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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3章第二部《耕耘》]
第17节第十七章 建水电站，村干部靠边
石象雕刻进入后半期工程时，仅是彭海疆、高圣石在协助郁锋涛，其他人回到草寮去，一句话，就是他们手艺不行。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殊不知，高圣石这是沾了彭海疆的光。郁锋涛不想叫别人认为他是厚此薄彼，否则的话，就高圣石眼下手艺，缺乏兢兢业业敬业精神，郁锋涛哪会留下他。
到了收尾工程，郁锋涛是连彭海疆、高圣石都不留下，只剩下他一个在细细的精雕细刻。
一对巨大石象，终于栩栩如生地呈现在闹荒人面前，叫闹荒人大开眼界，惊叹不已。
就在石象竣工第三天，郁锋涛正想上卢水通知县政府将石象运去当儿，水利局的技术组一行五人来到了闹荒，他们没去找村干部，直接找郁锋涛。
一高兴，郁锋涛把上卢水的事忘在了脑头十万八千里，先安排好这五人要紧。反正大象已经雕刻好，随时都可以运去卢水，又没到建县庆典日，也不差这几天。
一个月前，水电站已经勘测好。
闹荒这座水电站是一座一万千瓦的小型水电站，总造价是一百零一万元。
水电站建在离独松山二十里远的剪刀山山脚下。
剪刀山，顾名思义，两边各是一座高高的山峰，峡谷就是闹荒村那条溪的上游，看上去就是一把张开的剪刀，想必因此而得名吧。
晚饭之后，技术组组长席毓乔和郁锋涛协商明天工作。——席毓乔是水利局技术处处长，他认为应该尽快将独松山至剪刀山这段路挖通，至少拖拉机要开的来，这样方便物质运输和人员往返，提高效率。
——嗯！郁锋涛点点头，说，这没问题，只不过是一条拖拉机路，他明天就安排人挖，一个星期就可以挖通。
“一个星期？”席毓乔瞪大眼睛，怀疑地看着郁锋涛。
对，就一个星期。郁锋涛十分自信。
席毓乔没有再说什么，他倒要看看郁锋涛在一个星期之内，是如何把路挖通？
按席毓乔的想法，是先建好水库，然后再建机房。但是郁锋涛认为这样的话，无疑是延长了竣工时间，所以他要机房和水库同时建，早一日的竣工发电。
“同时建，忙不过来吧，小郁？”席毓乔提出置疑。
笑哈哈的，郁锋涛摇摇头：“席处长，在用工人员问题上，您完全放心，我保证不会扯您后腿。”
“那好！”席毓乔说的很干脆：“有你这话，我就放心！”
其实，席毓乔仍是将信将疑。
离开家里之后，郁锋涛并没有立即赶去独松山，他转身朝寡妇马杏娇家走去。
十七岁那年，马杏娇嫁到闹荒，生了两个儿子——高冬节、高冬生：高冬节如今已经是一个三十三岁的人，高冬生同样是一个是三十岁到了而立之年的人哟。来/书/书/网 www.laī.cōm就在马杏娇三十八那年，她老公得了肺癌死了，所以家里穷的一清二白，两个儿子至今仍然是连媳妇影子也说不上半个。不是郁锋涛疏忽了这个家庭的困难，而是每次招人时总是想下一次再招高冬节、高冬生这一对兄弟，结果就一次次的拖下去。
到了马杏娇家门口，见里头没一点声息，郁锋涛晓得这一家人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踌躇了一下，郁锋涛还是上前咚咚咚地敲响门，因为白天他又没闲暇再跑一趟。
寡妇门前是非多。
再说这深夜里，有谁会敲她家大门呢？自从她老公死了之后，夜里还从未听见有人敲她家大门。在床上迟疑着，马杏娇不敢下床去开门，不是高森林那个畜牲又要来糟蹋我了吧，可是他从来不敲门，再说这七、八年来，他也没再来糟蹋我了啦？——那是因为她马杏娇老了，高森林对她没兴趣，她才逃过了劫难，否则，她还不是照样是高森林糟蹋对相？
“冬节，开下门——”无奈之下，郁锋涛只得放声大喊了。
好像是锋涛的声音？马杏娇心里底里头嘀咕一声，便立刻从床上爬起，点上煤油灯，去开门。
打开门，一瞅，果然是郁锋涛，马杏娇很吃惊，怔了很久，才缓过神，招呼郁锋涛进屋：“锋涛，进屋吧。没想到，你还能想到我家来呢，太叫我高兴啦！”
到了厨房，拉条凳子给郁锋涛坐下后，马杏娇就要烧火，想煮两个鸡蛋做点心给郁锋涛吃，——这也是农村人款待长久未到过家的待客之道，当然这个客人必须是主人喜欢的，受主人敬重的。
见状，郁锋涛赶忙制止马杏娇。郁锋涛说，他这么晚打扰他们一家人，只是有件事想跟他们商量商量。高冬节、高冬生兄弟憨厚、老实，做事踏踏实实。水电站明天就要开始建设。因此，他想等水电站建好了，就由他们兄弟俩去操作，不知道他们一家人意愿如何？
是不是天上突然掉下馅饼碰巧砸到他们头上啦？马杏娇母子三个不知是因为惊呆了呢，还是以为在做梦，愣愣的，硬是老半天缓不过神，仿佛这个世界转到这儿时，刹住啦！偷偷的，马杏娇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痛的差点喊出声，这才醒过神：眼前的，不是在做梦啊！“冬节、冬生，快，快，快，快跪下谢谢锋涛！”马杏娇喜得按捺不住。这么好的事情，像他们这样的穷人家求都求不得，哪能不愿意呢？要是这个水电站是村委会建的，即使他们跪在村干部面前十天十夜，双脚跪忡了，村干部照样不会答应他们。
“不要。不要。不要。”郁锋涛一阵惊慌，忙将高冬节、高冬生兄弟拦住：“这个，嘻嘻嘻，我受不起，阿婶！我帮不上你什么，这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明天起，你们兄弟两个就跟在县里来的技术员身边学技术。水库建成后，要养鱼，挣得钱，同样全是你们自个儿的，我一分钱都不会要！”
——这么好的事，将马杏娇母子三个激动、高兴地热泪盈眶。今夜起，他们要翻身了，穷日子到头啦！万万不曾想到，跟他们无缘无故的郁锋涛，居然会对他们穷母子三个这么好。想一想在郁锋涛落难的时候，他们却是袖手旁观，连句问寒问暖的话都没有，马杏娇一阵内疚。
郁锋涛走后，这母子三个一直聊天到凌晨。
终于又卸下心头一块石头，郁锋涛浑身舒畅呐！
人世间最最最快乐的是——帮助人。
这一点，郁锋涛现在是最有体会。看到在他帮助下，人家那欢天喜地劲头，郁锋涛心里底头甜滋滋的，旧鞋改新鞋——甭提啦！
翌日一大早，郁锋涛便赶回村里，找到龚帮裕、吉大庆、李伟大这三个老头，叫他们在村里雇上三十个人挖路，并且分成三段，由他们三个人分别带头。这样，他就可以把独松山一帮人马全投入到建设水电站中。
跟那一回挖公路一样，一伙村干部在公众事业面前，又成了一个大闲人。丧失权力，捞不到钱的失落、郁闷，把他们逼地要发疯。建设水电站这样上百万元的大工程，正是他们大捞钱的机会，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郁锋涛一个人独吞，气都气死。有的时候，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不是村干部，郁锋涛才是真正村干部，并且郁锋涛一个人顶过他们一伙，村民们全去追捧他，围着他身边转。——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后悔的要哭，当初要是不顾一切从洒河水电站把电拉进村里，今天这个电站不会落到郁锋涛手中，招致眼下的尴尬、难堪。
有件事情，郁锋涛肯定不会料到。就在他去卢水当天晚上，村干部在杀鸡宰鸭，然后全体出动，硬是把席毓乔他们五个人拉出郁锋涛屋里，扯进他高森林屋里，大吃大喝起来。
酒过三杯，在酒精高烧下，高森林可没法子忍住心头的仇恨：“席处长，我们这些村干部苦啊。锋涛这个婊崽，凭着学了石雕手艺，手上挣了几个臭钱，根本不把我们这些村干部放进眼里，动不动跑到县委书记、县长面前告我们的黑状。……”
“就说我们村这水电站吧——”徐开发抢过高森林风头，厚颜无耻地瞎编捏造：“我们村干部早计划要建了，正在筹钱，可是锋涛仗着一手雕刻石头手艺，雕刻了那么一对烂石象，硬逼着县政府建座水电站给他，你说这气不气人，席处长？”
“就是。”高大发无毛鸡想变凤凰，在席毓乔他们面前发出他的高水平：“山上开下的石头，用钻子打打几下，就值那么多钱？送我，我都不要。他这不是明摆的在敲诈县政府吗？”
把筷子往桌上一掷，高阿大大发不满：“我还没听说过有水电站属于私人。县政府为了那么一块石头，把一百多万块钱的水电站白白送给锋涛那个婊崽，我就是不服。”
露出一脸讥笑，席毓乔不屑瞟了一眼一伙村干部：“你们还别说，这几天我一有空就仔细欣赏锋涛雕刻的那对大象，和尚挖墙洞——妙透了，一千万都值！这下，我们卢水肯定会名扬天下。”
简简单单一句话，把一伙村干部的嘴堵地严严实实，吐不出半句话。他们死不相信，用石头雕刻出的大象，就那么值钱？尤其愤恨这个席毓乔，嘴里吃着他们的，却在替郁锋涛说话，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谢谢你们的款待。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失陪，先走一步。”席毓乔站起。话一说完，席毓乔带领其他四个人离开而去，他岂能不知道一伙村干部的用心。不过，席毓乔是有点不明白，郁锋涛为什么放着一百多万块钱不要，却要建一座水电站？换成他呀，肯定是不要水电站，要那一百多万块钱。
一个个把脸气成猪肝一样，一伙村干部看着席毓乔五个人走出大门，心头的愤怒呀——差点要拿刀追出去砍死他们。原本想趁郁锋涛上卢水这个好机会，用这顿酒宴收买席毓乔五个人，事后再许给他们一些东西，鼓动他们回卢水后，跑到县委、县政府替村干部们说话：闹荒山上的石头是全村人所有，郁锋涛给县里雕刻大象，那就是代表全村人给县里雕刻，所以水电站是属于全村人，要县政府把水电站从郁锋涛手里收回去，归村委会所有，顶多就是给郁锋涛一笔工钱；或者是，席毓乔他们在建设水电站时弄虚作假，水电站建起后，三天两头的坏，最后瘫痪发电不了，一伙村干部却不曾想到席毓乔这家伙如此不识好歹，……
一拳打在桌上，高大发眼睛喷火，大骂：“五头猪，回去后肚子涨死。”“什么东西，不就是小小一个建水电站技术员吗？我们明天发动全村围人到剪刀山，不让他们建——”
“围？”徐开发跟高大发杠上：“你这猪头，不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村里还剩多少人不抱锋涛大腿？你要能发动的起十个人，我就能发动的起二十个人，你信不信？”
因摆不平席毓乔那五个人，满腹郁闷，正埋头大吃大喝的高森林，突然开口：“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一个正主任，一个是副主任，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好吵的呢——”“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呀，没出息。”
听听高森林话中有话，可能他心头另有什么好计谋。自从县里派人到闹荒勘察水电站那天起，高森林已经在打水电站的坏主意，如同是狐狸惦记鸡窝里的鸡一样，没一天不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尽想阴谋。否则，他今晚上不会这样杀鸡宰鸭地款待席毓乔五个人。这么一座一百多万的水电站就这样落在郁锋涛手里，他是死了也不会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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