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谋爱边侦探》 第1章 清潭公寓疑第一章 分手(1) 阔少侦探罗菲推理系列第一部《清潭公寓疑案》的内容简介: 年轻的况娜独自住在清潭公寓,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两年间,她唯一接待过的人就是她的男友明蜀,除此之外就是陪伴她的猫。 惨案发生的那天,她见了这两年最多的一次人,男友明蜀的妻子成虹,嫉妒她的闺密王惠芝,令她心动的美男子白川,也就是王惠芝的现任男友,以及快递员、邻居和送花人,还可能跟别人也见了面。 这天晚上,她从居住的22层房间坠楼,而且一颗神秘飞来的子弹穿透了她怀里抱的猫和她的心脏,但她家的门却是反锁着的,房间里也找不到她中枪的任何痕迹! 阔少侦探罗菲闪亮登场!!!! ~~~~ ~~~~ ~~~~ 第一章:为了爱而分手 1 门铃声响了…… 况娜懒洋洋地躺在客厅沙发上,只穿一件粉色的吊带睡衣,听到铃声,起身赶走挨着她睡觉的猫,极其不情愿地从猫眼朝外看了看。 她犹豫了一下,开了门。 “你怎么把门锁换了呢?我打不开门了。” “我不想跟你再见面了,不想你到我这来了。” 况娜拿起沙发上的长款白色衬衫,边穿边诚恳地对不想再交往下去的男友明蜀说。 “见了我,还这么见外,要把衣服穿上,这是诚心不想再让我看你了吗?” “看了2年时间该看够了。” 况娜冷冷地说,面无表情。 明蜀惊讶地望着此时令他又爱又恨的地下情人况娜,半晌无语。 况娜身材高佻,皮肤白皙,圆润丰满,染着金色的头发,年龄不过二十二岁,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觉得她会是一个好情人。 无疑,明蜀也不例外。 明蜀高大健硕,穿着讲究,五官迷人,虽已近五十年纪,但岁月并没有吞噬他在女人心目中的魅力。而且,二十五岁创业之今,生意一直顺利,赚取了不少财富。 既有相貌又有财富的男人,是女人首选的好情人。 当然,有明蜀这样的男人爱上 况娜,她当然不会拒绝。 况娜在一次友人聚会上认识了明蜀,不到四天他们就确认了恋爱关系。 明蜀出手阔绰,买了深圳繁华地段的清潭公寓的一室一厅,作为他们的爱巢,并每月按时提供况娜日常开支的费用。 况娜从此过上了被明蜀包养的生活,衣食无忧。她孤独寂寞了,就养了一只猫,给她做伴。公寓随小,但被她布置的很有气氛。 明蜀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上前要抱况娜,她厌弃地躲开。 明蜀一把抓住她,强硬地拥向怀里。 况娜奋力地挣开他。 “你究竟是怎么了?” “住在这里的两年内,除了你一个星期会来我这,能说话的就是这只猫了,而且我说,它还不会回答我。” “你可以跟人交际的。” “但我不想别人知道,我跟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住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想起我,就会来一次,想不起来,就算我在这死掉,你都会不知道。” “我是身不由己,我有事业,有家庭,给你的时间是少了点,但是你要理解。” “我理解了你两年,我不想再过这种抬不起头来的日子了。” “选择什么样的爱情,是你的权利,虽然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你放开点,没有什么抬不起头的。” 况娜沉默一阵,坐到沙发了,掰弄着刚做的红色指甲,鼓了鼓勇气说:“明蜀,我们分手吧。” 明蜀面部抽搐了一下,失落道:“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况娜失去理智地大声吼道:“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况娜失态的腔调,表明了她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是多么地不满意。 明蜀竭力冷静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想跟我爱的人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不想像现在这样做你的地下情人了。” “你是找到这样一个人了吗?所以你才想把我抛弃。” 明蜀愤怒地追问。 况娜把头低下,微微道:“是的……我是遇上这样一个人了。” 明蜀嘴唇颤抖道:“他是谁?叫什么?做什么的?” “白川,没有你富有,只是一个美术老师,但他的出现,唤起了我要选择另外生活方式的希望。” “你要抛弃我?” “我现在不抛弃你,你迟早也会抛弃我的。” 明蜀坐到她身边,语重心长道:“我不会抛弃你,我会负责你一辈子。” “若是你没有结婚,我相信你可以。但现实不是这样,你有妻子和孩子,你要为他们负责一辈子。” “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你负责。” 第2章 清潭公寓疑第一章 分手(2) 况娜站起身来,抱起趴在地上的猫,决绝道:“我心意已决,我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我才二十二岁,不管之前,我做错了什么事,选择了什么不该选择的生活,我改正还来得及。” 明蜀忽地站起来,生气道:“你的意思是之前选择我就是一个错误哦?” “我用了两年时间,独自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我不应该爱上一个结婚的男人。” “你打算改正这个错误吗?” “是的。” 明蜀看她回答的那么坚定,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愤愤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说放弃我就放弃我。” “你也不要生气,我跟你分手,你并没有什么损失。” “我爱你,你离开我,当然有损失。” “无论你怎么说,这次我已经决定了,这里的门,我不会再为你开了。” 明蜀脑火道:“我并不曾亏待你。” 况娜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欠你的,我为你付出了我最好的青春。” 青春对于人生来说,是最脆弱的阶段,况娜深深体会到了这点。她几乎一无所有,就是那所谓的青春,让明蜀爱上了她。 现在,她觉得,明蜀因为她有华丽短暂的青春,背着他的亲人和朋友爱上了她,当她青春没有了的时候,他还会这么对她爱抚吗? 她要在这短暂的青春里,找到令她更加心动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恋爱,这样才不会枉费她那说起来很美好的青春。 眼下,有这么一个人,他叫白川,在网络上认识的,他们见过五次面了,令她神魂颠倒,她愿意为他放弃眼下所有的一切,包括明蜀。 “你不可以就这么离开我。” 明蜀打破平静,语气带有威胁。 “一定要离开你。” 况娜毫不让步。 “若是你执意要这么固执,我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即使你杀了我,我也要选择离开你。” 明蜀气急败坏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为什么要这么泼冷水我呢?” 况娜沉默。 “我要去英国考察一个生意上的项目,时间是半个月,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况娜嗫嚅道:“我不去。” “之前你不是很想跟我在一起的吗?在一起呆很长时间,这次是一个机会,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我们可以一起呆很长时间的。” “以前我是期盼过。” “现在呢?” “现在……” 明蜀抢话道:“现在你有新的恋人了,你可以舍我而去了。从一开始你们就在一起吗?” “不是这样的。我刚认识他不久。” “你应该赶快跟他断掉关系,不然我会很生气。” 况娜吼道:“不可能。” “他有什么?他比我有钱吗?” “他比你年轻,跟我年龄相当,我们更适合做恋人。” 明蜀脸色通红,扶住她的肩膀摇晃,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不是这么不听话的孩子,突然怎么变成这样了?” 况娜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两年来,我在这个小屋子里为你守侯爱情,太孤独了,我还年轻,我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明蜀失去理智道:“爱情太轰轰烈烈了,会死人的。” 况娜擦了一把眼泪,固执道:“死我也要重新开始的我爱情,还有我光明正大的生活。” 明蜀竭力冷静道:“我承认我结婚了,不能给一个拿的上台面的名分,但在物质上和感情上,我也不曾亏待你。” 况娜道:“你先走吧,让我冷静一下。” 明蜀道:“你这样,让我没法冷静。” “走啊……我叫你走啊,你没听到吗?” 况娜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明蜀怔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感情丰富、内心柔弱的女孩这么粗野地发怒。 明蜀看她哭的跟泪人儿似的,爱抚地上前试图抱住她,不想她似发狂的野兽,猛地推开他,近乎尖叫地喊道:“走啊,你走啊!你没有听到吗?” 明蜀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转身走向门边,犹豫了一下,回头道:“你先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等心情稍微好点了,我们再好好谈谈。你这个样子,都让我不认识你了。” 明蜀关上门走了。 况娜歪倒在沙发上,大哭起来。她养的猫好象很理解它的主人,用脸在她脚上蹭来蹭去,好似在安慰它的主人不要太伤心。况娜哭声更大了,一把把猫抱在怀里,眼泪似线掉到猫背上,猫一动不动,它觉得只要主人抱着它好受些,它会一直一安静地让她抱着。 第3章 清潭公寓疑第二章 月光酒吧(1) 况娜跟着明蜀这两年时间里,她很少踏出清潭公寓,每日都在守侯她的爱情——明蜀。他偶尔能到她那来一次,她就像一个妃子,终于等到皇上翻牌子,叫她侍寝了,她会高兴的魂都要丢了。 她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放下杯子,皱了皱眉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在笑自己,她真傻,她怎么可以把自己弄得似皇宫里的一个妃子,整日无所事事,等着那个并不是皇帝的明蜀隔三差五来宠幸她! 又一口白酒下肚…… 已经有两年没来过酒吧了,她仰起喝的通红的脸,扫视一遍酒吧。 天花板上的LED灯都像月亮,撒下的光是银白色的,难怪叫月光酒吧,况娜自言自语道。 晚上时间不到8点,偌大的酒吧已经坐满了人。 酒吧装饰美观、典雅、别致,卡座分布在大厅的两侧,成半包围状,高台分布在吧台的前面和四周。 况娜一个人占有一个卡座,喝着闷酒。 表演台上有个长头发男人弹着吉他唱着伤感的情歌,适合于失恋的人听,会催人泪下。 但况娜并没有受感染,只顾喝酒,想着自己的心思,自始没朝台上望一眼。 一个人实在无聊,他从粉色手提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白川的电话。 白川的手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人外出收取快递了,他的女友王惠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手正要帮他接电话时,白川回来了。 白川支支吾吾地接了电话,神情不自然地告诉王惠芝,他要出去一下,一个外地朋友出差来深圳,他要去见见他。 白川仔细打扮了一下,急匆匆地就出去了。 王惠芝想起刚才他手机显示的人名叫QQ,为什么不存真名呢?而且最近他老是神神秘秘的,不免新生疑惑。 王惠芝关了电视,思索一阵,打了电话给白川,问他准备去那见他的朋友。 白川没有告诉她是去月光酒吧,只说去有名的香蜜村夜市。 王惠芝放下电话,觉得一个人在家冷清无聊,于是换上外出的衣服,决定出去溜达,去酒吧喝上一杯也不错。 况娜正看手机时,一个干瘦的小青年拿着一瓶啤酒,坐到她对面,头发染得五颜六色,露在贴身短袖衣服外面的胳膊,上面纹着一条青龙,穿着红色的小脚裤。 “妞,你一个人喝酒不孤单么?我陪你。” 况娜藐视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 干瘦小青年受到了冷落,挑衅道:“妞,你这副神情,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知道我没把你放在眼里,干嘛还不走开,不,不是走,是滚。” 况娜厌弃地说。 干瘦小青年忽地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小妮子,你竟然不识抬举,叫我滚。” 在场的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小青年的气焰更大了,把手中的酒瓶放到她面前,嚣张道:“你今天要是不当着大家的面,把这瓶酒给我一口喝掉,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况娜拿起酒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小青年以为她害怕了,要喝下酒,正得意他要为自己找回面子时,况娜把酒瓶举到半空中,鄙夷地望着他,把酒倒掉,然后把瓶子放到桌子上,不甘示弱道:“你今天不把地上的酒舔起来,我也跟你没完。” 众人看况娜是一个烈女,都向投去赞许的目光。 第4章 清潭公寓疑第二章 月光酒吧(2) 但就是这目光,刺痛了小青年,他气急败坏,要伸手扇况娜耳光时,他的手被正赶来的白川拉住了,然后一拽,差点被推倒在地。 小青年想要还手,看白川比他高出一个头,而且看起来壮实有力,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怏怏地走了。 白川头发天生浓密乌黑,皮肤古铜色,双眼炯炯有神,但好象隐约有一抹忧郁,性感的嘴唇散发的迷人气息,掩盖了这抹引人疑惑的忧郁,只有像况娜这样内心细腻的人才发现得了。她被他那神秘的忧郁深深地吸引着。 他们通过QQ这个聊天工具认识的,彼此都觉得聊得来,所以一个月以前相约见面了。 况娜第一眼见了白川,就觉得他是她的白马王子。 白川更是认为况娜美得像一件艺术品,还莫名地感觉只有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才能找到他梦想的爱情。 所以,他们双双坠入了爱河,并背着彼此的爱人,以恋人的身份约会了五次。 况娜深情地看着对面坐着的白川,面色绯红,含情脉脉,眼前这个漂亮男人像美丽的梦一样吸引着她。 白川感受到了她那炽热的目光,他跟天下所有男人一样,美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况娜能毫无保留地让他欣赏她的美,他感到满足、兴奋。 “你怎么一个人喝白酒?” “我一个人喝,感觉无聊,所以叫你出来陪我喝,不耽误你事吧?” “谢谢你一个人时会想起我。” “很多人的时候,我也会想起你。” “我们不喝白酒,我们喝啤酒吧。” 白川叫了两瓶啤酒。 况娜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放下瓶子问:“你女朋友知道你出来找我吗?” “不知道,我只说出来见一个朋友。” “我跟我男友明蜀摊牌了,我下定决心为你放弃他。” 白川深情地抓住她的手,说道:“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为你整理好跟女朋友的感情的。” 况娜幸福地握着他的手,说道:“谢谢你为了我,放弃你的恋人。” 这时,王惠芝走进月光酒吧,一眼就望见了坐在角落里的白川和况娜,他们手拉着手,情意绵绵地望着彼此,开心地说着什么。 王惠芝视为生命的男人白川,竟然背着她,跟她两年不联系的闺蜜况娜在约会。她震惊的差点没站稳,要晕倒过去了。 王惠芝看得很清楚,他们每个动作和眼神,都是恋爱才有的亲密。 顿时,她感觉整个空间除了人的喧闹声和聒噪的音乐声,整个世界都好象静止了。 她僵硬地站在一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真想冲上去,跟他们大吵大闹,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这样挽救不了什么,还不如把况娜那个妖精杀了来得痛快。 她绝望地出了月光酒吧,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家,感觉整个天都要快塌了。白川可是她的半条命呀。眼下她的半条命被况娜夺去了,她愤怒地认为况娜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 这一夜,王惠芝在家等了白川一个晚上,他都没有回来。当然,她一整夜也没有合眼。 况娜曾经是她最好的闺蜜,自从两年前她跟了一个年龄比她大两轮还多的男人后,她就不再跟任何人联系了,包括她。 一年前,王惠芝在朋友生日宴会上跟白川一见钟情,恋爱至今。由于她和况娜一直没有联系,她还不知道,他和白川两人在恋爱。照这样说,况娜是无心要抢走她的白川,只是巧合爱上了她心爱的白川。 虽然况娜是无心爱上她男友的,但她也该死,她明明有男友,还要不知足,要占有白川。在她眼里,白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眼下况娜有自己的爱人,却又爱上白川,这是亵渎白川的感情。 王惠芝满脑子都是对况娜的恨。白川为了这样一个对感情不专一的女人,抛下她,一个晚上不回来。 好几次王惠芝想打白川的手机,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当她拿起手机,又犹豫地放了下来。她不想白川楼着别的女人,然后跟她满口谎言。 第5章 清潭公寓疑第三章 事实(1) 况娜跟白川喝酒后,开车去海边醒酒了,情侣们都认为去海边醒酒很浪漫,他们也不例外,晚了,就在附近的旅馆睡觉,第二天再清醒地回家。 况娜疲惫不堪地到家时,已经中午了。 明蜀就在门外等着她。 况娜不自然地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天就睡在你家马路对面的宾馆里,一夜未眼,看你家一夜没有开灯。你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去那了?” “先是去了酒吧,然后去了海边。” “跟白川一起去的?” “是的。” 况娜毫不掩饰地说。 “为什么不撒谎说你跟别人去的!” “我撒谎你会说我对你不忠诚。” “相比你说跟白川整夜都在一起,我会更好受一点。” 面对爱情,无论谁,都会失去理智,变得幼稚,年纪大的明蜀也不例外。 “你经历了那么多世事了,有些东西你完全可以拿得起放得下。我在你生命中,就像一滴露水,随时蒸发掉,都没有关系的,还是那句话,我选择离开你,对你并不产生损失,所以请你放过我吧。” 况娜跟明蜀讲道理,希望他对她不要再那么执着。 “对男来说,尊严比金钱还重要。” “所以你才这么执拗?” “除了男人的尊严,主要是我还爱着你。” “我知道你爱我!” “你知道我爱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露骨地伤害我?” “我没有跟你结婚,我就有选择爱别人的权利。” 明蜀觉得跟她这样谈下去,会又要吵起来,便缓和气氛道:“你不打算开门,让我进去么?” 况娜犹豫着,明蜀看她不情愿,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幸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打破了这僵局。 电话是明蜀妻子成虹打来的。 成虹只是说让他看手机简讯,然后回家见面好好谈谈。 简讯发来的是几张明蜀和况那约会的照片,照片亲密露骨。 明蜀气愤地把手机摔到地上,气急败坏地摸了摸头,埋怨道:“全世界的女人都让我不省心。” 况娜拣起手机递给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明蜀拿过手机,哀求道:“既然你还会关心我,就不要在这节骨眼上离开我。” “究竟怎么了?” “我妻子成虹跟踪了我们,偷拍了们亲密的照片,真是该死!” “你若要挽回妻子,就答应我,我们分手吧。” “但我更想挽回你。” “你的妻子对你不仅有情还有恩,夫妻情分的恩!” “你等着我,我先回家,我妻子竟然跟踪偷拍我,我得跟她好好谈谈,她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我可以告她。” 况娜看着明蜀焦急离去的背影,冷笑道:“看来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妻子。” 白川回到他和王惠芝租住的公寓,准备进卧室拿衣服好好洗个澡,睡上一大觉,弥补昨晚通宵未睡。 他踏进卧室时,吓了他一大跳,王惠芝神情凝重地坐在床上,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似蜡,愤愤地望着他,不说一句话。窗帘紧拉着,屋里昏暗的光线,把她的脸衬托的额外严峻。王惠芝悲伤的表情,让卧室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第6章 清潭公寓疑第三章 事实(2) “白川有些不自在地拿开窗帘,说道:“都中午了,应该把窗帘打开透气。” 王惠芝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没有去上班?” 王惠芝似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但嘴唇在微微颤抖。 白川看她不答话,想必是他昨晚没有回家,她生气了,便道:“昨天我跟朋友喝了很多酒,醉了,所以被朋友送去宾馆睡了。” 王惠芝瞥了他一眼,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到他心上,他深深地感受到她对他昨晚夜不归宿意见非常大。 “今天一早醒来,我看手机,以为你昨晚会很着急,会担心我,会打我手机。不想你昨晚睡得很好,忘记了我的存在,没有打我的手机。” 白川坐到床沿上说,他明明看她眼睛哭得红肿,面色惨白,严重缺少睡眠,应该为他一夜不回来,伤心了一整晚,或许她还知道了一点什么!偏偏要这样说,为自己作贼心虚找安慰。 王惠芝沉声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你?还要为你着急?” “每天跟你同床的人,晚上突然不回来,你会不着急?不担心?” “那你在外风流,有为我着急和担心过吗?” “那有风流,我只是和普通的朋友喝醉了,才没有回家。” 白川的谎言惹怒了王惠芝,她似愤怒的狮子,爆发道:“你明明就是跟况娜那个妖精约会去了。” 白川看她一语道破他的行踪,既无地自容,又恼怒愤恨,用带有责备的语气说道:“你跟踪我?” “我才不会像你那样,做偷鸡摸狗的事,悄悄跟踪你。我是准备去月光酒吧喝上一杯,不巧撞见你和况娜的,你们的肢体动作那么亲密,你们早就是地下恋人了,是吧?” “你怎么会认识况娜?” 白川疑惑地问道。 “我们曾经是很好的闺蜜。自从她跟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后,我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她都不跟我联系了。她真是一个自私的家伙,有她想要的归宿了,还要跟我抢你。” 王惠芝说不下去,眼泪情不自禁地滚落了下来。 白川为况娜辩解道:“跟她同居的男友,已经结婚,算不上她的归宿。” “既然你知道她人品不好,勾搭上有钱的有妇之夫,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纠缠不清?” “她跟我坦白了她的过去,为了我,她会放弃她现在的感情。” 王惠芝绝望道:“你跟况娜已经好上,是事实了?” 白川低着头,压低声音道:“是的,” 王惠芝泣不成声道:“你决定放弃我,跟况娜走么?” 白川痛苦地答道:“这次,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王惠芝躺下,用被子盖住头,痛哭有声。 白川支吾道:“我……我真的很抱歉。” 王惠芝推开被子,问道:“况娜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只知道我有女朋友,但不知道是谁。” “那她也该死。明明知道你有爱人,她还要插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下次遇见她,我肯定宰了她。只有宰了她,就没有人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王惠芝不等白川答话,拉了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白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心情复杂地坐在那里。 跟王惠芝同样痛苦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明蜀的妻子成虹。其实,成虹到不痛苦,只是觉得丈夫出轨,让她这个女强人受到了侮辱。 第7章 清潭公寓疑第三章 事实(3) 成虹双手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奢华的沙发上,脸色发白,神情忧伤。 成虹四十多岁年纪,风韵犹存,打扮得珠光宝器,尽显富态。 明蜀推门进来了。 明蜀知道接下来他们有一场激烈的争吵,为了自己能占上风,不等成虹开口说话,指责道:“你竟然跟踪我?虽然我们是夫妻,有些隐私我有权利不让你知道。” 成虹冷笑道:“你这也算隐私,我身边的人全都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的,就我不知道。” 明蜀差开话题道:“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在偷拍我的隐私,你这样是很没教养的行为。” “是我雇的侦探去拍的你和那个妖精,若没有那些照片作为证据,你会死不承认的。” “那你想怎么样?要跟我离婚吗?” “离婚,你想跟我离婚?” “我出了轨,被你抓到了,若要打离婚官司,你可以分得更多家产,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下如你愿了!” 成虹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坚定道:“离婚门儿都没有。我年纪轻轻跟了你,跟你吃苦,创下这么大的家业,我才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家,好事给了别的女人。再说,创业我的功劳最大,我一点财产都不想给你分,除非你净身出门!” 明蜀不禁诧异她说出这样的话,追问道:“你一定要这样绝情吗?让我身无分文地离开这个家吗?” 成虹咬牙切齿地说:“是的。因为我恨对我不忠的人。” 明蜀没了底气,怏怏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净说些绝请寡义的话。” 成虹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铿锵有力地说道:“杀了勾引你的那个贱女人不就完了吗?为我解了气,我们这个家就不会散掉。”然后狡黠地看着明蜀的反应。 明蜀心上一颤,面部不禁抽搐了一下,不想妻子面对自己出轨,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成虹看他被她说的没了底气,得意地推了他的肩膀一下,挑衅道:“你看你面色有多难看,心痛了吗?真怕我把你的小情人杀了?还让你净身出门?”然后大笑一阵,迤俪地走向楼梯,上了二楼。 良久,明蜀才从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中回过神来。不想,成虹又倒回到楼梯上,冷冷道:“我是一刀结果了那妖精呢?还是用我那把从美国偷运回来的女式小手枪打死她呢?” 明蜀道:“你一向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大气,但我不喜欢你遇上不喜欢的人,就开口闭口要把他杀了。” “那要看在什么情形下哦!谁面对自己的情敌,都会有杀他的心,只会分会不会行动而已!”成虹用一副看透世事的语气说。 她那带有野性的身体刚转过去,明蜀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以后这种毛骨悚然的话就不要说了,况娜提出要跟我分手了。” 成虹转身嘲笑道:“怎么?那小妮子开始讨厌你这把老骨头了,她要抛弃你了吗?去找比你年轻帅气、精力充沛的小伙子了?虽然你比那些小年轻男人积累的财富多点,脸上的皱子深点,但他们骨子里更加招女人喜欢。作为一个脑子还没有坏的男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处心积虑接近你的女人——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确实,明蜀深爱的况娜爱上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让他很愤恨!妻子的话真是火上浇油,心脏某一小块对况娜的爱瞬间塌陷,她怎么可以说跟他分手就分手呢?让他没有了一点男人的尊严,同时,失去深爱的人,他还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抓狂。 最为重要的是,他不在乎况娜是不是有目的地接近他,他骨子里爱她是真的,不然他对况娜的离开就不会那么窝火。 成虹补充道:“你刚才不是说贱人要跟你分手吗?应该就是那小妖精找到比你合适她的男人了吧!如果真是这样,我真要为你感到悲哀,你失恋了。” 明蜀怏怏道:“——你说对了。” 成虹毫不妥协道:“即使这样,那小妖精我也不会原谅她。你背着我给她买了房,还给她钱花。你要知道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功劳,我容不得不劳而获的女人花我的钱,迟早我还是要找她算帐的。” 明蜀喃喃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绝情?” 成虹面色苍白道:“你竟然说我绝情,你这是公然维护那个小妖精。” 明蜀道:“她不是妖精,她之前爱我是她的权利,我接受了她的爱,然后给了她一点物质上的补偿,这算不了什么。” “我很不喜欢你为妖精狡辩!” “——我只是在描述事实。” “描述事实的目的是什么?向我表明,你对那妖精的爱,很高尚?”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太为难她。” 成虹冷笑道:“笑话……我不为难她才是天大的笑话。”然后愤怒地消失在楼梯上。 明蜀呆若木鸡,半晌没过神来,到不是妻子发现了他有外遇的事实,更不是况娜要离开他让他有失尊严,而是他灵魂上的某个点在不可控制地涌动,若况娜真的绝情地离开他,他担心自己真的会做出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举动来! 他太爱这个女人了,他骨子里不想失去她,想到别的男人占有她,他的心脏都要裂开。 这时,他们家的用人林婶从楼上下来,吓了明蜀一跳。 “林婶,你在楼上做什么呢?”明蜀不好气地问。 “太太让我把楼上所有房间都打扫一遍,我一直在楼上做清洁,”林婶战战兢兢道,“太太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不喜欢看家里太凌乱。” 明蜀有气无力道:“我的心情也不好,麻烦你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吧!” 林婶点了点头,拿着抹布进了洗衣房。 明蜀像个软体动物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陷入沉思…… 第8章 清潭公寓疑第四章 咄咄谈话(1) 摩打咖啡馆。 成虹打扮时髦,穿着华丽,坐在角落的圈椅里,不时朝玻璃墙外看,然后看看手表,表情严肃。 况娜着一身红色运动套装,充满青春气息,出现在咖啡馆时,她的美丽吸引了客人们的目光,充满欣赏艳羡,毕竟人人都爱看美好的东西。 成虹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难怪明蜀会背着她爱上她。 况娜不自在地坐到成虹对面。 “其实你早就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你。” 成虹望着况娜白皙的面孔说道。 “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企业家,在电视或者报纸上见过您。” 成虹听她夸自己了不起,不免打心底得意,但她看她长这么美,还跟她老公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下情意,不免怒从心起。 “难道你就没有从明蜀口里听说过我?” 况娜双手捧着侍者放到她面前的咖啡杯,可能是紧张,手还有些微微颤抖,自始没有端起来喝一口, 成虹看在眼里。 成虹皱了皱眉头,说道:“看你不说话,明蜀是没有说起过我了?” 况娜赶忙解释道:“说过,当然说起过。” “那你明明知道他有妻子,还跟他纠缠不清,这是你作为一个女孩子的不自重。” “那时候我爱他,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这样做会死人的。” 况娜抬起眉头道:“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是要杀死我们吗?” 成虹只是神情古怪地盯着况娜,让她浑身不自在,这种犀利的目光比正面回答她,还令人毛骨悚然。 况娜避开她尖锐的眼神,说道:“我已经决定跟明蜀分手了。” 成虹摆出她的招牌动作,翘上二郎,双手抱在胸前,盛气凌人道:“你以为你跟他分手了,我就会原谅你吗?” 况娜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原谅我,也是事实了!” “你这样占有我的爱人,你就没有想过要弥补吗?” “要我怎样弥补?” “死掉!” 况娜心上一颤,问道:“你想杀了我?” “除了我杀掉你外,你还可以选择自杀。” 况娜刚才22岁,却有人跟她谈死亡,这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现在有人威胁她要杀掉她,或者让她自己结束生命,这很可怕! 况娜不知所措道:“你在跟我说笑?” 成虹咄咄逼人道:“这火是你自己玩的,玩火ZF你不知道吗?” 况娜心烦意乱地重复着刚才的话:“你在跟我说笑?” 成虹道:“你是我的情敌,我当然想你死掉,那样我才会开心。” 况娜无所适从道:“你现在杀了我吧。” 成虹道:“如果没有法律约束的,我肯定杀了你。” 况娜默然,如坐针毡,来之前觉得这个女人会说很多难听的话,甚至骂她,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在先。不想这个女人是那么露骨地希望她死。她可以忍受任何的威胁,甚至是拉扯殴打,可眼下,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狠毒,只有她死了才会称了她的心。 第9章 清潭公寓疑第四章 咄咄谈话(2) “明蜀还给你买了房子,我什么时候去看看。”成虹怪声怪气道。 “是的。”况娜低声道,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摩挲着。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吗?要知道明蜀在你身上花费的每一分钱,都我的功劳,生意上,我比明蜀更精明。所以我想去看看,明蜀拿着我的血汗钱,给她情人置办了一套什么样的房子。” 况娜相信成虹说的话,她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弱弱道:“你随时可以去。你放心,我跟明蜀分手后,我会把房子还给他。” “你在我这犯下的错,怎么也弥补不了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恨你。”成虹站起身来,拿起她的红色手拿包,两指捻出200块钱,放到桌子上,鄙夷道:“我要走了,这是咖啡的钱,剩下的零钱,你拿去零花,毕竟你是一个没有收入的女人。” 成虹似一个获胜的战士,昂首挺胸地走了,况娜把钱抓在手里捏成一团,都快捏碎了,看来她和明蜀这段感情,给她人生惹了麻烦。 况娜耷拉着脑袋出了咖啡馆,穿过人群,双眼一片朦胧,泪水挡住了她前行的视线。 她擦了一把眼泪,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好象有人在跟踪她,有几次,她朝后面看时,有一个身影会马上躲避起来。 况娜警觉地躲到路边移动商店旁边,在暗处看究竟是谁在跟踪她。 不远处,她的闺蜜王惠芝从一根粗的水泥柱后面闪了出来,一时看不到况娜了,目光在人群中着急地搜索起来。 况娜自从做了明蜀的情人,跟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包括她的单亲爸爸,闺蜜王惠芝自然也没有联系过。 她为什么突然要跟踪她呢?况娜百思不出理由。 等王惠芝走到移动商店门口时,况娜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问道:“惠芝,你是在跟踪我吗?” 王惠芝面对突然站到她面前的况娜,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道:“算是吧!” 况娜诧异地问:“有什么事吗?” “趁有机会的时候,杀了你呗!”王惠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况娜一惊,强笑道:“两年来,我没有跟你联系,是我不对,也没有必要把我杀了吧!要知道今天还有另外的人,也说要把我杀掉。听说有人要把我杀掉,我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所以你不要说这么吓人的话,我不喜欢听。” 王惠芝盯望着她,问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想杀你,还有谁想杀你?难道是刚才那个跟你一起喝咖啡的女人?” 况娜震惊道:“看来你很早就在跟踪我?” “是的,从你家门口,就开始跟踪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我的男友白川告诉我的。我跟她说,我们以前是很好的闺蜜,我想跟你叙叙旧,他就告诉我了。男人有时候就是单纯,我说跟你叙旧,他就相信了,却不知道,若有时机的话,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就算世界上最厉害的侦探也发现不了,是我杀了你的。” 况娜跺脚道:“惠芝,你不要开口闭口跟我说杀死我,我受够了,我不喜欢你跟我开这种玩笑。” 第10章 清潭公寓疑第四章 咄咄谈话(3 “难道你自始就没有听到白川这个名字吗?” “你说要杀死我,让我天旋地转,我什么也听不见。” “你不是把白川当你的命吗?都打算抛弃那个有钱的老男人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白川是你男友?” “白川是我的男友,我们还打算结婚了。” 况娜抓狂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白川是你的男友?” “是的,我们都要谈婚论嫁了。眼下,你突然出现,他要跟我分手了。” “你的意思是我拆散了你们?” “是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女友是你!但我确实爱上他了,他也爱我。我准备为他放弃一切。” 王惠芝面色阴沉道:“包括为他放弃生命吗?” 况娜生气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绝情?” “是你抢白川在先的。” “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的男友,要是知道,我就不会爱上他了。” “你虽然不知道他女友是我,但你知道他有女友,你还是爱上了他,这也该死。” 况娜道:“你若执意要觉得我该死,今天我们就没有必要再把话谈下去了。”说完转身要走,但被王惠芝叫住了。 “给你点时间,回去好好想想,是放弃白川,还是最后你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况娜愤怒极了,今天是第二个人跟她说,希望她死掉了。她都快崩溃了,几近逃跑似地走开了。 王惠芝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嘴角的那丝冷笑,若是况娜看见了,肯定觉得胆寒。 况娜一口气跑了一条街,好似是要逃脱敌人残忍的捕杀。 她喘了几口大气,稍微镇定后,拿出手机,拨通明蜀的电话。 “明蜀,我要离开你,你恨我吗?” “当然。” “你也想杀了我吗?恨我的人都想杀了我。” “所以你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不要离开我。若你执意要离开我,我不知道我做不做的到——很心胸宽大地让你就那么离开我。” “不离开你,我做不到。”况娜歇斯底里地喊道,不等明蜀答话,就蹬在地上哭作一团。 况娜三个晚上都失眠睡不着,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刚睡过去,又会被噩梦惊醒,要么是被人追杀,要么就是看见别人被杀。 她本想让白川来陪她,但自从她知道白川是王惠芝的男友后,她有些没有勇气约会他了。想起王惠芝那天气势汹汹地威胁她,若是她抢走白川,她会杀了她,不禁感到绝望、无助。 白川可能因为女友知道她变心,估计现在处于被动,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况娜对感情的游离不定,并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简直要精神失常了。 况娜想起她远房表姐顾云菲是警察,决定去找她谈谈,到不是要去报警,有人威胁她要杀她,而是跟她谈谈心,给迷失了方向的她指引一下路,不然她的人生会就此错的一塌糊涂。 况娜一早去了红花区警察局,顾云菲出警了,她只得等她回来。 一个姓吴的警员招待了她,并跟她拉了一会家常,笼罩在她心中的阴翳少了很多。他们聊得正开心时,顾云菲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但马上又要出去解决一场失火案,所以直接了当地问她,找她有什么事? 况娜顿了顿说:“有人威胁我,可能要杀掉我,我很害怕,失眠睡不着觉。” “有什么证据?你受到了这样的威胁?” “证据是指什么?” “录音、视频,或者第三个人的口供。” 况娜摇摇头说,这些都没有。 顾云菲拿起一个文件夹,说道:“我要出去了,等下次有了你被威胁的证据,你再来找我。”不等况娜答话,就出去了。 况娜无奈地正要起身离开时,吴警员叫住了她,让她告诉他,谁在威胁她?怎么威胁她? “没有证据,说也无用。再说,我跟表姐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到时候具体的我跟表姐说。” 况娜无奈地说完,就怏怏地离开了警局,吴警员一直把她目送到他视线的尽头。 吴警员的同事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感叹道:“顾云菲组长那么漂亮能干,不想她的表妹长得也那么美丽。” 吴警员的同事叹气道:“顾云菲组长得美是美,但就是太冷了,一般的男人不敢带着追求她的目的接近她。” 第11章 清潭公寓疑第五章 两起惨案(1 1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滴打在明亮的玻璃上。 况娜最近心烦意乱,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而且那只猫也叫的厉害,应该是到了发情期,叫着要出去找猫交配。 这只猫一年多来,一直陪伴着况娜,几乎没有跟它的同类相处过。某一段时间,猫当然期待人不要干涉它,它能和一只漂亮的猫单独呆上一段时间,交流只有它们自己明白的语言。 况娜看猫好象都在跟她作对,抓过猫打了一巴掌,下手很重,猫并没有作出特别的反应,只是好象受到了惊吓,窜到客厅饭桌下躲了起来。 门铃响了,况娜以为是白川来看她了,昨天他们刚见过面,说最近一段时间会整理他和王惠芝的感情,暂时不会见面。她想不出谁会上门找她,所以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开了门,看究竟是谁找她。 成虹拿着一把红色长柄伞,笔直地站着等她开门,带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望着惊讶不已的况娜,说道:“你不欢迎我么?” 况娜把门拉开,未答话。 成虹走了进去,把雨伞放到角落处,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怪声怪气道:“看来你从小有公主病,把房子布置的像公主房。你们这些有些姿色的小年轻,以为找到有钱的老男人,有他们罩着你,你们就可以成为公主了!” 况娜细声细气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看我的丈夫拿着我的钱,给他情人买了一个什么样的房子,这是我们上次约好了的,你好像不怎么欢迎我!” 况娜慵懒地立在一处,知道说太多,只会徒添烦恼,任凭她嚣张地走来走去,喋喋不休。 成虹摸了摸皮制的沙发,嘲讽道:“明蜀怎么不给你买真皮的沙发呢?人造的皮制对人身体有害的。” 况娜关上门,问道:“要喝水吗?” 成虹道:“我可不敢喝你的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下毒药。” 况娜辩解道:“你想杀死我,但我从来没有杀死你的念头。” 成虹脸部抽搐了一下,摆出一副经历过很多世事的派头说道:“女人们为了一个男人杀来杀去,真没有意思。就像明蜀,她是我相处二十五年的丈夫,我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他最终还是背叛我,找了你做他情人,让我心塞。你这么年轻漂亮,跟了他这么一个糟老头子,他应该在物质上好好补偿你,” 况娜默不作声。 成虹指黑色的沙发道:“就给你买这么劣质的沙发。所以,我们女人要为这样的男人拼命的话,真是不值得。” “那天你说想我死,是说的气话哦!” 况娜终于说话。 成虹冷笑一声,说道:“我当然想你死,没有你的话,明蜀就不会鬼迷心窍地背着我出轨,从而让我成为别人的谈资。我成了别人的笑柄,你让我受到了侮辱,我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我容不得这样的侮辱。” 况娜语无伦次道:“因为明蜀我们两个女人成为了敌人。” 第12章 清潭公寓疑第五章 两起惨案(2 成虹轻笑道:“不,你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敌人,你就像一只蝼蚁一样,我随时都可以捏死,只要我想。” 这时,门铃声又响了。 这次是快递员按的门铃,况娜把门开了一个缝,正好站她一个人,把快递签收了,就关上了门。 况娜把小纸箱装的包裹放到桌子上,没有拆开,继续看着成虹,在房间走来走去,似在找什么。 “这房子我看够了,今天我们见面到此结束,今后我们会没事见面的,只要你住在这房子一天。” “房子我会还给明蜀的。” “你舍得吗?你一个小女孩,毫无工作经验,要在这个房价高的可以创吉利斯世界记录的地方生存,得奋斗多久才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恐怕一辈子都买不起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恬不知耻地勾引我丈夫。” “一辈子买不起房子都没有关系,我要爱情就够了。” 成虹不屑道:“你这样的物质女孩,会不认钱?会相信爱情?”眉头都要蹙一块去了。 况娜不答话,只是咬着下嘴唇,一副根本不想跟成虹辩解的表情。 成虹看她像个木头一样,觉得跟她再说下去,没什么意思,开门走了。 况娜看她的伞忘记拿走,她也懒得叫她,她不想跟那个女人说话。她最近跟谁都不想说话。 她精神不振地坐到沙发上,摸了摸沙发,长长的指甲在沙发上划了一道印子,幽怨地嘀咕道:“该死的沙发,就因为你不是真皮,那个女人得意的快疯掉了。明蜀也是该死,给我一张真皮沙发都舍不得。” 沙发不是真皮的,况娜更厌恶明蜀了,跟他分手,她是下定了决心。 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只有点头之交的单身邻居马小涛,他过来跟况娜借U盘。 况娜说没有,但马小涛没有马上走开,而是站在门前,跟她寒暄了几句,这时,楼下花店店主送盆栽来,马小涛才离开。 花店店主用一个铁制的拖车,拖了四盆盆景,两盆绿萝。 花店店主亲切说道:“况小姐,这是你昨天订的六盆绿植,现在我全部送了来。” 况娜细声细语答道:“好的,你帮我搬进来。” 花店店主和况娜简单的交流后,正帮她搬花进屋时,王惠芝来了,她看有人在,就先坐下来,等着送花人走了,她才会开口说话,她刚好坐下,成虹回来了,回来拿她遗忘的伞。 “房子你不是都不要了吗?为什么还买这么多绿植回来?”成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说要放弃房子,看来是口是心非。” “是一个朋友看我最近心情不好,他说每天多看绿植,会心情好一些,所以他买了送给我的。我搬出房子时,我会带走这些绿植。”况娜说这话时,神情中明显夹杂着幸福,王惠芝看在眼里。 王惠芝暗想,白川曾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当然知道,况娜陷入了白川给她的甜蜜爱情中,他说的每一句话,她会把其当做幸福的誓言。她就是这么爱白川,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会把它名言来铭记。现在,他说他爱上了况娜,毫不掩饰,他的这个决定,简直像一把利刀刺向她的心脏。 第13章 清潭公寓疑第五章 两起惨案(3 她瞥了一眼况娜,又恨她,又羡慕她。恨她夺走了白川的心,羡慕她能够得到白川的爱。 2 深圳的冬天,并不像中国的北方那样,刚入冬,天气就会像僵尸的皮肤那样冰冷,而是暖意入骨,舒适怡人。 圣诞节,这个舶来节日,深受年轻人喜欢,商家慧眼,个个销售门面、饭店都布置的异常有节日气氛,招揽顾客。繁华的西门购物街,额外喧闹,人山人海。 快半夜了,这个年轻的城市的年轻人还在街上游荡,估计是受节日气氛影响,再者明天又是周六,大家都还没有回巢睡觉的意思。 罗菲头顶鸡窝头,身着灰色长袖T恤配蓝色牛仔,脚穿白色运动鞋,虽然装扮简单,头发不曾仔细打理,但他天生高大帅气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来往行人赞许的目光。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他了,他是网络红人——罗菲。 他能成网络红人,并不是他有一身肌肉,曾赤身暴光于媒体,而是他了不起的身份。他是亚洲排得上名次的富人罗青的独子。罗青是青云能源集团的创始人,他的独子罗菲理所当然是将来毫无悬念的继承人。 罗菲继承了他父亲做生意的基因,24岁英国留学回来,第三年,拿着父亲给的不多的起步资金,投资了三个他自作主张的项目,赚了令人刮目的钱财,从而一炮而红,成了媒体争相报道的商业奇才。 此时, 罗菲在西门购物街的角落里站了足足半个小时,吵着要到热闹的西门购物街感受节日气氛的女友袁芙芙还没有来。他从裤兜掏出手机,刚拨通袁芙芙的电话,一个精瘦的男人好似一缕光从他身边扫过,抢走了手机,瞬间消失在人海,他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抢匪的模样呢。除了顿足叹气,别无他法。 罗菲垂头丧气地要离开时,看到不远处停下一辆警车,丢了一台手机,本来没心思找警察解决的,突然看到一个靓丽的女警从车里钻出来,顿时吸引了他的眼球。 女警身材高大苗条,身着警服,飒爽迷人,长相甜美,皮肤白皙。当女警从罗菲面前走过,看清楚那双有神的眼睛时,他忍不住追了上去。 “女警同志。” 罗菲对着女警的背影叫道。 女警停下脚步,诧异地望着罗菲,不说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怪声怪气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罗菲望着她那双秋水一样让人舒心的双眼,道:“警察同志。” “都什么年代了,还叫我同志。” “那叫你什么?警察小姐吗?” “别贫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的手机被人抢了。” “手机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手机没有了,别人怎么找到我。你作为警察,你有职责帮我抓到劫匪,拿回我的手机。” “你看到劫匪的样子了吗?” “没有。” “没有看到我怎么帮你找抢匪?” “那要我怎样你才可以帮我找到劫匪?” 这时。女警的手机响了,接了一个电话,回头对罗菲道:“你先去警察局做笔录,会有警察帮你找劫匪。” 罗菲纠缠道:“我就要你帮我做笔录,帮我找到劫匪。” 第14章 清潭公寓疑第五章 两起惨案(4 女警边朝警车走去,边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案子去处理。” 罗菲追上去,拦住她,问道:“有什么案子,比我的事情更重要?” 女警躲开他,拉开车门,面无表情道:“你就丢了部手机,别人丢的可是命,你说谁的案子更重要?” 罗菲按住车门,不让她关上,强词夺理道:“虽然不是同样重要,但都是你得管的案子。手机对现代人来说,就是命,我的命丢了,你作为警察,得帮我找回来。” 女警使劲推开他,坐上车,不等她起火,罗菲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死乞白赖道:“我今天跟定你了,你去那,我就去那,直到你给我把事情解决了,我就不缠着你。” 女警不等罗菲系好安全带,就起火来了一个急刹,差点撞到路边的一个水泥柱上了,让罗菲受了一惊,额头差点撞上车头,心有余悸道:“女人这种生物是绝对的马路杀手,我都还没坐稳,你就来这么一招,把我吓的魂都快没了,今天我算是领略了女人的车技。” 女警专注地开车,没好气道:“你不敢坐女人的车,就马上给我下车。” 罗菲望着她漂亮的面庞,固执道:“我不下车,我要了解清楚你再下车,我到要看看是谁家的姑娘这么火辣,还脾气大。” 女警看前方绿灯亮了,猛地停下车。罗菲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头又差点撞到车头上,他惊魂未定道:“你势必要把我的魂吓掉,你才安心啊!” 女警道:“我说过,你害怕坐我的车,你就给我下车。” 罗菲道:“我还没把你调查清楚,我怎么可以下车。” 女警道:“你是什么官?要查我的户口!” 罗菲一本正经道:“你姓谁?名谁?” “姓顾,名云菲。” “我叫罗菲。” “我对你名字不感兴趣。” “我们的名字都有一个菲字,真是缘分呀!我对你更有兴趣了。我今年28岁,初夏生的,你年龄多少?” “体重和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好吧,看你也就24岁左右的样子。” 顾云菲沉默开车,心想今天真是遇上一个牛皮糖一样的人了,粘上了就不能轻易甩掉。 罗菲为了打破安静,找话题说道:“看你这么年轻,有姿色,有身材,为什么要选择做警察,做警察很辛苦的。” “我做不做警察碍着你什么了吗?你管的可真宽!”顾云菲道,“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材,怎么这么游手好闲,大好时光,不好好工作,却到处闲荡。” 罗菲道:“深更半夜是睡觉的时候,怎么会是工作的大好时光。再说,我不出来闲荡,怎么能遇上你。” 顾云菲看他油腔滑调的,直截了当道:“遇上我又怎样?难道你喜欢上我了么?” 罗菲赞道:“果然是警察,有这么好的洞察力,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我是对警察姑娘你有那么一点好感,虽然算不上一见钟情。” 第15章 清潭公寓疑第五章 两起惨案(5 顾云菲严肃道:“我可没闲工夫跟你扯这些没有用的,你要警察帮你找到手机的话,自己去警察局做笔录好了。” 罗菲赖皮道:“我就跟着你,你帮我找到手机为止,或者告诉我你的一切,让我多了解你也行!” 顾云菲无可奈何,懒得跟这个固执的家伙说下去了,加快车速专心开车,然后在发生凶杀案的清潭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3 清潭公寓地处繁华路段,28层高楼,赫然矗立于其他建筑物中间,外墙是黄色的,看起来俗不可赖。 清潭公寓里租住着中国各地的人,深圳本身是一个移民城市,住着不同地方的人,理所当然。 罗菲跟在顾云菲屁股后面,穿过楼下议论纷纷的围观人群。 况娜的尸体被警戒线圈了起来,她静静地躺在血泊中,怀里抱着一只死猫。 况娜身着红色棉质家居套装,光着脚丫。 顾云菲的同事陈警员告诉她,死者是从高楼坠下来的,他可以肯定,死者不是跳楼自杀,因为死者是被人用枪击中,然后被人抛尸下楼的。子弹穿透了猫,然后击穿死者的心脏。但又不像是用枪打死后,然后抛尸下楼,至于为什么不像他也说不出个道理来。 陈警员只是一个刚来的实习生,每次遇到什么案子都会按照常理思考,实际上很多案子的结果,没有弄清真相前,谁也不敢按表相下结论,可能结局是大家万万想不到的。 离尸体不远处,停了一辆面包车,上面还溅有血迹。 顾云菲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先是看了看面包车上血迹,说道:“看来况娜在面包车上缓冲了一下,才掉到地上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干,证明人没有死多久。” 陈警员道:“现在11点过一刻,我是10点半左右接到报警的,然后我就赶过来了。” 顾云菲问:“吴警员呢?” 陈警员道:“在11楼,1109号房间的租客被人枪杀了,跟这个女孩死的时间差不多。因为报警的人说,他前后时间没隔多久发现了这两个死者。” 顾云菲望着地上况娜蜷缩的尸体,双眼冒着泪花。 陈警员不禁纳闷道:“顾组长,我从来不见你看到死人会流泪,今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顾云菲擦掉眼泪,说道:“她是我远房表妹,我当然伤心了。”但她马上整理好情绪,投入了工作,她知道自己是警察,是来帮死者找到凶手的,不是来哭丧的。 顾云菲带上白色手套,翻看尸体,做笔记,让陈警员拍照。 罗菲在警戒线外认真地看着,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顾云菲记录完,让另外的警察收拾好尸体,带回警局做尸检,然后面向陈警员说道:“你刚才说11楼有租客也中枪死亡了。告诉吴警员,我马上上去看看。” 陈警员听从指挥,用对讲机联系了吴警员。 顾云菲奔向大楼电梯,正要按电梯按钮时,罗菲赶忙拉住她,说道:“你不能上去,被杀的人阴气会很重,而且还可能有很多血,不适合你去看,你只适合被男人保护。” 顾云菲拉开他的手,不领情道:“我是警察,保护人是我的职责,我不需要男人保护。” 罗菲执拗道:“你虽然是警察,但我还是要保护你。” 顾云菲不理睬罗菲,按了电梯向上的按钮,门开了,然后气定神闲地进了电梯。 第15章 清潭公寓疑第五章 两起惨案(6 罗菲紧步跟上她,贴着她站着。 顾云菲朝旁边挪了一下,罗菲又挨上去。 顾云菲瞅了他一眼,问道:“老挨着我什么意思?” 罗菲花腔花调道:“杀人了我害怕。” 顾云菲知道罗菲是要跟自己套近乎,并不是他有多害怕。 顾云菲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就不要跟着我。” “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 “自己都吓成这样,怎么保护我?” “用生命保护你。” “拿命保护我,真是言重了。”顾云菲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道。 罗菲抿了抿嘴唇,傲娇地说到:“还有啊,我看你做的案发现场笔记,最重要的线索,你没有记录下来。看来你这个警察不够专业呀!” 顾云菲瞪了他一眼,责怪道,“你竟然偷看我做记录。” 你又不是写的私人日记,我怎么不可以看了,”罗菲道,“死者胸前有黑色墨迹,猫的脚掌上也有墨痕,这个你没有记录下来,说不定会是案子的关键证据。” 顾云菲想了想,为了案子的需要,无论牛皮糖说的对不对,她还是决定记录下来,边翻开笔记本边记录道:“虽然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但我会记录下来的。” 电梯门开了,高大年轻的吴警员早在电梯门口等顾云菲了。 顾云菲问道:“那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叫救护车?” 吴警员遗憾道:“已经没有叫救护车的必要了。” 顾云菲严肃道:“在那个房间?” 吴警员道:“1109号房间。” “确定是凶杀吗?” “现场那么凌乱,残忍,谁都看得出是凶杀。” “现场保护好了么?” “保护好了。” “好的,你带我去现场看看。” 顾云菲走在前面,罗菲把吴警员拉到一边责备道:“被杀掉的人,肯定惨不忍睹,怎么可以让这么漂亮的女警来处理那样骇人的案子呢?” 吴警员道:“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局里多安排了人值夜班,云菲是今天值夜班人中的领导,而且她对刑事案件很擅长,我当然要叫她来了。” “云……菲”罗菲不乐意道,“你怎么可以叫这么亲切?你不也说了吗?她是你领导,更加不可以亲切地叫她的名字。” 吴警员做了一个鬼脸他,说道:“怎么?你吃醋了?还有,你是谁哦?” 罗菲道:“我是顾云菲男朋友,当然要吃醋啦!” 吴警察撇嘴道:“顾警官有男朋友?我作为她的老同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罗菲道:“我会是她将来的男朋友,将来你会听说的。” 吴警员上下打量了一番罗菲,露出复杂凌乱的表情……深感眼前这个男人,不怎么靠谱,转而表情变成了嫌弃。 顾云菲看他们在那窃窃私语,命令道:“吴警员,你在和他嘀咕什么?还不快跟上来。” 吴警员跟上顾云菲,罗菲紧跟其后。 死者的房门敞开着,门前着黄色警戒线,楼里的人听说死人,都拥挤着要来看个究竟。 吴警员开路,挤过人群,拉开黄色警戒线, 顾云菲进去了,罗菲也要进去,但被吴警员拦住了,翘着眉头说道:“闲人禁止入内。” 第16章 清潭公寓疑第五章 两起惨案(7 罗菲道:“我要进去保护顾云菲警官,怎么我就是闲人了?” 顾云菲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说道:“你就站在警戒线外面。” 罗菲无奈,站在黄色警戒线外,看着似屠宰场一样血腥的死亡现场。 死者是一个干瘦的高个子小青年,白色衬衣和牛仔裤被鲜血染得透透的,没有一块是干净的。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流尽了,整个人简直就是泡在血水里的。死者身上中了两枪,手腕上中了一枪,这一枪不是致命的,显然是脖子动脉处的那一枪——是他毙命的根源,不然短时间内,也不会流那么多血液。 死者双眼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面色惨白的似牛奶。 顾云菲问道:“是谁最先发现死者的?” 吴警员道:“是死者邻居首先发现的,从楼上摔下去的女孩也是他最先发现的。他叫陈杰出,我跟他做了笔录。” 顾云菲站警戒线后面,望向人群,“陈杰出先生在吗?” 站在罗菲身旁的一个高胖的中年男人答道:“我就是陈杰出。” 顾云菲走向陈杰出,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楼下死去的女孩也是你最先发现的?” 陈杰出声音洪亮道:“大概10点半左右,我先发现了楼下死去的女孩,不,应该说,我路过楼下时,女孩从楼上掉了下来,差点砸中我,吓得我够呛,现在我的心脏都还在扑通地跳呢!我准备掏出手机报警,发现手机放在家里了,没带在身上。于是我准备让保安报警,但不见保安在岗位上。我不得不上楼回家拿手机报警,经过死去的这个邻居的门前时,看见他的房门大开着,天花灯也亮着,他人直挺挺地躺在血泊中,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认识这个邻居吗?” “我们就挨着住,平时肯定会见面,但他从来都是低着头,不正眼瞧人,就算我们平时撞见,知道是邻居,我想跟他主动打招呼,他不抬头看我一眼,我也没机会跟他说话,所以我们没有什么交际。” “楼下那个女孩呢?你认识吗?” “偶尔乘电梯的时候,有过照面,毕竟漂亮的女孩,会给人留下好的印象。但我们从来没讲过话,也算是陌生人。要知道,这栋楼里住着全国各地的人,外籍人也有,大家都担心对方是坏人,影响自己的人身安全,于是都防着彼此,很少交流。” “你就住在死者隔壁是吧?” “是的,1111号房间。” “好的,我们的谈话先到这,有什么需要,我们会随时联系你。” 顾云主动结束跟目击者的对话。 陈杰出最后补充道:“若你们要了解死者的具体情况,得找物管,他们那有租客们登记的身份信息。” 罗菲突然叫道:“云菲,你看下死者右手中指上有一个红色的纸片,你拿起来看看是什么?” 顾云菲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红色纸片,罗菲追问道:“那是什么?” 第17章 清潭公寓疑第五章 两起惨案(8 顾云菲看了又看,说道:“是第五套人民币100元面值纸币的一个角。” 罗菲道:“哦……你看那钱是刚撕下来不久吗?” 顾云菲道:“是的。”然后把钱角放到塑料袋里。 顾云菲再看整个房间,里面凌乱不堪,明显看得出死者临死前有跟凶手激烈地打斗过。而且电脑被人拿走了,电脑桌上只有一个鼠标和网线头。现代人常用的手机也找不着,只剩下插座上的手机充电器。其它东西似乎没有少,比如放了200块钱的钱包和一条粗的纯金项链,看来凶手不是为钱财来杀人的。 这时,管理清潭公寓安全的保安队长来了。 保安队长抱歉道:“警察,我来迟了。我万万没想到,我们公寓发生了这么恶劣的死亡事件。” 吴警员道:“是挺恶劣的!” 顾云菲没有答话,而是在房间里走了走,到处都乱的不堪入目,而且这个租客很不爱干净,房间很长时间没打扫过了,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房间结构如下:房间一室一厨一卫一客厅,卫生间在卧室和客厅过道的左边,卫生间后面是厨房和一个小阳台。卧室靠外是落地玻璃墙,墙上有玻璃窗,采光很好,客厅面向过道,白天都很昏暗。 卧室地上和床上有血迹,看血迹形状,地上的是滴打上去的,床上是喷洒上去的。看来死者在卧室手腕中枪,中枪的那一刹那,血液喷洒到了床上,然后血液一路滴到客厅。走到客厅,他中了脖子上那致命的一枪,然后倒在了血泊里。 顾云菲看着血迹形状,想象着当时死者中枪时的情景。 顾云菲问保安队长:“这栋楼有多少层?” 保安队长道:“总共28层,每层22户,长长的走道把22户平均隔开,一边11户,每间房都是这样的布局。” 顾云菲道:“死者你认识吗?” 保安队长道:“死者搬进来一年了,他平时少言寡语,不曾打过招呼,我要回去拿登记名册,才知道死者身份信息。” 顾云菲做好现场记录,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家具,近乎寒碜,她想找到作案的枪,但没有找到。 顾云菲正绝望找不到有用的证据时,罗菲站在警戒线外叫道:“吴警员,你把尸体稍微往左边移动一下。” 吴警员把硬僵僵的尸体朝左边移动了一下,一个不是很明显的黑色脚印显现了出来,很大,简直不属于人类。 顾云菲先是对脚印的出现,兴奋地差点惊叫起来,准备赞扬罗菲细心时,看他得意的表情,只是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吴警员用尺子量了一下,这个人的鞋有44码,长度比一个足月刚出生的婴儿少不了多少。 “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庞然大物。”顾云菲说。 罗菲又道:“你们应该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其它的脚印。” 顾云菲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个不用你教,我会再找脚印。” 整个房子才40平左右,顾云菲几乎每寸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第二个脚印。 为什么整个房间就留下一个脚印呢? 顾云菲百思不得其解,努了努嘴,吩咐吴警员:“你让人把尸体运走,让法医取出子弹,跟况娜体内的子弹对比一下,看子弹是否一样。” 罗菲道:“接下来你们应该是去况娜的房间看看,那里可能有更有意思的证据。” 顾云菲道:“我想找找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说不定上面有指纹。” 罗菲双目转了转道:“你看死者身上的衬衣那么乱,临死前,明显是被凶手拉扯过的。” “你的意思是衣服上面可能留有凶手的指纹。”顾云菲恍然道。 “是的,你真聪明。我没有说破你就明白了。”罗菲故意这么刺激顾云菲说。 “你就是一个多舌鸟。”顾云菲不领情地说道,但心里还是佩服罗菲的睿智和细心的,他能说到点子上,还能有额外发现。 第18章 清潭公寓疑第六章 泼洒的墨水1 况娜住在2209房,房门是锁着的,在她身上也没找到钥匙,警察只得请物业的人来开锁。但门从里面反锁了,从外面打不开,只得暴力活生生地把门锁砸开。 房间跟1109号房里的格局一样,同样只有40平方米左右。 开门进去是客厅,非常昏暗,客厅没有直接通向外界的窗户,顾云菲不得不打开天花灯,光线很强烈,近乎刺眼,把房间照射的发白。房门的钥匙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看来况娜掉下楼前,不曾出门,没带钥匙和门反锁说明了这点。 房间虽小,但布置的很温馨,干净清爽。虽然房间格局跟11楼死者房间的一样,从房里的陈设来看,显然他们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人,一个邋遢不堪,一个过分讲究。 卧室朝外也是落地玻璃墙,上面开有窗户,光线可以直射进来。一张2米的双人席梦斯床,离玻璃落地墙一尺远放着,玻璃窗朝东,一早睁眼就可以看到直射进来的阳光。双人床的另一边是一张长形桌子,离桌子1码远是齐天花板的白色木质衣柜。 顾云菲借着房间强烈的灯光,朝打开的玻璃窗外看了看,窗子下面有一个近两尺的水泥台子,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在她看来这样设计很多余。 突然,她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双头朝向玻璃窗的家居鞋,面料是棉布,呈奶白色。 看鞋子的朝向,顾云菲第一反应是况娜是从这个窗台上掉下去的。 顾云菲把脑袋伸向窗户外,心痛嘀咕道:“况娜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楼,当时肯定很害怕。” 跟着顾云菲也进来况娜房间的罗菲,站在桌子旁边,定神看着桌上的摆设,有一个装了墨水的砚台,被打翻了,墨水泼洒了出来,浸染了一本简装的《唐诗三百首》,书正翻到32页,一沓A4纸也被墨水污的不成样子。最上面的纸用毛笔写的是李白的诗句《关山月》,只写了前两句:“明月出天山,苍茫人海间。”,沾有墨水的毛笔斜放在这行字上。 罗菲清楚地记得,李白这首诗有六句,而她只写了一句,显然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况娜才没有继续写下去。 顾云菲看他不答话,回头催促道:“你过来看看,这楼真高,我都看晕了。” 罗菲还没有走到窗前,看到整齐的黄色被子上有猫因为踩了墨水——而在上面留下的猫脚印,最后应该跳到窗台上去了。 罗菲几乎粗鲁地拉开顾云菲,细看窗台上是否有猫脚印,果不其然,确实有猫脚印,只有两个。 罗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mini小手电筒,光线很强烈。他照了照水泥台子,上面有几个不是很明显的猫脚印,逐渐消失不见了,应该是猫脚上的墨水被它一路蹭得差不多了,到了水泥台,脚掌上的墨水就完全被蹭干净了。 “你在看什么?”顾云菲好奇地问。 “猫脚印。”罗菲激动道,好象发现宝似的。 第19章 清潭公寓疑第六章 泼洒的墨水2 “一个猫脚印有什么好奇怪的。”顾云菲不解道。 “证明猫是从那个水泥台子上掉下去的,”罗菲不可思议道,“我的小心脏快要炸掉了,为什么这只猫会在况娜怀里?而且是一颗子弹让猫和况娜都毙命了,这不是最重要的,从中弹情况来看,凶手是从况娜前面开枪的,开枪时,况娜正把猫抱在胸前。” “但我更好奇,况娜的门是反锁着的,这样的话,她临死前是没有人进来的,难道是她自己跳下去前,朝自己开了枪?”顾云菲道。 “你有没有看死者的表情?”罗菲问道。 “表情似乎很宁静。”顾云菲道。 “对,是的,很宁静。”罗菲道,“首先,死着朝自己开枪的话,不会朝自己心脏开枪,一般会朝脑门,那样方便开枪,更不会把让猫跟她一起死。可从她平静的表情来看,她事先不知道,有人要朝她开枪,应该是有人趁她不备朝她开了枪。” “从况娜放的鞋子朝向看,她像是自己跳楼的,这又怎么解释?” “跳楼也不是况娜自己要跳的,我从死者神情看不出跳楼前的纠结和恐惧。难道是猫跑到水泥台上,况娜到水泥台上救猫时,有人朝她开了枪?” “这种解释还算合理,凶手趁她在水泥台上捉猫时,没有防备,朝她开了枪,水泥台那么窄,自然就会掉下楼” 罗菲用手电筒再仔细看了看水泥台和玻璃墙壁,说道:“如果况娜是在水泥台上救猫时中的枪,但水泥台上和玻璃墙壁上都没有血迹,这点非常让人费解。” 顾云菲自责道:“既然况娜没有朝自己开枪,也不是自己跳楼下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罗菲陷入深深的沉思,没有答话。 顾云菲谴责自己道:“我表妹真是太可怜了,都怪我,前几天,她去警局找我,说有人想杀她,我当时忙,没有跟她多说几句。若是当时多跟她了解下情况,今天也不至于有这样的惨案发生。” “你也别责备自己了,眼下为你表妹找到凶手才是当务之急,”罗菲道,“真是太有意思了,我无聊的生活终于靠这个奇怪的案子打发日子了。” “但我看不出有凶手来过这个房间的迹象,门是反锁着的。” 顾云菲再次强调这个问题。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们首先要搞清楚,况娜被枪击,跟11楼死者有不有关系。要知道,两个死者都是目击证人陈杰出第一时间发现的,说明他们俩被子弹击中的时间相差不远。” “难道凶手枪杀了况娜,然后再去11楼杀人,或者在11楼杀了人,再上22楼来杀况娜。又或者,当时况娜和11楼的死者在一起,凶手在1109号房间现场把他们杀死了,然后把况娜推下了楼。这也说不通呀!况娜的门是从里反锁着的,钥匙也没有带在身上,证明况娜掉下楼前没有出过房间,凶手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罗菲望着窗外,让手电筒的光芒晃来晃去,答道:“你们警察得尽快尸检,看两个死者身上的子弹是不是一样的,若是一样的,那才叫真见鬼了。” 第20章 清潭公寓疑第六章 泼洒的墨水3 “这个当然,尸检结果很快会有。”顾云菲用让人放心的语气说道。 突然,罗菲惊叫道:“你朝那看,顺楼而下的白色水管上有墨水痕迹。” 顾云菲顺着手电筒的光线望去,水管上确实有团不规则的黑色东西,惊讶道:“你确定那团黑色的东西是墨水痕迹吗?说不定是别的什么污迹。” 罗菲翻窗到水泥台上,他要近距离了解清楚水管上的黑色东西究竟是什么。 顾云菲吓得不轻,担心道:“你像猴一样跳到没有任何防护的水泥台上,这样是很危险的。” 罗菲悠闲自在道:“我从小练过的,这点危险算不了什么!” 罗菲吐了点口水在黑色的痕迹上用手沾了沾,闻了闻,道:“确实是墨痕,还没有沾灰尘,说明是刚沾上去不久的。” 顾云菲道:“这太可怕了,难道是凶手用枪打死了况娜,把她丢下楼,然后顺着水管逃走了,不知怎么弄的,他衣服上沾了桌上打翻的墨水,蹭到水管上了。” 罗菲把手电筒含在口里,矫健地爬进窗子,仔细地在整个房间搜寻查看,有时甚至跪到地上,在墙壁上东摸摸西看看,还把头伸到桌子底下和床下查看,然后起身说道:“况娜不是被人在这个房间枪杀的,然后推下楼去的。看况娜胸前的枪口是远距离射击的,枪口不是很大,更没有烧焦的迹象。而且房间里,也没有血迹。若是况娜在房间被枪杀,凶手清扫了现场,也不可能;你看墙壁是白色的,干净的似白纸。若况娜在这个房间里被枪杀,肯定会有血点洒到墙壁上、物体上,或者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我到处找不到血点,因为凶手不会百分百清扫干净血迹,肯定会有他想象不到地方留下血点。” “况娜死的这么离奇,我真想叫醒她,问问清楚。”顾云菲道。 “你要有耐心一点,这就像解一道线性代数的题目,你首先要读懂题目,再用你的智慧解出答案。凶手和死者留下的证据,就像那道题目,你要用你的智慧来解答出疑惑。因为死人和凶手都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好象对侦探这份工作很感兴趣!看待事物也那么敏锐。”顾云菲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在英国剑桥上大学的时候,对侦探很感兴趣,世界上有名的侦探小说,我可以背给你听,我还写过这方面的论文。只是我爸爸强烈要求我回来跟他做生意,否则,我就去做一个侦探了。” “哦……做生意挺好!可以赚大钱,做侦探,会是个苦差事。” “我会把侦探当我的业余爱好,从今往后,我就抱你大腿了,你是警察,有什么离奇的案子要破,一定要叫上我,我跟着你,帮你侦破案子,然后你回警局邀功升职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任何报酬,或者名誉上的东西。” 罗菲说完发出爽朗的笑声,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第21章 清潭公寓疑第六章 泼洒的墨水4 “别人都是把爬山、滑雪什么的当业余爱好,可我从来没听说有人把侦探当作业余爱好的,”顾云菲撇着嘴道,“如果你能把这个离奇的案子破了,以后有什么古怪的案子我就带上你。” 罗菲信心十足道:“你有案子带上我,我出门要带女朋友的话,我就带上你。” 顾云菲脸色绯红,表面不对他的话所动,心里隐隐对眼前这个帅气、聪慧的男人没有先前那么反感了。 顾云菲觉得奇怪,认识罗菲都还没隔夜,怎么就对他的感情变化这么快呢?难道是对他独到的见解和大胆的冒险,让她对他突然另眼相看了?还是他对她毫不保守地表白好感,心中的萌动促使她对这个男人有了那么一丝悸动,给了她一个接下来要继续探寻他与众不同的动力。 这时,压在被子下面的手机响了,是来短信的声响,顾云菲想的入了神,都没有反应过来。 罗菲看出了她正想入非非,表情丰富地推了她一下。 顾云菲回过神来,对刚才的失态有些无地自容。 “想的都呆了,看你神情,不像是在想案子的事,似在想我呢!”罗菲眨巴着眼睛道,那黑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迷人。 “你有什么好想的,”顾云菲一把从他手里抓过手机,“我在想案子的事。” “想案子的什么事?说来听听。” 顾云菲一时语塞。 “说不出来了吧,肯定是在想我,你的神情出卖了你。”罗菲得意道。 “我在想你的睫毛那么长,肯定是假的,接的假睫毛,”顾云菲打开况娜的手机,转移话题道,“不跟你耍嘴皮子,我们来看看手机里的东西,能否帮我们提供点线索。” “想要做一个出众的侦探,首先得学会读人表情,这是最基本的能力,”罗菲认真道,“死人的表情可以读出很多东西来,从而帮你破案。我当时写的侦探论文,有一篇就是关于死人和活人的表情。” “你写那论文前,有实际看过死人的表情么?” “当然,我为了写好论文,我去火葬场工作了两个月,病死、寿终正寝死、吊死、摔死、淹死、被杀死等等死,我都见过他们的表情。好了,就跟你说这么多,查案要紧,看看手机给我们提供了什么宝贝。同时声明一点,我的睫毛是真的,天生漂亮。我还要警告你,在探案的时候,你不许那么看着我,对我想入非非,女人温柔的目光会让男人智商短路,这会影响我对案情的判断。” 顾云菲不甘示弱道:“放心吧,从今往后我都不会正眼瞧你一眼。不过……你完全把自己当成断案的侦探主角了,是不是有点先喧宾夺主了?” 罗菲强调道:“我是说我在探案的时候不要看我,其它时候你可以随便深情地望着我。我不是喧宾夺主,我是融入其中。” 刚才况娜的手机响——是一条房产的广告短信,还有一条况娜没有回复完明蜀的短信:难道你也…… 第22章 清潭公寓疑第六章 泼洒的墨水5 手机通讯录有51个人,近两个月电话联系最多的人是明蜀和白川,其它偶尔接的电话,都是广告电话。 这天下午4点况娜给白川发了一条短信:王惠芝来找我了,她说她不会放手的,她会想尽办法,跟你一辈子在一起,就算杀了我,也不会让我们在一起。 白川回复短信:我会做好她的工作,请你放心,她只是一时激动,才说出那样吓人的话,她骨子里还是很善良的。 “ok,王惠芝和白川是我们要谈话的对象。”罗菲道。 “你觉得凶手有可能是他们?”顾云菲道。 “如果是他们,这案子就没有意思了。”罗菲道。 其它都是今天况娜和明蜀的短信对话,对话时间是晚上8点到8:32。 8:10明蜀短信:娜娜,我现在在HK,凌晨3点坐飞机去英国,旅途很孤单,多么希望你一路陪伴。 8:11况娜短信:我都说了,我们分手了,今后你去那,我都不会跟你去了。 8:14明蜀短信:你在干什么?在和白川约会吗? 8:17况娜短信:我一个人在家练习毛笔字。 8:21明蜀短信:我真想过来陪你一起练,我的毛笔字写的很好,这是你知道的,你的这个爱好,还是受我感染。没想到你写字很有天赋,比我写的还好了。 8:24况娜短信:你太太成虹今天来找过我,就算我要跟你分手了,她好象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样子,恨我恨的杀我的心都有了。 8:32明蜀短信:她吃不了你,也杀不了你,我会罩着你,前提是你不可以跟白川走,否则…… 很奇怪,明蜀为什么不说完否则什么呢?这说明他的心思很重。 顾云菲低声这样叨咕。 况娜打了四个字:难道你要…… 整条短信没有打完,自然就没有把短信发给明蜀,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事耽误了,况娜就没有发写完这条短信并发出去。奇怪,明蜀再没有收到况娜的短信,也不见他再发信息回来! 罗菲拿着手机走来走去,苦苦思索着,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顾云菲猛然发现罗菲认真想事情的样子很迷人,跟他吊儿郎当的爽快性格形成鲜明对比,那是他身上特有的魅力。 “莫非,况娜听到敲门声,她去开门,而且是明蜀来了,才终止了发短信,”罗菲大胆假设道,“或者是,她没有继续把《关山月》那首诗写下去,应该是听到明蜀发来手机短信,转身去回复短信了——才没有继续把字练习下去。” “你没看短信吗?明蜀那时在HK,难道他长了翅膀飞过来了,你的假设太大胆了。说她没写完那首诗,回短信去了,还算说得通。”顾云菲反驳道。 “侦破案子,我们首先要学会大胆地猜想、假设,那样我们才有头绪,去找证据,来证实我们的假设是否正确,从而得出你想要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那会明蜀发短信给况娜时,根本没有在HK,而是人已经在清潭公寓附近了。” 第23章 清潭公寓疑第六章 泼洒的墨水6 “这要找到当事人明蜀来证明。” “你不觉得短信里,还有一个疑点吗?你看8点32分明蜀的短信:‘她吃不了你,也杀不了你,我会罩着你,前提是你不可以跟白川走,否则……’,否则这个词,似乎带有威胁的意味。”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道:“否则我杀了你。” “但这只能算作假设,不能把我们的猜测,当证据。” “看了这谢短信,我算是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况娜去找我,说有人威胁她,要杀死她,她很害怕。” 顾云菲遗憾地叹气道。 罗菲道:“况娜陷入了复杂的感情旋涡中,不能不说,这可能是她死掉的根源。” “你的意思是情杀?” “不,不一定是情杀。” “从短信中可以看出,况娜跟明蜀的地下情,他太太成虹发现了,有杀她的心。况娜跟白川好上了,要跟明蜀分手,他不乐意,起杀心也有可能。白川的女朋友王惠芝眼看男友被况娜抢走了,有杀她的心,这不是情杀是什么?” 罗菲的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说道:“不,我们暂时不能下定论就是情杀。我们可以先把他们说要杀了况娜的话,当作是威胁,因为我们还有好多疑点——没有弄清楚” “比如?” “比如11楼的受害者和况娜有没有关系,他们几乎同时间遭受了枪击。既然我们从况娜的鞋子摆放方向看得出,她是从这个窗子掉下去的,她是怎么掉下去的?子弹又是从那里飞到她身上的?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因为她的房门是反锁着的!” “你刚才不是猜想明蜀可能进来了,是他开枪打死了况娜,把她推了下去。” “我并没说明蜀进来杀人了……太多疑点没有弄清前,我不能下这样的结论,但总觉得明蜀跟况娜的死有瓜葛,可我又说不出瓜葛的症结在那里。我们要先搞清楚11楼死者身上的子弹,跟况娜体内的子弹是不是一样的,这样可以证明枪杀他们俩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时,罗菲从裤兜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女人在电话那头扯起嗓子大声质问他,为什么打了48通电话给他,他都不接。 罗菲望着顾云菲疑惑的眼神说道:“是一个喜欢我要疯掉的女孩打来的,她今天要死要活地缠着我陪她去西门街shoping,不想我的手机被人抢了,遇上你,看你漂亮,就跟着你屁股后面来了,还遇上这么离奇的案子,以前只是在书本中学习侦探,这次终于有机会亲身探案了。” “你的手机不是被人抢了吗?现在你手里的手机怎么解释?” 顾云菲一副要难倒他的表情问。 罗菲皱了皱眉头道:“难道就你们警察还不让人有两部手机吗?” “好吧!” “都深夜了,我要回家睡觉了,养足精神,继续我们的侦探之旅,明天我会到你工作的地方找你,所以给我一张你的卡片,方便我联系你。” “我们警察没有名片。” “那把你的电话和工作地址写在我手上。”罗菲说完,把手伸向顾云菲。 在场的其他警察做着警戒,拍照,记录的工作,对罗菲这个外人的存在,原本是反对的,是顾云菲替他说情,他才能在受害者房间逗留。 刚才顾云菲还跟他们说,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眼下暴露他们是今天才见面的。 顾云菲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拿笔在罗菲手上写下她的联系方式。 第24章 清潭公寓疑第七章 子弹(1) 顾云菲一早来警局上班,吴警员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怪腔怪调道:“顾组长,早呀!” 顾云菲边朝自己办公桌走去边说:“吴警员,你今天是怎么了?笑得不太对劲。” 吴警员紧跟着顾云菲,好奇地问;“昨天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顾云菲知道他说的是罗菲,说道:“是一个受害者,他的手机在西门街被人抢了,找我报案,我说没时间处理他的案子,他就粘上我,硬要我帮他找到手机。” 吴警员靠在她办公桌的挡板上,神秘兮兮道:“你知道粘你的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是谁吗?” 顾云菲麻利地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头也不抬,问道:“他是谁?” 吴警员道:“你整日除了工作,不上网看看新闻,或者娱乐八卦什么的吗?昨天我见了他,我就觉得他好眼熟,觉着在那里见过他。今早我按惯例看八卦新闻,看到一条‘12月22日国民老公罗菲带了120名美女在海滩上开生日party’的新闻,庆贺他28岁生日。这让我想起,昨天跟着你的男人是谁啦!” “他是国民老公?”顾云菲抬眼望着吴警员,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叫他?我还真没了解他,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觉得他看起来还很博学,所以昨晚才执意让他进况娜的房间。” 吴警员很乐意给她解释道:“他的爸爸是亚洲叫的出名字的富豪,他是那么了不起的富豪的独子,只要是女人,都想嫁给他,所以大家叫他国民老公。” 顾云菲差开话题问道:“法医昨晚加班查看清潭公寓的两个受害者,尸检结果出来了吗?两具尸体体内的子弹是一样的吗?” 吴警员激动道:“男子体内两颗子弹,一颗在脖子上,一颗在手腕上,况娜体内一颗子弹,而且那颗子弹是穿透猫肚子后,再才钻进况娜心脏的。要命的是三颗子弹一模一样,真是奇怪了呀!见鬼了呀!” 顾云菲惊讶地站起身来,埋怨道:“吴警员今天你告诉我的第一件事,应该是这件大事,而不是什么国民老公的事。” 吴警员低头道:“我觉得国民老公能跟你在一起,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顾云菲道:“那也没有人命大呀!” 吴警员道:“见了罗菲真人,觉得他是挺好一人,没有阔少的臭架子,而且……而且……” 顾云菲催促道:“说话真啰嗦,而且什么?快说!” 吴警员道:“而且他挺适合你的,你要抓住机会哦!” 顾云菲瞪了他一眼,问道:“是什么样的手枪打死了况娜和那个男子?” “国产91SHI5.8毫米战斗手枪。” “国家是禁止民众拥有枪支的,怎么会有人用枪杀人呢!” “全世界禁止人类吸食毒品,总有人吸毒吸的家破人亡。因为总有那么一群人,有办法搞到毒品卖给吸毒的人 ,当然也会有人弄到枪支杀人。” “被枪击的男子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么?” “男子在物业那登记的名字叫杨彪,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都是假的,没有职业。” “清潭公寓的房子是杨彪买的?还是租的?” “租的。 第25章 清潭公寓疑第七章 子弹(2) “他一个人租的?是跟人合租的?” “一个人租的。” “租住了多久?” “一年。” “好,我们要再去案发现场看看,如果况娜和杨彪是同一个凶手的话,昨天我和罗菲的推断就全错了。”顾云菲起身拿上包,叫上吴警员,“我们现在出发。” 他们刚要走,局长林江来了,此人肥头大耳,腰圆肚胀,五十岁多岁。 林江问顾云菲:“你们是要出去吗?” 顾云菲道:“我们去凶杀现场再看看,看能不能再找些有用的证据。” “你昨天深夜跟我电话汇报的清潭公寓凶杀案,我看你把现场了解的很清楚,”林江道,“这个案子就云菲你和你的组员负责了,若能破案,就给你升职加薪。” 顾云菲信心十足道:“我会努力做到升职加薪的。” 顾云菲和吴警员没走几步,就被林江叫住了,嘱咐道:“你们别走前门,走侧门,经过饭堂那边出去,大门被媒体堵的水泄不通了,都是要来采访我们关于清潭公寓惨案的,我差点被他们堵的没走进来。” “好,我们听局长的,走侧门。”顾云菲道。 “早些回来,我要听你对案子的汇报。”林江道。 “好的,林局长。”顾云菲坚定道,工作劲头十足。 顾云菲和吴警员从侧门,绕过饭堂,看到马路对面罗菲戴着墨镜,双手插在裤兜里,靠着一辆蓝色PAGANI(帕格尼)跑车,朝他们这边张望着。 “罗菲,你怎么在这里?”顾云菲诧异道。 吴警员趁他们说话,上前惊讶、羡慕地把跑车摸来摸去。 罗菲摘下墨镜道:“等你呀?” 顾云菲道:“等我做什么?” 罗菲道:“继续探案呀!昨天我们约好的,今天要见面的。清潭公寓的凶杀案那么离奇,我回去兴奋的一夜没睡着觉,而且还有了很多想法。” 顾云菲道:“那你怎么会在这等我?” 罗菲得意道:“警局前门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料想你肯定为了躲避他们,要走侧门,所以就在侧门等你了。” 顾云菲做了一个鬼脸,说道:“算你聪明!” 罗菲道:“上车吧!我知道你要去凶杀现场再看看,我们一起。” 吴警员把跑车摸够了,起身赞扬道:“车真好!不愧是国民老公开的车。” 罗菲纠正道:“我更愿意别人叫罗侦探,我要做一个伟大的侦探。” 吴警员来劲道:“关于侦探,你以前只是纸上谈兵,你得实实在在侦破几个奇怪案子,大家佩服你,敬仰你,才算伟大的侦探。” “所以我们现在就出发,为我伟大的侦探梦想起航。”罗菲打了一个响指,麻利把顾云菲推坐到副驾驶上,然后跳上了车。 吴警员还没有回过神来,罗菲就把车一溜烟儿开走了,任凭他叫喊,很快消失于他的视线尽头。 “我就这样甩了我的同事太不厚道了。”顾云菲说道。 “他是成年人,他弄不丢自己,也会知道去清潭公寓的路。”罗菲说道。 路上,顾云菲想说说案子的事,罗菲叫她闭嘴,此时,他只想带着她兜风。 第26章 清潭公寓疑第七章 子弹(3) 到了清潭公寓,顾云菲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11楼的死者叫杨彪,没有职业,留给物业的身份证号是假的,我们暂时查不到他是那里人。他身上的子弹和况娜体内的子弹是一样的,都是被国产92shi5.8毫米战斗手枪射击杀死的。” “该死,如果子弹是一样的,我们目前找到的证据就不符合逻辑了,”罗菲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们先去况娜的房间,再看看那个水管道上的墨痕。” 他们乘电梯到了22楼,径自进了况娜的房间。 罗菲似猴子看到吃食一样,跳到窗外的水泥台上,他觉得水管上的墨痕大有文章。 “你看出什么名堂了?”顾云菲把脑袋伸出窗外问。 “这些墨痕确实是有人不久前留下来的。况娜那条没发完的短信,说明她临死前肯定有人来找过她,还打翻了砚台,墨水泼的到处都是,而且还沾到那个来人身上了。当时我叫你记录上况娜身上和猫脚上有墨水,不想是这么重要的证据。会不会那个来人就是凶手,凶手开枪杀死了况娜,然后把她推到楼下,把门反锁了,顺着水管爬下去,做出况娜临死前房间没来过人的假象。凶手爬到11楼时,杨彪看到了他,凶手从窗子跳进去,开枪杀了他灭口。”罗菲站在水泥台上说。 “你先给我进来,”顾云菲担心道,“我怕你会掉下去,你是天下女人仰慕的国民老公,你摔死了,天下的女人会为你伤心的上吊。” 罗菲爬进窗子,油腔滑调道:“我摔死了,你会为伤心就够了。” 顾云菲知道跟他贫嘴,会说不过他,还不如直接进入工作状态,说道:“你的意思是杨彪身下的44码脚印是杀他们的同一个凶手留下的?” 罗菲道:“但这也说不通,凶手开枪打死了况娜,为什么要抛尸于楼下?头朝向窗子放着的家居鞋和她宁静的表情,说明她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掉下楼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在水泥台上捉那只猫时不小心失足掉下楼去了,可她身上的子弹又怎么解释?在她房间里我丝毫找不到枪杀后留下的血迹。况且,那个44码脚印,我们还没确定是不是凶手留下的。房间只有一个这样的脚印,凶手不可能是单脚人,就算是单脚人,脚印为什么只有一个?” “是的,我们仔细看遍整个房间,也没有血迹。”顾云菲道,“我们可以把况娜和杨彪有联系的人中集中到一起,看看有谁是44码的脚,如果有的话,那个44码脚的人会给我们答案。” 罗菲道:“跟他们俩有联系的人,我们当然要一个个面见,而且都要单独见面。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况娜是从这个房间被枪杀推下楼去的,那她在那中的弹呢?” 顾云菲道:“这得要看看杨彪和况娜有没有关系,若他们俩有关系的话,凶手用同一把枪同一天打死他们,说明凶手要杀死他们,是早有预谋的,不然不会这么巧合的几乎同时间杀了他们。凶手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好像不是为钱财而来的,况娜的钱包、手机、金首饰什么的都还在,杨彪的现金,黄金首饰也没有丢。” 第27章 清潭公寓疑第七章 子弹(4) 罗菲竖起大拇指说:“聪明!接下来,我们要搞清况娜和杨彪是不是认识。搞清楚这个之前我们要去再见见报案的人陈杰出。” 他们正要去11楼拜见报案人陈杰出时,吴警员气喘吁吁地赶了来。 …… 陈杰出在家中接待了他们三个人。 陈杰出坐在圈椅上,他们三个人并排坐在他对面的长形沙发上,顾云菲坐在中间,她首先开口问:“陈先生,你昨天说,你正经过楼下,况娜从楼上掉了下来,差点还砸中了你,麻烦你说下详细的情况,” “是的,那么大一个人要是砸中我的话,不死也残废了,”陈杰出端坐着,心有余悸地描述道,“昨晚10点30左右,我从附近药店给我太太买胃疼的药,刚好回来经过楼下,突然空中掉下一个东西,半天我才缓过神来,借着路灯,我才看清楚是一个女孩从楼上掉下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猫。女孩在那辆面包车上缓冲了一下,要不缓冲一下,还真砸中我了,我真命硬呀!” “你看到猫和女孩身上的枪口了吗?”罗菲追问。 “女孩浑身都是血,看不清楚,再者路上的光线也很昏暗。”陈杰出道。 “人掉下来时,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比如枪声?”罗菲继续追问。 陈杰出做出仔细回忆的神情,不确定道:“你说听到什么枪声,我还真一下想不起来了。” 顾云菲插话道:“可能当时你听到枪声了,只是从楼上掉下来的人差点砸到你的恐惧感当时覆盖了你前几秒种的记忆。” “所以你仔细回忆一下,是否有听到什么声音?”罗菲说强调道,“这个很重要,陈先生,你一定要努力回忆一下。” 陈杰出挠了挠脑袋,努力回想道:“还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过……” “不过什么?”罗菲紧张地问。 陈杰出不确定地说:“好象女孩从楼上落下来时,有砰的一声闷响,像是开香摈的声音。” 罗菲强调道:“你确定么?” 陈杰出犹豫了一下,说道:“确定,但我觉得不是枪声。” 罗菲道:“你听到过真正的枪声吗?” 陈杰出道:“我们国家是禁止民众拥有枪支的,我没有听到过真正的枪声,只在影视剧里面听到过。” 罗菲道:“有可能你听到砰的那声,就是枪声,只是你觉得现在太平盛世,中国又禁止民众拥有枪支,即使你听到枪声,你也会觉得那是别的声音。” 陈杰出道:“——可能是这样。” 罗菲道:“你昨天说你看到女孩掉下来,准备掏出手机报警,发现没有带手机是这样吗?” 陈杰出道:“是的,我出门忘带手机了。我快步上楼,回家拿手机报警,不想看到我隔壁的邻居也遭遇了不测。” 罗菲道:“你上楼大概花了多长时间?” 陈杰出不加思索地说道:“电梯就停在一楼,而且就我一个人,大概不到30秒钟我就到11楼了,那个电梯速度很快的。” 第28章 清潭公寓疑第七章 子弹(5) 顾云菲问:“这期间你有没有遇上什么人?” 陈杰出摇头道:“没有遇上什么人,一个人影也没有,到处都很安静。” 罗菲道:“既然你说到处都很安静,那么住在这楼上的人,肯定就会有人听到了枪声。你回家时你的太太在做什么?她有听到枪声吗?” 陈杰出道:“她胃疼,很早就躺在床上了,但一直没有睡着,她没有听到枪声,要是听到枪声,他会告诉我,她自始没提过枪声的事。” 罗菲道:“你们房子墙壁的隔音效果好吗?” 陈杰出道:“这个栋楼的房子质量很差,墙壁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隔着好几间房有小孩子哭闹,我们都听得见。” 罗菲道:“很好……你说说你看到你邻居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陈杰出道:“我路过他房门前时,看他的门敞开着,开着灯,不自禁地望他屋里看了,不料平时不来往的这个领居面朝天躺在血泊里。当时,在楼下我已经被掉下来的女孩吓的没了魂魄,又冷不丁看到有人倒在血泊里,我整个人差点崩溃,往锁孔插钥匙都不会了,手抖得像筛糠。至于其它细节,我真没注意,只想着赶快回家打电话报警。”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你当时没有多看死者房间有什么异样,只是看到人死了,流了很多血?” 陈杰出坚定道:“是的。现在想来都很害怕!” “我理解你的心情,”罗菲问道,“你大概几点离开家门的?” 陈杰出道:“不到10点,9点40分那个样子出门的。” 罗菲道:“你离开家,经过死去的这个领居房门前,他家的门是开着的吗?” 陈杰出道:“我很少看到这个邻居开门,我经过他门前时,门像往常一样紧关着的。” 罗菲道:“你是10点半左右经过楼下遇上女孩掉下楼的,你上楼花了不到一分钟时间,然后看到杨彪遇害,说不定你经过杨彪房门前时,凶手还在杨彪的房间里。” 陈杰出面色苍白道:“若是这样,太恐怖了!” 罗菲站起身来,满意地跟陈杰出告辞,陈杰出好象还未从昨天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一直都很紧张。 出了门,罗菲对吴警员说道:“你去问问楼里的人,昨晚上有听到枪声没有?帮我证实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吴警员好似收到长官的命令,二话不说就去了。 顾云菲看着吴警员离去的背影,说道:“罗菲,我看吴警员挺听你话的,我让他干点事,他都没有那么积极。” 罗菲得意道:“我的人格魅力感染了他!” 顾云菲努了努嘴道:“切!我看他更看重你那辆豪华的奢侈跑车。”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我除了车,就一无所有了吗?我不但帅,还很有智慧。” 顾云菲道:“不跟你贫了,看你信心满满,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罗菲神秘道:“吴警员回来之前,我不会告诉你我的想法。” 第29章 清潭公寓疑第七章 子弹(6) 顾云菲做了一个鬼脸,问道:“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想办法,知道况娜和杨彪生前认不认识。”罗菲不加思索道,然后补充了一句,“你我问接下来干什么,看来堂堂警官,对我很依靠了,我十分欣慰。”露出得意的神情。 顾云菲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我在况娜手机通讯录里面,并没有找到杨彪这个名字,”顾云菲道,“从这点来看,他们不认识。” “我们去杨彪房间再仔细看看。”罗菲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觉得一个老道的侦探,不能被表象的东西所迷惑,不能仅仅因为通讯录里面没有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就代表他们不认识。 案发现场的血被房东连夜悄无声息地清洗过了,随时准备再租出去。顾云菲不得不和房东好好协商,为了查案需要,房间暂时封起来,只能警察才可以出入。 虽然房间血液被清洗了干净,但那个44玛的鞋印还隐约可见。 顾云菲蹲在脚印旁边,疑惑道:“这是踩到什么留下的脚印呢?为什么房间就留下这么一个脚印呢?而且爱干净的房东,竟然都没有能把这个古怪的鞋印完全清洗掉。” 罗菲拿起死者留下的一双人造革皮鞋,递给顾云菲,说道:“你看,这双鞋的尺码有不有44码?” 顾云菲拿起鞋子端详了一下,说道:“鞋子上标的就是44码。那么,地上这个鞋印就是死者留下的。” 罗菲摇头道:“不,你看下这双鞋子的底纹,纹路是横的波浪纹,地上的鞋印是小的方块组成的图案。” 顾云菲道:“一个人不会只有一双鞋,总会有好几双吧。” 罗菲四处看了看,角落处有一只绿色的拖鞋,迅速拿起来,看了看鞋的底纹,是小的圆圈组成的鞋纹。 “杨彪临死时,就是穿的这双拖鞋,”顾云菲道,“看他家具这么简陋,衣柜里也没有什么衣服,说明死者生前生活很简朴,看起来就两双鞋,一双在家穿的托鞋,一双外出的皮鞋。” “真是见鬼了,整个房间除了这个鞋印,就没有看到其它地方有了。”罗菲徘徊在房间里,困惑不已道。 “可能是凶手把其它鞋印擦掉了,怕留下他犯罪的证据,”顾云菲道,“刚好死者身下那个鞋印忘记擦了,可能是死者倒地遮住了,凶手没有看见。” “若是你这样想,不是没有不可能,但我预感不是这样的,”罗菲说,“可我又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不是这样的,毕竟我们断案不能凭我们的想象,我要找到证据,证明我的预感为什么不是这样的。” 顾云菲道:“除了这个鞋印,凶手没留下别的什么了。” 罗菲道:“死者衬衣上的指纹呢?我昨天叫你把衬衣拿回去看有没有凶手的指纹。” 顾云菲泄气道:“为了指纹这事,我昨天忙到凌晨三点才睡觉,衬衣上根本就只有死者杨彪的指纹。你说凌乱的衣服显然是被凶手拉扯过的,肯定有凶手的指纹,但是没有。” 罗菲道:“很好,情况是这样的话,我更断定我的推想了?” 顾云菲疑惑地问道:“什么推想?” 第30章 清潭公寓疑第七章 子弹(7) 罗菲固执道:“等吴警员回来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这时,吴警员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罗菲道:“吴警员,看你脑袋耷拉的像被斗败的公鸡,我就知道你问过的人,昨天都没有听到枪声。” 吴警员失望地点点头。 罗菲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这就对了。” 顾云菲莫名道:“对什么对?” 罗菲望着顾云菲美丽的面庞,说道:“做我的女朋友。” 顾云菲脸刷一下红了,抑制住内心的激荡,不乐意道:“开玩笑,我们认识不到三天,我不会那么草率答应你的。” 吴警员在一旁故意咳嗽了一声,“如果你们接下来不谈案子,要谈恋爱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吴警员,你不用出去,”罗菲冷不丁把脸贴到顾云菲的右脸颊上,说道,“看你的脸白的似牛奶,我就想凑上来,闻一下有没有牛奶味。” 顾云菲嗔怪道:“我又不是一头奶牛,怎么会有牛奶味。” 吴警员在一旁怪笑…… 顾云菲命令道:“吴警员,你不许笑,我们是在查案,而且是死人的案子,所以要严肃点。” 吴警员夸张地捏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罗菲道:“云菲,教训人教训完了么,现在该听听我伟大的推想了。” 顾云菲怪腔怪调道:“说吧,要是胡说八道,刚才你吃我豆腐的事,我会暴力伺候。” 罗菲立刻收回那放荡不羁的性格,严肃正经道:“按照报案人陈杰出的说词,说明况娜和杨彪中枪时间相隔不长,会不超过五分钟。而且他胃疼的太太就住在杨彪隔壁,墙壁隔音效果不好,她却没有听到枪声,说明凶手给枪装了消声器。吴警员问了楼里的人,都说没有听到枪声,况且晚上10点多的时间,大家都在家,而且是大家准备睡觉的时间,却又还没有睡觉,可他们没有听到枪声。若是只有一声枪响,大家听不见……不,不是说大家听不见,是说那时大家忙着要睡觉,不会对一声枪响在意,即使听到有枪声响,也可能会觉得是那里发出的噪音,不会想到是枪声。关键是三声枪响,大家都没有听到,更加证明凶手是有备而来的,对枪做了消声。” 顾云菲点点头,表示赞同。 罗菲继续说道:“云菲也说了,在死者杨彪衬衣上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再次说明凶手是有准备而来的。凶手提早做好了——不要给凶杀现场留下他作案的证据。” 顾云菲赞同道:“而且凶手肯定不是持枪入室抢劫,虽然死者的电脑和手机不见了,但现金、黄金都还在。。” 罗菲道:“凶手动机是什么,我们暂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见杨彪是带着目的的。可凶手他又是怎么杀了况娜的呢?杀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这又是我们要思考的难题。” 吴警员插话道:“我觉得接下来,我们要搞清楚杨彪和况娜认不认识。况娜掉下楼前,是不是就在杨彪的房间里,不然凶手不会那么短时间内,同时枪杀了两个楼层的人。” 第31章 清潭公寓疑第七章 子弹(8) 罗菲道:“我肯定地告诉你,况娜是从自己的房间掉下楼的,而且她不是在自己房间中弹的,那颗该死的子弹不知道从那里飞到她心脏上的。” 吴警员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这么做?” 罗菲万万没料到,吴警员对他这个局外的侦探,也这么信任,一股暖流窜遍全身,他太需要人对他的侦探才能做出肯定了,有些激动地说道:“接下来,想办法弄清楚杨彪和况娜认不认识。” 顾云菲反对道:“我现在急切地想知道那脚印,是怎么留上去的?为什么整个房间只有那么一个脚印。” 罗菲道:“我们一步步来,你想要的答案,我很快会帮你解决,你跟着我的步骤来就好,凶手迟早会被我们揪出来,为我们解惑。” 顾云菲追问道:“杨彪手上的钱角怎么解释?” 罗菲道:“你真是太着急了,等我找到凶手,就知道钱角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我们只能是猜测,我想凶手杀掉杨彪估计是为了钱。但不是凶手想从杨彪那得到钱,而是杨彪想从凶手那得到钱,钱角可能说明了一个问题。杨彪有凶手什么把柄,向凶手勒索钱,凶手把钱给杨彪时,杨彪嫌少,凶手想把钱拿回去,但贪婪的杨彪不干,所以他们拉锯式拉扯钱时,有一张钱角扯掉了,沾到杨彪手指上了。” 吴警员折服地点了点头。 顾云菲叹气道:“电影里、小说里和现实中,被谋杀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因为钱财和感情。” 罗菲道:“实现要比电影和小说复杂得多,一个人有可能因为一句难听的话,就把人砍死。也可能因为脚太臭,被人枪击!总之这是一个看似平静,其实是充满凶险的世界。” “砍死人和枪击人的理由还挺简单,”顾云菲道,“我们暂时联系不到认识杨彪的人,那我们去联系下况娜认识的人,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料。” 罗菲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打了一个响指道:“我们去这栋公寓再看看。” 他们三个人出门来到住户中间的通道,物业说通道两边各11户,罗菲边走边数了一下,一户也不少,刚好两边11户。通道的尽头除了电梯,还有楼梯作为安全出口。 顾云道:“这栋房子虽然很现代,但我觉得好丑陋,似一个不经过脑子设计的立方盒子。” 罗菲道:“但这盒子里每天发生着丰富多彩的故事,我们现在正解开其中一个故事的真相。” 顾云菲站在楼梯口上说:“陈杰出说从电梯上楼没有看到凶手,是不是凶手从楼梯离开了,他们才没有碰见。” 罗菲道:“陈杰出上楼时,凶手可能还在杨彪房间,也可能像你说的,从楼梯走了。” 顾云菲点了点头,沮丧道:“我们现在找不到了解杨彪的人,想要问问关于他人的情况的人都没有。” “眼下我们着重问问跟况娜有感情纠葛的男人和女人,”罗菲道,“昨天看她手机里,最近联系最多的人是明蜀和白川,短信有提到两个女人,白川的女友王惠芝和明蜀的太太成虹。” 顾云菲蹙眉道:“真是奇怪,为什么况娜很少跟别人联系呢?除了白川和明蜀联系的比较多。” 罗菲道:“况娜是你的表妹,平时也不跟你联系吗?或者说她平时性格很孤僻吗?” 顾云菲道:“差不多有两年我们没有联系了,除了前几天她去警局找过我一次。” 罗菲突然止步,并指向他们头顶斜上方,兴奋道:“你们看,这个通道上安装有摄像头。” 第32章 清潭公寓疑第八章 关键故障(1 清潭公寓的监控机房里,靠东面的墙壁,放着监控显示屏,从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公寓通道和电梯里人来人往的情况,但安全出口楼梯没有被监控。 顾云菲趴在角落的木头桌上呼呼睡觉,吴警员有气无力地靠墙坐着似睡非睡,疲惫地看着罗菲精神抖擞地坐在显示屏前看监控录象。 罗菲不是警察,物业管理处让他这个外人看,仅仅因为顾云菲是警察,她发话,物业管理处就任由他去了。 罗菲才不管顾云菲睡不睡觉,只要她官方警察的特权,能帮他在查案过程中,涉及到当事人的隐私时,她的特权能帮他开绿灯,让他放开膀子查探就行。 罗菲看完监控,转过身,朝顾云菲嗷嗷地叫了一嗓子,把她从梦中惊醒。 顾云菲睡意朦胧道:“罗侦探,有什么重大发现没有?” “谢谢你叫我侦探,我喜欢这个称呼,”罗菲道,“重大发现没有,微小的发现到是不少,也算是收获不小。本来这工作是你们警察要做的,不想你们俩在一边睡意朦胧。” 顾云菲彻底清醒过来,起身靠着桌子,撇嘴说道:“我们要看监控录像,是你霸道地强烈要求我们一边呆着,不要在你旁边扰乱你的思维。” 吴警员附和地点了点头……一副受尽冤屈的模样。 罗菲道:“我是担心你们粗心大意,看不到问题的关键。” 顾云菲起身,站到罗菲身后,催促道:“快,说说你的发现。” 吴警员凑过来一起听。 罗菲不可思议道:“我看完了清潭公寓两年内的监控录像,杨彪搬进清潭公寓一年三个月,他几乎很少出门,除了快递员和送外卖的人敲过他家的门,就没有别人到他家来过。” 吴警员惊叹道:“——真是骨灰级的宅男。” 顾云菲道:“我更关心杨彪和况娜到底认识不认识?” 罗菲道:“我很想看到况娜去敲杨彪家的门,或者杨彪去敲况娜家的门,但是从来没有过,足不出户的杨彪从来没有去过22楼,况娜也没有去过11楼。而且,况娜大多时间也宅在家中,很少出去,除了一个年纪有点大的男人经常拜访她外,几乎也没有什么亲朋到他的住处。但她比杨彪好一点,每天基本会出门透气。” 顾云菲道:“所以证明况娜和杨彪两个人根本不认识,经常到况娜住处的,应该是她的男友明蜀。” 罗菲调出一段电梯里的监控视频,指着画面道,“你们看,这是上个月12号况娜和杨彪同时从一楼进电梯,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况娜一直低头在看手机,自始没有抬头看一眼懒洋洋地靠着电梯的杨彪。杨彪在11楼出去了,况娜还是没有抬头,只是看手机,他们自始没有交际。如果认识,他们会给彼此打招呼,或者微笑,你们看他们对对方漠不关心的神情,俨然就是两个陌生人同乘一部电梯。” 顾云菲道:“我们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杨彪和况娜虽然同住一栋楼,但他们并不认识,就算偶尔遇上,知道对方住同一栋楼,由于陌生,也不会跟对方打招呼。” 第32章 清潭公寓疑第八章 关键故障(2 吴警员插话道:“但他们俩身上的子弹是相同的,死亡时间也差不多,说明凶手认识他们两个人。” 顾云菲道:“凶手同时认识他们两个人,这到不奇怪!两个没有交际的人,跟同一个人认识很正常。” “从况娜入住清潭公寓那天算起,到她遇害,她在公寓里住了2年零15天,这期间除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每周会去她那里2到3次外,几乎没有人到她家过。快递员和外卖员时常会敲她家的门,但都只是从况娜开的门缝把东西递进去,从来没有进去过。从公寓过道的监控视频看,五十多岁的男人每次都是他敲门,不一会况娜就会开门。偶尔那男人会自己掏钥匙开门。看来他们的关系很亲密。” 顾云菲道:“这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是况娜死亡前短信联系的人——明蜀,一定是没有错的啦!” 罗菲道:“完全有可能,况娜短信上说要分手的男人叫明蜀,从他频繁来况娜的住处,说明他们是恋人,而且最近况娜提出要跟他分手。” 顾云菲道:“我最关心况娜和杨彪死亡这天都见了什么人。” 罗菲道:“从两年来的监控视频来看,况娜死亡的这天见了她两年内最多的一次人: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帅气年轻的男人、快递员和送盆栽的送花人。杨彪那天没有出门,也没有人来敲门找他。关键是,他们死亡当天,下午3点到今早上8点,监控机房出了故障,这段时间,没有监控到楼里的情况。” 吴警员道:“为什么监控是在他们遭受不测的时候出故障?出了什么故障呢?难道有人故意做的手脚?” 顾云菲道:“先不说这个,我们再理清一下况娜那天所见的人。通过她和明蜀的聊天短信来看,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应该就是明蜀太太。因为况娜在短信里告诉明蜀,他太太白天找过她。况娜还给一个叫白川的男人发短信说,他的女友王惠芝白天也来找过她,那个年轻的女人应该就是王惠芝。帅气年轻的男人我没猜错的话,是白川。我记得况娜客厅桌上有一个没有开启的包裹,是飞速快递公司送来的,这天快递员也见过她。送花的人,到时候我们问问附近花店的人,就知道送花人是谁了。” 罗菲有些担忧地说道:“年纪大些的女人,就像云菲说的,可能是明蜀的太太,她走了半个小时,又折转回来,进了况娜的住处,刚刚进去,监控视频就出故障了,所以我看不到年纪大的女人、送花人和年轻女人王惠芝什么时候走的。现在回到为什么监控视频3点多后就出故障了,难道是巧合么?” 罗菲叫来平时管理机房的于师傅,于师傅五十多岁年纪,头发花白,和蔼可亲。 罗菲直接了当地问:“监控设备平时会出故障吗?” 于师傅道:“我在这个机房工作三年了,几乎没有出现什么故障。” 第33章 清潭公寓疑第八章 关键故障(3 罗菲道:“不要说几乎,几乎的意思是差一点,差不多,就是还是偶尔有出故障的时候。” 于师傅道:“就有两次操作键盘失灵,是操作键盘‘死机’造成的,可能是键盘质量不好,换了新的就好了。昨天机房突然出故障,算是最大的一次了。” 罗菲问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昨天的机房故障?” 于师傅道:“昨天整个下午我不在机房值班,我请假回家看我生病的孙女,今天早上我来才发现控制整个机房的电源线被老鼠咬断了,要知道,近些年猫都被人娇生惯养着,它们都懒的抓老鼠了,所以老鼠特别多。” 罗云菲问道:“你怎么确定是老鼠咬断了电源线?而不是人为切断?” 于师傅道:“电源线断口是参差不齐的,就是动物咬过留下的痕迹。若是人为的,人会用工具把电源线断口切的很平整。” 罗菲问道:“那根断了的电源线还在吗?” 于师傅道:“换了新的电源线,坏掉的我丢到路口的垃圾桶了,应该早被清洁工清理走了。” “处理故障的速度可真快……”罗菲问道,“平时机房不锁门吗?” 于师傅道:“晚上会锁,白天不锁。” 罗菲道:“昨天晚上谁锁门的?” 于师傅道:“我昨天晚上没来,门就没有锁。” “电源线断了不管是不是人为,还是老鼠咬断,很少出故障的机房,就在昨天出了两起命案的时间里,机房出了最大的一次故障,”罗菲摇了摇头道,“天意,真是天意!让我们看不到那段时间里有谁来找过杨彪,是否还有人来拜访过况娜,来见了况娜的人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顾云菲反驳道:“你觉得这是天意?探案最忌讳把事情归咎为天意。” 罗菲道:“暂时不管是不是天意,我们得面见几个人。” 顾云菲道:“你要面见况娜短信中提到的那几个人?” 罗菲点头道:“你是官方人士,你出面约谈他们才合理,我替你把关他们说话时的神情和肢体动作,看他们是否说谎。” 这时,白川来了。 本来白川去警局询问案子进展,局里的人告诉他,负责案子的顾云菲在清潭公寓查案,所以他就径自来这里了。 白川刚刚爱上况娜,还没来得及彼此好好爱一场,况娜就莫名地遭遇不测了。白川为此精神都快崩溃了,他红肿的双眼,显然是睡眠不好,还可能痛哭过一场。 罗菲趁机问道:“你和况娜认识多久了?” 白川道:“大概两个月。” 白川大概跟他们讲了他和况娜的认识过程。他们是通过QQ这个聊天工具在网络上认识的。在虚拟世界里他们聊得很开心,而且都在一座城市,于是约了在现实中见了面。不想他们彼此一见钟情,不顾自己对方已经有了恋人,还是深深地坠入了爱河。甚至他们为了彼此可以永远在一起,眼下他们都在整理自己过去的感情,都准备放弃之前的爱人,然后他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时机成熟时,他们还会结婚。 白川说到结婚的时候,不禁有些哽咽了,说不下去…… 第34章 清潭公寓疑第八章 关键故障(4 顾云菲作为女人,天生情感细腻敏感,于是岔开话题道:“况娜出事那天你见过她吗?” 白川抑制住内心的悲痛道:“况娜出事那天,约莫下午5点多,我去采购画画的工具,路过清潭公寓附近,上楼看了况娜 ,不到10分钟就走了。” 罗菲道:“为什么只逗留10分钟就走了?” 白川道:“我是一个私人培训机构的美术老师,晚上夜班课堂上需要的画画工具紧急缺失,我得尽快采购送回去,时间比较紧。要知道,我和况娜正是热恋的时候,经过她住所附近,当然要抽那么一点点时间来看看她。同时向她表明,我对她的依恋,那么一点闲暇时间,我都要争取去看她一眼。” 罗菲道:“明白,热恋的男女通常就是这么可爱!”然后皱了皱眉。 顾云菲看罗菲那么老成地说话,不禁瞥了他一眼,望向白川问:“况娜见到你,开心吗?或者说你看出她有什么异常吗?比如心烦意乱什么的。” 白川道:“她见到我很开心,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我去时,她正在准备纸笔和墨水,打算练写毛笔字。练字通常要心情愉悦,内心平静,才可以投入练习,说明她那天并没有什么让她烦恼的事。” 罗菲来了兴趣,问道:“你去时,她还没开始练字,只是准备好了练字的工具?” 白川道:“是的。” 罗菲道:“你们有谁把砚台打翻吗?” 白川摇了摇头。 “我想也不是你在的时候砚台被打翻的,”罗菲又问道,“况娜没有跟你说别的什么吗?比如你的女友王蕙芝去找过她。” 白川面色变得像喝了酒一样酡红,说道:“就10分钟时间,我们大多时候在亲热。” 罗菲道:“了解………但我还是想知道况娜有提你女友王蕙芝吗?” 白川道:“有提过。况娜说王蕙芝去找过她,警告她,不要太固执,她是不会对我放手的,不会让况娜和我在一起的。否则她会和况娜拼个你死我活。但我向你们保证,王蕙芝话说的那么狠,但她绝对不会对况娜下手的,平时她连一只夜蚊子——都不敢拍死。 罗菲道:“爱情力量从来都是不可估量的,死人都没有关系。如果有那么一件事把人逼上绝路,或者让他的思维钻进死胡同,胆子多么小的人,也可能做出残忍的事来,包括杀人。” 白川坚定地摇头道:“——王蕙芝肯定不会杀人。” 罗菲道:“这要取决于王蕙芝有多爱你,你伤害她有多深!” 白川默然。 “况娜是圣诞节晚上10点半左右出事的,这个时间段内你在那里?在做什么?” 罗菲问了一个令白川感觉很严肃的问题,但他又不得不如实回答。 “我和王蕙芝在酒吧喝酒,我说过,我和她需要把感情好好整理一番。” “在那个酒吧?” “阔色酒吧。” 罗菲点点头。 接着,顾云菲和白川谈了很多,他想从他口中,更加深切了解她平时忽略的这个表妹。 第35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1 1 况娜的老家远在东北的一个偏远城市,她父亲知道了女儿的噩耗,舟车劳顿地赶来深圳,绝望地去警局领走了她女儿的尸体。白川一路陪同着她的父亲,毕竟他跟他女儿生前相爱过,也算是送他爱的人最后一程。但没有看见时常去况娜住所的明蜀,应该是他去英国了,他还不知道况娜遇害了,罗菲这样猜想。 罗菲站在远处,看着那凄惨的一幕,直到拖走尸体的灵车,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他才转身进了身后的一家咖啡馆。 想着死者亲人的悲痛表情,罗菲不仅有些动容,暗暗鼓励自己,克服困难,要帮死去的人找到凶手,只有惩罚了凶手,死者就可以瞑目了。但这样还是改变不了悲剧带给生者的痛苦,不由叹了一口气。 吴警员探头探脑地进了咖啡馆,扫视到罗菲的座位,连忙跑过去,眨巴着眼睛道:“罗……罗……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 罗菲道:“看你细皮嫩肉的,胡子都没有长全,应该比我小,当然叫我罗哥了。” 吴警员笑意盈盈道:“好的,罗哥。” 罗菲道:“不对啊,我约的云菲,你怎么来了?” 吴警员笑道:“我来让你失望了吗?顾组长在开会,关于清潭公寓的案子,局长要听她的汇报,然后会给她破案的建设性建议。” “好吧,我们等她出来,看她领导给了她什么建设性建议。”罗菲问道,“杨彪的尸体有人来领了吗?” 吴警员道:“杨彪的身份还是一个迷,通知不到他家人来领,如果今天还没有人来领,我们会把尸体送去火葬场烧掉,然后登报,让杨彪的亲人来领骨灰。” 吴警员从包里拿出杨彪死亡现场的照片给罗菲,说道:“顾组长说你要看杨彪的照片,这些都是当时在死亡现场拍的。” 罗菲接过厚厚的一叠照片,每张都很认真仔细地看了,就留下两张,其它递回给吴警员。 “你怎么突然要看照片?当时死亡现场你不是也在吗?”吴警员道。 “杨彪死亡现场被房东安排人清洗了,我想看看没有被破坏的场景,看能不能找出遗漏的疑点。” 罗菲头也不抬,只顾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两张照片,慢悠悠地回答着吴警员的话。罗菲的表情告诉他,他好象看出了什么端倪。 吴警员望着他的脸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罗菲盯着照片说:“杨彪身上的枪口和况娜身上的枪口显然有很大区别。” 吴警员好奇道:“有什么区别?” 罗菲把照片放到桌子中间,指着杨彪脖子上的枪口道:“你看,杨彪手腕上和脖子上的枪口很大,说明是近距离射击的,而况娜胸口和猫身上的枪口比较小,是远距离射击的。他们身上的子弹又是出自同一把枪,可以肯定杨彪是在自己房间里被凶手近距离杀死的。况娜究竟在那远距离被射杀死的,我们暂时不得而知,但再次证明了况娜不是在她的住所——也不是在杨彪房间被人射杀的。” 第36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2 吴警员道:“从我们现在找的证据来看,况娜是从她自己房里掉下去的,那颗神秘的子弹是从那里飞到她心脏上的,我想破脑袋,就算一个假设都想不出来。还有她怎么掉下楼的,这也是一个难倒我的迷啊!” 罗菲胸有成竹道:“不用你想破脑袋,我不久就会给你答案的。” 这时,他们透过玻璃墙看到顾云菲从马路对面朝咖啡馆走了过来,一身警服,飒爽窈窕,罗菲越看越满意。 吴警员神秘道:“罗哥,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很多次想问,但又不敢开口。” 罗菲道:“堂堂男子汉,说话这么罗嗦。” 吴警员直奔主题:“你是看上顾组长了吗?” 罗菲道:“不看上她,那天见一次面,我会死乞白赖地跟着她吗?” 吴警员道:“我早想到,你肯定不会真是为了让她帮你抓到抢你手机的贼,才一直跟着她的。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大家心目中的国民老公,身边不缺女人,为什么惟独看上我的顾组长了。” 罗菲道:“你想知道吗?很想知道吗?” 吴警员用力地点点头。 罗菲道:“——我偏不告诉你。因为你看起来不是一个懂爱情的人。” 顾云菲气喘吁吁地坐到桌子旁的圈椅上,说道:“我来了,你们想知道我的领导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吗?” 罗菲道:“我不想听,你的领导都没有去凶杀现场看看,能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还是说点有用的吧。” 顾云菲道:“我约了明蜀的太太成虹,3点半我们准时去她别墅见她。” 罗菲看了看他手上那块价格不菲的表,说道:“3点还差13分,我们马上出发。” 吴警员起身追问顾云菲,领导究竟给了什么建设性建议,他十分好奇。 顾云菲思量了一会,说道:“建议没有,诱惑到是有。” 吴警员朝他投去急切知道答案的目光。 “还是局长说烂了的那句话,想办法破案,给参与这次案子的人升职加薪。” 吴警员高兴的跳起来,“我是参与这次案子的人升职加薪,也会有我一份。” 罗菲从他身边走过,说道:“因为有我的参与,会帮你们提早加薪升职。”然后自信满满地朝咖啡馆外走了去。 2 明蜀夫妇的别墅地处海边,独栋,周围是绿草茵茵的高尔夫球场,空气额外新鲜,夹杂着海洋的味道。 吴警员被别墅的豪华装修惊呆了,顾云菲也是赞不绝口。只有罗菲对此漠不关心,跟进了一个大纸盒子里似的,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他是国民老公,他的住所跟皇宫一样,眼前的奢华当然入不了他的眼。 成虹扭着她野性的身子,出现在楼梯口,看用人林婶端茶给客人,纠正道:“林婶,把茶端回去,去把我刚买的上好的进口咖啡研磨了,冲好给客人喝。” 林婶听到主人那花腔命令,什么也没说,就把茶端了回去。 成虹身材圆润,身着经过改良的旗袍装,配上夸张的化妆,更显妖娆,总之那身华贵的打扮,配得上别墅的奢华,可罗菲觉得她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女人。 第37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2 罗菲三人并排坐在长形沙发上,成虹落坐到她们对面的圆形沙发,翘上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这是她要跟人谈严肃的事情前,必摆的姿势。他们中间相隔一个矮的茶几。 成虹高高在上地扫视了一遍眼前的三个来人,开门见山道:“我丈夫明蜀的情人况娜跳楼死了,奇怪的是身上还有枪口,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朵花一样的姑娘,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我想你们来,是想调查下我跟这起案件有没有关系,毕竟死者是我的情敌。我杀掉情敌,是有可能的,这是你们的想法,也是你们来找我的目的。你们把我当嫌疑人,也情有可原。但我要郑重地告诉你们,我没有杀她。” 成虹自以为是,自觉一针见血地说话很有个性,以为把他们的心思读透了,他们会知难而退,罗菲把她的把戏看在眼里。 顾云菲竭力不受成虹咄咄逼人的气势影响,按照自己的想法问道:“你说你的情敌是一朵花儿,一朵花儿这么早就失去了生命,你觉得惋惜么?” 成虹麻利地从茶几的屉子里拿出一个镶着钻的烟盒,抽出一支女式香烟,熟练地点上,猛地吸了一口,一股烟从她厚实的红唇里喷了出来,心不在焉道:“她勾引了我的老公,死了当然好。但我作为女人,我又不得不承认,她比我年轻、漂亮,似一朵花儿,从这个角度来说,死了可惜。她不检点地勾引有妇之夫,从这点来说她就该死。” 顾云菲道:“你这样说,不担心我们怀疑况娜就是你杀的吗?” 成虹冷笑了一下,说道:“笑话,我杀她,有这个必要吗?我杀了她,我要为她抵命,我自己挣下的荣华富贵,我还没有享受够呢!你们瞧瞧我这豪华的别墅,我抽得起上百美金一根的烟,我穿得起可以抵你们警察一年工资的衣服,我有那么傻去杀掉那个贱如蝼蚁的丫头片子吗?” 顾云菲算是领略了眼前这个女人的高傲,不跟她计较她的刻薄,问道:“况娜死亡的那天,你去过她那里吗?” 成虹不慌不忙道:“是的,去了。” “几点去的?” “下午两点多。” “去干什么?” “况娜住的房子,是我丈夫明蜀买的,我去看看我丈夫拿着我挣得钱,给他情人究竟买了一套什么样的房子,我很好奇。我就想去看看,就这么简单。” “你们说了些什么?” “我说她沙发是人造皮的,既然明蜀那么爱她,怎么不给她买个真皮的沙发。” “况娜怎么回答的?” “她自始像个木头一样立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成虹尽力优雅地吸了一口烟,说道,“那小妮子当然一句话也不会说,她也无话可说,因为她勾引我丈夫在先。” “就没有说别的了?” “肯定说别的了,无非是我说些她不检点——无耻地勾引别人老公的话。” “你有没有说想杀掉她的话?” “说过!对于我讨厌的人,说要杀掉他,是我的口头禅。” “你说要杀掉况娜,她真被人杀掉了,这怎么解释?” “是我乌鸦嘴,怪她倒霉,真被人杀掉了。” 第38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3 成虹自始毫不输掉她底气地回答着顾云菲的问话。 顾云菲面对这个强势的女人,气势上也毫不退缩,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况娜住处的?” 成虹不加思索道:“三点多一点吧!。” 这时,林婶端来了咖啡,恭敬地放到客人面前,味道香醇浓烈,吴警员迫不及待地端起喝上一口,露出满意的神情,但放在罗菲和顾云菲面前的咖啡,他们没有动一下。 林婶犹豫地站了一下才离开,罗菲乘机上下打量了她,近五十年纪,个子不高,微胖,皮肤白皙,神情坚毅。如果你在电视剧里看到这个女人出场,她给你的第一印象会是充满正义感的那类人。 顾云菲问:“你离开后,又重新回去过况娜的住处吗?” 成虹把烟头丢到烟灰缸,镇定道:“走不多远,我又回去了。那天白天下了点小雨,我带了一把伞,去时放在她房间,走时忘记带走了,我回去拿伞了。” 吴警员插话道:“圣诞节白天确实下了点雨。” 顾云菲继续问:“你回去时,况娜家里有什么人?” “一个年轻的女孩,应该是况娜的闺蜜,年轻的女人都喜欢给自己交一个闺蜜,虽然我不知道闺蜜放在身边有什么好处,但我知道那很多余。那些年轻女人缺男人可以,但就是不能没有闺蜜……真是一群奇怪的年轻人。另外一个是送盆栽的人。” “你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拿了伞我就走了,逗留不到一分钟。”成虹有些不耐烦了,不满意道,“我像一个犯人一样被你们审问了这么久,该结束了吧?” 罗菲说话了,盯望着成虹藐视一切的双眼道:“现在还不是你送客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清楚,那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罗菲给成虹的印象是一表人材,跟他说话,她并不反感,毫不避开他的目光故作幽默道:“这位小哥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今天的问题都是你问我的话,我想我更愿意回答,也更愿意花多的时间跟你们说话,因为你看起来是一个让人舒心的男人。” 罗菲只是一笑而过,问道:“况娜出事了,怎么不见明蜀出现?” 成虹道:“我对你很感兴趣,你好像并不领情。” 罗菲道:“我最关心明蜀去了那里?” “你可真是一个急性子,”成虹道,“我安排他去英国帮我见一个客户,他人现在在英国。这样回答满意了吧!” “什么时候去的英国?” “这个月25号先去HK,凌晨3点的航班去英国。” “25号什么时候去的HK?”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每天我们都各忙各的,有重要的事,我才会联系他。晚上回家,我们都是分居住的。” “难怪你丈夫会出轨!” “这不怪我,怪男人的本性,他们一辈子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就算我们每天晚上睡一起,他也会出去偷腥的。” “我最关心——他是什么时候出发去HK的?” 罗菲急切地问道。 第39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4 “因为是你提的问题,我才多说了几句,你好象不乐意了,真是一个急性子,这对一个警察来说,是不好的性格。”成虹道,“你实在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我的用人林婶。” “我自然会去问。”罗菲道,“况娜是晚上10点半左右出事的,这个时间你在那里?在干什么?” 成虹摆手道:“这是我的秘密,也是我的隐私,我不可以告诉你们那个时间我在那里,在干什么。” 罗菲道:“若你不告诉我们的话,这对你会不利。” 成虹道:“我没有杀人,我问心无愧。” 罗菲道:“最好还是告诉我们你那个时候的行踪。” 成虹固执道:“我不会告诉你们的,别费心追问我了。” 罗菲无奈道:“我会想办法查到你那时的行踪的,不过最好还是你直接告诉我们。” 成虹道:“好呀!你去查吧!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和花招!” 罗菲一时执拗不过成虹,起身去了厨房。林婶在厨房做清洁,看他来了,先是有些惊讶,但马上平复神情,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罗菲礼貌道:“打扰你几分钟,问你一点事情。” 林婶微笑道:“没事,你问吧!” “明蜀昨天是什么时候离开别墅去HK的?” “5点过一刻,他出门时,我看了一下时钟。因为我得看好时间,看什么时候给女主人做晚饭。” “你在他们家做用人,多长时间了?” “三个月。” “看来是新来的。” “我能做到三个月,没有被脾气臭的可以当肥料的女主人赶走算是万幸了。” “应该说你天生忍耐力好,能够忍受你主人的坏脾气。” “——算是吧!为了生活,有点忍耐力是最基本的。” “圣诞节晚上10点以后,你的女主人在家吗?” 林婶摇摇头道:“那天晚上她没有回来。” 罗菲心上咯噔了一下,问道:“你确定吗?” “晚上8点多的时候,她给我电话,说她晚上不回来,让我记得给她把挂在阳台上的一条裤子熨烫好。” “她去那里了,你知道吗?” 林婶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是一个用人,关于女主人的事,我还是少给外人说为好。” 罗菲道:“如果我们做笔交易,你可以告诉我吗?” 林婶道:“什么交易?” 罗菲翻遍自己的衣兜,能拿出来做交易的只有两张百元美金。 罗菲把美金递给林婶,问道:“美金让你满意吗?” 林婶接过美金,转换口气道:“若是这样,这笔交易我做了。我的女主人在外有一个比她小9岁的情人,是一个私人健身教练。” “你见过那个私人教练吗?” “见过,我还给他做过饭吃,是一个帅气壮硕的美男子,跟你一样是一个养眼的男人。” 罗菲道:“你真会夸人。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那家健身机构供职?” 林婶得意道:“我当然知道,他叫周云,供职于了凡健身俱乐部。” 第40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5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女主人那天晚上跟他在一起?” 林婶道:“我不确定,我只是猜测。” 罗菲皱了皱眉头,正要离开时,林婶叫住了他,神秘地把头探出门外,看了看没人,缩回头道:“为了你美金花费的有价值,我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我知道你们警察是因为明蜀情人被谋杀——来调查我主人的。我提供一个线索,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罗菲惊讶道:“这话从何说起?” 林婶竭力压低声音道:“前些时候,我听他们夫妻吵架,女主人成虹威胁男主人明蜀,要把他情人杀死,用枪杀死,因为她有一把从美国弄来的枪。” 罗菲瞪大眼睛道:“真有这么回事?你不会是不喜欢你的女主人,故意说她坏话?” 林婶坚定道:“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会胡说,” 罗菲顿了顿,说道:“好吧,我相信你的话。” 罗菲从厨房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成虹又下逐客令了,毫不给他们面子地说道:“你们问了我这么多,该走了吧?我是做生意的人,很忙的,时间很宝贵的。” 顾云菲刚要说什么,罗菲阻止了她,望着成虹问:“你会开枪吗?” 成虹炫耀道:“当然会开枪,而且枪法还不错呢。” 罗菲道:“哦……说来听听,枪法有多准?” 成虹道:“给你头顶上放一个苹果,只要你不怕,我会一枪打中苹果,而丝毫伤不到你。” 罗菲道:“好啊!我们来试试!” 成虹从茶几的屉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女式手枪,用一个蕾丝套子装着,手枪上面镶着闪闪发光的绿钻。她把小手枪摆到桌子上,罗菲他们看得清楚,显然不是杀死况娜和杨彪的那把手枪。 顾云菲道:“中国是禁止公民私自拥有枪支的,你这算不算违法?” 成虹冷笑道:“前年我的别墅闯入了抢匪,要不是这把枪把他们吓跑,我就被他们用刀砍死了。我的枪只是用来防身的,不会去伤害任何人。当然了,有谁侵犯到我,威胁到我的生命,肯定是要吃我的枪子的。” 罗菲道:“开始我们的游戏吧!我头顶苹果,你开枪打苹果,没有伤到我的话,我承认你是女中豪杰。” 罗菲看没有苹果,拿了一个茶杯放到头顶上,站到离成虹10米外,随时等成虹开枪。 成虹把手枪用一块小手绢擦了又擦,并朝罗菲头上的茶杯试了试,说道:“准备了吗?我要开枪了。” 虽然罗菲镇定自若,顾云菲却看得心惊胆战,真怕成虹失手,伤了罗菲。 吴警员也为罗菲捏了一把汗。 顾云菲看成虹瞄准要开枪,她忽地站起来,叫道:“stop,等一下!”然后一个箭步上去,抢过罗菲头上的茶杯,放到自己头上,豪爽道:“冲我来!我替他顶茶杯。” 罗菲贴着顾云菲耳朵问道:“你心疼我了?怕我被打死了吗?” 顾云菲闭着眼睛说道:“你给我一边去……你的命比我的值钱,我死了不会像你——有那么多人伤心。别忘了——你是国民老公,不然天下的女人精神上都要为你守寡了。” 第41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6 罗菲抢过茶杯,放到头顶上,说道:“还是我来,我可不希望你死了,我会伤心一辈子,孤单一辈子。” 罗菲刚把茶杯放到头顶上,只听见“砰”的一声,茶杯碎了。 他们三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成虹已是笑得前俯后仰。 “你们争来争去,无非是怕我枪法不准,把你们谁打死了。现在好了,趁你们不注意,我打碎了茶杯,人却毫发无损,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的枪法了吧!” 成虹边抚摸她的枪边得意地说。 顾云菲呆作一处,罗菲拍手夸赞道:“——真是女中豪杰。” 吴警员不禁也向成虹投去赞许的目光。 “自从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有钱,买支枪练好枪法——谁敢打我钱的主意,我肯定一枪毙了他,”成虹不友好道,“好了,林婶送客。” 罗菲掏出杨彪的照片,放到茶几上,对成虹说道:“最后一个问题,照片上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成虹按着照片看了看,尖刻道:“死相可真难看……我不认识这个倒霉鬼,谁一枪把他嘣成这个德行了?” 罗菲无言地收回照片,然后跟成虹告辞。 回去路上,吴警员开车。 顾云菲被那一枪吓得不轻,坐在后排被罗菲扶着。他们不再像来时——那样有心情看路上的风景。 “一个警察,又不是没见过枪,怎么一枪就把你吓成这样了?”罗菲不可思议道。 顾云菲大喊大叫道:“我是警察,开枪打死人我都不怕。都怪你把我吓成这样,要是那个女人打中你了怎么办?我会伤心的死掉的!会一辈子自责!想到这点,我整个人就害怕的瘫软。” “说来说去,你担心我才吓成这个样子的!”罗菲一把搂过她,抱住她的脑袋,摇来摇去,说道:“谁说我会死掉!我一向福大命大,我要好好活着,做一个伟大的侦探,记住了,你要协助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侦探,以后遇上什么危险的时候,你也要竭尽全力保住自己的小命。” 顾云菲挣脱罗菲,边整理头发边说道:“说真的,成虹枪法那么好,我都些崇拜她了。你说杨彪和况娜是他杀死的吗?可是,她那把枪显然不是杀死他们的枪。” 罗菲道:“如果是成虹杀死了他们,也不会把杀他们那把枪拿出来。成虹是个我见过的——少有的狡猾女人。” 顾云菲道:“我们问她话,她非常镇定。” 罗菲道:“她像狐狸一样狡猾……就算她是凶手,她也会比常人表现的更镇定。” 顾云菲道:“她和明蜀的关系并不好——不,是非常不好,明蜀出差,她作为妻子,都不关心。所以明蜀出轨,她应该会不在乎。” 罗菲道:“就算成虹不在乎她的老公,甚至瞧不起他,但她是绝对不容许别的女人占有她丈夫。女人这种生物在对待男人上,谁也读不懂她们。或者说,成虹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容不得那种屈辱,那怕是她自己即将要丢弃的东西,没丢弃之前,别人是不可以从她手里拿走的。” “成虹不愿意告诉我们况娜出事时在那里,在干什么,”顾云菲道,“凭这点,我们就可以把她当嫌疑犯!” 第42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7 罗菲道:“虽然林婶告诉我说成虹和明蜀吵架时,扬言要开枪杀了况娜,但我们暂时还不能断定她是凶手。那个真正的罪犯藏在洋葱的心上,我们要一层层地拨开洋葱肉瓣,把罪犯揪出来。真正的罪犯不是洋葱那一块一块的肉。至于况娜出事时,成虹在那里,在干什么,我会调查清楚。” 顾云菲道:“说不定成虹就是真正的罪犯,而且就是洋葱最外面的那块肉瓣。” 罗菲道:“就算她是凶手,成虹也会把自己隐藏在洋葱的心上,让我们费力地一层层地拨开肉瓣揪出她来。她今天那么气焰嚣张,毫不避嫌地告诉我们她说过——要杀掉况娜,甚至把枪拿出来给我们看,并展示枪法。原因有两个,一是想向我们展示她做事一向光明正大,说过什么,会什么,她不怕让我们知道。二是故意那么气势汹汹,掩饰她的心虚。” 吴警员停下车,等红绿灯时,说道:“成虹真是一个很MAN的女人,比很多男人还MAN,所以她生意做的那么大。” 罗菲道:“成虹是靠做建材生意发的家,越做越大,是因为靠了一个在ZF居高位的情人的帮助。” 顾云菲道:“你怎么知道她的老底?” 罗菲道:“我做了功课,跟死者有关的人,见他们之前,我会早先调查清楚他们的背景。” “……” 3 菁菁花店店主,看身着警服的人来找他,他顿时明白,况娜死亡那天,他去过她的住处,给她送盆栽。不过,他把盆栽搬进去,很快离开了,不过5分钟的时间。他的店员可以证明。 顾云菲道:“你送盆栽的时候,有见到其他人在况娜屋里吗?” 花店店主道:“——有一个年轻的女孩。” 顾云菲道:“你去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吗?还是过后才来的?” 花店店主道:“我正搬盆栽的时候,她来的,好象她找况娜有什么事,看我在,就一直安静地坐一边,什么也没有说。” 顾云菲道:“这期间还有另外的人到况娜家来吗?” 花店店主沉思了半晌,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女人来拿她忘了带走的伞。” 顾云菲道:“她逗留了多久?” 花店店主道:“不到一分钟。” 顾云菲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让我想想,”花店店主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对况娜说房子你不是准备不要了吗?怎么还买那么多绿植回来装饰?” 顾云菲追问:“况娜怎么回答?” 花店店主道:“那会我一心来回搬盆栽,我没有具体听到她怎么回答,她说话声音很小。放好盆栽我就离开了,更不知道她和那个年轻女孩说了什么。早知道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那天要遭遇不测,我会提前帮她报警。可惜我只是一个卖花的,不是可以预知未来的神仙。” “这个世界上真要有预知未来的神仙就好了,很多不必要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顾云菲把杨彪的照片递给花店店主,“我想你会时常给清潭公寓的住户送花,你平时有见过这个人吗?” 第43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8 花店店主看照片上的人死相惨烈,不由皱了下眉头,问道:“难道这个人就是跟女孩一天出事的那个男人?” 顾云菲道:“是的,你认识他吗?” 花店店主摇了摇头,说道:“——还真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顾云菲拿过照片道:“清潭公寓惨案发生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花店店主道:“一直在店里,直到晚上11点关门,我的店员可以作证。” 顾云菲点了点头。” 花店店主盯着顾云菲胸前的工牌说道:“我看你的工作证上的名字叫顾云菲。” 顾云菲道:“是的。” 花店店主道:“罗菲你认识吧?她说你会来找我问话。因为女孩子死亡那天,你们在监控下看到我给她送盆栽了。他说你肯定会来找我问话,所以他拜托我送你一样东西。” 顾云菲诧异道:“——他来找过你了?” 花店店主道:“是啊!昨天晚上来找我的,你要问的他都问过我了;他还问了我很多其它奇怪的问题,竟然问我喜不喜欢墨水的味道,墨水又不能吃,谁会喜欢那味道?他应该是你的同事吧?挺好一小伙子,作为警察,对待工作还这么上心。” 顾云菲道:“他要给我什么东西?” 花店店主转身从一个大纸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纸盒子,正面透明的塑料下面放着一支鲜红的玫瑰,递给顾云菲道:“这支玫瑰,是他拜托我转送你的,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给女人送玫瑰。” 顾云菲道:“谁信!他肯定给他妈妈送过玫瑰。” 花店店主开玩笑道:“他的意思是第一次给他喜欢的女人送玫瑰” 4 顾云菲从花店刚出来,手机响了,是罗菲打来的。 “你在那里?” 罗菲询问道,俨然是顾云菲主子的口吻。 “菁菁花店,你来过的,偷偷摸摸地来,都不告诉我。”顾云菲一字一顿道,“我收到你的玫瑰了,你这是要追求我的意思吗?” “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好吧,真是有你的,让有可能作案的人替你传达情意!” “我十分肯定地告诉你,花店店主绝对不是作案嫌疑人。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我就在清潭公寓附近,我要去问问况娜和杨彪的邻居,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些他们的情况。” “我比你更好奇死者的邻居对他们的印象,我早就见过他们了。我们见面再说。” 顾云菲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我还是要去跟他们的领居谈谈,这是我职责应该做额事,然后去见对案子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王惠芝。” “我和你一起去见她。” 王惠芝知道情敌况娜死了,并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幸灾乐祸,而是有点莫名的失落。她和她的感情战争还没有开始,她的“敌人”就死了,就像一个有抱负的士兵,准备在战场上挣得功名,不想敌人得了瘟疫死掉了,根本就不用他费力,上天就帮他收拾了他的敌人。 王惠芝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财务,整日忐忑不安地坐在财务办公室里,神情恍惚,无精打采,不能收心工作,工作上总是出纰漏,刚被领导训过,接到顾云菲的电话。 第44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9 顾云菲约她在她公司附近的甜心咖啡店见面 。她知道警察为什么要约她,况娜死亡那天,她去见过她,理所当然被当成了嫌疑人,她有自知之明。 甜心咖啡店,并不是一个约会说事的好地方,就在国道旁,太过吵闹,而且装修也俗气。 顾云菲把红玫瑰放到圆形咖啡桌上,推到坐在她对面的罗菲面前,郑重地说道:“玫瑰还给你,你帮我把这案子破了,把坏人抓住了,我就接受你的玫瑰。” 罗菲挤眉弄眼道:“你说错了,我帮你把案子破了,你不是接收玫瑰——而是接受我人!”然后一阵爽朗的大笑。 顾云菲道:“我不跟你贫了,说正事吧!你查访他们俩的邻居,有什么收获?” 罗菲道:“况娜死亡那天,我们在监控里看到她家右边的邻居敲门找过她。我特地找他询问了,他说他叫马小涛,单身,那天他只是找况娜借U盘,从电脑上转移一个文件,到另外一台电脑上。况娜说她说没有U盘,就顺便借机跟她聊了几句家常话,因为他觉得况娜很漂亮,跟她说话很舒心。男人都喜欢跟漂亮的女生说话,那怕不认识。” 顾云菲道:“嗯……这个马小涛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罗菲抢话道:“但我肯定他不是凶手。况娜死亡的那晚,他跟一个女人在家缠绵悱恻,我找那个女人证实了。” 顾云菲皱眉道:“你可真是速度呀!我都还没来得及去找那晚跟马小涛的女人问话,证实马小涛的不在场证明。” 罗菲道:“自从况娜出事,马小涛都没有回清潭公寓,都在心爱的女人家中。” 顾云菲道:“难怪我找不到他,只能在物业的协助下,才勉强电话联系到他。” 罗菲道:“我是直接跟他见面,可能的嫌疑人,得面对面交谈,方便观察对方会说话的眼睛。” 顾云菲道:“其他邻居问过了么?” 罗菲道:“况娜的其他邻居,都说偶尔有见面,但没有交际过,平时打招呼都很少,都说虽然况娜很美,但很冷,就算他们迎面走过,想跟她说上一句话,看她那么冷,也就打消了跟她说话的念头。” 顾云菲道:“杨彪的那些邻居怎么说?” 罗菲道:“所有见过杨彪的邻居都没有跟他说过话,所以谁都不知道他是谁。” 顾云菲失落道:“我今天去敲了他们领居的门,基本都不在,没有问出价值的信息来。想必你也是吧?” 罗菲道:“这就是凶手的神秘和谨慎所在,作案时一定不允许惊动受害者的领居。” 顾云菲道:“杨彪的尸体至今没有人来领,我们不得不把他火化了。真是奇怪,难道他没有亲人吗?感觉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就算没有这些,难道七大姑八大姨也没有么?这个世上他总该有那么一个亲人吧!新闻上把他的死炒得沸沸扬扬,我们也登了替他寻找亲人的启示,但就是没有人来领他的骨灰。” 第45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10 这时,王惠芝来了。 王惠芝坐下,不等他们开口,声音低沉道:“况娜死了,我很遗憾。” 顾云菲道:“发自肺腑的遗憾吗?我看了况娜手机短信,况娜爱上了你的男友白川?” 王惠芝坦白道:“况娜爱上白川——让我生不如死,要知道我把白川当命一样看待。” 顾云菲道:“你恨她吗” 王惠芝不再温柔的像只小羔羊,瞬间变得似一只受伤的狼,双眼充满凶光。 她说:“我当然恨她,可是这场较量还没有开始,她就死了。白川因为她的死,颓废不堪,况娜死与不死,对我来说,都是一场打击。她活着,白川会离开我,跟她走;她死了,白川似没了魂魄,自己好象也活不下去了,我看着心痛……” 她说不下去了,一阵哽咽,双眼通红。 顾云菲正要说什么,王惠芝抢过话道:“——经历这件事后,我算是明白什么叫造化弄人。况娜本来和我是要好的闺蜜,两年前,她交了一个叫明蜀的有钱男人后,就跟她所有认识的人都断了往来,包括我。不料她通过网络认识了我的男友白川,然后他们交往上了。她为了白川,打算放弃明蜀;白川为了她,也要把我从他生命中踢开。” 顾云菲同情地咬了咬嘴唇,问道:“那你了解明蜀吗?” 王惠芝道:“我只知道明蜀很有钱,有家室,其它我不知道。” 顾云菲道:“你知道况娜和白川有了关系以后,你和况娜见过几次面?” 王惠芝道:“两次。一次是我在大街上跟踪她,另一次是她死亡那天白天,我去她家找她。” 顾云菲道:“为什么要跟踪她?你去她家找她又是做什么?” 王惠芝道:“我跟踪她,是看她会不会去找白川,如果是去找白川,我就跟她摊牌,说不定还会打上一架,会打个你死我活,因为那时真的很恨她。最后她发现我跟踪了她,我跟她说我恨她,杀她的心都有了,我说这句话时,她好象要崩溃了,说别人也这样说,她不想听我也说这样的话。” 顾云菲道:“你跟我说你杀她的心都了,现在她真被杀了,你不怕我们怀疑就是你杀了她吗?” 王惠芝镇定道:“不怕,因为她不是我杀的。” 顾云菲吐了一口气道:“你去她家做什么?” 王惠芝道:“跟她谈判。” 顾云菲道:“谈判?谈什么判?” 王惠芝道:“让她离开白川,因为我不会放弃白川的。她说她爱白川,她也不会放手的,我们当时起了争执。” 顾云菲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她家的?” 王惠芝道:“具体什么时间离开的,我不记得了。因为跟她起了争执,我气愤地摔门走了,然后去了酒吧,喝醉了,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起床,看到新闻报道了清潭公寓头天晚上的惨案,万万没想到,那么让我无奈的人,一夜之间就离开了人世。” 王蕙芝望着窗外,双眼泪花闪烁,似乎不愿再谈下去。 第46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11 罗菲为了案子的需要,不得不继续追问:“你说你跟踪况娜那天,你说恨她,恨得杀她的心都有了,她叫你别这样说,因为别人也说了想杀掉她,她都要崩溃了,你知道是谁还说过要杀掉她的话了吗?” 王惠芝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如果一定要追究谁还说了想杀她,应该是明蜀,或者明蜀的太太。明蜀的太太肯定容忍不了跟他丈夫在一起的女人;明蜀给况娜买房子,给她钱花,为她付出那么多,况娜却突然提出要跟他分手,他肯定伤心,伤心就会说出不理智的话。我不是侦探,我只是猜测他们两个肯定跟我一样伤心,偶尔会说出那样气愤的话,并没有什么依据。” 罗菲道:“你比有些菜鸟侦探更加具有逻辑分析能力。你的话,给了我不少提示。” 顾云菲插话道:“你那天去况娜家,看到有什么人在她家吗?” 王惠芝道:“送盆栽的一个男人,应该是附近花店的人。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她回来拿忘掉的雨伞,听她们的对话,应该是明蜀的太太。” 顾云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罗菲道:“你说你和况娜之前是很要好的闺蜜,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王惠芝道:“我和她是大学同学,大学四年同住一个宿舍。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她认识了明蜀,我们就没再联系了。整整两年我们都没有联系了,要不是她阴差阳错地爱上白川,我们也许这辈子不会再联系了。” 罗菲道:“况娜爱上白川时,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王蕙芝道:“不知道,他们确立了关系后才知道的,知道她爱上的男人是我的男友。” 罗菲道:“况娜出事的那天晚上,10点以后你在那里?” 王蕙芝道:“本来白天从况娜的家里出来,心情很坏去了酒吧——一个人喝了酒,醉了,然后回家睡觉,睡到晚上10点多被白川叫去了酒吧,谈谈我们尴尬的感情。” “你的意思是,你晚上10点多又去了酒吧?”罗菲道,“但你刚才说,你白天从况娜家出来自己去酒吧喝了酒,喝醉了,回家睡觉直到第二天中午。” “是的,”王蕙芝道,“晚上10点多我和白川去了一个叫阔色的酒吧,白川开车带我去的,那时我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去了酒吧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白川不得不送我回家。这跟一夜没有醒来没有什么区别。” 罗菲点了点头道:“白川送你回去后,他又去了那里?” 王蕙芝道:“那里也没有去。我喝醉了,他在照顾我。半夜好几次呕吐,都是他帮我清理,并泡醒酒的茶给我喝。” 罗菲道:“可你们都要分手了,他还那么悉心照顾你?” 王蕙芝道:“就是因为他要跟我分手了,他感到愧疚,才会那么认真地照顾我,算是离开前对我的一点补偿,我是这么理解的。而且白川骨子里是个好男人,心底善良,只是遇上他喜欢的人,对我有点不管不顾了,显得那么无情无义。” 第47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12 罗菲顿了顿,把杨彪的照片递给王惠芝,说道:“你和况娜也算认识很久了,彼此的生活圈子也算了解。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你认识吗?或者说他和况娜认识吗?” 王惠芝看照片上的男人死相那么惨不忍睹,不禁一阵反胃。 罗菲道:“我知道谁看了这张目不忍睹的照片都会觉得恶心,但你得帮帮我们,使劲回忆一下,这个人你认识吗?或者你见他有跟况娜联系过吗?” 王惠芝努力思考了一阵,遗憾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照片上的男人,我和况娜在大学期间平时形影不离,从来没见她和这个男人有交际。我们不联系后的两年,她是否认识这个男人,我就不确定了。” 罗菲嘀咕道:“——看来况娜和杨彪真的是不认识。” 王惠芝望着窗外,心事重重,毫不在乎罗菲说了什么。 “你喜欢墨水的味道吗?” 罗菲望着王蕙芝的双眼问,他要洞察出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是否会释放出他想象不到力量。 “现在的人都在键盘上敲打字,谁还会用墨水写字,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用装墨水的笔写字了,所以说对墨水的味道没有特别的感觉。” 王蕙芝面无表情地回答着罗菲的话,她觉得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丝毫不好奇罗菲为什么要问出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 罗菲对王惠芝说道:“谢谢你的配合,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可以回去上班了。我也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王惠芝没有答话,默默地走开了。 顾云菲好奇地问罗菲:“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罗菲做了一个鬼脸道:“——跟你约会。” 顾云菲威胁道:“要是约会的话,我马上走了,这辈子不要见面了。” “跟我约会有那么恐怖吗?还一辈子不要见面了,”罗菲妥协道:“好!我听你的话,不约会,我们说正事。” 顾云菲作出很凶的样子,警告道:“要想我们能好好一起探案,你就不要这么霸道,没经我允许,不许说约会的事!明白吗?” 罗菲道:“好,我们说正事!你起头!” 顾云菲一本正经道:“我们可以把王蕙芝当嫌疑人吗?看她那么温柔,应该不会做出开枪杀人的事来。” 罗菲道:“虽然说温柔的人不会杀人——是假话,但目前来看,王惠芝不是凶手,只是一个感情受了很大伤害的女孩,有些不能自拔。你没看她坐在那魂不守舍的,完全就是一个感情受伤的失败者。” 顾云菲道:“我认为她是心里有鬼,害怕我们询问才坐立不安的。” 罗菲道:“这点我肯定,她是因为白川的变心,才那样要死要活的。不过,她的话给了点我提示。” 顾云菲朝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罗菲道:“王惠芝说谁还说了想杀况娜,应该是明蜀和明蜀的太太,明蜀案发那天他不在深圳,但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在那里。” 顾云菲双眼放这光芒,说道:“况娜死亡那天,他不是出发去英国了嘛!” 第48章 清潭公寓疑第九章 都不在场13 罗菲道:“明蜀的用人林婶告诉我,明蜀是下午5点一刻从家里出发的,去英国的飞机是从HK起飞,而且是凌晨三点,中间有10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这10个小时他在那里呢?” 顾云菲道:“他给况娜的短信,说他在HK。” 罗菲道:“有不有可能那时他没有在HK。他发短信给况娜时,他还在深圳,当时况娜手机里有一条给明蜀没有写完的信息,应该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她写完了那条信息并发给明蜀。明蜀自此后也没电话或短信她。会不会是况娜正写信息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她立马放下手机,去开门一看——是明蜀。他们都见面了,自然没有必要再彼此发短信。” 顾云菲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说况娜死亡那天,明蜀也去见过她?” 罗菲道:“我是这么推测的,也不十分肯定,我要见见他本人,才可以证明我的推想。况娜出事时,门又是反锁着的,如果是明蜀作案,他不从门出去,那他从那里离开呢?这点又推翻了我的猜想,除非找到他不从门那里离开,顺利从别处离开的证据,凶手是他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顾云菲道:“——我们现在打电话他。” 罗菲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询问可能的嫌疑人,要当面看着他的表情,有时候表情比说话更容易出卖一个人的内心。这就是我一直没有打电话给在英国的明蜀的原因,我要等着他回来,当面问话他。” 顾云菲耸了耸肩,说道:“我给明蜀打电话了,他确实说话滴水不漏,看起来跟嫌疑人不沾边。” 罗菲道:“他说话时,你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和眼神,才给了你他不是嫌疑人的错觉。” 顾云菲泄气道:“况娜死亡那天,去见过她的王蕙芝、白川,成虹,领居和花店店主都有不在场证明。眼下除了成虹不愿意告诉我们案发时她在那里外,其它跟况娜关系紧密的人好像都没有作案嫌疑,他们也压根儿跟44码大脚也不沾边。而且他们都说不认识杨彪,杨彪在这场凶杀案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让我很凌乱!” “成虹我调查清楚了,她那天晚上一直跟她的情人周云在一起,他们去了郊区的一个农庄,并在那里过夜,所以她不愿意告诉我们她的行踪,这涉及到她婚外情的秘密。”罗菲深呼了一口气,说道,“看似案发那天没有露面的明蜀,到是更值得我们去深究一下。杨彪的死可能跟况娜掉下楼没有关系,我们需要弄清他们体内的子弹为什么出自同一把枪,这个答案也许是案件的关键。”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况娜掉下楼有我们想象不到的蹊跷?” 罗菲道:“是的,况娜掉下楼时有人推了她,推她的人,是她非常熟悉的人,让她没有防备,同时子弹打中她也是冷不丁的,所以她死亡后表情才那么安详。至于子弹怎么飞到她身上的,现在我还不能给你答案。我得想办法找到跟子弹有关的证据。” 顾云菲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罗菲道:“我想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你是警察,我先想听听你的计划。” 顾云菲道:“我们一直在询问跟况娜有关联的人,跟杨彪有联系的人,我们应该想办法找到,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知道杨彪被枪杀的线索。” 罗菲摆弄着咖啡杯,喃喃道:“难道杨彪不属于地球人?来自外星,才跟地球上的人没有关系。” 顾云菲道:“这是让我最头疼的问题,怎么就找不到一个了解他的人呢?他从来都不跟邻居说话,邻居也不了解他,真是一个麻烦,我们怎么去找穿44码鞋子的凶手呢!” 罗菲没有答话,拿出随身携带的杨彪照片,皱着眉头看了又看。 罗菲忽然惊叫道:“当时我们在死亡现场怎么没看到呢?”他把照片放在咖啡桌中间,指着照片道,“云菲,你看,客厅靠阳台的角落里,有一个塑料袋子,袋子外露出的东西好似鞋跟儿,是一只鞋子呢!不对,好像就是一只鞋底。” 顾云菲认真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好象是呢!一只鞋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因为只有一只,我才感觉好奇,”罗菲起身一把拉住顾云菲的手,兴奋道,“走,我们再去凶杀现场看看,说不定有伟大的收获!” 顾云菲还没来得及挣脱罗菲突如其来的牵手,被一个靓丽的年轻女子喝住了,顾云菲赶忙从罗菲的手中抽回手。 靓丽女子叫袁芙芙,她见他们拉着手,大发雷霆。 顾云菲支吾道:“不……不是……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袁芙芙气急败坏道:“我是罗菲的正牌女友,因为我的存在,你们不可以随便牵手。” 罗菲一把拉过顾云菲的手,说道:“牵她的手是我自愿的,你要作我女朋友,是我爸爸和你爸爸的想法,他们为了自己生意,逼迫我们俩恋爱、约会和逛街,眼下我想好了,我不要做生意了,我要做一个侦探,这才是我人生的理想,还要跟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袁芙芙上前强行拉开他们的手,双手握着罗菲的胳膊眼带梨花道:“你喜欢的女生是这个警察是吧?我不许你们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她只是一个没钱的小警察,我是我们家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我要不跟踪你,及时帮你纠正感情的上的错误。你跟小警察在一起——失去我的话,会是你人生的一大损失!” 罗菲懒的跟她理论,走开了,他要去追已经走远的顾云菲,但被袁芙芙使劲拉住了。 最终,袁芙芙还是没能拉住执意要离开的罗菲,只得无奈地在原地跺脚,眼睁睁地看着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罗菲——追着别的女人去了。 顾云菲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不管身后大声喊叫她的罗菲,逃跑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第49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章 洞眼儿(1) 罗菲拜托渊芙芙,在清潭公寓楼下才追上顾云菲。 顾云菲生气不理睬他。 罗菲道:“看在我辛苦找出凶手的份上,你不要拉长个脸啦!” 顾云菲大声警告道:“以后请不要随便牵我的手,会让人误会的。” 罗菲道:“不要这么大声音,别人会说你是一条粗鲁的汉子。” 路过的老夫妇不怕他们听见,大声议论:情侣吵架了,女人那么强悍,还是警察,估计在家谁都得听她的。 罗菲露出蔫坏的表情,顾云菲破涕为笑。 “你怎么知道我来清潭公寓了?”顾云菲不好气地问道。 “我们约好来看杨彪的凶杀现场的,”罗菲道,“真是多余的问话,没话找话。” …… 他们正要进清潭公寓的电梯,白川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云菲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川英俊的面庞有些浮肿,还有黑眼圈,应该是严重失眠引起的。 白川道:“况娜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怎么也想不通,我到这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替她找到凶手,也算是为她做点什么。” 罗菲盯望了他一会儿,说道:“看你那么悲伤,就算有什么蛛丝马迹,你凌乱的思维,也让你没有清晰的头脑来推想凶手是谁。侦破案子得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就像考试做数学题,脑子一片混乱是考不出好成绩的。” 顾云菲拍了拍白川的肩膀,说道:“罗菲的意思是——你还是回去等着吧,安静地等我们抓到凶手。” 白川苦笑一下,望着他们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 杨彪的房间依然被封着,案子未破之前,其他人暂时不可以随便进人,顾云菲是警察,可以随便进出,她带着罗菲这个外人进到案发现场是违规的,但她的上司知道破案结果,也就不过问过程。 “跟着官方警察混真好,可以沾光随时进出私宅的死亡现场。凶手留给我们的密题,让我真是兴奋,这种欣喜你是无法理解的。因为你作为警察,你破案只是迫不得已的职责。”罗菲沾沾自喜道。 顾云菲道:“你这是把这么悲惨的事当游戏在玩。难道你们富家子弟,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消遣了吗?要做侦探来找乐子。你平时不都是找一群美女,在游艇上、沙滩上,或者雪地里,开狂欢派对吗?” 罗菲道:“其实那很无聊的,简直无聊透顶,荒废人生,做侦探多好,既可以享受侦探过程中带给自己的成就感,又可以帮死去的人找到凶手,惩罚坏人,伸张正义。再者,谁谁富家子弟就不能干侦探了!” 顾云菲打开了杨彪的住所的房门,一股古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罗菲咳嗽了几下,差点呕吐,顾云菲道:“中招了吧!富家子弟要是这点味道都不能忍受的话,还想当一个优秀的侦探?我看还是早点打消你的念头吧!” 罗菲竭力镇定道:“我只是不喜欢这味道,但并不影响我的智慧,从而做一个优秀的侦探。” 顾云菲打开灯,罗菲迫不及待地奔向角落,把照片上看到的塑料袋子拿起来,看里面的鞋子。 原来是一个用橡胶做的鞋底模型,底纹是小的方块组成的图案,看尺寸有44码,跟杨彪死时身下压的鞋印正好相乎。 第50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章 洞眼儿(2) 他们惊得面面相觑……之前他们推想那鞋印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眼前的鞋底彻底推翻了他们的猜想。 顾云菲拿过鞋底,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瞠目结舌道:“这不是用来穿的鞋底,倒像一枚大的印章。” 罗菲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印章?” 顾云菲把从鞋底上沾了黑色东西的手——伸给罗菲看,说道:“鞋底上好象有黑色印泥的东西。” 罗菲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也沾上了黑色的东西,看鞋底,也有印泥一样的东西。 他们仔细看了地上的鞋印子,确定鞋印子不是人踩上去的,而是那个模具鞋底沾印泥一样的东西按上去的。 顾云菲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呢?用44码的鞋底做印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罗菲谨慎道:“可能那不是印章,会不会是一个什么组织的标志。很多奇怪的组织,都喜欢弄个自认为很有神圣感的标志。比如黑社会组织斧头帮,组织里的人每天会拎把斧头,给身上纹上斧头的图形”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杨彪是一个什么组织的人,难道他是什么鞋子帮的?所以他有一个鞋底。这未免太搞笑了,会有什么组织把自己叫鞋子帮。” 顾云菲为自己有这样的想象力,大笑了起来。 罗菲道:“这也说不定,有些人的口味就是那么独特,或者说鞋子对那个组织有着非凡的意义。杨彪的骨灰一直没有人来领,他应该是一个孤儿,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亲人听闻他的死讯。只有没有家的人,才会去参加什么奇怪的组织,好让自己找到依靠。” 顾云菲道:“嗯……杨彪可能就是一个什么组织的人,违犯了什么纪律,或者做了叛徒,内部派人来杀他灭口了。杨彪看起来很贫苦,不是富裕之人,我们可以断定他不是遭了小偷或者劫匪。之前我们确定了杀杨彪之人是有备而来的,这个人的来历总算有点依据了,这个凶手应该是来自什么组织。” 罗菲道:“——跟这个鞋底有关的组织。” 顾云菲道:“我回去警局会查一查我们局里存的卷宗有不有关于跟鞋底有关的组织,看凶手用枪杀杨彪,说明凶手所在的组织比较邪乎,肯定会有什么案底留在警察局。” 罗菲仔细看了看鞋底,发现鞋跟上有一个五位数的号码,显然不是标的鞋码。他给顾云菲看,她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罗菲在客厅、阳台和卫生间转了一圈,没有再找到凶手留下有价值的东西。他缓步来到卧室,先开衣柜瞧了瞧,里面挂了几件春秋季节的衣服外,别无它物。 罗菲转身打开窗帘,右手扶着窗帘朝远处眺望了一下,然后移向左边,左手握住窗帘,朝下看,想着况娜从22楼掉下去,究竟是一双什么样的邪恶之手把她推下去的呢? 忽然间,他感觉左手握窗帘的那个地方有一块硬的东西,他不经意地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小洞,洞的边缘不像是刀子之类的利器划破的,到像是被烧掉的一个洞,洞口边缘粗糙,难道是烟头烧的?但是不像,烟头烧的不会留下那么大洞口,这个洞口直径有8厘米左右。而且明显看得出,洞口被烧不久。 第51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章 洞眼儿(3) 罗菲激动地叫来顾云菲,把洞眼儿给她看,说道:“你看,这个窗帘上的洞口,会不会是子弹穿过去留下的?” 顾云菲道:“到是像,为什么窗帘会着了子弹?” 罗菲问道:“况娜死亡前放在靠窗子前的家居鞋是左边,还是右边?” 顾云菲不加思索道:“是靠窗子左边一点。” 罗菲道:“清潭公寓所有房间的格局是一样的,这个洞口是在左边窗帘上。杨彪房间这么凌乱,他死亡前,跟凶手搏斗过,搏斗的过程中,凶手有一枪没有打中杨彪,子弹飞向窗外了,刚好况娜抱着猫从22楼掉下来,飞出去的那颗子弹巧合地穿透了她怀里抱的猫和她的心脏。另外两颗子弹一颗穿透了杨彪的脖子,一颗打进了他的手腕。这下思路清楚了,况娜是在自己住所2209号房间,趁她抱着猫不注意的时候,有人把她推下了楼,坠楼的过程中,杀死杨彪的凶手刚好开枪,其中一颗子弹透过窗帘飞了出去。这颗子弹正好打中况娜和她怀里的猫。现在总算理清了他们俩身上的子弹为什么相同了。” 顾云菲听了他大胆的推想,惊讶地张大嘴巴,半晌没合拢。 罗菲上前帮她合上嘴巴,说道:“不然况娜死亡前家里没有人去过,门是反锁着的,家居鞋的头是靠窗子的,她和杨彪不认识,他们身上却有相同的子弹,这些就没有办法解释了。” 顾云菲道:“你的设想太大胆了。但是况娜是怎么掉下楼的呢?” 罗菲道:“猫踩了墨水留的脚印一直到窗子外那个水泥台上才消失,况娜翻窗去水泥台上捉猫时,被人推下去的。” 顾云菲道:“她也可能是不慎摔下楼的,而且是她把猫抱在怀里,准备爬进窗子时才掉下去的。” 罗菲道:“那个水泥台有近2尺宽,既然她抓到猫了,并抱到怀里了,说明她完全可以安全爬进窗子。楼层那么高,她会额外谨慎,万万不会自己不小心掉下楼。” 顾云菲道:“会不会她有恐高症,22楼那么高,她看了一眼下面,一时眩晕,不小心掉了下去。” 罗菲道:“不,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种种迹象表明况娜掉下楼时,她房间有人。她没发完的短信,和那个水管上留下的墨痕说明了这点。”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况娜去捉那只调皮的猫时,那个人乘机把况娜推下了楼。” 罗菲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说道:“自始至终是两个不同的谋杀案,不巧在同一时间发生了。” 顾云菲道:“枪杀杨彪的凶手是谁?把况娜推下楼的又是谁呢?” 罗菲跺来跺去,陷入了沉思,右手大拇指按在下嘴唇上。 顾云菲深情地望着他,打心底暗暗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名副其实的公子哥——的睿智和对侦探工作的兴趣了。 罗菲抬眼看她时,他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顾云菲马上躲开他强势的目光。 罗菲把脸凑到她耳朵旁,严肃道:“我看见了。” 顾云菲红着脸道:“看见什么了?” 罗菲得意道:“我思考时,我看见你在偷偷地看我!” 顾云菲皱眉道:“别自作多情了,谁看你了。快说,你刚才那么认真地思考,想出什么头绪来没有?” 罗菲用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还说没有看我,承认了吧,知道我思考的样子很认真。” 顾云菲道:“行了,算我看了。” 罗菲严肃道:“眼下我们的思路理出来了。接下来,我们得想办法找到杀害杨彪的凶手,查清况娜死亡那天晚上究竟谁在她房间里。” 顾云菲道:“怎么找到朝杨彪开枪的凶手?怎么确定谁那天在况娜的房里?你有头绪了?” 罗菲道:“况娜认识的人中——最重要的人明蜀我们还没有见过面,我急切地想跟他好好聊聊。尽管他那天去了HK,然后乘飞机去了英国,看似那天他不在场。至于枪杀杨彪的人,我有了一些头绪,那个鞋底模型给了我很多启发。杨彪肯定是一个什么组织的人——而且是跟鞋子有关的组织。我们可以从寻找一个这样的组织入手。” 顾云菲道:“等会我就去了解明蜀回来的行程,他一回来,我们立马去见他。” 罗菲微微地点了点头。 顾云菲是警察,有官方的便利。罗菲虽然不是官方的人,但他有超过常人的智慧和逻辑推理能力。他们两个相互配合,互相弥补,破案要容易很多。 他们两个非常有信心,为死者找到凶手,惩罚恶人。 第52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一章 神秘男人1 罗菲和顾云菲在杨彪卧室窗帘上发现的洞眼儿和鞋底模型,帮他们理清了他们的推想,心情额外愉悦,但要找到真正的凶手,却是莫大的考验。。 他们出了清潭公寓,经过菁菁花店前,送盆栽给况娜的花店店主,叫住了他们,跟他们搭讪,看样子是想打听清潭公寓惨案的消息。他先是笑眯眯地轮番打量了他们一阵,然后双手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个他们俩在一起的手势,欣慰道:“真好,男人的一枝玫瑰,就把爱慕的警察姑娘追到手——出双入对了。” 顾云菲辩解道:“花店老板你好好卖花,不要胡乱猜想,我可不会因为一枝玫瑰——就被他骗走了,跟他出双入对,他是帮……” 罗菲一把把她拉过怀里,捂住她的嘴,对花店店主道:“是……是的,我们就是出双入对。” 花店店主嘀咕道:“我就说嘛,这么帅的小伙子,肯定会讨姑娘欢心的。” 花店店主正要问清潭公寓凶案的事情时,一个步履蹒跚的银发阿婆,走进花店,径自走到一盆含苞待放的水仙前,准备问店主价格时,看顾云菲穿着警服,又转身走向她,把她拉到清潭公寓正前面那条路上,小声问道:“姑娘,我看你穿着警服,应该是来调查清潭公寓凶杀案的吧?” 顾云菲点头道:“是呀!阿婆。” 银发阿婆道:“我老早就想找你们警察——给你们透露一件事情。我一直腿脚不好,去你们警察局很是不方便。” 顾云菲道:“阿婆你腿脚不方便,可以打110直接告诉警察的。” 银发阿婆摇头道:“这样不行,我得当着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亲自说,姑娘,你应该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了?” 顾云菲道:“是的,阿婆,我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 银发阿婆道:“我是清潭公寓隔壁牡丹花园的住户,我七十五岁了,老伴儿走的早,两个孩子都了自己的家庭,另外买了房子居住,我一个人住在牡丹花园的老房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晚上总是失眠。只要失眠,无论多晚,我都会出来走走,家里没个说话的人,出来看看年轻人的夜生活,也算是给自己解闷……” 顾云菲道:“阿婆,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儿女应该多在你身边陪陪你!。” 银发阿婆不乐意道:“姑娘,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不要打断我,这样不礼貌。” 顾云菲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专注地听阿婆继续往下说。 “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大概凌晨一点半左右,我失眠出来,准备去附近那个落林夜市转转,那里的年轻人跟我孙子年龄差不多,看着他们划拳喝酒,特别热闹,看一阵,我回家就睡得特别香……” 顾云菲看她罗嗦这么久,还没有说到她想要听到的事情,不免有些着急,但又不好催促,只得耐着性子,听她说。 “去落林夜市——我必须经过清潭公寓前面这条路。正当我经过这条路时,姑娘,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第53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一章 神秘男人2 顾云菲紧张地问道:“看到了什么?” 银发阿婆咬了咬嘴唇说:“我看到一个人!” 顾云菲激动道:“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身着红色夹客的人,他正从清潭公寓的水管爬了下来。”银发阿婆指着清潭公寓顺楼而下的白色水管瞪大眼睛说,好似那天晚上了见了鬼。 顾云菲看她指的水管,正是靠况娜和杨彪右边窗子的那根白色水管,惊疑地问道:“那人是从那层楼爬下来的?” 银发阿婆思索了一阵,说道:“好象是从二十层楼爬下来的,楼那么高,又是深夜了,大家都睡觉了,住户家里都没有开灯,我只能借公寓周围的路灯看到那人,我不确定他具体从那层楼爬下来的。要么从20层,要么19层,甚至稍微高一点的楼层爬下来的。我真不是很确定。” 顾云菲道:“那你记得是什么时间看到那人的吗?” 银发阿婆道:“我是凌晨一点半从家里出发的,到清潭公寓楼下应该是凌晨一点四十分左右,可能还多几分钟。” 顾云菲听到这么大的线索,不禁欣喜若狂道:“那你有看到那个人的长相吗?” 银发阿婆道:“那个人下来后,没有朝公寓前面大路方向来,而是往公寓左侧的水泥梯子走了去,绕道从公寓的后面离开了。看他背影是一个高个子瘦男人,应该有一米八左右。那天我一个人很早吃完晚饭,看电视到10点多,觉得有点困,就上床睡觉了,真正上了床后,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窗外有股不祥的气氛,殊不知是我小区附近的清潭公寓发生了命案。要是那天我早知道命案的事——对于那个顺着水管爬下来的人,我会出于正义,追上他,把他抓回来交给你们警察,审问他是否跟命案有关。” 顾云菲道:“幸好阿婆你没有追上去,那人要真是凶手,你追上去肯定打不过他的,他不会束手就擒——还可能会伤到你。” 银发阿婆道:“好了,警察姑娘,这么重要的事,我都告诉你了,希望对你有破案有帮助,我走了。我要买个盆栽,放我阳台上,以后失眠,我就起来看我的盆栽,不要深夜一个人到处跑了,心怀鬼胎的人都是夜里出来做坏事,我可不希望会遇上……” 顾云菲呆若木鸡,银发阿婆已经走远了,她都不知道。 罗菲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表情复杂地望着罗菲。 罗菲期待地问:“阿婆跟你说什么了?” 顾云菲道:“这简直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证据。” 罗菲道:“快说,怎么了?” 顾云菲指着况娜和杨彪房间窗子旁顺楼而下的白色水管,说道:“你看清楚了吧,那条白色水管。凶案发生那天,阿婆说是凌晨一点四十分,可能要多几分钟,经过这楼下时,看到一个头戴白色棒球帽,穿红色夹克的高个子瘦男人,大概从20层楼顺着水管爬了下来,然后像幽灵一样经过公寓左边的台阶离开了。” 第54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一章 神秘男人3 罗菲惊道:“确定是凌晨一点半四十分左右?而且是从20层楼顺着水管爬下来的?。” 顾云菲道:“阿婆说,是凌晨一点四十分,要多几分钟,但她不确定那人具体是从多少层楼爬下来的。她说可能是从20层,也可能是19层,稍微高一点的楼层也是说不定的。” 罗菲抿了抿嘴,说道:“阿婆那么大年纪,看不清具体楼层也很正常,说不定那人就是从22层楼爬下来的。你看,这个公寓设计比较奇怪,各个房间的窗子下有一个多余的水泥台,水泥台旁边就是粗的水管;两家房子之间凹进去的地方又有一个大概一尺多宽的水泥台子。那个戴棒球帽的人,把在窗子外水泥台上抓猫的况娜推下楼后,把门反锁,做出没有人来过的假象,然后翻窗准备顺着水管逃走,不想况娜刚掉下楼就被人发现了,立刻引来了晚睡的人的围观,警察不久也赶到了,于是红夹克男人就藏到两个房子之间凹进去的水泥台上,等一切安静下来,楼下不再有人来往时,才顺着水管爬了下来逃走,不巧被阿婆看见了。当然,这个男人也可能是枪杀杨彪的凶手,跟推况娜下楼没有关系。” 顾云菲道:“阿婆说红夹克男人大概是从20层楼上爬下来的,这个男人是推况娜下楼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阿婆说过,那人也可能是从比20层楼稍微高点的楼层爬下来的,说不定他就是从况娜住的22层楼爬下来的” 罗菲道:“明蜀是怎样一个男人?我更加急切地想了解他了!” 顾云菲道:“你怀疑红夹克男人是明蜀?你别忘记了,阿婆看到红夹克男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分左右。明蜀从HK到英国的飞机是凌晨三点,那时他都要登机了,他没有时间回来作案。” 罗菲道:“所以你得利用官方的便利,查查明蜀那天的行踪,看他是不是真的那天从HK凌晨三点坐飞机去了英国。从深圳又是什么时候过海关去HK的?也有必要查清楚。” 顾云菲悲伤道:“若推况娜下楼的人是明蜀,那我表妹真是太可怜了,遇上这么一个蛇蝎的男人。你有把握我表妹不是自己跳楼自杀吗?” 罗菲道:“当然不是,况娜最近刚找到了自己新的爱情——白川,我看得出白川也很爱她,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正处于热恋的阶段,爱情会使人获得新生,况娜正被甜蜜的爱情滋润着,她当然不会选择自杀。” 顾云菲道:“谋杀很多时候是因为爱情和金钱,况娜可能是她那复杂的爱情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杨彪看起来不是一个有钱人,也不见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被杀是因为什么呢?” 罗菲道:“不是因为爱情和金钱,那谋杀他的理由就有千万种。到底是千万种中的那一种呢?到时候凶手会给我们答案。” 顾云菲道:“看你自信满满,抓到凶手是势在必得哦?” 罗菲打了一个响指,开心道:“今天收获真多,比我在学校考第一名——还让我高兴。” 顾云菲撇嘴道:“我不相信你在学校可以考第一名。” 罗菲道:“上高中时,每次考试都是全校倒数前三名,我想要一辆车,老爸说我考到第一名,就送我一辆价值不菲的车。那时候我谈了一个女朋友,急需一辆车带她出去兜风,我一发奋,真考了全校第一名,所以我十六岁就拥有了我人生中的第一辆车。”” 顾云菲道:“好吧,我相信你的智商,可以考全校第一名。不过你这样的人很俗气,竟然是为了女人才好好读书。” 罗菲拉上她的胳膊,说道:“走,我们去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庆祝下今天伟大的收获。” 顾云菲拿下他的手,命令道:“从今往后,不要随便碰我的身体,走路时,跟我保持一尺的距离,不然又蹦出一个你的女朋友来,把我数落一顿,还以为我勾引了你。” 罗菲知道怎么哄女人开心,甜言道:“我会告诉她们,是我勾引你的。” 顾云菲做了一个鬼脸他,说道:“看来你的女朋友真不少,用的称呼竟然是‘她们’!” 罗菲道:“总之,谁以后欺负你,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第55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1 顾云菲正在局长林江的办公室里,跟局长讨论清潭公寓的案子时,吴警员敲门进来打断他们,说外面有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的人嚷嚷着,要见我们局长,说我们警局管辖的地方——清潭公寓,出了这么恶劣的案子,怎么还不破案——抓到凶手,给死者亲密的人一个交代。 顾云菲惊道:“什么?戴白色棒球帽的人!” 吴警员强调道:“是的,戴着白色棒球帽。” 吴警员出去后,顾云菲对局长林江说:“我出去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局长你就别去了,等我回来给你汇报情况,案子的环节都是我在亲自把控,这个来人也得我去面见。” “好吧,按你说的,你去见那人吧!”局长林江道,“我们若能把这个离奇的案子破了,我们升迁,得到嘉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顾云菲道:“我到不在乎升迁和嘉奖,我所努力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抓到凶手,惩罚坏人,让逝者能够安息。” 局长林江微笑道:“——无论为了什么,都要破案!” 顾云菲迫不及待地要去见那个人了,出去关门显得很急促。 来人是明蜀,一脸憔悴,显然是受了什么打击。 顾云菲在会议室接待了明蜀,如果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就是推况娜下楼的人,她会在审讯室见他。 “你说你叫明蜀,那就是况娜的前任男朋友了!”顾云菲把明蜀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后盯着他的白色棒球帽说道。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富态,个子中等,微胖,跟银发阿婆描述的瘦高红夹克男人不相乎。但白色的棒球帽又让她疑惑不已,天下戴白色棒球帽的人那么多,不能因为一顶帽子就把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儒雅的男人当成凶手。 明蜀呼了一口气,说道:“是的。我本来在英国跟客户谈生意,我的太太前天打电话给我,说给我‘报喜’,况娜跳楼了,心脏还挨了一枪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回答我的问题前,听我补充一句,我不是况娜的前任男友,我是她的现任男友。” 顾云菲瞥了他一眼,说道:“据我所知,况娜爱上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叫白川,为此她跟你分了手,难道你不算前任男友了么?” 明蜀着急地解释道:“那是况娜一时任性,说的气话,她怎么可能放弃我,跟一个一无所有的年轻男人呢?再说,我还没答应跟她分手呢!我没有答应跟她分手,她就还是属于我的。” 顾云菲道:“你别忘记了你是有妇之夫,不应该抓着况娜不放,她有自由选择爱情的权利。” 明蜀强词夺理道:“我给她买房子,给她钱花,她年纪轻轻——就不用辛苦地工作了,她当然不可以离开我,选择跟别人在一起。” 明蜀自以为是,还不讲道理,让顾云菲冒出一个大快人心的念头,真希望他就是凶手,然后名正言顺地把他推上断头台。当然,现代社会没有把人推上断头台“喀嚓”的刑罚了,但她也想拧断他的脖子。况娜年纪轻轻,简直还是一朵欲要开放的花儿,明蜀明明知道她有更好的前程,还要用爱的名义占有她,抓着她不放手,满足他自私的欲望。 第56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2 顾云菲道:“你的太太成虹对你出轨的行为很懊恼。” 明蜀不屑道:“她换了一个又一个情人,懊恼的人应该是我。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有情人,我只是没有揭穿她而已。” 在顾云菲印象中,他的太太成虹是一个妖娆强势的女强人,在外有情人理所当然。尽管眼前这个男人无论长相还是气质,有吸引女人的魅力,但缺乏魄力和强悍劲,成虹这匹野性十足的马,他驾驭不了。只有况娜这样温柔的似羔羊的女孩,才会崇拜他这样看似被岁月雕琢的很精美的男人 “你觉得况娜爱上你什么了?钱?还是你人本身?”顾云菲问道。 “这些都不是,她爱上我,是因为我对她好。女人就像狗一样,你只要待她好,她就会忠诚地跟着你。”明蜀眯缝着眼睛说,自觉在讲一个伟大的真理。 顾云菲打断她的话,不好气道:“况娜不是狗,她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而且还很招人喜欢。” “肯定招人喜欢,不然我也不会爱上她。”明蜀不耐烦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况娜是怎么从楼上掉下去的,还中了枪。” 顾云菲顺手推舟道:“我们正要联系你,问你一些关于况娜的事情呢!” 明蜀面部抽搐了一下,说道:“你们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 顾云菲道:“一个人要是确定为凶死,我们警察首先最应该怀疑死者最亲近的人,那怕是父母。你是况娜生前亲密的恋人,我们……” 明蜀激动地抢过她的话,面红耳赤道:“真是谬论,我是她最亲密的人,你们不会就怀疑我杀了她吧!你们警察有点基本的逻辑推理能力好不好,死者亲密的人都是对她好的人,怎么会对她起歹心。我那么爱况娜,听说她出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我放下赚大钱的生意不做,不顾一切地从英国回来,就是要督促你们警察赶快找到凶手……” 明蜀说不下去了,一阵哽咽! 他那腔悲伤,顾云菲看不出来是装出来的,还是发自肺腑的。不由心想要是罗菲在就好了,他很会读人的表情。 “我现在正式问你一些问题,”顾云菲道:“你和况娜认识多久了?” “两年多。”明蜀嗫嚅一下,答道。 “你们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又是多久?” “两年多,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星期 ,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你太太成虹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出轨的?” “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应该是她最近才派人跟踪我们,因为她跟我摊牌是前不久的事情。” “前不久是多久?” “——况娜出事前的一个星期。” “清潭公寓的房子是你买给况娜的?” “是的。” “房产的名字是她,还是你?” “是她。” “你买房子给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没有房子,所以就给她买了,就这么简单。” “你们必须有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房子,方便你们约会。” 顾云菲一针见血道。 明蜀承认道:“算是吧! 第57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3 顾云菲望着他的眼睛道:“钱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况娜的青春是无价的。” “所以说,况娜要跟我分手,爱上别的男人是不理智的。只要她跟着我,我会让她的青春大放光彩,价值无限。” “但你别忘记了,你的太太成虹不会放过她的。” “我会保护她,保护她一辈子。” “你说你会保护况娜,那你会跟你太太离婚,跟况娜结婚吗?我的意思是如果况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 明蜀犹豫了一下,答道:“——我想会的。” 顾云菲嘴角微颤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对况娜动情了。 “你太太成虹知道你出轨后,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杀了况娜?” “她就是那样的人,遇上自己讨厌的人,都会来上一句,我要杀了他。” “用什么方式杀?” “用枪嘣了他。因为她的枪法很好,她请专业的人教她练过射击,她简直就是射击天才。” “——我领略过她的枪法。” “她跟我吵架的时候,也没事说要把我一枪嘣了。我们在一起二十五年了,你看我活的好好的,也没见她把我嘣了。所以说,她扬言要把谁杀了,只是表明对那个人的恨,但不会真把人家杀了。” 顾云菲摆弄了几下手中的圆珠笔,问道:“况娜死亡那天,你在那里?” 明蜀道:“离开深圳,经过HK坐飞机去了英国。” 顾云菲追问道:“你是几点离开深圳?到HK几点?又是几点飞机去英国的?” 明蜀不满意道:“——你这是在审问犯人!” 顾云菲道:“你若觉得自己不是犯人,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明蜀妥协道:“下午5点多一点离开家,去了一趟公司,然后大概6点半左右过海关去HK。在海关过关时,排了很长的队,大概等了一个小时,8点左右到HK。去英国的飞机是凌晨3点,所以富余的时间,我在HK各处逛了逛,本来要见老朋友的,但那天心情不好,想独自呆一会儿。” “心情不好?为什么呢?” “喜欢的女人况娜要跟我分手了,我当然心情不好了!” “况娜死亡那天,你去见过她吗?” 明蜀放在桌子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敲了两下,语气肯定道:“我没有去见她,那段时时间她提出要跟我分手,我在她面前出现,她会不高兴,所以我说服自己暂时不去见她,让她独自冷静地思考一段时间。我到是短信联系过她。” “你几点发的短信她?你发短信都跟她说了什么?” “到HK是8点左右,我是这个时间发的短信她,”明蜀鼓了鼓腮帮,说道,“至于发短信说了什么,我就问她在做什么,说希望她跟我一起去英国,但她拒绝了。” 明蜀停顿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她是铁了心,爱上白川那小子了,他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英国了,她是真要抛弃我了。白川那小子没出现之前,她巴不得跟我出国,然后非常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现在想来,我们好好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真是很甜蜜,足够我一辈子去回味。” 第58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4 “况娜爱上别人,你愤怒过吗?” “当然愤怒。” “愤怒时候,你说过想杀了她吗?” 明蜀思索了一下,说道:“好象有,又好象没有,声明一点,我可不是变态,会把得不到的东西,或者人,就要把他毁掉,让别人也得不到。可能在气头上,对况娜说了不好听的话,但那也只是说说。” “‘不好听的话’是指什么样的话?” “‘你离开我,我会杀了你’这样的话。我嘴巴真是欠,怎么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不想她真被人杀了。” “你认为是谁杀了况娜?”顾云菲问道。 “这个要问你们警察。”明蜀趾高气扬道,一副不相信警察的样子。 你和况娜交往了两年,虽然没有每天在一起,但你每周要去她住所两到三次,也算是见面比较多,想必她认识的人,你应该也认识吧?” “况娜爱的我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希望她的世界只有我,她跟她以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甚至她单亲的爸爸,也只是偶尔联系。想想她这样为了我,还真是有情有意。” 顾云菲直白道:“况娜跟别人都断了联系,可能是她不希望她的亲人和朋友知道她交往的男朋友不仅年纪大,而且还结婚了。” 明蜀反驳道“年纪大和结了婚这都不是男人和女人相爱的障碍。” 顾云菲不想跟他讨论男女感情对错的事情,绕开话题问道:“杨彪你认识吗?” 明蜀摇头道:“不认识,” 顾云菲不死心道““你知道况娜认识这样一个人吗?” 明蜀道:“——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这样一个人。” 顾云菲从文件夹里拿出杨彪死亡时的照片,放到明蜀面前,期待地望着他说道:“你看看照片,说不定你见过这个人!” 明蜀拿起照片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厌弃道:“死态真是不怎么好看,这人我不认识。听说那天晚上清潭公寓还有一个人也被枪杀了,就是这个人吗?” 顾云菲道:“是的。他身上的子弹——跟况娜身上的是一样的,所以你好好回忆一下,况娜和这个人认识吗?” 明蜀道:“我十分肯定地告诉你,况娜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 “你们警察拿着老百姓的税钱,得赶快想办法破了这离奇的案子,给咱们老百姓一个交代。况娜怎么就从楼上掉了下去,还中了另一起凶杀案中受害者一样的子弹,我在电影和小说里,也没见过么奇怪的事情。” 明蜀咄咄逼人地说着。 顾云菲一副不跟他计较的表情说道:“况娜是我远房表妹,我比你还着急找到凶手。” “况娜怎么没跟我提过她有这么漂亮的警察表姐,那样的话,我会请你吃饭,让你保护好她,况娜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明蜀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跟顾云菲开这种不疼不痒的玩笑。 顾云菲看着他头上的白色棒球帽,问道:“天又不冷,为什么要戴顶帽子?而且还是白色的棒球帽。” 第59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5 “戴帽子,不是因为冷才戴。有的人觉得自己头型不好看,比如难看的秃头,戴帽子有掩饰作用;有的人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长相,戴帽子可以遮住自己的脸;有的人戴帽子完全出于习惯,就像大家出门必须穿衣服一样。” 顾云菲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是因为什么才戴帽子的?” 明蜀吧嗒了一下嘴巴道:“习惯。” “好吧!”顾云菲想着银发阿婆说案发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头戴白色棒球帽,身穿红夹克,不禁问道,“你习惯戴帽子,而且是白色的棒球帽吗?” “是的。” “那你习惯穿什么衣服吗?” “运动装。” “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 “红色夹克你喜欢穿吗?我看很多有名的男人出席活动都穿红色的夹克,那样体现个性,红色看起来比较耀眼。” “我不喜欢红色,我觉得红色像血,我从小就晕血,”明蜀纳罕道,“你又不是混时尚圈的,你是警察,是探案的,你莫名其妙地跟我讨论帽子和衣服是为了什么呢?” 顾云菲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就随便问问!” 明蜀庸懒道:“好吧,你就随便问问吧,不过鬼才相信你们警察的话,你问的每一句话,都是目的的。你是在试探我,或者说你找到什么证据了,要证明是不是我穿了红夹克和戴了白色棒球帽在案发的时间出现过。” 顾云菲又转移话题道:“算是吧!你是一个很江湖的人,阅人无数,有44码脚的人多么?” 明蜀道:“几乎没见过,中国的男人和女人普遍娇小,能穿44码鞋的人,算是奇人了。不过我早些时候听闻有一个神秘的国际贩毒组织,叫‘44码鞋会’,在珠三角活动很猖狂,警察都很难抓到他们贩毒的把柄。” 顾云菲来了精神,追问道:“‘44码协会’?” 明蜀强调道:“不是协会,是鞋会,鞋子的鞋!” 顾云菲道:“为什么要叫那么奇怪的名字?” 明蜀道:“鬼知道呢!你是警察,抓住他们,惩罚他们贩毒,免得他们祸害人类,同时问问他们的组织,为什么叫‘44码鞋会’。但我听过一些关于他们的谣传,那个组织的人几乎都是异人,都有一双44码的长脚。” “为什么组织里的人都是44码的长脚呢?” “我听说他们不仅贩毒,还很凶残,杀人从来眨眼,对于内部不听话的人很是残忍。至于为什么都是44码的长脚,我就不知道了。” 顾云菲若有所思道:“他们这样的组织会不会有自己的标志,有那么一个象征组织的印章。我的意思是……既然叫‘44码鞋会’,会不会有一个鞋底印章?” 明蜀道:“我想会有吧!就像我们普通的公司都有自己的商标LOGO,他们那样神秘邪乎的组织肯定也有自己的标志啦!” 顾云菲似受到了什么启发,问道:“他们会给身上纹上象征组织的标志吗?比如给身上纹只鞋子。” 第60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6 “说不定那个‘44码鞋会’的成员会给身上纹上一双鞋子,”明蜀开玩笑道,并爽朗地大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要走了,我会随时来你们警察局的,直到你们找到真凶,否则我会告诉媒体,说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好好为人民服务。” 明蜀已经开门离开了,顾云菲还没有回过神来。 吴警员进来,叫了她两声,她才知道明蜀已经走了。 吴警员期待地问道:“你问到什么了吗?” 顾云菲严肃道:“明蜀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他说的话,不一定全是真的。你去海关查一下,况娜死亡那天,他是什么时候从深圳过海关去HK的。然后查下航班,明蜀去HK又是几点乘飞机到英国。同时,你带上组里的人,尽快调查下况娜身边的人有没有喜欢穿红色夹克——爱戴白色棒球帽的男人。” 吴警员道:“好,我这就去处理。” 顾云菲道:“跟明蜀谈话,我还得到了一个信息,珠三角地带有一个叫‘44码鞋会’的国际贩毒组织。组织里的人,都有一双44码的长脚。虽然杨彪没有44码长脚,但他房间里有一个44码的鞋底印章,他也许不是‘44码鞋会’的成员,但可能跟这个鞋会瓜葛不小。” 吴警员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奇怪名字的贩毒组织!” 顾云菲道:“杨彪身上没有纹身,比如鞋子样的标志,从这点也可以说明,他不是‘44码鞋会’的成员,一般这种组织的人,都会给身上纹上一个他们自认为拉风的标志。” 吴警员道:“这样说来,我们要是能找到这个‘鞋会’的成员,杨彪带给我们所有谜底就能解开了。” 顾云菲道:“我们还没有搞清楚,是不是真有一个叫‘44码鞋会’的贩毒组织呢!所以期盼有这种结果,为时过早。” 吴警员点头附和着,等他出去后,顾云菲把他和明蜀谈话的录音再听了一遍,整理了一下思路,起身去局长林江办公室汇报时,却不见他人在里面,只得作罢。 这日,顾云菲加班加点,翻遍了局里所有的档案记载,看有没有记录关于“44码鞋会”的资料,但都是徒劳,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记载。 墙壁上时钟的时针指向凌晨2点了,她又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罗菲的电话。今天她打了不少10通电话给他,对方的手机总是处理盲音状态。 奇怪……罗菲这个自诩为侦探达人的家伙,怎么今天了无音信了呢?说好今天他们会见面,探讨这个离奇的案子。昨天他劲头还那么足,今天就不见行动了,真是一个不可信的家伙。他是名副其实的公子哥,肯定志向不在于做个小侦探,应该是跟他爸爸学做大生意去了,为继承将来庞大的家业打下基础。他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跟她联系,因为他之前吹牛要做侦探,眼下这么快就做缩头乌龟,不再辛苦追寻凶手,想必还是觉得在家享受要舒服的多,不跟她联系,是他这样打退堂鼓,觉得没有面子。 ——真是一个没有恒心的男人! 第61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7 罗菲他聪明的老爸赚得钱,他几辈子也花不完,他完全有资本活在自己的爱好中,比如他喜爱的侦探。他脑子那么灵活,思维出奇的缜密,观察能力超人,一定可以成为侦探界的翘楚! 但是……这家伙说退缩就退缩了,招呼都不跟她不打。他不联系她,手机也打不通,肯定是躲在那里花天酒地去了,把信誓旦旦要做一个伟大侦探的事,忘记到九霄云外了。 同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顾云菲心头,一天没见罗菲,心里莫名地空空的。她揪了一把自己的脸,警告自己清醒点,可别对一个还不完全了解的男人动心。 顾云菲多么希望罗菲能突然来一个电话,说上几句话,说什么呢?如果因为彼此还不是很熟,那就说案子的事情。今天她见了明蜀,收获那么多,真想好好跟他分享,多想听听他的高见。可是,她想跟他说些跟案子无关的事,这份心思占了上风。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放在一边不理睬。陌生电话执着地响了三遍,她才接了。 “云菲,你在那里,快救救我,我被一个女人囚禁了一天,才逃出来。” 天啊!这个声音正是顾云菲所期待的,罗菲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囚禁了呢?赶忙要问个清楚,情不自禁发出一连串疑问:“你说什么?你被谁囚禁了?你还好吗?” “你在那里?我们见面再说。” “我在警察局,为了清潭公寓的惨案,我在看以往的卷宗,看能不能找到关于‘44码鞋会’这个奇怪组织——有没有案底。” “好的,你等我,我来见你。” 顾云菲放下手机,自言自语道:“这个花花公子,肯定又招惹了那个多情的女人,气不过他 花心,把他关了起来,希望他没有被胖揍,鼻青脸肿地来见她。” 她本来准备躺在沙发上睡一会的,想着罗菲要来,顿时精神抖擞,浑身似打了鸡血,还特地补了妆。 罗菲灰头土脸地出现时,顾云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被人用毛笔画了一个花猫脸,身上还有泥土。 “你这是被谁囚禁了?被人蹂躏成这样啦?”顾云菲看他被笑的不好意思了,逐渐收拢笑容问道。 “袁芙芙,她把我骗到她家里,然后把我锁在了她的房间里,拿走了我的手机,抠出电池,断了我跟外界的一切联系。她任凭我喊叫都无济于事,我累了,睡着了,她悄悄进房,在我脸上用毛笔画了只花猫。” “她为什么要囚禁你?” “她喜欢我快发疯了,怕我跟别的女人约会,其实别的女人就是你,她不想我跟你一起探案,因为她觉得你太漂亮了,会抢了她的风头。所以她今天一早骗我说,为了我,吃了很多安眠药,快要死了,让我一定去看看她,我怕她真出事,就去了。不想,我刚进她的房间,她就从外面把门锁住了,彻底把我囚禁了起来。” “剧情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第62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8 “我不关心你跟别的女人的纠葛,谈谈我们要揭露真相的案子!”顾云菲说道,“明蜀今天来见我了,而且头上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 罗菲一直保持着进门时的姿势,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你还没有问我怎么逃出来的呢!” 顾云菲道:“你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逃出来的。” 罗菲得意道:“袁芙芙虽然把我囚禁起来了,但还是怕我饿着,亲自送提拉米苏给我吃,我假装很喜欢吃提拉米苏,趁她不备,我破门逃了出来。逃跑之前,我没忘记给你带上一份提拉米苏”。 罗菲忽地一下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把一个精致的心形粉色纸盒在顾云菲眼前晃了晃。 顾云菲抢过来,撇嘴道:“看来袁芙芙真喜欢你,一块提拉米苏,都这么用心包装。” 罗菲总能很快转换自己的角色,刚才还是一个花花公子形象,马上又俨然是一个老道的侦探,说道:“好了,不说她了,你刚才说明蜀来找你了,戴着白色棒球帽?” 顾云菲咬了一口提拉米苏,赞扬道:“——真好吃!” 罗菲看她心思放到吃上了,追问道:“贪吃货,我问你白色棒球帽是怎么回事?” 顾云菲边吃边说道:“我没有吃晚饭,太饿了,有提拉米苏充饥,等我吃完。” 罗菲迫急道:“吃东西不影响你说话。” 顾云菲狼吞虎咽吃掉大半提拉米苏,说到:“明蜀来的时候头上戴着白色棒球帽,但银发阿婆说她那晚看到的人是一个瘦高男人,恰恰相反,明蜀近乎是一个矮胖子,相貌不出众,但也不难看。” “平时戴棒球帽的男人很多,恰好明蜀来找你时也戴了,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他说他习惯戴白色棒球帽,他也说了,他不喜欢穿红色夹克,他压根儿就不喜欢红色。”顾云菲说,“对了,我悄悄把我和明蜀的对话录了音,我放给你听。你看你能听出什么端倪来?” 顾云菲递给他一只录音笔,罗菲全神贯注地听起来。 顾云菲继续吃东西,欣赏地望着他投入一件事的专注模样。 罗菲听完,把录音笔放到桌子上,坐到沙发上说:“听起来明蜀是一个多情的男人,对况娜的死亡很悲伤,但从他的语气听来,以及有几处停顿,好像又有些迟疑。” “你觉得他在迟疑什么?”顾云菲靠着桌子问。 罗菲抱着后脑勺靠到沙发说道:“你每次问话,他都在迟疑究竟怎么回答才完美。再者,他喜不喜欢穿红色夹克和戴白色棒球帽,不应该问他,应该问他身边的人,比如他家的用人,或者他的员工。” “这个我自然会去问他身边的人,”顾云菲道,“我让吴警员去海关和HK航空查询明蜀过关和登机的时间了,如果他过海关,或者登机的时间跟他说的不吻合,我就逮捕他。” “别那么快逮捕他,如果真时间对不上,他会编别的谎言,比如说他干了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当然这件事可能不是犯罪。我们要找到更充足的证据,因为我们还没搞清案发那天晚上从水管爬下来的瘦高男人是谁?但我的预感是,明蜀所说的过海关时间和登机时间会是真的,我们要查清的是他过海关后到登机的那段时间在做什么!” 第63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二章 多情男人9 顾云菲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明蜀确实只是含糊地说那段时间,他在HK闲逛。” 罗菲道:“可能他根本就没有闲逛,过了海关后,不久又折回深圳了,或者根本就是很晚才取HK搭乘飞机。” 顾云菲道:“他这样是为了见况娜吗?” 罗菲道:“这种可能我们不能忽略。” 顾云菲道:“你觉得夜行的红夹克男人是明蜀吗?但银发阿婆说的男人身形跟明蜀不相乎。” 罗菲道:“银发阿婆可能看花眼了,那男人的身形并不是她说的那样。阿婆年纪大了,又是深夜,还光线不好,这些因素,我们得考虑进去。” “好吧,我们等吴警员把明蜀案发那天的行程查清楚了,再做定论吧!”顾云菲眨巴着双眼问,“你听说过‘44码鞋会’吗?这是一个贩毒组织的名称。” “‘44码鞋会’?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之前我们说杨彪可能跟一个什么组织有关联,看来我们说的没错,他应该就是‘44码鞋会’这个组织的人。既然他是什么组织的人,肯定身上会纹上他组织的标志,可能他们的标志是鞋子。但杨彪身上没有任何纹身。这个鞋会的事,明蜀说是他听来的谣传。” “明蜀是做生意的,见多识广,听说些谣传也很正常。” “对于谣传,我们可信,也可不信。” “杨彪房里有一个44码鞋底印章,我们可以选择相信。” “既然我们相信有一个这样的贩毒组织,我们该如何引蛇出洞呢?” 罗菲双手抱在胸前,闭着双眼,苦苦冥想着。 顾云菲望着他迷人的面庞,暗想,眼前这个帅气年轻的男人,那个女人会有好运气俘获他的心呢?但她马上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案子上,双手摸了摸发烫的脸。 罗菲猛地睁开眼睛,跟她清澈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顾云菲马上躲闪,罗菲道:“你不必躲闪,你没事偷偷看我,我是不会收取费用的。你温暖的目光反而刺激了我那小小而可爱的脑细胞,让我有了一个了不起的点子。” …… 顾云菲红着脸道:“——说来听听!” “既然我们怀疑杨彪是‘44码鞋会’的人,这个组织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像卖鞋子的!不过事实上是一个贩毒组织。你想想看,杨彪房间里的东西就少了电脑和手机,这证明什么呢?证明电脑和手机里存储了什么东西,而且可能关系到凶手在组织中的地位或者清白。之前我也说过,杨彪手上留下的那个钱角,可能是杨彪掌握了凶手什么把柄,凶手送了一笔钱去,跟杨彪做交易,由于杨彪太过贪婪,凶手要把钱抢回去。他们在拉扯中撕掉了钱角,钱角留在杨彪手指上就是证据。最后他们交易没有做成,凶手气愤地掏枪杀了杨彪。当然更大可能是凶手早有预谋地要杀了他,不然凶手不会兴师动众地提前给枪装上消声器。杨彪可能掌握的是凶手背叛组织的把柄,凶手肯定害怕杨彪跟组织的人联系,把他背叛的事告诉他们组织的人。杨彪在组织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这点我们不能忽略,不然这么久了,也不见组织的人来领他的骨灰。” “然后呢?” “我们的推测正不正确,得做个实验来证明。如果正确的话,就会引出杀杨彪的凶手来。” “什么实验?” “我拟订一个消息,你明天让媒体发出去。” “什么样的消息?” 罗菲起身,坐到桌子前,提笔在纸上哗哗写上几句话,递给顾云菲,强调道:“明天你们让媒体一字不漏地发出去。” 顾云菲把纸的上的话读出声来: 终于有人来领杨彪的骨灰了,他们家真是神奇的家族,领他尸体的亲人竟然跟杨彪一样有一双44码的长脚,并提供了有可能是凶手的相貌特征,警察局刑事案件小组负责人顾云菲正接受上级命令极力追查凶手。” 顾云菲道:“为什么要这样发?” 罗菲呼了一口,说道:“你按我的发就是了,至于答案,到时候有了效果,你自然会明白。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我们会很快引出凶手。” 顾云菲道:“你就不能稍微地透露一下吗?” 罗菲得意道:“就这么轻易透露给你了,到时候效果产生时,你就没有惊喜了。同时,你也应该用脑子多想想问题,不要什么都我告诉你,别忘记了,你是警察,破案是你的职责,这是要动脑子的职责。” 顾云菲道:“不跟你说了,我困了,要倒在沙发上睡一会儿。” 罗菲道:“你先睡觉,我先分析一会案情,再回几个关于公司生意上的邮件,我不把生意上的事处理好,我严厉的老爸会把我赶出家门,那天我得完全靠侦探为生就不妙了!毕竟这不是一个赚钱的行当。” 第64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三章 桃色纠纷1 天微亮,顾云菲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罗菲叫醒,让他赶快离开,免得她同事来上班,知道他们俩人昨晚独处了一夜,他们孤男寡女的,会成为他们闲暇时的谈资,警察们也很八卦的。 罗菲差不多工作了一个通宵,但依然精神抖擞,精力充沛。 顾云菲送走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昨晚没有睡好,准备喝杯咖啡提提神,去茶室看咖啡没有了,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咖啡,刚要出去,两个吵吵嚷嚷的男人走了进来。 近乎肥胖的男人身着灰色西服套装,上面有红色提花,头发齐肩膀,染成红色,真是少有的新潮打扮。瘦高的男人下身着黑色阔腿喇叭裤,上身穿红色夹克,头戴白色棒球帽,着装很是吸引人眼球。 红头发男人怒气冲天道:“你这个败类,勾引我老婆,我非让你蹬监狱,蹬到死为止。” 红夹克男人不甘示弱道:“是你老婆先勾引我的,不然那天晚上,我也不会去你家。你想想看,我去你家,你老婆不开门,我能进去吗?” 红头发男人道:“我老婆说是你强行闯入她的房间的。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看我回来,半夜三更地爬出窗子,从水管爬下去逃跑。” 红夹克男人得意洋洋道:“翻窗从水管爬下去,那是你老婆的主意。” 顾云菲看着两个男人争吵着走到她面前, 红头发男人正要跟她解释什么, 顾云菲道:“我听了你们的对话,是感情纠纷——老婆搞外遇的纠纷,那算是民事纠纷,我是负责刑事案件的,等我负责民事纠纷的同事来了,他帮你们解决吧!我要去买咖啡了!” 这两个看起来都很轻浮的男人,让顾云菲觉得很可笑,摇了摇头朝门外走了去。 红头发男人叫住走到门边的顾云菲,阴阳怪气道:“美女警察,你说你是负责刑事案件的,我们清潭公寓的那两起谋杀案,什么时候可以抓到凶手啊?你们警察要是不作为,不把凶手抓到,会让住在公寓的人人心惶惶的,我为此好几夜做了噩梦,从而睡眠不好,很是影响我的工作。” 顾云菲听他说他是清潭公寓的户主,而且刚才听他们吵架时,说到红夹克男人半夜三更顺着水管爬下去,联想到银发阿婆告诉她,凶案发生那天晚上有一个穿红色夹克,头戴白色棒球帽的瘦高男人顺着清潭公寓的水管爬了下去。顾云菲立刻来了精神,折身回去,说道:“——你们两个的案子我接了。” 顾云菲把他们两个带到一个小的会议室。 顾云菲坐在桌子靠墙那方,让他们两个隔桌并排坐在她对面。 红头发男人抗议道:“我不和这样的渣男坐在一起!” 顾云菲打开做记录的笔记本说道:“你不和他坐一起,难道和我坐一起?” 红头发男人泄气道:“当然我不能和美女警察平起平坐!” 红夹克男人一语不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好像这件桃色纠纷与他无关。 顾云菲摆弄了几下手中的笔,问道:“说说你们的情况。” 第65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三章 桃色纠纷2 红头发男人罗嗦地说了很多,顾云菲总结了几句话:圣诞节那天,他一早去外地出差了,他老婆以为那晚他不会回来,于是约了红夹克男人在家偷情,不想他半夜突然回来了。听到敲门声,红夹克男人慌忙中穿上衣服跳出窗子,然后顺着清潭公寓的水管爬下去逃跑了。慌乱中,红夹克男人落在房间的袜子暴露了他们。经过红头发男人对老婆的一再追问,老婆承认了他和红夹克男人偷情的事。 顾云菲盯着红头发男人问道:“你住在清潭公寓多少号?” 红头发男人道:“2211号。” 况娜的房间号是2209号,清潭公寓的房间号,是双号一排,单号一排,这就意味着况娜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红头发男人补充道:“其中一起凶杀案就发生在我家隔壁2209号房。” 顾云菲望了望翘着二郎腿,还没事抖动的红夹克男人,问道:“圣诞节那天晚上,你是几点从清潭公寓的水管爬下去的?” 红夹克男人不加思索道:“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跳窗前我看了一下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那个时候。” 红夹克男人跟银发阿婆说的时间吻合,顾云菲不禁有些激动。 “那天晚上你穿着什么?”顾云菲边记录边问。 “我今天这身打扮,这是我标志性的打扮。” “头戴白色棒球帽,身穿红色夹克,那晚也是这样打扮吗?” “是的。” “你的职业是什么?” “粉刷墙体的工人,以前我是做这个的,现在我自己做老板,开了一家装修公司。” “难怪攀爬技术那么好。” 红头发男人揶揄道:“所以偷偷摸摸在别人家做了坏事,可以像老鼠一样轻巧地逃走。” 顾云菲继续问红夹克男人:“你是什么时候去人家家里的?” 红夹克男人不耐烦道:“我什么时候去人家家里,你有必要知道吗?你知道我去睡了人家老婆就是了,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红头发男人看他那么嚣张,起身预要一拳头砸向他,被顾云菲喝住了。 红夹克男人不慌不忙道:“这可是警察局,你揍我一拳,我可以马上告你使用暴力,你会被拘留的。” 红头发男人面红耳赤道:“是你破坏我们夫妻婚姻在先,进局子蹬大牢的应该是你。” 顾云菲阻止道:“你们两个别吵了,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怎么帮你们解决纠纷啊!那天清潭公寓发生凶案,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们两个人要枪着答话。 最后红夹克男人让步,红头发男人说道:“那晚我出差回来,在清潭公寓附近下了出租车,刚下车我就听到晚睡的路人在议论凶案的发生。我凌晨一点半多到公寓时,你们警察已经把凶杀现场清理干净了,我觉得阴森森的,迫不及待地要回家躲起来,发现早上出门忘记带钥匙了,不得不敲门,这样才给了睡在我家床上的男人有机会跳窗逃跑,不然我会抓他一个现形,这样的话,圣诞节那天晚上清潭公寓就会是三起凶杀案,因为我会宰了这个奸夫。” 第66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三章 桃色纠纷3 顾云菲白了他一眼,转向红夹克男人问道:“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清潭公寓发生凶杀案的?” 红夹克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第二天早上看网络新闻才知道的,不想有一起凶杀案就发生在我睡觉的隔壁。” 红头发男人估计是听到“睡觉”两个字,觉得受到了侮辱,不禁朝他投去愤怒的目光,红夹克男人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 “你是什么时候去人家里的?” 顾云菲再次强调地问这个问题。 红夹克男人道:“晚上8点。” 顾云菲道:“时间你记得这么准吗?” 红夹克男人道:“我当然记得很准了,他老婆约我晚上8点到她家。我准时到了,他老婆兴奋地双手勾住我脖子赞扬我是一个守时的好男人,说8点到,就8点到了。” 红头发男人听到“他老婆”三个字时,面色由酒红变得铁青,红夹克男人这样毫不避讳地说话,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要不是面前坐着警察,他肯定跟他扭打起来了。 顾云菲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说很合理。难道你那晚上就没有听到一点不正常的动静吗?” “没有,丝毫没有,”红夹克男人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珠转了转,说道,“不过,有一个异常有点诡异。” 顾云菲来了精神,问道:“什么异常?” 红夹克男人说道:“我和他老婆拉上卧室的窗帘,躺在床上,有一下好像有人在外扯动了窗帘几下。当时我和他老婆对窗帘不正常地动了几下,有过讨论,本打算起身看看,看窗帘没动了,觉得是风吹了,就没起床去看。我们认为,楼层那高,谁会找死爬那么高,还没事扯别人家的窗帘,是我们多想了。” 顾云菲思索了一下,说道:“我清楚地记得,那晚上没风。” 红夹克男人道:“但好像又真的不是风,窗帘到像是被人扯动了几下。莫非是那晚死去的那俩人中谁的鬼魂来扯的?” 顾云菲道:“世界上没有鬼。你仔细回忆一下,扯动窗帘的时间大概是几点?” 红夹克男人摇头道:“不记得。” 顾云菲道:“你一定要仔细回忆一下。” 红夹克男人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不明东西扯动窗帘过后几分钟,有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那通电话是10点36分打来的。” 顾云菲点了点头,红头发男人突然拍桌子怒道:“你真是一个不专业的警察,他勾引我老婆,你不多问问我内心有多受伤,他有多无耻,然后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丢到监狱去关起来,免得他祸害别人家的老婆,你却竟问一些跟我们的事无关的问题。那两个倒霉的家伙死掉,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顾云菲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人死为大,既然那天晚上你们都出现在清潭公寓,而且就是那天发生了凶杀案,所以借机多问了你们几句。你们的情况,只关乎道德,还望你回家教育老婆平时行为收敛一些,不要给你添麻烦。” 第67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三章 桃色纠纷4 红头发男人不依不饶地指着红夹克男人,愤愤道:“这个家伙,警察你总得拘留他几天,让我心里好受点,也让他警醒一下,不是自己的女人,不要随便沾染。” 顾云菲道:“我说了,你们的事只关乎道德,我没有理由把他关起来。我们警察只能教育他一下,让他以后生活作风检点一些,免得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红头发男人气得发颤,语无伦次道:“你问了我们这么多问题,都是关乎清潭公寓死人的事。我算是明白了,只有出了人命,你们警察才关心我们受害者的感受。谁TM再勾引我老婆,我直接宰了他了事!我傻里傻气地找警察来处理,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气受!现在我还觉得我头顶上冒着傻气呢!” 红头发男人摔门走了,红夹克男人面不改色道:“我若是那天被人宰了,美女警察,那肯定就是他宰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抓起来!” 顾云菲道:“你若再勾引人家老婆,被人宰了,那就是活该,我不会帮你抓凶手的。” 红夹克男人起身,懒洋洋地说道:“好了,我该走了,在你看来的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顾云菲叫住欲要离开的红夹克男人,望着他百无聊赖的神情问道:“你再仔细说说,那天晚上你们卧室的窗帘被人拉扯的细节。” “告诉你也行,反正闲着也没事干,和美女警察说说话。” 红夹克男人坐回到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 “那就仔细说说那天的细节。”顾云菲鼓励道。 “我敢保证,窗帘就是被人拉扯的,”红夹克男人双手撑在桌子上,说道,“至于细节嘛!那时我沉浸在温柔乡里,那有心思仔细去观察窗帘的动静。再说,我也不知道清潭公寓那天要出人命,否则我会起床拉开窗帘看看,说不定就是凶手在拉窗帘呢!清潭公寓的建筑设计师,简直就是一个蠢货,窗子下有一个多余的水泥台,水泥台旁边就是顺楼而下的水管,稍微有点胆量的人,就可以顺着粗大的水管爬上爬下,想干什么勾当都行。房间与房间之间的水泥台,可以供人当桥,来往于各个房间。所以说,那晚窗帘诡异地动了几下,说不定就是有人扯了” “你觉得那人为什么要扯你们的窗帘?” “不知道。现在想来,真害怕,那晚凶手会不会要到我们房间来做什么坏事,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爬窗进我们房间。” 顾云菲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红夹克男人看她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反问道:“窗帘动不动,对你查案很重要吗?” 顾云菲道:“你提供的这个信息,对我很重要。” 红夹克男人道:“既然这么重要,你应该感谢我,请我喝茶。” 顾云菲道:“你去茶室,我会安排人给你泡茶。” 红夹克男人起身道:“真是没有诚意,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找一个浪漫幽静的茶馆品茶。你们警察局的茶我可不敢喝!还没有情调。” 顾云菲蹙眉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你就没得茶喝了!” 红夹克男人开门刚走,吴警员进来了,问道:“两个花里胡哨的男人这么早来警察局做什么?” 顾云菲微笑道:“虽然是两个言行举止、穿戴很可笑的人,但他们提供了清潭公寓谋杀案的一个重要细节。” 吴警员惊讶道:“啊!说来我听听。” …… 第68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四章 熟悉面孔1 顾云菲和罗菲坐在路边的烧烤店喝啤酒吃烤串,人声嘈杂。 罗菲吃得津津有味,手上和嘴上沾满了油迹,顾云菲看着桌子上堆满的烤串竹签,还有啃得一干二净的鸡骨头,嫌弃地问:“你是一头河马吗?究竟要吃多少?” 罗菲拿纸巾擦了一把手上和嘴上的油污,赞叹道:“真是太好吃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顾云菲撇嘴道:“像你们这种富家子弟,自打生下来,吃饭装食物的容器都会昂贵的够一般人买一年的口粮。” 罗菲嘴巴塞满食物,说道:“太好吃了,以后要多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吃这么美味的食物。”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才请你吃烧烤,让你陪我喝啤酒。但你要知道,我们警察不像你那么富裕,请你吃得起山珍海味,只有请你吃路边烧烤!没想到你从小高级美味的东西吃腻了,会如此喜欢路边的小吃!”顾云菲突然转换口气,警告道,“虽然很美味,但你也得控制一下,照你这样吃下去,我半个月的工资都没有了!” 罗菲大快朵颐道:“我会控制的,下次还要请我吃。” “你这么能吃,下次吃——你要自己付钱,我的工资可养不起你这头河马。” “如果你的工资养不活你自己,我养你好了!” 顾云菲灌了一杯啤酒,抬手抹了一把嘴,说道:“无论怎样,今天我请客。”面色绯红,似桃花。 罗菲伸手擦掉她嘴角上的残留物,说道:“不见你吃东西,老是在喝闷酒,究竟怎么了?” 顾云菲看他帮自己擦掉残留物的举动,很暖心,一时忧愁消了大半,口是心非道:“几杯啤酒灌到肚子里,心情好多了。” 罗菲皱眉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见了我,心情好多了,不想是啤酒的功劳。好了,既然心情好多了,那就说说你的忧愁。” 顾云菲仔细地把红衣男人和红夹克男人的桃色闹剧讲了一遍,然后愁闷地哀叹道:“我以为银发阿婆在凶案发生那晚看到的红夹克男人就是推况娜下楼的凶手,或者他根本就是枪杀她和杨彪的凶手。我只要想办法找到这样一个人,就可以揭露真相,不料我想找的人自动送上门来,原来只是一个轻浮的偷情者。那人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厚脸皮的人,人家老公都把他扭送到警察局来了,他竟然还摆出一副自鸣得意的嘴脸,好象自己从没做过无耻的事情。” 罗菲道:“虽然那个红夹克男人不是凶手,但他提供了给我们一个很重要的证据,那就是他觉得有那么一会儿,有人抓扯窗帘。” 顾云菲道:“那个男人那么轻浮,我感觉他只是随便说说,再说他那时睡在别人老婆身边,那有心思观察别的事情。” 罗菲坚定道:“他不是随便说说,沉浸在温柔乡的人还能感受到窗帘的异常,说明有人拉扯窗帘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动静比较大,不然偷情男女的注意力不会转移到窗帘的动静上去。” 第69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四章 熟悉面孔2 “你认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当时听了红夹克男人的话,也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证据,但后来想了想,有人扯动窗帘能证明什么呢!” “我们再到况娜的房间去看看,肯定有了不起的启发。” 顾云菲沮丧道:“案子查来查去……都不能调查出况娜自己跳楼,或者失足掉到楼下。” 罗菲坚定道:“你要相信我,况娜是被人推下楼的。” 顾云菲消极道:“海关传来消息,明蜀确实是他说的那个时间过海关到达HK的。HK航空局也证明他是凌晨三点起飞去英国的,又一个嫌疑人有不在场证明。” 罗菲道:“明蜀是晚上8点左右到HK,飞机是凌晨3点起飞,8点到凌晨3点这段空白时间他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有谁能帮他证明呢?你们有查过,这段时间他有过关回深圳的记录吗?” “海关传来的资料显示,明蜀那天只过了一次关。”顾云菲道,“你还是怀疑明蜀?” “没有把死者身边的人案发时——都在做什么弄清楚,我们都要暂时把他定性为可能的嫌疑人。” 顾云菲点了点头。 罗菲问道:“你把我写在纸条上的话,发到媒体上,有人就关于杨彪的事找过你吗?” 顾云菲失望地摇摇头道:“没有……这也是我想喝酒解闷的原因。” “我相信三天内肯定会有人找你的。” “会是凶手来找我吗?” “当然不是,凶手会安排一个人来见你,问关于杨彪的情况。” “若真是这样,我好期待。” “既然我们的证据都被现实推翻了,那我们再去凶杀现场看看。凶手肯定会给我们留下‘礼物’的。” “现在就去,我迫不及待地要去找那份‘礼物’。” 自从况娜离世,她的房间除了警察来过,就没有其他人进去过,所以案发现场还是保持原状。虽然房间整体布置很温馨,毕竟这里不久前发生过神秘的凶案,还是给人一种萧杀感。 罗菲打开卧室拉紧的窗帘,强烈的光线照射进来,把里屋的东西照的发白。 罗菲丝毫不害怕危险,又跳出窗子,站在水泥台上,看了看水泥台两边的白色水管,说道:“这么粗的水管竖在大楼墙体上,非常方便人顺着水管爬上来,跳进住户房间做各种事情。” 顾云菲想起穿着怪异的俩活宝男人,没有感情-色彩地说道:“——还方便偷情的人逃走。” 罗菲没有答话,盯着右边白色水管上的墨痕,有成人拇指那么大一块,明显看得出是擦拭上去的,比如墨水沾到袖口上,不小心摩擦到上面。他又看了一下左边水管,也有墨痕,而且有两处,跟右边的墨痕一样,是摩擦到上面的,只是要比右边的墨痕浓一点。而且墨痕是最近新擦拭上去的。 顾云菲把脑袋伸出窗外,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罗菲道:“墨痕,两边水管上都有墨痕,都是擦拭上去的。左边有两处,右边一处。” 第70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四章 熟悉面孔3 顾云菲道:“上面有墨痕很正常,说不定是当初工人安装水管不小心弄上去的。” 罗菲道:“不,这些墨痕是摩擦上去不久的。那个穿红色夹克的偷情男人,那天晚上是住在况娜房间的左边屋子里,有那么一会儿,他感觉有人拉扯窗帘。发挥你的想象力,你想到了什么?让你所有脑细胞都动起来。” 顾云菲道:“凶手像偷情的红夹克男人一样,从水管爬下去逃走了。” 罗菲跳进房间,走到床边的桌子前,翻了翻了况娜生前练写毛笔字的纸张,再看了看已经干了的砚台,砚台是石料制成,纹理突出,但做工不敢恭维,这不是案子的关键。他的右手按在那张几乎被墨水侵染完的纸,暗思,砚台翻了,是况娜自己弄翻的呢?还是另外的人弄翻的呢?无论谁弄翻的,墨水都沾到那个神秘来人的衣服上了。 顾云菲推了他一下,追问:“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罗菲斩钉截铁道:“大错特错,你这思维做警察,得等到猴年马月才有机会捞个局长当当。” 顾云菲作了一个鬼脸他,辩解道:“女人很多时候就会想当然 ,感情用事。” “看来你这辈子要升迁,就得靠我了,所以你得对我温柔一点,不要总对我大喊大叫,请我吃个路边烧烤,还怕我把你半个月的工资吃没了!” “别把话题扯开,快告诉我你的想法。”顾云菲故意提高嗓音命令他。 “女孩子说话小声点,大声说话会让人觉得你是可怕的母老虎,会没有男人喜欢的,” “快告诉我。”顾云菲更加抬高声音叫喊道。 “我偏不告诉你,”罗菲得意道,“今天真是没有白来,墨痕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启发。接下来,我要再去问问况娜的邻居们。” 顾云菲无奈道:“好吧,你不告诉我,我会缠着你告诉我为止。” “我只能告诉你,我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了把握。” 罗菲说完,刚要出门,一个二十五左右的孕妇出现在门前,长相一般,肚子大的吓人,像吹大的气球,估计快要临产了。 孕妇看顾云菲穿着警服,试探地问道:“你们是负责破案的吧?” 顾云菲抢上前去,亲切道:“是啊!我是负责人。” 孕妇顿了一下,说道:“若是负责人,我有个想法想告诉你们。” 顾云菲问道:“什么想法?我洗耳恭听。” 孕妇犹豫了一下,说道:“况娜是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孩,作为女人的我,见了她我都会多看她几眼,到不是我有同性恋倾向,我是作为女人,纯碎羡慕她美好的容颜。” 顾云菲多余地赞美道:“——你也很漂亮!” 孕妇微微笑了一下,并未接她的话题,说道:“我怀孕期间,一直没有上班,时常在公寓附近散步,总有机会遇上也会出门散步的况娜,一来二往,我们就熟悉了。大多时候,就她自己一个人,偶尔她会和她那个年纪大的男友在一起。我和况娜散步聊天之余,偶然机会知道那个年纪大的男人叫明蜀,已经结婚,真是很遗憾,况娜在感情上的角色是小三。她独自住在清潭公寓,平时除了跟我偶尔有交际外,就是跟她已婚的男友联系比较频繁。所以我觉得,况娜的死,会不会与他有关?” 第71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四章 熟悉面孔4 顾云菲听她这样说,有些意外,问道:“你对况娜男友的印象是什么?” 孕妇思索了一下,耸耸肩道:“印象一般般,他不爱说话,年纪还大,总得来说,看起来还算和蔼。” 罗菲插话道:“你为什么觉得况娜的死,跟她男友明蜀有关?” 孕妇道:“据我所知,况娜平时几乎只跟男友明蜀交往,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肯定会有摩擦,有摩擦就会冷战、吵架,或者打架,甚至失去理智,杀人也是说不定的。” 孕妇耸人听闻的推想,让罗菲心上一颤,忽然觉得女人的想象力真是惊人,他点了点他那圆圆的脑袋,说道:“说的也不无道理!小姐的想象力很丰富,我没猜错的话,小姐的职业是一个写小说的。” “你说对了,我就是写小说的,”孕妇道,“你们想想看,况娜平时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明蜀,而且况娜死亡的那天晚上,我看到明蜀来找她了。” 孕妇的话,把他们俩惊得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 顾云菲道:“不可能啊!明蜀那天晚上在HK,凌晨三点坐飞机去了英国。” 孕妇驳回她的话,说道:“那天晚上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因要临产了,我怕孩子要出世了,我就让妈妈陪我去医院。我们在一楼出电梯时,看到很多人在等电梯,大概有10个人在等,明蜀就在人群中。我看见他了,她可能没看见我。他不爱说话,我也就没跟他打招呼,再说那时,我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心思跟他打招呼。” 罗菲问道:“那你大概几点看到他的?” “大概9点半到10点那个样子。” 孕妇说道,说出了让他们俩面色都变了的时间 “你确定,你看到他了吗?”顾云菲不相信地问道。 “我一出电梯就看到人堆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明蜀跟那群人一起在等电梯!”孕妇有些不爽地说道,“我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不是老眼昏花的老太婆,肯定不会看错的!你们要相信我。” 罗菲安慰道:“好吧,我们相信你的话。请问你住几号房间?” 孕妇指向通道尽头的那间房,说道:“就是那间,2219号房。” 罗菲道:“谢谢你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呢?” 孕妇道:“那天我去医院,医生说我羊水有些少,得住院输液,输了四天,昨天晚上才回来。” 罗菲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况娜出事的?” 孕妇道:“况娜出事的第二天就知道了,我妈妈回来给我煲汤,带的她不幸的消息给我,我们还讨论了谁是凶手。” 罗菲道:“你们讨论的结果谁是凶手?” 孕妇道:“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们觉得明蜀是凶手。” 罗菲道:“11楼那天也发生了凶杀案,你知道吗?” 孕妇道:“当然知道” 罗菲道:“你认识那个人吗?” 孕妇道:“不认识。” 第72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四章 熟悉面孔5 顾云菲从斜挎包的本子里拿出杨彪的照片,递给孕妇看,问道:“你平时出去散步,没有碰到这个人吗?” 孕妇露出夸张的表情,顾云菲惊喜道:“看来你认识他?”完全是颤音。 孕妇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我只是觉得这人的死相太骇人了,你不应该给我这个孕妇看,会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的。” 顾云菲浅笑道:“抱歉,我没考虑到你属于特殊的人群,应该时刻看美好的东西。” 孕妇无奈地笑了笑,双手叉着腰走了。 顾云菲目送孕妇到家,回头被罗菲兴奋的举止惊呆了,他高兴的像只猴子蹦来蹦去。 “况娜出事那天,明蜀完全有不在场证明,海关和航空公司是不会帮他说谎的,”顾云菲沮丧至极地说道,“所以,明蜀不可能像孕妇说的是凶手。” 罗菲欣喜道:“这真是一个好消息,离我推想的越来越相乎了。” 顾云菲道:“你相信孕妇说的话?” 罗菲道:“当然,况娜死亡那天晚上,最后手机短信联系的人是明蜀,他们正频繁发短信时,况娜突然中断发送信息给他,而且还有一条没打完的信息,应该是有人敲门找她了,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明蜀。但并不是因为孕妇说她见过明蜀,让我相信她是凶手。是孕妇说明蜀是凶手的声音加深了我相信明蜀是凶手的印象,虽然这个印象还有点脆弱。” “可他的不在场证明怎么解释?而且孕妇看到他是晚上9点半到10点那个样子,况娜最后跟明蜀短信联系是8点到8点半。这意味着况娜当时终止发短信,不是明蜀来了!况且,他要处心积虑谋杀况娜的话,他不会光明正大地跟人乘电梯上楼。” “时间上的不吻合,只是表象,一定是那个环节我们还没有弄明白,”罗菲道,“但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明蜀像幽灵一样,在登机前从HK潜回过深圳。我们可以忽略孕妇看到明蜀乘电梯这件事,因为孕妇根本没有看到明蜀乘坐电梯,她是一个脱离社会在家待产的孕妇,还是一个需要丰富想象力的作家,没有依据地人之常情地联想凶手是况娜的亲密爱人明蜀,为了证实她的联想,才编造了她那晚看到了明蜀。” “继续忽略这个闲的发慌的孕妇,我们去见见明蜀家的女用人林婶。”罗菲建议道。 “既然孕妇说看到明蜀那天来找过况娜,我们应该去见见明蜀,看他怎么说。证实一下是明蜀在说谎,还是孕妇无聊至极时奇怪联想。” “见明蜀不是现在,真正见他时,一定要让他感觉很刺激。” “真不明白你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 顾云菲追上已经走远的罗菲。 走到通道的转角处,罗菲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折转回去了,顾云菲好奇地跟上他。 罗菲按了按况娜右边邻居马小涛家的门铃,等了好一会儿,马小涛睡眼惺忪地开了门,打了一个哈欠说,扶着门,诧异道:“又是你?” 第73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四章 熟悉面孔6 罗菲笑容可掬道:“打扰你睡觉了,关于你漂亮邻居遇害的事,我推想的环节,需要你帮我稳固这个环节,不让它在我推想中失败了。” 马小涛道:“我该怎么做?” 罗菲道:“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马小涛道:“你问吧!” 罗菲道:“你之前告诉我,你跟你过夜的酒吧女孩是晚上7点到10点在家约会的,10点一刻左右,你们出去吃了宵夜,凌晨一点才回家。” 马小涛道:“嗯……没错啊!有什么问题吗?” 罗菲道:“现在你必须郑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吃宵夜回家后,有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异常?” 马小涛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堆在卧室窗子下的书都倒了。那堆书,放了一年我也没有动过,那天不知道怎么就倒了,似被人推倒的。但我家没有养猫狗这样的活物,可以捣乱,弄翻我的书。” 罗菲道:“我可以看看那些书吗?” 马小涛道:“书我已经当废纸卖了,那是我大学的教科书,觉得放那占地方,就卖了。” 罗菲道:“你就指给我看看——你把书放在窗子下面那里?” 马小涛让开身子,让他们进了屋。 马小涛把他们领到卧室的窗子前,指着窗口下面说道:“我把书就堆放在这里。” 罗菲道:“书堆放的有多高?” 马小涛道:“大概一尺半。” 罗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提供的这个异常,让我推想的环节牢不可破。” 马小涛道:“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书是人为踩翻的。” 马小涛道:“难道我家那天招了贼,但我家没丢什么东西啊!” 罗菲道:“他不是贼,可能是杀你漂亮邻居的凶手。” 马小涛木然呆作一处,罗菲和顾云菲出去时重重的关门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在清潭公寓楼下,顾云菲似一个小孩一样撒泼不走了,威胁道:“如果你今天不告诉我你的推想是怎样的,我们马上分开,再也不要见面了。” 罗菲笑道:“你是警察,有担当的警察,处事可不能这么孩子气,说把我赶走,就把我赶走。你要有点耐心,等我们站在真正的凶手面前时,我会把我的推想说给你和凶手听,我会让你和凶手都心服口服的。” “挺自信的!”顾云菲翘了翘鼻翼,无奈道,“好吧,我就耐心等那神圣的一刻吧!” 在海边的公路上,罗菲开足马力,跑车的速度都要飞起来,让坐在副驾驶上的顾云菲不时一阵阵惊叫,一再要求他慢点开,她快要吐了,但罗菲毫不理睬。最终,罗菲看海边的景色不错,才放慢车速。顾云菲尽情地吸着海水的味道,都陶醉了,不时闭上眼睛享受。 “富人每天住在海边真好,海水的味道清新的我快要死了。”顾云菲心满意足道。 “你变成一条鱼生活在海里,不就得了吗?”罗菲不切实际地开玩笑道。 第73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四章 熟悉面孔7 顾云菲又来劲了,问道:“你快告诉我,你去明蜀别墅找他家女用人林婶干什么?为什么不先找明蜀谈谈?” 罗菲自有主见地说道:“你跟着我的步骤走,平时不要问太多。” 顾云菲看从他嘴里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自知之明道:“我这个官方警察,怎么还没有你这个算不上侦探的人聪明呢?还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罗菲道:“我说了,我帮你破案,然后你就等着接受奖励和升迁,还有你想要的名声。” 罗菲的车在明蜀别墅围墙外停下了来,跳出车学了几声布谷鸟叫,等了一会儿,明蜀的女用人林婶打开门,把头探了出来,招手让他们进去。 顾云菲把罗菲拉到一边,问道:“天那,你和那女用人还有暗号。坦白交代,什么情况?” 罗菲道:“你看到了,林婶听到布谷鸟叫声,就给我开门了。” 顾云菲道:“看来你们平时联系很紧密。” 罗菲道:“那是当然,毕竟她跟最大嫌疑人明蜀走的最近。” 顾云菲道:“我看是女用人觉得你长得不难看,喜欢你吧?” 罗菲道:“不是。等会你就知道了,她究竟喜欢我的什么。因为我这有她喜欢的东西,我给她,她就听我指挥。” 女用人林婶等他们一进门,就把罗菲拉到一边,生怕说什么顾云菲听到了。 女用人林婶把一个手提纸袋递给罗菲,嘱咐道:“要尽快还回来,不然的话,男主人问这件衣服那里去了,我没法解释。。 罗菲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给她手里塞了几张美金。 顾云菲撇着嘴,不屑地望着他们做着交易。 交易完毕,罗菲得意地递了一个眼神给顾云菲,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云菲一直喋喋不休地问罗菲问题。 顾云菲问道:“如实交代,你和林婶做的什么交易?” 罗菲道:“我花美金从林婶那买的明蜀的衣服,况娜死亡那天穿的衣服。” 顾云菲好奇道“你要他的衣服干什么?” 罗菲道:“我们生活在现代,那么我们就要学会借助现代的科学仪器和知识来破案,微量物证知道吧?” 顾云菲道:“当然知道,微量物证应用到破案的历史还不是太久,借助物理学、化学和仪器分析等方法,通过对有关物质的成分及其结构进行定性、定量分析,对检材的种类、检材的成分和嫌疑样本进行检测分析,然后拿结果侦破案子,美国率先用微量物证侦破过凶杀案。” 罗菲道:“书本知识到是背的滚瓜烂熟,但不会运用到生活实际。” 顾云菲道:“你想怎么样?” 罗菲道:“明蜀的这件衣服通过高端的仪器分析——比如显微镜,可能会看到衣服上某个部位沾过墨水。” 顾云菲道:“沾过墨水肉眼不就看到了吗?” “沾过墨水的部位被人洗过,肉眼能看到吗?”罗菲道,“昨天我和林婶通电话,问了明蜀那天出差去英国穿的什么衣服,她提到明蜀自己从来不洗衣服,但穿去英国的衣服他自己洗了。这让我怀疑上面肯定有什么东西,需要自己洗掉,以免别人发现。他是一个富足的男人,家里有用人,衣服有必要自己洗吗?所以我和林婶约好,今天来取那件衣服,我要看看明蜀洗去的是什么东西。” 顾云菲拿起纸袋打开看了看,是一件高端的棉质黑色夹克,她特别看了看衣袖和衣领,发现袖口上着重搓洗过。 顾云菲道:“会不会是袖口上沾了墨水?这个地方搓洗的些须发白。衣服都搓洗过了,我们还能检测到什么呢!” 罗菲道:“到时候着重检测袖口那里。虽然洗过了,但布料里面肯定还会残留有墨水的物质。” 顾云菲道:“你打算求助谁帮你检测?得找一个厉害的显微镜学专家,才可能帮到我们。” 罗菲道:“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我认识的一个博士,是世界上有名的显微镜学家,曾帮助多个国家的警察借助显微镜,发现嫌疑物品上的微量物质与案件有关,帮他们破了不可能破的案子。我打算把衣服寄送给他,希望他能帮到我们。” 这时,顾云菲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一个声音细小温柔的女人打来的,问她是不是顾云菲警官。 顾云菲连连称是她,陌生女人约她今晚6点在中山公园鱼池中间的凉亭见面,只能她一个人赴约,她要给她讲讲杨彪的故事。 顾云菲望了一眼罗菲,罗菲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顾云菲欣然答应了陌生女人的请求。 罗菲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才2点,你回警局,把况娜的遗物手机再给我看看。” “况娜的父亲领走了,他执意要她的手机,留作念想,我作为况父的远亲,我破例给了他。” “那你有她父亲的联系方式吗?” “我有他父亲的手机号。” “现在电话他,问他况娜的手机他有没有动过。” 顾云菲给况父打了电话,他还没有回家乡,眼下带着况娜的骨灰,住在边郊的四方宾馆,等着警察破案,找到凶手,他才能安心回到家乡。至于况娜的遗物,他都没有动过。 第74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五章 妖媚女人1 罗菲想要亲自看看况娜的手机,于是和顾云菲开车去边郊的四方宾馆,拜见了况娜的父亲。 况父所住的宾馆房间,空间狭小,几乎只够放一张单人床。过度的忧伤——使这个50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有70岁。头发明显看得出是最近急白的, 顾云菲一直在安慰她这个远房亲戚,口水都说干了,但不见老人脸上的阴翳有所消减。 罗菲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抓到真正的凶手,惩罚了恶人,才是给死者家属最好的安慰。因此,他直奔主题问况父要况娜的手机。 况父从旅行包里拿出况娜的手机,用塑料袋子装着,手颤抖地递给罗菲。 罗菲看了看手机上收发的信息,再次确认明蜀和况娜短信联系的时间是晚上8点到8点半,可孕妇说明蜀是9点半到10点这个样子在清潭公寓出现的。那么况娜突然停止发信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莫非8点半那个时候是另外的人来找她了?或者根本是别的什么事耽误了她继续发短信?也可能说明他对孕妇说的话判断是对的,她说她在电梯你看到了明蜀,是她的臆想。 有一刻,房间里很安静,墙壁上时钟的滴答声额外响亮。 罗菲庸懒地看了一下时钟,时针正指向下午3点半,离顾云菲去中山公园见陌生女人还有两个半小时。 罗菲下意识地又看了看手机,突然“啊”了一声,顾云菲问他怎么了? 罗菲不答她的话,而是问况父:“伯父,况娜的手机你动过了吗?” 况父失神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动过!” 罗菲再次确认道:“确定没有动过吗?” “确定没有动过,拿起我女儿的东西,我就只想哭,还不如不看她的东西,我已经伤心的快死了!”况父哽咽地说道。 罗菲兴奋异常地把顾云菲拉到门外,激动道:“况娜手机上的时间,少了一个小时。” 顾云菲道:“那是什么意思?” 罗菲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的时间是3点38分,你看况娜手机上的时间是2点38分。” 顾云菲拿过手机,跟她手表上的时间核对了一下,确实是那样的。 罗菲道:“若是这样的话,况娜和明蜀短信联系的时间应该是晚上9点到9点半,孕妇看到明蜀的时间是晚上9点半到10点的那个样子,这样就吻合了。况娜突然终止发短信,一定是明蜀来了。不过……我还是莫名地不相信孕妇在电梯里看见了明蜀,若是他处心积虑从HK回到深圳,神不知鬼不觉要见况娜,他万万不会招摇地乘坐电梯。他完美的出海关和登机记录,可能只是假象,出海关到等飞机起飞那么长时间,他人在那里?我们调查清楚的话,说不定是一个大大惊喜。” 顾云菲惊讶道:“这真是太离谱了,你怎么想到要重新看况娜手机的?” 罗菲神秘道:“——Secret !”菲沾沾自喜地说道,“走吧,我们去见见那个神秘女人,看她能给我们带来杨彪的什么信息。” 第75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五章 妖媚女人2 顾云菲已经习惯了罗菲卖关子,无奈道:“我想跟伯父好好道个别!你去楼下等我。” 罗菲道:“我在停车位那等你。” 大约过了一刻钟,顾云菲回到车上,说道:“孕妇的证词和况娜手机短信联系明蜀的时间,让我们推测出明蜀那晚9点半到10点在清潭公寓出现过,但海关那边提供的信息是明蜀那天只有一次过海关去HK的记录。我们确认他是大概8点到HK的,并且凌晨3点登机去了英国。为什么9点半到10点的那个时间,他会出现在深圳的清潭公寓呢?难道他长了翅膀飞过深圳和HK之间的海洋,到达清潭公寓的?不然海关那没有他再次进出关的记录——就没法解释了!” 罗菲平稳地开着车,陷入了沉思,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答道:“我说过那晚明蜀8点到HK后,登机前的那段空白时间,值得我们深究。若是他在那段空白时间潜回过深圳,现在我需要再弄清楚一些细节,搞明白他是怎么不用过海关,就可以回到深圳,然后又过去HK,按点乘坐飞机。” 顾云菲道:“难道他从海里游过来的,偷渡客就会这么做。” 罗菲道:“我想到了他是偷渡过来的,然后又偷渡回HK,毫不耽误他乘坐飞机。他应该不是游泳偷渡的,这样太冒险,随时可能体力不支,葬身大海,可能是坐偷渡的船只。我们按这个思路去查,一定会有收获的。” 顾云菲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现在说说杨彪的情况,陌生女人约见我,是不是因为你让我发布到媒体上的那条消息起了作用,要知道我们一直苦恼杨彪好象跟地球人没关系,现在却有人送上门来——要跟我讲杨彪的事。她会跟我讲什么呢?我好好奇呢!” 罗菲道:“究竟是不是我让你发布的消息起了作用,你去见了陌生女人,就会有答案。” 顾云菲道:“若是陌生女人——是看了你让我发布的消息来找我的,我会崇拜你的,今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罗菲道:“——你就等着听我使唤吧!” 陌生女人在电话里跟顾云菲说了,只能她一个人赴约。 罗菲事先考虑周到,怕陌生女人在暗处看到他和顾云菲一起进公园,便不出现了,不然好不容易有一个知道杨彪底细的人现身,他们不能把她吓跑了。为了跟陌生女人见上面,他们会暂时会听她的话。 离中山公园还有一公里路程,顾云菲看手表,到6点还差半个小时,于是下车走去公园。罗菲也会去公园,在远处看着她,以防她有危险。 虽然天气晴朗,但是工作日,公园里除了老人和小孩,几乎很少看到年轻人,年轻人都在上班。 中山公园的中心有一个大的椭圆形的鱼池,是人工建造的,中间有一个弧形的小桥,弧形的弯曲处有一个小的凉亭。凉亭里有圆形的石桌,四个石凳围桌立着,中国公园凉亭典型的布局。 第76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五章 妖媚女人3 顾云菲看鱼池中的凉亭里有两个小孩在追逐嬉戏,她看了看手表,还差10分钟才到6点,于是四处望望,没看到有女人出现,于是信步到凉亭石凳上坐下,等陌生女人的到来。 小孩看有陌生人来,都马上跑开。 顾云菲看鱼池靠东的草坪上有老人带着小孩子在放风筝。罗菲真是很会哄小孩开心,小孩很乐意地嬉笑着跟他一起放风筝。罗菲和小孩跑来跑去,矫健的身材让她看呆了,不禁幻想着有一天,她和罗菲不是因为案子见面,到公园游玩,并一起放风筝。罗菲的心思没有完全在放风筝上,不时朝她这边望。罗菲思想缜密,逻辑推理强,是她侦探案子的好搭档,真希望以后的日子都有他的存在,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想到生活上也有罗菲的存在,顾云菲不禁面部发烫,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内心的蠢动撩拨着她对罗菲爱的心弦。 “顾警官,你在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突然,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吓了顾云菲一跳,回神一看,她对面坐着一个打扮妖媚的中年女子,50岁出头,头发齐腰,卷成小波浪,惨白的脸上的脂粉像粉刷上去的,厚的随时可能脱落。惊艳的红唇,红的耀眼,算是她身体部位最显着的特征了。她身穿复古的条纹旗袍,左右开着叉,齐脚踝,脚蹬绿色的高跟鞋。虽然她人很高佻,但胸部并不丰满,像人们打趣说的飞机场。 “我觉得这里的空气真好,一时陶醉了,没能及时看到你来,很抱歉。” 顾云菲微笑着说,她心上明白,眼前这个妖媚的女人就是电话约会她的人。 “顾警官很讲信用,果然没有带人来,我一直在公园门口不远处看着你,你是一个人进来公园的,做人就是要这样实诚!”妖媚女人豪爽地介绍道,“我叫汤巍。” 顾云菲暗想罗菲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早预料到这一茬儿了,早早地跟她分开走,不然真没有机会跟这个女人见面,笑道:“——跟那个当红女星的名字一样!” 妖媚女人道:“我的名字是巍峨的巍,当红明星是唯一的唯。” 顾云菲跟她寒暄完了,进入正题道:“你约我见面,是要说关于杨彪的事?” 妖媚女人顿了顿,挤眉弄眼道:“要告诉你,得有一个条件。” 顾云菲道:“什么条件?” 妖媚女人望着她白皙的面庞,一字一顿道:“你要爱……上……我!” 妖媚女人开了这个玩笑,笑得花枝乱颤。 顾云菲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只觉这个女人轻浮的有点不可信,但还是配合她浅笑了一下。 妖媚女人收拢笑容道:“开玩笑的,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不会爱上女人的,所以你不要害怕。” 顾云菲苦笑一下,问道:“你想说的是什么条件呢?” 妖媚女人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实话告诉我,你们警察在报纸上发消息说杨彪的骨灰是被一个有一双44码大脚的人领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77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五章 妖媚女人4 顾云菲心上咯噔了一下,面对她的问题该怎么回答才妥当呢?此刻真希望罗菲在她身旁,他的机智不会让她的处境为难。她一时陷入了困惑,不知道如何回答。 妖媚女人用催促她的眼神盯望着她,她不得不做出回答,没有底气地答道:“——是假的。” 妖媚女人拍了一下大腿,兴奋道:“我就说不会是真的,‘44码鞋会’里的人肯定没有人敢领走他的骨灰。” 顾云菲听她说到‘44码鞋会’,心上又一颤,看来谣传是真的,真有一个组织叫‘44码鞋会’,不禁诧异道:“为什么没有人敢领走杨彪的骨灰呢?‘44码鞋会’又是一个什么组织?” 妖媚女人道:“因为杨彪是’44码鞋会’神秘头目的私生子,从小就被送进了孤儿院,等他长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44码鞋会’头目的私生子,于是他申请去参加了这个‘44码鞋会’,这个鞋会的要求是要有一双44码脚才可以入会,虽然他没有这么大一双脚,阴差阳错组织破例让他加入了。” 顾云菲打断她,问道:“为什么入会的条件是要有一双44码的脚?” 妖媚女人道:“据说神秘头目很迷信,听信巫婆的话,他创立组织,挑选人的时候,只有44码脚的人,才能带给他运气。那是一个邪乎的国际贩毒组织,凡是触犯组织条律的人,都会被秘密处决,尸体都会找不到。” 顾云菲道:“但杨彪被枪杀简直毫不掩饰,算不上被秘密处决。” “是有原因的,神秘头目知道杨彪是他的私生子之后,要把他赶出组织。他临走前,去了他父亲的密室,趁他父亲不主意,拿走了一份各个国家秘密交易毒品的方式和地点。他是一个穷小子,他拿这份文件威胁他的父亲,如果不给他一千万的话,他就把那份文件交给警察。于是他父亲派人送了一部分钱给他。他没有看到全部的钱,跟送钱的人起了争执,送钱的人愤怒之余把他枪杀了。” 顾云菲道:“故事就这么简单?” 妖媚女人道:“这不是故事,是事实。送钱人毫不掩饰地杀他,还有一个原因是杨彪每天躲在家里,足不出户,只能在他房间杀了他,还把警察招去了。若是他爱到处跑,杀了会很容易隐藏,比如把尸体丢到海里,埋到深林里,很不容易让人找到尸体,也就是所谓的秘密失踪。” 顾云菲道:“你是杨彪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告诉我的目的是什么?” 妖媚女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他的母亲。我是一个不怎么富裕的人,他入会和威胁他的父亲,都是我的主意,目的是想他得到他父亲的钱,改善我们的生活。告诉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警察尽快抓到凶手。那个组织的人行踪诡秘,你们要抓到凶手,不会那么容易的。” 顾云菲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领杨彪的尸体?” 第78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五章 妖媚女人5 妖媚女人道:“你没有问我——我既然是杨彪的母亲,而他的父亲为什么是神秘头目?” 顾云菲道:“对,这个问题谁都会感兴趣,你都给那个神秘头目生孩子了,为什么还说他父亲是神秘头目?你没有真正见过神秘头目的长相吗?” 妖媚女人道:“神秘头目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安排人在当地帮他物色一些年轻的女子,带到一个孤岛上,跟他住上半年,或者一年。我有幸跟神秘头目一起住过半年。他每次见我们女人时,都会戴着面具,睡觉的时候也会戴上,据说他是国际上都在通缉的毒贩,他怕暴露面相,我们会向警察举报。他每年会在世界不同的地方居住,他换地方时,就会把在当地找的女人送走,给到2万美金左右的补偿,然后再也不联系。神秘头目把我送走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生下了杨彪。我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养不起他,于是就把他送去了孤儿院。” 顾云菲听得目瞪口呆,简直比小说还精彩,又问道:“你还没有回答,你为什么没早点来领杨彪的尸体?” 妖媚女人道:“我不敢来领,神秘头目下命令了,谁也不许来领杨彪的尸体,就让警察自己处理好了。神秘头目让人给我传话,若是我领走了他的尸体,我会秘密消失于世界的。” 顾云菲道:“你都没有在‘44码鞋会’里,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妖媚女人不好意思道:“‘44码鞋会’里的情人告诉我的,不过她只是一个小喽罗。不过我那个情人最近没有音信了。” 顾云菲道:“好吧,你说的都很完美,杨彪的骨灰你是不会领回去了?” “是的,你们警察处理好了,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和他也没有什么感情,毕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我不想惹怒‘44码鞋会’的头目,而危害到我的生命安全。”妖媚女人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可以替杨彪收拾遗物吗?” 顾云菲道:“当然可以,毕竟你是他的母亲。” 妖媚女人迫不及待道:“那你现在就带我去他的房间,可以吗?” 顾云菲道:“——可以!” 顾云菲和妖媚女人乘出租车去了清潭公寓,罗菲开车紧随其后。 罗菲在清潭公寓楼下等他们出来。 妖媚女人进了杨彪生前的房间,皱着眉头走了一圈,虽然地上和墙上还有微弱的血痕,但她看了似乎没有一点悲伤。 妖媚女人在客厅桌子上拿了那个鞋底印章,然后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服,放到一个白色的纸袋里。 顾云菲问道:“你拿走的那个鞋底,像个印章,你知道它有什么用途吗?” 妖媚女人吞吐道:“没有什么用途,是杨彪的东西,我想拿走而已。” 他们在杨彪房间里没有逗留多久,就一起出了清潭公寓,当妖媚女人从罗菲面前走过时,他没有被她惊艳的打扮吸引,而是看她的喉结明显像男人的,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也不是那么熟练。 第79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五章 妖媚女人6 妖媚女人似乎感受到有人看他不对劲了,加快步伐,赶忙钻进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内。 “那个妖媚的女人是一个男人,他有喉结。”罗菲道。 “我只觉得她说话用的是假声。”顾云菲道。 “快,我们去追他,我们上当了。”罗菲说完,迅疾拉上顾云菲,钻进他停在路边的跑车里,紧追前面的出租车。 他们追了出租车几条大街,终于在一个学校围墙外的单行道上——出租车停了下来。 罗菲停车,赶忙下车,靠近出租车才发现妖媚女人不见了。 罗菲知道又上妖媚女人的当了,拳头紧握,遗憾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杀杨彪的凶手。” 出租司机惊恐道:“什么?那个女人是杀人凶手?太恐怖了,我竟然载了一个杀人犯。” 罗菲问道:“那个女人去那里了?” 出租司机道:“那个女人丢给我200块钱,叫我不要停车,一直往前猛地开,然后他找准机会,开门跳了下去。别看她是一个女人,还穿着高跟鞋,我开车速度那么快,他竟然麻利地跳下了车。” “那是一个狡猾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女人,是一个男人,”顾云菲气急败坏道,“我真是一个大傻瓜,被他骗的团团转。” 出租司机惊讶道:“原来是男人呀!难怪他的身手那么好!”然后开车要离开,但马上被罗菲叫住了。 出租车后面座位上有一个纸袋,顾云菲一眼看出,是妖媚女人装杨彪衣服和鞋底印章的纸袋。 纸袋里的衣服还在,但鞋底印章不见了。 罗菲恍然大悟道:“那个假女人的目的是想要来拿那个鞋底印章,她假装要拿走杨彪的遗物是一个幌子。” 顾云菲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沮丧道:“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女人怪怪的,我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呢?” 罗菲道:“你仔细跟我讲讲你们见面都说了什么,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顾云菲毫无遗漏地把她和妖媚女人的谈话,讲给罗菲听了。 罗菲撇着嘴道:“妖媚女人编的故事,看起来很完美,但实际漏洞百出。顺便还调戏你了一下。” 顾云菲羞愧道:“他开玩笑说,让我爱上他,我就应该怀疑,他不是女人,真正的女人,不会无故开这样淡而无味的玩笑。” 虽然他们像猴子一样——被妖媚女人耍的团团转,罗菲却没有那么沮丧,而是心情大好地说:“之前我们觉得杨彪是来自外星,跟地球人没有关系。我让你发的媒体信息——起到了作用,我们终于引出了一个与杨彪有关联的人了,这给我们破案增添了一个关键证据。” 顾云菲要说什么时,罗菲抢话道:“同时,有个人说,这个与杨彪有关联的人,是因为我编的媒体信息引出来的话,她会任凭我使唤,可不要说话不算话。” “以后听你使唤就是了!”顾云菲后悔莫及道,“我们今天就差点抓住枪杀杨彪的凶手了,可就让他在我们眼皮下逃跑了。”然后一味埋怨自己的观察力和思维真不适合做一个侦探,今天竟然那么轻易地被那个假女人骗得晕头转向。 第80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五章 妖媚女人7 罗菲一味安慰她,不是她傻,而是假女人太狡猾了。竟然说杨彪是神秘头目的私生子,她是神秘头目的女人这样的故事都编得出来,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 罗菲沉思了半晌,说道:“假女人编的故事,有一部分是真的,比如杨彪曾是‘44码鞋会’的人,至于那人为什么枪杀他,估计另有原由。假女人应该不是凶手,他只不过是真正的凶手拜托他——化装成女人来找你,哄骗你进到杨彪的房间,拿走那个对凶手很重要的鞋底印章。” “就那么一个鞋底样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呢?” “其中肯定暗藏有玄机,我们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那个鞋底看起来很普通,不想凶手这么冒险地让假女人给他把鞋底印章拿回去。” “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凶手呢?” “抓到那个假女人,问他是谁指示他这么处心积虑地耍花招,骗我们顾警官的。” 罗菲故意花腔花调地刺激被骗的无地自容的顾云菲。 “哎!要是今天抓到这个可恶的家伙,清潭公寓惨案的侦破就算是一大突破。” 顾云菲唉声叹气地说道。 罗菲道:“凶手或者嫌疑人出现过的地方,都会给我们留点什么,这个假女人给我们留了一个大礼物,你不知道吗?” “你是说这个装衣服的纸袋吗?”顾云菲举起纸袋,双眼忽闪忽闪地说道,“这个袋子上留有那假女人的指纹。” “聪明,”罗菲伸了一个大拇指她,赞扬道:“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聪明。假女人平时估计也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不然也不会听人指示,不顾男人尊严,化装成一个女人来骗我们的顾警官,肯定有什么前科,曾把指纹录入过你们警察系统。同时,那个假女人平时应该很喜欢把自己装扮成女人,从他化妆技术和模仿女人神情走姿看得出,按这个线索去寻找,也会有收获,这么怪异的人,总会引起他身边人的注意。” “若是这样,找这个人就容易多了。”顾云菲欢呼雀跃道。 “我们必须找到这个假女人,一是为了找到真正的凶手,二是让我们顾警官逮到他,好好教育他一顿,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们顾警官呢!” “不,我要狠狠地揍他一顿。”顾云菲面露凶光道,足见他被妖媚女人气的够戗。 “妖媚女人的行为是可恶了一点,但他帮我们证实了真有一个隐秘的‘44码鞋会’的组织,而且杨彪跟这个组织有关系。”罗菲道,“还有一点你要是想到的话,就不会被骗,杨彪在清潭公寓物业那里登记的身份信息是假的,妖媚女人跟你见面就说,她是杨彪的母亲,证明这个人知道杨彪造假的事,就这一点,你当时就应该怀疑他。” 顾云菲拍了拍自己脑门,说道:“他是看到我们发的那则消息,知道了他造假的名字叫杨彪。” 罗菲道:“他既然要装作是杨彪的母亲,应该早知道警察调查清楚了,杨彪造假了身份信息。这时,他应该再编造杨彪真名叫什么,这才算滴水不漏的撒谎,你却没有想到这个漏洞。” 顾云菲自惭形秽道:“这个明显细节被我忽略了,跟你一起探案,我才发现,我是一个菜鸟警察。” …… 第81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六章 约会布谷鸟1 顾云菲为了清潭公寓的案子,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了,双眼通红,哈欠连天。 她正坐在办公桌前接二连三地打哈欠时,局长林江站到她身后,严肃道:“云菲,我知道你为了清潭公寓的案子,好些天没有睡好觉了。但你要明白,我的压力比你更大,上级领导昨天通知我,还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破案,若我们还没有能力找出凶手的话,上级会另外派人负责这个案子,那样我们升迁和得到嘉奖就没有希望了。” 顾云菲想了想,要不要把案子的进展告诉局长,让他汇报给上级领导,让他们对她有信心,她相信凭借罗菲的智慧,一个星期内一定可以抓到凶手。最终,她还是觉得算了,没有真正抓到凶手之前,给上级领导说什么都是徒劳,于是说道:“局长,你放心吧!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充裕,我们一定会在这个时间内创造奇迹,让局长对上级有个交代。” 局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简短道:“我等待你的奇迹。” 顾云菲让人把假女人留在纸袋上的指纹采集下来,输入电脑系统,发现跟一个叫周亮的人——的指纹是吻合的,这个人曾经有过醉驾,被交警采集过指纹。 周亮是一个狡猾的人,留给警察的住址和联系方式是假的,幸好身份证上有他的出身地。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周亮这个人 ,这个任务她安排给了吴警员。 顾云菲刚才给局长许诺,会在上级规定的时间内让奇迹发生——找到凶手,虽然她说的很轻松,但实施起来压力非常大。 顾云菲暗思,取悦上级领导,真是让人很累,那是一种不堪重负的烦恼,不由皱了皱眉头。 眼下,一个星期内让奇迹发生得靠罗菲了,同时,还希望他抽点时间——能够倾听她的小烦恼。 她忽然发现她遇上任何事都离不开罗菲了,之前她可是一个独立的女人,遇事总能自己睿智地解决。眼下遇上芝麻大点事儿,就想找罗菲商量,让他出主意,有些病态的依恋他。想到‘病态’一词,心上不禁一阵涌动,难道她对他真的产生好感了?才不是呢!她绝对不会承认的,她是威严的警察,以后跟他说话一定不要那么温柔,要粗野一点,让他感受她是警察的威严。在探案上,也要显示出她的专业,不能总让这个业余侦探占了她的上风。 她拨通罗菲的电话,猛地吸了一口气,粗声粗气地对电话那头的罗菲说道:“你在那里?我们见个面,谈谈清潭公寓的案子。” “早上我收到一条短信:‘布谷鸟,我们约会吧!’,所以我现在赴约去了,等我约会完了再联系你!”罗菲好奇地问道,“不过,你今天说话听起来很粗鲁?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顾云菲听他说要去约会,不好气道:“好吧,你是富家花花公子,跟不同女人约会是你的爱好,你去好了。” 罗菲听出她生气了,心里一阵得意,知道她吃醋了,说道:“好了,我挂电话了,我快到约会地点了。” 第82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六章 约会布谷鸟2 顾云菲听说罗菲要去约会,心情坏到极致,由于在工作单位,不能有情绪让同事看出来,隐忍着跟同事强颜欢笑地交谈工作上的事情。 罗菲跟人约会的地点是红旗小学大门前100米处的一棵老榕树下,榕树华盖似屋顶,常年为一家卖油煎土豆的小商贩遮风挡雨。 罗菲从来没有吃过路边这种闻起来很香的煎土豆,约会的人还没有到来,于是坐到一张简易木制小桌旁,要了一份油煎土豆,撒上葱末和炒芝麻,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他吃的正欢时,林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布谷鸟,我说让你请我吃这家好吃的煎土豆,我还没来,你就自己先享受上了?” “闻起来那么香,我经受不住诱惑,我就先吃了,”罗菲吧嗒着嘴巴,望着大口径的平底锅说,“林婶,你坐下来,我把那一平底锅的土豆全买给你吃。” 林婶看了看平底锅里堆满的焦黄土豆,嗔怪道:“你把我当一头大象了,我有那么能吃吗?” “既然我们约会,当然要吃好了!想吃多少我都请你,”罗菲诚恳地说,“不过既然我们是约会,应该让我去好的地方请你吃!” “你是富家公子,平时出入的那些高档地方,我去了怕拘谨,所以就约你到这里啦!也让你这种山珍海味吃惯了的人,吃吃路边的美味,接接地气。”林婶边说边要了一碗土豆。 林婶坐到罗菲桌子对面,大快朵颐起来。 罗菲充满期待地问道:“林婶,你约我出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林婶逗笑道:“我们年纪大的女人,也喜欢跟你这样富裕的年轻帅哥约会!” 罗菲道:“林婶,你就别取笑我了。快点说,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你有什么令我意想不到的消息要带给我。” “实话跟你说吧!这件事还真的当面跟你说,本来我想给跟你在一起的女警察打电话说的,但我觉得布谷鸟你要比那女警察聪明那么一点点。”林婶用拇指按住小拇指的头头儿说。 “我就比她聪明那么一点点?”罗菲撇嘴道。 “至于你究竟比她聪明多少,我也没个数据可以提供给你,不过作为警察,她挺漂亮的。” “——这就够了!” “布谷鸟,说正事了,我被明蜀炒鱿鱼了。” “为什么?”罗菲停止咀嚼问道。 “他知道我和你,还有那个女警有联系,他说他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也不喜欢他身边的人跟警察打交道,所以就把我辞退了。” 罗菲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给你带来麻烦了,我一定会弥补你的。” “想弥补我的话,等会我们吃完土豆,你请我去一个小剧场看表演,据说有一个男人反串女人唱歌,妩媚极了,我想去看看,散散心。” “行,我陪你去,”罗菲道,“你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呢?” “圣诞节那天晚上,也就是明蜀情人况娜出事的那天,他有从HK偷渡回过深圳。” 第83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六章 约会布谷鸟3 林婶表情丰富地告诉了罗菲这个消息,并盯着他,看他有什么反应,她相信他听到这个重磅消息后,一定会惊讶地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 罗菲早预料到明蜀可能在登机前的空白时间偷渡回过深圳,为了不让林婶失望,配合他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拍桌子道:“你提供的这个重大消息,让我更加对案子豁然明了了。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不是被明蜀辞退了吗?有一个会说中文的菲律宾女佣要接替我的工作,我跟她交接工作时,我问她是怎么从异国来到中国,并认识明蜀,还到他家做佣人。她说她跟明蜀圣诞节那天晚上一起从HK偷渡到深圳的船上认识的。明蜀是有钱人,菲律宾女佣要价虽然贵,但很招有钱人喜欢,她们做家务是一把好手,在世界上都很有名气。她到大陆来,就是为了找个有钱的主顾,给他们当佣人。于是,她和明蜀一拍即合,就成了雇佣关系,就这样我被雇主明蜀给赶走了。当然更多原因,还是明蜀不喜欢我跟你和那个女警来往,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虚了,怕我透露他的什么秘密。我上次给你明蜀的衣服,他过后在别墅的监控里看到我们了,为此他对我十分不信任。” “那你有问菲佣,他们那天几点偷渡到深圳来的?” “当然问了,你给我那么多美金,不就是让我多长个心眼,凡是明蜀夫妻跟凶杀有关的信息,都要帮你问透彻嘛!我时刻记着你的事呢。菲律宾女佣说了,他们8点半左右从HK那边一个隐秘海滩上船,船只穿过海洋,花不到半个小时就到深圳了。” “你有问他们一路聊了什么了吗?” “问了呀。菲律宾女佣说明蜀问她到大陆干什么,她说到大陆找份用人的工作做,然后明蜀就让她留了电话,随时会联系她,如果想雇佣她,会打电话给她。” “然后呢?” “然后明蜀看我和菲律宾女佣在私下谈话,他拉长个脸叫我快点收拾东西走人。我简直就是在他的监督下离开他别墅的,好似怕我顺手牵羊拿走他们家什么东西。” “明蜀到不是怕你拿走他家的东西,是怕菲律宾女佣跟你说他们偷渡认识的。” “不巧,她已经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了。” “虽然你没能从菲律宾女佣嘴里询问出更多的细节,你告诉我明蜀那天偷渡回来过,已经对我有很大帮助了。” “好吧,小伙子好好干,争取做一个伟大的侦探家。” “知我者林婶也!” “我可以大口吃土豆了吗?” “当然可以,”罗菲看着狼吞虎咽的林婶,说道,“你今天带给我这么重大的消息,你说让我带你去看一个男人反串女人唱歌,我请你去看,让我们的约会能够结束的美好些。” 林婶喜笑颜开道:“小伙子真好!不嫌弃我出身贫寒,年纪还大,愿意陪我吃饭看戏,那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要是被你看上,真是好福气呀,我都嫉妒那姑娘了 。” 第84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六章 约会布谷鸟4 罗菲道:“既然你觉得我这么好,跟我约会,别人也会嫉妒你的。” 林婶道:“——小伙子就是会说话!” 罗菲道:“为了让更多人嫉妒我们,我们去看戏吧!” 星星小剧场,是一个基督教教堂改造的,被一个民营的小传媒公司承保了下来,时常有些十八线的演员,来演话剧或者唱歌,最近剧场有一个艺名叫毛毛的男人反串女人表演唱歌,声名正渐渐远播。 据说,毛毛那妖媚的舞姿,令女生都自愧不如。 舞台不是很大,但装饰精致,灯光、幕布都挑选的很有艺术性。 毛毛的表演是下午2点开始。 罗菲和林婶买了票,进剧场时,能容纳50人左右的观众席位已经被占了大半,看来,这毛毛真的很受欢迎。 他们坐到靠右的第7排中间位置,林婶似一个小孩,拿着一包大白兔奶糖,欢喜地吃着,等着她期待已久的毛毛出场。罗菲却一直在思考,当然是在思考清潭公寓的案子,他已经有了头绪,就是需要再整理一下,再证实几个细小的环节,她就可以叫顾云菲带着警察,拿着手铐去抓人了。 林婶递了一颗糖他,他摇了摇头,这时,毛毛出场了。 他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化成女人的妆容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妖娆起舞,尽显魅惑,尖声尖气地学女人唱歌。 台下的观众一片尖叫、喝彩。 罗菲觉得这并不是高雅的艺术,他甚至觉得很无聊,看林婶很喜欢,也就安静地坐着,如果他离开的话,会扫了林婶的兴。 罗菲强撑着看毛毛卯足劲学着女人扭动着身躯和屁股,尖声尖气地扯着嗓子唱歌,竭力把女人的媚态发挥到淋漓尽致。 罗菲看的眼睛越睁越大了,到不是毛毛的表演多么迷人,而是毛毛喉结上的那块红色的斑吸引了他,好像在那里见过,再看他的身材,神态举止,这人就是耍了他和顾云菲的假女人。 罗菲正愁该怎么找到他,不想阴差阳错地在这见到了他,世界原来这么小! 林婶莫名地听他这样嘀咕,但没有多去理会他的话,只顾开心地看一个男人如何把一个女人的媚态扮演的活灵活现。 罗菲道:“等毛毛表演完,我要去后台跟他好好谈谈。” 林婶道:“看来你也很欣赏这个毛毛。” 罗菲道:“很欣赏他的化妆技术。” 毛毛学着女人连唱了三首歌,要到后台换衣服。接下来是一个白发老人上台来拉二胡,不让台面冷场。 罗菲连忙起身去了后台。 毛毛径自进了换戏服的房间,罗菲准备紧随跟进去,发现毛毛和一个人在里面说话,说话声很小,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跟毛毛悄声谈话的人出来时,跟罗菲撞了一个满怀。 罗菲看得清楚,那人脸上不仅一脸横肉,还布满了麻子,嘴巴长过常人,似啄木鸟的尖嘴。虽然脑袋用草帽盖着,但明显看得出,那是一个不寻常的大脑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长形皮包。罗菲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人的背影,那人身材高大,身着灰色对襟衫,脚穿棕色皮鞋,脚很长,说有44码,肯定不为过。 第85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六章 约会布谷鸟5 罗菲转身去换衣间找毛毛时,不见了他人影。 看来,毛毛认出罗菲来了,知道他来找他,早逃的不见了踪影。 他决定去追他,看换衣间有一个后窗,想必他翻后窗离开了。 罗菲想了想,那个44码的大脚男人更值得他去追逐,于是转身朝大脚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观众等了很久,都不见毛毛上台,不禁骚动起来。 剧场的人不得不安排几个打扮稀奇古怪的年轻人上台唱歌,都是年轻人们爱唱的流行小情歌。林婶听来无趣,起身去后台找罗菲,跟他道别,她要回家了。 在后台找不到罗菲,林婶听到剧场工作人员在抱怨,毛毛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演员,节目都还没演完,招呼不打就消失了,下次不让他这种没责任心的演员到他们剧场表演了,现在搞的他们很被动,买票的人看毛毛迟迟不上台表演,为此快要造反。 林婶不关心毛毛去那了,她疑惑罗菲怎么不见了踪影? 林婶拨通罗菲的手机,是一个奶声奶气的男人接的电话,用带有威胁的口吻说道:“手机的主人怕是要离开地球,去月球了。”不等林婶答话,就挂断了电话。 林婶再把电话打回去,却处于关机状态。 罗菲的手机怎么会在别人手里呢?难道手机丢了?或者被别人抢走了?拿走手机的人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呢?手机的主人要离开地球?难道罗菲正受到坏人的威胁,要让他消失于地球?那就是说罗菲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生命安全很可能不能得到保障! 简直不敢往下想了,林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儿,罗菲可不能出半点闪失。罗菲是个好孩子,虽然他出生高贵,生活富裕的堪比国王,可他那么谦逊,彬彬有礼,还愿意接触她这样阶层的人。虽然她知道,他接近她,是希望她协助他破案。尽管她每次带给他消息时,他会塞给她一些美金,看似他们只是在交易。可就是这仅有的几次交往,她把他像亲儿子一样看待了。 如果罗菲要是出点什么事,她就不活了,上吊、卧轨,喝毒药都行,总之就是不能活着承受罗菲出事带给她的痛苦。 眼下,事情还没有糟糕到她要去寻死,得赶快想办法找到罗菲。 怎么找到罗菲呢?林婶一筹莫展,转眼就不见了他,电话里还听到陌生人说那么奇怪的话,脑子里一片浆糊,简直没有一点主意了。 她想起了经常跟罗菲一起的那个女警顾云菲,或许可以求助她。 罗菲曾把顾云菲的电话告诉她,她监视明蜀夫妇,如果他们有什么异样,找不到他,也可以电话给顾云菲。 林婶十万火急地给顾云菲打了电话。 顾云菲让林婶在剧场等她,她马上过来。 顾云菲踉跄地走到林婶面前,差点没站稳,抱住林婶,哽咽道:“——罗菲可不能有事!他万万不可以有事。” 第86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六章 约会布谷鸟6 林婶拍着顾云菲的背,抑制住内心的担忧道:“孩子,罗菲不会有事的,罗菲从出生那天起就比一般的人的命好,老天既然安排他有这么好的命,说明他天生命硬,上苍会庇佑他的,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们现在什么也不做,耐心等他回来。” 顾云菲放开林婶,竭力冷静道:“说说你们今天见面的情况!” 林婶详细讲了她约见罗菲的目的,以及罗菲陪她看戏的事情。 “为什么你一直叫罗菲布谷鸟?”顾云菲瘫软坐到剧场外的木制长椅上,好奇地问道。 “罗菲让我帮他监视明蜀夫妇,我们约定好暗号,每次他来别墅找我,先学布谷鸟叫,如果明蜀夫妇不在家,我就出来见他,或者他平时打电话我,明蜀夫妇正好在家,我们不方便说话,我就会说,‘你打错电话了,说话的声音像布谷鸟,可真难听’。” “看来罗菲一开始就怀疑明蜀夫妇可能是推况娜下楼的凶手,”顾云菲道,“你说况娜出事那天,明蜀竟然偷渡回来过,林婶你提供的这个消息,简直太给力了。罗菲,听了你这个消息有什么反应吗?” “当然是高兴了,所以请我看毛毛的反串演出,表示感谢。” “你说罗菲就是去见了毛毛,人才不见了的?” “是的。” “罗菲认识那个毛毛吗?” “我不觉得他认识毛毛,刚开始看他表演时,我看他都要睡觉了,觉得男人反串女人表演很无聊,不知道为什么,毛毛演唱完后,他说要去后台见见他。我看他迟迟不回来,就去找他,却再也找不到他了。我打他电话,不想电话那头传来那么毛骨悚然的说话声。” 顾云菲再次拨了罗菲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这可怎么办?还是联系不到他人。” 顾云菲站起身来,焦急地走来走去,突然看到剧场门前立着的木架上,放着毛毛的宣传画,画上毛毛身着女人的白色古装连衣裙,黑色的长发齐腰,化着浓妆,看起来比女人还妖媚。仔细看他脸部轮廓,好像在那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毛毛是演员,可能是在那个宣传册上见过。不,是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这么一个人。 顾云菲竭力在记忆中搜寻这样一个面孔,她坚信这个人一定在她记忆中出现过。 猛然间,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她的记忆中闪现了一下,就是那瞬间的闪现,让她想起来了,这个毛毛就是昨天假扮女人欺骗她的那个假女人,估计罗菲看出毛毛是那个假女人了,才要去后台见见他。 想到这里,顾云菲背脊一阵发凉,那个毛毛若真是骗她的假女人,罗菲去见他,突然消失不见,肯定与假女人耍花招有关,让他身陷囹圄。林婶在电话中听到的说话声,会不会就是那个假女人的? “林婶,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是怎样的?” 顾云菲充满期待地问站在她身旁的林婶。 第87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六章 约会布谷鸟7 “声音很凶,奶声奶气的,很难听,”林婶有见地说道,“这种平时不好好说话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云菲昨天见面的假女人的声音细声细气的,跟林婶说的不相乎。当然那个假女人既然要装女人欺骗她,肯定跟她说话时,不会用他本身的声音跟她说话。当时她就觉得那假女人说的是假声,非常不自然。 假女人真是一只该死的狡猾狐狸! 联系不到罗菲,顾云菲对假女人的愤怒——不由骂出声来。 她着实不希望罗菲会因为这个假女人而遇上她想象不到的危险,她不知道从那一刻起,对罗菲产生了一种莫名依赖,隐隐觉得如果这个世界要是没有罗菲的存在,她该有多孤寂和乏味。 顾云菲问了剧场工作人员,关于毛毛的来历,他们都说不清楚,毛毛住在那里他们更不知道。他只是一月来一两次他们剧场反串演出,还算受观众欢迎,若他说有空要来,就会给他安排场子,并宣传,每次他的场子都客人爆满。毛毛和举办方都能赚很多钱,算是双赢的合作。 毛毛是他的艺名,至于真名,他们剧场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很神秘,他留给剧场的联系方式,有一个手机号码,打过去是空号。 这次演出,毛毛中途离开,剧场的头目大发雷霆,不顾顾云菲在场,把毛毛留在换衣间木桌上的一个真空杯子愤怒地从窗子丢了出去,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个没责任心的假女人,让我今天损失了一大笔,因为他的突然离开,我不得不给观众退了一半的票钱。” 顾云菲兴奋道:“你说那个杯子是毛毛的?那么上面肯定有他的指纹啦!” 剧场头目道:“杯子就是那个家伙的,看着碍眼,扔了,免得看着火气大。下次他求我——我也不会给他上台表演的机会了。我的剧场不是菜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顾云菲出门捡起杯子,她相信只要杯子上的指纹跟那个纸袋上的指纹匹配的话,就可以断定毛毛就是那个假女人。那么罗菲突然失踪,肯定跟假女人有关。 罗菲看看毛毛去后台,跟了去,肯定是他发现了假女人有不对劲的地方,接下来他消失不见,一定是遇上了不可抗争的麻烦。 林婶感觉卷入了一场纷争,导致自己也融入了其中,急切地想为纷争中承受最多的罗菲做点什么,可她找不到方向,最终只得跟顾云菲道别,临别时,一再嘱咐顾云菲找到罗菲,要第一时间通知她。她骨子你希望罗菲平平安安,她能做的只有祈祷罗菲完好无事。 顾云菲诚恳应答着。 顾云菲失魂落魄地望着林婶离去的背影,落寞和担心像潮水涌上心头,无数遍祈求,罗菲可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凶杀案上,一心只想尽快找到罗菲,随即拨通吴警员的电话,讨论该如何找到可能被人挟持的罗菲。 第88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1 1 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罗菲的任何消息。 自从罗菲失踪,顾云菲就没吃好,没睡好了,憔悴不堪,都瘦了一圈,同事们都看在眼里,都在议论罗菲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可不一般,简直就是她的命。如果罗菲真要出什么事,怕是她那条命也会伤心地随他去了。 顾云菲早知道她会为一个相处时间不是很长的男人这么忧心,是多么希望他们不曾相遇,若是相遇——他不要掺和进来查案,要知道,探案是一个危险的过程,随时会遇上危险的人,或者危险的事。 因为罗菲几天遥无音信,顾云菲担忧的快要死了。 毛毛杯子上的指纹,跟假女人留在纸袋上的指纹是一致的,证明演员毛毛就是欺骗她的假女人。罗菲那天肯定是认出毛毛是那个假女人,去找他谈话,然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罗菲失踪了。 那个假女人把罗菲怎么了呢? 顾云菲不敢往坏处想,否则胸口会堵的发慌。她平生从没有这样为一个人担忧的快要窒息了。当年她父亲得癌症去世,也没有如此心急如焚。 他们警察一致认为只要找到毛毛这个假女人,就会知道罗菲的下落。 那个狡猾的假女人简直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他人影。警察把他的照片散布到媒体上,付费让人举报这样一个人,虽然有人举报他们见到过他,但警察都没有逮到他。 罗菲失踪三天媒体还不知道,否则他们会把这个有名的阔少的失踪炒的沸沸扬扬,让地球外的生物都知道。 顾云菲正祈求罗菲能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孩大吵大闹地闯进来,嚷嚷着叫顾云菲把罗菲还给她。 顾云菲气急败坏地长叹一口气,刚才还在扪心祈求罗菲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想找她麻烦的女人来了。 她一眼认出了是喜欢罗菲要发疯的袁芙芙,她当然不会告诉她,罗菲失踪了,不然她知道了,全天下的人就都知道了。 “顾云菲,你把罗菲藏到那去了?” 袁芙芙盛气凌人地质问顾云菲。 顾云菲不慌不忙道:“罗菲是一个玩具吗?我可以随便把他藏起来吗?他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他去那里,我能管的住他吗?再说了,他又不是小孩,我不是他的监护人。他是成年人,我们谁也管不着他。” 袁芙芙道:“哼,你也没有资格管他。” 顾云菲道: “你知道我没有资格管他,那你还找我要人?” 袁芙芙气急败坏道:“罗菲自从认识你后,我就很难找到他了,特别是最近三天,我起码打了他一千通电话,总是关机。我为此三天没吃饭,没睡觉了,若是再找不到他,我就跳海自杀算了。” 吴警员接话道:“姑娘,你可要冷静点,你喜欢的罗菲说不定是出国了,或者有别的重要的事,迫不得已才关机的。等他回来,你再跟他要个解释,可别遇上这么点事就寻死寻活的。你看你美的似朵花,轻易把自己摧残的没了,我觉得可惜呀!” 第89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2 “没有罗菲欣赏我这朵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袁芙芙固执道:“我不管,我要顾云菲现在就告诉我,罗菲去那里了?罗菲跟你联系的那么紧密,你肯定知道他的行踪。罗菲的爸爸今早上问我要人,若你不告诉我罗菲去那里了,我会让罗菲的爸爸亲自来找你要人。” 顾云菲心上一颤,罗菲的爸爸会找她要人,可真是麻烦了。如果罗菲不尽快回来的话,她该如何向他爸爸解释呢!罗菲可是他们家的独子,金贵的不得了,而且是名副其实的财团继承人。 罗菲的爸爸要是知道他的独子失踪了,肯定会伤心到晕厥过去,身体不好的话,醒不醒的来都是一个问题。 想想这个悲剧就觉得可怕,顾云菲热血沸腾,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袁芙芙咄咄逼人道:“顾云菲,你到底告不告诉我罗菲去那里了?” 顾云菲正不知如何回答时,一个肮脏不堪的乞丐闯了进来,径自走向她,抱着她的腿要她设施点钱。乞丐的头发长而凌乱,满是泥土,似在烂泥中滚过的。右嘴角到耳朵处有一个伤疤,伤疤的紧缩把嘴角拉的有点歪了。一张脸黑的发亮,眉毛好像被胶水样的东西粘在了一起。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鞋子似在粪坑里捡的,脚趾头露在破鞋外面。真是一个糟糕到极点的乞丐。但不知道他为什么闯进警局,直接找顾云菲,好像认识她似的。 袁芙芙看乞丐穿着破烂,还发出异样的味道,厌嫌地捏住鼻子,嫌弃道:“真是晦气,遇上这么个脏乱的乞丐。”然后逃跑似地离开了。 顾云菲蹬下身来,望着可怜的乞丐,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但一时又不敢确定,等她确认了,激动地一把把乞丐抱到怀里,兴奋的不知所措。 其他警察都惊呆了,顾云菲会对一个乞丐深情地拥抱,高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罗菲,你去那里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顾云菲把乞丐紧紧地抱在怀里,喜极而泣道。 围观的警察们听了顾云菲兴奋的问话才明白,乞丐是罗菲。 罗菲慵懒地躺在顾云菲怀里,闭着眼睛道:“你就一直把我这么抱着,让我在你怀里好好睡一觉,我都三天没睡好觉了。” 顾云菲推开他,嗔怪道:“这么多人看着,你在我怀里睡觉,像什么话,再说我又不是一张床。” 警察们不约而同地把脸转过去,异口同声道:“我们不看就是了,让罗菲把你当床睡好了。” 顾云菲欢喜之余,疑惑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跟我联系?回来还成了这个德行?” 吴警员道:“菲哥,你再不回来,顾警官就要为你殉情了!”其他人哈哈大笑。 顾云菲瞪了他了一眼,怪他多嘴,“殉情”这样的词儿都搬出来了。 罗菲摘掉头上乱糟糟的假发,扯掉像人皮肤的橡胶伤疤,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油彩,得意地问道:“你们看我的化装技术怎样?” 众人都夸他化装技术一流。 罗菲道:“之前在大学参加过演员社团,学过化装,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顾云菲道:“我要不仔细看,真觉得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乞丐。” 第90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3 罗菲道:“你们都别夸我化装技术好了,你们赶快派上几个动作麻利一点的警察,带上枪,去金山村李家祠堂抓人,里面有一群“隐君子”,提供瘾君子毒品的是一个左脸有一块大伤疤的高胖男人,他叫罗大源,也就是杀死杨彪的凶手。估计现在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有从醉酒中醒来。” “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那个叫罗大源的人就是杀死杨彪的凶手?” 顾云菲惊诧地问道。 “你以为我这几天出去当乞丐,是为了好玩吗?我吃饱了撑着,出去搞行为艺术吗?” 罗菲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快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 顾云菲迫不及待地问。 “你先派警察去把凶手抓回来,”罗菲不慌不忙道,“我可是一个爱讲究的人,肯定得先让我把这身脏烂的衣服脱掉,洗个热水澡,换上一套清爽的衣服,梳理好我的头发,然后干干净净地坐在你面前给你讲是怎么回事。” 顾云菲道:“好,我们虽然目前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罗大源是杀死杨彪的凶手,但他贩毒,罪不可恕,我们还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抓起来,然后慢慢审讯,顺便让他交代他为何杀了杨彪。” 罗菲道:“谁说罗大源杀杨彪没有证据,他亲口告诉我的,我录了音,算不算实在的证据?”然后从破败的裤兜里拿出一支录音笔递给顾云菲。 顾云菲接过录音笔,说道:“若是这样,我们抓人可以更加光明正大了。不过,况娜被枪杀,跟他有关吗?” 罗菲道:“跟我们推想的一样,况娜中弹只是巧合,被罗大源射击到杨彪卧室窗外的子弹吉中了,就是况娜坠楼的过程中,意外中弹,到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颗子弹那天打到那你去了。” 2 顾云菲带罗菲到她的住所洗了澡,洗完澡发现没有男人的衣服换,只得裹上床单,暂时当衣服。 罗菲饿的发慌,顾云菲给他煮好速冻饺子,看他狼狈不堪地裹着被子吃饺子,想着应该去给他买衣服才行,不能赤身裹着被子招摇过市。 顾云菲这辈子除了给父亲买过衣服外,第一次给别的男人买衣服,一股幸福涌上心头。她自知这种微妙的幸福感,是因为她心灵上对罗菲有了依恋。 顾云菲想着罗菲身上从里到外都得买,若是给他买内衣,不知道他穿多大码,又羞于开口问他。 她站在一家男士内衣店前,磨蹭着思考要不要进去给他买内衣,她不知道码子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她又不是他妈妈,或者女朋友,给他买内衣,好像有点别扭。 管不了那么多了,去买吧!其实事情很简单,不就买件内衣给他吗?是她自己对罗菲有了不一般的心思,才为了是否买一件内衣而犹豫不决,害怕人家会因为一件内衣,知道她对他动了情。 …… 顾云菲买了衣服回家,罗菲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云菲坐到沙发对面,默默地凝视着他,暗想,他安全地回来真好,找不到他的那几天她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现在充满阳光和鲜花。她好似一个妻子,终于盼回了在沙场拼命的丈夫,不用再日夜担忧丈夫会在战场上失去生命。 第91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4 罗菲忽地坐起来,上半身被子掉了,露出光溜溜的身子来,吓得顾云菲赶忙双手捂着眼睛转到一边去。 罗菲慢悠悠地披好被子,说道:“我正做梦,梦见一个仙女,扯光我的衣服,把我赤身裸体地放在一个超级大的玻璃瓶里,没日没夜地死死地盯着我看,看的我怪不好意思。我央求她把我从瓶子里放出来,她却说要一直观赏到我老去,我吓得不轻。原来是你趁我睡着了,一直盯着我看的呀!我就裹了一个被单睡觉,你有没有乘人之危——拉开被子看我不该看的地方?” 顾云菲一只手捂着眼睛,身也不转过来,一只手把买好的衣服丢给罗菲,说道:“快去穿好衣服吧!免得被子总是不小心从身上掉下来,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地方。” 罗菲起身去房间穿衣服,人还没有出来,嚷嚷声早传进了顾云菲的耳朵:“你给我买的内裤大的可以包住大象屁股了。运动套装简直土的掉渣,还不合身,你以为我是一头河马吗?要穿那么大的衣服!” 罗菲走出来时,顾云菲看了,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蓝色运动装穿在罗菲身上,起码大了三个号。裤腿和袖子上有对称的三条白条纹,把整套衣服衬托的额外土气。 “亏你还是一个警察,是一个侦探,那么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我穿多大衣服,多大内裤都看不出来?” 罗菲跳着坐到沙发上,鄙夷地说道。 “难道你能看出我穿多大衣服?”顾云菲撇着嘴道。 “你身高165CM左右,上胸围90CM,下胸围75CM,上下胸围之间的差距有15CM,证明你平时穿C罩杯的胸罩,衣服穿M码,鞋子穿36-37码。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算你说的对,我身体的秘密都被你说中了,”顾云菲酸溜溜道,“你可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对女人了解的那么透彻,难怪过个生日还会请上100个美女参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过个生日要请那么多美女。难道美女可以当蛋糕吃吗?” “不是我可怕,是我善于观察,你们这个小区围墙进门有一个台阶,你一直住在这里,每天要经过那个台阶,你有数过,那有多少步台阶吗?” 顾云菲摇摇头。 罗菲口若悬河道:“我穿那么破烂,经过那个台阶时,别人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都不忘数一下那有多少步台阶,有32步台阶,不信你下次去数一下。还有美女的事,你也别吃醋,那是我实在无聊,生日会上请了团体美女,然后被媒体大肆报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生活这么无聊,所以你以后遇上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不要忘记叫上我,有案子让我来侦破,我才觉得生活没有那么乏味。当然我希望这个世界每天都是平静的,没有谋杀发生。但现实是只要有人类存在,就会有谋杀,有谋杀就会有侦探。” 顾云菲心有余悸道:“下次我都不敢叫上你了,没想到你为了破案,玩了三天失踪,还去假扮乞丐,这也太拼了,吓得我差点没了呼吸。” 第92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5 罗菲道: “不这么拼,怎么抓到罪犯?所以你不能把我拼命,当作拒绝我跟着你探案的理由。不然,你就是狡辩。” 顾云菲道,“你吃饱了,喝足了,干净衣服也穿上了,还打了一个小盹儿,现在该给我讲讲你为什么要扮成乞丐?这三天你去那里了?怎么找到杀杨彪的凶手的?” 罗菲道:“你先打电话,问问你的警察同事抓到醉猫罗大源和那群隐君子没有?” 顾云菲道:“我说要亲自去抓人,你偏拉住我不放,让我照顾你这个乞丐。” 罗菲道:“你怕别人把你的功劳争去了?这个不用担心,清潭公寓两起案子破获的功劳都会是你的。” 顾云菲道:“我不是贪功,我是担心他们没抓到凶手。” …… 3 顾云菲正要打电话给出警抓人的吴警员,他正好打电话来了. 吴警员激动地汇报了情况:他们去金山村李家祠堂收获真大,抓了16个瘾君子,现在还没有酒醒的罗大源,以及他的“女朋友”毛毛。罗大源醉酒中嚣张地叫嚣,杨彪就是他枪杀的,毒是他贩的。贩毒和杀人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罗菲知道警察已经抓到了人,便开始讲他的冒险史。 “罗大源就是一个魔头,放弃自己人生的魔头,不然不会嚣张地说出贩毒和杀人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罗菲摇头道,“而且他很讨厌女人,喜欢男人,那个反串演员毛毛是他的‘女朋友’,说明白点,他是一个断背。” “你的意思是罗大源是欺骗我的那个假女人的男朋友?” “是的,假女人就是反串演员毛毛。” “这个我知道了,我把反串演员毛毛留在杯子上的指纹和欺骗我的假女人留在纸袋上的指纹比对了,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我陪乐意提供明蜀行踪的林婶去看毛毛反串表演,我猛然发现毛毛就是欺骗你的假女人……” 顾云菲打断他的话,激动道:“明蜀竟然在况娜出事的那天晚上从HK偷渡回过深圳!” 罗菲道:“嫌疑人明蜀的问题暂时先放一下,你听听我是怎样找到杀死杨彪的凶手的。” 顾云菲道:“讲你抓到杀死杨彪的凶手前,给我再讲讲况娜身上那颗神奇的子弹,她真是太背运了,掉下楼,还会莫名地中弹” “杀死杨彪的凶手罗大源和杨彪搏斗中,罗大源朝他开枪,有一颗子弹打飞了,飞出了窗外,正好打中掉下楼的况娜。” “怎么可以有这样要命的巧合。” “况娜中这颗子弹,是她的不幸,也是她的幸运。” “从何说起?” “若是没有杨彪被枪杀,凶手没有把子弹打向窗外,况娜没有巧合中弹,加上况娜房间反锁的门,头朝向窗子的家居鞋,会让你们警察认为她是跳楼自杀的。正因为那颗子弹,你们警察才会相信她是被谋杀的。若不是遇上心细的我,你们警察会把况娜的死按到杀杨彪的凶手头上,从而忽略真正杀死况娜的凶手。” “真正杀死况娜的凶手是谁?” 第93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6 “我还有一个环节要证明一下,证明是对的话,你带一个人去抓凶手就是了,那个凶手很温顺,到时候你们警察不用带真家伙去。” 顾云菲充满期待道:“接着,我想听听你的手机是这么回事?为什么林婶给你打电话,是一个奶声奶气的男人接的电话,还说了奇怪的话,把我和林婶吓得够戗,以为你生命正受到他的威胁。” “确实那时我生命正受到威胁!”罗菲道:“不过,你真是一个心急的人,听我慢慢给你说来,手机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 顾云菲执拗道:“你别吊我胃口了,快说!你究竟受到什么样的威胁了?” 罗菲吧嗒两下嘴巴,说道:“我口渴了,先拿水来给我喝。” 顾云菲跑着去冰箱取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罗菲咕咚咕咚把一瓶水全喝下,擦了一把嘴巴道:“那天我和林婶在星星剧场看演员毛毛反串演出,我猛然发现他是欺骗你的假女人。等他唱完歌,中场休息的时候,我跟他去了后台,准备跟他好好聊聊。不想换衣室早有人在等他,他们在里面小声嘀咕了一阵,那个人出来,跟我差点撞了一个满怀,本来那人是一个没什么特色的大个子男人,但他那双大脚吸引了我,估计有44码,还有手里的皮包也引起了我怀疑,有那个鞋子模型一样大,但我没有马上追上他,因为我不确定他是否与我们要查的案子相关,我还是决定先去跟毛毛聊聊。 “我进到换衣间,却不见了毛毛人影,他没有从唯一通向外面的门出来,而是从后窗离开了,估计是看我去找他,知道我要问他为什么扮假女人去欺骗你,为什么要拿走那个鞋底模型,一时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不顾一切地逃跑了。 “我准备追找毛毛的踪影时,突然我觉得他欺骗你,只是受人指使,真正对我们有价值的人,应该是先前跟我擦肩而过的男人。他那44码的大脚,给了我这个预感,他可能就是杀掉杨彪的凶手。而且是他编造谎言,让毛毛去欺骗你,然后有机会去杨彪死亡现场冒险拿到对他真正有用的鞋底模型。而且这个人肯定跟那个贩毒团伙‘44码鞋会’有关。他去剧场找毛毛,很可能就是去拿那个鞋底模型,不然他们不会那么神秘地说话,生怕别人听见。 顾云菲追问道:“那个看似没什么特色的鞋底模型究竟有什么用呢?” 罗菲道:“叫你不要性急,听我慢慢给你道来,你要在中途问话,我的冒险史就别想知道了。” 顾云菲都着嘴巴道:“哦……我知道了,我马上闭嘴。”然后嘴唇紧咬。 罗菲道:“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中途要发问,我用透明胶给你把嘴巴黏贴上。” 顾云菲用力摇头道:“你继续说,我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第94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7 罗菲继续说道:“既然那个44码大脚的男人可能就是凶手,我当然要先去追他。我转身去追他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在剧场前面的马路对面,是一栋商业大楼,地下停车口正朝向剧场。我突然看见毛毛边打电话,边走朝地下停车场走了去。 “虽然我的目标不是追毛毛,可我真正的目标不见了踪影,我能追上毛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我飞奔去对面的地下停车库,偌大的一个停车库,除了车,就是没有看到人影,毛毛不见了。我相信他还在车库里,因为我没有看到有车开出去,我到处寻找他时,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我转身看时,原来是毛毛坐在一辆丰田车的副驾驶上,那个大脚男人握着方向盘,他们狡黠地把我看着。 “毛毛盯着我说道,‘你是在跟踪我吗?那你上车我们好好聊聊!’还没等我回答,他人钻出来,把后面车门打开,示意我上车。我刚把脑袋伸进车里,就感觉浑身一阵发麻,毛毛用电棒把我击晕了,但我还有模糊的意识,能隐约听见他们说话。 “‘我们把这个粘人的家伙丢到那里去?’我听得出,那是毛毛的声音。 “那个大脚男人回答道,‘把他丢到海滩上去,如果他醒过来之前没被海水冲走,算他命大,留他一条性命。’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应该是林婶打来的,毛毛从我裤兜里把手机拿过去,接通电话自以为幽默地说道,‘手机的主人怕是要离开地球,去月球了。’然后我听到我手机关机的声音,毛毛说道,‘这手机不错,我拿回去玩几天!’就这样,他把我的手机占为己有了。 “他们大概开了一刻钟,车子停了下来,那个大脚男人骂咧道,‘该死,可恶的交警又在前面查酒驾了,还他妈排那么长的队。’。 “毛毛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是后面那个直挺挺的家伙这么办?要是警察问起他,我们怎么说?’。 “大脚男人答道,‘就说他是一个晕过去的病人,我们正要送去医院。’。 “毛毛说,‘就这样说!’ “ 听说有交警在,真是一个我可以脱险的好机会,关键是在警察检查他们时,我能够有气力向警察求救,于是我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可那是徒劳,反而觉得马上要彻底失去意识了。完全没有意识前,我听到毛毛说,‘把这个家伙丢到海滩后,我跟你一起去金山村李家祠堂见罗大源,我亲自把那个鞋底令牌给他,不用你代劳了,我也有些时日没有见他了。’ “大脚男人坏笑道,‘你是想你男友罗大源了吧!’接下来毛毛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彻底晕了过去。 “那两个家伙真把我丢到很少有人去的海滩上,让我自生自灭。在海水把我冲走前,我苏醒了过来。我想起我彻底晕过去之前,毛毛跟大脚男人说要去金山村李家祠堂,把鞋底令牌给罗大源。我想真正要拿到那个鞋底令牌的人——是他们说的罗大源,所以我直接去了金山村李家祠堂。 第95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8 “去了金山村李家祠堂后,我没有莽撞地立马进祠堂,而是站在不远处,摸清祠堂进出人的大概情况。那是一座典型的客家祠堂,两边青砖砌成的高墙,高耸过瓦面,墙顶上高低有序、相互对称地翘起水牛角似的“多子”。 “我发现祠堂里面有一群瘾君子,因为进出的人都萎靡不振,瘦骨嶙峋,看样子都是长期吸食毒品所致。那个祠堂表面是供李氏先人牌位的,其实是一个隐秘的吸毒场所。 “我看的正入神时,看到一辆越野车停到祠堂前,然后从车里钻出一个大个头男人,健壮肥硕,着一身不合身的灰色西服套装。他也有一双大脚,目测不会少于44码,等他把脸转向我这边时,才看清他的脸有多吓人,简直属于凶神恶煞,脸上的肥肉堆的简直要掉下去了,粗糙黧黑,右眼上下眼皮好像长到一起了,估计曾受了创伤,被缝合到了一起,眼睛周围还有缝合留下的疤痕,左脸有一个明显的刀疤。我还没从他难看的长相中回过神来,看到依然女人打扮的毛毛从车里钻出来,亲密地挽上那个丑陋的男人。我怕怕毛毛看到我,我立刻躲到身后的理发店里,透过玻璃门看到他们似恋人一样手拉着手进了祠堂,我想那个人就是罗大源。因为我记得我晕过去前,大脚男人揶揄地说罗大源是毛毛的男朋友。看他们那么暧昧,想必真的是恋人。自此我断定罗大源是一个断背。 “我一直在祠堂外面等他们,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他们出来。我仔细看了看祠堂周围,祠堂后面墙壁紧贴一栋3层高的住宅楼。他们一宿没有出来,是不是因为祠堂后面墙壁有门,他们径自进了住宅楼?我这样猜测着。 “我问了附近的人,关于祠堂,他们说从外面看,就是一个祠堂,但平时总有一些奇怪的人进进出出。 “我想进祠堂里面看看,但我怕毛毛认出我来,我寡不敌众,又被他们丢到海滩上,可不会两次都幸运地活着回来。于是我动了动脑子,想着以前大学参加过演员社团,学过化装,于是我从天桥下的一个乞丐那买了你见我穿的那套乞丐装,然后给脸上摸上油彩,弄个肉色橡胶贴脸上,看起来像伤疤。并买了一个假发,故意把假发弄乱弄脏,盖在我聪明的脑袋上。在垃圾堆里捡了一个瓷碗,蹬在祠堂门前乞讨,并乘机进祠堂打探了下情况。 “这个李家祠堂里面比较简单,主要由大门、祭堂、寝堂组成。祭堂是正厅,空间最大,由较大而坚实的柱头和横梁构建。寝堂安放着李氏祖先牌位和纪念对象,显得庄重而神圣。 “祭堂后面的一面墙壁,左侧边开了一个门,那个门是通向住宅楼一楼的,门正对面有一个楼梯通向二楼,楼梯右侧摆了四排长形沙发,角落处有茶水供应,一群瘾君子东倒西歪地坐在沙发上吸食毒品,满地都是注射器。这证实了我的猜测,祠堂里面有人在吸食毒品。我准备踏进门去,跟那些瘾君子说说话,不想楼梯上出现了一个人,正是男扮女装的毛毛,手里拿着我的手机,当时我恨不能上去抢过来,但我怕暴露自己,就罢休了。他看到我这个肮脏的乞丐,厌弃地要把我赶出祠堂。 第96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9 “这时,一个干瘦的似一只螳螂的人——我暂且叫他螳螂人,身着灰色对襟衫,好像挂在一个骷髅上。手里提着一个小皮箱,进了祠堂。毛毛恭敬地迎接了他,并说道,‘大源在楼上等你,钱带来了吗?’螳螂人拍了拍皮箱,意思是都在里面了。 “螳螂人把皮箱递给毛毛时,毛毛真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时拿不起那箱子,于是顺手把我的手机放在了祭台上,双手拧着箱子,和螳螂人进了那个侧门。我真是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要去拿我的手机,但马上被毛毛转身喝斥了一顿,叫我这个穷乞丐不要在那里逗留,我只得畏缩着退出祠堂外,等他们走了,我才一个健步去拿回我的手机。 “我的手机设有密码,毛毛没有打开,手机失而复得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然后,我坐在祠堂门口左边的台阶上,面前摆着那个瓷碗,向过路人投去乞讨的目光,我发现老人和年轻人比较有同情心,会朝我碗里投来一块,或者五块钱,最大面额有10块,我碗里差不多装了有30块钱的时候,螳螂人出来了。 “毛毛挽着罗大源的胳膊,他们亲自出来送螳螂人离开。 “螳螂人站在祠堂门口,离我3码远,对罗大源说,‘大源兄,你的鞋底令牌重新找回来,‘44码鞋会’会像以前一样信任你,真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还有清潭公寓的那件事,你根本不用亲自出马,叫一个小喽啰去处理就好了。’ “罗大源咧嘴笑了笑道,‘杨彪把着我的命脉,我不亲自解决了他,让别人去弄,我不放心。’ “螳螂人道,‘大源兄做事一向谨慎,我佩服。定金今天我都给你了,你许诺给我的那批货,一定要定期交给我。 “罗大源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你每次要的货,我那次没按时给你啊!这次当然也不会掉链子,让你为难。’ “接着,螳螂人满意地钻进一辆奔驰,呼啸而去了。罗大源望着远去的奔驰,叹气道,‘这次怕是货不能按时给他了。’ “毛毛女里女气道,‘大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罗大源叹气道,‘‘44码鞋会’好像怀疑我了,拿更多的货没有那么容易了。毒品这个东西是赚钱,货源不好弄啊!’ “毛毛道,‘威胁你的那个孤儿杨彪不是被你干掉了吗?他们怀疑你也没有证据呀!’ “罗大源道,‘最近的烦心事可真是多,走,陪我去赛马场骑马散散心。’ “毛毛小鸟依人地挎着罗大源的胳膊,然后钻进他们头天停在祠堂前的越野车里。望着离去的越野车,我真是为自己的幸运差点惊叫起来,就因为我英明地装扮成被世人瞧不起的乞丐,轻易就找到杀死杨彪的凶手了。他们说那么机密的话,竟然不担心我这个乞丐听了去,因为他们觉得乞丐就是空气,根本不值得他们关注。再者,他们认为我一个乞丐,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第97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10 “为了找到罗大源杀杨彪和贩毒的证据,我得想办法接近罗大源。螳螂人是来和罗大源交易毒品的,证明罗大源是很多贩毒人的供货人。他和毛毛举止亲密,说明他喜欢男人,于是我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帅气的骑马人,打算去马场接近罗大源。 “我从小就会骑马,骑术当然了得。我去骑马场假装偶遇罗大源,是绝好的一个机会。那天他们并没有去骑马场,第二天才去,于是我穿上准备好的骑马服,化装成毛毛不认识的帅小伙。在马场挑选了一匹彪悍的栗色马,在马场尽情地驰骋了几圈,我看我完全吸引了骑术并不怎么样的罗大源。 “有一次经过罗大源身旁时,我故意放慢速度,希望他会叫我,我好借机跟他搭讪。我刚跟他擦肩而过,他叫住了我,说道,“年轻人,你的骑术很了不起啊!应该从小就在学骑马吧!” “我用微笑回答了他的夸赞,我看他把我上下满意地打量着,并投来爱慕的目光。 “我望着他那双大脚,说道,‘你的脚很大,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脚,不会你是‘44码鞋会’的成员吧?你的脚应该有44码。’ “罗大源得意道,‘小伙子说对了,我的脚就是有44码呢!少有人拥有这么大一双脚,要知道我靠这双脚,得到了我想要的荣华富贵。 “我说道,‘因为你凭着这双大脚能够进‘44码鞋会’!那个组织可以给你很多好处。’ “罗大源伸出大拇指道,‘不想你年纪轻轻,见识不少啊!有不有空,我请小兄弟喝上一杯。’ “我乘机说道,‘如果你知道‘44码鞋会’的故事,我当然可以跟你喝一杯,听你讲讲这个组织的故事,因为我只是听江湖谣传有这么一个组织,但并不知道这个组织有多神秘!’。 “他答道,‘‘44码鞋会’的故事我再熟悉不过了。’ “这时,毛毛朝我们这边走了来,我立马提了一个建议道,‘今晚我们找间包房,就我们两个喝上一杯,不能允许任何人打扰,我想好好听你讲‘44码鞋会’的故事。’ “罗大源激动道,‘没问题,今晚上7点我们在优米饭店樱花阁包房见!’ “我怕毛毛看出来是我,我答应后,马上离开了,尽情地骑马去了。罗大源首先是被我的骑术给征服了,然后是被我美好的容貌给迷住了,我这样说,请你不要说我自作多情,我从罗大源眼神里看得出,他对我很感兴趣。” 顾云菲用拇指和食指紧夹着上下嘴唇,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强忍着不要笑出声来。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笑的前俯后仰。 罗菲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你在笑我被一个男人喜欢上了。没有办法,人一旦有了魅力,吸引来的人是不分男女的,而且是我不可控制的。不过被罗大源那么难看的人喜欢上,我发自肺腑地不乐意。 顾云菲笑的简直停不来。 第98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11 罗菲道:“还是继续讲我的冒险史,所以请你收起你那放肆的笑容,严肃地听我如何把罗大源那个狡猾的男人制服,乖乖地承认他杀了杨彪和贩毒。 顾云菲渐渐收拢笑容,抿着嘴朝他伸了一个大拇指。 罗菲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晚上7点,我到优米饭店樱花阁的时候,罗大源已经等着我了,点了满桌的美味佳肴,应有尽有,饭桌上还放了一瓶高度白酒。这些都是他为我精心准备的,特别是那瓶高度白酒。他打算用美食美酒俘虏我,把我灌醉,然后对我做奇怪的事。我肯定不会上他的当。我要想尽办法让他喝醉,不然我的计划就失败了。 “当然我的酒量是相当惊人的,有机会让你领略一下。我和罗大源几杯白酒下肚,他便面色酡红,眼神迷离,让我明白他的酒量不怎么样。我却丝毫没事,不禁暗喜。 “我趁机问了他‘44码鞋会’是怎么回事? “罗大源先是大笑一阵,说道,‘‘44码鞋会’在外人听来,以为是一个卖鞋子的,小兄弟我可告诉你,你这样想就太天真了,这个鞋会其实是一个跨国贩毒组织的名字。据说头领是一个外国人,他还有自己的武装,具体是那个国家的谁也不知道。他行踪诡秘,当然这是为了躲避国际上的警察对他的抓捕。帮他卖力贩卖毒品的人来自世界各个国家,进组织的人,必须有一双44码的脚,据说这是因为这个神秘头领遇上一个女巫告诉他,有一双44码脚的人给他跑腿,无论他做什么生意都不会失败。他听信了女巫的话,做贩毒生意时,招募的跑腿人都具有一双44码的大脚。当然不是谁有一双44码的脚,就可以进那个组织,必须经过残酷的考验,得到他们组织发放的一个鞋底印章,上面有一个5位数的代码,这个代码就是合格的号码,就像公司职员有一个工牌号一样。通过考验的人——有了那个鞋底印章,就可以随便跟‘44码鞋会’内部的人联系了,从他们组织取到毒品,卖给有需要的人。’ “‘你可真见多识广,我敬你一杯!’我借机又让他喝了一整杯白酒,并神秘道,‘我看你的脚也挺大的,‘44码鞋会’你也了解的那么清楚,你应该就是其中一员吧!’ “罗大源得意道,‘小兄弟,你说对了,我这双大脚值钱着呢。让我有机会进到他们组织,赚到大钱。’ “我说,“为你有这样一双大脚,并给你带来了好运气干一杯!”又一杯白酒下肚,我看出他已经不胜酒力了。 “我胡乱跟他说了一些别的话,高兴之余,我把一瓶一斤装的高度白酒灌到他肚子里,看他醉了,但又不至于不省人事。我说扶他回家睡觉,他喝醉了,得靠我照顾,所以他很听我的话。我拿了他的车钥匙,把他扶上车,上车后他就呼呼大睡了。 “我需要补充一点,离开饭店时,我多买了一瓶一斤装的高度白酒,这是我计划中必须要有的。我开车到郊区一个偏僻的荔枝林里,我推醒了鼾声如雷的罗大源,他迷迷糊糊地问道,‘这是那里?’。 第99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12 “我说,‘——在地狱!’ “罗大源看四周漆黑一片,呼了一口酒气,说道,‘这么黑,看来真是地狱了!’然后又准备睡过去,我立马用枪抵住他的脖子,他红热的脖子突然被冰冷的枪口抵住,顿时预感不妙,立马清醒了过来。声明一下,那把枪是我在罗大源车座下找到的,正是枪杀杨彪的那把。我的计划是带了一柄锋利的牛角刀,是要用刀尖抵住他脖子的,不想找到一把更具杀伤力的家伙——手枪。我在英国留学时,学过射击的,枪法算不上一流,但还过得去。 “罗大源显然受到了惊吓,恐惧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俩无冤无仇的,用枪口抵住我的脖子,怪吓人的。我看你面皮光鲜,还打心底喜欢上你了。不想你却要反咬我一口,你是要从我这勒索钱财吗?我有的是钱,你不向我勒索,你听我的话,我也会给你大把的钱花。’ “听他说出那样桃色的话来,我有些气愤了,把枪口抵在他肥腻的脖子上更紧了,警告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而且要如实回答,不许说其它的废话,不然这把枪会真的送你下地狱。’ “罗大源绝望道,‘要不是喝多了酒,我没力气反抗你,否则也不会让你这个毛头小子占上风,被你逼迫的这么狼狈。你问吧!我回答就是了。’ “我正式问他话之前,没拿枪的手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录音笔,我把他的话录下,可以作为法庭上的证词,然后我问道,‘清潭公寓的枪杀案,是你制造的么?’ “罗大源道,‘是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警察?’ “我说,‘我是谁,你不要管,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你除了枪杀杨彪外,是不是还枪杀了一个女孩?’ “罗大源道,‘清潭公寓的杨彪是我枪杀的,你说什么女孩,我不知道情况。’ “我说,‘女孩体内的子弹,跟杨彪中的子弹是相同的。’· “罗大源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那天朝杨彪开了几枪?’ “罗大源道,‘开了三枪,第一枪没有打中他,第二枪打到他手上,第三枪打到他脖子上,才把他杀死。’ “我说,‘你的枪法真够烂的,没打中杨彪的第一枪,子弹飞到那里去了?’ “罗大源道,‘飞到窗外去了。我跟杨彪搏斗,才打出那么烂的枪法。别看那家伙瘦的跟一根面条似的,却像一头野兽一样凶残气力大。不跟他搏斗的话,我的枪法会比世界上一流的狙击手还令人刮目相看。’ “‘到这节骨眼上了,还吹牛皮。’我问,‘那三枪分别是在杨彪房间那里开的?’ “罗大源道,‘没打中的一枪和打到手上的那一枪是在他卧室开的,致命的第三枪是在客厅开的,那时他逃跑到客厅去了。’ “我问,‘你开枪时,卧室的窗帘有关上么?’ 第100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12 “罗大源道,‘关着的。’ “我说,‘那就是说子弹是透过窗帘飞到窗外的。’ “罗大源道,‘你关心窗帘被子弹打中,难道窗帘是你的情人吗?’ “我说,‘就因为你的枪法不准,把子弹打到窗外,一个年轻的女孩被你打穿了心脏,一只猫也被你打穿了。’ “罗大源不相信道,‘笑话,杨彪住的房子那么高,窗子外又没有过道,窗外怎么会有人?’ “我说,‘女孩刚好从更高的楼层掉下去,掉下的过程中中了你打飞的枪子。’ “罗大源道,‘虽然女孩中了我的枪子,但她不是我谋杀的,是她自己不走运,误中了我的枪子,再说了,她从那么高的楼掉下去,不中我的枪子,也会死翘翘的。’ “我说,‘女孩的事先不说,说说你和杨彪有什么瓜葛?怎么计划把他枪杀了的?’ “罗大源道,‘杨彪是一只贪婪的豺狼,他该死。估计他从小是一个孤儿,天生就想不劳而获,见钱眼开。你若是警察,估计也看了他的身体,他没有一双44码的大脚。这个家伙不知道他从那里找到门道,加入了‘44码鞋会’.他刚被选进鞋会的时候,由我来考核他的第一关,让他送毒品到一个交货地点,我假扮警察把他抓住了,审问他毒品交货地点在那里,若不回答,我会把他往死里打。他被我打的够呛,我再问他交货地点在那里,他还是不回答,于是我对他拳打脚踢,打了他一个半死,他都没有说出来。我不由觉得他是一条汉子,于是向上级汇报,他第一关过了。当然后面还有更残忍的关要过,才能拿到那个鞋底牌子,成为‘44码鞋会’正式的一员。我看我把那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揍的快残废了,于心有点不忍,因此我去他的住所看望了他。那时,我接到一个令我很恼火的电话,估计是一时气恼,记性就差,从他那离开时,忘记带走我的皮包了。皮包里有现金、鞋底令牌和一份重要的文件。那份文件是我背着‘44码鞋会’私下交易毒品的账目,还有联络人的联系方式和交易毒品的时间和地点。那小子知道如果成员有背叛‘44码鞋会’的迹象,会被组织残忍地秘密处决。杨彪那小子估计是不想继续过那残酷的关入会了,想向我敲诈一笔,然后隐居起来过他逍遥的日子,他把我的皮包拿走消失了。讲到这里,我有些口渴了,可不可以给我点水喝?’ “我说,‘水没有,我这到是有一瓶酒,等你讲完,我会给你酒喝。’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那个家伙拿走了我的东西,着急的我差点疯掉,到处找不到他人。三天后,他主动联系了我,让我准备10万现金,去换我的东西。10万现金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于是我乖乖准备了10万现金。我们在一个连锁快餐店里,进行了交易,我拿回了我的皮包,那份重要的文件在里面,但鞋底牌子没在皮包里,他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假鞋底在里面。真鞋底里面是有芯片的,里面存有我的身份资料,跟‘44码鞋会’联系,得出示那个鞋底。我气急败坏地找他时,却找不到他了。半年后,他主动电话我,说要一百万,换回我的鞋底牌子,而且那份重要的文件他已经备份在电脑里,他随时可以把证据交给‘44码鞋会’,让我受到残忍的惩罚。尽管我收到了这样的威胁,但他没有告诉我,我怎么把100万给他,他就把电话挂了。我打回去,号码是空号。一个月过去了,也不见他再找我,估计他是想让我多度过几个不眠之夜,然后让我心甘情愿地献上100万。我费尽心思找了他5个月,最后发现他龟缩在清潭公寓里,这小子突然出现威胁我一下,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确实让我每日不得安宁。’ 第101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13 “说道这里,他推了推我的枪说道,‘小兄弟,你可以把枪放下来听我讲么?总有一个枪口抵在我脖子上,我瘆的慌呀!’ “我把枪抵在他脖子上更紧了,命令道,‘继续说,少耍滑头。’ “罗大源继续说道,‘当我得知了杨彪的住处,我铁了心,要去把他杀掉,我戴上手套,带好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就是你抵在我脖子上的这把枪,去他的住处跟他见面,若他再耍滑头,我就一枪把他嘣了。我想到他最近一年对我精神的折磨,我就气不打一处出,进门就扇了他几耳光。他红着脖子,对我得意地狞笑。我把一袋10万元的现金递给他,他贪婪地钱数时,我问他我的东西在那里?他说我要带一百万来,才可以拿到我的东西。我愤怒地要把钱拿回来,他抓着钱死死不放,有几张钱还被扯坏了,你就知道这家伙想钱真是想疯了。我气愤的不能控制自己,掏出枪抵住他的脑门上,不想那个家伙灵活的像一条泥鳅,挣脱我,跟我扭打了起来,好几次他还占了上风,我不得不朝他开枪,第一枪没有打中他,子弹飞出窗外去了。’ “我揶揄他道,‘你打飞到窗外的子弹简直长了眼睛,不偏不倚地打穿了女孩的心脏,你简直就是亘古少有的神枪手。’ “罗大源道,‘你这是在取笑我,不过我的枪法还是属于一流的,打中那个不幸的女孩,我觉得意外的不可思议。 “我说,‘话要说回来,要是没有你那么烂的枪法,女孩会被警察误认为跳楼自杀。’ “罗大源道,‘声明一下,虽然女孩中了我的子弹,但是她自己倒霉误中了的,她的死算不上是我谋杀的。’ “我说,‘对,女孩算得上不是你谋杀的,反而你还帮了她,因为她中弹,警察才怀疑她是被人谋杀的,否则会认为她是跳楼自杀的,从而忽略推她下楼的真正凶手。好了,女孩的事,我们就讨论到这。继续你和杨彪纠葛。’ “罗大源道,‘我在客厅把杨彪杀死后,赶忙去找我的文件,却到处找不到。最后,我发现我文件里的东西他备份在电脑里,手机上还存了我私下交易毒品的人的电话号码,我去通讯公司查了,幸好他没有电话给他们,给我使坏。所以那天我拿走了他的电脑和手机。由于当时杀了人,一时慌张,忘记拿走我的鞋底印章了,开门趁没有人就朝安全通道匆匆离开了。’ “我说,‘所以你让你的‘女朋友’毛毛假扮成妖媚的女人,来欺骗警察顾云菲?’ “罗大源道,‘是的,毛毛欺骗顾云菲,都是我当的编剧。’ “我说,‘你比那些所谓着名的编剧要有想象力多了,其实你可以靠编故事生活的,却选择了令人不啻的贩毒勾当。你让毛毛欺骗顾云菲,就是为了拿回那个鞋底牌子吗?’ 第102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七章 同性恋人14 “罗大源说,‘我在报纸上看到说有一个44码脚的人去领了杨彪的骨灰,我主要是让毛毛向警察打探,是不是真有一个44码脚的人去领了杨彪的骨灰,我担心那个人是‘44码鞋会’的人,如果真有,又是谁,我怕杨彪跟‘44码鞋会’的人联系过,把我背叛过组织的事告诉鞋会的人了。如果没有人来领他的骨灰,只是警察的计谋,就按我们计划,毛毛把杨彪是神秘领头的私生子,他是杨彪母亲的故事讲一遍,然后假装去杨彪住处收拾他的遗物,顺便拿走那个鞋底牌子。就因为毛毛出现去拿鞋底牌子,不知那里出了纰漏,让你给抓住我了。’ “罗菲道,‘最后一个问题,清潭公寓监控室的电源线是你弄断的吗?让楼里的监控那天处于瘫痪状态,方便你作案。’ “罗大源道,‘这个你就冤枉我了,我进楼时特意看了监控,发现监控设备根本就没有工作,所以我更放心大胆地在楼里出入了。’ “我嘀咕道,‘看来真是天意,那天老鼠把监控室的电源线咬断了。’ ”罗大源说,‘你就知道杨彪那小子有多坏,天意让我杀了他。’ ”我说,‘你更坏,贩毒是要下地狱的。’ “罗大源狡黠地说,'你的问题问完了,该放下枪了。' “’枪还不能放下!‘我把那瓶高度白酒递给他,命令道,‘把这瓶酒全给我喝掉,一滴都不许浪费。’ “罗大源哭丧道,‘可不可以不喝?酒喝多了也会死人的。’ “我说,‘不可以,不喝的话,我手中的枪会不答应。’ “罗大源慢吞吞地接过酒瓶,极其不情愿地仰头喝下酒,喝喝停停,过了半个小时,才把一瓶酒喝完。不一会儿就醉的像死了过去,我确定他那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也不会醒来,我才开车把他送回他贩卖毒品的窝点——李氏祠堂,让毛毛扶他回家睡觉了。所以你现在明白,你们警察为什么去抓了一只醉猫。 顾云菲听的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这么离奇的故事,不是在小说或者电影中看到的,是活生生的现实。 罗菲望着她惊讶的表情说道:“今天一早,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不,我想戏弄一下,我换回乞丐的模样,去警局找你,不想还真骗到你了。” “你不仅骗到我了,还把你忠实的爱慕者袁芙芙吓的跑掉了!”顾云菲说完,起身推了罗菲一把,差点一个趔趄,大喊大叫道:“你为什么要去这样去冒险?性命都受到了威胁,如果你有半点差池,我会内疚到从深圳最高的楼上跳下去的。以后有什么案子,我求你不要再跟我一起了,因为你,这几天我担心的快……” 顾云菲说不下去了,泪水如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罗菲看他为自己担忧的都哭了,一把抓过她,把她脑袋按在他的胸口上,命令道:“赶快擦掉眼泪,因为我的胸膛只会让你靠一分钟,否则超时收费。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我要去确认况娜掉下楼的最后一个环节,然后跟我老爸去见他的生意伙伴,不然他会因为我不听他的话,把我处决了。” 顾云菲推开她,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你以为我愿意靠你的胸膛吗?硬邦邦的,跟我软绵绵的枕头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我去抱着枕头哭好了。” 顾云菲要往里屋去,罗菲又一把抓过她,说道:“一分钟免费时间还没有到呢!赶快抓紧时间靠哦!” 第103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八章 爱即毁灭1 明蜀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酣然入睡时,门铃响了。 他迷糊地按了办公桌上的开门键,女秘书进来了,恭敬道:“明总,外面有三个人要见您,其中两个是警察。” 明蜀听说是警察来了,顿时没了睡意,面色变得异常苍白,支吾道:“叫……叫他们进来。” 女秘书转身出了门,明蜀不由嘀咕道:“警察亲自找上门来干什么呢?”他竭力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表现自然,淡定地接待他们,他这样说服自己。 进明蜀办公室前,顾云菲拉住罗菲的胳膊问:“你说明蜀就是推况娜下楼的凶手,你确定有把握他会认罪吗?” 吴警员道:“顾组长,你就相信罗哥吧!” 顾云菲道:“我不是不相信他,我觉得况娜那么付出的恋人明蜀,竟然会谋害她,我有点接受不了。” 罗菲道:“你不是总说人被谋杀,不外乎是为了钱财和爱情吗?这就是一个因为爱情而谋杀的鲜活例子。” 顾云菲道:“我承认这是一个真理,可我还是接受不了,我的表妹会因为感情被人谋杀了。” 罗菲安慰道:“接受事实吧!然后替你表妹惩罚坏人。” 罗菲推开办公室的门,明蜀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倒。 罗菲四下望了望,赞扬道:“办公室挺阔气的,装修一点也不俗气。” 明蜀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顾云菲面前,跟她握手,笑嘻嘻道:“美女警官,我们又见面了!”根本就没把罗菲放在眼里。 顾云菲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好像知道他们的来意。 罗菲坐到靠墙的长形沙发上,吴警员紧挨着他坐下,顾云菲在明蜀的盛情下坐到罗菲另一旁。 他们面前是一个木头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古色古香。 明蜀拿起陶制的烧水壶,从纯净水桶上的管子里接水时,水满了都没有发现,看来他的思绪不在泡茶上。 罗菲发话道:“明总,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心中有事吧!我们不喝茶的,直接说说我们的来意吧!” 明蜀默然,面色苍白如蜡,毫无血色,神情僵硬。 罗菲道:“我来说说你心中的事吧!” 明蜀放弃了泡茶,瘫软地靠到沙发上,嘴唇颤抖道:“等我冷静一下,你们再说吧,我的心脏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隐隐作痛。” 明蜀闭上双眼,头靠在沙发上向上仰着,脖子上的肉在不停地颤抖着,那是呼吸急促导致的。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明蜀睁开双眼,打起精神,竭力让自己坐的端正,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绝望道:“我要不是聘请那个跟我一起从HK偷渡到大陆来的菲律宾女佣,那个女佣要是不会说中文,不跟林婶说我那晚偷渡的事情,林婶不跟你们搅和在一起,你们永远也追查不到我的头上。”顾云菲柔声道:“你承认你推了况娜下楼,是吗?” 明蜀语无伦次道:“我现在很后悔,我那么爱她,却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我要先听听你们的说辞,你们是怎样知道我谋杀了况娜的?” 第104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八章 爱即毁灭2 罗菲终于说话了,面无表情道:“如果没有菲律宾女佣告诉林婶你偷渡的事,我也会找到你推况娜下楼的证据。有你偷渡的事,只不过给我们提供了——其中一个也很有说服力的证据而已。” 明蜀盯望着穿着随便——不像是警察的罗菲,不友善道:“你看起来不像是警察,为什么也要掺和这件事呢?” 罗菲道:“好奇!我喜欢对离奇的事解开谜底,并享受其中的乐趣。” 明蜀嘴角隐约露出冷笑,嗫嚅道:“乐趣,我想听听你从其中得到什么乐趣了?” “当然是推理的乐趣!”罗菲道,“若不是况娜阴差阳错中了意外飞来的子弹,谁都会认为她是跳楼自杀,或者是在窗子外的水泥台上捉猫时,不慎掉下了楼的。” 明蜀激动道:“我正要问问你们,那该死的子弹从那里飞来的?” 罗菲道:“你推况娜下楼的那一刻,11楼正发生枪杀案,凶手有一发子弹打飞到窗外,正好打中掉下楼的况娜和她怀里抱的猫。” 明蜀不可思议地捶胸顿足,绝望地感叹道:“天呐!这么离奇的巧合,怎么让我给碰上了!” 罗菲道:“我们也是在调查况娜为什么中弹的过程中,才发现况娜坠楼不是那么简单,是有人把她推了下去。随着证据越来越多,发现况娜掉下楼跟11楼的枪杀案没有关系,只是意外中了枪杀案中打飞的子弹,况娜是另有其人把她推下楼去的。推她下楼的人正是你!” 明蜀面如死灰道:“这个人就是我,你是怎么判定是我的?” 罗菲道:“我第一次怀疑你,是况娜跟你频繁短信联系时,有条要发给你的信息没有打完,就中断了,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事耽误了,才没有把短信打完发你,但也不见你继续发短信她,于是我大胆地设想,应该是你敲门进屋了。虽然你短信告诉况娜,你人在HK,实际上你已经偷渡回深圳了,发短信时,你人离清潭公寓已经不远了。随着出现的证据越来越多,更加证明我的推想是正确的。” 明蜀点了点头道:“我以为我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不想这么一个小细节,都让你抓住了。” 罗菲道:“况娜出事前,她的房间看似没有人去过,但床边桌子上被打翻的砚台出卖了来人,那个砚台应该是你,或者是况娜打翻的,墨水泼洒到桌子上了,还沾到你和况娜的衣服上了。况娜家居服上有墨痕,你是袖口上沾了墨水,脚上踩了墨水的猫从床上跳到窗子上,然后跳到窗子外的水泥台上,到了水泥台没地方可跳了,况娜很珍爱她那只猫,于是她不顾危险,翻窗跳到水泥台上,抱起猫,正转身爬回窗子里面时,你神出了你罪恶的手,把她从高楼推了下去。 “然后你转身做出没有人去过她房间的假象,先是把房门反锁了。然后把况娜的家居鞋的头朝窗子放着,做出她是从那个窗子自己跳下去的,或者是去抓猫失脚掉下去的。并把她手机上的时间做了手脚,你和况娜是9点到9点半短信联系的,你把她手机的时间调的少了一个小时。我们看她手机的时间是8点到8点半在和你短信联系,8点半左右你确实刚过海关到了HK,如果警察去查你行踪的话,会丝毫看不出破绽,与你跟况娜手机短信联系的时间是吻合的。 第105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八章 爱即毁灭3 “你看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了,你翻窗到外面的水泥台上,先是扶着水泥台左边的水管——衣袖上未干的墨水沾到了上面,跨过房子之间的水泥台,准备从况娜左边邻居的房间逃走,你站在窗外水泥台上拉窗帘时,发现里面有人在说话,不得不折回到况娜窗子外的水泥台上,你衣袖上的墨水又在水管上留下一道墨痕。你看况娜右边的邻居家里没开灯,窗子也开着,于是扶着水管,通过两个房子之间的水泥台,爬进右边邻居的房间,把人家放在窗子下的一堆书还踩翻了,总之你顺利地出去了。为什么况娜房子左边的水管有两道墨痕,右边的水管有一道墨痕。云菲,你现在明白了吧?” 顾云菲惊的目瞪口呆,看着明蜀的表情,期待他的肯定,如果他说罗菲说的全对,她会惊叫起来。 明蜀失落道:“这位年轻的先生,你说的都是对的,简直就是亲眼目睹了我的罪恶。”罗菲望着明蜀问道:“那天清潭公寓的监控出了问题,跟你有关吗?” 明蜀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我从况娜隔壁家出门后,特意看了监控,如果监控记录了我的行踪,我会想办法去把它删掉,但我发现监控根本没有工作。” 罗菲道:“这点老天帮了你,那天监控电源线被老鼠咬断了,管理监控的人正好那天有事不在。但你还是选择从监控死角安全通道楼梯离开的?” 明蜀点头道:“是的。” 罗菲道:“虽然监控没有记录到你,但楼里一个认识你的孕妇看到了你,那时,她说见到你,我还不相信,心想她是不是看花眼了,不想是真的。况娜左边邻居的偷情人告诉我们,况娜出事的那个时间,有人扯他们房间的窗帘,再看水管上的墨水痕,让我联想到你那晚狼狈逃跑的情景,速度之快,人们还没从受害者死亡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你就逃离了现场。看来人只要在那里出现过,就会给人留下印象,或者来过的痕迹。中国有句老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应该早点理解这句话,就不会犯罪,落得被判刑的悲惨下场。” 明蜀神情呆滞地点着头。 罗菲继续说道:“你离开清潭公寓后,立马赶到之前你偷渡上岸的地方,你预先给偷渡你们的人打好招呼,等你回去,再把你偷渡到HK,然后你准时坐凌晨三点的飞机去了英国。这样在时间上,可以完全蒙蔽警察,海关和航空公司会给你不在场证明。如果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说明你谋杀了况娜,但你那天穿的衣服可以说话。” 明蜀好奇地皱了一下眉头,朝他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罗菲道:“你那天穿了一件黑色夹克,棉质的,这是林婶告诉我的。她还告诉我你从来不自己洗衣服,都是林婶帮你洗和熨烫,唯独你那天穿的衣服,是你自己洗的,只是吩咐林婶帮你叠好放起来。水管上的磨痕,让我联想到,你的袖口上估计是沾了墨水,自己洗掉了。衣服表面的墨水洗掉了,但渗透到衣料细线的墨水物质还会有残留。我把你的衣服寄送到我在英国留学认识的一个世界着名的显微镜学家那里,让他寻找出墨水物质的存在。他在你衣服袖口上,果然探测到有墨水物质。你有的是钱,那件留有你去过况娜房间的证据,你大可以把那件衣服丢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亲自洗掉墨痕,并把衣服留着。” 第106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八章 爱即毁灭4 “你真是煞费苦心!”明蜀动容道,“从我苦心留存那件衣服,你们就看得出,我有多爱况娜,那件衣服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辈子我都不要丢弃,我要带进坟墓去。” “我费这么大的苦心,也是为了在法庭上多一个证据证明你曾在况娜房间出现过!”罗菲望向顾云菲,“我的话说完了,接下来是你们警察的事了。” 顾云菲顿了顿,望向明蜀问道:“无论怎样,你和况娜彼此相爱过,结局却是你要了她的性命,你杀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爱她?还是恨她?” 明蜀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用舌头舔了舔他干枯的嘴唇,沉声说:“我爱她,她却要跟别的男人走。我把她当我的命一样珍惜,她的命不再属于我,我嫉妒、愤恨,所以我鬼迷心窍地毁灭了她。” 顾云菲道:“你都到HK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启程去英国了,为什么还要从HK偷渡回深圳来?你杀况娜是有预谋的吗?” “杀她没有预谋,只是临时起意!”明蜀道:“到了HK,我放不下况娜,于是我悄无声息地到回深圳,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在跟她的新欢白川约会。” 顾云菲道:“如果他们是在约会,你会怎样?” 明蜀道:“我不知道,我可能会不冷静,跟白川扭打起来。但事实上,我看到的是况娜一个人在家练习毛笔字,我高兴地要拥抱她时,她厌弃地把我推开,撞到桌子上,打翻了装有墨水的砚台,泼洒的墨水沾到了我的袖口上,她的家居服也沾了一点墨水。然后我们争吵了起来,我责怪她无情,她指责我自私,那只猫估计是受到了惊吓,先是爬到泼满墨水的桌子上,然后通过床跳到窗子上,再跳到窗外的水泥台上。况娜平时很爱惜她的猫,看猫处于绝境,便亲自翻窗到水泥台上救猫。我想起她因为别的男人,对我厌嫌的表情,一时不能控制自己的心魔,看她把猫抱到胸前欲要转身时,我犹豫地推了她一把,然后我做了什么,看起来不像是警察的这位先生都说的很清楚了。” 罗菲强调道:“我本来就不是警察。” 明蜀表情僵硬道:“你比真正的警察聪明。” 顾云菲又问道:“既然你的初衷只是回到深圳看看况娜,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过海关,而要偷偷摸摸地偷渡呢?” 明蜀道:“我认识一个船长,他经常运送偷渡客从HK到大陆,我想着过海关办手续排队麻烦,不如偷渡直截了当,节约时间。” 顾云菲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明蜀竭力镇定道:“我无话可说,既然我亲手毁灭了我的爱人,为她付出代价,我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宿命。” 吴警员亮出手铐,明蜀站起身来,沉重道:“我不需要手铐,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吴警员带着明蜀上了警车,顾云菲追上准备开车离去的罗菲,说道:“我应该这么感谢你呢?清潭公寓这个离奇的案子,要不是你,怕是我现在还在焦头烂额地追凶,还会被上级领导批评我无能。” 罗菲扶着方向盘道:“若你真要感谢我,明天下午五点到湖丽街33号来见我。” 顾云菲诧异道:“为什么要去见你?” 罗菲道:“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吗?到时候你能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顾云菲点了点头道:“好吧,明天见!” 湖丽街33号,是一家高端服装私人定制工作室,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花剪儿。 放眼望去,装修的设计、用材上都是主人经过深思熟虑选定的,尽量让进来定制衣服的人——感受到自己身份的高贵。 罗菲坐在一个真皮圈椅上,翘着二郎腿翻看今天的报纸,椅子旁边的圆形玻璃桌上放着咖啡杯,一个身着红色套裙的服务员拿着咖啡壶,给见底的咖啡杯里添上咖啡,可见罗菲在那里坐了一段时间了,要不是有一篇报道吸引了他,估计他要打电话催顾云菲了,说好5点到的,都过去半个小时了,还不见她的踪影。 他仔细读了《粤云新闻》上那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细节的报道,题目叫《清潭公寓奇案告破》。 报道内容如下: 清潭公寓惨案发生后,国家公安局和省ZF高度重视,红花区警察局派出刑事专案调查小组,由林冰局长带领组员开展案件侦办。 经过14天的昼夜侦查,掉下楼的女孩况娜是被情人明蜀从家中推下去的,掉下楼的过程中,刚好11楼发生枪击凶杀案,被凶手打飞到窗外的子弹击中了她怀里抱的猫和她的心脏,真是一个旷世巧合。开枪的凶手叫王大源,是一个贩卖毒品的危险分子,因跟被害者杨彪有生意上的瓜葛,于是潜入他的房间,残忍地朝他开了三枪。一枪打飞到窗外,刚好意外打中掉下楼的况娜,另外两枪分别打在杨彪的手上和脖子上。 国家公安部负责人表示,对清潭公寓的惨案深表痛心。 罗菲正暗自庆幸报纸上——关于清潭公寓的案子没有提到他时,顾云菲来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罗菲示意她坐下,问道:“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你的领导训斥你了吗?你破了那么离奇的案子,应该嘉奖你才是呀!” 顾云菲把罗菲喝过的咖啡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气愤道:“——真是气死我了!” 罗菲拿起见底的咖啡杯,说道:“首先这咖啡杯是我喝过的,上面有我的唾沫,你就不怕怀孕吗?再者,咖啡要优雅地喝,你这么粗鲁地一口喝下一杯,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了!” 顾云菲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是为你打抱不平,才没了这形象。我跟我们局长说,清潭公寓的案子,是你的功劳,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才抓住了十恶不赦的毒贩兼杀人犯罗大源;用你的睿智证明了伪君子明蜀——就是杀况娜的凶手。我让局长跟上级汇报,和接受媒体采访时,应该把你的英勇事迹和惊人的智慧说出来,让警局嘉奖你,媒体能够宣传你的机智。可局长说,你就是一个业余侦探,在我探案的过程中,给我小跑了一下腿,打了一下下手而已,你的功劳不值一提,我和局长才是侦破这件离奇案子的功臣。只有这样汇报,我和他才可以得到升迁和嘉奖……” 第107章 清潭公寓疑第十八章 爱即毁灭5 罗菲古怪地大笑一声,然后打断了她的话。 罗菲道:“你的局长说的是对的,我本来就不需要嘉奖,也不想出名,我不是官方人士,更不需要升迁。所以你不用想着为我捞好处。我一出生,老天就给了我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好处。” 顾云菲呐喊道:“你一点也不气愤吗?这可是你的功劳。” 罗菲道:“丝毫不气愤,我还要感谢你的局长,让我安静地做一个侦探。” 顾云菲看她这么说,心放了下来。 罗菲道:“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吗?今天脱掉你的警服,穿上漂亮的裙子,我想看看你不穿警服的样子,然后带你参加我朋友的派对,感谢你上次请我吃那么美味的路边烧烤。” 罗菲不等她同意,就示意服务员过来,带顾云菲去换衣服。 顾云菲看了看已经站到她身旁的服务员,道:“我还没有同意呢!” 服务员虔诚地微笑着,伸手做出请的动作,顾云菲没有办法拒绝,不得不拘谨地跟服务员进了更衣室。 罗菲继续翻阅报纸,等顾云菲出来。 顾云菲出来的那一刻,罗菲立刻显现出满意的神色,她脱下警服,蹬上高跟鞋,穿上适合参加派对的晚礼服,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耀眼的模特。 但顾云菲感觉十分别扭,好像没有穿衣服,被人在肆无地看,不由地眼神游离不敢直视罗菲。自从遇上罗菲,她还穿这么淑女过呢! 罗菲对羞涩的顾云菲道:“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上衣是红色的泡泡袖衬衫,激情吸睛,配魅惑黑色的大摆裙,衣服上微微凸起的亮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顾云菲脚蹬12厘米的细高跟鞋,平时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高跟鞋,都不会走路了,她强迫自己尽量走起来优雅一点,但还是出了洋相,刚走近罗菲,没有站稳,栽倒他的怀里了,她马上羞涩地推开他,试图自己站稳,不想朝后一个趔趄,引得服务员赶忙过来扶她起来…… 顾云菲受到这小小的惊吓,让她清醒了过来,瞬间陷入自己的思想中。 顾云菲平日在警局做着枯燥乏味的工作,从警校毕业,还没有当过小组领导,真正破获过一起凶杀案。前段时间,她做梦的般接手负责破获清潭公寓的惨案,万万不曾想到,吸引了身份特殊和智慧勇敢的罗菲,让他不顾一切地爱着她,并赴汤蹈火地帮他破案,显露出了他无限的智慧。 参加罗菲朋友的派对,意味着就是要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不久会把她介绍给他家人。 天呐……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豪门做阔太太,她还是喜欢做一个普通的警察,虽然在侦破大案时,有点菜鸟,得亏罗菲助力,才破获了清潭公寓的大案,但经过这次历练,她学了不少的经验,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做一个优秀的刑警,不再是一个要依靠外界的人,才能破案的菜鸟警察。 这才是她人生该有的奋斗和选择,若是做豪门太太的话,工作就得辞掉,按照豪门的规章制度,生儿育女,伺候公公婆婆和丈夫,没有收入,想给流浪在大街上的猫猫狗狗买点好点,都要伸手向他们要钱。料想饭桌上吃饭,也不能像她平时吃面,发出悦耳的哧哧声……想想这样的日子,就很黑暗。 所以,顾云菲固执地认为,现在逃离还来得及。 如果今天跟罗菲参加了他朋友的聚会,就算是往火坑里跳了。 顾云菲如梦醒般跑进更衣室,麻溜地换上警服。 罗菲看她换上警服,从试衣间出来,一脸愕然。 顾云菲走到他面前,凛然道:“我不会跟着你去参加你同学的派对,也不会跟着你见家长,我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我们就此别过!” 罗菲和服务员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还没有从顾云菲突然的行为转变中回神过来,顾云菲已经消失在大门外了。 罗菲赶忙追了出去…… 罗菲出门对着顾云菲的背影大喊:“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顾云菲随着他声音落下,停下来脚步,犹豫了一下,转身道:“剧情应该是我乐颠颠地跟你去参加你朋友的派对?” 罗菲走近顾云菲,说道:“我约过无数女孩,参加我和我朋友的各种派对,她们觉得受我邀请很荣幸,就你这个木头,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全然不给我面子地拒绝了。” 顾云菲道:“我这辈子要做一个兢兢业业的警察,虽然目前在破大案上还很菜鸟,假以时日,我一定把自己磨练成一个优秀而伟大的警察。” 罗菲道:“我带你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并不妨碍你成为一个伟大优秀的警察。” 顾云菲把将来嫁入豪门那一幕幕联想,告诉了罗菲。 罗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云菲被笑的有点无地自容,欲要走,但被罗菲一把拉住了,郑重地说道:“将来你嫁给我,你说要做警察,你继续做警察;你说不生孩子,就不生孩子;你对我父母有意见,可以大声怼他们;饭桌上吃面,你想发出多大的声音,就可以发出多大的声音。” 顾云菲面色绯红地望着他,沉默了良久,说道:“我们认识时间太短了,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参加你朋友的派对。” 罗菲执意要她参加这次的派对。 顾云菲心意已决,执拗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让她改变心意。 虽然顾云菲这样固执,想法清奇,让罗菲抓狂,但他骨子里认为她是他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人,所以他被征服了。 …… 【【【【【【花花公子罗菲推理侦探系列第一部《清潭公寓疑案》完结!!】】】】】】 【【请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阅读更加精彩的花花公子罗菲推理侦探系列第二部《消失的女人们》,领略消失女人们带给亲亲们的颤栗和好奇】】】 第108章 消失的女人第一章 消失(1) 花花公子罗菲推理侦探系列第而部《消失的女人们》内容简介: 同一天,同一个夜晚,同一个城市,有十个女人不见了,她们的家人早上醒来,再也找不到她们,而且她们离开时,没有带走任何衣服和行李,以及随身私人物品。她们是离家出走?还是失踪?还是另有隐情?警察在非官方侦探罗菲的协助下,再次见到女人们时,她们竟然穿着相同的奢侈婚纱,安详、满足地长眠于好似谁给她们各自量身订做的黄金棺材里。 ~~~~~~~此部小说共分为四大章。第一章:消失,第二章:追踪,第三章:再次消失,第四章:独白~~~~~~~ 第一章 :消失(1) 1 罗彤是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她是学校公认的校花,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是一个做模特的好胚子。在大学期间,她做过杂志模特。毕业后,她想做一个职业模特。 她最大的理想就是拥有一个自己的模特工作室,这得需要资金,虽然她的家庭还算可以,要拿出她创业的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是一个漂亮、自信的女孩,她相信自己能搞定创业的资金。她坚信上天会眷顾她这样美丽的女人的。 她要弄到创业资金,得走捷径。她想的办法是参加各种富豪派对,或者相亲会,希望找到一个不仅多金的男人,还欣赏她的男人,从而心甘情愿提供她创业的资金。 毕业的前半个月,也就是6月2日晚上,她回家住了。因为她需要的创业资金有眉目了,她回家住上几日,准备大张旗鼓地开始她的创业之路。 她的房间在复式楼的二楼,是一个里间,要进去得穿过另一间她奶奶住的较大的房间。奶奶的年纪大了,睡觉很轻,每天会很早起床。这天奶奶比以往起的更早,5点就起床了,平时至少6点起床。因为昨晚睡前她跟孙女罗彤说好了,6点会叫醒她,开车载她去医院,早早排队看眼疾。到7点了,还不见罗彤起床,奶奶敲了敲她房间的门,很久都无人应答,于是推了推门,门轻易地就开了。 奶奶发现孙女没有在房间,但她的床是睡过的,临走时穿的头天穿过的黑色蕾丝连衣裙。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呢?怎么丝毫没有动静呢?她若要出去,要经过奶奶的房间,奶奶却一夜都没有感觉到她出去,要知道她的眼睛不舒服,昨晚一夜几乎没有睡觉呢。 罗彤的手机和钱包,这些出门要随身携带的东西还放在房间,。 家中通向外界的门,是反锁着的,难道罗彤从卧室的窗子跳下去的?他们家住在5楼,从窗子跳下去的话,不摔死,也会摔个半身不遂。 到了晚上,家人们还是不见罗彤的影子,不免有些让他们担心了。 罗彤的家人联系遍了他们的亲戚,都说最近不曾跟罗彤联系。家人看她手机存的电话,大多是她的朋友,挨个打了,都说罗彤昨晚不曾与他们联系。 过了两天了,还是没有罗彤任何消息,若是她不声不想地离家出走,应该带上衣服和行李。可是衣柜里的衣物和行李箱,她都没有带走。 罗彤的爸爸一向想象力丰富,女儿这样离奇不见了,感觉这整个就是一个灵异事件:一个大活人,晚上好好的睡在房间,怎么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呢? 当然,罗彤的爸爸是这么想,但他骨子里还是相信科学的,觉得女儿定是有什么缘由,才离开家的,究竟去了那里?他想象不出来,他想到的是女儿现在会不会处于危险,于是跟遇事就哭哭啼啼的罗彤的妈妈商量,要赶快报警,让警察帮他们寻找孩子。 他们夫妇去了警察局,警察按照程序受理了他们的案子,过了这么多天,人还杳无音信,所以警察当失踪处理了。 2 黄昏。 晚饭时间到了,各大小饭店又开始营业了。 哟哟肠粉店正对着一所职业学校的大门,是一家四十平方米的夫妻店,由于肠粉味道受人喜爱,黄氏夫妇坚持开了10年。 他们有个女儿,叫黄芹,就是对面职业学校毕业的,学护士专业。毕业有一年了,本来在一家妇科医院做护士,每天要值夜班,她吃不了那个苦,工作不到3个月,就辞职了,在家闲着。她相信凭着自己高挑的身材,迷人的容貌,可以谋得一份轻松且赚钱的职业;或者嫁一个富豪,做阔太太,用她的话说,她的容貌是可以换很多钱的,何必辛苦地做护士呢! 6月2日,这天一早她出门去相亲了,是一个朋友给她介绍的男人,虽然年纪大点,但据说很有钱,冲着男人有钱,男人年纪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因此一早她装扮的花枝招展地出去相亲了,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中午气急败坏地回来了,家人叫她吃饭,她都懒得理,气冲冲地上楼了。 黄芹一家就住在肠粉店的二楼,黄母看女儿大学也毕业了,都二十一岁了,整日游手好闲,平日里叫她没事,就到店里帮着搭把手,简直八台大轿抬都抬不到店里。 黄母看女儿从中午回来,上楼都没有出来,于是叉腰在楼下大叫黄芹,下楼吃饭了,吃完帮着做生意了,她的爸爸腰痛,希望她能帮店里分担一些。 不想女儿开窗对黄母说道:“开一个肠粉店,又累又不赚钱,你们俩老等着吧,女儿会给你们赚大钱回来的,只是你们要给我时间,店里的事,就不要叫我了,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我不想干。”不等黄母答话,就把窗门关上了。 黄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想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动,谁叫自己把她的独身女惯坏了呢!再者,她女儿从小乖巧可爱,逗人喜欢,常被人说是美人胚子,现在长大了——果然成了一个人见人夸的漂亮姑娘,都说那个男人能娶到这样靓丽的女子,是他八辈子休来的福分。 黄母想象着自己的女儿有一天能钓到一个金龟婿,改变下她家的命运,她到是挺乐意的。 黄氏夫妇在店里忙活了一整天,到凌晨才打烊上二楼睡觉。 第109章 消失的女人第一章 消失(2) 黄母想着女儿没有吃晚餐,敲了敲她的房门,看里面没有动静,以为她睡觉了,她为了保持身材,很多时候都不吃晚饭,所以也就不打扰她,任她睡去了。 次日,黄氏夫妇一如既往地开店门做生意,等中午生意最忙的时候过了,自己家人该吃午饭了,黄母上楼敲女儿的门,里面还是毫无动静。 黄母推门进去,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应该是出去了,虽然女儿个性十足,要是出去的话,会给他们夫妻打招呼,这点尊敬长辈的礼貌还是有的。可这天她没有给他们打招呼就出去了。 她的手提包在梳妆台上,没有带走,黄母以为女儿去附近办事了,很快会回来,便没有在意。 等这天凌晨打了烊,黄氏夫妇回二楼睡觉,黄母发现女儿还是不在房里,手提包依然在梳妆台上,黄母打开手提包,发现手机、钱包和化妆品等私人物品都在里面。 黄母心上一颤,女儿是不是失踪了,于是赶忙打110报警。 警察让他们别着急,若明天中午前,人还不回家,再报警。 次日,黄氏夫妇无心做生意,巴望着女儿中午前能够回来。 中午过了,黄芹没有回来,黄氏夫妇想着女儿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可她的行李并没带走,想着是不是女儿出门出了什么意外。黄氏夫妇想想都觉得可怕,不得不报警,警察当失踪处理。 3 咚咚咚…… 房门都快砸破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张顺沮丧地靠着门。 张顺昨晚跟朋友喝醉酒了,醉醺醺地回来,被女朋友杨月亮赶到客厅沙发上睡了,没让他进卧室上床睡觉。 他们俩是大学同学,恋爱三年了,刚大学毕业一年,同时应聘深圳一家外贸公司,租住在青年公寓,已经有近一年了。 杨月亮是一个极其漂亮、标致的姑娘,虽然个头不高,但身材和长相还是很吸引人眼球的。她很爱慕虚荣,自己参加工作才一年,收入不高,存不下什么钱,买奢侈品只能望洋兴叹,于是买了好多纸袋子,上面印着世界各种名牌的LOGO,上班要带工作服和盒饭,用大牌纸袋提着,好看还有面子。 男友张顺对女友这样自我安慰的虚荣心感到不啻,但自己又没有能力给她买奢侈品,也就随她去了。 张顺砸卧室的门已是有气无力,却还不见她开门,便开始用脚踹门了。 “杨月亮,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竟然背着我去参加富豪相亲会,你这是把我当备胎吗?等你找到有钱的男人,就要把我踹掉吗?同事告诉我了,你上个月去参加富豪相亲会了。” 张顺这样大喊大叫地刺激杨月亮,希望她能开门,半晌过去,不见里面有动静。 卧室有手机来电的声音,手机响破了,都不见有人接听。 杨月亮怎么不接电话呢?难道她出去了,没有带手机?可是卧室的门是反锁着的。 张顺开始拨杨月亮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 都快中午了,杨月亮怎么还不起床呢? 难道她生病了?虽然女友有很多不是,但张顺还是很爱她的,不希望她有任何事。 张顺找来工具,把卧室的门锁暴力打开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给张顺的第一反应,是杨月亮生气了?赌气走了。她讨厌他喝酒,喝醉了更是让她恨之入骨。为了他喝酒的事,他们不知吵了多少次架。有好几次,因为他喝醉了,杨月亮半夜三更气愤地离家去住酒店了。 但杨月亮的私人物品,都还在,手机放在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手提包里的钱包也没有带走,衣柜的衣服也在,旅行箱也在,卧室的房门反锁着的,她从那里出去的呢?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窗子下面有一个水泥台子,水泥台通向一楼的一个综合小超市。 难道她从窗子离开的,那个窗子很容易爬出去的。 但是,她要离开,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走正门,而是跳窗离开呢?难道怕惊醒了他?她干什么去了呢?什么都没有带。 这天是礼拜日,不用上班。 张顺在家等了杨月亮一天一夜,也不见她回来。 次日,他心事重重地去上班,不见杨月亮在公司。公司同事告诉他,他们也不曾跟杨月亮联系过。张顺问遍所有的朋友,也说没有见过她。 杨月亮既然要出去,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去,要翻窗出去呢?难道真的是怕惊醒了他?可他醉的不省人事,就算她从正门出去,也不会惊动他的。张顺再次思考着这个问题。 张顺不得不报警,让警察帮他寻找女友…… 张顺万万没有想到,酒醉醒来,女朋友像似人间蒸发了,仿佛陷入了隔世,让他不知所措。 4 真是该死!林欣今天又没有来上班,冲着他表姐是公司的老板就可以隔三差五不来上班吗?要不是她是我们老板的表妹,我作为总监,会直接带一个新人吗? 林欣的直接领导陈玲总监,在公司的早会上,这样发着脾气。 林欣是刚大学毕业的一个漂亮姑娘,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她表姐马媛媛创建的英语培训机构做营销人员。 马媛媛看表妹口齿伶俐,长相甜美,身材高挑,这些优点,让她觉得她很适合做销售。 但林欣是一个倔强的女孩,或者说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她觉得给表姐做一辈子销售,简直没有什么前途,还赚不到什么钱。 林欣暂时在表姐公司工作,只是刚刚毕业,没有什么资本,从东北来到深圳,人生地不熟,暂借在表姐家,而且又现成的工作,每月能领到基本工资,维持她基本的生活。 林欣平时根本无心工作,总是幻想着,有那么一份事业,可以让她一夜暴富,她曾沉迷于买彩票。就算不能一夜暴富,至少有份轻松的工作,还能赚很多钱。 因此,她觉得做演员或者模特,更适合她,平时花费很多时间,看各种招聘演员或者模特的广告,然后翘班去应聘。 第110章 消失的女人第一章 消失(3) 马媛媛知道了表妹的心思,准备跟她好好谈谈。 马媛媛一早起床,敲了敲林欣卧室的门,无人应答。 马媛媛看门是半掩着的,于是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马媛媛看床铺叠的整整齐齐,虽然这个表妹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还挺爱整洁的。 林欣平时背的粉色背包,放在梳妆台前的藤条圈椅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 看来,她还没有出门。 马媛媛去洗手间看了看,还是没有人。 难道林欣一早出去买早餐了?她为了保持身材从来不吃早餐的。难道她已经上班去了?可她的私人物品没有带。马媛媛看了下阳台,公司的制服还挂在那里,显然她没有去上班。 马媛媛想着今天要去公司,给员工开上个月的月结会,所以就没有想太多,毕竟表妹是成年人了,做什么,都由她自己选择,即使她不再去她公司上班,她也接受。 马媛媛去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陈玲总监,林欣有没有来上班。 陈玲总监看老板问起林欣,她抓住机会,说了林欣的一通不是,觉得她不适合做这份职业,如果林欣愿意,她可以选择另外适合她的职业。 马媛媛只是点头,没有正面答话。 晚上,马媛媛回家已是晚上11点了,去林欣的房间看,她的私人物品原封不动地在那里,却依然不见她的人影。 昨天晚上马媛媛看她进房睡觉的,怎么今天一早起来就不见她人影了呢?即使她去那里,也应该跟她这个表姐打个招呼呀! 林欣一向我行我素,不管她了,先睡觉。 马媛媛睡到床上,好像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上还是有些担心突然不见的表妹。毕竟表妹那么大老远来投奔她,至少人身安全她还是得负责的。 这一晚,她睡的很轻,希望听到表妹回家关门的声音。 屋子里一整夜都很安静,显然表妹还没有回来。 次日,马媛媛在家等了表妹一天,也不见她回来。她还拨通了林欣手机上最近联系的比较频繁的人,都说不知道她人在那里。 到了晚上,马媛媛坐不住了,她不得不报警,让警察帮她找人。 5 “女儿呀,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吴牡丹的妈妈拉着躺在床上的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嫁人了,以后就不要任性了。” 吴牡丹不耐烦地说:“都10点了,你该睡觉了,不就是嫁个人吗?拉着我的手,说那一通婚姻的大道理,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难道你们做老师的,都喜欢说教吗?” 吴母道:“我把你辛苦养大,看你眼下要嫁人了,还不是怕你嫁到婆家后受苦。” 吴牡丹不好气道:“嫁给我不喜欢的男人,那才叫受苦。我才二十二岁,你就怕我嫁不出去了,非要我嫁给你同事亲戚的儿子。那儿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海归吗?我看那人跟海里的乌龟没是什么两样,粗糙,还笨手笨脚的。还比我整整大了10岁。” 吴母教训道:“你可不能这样说自己未来的夫婿,他可是中国最好大学的老师,将来你还会是最好大学的教授夫人。” 吴牡丹拉上被子盖住头,任性道:“我要睡觉了,我要睡觉了……” 吴母看女儿一向固执,对自己家人都喜欢使性子,真担心她到婆家后,要惹出什么麻烦。不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关灯出去了,并把房门关上。 吴牡丹看妈妈出去,钻出脑袋,开始玩手机。 次日,吴母做好早餐,进卧室叫女儿出来吃饭了。 吴母进女儿的卧室从来不敲门,吴牡丹为此跟她吵过很多架了,虽然他们是一家人,她是她的女儿,但她也有自己的隐私,进门前最好礼貌地敲门。 今天,吴母看女儿迟迟不起来,忘记敲门了,直接推门进去了。 女儿没有在房间,以为在她在洗手间,于是叫了叫她,无人应答,去别的房间看了看,也没有她的影子。 吴母打女儿的手机,发现卧室传来手机的声响。 吴母进卧室看了看,发现手机在枕头上,看来她起床很早出去了,忘记带手机了,可是她的手提包在家,钱包露在包外面。显然,她应该没走远,只是去附近办事了。 吴母自己吃了早饭,出门办事去了,晚上回来,还不见吴牡丹回来。 吴母去她卧室看,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显然她今天一直没有回来。 吴母等了她一夜,都不见女儿回来。 这时,吴母着急了,四处询问亲朋好友,都说没有跟吴牡丹联系过。 女儿不想嫁人,离家出走,应该带上自己私人物品,衣柜的衣服没有动过,旅行箱也在。 难道她出门时,遇上了什么意外?吴母越想越害怕,连忙打越洋电话,叫回出差去美国的吴父。 吴父让他妻子先报警,让警察帮着找,女儿婚期将近,可不能出丝毫的差池。如果婚期还找不到吴牡丹,他们吴家就要在两边亲戚中出糗了。 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吴牡丹的消息,男方有电话来,问他们怎么联系不上吴牡丹,他们都想办法搪塞过去了,暂时瞒住了他们。但时间久了,可就纸包不住火了,吴家不由每天着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 6 “李小橘,李小橘……” 李小橘的奶奶还没起床,躺在床上大叫孙女的名字。 孙女李小橘是奶奶从小带大的。孙女也喜欢奶奶,每次从学校回来,都不睡自己的房间,都跟奶奶睡。 李小橘的父母都是生意人,很少有时间管她,她就像一棵在风雨中自己成长的树,长成什么样子,都听天由命。 6月2日,她从学校回来,晚上跟奶奶又睡在一起。 奶奶一早醒来,发现孙女没有在身边,于是叫了几声,孙女没有应答,想必应该是早起,出去晨练了。 奶奶快80岁了,但还那么精神爽朗,能够手脚麻利地给孙女准备好一日三餐。 奶奶打好豆浆,煎好鸡蛋和饼子,等着孙女晨练回来吃。 第一部《清潭公寓疑案》内容简介 年轻的况娜独自住在清潭公寓,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两年间,他唯一接待过的人就是她的男友明蜀,除此之外就是陪伴她的猫。 惨案发生的那天,她见了这两年最多的一次人,男友明蜀的妻子成虹,嫉妒她的闺密王惠芝,令她心动的美男子白川,也就是王惠芝的现任男友,以及快递员、邻居和送花人,还可能跟别人也见了面。 这天晚上,她从居住的22层房间坠楼,而且一颗神秘飞来的子弹穿透了她怀里抱的猫和她的心脏,但她家的门是反锁着的。 第二部《消失的女人们》内容简介 同一天,同一个夜晚,同一个城市,有十个女人不见了,她们的家人早上醒来,再也找不到她们,而且她们离开时,没有带走任何衣服和行李,以及随身私人物品。她们是离家出走?还是失踪?还是另有隐情?警察在非官方侦探罗菲的协助下,再次见到女人们时,她们竟然穿着相同的奢侈婚纱,安详、满足地长眠于好似谁给她们各自量身订做的黄金棺材里。 第三部《四季谋杀》内容简介 春季盛放的白色含笑花, 夏季怒放的蓝紫色三色堇,秋季绽放的红色午时花,冬季开放橙色炮仗花,对于神秘的凶手来说,意味着四次滴水不漏的谋杀…… 第四部《野地情人谋杀案》内容简介 林静笃好象一个精灵,比大地上任何物种都美丽,她大学毕业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实习生,不到一月,他的上司吴藻做出猥亵她的举动。为此,她愤愤辞职而去。 她的同居男友——马卓,在她最需要安慰时,移情别恋,不辞而别。 她绝望、失落、怨恨。为了缓解内心的痛苦、愁闷,她搬到郊外一个高级公寓,打算不再与外人接触,过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在那里,她偶遇长相完美的法国小伙子“尼采的幽灵”。她被他优雅的谈吐、迷人的魅力和绵绵的爱意,还有他那“动人”的杀人故事,深深地吸引着,欲罢不能。他们时常在无人光顾的深林里私会,浪漫相爱,并“享受”着杀人故事带来的“刺激”…… 此刻,林静笃万万没想到,不仅杀人故事中的杀人犯正威胁着她的生命,她背后还有一个枪口正对准她,时刻打算穿透她的心脏....... 最后,他们谁也没有逃过突如其来的厄运——死亡。 第五部《暧昧的风情画》内容简介 马聪是一个到了三十岁还不曾亲近过女人的刑警,但他万万没想到,有钱有势的吴家漂亮儿媳妇周凝雪,会紧紧抱住他,深情地对他说:“你的宿舍太过穷酸,营造不出浪漫的氛围,希望你每个星期去我的别墅一次”,女人的话让孤独寂寞的马聪心花怒放,但是最后因为嫉妒,马聪掐死了她。当他和同事赶去案发现场时,他惊呆了,周凝雪的胸口上竟然插了一柄匕首,衣服不整地躺在血泊里。看来他没有掐死她,只是把她掐晕过去了,他必须找到“第二杀人者”尽快给他定罪,掩饰他杀人未遂的罪证!不料一张暧昧的风情画的出现,更是引出了扑朔迷离的案中案! 第六部《雪鸮》内容简介 隐匿在喧嚣社会阴暗处的隐身人,他操纵着一只雪鸮(xiao)向他选择的谋杀目标传达着死亡信息, 为此这只雪鸮被大家称作“死亡信使”。收到过雪鸮死亡信息的人们,他们来自各个行业和阶层,接二连三地被隐身人在各个地方离奇地杀死,警方能找到的线索,就是受害者死亡前,有收到过雪鸮的死亡信息。隐身人在警察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一步步完成了他恐怖的杀戮拼图。 第七部《我爱你,你随意》内容简介 创造生命的医学,本来是上天施于人类的福音,别有心机的恶魔却拿此作为玩弄人心的伎俩。 我要让那个家伙的老婆生下我的孩子,这是恶魔心满自足的呐喊。 那个家伙和他老婆笑眯眯地见证爱儿的诞生,却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我,这是恶魔狂笑的根源。 那个家伙和他老婆为了抚养我的孩子,会拼尽全力,这是恶魔恶毒的嘲笑。 我爱你,你随意……这是恶魔的爱情宣言。 …… 第七部《我爱你,你随意》内容简介 创造生命的医学,本来是上天施于人类的福音,别有心机的恶魔却拿此作为玩弄人心的伎俩。 我要让那个家伙的老婆生下我的孩子,这是恶魔心满自足的呐喊。 那个家伙和他老婆笑眯眯地见证爱儿的诞生,却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我,这是恶魔狂笑的根源。 那个家伙和他老婆为了抚养我的孩子,会拼尽全力,这是恶魔恶毒的嘲笑。 我爱你,你随意……这是恶魔的爱情宣言。 …… 第八部《毒蜘蛛的秘密》内容简介 一对有着让任何男人都会眷恋的貌美母女,母亲却疑点重重地自杀。 一件耸人听闻的山村杀妻案, 一段浪漫的雨中野合, 一起令人发指的作家抄袭案。 一桩已成往事的谋杀。 他们从不曾离开神秘的毒蜘蛛似的男人——编制的那张网,就算人已不在人世,但他们的灵魂还在网上“起舞”…… 第九部《怪异的情死》内容简介 在小镇旅馆的衣橱中,一个时髦少妇和两个年轻男人的尸体并排站着,女子在中间,三个人手腕上都绑着相同的蓝色布条——怪异的情死。 一位神秘男子在小镇附近出了车祸,手里紧握着与旅馆尸体手腕上相同的蓝色布条。 几乎与此同时,旅馆的一位女服务员突然失踪了。警察打开她的房门时,一具男尸跃然眼前…… 三起死亡事件,在侦探罗菲眼里,竟然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不,是四起死亡事件。 第十部《影子小姐的男人》内容简介 毛影影的身份是知名演员,是国际上有名的那种,跟她合作的男演员,都是世界着名的,他们的魅力令全世界的男女老少都为之疯狂,毛影影自然也不例外,跟他们传出绯闻。可绯闻过后,他们就会销声匿迹,时间久了,迷恋他们的观众自然会忘记他们。当一个叫木村久仁的日本着名演员跟毛影影合作拍电影时,他发现了毛影影与那些男演员的秘密,他觉得自己会跟那些男演员一样,逃不过跟毛影影合作后消失于观众视线的魔咒,然而又无能为力改变现实,只能祈求有人从天而降能够救了他…… 第111章 消失的女人第一章 消失(4) 孙女总觉得自己有些胖,每天总会坚持晨练,保持她美好的身材。 奶奶等到10点了,还不见孙女回来,不禁有些着急了,回房看孙女并没有穿运动服出去,手机、钱包这些私人物品也没有带出去。 奶奶不得不关门出去找孙女,在小区和公园转了一个遍,也不见孙女的影子,问晨练的人,都说今天没有看到她孙女出来晨练。 奶奶步履蹒跚的回到家,以为孙女回来了,却还是不见他的影子。 奶奶于是给李小橘的父母打电话,父母说,女儿大了,有自己的隐私,估计有什么事情,才不给家人打招呼,一早起床出去的,等等她,她会自己回来的。 奶奶嘀咕着放下电话,天下那有这样的父母,从来都不管自己的孩子。 奶奶等到晚上,孙女还是没有回来,实在坐不住了,又去把邻居问了一个遍,问她们早上有没有看到她孙女出门? 邻居们都说不曾看见,建议她报警。 奶奶觉得孙女才一天不见了,这么快报警有点兴师动众。 这晚,奶奶几乎彻夜未眼,为孙女守着门,她回来随时给她开门,要知道,孙女出去什么都没有带,包括家里的钥匙。 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奶奶一夜也没有等到孙女回来,真是焦急的让她绝望。 奶奶又给李小橘的父母打电话,征求他们的建议,要不要报警,让警察帮他们找人,毕竟有两天没有李小橘的音信了。而且,李小橘离家时衣物等行李都没有带,证明她不是离家出走的,定是出去遇上什么奇怪的事了,才没有回家的。 李小橘的父母看女儿两天没有回来了,这下着急了,一向是乖乖女的女儿不可能任性地跟他们玩失踪。他们害怕她出现意外,还是报警,让警察帮着处理比较妥当。父母会放下生意,从外地赶回来,找他们的女儿。 奶奶心情沉重地亲自去公安局报了案,哀求警察一定要尽快帮她找到孙女,孙女可是她的心肝宝贝,若是有什么闪失,她也不打算活了。她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世上能让她挂念的,就是这个孙女了,自己的儿女,她都没有那么上心关心他们。 7 男主人气急败坏地埋怨道:“一个大活人睡在你身边,什么时候离开了,你都不知道?” 保姆从婴儿床上抱起含着安慰奶嘴的孩子,说道:“孩子七个月了,女主人每天呆在家里,不带孩子,都是我带,带一整天很累的。所以……所以……晚上我睡得很沉。女主人半夜什么时候起床离开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晓。” 男主人红着脖子,气不打一处地狡辩道:“我的意思是你带孩子,就不要睡那么沉,你得管好孩子和你的女主人!” 保姆低声嘀咕道:“我是应聘来照顾孩子的,又不是来看女主人的。再说,女主人又不是孩子,用得着我看管吗?” 男主人无奈道:“你照顾好孩子,我再出去找找她。”然后摔门而去了。 孩子天真无邪地冲着保姆笑着,根本不知道他的妈妈已经失踪两天了。 女主人叫刘柳树,二十三岁,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男主人叫马成杯,五十三岁,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富人,做五金生意发的财。 刘柳树一年前嫁给马成杯,虽然是夫妻,但他们从来不走在一起,刘柳树担心别人会笑他们是父亲带着女儿。 刘柳树生了孩子,自己不愿意带,把孩子全权交给了保姆。 平时,刘柳树也不愿意跟马成杯睡一张床上,都是跟保姆和孩子睡。 总之,刘柳树不爱马成杯,当初嫁给他,仅仅因为他看起比较富有。嫁给他后,刘柳树才发现,根本没有那么美好,他们既没有男女之间爱情的浪漫,也没有女主人的尊荣,可以掌管他的钱财。 前天,也就是6月2日晚上,刘柳树明明睡在保姆和孩子旁边,次日,家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她的私人物品和衣服,都没有带走。 手机、钱包和手提包都好端端地放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衣柜里的衣服虽然都没有带走,但她穿走了那件——她最喜欢的旗袍。 旗袍是结婚前马成杯在上海找最有名的师傅订做的,花费了一笔不小的费用。 马成杯想尽一切办法到处寻找刘柳树的下落,但还是杳无音信。 马成杯怎么也想不通,刘柳树就算要离开他,也不用半夜三更地出走,这样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马成杯知道她平时对他有怨言,但他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吃穿住行不用她操心,吃饭和带孩子有保姆伺候着;出行有司机,逛商场有卡刷,就算把卡刷爆,都有他顶着。 一个这么被男人宠溺着女人,还有什么不满足,要任性地躲起来呢?况且他们最近也没有吵架,反而关系比以前更加融洽了。 难道刘柳树遇上什么麻烦了,才半悄无声地离开的? 马成杯想象不出她会遇上什么麻烦,他得赶快找到她本人,问个水落石出。不然,他真担心她出了他想象不到的意外。 马成杯要想找到娇妻,已是无能为力,只得求助警察了。 警察面对一个两天都没有音信的人,只得当失踪处理。 8 “如果你让那个黑不溜秋的男人搬进我们的家,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什么叫黑不溜秋?说话礼貌一点,这样说是对长辈的不尊重。李叔叔的皮肤是黑了点,但看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 “我看你不是因为李叔叔有魅力,才要嫁给他的,是看他有钱吧!或者是你感到孤独了。” “他有你爸爸有钱吗?说孤独到是有点!” “你离开我爸爸时,就是因为他没有钱。现在爸爸有钱了,你想回去再跟他一起,我爸爸不愿意,你才出此下策,找那个像黑鬼的李叔叔,弥补你当初错误地离开我爸爸的。” “小萌,你不要说这样伤害人的话,我会崩溃的。” 第十二部《爱意》内容简介 邬惠荏因看不惯父母各有新欢,各玩各的,不顾她的感受,于是赌气搬出家独居。 邬惠荏独居的一年内,每个月1号,会以不同方式收到一个木盒,里面有一支黄金玫瑰,玫瑰的上印着“LOVE -YOU”的字样。 终于有一个月的1号,她收到的不是黄金玫瑰,是一张字条,上面打印着一句话:你生日那天的午时,我们在鹰嘴山庄见! 邬惠荏按照神秘人的要求,生日那天午时准时出现在鹰嘴山庄时,见到的不是她期待的神秘人,而是可怖的死亡现场…… 第十三部《花·葬》内容简介 花花公子周悟凡医术高明,毕业于世界上最好的医科大学。他不喜欢受人管束,不像常人应聘一家大医院,而是自己开了一家儿童医院,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享尽人世繁华。 一天,一直不愿意透露自己来历的林雅意闯入他的生活,他们一起工作生活了两年。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被他吸引,死心塌地爱上了他,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他却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 周悟凡在外付出真心的爱情受挫,回头真正体验到林雅意的浓浓爱意时,除夕之夜她失踪了。 这时,周悟凡才彻底醒悟,他内心真正依恋的女人是林雅意,却再也找不到她,好象人间蒸发。于是聘请侦探帮她寻找这个女人的下落,找到后猛烈地追求她,不辜负她的一片情深,不想失踪的女人背后,隐藏着令人胆寒的恐怖之事…… 第十四部《粉色嫌疑人》内容简介 从未结过婚的着名服装设计师卞玄移民美国,刚定居下来,莫名地收到一封称作是他妻子的人,从中国上海K监狱写给他的信。信中奇怪的话,勾起他想回国去监狱看看写信人是谁。他猜测是之前的某个情人,因为犯了事进了监狱,眼下想跟他见面,又怕他不愿意见他,才以他妻子的口吻写了伤感的信给他,促使他回国看她。卞玄带着好奇心,回国去见写信的人,还没有见着写信人,却诡异地被人谋杀了…… 第十五部《唇花与根》 某银行分行行长曹汉平在自家床上被不明大型动物咬伤,但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动物出没的迹象,但他身上有一个像花儿一样的红色唇印,不禁让人想入非非。如此怪异的死亡让人捉摸不定,警察对这起似人非人的杀人案一筹莫展……业余侦探罗菲的介入,挖掘出死亡的背后,竟然隐藏着一颗倔强的心。 第十六部《动感谋杀》内容简介 郑少凯的婚外情女人蒋梅娜,深夜拜访正室夫人项圆芬,她推开没有锁的房门,发现项圆芬硬僵僵地倒在客厅中间,已经死亡,吓得她赶忙离开现场,可不能让人怀疑她是凶手。她出门后,发现之前捏在手里擦汗的手绢掉到现场了,千万不能把这样的物证留在现场,于是回去拿手绢,发现手绢不见了,尸体还移动了,吓得她魂飞魄散,立刻逃走……她做梦也不曾想到,她丢失的手绢竟然引发了另外一起谋杀! 第十七部《OK张的救赎》内容简介 清池大学社会学教授张敖,跟情人吴琳琳行乐时,鬼迷心窍地掐死了她。张敖望着眼前失去生命的女人,一时懵了。但他马上冷静下来,他有着美好的家庭、高地位的职业和远播的名声,他不能让眼前这个只是酒店女郎的女人毁了他的这一切。他得自救,于是缜密地伪造了案发现场、不在场证明及死亡时间等等。他把谋杀骗局完美伪造到了极致,警察丝毫找不出破绽,无能为力。但,百密也会有一疏…… 第十八部《梦的焦点》内容简介 郯蓉从十五岁开始,隔上几年时间,就会做一个与同一本书有关的梦,那本书总会掉到危险的地方,梦醒后不久她就会得到身边人死亡的消息,死亡的方式跟她梦中的书掉进的危险场地一模一样。由于郯蓉一直纠结是梦导致了现实的悲剧,还是现实的悲剧致使她做了同一个怪梦,不禁让她精神失常,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她请教了心理医生和精神治疗,甚至让知名侦探罗菲帮她调查她身边人的死亡跟她的梦有什么关系,罗菲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离奇、虚无的委托,但他还是认真对待了,不想调查出了惊天阴谋…… 第十九部《Hi,风流先生天堂见》内容简介 财阀二代顾哲夕在父母的庇佑下愉快生活,留学美国,拿到哈佛金融学士学位,准备回国帮父亲管理公司。 他回到家中,发现父亲倒在床上已意外死亡,继母失踪。当他调查父亲死因,遭到不明来历的人的追杀。追杀过程中,他被一辆货车撞倒,失去知觉时,他听到一声枪响,并看到一个人在他不远处倒下。等顾哲夕醒来,警察带走了他,无辜的顾哲夕这时才发现当时被人枪杀的A省高官一切证据都指向了自己,他被打进了死牢…… 第二十部《Hi,风流先生天堂见》内容简介 大学女生潘乔萍失踪半个月后,有人发现她被人杀死抛尸在了郊区的山林里,一时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民众不断给警察施压,必须尽快破案,不然年轻的女性没有安全感。负责案子的警察竭尽所能都没有锁定嫌疑人和找到关键的证据,唯一让警察耿耿于怀的是死者手机搜索引擎上的两条怪异搜索记录。 第112章 消失的女人第一章 消失(5) “告诉你吧,爸爸已经有了一个比你年轻漂亮的新欢,这就是你当初嫌弃我爸爸穷的代价,现在他赚得大把的财富根本就不属于你,到是他的新欢捡了大便宜。” “女儿,我当初跟你爸爸离婚,是有我苦衷的。现在妈妈老了,想有一个伴儿,我跟你李叔叔情投意合,我并不是为了他的钱。你也大了,会有自己的家庭,迟早会离开我的,我不想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 “总之,我就是不喜欢那个黑不溜秋的男人。” 曾小萌忽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等她妈妈答话,火气冲天进卧室了,门“啪”地一下关上了。 曾妈妈木然地坐在那里,女儿二十三岁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喜好了,也更加太任性了,不能理解她妈妈的处境。 曾妈妈为了说服女儿,自己能够再婚,她躺在床上,一夜未眼,辗转反侧。 次日,曾妈妈做好早饭,叫女儿起床吃饭,发现她房间空无一人,床上被子乱糟糟的,女儿虽然长得漂亮,却是一个不爱收拾的丫头。她叹着气进去帮她把床铺整理好。 她收拾完床铺,才发现女儿出去什么都没有带,平时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钱包和手机,都放在床头柜上,想必是一早起床到附近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才没有带那些物品出去。 曾妈妈等到中午,也不见女儿回来,不由心里嘀咕,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就算她不喜欢她跟李叔叔结婚,也不要跟她赌气,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呀! 也好,她出去冷静一下再回来也行,她们再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曾妈妈这样想。 曾妈妈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女儿回来,这也太离谱了吧!曾妈妈心上起火了,见到她真要跟她发一通脾气,可不能就这么由着她,一直任性下去,对她性格没有什么好处。 她问遍亲朋好友,都说不曾见到她的女儿。她不得不联系她的前夫,也就是曾小萌的爸爸,帮她找,找了一夜,还是没有女儿的任何音信。 最后,曾爸爸强烈建议报警,曾妈妈却觉得报警,会弄得满城风雨,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女儿丢了,影响不好。 曾爸爸最看不惯她这点,芝麻大点小事,都要顾全面子,更何况现在是人不见了这等大事。 曾爸爸独断专行地报了警察,警察按失踪处理。 9 刘阿婆早起晨练了,跳她喜爱的广场舞去了。 刘阿婆回来才发现出门时忘记带钥匙了,进不了屋。都8点钟了,这个点儿,儿子儿媳妇都上班了去了,只有去年大学毕业的孙女于茉莉还在家睡觉。她每晚都会上网到凌晨睡觉,到第二天中午才会起床。他们家做早餐,从来不用做她的那份。 刘阿婆按了一阵门铃,半晌没人开门。家里没有一点动静,刘阿婆不由纳闷,孙女是不是睡得太沉,没有听见门铃声?还是已经起床出去了? 他们家在三楼,于茉莉房间的窗子朝东,靠停车库大门的那一方,刘阿婆相信孙女是睡得太沉,才没有听到门铃声,于是下楼到孙女窗外去叫她。 刘阿婆看窗帘是拉着的,想必是还在睡觉,叫了几声,没有人应答。刘阿婆还不死心,不由又叫了几声,嗓子都快叫哑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刘阿婆不得不给在超市工作的儿子电话,让他抽空送钥匙回来。 儿子工作的超市离家不到,不到半小时就把钥匙送到刘阿婆手里了,屋都没有进,又去上班了。 刘阿婆进屋了,径自去于茉莉的房间看她,她并没有在床上睡觉,房间里空无一人。 刘阿婆拉开窗帘,打开窗子,房间顿时变得敞亮。 床上的盖被掉到地上了,刘阿婆嘀咕着捡起来放到床上,纳闷孙女破天荒那么早起床了。 于茉莉除了把手机带走了,其它私人物品还在,像钱包和手提包。 刘阿婆拨通孙女的手机,对方却关机…… 等到晚上,刘阿婆还不见孙女于茉莉回来,也没有太在意,以为是去她朋友那了。于茉莉每隔一段时间,会跟她的朋友聚会一次,偶尔还会彻夜不归。 过了一夜,孙女还是没有回来。于茉莉的父母忙于工作,到没有注意女儿在不在家里。 刘阿婆又等了一天,孙女还是没有回来,这下着急了,打电话问亲朋好友,都说不曾看到她。到了晚上,刘阿婆跟儿子儿媳说起于茉莉有两天一夜没有回来了,出门带了手机,其它私人物品没有带,打手机也关机。 这时,儿子儿媳才想起女儿是有几天不见了,确实手机关机联系不到她,这很不正常。 于茉莉的父母把他们认识的人问了一个遍,也没有女儿的音信。 于茉莉的父母对独生女一向娇生惯养,平时女儿不好好工作,也由着她。女儿吃不了工作的苦,总是幻想天上掉馅饼的美梦,他们做父母的也不纠正她这奇怪的思想。 又过了一夜,于茉莉还是没有回来,家人以为她离家出走,但她的衣物和行李都不曾带走一件,想必不是她离家出走那么简单,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找不到她人。 于茉莉的父母这时慌了神,请假班也不上了,到处寻找女儿的下落,实在找不到,不得不报警。 这么多天不见于茉莉人影,警察不得不把其当作失踪案件来处理。 10 妹妹陈凰使劲地敲着姐姐陈凤卧室的房门,门都快被她敲坏了,可是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不由地感叹道:“睡的可真死!” 陈母站在陈凰身后,说道:“门不要敲那么响,把门敲坏了,请人来修理,既耽误时间,还浪费钱财。你推门进去叫她好了。” 陈凰固执道:“我不进去,人睡了一夜,没开窗,呼出的废气,很难闻的,我的胃很弱的。” 陈母觉得女儿这样说,真是无可救药,自己推开门,发现窗帘是开着的,床铺叠的整整齐齐,显然大女儿已经起床了,说好今天一起去参加姨妈家大儿子的婚礼的,她怎么可以一早起来,招呼不打,就出门了呢? 陈凰拨通姐姐陈凤的手机,发现手机声音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她挂了电话,好奇地打开衣柜一看,手机搁在没有放衣服的格台上,下面压了一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我要远行一段时间,请你们不要找我。 陈凰把纸条递送给她妈妈看,说道:“姐姐这是玩那出?但这话写的好文艺哦,好似她要远游,去看风景,寻找她乌托邦的梦想去了,或者想去艳遇了。” 陈母责怪道:“陈凰,你怎么对你姐姐,一向这么刻薄呢?现在她人去那了,我们得赶快找到她。我看她的手提包和钱包等私人物品都还在,要去远行,至少得带上钱呀!” 陈凰指着角落的旅行箱道:“那个蠢姑娘,要远行,至少要带着旅行箱,装衣服和洗漱用品呀!你看旅行箱也还在那里。她这是那门子旅行呀?她要学别人,浪漫地穷游,穷游不是啥都不带呀!一分钱也不带呀!” 陈母打开衣柜的门,看衣服都在里面,纳闷道:“你姐姐既然要远行,怎么什么都没有带呢?衣服也不见带上一件。” 陈凰道:“难道我姐姐被人绑架了,那个纸条是坏人故意留下的?那也不对啊,姐姐写的字一向丑陋,我认得她的字迹。虽然她是一个美人,但写的字,真是不敢恭维呀!你看纸上那几个像鸡爪划的字,就是她自己写的呢!不是绑匪写的呢!” 陈母道:“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你姐又不是千金小姐,坏人绑去了,好向我们要丰厚的赎金。肯定不是绑架,估计你姐那根神经出了问题,离家出走了。” 陈凰道:“也许是姐姐跟我们玩的恶作剧。” 陈母道:“她为什么要跟我们玩这样的恶作剧?” 陈凰道:“说不定姐姐已经到表哥家了,故意留个纸条戏弄我们。” 陈母道:“那你赶快联系下表哥家,看你姐姐到他们家没有。” 陈凰道:“遵命,我这就联系。” 陈凰电话联系表哥家时,陈母神情凝重地在房间走来走去,好似预感到什么不对劲。 陈凰打了电话,表哥家说不曾见到她姐姐。 陈母建议她们先去参加表哥的婚礼,若她姐姐还不回来,她们再想办法寻找她。 陈凰拉着妈妈的手,撒娇道:“让妈妈担忧了,我和姐姐从小是你一个人带大的,我听你的话,姐姐总有自己的想法,她竟然丢下我们出门远行,等我们找到她,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育一下她。” 陈母一向觉得小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还懂事;大女儿人本身很善良,就是想法太多,还不务实。 三天过去了,还没有陈凤的消息。 他们母女问遍亲朋,都说最近不曾联系陈凤。 难道她出什么事了?她们母女有些担忧地猜想。可她出什么事了呢? 她们母女不得不求助警察,让警察帮她们找人。 第113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追踪(1) 1 顾云菲驱警车来到罗菲的别墅,他们约定好的,她下午3点会到他的别墅拜访他。 罗菲也会推掉所有事物,在别墅等她。 顾云菲第一次来他的别墅,真是一次新奇的经历。她第一次见到占地面积那么大,那么豪华的别墅,堪比皇宫,若头脑稍有不清晰,走在里面,真担心自己会迷路。 罗菲家的用人,给顾云菲开了门,并告诉她,罗菲在二楼的书房等她。 顾云菲边打量别墅奢华的装饰,边跟用人上了二楼,右边第三间房就是书房,门关着的,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 用人微笑道:“阿菲,说你来了,直接进去就是了,不用敲门的。” 顾云菲受到用人的鼓励,轻轻地推门进去了。 天呐!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顾云菲大致浏览了一下书的类别,各种类型的书都有。 书房靠玻璃落地窗的地方,有一个长形沙发,一张书桌。从玻璃窗放眼望去,是人工草坪和一个大的喷泉,坐在那里看书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顾云菲坐到沙发上,试图感受一下在那看书的惬意,外面的阳光灿烂,在草坪上走上一圈,也会是一种乐趣。不禁感叹,有这样的大别墅真好! 忽然,她眼前书桌上的一叠杂志吸引了他,全是裸体封面的花花公子的杂志,都是原版英文的。 顾云菲不禁纳闷,罗菲看起来那么博学,平时应该看得是很高深的书。 顾云菲随便拿起一本杂志来,饶有兴趣地翻阅起来,简直聚精会神。 顾云菲投入地看时,罗菲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吓得她一颤。 顾云菲道:“这杂志挺好看的。” 罗菲道:“好看是好看,但不能多看。” 顾云菲道:“这么多裸露的帅哥美女,全世界的人都爱看,不想你也不例外。我以为你那么高深,是因为平时奇特深奥的书看得比较多,不想你看书的品味是花花公子。” 罗菲道:“人活着不能太一本正经,活的像苦行僧,会很辛苦的;但也不能活的太没有底线,不学习,不奋斗,那样会空虚。我看花花公子,是我高强度地工作思考后,借助休息的读物。” 顾云菲道:“好吧,我永远都说不过你。你的家简直堪比皇宫,我真怀疑你不是大家心目中的国民老公,而是国王。” 罗菲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说道:“你真是会取笑人,有我这么寒碜的国王吗?同时,我要提醒你,你下次到我家来,不要穿警服。” 顾云菲道:“那我穿什么?穿警服碍着你什么了吗?” 罗菲道:“穿我建议你穿的漂亮衣服。你穿警服到我家来,旁人会以为我犯了什么事,你们警察要来抓我,或者调查我,还是穿随便点好!” 顾云菲道:“你给我介绍的时装,都是要配高跟鞋的,我穿不习惯。我看你不是不喜欢我穿警服,是想看我穿高跟鞋出糗,好给你平淡的生活增添乐趣。” 罗菲道:“这个算不了乐趣,你有什么奇特的案子,说来我听听,我到是挺感兴趣。” 顾云菲来了精神,说道:“你真别说,最近我们警察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简直前古人,后无来者的奇特。我们警察想尽了办法,都不能解决。” 这时,用人送咖啡进来了。 罗菲精神抖擞地问道:“说来听听。” 顾云菲不慌不忙地端起咖啡,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咖啡,说道:“等我优雅地把这杯咖啡品完,再告诉你。” 罗菲道:“你喝咖啡,不是一向一杯一饮而尽,今天怎么还说品了,你这是故意磨我性子吧?你可别忘了,你在电话里说,多耽误一刻,那些女孩的安全,受到威胁的可能性越大。” 顾云菲放下咖啡杯,说道:“也对,我这次算是代表我们警察来求你,求你帮我们破案。因为要找到女孩们已是刻不容缓,多耽误一秒钟,她们的安全就多一份危险。” 罗菲道:“不要说求,只要是奇特的案子,我乐意付出时间和精力,快说来听听!” 2 顾云菲道:“真是见鬼了,6月2日晚上,就是这个对别人来说很平常的晚上,有10个女孩不见了,次日她们家人再也找不到她们。这不是最奇怪的,离奇的是她们走的时候都没有带走私人物品和行李,比如手机,钱包和衣物。有一个叫于茉莉的女孩,带走了手机,但总是处于关机状态,从前天开始,手机处于盲音了。还有一个叫陈凤的女孩,留了一张纸条,说她要出门远行,叫家人不要找她,奇怪的是,她既然要出门远行,并没有带路上需要的钱,或者银行卡,换洗的衣物也没有带,手机不带还可以理解。” 罗菲觉得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问道:“这10个女孩她们互相认识吗?” 顾云菲道:“不认识,至少她们家人之间互相不认识,但不排除这些姑娘们私下会互相认识。” 罗菲道:“你们接到女孩们的家人报案后,你们警察做了什么?” 顾云菲道:“让女孩家人们提供照片,利用我们官方的便利,发布到媒体上,希望市民们提供线索,6月2日晚上,是否有看到过这些女孩,如果线索对我们找到女孩有帮助的话,官方会有重赏。” 罗菲道:“这样有效果吗?” 顾云菲摇头失望道:“没有效果,不过……” 罗菲迫切地问道:“不过什么?” 顾云菲道:“6月2日凌晨2点的时候,有一个醉鬼睡在桥西路的马路上,离他30米左右远,看到一群打扮妖艳的漂亮姑娘,很有秩序地上了一辆绿色的小型中巴车。我把姑娘们的照片给他看,他说好像是她们,又好像不是她们。他醉得厉害,不能记得十分清楚。但他肯定的是,绝对是一群漂亮的姑娘,上了中巴车,看她们那么美,他还产生了幻觉,以为半夜有仙女下凡尘了呢!” 罗菲道:“挺有意思!醉鬼记得是一辆什么车么?比如车的牌子,或者车牌号!” 第三部《四季谋杀》内容简介 春季盛放的白色含笑花, 夏季怒放的蓝紫色三色堇,秋季绽放的红色午时花,冬季开放橙色炮仗花,对于神秘的凶手来说,意味着四次滴水不漏的谋杀…… 第114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追踪(2) 顾云菲道:“我问了,他说根本就没有关注车,他的注意力全在那群姑娘身上。他说,男人都喜欢看漂亮的姑娘,喝醉了的男人,对漂亮的姑娘更是没有免疫力。” 罗菲道:“看来那男人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一个色鬼。他看到中巴车朝那个方向开去了吗?” 顾云菲道:“我总觉得那男人脑子有点问题,说话怪怪的,我问他,小中巴车装上姑娘们后,朝那个方向开去了,他说朝太阳每天升起的方向开走了。” 罗菲道:“那就是朝东方开去了哦!” 顾云菲:“如果你相信古怪男人的话,那就是朝东方开车去了。一个醉鬼能分的出东南西北,那也是一个奇迹了。看到女孩,我觉得他是在说谎。” 罗菲道:“我坚信那醉鬼看到那群女孩了,不会是他酒醉后的胡说。” 顾云菲道:“有什么依据?” 罗菲道:“告子曰‘食色性也’,人不离两件大事:饮食,男女。那酒鬼酒足饭饱后,想得最多的是女人,突然看到一群美人,肯定兴奋不已,记忆犹新。” 顾云菲道:“好吧,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不过,姑娘们为什么半夜三更地不跟家人告别,什么也不带,悄无声息地离家,然后一起上了一辆中巴车呢?难道她们要去参加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活动,或者受到什么人的威胁、蛊惑,她们才那样人不知,鬼不觉地晚上消失的,毫不顾忌家人为她们担忧。” 罗菲道:“最有意思的是她们离开家时,都没有带走任何物品,难道是让她们离开的人,故意不让她们带的吗?” 顾云菲道:“你认为姑娘们不是意外失踪,是她们自己心甘情愿地离开家的?” 罗菲道:“若是什么意外,不会10个姑娘同一天遭受意外,同一个晚上从家里消失不见了。她们一定是为了某个约定,或者别的我们想象不到的什么原因,自愿离开家的。” 顾云菲道:“但我预感,她们现在正处于危险,我希望借你聪明的脑袋,尽快找到她们,我们警察也好给姑娘们的家人一个交待。姑娘们的家人找不到她们,着急的快疯掉了,有失去理智的家人,还没事到警察局来闹事,我也快崩溃了。” 罗菲道:“你那有姑娘们的照片吗?” 顾云菲道:“——我随身携带着!” 罗菲道:“让我看看失踪的姑娘们,长什么样?” 顾云菲边从包里拿照片边说:“姑娘们都很年轻,年龄都不超过25岁,而且都高挑漂亮,都是做模特的料子。” 罗菲把照片接过来,摆放道桌子上,每天照片上标有人名和年龄。 罗菲的目光在照片上扫视着,表情严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投入思考时,额头似在发光,那是绷紧神经的原因。 罗菲把每张照片拿起来,看了一遍,然后又放到桌子上。 顾云菲道:“你看照片,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罗菲道:“照片上的姑娘,除了年轻漂亮这个共同特点外,她们还有一个相似之处。” 顾云菲疑惑道:“什么相似之处?” 罗菲道:“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嚣张,她们觉得自己是年轻的美女,一般人她们是看不入眼的。” 顾云菲浏览了一下照片,说道:“我怎么没有你这样的洞察力,能够看出女孩们是这样高傲的人。” 罗菲道:“这个你看不出来,我理解,但你看女孩们的衣服和包包也有一个共同点。你仔细看看,我看你能不能看出来。要知道,一个人的穿戴,不仅仅会体现一个人的物质条件,还能展示出一个人的性格。” 顾云菲把照片仔细看了看,摇摇头道:“看不出来,姑娘们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她们年轻漂亮,素颜都比当红的明星化浓妆还要漂亮。” 罗菲道:“我承认,这是事实。你看她们穿的衣服,手提的包包,还有纸袋,上面都印有世界奢侈品牌的LOGO,稍微仔细看一下,那都不是真的,是仿造品,或者说根本就是印的名牌LOGO在衣服和包包上面。可见姑娘们自己收入不高,家庭条件也一般,付奢侈品的费用比较吃力,但这些爱美的姑娘们,或者说是爱慕虚荣的姑娘们,却偏偏又喜欢这些昂贵的奢侈品。” 顾云菲道:“人人都喜欢好东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罗菲道:“奢侈品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但喜欢任何事,或者人的前提是你能够有实力付出。” 顾云菲道:“像你就不喜欢奢侈品,你明明可以买得起,却穿着廉价。” 罗菲扯了扯他灰色的短袖T恤,说道:“这样的T恤我有30件,热天我就轮换着穿这种T恤,T恤是我在西街地铁站的地下商城,花30块一件买的,穿着舒服,也大方,主要是不用考虑每天穿什么衣服,从而浪费我的时间。” 顾云菲道:“这是你们有钱人发自骨子里的自信,穿上再廉价的衣服,还是会受到全世界的人的尊重。对于没钱的人来说,奢侈品会是他们身份的象征,给他们自信” 罗菲道:“不讨论这个了,既然你来求我,帮你们警察找到姑娘们。现在你去做两件事,一是你们警察想办法找到6月2日在桥西路出现过的那辆绿色小型中巴车。二是你安排一下,把10个姑娘的家人,召集在一起,我想跟姑娘们的家人聊一聊,看看姑娘们最近有什么不同寻常。” 顾云菲道:“姑娘们的家人,都说姑娘们最近跟往常一样,突然离开家前,简直毫无征兆。” 罗菲道:“我还是要见见姑娘们的家长。我相信姑娘们的家人会给我意想不到的答案,毕竟姑娘们的家人最了解她们。” 顾云菲道:“我今天就会安排好。” 罗菲道:“接下来,我请你在我家吃晚饭。我从来不邀请人在我家吃饭,你是第一个。” 顾云菲红着脸道:“——我这么荣幸!” 罗菲道:“还不是为了对你好点,以后遇上什么离奇的案子,能够麻溜地叫上我。” 第115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追踪(3) 顾云菲道:“这次我就叫上你了。” 罗菲道:“所以请你吃饭。” 顾云菲道:“你能尽快帮着我们警察找到姑娘们,给姑娘们的家人一个交代,我请你吃饭,吃你喜欢吃的路边烧烤。” 罗菲道:“我帮你找到姑娘们了,你陪我去英国见见我的师妹。她说最近遇上一件奇怪的事,希望我去帮帮她。” 顾云菲道:“师妹,是女朋友的意思吗?” 罗菲道:“我目前没有女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做我女朋友。我之前就说过,我的女朋友是警察,我觉得很奇妙,可以随时跟着她破案。” 顾云菲道:“我不跟你贫了,你可以带我参观一下你这皇宫一样的别墅么?” “当然可以,我会毫不吝啬地带你去任何地方看,”罗菲得意道,“主要带你去看我的酒窖。” 3 罗菲是非官方人士,不可能去警察局见姑娘们的家人,于是在他的安排下,顾云菲把女孩们的家人带到他租的一个酒店小型会议室里。会议桌上,放着写着失踪女孩的名字牌子,家人们来了,对号入座。 姑娘们的家人按照顾云菲约定的时间,都如约来了,也听安排对号坐到放失踪女孩牌子的座位上,那样方便罗菲看清谁是谁的家人。 家人们都神情沮丧,举止焦急,双眼红肿,看来对姑娘们的失踪,家人们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觉了。 罗菲和顾云菲还没有来时,家人们着急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听说很厉害的侦探,可能会帮他们找到失踪的亲人, 家人们情绪各异。有的一声不吭,有的自言自语,有的骂骂咧咧,有的拍桌子踢板凳。 罗菲和顾云菲进来了,吴如警官跟随,维持家人们的秩序。 杨月亮的男友张顺看罗菲穿着普通,还年纪轻轻,根本就没有侦探的气质,想必也是一个菜鸟,更别说他会有超过常人的智慧,帮他找到他那任性的女朋友杨月亮,不禁揶揄道:“美女警察,我看你说的这个了不起的侦探,到像是你的小男朋友,估计平时还需要你这个警察保护。” 刘柳树的老公马成杯是一个经历过世事的年长男人,看不惯年轻人张顺说话那么极端、刻薄,他用教训的口吻说道:“年轻人,要淡定,说话要留有余地,不要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就妄自下结论。我看这个侦探看起来很智慧,那些菜鸟警察忙活5天了,可还找不到一点头绪,说不定这个年轻人能帮我们找到失踪的亲人。” 顾云菲正要向大家介绍罗菲有什么丰功伟绩时,罗菲立忙制止住了她。 罗菲面向大家说道:“我知道大家的亲人突然不见了,很着急,所以为了尽快找到她们,保证她们的人身安全,所以大家要配合我,我问什么问题,都要如实回答。” 除了杨月亮的男友张顺气呼呼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其他人都表示愿意配合。 吴牡丹的母亲哭丧着说:“无论怎样,得快点找到我的女儿吴牡丹,不然她的婆家就要退婚了,要知道6月9号是我女儿大婚的日子,不想她突然不见了,男方给了我们期限,要是15号之前,不找到我女儿,他们就退婚了。一个女人要是经历过退婚,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罗菲等她喋喋不休地说完后,便开始问话了。 罗菲确认道:“警察给我的信息是,女孩们都是6月2晚上不见的,谁有不同异议?” 家人们都向罗菲保证,姑娘们是6月2日晚上不见的,次日早上起来,他们家人再也找不到她们。 罗菲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之前都互相认识吗?” 大家摇头,都说互相不认识。 罗菲道:“我们按照顺序来,每个家人简明扼要地回答我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女孩们6月2晚上,你们确定她们在房间睡觉么?失踪时,有带走什么东西没有?或者留有什么话没有?第二个问题,失踪前她们有参加什么社会活动没有?比如联谊会、相亲会什么的。第三个问题,她们平时爱好什么?对金钱是什么态度?” 家人们议论纷纷,不明白罗菲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跟警察问的问题完全不一样,真是一个不专业的探案人员,都在讨论要不要回答他古怪的问题。他们觉得他问的第三个问题跟人失踪简直毫无关系。 吴如警官说道:“大家还讨论什么呢?我们从左至右,如实回答罗侦探的问题。” 罗菲道:“——都要如实回答!” 家人们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回答这些奇怪的问题,最后于茉莉的父亲打破沉寂说道:“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我女儿于茉莉6月2晚上10点左右睡觉的,我们家里人看她从浴室出来,进卧室睡觉的。次日,我们夫妻很早去上班了,茉莉的奶奶晨练回来没带钥匙,叫门却不见人应答。等茉莉的奶奶从我这得到钥匙,开门进去,已经不见她在家。她除了带走了手机,其它任何东西都没有带,衣服、钱包这样随身的东西都没有带。带走的手机,打过去总是处于关机状态,没有留任何话给我们。至于她最近有没有参加什么社会活动,我们夫妻忙于工作,还真没有关注她有没有参加什么社会活动,不过有一次她征求她妈妈的建议,去参加富豪相亲会,嫁给一个富豪,那样我们家的条件会得到改善。要知道,我和她妈妈只是一个小超市的普通员工,家庭条件并不好。她平时爱好玩电脑,喜欢钱,却又不想辛苦地赚钱。” 罗菲问道:“她喜欢奢侈品吗?” 于父道:“什么是奢侈品,我也不知道,但我女儿很喜欢买贵的东西,可我们夫妻又支付不起。” 罗菲做好笔记,说道:“下一个。” 曾小萌的妈妈哭丧着脸说道:“我的女儿曾小萌肯定是不喜欢我再婚,才离家出走的。6月2日晚上她睡觉前,我跟她为我再婚的事,起了争执。不想第二天起来,我再也没见到她了。” 第116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追踪(4) 一阵抽泣。 吴如警官递给纸巾她,她接过纸巾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就算我女儿跟我赌气离家出走,至少要带上钱包,衣物什么的,那样我不用担心她饿着,困了没有地方住。至于最近她有没有参加什么社会活动,她还真参加过一个富豪相亲会,她觉得男人富有,才值得她嫁。我跟她说过,男人爱她就行,有不有钱无所谓。她却说男人没有钱,就买不到她想要的奢侈品。不瞒你们说,我女儿是一个拜金女,我很不喜欢她这点。” 罗彤的妈妈搭话了,说道:“我女儿跟你的女儿完全不一样,她不喜欢钱……” 曾小萌的妈妈不好气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钱,你说你女儿不喜欢钱,简直就是在吹牛皮。” 罗彤的妈妈清高道:“我不跟你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我的女儿喜不喜欢钱,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 顾云菲看再不阻止她们,她们势必要干架了。 顾云菲站到罗彤的妈妈面前,笑意盈盈道:“说说你女儿的情况吧!” 罗彤的妈妈说道:“我女儿要离开,简直毫无征兆,6月2日晚上睡前,还跟奶奶说好,次日一早起来陪奶奶去医院看眼疾的,不想奶奶一早醒来,再也找不到她。我之前跟警察说了,她离开时什么都没有带,真是愁死我了。什么都没有带,而且这么多天没有回来,肯定老遭罪了。我女儿平时很乖的,由于身材高挑,她的梦想是做模特,平时的爱好是运动,保持身材。平时会参加一些商业组织的演出活动。” 罗菲问道:“你女儿失踪前,有参加什么社会活动吗?” 罗彤的妈妈愣了愣,说道:“她说她要去参一个富豪相亲会,我没有允许她去,但她还是背着我去了。” 曾小萌的妈妈鄙夷道:“还说自己的女儿不喜欢钱,只要有钱人出现的地方,都会钻进去,想着要钓个金龟婿。” 顾云菲道:“这个问题留着你们私下讨论,黄芹的妈妈说说你孩子的情况。” 黄芹的妈妈面无表情,说道:“我的女儿一向好吃懒做,如果她被人诓骗走了,我毫不怀疑,但前提是那人有钱,才能引诱她离开我们夫妻。我真怀疑是那个骗子,把我女儿引诱走了,不然她离开时,不会什么都没有带,否则她接下来的日子根本没法过。要说我女儿的爱好,那就是爱钱,喜欢吃好的用好的,但就是吃不了苦去挣钱。” 顾云菲道:“黄芹失踪前,有参加过什么社会活动吗?” 黄芹的妈妈顿了顿,说道:“参加什么社会活动我不知道,她失踪前,到是去相亲了,都是朋友给她介绍的,相亲都没有什么结果。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帮我找到我那不省心的女儿,我会给你们跪了。无论我女儿平时多么不好,但她还是我们家的希望。” 安静。 家人们都陷入了沉思。 刘柳树的丈夫马成杯打破沉寂,说道:“我和我妻子刘柳树是年龄相差很大的夫妻,有一个几个月的孩子,物质上我也能满足她,感情我们也很好。但我一点也明白,她为什么要舍我们而去,就算她可以离开我,可那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不想她也舍得,真是铁石心肠。更不让我省心的是,自己什么东西不带,就离开了。” 罗菲道:“你们结婚几年了?孩子多大了?” 马成杯道:“结婚两年,孩子才7个月大。” 罗菲道:“你了解你妻子么?” 马成杯道:“了解,她是一个单纯的小镇姑娘。” 罗菲道:“你妻子离开前,有参加过什么社会活动吗?” 马成杯道:“我五十三岁,我妻子刘柳树二十三岁,算是老少夫妻,所以平时我把她当女儿一样宠着,让她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生了孩子,我请了两个保姆照顾她,一个保姆做饭,一个保姆长期跟她住一起带孩子。她在家享受着皇后般的轻松生活,平时很少外出,她也不爱外出,就喜欢宅在家里上上网,偶尔去商场购购物。至于参加什么社会活动,我敢肯定她没有去参加过,我也不喜欢她去参加社会上那没有意义的活动。不过我前天听我家保姆说,她失踪的前一个周,去参加了她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我问了她的同学,说她根本没有去参加生日聚会,说是要去的,但没有去。” 罗菲道:“她去了那里?” 马成杯道:“说她陪她的一个同学去参加富豪相亲会了。” 罗菲道:“你有你妻子同学的联系方式吗?就是你妻子陪去参加富豪相亲会的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 马成杯道:“有的。” 吴如警官把一个笔记本递送给马成杯,让他写上。 马成杯只要谁帮他找到他的妻子,他什么都会照做的。 这时,李小橘的妈妈发话了,双眼充满泪水,泣不成声道:“我和我老公对不起我的女儿小橘呀!我生下她一个月,就把她扔给她奶奶照顾了。我就和他爸爸在做生意,直到她眼下大学毕业,我们都没有管过她。她有什么爱好,我都不知道。她对奶奶一向言听计从,去那里都会跟奶奶打招呼,我不明白这次她晚上悄悄的离开,为什么奶奶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就像前面几位家人说的那样,就算悄无声息地离开,至少应该带上钱和换洗的衣服,那样路上有吃的,有住的,不至于露宿街头,饿肚子。” 罗菲道:“你们作为父母,虽然没有照顾过女儿,但挣得钱,应该都花在她身上?” 李小橘的妈妈来了精神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那女儿就想吃点好的,穿点好的。最近她还要钱去做整容,要知道我女儿已经是一个大美人了,还要做整容手术,我肯定不允许的,整容对谁的健康都没有好处。我不给她整容手术的费用,她还跟我们夫妻冷战了一段时间呢!她赌气地跟我说,她自己会弄到整容的手术费的。” 第117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追踪(5) 罗菲道:“她打算用什么方法弄到整容手术费?” 李小橘的妈妈道:“这个我还真没有问呢!但并不见她出去找工作。” 罗菲道:“你女儿失踪前,有参加什么社会活动吗?” 李小橘的妈妈道:“我女儿整容的目的就是想找一个富豪嫁了。她会没事去参加富豪相亲会,参加过几次了,都没有找到如意的。她失踪前一个周,她告诉我,她参加了一个富豪相亲会,有一个年纪大点的富豪,好像看中了她。我听说年纪大,就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顿,年纪轻轻的一个大姑娘,不能因为别人有钱,就随便跟人好。她说,她就想找一个有钱的男人,为此我们争吵了起来,直到她气愤地挂了电话。” “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罗菲望着紧挨李小橘妈妈坐的家人,说道,“下一位家人,说说你的情况” 陈凤的妈妈说道:“其他女孩离家时,什么也没有带,什么也没有留,但我女儿走的时候留了字条,她说要出门远行,让我们不要找她。就算出门远行,也应该带上衣服和钱呀,她却什么行李都没有带。我这失踪的女儿陈凤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妹妹比较单纯,没心没肺。姐姐陈凤心事比较重,心眼小,爱慕虚荣,没事给我找气受,还嫌贫爱富,信誓旦旦说要嫁一个有钱人,所以她时常会去参加一些富豪的相亲派对,试图认识有钱人。”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你女儿爱好钱啰?” 陈凤的妈妈说道:“算是吧!但我不明白,她对金钱的态度,跟她突然离开有什么关系。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孩子是为了钱,才突然不辞而别的吗?” 罗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们女儿对人生存必不可少的金钱,是什么态度。” 林欣的表姐马媛媛说道:“我的表妹林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金钱崇拜者,比我还爱钱。我爱钱,我会想办法自己赚钱,可我的表妹总想着不劳而获,为此我很鄙视她这个行为。如果说我表妹是因为钱受人引诱,突然悄无声息地离开,我会相信的。我的表妹从东北投奔我,住在我家,在我公司上班,她这样突然失踪了,我真没法跟她父母交代.到现在,我都没敢告诉她的父母,所以烦请警察,或者说是警察请的高人,尽快找到我的表妹,不然我都不能安心工作了。” 罗菲道:“你表妹失踪前,有参加过什么社会活动吗?” 林欣的表姐道:“林欣在我公司不好好工作,时常翘班,我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但她每次出去,都是浓妆艳抹,我不知道她要见什么人,要打扮的如此吸引人。她只是我的表妹,很多时候,我没有仔细过问她的行踪,我想我们都是成年人,年龄相差不到10岁,若是问太多,她会反感。我不是她的父母,也没有义务教育她。至于她突然离开前,有没有参加什么社会活动,这个我说不好,反正离开的前一段时间,翘班比较频繁,在公司几乎看不到她的人影。” 罗菲道:“她离开前也是什么都没有带吗?什么话也没有留吗?” 林欣的表姐道:“是的,私人物品都没有带走,什么话也没有给我留。” 张顺答话了,一副愤世嫉俗的表情,说道:“我以为就我的女朋友是一个拜金女,看来其他女孩也是,不过我的女朋友,有一点好,虽然她很喜欢奢侈品,但她不会真拿钱去买,会买山寨的奢侈品用,或者用具有奢侈品LOGO的包装袋,在人面前装装样子。” 罗彤的妈妈鄙夷道:“你这样爱慕虚荣的女朋友,我也真是少见,为什么一定要用有奢侈品LOGO的包装袋?那样就能让别人觉得她很有钱吗?如果她的气质跟奢侈品不搭的话,会让人嘲笑的。” 张顺轻笑了一下,说道:“——这位大婶说话真是刻薄呢!” 罗彤的妈妈做作道:“我看你也比我年轻不到几岁,竟然叫我大婶?” 张顺道:“女儿都那么大了,还不承认自己老,也是自欺欺人。” 罗彤的妈妈撇了撇嘴,说道:“你的女朋友那么喜欢奢侈品,你却又给她买不起,她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你的,说不定是跟一个有钱人跑了。” 顾云菲看他们俩掐起来了,准备上去劝解,罗菲示意她不要阻止,他觉得他们的争吵会给他想象不到的提示。 张顺冷笑道:“我女友跟有钱人跑了,我可以再换一个女友。若你是的女儿,贪图虚荣,又没有钱,从而受有钱人诱惑,跟人跑的不知所踪了,可你不能再找一个人,顶替你的女儿。” 罗彤的妈妈气得嘴唇颤抖,说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罗菲道:“张顺,你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头,还是说说你女友6月2日失踪的情况吧。” 张顺道:“那晚我喝醉了,回去要上床睡觉,我女友杨月亮硬是把我赶到客厅的沙发上睡,然后锁了卧室的门,不让我进去睡觉,不想第二天醒来,她从窗子爬出去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从窗子爬出去的?” 张顺道:“卧室的门是反锁着的,只有爬窗出去,不然就没有地方出去了。” 罗菲道:“依你对你女朋友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去那里?” 张顺道:“我想象不出她会去那里。不过,你问我们失踪的人,失踪前有没有参加过什么社会活动,我看大家提到,那些女孩热衷于参加富豪相亲会。我在我女友钱包里,找到一张名片,是夜色传播文化有限公司的一个经理的,我看名片上所写公司承接业务包括晚会策划、学校典礼策划,婚礼策划、相亲会策划、富豪派对策划等等,我查了一下,那公司就一个皮包公司,却承接这么多高端上档次的业务。我不明白我的女友,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张名片放在自己钱包里,要知道不是对自己特别重要的东西,一般人都不会把其放在钱包里随身携带的。所以我怀疑,我的女朋友会不会嫌弃我贫穷,去参加了那个公司举办的富豪派对,好找一个有钱人,满足她买奢侈品的虚荣心,我同事曾提过她去参加过富豪相亲会。她去参加,我也理解,平时我们吵架时,她总说她是一朵鲜花,长我这堆牛粪上了。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女友美的像一朵花儿,我没什么经济能力,还长得不是很好看。” 第118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追踪(6) 罗彤的妈妈阴阳怪气道:“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张顺瞪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茬儿。 罗菲道:“那张名片可以给我看看吗?” 张顺道:“在家里,没有带。” 罗菲道:“我会让人亲自到你家拿那张名片。” 张顺道:“一张破名片,又不是一张百元美金,随便你去拿好了。” 罗菲道:“等会吴如警官会跟你一起去拿。”然后朝吴如警官递去一个眼神,吴如警官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罗菲在笔记本上画画写写时,众人们紧张地等他给大家一个结论,等了半晌,不想罗菲抬头说道:“你们可以走了,我要问的问题问完了;要了解的事,也了解到了。” 马成杯失望道:“你问了我们这么多问题,你得给大家一个答案,姑娘们都去那里了?” 罗菲道:“你们回去安静地等我消息。” 吴牡丹的妈妈道:“我女儿要是不快点回来,她就遭遇婆家退婚了,所以我比谁都着急。” 顾云菲道:“退婚事小,女孩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只要她们的安全有保障,在外没有带东西,受点苦,也没有问题。” 吴牡丹的妈妈道:“我女儿的退婚和安全一样重要,二者都不可以有闪失,不然我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顾云菲语重心长道:“大家着急的心情我理解,姑娘们暂时没有出现前,你们要耐心等待,说不定是姑娘们故意跟家人们开得玩笑呢!” 吴牡丹的妈妈冷冷道:“这样的玩笑开的也太过火了吧!” 3 顾云菲送走女孩们的家人后,转身看罗菲,他表情严肃,走来走去,双手伸开又握上,表明他正陷入了沉思。 顾云菲看他那么专注,都没忍心打扰他…… 罗菲突然坐到椅子上,翻开他记录的笔记,说道:“这些姑娘们,应该是受人蛊惑,才不顾家人担忧,6月2日晚上,自己离开家的。不然她们不会那样不留痕迹地离开家。若是坏人强行把她们从家里半夜带走,会惊动家人。”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她们是自己心甘情愿地离开家的?她们的失踪,让我想到超自然的东西,感觉她们像是遇上什么神秘的磁力,消失于地球了,去了我们人类永远不知道的地方。我在科幻片里看到过有这种力量,一辆火车进了山洞,由于受到什么神秘力量的吸引,我们人类再也看不到火车出洞,人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火车去了那里。” 罗菲道:“姑娘们的失踪不是在演绎科幻片,我的推想是有那么一个人,抓住姑娘的们的什么弱点,蛊惑她们什么也不带,悄悄离开家人,去达到那个人的目的。” 顾云菲道:“你认为是什么目的呢?” 罗菲道:“我不知道,我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这些姑娘就像我之前说的,有一个共同点,喜欢奢侈品,爱钱,却不愿意出力赚钱,总想走捷径,比如靠有钱的男人,或者别的不劳而获的赚钱方式。同时,她们都长得很漂亮,这是她们的资本,她们希望靠这资本,获取有钱男人的欢心,从而得到物质上的满足。” 顾云菲道:“她们都是拜金女啰!” 罗菲道:“我不妄自下这样的结论,我的预感她们是因为钱,才听人蛊惑,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顾云菲道:“究竟听了什么人的蛊惑?受到什么样的蛊惑呢?然后她们又去那了呢?那人的蛊惑能力真叫我佩服,女孩们家人都不要,就受他蛊惑悄无声息地离开家了。” 罗菲道:“我就按这个思路,找到蛊惑她们的人,我们就有希望知道她们去那里了。至于怎样找到这个人,我不确定我的方法行不行,弄清楚她们离开家前,是否参加过什么相同的社会活动,或者她们共同认识一个人,那个人灌了迷魂汤给她们,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受他摆布。好几个女孩的家人说,他们热衷参加富豪相亲会,我们想办法寻找她们消失前,是否有参加过相同的富豪相亲会。” 顾云菲道:“怎么入手找呢?” 罗菲道:“张顺女友的名片和马成杯妻子同学的电话号码,可能会给我们帮助。” 3 吴如警官把名片递给罗菲,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张名片呢?” 罗菲从车窗接过名片,先是看了看正面,然后看了反面,反面空白上有两个字吸引了他,歪歪斜斜地手写着“改命”两个字。 吴如警官道:“这俩字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难道是改变命运的意思吗?” 吴如警官道:“意思是这张名片能改变她的命运吗?” 罗菲道:“无论是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张顺女友杨月亮很珍惜的名片。” 罗菲看了看名片正面,印有公司名称:深圳市夜色传播文化有限公司,职务:总经理,姓名:马跃然,联系方式:15××××××××,承接业务:晚会策划、学校典礼策划,婚礼策划、相亲会策划、富豪派对策划等等。地址:深圳市乌山区东头芙蓉云天海岸时代西座1908. 吴如警官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罗菲道:“上车,我们去东头芙蓉云天海岸时代会会这个马跃然先生。” 吴如警官麻溜地跳进罗菲的跑车,心情愉快道:“平生第一次坐这么奢侈的跑车,此生也算是没白活。” 罗菲摇摇头道:“你就这么点出息!” 吴如警官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警察一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买一张配你这车的屁垫。” 罗菲转移话题,他们天南海北地聊了各自的见闻,路上很顺利,他们很快到了东头芙蓉云天海岸时代的楼下,他们停好车,进了大楼一楼,在一楼墙壁上的公司指引上看,那栋楼并没有看到夜色传播文化公司的名称。他们还是不死心,乘电梯到19楼,去1908室看了,玻璃门紧锁,透过玻璃门,她们确实看到夜色传播文化公司的招牌。上班的时间,怎么会没有人上班呢? 第119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追踪(7) 罗菲问了隔壁公司的人,他们告诉他,这家公司时常锁着门的,平时看不到有员工上班的,就偶尔看到一个腰圆肚胀的秃头男人,来开一下门,但会很快离开。不过,最近,他们有一个周没有来开门了。 罗菲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号码却是空号。 罗菲失望道:“我们联系不上这个人。” 吴如警官道:“明眼人一看,这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平时接业务也是遇上一笔,就好好坑人一笔。” 罗菲道:“我们去问问物业,可能他们知道马跃然这个人。” 物业告诉他们,夜色传播文化公司的老板确实叫马跃然,这个人一个星期前已经退租了那间办公室。听传闻,他好像意外接到一笔大的业务,大赚了一笔,关了公司,带着家人逍遥快活去了。 罗菲听说他大赚了一笔,不禁面部抽搐了一下,他那么一个小皮包公司,又不是买卖毒品和枪火的,能靠什么业务大赚一笔,关了公司逍遥快活去了呢? 吴如警官道:“马跃然大赚一笔,会不会跟那10个消失的姑娘有关,花言巧语把她们拐卖了,大赚了一笔。若是这样,他算是人人唾弃的人贩子了!” 罗菲道:“我还不能确定这个人跟失踪的姑娘们是否有关,但这是一个值得我们深究的人。” 吴如警官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罗菲道:“还有一个线索,就是马成杯的妻子刘柳树陪她同学去参加了一个富豪相亲会。我这有这个同学的联系方式,我已经跟她约好了,6点我们在竹林路的世纪公园见面,她下班要经过那个公园。” 罗菲和吴如警官在世纪公园等了半个小时,才等来刘柳树的同学,她自我介绍,说她叫周禾,她在附近证券公司上班,算不上惊人的漂亮,还算高挑迷人,妆也化的恰到好处,是一个很精神的年轻姑娘。 周禾性情好爽,见了他们,直截了当道:“你们想问啥,随便问,只要我知道,我都如实回答。不过刘柳树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我也想不明白,都是有孩子的女人了,还拥有那么有钱的老公,就是老公年纪大了点而已。” 罗菲道:“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刘柳树是什么时候陪你去参加富豪相亲会的?” 周禾道:“上个月5月26号。” 罗菲道:“是那个单位或者公司组织的?” 周禾道:“好像是一个叫夜色的公司组织的活动。” 罗菲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是怎样联系到这个公司,参加富豪相亲会的?” 周禾道:“是刘柳树介绍我去参加的,我们是很好的闺蜜,她找到好归宿了,希望我通过这样的相亲会找到一个多金的男人,那样我就不用我辛苦地工作了。其实,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找男友不一定找多金的,合适就好。” 罗菲道:“这样想你会活的很轻松。你们在那里参加的相亲会?” 周禾道:“紫月亮酒店。” 罗菲道:“你去参加后,你所收获吗?” 周禾道:“没有收获。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富豪相亲会,去了有50多个女孩,却没有见到一个男人,更别说女孩们期待的多金的男人了。” 罗菲来了精神问道:“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事情,那主办方是怎么给你们解释这个奇怪的场面的?” 周禾道:“主办方说男人们不会出现在现场,会通过视频,看在场的姑娘,确实现场摆了很专业的摄影机。如果她们看上那个,主办方会联系姑娘,跟看上姑娘的男人单独见面。就这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搔首弄姿地在酒店大厅来回走动,吃喝聊天,竭力作出优雅的姿态,引起在暗处的男人的目光,能够得到跟多金男人单独约会的机会。我和刘柳树一直坐在饭桌旁,没有动,看着姑娘们做作地表演,我们觉得很可笑。这个离奇的相亲会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大家就散了。” 罗菲道:“那你知道刘柳树报名参加那个活动了么?” 周禾道:“这个我不知道呢!我的名都是她帮着报的。不过我想刘柳树已经结婚了,不会报名参加活动。” 罗菲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她那天去了相亲会现场是事实。” 周禾道:“她是陪我去的。” 罗菲把另外失踪的9个女孩的照片给周禾看,问她在相亲会上看到她们没有? 周禾看了看照片,都是女孩们的普通生活照片,那天去的女孩都化了浓妆,穿的晚礼服,跟平时的模样大相庭径,况且女孩也多,她对在场的女孩没有太多印象,照片上的人,她不确定看没看到。 罗菲道:“你和刘柳树一直坐在一起,是吗?” 周禾道:“是的,就算去洗手间都一起。” 罗菲道:“这个过程中,有别的女孩来跟刘柳树打招呼吗?” 周禾斩钉截铁道:“没有,刘柳树并不认识里面的任何一个女孩。” 罗菲道:“我们今天的谈话就此结束吧,感谢你提供的信息。” 周禾礼貌地跟他们告了别,走不多远,回头嘱咐他们能够尽快找到刘柳树,她也不希望刘柳树有三长两短。 罗菲镇定地许诺,他会竭尽全力尽快找到她。 罗菲翻看着手中的照片,说道:“虽然女孩们同一天失踪,且都没有带走任何东西,看似是她们商量好的集体出行,实质她们彼此互相不认识。” 吴如警官道:“你的意思是?” 罗菲道:“假如那天另外9个女孩也去参加了那个相亲会,刘柳树若是跟她们认识,她们会互相打招呼的,周禾说一直跟刘柳树坐一起,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女孩来跟她打招呼。这意味着,刘柳树跟她们不认识,其他9个女孩可能也互相不认识。” 吴如警官道:“接下来,我们去紫月亮酒店寻找我们要的信息,是吗?” 罗菲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聪明!我们马上去,为了姑娘们的安全,已是刻不容缓。” 紫月亮酒店地处武南大道,是一家5星级酒店。 第120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追踪(8) 罗菲本来认识酒店老板,但他不想通过这个关系进酒店,有吴如警官在,他作为警察,让酒店工作人员配合他们问点问题,他们肯定还是很乐意的。再者,老板面对严肃的警察,会更乐意认真回答问题。 酒店经理林南接待了他们,接待的方式很特别,只是跟他们在酒店走廊说话,不让他们进他的办公室。 林男是一个目测看起来超过二百斤的胖子,说话还有些微的口吃,为了掩饰他的口吃,说话的时候非常卖力。。 5月27日,他们酒店确实接了一个富豪相亲会的活动,跟他接洽的人是夜色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马跃然。同时也证实了,周禾的说辞,那天除了58位女嘉宾外,没有看到男人,这似乎有违相亲会的初衷。 罗菲道:“她们有留下什么东西?我的意思是,这种东西能确认来参加相亲会的女孩的身份信息。” 林经理想了想,说道:“我们酒店收了租金,提供场地饭菜酒水,其它我们不管,至于那些女孩的身份,我们不知道。” 罗菲顿了顿,郑重地问道:“那个大厅有监控吗?” 林经理道:“大厅没有,过道到是有。我想起来了,他们举行完活动后,留下一个来宾签名册。” 罗菲道:“这到是一个对我有用的好东西,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林南出去把精致的签名册拿来,递给罗菲,罗菲逐个名字仔细看了,试图找出失踪女孩们的名字,名字签的潦草,很多都认不出来,有的甚至签的英文名,有几个名字,到是好像是杨月亮、罗彤和吴牡丹的签名,其它简直就是乱写,好似诚心不让人认出来。 罗菲觉得能认识出这几个名字来,已经给了他很大帮助。 罗菲问道:“跟你接洽业务的夜色公司的总经理马跃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南道:“四十多岁年纪,矮小肥胖,秃头。看起来他的生意不错,我说租金多少价格,他说钱好说,他不议价,我说多少就多少,跟别人不一样。我想这别人跟我谈价时,总会讲价,我会把价格报高一点。不曾想到,我报高价他,他一口答应了,可见是一个豪爽的人。” 罗菲道:“这也算是一个生意人独有的特点。” 吴如警官道:“马跃然的公司就一个小皮包公司,他肯定是接了一笔大单,才有实力到这么昂贵的酒店,组织那么多人一场活动。” 林南经理道:“这么说,我到想起来,他给来宾点的饭菜酒水甜点,都是我们酒店最高规格的。” 罗菲道:“马跃然组织的那次活动,花费了多少钱?方便透露吗?” 林经理道:“108万,他说不能怠慢了这些姑娘,这些姑娘是他贵人欣赏的。” 罗菲道:“贵人?什么贵人?” 林经理道:“这是他嘀咕的话,我没有追根究底地问,因为这并不是我们交易要谈的范畴,我只负责提供服务,然后收钱。” 罗菲道:“嗯……这声嘀咕挺有意思,对我来说,是一个有用的信息。你仔细想想,你们除了说生意上的事,还说了别的吗?” 林经理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说道:“马跃然看起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说废话,除了我们要谈的生意,没有额外多说什么。” 罗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林经理把他们送出酒店,罗菲陷入了沉默,表情严肃,好像他有不祥的预感,才面色那么灰暗。 吴如警官小心翼翼道:“你好像又心思?” 罗菲道:“我真有些担心姑娘们的安危了,我的预感是有人利用她们赚了大钱。” 吴如警官:“怎么利用她们?” 罗菲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眼下要尽快找到马跃然这个人,或许他可能给我们答案。” 吴如警官:“马跃然好似是接了上月的相亲活动,就把公司关了,好像就是这次活动让他赚了大笔的钱。” 罗菲道:“如果他真是通过非法赚了大笔钱,他会不会选择离开中国呢?隐身埋名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吴如警官:“这个可说不好,这要看他干的有多非法,非法赚了多少钱。” 罗菲道:“别说那么多了,赶快找到这个人。你们警察先去出境的海关和航空公司查一下,看他有不有出境记录。” 吴如警官:“若是有的话,事情就严重了。” 罗菲道:“女孩们的失踪显然陷入了迷雾里。” …… 4 酒鬼说6月2日在桥西路,看到有一群女孩上了一辆小型中巴,绿色的。近日,警察接到电话,有一个小青年凌晨两点,骑自行车,经过桥西路时,跟那辆绿色中巴车刮擦了一下,他骂咧着,让司机停车,不想司机不理睬他,狂飙着开走了,但他记下了车牌号。 警察查了车牌号,号码是假的。 警察在桥西路附近的监控录像里,也没有看到这辆车。看来,这辆车有问题,不然不会用假车牌号,也不会故意走没有监控的地方。 至于马跃然,他好似人间消失一样,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马跃然5月底搬离了他的出租屋,公司也关闭了,警察也没有查到他的出境记录。这意味着,他还在国内。 马跃然这样离奇消失不见,肯定是有缘由的,不然一个正常人,好好开着公司,做着生意,突然公司关了,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这样更加坚定罗菲的信心,只要找到他,女孩们的下落,就会有消息了。 接下来,罗菲、顾云菲和吴如警官每天的生活,就是寻找马跃然的下落。 …… 吴如警察动用了所有警察资源,寻找马跃然。 马跃然是他们寻找到女孩们的突破口,如果不找到他,他们会像无头苍蝇,不知从那个方向入手,追寻女孩的下落。 马跃然一时成了他们的定心丸,他们不得到这颗丸子的话,他们对寻找到女孩会一筹莫展。 第121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 1 太平洋上有2600多个比较大的岛屿,其中一个叫魅岛的荒岛,属于马来西亚管辖。 最近,有传闻,马来西亚的华裔隐形富豪冷宗之买下了魅岛,并在上面建了一座豪宅,似浪漫故事中的豪华城堡。 豪宅花费的造价世间少见,据说几乎花费了冷宗之一生的丰厚积蓄。 谁也没有目睹过豪宅,只是人间传闻。谁也不明白,他垂暮之年,为什么要买一座孤岛,建那么奢侈的房子。他是一个鳏夫,也没有子女,一辈子挣得丰厚财产不能带到地下去,却又不想捐了出去。于是他买了孤岛,建立了豪华的房子,有人说这是他在为自己修建坟墓。 传闻中的超级豪宅,那10个失踪的女孩有幸目睹了,但也可能是她们的不幸。 当她们站到那城堡似的豪宅前时,都惊得目瞪口呆,豪宅似一个精致的黄金模型矗立于美丽的岛屿上,豪宅的奢华程度是她们在电影、小说里都不曾见过的,更别说在现实中目睹过那样别具一格的昂贵豪宅了。 岛屿四周都是海,得有船只,她们才可以离开这个孤岛。 她们就是坐船来到这个岛屿的,她们先被一辆小型巴士送到海边,然后一艘船把她们送到富豪冷宗之的私人居住地,因为那栋豪宅,需要一个贤惠的女主人来打理。 冷宗之已经85岁了,活不了几年了,如果有生之年,有那样一个女人,能周到地照顾他到去世,他会立遗嘱,把孤岛和豪宅赠送给她,还有一定的黄金。 冷宗之托付他的助理,让他找人按照他对女人的喜好,帮他物色了10个女孩。他会在10个女孩中挑选一个最令她满意的女孩,照顾他最后的日子,然后继承他丰厚的财产。 那10个女孩正是家人们正焦急地寻找的人,她们都是看到夜色文化传播公司组织的富豪相亲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参加了,说不定能找到一个多金男,那样她们的人生不需要努力拼搏,就可以过的很好了。 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那是没有男人参加的相亲会,但她们10个人幸运地被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富豪看中了,那就是孤岛豪宅的主人冷宗之。 参加完那次奇怪的相亲会后,姑娘们幸运地接到主办方的电话,让她们6月2日凌晨2点,在桥西路集合,坐一辆中巴车,到海边上船,船会把她们送到魅岛上。前提是她们除了穿的漂亮外,其它一律都不能带,就算是一支眉毛夹,都不可以带。上船之前,有人会搜身,发现带有物品,会马上没收,丢到海里。于茉莉多了一个心眼,随身带了手机,不想被开船的大胡子男人搜到,他气愤地抠出手机的电池,扔到海里去了。同时,她们不可以给家人提起她们要去魅岛,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家。女孩们听信带她们走的人的话,她们只是悄悄地离开几天,回来会给家人带去意想不到的财富,会给家人意外惊喜,所以要把她们的出行守口如瓶。女孩们也觉得给家人带回意外惊喜,是一个好办法,于是6月2日晚上,她们各自不等家人知晓,夜半悄悄地离开了家。 眼下,姑娘们的家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到处找她们。 豪宅里面金碧辉煌,简直就是艺术的杰作,很多装饰品和用具都是黄金打造的。 豪宅两层楼,一楼是大厅、厨房和起居室,二楼有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全是卧室,过道尽头有一个电梯,电梯门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纸,上面写着“禁止入内”四个字。豪宅就两层楼,有必要还弄个电梯吗?姑娘们正处于新环境的兴奋中,根本没有去在意这个不同寻常。 过道靠左的10个并排的卧室,上面没有标门牌号,但贴有女孩们的名字,顺序从左至右,如下:林欣、吴牡丹、杨月亮、黄芹、刘柳树、于茉莉、罗彤、陈凤、曾小萌和李小橘。 女孩们对号住在房间里,已经6天了,却还不见冷宗之的面,以及孤岛上的其他任何人。 大胡子男人把她们用船送上岛后,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她们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来接她们,或者留个联系方式,有需要联系他。 豪宅的厨房有丰富的食物,一个月不用买菜都可以的。 她们各自的房间布置的俨然皇宫,衣柜里的衣物,可以随便她们挑选着穿,每个房间匹配的衣物码子,都是跟她们身高相乎的,所以她们不用担心,因为是别人买的衣服,而不合自己的身。化妆品都是她们梦想中的奢侈品,以她们平时的经济能力,是不敢沾染的。床被、窗帘、地毯和梳妆台,无可挑剔的奢华,难怪请她们来的人,让她们不要带任何行李和用品呢!原来有人早就把一切准备好给她们了,简直比她们自己还想的周到。 这天,晚上,姑娘们一如既往地自己做饭吃。 罗彤是一个不矫揉造作的姑娘,平时也爱下厨,其它姑娘都不会炒菜,只得给她打下手,很快,丰盛的饭菜摆满了饭厅中央那张大的圆桌,然后大家围桌而坐。 这日,大家没了往日的激情和喜悦了,都快一个星期了,不见豪宅的主人出现,又联系不上家人,家人肯定着急死了,想离开孤岛回去,可四周都是海,也不见一艘船来,都后悔当初没有留下开船送她们来的人的联系方式。 罗彤首先发话道:“难道我做的饭菜不合大家的胃口吗?” 于茉莉唉声叹气道:“不是你做的饭菜不合大家的胃口,是大家等得不耐烦了,这个孤岛上,就我们10个人住在上面,不免有些厌倦,都有些想家了。” 刘柳树用懒散的口吻说道:“这房子的奢靡程度是我做梦也不曾见到过的,那个冷宗之,真是有钱的疯掉了,她为什么要选择在这孤岛上建房子呢?他说要在我们10个人中选一个人,照顾他,然后继承他的房屋和这座岛屿,如果她选中我,我第一时间,把它卖了,在美国最好的地段买别墅,享受我的人生。” 第122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2 李小橘接话道:“豪宅主人要是选中我了,我不会卖掉这里的房子,我会把奶奶接到这上面来安享晚年,这里安静,空气好,没有人打扰,适合养老。” 陈凤放下吃肉的刀叉,叹气道:“今天真是没有胃口,豪宅的主人这么久了还不来见我们,我怎么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紧挨陈凤坐着杨月亮,悄声说道:“据说豪宅的主人年纪大了,会不会还没有来见我们,就已经死翘翘了。” 黄芹皱了皱眉头道:“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豪宅主人要是真去世了的话,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不仅没有机会得到这豪宅和岛屿,我们还可能就此被人们遗忘在这孤岛上,要知道这里的食物可能就够我们维持一个月呢。” 罗彤乐观道:“食物实在没有了,我们可以像鲁滨逊一样,在荒岛上自己想办法种植粮食。然后我们在这孤岛上当一辈子农民,并建立起我们自己的女儿国。” 于茉莉道:“若要种植粮食,那里来的种子呢?当一辈子农民,没有一个男人,如何繁衍后代,增添人口!” 杨月亮轻声细语道:“女儿国是不需要男人的。” 曾小萌道:“现在别说这没用的了,我们分析一下,为什么豪宅的主人要一个合适的姑娘照顾他,他在外面挑选好就是了,为什么要选中我们10个人,带到这里来,再挑选一个合适的呢?而且还迟迟不出现!这是我昨晚一宿没有睡,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吴牡丹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想是豪宅主人是为了慎重起见,才这样做的,毕竟他的遗产是很丰厚的,不能随便找个人继承。豪宅主人不出来见我们,说不定在暗处监视我们,看那个女孩更适合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呢!就像当初我们被挑选来,是他在暗处看好我们的。不过,我们这样被暗处的人窥视,我感觉毛骨悚然。” 林欣道:“如果按照你说的,我们这10个人中,只有罗彤得到豪宅主人赏识的机会比较大,她不仅人漂亮,身高还是我们中间最高的,同时还会炒菜做饭,打扫卫生也是一把好手。” 李小橘酸溜溜地说道:“豪宅主人可能不是要找一个老妈子呢,说不定是要找一个心底淳厚的女人,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呢。” 林欣道:“你这样说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罗彤心底不淳厚了?” 李小橘往嘴巴塞了一口饭,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豪宅主人可能会更偏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比如心底淳厚的女人,我们罗彤心底很善良的,我没有否认。” 林欣道:“所以在我们没有弄清豪宅主人的喜好前,最好不要妄自下结论,这样会扰乱大家的内心,从而互相猜疑,甚至嫉妒,我们能够被选来,说明我们每个人,都有优点,被豪宅主人看上呢!” 罗彤道:“林欣说的很对,我们都是有优点的,都有可能被豪宅主人选中,将来继承这座岛屿和豪宅。无论我们谁继承,我们都要恭喜她,毕竟我们因此而彼此认识,也算是朋友一场。眼下,我们相处一个星期了。我们还没有好好谈谈心,说说自己的梦想,接受来孤岛陪伴一个孤寡老人的初衷是什么呢!我们是怎样背着家人来到这孤岛上的。” 于茉莉道:“这个建议好,我们在这议论和猜想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浪费时间,还不如说说自己的想法和熟悉的事情,来消磨这无聊的时间呢!说不定隐藏在暗处的主人,也想听呢!” 罗彤道:“——这也算是了解彼此!”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2 黄芹皮肤白皙,个子1米65左右,微胖,平时比较寡言,但说起话来,跟珠子落地似的,掷地有声,她说道:“我先说吧!我是因为跟父母吹过牛皮,说要赚大钱,不让她们辛苦地开那肠粉小店了,让他们过上轻松自在的生活。所以我没事去参加富豪派对,希望找到一个欣赏我的多金男,帮我改变我那不是很富裕的生活。不想莫名其妙地到这孤岛上来了,只为争取传闻中的富豪的赏识,能够得到丰厚的遗产。因为我天生信奉,人要大富,辛苦地起早贪黑地忙碌是不可能的,要靠意外财富,才能大富大贵。我父母就是一个例子,每日为了他们的肠粉店,长年累月地辛苦忙碌,一年到头还是赚不了什么钱。我希望我这次能得到豪宅主人的青睐,到时候给我父母一个惊喜。为了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趁他们半夜还在肠粉店忙碌时,我轻易地不声不响地离开家了,然后跟你们汇合了,从而跟你们有了今天的缘分。唯一遗憾的是,到到今天还没有见上豪宅主人一面。” 看起来很淑女的刘柳树,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她那有光泽的长发,说道:“我这样做,是为了逃离我的婚姻。我被钱冲昏了头脑,嫁给了一个大我30岁的有钱老男人。我发现我嫁给他,一点也不幸福,就算给他生了孩子,我还是想离开他。离开他,当然我得很有钱,我才能自由富裕地生活着。否则离开他,我只会变成一个孤独的穷光蛋。所以我偷偷摸摸地参加了5月27日的那个没有男人参加的富豪相亲会,不想被富豪冷宗之选中来到孤岛,有机会继承那丰厚的财产。为了不引起家人的注意,我假装跟保姆和孩子很早就睡觉了,等保姆和孩子熟睡,我轻易就离开家了。我真不知道他们这么多天找不到我,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林欣听得张口结舌,看刘柳树说完,便大惊小怪道:“啊……柳树,你看起来这么年轻,不想已经结婚有孩子了!既然有这样幸福的生活了,其实你不应该来搅和这件事的,豪宅主人要是知道你是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会觉得你不够单纯,会影响你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第123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3 刘柳树面色铁青,愤愤道:“——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林欣刻薄道:“我不是教训你,我是在描述事实。万万没有想到,结婚了有孩子的女人还去参加富豪相亲会,是不是人品有点……” 刘柳树面红耳赤,不好气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显然林欣的话,刺激到了刘柳树,神情举止都不自在起来。 林欣道:“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我只是一针见血地扎到你的痛处了,不想你这么敏感。” 刘柳树不依不饶道:“既然你知道那是我的痛处,就不要说出来,这样是不道德地往人伤口上撒盐。” “什么?”林欣气急败坏道,“你竟然说我不道德!你用这样的词语,是在挑衅我。” 刘柳树道:“难道你践踏人的伤疤,是好的行为?还值得别人赞扬?竟然还不允许别人说你不道德,也真是太让人不可理解了。” 她们再这样争吵下去,怕是要打起来了,罗彤劝道:“你们两个别说了!现在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这样争来吵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也说了,豪宅的主人可能隐藏在暗处看着我们,他年事已高,可能比较喜欢安静,你们叽叽喳喳的,会让他觉得反感的。林欣,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别人有什么想法和行动,我们任何一个人是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还是说说你的情况,为什么会愿意离开家人来孤岛照顾老人?当然我知道,你跟我们一样,是想得到遗产,是什么事驱使你做出这样的选择?” 林欣怪声怪气道:“我们还是先听听给我们主事的罗彤大美女的想法吧!” 罗彤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不加思索道:“我就想靠劳动换点我的创业基金,我想开一个模特公司。这位年事已高的豪宅主人,有生之年希望有一个他满意的人照顾她,我希望她能选中我,我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到百年,然后给我一定的酬金,就算不给这孤岛和豪宅也没有关系的,有足够我创业的资金就够了。所以我背着家人,跟人来到了这个荒岛上。为了创业基金,我竟然不顾我奶奶年纪大了,违背诺言,半夜三更地爬窗离开家,奶奶第二天起床,却再也找不到我,说好的一早开车送她去医院看眼疾。我是那么的自私,明明自己准备离开那个家了,还信誓当当地跟奶奶许诺,次日带她去医院,我真是不孝。” 罗彤说到家里人时,不禁有些动容了,双眼都红了。 林欣撇着嘴道:“听起来挺高尚的,用劳动换取她创业的资金!要是真舍不得家人的话,就不会悄悄离开家了。” 罗彤不在乎林欣的冷语,竭力笑盈盈道:“你呢?林欣,说说你的情况。” 林欣道:“我可没有你高尚,我不想一辈子给我表姐打工,我就想靠着我的美貌和能说会道的嘴巴,很快赚取比我表姐还多的钱财。然后,风风光光地回我东北老家,把住在小镇上的父母接出来,能在世界上最好的地上买房子居住。如果豪宅主人把豪宅和岛屿给我,我肯定第一时间卖了,我才不会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呢!所以我背着表姐,从她家半夜离开了,稀里糊涂地来到这孤岛上,现在我真不知道我那天半夜自以为很聪明地悄无声息地离开表姐家,是否正确。” 杨月亮接话道:“我背着我男朋友参加富豪相亲会,然后有幸来到这个孤岛,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如果我更加幸运地得到豪宅和岛屿,我只需要一部分钱,买我之前买不起的奢侈品,剩下的钱,我会去做慈善,为我家人积福报。同时,用一部分钱弥补我趁我男友喝醉——半夜爬窗不辞而别。” 吴牡丹笑得花枝乱颤,好似杨月亮讲了一个超级大笑话,简直都停不来了。 杨月亮被笑得有些无地自容了,不好气道:“我刚才没有讲笑话吧!你笑成那样!” 吴牡丹道:“我笑你,得到遗产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开始做起做慈善的美梦了。你以为你说你要做慈善,豪宅主人知道了你的高尚想法,就会把遗产给你吗?还说要拿钱弥补你男友受伤的心灵,这个想法也很奇怪。” 杨月亮伤心道:“这只是我心底的真实想法,不想受到你这样的嘲笑。” 曾小萌道:“有了一定的财富,每个人都会想到做慈善的,月亮的想法是对的,牡丹你就不要嘲笑人家了。牡丹,既然你觉得别人不够高尚,你得到遗产,你有什么高尚的想法呢?” 吴牡丹嘴角轻笑了一下,说道:“我可没有大家这么拜金,我就来寻求下刺激。我不想嫁给我不喜欢的人,闲的无聊,参加了富豪相亲会,不想有幸被选中来孤岛冒险得那遗产。这样挺好,既可以逃婚,又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回去。所以我大逆不道地趁家人熟睡,半夜三更地跑了出来。” 杨月亮刻薄道:“我看你是嫌弃男人穷吧,才逃婚的,不然怎么会去参加富豪相信会呢?” 吴牡丹发火道:“我去加不参加相亲会,不干你的事。再说,我要嫁的男人才不穷呢!” 曾小萌道:“牡丹,去参加了相亲会也不是的什么丢脸的事,其实你没有必要发火的。毕竟我们去参加富豪相亲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有钱的另外一半。” 吴牡丹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去找有钱的另一半啰,我说了,我只想借此逃婚。” “就算逃婚,为什么要参加富豪相亲会呢?还不是为了找一个更有钱的男人,牡丹你就承认吧,没有谁会笑话你的,”曾小萌不等吴牡丹答话,继续说道:“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女人跟有钱的男人结婚,才不会离婚。我妈妈年轻时,就是因为嫌弃我的爸爸穷,才离婚的,所以我这辈子发誓,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结婚,那样才不会离婚。我的意思是找一个现成的有钱男人结婚,不是找一个将来可能会有钱的男人结婚,这样也要省事的多。因为你跟着男人奋斗的时候,你拿不准他将来是否会很有钱。我妈妈当年就失算了,跟着我爸爸的时候,他很穷,离开他了,我爸爸就富裕了,眼下我爸爸宁愿找别的女人,也不要我妈妈了。说白了,糟糠之妻不好当呀。那晚离开家时,为此我和妈妈还吵了一架,第二天起来,她找不到我,肯定是觉得跟我吵架了,我才半夜悄悄离家出走的。我都想象的到她现在伤心焦灼的样子。” 第124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4 吴牡丹道:“关于离婚这事,小萌,话也不能说这么绝对,谁说跟有钱人结婚就不会离婚,说不定离的还快些。” 曾小萌道:“至少离婚有得财产分。” 刘柳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道:“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不是跟男人吃苦挣来的钱,要离婚的话,是分不了多少的。不然我也不会想办法,在我离开老公钱,得到大笔财富。” 曾小萌固执道:“总之,我这辈子是不会嫁给穷男人的。” 吴牡丹道:“柳树,那就要看你的运气怎样,能否得到豪宅主人的赏识,从而得到岛屿和豪宅了,这样离开你的老公,就不担心没有大把的钱花了。” 陈凤道:“我没有你们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和伟大的梦想,我只想有一笔钱,让我的单亲妈妈和双胞胎妹妹,过的好一点,就这么简单。所以求老天保佑,我能得到豪宅主人的青睐。为了得到豪宅主人的青睐,我留给妈妈和妹妹一张让她们不知所云的字条,就半夜悄无声息地离开她们了,眼下她们肯定为我着急的要疯掉了。” 李小橘赞同道:“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就想奶奶有生之年,因为我的努力,而住上豪宅,那样奶奶会很开心的。为了从小把我带大的奶奶,我也是拼了,趁我身旁的奶奶熟睡,我像一个贼一样,轻手轻脚地半夜起床离开了她,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奶奶找不到我,说不定着急的头发都全白了。” “家人们找不到我们,肯定会着急的,这是理所当然,我们回去给家人惊喜,他们也不会怪我们不辞而别的。”于茉莉把玩着筷子,说道,“我的想法是得到豪宅主人的遗产,然后给我父母开一个大的超市,让他们自己做老板,不用起早贪黑地给别人打工,还赚不了什么钱。为了感恩我父母,我夜半趁他们睡着了,离开她们来到了这孤岛上,他们找不到我,肯定想到了千万种我去那里了,但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我为了他们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孤岛上来了。” 罗彤看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说道:“大家只顾说话,不打算吃饭了吗?饭菜都凉了。” 李小橘有气无力地把饭碗推倒一边,失落道:“我不想吃,豪宅的主人跟我们捉迷藏,还不出现,真让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被人骗了,骗到这个荒岛上来,说不定另有目的呢,根本不是要我们来照顾什么老人,然后得到遗产。如果明天别墅主人还不出现,给我们谁是幸运儿的答案,我得想想办法离开了。” 除了罗彤,其他人都附和李小橘的话。 罗彤道:“我们来了快一个星期,都是我们等豪宅主人的出现,我觉得我们明天应该开始行动起来,寻找豪宅主人。说不定豪宅主人,躲在暗处呢!” 杨月亮道:“这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我要先上楼睡觉了。” 杨月亮看了下墙壁上的黄金时钟,道:“都9点了,我洗漱一下,就到我平时睡觉的时间了。”说完,她盯着时钟恍然大悟道:“你们看这房间的东西真是奢侈,一个时钟都是黄金的,如果豪宅主人迟迟不出现的话,我们把房间的黄金用品拿走,也可以发笔小财呢!” 黄芹起身走到她身边道:“现在最好别打这样的主意,有不有船来接我们还是一个问题呢!走吧,我们睡觉去吧。” 于茉莉打着哈欠,说道:“真是无聊的一天,还是早点睡去吧,忘记这奇怪的旅行。” 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罗彤和刘柳树了。 罗彤望着满桌没动的饭菜,她们都不愿意收拾下再走,叫她们回来收拾,总有很多理由拒绝干活。 罗彤以为留下来的刘柳会帮她收拾残局,不想刘柳树站起身来,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故意把她身上宝蓝色的绸缎做的旗袍给她看,说道:“若是我穿上这么一件价值不菲的旗袍干家务活的话,弄脏了我的旗袍可不好,所以委屈你自己收拾碗筷哦!我上楼了哦!” 不等罗彤答话,刘柳树就径自上二楼了。 罗彤对刘柳树的矫揉造作本来就无言以对,她也懒得跟她说话,主要是她不喜欢她说话的声音,总在后面加上一个感叹词。 罗彤只得默默地一个人收拾碗筷,忙到11点才完事。 罗彤刚要关掉厨房华丽的天花灯时,猛然看见玻璃窗外,有一张苍老的脸,正凝望着她。估计是那张脸发现罗彤看到他了,马上闪离不见了。 罗彤浑身肌肉一紧,竟然有人暗中窥视她们,看来这个孤岛上还有人。 是谁呢?她准备追出去看一下! 她拿起正在洗水池清洗的剁肉刀,出了厨房,通过偌大的客厅,出了大门,四处望了望,除了路灯下的树影随风摇曳着,似鬼影子,并未看到一个人。 罗彤不敢走远,只是站在大门前,已经觉得背上凉飕飕的,额头冒冷汗,外面世界死一般安静,使她好像处于阴冷的地狱,随时会被扑向她的恶鬼吞噬。 罗彤越来越害怕了,立忙转身,把大门锁上,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进到自己的卧室。 3 罗彤坐到床上,竭力让自己紧张到极点的神经,松弛下来,等稍微平息了一些,她望向窗外,真害怕那张人脸又出现在窗子上。 窗外很安静,远方隐隐传来海水拍打岸边的怒吼声,近处是各种树叶的窸窸窣窣声。 罗彤毫无睡意,站到窗前,透过玻璃窗向外眺望,月光下的世界,似乎静止了,毫无生气。 刚才窗外那张苍老惨白的脸,又闯入了她的脑海,简直就像一只可恶的蚊虫,怎么赶都赶不走,还在她耳旁嗡嗡作响。 那个人会是谁呢? 难道是岛屿上的居民吗?不会的,这个岛上除了这所豪宅外,就没有其他人居住了。 难道是野人吗?不可能的,她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面部修理的很干净的人,跟她印象中胡子拉碴的野人完全是两样的人。 第125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5 难道是豪宅的主人吗?可能是的,豪宅的主人是年纪大的男人,刚才她看到的男人就是一个老人,好像表情和眼神并不属于和蔼可亲的范畴,双眼好似还含着凶光呢! 如果那个老人是豪宅的主人,他为什么不出现呢?要躲避在暗处呢?难道真像其他姐妹说的,豪宅主人躲在暗处,窥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听着她们的一言一行。这意味着,她们这几天该不该做的,该不该说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豪宅主人就想要一个贴心照顾她的姑娘,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神神秘秘呢? 莫非豪宅主人另有所图?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能图她们什么呢? 罗彤和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愈想睡却愈睡不着。 罗彤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到天要亮了,才昏昏睡去,但马上被窗外的鸟叫声惊醒了,她忽地坐起来,出门叫醒其他姐妹,一起去附近看看,是否有人在岛屿上活动。 大家都起床了,却不见刘柳树出门。 黄芹去敲了敲刘柳树房间的门,毫无动静。他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黄芹叫了叫她,无人应答。她索性进屋看看情况,发现刘柳树不在里面。 其他姐妹们一直认为刘柳树是结过婚的女人,跟她们这些单身女孩不一样,有些格格不入,料定她是一早起床,自己出去了,运动或者去海边呼吸新鲜空气了。她喜欢一个人单独行动。 罗彤把昨天在厨房窗户上看到人脸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大惊小怪的,甚至认为罗彤是不是见鬼了。 罗彤坚定地说,她看到的是人,不是鬼。她们商量好,决定结伴到岛屿上走一走,看有没有人居住,或者最近有人上岸,在岛屿上活动。 罗彤相信,昨天的人肯定在豪宅附近留下了脚印,她先是到厨房窗子外面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脚印。那里的土壤,比较湿润,若有人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肯定会留下脚印的。 罗彤不禁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看花了眼,那不是人的脸,说不定是岛屿上某种动物长得像人呢!什么动物的脸会像人脸呢?现实中,她真不知道有什么动物,脸长得像人脸。 罗彤问大家,什么动物的脸长得像人脸?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是黑猩猩。 罗彤在动物园见过黑猩猩,她昨晚看到的那张脸绝对不是黑猩猩那种粗犷的脸,黑猩猩的嘴巴那么大,昨天她看到的人脸,跟直立行走的人类没有丝毫的区别。 罗彤问大家还有没有别的动物的脸像人脸? 曾小萌道:“人面蜘蛛。” 罗彤道:“太离谱了,蜘蛛的脸就算像人脸,但是很小的,我看到的人脸下面有人类一样的脖子。” 曾小萌道:“那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动物的脸,长得像人脸了。” 罗彤道:“算了,我不要再想昨天看到的人脸了,都怪你们把我一个人留下来给你们收拾残局,一个人遭受那样的惊吓,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吴牡丹道:“我们追寻着刘柳树的脚印,看看她去那里了,我总感觉这个岛屿荒无人烟的,一个女人单独在上面行走,有点不安全,要是遇上什么危险的动物了,怎么办?” 林欣道:“我刚才在小径上走了一遭,走到尽头,并没有看到刘柳树的脚印。” “我们直接到海边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罗彤嘱咐道,“最近我们还是都时刻在一起,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们好互相有个照应。” 陈凤道:“难道不吃早饭吗?若不吃早饭的话,走多了路,我会感觉头晕。” 吴牡丹道:“听说昨晚有人脸在窗子外出现,我都没有心思吃东西了。” 罗彤对陈凤说道:“你去厨房的冷藏柜里拿八宝粥罐头先垫垫肚子。” 陈凤道:“你们等我,我去拿罐头。”然后小跑着进屋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 姑娘们先是惊恐地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朝屋里跑去。 她们进去时,看到陈凤站在厨房门前瑟瑟发抖,问其发生了什么事,她吓得已是不能正常说话。 原来是洗碗池下,一条黄色的蟒蛇直僵僵地躺在地上,大概3米长,被一只体型很小的蛙给咬死了,不能说是咬死了,是蛙的毒液毒死了蟒蛇。 蛙大概5公分长,颜色是黑色和橙色的结合。 蛙鼓着腮,望着它毒死的蟒蛇,一动不动,丝毫不害怕围观它的人。 女孩们也是惊呆了,不敢轻易走近那只看起来很漂亮的蛙,害怕它的的毒液伤害到她们。 于茉莉轻声道:“我在网络上见过这种蛙,好像叫箭毒蛙,是世界上外表最美丽,同时也是毒性最强的蛙,所以你们不要接近它,小心它的毒液。” 这时,不知何方传来轻轻的哨声,箭毒蛙听了哨声,朝角落的一个洞口跳去了,钻进洞子消失不见了。 姑娘们不禁一阵惊疑,箭毒蛙好似是被人训练过的,只要听到哨声,就像人听到上级命令,调头就朝哨声的方向离开了。哨声隐约是从那个小洞口发出的。 杨月亮眨巴着疑惑的双眼道:“哨声好像是人发出的。” 李小橘附和道:“我也觉得,好像是人发出的,但你们听出是从那里发出的吗?” 曾小萌道:“刚才猛地听到哨声,一下没有听出是来自那个方向,刚才看箭毒蛙朝洞子跳着离开,让我想起哨声就是从洞口那传来的。” 罗彤道:“大家都别瞎猜了,箭毒蛙朝那个小洞口离开,是巧合听到像哨声的声音而已。我们不能联想那么多,自己吓自己。现在我们同心协力把那条大蟒蛇的尸体清理出去,才是正事,然后去寻找刘柳树。” 姑娘们畏畏缩缩地把蟒蛇抬出去,丢到草丛里,不禁觉得那幢豪宅,非常不适合人居住,随时可能被岛屿上的奇怪动物闯进来,给吓得半死。 第126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6 姑娘们去岛上胡乱走了一圈,毫无方向感地搜寻着刘柳树和可能出现在岛屿上的人。 孤岛被密密麻麻的树林覆盖着,树木都是她们叫不名来的,由于常年有雨水的滋润,所以枝叶繁茂。偶尔有小动物从林中穿梭,不时还发出古怪的叫声。在她们走过的丛林里,她们没有看到刘柳树的踪影。 姑娘们又去了海边,想必刘柳树是在海边吹海风。她们沿着海岸走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刘柳树的影子。 姑娘们找刘柳树到中午,觉得有些饿了,才计划回豪宅,做顿丰盛的午餐,补充她们消耗的体力。 她们回到豪宅,曾小萌径自去楼上刘柳树的房间看她是否已经回来,但还是不见她的人影。 刘柳树一早起来不见了,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都不敢猜想她出现了什么意外。因为,她们10个人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不可以出现意外,那样会是不好的兆头,说不定下一个意外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刘柳树不回来,大家没有心思做复杂的饭菜吃,尽管冷藏柜里的鸡鸭鱼肉、瓜果蔬菜一样不缺,大家都愿意吃简单的速食罐头。 等到快天黑了,也不见刘柳树回来。 吴牡丹走到大门前,望了望快彻底黑下来的天色,感叹道:“我突然感觉我正处于远古时代,跟我生活的现代世界和家人离的好远。” 陈凤靠近她说:“你是想家了吧?” 吴牡丹道:“有点,猛然觉得要能见上我逃婚的男人,我都会觉得很亲切。” 陈凤道:“是你在这孤岛上感到孤独和无聊了,才会想起以前的人。即使以前那个人你不喜欢,此时也会觉得很可亲,我理解你的这种感受,就像一个漂泊异国的人,见到自己国家的人,会额外有好感。” 吴牡丹没有答她的话,目光被不远处紫荆树树枝上飘荡的东西吸引住了。 陈凤指着树上飘荡的东西,问道:“你看,那是什么?” 吴牡丹透过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看,说道:“好像是一件衣服。” 陈凤道:“谁会把衣服挂在树上呢?” 吴牡丹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她们俩蹑手蹑脚地走到树下,拿下那件飘荡的东西,借着昏暗的光线,她们心上一颤,那是刘柳树的宝蓝色的丝绸旗袍。这件旗袍可是她的最爱,不知道跟她们炫耀了多少次,那是一件昂贵的不得了的高级旗袍。所以,她们俩一眼就认出那是刘柳树的旗袍了。 陈凤把旗袍拿到豪宅里的灯光下一看,确定了是刘柳树的旗袍,说道:“这就是刘柳树一直穿着舍不得脱下的旗袍!质量摸起来真的很好,难怪她一直标榜这件旗袍很值钱,这下好了,她人不见了,旗袍却回来了。难道是旗袍自己长脚回来的,然后还爬到那树上去了!” 吴牡丹并不觉得陈凤那样说很好笑,而是心惊胆战道:“太可怕了,谁把刘柳树的衣服挂到紫荆树上的?我们却丝毫不知道。” 陈凤道:“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人去那里了?” 吴牡丹心寒道:“肯定不是她自己出现意外了,不然她的旗袍怎么会挂在那棵树上呢!一定是有人把她怎么着了,脱了她的旗袍,趁我们不注意挂到豪宅前的紫荆树上的。” 陈凤道:“我们俩别瞎猜想了,越猜越可怕!快把旗袍拿给其他姐妹看看,看看大家能否分析出刘柳树到底怎么了!” 4 刘柳树的旗袍展开放在饭厅中间的圆桌上,姑娘们围着桌子,盯望着那件离奇地挂在紫荆树上的旗袍,大家仿佛是在看一具惨烈的尸体,面部充满惊恐,更多的是好奇和不解。 罗彤打破死寂,说道:“昨晚我看到窗子上有人脸,今天又发生这样的怪事,刘柳树还失踪了,这样联系起来,是不是暗处隐藏着一个坏人,随时窥伺着我们。刘柳树失踪会不会跟这个坏人有关呢!”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姑娘们面色苍白,罗彤的话似一剂麻醉药,让她们没有了知觉,不能轻易说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最终,黄芹打破长时间的沉寂,沉重道:“会不会根本不是暗处隐藏着坏人,是我们中间有人,为了得到豪宅主人的青睐,要把我们同伴一个个神秘地杀掉,然后自己得到豪宅主人的遗产,这个杀人动机很充分。而且,刘柳树已经被我们中间的某个人杀掉了,还把她的旗袍挂在紫荆树上。” 罗彤道:“真是无稽之谈,我们中间谁会这么狠心和有那个胆子杀人。我们都是柔弱不堪的女孩,上午看蛙毒杀了一条蟒蛇,都吓得要死要活的。再说,我们还不知道刘柳树究竟怎么样了!” 李小橘道:“黄芹你的这个设想太大胆了,要知道我们这些女孩杀死一只蚂蚁都怕。” 杨月亮道:“就算大家心里都害怕自己会落选,得不到遗产的机会,心里会嫉妒别人,但我想不会有人,不至于想把大家杀掉来给自己争取机会。” 于茉莉道:“月亮说的很对,就算我们中间有那么厉害的一个女孩,能够残忍地把我们9个人杀害掉,豪宅主人肯定也不会喜欢这样暴力的女人,他肯定觉得这样蛇蝎的女人照顾他,是多么不安全的一件事。当然了,说不定这个女人为了得到豪宅主人的财产,把豪宅主人弄死也是说不定的。我想我们中间没有这么傻的人,想把我们9个人害死,然后给豪宅主人留下魔鬼的印象,更不会恶毒到连豪宅主人都要杀害。” 林欣不以为然道:“说的挺有道理,但也不排除我们中间有这么一个狠毒的人,做到杀人不留痕迹,不仅让我们不知道她是谁,也让豪宅主人察觉不到,等她得到豪宅主人的青睐后,她会温柔善良的像一只羔羊,让豪宅主人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然后心甘情愿地把遗产留给她。这样有心计的女人,自古以来就有很多,我们中间有这样一个女人也是说不定的。” 第127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7 曾小萌轻笑了一下,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林欣,你觉得我们中间谁是这样有心计的女人?而且杀人这样的事都不怕!” 林欣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是真有这样一个人,她肯定伪装的很好,平时谁也看不出破绽。一般超级恶毒的人,一般都安静的像死水,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涌动,从而让我们忽略这样危险的人。” “按照你的逻辑,”吴牡丹道,“大家看起来都很善良,安分守己,胆小怕事,难道每个人都在伪装,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罗彤望着刘柳树的旗袍,说道:“大家都不要彼此猜测了,还是想想刘柳树究竟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我们该怎么想办法解救她。刘柳树肯定不是遭受我们中间谁的毒手了,应该跟我昨天看到的人脸有关,所以大家就不要胡乱猜疑我们内部的人,这样会影响团结。” 李小橘望着一声不吭的陈凤道:“刚才大家在争论我们中间谁有可能是那个有心计的女人,我看陈凤就你神情淡定,默默不言,好似我们讨论的不是什么严肃的事情。” 陈凤冷冷道:“你们争论的问题,是跟刘柳树无关的事情,我答话有什么意义?我们都还没有确定刘柳树是否被人杀害了,才失踪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们就开始准备窝里斗,猜测自己的人了!你们不觉得可笑吗?我对你们的讨论无言以对,所以我无话可说了。” 李小橘道:“刘柳树的旗袍都挂在树上了,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比如死亡,然后旗袍被坏人脱了挂在了树上。” 陈凤道:“你说刘柳树死亡了,为什么旗袍会被挂在豪宅前面的树上呢?关于这个疑问,你们为什么不往好的方向想呢!说不定是刘柳树是看大家在孤岛上太过无聊,跟大家玩的恶作剧呢!她把换下的旗袍,偷偷地挂在豪宅门前树上,然后躲避在孤岛上的某一个角落里,让我们找不到她,从而达到娱乐我们的目的。” 罗彤道:“陈凤这样乐观的分析,我到感觉轻松多了,我们等等刘柳树,等她自己藏着觉得没有意思了,会自己回来了。” 黄芹撇嘴道:“我不觉得这是乐观,是自我安慰呢!孤岛上荒无人烟,白天一个人走在上面,都觉得瘆人,更别说晚上一个单薄的姑娘躲藏在孤岛上的某个角落,我想刘柳树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自个儿躲起来,跟我们开这种淡而无味的玩笑。” 杨月亮双手抱在胸前,说道:“黄芹说的有道理,我预感刘柳树一定是遇上什么奇怪的事了。” 吴牡丹咬了咬嘴唇,问道:“你说的奇怪的事,是指刘柳树遭遇不测了吗?” 杨月亮道:“我能确定的是,刘柳树肯定不是遭遇孤岛上凶猛动物的袭击了,更不是出门走到那里摔倒不能站起来,或者掉到海里。孤岛上没有悬崖,当然不会掉到悬崖下去。刘柳树肯定是遇上坏人了,坏人把她怎么着了,至于怎么着了,是我们预想不到的。然后这个坏人悄无声息地把旗袍挂到豪宅前的紫荆树上。” 于茉莉道:“如果你的假设是对的,那这个坏人把刘柳树究竟怎样了呢?为什么要把旗袍挂到豪宅前的树上呢?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说不定坏人把刘柳树囚禁了起来,然后把旗袍挂在豪宅门前树上,”李小橘睁大眼睛道,“会不会是坏人在向我们挑衅,他胜利地把我们伙伴囚禁起来了。” 于茉莉提高嗓门道:“你真是脑洞大开,那人为什么要把刘柳树囚禁起来?为什么要向我们挑衅?我们又没有跟这个岛屿上的人有过节。再说,来到这个岛屿这么多天,我们还没有发现其他的人居住在岛上呢!” 李小橘道:“有些坏人很古怪的,就喜欢把人囚禁起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杨月亮厌嫌道:“小橘,你不要这样说,若孤岛上真有这么危险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怖。若刘柳树真是被变态狂囚禁在孤岛上的某个角落里,我身上的鸡皮疙瘩简直要掉一地了。” 罗彤不耐烦道:“我们现在不要胡乱猜想刘柳树遇上什么不测了,我觉得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是寻找这个孤岛上是否有其他人居住,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作怪的人,能够找刘柳树更好。” 姑娘们都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们没有退路,只有找到这个孤岛上的人,才能解释清,刘柳树为什么不见了,旗袍为什么还挂在树上。当然,能够找到失踪的刘柳树更好! 陈凤示意大家凑过去,她有重要的话跟大家说。 陈凤转身慎重地看了看身后,不见有人偷听,回头轻声对大家说:“刘柳树的失踪,会不会跟豪宅主人有关?” 大家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曾小萌道:“若是豪宅主人的话,他把刘柳树带到那里去了呢?他把旗袍挂到豪宅前的树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黄芹担忧道:“会不会豪宅主人已经选中了刘柳树照顾他,然后打算把遗产给她。旗袍挂在那树上,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呢!” 林欣激动道:“这是扯淡的话,豪宅主人要是真选中了刘柳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告诉我们,也好让我们离开孤岛!若真是豪宅主人要选走一个人,我觉得也轮不到刘柳树,她矫揉造作,做事慢吞吞的,拈轻怕重,怎么可能照顾好一个老人。” 杨月亮道:“有时候人的品味就是那样奇怪,也许大家觉得我们其中一个人不会被豪宅主人选上,可能豪宅主人就是看上她了呢!” 曾小萌道:“就算豪宅主人把刘柳树选走了,他把她带到那里去了呢?这个孤岛上就这座豪宅,而且我们还住在里面。” 吴牡丹道:“难道是豪宅主人悄无声息地带刘柳树离开了,刘柳树临走前,故意把旗袍挂在豪宅门前树上,向我们炫耀,她已经跟豪宅主人离开了,让我们别再这样干等着了。” 第128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8 于茉莉道:“刘柳树平时气焰嚣张,说话做事从来不顾人感受,你说她向我们炫耀,这样的事,她还真做的出来。” 罗彤道:“可关键是豪宅主人为什么要悄无声息地把刘柳树带走呢?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你这样也说不通。豪宅主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迟迟还不出现呢?” 黄芹道:“豪宅主人是一个年长的男人,经历的世事比较多,平时为人处世肯定比较周到,他选走刘柳树,悄悄地带她离开,是想顾忌我们的感受,不想看到我们失落的眼神,也不愿我们看着我们的伙伴被幸运地带走,我们会辛酸落泪。” 罗彤道:“说来说去,豪宅主人是一个仁慈的老人啰。若是他仁慈的话,为什么要在暗处操纵这一切呢,让我们的身心遭受这样的折磨。” 杨月亮道:“说句令你们不愉快的话,我总感觉这座豪宅里笼罩着不祥的气氛。刘柳树不见了,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罗彤道:“我们还是不要对着刘柳树的旗袍,猜来想去了,这样只会让我们自己吓自己。我们还是各自回房间睡觉,如果过了一夜,刘柳树还不回来,我们明天去搜岛,就算找不到她,我们也要找到人迹,不然刘柳树的失踪,就不好解释了。” 这时,杨月亮哇地一声哭了。 大家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问她这是怎么了? 杨月亮抽泣道:“我突然想家了,想我父母,想我的弟弟,还有对我好的男朋友张顺。” 林欣道:“月亮,你也真是的,既然有男朋友,还参加什么富豪相亲会呀!” 杨月亮道:“我现在后悔了,非常后悔,我回去要好好补偿我的男朋友,这辈子对他百依百顺。所以明天,我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孤岛,这几天天气这么好,明天肯定有船经过孤岛的。” 黄芹道:“月亮,这么快就泄气了,我们也是服了你的意志,一点都不坚毅。” 5 姑娘们晚饭也没有吃,各自惴惴不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姑娘们都长了一个心眼儿,竭力让自己不要睡的太死,一是怕自己睡太沉,有什么意外降临到自己身上;二是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刘柳树会不会半夜回来,那样她们就不用那么担惊受怕地在孤岛上了。 如果她们的伙伴有一个无故真的失踪了的话,会引起大家的骚动的,心灵脆弱的,说不定还会精神失常,就像杨月亮,事情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她就要退缩了,哭得简直要崩溃了。 黄芹、李小橘和罗彤这三个女孩遇事要坚强一些,她们整晚上都绷紧神经没有睡觉,不时站在窗前,朝窗外望,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人,会夜间出没。 黑夜,是坏人和魔鬼的良辰时日,他们都会这个时候出来作怪,所以罪恶都是夜间发生的概率比较大。 她们一无所获,外面的世界安静的可怖,就是没要看到可疑的人行动。 咚咚咚…… 有人敲门。 罗彤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向凌晨3点。她不禁纳闷,谁会这么晚来敲她的门,她警觉站到门后,听到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罗彤看门上没有猫眼,不能先看看谁在叫,再做决定开不开门。 又在叫她了…… 罗彤紧张地把门拉开一个小缝隙,警觉地朝外一看,是杨月亮。 杨月亮似一只受到惊吓的羔羊,不知所措地站在门缝外面。她身穿一条大红的连衣裙,把她的皮肤都衬红了,给罗彤一种不好的感觉,觉得那颜色像血。罗彤没有跟她说出她对红色的排斥,但朝她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罗彤望着她无神的双眼,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杨月亮道:“我可以进来吗?” 罗彤让开,拉开门,让她进了屋。 杨月亮坐到床沿上,说道:“我睡不着,我本想去敲其他姐妹的门,但我更愿意跟你说话,所以冒昧地敲了你房间的门,幸好你还没有睡,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罗彤道:“然后呢?” 杨月亮道:“我想你听听我的心声。” 罗彤沉声道:“嗯,说嘛!反正我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天。” 杨月亮顿了顿,一本正经道:“我从小有一个能力,预感有什么事发生,特别的灵。”然后用诚恳的目光,望着罗彤的脸,看她的表情变化,判断她是否会相信她的话。 罗彤咬了咬上嘴唇,问道:“你有什么预感?” 杨月亮道:“——我预感我会死在这孤岛上!” 罗彤赶忙捂住她的嘴巴,哀求道:“在这节骨眼上,你就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 杨月亮道:“我预感刘柳树遭遇什么不测了,我还预感我们的命运会跟她一样,也会那样突然消失于孤岛上。” 罗彤发火了,不好气道:“你再说这样消极的话,我们不理你了。” 杨月亮起身道:“你根本不理解我,我还是回房睡觉吧,只有睡着了,才可以忘记眼下该死的处境,不会思念亲人,要知道,我思念他们的心都要碎了。” 杨月亮不等罗彤答话,就开门离开了。 杨月亮的话,让罗彤半晌才回过神来,刚才好像听到的是死神的警告,让她陷入了不能自拔的绝望中…… 漫漫长夜,姑娘们都无心睡眠,刘柳树突然不见了,对她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次日,天刚蒙蒙亮,姑娘们从各自房间出来,集聚道豪宅的大厅,哈欠连天地说这昨晚如何失眠,如何辗转反侧,如何胡思乱想。 除去失踪的刘柳树,大厅应该集聚九个人的,过去了半个小时,还差一个人。 于茉莉边拍嘴巴边打哈欠道:“我现在算是领略了人生最大的痛苦,那就是明明想睡,却睡不着,据说这是要抑郁的前兆。” 李小橘拉了拉滑到肩膀下的丝制披肩,附和道:“是的,再这样下去,睡眠一直不好,我也要抑郁了。昨晚我睡不着,我就把衣柜那20多套衣服一件件拿出来试穿了,每件衣服的做工和质量,简直就是极品。我估计那些明星的衣柜,都不会有豪宅主人给我们准备的衣服那样豪华和昂贵。我这辈子都没有穿过这样高级的衣服,难怪女人们都喜欢过有钱的日子,穿这样精品的衣服,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心情额外愉悦!” 第129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9 黄芹道:“那么多好看豪华的衣服,穿在身上确实感觉不一般,简直让我有做皇后的错觉。” 吴牡丹道:“豪宅主人真是有钱,把我们10个女人娶了,让我们过皇后般的日子,他都有能力。” 曾小萌道:“你的意思是让豪宅主人别选来挑去了,让我们10个女人一起照顾他,然后把这庞大的遗产分给我们,岂不是更好。” 黄芹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巴前,说道:“嘘!你们别忘记了,我们现在不是10个人,是9个人。” 吴牡丹道:“对呢!刘柳树不见了。” 林欣道:“刘柳树不见了,我为此昨晚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她长翅膀飞去外星了。真是奇怪的梦,人怎么会长翅膀呢!” 曾小萌道:“你还能睡觉做梦,真是一个幸福的人,我们昨晚都失眠了,不敢睡觉。” 林欣道:“我也就睡过去那么一会,很快就醒了来,醒来的那一刻,隐约听到那里有哨声,等我仔细听从那个方向传来时,哨声又没有了。” 于茉莉道:“估计是幻听了吧!” 林欣道:“好像又不是幻听,昨天那只蛙听到哨声就离开了,跟那哨声的大小差不多。” 于茉莉道:“肯定是你幻听了,我们都没怎么睡觉,都没有听到哨声。” 林欣道:“难道是我做梦了。” 陈凤走到沉默不言的罗彤身旁,轻声道:“早饭,我们吃什么呢?” 罗彤情绪很低落,不好气道:“要吃什么,你自己去厨房做,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请来的保姆,要吃什么,我就得去给你们做么?” 陈凤一阵惊讶,罗彤一向脾气好,而且乐意做吃的,不想她今天似吃了火-药,不给她面子,朝她发火。 陈凤道:“我不是让你去给我做早饭。我的意思是,你给点建议,我们一起做早餐。你今天不愿意做早餐也行,我们一起做了,给你吃现成的,算是报答你那几天辛苦地做饭给我们吃。” 罗彤不领情道:“用不着你们做了我吃。” 其他姑娘们的目光投向她们,不明白罗彤怎么突然火气冲天的。 黄芹走近罗彤,轻声问:“罗彤你怎么了?” 罗彤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们不觉得今天早上不正常吗?” 黄芹道:“没有什么不正常呀!” 曾小萌道:“我也觉得不正常,这么久了,杨月亮还没有下楼来。” 黄芹道:“杨月亮肯定在睡懒觉了,她算是我们中间最没心没肺的了,遇上点事哭一阵就好了,她肯定睡的着,还会睡的很香,太阳都照屁股了,她都会不知道。” 罗彤面部抽搐了一下,说道:“昨晚半夜杨月亮去找我了,她好像情绪很低落,跟我说,预感要有什么事发生,并说了一些不吉利的话,我还朝她发火了,我不希望在这节骨眼上,听到那耸人听闻的话。” 林欣道:“她究竟说了什么?你一向脾气这么好,还朝她发脾气。” 罗彤叹了一口气,说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陈凤道:“罗彤,那你的意思是杨月亮现在都还没有下楼来,跟她昨天说奇怪的话有关吗?” 罗彤道:“我下楼前,看她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我以为她起床了,准备出门,或者已经下楼来了,等了这半天却不见她的人影。” 陈凤道:“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也不见了?” 黄芹瞪大眼睛道:“她不见了,会不会她的衣服也被挂在豪宅前的树上。” 于茉莉道:“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上楼看看杨月亮,在不在房间,再下结论。” 罗彤道:“我和陈凤去楼上看看杨月亮,其他人去准备早餐,吃完早餐,我们去岛上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刘柳树失踪的蛛丝马迹。” 等罗彤和陈凤上了楼,其他人都心情沉重地进厨房准备早饭,她们内心都在祈求,杨月亮只是在睡觉,跟那该死的失踪没有关系。 姑娘们早餐准备了蔬菜沙拉、培根、火腿和煮玉米,整整摆满了一桌,大家围着桌子坐着,谁也没有先动筷吃。 杨月亮不见了,这是大家吃不下的根由。 罗彤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给大家打气道:“我们今天早上不仅要吃,还要把这桌食物吃完,吃完了才有力气跟隐藏在暗处的坏蛋战斗。吃完早餐后,我们去岛上各处走走,草丛都不要放过,一定要找到那个使坏的人。我相信坏蛋一定藏身在某个我们想象不到的角落里。” 姑娘们觉得罗彤说的很对,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活着就要吃饭,就算这个孤岛上真潜藏着罪恶,她们吃饱了,才有力气跟坏蛋抗争。 她们在豪宅住了那么多天,这是唯一一次把盘子里的东西吃的精光。 姑娘们吃完,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罗彤心情沉重道:“我们马上出发,去岛上仔细找找,看有不有人迹,如果没有的话,我们真要想想,我们中间会不会有一个厉害的人,要把我们一个个弄得消失,然后自己上位,得到豪宅主人的遗产。” 姑娘们都一动不动,思虑着这两天的怪事,谁也没有回答这个严峻的问题。 姑娘们合力把碗筷收拾后,就去岛上搜寻可疑的人去了。 黄芹建议大家分头找,那样比较节约时间,效率也高。 其他姑娘们表示反对,如果大家分开找的话,谁遇上坏人,或者危险,势单力薄,不容易战胜坏人,还可能被坏人制服了。她们中间有两个人无故不见了,如果再有人不见了,对她们的心灵的打击,是不可估量的。 但是,黄芹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大家一起找的话,那么大一个岛屿,一天不能把岛屿走遍,大家分头找的话,一个人负责一片区域,那样很容易把岛屿搜遍。至于危险,自己多长个心眼,遇上有危险的迹象,不要擅自行动,回来叫上大家一起去应对。 于茉莉道:“黄芹,若是你执意要分开去找的话,你自己去好了,我们7个人一起去找。” 黄芹赌气道:“——这样也好!” 第130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0 罗彤道:“黄芹,你不可以一个人单独行动,要是遇上什么危险了怎么办?” 黄芹道:“我不怕!”然后不顾大家的劝阻,自己朝东南方向走去了。 等黄芹消失在她们视线的尽头,大家也开始搜索行动了。 她们竭力在地上看脚印,草丛都没有放过,到是看到几个大的脚印,她们一致认为那不是人的脚印,是什么大的动物的脚印。 如果这个孤岛有什么大的动物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庞大的野生动物都生活在了无人迹的地方。 她们想过,刘柳树和杨月亮会不会是被大的野兽吃掉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动物吃掉刘柳树,不会把她的旗袍送回豪宅前,挂到树上。更不可能去豪宅的房间,把她们吃掉,野兽不会像人那样,攻击人类的时候会悄无声息地掩饰自己的罪恶。 姑娘走过的地方,石头缝隙都不曾放过,自始没有找到人迹。 真是见鬼了,孤岛上除树林、岩石和鸟兽外,她们找不到顶点与人类扯上关系的东西。 姑娘们来到海边,站在高高的石头上,极目眺望海的另一边,打心底期待有一艘船能够出现,带她们离开这个诡异的孤岛。 吴牡丹捡了一块石头,百无聊赖地丢到海里,溅起微小的浪花,失落道:“若是能找到这个孤岛上还有人类存在,我也许就没有那么恐惧,毕竟跟人类这种动物制造的罪恶做斗争,我们会心里有数。” 曾小萌也捡了一个石头,扔向毫不平静的大海,说道:“你不会认为这孤岛上有超自然的东西存在吧?” 吴牡丹把再次捡起的石头,在手里搓来搓去,说道:“你所说的超自然的东西,是指鬼吗?” 曾小萌道:“不一定是鬼,就是那种很厉害的力量,会在暗处神不知、鬼不觉地操控着人类。” 陈凤道:“你们都不要那么迷信了,你们是从现代社会来的,怎么可以相信那些超自然的东西呢!我总感觉是人在作怪。” 吴牡丹道:“在这个岛屿上人毛我们都找不到,叫我怎么相信是人在作怪!” 陈凤道:“不是岛屿上还有一大半地方我们没有走过吗?说不定那人就隐藏在我们还没有找过的地方。” 吴牡丹道:“等单独行动的黄芹回来了,我们可能会有答案。” “黄芹,我看她并不是一个胆子大的女孩,”李小橘坐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说,“她今天怎么那么有种,能够那么大胆地单独行动了。” 曾小萌从另外的石头上,大步夸到李小橘身旁,紧挨着她坐着,说道:“黄芹胆子那么大,一个柔弱女子敢在这荒岛上单独穿行,会不会是有什么人给她撑腰?” 李小橘道:“这个岛屿上人毛都没有,会有什么人给她撑腰?” 曾小萌道:“当然也说不定不是人,总之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物种,让我们杨月亮和刘柳树失踪了,跟黄芹做上了朋友。” 李小橘道:“无稽之谈!不过……” 曾小萌道:“不过什么?” 李小橘道:“不过说不定是黄芹在搞鬼,让我们的伙伴杨月亮和刘柳树失踪了。” 曾小萌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我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但我不敢说出来,怕黄芹知道了,影响我们之间的和气。你这样说出来,正如了我的愿,我们可以就此把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李小橘道:“你可真有心计,若是黄芹知道我们这么议论她,你们会说是我起的头。但我要为黄芹说句公道话,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让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消失。” 曾小萌道:“我的意思是她会和神秘物种一起合伙在作怪” 一直保持沉默的林欣道:“我觉得黄芹不是这样的人,她骨子里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曾小萌道:“人在欲望面前,可能会变得谁也不认识她。” 吴牡丹道:“我同意小萌的说法。” 于茉莉道:“再说我们10个人是在这个孤岛上才认识熟悉的,究竟我们每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心地,谁都不能确定。你们谁敢说,你很了解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的脾性。” 她们5个人在那议论黄芹,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道理。 罗彤和陈凤离她们大概20码远,并排坐背对着她们坐在一个圆的石头上,谈论着什么。 吴牡丹望着她们俩的背影,说道:“你们觉得她俩怎样?” 于茉莉道:“挺好的,罗彤算我们中间年纪最大的了,在豪宅住的这几天,她担当了很多事情,俨然一个老大,或者领导。陈凤嘛,是一个比较深沉的女孩,不轻易说话,但说起话来一针见血。她们俩的性格有点相似,所以你没看她们俩没事,就一起说话吗?” 吴牡丹道:“她们遇事也比较淡定。” 曾小萌悄声道:“杨月亮和刘柳树的失踪,会不会跟她们俩有关系?” 于茉莉赶忙捂着她的嘴巴,轻声道:“万万不要说他们俩的不是,打死我也不相信她们俩是那样的人。” 这时,罗彤转过身来,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想必是在说这个该死的孤岛上究竟隐藏了一个什么样的坏家伙。都别想了,过来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吴牡丹道:“不用商量了,说好我们在岛屿上找不到人迹,我们回去投票看是谁是内鬼,要把我们一个个弄得消失不见,然后自己占有豪宅主人的一切。” 罗彤起身,打了一个响指道:“我刚才跟陈凤也是这样商量的,我们回去投票决定谁是这个内鬼。” 6 姑娘们七个人回到豪宅时,昨天挂刘柳树旗袍的那棵紫荆树上,多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 罗彤面色苍白,惊呼道:“天那,昨晚杨月亮见我时,就是穿的那件红色连衣裙。挂树上的红色连衣裙是杨月亮的。” 吴牡丹扯下红色连衣裙,说道:“罗彤,你确定这条红色连衣裙是杨月亮昨晚穿过的么?” 罗彤肯定道:“昨晚半夜杨月亮穿着这么大红的连衣裙,还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那颜色像血,我当然确定那是杨月亮的连衣裙了!” 第131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1 吴牡丹又把连衣裙挂到树上,好似那件连衣裙是烫手山芋,拿在手里久了,会烫坏她的手。 于茉莉道:“这个隐藏暗处的坏家伙,带走了我们的人,为什么还要把衣服送回来挂到树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曾小萌道:“会不会是那个坏家伙在向我们示威,他又胜利地带走了我们身边的伙伴了,而我们却丝毫还不知道。” 吴牡丹道:“无论那个坏家伙是什么意思,总之搞得我们心神不定了。” 曾小萌咬牙切齿道:“这个坏家伙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我们的伙伴。” 李小橘肯定道:“一定是同一个人在作怪,不然我们的伙伴消失不见了,都会把衣服挂到树上。” 陈凤道:“黄芹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可能回来了,在豪宅里呢!”林欣吞吞吐地悄声道,“你们说,黄芹单独去行动了,杨月亮的连衣裙就挂在这树上了,会不会……” 李小橘道:“会不会什么?快说。” 林欣扫视了一下大家沉重的表情,说道:“会不会是黄芹把杨月亮的衣服挂在这树上的,说不定她还在暗处看我们的反应呢!” 李小橘道:“那刘柳树的衣服怎么解释?不可能是黄芹挂上去的吧,要知道刘柳树不见了,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她没有机会去挂她的衣服呢!” 林欣道:“黄芹把杨月亮的连衣裙挂到树上,只不过是仿效那个隐藏的坏蛋那样做。” 陈凤道:“你这样说,太过牵强,黄芹能把杨月亮怎么样呢!” 林欣道:“那你们说,黄芹要单独行动怎么解释?” 陈凤道:“或许她根本就是喜欢自己行动。” 罗彤道:“如果你们怀疑是黄芹在搞鬼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投票决定谁是我们中间的内鬼了。” 姑娘们都望着那件像火一样的连衣裙,挂在树上,看多了,想多了,会背脊发凉。她们无法想象,杨月亮又遭受什么不幸了,衣服被坏人挂到这树上了,就算她真遇上了不幸,坏人无论把她怎样了,至少得让她穿着衣服。 陈凤打破安静道:“若是黄芹真是我们中间的危险分子,她肯定是跟孤岛上隐藏的坏蛋联合起来跟我们作对的。” 吴牡丹靠到一棵光滑的树干上,问道:“你怎么觉得是黄芹和隐藏暗处的坏蛋联合起来,跟我们作对?” 陈凤道:“首先罗彤说他前天晚上看到了一张人脸,她确定了,那不是什么动物的脸,绝对是一张人脸,这说明这个孤岛上一定隐藏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他应该是用什么手段笼络了我们内部的黄芹,帮她跟我们作对。不然的话,这个危险的坏蛋不可能那么轻易地不声不响地带走杨月亮和刘柳树,肯定是黄芹用什么办法蛊惑了她们俩,跟那个坏蛋走了。然后坏蛋谋害了她们,坏蛋还把她俩的衣服脱下来挂到这树上,炫耀他胜利了,胜利地干掉了我们的两个伙伴。” 姑娘们沉默不语,觉得陈凤说的很有道理,但又觉得不是很对,究竟不对在那里,她们也说不清楚。眼下她们两个伙伴离奇地失踪和树上突然出现她们失踪时穿的衣服,让她们患得患失,精神上遭受着不可言语的折磨。 所以,她们谁也没有先回答陈凤的话。 陈凤继续说道:“我们总想着那个隐藏的坏蛋可能在孤岛上的某一个角落,但我们没有怀疑过,坏蛋是否就躲在我们眼前这座看起来奢华无比的豪宅里呢?” 罗彤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说,不无道理,这个豪宅不仅奢华的出奇,还大的令人生畏,还有那么多房间一直关着门,我们都没有进去看过,说不定那个坏蛋,就隐藏在豪宅中的某个房间。” 于茉莉建议道:“我们进去把每个房间搜索一遍不就得了吗?” 罗彤道:“这个当然。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去检查房间时,不要分开行动。” 林欣道:“肯定不可以分开行动,分开行动会被大家怀疑成内鬼,更重要的是单独行动,真遇上那个可恨的坏蛋,自己的人身安全可能会得不到保障。” 曾小萌道:“我们不仅要一起,还要带上武器,若是看见那坏人了,我怕我们不能徒手制服他。”随即,曾小萌捡起脚边不远处的一块卵形石头,当作防身武器。 其他姑娘们,觉得曾小萌说的很对,也跟随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器,有拿木棍的,有拿废弃铁铲的,有拿厨房菜刀的,有拿铁锹的、有拿石头的…… 她们七个姑娘,紧握着各异的防身武器,似不正规的农民起义军,没有秩序地从一楼的起居室和杂物间开始搜查…… 一楼的房间没有人,她们把墙壁敲了敲,看墙壁是否中空,中空的话,可能意味着有暗门,她们想到了这些,但并没有发现她们想象中暗门。 她们紧张地上了二楼,二楼的房间有20间,格局都是一样的,除了她们10个人居住了10间房外,还有10间卧室的门一直关着的,没有上锁。 她们轻易地推门进去了,里面的大致布置很她们居住的房间时一样的,只是少了她们房间的生活用品和衣物。 她们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就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还是没有找到有人存在的迹象。同时,也不见黄芹在豪宅里,看来她还没有回来。 她们垂头丧气地走到过道上,目光都投向过道尽头的电梯门。 林欣把玩着手中的石头,盯着紧闭的电梯门,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豪宅就两层楼,为什么过道那边有一个电梯呢?” 李小橘把铁锹抗到肩上,站近林欣,说道:“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要不我们去瞧瞧,打开那电梯门,坐电梯看看,究竟通向那里?” 第132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2 陈凤拉住要走过去的李小橘,说道:“你没看见电梯上面贴有四个字吗?’禁止入内’!这应该是豪宅主人的意思,是不希望我们随便进电梯,如果我们擅自闯进去了,是对他的不尊重,我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罗彤道:“说的也是,说不定那是豪宅主人的私密地方,不希望有外人进去,如果我们进去了,被他发现,他会觉得我们不够安分,从而对我们另眼相看。” 于茉莉道:“但也说不定那电梯里隐藏着坏蛋呢!” 吴牡丹道:“这座豪宅是富豪冷宗之修建的,电梯肯定是按他的意思安装的,如果那里面隐藏着跟我们作对的坏蛋,按照这样说,那个隐藏的坏蛋就是豪宅主人冷宗之了!” 曾小萌摸着菜刀的刀把,说道:“说不定豪宅主人冷宗之不是坏蛋,可能冷宗之被跟我们作对的坏蛋陷害了,这么多天才没有来见我们,孤独的富豪很容易招坏人陷害的,然后达到坏人的目的,比如占有他的财产。” 吴牡丹道:“你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曾小萌道:“我应该是这种狗血电影和小说看多了。” 罗彤道:“既然豪宅主人在电梯门上写了‘禁止入内’,那我们就不进去了。” 林欣道:“我们在豪宅找不到隐藏的坏蛋,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罗彤道:“等黄芹回来,看她是否有收获,我们再好好跟她聊聊,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正常,是我们中间的危险分子。” 姑娘们紧张地忙碌了一天,猜测了一天,到了傍晚,她们都饥肠辘辘了,于是齐心协力地进厨房做饭吃,不像往日,大多数活儿都是罗彤在做。经过这两天奇怪的事后,她们觉得自己不能再任性,总想着别人来伺候自己。今后无论遇上什么困难和危险,都得自己想办法来承担,毕竟这个孤岛上,只有她们几个女孩,面对潜伏的危险,谁也不可以矫情。 她们做好丰盛的一桌菜,围桌而坐,姑娘们都很安静地吃着饭。 于茉莉喝了一口汤,打破平静,说道:“黄芹出去了一天,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陈凤望了望窗外暗下来的天色,说道:“——真是让人担忧呀!天都快黑了。” 这时,黄芹突然出现在大门口,并得意洋洋地朝她们招手,兴奋不已道:“我回来了!” 姑娘们把目光都投向她,李小橘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这时,黄芹的脸是朝大门右边望着的,应该是右边方向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罗彤叫她快过去吃饭,她头也没有回,朝大门右边走去了,人消失在大门口。 姑娘们以为她只是暂时被什么东西吸引,去去就回来。 等了大概一刻钟,还不见黄芹出现,姑娘们议论开来,都在想,那是什么情况,黄芹去干什么了?迟迟不回来。 胆子稍微大些的陈凤起身去大门外看了看,却不见黄芹的踪影。 陈凤回到屋里,问大家确定看到黄芹了吗?她在外面没有看到她的人。 林欣道:“我真切地看到她了,披着长发,穿着白底翠花连衣裙,我说的有错吗?” 姑娘们也都信誓当当地说,她们确实看到黄芹,出现在大门前,还兴冲冲地跟她们打招呼了,好似遇上了很开心的事。 曾小萌道:“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黄芹在大门口,跟我们打招呼后,好像是被大门右边的什么东西吸引,毫不理睬我们,就朝吸引她的方向离开了。” 于茉莉道:“我们出去看看她不就得了吗?” 姑娘们放下碗筷,借着昏暗的天色,试图看到黄芹,但不见她的踪影。 她们手作喇叭状,大声叫黄芹,都惊动了附近的黑鸦,就是不见黄芹应答。 “真是见鬼了!难道黄芹在我们眼皮底下不见了!” 于茉莉不可思议地嘀咕着。 “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她,屋都不进,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朝她感兴趣的东西走去了。我们可以想象,那个东西是多么地吸引人。” 李小橘掐了一株挨她脚边的多汁的草叶,拿在手里搓来搓去,发出这样的疑问。 “会不会是隐藏暗处的坏蛋,给黄芹招手,她才不顾我们,朝那人走去了……” 林欣遇上事,总会发表自己很独到的见解。 曾小萌道:“如果是隐藏暗处的坏蛋给她招手的话,黄芹应该告诉我们,叫上我们一起去见他。” 吴牡丹道:“应该是那个坏蛋看起来和蔼可亲,黄芹没有防备,才跟他去的。” 陈凤抿了抿嘴道:“如果黄芹就此也失踪的话,我觉得我们接下来要做事,不是要找出孤岛上隐藏的坏人,跟坏人斗争到底,我们是要赶快想办法离开这个孤岛。” 林欣暗想,陈凤说的很有道理,但也说不定她们三个人的失踪,少了三个对手,她们被豪宅主人选上的概率会增加。 林欣想得都呆了,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轻笑。 “如果我们这么轻易地离开孤岛了,我们见豪宅主人的机会就没有了,得到遗产的可能性就更加没有了。” 林欣虽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把她暂时不希望大家离开孤岛的意愿说了出来。 于茉莉道:“如果危险向我们逼近时,离开孤岛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林欣道:“孤岛四周都是海,若是没有船只来的话,难道我们自己游回去吗?在大海里游泳,跟下地狱没有什么区别。” 罗彤道:“我们不要在这做无畏的猜测了,我们先收拾好碗筷,早点关上门,回房间休息,若晚上有人敲门,一定不要开。” 黄芹在大家眼皮底下不见了,给他们周围笼罩着不详的阴影,她们好似正沉向深渊。 她们花了半个小时,就把一片狼藉的厨房和饭厅收拾的干干净净。 姑娘们舒了一口气,各自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133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3 7 于茉莉的房间窗子,正对着那棵挂杨月亮和刘柳树衣服的紫荆树。 紫荆树在路灯的照射下,投射出一道黑色的暗影,似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死僵僵地躺在那里,多看几眼,给人不祥的感觉,似乎那个躯壳随时会复活,做出她想象不到的邪恶举动,把她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夜深人静,于茉莉睡不着,依窗透过玻璃,望着那棵紫荆树,本来它就是一棵普通的树,没有生命力的树,但这两日,因杨月亮和刘柳树的衣服被神秘人挂在那上面,不禁让于茉莉觉得那棵紫荆树跟那个神秘人是同伙,一起合伙来,跟她们作对。 于茉莉一直盯着那棵树,她想看看,谁会不会把不见了的黄芹的衣服挂到紫荆树上。 黄芹穿的是白底碎花连衣裙,如果挂到那棵树上的话,她会很容易看清楚的。 于茉莉脚都站得麻木了,也不见有人行动,把黄芹的衣服挂在那棵树上。 于茉莉转身到坐到床上,缓和双脚的麻木。 猛然间,于茉莉好似听到外面有什么嘶嘶声,似一条大蛇匍匐前进时,发出的声音。 于茉莉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觉得应该是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她也就没有在意。 等她脚的麻木缓和了很多,可以站起来轻松自如地走动后,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 冷水浇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很多,现在更加睡不着了。 于茉莉又站到窗前,既然没有睡意,那就像一个站岗放哨的人,守卫着这座豪宅。 当于茉莉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棵紫荆树上时,她的心脏好似受到突如其来的击打,骤停了一下,差点一口气没能接上来。 那棵紫荆树上随风飘荡着一件衣服,她看得很清楚,那是黄芹的白底翠花连衣裙。 于茉莉一阵惊叫……那一声声惊叫,因为夜的安静,显得额外尖利,简直要划破天际。 其它房间居住的姑娘们,都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尖叫,都不约而同地起床,焦急地敲她房间的门,姑娘们以为于茉莉出了什么意外,边敲门边着急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于茉莉手发抖地开了门,面色苍白地望着大家,嘴巴嗫嚅着,就是不能发出声音来。 罗彤扶住她的肩膀,竭力安慰她,让她冷静下来。 李小橘最后一个进来,把门关上。 姑娘们围住于于茉莉,尽量有耐心地等她稍微缓和一下,再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尽管大家心里急切地想知道,她究竟遇上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半夜三更地那样尖叫,谁听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林欣倒了一杯水给于茉莉,她敷衍地抿一口,说道:“让你们受惊了,我知道我那声惊叫,肯定让你们觉得很可怖,可我真的不能忍受——我看到的事实。” 罗彤迫不及待地问:“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于茉莉道:“那棵看起来不详的紫荆树,离我的窗子不远,我一直睡不着,就站在窗子前,望着外面,看夜间是否有人出来走动。我站的脚都麻木,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我就转身休息了一下脚,洗了一把冷水脸,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再回到窗前,往窗外望时,我看到紫荆树上挂着黄芹的白底翠花连衣裙。天那……我望着窗外那么久,都没有看到人出没,那人是怎么知道,我已经不在窗前,才悄无声息地黄芹的连衣裙挂到那棵树上的。” 吴牡丹道:“估计是巧合,神秘人挂衣服时,你正好不在窗前了。” 于茉莉道:“——这也让我觉得呼吸困难,说明豪宅周围有神秘人出没。” 陈凤走到窗前,朝紫荆树上看了看,果然看到黄芹的白底翠花连衣裙,挂在树上,随风飘荡着,像一面投降的白旗。不,那不是投降的意思,是神秘人在向他们炫耀,他又完美地完成计划,在她们眼皮底下带走了她们的伙伴黄芹。 除了于茉莉坐在床沿上发着呆,其他姑娘们都站在窗前,惊恐地看着紫荆树上的连衣裙,即使看到一个人吊死在树上,她们也不会那么感到恐惧。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这样神出鬼没的呢?姑娘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跟敌人战斗的时候,最让人头疼的事,不是敌人有多强大凶悍,而是他躲在暗处给你使坏,你却永远也看不到敌人的真实面目。 这是姑娘们目前遇到的最大难题。 罗彤打开窗子,手作喇叭状,对着寂静的夜空,大喊:“隐藏在暗处的坏家伙,有种你露面我们单挑,你跟我们这些柔弱的姑娘暗暗作对,你能有什么能耐呢?你这只缩头乌龟,真是让人鄙视,背地里给我们使坏……” 就算罗彤的嗓子喊破了,也不见有人回应,除了细微的风声和海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外,就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陈凤道:“这个坏人势必要在暗处跟我们作对,不然他早就出现了。罗彤,你叫破嗓子,他也不会回应的。” 李小橘道:“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坏蛋,会不会就是豪宅主人?” 林欣道:“豪宅主人为什么不出现呢?他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呢?跟我们过不去,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吴牡丹道:“会不会是豪宅主人年老了,住在这孤岛上无聊了,故意跟我们开玩笑捉迷藏。他就想临死前,找一个女人照顾他,不然也不会找我们10个人,来到这孤岛上。让我们10个人来,就是希望我们陪他玩这躲猫猫的游戏。” 陈凤道:“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觉得豪宅主人玩的这个游戏,有点过火了。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我们三个伙伴,还不知道搞什么鬼把戏,把她们三个人的衣服挂到豪宅前的紫荆树上,让我们想入非非,胆战心惊。” 罗彤道:“若是你们说豪宅主人在作怪,他把我们的三个伙伴带到那里去了呢?这个孤岛上,我们看不出那里还有藏身之处。” 第134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4 林欣道:“他把我们伙伴带到那里去了,我们想破脑袋也会想不出来,如果硬是要猜想,豪宅主人把她们三个人带到那里去了,我们可以有千万种猜测。” 罗彤道:“猜测多了,会让人头痛,可现在我们面临着这样绝望的处境,都找不到方向了。” 于茉莉心神缓和了一些,走近她们,有气无力地问:“怎么不见曾小萌跟你们一起来?” 林欣道:“估计是睡着了,没有听到你的惊叫声,毕竟大家最近都没有睡好。我都是睡着了,你的惊叫声,把我惊醒的。” 于茉莉声音颤抖道:“这个该死的地方,让我受不了了,就算我能得到豪宅主人的遗产,我也不想要了,我要回家。” 于茉莉嘴唇发乌,似中毒一样,好似病了。 罗彤看在眼里,关心地问道:“茉莉,你还好吗?我是问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于茉莉痛苦地摇摇头道:“没有不舒服,只是精神遭受了折磨,我有点受不了了。今晚你们可以陪我么?你们不要回自己房间去了,我总感觉那坏蛋在外面盯望着我的行踪,随时会把我也悄悄地带走,然后把我穿的衣服也挂在那紫荆树上。” 罗彤安慰道:“茉莉,你不要这样自己吓自己,我知道你今天看到这一幕,让你感到绝望,我们跟你一样心情沉重,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失踪的三个伙伴究竟怎么样了。” 其他姑娘们都过来抚慰突然变得脆弱不堪的于茉莉,看她双目无神,面色发黑,额头上冒着汗水,真担心她被吓病了。 渐渐地……于茉莉开始说胡话了。 姑娘们都不明白,于茉莉只不过是看到黄芹的衣服挂在树上而已,怎么会被吓得好像要疯掉了。 姑娘们轮番问于茉莉究竟怎么了! 于茉莉只是双唇颤抖着,上下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就是不能说出话来。 姑娘们猜想,于茉莉是不是还看到了什么,就看到一件衣服,就吓得就此没了理智。当然更多可能是于茉莉,经过这几天怪事的折磨,加上夜晚不能很好睡觉,精神受到重创,所以眼下好似得了重症。 姑娘们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们让于茉莉躺到床上,陈凤用热毛巾盖在她额头上,试图缓和她绷紧的神经,但无济于事,还是一直冒冷汗,说胡话。 漫长的夜晚,终于被树上的鸟叫声打破,新的一天开始了。 于茉莉好了很多,终于安静下来,破晓十分,睡过去了。 姑娘们不打扰于茉莉睡觉,都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让她好好安静地睡觉。 罗彤、陈凤、吴牡丹、林欣和李小橘下楼去,来到紫荆树下,罗彤取下黄芹的连衣裙,上面还有微微的露水。 林欣道:“这件衣服肯定是经了坏人手的,如果我们这里有一只鼻子特别灵敏的猎犬就好了,让它闻闻衣服上的气味,然后让猎犬给我们带路,那样我们就能轻易找到坏蛋的藏身之地了。” 李小橘赞扬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说有猎犬就好了,半夜有人在豪宅附近出没,猎犬肯定会帮我们吓走那个坏人的。” 吴牡丹道:“要不我们到孤岛上找一只野狗,然后把它训练成猎犬。因为跟人类为伴的动物,都是野生动物训练而来的。” 罗彤拿着黄芹的衣服,翻来覆去地看着,头也不抬地说:“训练野狗,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也想的到。再说,你们谁敢去抓一只野狗来?” 陈凤是一个比较务实的姑娘,不切实际的讨论,她从来不发表任何见解。 陈凤看罗彤一只在看黄芹的衣服,以为她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追问道:“黄芹的连衣裙上,有什么异样吗?” 罗彤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然后把衣服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眉头渐渐地皱起来。 林欣道:“罗彤你又不是猎犬,难道能闻出特别的味道吗?” “林欣你的话提醒了,让我仔细闻闻这件衣服的味道,看有没有特别的气味,帮我们想象出我们失踪的三个伙伴去过那里。”罗彤有些不确定地说。 “你的鼻子有那么灵吗?”林欣不相信道。 “我的鼻子还算比较灵的,我乡下外婆家米柜子下死了一只老鼠,老鼠都腐烂了,他们都没有发现,还是我闻到气味,找到了那只死老鼠。”罗彤举例证明她的鼻子很灵。 李小橘拿过衣服闻了闻,说道:“我什么气味也没有闻出来,罗彤,你说你的鼻子那么灵,你闻出怎么味道了吗?” 罗彤道:“我感觉有一股微微的硫磺味道。” 李小橘嗅了嗅衣服,说道:“我怎么没有闻出硫磺的味道呢!我再怎么努力嗅,嗅到的都是女孩身上特有的脂粉味道。” 另外三个人,把衣服拿过去轮番使劲嗅了嗅,都摇头说,没有闻出硫磺的味道。 罗彤道:“嗅觉极度灵敏算是一个人的特异能力,世界上就有那么神奇的人,可以根据香水的味道,找出杀人凶手。我说不定,就有这样特异的嗅觉能力,嗅出了衣服上的硫磺味道,而你们却嗅不出来。” 陈凤舒展了一下她一直紧皱的眉头,说道:“你说的是这么一个道理,每个人的嗅觉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因为身体原因,会丧失嗅觉能力,或者就是那种普通的嗅觉能力,只能嗅出一般的很明显的气味。有的人的嗅觉能力,就是那样的神奇,能嗅出一般人嗅不出来的味道,这算是天赋异禀。” “黄芹和刘柳树的衣服,放在那里?拿来我闻一下,看她们的衣服上有没有硫磺的味道,“罗彤有些愤怒地说,“若有的话,那真是要见鬼了!” 李小橘道:“于茉莉觉得突然出现的衣服,多看几眼,叫人心里特别难受,她把她们的衣服塞到大厅的茶桌屉子里了。” 第135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5 罗彤道:“你去拿来,我嗅嗅她们的衣服上,看有没有硫磺的味道。要知道,我们房间是没有硫磺香皂什么的……这么多天了,我们也没看到豪宅里有其它硫磺制品。” 李小橘很快拿出了刘柳树的旗袍和杨月亮的红色连衣裙。 罗彤仔细嗅了嗅衣服,惊讶道:“——好似都有微微的硫磺味!味道很淡的那种。” 陈凤道:“罗彤,照你这么说,三件衣服都有硫磺味,那么杨月亮、刘柳树和黄芹都被人带去了同一个地方了;并在相同的地方,被那个奇怪的人脱掉了衣服。但那个地方为什么会有硫磺呢?” 李小橘道:“我们来想想硫磺有什么作用呢!硫磺这种东西在我们生活中是比较常见的,比如用来解毒杀虫疗疮。还可以口服,助阳通便。” 林欣道:“硫磺的作用,你能说的这么完美?” 李小橘道:“三年前,我脸上长痘痘,医生建议我用硫磺皂洗脸,为了谨慎起见,我特地去了解了硫磺的作用。” 吴牡丹拿过衣服,再次使劲嗅了嗅,说道:“你们一直在说硫磺,说多了,我仔细嗅了嗅,又好像真的有硫磺味呢!” 罗彤若有所思道:“按照小橘的说法,那个带走我们三个伙伴的人,要么正在吃硫磺,要么身上长了疮什么的,正在涂抹硫磺。总之,他所处的地方,有硫磺。” 陈凤道:“也有可能是他居住的地方,泥土本身就带有硫磺。” 罗彤道:“那这意味着那人可能居住在地下。” 林欣道:“那人为什么要居住在地下呢?” 李小橘不觉得硫磺是一个重要的细节,便懒洋洋道:“可能他是一直地鼠呗!不跟你们说这猜来想去了,头疼。我要上楼去躺一会。” “小橘,你上楼顺便看下曾小萌,半夜不见她跟我们一起去看于茉莉;而且天亮这么久了,也不见她起床,”罗彤担忧道,“我怕她有什么事!” 李小橘睡眼惺忪道:“我知道了。”然后哈欠连天地进了屋。 陈凤揪心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我们丝毫不知道,带走我们伙伴的是什么人?隐藏在那里?我们似乎只能干等着,受他任意摆布。” 罗彤道:“——继续寻找这个隐藏暗处的人!然后揭穿这个坏家伙的阴谋。” 林欣道:“怎么找?这个孤岛给我们的印象是,除了我们10个女孩,再也没有人迹了。” 陈凤道:“孤岛上肯定还有人的,不然我们伙伴的衣服不会自己长脚爬到豪宅前的树上。” “带走我们的伙伴,并把衣服挂到树上,肯定是人为的,这个我们不用怀疑!”罗彤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既然我们闻到她们的衣服上都有硫磺味,接下来我们看看豪宅里面,或者豪宅周围,那里有散发硫磺味,或者那里的土是硫磺土,我们依这个寻找隐藏暗处的坏人,说不定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吴牡丹道:“这样可行吗?我觉得这样寻找好难呀!” 罗彤咬牙切齿道:“无论行不行,我们也得试试,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快被隐藏暗处的坏人逼迫上绝路了。” 这时,李小橘惊慌失措地从豪宅奔跑出来,靠近她们,神神秘秘道:“惊天大秘密,我刚要敲曾小萌房间的门时,我听见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她们四个人听李小橘说出这样的话,都惊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最先缓过神来的罗彤,率先冲进豪宅,狂奔上二楼,要去曾小萌房门前听个究竟,怕有一刻的耽误,那个男人离开了。她们多么迫切地希望能在孤岛上见到一个除她们10个之外的人,那样她们就没有眼下这么无助和恐惧了。 落在罗彤后面的姑娘们,一再追问李小橘,听到男人说什么了? 李小橘告诉她们,好似是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一直在呵呵笑,没有具体听到说什么。 林欣道:“看来那个男人和曾小萌谈得很开心,还有说有笑的。” 李小橘自以为是地推测道:“谈那么开心,说明那个男人很健谈!” 吴牡丹道:“你确定你不是听错了?或者幻听了?那是男人的声音?我怎么也想象不到曾小萌的房间里会有男人!” 李小橘斩钉截铁道:“我才20岁出头,不是眼花耳聋的70岁老太婆,怎么可能听错呢!肯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停地呵呵笑。” 她们四个上了二楼,看到罗彤把耳朵贴在曾小萌的房门上,仔细地听里面的动静。 她们四个人轻手轻脚地走近罗彤,轻声问她,听出什么没有? 罗彤示意她们不要出声,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半晌无人应答。 李小橘索性推了推门,没有推开,罗彤扭动门锁,门没有锁,轻易地开了。 罗彤出于礼貌,没有马上冲进去,而是掀开门缝,小声地叫了叫曾小萌,不见她回答,但隐约听见一个”呵呵”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她们不约而同地被这个声音吸引,不由面面相觑。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房间有别的动静。 罗彤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果断推门进去,试图看个究竟。 房间收拾的很整齐,看来曾小萌很爱惜这个房间,平时花了心思仔细收拾了。 奇怪……房间里没有曾小萌的影子!那断断续续的‘呵呵’声是从盖被下发出来的,盖被上面胡乱放着两件不配套的衣服。 姑娘们惊惧地望着盖被,谁也没有立马掀开被子的意思,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好似盖被下面是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罗彤做事一向敢做敢当,麻利地一把掀开被子,原来是一个老头模样的玩具发出的‘呵呵’声。声音苍老嘶哑,好像是真人录下来的,不是那种经过处理后的完美声音。 李小橘一把拿过那个老人模样的玩具看了看,是陶瓷做的,很精致,好似某个真人的陶瓷像:秃头,脑袋边缘的头发稀疏发白,大肥圆脸,额头上还有皱纹,嘴唇厚实,嘴角还微微露着笑容,笑的很和蔼。脖子粗大短小,腰圆肚胀,手里还拿着拐杖。肚皮里面有电池,还有开关,开着会一直发出老人沙哑的‘呵呵’声。 第136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6 “天呐,我在门外听到的男人声音,原来是这个玩具发出的。” 李小橘失望地把陶瓷玩具丢到床上,失落地说道。 陈凤拿起陶瓷玩具,按了几下开关,纳闷道:“这个玩具肯定不是曾小萌带来的,我们来时被人搜身过,谁也不可能带东西来孤岛上。” 林欣道:“那这个玩具肯定就是豪宅里面原来有的哦!原来房间里还有玩具呢!但我的房间怎么没有呢!” 其他姑娘们也附和说,房间里没有任何玩具。 吴牡丹道:“你们说我们来孤岛时,被人一再强调任何东西都不许带,否则就取消我们见富豪的机会。到孤岛来前还被人不信任地搜身,这让我想起,我们自始就是被人在利用,被人计划着带到这个孤岛上来了。我们被带到这个孤岛上来,肯定是被人愚弄了,从而满足了那个策划这一切的家伙的变态心理。” 陈凤一针见血道:“若我们真是被人带进了他们早就设计好的网里,那也是我们自讨的,谁叫我们这么贪婪呢,想着从未谋面的人的遗产。” 罗彤紧锁着眉头,说道:“陈凤说的对,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我们来想想,那个奇怪的富豪相亲会,既然是相亲会,怎么会没有男人参加呢!我们早就应该产生怀疑,而多长一个心眼儿,我们就不会这么轻易地陷入狡猾之人的阴谋了。” 林欣道:“眼下我们要讨论的——不是我们有多傻,多没有脑子,而是我们的伙伴曾小萌去那里了?我们一直在豪宅大门外,自始没见她出去。还有,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老人玩具?这个玩具肯定不是她的,一个年轻的女孩,就算喜欢玩具,也不会喜欢一个老人像,而且还放在自己的被子里面。” 李小橘道:“我们先不说曾小萌去那里了,到是这个陶瓷人像,我觉得更奇怪。会不会是豪宅主人自己的陶瓷像呢?不是说豪宅主人有80多岁了吗?这个陶瓷像老态龙钟的,会不会就他呢?” 林欣皱了皱她那双化成茶色的眉毛,说道:“若是豪宅主人的陶瓷像,为什么会放在曾小萌的床上呢!我怎么也想不出这有什么意义。这个陶瓷像可能根本就是这个房间的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玩具,是我们想多了。眼下,我们找到曾小萌才是主要的。” 陈凤深沉道:“林欣,你说的也对,既然我们不知道这个陶瓷像,在曾小萌床上有什么意义,那我们就不要想太多,留着脑子去想想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曾小萌怎么也不见了!” 吴牡丹唉声叹气地,懒得说一句话,眼下的怪事让她感觉精疲力尽。 罗彤拿起床上盖被上的衣服,是蓝色丝绸家居服配套的,但她没有看到配套的裤子。枕头处有一套嫩绿色的套装裙子,裙子在,配套的衣服却不在了。 罗彤转身去硕大的衣柜翻找了一下,并没有找到配套家居服的裤子和配套套裙的上装。 罗彤紧咬着下嘴唇,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但没有马上说出来。 陈凤走近她,好奇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看你神情那么凝重。” “坏了,坏了……”罗彤愁闷道,“曾小萌突然不见,肯定不正常。” 其他姑娘都靠近罗彤,紧盯着她,急切地想知道有什么不正常。 罗彤有逻辑地说道:“你们看家居服的上衣在,配套的裤子不见了;外出服套装裙子,短裙在,配套的上衣不见了。这意味着曾小萌出去时,下身穿着家居服配套的蓝色丝绸裤子,上身穿的是嫩绿色套裙的上衣。“ 陈凤听她这样说,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问道:”这意味着什么呢?“ 罗彤失落地抿了抿嘴唇,说道:“曾小萌肯定是正在换外出的衣服时,有什么着急之事,出去了,都没有来得及换好外出的套裙。” 陈凤拿起衣服,看了看,确实是像罗彤说的那样,原本配套的家居服和套裙,现在不配套地留在了曾小萌的床上。 李小橘道:“是不是曾小萌脱下家居服的上衣,刚好换上外出服套裙的上衣时,有人敲门,来不及换家居服的裤子,就那样胡乱穿着,去开门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还跟那人走了,那人说不定就是隐藏暗处跟我们作对的坏人。” 林欣道:“也说不定,是昨天半夜曾小萌半夜听到于茉莉的惊叫声,吓得够呛,才胡乱那样穿衣服的。” 吴牡丹道:“既然曾小萌是听到于茉莉的惊叫声,才那样胡乱穿衣服,那说明她昨晚并不是睡死了,才没有起来去安抚于茉莉,而是突发什么事了,离开了她的房间。” 林欣补充道:“我们听到于茉莉的惊叫声,都没有换衣服,直接穿着睡衣,火急赶到她房间的。为什么曾小萌要换上外出服呢!” “当然说不定曾小萌就那样奇怪,只要离开自己的房间,就要换上外出的衣服,那样才自在,”陈凤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萌,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呢?她去了那里呢?这跟其他三个伙伴失踪,一样困扰着我们,她究竟去了那里?问上苍一千遍它也不会回答我们。” 罗彤道:“曾小萌的失踪,会不会跟那个陶瓷老人有关?” 陈凤摇了摇头道:“一个陶瓷人,能跟她失踪——有什么关系呢?” 罗彤沉声道:“虽然我说不出陶瓷像跟曾小萌失踪有什么关系,但我隐隐就觉得是有关系的。” 陈凤道:“那就别想那么多了,想多了,就觉得隐藏处的人足够邪恶,我们却是那样傻怔怔的,让人觉得好笑。” 这时,她们看到房间门口,有一个人影一扫而过…… 姑娘们马上警觉站到门口,要看个究竟,都以为是隐藏暗处的人现身了…… 原来是于茉莉,身着白色的睡裙,胡乱披散着头发,刚要离开楼道转角下楼去。 第137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7 姑娘们连忙跟上她,问她去那里? 于茉莉有气无力在站在楼梯中间,转过身来,吓了大家一跳,双眼空洞,面上毫无血色,加上她披散头发和不讲究的着装,整个人看起来似一个女鬼。如果她一直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猛然一看,以为是这座庞大豪宅里出没的孤魂。 姑娘们心上不禁一颤,看来于茉莉精神真是受到了重创,一夜之间变得没有人样了。人精神遭受折磨,跟肉体的痛苦相比,对人的摧残更加不可估量。 罗彤关心道:“茉莉,你不好好在房间休息,你这是要去那里?” 于茉莉声音有些沙哑,低声道:“我去海边看船,我要离开这里了,不然我会遭遇不测……” 罗彤道:“你换下衣服,梳洗一下,我们陪你一起去海边看船,我们也希望有船只经过孤岛,带我们离开。” 于茉莉惊恐道:“我不要换衣服,也不要梳洗,不然船不会等我了。”不等罗彤答话,就奔跑着朝豪宅大门外跑去了…… 姑娘们都在惊讶于茉莉一夜之间变得精神失常,说话语无伦次了,半晌才回神过来,跟上于茉莉跑去海边。 于茉莉一路狂奔到海边,姑娘们好一阵才气喘吁吁地赶上她。 于茉莉似木桩一样,站在海岸边最高的一块大石头上,海风吹着她的长发和睡裙,石头有一部分悬空在海面上。 姑娘们叫了叫于茉莉,她没有回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有谁叫她。她移步到悬空石头的最边上,朝大海远处不停地招手,好像她看到了船只。 姑娘们朝她招手的方向望去,在她们视线范围内,并没有看到船只。海面上根本任何东西都没有。 于茉莉看来真是精神恍惚了,产生了幻觉,以为海面上有船只。 罗彤站在石头下方,大声问道:“茉莉,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要招手?” 于茉莉没有理睬她,只是僵直地站在那里,望着远方,神智不清地一直朝海的那边招手。 李小橘站到罗彤身后,喊道:“茉莉,你平时最爱跟我说话,你告诉,你在向谁招手?” “船,好大一艘船,我梦见的大船,来接我回家了。”于茉莉边笑边说。 姑娘们看得出,于茉莉的笑很不正常,属于癫笑。同时,姑娘们并没有看到海面上有船,除了大海的波涛汹涌外,偶尔有海鸥从海面飞过,试图抓上一条它能对付的小鱼儿,然后美餐一顿。 吴牡丹、林欣和陈凤站近李小橘和罗彤,心疼地望着突然变得疯癫的于茉莉,行动上却无能为力,孤岛上发生的一切,她们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李小橘一直在安慰于茉莉,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于茉莉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蹲在石头上,一动不动,脑袋绝望地耷拉着。 李小橘苦口婆心道:“茉莉,你别爬那么高,快下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们一起解决。” 于茉莉忽地站起来,绝望地望着海面远方,失望道:“我刚才看到的船,一直不靠岸,现在又不见了。” 李小橘道:“茉莉,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想家了,想回去了。我们跟你一样,也想回家了。” 于茉莉好似突然来了精神,自言自语道:“家……对……我要回家。” 李小橘顺着她的话说道:“对,我们都会回家的。” 于茉莉默然。 李小橘动容道:“我们家里人肯定都在家里着急地等着我们回去……” 于茉莉不答话,移步向前,都到悬空海面石头的边缘了,再稍微移动一下,她就掉下海了。于茉莉丝毫不害怕悬石下肆无咆哮的大海。大海好似一个魔鬼,正张着大口,随时等着于茉莉这个猎物自己掉到它的嘴巴里。 姑娘们都为于茉莉捏了一把汗,担心她会再向前移动,那样真的会掉进大海。 罗彤紧张道:“茉莉,你先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家。” 于茉莉固执道:“我现在就要回家,只有回家了,我才不会怕!” 罗彤道:“这里有我们在,你不会怕的。” 于茉莉嗫嚅道:“只要在这孤岛上,我就会怕。” 李小橘趁她们俩对话时,悄悄地朝于茉莉所处的高处石头爬上去,试图拉回正处于危险的于茉莉。 罗彤继续奉劝道:“茉莉,你只要静下心来,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于茉莉根本不听她规劝,执意道:“既然船不来接我,那我自己游回去吧。” 没等罗彤答话,于茉莉就迈步向前了,掉进了大海里,她都没有来得及挣扎一下,就被海水给吞噬了,好似海面下有什么东西,立马把于茉莉拉到水底,瞬间不见了她的踪影。 刚爬上那块悬空石头的李小橘,呆若木鸡地望着瞬间发生的悲剧,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其它姑娘更是瞪大眼睛,望着浩瀚的大海,思着她们的伙伴掉进去,怎么瞬时就不见了身影? 姑娘们想得更多的是,她们又少了一个伙伴。于茉莉掉进深不见底的大海,肯定必死无疑。 终于,李小橘从突如其来的状况中回过神来,她吵大海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声于茉莉,回答她的只有大海无情的咆哮声。 其他姑娘好似正在沉睡,被猛然发出的外界声音惊醒了,不知所措地跟着李小橘,对着大海叫于茉莉的名字。 回答她们的除了大海的咆哮声外,还能有什么声音呢? 于茉莉虽然是掉进海里,没了性命,但姑娘们至少知道她去了那里,怎么死掉的。其他伙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才叫她们到绝望。 陈凤声音颤抖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般人掉到水里,就算不会游泳,沉入水底前,还会挣扎几下,于茉莉掉进大海时,丝毫都没有挣扎一下,都沉到水下,我们再也看不到她。” 林欣道:“莫非水面下有什么东西,于茉莉一接触水面,立马被水面下的东西拉到水底了。” 其他姑娘都点头说,确实给她们的印象也是这样的。 第138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8 罗彤对着李小橘喊道:“你快下来吧!站那么高太危险了。” 李小橘好像没有听到,一味痴痴地望着大海,好似这样长时间的盯望,于茉莉会活过来似的。 吴牡丹不可思议地对罗彤说道:“难道海下面潜藏着水怪?于茉莉瞬间消失,是因为水怪在作怪?” 罗彤道:“世界上还没有谁发现有水怪,即使有媒体报道说有人看到过水怪,那也只是谣传。所以,不要说出这样子虚乌有的东西来,吓我们自己。” 吴牡丹道:“难道海面下潜藏着一条鲸鱼,于茉莉一掉到海里,它就张嘴咬住她,迅速逃到海底去了……因为海里也只有鲸鱼有这样的能耐,咬住一个人,并轻易叼走。” 陈凤道:“不可能是鲸鱼,鲸鱼个头那么大,它动荡一下,简直整个海都要沸腾了,它肯定会弄出动静的。于茉莉消失于海面,是丝毫没有动静的。好似有什么神奇的力量,马上把她吸到了海底,霎时消失于我们的视线。”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吴牡丹道,“难道海面下有一个暗的漩涡,于茉莉刚好掉到漩涡里,立刻无声无息地被搅到了海底!” 罗彤道:“牡丹,你这样说,还挺有道理。现在我们在这个孤岛上,没有任何人援助,若有什么怪事发生,我们尽量往科学的方面想,不要有那些奇怪的念头,从而给我们自己心里找不好受。” 陈凤绕开这个话题,沉重道:“大海这么深邃,我们几个女孩子是没有办法打捞上于茉莉的尸体了,我们就把大海当成她的坟墓吧!我们去采些野花草木,弄个花圈,祭祀她吧!让她一路走好,到了天堂,就不会像在孤岛上这样担惊受怕了……”她说不下去了,不禁哽咽起来。 其它姑娘们也掉下来眼泪来……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孤岛上哭泣,毕竟于茉莉是在她们眼皮底下葬身大海的。看着自己的伙伴这样悲惨地死去,谁都会动容。 从高处下来的李小橘,走近她们,先是抱着罗彤哭出声来,其他姑娘情不自禁地过来,跟她们抱在一起痛哭有声。 她们不仅仅为失去生命的于茉莉哭泣,也为自己在这个孤岛上的不幸,发泄心中的苦楚和恐慌。 她们哭够了,伤心够了,自发地去采摘野花草木,按照中国人的习俗,给死去的于茉莉制一个花圈。 罗彤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她用姑娘们采摘的野草、野花、树枝和藤条,给于茉莉编制了一个精致的大花圈。 姑娘们先是一起扶着花圈,对着大海,为于茉莉默默许了愿,然后一起把花圈合力扔向大海的远处。 她们看着花圈漂流在海面上,直到在她们视线范围内变得模糊,才回神来,商量着去找一夜之间不见了的曾小萌。 最近几天,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让原本精神抖擞的年轻姑娘们,憔悴了不少,还瘦了,黑了。 8 姑娘们在回豪宅的路上,一路叽叽喳喳,但都不再谈论死去的于茉莉,那样只会给她们平添悲伤和恐惧。毕竟活着人,还要好好活着。 她们觉得失踪的几个伙伴,不一定已经死去了。所以眼下他们要想尽办法能够找到她们,如果这几天天气好,若有船只经过此地,她们希望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孤岛。 他们边走边拟定了一个计划,从明天开始,每天白天去海边,等着可能经过的船只,她们能够幸运地离开这个孤岛,然后找救兵,一起来这个孤岛寻找下落不明的几个伙伴。 她们的愿望,很美好,让她们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心情不再那么沉重,都说肚子饿了,先回豪宅吃点好吃,再小睡一下。同时希望她们回去时,曾小萌会在豪宅。 罗彤建议,她们回去吃好喝好,养足了精神,去寻找那里可能有硫磺的地方。她还是坚信,找到有硫磺的地方,可能就会找到隐藏暗处的坏人。 其他四个姑娘想不出寻更好的办法来寻找隐藏暗处的人,只得听从罗彤的建议。 陈凤的意思是,先找曾小萌……如果她们回去,曾小萌不在豪宅的话。 其他姑娘赞同陈凤的提议,毕竟眼下她们不希望曾小萌也失踪不见了,那样她们有谁心里素质不好的话,说不定也像于茉莉一样——突然变得神智恍惚,不能自已了,然后做出惊人的举动,自残都是说不定的。 在离豪宅不远处,罗彤突然站着不走了,大惊失色道:“看来,你们真的要先去找曾小萌了。她肯定不见了!” 其他姑娘们问她为什么? 罗彤指着豪宅前的紫荆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惊惧道:“你们还没有看到紫荆树上是什么吗?” 姑娘们的目光落到紫荆树上,几乎同时惊呼起来,那是曾小萌的衣服。 她们狂奔到紫荆树下,树上挂的是曾小萌不在房间了的衣服:家居服的蓝色丝绸裤子和套裙的嫩绿色上装。两件衣服似一双瞻望的眼睛,望着惊恐不已的姑娘们。 李小橘双手捧着嘴巴,惊悸道:“看来曾小萌也被隐藏暗处的坏人给带走了,衣服也被送回来了。” 陈凤道:“我们不需要去寻找曾小萌的下落了,她肯定是被带走我们另外三个伙伴的坏家伙带走了的。罗彤,你闻闻曾小萌的衣服上有没有硫磺味,如果有的话,我们真是要想尽办法,找到那里有硫磺,那样那个坏家伙的藏身之所,肯定就可以被我们找到了。” 罗彤挠了挠头,取下衣服和裤子,放在鼻子前,认真地嗅了嗅,不肯定地说道:“好似有硫磺味,又好似没有硫磺味。” 李小橘道:“你的鼻子一向很灵的,你说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要这么模棱两可。” 罗彤把衣服和裤子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投入地再嗅了嗅,说道:“——好像真还有硫磺味!” 第139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19 林欣骂咧道:“真是该死!那个隐藏暗处的坏家伙,要是被我们捉住,我们一定他妈的把他千刀万剐了……带走我们的伙伴不说,还把衣服莫名地挂到这树上,这是要摧残我们的心灵吗?” 吴牡丹给大家打气道:“所以我们遇事一定要坚强,心理防线不能轻易地就被隐藏暗处的那个坏家伙给催夸了,不然结局会像于茉莉。于茉莉就是太脆弱了,遇事立马就整个人都崩溃了。” 陈凤问罗彤:“接下来,我从何开始寻找硫磺呢?因为曾小萌肯定是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的,我们没有头绪地找她也是徒劳。找到隐藏暗处的坏人,我们肯定就能找到我们的伙伴。” 罗彤把衣服拿在手上无助地捏来捏去,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先从豪宅里开始找,看豪宅里有没有硫磺制品,比如香皂,药品,失踪的的伙伴可能用过硫磺用品,那样我们就没有必要把硫磺跟隐藏的坏人联系起来了;若是找不到失踪的伙伴用过硫磺用品的证据,那我们势必肯定硫磺是跟隐藏暗处的人有关的。” 姑娘们把失踪的伙伴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遍,并没有见她们使用过硫磺制品。 豪宅其它地方,姑娘们也仔细搜找过了,压根儿就没有硫磺这种东西。 姑娘们不禁怀疑,罗彤是不是鼻子出现了问题,把衣服上别的气味,当成硫磺味了。 罗彤对天发誓说,她嗅到的绝对是硫磺味,只不过眼下确认了,硫磺不是出自豪宅里。 罗彤忽然恨恨道:“这个隐藏暗处的坏家伙,真是太可恶了!有些事,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罗彤话不说完,气势汹汹地大步跨上通向二楼的楼梯,其他姑娘们纳闷地跟上她,追问她着急地上楼干什么? 罗彤边走边愤怒地说:“二楼上那个电梯,我们还没有看过,之前顾忌豪宅主人的感受,我们缩手缩脚的,不敢看里面是什么。我们已经有4个伙伴莫名地失踪了,我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我一定要去电梯看个究竟。” 罗彤愤怒地扯掉电梯上的警示语‘禁止入内’,手颤抖地按了按电梯的开关按钮,电梯门开了…… 姑娘们警觉地望着空空的电梯里,并没有马上进去。 罗彤勇敢地最先走进电梯,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只有两层楼。 其他姑娘也进了电梯…… 罗彤细心地在电梯墙壁上敲了敲,摸了摸,看有不有什么不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她们所处的是二楼,罗彤按了向下的数字,去一楼。 最终,电梯把姑娘们带到了一楼。 姑娘们从电梯里出来,议论豪宅主人真是多此一举,豪宅就两层楼,竟然还装一部电梯。 姑娘们没有发现电梯不正常,便放心了许多,但她们还是惴惴不安。既然电梯没有什么不正常,那么这座豪宅究竟有什么玄机呢?让她们的伙伴——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姑娘们的又一个伙伴曾小萌——被隐藏暗处的坏人带走了,更让她们诚惶诚恐地没有了主见,埋怨自己离开家时没有给家里人透露一下,她们去了那里。这么久家人找不到她们,着急不说,关键是家里人万万想不到,她们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估计世界上最有名的侦探,都不会想到她们去了那里。 眼下,她们只能听天由命了,怎么反抗都是徒劳,因为她们跟隐藏暗处的人这场战斗,她们一开始就输了,跟她们作对的人把自己掩藏的很完美,让她们根本看不到他,让她们只能对着空气谩骂、愤怒。 就算她们立刻被隐藏暗处的人就地处死,只要活着有一口气,她们还是得吃饭。 罗彤对另外四个垂头丧气的伙伴这样说,声调铿锵有力,但仔细听来没有什么底气。 既然罗彤说出这样激励人心的话,她就会付出行动,亲自下厨做饭给大家吃。 罗彤做饭炒菜时,没有往日那么投入,总会为孤岛上发生的怪事走神…… 其他姑娘们也无心品味饭菜是否可口,只是艰难地往嘴里塞食物,维持自己的生命。她们知道,她们的性命眼下正被隐藏暗处的人掌握着,随时可能也像其他伙伴无故失踪了,人们再也找不到她们。 吃罢饭,罗彤还是执意要到豪宅周围,找找那里是否会发出硫磺的味道,她坚信失踪的伙伴,去了一个有硫磺的地方。 姑娘们拿着铁铲,在豪宅周围东挖挖,西铲铲……挖多了,铲多了,越让她们感到绝望。 这么大一个孤岛,就凭她们几个柔弱不堪的姑娘,要找到那里有硫磺,简直比愚公移山还要难。 晚夕,天气变了,天空黑云滚滚,狂风大作,这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姑娘们第一次在孤岛上感受肆无的狂风暴雨,不禁心惊胆战,好似死神临近。更令她们担忧的是,如果一直这样吹风下雨,有船只经过孤岛的可能性会很小,那样她们离开孤岛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当然,风足够大,雨下的额外猛烈的话,经过孤岛的船只,说不定会停下船来,到孤岛上遮风避雨,那样她们剩下的五个人,就都可以轻易获救了。 陈凤这样自我安慰地发表见解,其他姑娘并不感觉她们会有那么幸运! 姑娘们都呆在罗彤的房间避雨,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雨有力地打在玻璃窗上…… 吴牡丹横躺在长形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如果雨一直这样下的话,明天我们去海边看船,会受到影响。” 李小橘歪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说道:“突然来临的狂风暴雨一般都持续不了多久!” 林欣靠着窗子,望着外面好似被冲刷的世界,说道:“小橘,说的对,明天可能又是一个艳阳天。我看外面的雨势小了很多。” 罗彤走近林欣,望了望窗外,用祈求的语气说道:“但愿不要一直这样下雨,孤岛已经让我们很感觉很压抑了,再这么一直下雨,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第140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20 陈凤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 林欣坐到床沿上,说道:“这样什么事也不做,真是无聊死了,我们应该想办法找点乐子,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李小橘道:“在这么枯燥的豪宅里,能有什么乐子可找?没有网络,没有电子游戏,没有麻将,没有扑克,没有棋子……总之,带我们到豪宅来的家伙,自始就想让我们无聊而死,所以供我们娱乐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放,就算放一副扑克牌在豪宅也好呢!没事我们可以玩牌打发这沉闷的时间。” 林欣道:“想要找乐子,还不简单,我们自己来画棋盘,制作军棋。军棋这种简单的棋,你们总会下吧?” 除了陈凤,其他三个人都说会下这种棋,而且还是高手。 于是她们四个人决定一起做棋子,画棋盘,信誓旦旦地要一决高下。她们心里都明白,她们试图找乐子的行动,表面看起来,她们对豪宅的怪事若无其事,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淡定。不然,她们能怎么样呢? 陈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会睁眼望着天花板发呆,一会闭目养神。 其他四个姑娘动手用纸做棋盘,字写的还可以的林欣,负责写棋子上的字。 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姑娘们的简易军棋就做好了。 她们四个人盘腿坐在光滑的地上下起棋来,有说有笑,笑声夹杂着苦涩。 天黑了,大雨已经停下来了,让姑娘们没有那么感到恐惧了。 陈凤起床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说道:“你们下棋,我回房睡觉了。” 罗彤道:“陈凤,你就不要回房间了,从今晚开始,我们五个人不仅白天要形影不离,晚上我们也住在一起,你们看怎么样?这样有什么事,我们好有一个照应。我不相信隐藏暗处的坏人,有那么大的能力,在我们眼皮下,把我们其中某个人带走。” 其他姑娘都赞同罗彤的建议,陈凤顿了顿,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要回房睡觉,我不习惯群居。” 陈凤不顾大家的劝阻,固执地回自己的房间了。 陈凤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了,仔细把房间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地洗漱,说服自己暂时忘记眼下的不快,今晚上好好睡一觉,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真正睡过一次觉了,她不能再撑下去了,否则她整个人会跨掉。 姑娘们下棋下到凌晨才睡下,四个人横躺在床上,很安心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世界万物因为昨天被雨水洗过,看起来额外干净。 姑娘们看今天天气晴朗了,决定吃过早餐,去海边看看有不有船只经过,就算她们只是守株待兔,她们也不要放过这个希望。 姑娘们吃了速食罐头,喝了饮料,准备随时出发。 陈凤说要在房间睡觉,她头痛的厉害,所以没有下楼来吃早饭,也不打算去海边。 林欣、吴牡丹和罗彤在厨房收拾餐具时,李小橘先出了豪宅的大门。 突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打破了孤岛的平静,让林欣、吴牡丹和罗彤像离弦上的箭,从厨房里跑了出来。那声绝望的怪叫,更是把陈凤惊醒了,她开窗朝楼下看,问林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惊叫的那样瘆人。 李小橘面色苍白地指着紫荆树上飘荡的白色睡裙,语无伦次道:“那是……那是于茉莉穿过的睡裙。” 瞬时,世界好似静止,大家处于真空状态,听不到一丝声音,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李小橘、吴牡丹和罗彤三个瞠目结舌地望着紫荆树上的白色睡裙,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话来。 终于,罗彤走上前去,一把扯下衣服,拿在手里看了看,确实是于茉莉穿过的睡裙。 罗彤痛苦地鼓了鼓腮帮,问其他姑娘,昨天于茉莉掉进海里,你们是否亲眼看见她掉进了了无边际的大海? 李小橘道:“这个问题你还用问吗?我们五个人亲眼看到她掉进大海里的,为此我们还为她伤心痛哭了一阵,为她制作了漂亮的花圈。” 紫荆树在陈凤房间的斜对面,她站在窗子上说,她们看到于茉莉掉下水,那绝对是事实。罗彤望了陈凤一眼,没有答话,心上在暗暗琢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也知道,昨天她们确实看到于茉莉掉进了大海,她那样问她们,只是极端惊讶时随口问出的一句话,是没有经过思考的,就像条件反射那样,脱口就问了那个无意义的问题,因为她们不回答她,她也知道于茉莉昨天确实掉进了大海。 吴牡丹和林欣也信誓旦旦地说,于茉莉昨天掉下大海,是不争的事实,这点她们丝毫不用怀疑。 睡裙是干的,这点也说不通! 昨晚下雨了,于茉莉的睡裙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干了呢? 罗彤的思绪回到这个问题上,这个细节她没有说出来。太多的问题,她想问清楚,她们跟她一样,根本不理解这怪诞一切是因为什么,问多了,只会徒添大家的烦恼! 罗彤仔细看了看睡裙,胸口处有一点海藻,这证明于茉莉昨天确实掉进大海里了,不是她们昨天看花眼了。而且,于茉莉掉进大海生还是不可能的。 既然于茉莉掉进了大海,为什么她的衣服会出现在豪宅前的紫荆树上呢? 李小橘手颤抖地拿过于茉莉的白色睡裙,翻看了一遍,确定道:“这件睡裙绝对是于茉莉的,我跟她走的比较近,她平时睡觉就穿这件睡裙。” “我没有否认睡裙不是于茉莉的,不仅睡裙是于茉莉的,而且她确实是穿着睡裙掉进了大海,”罗彤把那点海藻递给李小橘,说道,“你看,这是海藻,我在于茉莉睡裙上发现的。” 林欣的双腿似灌了铅,沉重地走近李小橘,拿过衣服,好奇道:“睡裙是干的,真是见了鬼了,于茉莉的衣服在那里去烘干的?昨天几乎下了一整夜的雨,她的睡裙一夜之间是干不了的。” 第141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21 吴牡丹道:“我们现在不要纠结于茉莉的衣服是怎么弄干的,关键是她的衣服怎么突然出现在紫荆树上了?我们明明看到她葬身大海,已经死了,眼下她的睡裙却出现在这树上,怎么也说不通呀!” 罗彤比较有理智地说:“难道有人救了她,而且这个人就是隐藏暗处的坏人。只有隐藏暗处的坏人,才会想着把我们伙伴的衣服挂在这棵紫荆树上。” 林欣捏搓着睡裙,说道:“若是于茉莉的睡裙也是被隐藏暗处的坏人挂到树上的,我觉得他简直不属于人类,属于有特异能力的物种。昨天于茉莉掉进大海时,我们并没有看到那里有别人。于茉莉一掉进大海里,就消失不见了,这是我们昨天特别讨论过的问题。不然,隐藏暗处的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够拿到已经葬身大海的于茉莉的睡裙?” 吴牡丹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昨天我们一直纳罕于茉莉掉进大海,都没有丝毫挣扎一下,就好像被海面下的一股神奇力量瞬间带走了。难道是隐藏暗处的人那时就掩藏在海面下,于茉莉一掉进大海,他就带走了她?” 罗彤道:“隐藏暗处的坏人应该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是你们说的有特异能力的物种。既然他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他就没有能力,在我们眼皮下隐藏在海面下,让我们丝毫没有察觉,于茉莉一掉进大海,就了无声息地带走了她,并把她的衣服烘干,放到这棵紫荆树上,再次达到惊吓我们的目的。” 吴牡丹道:“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同时,隐藏暗处的人,那时并不知道——于茉莉那个时候会跑去海边,还会掉进大海。更不会提前隐藏在海水下面,还让我们看不到他。除非他真是有特异能力,不仅能预知未来的事,还能隐身,让我们看不到他。” 林欣不耐烦道:“说来说去……我感觉这就是一个灵异事件,其他伙伴莫名失踪,可能根本就不是人为的,压根儿就是灵异事件。像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很容易发生灵异事件的,让人类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缘由。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处境,陷入了灵异的境地。” 罗彤摆手道:“林欣,不要这样说,这不是灵异事件,是隐藏暗处的人,在一步步实施他的什么阴谋。眼下,我们陷入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狡猾之人的阴谋里了。” 林欣不服气道:“既然不是灵异事件,那个人究竟有什么能力,于茉莉都葬身大海了,他还能把她的睡裙挂到紫荆树上,这个怎么解释?如果你们不能说出那个普通人究竟有什么非凡的能力,也不相信这孤岛上有灵异事件发生。难道是睡裙自己不喜欢大海,自个儿飞到这树上来的?” 罗彤道:“我们应该把于茉莉的衣服为什么被人挂到这树上了,想得轻松,比如是于茉莉掉到大海后,曾被大浪冲到海岸上来了,隐藏暗处的人刚好经过海岸,于茉莉本来也是他要找准时机带走的人,于是就把于茉莉带去他的藏身之地了。然后像之前带走我们其他伙伴一样,把她的睡裙脱了,并烘干了,然后半夜三更悄无声息地挂到这树上了。” 林欣撇嘴道:“——想象力真是丰富!” 罗彤道:“不然很多怪异的事情解释不通了。我说过,遇上怪事,我们尽量往科学的方面想,相信我们是在和一个邪恶的人做斗争,不是你们说的特异物种,或者什么灵异事件。” 吴牡丹插话道:“罗彤,你说于茉莉是隐藏暗处的人计划要带走的人,这句话听来毛骨悚然,要知道我们10个人是一伙儿的。那么我们剩下的5个人,也是隐藏暗处的人计划要带走的人啰!那么他准备什么时候带走我们呢?并以什么样的方式带走我们呢!想想心脏都快要炸了!” 罗彤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随时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要冷静应对,不要慌张。” 吴牡丹道:“我们还是快点去海边,看看有不有船经过孤岛,我想快点离开这里了。多呆一秒钟,我都受不了了。这里简直比地狱还恐怖!” 李小橘道:“对,这是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我们要赶快想办法离开这该死的孤岛,不然我们也会遭遇不测。” 林欣把于茉莉的睡裙放回树上,朝前走去,说道:“既然都想快点离开这个诡异的孤岛,那我们就马上行动,去海边看看有没有船只经过,我们不能就这么在这里等死。” 罗彤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她们都走远了,才回过神来,追上她们。 罗彤走到她们最前面,拦住她们,说道:“我们来分析一下,我们究竟是怎样掉进隐藏暗处的人的阴谋诡计的!” “我是在网络上看到夜色传播文化公司要在紫月亮酒店举行富豪相亲会,我想我是单身,人长得不丑,闲来无事,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去参加了那个相亲会。我想若有幸能被那个富豪看上,算我命好,我就不用那么苦逼地奋斗,就能过上富裕的生活。万万没有想,我去参加了一个没有男人的相亲会,竟然幸运地被隐藏暗处的人选上,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该死的孤岛上。关键是来之前,我还听信主办方的话,什么也不带,也不要给家里人透露我要去那里,我乖乖地悄无声息地半夜离开家。现在想来,我真是愚蠢到家,竟然就毫不怀疑地相信主办方的话,被他牵着鼻子走……都怪我当时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昏了头脑,以为有富豪看上,我就可以不顾一切了,有人说什么,我都可以不经过脑子地相信。” 李小橘后悔莫及地说着当初的选择。 林欣似一个泼妇,愤愤地骂咧道:“我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上,遇上一个腰圆肚胀的秃头男人,他递送给我一张名片,他说他是夜色传播文化公司的总经理。他对我的长相大大地夸赞了一翻,我他妈当时还兴奋不已,觉得有人赞扬我长得美,就觉得那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然后他说他将在紫月亮酒店举行富豪相亲会,若是我未婚,我可以去一试。我他妈就像一个超级大傻瓜,听信他的话,屁颠屁颠地去参加了那个没有男人的古怪相亲会。当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竟然被暗处的有钱男人看上,于是我背着对我还不错的表姐,按照主办方的要求,深更半夜地磬身从家里悄悄跑了出来,不幸地进了这个该死的圈套。现在想来,我就他妈是自找苦吃,说不定那天,我这小命还没有了,成了这孤岛上的一个冤魂。” 第142章 消失的女人第二章 再次消失22 “那段时间,我婚期快临近了,我很不想嫁给那个海归博士,我无聊地在网站上瞎逛时,看到夜色传播文化公司在紫月亮酒店举行富豪相亲会的广告,我完全是为了去玩,不是要去找一个富豪。不想被幸运地选中,跟你们一样,跟家人不辞而别,什么也不带,来到这个该死的孤岛上,遭受着这样非人的折磨。”吴牡丹后悔不迭地感叹,“这真是命呀,造化弄人啊!要跟眼下绝望的处境相比,我宁愿嫁给那个我讨厌的海归博士。用我妈的话说,将来我还可以做教授太太。原来,我是那样的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罗彤道:“我跟你们的经历差不多,也是看了夜色传播文化公司的广告,去紫月亮参加了那个没有男人参加的富豪相亲会。不想我也幸运地被选中,然后被主办方告知,6月2日在桥西路上车,然后坐船来孤岛。这样说来,我们都是被夜色文化传播那个公司的人给出卖了。林欣你说你见过夜色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你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长什么样吗?” 林欣露出鄙夷的神情,语气夸张道:“我记得他名片上写的名字是马跃然,至于长相,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人长得奇丑无比。我活了二十多年,我还真没有见过那么丑的人,似一个被无限放大的癞蛤蟆,脑袋大的像簸箕,头顶光亮,是个十足的难看秃头。身体肥胖的似一头丑怪的河马。” 罗彤道:“我们说不定就是被这个丑怪的家伙出卖了的。那个古怪的相亲会,既然是他发起组织的。那么我们为什么被送到孤岛上,而又没有人见我们,他肯定知道内情。” 林欣道:“隐藏暗处的人会不会就是那头丑怪的河马马跃然在搞怪?” 吴牡丹道:“我觉得隐藏暗处的人应该不是丑怪的河马马跃然。马跃然可能只是受人指使,把我们骗到这孤岛上来,然后任意那变态的家伙摆布我们,摧残我们的心灵。那个比丑怪河马马跃然还邪恶的家伙,可能就是从未谋面的豪宅主人——冷宗之。” 李小橘点点头道:“那个夜色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马跃然,可能只是拿了某个人的好处,比如冷宗之,帮他物色10个姑娘到这孤岛上来,供他‘娱乐’。我说的娱乐,是指他这样暗地里惊吓我们,带走我们的伙伴,然后把衣服挂到紫荆树上,他躲在暗处看我们惊慌失措,甚至精神失常,满足他无聊的心理。世界上就有这样心理不正常的人,以折磨别人,取悦自己。” 罗彤停下来,不再往前走,说道:“我们来好好一理:我们都是看到广告,或者别人有人告知,我们抱着被富豪看上的心理,去参加了紫月亮酒店的富豪相亲会。我们去了酒店才知道,那是一个没有男人参加的相亲会。但最后我们10个人被主办方通知,我们被暗地观察我们的一个富豪看上了。并通知我们,6月2日凌晨2点在桥西路,上一辆绿色中巴车,而且离家时,不能向家人透露我们的行踪,还任何东西都不许带。虽然我们10个女孩都去参加过那个相亲会,由于参加的人太多,我们当时并不认识,是上了那辆绿色中巴车才相识的。我记得那个司机似一个黑人,他拿出名册点了我们的名字,看一个不少,然后面无表情地开车带我们到一个海岸。然后一个大胡子男人接我们上了船,一声不吭地把我们送上孤岛,一句话也不说就开船离开了。这一切都说明,我们被送上孤岛,是有人早策划好的。” 吴牡丹再次强调道:“我敢肯定真正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是豪宅主人冷宗之。负责相亲会的人是马跃然,开车送我们来海岸的黑皮肤司机,开船送我们来孤岛的冷漠大胡子男人,说不定他们三个人都是冷宗之的走狗。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冷宗之有的是钱,他出钱,让人帮他跑腿做事,甚至谋人性命,他们都会愿意。有那么一些人会见钱眼开,会任意被人差使的。” 李小橘道:“我断言真正让我们陷入这孤岛泥潭的人,一定是隐藏在幕后,在幕前现身做事的人,不一定是最坏的人,只是他们需要钱而已,然后拿人钱财听人差使。” 林欣道:“听人差使的幕前人,说不定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人是什么模样,就像我们现在被人害得走投无路了,却不知道隐藏暗处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罗彤道:“总之,我们就是这样轻易地被人欺骗了,骗到了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岛来了,每时每刻承受着恐惧。既然我们是这样的不幸,我们想想有什么幸运的事,会降临到我们头上,给我们离开孤岛一线希望,比如我们有谁离开家时,给家人留了什么话,或者什么证物,那个聪明的人会根据我们某个人留下的话,或者证物,最终能够找到我们在这个该死的孤岛上,从而把我们从这水深火热中解救出去。不然,我害怕我们10个人在这孤岛上‘全军覆没‘了!” 林欣道:“我记得陈凤说过,她离家前留过字条给家里人……” 罗彤听到陈凤的名字时,立刻打断了林欣的话,惊恐道:“坏了,坏了,走的时候,我们应该叫上陈凤,她会不会出事了!” 其他三个姑娘看罗彤突然面如死灰,都追问她究竟什么坏了? 罗彤双手紧握,激动道:“我看到于茉莉的睡裙突然出现在树上,便随口问了你们,你们确定是看到于茉莉掉进大海了么?你们确定说于茉莉是掉进大海了。陈凤也在窗子上附和说,她确定她亲眼看到于茉莉掉进了大海,就在那时,我抬头望了她一眼,这时好像有一只黑乎乎的大手捂住陈凤的嘴巴,使劲把她往后拉。陈凤的一只手拉在窗台上,一只手向我招手,很快似有什么吸力一样,把她吸进了窗子里面,再也看不到她人了。” 第143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23 吴牡丹瞪大眼睛道:“既然当时看到陈凤那么不正常,为什么不立刻提出来?说不定那双大手是隐藏暗处的人的,我们当时还可能抓住隐藏暗处的人了。” 罗彤道:“当时猛然发现于茉莉的睡裙出现在紫荆树上,我的全部心思都在思考这个离奇的问题上,根本没有在乎当时陈凤的不正常,现在我想起来了,那很不正常。我真担心陈凤出事了。” 林欣道:“你这么说,我也想起不正常了,难怪我们离开豪宅时,不见陈凤在窗子上了。” 李小橘道:“既然这么不正常,我们回去看看,看看陈凤是否安然无恙。” 罗彤赶忙往豪宅方向跑,其它三个姑娘跟紧着跟随…… 罗彤先是看了看陈凤的窗子大开着,她站在窗子外大声叫喊她,自始都不见她回答。 姑娘们轮番叫喊陈凤,依然不见陈凤答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四个姑娘痛苦地面面相觑,面色都突然变得苍白如蜡,她们已经不能承受又一个伙伴消失不见了。 在没有证实陈凤真的失踪前,她们还抱着一丝希望,陈凤是睡死了,才没有听到她们的叫声,可是,她们那么大声音叫她,就算睡的再沉,也应该会被叫醒。 姑娘们不得不上楼,去敲陈凤房间的门。 她们把门快敲破了,还是不见有人回答。 她们推了推门,门被锁着的。 姑娘们看陈凤房间里没有动静,她们不确定她是在睡觉,还是真像罗彤看到的那样,她可能被那只黑乎乎的大手捂住嘴巴,强行把她带走了,像其他伙伴一样消失不见了。 罗彤觉得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决定把门锁强行撬开。 豪宅虽然奢华,但找一件像样的撬门工具,还真难找到。 罗彤把豪宅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这样的工具,最后她只得把厨房的剔骨刀拿去砸门锁。 幸好门锁是那种简易的,凭着罗彤这么一个柔弱女子,用一把剔骨刀就把门锁打开了,门锁在里面反锁了。 既然门是反锁着的,那么陈凤应该还在房间。 但是,陈凤房间空无一人,盖被半拉开着,床显然是睡过的。 除了床铺因为睡过没有整理,显得比较凌乱,其它地方都很整齐,说明房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罗彤暗思,捂住陈凤嘴巴的那个人,应该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让陈凤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就被他轻易制服了。因为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是不正常被碰倒的。可是,门是被反锁着的,那陈凤被那个人带到那里去了呢?难道是从窗子跳下去的? 李小橘遇事,总能超过常人的推理能力,她说道:“罗彤,你说你看到一只大手捂着陈凤的嘴巴,然后陈凤就像被什么强有力的吸力吸进了窗子里面,你再也看不到她。那证明这个人的力气很大,让陈凤丝毫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他带到那里去了!你们看房间除了床铺比较凌乱外,其他东西都没有被碰过的痕迹,说明陈凤没能跟那个人抗争,就被她制服了。” 罗彤道:“你跟我的想法一样。” 林欣道:“我更关心陈凤究竟被这个人带到那里去了呢?是怎么被带走的呢?房门是被反锁着的呢!” 李小橘无奈地呼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仔细找找房间那里有不有什么暗门。” 吴牡丹强调道:“之前我们都找过了,房间没有什么不正常。” 罗彤道:“可能是我们离开后,他们是不是从窗子跳下去了。” 李小橘道:“我一向觉得罗彤你是我们中间最聪明的人,怎么会想到那人会带着陈凤从窗子跳下去了呢?为什么不知道开门走出去呢?何必多此一举把房门反锁着,然后跳窗子下去。虽然这只是二楼,掉下去虽然摔不死,腿脚有个骨裂什么的肯定会有的!” 罗彤默然,自觉最近遇怪事太多,脑子突然短路了,这点确实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李小橘把房间各处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 李小橘打开衣柜,把挂的衣服掀开看了看,衣柜是从墙壁上挖的凹槽进去的。她们房间的衣柜都是这样的格局。但装修很精致,看不出什么破绽。 李小橘虽然在衣柜里面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她还是纳闷,为什么他们房间靠过道的墙壁会那么宽,那么厚实,竟然可以从墙壁上挖出一个大衣柜,好似跟这华美的豪宅有点不相衬,靠过道的墙壁看起来怪怪的。怪在那里,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小橘道:“你们看出靠过道的墙壁有什么异样了吗” 其他三个姑娘都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李小橘道:“你们看我们房间的衣柜都是从墙壁上挖的空间,装修好我们放衣服的。衣柜这么大,证明这个墙壁足够的宽大、厚实。” 林欣道:“这个问题你应该找建筑设计师来讨论,我们眼下要知道的是陈凤究竟怎样被人带走的?从那里带走的?我就不相信,有人带着陈凤从窗子上飞出去了。” 李小橘望向罗彤,诚恳地问:“罗彤,你确定你没有看花眼,看到有人用手捂住陈凤的嘴巴?” 罗彤道:“我肯定没有看错,之前没有确定陈凤不在房间时,你们还可以表示怀疑我看花眼了,可是眼下陈凤实实在在地不见了。她的不见,肯定与那只大手有关系。” 李小橘道:“如果陈凤的失踪跟那只大手有关,刚才我们也说了,那个人是很有力气的,这样想来,这个人肯定不是豪宅主人冷宗之了,他都80多岁了,算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一个这样的老人,能有多大力气,能把我们还算高大结实的陈凤制服,让她丝毫没有反抗能力。这样说来,这个孤岛上除了豪宅主人外,还有一个可能比较年轻壮实的人。” 吴牡丹道:“80多岁的人,力气不一定输给年轻人。说不定比年轻人更有力气呢!我们现实生活中就有这样了不起的老人,所以我们不排除冷宗之也是这样强壮的老人。若是跟年轻人决斗,说不定年轻人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第144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24 林欣道:“没有见到豪宅主人前,我们可以随便把他想象成什么样子都以行,力大无穷也好,羸弱不堪也罢,但他给我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他是一个智慧非凡的人,不然他赚不了这么多钱财,能够买下孤岛,建造这么奢侈的豪宅。如果隐藏暗处的人,真是豪宅主人的话,他能够这么完全无缺、不声不响地带走我们的伙伴,且不留痕迹,他的这个能力也让人刮目相看。” 罗彤听她这样说,幡然醒悟道:“我不相信隐藏暗处的人作怪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昨晚下雨了,隐藏暗处的人把于茉莉的衣服挂在豪宅前的紫荆树上时,他总要踩地吧!湿润的土壤上肯定会留下他的脚印的。我们去看,一定会看到隐藏暗处的人留下的脚印。” 罗彤不等她们答话,就飞奔下楼去了,希望这次她猜想的是对的,那个隐藏暗处的人昨晚在湿地上会留下脚印。她到要看看那个隐藏暗处的人的脚印是不是不同于人类,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留丝毫痕迹地带走她的伙伴们! 其他姑娘们觉得罗彤说的有道理,便跟随她下楼去,期待着能看到脚印。就算在孤岛上看不到有人存在,能够看到人的脚印,也会给他们一丝小小的安慰,至少让他们知道跟他们作对的人,不是她们绝望时想象的灵异事件,或者是有特异能力的物种在搞怪。 姑娘们似在专注地在豪宅周围找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物,眼睛睁大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自始没有看到有外来人踩过的脚印,地上有的脚印也是姑娘们自己踩上去的。 李小橘垂头丧气道:“我们把豪宅周围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有人留下脚印。难道那个人去挂于茉莉的衣服到树上时,是飞到树上的吗?还是他真不属于人类,走到地上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罗彤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捶了捶酸痛的腰,失落道:“看来,我又失策了,我们的智慧真是不敌那个隐藏暗处的人,他总能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让我们找不出丝毫的破绽,从而识破他。” 林欣和吴牡丹满头大汗地继续在草丛中寻找着,一副不找到那神秘人的脚印誓不罢休的神情。 无论姑娘们怎么努力仔细地寻找,还是一无所获,一个动物的脚印都没有看到。 姑娘们无精打采地走回别墅,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她们对这样的结果,她们无话可说。 走到那棵紫荆树下时,罗彤停下了脚步,仔细看了看那棵树。 大树离豪宅大门前的那条石子小路,就相隔一码远。紫荆树的树枝有一部分都伸到那小路上面了。她想起伙伴们的衣服每次都是挂在伸向小径的树枝上面的。虽然昨天下雨了,但隐藏暗处的人是站在不会留下脚印的石头小径上把睡裙挂上树的。这可能说明隐藏暗处的人早有防范,竭力不让自己留下任何痕迹。 罗彤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大家,并说,这样解释会比较合理,最好不要总把不能解释清楚的怪事就往超自然上靠。 姑娘们都陷入了沉默,觉得罗彤这样解释好似说的通。 林欣扯下于茉莉的睡裙,觉得应该收拾起来,老挂在树上,看多了,让人心里发毛。 吴牡丹提出疑问道:“按照罗彤的说法,我们把豪宅周围都找遍了,不见有外来人的脚印,证明挂于茉莉衣服的人,不是从豪宅外面来的,若是从外面来,肯定在豪宅周围会留下脚印。这样推想的话,这个挂衣服的人,是从豪宅里面出来,走过石头小径,把于茉莉的睡裙挂到树上的。所以我们才看不到那人在湿土上踩有脚印。” 李小橘道:“经过你和罗彤这样一说,让我茅塞顿开了,其实我们自始要找的神秘人,应该就在豪宅里。” 林欣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豪宅里面除了我们,就没有别的人了。难道是我们中间有谁把于茉莉的衣服挂在这棵树上的!不过你们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我们谁有那个能力,半夜三更去海边把沉入大海的于茉莉捞起来,然后把她的衣服脱下挂到那树上了。再说,我们昨晚一直在一起下棋,还睡在一个房间,谁有机会去做这样的事?” 李小橘道:“我的疑问是,我们中间谁有这么邪乎,能力非凡的简直不属于人类?能够把掉进大海的于茉莉的睡裙拿回来,挂到那树上。” 吴牡丹道:“若一定要怀疑是我们中间的人,昨晚我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下棋,唯独陈凤离开我们单独去睡觉了,她应该是最大嫌疑人。但我想肯定不是她把于茉莉的衣服挂到树上的。我看不出她是那样能力非凡的人,她跟我们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胆子也小。” 罗彤道:“现在陈凤去了那里我们都不知道,说不定也是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说于茉莉的衣服是她挂上树的,这点我们完全可以排除,她现在自己都不保了。” 林欣道:“按照常规,一般我们伙伴失踪的第二天,隐藏暗处的家伙——会把我们伙伴的衣服挂到豪宅前的紫荆树上。若明天我们看到陈凤的衣服,也被挂到那棵树上,说明她是被同一个隐藏暗处的坏家伙带走的。” 罗彤点点头道:“既然我们推断出那个隐藏暗处的坏家伙,就在豪宅内,我们该想想办法怎样找到那个人隐藏在豪宅那里。我坚信豪宅肯定有不正常的地方。” 她们三个人点头表示赞同。 9 姑娘们看陈凤离奇地消失了,她们想不明白她的房间的门是反锁着的,人却不见了。不见之前罗彤还看到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巴,好似还有什么吸力把她吸走,这一切切的怪事,让她们坚信,这座豪宅的建造上,肯定有什么玄机。 姑娘们把豪宅又仔细搜了一个遍,只差把豪宅掘地三尺了,也不见有什么异样。 第145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25 绝望至极,罗彤觉得她们还没有失去机会,还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她们既然觉得陈凤是被同一个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的。那他会像带走其他伙伴一样,会把她的衣服挂到那棵紫荆树上,达到惊吓她们的目的。 因此,姑娘们商量,这个晚上她们不睡觉,躲在暗处一直盯着那棵紫荆树,看究竟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在搞鬼。 紫荆树正对着于茉莉曾住过的房间,她们计划躲在她房间的窗子后面,盯看着那棵紫荆树。只要看到有什么人出现,她们会豁出命今晚也要抓住他,让他尝尝姑娘们雨点般的拳头,发泄她们这些日子被他摧残的快要崩溃的精神。 晚饭,姑娘们胡乱对付了一下,就收拾好碗筷,不等天黑,上楼躲在于茉莉房间的窗子后。她们把紫色的窗帘拉上,只留一个小缝隙,够她们看外面的世界。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窗帘后面的情况。 渐渐地天完全黑下来了,她们四个姑娘挤在窗帘后面,看着明亮的路灯下可能发生的一切。 豪宅前面并排的路灯,距离不远就会有一盏,走在路灯下,就像从一个月亮走向另外一个月亮。 她们今天才发现路灯的异样,天一亮,路灯就自动灭了;天一黑,路灯又自动亮了。 难道这是人为的?隐藏暗处的人看天黑就会打开路灯,天亮会准时关了路灯? 但罗彤认为路灯可能是光控灯,见光路灯就会自动灭了;天色暗下来,路灯就会自己亮起来。 她们三个人听她这样说,心上会没有那么紧张。若是隐藏暗处的人,在操控着路灯的开关,想想都会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算路灯是光控灯,但眼下路灯安装在这个诡异的豪宅前,她们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丝可怖,总觉得有那么一双她们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路灯,就像眼下她们被隐藏暗处的人随意操纵一样,她们却丝毫不能反抗。 三个姑娘紧盯着那棵紫荆树,就像买马的人,死死盯望着他买的那匹马在赛场上,是否一直跑在最前面,若那匹马稍微有落后,就会紧张的心脏都要爆裂了。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路灯光线范围内,发白的刺眼,树影子随着树枝随风晃动着,给她们一种好似树都悄无声息地复活了,要在夜深人静时,做出惊人的举动,让人类不得安生。 姑娘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棵树,眼睛都发涩了,就是不见有人影出现,就算喜欢夜深人静时出没的老鼠,都不见一只。 李小橘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向凌晨一点。 李小橘轻声细语道:“都半夜了,怎么还不见有人行动呢?一只鸟虫都不见有出没,好像这是一个死岛,除了我们几个活物,就不见其它有生命的动物了。” 林欣道压低声音道:“对,就算有一只蟑螂爬过,我都会觉得没有那么寂寞。” 吴牡丹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就这么一直盯着,我都有些撑不住了,想睡觉了。” 林欣道:“原本睡觉的时间,这么一直僵直地站着,我感觉血糖有点低了,头脑发昏,我也想睡觉了。” 李小橘道:“我也是,早就想睡了。但为了能抓到那个可恶的神秘人,我豁出去了,今晚一定坚持不闭一下眼睛。” 一直沉默补语,聚精会神地盯着外面的罗彤说道:“你们三个先去睡一会,我们轮番来盯望,免得同时耗损我们四个人的精力。我再盯一个小时,会叫醒你们其中一个人起来接替我。” 说话时,罗彤的目光自始没有离开过窗外,生怕有一下没有盯紧,那个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就把陈凤的衣服挂到那棵紫荆树上了。 她们三个人同意罗彤的建议,毕竟她们得养足精神了,才可以有气力跟神秘的坏家伙斗争。 李小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道:“我信誓旦旦地说要坚持守一夜的,既然罗彤你这样说,那我先睡一会儿。罗彤你盯到一个小时后,你把我叫醒,我起来接替你。” 罗彤头也不回地答应着。 吴牡丹说她会接替李小橘,林欣再接替吴牡丹,这样她们轮番盯望直到天亮。 她们三个人和衣躺到床上,沾铺就睡过去了。 罗彤全神贯注地盯望着外面的动静,丝毫不让自己有所松懈,整个神经都绷紧着,似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 罗彤手心都冒汗了,这是极度紧张导致的。在她看来,外面的世界简直草木皆兵。 罗彤是多么期待神秘人会突然出现啊!她太想见到这个神秘的简直不属于地球的人了,她要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三头六臂。 随着时间的流逝,罗彤什么也没有看见。外面的世界好似静止了,永远不会再动了。 一直盯望着这个没有活力的世界,对谁来说,不仅仅是枯燥,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但,罗彤一直咬牙坚持着,就算累得要晕倒了,她都咬牙挺着。 天亮了。 世界万物都醒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了活力。 这个美丽的孤岛,似传说中人们想象的漂亮仙女,屹立不倒地站立在大海上,蔚蓝的大海就是仙女的裙摆,点缀着她美丽的身段。孤岛是她的丰乳肥殿和靓丽面庞。 把这座孤岛比作仙女的,是买下它的冷宗之。 姑娘们第一次踏上孤岛,她们不约而同地惊叹她们到了世外桃源,住在上面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她们为此都陶醉了。 眼下,姑娘们才明白,美丽的背后隐藏着让人无法想象的邪恶。 李小橘先醒来了,明亮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一道发亮的直线。 李小橘知道,今天是一个艳阳天,若不是她们现在处于极端的恐慌中,她会约上姑娘们,穿上漂亮的花裙子,在空气新鲜的岛屿上,走上一圈,一定会神清气爽。 可恶的现实是,吴牡丹和林欣呼呼大睡着,罗彤不在房间。 第146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26 李小橘想起睡前,跟罗彤说好了,她盯望外面动静一个小时后,会叫醒她的,怎么她就一觉睡到天亮了呢? 李小橘轻声叫了叫罗彤,不见她回答,去洗手间看了一下,也不在里面。 李小橘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当她的目光罗到紫荆树上时,她惊得目瞪口呆。 紫荆树伸向石头小径的树枝上,一件桃红色的睡裙随意挂在上面,她记得陈凤失踪前,站在窗子上穿的就是桃红色的衣服。 罗彤人呢? 她盯梢的,怎样还是让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有机可乘,把陈凤的睡裙挂到那棵紫荆树上了。 李小橘惊慌失措地叫醒还在熟睡中的吴牡丹和林欣,她俩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问她究竟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了,看她的脸都成猪肝色了。 李小橘告诉她们,罗彤不见了,紫荆树上有陈凤的桃红色睡裙。 她俩忽地从床上爬起来,瞬时毫无睡意,站到窗前去看,紫荆树上的桃红色睡裙,似一团邪恶之火闯入她俩的眼帘,简直要灼伤她俩的眼睛。 林欣不可思议道:“我们这么煞费心机地盯望着紫荆树,怎样陈凤的睡裙,还是让神秘人有机会挂上去了?” 李小橘道:“我睡前,罗彤说好,她盯望一个小时,会叫醒我起来接替她。我睡到天亮,她也没有叫醒我。她有叫醒你们俩起来接替她吗?” 她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李小橘看她俩坚定地摇头,就知道事情变得很糟糕了,罗彤估计也是不见了! 吴牡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们三个人怎么就睡的那么死呢?罗彤不见了,我们都不知道。” 林欣后悔莫及道:“我们三个人昨晚压根儿就不应该偷懒睡觉,应该和罗彤一起撑着,坚守在窗帘后,监视着隐藏暗处的神秘人的行踪。既然神秘人把陈凤的睡裙挂在了紫荆树上,证明他昨晚在豪宅周围出现过。都怪我们三个家伙偷懒,半途而废,中途睡觉了。原本说好的,我们一定要整夜坚守的。实际行动时,竟然违背自己的许诺!” “罗彤究竟怎么搞的?她做事一向我信的过的,怎么她就不好好看守着,自己累了,就应该叫醒我们呀!眼下,我们醒来,她人都不见了,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李小橘瘫坐在床上,埋怨着罗彤…… 林欣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唉声叹气道:“这次能够跟神秘人正面交锋的机会,就被我们这样白白地失去了。小橘,你也不要埋怨罗彤了,我估计罗彤也被狡猾的神秘人带走了。哎……又一个伙伴失踪,我好像麻木了,没有以前那么紧张和神经质了。觉得每天早上起来,不失去一个伙伴,我觉得还不习惯呢!天呐!我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心理呢!难道我的心灵已经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摧残的石化了,心肠变得像石头了,没有了人情味儿!” 林欣现在已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 吴牡丹皱着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露出好似发现新大陆的神情,神秘兮兮道:“你们不觉得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儿吗?好像是一种花香味,什么花香我又说不出来。” 林欣懒洋洋道:“这里是女人居住过的房间,女人的化妆台上那么多瓶瓶罐罐,里面都是装的脂粉香水,你闻到女人房间有香味很正常!” “罗彤不见了,会不会跟吴牡丹闻到香味有关系?”李小橘起身去看了看房门,说道,“昨晚门是我反锁着的,现在还是反锁着的。” 林欣道:“既然门是反锁着的,罗彤就不是从房门出去的,那她从去那里离开的呢?” 李小橘道:“吴牡丹说有闻到特别的香味,会不会是什么迷香药?我们被人迷晕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罗彤被人带走时,就算她大喊大叫,我们也不会被惊醒。” 林欣不以为然道:“这样想挺符合常理。既然那人把我们都迷晕了,为什么不把我们一起带走呢?唯独只带罗彤走?” 李小橘丧气道:“你这样说,确实把我的推想给推翻了。” “我们的伙伴一个个这样神秘的失踪,我们要想跟隐藏处的人较量,简直就是鸡蛋跟石头碰,”吴牡丹真知灼见道,“我觉得眼下当务之急是我们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诡异的孤岛。你们看,罗彤在我们睡觉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陈凤也在门反锁的情况下,神奇地不见踪影了。我们再不走,怕是也要这样秘密地消失在这个孤岛上了。” 林欣还很期待地说道:“我真想也消失算了,我到很好奇隐藏暗处的神秘人,究竟会把我带到那里去?顺便看看我那消失的伙伴们现在怎样了!” “你的这个想法真是毛骨悚然!”吴牡丹反驳道,“你都不确定,神秘人是要把你带进天堂,还是地狱,你这样的期待太冒险,太没有确定性了。我看你还是祈求老天能够眷顾我们,我们能有机会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孤岛吧!” 林欣固执道:说不定,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是外星人,他把我们的伙伴一个个带到外星上去了。我很久以前就期待去外星看看了。在这个地球上生活,越来越不安全了,到处都是污染、争斗和阴谋。” “林欣,你还是收回你这浪漫的想法吧!外星人只是一个传说!”李小橘作出要出门的架势,说道,“我真是受够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把那紫荆树砍掉。那树跟隐藏暗处的神秘人一样邪恶,立在豪宅前面,好似每天都在嘲笑我们这些傻瓜,被人愚弄。若是多看一眼,会觉得那棵树就是隐藏暗处的神秘人的化身,让我产生幻觉,总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棵树在操纵着。我真不忍心再看到罗彤的衣服也被挂到那棵树上。” 林欣撇嘴道:“说句很糙的话,你这是拉屎拉不出来,怪茅坑。你以为你把紫荆树砍了,一切问题的根源就解决了?刚刚失踪的罗彤穿的衣服就不会出现在那棵树上了?就算你把那棵树砍了,神秘人还是会把罗彤穿过的衣服挂到另外的树上,向我们炫耀,他又成功地带走了我们的一个伙伴。” 第147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27 李小橘瞪了林欣一眼,没有理睬她就出去了,她的心情也坏到了极点,但她竭力平复自己的心境。 吴牡丹道:“林欣,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们要团结一点,不要说出那样不中听的话。李小橘自己也知道砍一棵树,能挽救什么呢?这也是她绝望时,总得想着该做点什么来着,寻求一下心理安慰。” “——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并不是要破坏我们三个人的团结。”林欣道,“不跟你们说了,我回房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上一套漂亮的衣服,化一个美美的妆,然后去海边看看有没有船只经过,没有的话,我们自己造船回家吧!” 不等吴牡丹答话,林欣就扭着屁股出门了。 吴牡丹双手抱在胸前,自言自语道:“看来两个人都心智不正常了,一个说要去把紫荆树砍了,一个说要去造船回家,都是不实际的想法!” 吴牡丹苦笑了一下,其实自己也不正常了。她真想长一对翅膀,飞过大海,回到那个温馨的家,嫁给她现在不再讨厌的海归博士,然后在家安心相夫教子,过着小女人的生活,那样也挺好。为什么之前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呢?要是之前有这样满足的想法,她就不会在这个孤岛上活的生不如死了。在这孤岛上就半个月的时间,她感觉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外面的世界已经物是人非。 吴牡丹胡乱洗了一把冷水脸就下楼去了。她无心精心打扮,自觉眼下命都不保了,打扮还能有什么用呢? 吴牡丹下楼时,李小橘正四处焦灼地找斧头。 豪宅里根本就没有斧头这样的工具,刀具类除了菜刀,就没有别的工具可以砍树了。 李小橘不可能用一把菜刀去砍断有小水桶那么粗的紫荆树,不由地气馁了。在这个孤岛上真是事事不顺,就算要砍断一棵她讨厌的树,老天都好像在跟她作对,不由地痛哭起来…… 吴牡丹伫立一处,望着扶着厨房门痛哭有声的李小橘,本想上去安慰她几句。她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让她心情舒畅一些呢!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让自己心情愉悦地面对孤岛上的困难。不如让李小橘自个儿哭个够,可能会更好一些!有时候哭泣——也能疗人心痛。 李小橘看吴牡丹站在不远处无助地望着她,便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我们现在就去海边,看看有没有船经过,我真担心,我再不离开孤岛,我怕我就此崩溃了。” 吴牡丹沉声道:“我们这就出发!要上楼先梳洗一下吗?” 李小橘红肿着眼睛,说道:“不了,我都没有心思装扮自己。” 吴牡丹道:“——我何尝不是!” 这时,传来林欣清脆的声音:“你们俩这样想就不对了,就算我们马上要被人处决了,我们也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鬼也要做一个美丽的鬼。更何况我们的伙伴失踪,也不一定就是去赴死了,说不定去了一个很美好的地方,她们现在正享受着无比的乐趣,还乐不思蜀了呢!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把伙伴们的失踪固执当作她们已经去了地狱,然后整日战战兢兢的!” 林欣身着粉色旗袍,梳着有古典风格的头发,脸上的妆化得恰到好处,红色的唇膏,让她的嘴唇似一朵火红的玫瑰,妖艳性感。 她们俩望着婀娜多姿的林欣,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她突然打扮得这么吸引人是为那般呢?好像与孤岛压抑的氛围不相衬。 林欣看出了她们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穿的漂亮,就会心情好。心情好了,就会有好运气,说不定今天会有船经过孤岛,顺便带我们回家。为了我们都有好运气,你们也梳洗打扮一下吧!然后我们一起出发,去海边看船只,没有的话,我们自己造船回家。” 李小橘道:“我们三个女孩,谁会木工,还会造船呢?” 林欣道:“还是那句话,你们先去梳洗干净吧!打扮漂亮一些,集合我们三个人的幸运力量,说不定我们就等来了船只。” 李小橘和吴牡丹互相望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听林欣的话。当然了,一个女孩打扮得漂亮一些,总是好的。所以她们决定上楼去好好打扮一番。 林欣眼看她们俩消失在通向二楼的楼梯上,赶忙转身进厨房提了一袋子速食罐头,然后出了豪宅,朝大海那边疾步走去了。刚才她说的装扮理论,只不过是想把她们俩支开,好让她能够大大方方地自个儿走开! 林欣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她打算在孤岛上某个地方躲起来…… 林欣那几次跟伙伴们在孤岛上寻找隐藏的神秘人,她看到靠海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洞,适合藏人,虽然山洞不是很大,但也能遮风挡雨,还能不让出没的野兽看到她。 她决定白天看海,晚上就在山洞里睡觉,度过她会觉得很难熬的两天。 天呐!做这样的决定,林欣觉得自己真是大胆!不过她也是鼓了很大勇气的,一个单薄的女孩,独自在孤岛上的山洞居住,想想晚上听到各种声音,都让她觉得可怕。可是,她不得不赌一把。她觉得她的伙伴一个个失踪,是豪宅主人安排的一个了不起的人,故意把她们带走的。冷宗之不是说,她要从她们十个人中选一个做他临终前的照顾人,然后继承他的遗产吗?他让人悄无声息地带走她的伙伴们,只不过是在玩一个残酷的游戏。他要看谁是最幸运的,到最后也不会被豪宅主人安排的神秘人带走。这个幸运儿从而能成为豪宅主人的遗产继承人。 林欣决定躲在山洞两天,她相信这两天,剩下的最后两个伙伴吴牡丹和李小橘会被神秘人带走。只要这两天一过,她不会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发现,她就胜利了…… 如果林欣赌的是对的,她觉得那遗产该她获得,因为遗产只有她这样智慧过人的女人才有资格得到。 第148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28 豪宅主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跟她们十个女孩玩了这个恐怖的失踪游戏。然后在这个游戏中选出脑子最灵活的一个女孩照看他的生活。毕竟谁都喜欢跟聪明的人处事,豪宅主人也不例外。 林欣不禁为自己有这样的推理智慧而沾沾自喜起来…… 林欣躲在小山洞前的一块石头后面,看到吴牡丹和李小橘那两个傻帽,听信她的话,真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吴牡丹身着贴身天蓝色连衣裙,齐膝,修长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很是迷人,扎着马尾。李小橘穿着粉色蕾丝连衣裙,还搭着披肩,显得高贵诱人。林欣不得不承认,她们俩算是她们十个人中容颜最为出众的,有时候,她还有那么一点嫉妒她们。不过,眼下这两个狐媚胚子马上也要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她将成为真正的赢家,想想都觉得真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吴牡丹和李小橘正朝大海边走去,她们是去等船的。 林欣暗想,就算她们俩等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有船经过的。这个孤岛上,她丝毫找不到有人上岸活动过,说明经过这里的船只是非常少的,但不排除,偶尔会有船只经过。她不相信,那两个傻帽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她们俩彻底消失在孤岛前,能够等来船只。 吴牡丹和李小橘背靠背坐到一块大石头上,期待着望着大海的远方,若有船只经过,她们会马上挥动她们早就准备好的红色毛巾。 吴牡丹愁闷道:“我们一路来都没有看到林欣,她会不会也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 李小橘努了努嘴巴道:“林欣,我早觉得她是一个有心计的姑娘,我到不觉得她是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估计她自己走了,走肯定走不出这个孤岛,应该是躲起来了,打她自己的小算盘去了。” “林欣无论多有心计,也斗不过狡猾至极的神秘人呢!再说,这孤岛到处都荒芜人烟的,她能躲到那里去。而且她从骨子里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孩,自己躲起来,她就不怕豺狼野兽吗?” 吴牡丹站起身来,边捏搓自己的肩膀,边发出她的独到见解。 李小橘双手支在下巴上,说道:“若林欣是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今晚她的衣服会被挂到紫荆树上的;如果她是自己躲起来了,那么她的衣服今晚就不会出现在紫荆树上。我都习惯了隐藏暗处的人惯使的这个花招了。真不知道这古怪的花招是什么意思!” 吴牡丹又靠着李小橘的背坐下来,说道:“你说的也是!若是林欣是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我还同情她一下,默默祈祷她不会有事。要是像你说的,她支开我们俩,自己躲起来逃避灾难去了,那样我会从骨子里鄙视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自私,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不跟仅剩的我们一条心呢!不过,她自己躲起来,是为那般呢?” 李小橘道:“管她自己躲起来是为那般!她肯定是以为躲起来了,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就找不到她了。但我想神秘人要想找到她的话,肯定很容易的。于茉莉都掉到海里去了,还不是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捞回来,把衣服挂在豪宅前的紫荆树上,向我们证明了他的能力真是非凡的令人刮目相看!” 吴牡丹起身跳下石头,指向海岸的东南方向,建议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若是有船来,那边会看的更清楚,船上的人也容易看到我们。” 李小橘同意她的看法。 林欣看她们俩朝东南方向去了,不用一直蜷缩着躲着她们俩了,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并向她们俩的背影投去嘲笑的目光。笑她们这种徒劳的等候,还不如像她一样,多动动脑子,想想别的什么办法! 等她们俩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尽头,她走近海边深吸了一口海风,骨清神爽,脸上路出满意的笑容…… 暮色渐渐笼罩了孤岛和大海,吴牡丹和李小橘等了一天,也没有看到船的影子。 她们俩不得不失落地回豪宅,但想着豪宅里怪事不断发生,而且现在就她俩住在里面,对她们来说心里是一个挑战。 天黑了,她们俩要是不住在可以遮风避雨的豪宅里面,她们能住到那里呢?不然就得露天住在孤岛上了。再说,她们等候了一天,已是饥肠辘辘,回豪宅好好吃上一顿,也是迫在眉睫的事。 她们俩迫于无奈,还是得回那个怪诞的豪宅,在里面吃饭和睡觉。 她们俩走到豪宅前时,看到罗彤失踪前穿的灰色套裙挂在紫荆树上,她们已经麻木了,伙伴失踪,次日隐藏暗处的人会例行把失踪伙伴的衣服挂到树上,所以她们看到挂在树上的衣服不像以前那样大惊小怪,紧张尖叫,而是一种无动于衷的态度。 吴牡丹嘀咕道:“神秘人好似就隐藏在我们身边,每次挂我们伙伴的衣服到树上时,要么就是我们已经睡觉了,注意力可能不在紫荆树上了;要么就是等我们都离开豪宅了,他把衣服挂到紫荆树上。” 李小橘看了看树上的衣服,冷冷地说了一句:“林欣的衣服没有挂在树上,所以我断定她是躲起来了。” 吴牡丹绝望道:“随她吧!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会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带走?会用什么方式带走我们?我现在的心情,好似我不久要赴刑场了,心里真不是滋味。” 李小橘烦躁地差开话题道:“你想吃点什么?” 吴牡丹道:“随便。” 李小橘道:“那我们就吃速食罐头吧!懒得开火做复杂的饭菜,就算是做了,估计也没有胃口吃。” 李小橘去冷藏箱取速食罐头时,发现堆满罐头的地方,有很大一个缺口。她昨天还看过的,那里的罐头是没有人动过的。 罐头被人拿走了一些,会是谁呢?是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吗?这么久了,神秘人从来没有动过豪宅厨房的食物。 第149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29 莫非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储备的食物没有了,要到豪宅的厨房来取食物?这也不可能,神秘人给她们十个人准备的食物都那么充足,给自己准备东西时也不会懈怠的。她先前说林欣不是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了,就是她自己躲起来了。眼下不见了那么多罐头,说明她的想法是对的,林欣带着罐头真的躲起来了,打自己的小算盘去了,并且暂时不会回来。 李小橘把罐头不翼而飞的事情告诉了吴牡丹,并说了她的推想。 吴牡丹认为是林欣把罐头拿走了,打算在孤岛上的某个角落躲避一段时间。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拿走罐头是不可能的,神秘人给她的感觉是他平时吸风饮露就好了,根本不用吃食东西的。只有这样的物种,才有这样非同凡响的能力,不留痕迹地在孤岛上作怪! 她们两个人久久地沉默了一阵,觉得隐藏暗处的人对她们已是残忍的令她们发指,眼下跟她们同一战线的伙伴林欣,竟然不顾及她们是同一绳索的上蚂蚱,自己躲避起来,尽可能让自己会安全。 李小橘拿起一盒鱼籽罐头,叹气道:“也罢!随她去吧!只要她还在这个孤岛上,我想她也逃脱不了会被隐藏暗处的人带走的厄运。我们吃东西吧!她扔不扔下我们,其实对我们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我心里觉得自己的伙伴从情感上背叛了我们,有那么一丝难受!” 吴牡丹微微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也给我一盒鱼籽罐头!” 李小橘把手上的鱼籽罐头递给她,问她还要什么? “要一个苹果就可以了。” 吴牡丹拿了苹果和鱼籽罐头,坐到餐室饭桌前,默默地吃起来。 李小橘只要了鱼籽罐头,紧挨着她坐着。 吴牡丹放下啃了几口的苹果,失落道:“真是味同嚼蜡呀!” 李小橘无精打采地吃着鱼籽罐头,也是毫无胃口。 她们明白,眼下豪宅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今晚谁会被神秘人带走,她们不确定。但她们确定的是,神秘人从一开始就给她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她们是逃躲不了的,就像命运一样,谁也逃不过上天安排的命运。 李小橘放下勺子,顿了顿,说道:“接下来,我们其中一个人肯定会被神秘人带走,这是我们逃躲不了的宿命。就算我们绞尽脑汁地反抗,都是枉费心机。之前我们那么多人,合力都没能想出办法躲过神秘人的手掌心。以前我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我知道了,我们就住在地狱里,这个孤岛就是实实在在的地狱。” 吴牡丹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是最后的诀别晚餐了?” 安静。 餐室被一种无形的悲伤笼罩着…… 李小橘终于说话,“——算是吧!” 吴牡丹拿起苹果,狼吞虎咽起来,“既然这是我们俩一起的最后晚餐,那我们就敞开肚皮把眼前的东西全部吃掉吧,算是给彼此壮行!” 李小橘点了点她沉重的头,也大口地吃起来…… 李小橘终于忍不住哽咽道:“若是我被神秘人先带走的话,豪宅就剩下你自己时,你要记得吃东西哦!” 吴牡丹狠狠地点了点头! 李小橘又道:“你说我们失踪这么久了,家里人一定着急的疯掉了,肯定报警让警察找我们了,为什么到现在他们警察还没有找到这个孤岛,把我们解救回去呢?” 吴牡丹道:“可能是我们来的地方太隐蔽了,他们警察也一时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孤岛上。” 李小橘道:“我真担心我们都消失在这个孤岛上了,警察才找了来,这样真是一个大悲剧。” 吴牡丹道:“但也有可能,我们俩还没有被神秘人带走前,警察找到我们了,把我们救出去了。” 李小橘道:“我已经麻木不仁了,我不奢望有这样的好运气。” 她们俩默默地吃着,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她们俩似吃药一样,痛苦地把鱼籽罐头吃完了。 李小橘收拾好饭桌,问沉默不语的吴牡丹,接下来她们该做什么呢? 吴牡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 其实,她们接下来做什么都是徒劳,她们根本就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了。 吴牡丹终于打破沉寂,说道:“我们今天不回房间睡觉可以吗?那些房间很邪恶,我们的伙伴基本都是从房间消失不见的。” 李小橘道:“那我们睡在那里?” 吴牡丹道:“睡在大厅,我们拿被子下来,睡在大厅的地上,好不好?” 李小橘道:“这样也可以。我们这就上楼去拿被子。” 她们俩刚上楼,经过过道时,看到尽头的电梯好像刚刚关上。 李小橘揉搓了一下眼睛,望着电梯问道:“你有看到电梯不正常吗?” 吴牡丹道:“电梯不是像往常一样吗?紧闭着,没有什么不正常呀?” 李小橘失落道:“可能是我最近太过紧张,神经衰弱了,看花眼了,我怎么看到电梯好像被人开了,刚刚合上!” “那个电梯我们之前看了,没有什么异样,就从二楼通向一楼厨房后的小过道,应该是你看花眼了!” 吴牡丹径自推门进了房间,并没有多在意李小橘的话,只是眼花看错了。 她们俩把被子拿到大厅,铺到地上,紧挨着睡下,都瞪大眼睛僵直地望着天花板。 她们俩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吴牡丹双手抱着后脑勺,问道:“小橘,你在想什么呢?” 李小橘道:“我在想那个电梯,怎么会突然合上呢?肯定是我们刚出现在过道时,有人刚进电梯。” 吴牡丹道:“难道是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刚进电梯?” 李小橘翻了一个身,侧身睡着,说道:“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吴牡丹坐起身来,说道:“既然你总觉得那个电梯不正常,我们去看看吧。” 李小橘道:“一楼的电梯门在厨房后的一个小过道那里,那里平时没有光线投射进来,阴森森的,看看那里我就感觉背脊发凉。我们还是不要去的为好。总之,我们好好地躺在床上,只要天不亮,我们就一直躺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 第150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30 吴牡丹道:“——灯也不要关掉!” 李小橘道:“这个我知道,肯定不能关灯。不然会更加让我觉得,我真切地到了地狱。” 安静。 她们俩好似正呆在真空里,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 李小橘毫无睡意,说道:“我怎么感觉这座豪宅,根本就不是人居住的,好似孤岛上的一个坟墓。” 吴牡丹赶忙制止住她,祈求她不要这样说,好似她们现在就躺在坟墓里。 李小橘觉得自己真是嘴贱,净说瞎话,自己吓唬自己。 李小橘忽地坐起来,苦不堪言道:“睡不着觉,真是痛苦呀!有安眠药就好了!” 吴牡丹道:“我也睡不着,我们做点什么吧!” 李小橘无奈道:“我们能做什么呢?这里没有电视可看,没有网络可上。” 吴牡丹道:“要有网络可上,我们就不会觉得我们到了地狱了。也不会就这么被困在这该死的岛屿上了。” 李小橘突发奇想道:“既然这么愁闷,又睡不着觉,要不我们寻求点刺激。” 吴牡丹道:“你说的刺激是什么?” 李小橘道:“刚才我不是说那个电梯很不正常吗?好似有人进去过,但我们现在又没有看到那里有人。要不我们去电梯里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古怪?” 吴牡丹道:“也行!刚才我就说要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隐藏暗处的神秘人的什么秘密了呢!” 她们俩心领神会地朝厨房后面过道的电梯门走了去,看那个过道没有安装灯,所以她们决定去二楼的电梯门那看看。 李小橘小心翼翼地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她们不由对视了一下。 李小橘先走了进去,她还没有按电梯上的开关键,电梯门就关上了,吴牡丹还没有来得及进去! 吴牡丹赶忙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再也打不开了。 吴牡丹按不开电梯门,焦急地边踢门,边歇斯底里地大叫李小橘。 吴牡丹踢累了,叫喊累了,还是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吴牡丹扶着电梯门渐渐软下身子去,靠着电梯门瑟瑟发抖,哭出声来,她预感李小橘应该是遇上什么不测了,怕是神秘人带走了她。 她有气无力地拍打着电梯,叫喊着李小橘的名字……突然,她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不能睁开双眼。渐渐地,她晕倒过去了。 吴牡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不禁纳闷,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既然计划要带走她们十个人的,怎么就不一下全带走算了,要一个个地带走她们!让后面暂时没有被带走的人遭受着不可估量的精神折磨。 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带走了李小橘,她绝望地晕过去了,为什么不就此把她也带走呢?神秘人的意图她真是一点也读不懂! 她多想昨晚神秘人把她也带走了,免得留下她一个人在豪宅里,独自忍受着那可怖的现实。 她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在豪宅里从二楼跑到一楼,叫喊着她最后的伙伴李小橘的名字。她以为这样叫喊,她就会出现。 豪宅里静的像坟墓,她简直就是坟墓里的一个活物,压抑、绝望,让她不能正常呼吸。 阳光从玻璃窗上洒进大厅,在地上投射出一道弧形,看起来似吉他的轮廓。 吴牡丹似烂泥一样被堆在大厅靠楼梯的角落里,她双目无神地盯着地上的那道弧形,嘴巴里念念有词,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她抬起惨白的脸,望了望窗外,强烈的光线,让她红肿的眼睛眯缝起来,害怕光线刺到她的眼睛。 她蜷缩着,什么也不想做,更不想走出门去,她就想一直呆在那里,等着隐藏暗处的神秘人的到来…… 夜色渐渐降临了,豪宅里也越来越黑暗了! 吴牡丹一天没有进食和喝水,加上精神上的折磨,她想起来打开灯,都不能轻易站起来了。天要彻底黑下来了,如果不开灯的话,呆在这屋子里会额外可怕。 她使出浑身力气,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移步到靠大门后灯的开关那里,发现灯的开关是开着的,可是灯并没有亮呢!难道是那里接触不良,灯自己灭了?她记得昨天灯一直开着的,她并没有关灯。 她手颤抖地按了按开关,灯还是没有亮。 真是活见鬼了,就她一个人在豪宅的时候,灯出问题了。 她去厨房看了一下,若那里的灯是好的,她就去那里呆一晚。 厨房的灯也坏了,真是关键时刻,什么都不顺利。 难道是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故意使坏,把灯弄坏了,让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度过一夜吗? 她还能过一晚,不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带走吗? 这绝对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她相信是神秘人故意把灯弄坏了,方便今晚带走她。 吴牡丹已经认命了,今晚她将像其他伙伴一样,被神秘人带到未知的地方去。 她借着昏暗的光线,有气无力地走到客厅,躺到之前放的被子上,眼泪情不自禁地从眼角滚落下来……? 9 孤岛上晨色渐渐散开来,海面东方升一个火球一样的太阳,把海水染成了金色! 林欣从小山洞里猫着腰走出来,憔悴不堪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放松地伸了一个懒腰,心满意足地朝海边走了去…… 林欣提着鞋,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走了一段,迎着朝阳,她还快活地转上一圈。她终于胜利了,两天的时间熬过去了。 两天内,她没有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带走,这意味着,她另外两个伙伴吴牡丹和李小橘被神秘人带走了。 因此,她穿上鞋,近乎狂奔着朝豪宅的方向跑去,但她马上又折回来了。 她得晚一点回去豪宅,因为她相信最后一个消失的人,神秘人会晚点把她的衣服挂到紫荆树上,那样方便她判断那两个傻帽是否真的已经被神秘人带走了。 晚夕。 林欣觉得时机成熟了,她可以回豪宅了。 林欣到了豪宅附近,发现豪宅里灯火通明,她以为吴牡丹和李小橘还在里面,便躲藏在树丛后,观察豪宅里的动静。 第151章 消失的女人第三章 再次消失31 半晌,豪宅里都没有任何动静。 她似一只狡猾的雌狐狸,躲藏在暗处,窥视着她猎物的行踪。 她的猎物好像不在她预想的豪宅里,因此,她调转头,换一个地方,试图看得更清楚,吴牡丹和李小橘那两个傻帽是否还在豪宅里。 当她的目光落在豪宅前的紫荆树上时,她差点惊叫起来……为了不惊动豪宅里可能存在的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紫荆树上挂着吴牡丹失踪前的灰色套装,吴牡丹的天蓝色连衣裙和李小橘的粉色连衣裙,这意味着她剩下的最后两个伙伴吴牡丹和李小橘也被神秘人带走了。 我胜利了…… 林欣得意地仰天长叹…… 林欣万万没有想到上天这么眷顾她,她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她最后的两个伙伴先她都被神秘人带走了。她是他们十个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到最后,都没有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带走。她相信,豪宅主人会很欣赏她的聪慧,她将成为豪宅主人生前最后的照顾人,孤岛和豪宅也会是她的了。 想到这些,林欣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从骨子里嘲笑看起来比她聪明的姑娘们,她们都先她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带走了,估计现在要么没了性命,要么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她不相信她们眼下正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林欣整理了一下着装和头发,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她马上要进豪宅了,她相信豪宅主人正在里面等着她这个最后的胜利者。 林欣就像一个凯旋的战士,雄赳赳地走向豪宅的大门,大门也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战士,要进门来,早就为她敞开着…… 林欣目不斜视地自豪地穿过豪宅大门,不一会儿,大门关上了,随后豪宅的灯也灭了! 没有一丝光亮的豪宅,被彻底黑下来的天色淹没了…… 那座死寂的豪宅,此时真切地像一座豪华的坟墓矗立在孤岛上。 10 十六天时间过去了,失踪的十个姑娘们还是杳无音信,就算警察们日夜努力,想尽一切办法寻找都是徒劳。 每天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也是对姑娘们同一个晚上不约而同地失踪的整篇报道,甚至有的媒体对姑娘们失踪的不寻常,跟外星人扯上关系,认为她们是被外星人带走了,怕是这辈子也别想找到她们了。 看客们也是议论纷纷,他们评论大多是针对警察的,说他们拿着老百姓的税钱,不好好办事,都过去半个月了,竟然姑娘们失踪的头绪都没有。还有看客脑洞大开,认为是现在的年轻姑娘们都不珍惜生命,脑子缺跟筋,会不会她们那晚约好到某个荒山野林里开自杀派对去了,现在已经都自杀了,只是人们还没有找见她们而已。 负责寻找姑娘们的警察不仅每日要遭受姑娘们家人的不理智骚扰外,上级领导也是一天天催促他们尽快找到姑娘们,给姑娘们家人一个交代,给愤愤不平的看客们一个说法。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最着急姑娘们安危的,还是姑娘们的家人了,堪比热锅上的蚂蚁。 但,真正做实事的是罗菲和顾云菲,为了寻找到姑娘们,他们跑遍了中国十多个省,只为找到紫月亮酒店举办相亲会的负责人马跃然,姑娘们究竟去那里了,可能只有他知道。 马跃然估计是看到姑娘们失踪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他知道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所以不顾一切地躲起来了。他肯定知道警察在追踪他。 目前得到的线索是,马跃然在中国各省绕了一大圈,跟警察捉了近半个月的迷藏,眼下回到他的云南老家了。他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 马跃然以为这样,追踪他的人是万万不会想到,他回了自己的老巢。 罗菲和顾云菲不顾山村的泥泞小路,坐着颠簸的拖拉机,让拖拉机司机带他们到马跃然在那深山老林的老家。 路越来越窄了,是那种很粗糙的乡间公路,拖拉机开在满是石子的小公路上,一上一下地颤抖着。罗菲和顾云菲坐在拖拉机的拖斗上,好似两颗球,正被人使劲地颠来颠去! 顾云菲简直要晕过去了,罗菲却丝毫没事,一路扶着顾云菲,尽力做好护花使者。 顾云菲忍受着呕吐,说道:“我以为这样乱的路,只有我们这种平民,会经受的住,不想你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家伙,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罗菲从眼睛前拿开顾云菲的头发,以免挡住他的视线,说道:“我从小就知道锻炼身体,还学过柔道,达到了六段。你一个警察,坐个拖拉机就成这样了,可见你们警察的素质都不怎样呀!” “这种颠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忍受!”顾云菲扯起嗓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大过拖拉机的突突声,问镇定自若的拖拉机司机,“马跃然的家还有多远呀?” 拖拉机司机操着当地的方言回答道:“——还拐两个大弯就到了。” 顾云菲看到的是一座山连着一座山,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户。司机说要拐两个大弯,她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只得痛苦地坐在拖斗上,忍受着颠簸。 拖拉机司机说好的转两个大弯——就到了马跃然家的,硬是经过了十八大弯,拖拉机才在一排竹篱前停下来。 顾云菲没有在拖斗上被颠簸的晕倒过去,也是靠自己硬撑!但她整个人被颠簸的不成人样了,头发凌乱,衣服不整,下了拖拉机终于不能控制地一阵狂吐…… 拖拉车司机指着离竹篱二十码远的一个土墙瓦屋,告诉他们,那就是马跃然的家。 顾云菲看了看土墙瓦屋,又转身一阵猛吐…… 拖拉车司机看着狼狈不堪的顾云菲,摇了摇头,露出奇怪的表情,觉得城里人真是金贵,坐个拖拉机,好似得了一场大病,然后麻利地开着拖拉机走了。 第152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1) 罗菲叫住拖拉车司机,要给他车费,司机叫他还是留着钱,买点红糖水给她女朋友喝吧!他女朋友坐一次拖拉机,弄得脸上都没有血色了,要好好补补了。 罗菲看顾云菲吐了,整个人好多了,便让她打起精神来,他们这就去见这么多时日一直辛苦追踪的马跃然了。他们终于要见面了,不禁都些激动。 他们朝竹篱后的土墙瓦屋走去。他们的神经绷紧着,心上都在默默祈求着,这次不要扑空,一定要见到马跃然,不然这么久了,姑娘们遇上什么危险,他们真不敢保证她们还是安全的! 他们刚进竹篱,就传来狗吠声…… 这时,一个打扮朴实的白发老太太走了出来,看到这两个陌生人的装扮,好像不是这十里八村的人,应该是从大城市来的,不由警觉地望着他们。顾云菲没有穿警服,穿的是牛仔配黑色蕾丝套衫;罗菲不过也是简单牛仔搭他爱穿的灰色T恤。 顾云菲以一个女人特有的温柔,跟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看她面善,说话得体,不像是坏人,便跟他们拉近了距离。 顾云菲问老太太这里是不是马跃然的家?老太太点点头说是,她是马跃然的母亲。 顾云菲不由地朝罗菲使了一个满意的眼色。 顾云菲再问马跃然是否在家,老太太说儿子今天一早出去了,她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知道呢! 顾云菲失落地望了一眼罗菲。 罗菲问老太太,马跃然是不是出远门了?老太太摇头说不是,她猜测儿子应该去附近村子见朋友去了,晚点会回家的。 于是,他们决定在老太太家等马跃然回来。 老太太说若他们有着急之事找她儿子,她打她儿子的手机,叫他马上回来。 罗菲认为这次是能够轻易抓到马跃然最好的机会了,不能打草惊蛇,让他早早知道,有陌生人在他家等着他。他肯定会认为是一直在追踪他的警察找上门来了。因此,他告诉老太太,他们自己等他回来就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顾云菲和罗菲焦急地等到晚上八点左右,才等回了马跃然。 马跃然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在城里肥油吃多了,把自己整的腰圆肚胀的,不像是一个乡下的精壮汉子。肥短的脖子上还戴着小手指那么粗大金链子,装扮跟她朴实无华的母亲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马跃然看家里有陌生人,知道事情不妙,准备转身要逃跑,但马上被身手矫健的罗菲按住了。 马跃然还要反抗,被顾云菲把手反按到背上,不能动荡。 马跃然虽然肥胖,但还是敌不过两个练过的人。 老太太望着儿子和两个陌生人的这场打斗,瞬时好像明白了什么,知道儿子怕是在城里惹了什么事,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马跃然还算是一个孝子,看到母亲无助的眼神,立刻给母亲解释,那是他的两个朋友,啥事也没有,只是好久没有见面,所以一见面,就动了手脚。然后配合地跟他们俩说,他们一边说话。 马跃然把他们俩带到一个偏房,把房门关上。里面只有简单的桌椅,他们三个随便找地方坐下。 罗菲道首先发话道:“马先生,我们找到你真是煞费苦心啊!我们就像驴子一样,被你牵着鼻子跑了那么多省,你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这样处心积虑地躲着警察,到处躲藏。” 马跃然吞吞吐吐道:“我……我……其实……其实……也没有做多大的亏心事,我……我……只是拿人钱,帮着安排了那场富豪相亲会。” 顾云菲道:“没做亏心事,你到处躲藏是什么意思?” 马跃然面色酡红,好似突然喝了酒,说道:“我就开了一个小皮包公司,不想运气来了,有人给了一大笔钱,让我在紫月亮酒店安排一场富豪相亲会,帮着物色十个他满意的姑娘。” 顾云菲严肃地问道:“‘他’是指谁?” 马跃然摇头道:“‘他’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跟他见过面,只是网上邮件来往。” 顾云菲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说一个十足的理由。” 马跃然道:“我把我公司所承接的业务发布道网站上,有人看到我的业务广告,给我发邮件,给我一百万,让我在紫月亮酒店举行一场隆重的相亲会。相亲会所租场地和酒水费用他们出,给我的一百万是我纯赚的。我想有这么大一笔钱赚,就欣然接受了。神秘人要求相亲会不要男嘉宾参加,只要打扮漂亮的女孩,让我拍参加相亲会的女孩现场视频给神秘人。于是我奋力到处宣传,我们公司将在紫月亮酒店举行富豪相亲会,不想现在的姑娘们对富豪是那么的青睐,不到三天就有一百多人报名,最后我挑选了不到60个人有资格参加相亲会。神秘人看了视频选好姑娘通知我,让我分别联系他们选好的十个姑娘,告诉她们,她们被一个超级大富豪看上了,不过年纪很大了,80多岁了,临终前需要一个勤劳善良的姑娘照顾他,然后会把他名下的遗产让这个姑娘继承。当然,这个幸运的姑娘只有一个,老富豪会再从这十个姑娘中选中一个。” 顾云菲盯着他的双眼道:“然后呢?” 马跃然继续说道:“选中的姑娘们愿意接受照顾老人的话,就让她们6月2日晚上去桥西路,有一辆绿色的中巴车会等着她们。中巴车司机会送她们去见那个年纪大的富豪。她们若要去的话,离开家时,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同时,任何东西都不要带,就算一块私人手帕都不要带。为了姑娘们会听话,真切地按照我的话去做,我编造了一个美好的理由。我告诉她们,她们悄无声息地离开家人只是暂时的,暂时不让家人知道,等过不了多长时间,她们回来,可能会给家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的惊喜,有富豪毕生的遗产带给家人们,他们肯定会高兴的;若是离家前,她们告诉家人她们去了那里,家人们说不定会阻拦,就算带回惊喜,家人们可能不会那么稀罕。姑娘们觉得也是,生活就是需要惊喜,那样生活才不会枯燥乏味。姑娘们为了给家人惊喜,真都背着她们的家人,悄悄地半夜离开家,什么也不带地上了那辆中巴车。为此,神秘人付钱让我做的事,我算是完成,把姑娘们通知到了桥西路。” 第153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2) “你没见过那个神秘人,他怎么跟你做交易的?” 顾云菲好奇地问。 “他把给我的酬劳费和举办相亲会的费用,打到我指定的账户上。然后我把召集的女孩们,拍好视频,用快递的方式寄送到了一个地方。” “地址和收件人你还记得吗?” “看看我工作的记事本就知道了。” “好,这个问题先讨论到这里。姑娘们上的那辆中巴车,车主是谁?”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那辆中巴车,那就不会见到中巴车司机了!” “这怎么解释?” “神秘人说只要我把十个他挑中的姑娘,按约定过时间凌两点,通知到桥西路就可以了。然后说那有辆绿色中巴车会接走她们。其他我不要管,也不要问,否则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你没有送姑娘们去上中巴车吗?” “没有。神秘人说了,我通知姑娘们去桥西路,是我最后要做的事,其它不用我管了。神秘人很大方地把钱付给我了,他说什么,我都听他的话。再说,我多管,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他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当然选择悠闲地过我的潇洒生活去了。其他闲事,我才懒得管呢!” “神秘人就让你举办一场相亲会,那人却出手那么阔绰,你就没有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我活了四十多年了,连老婆都没有娶上,不想眼下有这样好运气,一下走****运,能一下赚一百万,我那管什么阴谋不阴谋!有钱花就行,再说了,我只是按照客人的要求——办理好我业务上的事,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 “你做的这个事,又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为什么神秘人要一下给你一百万?这个问题你就没有想过么?” “这个不用我想,神秘人告诉我了,给我一百万,就是让我了关了公司,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去生活,不要轻易现身,让警察找到我,问我关于女孩们的事。不想你们警察还挺聪明,找到我了。” “从神秘人说这句话来看,你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不觉得你可能害了那么些女孩吗?富豪要找一个临终前的照顾人,有必要兴师动众地先是搞场外人读不懂的相亲会,挑选十个姑娘,送到神秘的地方,让富豪再挑选一个令她满意的。难道他在选皇后吗?” “我当时得到那么大一笔钱,高兴的都好多夜没睡好觉了,我那想到你说的这些呀。” “真是一个贪婪的家伙,得人钱财,也不想想钱财是不是自己该得的。” “贪婪是人的本性。那些姑娘要是有什么不测,那也怪不得我,谁叫她们那么贪婪,年纪轻轻,不想着自己辛苦去赚钱,就想着跟上一个富豪,那样不费力气就有大把的钱花。就算她们听说看上她们的富豪有80多岁了,她们也毫不犹豫地答应,要见富豪。” “你的意思是都是贪婪惹的祸?” 马跃然点点头。 顾云菲面色额外阴沉地问道:“你真的你不知道姑娘们被人带到那里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拿人钱帮人跑腿,利用我公司的便利,帮着召集姑娘们参加相亲会,让后让神秘人从中挑选他满意的姑娘而已,” 马跃然竭力辩解道,声调还有些激动,生怕顾云菲不相信他的话。 顾云菲沉默了一下说:“以你和神秘人的接触,你觉得姑娘们会不会有危险?” 马跃然挠了挠后脑勺,不确定道:“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富豪,一辈子挣够了钱,一直很爱色,现在年老退休,闲来无事,就想找些年轻的姑娘玩一玩,给自己解闷而已。” “若是那个富豪就想找几个姑娘解解闷,有必要这么神秘地给你一百万,让你帮着物色姑娘吗?还指使你干这干那!” 马跃然哑口无言。 顾云菲道:“你要是对我撒谎,我不会轻饶你的!姑娘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还得为她们抵命。” 罗菲发话了,说道:“我看马跃然没有说谎,就像他说的,别人只是出钱,利用他公司的便利,让他帮着按出钱的人的要求挑选了十个姑娘。至于神秘人为什么要这么遮遮掩掩地物色姑娘,并带到一个不让人知道的地方,我们还得想办法找到那晚在桥西路等姑娘们的中巴车司机,也许他知道姑娘们的下落。” 马跃然感激不尽地拉住罗菲的手,激动道:“小兄弟,我的小兄弟,还是你明事理,我其实也是被人利用了,只是按人要求,帮着物色了几个姑娘。若是隐藏暗处的人,干的是违法的勾当,可跟我没有关系呀!” 罗菲道:“所以你要配合我们,找到那个中巴车司机。” 马跃然道:“怎么配合?说实在的,我也想你们找到姑娘们,我也好奇姑娘们被神秘人带去那里了,究竟被带去干什么了。” 罗菲道:“问你什么都不要撒谎!” 马跃然道:“这个我知道,撒谎对我没有好处。你们警察都是聪明人,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警察会这么有脑子,知道要想找到姑娘们,得从我这作为突破口。我以为你们一辈子,也想象不到姑娘们的失踪会跟我举办的相亲会有关系。” 罗菲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说你当时拍摄了相亲会关于姑娘们出场的视频,然后给神秘人寄送去了。现在可以把你寄送他们东西的地址给我看下了。” 马跃然起身去拿记事本前,说道:“那个地址我想帮不到你们什么,因为收件地址是一个杂货店,收件人是一个乞丐。” 罗菲道:“我要看具体地址。” 收件地址:深圳彩云区红旗镇588大街789号星野杂货铺。 收件人:黄乞丐 有一个座机号码,马跃然告诉他们,那是杂货铺的号码,他打过那个号码,所以他能够确定。 “黄乞丐是店主的名字吗?”罗菲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把视频资料按神秘人给的寄送地址寄送到那里去了,我没有深究收件地址和收件人那里有不对的地方。”马跃然道。 第154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3) “我们立刻马上回到深圳,去会会杂货铺的老板。马先生,麻烦你去找一辆车,我们今晚就出发。”罗菲道。 “我去找我堂兄,让他今晚把你们送去昆明机场。”马跃然道。 “你要和我们一起走,我不希望你说的不是事实。”罗菲道。 “你刚才还说我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怎么这么快就不相信我了。”马跃然道。 “为了保险起见,保证姑娘们的安全是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我不希望因为你的谎言,再耽误我们的时间。”罗菲道。 “好,我跟你们一起走,直到你们找到姑娘们,我都不离开你们。”马跃然道。 “你这就去叫你堂兄准备车子。”罗菲道。 “你们等我,车叫来了,我会在外面按喇叭,你们听到喇叭声就赶快出来。”马跃然道。 “别啰嗦了,你快去吧!”罗菲道。 等马跃然出去后,顾云菲道:“我们不跟着他,你不怕他耍花招吗?” 罗菲道:“不会。马跃然出生在这穷乡僻壤里,只是想在城市出人头地,多赚些钱,但并不是一个多复杂的人。你说他要耍什么奇怪的花招,他绝对不会的,因为他是一个孝子。我们见面扭打时,他为了让自己母亲安心,他向我们妥协了,不就为了不让他母亲担心他吗?他为了他的母亲,也会配合我们的。” 顾云菲道:“好吧,相信你的判断是对的。不过我真担忧姑娘们的安危,我总觉得那不是富豪要找一个姑娘那么简单,应该有什么我们猜想不到的缘由。” 罗菲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姑娘们,若她们有什么危险,我们好尽快解救她们出来。” 顾云菲道:“我真好奇神秘人把姑娘们带去那里了?又会把她们怎么样了?难道神秘人把她们卖去某个X交易合法的国家做站街女去了,请原谅我这么邪恶地猜想。” 罗菲道:“你的想法不邪恶,但不符合逻辑。神秘人让马跃然办那么一点事,就出手那么大方,给了他一百万。那是一个不缺钱的主儿,根本不需要姑娘们从事那样的交易帮他赚钱。” 顾云菲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事真是离奇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催人的喇叭声。 顾云菲和罗菲走出门,经过饭厅时,发现老太太精心准备了一桌饭菜给他们。 老太太对他们说,既然他们俩是她儿子的朋友,就把她准备好的那桌饭菜吃了,填饱肚子了再走,她相信他们赶了远路,应该饿了。 他们俩舟车劳顿了一天,眼下看到饭菜,也确实意识到眼下饥肠辘辘了,同时也不为扫老太太的兴,就接受了盛情款待。 为了尽快赶路,他们俩狼吞虎咽,很快把一桌饭菜一扫而光。 出门时,罗菲对马跃然说:“你母亲做这桌饭菜,是有很大意义的,是希望我们真切地是你的朋友,不要为难你。” 马跃然道:“我也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忧,我才配合你们的。” 罗菲道:“无论你为了谁配合我们,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快点找到姑娘们,那可是十条人命呀!” 马跃然附和道:“我明白,姑娘们的性命要紧!” 次日,罗菲、顾云菲和马跃然天不亮就等在星野杂货铺门前了,等到九点,店铺老板才开门,打算开始做生意。 店铺老板五十多岁年纪,高大精瘦,一副凶相,看到他们等在他店铺大门前,不禁露出不友好的神情来。 顾云菲说她要找一个叫黄乞丐的人,问店铺老板黄乞丐跟他是什么关系? 店铺老板爱答不理地告诉她,黄乞丐是丐帮帮主。 顾云菲苦笑道:“你别开玩笑了,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店铺老板严肃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跟你开玩笑你又不会给我一百万。” 顾云菲道:“好吧!我相信你的话,那个丐帮帮主究竟是何许人呢?” 店铺老板道:“我说了,他是丐帮帮主呀!” 顾云菲道:“好吧!为什么别人要寄送快递给黄乞丐,要寄送到你的这个杂货铺?是不是你就叫黄乞丐?” “笑话,我姓林,不姓黄!”店铺老板不耐烦道,:“黄乞丐的快递为什么要寄送到我这里,你这都看不明白吗?我的店铺当街,寄送快递来,送快递的小哥容易找到我这,就这么简单。” 顾云菲无奈道:“我在那里可以见到丐帮帮主?” 店铺老板道:“你们预先有约吗?” 顾云菲不可思议道:“就一个乞丐,我要见上他一面,我还要提前跟他预约吗?” 店铺老板固执道:“无论怎样,没有预约,你就别想见他。” 顾云菲道:“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见他,还要跟他预约?” 店铺老板道:“你别说,他还真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顾云菲忍受着愤怒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了不起的人,可以说来我听听听吗?” 店铺老板道:“HK总督要见他,都得提前预约,你说他有多了不起。” 罗菲道:“那我要怎样才能预约到这个丐帮帮主?” 店铺老板道:“先报上你的名字,告诉我你是什么来历,找丐帮帮主有什么事。帮主会看着办,他觉得你可以见他,他就会腾出时间,跟你见面。” 顾云菲道:“我是……” 罗菲抢过顾云菲的话,说道:“我们是来找帮主做生意的!” 店铺老板瞥了罗菲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的女伙伴刚才不是觉得我们帮主就是乞丐吗?怎样眼下要找一个乞丐做生意?你不怕丢你的份儿吗?” 罗菲恭敬道:“是我的伙伴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的,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顾云菲白了罗菲一眼……然后看他如何把戏演下去。 店铺老板嘴角露出一丝怪笑,说道:“小伙子你虽然胡子还没有长齐,乳臭未干,但说话好像挺老练,知道找我们帮主是要做生意的,不然真没有必要见我们帮主。说吧,你做的生意是要见血的?还是不用见血的?” 第155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4) 听到“见血”二字,他们三个人都不禁心上一颤,看来这个黄乞丐是一个狠角色,估计是那种只要给钱,杀人放火的事他会义不容辞地干。 罗菲笑了笑道:“我们要做的生意,没有那么严重,不需要那么复杂,要见血。我只要租一辆车用一下,车牌号要是假的。若是被警察监控到了,查不到我头上来就行。” 店铺老板道:“你准备干什么勾当?” 罗菲道:“我想这不应该是你要问的?你就只管把车和假jia车牌给我就可以了。” 店铺老板皮笑肉不笑地望了一眼罗菲,说道:“只是租车这样的小事,那你就用不着见我们帮主了,我就能帮你办好。说,你要一辆什么样的车?我们这里的车队的车应有尽有。” 罗菲道:“一辆小型中巴车。你出个价吧!我今天就要用车。” 店铺老板道:“打算租多少天?” 罗菲道:“两天。” 店铺老板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这个数。” 罗菲道:“五百人民币吗?” 店铺老板道:“你当我租给你的车是玩具车呀?” 罗菲道:“五千人民币吗?” 店铺老板轻笑道:“你以为我们帮主,被人叫黄乞丐,你就真相信他是乞丐呀!你这个价完全是在打发乞丐!” 罗菲瞪大眼睛道:“难道要五万人民币吗?” 店铺老板朝他竖起大拇指,表示他这次说对了。 罗菲道:“这太贵了,给一个折扣吧,老板。” 店铺老板不讲情面道:“接受价格,你就租;不接受价格,你就走,就这么简单,我这没有讲价的余地。” 罗菲咬了咬嘴唇,点头道:“好吧,成交!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店铺老板道:“嗯,说。” 罗菲道:“我要的车牌号,我可以订做么?你是知道的,我们做不想太多人知道的生意,会比较迷信,相信命运。所以很多时候,对电话号码、门牌号和车牌号什么的,都有特殊的要求,冥冥中会觉得好的数字会给自己带来好运气,我这样说,你明白吧?” 店铺老板面无表情道:“有特殊要求的话,再加五千块。” 罗菲咧嘴笑了笑,说道:“老板你租车生意这么赚,何必辛苦开小店呢!” 店铺老板躺到躺椅上,说道:“钱都是丐帮帮主赚了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罗菲道:“你帮他赚钱,他总得分点羹你吧!” 店铺老板眯缝着眼睛道:“那是当然。” 罗菲道:“我要的车牌号是粤ZXY151。你这有现成的这个车牌号吗?” 店铺老板道:“你要的这个车牌,好像我这还真有。” 店铺老板从货架的角落里,端出一个纸箱,里面全是各种号码的假jia车牌和各种车型的钥匙。他翻找了一阵,就是没有找到粤ZXY151这个车牌号。 这时,店铺老板好像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后脑勺,说道:“你要的这个车牌号,不久之前有人用过。不过那个车牌号没有用了,因为那个车牌号被交警盯上了,你最好还是别用了。被交警盯上了,肯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罗菲惊讶道:“你确定那个车牌被人用过?还被交警盯上了?这也太巧了吧!” 店铺老板道:“确定。交警都发通知到媒体上了,说谁看这个车牌号,让市民举报呢!” “真是太巧了!看来我要的这个车牌号不吉利呀!”罗菲故作无奈道,“我请风水先生帮我看好的车牌号,竟然被人用过了,还被交警盯上了,真是倒霉。” 店铺老板又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那个被交警监视的车牌号是粤ZXY161,不是粤ZXY151。” 顾云菲听到车牌号码是粤ZXY161时,她差点惊叫起来,这个车牌号,不正是6月2日晚上在桥西路出现的绿色中巴车上的号码吗?当时有人举报了这个车牌号,但交警没有查到这个车牌号码的资料。 顾云菲抑制住激动,继续看罗菲把这场好戏演下去…… 罗菲道:“既然我要的车牌号跟交警监视上的车牌号差不多,那你还是随便给我一个车牌号码吧!我那个车牌号我不要了,我怕警察因为一个数字看花眼,把我给抓住了。” 店铺老板道:“嗯,可以。” 罗菲道:“你得带我去看下车,我今天就把车带走,我会一次性付清款你的。” 店铺老板道:“你等我,我去车库开车,载你去郊外停车场提车。” 等店铺老板朝房子后面的停车库走去后,顾云菲激动地握住罗菲的手臂,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店铺老板在弄假车牌,并作租车生意的?还套出了6月2日晚上桥西路中巴车的车牌号了。我万万没想到,假车牌竟然跟这个瘦的像猴子的人有关。” 罗菲得意道:“你和店铺老板说话时,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用手机在网上查了查黄乞丐的底细,看他为什么被人称为丐帮帮主。一查他还真是一个大人物,他曾组织急残疾人和老人在大街上乞讨发了家,人称黄乞丐。有了乞丐帮他赚得的资本后,他招了一批想出人头地,却穷的叮当响的年轻马仔,做起了杀人放火的勾当,只要有人给钱,什么坏事他都可以帮着做,一般警察都怕他们,法律也制裁不了他……因为他们狡猾的总有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顾云菲道:“天呐!我作为警察,怎么不知道有这样厉害凶狠的人叫黄乞丐!” 罗菲道:“这个黄乞丐大多时候在HK,大陆珠三角只有他的马仔。” 顾云菲点点头道:“继续你的下文,你真是太棒了。” 罗菲道:“黄乞丐表面上的赚钱业务是租车队、酒楼和马场,实际上是拿人钱财帮人做各种违法行为赚钱,那样钱来得快。黄乞丐在马仔面前自称为丐帮帮主,因为他的马仔都是穷人,跟乞丐差不多,但靠着他不愁吃喝。” 顾云菲道:“这个黄乞丐,我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快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还弄假jia车牌赚钱的?” 第156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5) 罗菲道:“我是一个爱观察的人,这你是知道的。我扫视店铺时,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纸箱,里面全是车牌。我在想,那么多闲置车牌,肯定他们租车的同时,还做假jia车牌谋利。于是我说我要租车,为了一笔见不得人的生意,要一个假jia车牌。我这么试着给店铺老板说,不想他顺着我的意回答我了,他租车我的同时,并给我弄假jia车牌。我记得你告诉我,6月2日晚上,有人看到桥西路的中巴车的车牌号是粤ZXY161。我说我要一个假jia车牌号为粤ZXY151的,有一个数字之差,是为了避免他怀疑,我是不是在找粤ZXY161这个假jia车牌的主人,不想他不仅不怀疑我,还告诉我车牌号粤ZXY161正被交警追寻。” 顾云菲崇拜地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个店铺老板也是黄乞丐的马仔。现在我算明白了,神秘人为什么要让马跃然把姑娘们的视频资料寄送到这个店铺了。这说明,带走姑娘们的神秘人要么是黄乞丐,要么就是有人出钱请黄乞丐在做这件事。姑娘们被送去那里了,只要找到那个中巴车司机就可以知道了。” 罗菲道:“应该是有人出钱让黄乞丐帮着物色十个姑娘,然后黄乞丐又暗中指示马跃然做了那些工作。” 马跃然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 这时,店铺老板开了一辆别克车停到店铺前,打开玻璃窗,示意他们上车。 2 别克车在郊区未完全开发的公路上颠簸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一个有着水泥围墙的绿色油漆铁门前停了下来。 长长的围墙在炽热的阳光的照射下额外发白! 店铺老板按了一下铁门上的门铃,很快一个络腮胡男人探出头来,看店铺老板不是外人,知道罗菲他们这几个陌生人是他带来,所以放松警惕地迎他们进门了。 络腮胡男人问店铺老板:“他们是要来租车的吧?” 店铺老板擦了一把额头上汗,说道:“是的,他们要一辆中巴车,你带他们去看看。天真热,我到你房间吹吹空调,凉快凉快去。” 罗菲他们三个人乘他们说话时,打量了一下停车场,真是够大够排场,各种类型的车都有。 络腮胡男人跟店铺老板说完话,便过来带他们去看中巴车。 中巴车停在停车场的最里面。 路上,罗菲向络腮胡男人埋怨他们租车真贵,比市场价要贵几十倍。 络腮胡男人粗声粗气道:“你们这些想干坏事的家伙,想弄个假jia车牌号糊弄警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还不是我们租车的人帮你们顶着,我们是要冒风险的,当然要比市场价贵很多了。” 罗菲道:“好,你这样说,我服了。” 络腮胡男人指着那排中巴车,说道:“那是各种类型的中巴车,你需要那辆,你自己挑选。” 顾云菲他们径自朝那几辆绿色中巴车走了去,有一辆车的车牌号吸引了他们,正是6月2日晚上出现在桥西路的中巴车车牌号粤ZXY161。 顾云菲指着那辆中巴车道:“我就要这辆中巴车。” 络腮胡男人道:“那个车牌号不要用了,已经被警察盯上了。” 顾云菲道:“为什么被警察盯上了?” 络腮胡男人不好气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会给你换下没有被警察盯上的车牌号。” 罗菲道:“你们除了租车外,还租人吗?我的意思是,我想租你们一个中巴车司机,我们都不习惯开中巴车。” 络腮胡男人道:“租人帮你们开车得多加钱。” 罗菲道:“意思是你们有现成的司机可以让我们租用了?” 络腮胡男人道:“是的,他们都是我们固定长期雇佣的司机。” 罗菲道:“要加多少钱?” 络腮胡男人道:“人工费现在那么贵,你们得加五千块。” 罗菲道:“这辆车牌号为粤ZXY161的中巴车有专属司机吗?” 络腮胡男人道:“没有,我们的司机可以开任何车型。” 罗菲道:“但我想请一个比较擅长开中巴车的司机。” 络腮胡男人道:“我可以给你叫一个这样的司机,他经常帮人开中巴车接送人。” 络腮胡男人打电话叫来一个矮个子黑皮肤男人,几乎用命令的口气,叫他帮罗菲他们开车。 矮个子男人恭敬地答应着,并警惕地打量着罗菲他们三个人,然后声音嘶哑地对他们说:“你们要开车做什么坏事,被警察抓到,你们得把我撇开,说我只是你们的司机,跟你们做坏事无关。” 罗菲道:“我们不是那种没品的人,不会随便出卖人的。” 络腮胡男人道:“你们现在去把钱付了,弄好租车手续,然后我的人就会帮你开车,并听你们指挥。” 罗菲道:“我这就去付钱办手续。” 罗菲让矮个子男人把车开到桥西路,到了一个僻静处,罗菲让他停车。 罗菲单刀直入道:“我看你开车到桥西路来,很熟悉这路程,你是来过这里吗?” 矮个子男人道:“我是专职司机,那里没有去过,桥西路我当然来过。” 罗菲道:“这个月的6月2日晚上凌晨2点左右,你到桥西路来接过人么?” 矮个子男人警觉道:“那晚上,本来有人安排我来桥西路接人的,但最后我的一个同事接替我来了,据说接的人很重要,需要我稳重的同事来。” 罗菲道:“你知道你的同事是来接什么人吗?” 矮个子男人道:“接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接人是要送去一个海岸。” 罗菲道:“什么海岸?” 矮个子男人不耐烦道:“你的话问完了吗?可以开车走了吗?” 罗菲双眉紧皱道:“有点耐心!小哥,我的话还没有问完呢!” 矮个子男人暴躁道:“我只负责开车,没有义务听你审问!” 罗菲虔诚道:“把你同事约出来,我们见面聊聊,你出个条件吧!” 矮个子男人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罗菲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做一个交易。” 第157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6) 矮个子男人好奇道:“什么交易?” 罗菲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把你那个6月2日晚上送人到海岸的同事约出来,跟我们见面,我会给你想要的好处。” 矮个子男人双眼发亮道:“你会给我什么好处?” 罗菲望着他贪婪的双眼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矮个子男人摸了摸他那凸出的后脑勺,眨巴着狡黠的双眼道:“我拼死累活地给人开车,不就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吗!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清高地掩饰自己不够铜臭,你直接给我钱吧!” 罗菲道:“这个好说,你开个价。” 矮个子男人道:“你让我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事,我也不坑你,你给我——我一个月的工资就够了。我最近很需要钱,因为我的婆娘,刚给我生了一个胖娃子。” 罗菲道:“了解,那究竟要多少钱呢?” 矮个子男人道:“四千五百块就可以了。” 罗菲觉得他真是狮子大张口,让他办这么点事,就要那么多钱,但想着姑娘们的安危,他得争分夺秒,不能跟他讨价还价,再耽误时间了,只要他听他的话就行,所以罗菲一口答应了。 罗菲道:“钱我可以马上付给你,但你得今天把你的同事约出来跟我们见面。” 矮个子男人道:“没有问题,约他在那里跟你们见面?” 罗菲思考了一下道:“就在这里。你说你开车出了意外,身体受了点伤,让他马上过来支援你。我想你的同事不会不管你吧?” 矮个子男人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约我同事出来,而是骗我同事出来?” 罗菲露出肯定的眼神道:“算是这样,但对你和他没有损失,你还轻易赚了一笔钱!” 矮个子男人道:“既然你让我撒谎,那你也帮我撒一个谎。我同事来了,得让他理解为我是被你逼迫的,才叫他到这里来的。” 罗菲道:“我理解,我会把戏演的天衣无缝,不会让你在你同事面前为难的。” 矮个子男人打电话给他的同事,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他出了点小状况,不能正常开车了,需要他到桥西路帮他开车。 矮个子男人的同事说他闲的无聊,正在桥西路附近找乐子呢! 不到半个小时,矮个子男人的同事风风火火地赶了来,还算对矮个子男人讲义气。 罗菲看他同事来了,拿起在车头箱子里找出的一把小弯刀抵住矮个子男人的脖子,说道:“这样你的同事就会相信你是被我逼迫的了。” 矮个子男人的同事一踏上中巴车,顾云菲立马把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按到在地,双手反剪到背上,让他不能动荡。然后用一个小水果刀抵在他的下巴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矮个子男人的同事顽固地说道。 顾云菲右腿跪到他背上,命令道:“快说。” 矮个子男人的同事皱着眉头,忍受着疼痛道:“我叫于双。” 顾云菲几乎把他的头按到地上了,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有你好受的。” 于双妥协道:“你问,只要我知道,我回答就是了。” “这个月6月2日凌晨2点左右,你在桥西路接了什么人?” “我只是奉命接了一群姑娘。” “接了几个?” “十个。” “你把她们接上后,送那里去了?” “金沙海岸。” “你奉谁的命令?” “当然是奉我老板的命令。” “你的老板是谁?” “——是雇佣我开车的车行老板。” “你究竟把姑娘们送去那里了?” “送她们去金沙海岸坐船去了。” “坐船去那里了?” “不知道。” 顾云菲看她对这个尖嘴猴腮的黑瘦男人稍有松懈,他就不好好说话了,她的小尖刀抵在他下巴上抵得更紧了,呵斥道:“不说,我会不客气的。” 于双试图挣扎起来,说道:“-我真的不知道!看你挺漂亮一姑娘,怎么这么暴力!” 马跃然蹬下身,奉劝于双道:“你还是配合警察吧!不然对你没有好处,而且你那晚送走的姑娘,说不定现在正有危险呢!” 于双艰难地抬头望着马跃然道:“你说这凶狠的娘们儿是警察?” 马跃然道:“是的,他是警察,正全力找寻你送走的姑娘们呢!” 于双道:“我只是奉命开车送人,我也不知道姑娘最终去那里了!我把姑娘们开车送去金沙海岸后,交给了一个大胡子船长,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矮个子男人发话了,说道:“于双我们俩就是一个小喽啰,开车赚口饭吃,他们是警察,跟警察较量上,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你就告诉他们,你把人究竟送到里去了。” 于双道:“我说了,我把姑娘们送去金沙海岸,按照老板的要求交给了一个大胡子船长,之后船长把姑娘们带去那里了,我也不知道。不过……” 顾云菲道:“不过什么?快说。” 于双道:“我把人交给那个大胡子船长后,我看他在看一张海图,最后在魅岛上画了一个圈圈。我想他的意思是不是要开船去魅岛。” 顾云菲道:“那是一个什么岛?” 于双不好气道:“我又不是开船的,又没有在海上生活过,我怎么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岛,世界上那么多岛,我不会每个岛都知道。” 罗菲道:“你说的魅岛,是魅力的魅吗?” 于双道:“是的。” 罗菲道:“若真是魅岛的话,我到是知道一点信息,我曾在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听那些暴发户议论过那个岛屿,那是一个美丽的孤岛,被马来西亚的一个华裔富商买了下来,建造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奢华豪宅,用于他养老。” 顾云菲问道:“罗菲,我们要相信他的话吗?姑娘们是被人带去那个魅岛了?” 罗菲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不明白,那个富商为什么要让人找十个姑娘送去他的岛屿。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想那么了,我们马上去金沙海岸,叫上一只船,然后去魅岛。” 第158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7) 顾云菲放开于双,让马跃然看好他。 于双抚摸着酸痛的脖子,坐到座椅上,嘀咕道:“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呢!把我像死猪一样按在地上,凶巴巴地审问。就算是警察,对人也要和善一些嘛!” 顾云菲耐着性子道:“于先生,若有冒犯,请你谅解,因为姑娘们这么多天杳无音信,我们也是着急,才这样不够君子地把你和你的同事逼迫的这样狼狈。这样做,也是为了抓紧时间,好快点让你们告诉我们姑娘们的行踪。” 顾云菲不等于双答话,转身对罗菲说:“我们现在去金沙海岸,租只船去魅岛。我马上电话联系吴警官。让他带一些人,随后紧随我们去魅岛,我怕有什么意外,多些人支援总是好的。” 罗菲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让矮个子男人开车送他们去金沙海岸。 于双跟金沙海岸的一些船长比较熟悉,他帮着联络了一条比较快的船,谈好价钱,当时就开船送罗菲他们去魅岛了。 当罗菲、顾云菲和马跃然踏上那个孤岛时,都被岛屿上独特的风景和清新的空气给迷倒了,若他们不是到孤岛上来救人,他们肯定会在上面尽情享受那世外桃源般的世界。 马跃然惊叹这么大的一个孤岛,得要多少钱,才能买的下来呀!这人真是有钱的发疯了,为什么不捐赠出去做好事呢?却要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建造房子。 当他们走近那座城堡似的豪宅时,就连罗菲这样的有钱人,见了房子的奢华,都瞪大眼睛地感叹,那简直就是圣人的杰作。 豪宅的大门紧闭着,四周安静无声,没有什么人气。 顾云菲道:“一座孤岛上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房子,我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马跃然道:“我看到是孤岛的静谧,豪宅费了不少钱,你怎么就看出不对劲儿了?” 顾云菲道:“那里不对劲儿,我也说不出来,估计是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在作怪!” 马跃然看了看豪宅四周,说道:“豪宅里外都很安静,不像有人居住!” 顾云菲有些失落道:“难道我们被于双骗了,姑娘们根本就没有被送来这个孤岛上。” “姑娘们应该就在这里,”罗菲站在豪宅前的紫荆树下,指着树上的几件女人衣服,说道,“你们看,这是姑娘们晾晒的衣服。” 紫荆树上挂着吴牡丹失踪前的灰色套装,吴牡丹的天蓝色连衣裙和李小橘的粉色连衣裙,以及林欣的粉色旗袍。 顾云菲看了那些衣服,都是年轻姑娘才会穿的,所以他确定那些衣服应该就是失踪的那些姑娘们的,不禁有些激动,终于找到她们了。 可是,眼前这座安静的豪宅,好像根本没有人居住,若十个姑娘们在里面,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难道是因为岛屿上的风景这么好,她们结伴去赏风景去了?如果她们失踪这么多天,还有心思去赏景,不顾家人着急赶忙回家,这些姑娘们真是心也太大了,有些不尽人情。 不过,看眼下的情况,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罗菲敲了敲豪宅的大门,半晌都没有人应答。 罗菲推了推大门,大门竟然没有锁。 “看来豪宅里有人居住。”顾云菲望着可以开的大门说。 顾云菲朝门里轻声叫了叫,问里面有人没有,豪宅如同地窖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自己推门进去了。 大厅收拾的干净整洁,简直一尘不染。 他们看有通向二楼的楼梯,便径自上了二楼。 当他们看到房间门上贴有十个女孩的名字时,他们猛然觉得自己胜利了,他们找到失踪的姑娘们了,终于可以给她们家人一个交待了。 顾云菲激动地抱住罗菲,久久地都没有松开。 马跃然立在一边,看也不好,不看也不好。 罗菲看出了马跃然的尴尬,轻轻推开顾云菲,说道:“你不要因为找到姑娘们了,你就可以随便揩我的油。再说,我们只是看到姑娘们的名字,并没有看到姑娘们本人,所以你先别这么早激动的没有了理智。” 他们挨个推门进去时,看房间都是按女人喜好布置的,摆设整齐有序,看不出丝毫的凌乱。从物品的摆放方式来看,好像是同一个人收拾的。 他们在李小橘的房间停留了下来…… “怎么姑娘们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呢!”顾云菲纳闷道。 罗菲看了看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生活日用品和衣柜的衣服,说道:“难怪姑娘们离开家时,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原来是豪宅主人给她们预先准备好了生活用品和衣服,让她们什么都不缺。姑娘们离开家前肯定被豪宅主人嘱托不用带任何东西。你们看这些东西都还在这里,说明姑娘并没有离开孤岛。” 顾云菲扶着衣柜的门,看着价值不菲的衣服,说道:“这个豪宅主人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让姑娘们带任何东西,却给她们准备好了这么高端的衣服和化妆品。” 马跃然道:“我收到的信息是,富豪需要从十个人中挑选一个他满意的姑娘照顾他。” 顾云菲道:“要挑选一个他满意的姑娘照顾他,有必要那么苦心托人物色十个姑娘带到这岛屿上,然后还提前给她们各自准备好日常生活用品,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我们理解不透的谎言!” 马跃然道:“这样说来,我是一点也不明白富豪们的心思呀。我是乡下穷人,从来读不懂大富豪的脑袋里整日想的是什么。” 顾云菲道:“不仅你们乡下人读不懂,神仙也猜不透这个豪宅主人打的是什么小算盘。” 罗菲在墙壁上东敲敲西摸摸,回头说道:“豪宅主人怕不是打的小算盘,而是策划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大阴谋。” 顾云菲道:“难道你们男人也像女人有第六感吗?” 罗菲道:“探案肯定不可以只靠感觉了,得靠事实说话。” 第159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8) 顾云菲道:“什么事实?” 罗菲道:“你们过来看看过道的墙体。” “我看墙体没有什么问题呀,很结实呢!”顾云菲轻轻捶了捶墙体说道。 罗菲走出门去,从过道上仔细看了看墙体,说道:“你们不觉得靠过道的墙壁额外厚实、宽大吗?简直就是这么精美豪宅的败笔。” 顾云菲若有所思道:“豪宅主人设计成这样,应该有他的用途吧!比如姑娘们房间的衣柜就是在这过道墙体上挖的凹槽进去——装修成大衣柜的。” 罗菲没有答话,他被过道尽头的电梯吸引住了,自语道:“豪宅就两层楼,何必多装一部电梯呢!” 顾云菲道:“说不定豪宅主人腿脚有问题,平时要坐轮椅,上下楼都不方便,所以要安装一部电梯。” 罗菲道:“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买得起这样的大岛屿和有实力建造这样豪宅的人,都是一辈子奋斗到身上的血液快干枯的老人家,只有他们才有这样雄厚的资本来挥霍。老人家腿脚不方便也很正常,人老了嘛,身体器官会衰退。” 顾云菲道:“我还只是说豪宅主人腿脚不方便,不想你说的这么具有人生哲理。不过这个老朽的人,要这么多姑娘来干嘛呢?” 罗菲自信道:“——不久就会有答案的!” 罗菲走近电梯,按了电梯的按钮,门很快打开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电梯上面标示的数字就1和2。 等顾云菲和马跃然走进电梯后,罗菲按了下“1”的数字键,不一会儿,他们到了一楼。 他们还是觉得电梯没有什么不正常,应该就像顾云菲说的那样,豪宅主人腿脚不方便才安装了看起来多此一举的电梯。 罗菲进厨房看了看,角落里有一个大的冷藏箱,里面储藏有食物。 食物有火腿、肉、速食罐头和水果蔬菜,水果蔬菜都冻坏了。 罗菲看着被冻坏的水果蔬菜,说道:“看来这个厨房很多天没有人做饭了,水果蔬菜都在腐烂了。” “十个姑娘每天应该会消耗不少食物的,不吃掉水果蔬菜,却让它烂掉了!烂掉了也应该清理掉呀!”顾云菲站到冷藏箱旁边说,“这说明姑娘们很多天没有在这个厨房吃饭了。” “姑娘们究竟去那里了呢?也不见豪宅主人。”罗菲不解道。 “难道姑娘们暂时离开孤岛了!”顾云菲道,“若是姑娘们要是暂时离开孤岛,为什么挂在树上的衣服不收掉?” “你觉得姑娘们会把洗了衣服挂到树上吗?那棵树并不适合晾晒衣服。这么大一个豪宅,有的是晾晒衣服的地方。”罗菲道。 “那树上晾晒的衣服怎么解释?”顾云菲道。 “没法解释,”罗菲道,“豪宅里的一切都很奇怪。” 罗菲思索着在一楼的房间转了一圈,除了冷清外,没有什么异常。 罗菲还是觉得二楼过道的墙体值得他深究,他又上了二楼。他在想为什么衣柜是从墙壁里挖出来的?是那个没脑子的建筑师这样设计的?会不会是豪宅主人要求这样的?好让里面隐藏什么猫腻!他敏感的神经总觉得这个豪宅一定隐藏着什么玄机。 罗菲进了李小橘的那个房间,径自打开衣柜,粗鲁地把衣服取下来,胡乱丢了一地。 “你这是要干什么?”随后赶来的顾云菲看着一地的衣服,惊疑地问道。 “看看衣柜有什么不同寻常。我推想姑娘们不仅还在这个岛屿上,而且就在这个豪宅里。”罗菲道。 “我看其它空的房间,都不见姑娘们,难道姑娘们藏在衣柜里?”顾云菲闪烁着不可理解的眸子道。 “我在担心姑娘们被人带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从而达到那个人的阴谋。”罗菲忧虑道,“我们在豪宅没有看到姑娘们,说不定那个人的阴谋已经达成了,所以我们要尽快想办法见到姑娘们。”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衣柜,并没有什么异样,里面是用木质材料在墙体里装修的。衣柜大概一米八高,宽有一米六左右。 顾云菲望着空空的衣柜,做了一个落空的手势,说道:“衣柜是空的,并没有藏人呢!” 罗菲敲了敲衣柜里面两边的木质墙壁,发现声音有点不对劲儿,里面好像不是实心的,是空的。 罗菲抑制住激动,让顾云菲来敲敲。 顾云菲也确定里面是空的。 罗菲按了按衣柜两边的木板,一下没有按动,再使劲推了一下,两边木板似门一样被推开了,不,那确实是门。 那个小门刚好站一个人,罗菲试探性地站到衣柜的小门里,试图看出其中的奥秘。 其中的奥妙就是姑娘们并排房间里靠过道的墙体装修的衣柜是平行的,衣柜两边的木质墙壁其实是一个活动的小门,人通过衣柜两边的小门,可以在墙体里面通行。每一间房的衣柜两边都是相同的活动小门,那样的话,在穿行墙体的衣柜小门时,可以随便通过衣柜进到姑娘们的房间。 空的墙体左边靠楼梯方向,没有打开墙体,不能从那里通向外界。墙体通向外界的只有靠右边尽头的电梯。电梯的玄机终于被罗菲找到了,墙体里面原来通向电梯的一面墙壁,那面电梯的钢板其实是一扇门,从电梯里看不出什么异样。既然空的墙体是通向电梯的,那到了电梯后,就出门了,好似这样设计墙体没有什么意义。除非电梯也通向一个秘密的地方,否则那样设计墙体和衣柜是多余的。 豪宅主人这么处心积虑地把墙体和衣柜设计成这样,是为那般呢? 罗菲立在电梯里,试图找出电梯的异样,他相信电梯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罗菲一个人呆在电梯里从二楼下到一楼,再从一楼上到二楼,来回了上下乘坐了近十趟电梯,还是没有看出电梯有什么奇妙之处。 正当罗菲准备出电梯时,右手不小心按到数字键,发现下面有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第160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9) 罗菲立刻转身去看,他把稍微凸起的地方,向下滑了一下,一个薄的钢条掉到了地上,原来那部电梯还有通向负一楼的数字键。负一楼的数字键就隐藏在滑下去的钢条后面,那个多余的钢条跟电梯按键底部贴合的很完美,一般人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罗菲兴奋地跳出电梯,跳起探戈来,似一个吃了兴奋剂的猴子,顾云菲这样比喻他突然这样的不正常。 罗菲把他的惊天发现说了出来,顾云菲惊得目瞪口呆,豪宅主人为什么要把负一楼的数字键掩饰的那么严密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隐藏在里面,不能让人知道。 负一楼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罗菲忧心道:“负一楼的秘密会不会跟失踪的姑娘们有关!” 顾云菲道:“我们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罗菲道:“我迫不及待地想去看,但我又害怕看,害怕看到姑娘们已经成了豪宅主人阴谋的牺牲品,毕竟那是十个花儿一样的姑娘,我不希望她们出任何事。” 罗菲这样说,顿时被悲伤的气氛笼罩了,三个人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马跃然歉意道:“我可不希望姑娘们有事,否则我就是罪人了。” 顾云菲安慰他道:“——我不相信有谁会把十个姑娘都怎样了。” 罗菲鼓了顾腮帮子,说道:“既然我们发现了这个电梯秘密,无论姑娘们的安危跟这个秘密有不有关,我们都到负一楼去看看。” 马跃然附和道:“对,姑娘们究竟怎么样了,我们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云菲瞪了马跃然一眼,不喜欢他说姑娘们可能已经死了。 马跃然知道自己嘴贱,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应该说那不吉利的话,不由打了自己嘴巴两巴掌。 罗菲呼了一口气,说道:“马先生,说的很对,姑娘们怎么样了,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走,我们去负一楼看看,看看究竟有什么妖魔鬼怪隐藏在里面。” 罗菲开了电梯门,率先走了进去,顾云菲和马跃然跟随。 罗菲按了负一楼的按键,然后都屏住呼吸,等待电梯自动开门的那一刻。 电梯向下滑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这层楼真高!”顾云菲轻声道。 半晌电梯门都没有开,就算按开关也没有用。 这是怎么回事? 按上去的数字键也没有反应了,难道关键时刻停电了,或者电梯出了故障。 “天那,莫非我们中了隐藏暗处的狡猾之人的计了,我们要被困在电梯里了”顾云菲绝望道,“因为我们深深地感觉别墅是有人的,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的行踪。” “我可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呀!你们也知道,我乡下还有老母等着我回去照顾呢!”马跃然紧急时刻,还不忘要做一个孝子。 “你们别慌!我来想办法。”罗菲道。 “幸好来之前,我通知吴警官了,他会带人来救我们的。”顾云菲松了一口气道。 “那个吴警官智商怎样?他会找得到我们是被困在电梯里吗?”马跃然道。 “我打电话告诉他不就得了吗!”顾云菲掏出手机,发现根本没有信号,只得垂头丧气地收起手机。 罗菲推了推那面可以打开的钢板,眼下也是纹丝不动。 马跃然气愤地踹了两脚电梯门,好像听到那里“吱呀”一声。 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这个声音露出疑惑的表情,觉得电梯有动静,说明他们就有希望出去。 罗菲看了看电梯门,还是死死地关着的。 罗菲踹了几脚电梯门,试图暴力打开电梯门,但那是白费力气。 他们三个人无助地在电梯里徘徊着,想着一直这样困下去,肯定死路一条。 渐渐地,他们感受到电梯里有一股寒气袭来…… 越来越冷了,顾云菲打了一个寒战说:“难道我们进了冰窖,这么冷!用时髦的话说,简直要冻成狗了。” 罗菲道:“那狗叫两声,看能不能把电梯门叫开……” 顾云菲皱着鼻子,“汪汪”两声,说道:“在这危险时刻,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罗菲搓着手,哈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个负一楼不是人住的地方。” 马跃然忍受着寒冷道:“——会不会不是活人住的地方!” 顾云菲责怪道:“老马,你不要这样说,会让我觉得我们进了一个坟墓里。我们乘坐电梯,很久才停下来,说明我们到了地下很深的地方,地下一般要比地表的温度低很多的。我们感受到寒气,是正常的事。” 罗菲道:“这种寒冷并不是地下天然有的,好像是人为的。” 顾云菲道:“别说这样毛骨悚然的话,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故意把我们冻死。” 马跃然道:“谁会想冻死我们呢?这个豪宅里我们人影都没有看到。” 顾云菲缩着身体,跺着脚道:“说不定是豪宅主人隐藏在暗处,看我们发现了他豪宅的秘密,见我们进了电梯,在电梯上做了手脚,试图把我们困死。” 马跃然双手抱在胸前,希望这样暖和一点,瑟瑟发抖道:“要是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你们两个成双成对地去见阎王,彼此还有一个伴儿,而我呢!只能孤苦伶仃地去地狱,要知道我今生还没有娶老婆,还没有活够呢!” 顾云菲道:“老马,你不要这样老说丧气话,我们不一定会死的。” 罗菲没有参加他们的谈话,而是在努力找电梯那里会有破绽,或者机关,使他们能够出去。毕竟遇事说再多,埋怨再多,都无济于事,还是得行动想办法才会有出路。 晚夕,吴警官带了十个警察,坐船来到魅岛,跟顾云菲他们会合。 吴警官他们在岛屿上和豪宅里都没有看到顾云菲他们人,不禁纳罕,他们究竟去那里了? 吴警官看二楼靠过道的墙体里面是通的,通向电梯,电梯下到深井下面去了。他按了按电梯门上的按钮,电梯没有反应。 第161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10) 吴警官看墙壁上的时钟时针都指向晚上十点了,还不见顾云菲他们人,心想他们是不是不在豪宅,在岛屿上的某个地方办事去了。于是带着其他警察去岛上找他们。 …… 顾云菲和罗菲蜷缩在电梯角落里,抱在一起发抖,马跃然在他们对面角落里缩着抖个不停。 “你……你们……还能支撑多久呢?你们可以抱着互相取暖,我……好像快冻成冰棍了,一根独立包装的冰棍。”马跃然冻得发紫的嘴巴蠕动着说。 罗菲冻得浑身发乌,有气无力地朝他招手,“你过来,我们抱在一起取暖。” 马跃然艰难地爬过去,紧挨着罗菲。 顾云菲冻得都僵硬了,一动不动。罗菲把她抱得更紧了。 “你们说吴警官来了吗?”顾云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气若游丝地说道。 “这么久了,那个吴警官还没有找到我们,说明他的智商不怎么样呀!”马跃然拼着最后的气力说道,“我们怕是要冻死在这里了。” …… 吴警官带人在岛屿上转了一圈,除了漆黑的树林外,一无所获了。 他想着豪宅二楼那个墙体通道应该是罗菲他们发现的。那个墙体通向电梯,他在想,他们会不会乘电梯去了那里?他看电梯下到电梯井下面去了,电梯好似出了故障,他们会不会被困在电梯里面了? 吴警官越想越不对劲,赶忙带同伴回豪宅看个究竟。 3 吴警官回到别墅,径自上二楼,直接去电梯门那里,先是按了按电梯门,还是没有动静。 其他伙伴建议检查电梯是否出故障,这个任务落到在大学选修过机械检修的小林身上。 小林花费了二十多分钟,最后发现是电梯的电源那里接触不良,他捣鼓两下,电梯就好了。 吴警官在二楼按了电梯按钮,电梯很快上来了,不一会电梯门打开了。 罗菲、顾云菲和马跃然已经冻得快失去知觉了,狼狈不堪地蜷缩在电梯角落里。 吴警官让他的同伴赶快拿被子给他们,并在豪宅前用树枝生了一堆火。 他们三个裹着被子,在柴火边烤了一阵,渐渐地有了生气。 马跃然激动拉着一个警察的手,说道:“看来你们的智商没有那么差,我们要进鬼门关的那一刻,你们救了我们。要知道,我都感受到我前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大门了。” 那个警察说道:“都是吴警官精明,想到你们可能被困在电梯了。” 马跃然拉住吴警官的手感恩戴德道:“我先前还怀疑你的智商,不想你真是高明,救了我们。” 吴警官有些得意道:“遇事多观察,多思考,自然就精明了!” 马跃然道:“这次能从鬼门关回来,我一定要娶个媳妇,不然再遇什么险,老想着这事,觉得就那么死了不甘心。” 罗菲面上有了血色,来了精神,问吴警官:“电梯那里出了问题?” 吴警官道:“是电源出了问题。” 罗菲道:“是人为的吗?” 吴警官道:“不确定呢!” 顾云菲拿开裹着的被子,说道:“我们先不管电源是不是人为的,我急切地想去负一楼看看。看姑娘们在不在下面,眼下找到她们才是刻不容缓的事。” 罗菲也推掉身上的被子,说道:“——也是。” 顾云菲道:“我、顾云菲和吴警官三个人一起下去,其他人在上面等候,若我们有什么意外,其他人也好想办法救援我们。” 这次,他们三个人很顺利地乘电梯,到了负一楼。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寒气逼人,那种冷冽似尖刀,划在他们身上。 正对着电梯的是一条水泥过道,阴冷潮湿,过道上方有一颗球泡灯发出的弱光,让他们勉强能看到路。 过道左边是一堵土墙,右边是玻璃墙,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所以他们不能一下确定玻璃墙里面是什么。 走到过道尽头,那里有一扇玻璃门,可以进到玻璃墙里面。 那扇门很厚重,他们三个人合力才推开,橘色的灯光率先映入他们眼帘。 当他们踏进去的那一刻,寒气和阴气同时向他们扑面而来,让他们感觉呼吸都困难。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十一副黄金棺材,最中间的棺材上刻着冷宗之的名字,其他棺材分别标着陪葬一号、陪葬二号、陪葬三号……直到陪葬十号。 冷宗之棺材左边是陪葬一号到五号,右边是陪葬六号到十号。 他们三个人僵作一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顾云菲惊叹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姑娘们……” 罗菲向她投去一个意思是现实很严酷的眼神, 罗菲看冷宗之的棺材上有一个卷成筒状的纸。他径自过拿起来看了看,纸张有一张大的画报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是冷宗之的独白书:关于他如何策划带姑娘们来到岛上,如何让姑娘们一个个悄无声息地成为他的陪葬品,以及他要找人陪葬的心理历程。 罗菲道:“我们先不看独白书,我们看看棺材里躺的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们挨个推开棺材盖时,一股冷气直冲出来,让他们身上都要结霜了。 他们傻眼了,透过冷雾,他们看到棺材里躺的正是他们全力寻找的十个姑娘。他们穿着相同的白色婚纱,做工精细、质地优良,算得上是奢侈品。她们脸上的妆也化得恰到好处,嘴唇都化着鲜红的唇膏,像血。脚上穿着大红的高跟鞋,颜色跟嘴上的红相映衬。她们安详地躺在好似给她们量身订做的黄金棺材里,各人的棺材刚好够她们的身子。 冷宗之是一个干瘦的老人,他僵硬地躺在棺材里,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满脸皱纹,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穿着藏青色的长大褂子,脚上穿着中国传统布鞋,活像一个老学究。 罗菲算是明白姑娘们陷入了什么阴谋,做了什么样的牺牲品。 罗菲拿着冷总之的独白书,说道:“这里面太冷了,我们出去吧!我到要看看这个老家伙,给我们留了什么话。” 第162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11) 顾云菲指着靠里的一个小木门,说道:“我去那个小门里看看再走。” 顾云菲推开那个小木门时,几只颜色鲜艳的蛙跳了出来,吓得她一阵惊叫。罗菲一眼认出来了,那是有毒的箭毒蛙,叫她不要碰。 那间小屋有一股硫磺的味道,原来是角落的陶瓷浴缸旁边,放了一塑料盒子硫磺,顾云菲不明白那会有什么用途。 浴缸旁边有一张窄床,够一个成人躺在上面,窄床的旁边是一个梳妆台,有一面大的镜子,镜子旁边放着各种化妆品。 他们不明白这个墓室旁边的小屋有什么用途,里面摆放的用品,是何目的。 罗菲道:“快,我们出去吧!我快冻成僵尸了。你们的疑问,冷宗之的独白书,会给你们答案的。” 顾云菲和吴警官也是冻得受不了,便答应先先出去。 罗菲出去后,立马展开冷宗之的独白书看,其他人都围拢过去,好奇姑娘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4 冷宗之独白书: 如果有一天,世间有那么一个聪明人为了找到姑娘们闯入我的墓室,看到十个年轻的姑娘给我陪葬,肯定会好奇她们为什么愿意给我陪葬,我来给你好好解释一下,满足你的好奇心,算是对你有脑子的奖赏。当然,我不相信会有那么一个有脑子的人,会找到失踪的姑娘们——已经躺进了我的墓室。 噢,我得先说明白什么叫陪葬。陪葬是指以器物、牲畜或人,与死者葬入墓穴,以保证死者亡魂的冥福。以人陪葬是古代丧葬常有的习俗,可是我是现代人,用人陪葬,会遭人唾弃,背上千古骂名。可是我生前,就两大爱好:美女和金钱,我希望我死了之后,美女和金钱,还能随我而去。 因此,我几乎穷尽我一生的财力买下了这个孤岛,并建造这座豪宅,我的棺材和陪葬者的棺材都是纯金打造。 豪宅——你不能把其看作是人居住的,那是为我自己建造的独特坟墓。 为了物色到十个满意的姑娘,我也是煞费苦心,不惜重金把姑娘们引到岛屿上。然后让她们住在我设计的非常特别的豪宅里,方便我一个个地把她们引进我的地下墓室。 首先来说说,我是怎样安排人,物色到十个姑娘来到岛上的。 我花大价钱,让一个靠得住的人,这个靠得住的人,我就不说他是谁了,免得你们会觉得他是我的帮凶,从而让陪葬者的家人找他的麻烦。 我让这个可靠的人随便找一家组织活动的公司,让他举行一场富豪相亲会。有些姑娘们,就喜欢有钱的男人,无论那个男人是老朽,还是年轻,她们都不会介意跟他交往。我相信通过这样的相亲会,可以吸引很多姑娘们来参加,从而供我随意挑选我喜欢的类型。 那场相亲会只为我而举办,所以不可以邀请男人参加。然后我通过主办方拍摄的现场视频,挑选了我满意的十个姑娘。她们可真是人间尤物,可恨的是,我已经八十多岁了,不然我会在感情和物质上好好满足她们,让她们活得体面,活得像公主。 我信得过的人让主办方跟我选中的姑娘们沟通好,让她们什么也不要带,什么也不要给家人说,暂时离开家,去见看上她们的富豪,那样才不会违规,从而能得到年纪大的富豪的遗产。 姑娘们真是很听话,让她们6月2日晚上什么都不要带,不要给任何人说,凌晨两点到桥西路坐大巴车,她们都那样做了。我信得过的人安排了船,把十个姑娘送到了我买下的这个孤岛。 姑娘们开始来很喜欢住在豪宅里,因为豪宅里有美食、美衣。我有给她们各自量身准备上乘的衣服,和女人们都喜欢的奢侈化妆品。她们心满意足地在豪宅里等待我的出现。实在无聊,她们还会结伴去岛上嬉戏,享受美好的岛屿风光。 当我在暗处看到我满意的姑娘们美丽天真时,我不禁痛恨岁月,让我身体变得像枯枝一样没有了活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心爱的女人们活在我的心里,不敢轻易接触她们,害怕他们被我满脸的皱子吓倒。 我不甘心岁月这样无情,带走我美好的东西。我要跟时光抗争,让漂亮的姑娘们永远留在我身边,那就是让他们给我陪葬。 6月8日是我的良辰吉日,是我可以开始行动的时候了,我要把我的“猎物”一个一个带到我墓室,让她喝上一杯美味的“饮料”,“饮料”是我从箭毒蛙身上提取的毒液。她们把浓度很高的毒液喝了,很快会死掉。 姑娘们喝了那种毒液,并没有痛苦挣扎,或者喊叫,而是很安静地死去了,脸上并未留下扭曲的表情,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她们没有了呼吸,还是像生前一样迷人。 然后我那可靠人,让姑娘们洗一个硫磺澡,用硫磺洗澡是一种仪式,能洗去她们身上的污秽和邪气。洗完硫磺澡后,就是给姑娘们化妆,化好妆,再穿上我早给她们量身定制好的婚纱,而后让她们躺到我给他们量身订做的黄金棺材里。 姑娘们既然用硫磺净身了,先前穿的衣服带有俗世尘埃,当然不能放在我神圣洁净的墓室里。我会在适当时候,把她们穿过的衣服挂到豪宅前的紫荆树上,那是一棵圣神的树,可以化解姑娘们遗物上可能留存的怨气。当然我不会让姑娘们活着看到我的,我会趁她们不注意时挂到树上去。要么她们已经晚上睡下了,要么离开豪宅去别处了。 我对姑娘们可不薄,婚纱是我花了大价钱给她们订做的。棺材是纯金打造的。她们活着的时候,我没能让她们享福。希望他们陪我到来世的时候,我不会亏待了她们。所以我耗费我最后的财力给她们订制了纯的黄金棺材,也不枉费她们陪我到阴间走上一趟。 第163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12) 6月8日至6月18日是我积攒冥福的最佳时日,所以我要一天让一个姑娘去我的墓室,让她们升天。等十个姑娘给我集聚了足够的冥福,该轮到我升天了。由姑娘们伴随我去阎王那里报道,然后跟她们在来世享受那里应该有的繁华。所以我穿好寿衣,躺到我自己早准备好的黄金棺材里,喝上一杯给姑娘们喝的那种“饮料”,跟姑娘们一起去了。 我活了85岁,我够本了,虽然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但一生赚了数不尽的财富,享受尽了美女们的温柔。就算死掉了,也有这样豪华的墓室居住,有美女陪伴。即使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我都不会在意,因为我按照我的意愿结束了我的一生。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几件事——是按他自己的意愿来活的。 现在,我来说说,我是怎样把姑娘们一个个带到我墓室的,后被带去墓室的姑娘们,肯定当时好奇地要疯掉了,伙伴怎么就在她们眼皮下——毫不留痕迹地消失了。她们这辈子怕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这样完美地悄无声息地带走姑娘们,简直就是我的人生“杰作。” 我把我的“杰作”写到纸上,有缘人看到了,肯定会暗暗佩服我! 拿到我独白书的聪明的家伙,能够进到我的墓室。肯定是发现了我豪宅二楼墙体的秘密了,那个墙体是我让建筑师特意设计的很宽,目的是让我能打通墙体,并能安装大的衣柜,墙体通向我特别定制的电梯。 大多时候,我就是从墙体里面把姑娘们——引向电梯,带到地下墓室的,当然这得姑娘在自己房间的情况下。有时候姑娘们,并不在自己的房间,我也能有办法把她们引向地下墓室。 第一日被我带进墓室的姑娘是刘柳树,那晚她进了房间,正准备洗漱,我那可靠的人早就通过墙体,藏在衣柜里等着她了。 可靠的人告诉她,豪宅主人要单独见她,她相信了他的话,乖乖地被带进了墓室。当然是通过墙体乘坐电梯到我墓室的。临走时,可靠的人把她房门打开,做出她自己已经出门去了的假象,为的是不让别的姑娘们太过慌张。 刘柳树第一眼见到我,着实吓到了一跳,显然她被我苍老的面容吓到了,她是一个有些情商的姑娘,马上掩饰住了这种惊讶,试图跟我搭讪,我直接递给了他一杯“饮料”。 看来以后,我得躲起来,不能让那花儿一样的姑娘们,看到我老朽的面孔,会让她们受到惊吓。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无论她们多么不喜欢我衰老的面容,在她们上路前还是要看我一眼的,不然到了另外的世界,她们会不认识我,不知道是谁把她们带到了那个“奇妙”的世界。 当姑娘们看到年迈的我时,表情都很丰富,但会竭力掩饰自己的惊讶,惊讶她们急切想见到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老的人,跟朽木差不多。 刘柳树不自在地喝下我特地为她调制的“饮料”后,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变得僵直了,倒在了我的怀里。然后我让可靠的人按照程序,先用硫磺洗好她的身子,化好妆,再给她穿上我早为她准备好的白色婚纱。接下来我和可靠的人合力把她放进了黄金棺材。 看着她穿着世界上最华贵的婚纱,静静地躺在黄金棺材里,简直像一朵美丽的莲花,迷人极了。 第二日晚上,杨月亮深更半夜地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穿上衣服,嘀咕着要去敲她伙伴们的门,试图找她们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快气呼呼地回来了,刚坐到床上,我从窥视她的衣柜走出来,吓得她准备扯起嗓子尖叫,我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叫她安静。 她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听我话,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惊恐地把我看着,当时她那无助的眼神,让我忍不住一阵怜爱。 我告诉他,我是豪宅主人,想跟她单独谈谈。她听说是我豪宅主人,知道我是她可能要伺候的人,就没有那么惊恐了。不过,她对我的年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但没有说出来。 从杨月亮开始,都是我自己带姑娘们去我的墓室,可靠的人负责帮我给姑娘们沐浴、化妆和穿衣服。 我把杨月亮从墙体里带走前,不忘把她房间的门开着,依然是为了做出她自己已经出门去了的假象,为的是不让别的姑娘们太过紧张,从而慌了神,而不好好呆在豪宅里,等我一个个把她们带走。 接下的程序,就是让月亮喝“饮料”,沐浴更衣,放进棺材。 第三日,黄昏。那天,我躲在豪宅附近看着姑娘们的行踪,那时她们正围桌吃饭,想着她们一时不会发现我,不想黄芹突然从外面回来了,刚走到豪宅大门前,给姑娘们打了一声招呼,一眼看到我了,我赶忙把手指放在嘴巴前,不让她声张,并招手让她走近我。她那样做了,等她一挨近我,我就捂住她的嘴巴,从厨房后面过道的电梯,把她拖到我的地下墓室了。我告诉她,我是豪宅主人,我会好好对待她,她将信将疑地望着我,不说话,我递送给她一杯“饮料”,她一语不发地喝掉了。就这样,黄芹顺其自然地成了我又一个陪葬品。 其他姑娘们万万想不到,黄芹在他们眼皮下消失,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四日,深夜,我正躲藏在曾小萌房间的衣柜里,准备带走她时,不想于茉莉在她自己房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惊醒了其他房间的姑娘们,姑娘们都大惊小怪地跑去她的房间,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曾小萌本来穿着绸缎套装睡衣睡觉的,她听到她伙伴的惊叫声,赶忙起床换上外出的裙子套装,她还只换了上衣服,我就从衣柜里出来了。她看突然有人从衣柜出来,不禁受宠若惊。她听我自我介绍后,便没有那么警觉了。她知道我是豪宅主人,不会伤害她。 第164章 消失的女人第四章 告白(13) 我送了她一个礼物,我的全身雕像,里面录有我的笑声。她接过礼物看了看,装作很喜欢的样子,我知道她不是很喜欢老人雕像,看起来没有活力,就像她看到我一样,并不感觉多么亲近。 至于我为什么唯独要送她这样一个礼物,因为曾小萌是她们十个姑娘中——我额外喜欢的姑娘,活波可爱,像我二十岁贫穷的时候,看上的姑娘,却又不能得到。所以我把我一生唯一的塑像送给了她。眼下这个姑娘命都是我的,送给她对我来说很有意义的礼物,我会感到心满意足。 然后我编了一个谎言,说带她去我的私人密室谈谈,她一口答应了。 我带她从墙体通道离开的时候,她把我的塑像随手丢到被子下面,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见到我太激动,开了声音都没有关掉,塑像一直在被子下面“呵呵”笑。 曾小萌很乖地喝下我给她的“饮料”,我的又一个陪葬品就这样完美地被我征服了。 第五日,那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本来我要失去一个陪葬品的,不想天意不让我失去一个会给我增添冥福的人。 于茉莉看她的伙伴一个个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估计受了刺激,心理脆弱,一时接受不了,精神恍惚了。衣服都不换,穿着睡裙去海边看船,叫嚷着要回家。其它伙伴,怕她有事,都追了去。 正巧那时我正在海里潜水,别看我八十多岁了,我可依然浑身有劲儿,身强力壮,潜水运动对我来说,毫不费气力。 我穿着潜水设备,在水下看着姑娘们,奉劝爬到高处的于茉莉,赶快下去,那样会很危险。 最终,于茉莉还是掉到海里了,离我不远,我立马就把她抱住,潜到海水深处,游了一段,到海边的一块岩石下躲了起来。姑娘们估计还没有回过神来,李小橘就在大海里消失不见了。 姑娘们确定于茉莉葬身大海了,用野花自制的花圈悼念她一阵后,就回豪宅了。 我把于茉莉带到了我的地下墓室,接下来的步骤,我就不赘述。 姑娘们万万想不到,掉进大海的人,衣服第二天会出现在豪宅前的紫荆树上,她们肯定会觉得见鬼了。我都想象得到,她们惊惧的表情会是怎样的。 第六日,当姑娘们看到于茉莉跳海时——穿的睡裙挂在豪宅前的紫荆树上,惊叫了起来,都把还在房间睡觉的陈凤,吸引地起床,要去开窗看个究竟,好奇她们遇上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那般大叫。 姑娘们正在疑惑她们昨天是不是看到于茉莉掉下海了,不然她的睡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树上?,陈凤站在窗子上肯定地说,她确定看到于茉莉掉下海了!这时,我正在她房间的衣柜里,我怕她会下楼去参加姑娘们的讨论,从而让我失去带走她的机会。于是,我轻手轻脚地走近站在窗子前的陈凤,从她背后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叫喊。我强行把她从墙体通道带走了。当她知道我是豪宅主人后,她就不再反抗,她想跟我说些什么,我笑着给了她一杯“饮料”,让她先喝下再说,。 她喝下那杯“饮料,当然什么都不能说了。接下会怎样,当然是沐浴更衣、化妆穿衣,躺到黄金棺材里。 第七日,姑娘们还比较有心眼儿,知道我会半夜三更把陈凤的衣服挂到紫荆树上。于是,她们躲在于茉莉房间的窗帘后,死死地盯着外面的紫荆树,试图抓住我。那棵紫荆树刚好长在于茉莉房间的窗子外,她们真会找角度盯望我,看来她们势必要抓住我才会罢休。 我才没有那么傻,会让她们抓住我。 我躲在衣柜里面,把她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终于,到了深夜,她们有些人熬不住了。 李小橘、吴牡丹和林欣先上床睡觉了,罗彤继续监视紫荆树,累了,会叫醒她们三个中的人接替她。 其他三个姑娘倒床很快就酣睡不醒了,看来姑娘们被我折磨的每天够累的啊! 我找准时机,在衣柜里弄出点小动静,吸引了罗彤的注意。 罗彤小心翼翼地走近衣柜,我悄声告诉她,我是豪宅主人,不要出声。 罗彤惊得眼睛睁得溜圆,我叫她一定不要作声,跟我去一个地方。 罗彤乖乖地跟我从墙体通道——去了地下墓室。 还是老套的开场白,我让她先喝上一杯“饮料”,有什么喝完再说。 …… 第八日,半夜三更的,我以为剩下的三个姑娘已经睡下,我刚打开电梯那个钢板门,正要去墙体通道时,李小橘进了电梯,不等吴牡丹进来,我身体隐藏在钢板门里,赶忙伸手关上电梯,示意李小橘不要说话,并把电梯的停止按钮关掉了,吴牡丹再也打不开电梯门了。 就这样,李小橘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又一陪葬品。 第九日,吴牡丹看她的伙伴们,都不声不响地失踪了,豪宅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另外一个还活着的伙伴林欣在岛屿上的小山洞里躲了起来,暂时不跟她在一起。 吴牡丹的精神着实受到了重创,衣服不整,头发凌乱地蜷缩在豪宅的角落里整整一天,似听候处决的一个犯人。 当我走近她的时候,她那惊恐的眼神,让我感觉心酸,我看上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狼狈呢? 于是,我耐心地安抚她,并把她带到我的地下墓室,给了她一杯“饮料”,让她彻底地冷静下来。 然后我让可靠的人给她洗浴,梳好头发,化好妆,穿上漂亮的婚纱,又变成了一个我满意的美人,不再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令人怜悯。 第十日,林欣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她以为她躲在小山洞里,我就找不到她了。其实姑娘们每天的行踪,我了如指掌。 林欣估摸着豪宅剩下的最后两个伙伴也失踪了,便兴高采烈地回到豪宅,希望能够见到我。她看我在豪宅,兴奋地差点惊叫起来,终于见到我了。 她还高兴地告诉我,她是最聪明的女人,其他姑娘都不见了,她是留存到最后的人。那是因为靠了她的聪明才智,才没有被隐藏暗处的坏人带走。她说她会照顾好我,让我心甘情愿地把遗产留给她。 我只是笑了笑,然后建议她去我的密室,我们好好聊聊。 她欣然同意,我给了一杯“饮料”她,她笑着喝了下去…… 看到这份独白书的人,肯定觉得我该千刀万剐,谋害了十个姑娘的性命。可你别忘记了,都是姑娘们自愿说要照顾我的,那就去来世照顾我吧!而且她们努力一辈子,去世的时候能不能躺上黄金棺材,还是不一定的事情呢! 最后愿我和我的姑娘们安息吧! 这份毛骨悚然的独白书,让罗菲他们好似在看一部恐怖片,个个面上都僵硬着,找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他们那种极端反应。 独白书从罗菲手中滑掉了,他都不知道,顾云菲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沮丧,呼吸都好像没有了节奏。 “这是我人生的失败,竟然没有能救回姑娘们。”罗菲喃喃自语道,表情充满痛苦。 这时,他们听到客厅有东西被撞倒的声音,好似有什么摔碎了。 他们赶忙从二楼跑下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一个白发女人,好像是什么疾病突然发作了,倒地时撞倒了客厅角落置物架上的一个观赏瓷瓶。 女人近六十岁年纪,面色发白,肥胖臃肿,身材高大,穿着像白大卦一样的长裙,手里死死地捏着一张纸,躺在地上,置物架压在她身上,两边嘴角挂着血泡沫。 罗菲拿开置物架,试图扶起她,她拒绝了,听她好像在艰难地说着什么。 罗菲把耳朵靠近她,女人愤恨地说:“冷宗之这个畜生,竟然给我吃毒药,说好我帮他物色十个姑娘上岛来,并协助他把姑娘们一个个放进棺材,他会把岛屿和豪宅送给我的……” 女人吐了一口血,吃力地把那张纸举起来,咬牙道:“这……这就是……他写给我的遗产转让书。” 罗菲伸手要拿那张纸,女人紧紧地抓住不放,露出不相信他的目光,生怕他抢了她的东西。 “我……我……黄乞丐恨啊!” 女人使出最后的气力说完这句话,就断气了…… 众人似雕像一样立在那里,看着这个突然死掉的女人。罗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江湖上声名盛传的黄乞丐,人称丐帮帮主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罗菲打破平静道:“这个黄乞丐原来就是冷宗之独白书里说的可靠之人,冷宗之利用她的同时,也给她下毒了,可能不是真心想把豪宅和孤岛送给这个女人,才出了此下策。冷宗之是想这安静的孤岛成为他永远的坟墓。” 顾云菲掉下一滴泪来,哽咽道:“姑娘们,我是找到了,结局却是这样的,我如何给上级领导交代呀!上级领导可以去他的……姑娘们的家人叫我怎么去安抚啊!” 马跃然低声语无伦次道:“我……我……愧对姑娘们啊!” 《《《《《《《《《消失的女人们》就此结束,感谢亲爱的读者喜欢和关注……大家不要走开,新码了一部等亲们指点,所以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又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四季谋杀》,看不同季节的花儿们隐藏着怎样的杀意。 第165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1) 罗菲悬疑推理第三部《四季谋杀》内容简介: 春季盛放的白色含笑花, 夏季怒放的蓝紫色三色堇,秋季绽放的红色午时花,冬季开放橙色炮仗花,对于神秘的凶手来说,意味着四次滴水不漏的谋杀…… ~~~~~~~~~~~~~~~~~~~~~~~~~~~~~~~~~~~~~~~~~~~~~~~~ 第一章 春 1 蒋云梦打扮干练,一副女强人的派头,正坐在副总经理办公室里的长形沙发上打盹,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手机铃声是当红歌手A那首带有初恋味道的歌曲《染色的花瓣》。 蒋云梦面色若桃花,看她精气神,好像有如歌曲中那样,正陷入了初恋。 蒋云梦恍惚中接了电话,随口嗲声道:“亲爱的,怎么才打电话给我?” 不想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粗哑的声音,“蒋小姐,你应该看下手机,是谁给你打电话,你才可以这样发嗲,不然若是你老公给你打电话,知道你这样轻薄地说话,他会怀疑你在搞外遇的。” 蒋云梦听人这样说,不由来了精神,问道:“你是谁?”语气充满敌意。 对方答道:“帮你杀人的人。” 蒋云梦激动道:“杀人?杀谁?” 对方一字一顿道:“杀你的丈夫崔金!” 蒋云梦大惊失色,压低声音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杀他。” 对方固执道:“我会帮你杀了他。” 蒋云梦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我开这种变态的玩笑?” 对方答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要帮你杀人。你当初嫁给比你大二十岁的崔金,不就是看上他雄厚的财产吗?他死了,他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蒋云梦面色苍白道:“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对方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丈夫死了,不仅财产全归你了,你和你的地下小情人秦震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不用偷偷摸摸地进那种不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廉价旅馆偷情了。” 蒋云梦抑制住愤怒道:“你究竟是谁?”显然对方说到她的心坎上了 对方答道:“我说了,我是帮你杀人的人。” 蒋云梦道:“我从来没请过杀手。” 对方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想你的丈夫死掉,我帮你杀掉他吧!” 将云梦激动地语无伦次道:“你究竟是谁,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想法,你是打错了电话吧!” “我没有打错电话,”对方答道:“现在是春季,正是白色含笑花盛放的时候,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想好,如果需要我杀了你的丈夫崔金,就在你家门前,放上一束白色的含笑花。好了,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会看着办的。” 将云梦道:“喂,喂……你究竟是谁!” 对方电话传来的是盲音,显然对方已经挂掉电话。 蒋云梦刚才接到那样的电话,着实吓了一跳,紧张的手都有汗水了,打湿了手机。 谁这么无聊,给她打这样毛骨悚然的电话。 当初他嫁给比自己年纪大很多的财主崔金,确实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看上的是他的财产,虽然不爱他,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她暗地有一个跟她年龄相当的情人叫秦震,也是真的,但只时偶尔无聊时,跟他偷情,寻求一下刺激,但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结婚。 肯定是谁的恶作剧? 真是的……杀人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开玩笑呢? 不过,这个人好像把我了解的很透彻。 蒋云梦声音有些颤抖地嘀咕着。 崔金最近一个月在国外出差,正是她和地下情人秦震私会的大好时候,本来心情愉快地等他的电话,他们去郊区的度假村游玩的,现在接了莫名其妙的电话,让她心上七上八下的,没了心情跟情人私会。 秦震给她打电话来,她都没有心思接了,犹豫了好久才接了电话,她说她马上收整一下,从办公室出来。 但刚才接到的那通电话,她谁都不会说,杀人可是非同小可的事。虽然接到那样的电话,让她受惊不小,但她会说服自己,忘了那事,就当是接了一个变态家伙的电话。 可是,打电话的人,好像把她了解的很清楚,不禁又有些背脊发凉。 莫非真就是她熟悉的人的恶作剧?还是她老公故意让人打这样的电话,试探她的忠心,可是他丈夫并不知道她有情人,不然的话,就不会死心塌地地爱她了。 蒋云梦心事重重地去见了秦震,本来要去郊区的度假村,走到半路,她没有心思去了,撒谎说好像家中的水龙头忘记关了,要回家关水龙头,下次再约。 没有办法,秦震只得送她回家。 2 翌日。 蒋云梦从梦中醒来,已是中午,想着公司还有事,连忙起床梳洗打扮。 装扮完,拿上手拿包,在玄关处换了出门的鞋子,匆忙地打开门,一束白色的花,倒进了屋里,差点踩到。 将云梦回神拿起那束花一看,心上一颤,那不正是白色的含笑花吗? 这束开的正盛的美丽含笑花本身没有什么特别,这让她想起了,昨天她接到的那通骇人的电话,若她有意杀掉她丈夫,就在门前放一束白色含笑花。她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件事,为什么门前会有一束白色的含笑花呢? 是谁放的呢? 蒋云梦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昨天给他打电话那个人的恶作剧?这样说不通呀!他叫她做决定,需要不需要他杀了她的丈夫崔金,这个决定应该由她来做,然后决定是否在门前放含笑花,所以不会是打电话的人放的。 难道有人偷听了他们的电话? 昨天,她在办公室里,周围没有一个人。 莫非是有人偷听了打电话给她的人?自作主张地把花放在了她家门前? 她看了看手机上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决定去移动公司查一查,那个电话究竟是从那里打来的,那是一个座机号码?神秘人会不会避人耳目,根本就是用公用电话打给她的呢?如果是的话,看来打电话的那个人,可能不是跟她开玩笑,不然不会打电话给她时小心翼翼,让她不能查到电话是谁的。 第166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2) 那通电话已是让她浑身冒冷汗,眼下又是谁把具有杀人暗示的白色含笑花放在了她家门前,让她觉得空气像冰冷的针刺一样弥漫在她周围,让她发抖。 蒋云梦不由觉得那束含笑花是不祥之物,盛放的花朵,好像魔鬼正张大嘴巴,猛烈地朝她怪笑,笑她被人戏弄了,她却不知道神秘人是谁。如果是戏弄也就罢了!她担心的是,那个打电话给她的人,看到她家门前的含笑花,从而误会,以为是她放了花示意她杀他的丈夫崔金的。但愿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还没有看到摆放的花吧! 她警觉地四处看了看,阒无一人,走廊安静的像没有生物的死水塘。 她捧着花,赶忙飞奔到楼下,手颤抖地把含笑花揉成一团,丢到公用垃圾桶里,大步朝前走了几步,又折回去,看了看已经弄坏的含笑花,没了之前的艳丽,毫无生气地躺在垃圾中间。她担心这样还会被神秘人看见,不顾脏地伸手进垃圾桶,把下面的垃圾翻上来盖住那含着杀意的含笑花。她的举动,惹得路人侧目,暗想如此打扮光鲜的女人,会伸手到垃圾桶里掏东西,她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出了对她举动的嫌弃。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神秘人没有看到那束含笑花,才是她期望的,别人异样的眼神算不了什么。 她丈夫崔金若是被人杀掉,她会伤心的,毕竟他是一个有能量的男人,她富足的生活,还得靠他呢! 接下来,她去了移动公司,查了那个电话号码,是一个路边公用电话亭的号码。 由此看来,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是有心避人耳目的,不让人通过电话号码查出他是谁。 蒋云梦默默地祈求着,这事件奇怪的事只是某个人的恶作剧!她仅仅是被人戏弄了! 4 还过两天,崔金就会从国外回来。 蒋云梦坐在丈夫给她专门让出的一间豪华办公室的转椅上,掐指算着崔金回国的日子。 虽然她每天坐的是副总经理的办公室,但是没有什么实权的,他的丈夫看她不喜欢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喜欢出来出风头,于是给她封了这么一个名号,还给安排了办公室,其实就在公司做一些杂事。崔金是做扭扭车生意的,她在生意上的掌控能力,崔金是不放心的,另外一个有留学背景的副总经理,才是崔金生意上的好帮手。 蒋云梦从接到那古怪的电话和收到那充满杀意的含笑花,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由于担心崔金的安危,几乎每天都会联系他,看他好好的,才会放下心来。 这次,崔金回来,她要多陪陪他,总觉得那通骇人的电话,会就此让她失去她丈夫似的,或者说,是因为她的不好,别人才打那样的电话,说要帮她杀了她的丈夫。 虽然,有时候,她特别思念秦震的时候,朦胧中到希望崔金不在人世了,好方便她和情人约会,但这只是偶尔的一念幻想,她会很快收起那样的念头,责怪自己真是一个蛇蝎女人,怎么会有那样绝情的念头,毕竟她头脑很多时候是清醒的,她的荣华富贵,是崔金给的。 翌日,蒋云梦很早来到公司,由于最近老想着神秘人打电话说要帮她杀了她的丈夫崔金,心里总是慌慌的,都有点神经衰弱了,晚上不仅失眠,还做噩梦,清早起来就一直哈欠连天…… 她刚打完一个哈欠,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座机号码,她不由地警觉起来,不会又是那个说话吓人的神秘人打电话给她吧!若是他,这次她决定告诉他,她会报警,说他骚扰她。 她紧张兮兮地接通了电话。 “请问你是崔金先生的太太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礼貌的声音,不像是之前打电话给她的神秘人。 蒋云梦呆然。 “喂喂……有在听电话吗?”男人追问道。 “是,是的……我是崔金的太太。”蒋云梦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道。 “我是云山区的警察,我姓鲁……叫我鲁警官好了。”男人客气地说。 “你是警察?找我有什么事?”蒋云梦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那个姓鲁的警察停顿了一下,说道,“崔太太,我是在金百合酒店给你打电话来的,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先生崔金先生去世了,看他手机上,存有名称是妻子的电话号码,而且号码是你的,所以就打电话给你了。” 警察的话有如晴天霹雳,崔金要后天才会回国,怎么突然就死在了酒店里呢?蒋云梦不相信道:“不……不可能,我先生还在国外出差呢?” 警察再次强调道:“我们也是看了他的身份证,知道他叫崔金,他手机里存有你的你号码,没有存名字,存的对你的称呼——妻子,所以就直接电话你了。” 蒋云梦虽然知道,可能真是她丈夫崔金,但还是不相信那是真的,做最后的挣扎说道:“天下同名的人那么多,那个叫崔金的,我不一定认识,不一定就是我的老公。” 警察道:“为了确认去世的崔金,是不是你的丈夫,你还是自己来酒店确认下吧,就是毛线路的那个银百合酒店。” 蒋云梦麻木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警察道:“你到酒店来,我们再说。” 蒋云梦愕然地伫立一处,手机从手中滑落了,她都不知道。 崔金还没有回国,怎么就死在了酒店里呢?难道是那个打神秘电话的人,把他杀了?如果真是神秘人把他杀了,那并不是她授意的,家门前的白色含笑花根本就不是她放的。 真是太可怕了…… 崔金死了,看来吓人的电话和门前莫名被人放了含有杀意的白色含笑花不是恶作剧,而是真真实实的杀意。 5 蒋云梦魂不守舍地打的来到银百合酒店,自己不开车是因为她激动的不能自己了,怎么可能开好车呢! 第167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3) 的士停在酒店的大门口,门童赶忙迎上来,帮她开车门。 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她不明白,崔金好好的家不回,要来住酒店,还丧命了。同时,他也没有告诉她,他在他说好的时间里提前回国了!真是搞不懂他丈夫在搞什么鬼?偷偷提前回国,还莫名地丧命了。 蒋云梦跟前台服务员交涉了一下,服务员知道她是去世的客人崔金的家属,于是就带她去崔金入住的房间。 前台服务员带蒋云梦乘电梯时,她抑制住悲伤,问给她领路的服务员,她丈夫是怎么死的? 前台服务员露出为难的表情,思量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实情,而是让她自己去现场看。 蒋云梦看她说话时,表情怪异,她第一反应是,莫非她丈夫死的不光彩? …… 出事的房间在306号,门口拦着警戒线,稀稀拉拉有几个人在外围观。 蒋云梦看到阴森的警戒线,整个人瘫软的差点跌倒在地了,幸好前台服务员扶了她一把。 蒋云梦近乎被前台服务员架着到了案发房间门前,前台服务员告诉警察,崔太太来了。 其中年纪较大的警察,径自走向门边,把警戒线拉开,让蒋云梦进去。 有五个警察在里面忙碌,有拍照的,有做记录的,有东看西瞧的,有拿尺子各处量的,有拿毛刷在各处刷的,总之,看起来很专业。看这架势,她丈夫想必是死的不明不白。 崔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只露头顶在被子外面,看不到他的面目,但看得出他真是死了,在被子下面一动不动,像一块没有生了命的石头。 蒋云梦还注意到,一个妖娆的年轻女人披散着头发,低着头坐在床沿上,似一个犯了大罪的犯人。她穿着暴露,染着刺眼的红发,看起来不像是正当职业的人。 蒋云梦突然悲痛欲绝地哭将起来,那个姓鲁的警察,向她自我介绍后,说道:“你还没有确认被子下面的人,是不是你的丈夫呢?就哭成这样?” 蒋云梦哽咽道:“你都说了,这人手机存的妻子的电话号码是我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崔金,我想应该是我的丈夫。”但她一直没有没有勇气揭开被子,看她丈夫的尸体,而是这么多余地解释,因为她骨子里不相信,她接到莫名的电话和收到含笑花后,她的丈夫真的死了。 鲁警官“嗯”了一声,然后简单说了崔金去世的情况。 崔金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去世的,不过去世之前,有X行为,应该是X行为引起的意外的死亡,但这只是表面的推测,具体的死亡原因,还得法医解剖尸体了才能确认。 蒋云梦听警察说崔金死亡前,有过X行为,所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床沿上的年轻女人身上,想必就是她跟催金发生了X关系,才导致了他的死亡。 蒋云梦冷冰冰道:“这个女人是谁?不会是她杀了我的丈夫吧?” 女人终于抬起头来,底气十足地辩解道:“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突然死掉的,若是我杀了他,我就不会报警,我会逃跑掉。” 蒋云梦咬牙齿切道:“你是谁,我丈夫没病,怎么会突然死掉?” 女人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死掉了。”一副不关她事的神情。 蒋云梦双眼冒着怒火问道:“你是谁?” 女人大大方方道:“我叫方欣,是崔金的情人。我认识你,你是崔金的太太,叫蒋云梦。崔金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是一个没什么能耐,只会贪图享受的虚荣女人。”语气充满挑衅和得意。 蒋云梦看崔金背着她在外找情人,已是让他气得发疯,不想他的情人面对她时,还如此气焰嚣张,做了有妇之夫的男人的情人,还恬不知耻地大方承认,一点羞耻感都没有,不由对她一阵鄙夷。 崔金突然死亡,已是让蒋云梦不能接受,眼下还要受那个女人的气,一时悲恸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味双唇颤抖。 蒋云梦望向警察,语无伦次道:“肯定是这个女人做了什么手脚,我丈夫才死掉的,警察你们一定要明察,让这个女人为我丈夫偿命。” 叫方欣的女人来气道:“我都说了,是你丈夫自己死掉的,跟我没有关系,他要死,只能说他身子太虚弱了,跟我亲热一下就死掉了,没把我吓死已经是万幸了。” 蒋云梦咬牙切齿道:“真是不要脸,这么恶心的话都说的出来。” 如果任两个女人吵下去的话,会不可开交,鲁警官提高嗓音,威严道:“你们两个别吵了,人是怎么死的,等我们安排法医尸检了,自然就明了了。” 蒋云梦道:“你们警察得先把这个女人铐起来,免得她跑了,我丈夫真要是被她杀害的,她得为他偿命。” 顾警官道:“崔太太,你来了那么久,只顾和她吵架了,你都没有揭被子去看看死去的人,究竟是不是你的丈夫崔金?” 蒋云梦好像有点不愿意面对现实,磨蹭地走近床边,手颤抖地拉开白色被子,一个肥头大耳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眼睛微闭着,赤身裸体地硬僵僵地躺在床上。 突然,蒋云梦哇地一声哭了…… 从她悲伤的哭声,警察们确认了,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崔金。 …… 蒋云梦哭够后,恨恨地质问问方欣,“我老公崔金,本来在国外的,说要后天才回来,怎么他会提早回来了,还在这酒店跟你风流快活?” 鲁警官望着方欣,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方欣慢悠悠地问警察,有没有烟,给她一支,她要抽烟。 警察说没有烟,方欣只得作罢。 鲁警官追问方欣,“崔金的太太说,崔金要后天才会回国,怎么今天他会在这个酒店跟你约会?” 方欣挤眉弄眼道,“这你们都不明白,丈夫跟妻子说什么时候回家,却提前回家,要么就是跟太太—恩爱的不得了,突然回家要给太太惊喜;要么就是丈夫怀疑太太会趁他出差的时候,在家偷汉,于是来个陡然袭击,希望能够把出轨的太太捉奸在床。” 第168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4) 鲁警官道:“那崔金在给太太说好的时间提前回来,是什么意思呢?” 方欣撇嘴道:“当然是想回来捉他太太的奸啰!” 鲁警官道:“崔金回国见太太前,先到这酒店来和你约会,不料意外死亡了,是这样吗?” 方欣伸手拍了一下鲁警官的肩膀,嗲声道:“还是警察聪明。”然后瞥了一眼气鼓鼓的蒋云梦。 3 崔金的尸检结果出来了,由于极度兴奋、激烈,引起了急性心肌梗塞,这种一般是有冠心病的人,过度兴奋中猝死的可能性比较大。崔金有五十多岁,过度纵欲,X行为引起突发意外死亡也是有可能的,但法医认为他失去生命,不是这样简单,因为他有窒息的迹象,而且是人为外力造成的。 有窒息的迹象的话,可能就是他们在亲热的过程中,会不会是过度强吻,导致呼吸困难,或者兴奋时,用力掐了颈脖才导致窒息死亡的。 警察回头问了崔金的情人方欣,她说有掐崔金的颈脖,那是他要求的。他说他忘我地陷入ai---yu时,让对方掐他的颈脖,他会很容易享受到gao---chao的快乐。 崔金在进行fang--shi时,会要求对方掐颈子,蒋云梦可从来没有被他那样要求过。莫非是他跟情人在一起,才会有那样暧昧的要求?还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在说谎?再者,虽然蒋云梦背着崔金在外有了情人,但她承认,崔金是一个诚实单纯的人,就是会忠于家庭的人,他应该不会在外有情人,就算他会找情人,他也不会找方欣那样轻浮浅薄的女人。而且,崔金在X事上,一向很传统的,怎么会要求女人跟他行房时,掐他的颈脖呢?这样不仅变态,还很危险。 想到这里,蒋云梦又想起了那通电话和家门前的白色含笑花,崔金的死亡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呢?虽然她有着无限的疑惑,但她没有把电话和花的事告诉任何人,总觉得告诉了别人,会给自己添麻烦,别人也不会信有这样的荒唐事。 难道电话和含笑花的事,是叫方欣的这个女人设计的圈套,最后用Z-A掐颈脖这样的时机,乘机掐死了崔金,如果被警察发现,也只会让警察认为她是X爱游戏中过失杀人,而不是故意杀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罪行。 她本想问问方欣和花的事,是不是她安排人搞的花样,但想着如果是她搞的鬼,说不定她会反咬她一口,说掐死她丈夫,是她放花在门前授意她杀死她丈夫崔金的,只得作罢。 …… 最后法院判方欣过失杀人罪,处两年有期徒刑。 崔金过世了,蒋云梦作为他的合法妻子,他们没有孩子,他生前的一切财产,就都是她的了,因为她是第一合法继承人。 虽然崔金莫名地去世了,蒋云梦想着他生前有情人,还背着她提前回国,在酒店跟情人玩掐脖子的X游戏意外死掉了,不由一阵发闷。人去了,她不能当着他的面埋怨他了,想着他的房产、车子、存款和公司,都属于她了,不禁又有些释怀了。崔金到断气那一刻,他也不会想到,他拼尽全力奋斗一辈子的所得,因为他的死亡,一切都属于她的了。 想到这里,蒋云梦水润的脸上冒出桃红的喜庆之色,也算是她丈夫崔金对她背叛的补偿。 当蒋云梦想到崔金去世前,她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时,冒出来的笑容,好似被黑云遮挡的太阳,立刻没了光彩。 莫非崔金的死亡是一个阴谋?家门前放的白色含笑花,可能说明了这点。 接下来,她要好好去查查崔金的情人方欣,是不是她故意搞的鬼? 若是她故意搞的鬼,总要有个理由?但她那样让崔金死了,对她丝毫没有好处,还要去蹲两年大牢,思来想去对她一点好处没有的事,她就不会故意杀了崔金,而真是过失行为。 方欣为了和年过半百的崔金在酒店里偷情,落得去蹲监狱的境地,看她年纪轻轻的,就那样白白荒废两年,真是划不着。 如果从她不能得到好处的角度看,这好像不是什么阴谋,跟那电话和花没有任何关系,可能那女人就是崔金的秘密情人,他们背着她在酒店偷情,兴奋之余,崔金才出了那不是很光彩的意外。蒋云梦尽量把这件事,不与她接到的电话牵扯到一起,不然她会觉得心里发慌。 但她还是要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人,看崔金之前有没有给她买房子和车子之类的东西,那样好借此机会要回来,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 蒋云梦把她的这个想法告诉了地下情人秦震。 不想,秦震说算了,那个女人已经落到蹲监狱的地步了,不能等她出来什么也没有了,也是太可怜了。 蒋云梦说,女人最痛恨的人,就是抢占自己的男人的女人。方欣勾引她的丈夫背叛自己,也不曾想过她的感受,所以她要想办法,把她逼上绝路,让他蹲完监狱出来,成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她才满意呢! 秦震看她恨那个女人那样咬牙切齿,也就任她去了。 蒋云梦痛恨丈夫崔金生前有情人,却没有想过自己背着丈夫,在外也有情人,也是招人痛恨的,因为没有想到这点,崔金死后不久,她就和秦震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谈婚论嫁了。 4 秦震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业务部门的小主管,由于长相英俊,聪颖精明,在工作上还算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优秀员工,眼下他要和蒋云梦结婚了,并接管崔金生前的公司,所以从原来的企业离职了,他算天底下离职男人中最幸运的人了,立刻拥有富得流油的女人和公司。 蒋云梦和秦震很快就结婚了,成为法律认可的夫妻。 蒋云梦和秦震的新婚的第一个晚上,他们依偎在一起,聊着彼此的过去,都说第一眼看到对方时,就觉得对方会成为自己这辈子最爱的人,没想到现在还结婚了。 第169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5) 说到动情处,他们情不自禁地Z-A了。 他们Z完A后,又搂抱在一起说话,好似一对长久不见的恋人。 蒋云梦说,她找了侦探,调查了崔金的情人方欣拥有财产的情况,她竟然是个一无所有的女人,之前干着给人洗头发的低贱工作。看来崔金没有多爱她,从而买房子车子什么的给她。这让蒋云梦很开心。 但可气的是,她原本经人介绍了一个有点名气的——叫罗菲的侦探,他竟然说他不接这样鸡毛蒜皮的案子,便介绍了他们闽海本地的一个小侦探。她万万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不喜欢钱的人,他可是给了罗菲高价,让他帮她调查方欣的。那个侦探罗菲可真自以为是,案子小了还不接,太把自己当人物了。 蒋云梦这样埋怨罗菲,只怪她自己是井底的蛙,不知道罗菲在侦探界有着怎样的智慧和地位,自从罗菲找到了轰动全国的10个失踪女孩,一炮而红,火出圈外。 秦震搂着她说,“你丈夫意外去世了,你一下成了一个大富婆,这财产也来得太容易了。我真羡慕你。你想想这美好的事,遇上一个把自己很当人物的侦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忘记那个狂妄自大的侦探吧!” 蒋云梦嗲声嗲气道:“我羡慕你才对,娶了你爱的人——我,轻易地就拥有了这么好的房子和车子,还有公司,我的就是你的。我要出意外死了的话,这一切都是你的了。” 秦震赶忙把双唇贴到蒋云梦柔软的嘴唇上,说道:“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怎么会出现意外呢?我们要相守到老,这么多财产,我们要一起好好享受呢!你之前不是一直向我表明,一辈子都要爱我吗?能够相守进坟墓吗?现在上天不是如你愿了,我们可以毫不掩饰地每天睡在一张床上了,因为我们俩是合法夫妻,不用再偷偷摸摸地约会了。” 蒋云梦勾住他的脖子,说道:“你可别像崔金一样,背着我在外面,找小的。” 秦震道柔情:“怎么会呢?我这辈子就爱你这一个女人,你看你,长得漂亮,还富裕的流油。我还怕你把我踹了呢!” 蒋云梦摸着他的脸道:“你知道你的处境就好!你要背叛我,我会义无反顾地把你踹了,让你什么都得不到,因为这一切都是崔金留给我的。” 秦震道:“上天真是太眷顾你这个女人了,让你遇见上崔金和我这么好的男人。” 蒋云梦的食指在秦震鼻头上边点边说道:“你别说,上天真是眷顾我,我就在街头排队买个炸鸡翅,就偶遇了你这么好的男人。帅气,真诚,还体贴人!” 秦震道:“当时你排队在我前面,我看你背影好看,我夸了你一下,问你要个电话号码,你立马给我了,你也要了我的号码,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更想不到的是,事后我没敢给你这么靓丽的女子打电话,不想你到主动给我打了电话。你知道吗?接到你的电话时,我欣喜的快疯掉了!今天我要问问你,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你当时一眼就看上我了吗?” 蒋云梦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嗲道:“不看上你,我怎么会主动给你打电话呢!幸好我主动,不然你这么好的男人,就不属于我了。” 秦震朝他投去多情的目光…… ……? 这栋别墅的产权拥有者之前是崔金,现在变成了蒋云梦的了。不,不止这栋别墅,崔金名下所有的财产和存款,以及公司,现在都更成蒋云梦的名字了。 崔金生前的财富地位,完全被蒋云梦取代了,一夜之间她成为了让人嫉妒的幸运女人——既年轻漂亮,又有钱阔绰。 蒋云梦享受着富裕的生活的同时,被年轻帅气的秦震的爱情滋润着,全然忘记了崔金的死,以及他死之前,她接到的神秘电话和收到含有杀意的含笑花。 关于电话和花的事,蒋云梦谁也没有说,包括秦震。因为她怕别人怀疑,她是为了崔金的财产,用花示意别人杀了崔金。虽然崔金的死,只是因为他偷情意外发生的。但她有时候,还是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儿,究竟那里不对劲儿,她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崔金突然去世了,她轻易地就得到了他的一切,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她在她丈夫活着的时候,背着他找了情人,现在还和情人结婚了,所以对崔金的死亡——有种莫名的患得患失。 但…这种奇怪的感觉和莫名的怀疑,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烟消云散了,主要是她完全沉浸在了秦震的爱意中和轻易得到的富足生活里,过去的疑虑在她意识中已是荡然无存。 一个星期五晚上,蒋云梦正在厨房给打电子游戏的秦震做水果沙拉时,她的手机响了,这时秦震恰好来厨房拿凉开水,碰上她正要接电话。 蒋云梦刚好“喂”了一声,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若想知道含笑花的事,明天上午8点,我们在龙云山见面,我会在山顶等你。” 不等蒋云梦说话,那边就挂了电话。 她看秦震正拿着水杯望着她,为了掩饰她明天是为含有杀意的含笑花的事,要去约见神秘的人,心生一计,假装对着电话高兴不已地说:“玲子,我也是好久没有爬山了,那好吧,我们明天一早去爬龙云山。那我先挂了,明天早上7点,我们山脚下见。”然后挂了电话,若无其事地继续做水果沙拉,并跟秦震说,明天一早,她要和她的闺蜜玲子去爬龙云山,呼吸新鲜空气,锻炼身体。 秦震喝着水,答应着,说明天下午已经和朋友约好去打网球了,就不陪她去爬山了。 蒋云梦本来就不想他去,于是甜甜地说,让他好好去打球,打球跟爬山一样锻炼身体。 等秦震离开后,蒋云梦的强颜欢笑,猛然变成了冷俊不禁。 含笑花的事,都快过去一年了,神秘人怎么会又提起这事呢? 难道崔金的死亡,真的另有隐情? 所以,她明天无论如何要去龙云山,见见那个人,问问他究竟在搞什么把戏,弄得她诚惶诚恐的。 第170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6) 5 晌午。 秦震正趴在床上呼呼睡大觉时,手机铃声似催人的警报一样,把他吵醒了,他迷怔中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突然好像想起有重要的电话要接听似的,立刻精神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了接听键。 “喂,你是秦震先生吗?” 对方尖刺的声音,让秦震感觉鼓膜都快被震破了。 “是,是的……我是秦震,你是谁?有什么事?” 秦震揉搓着因为没有睡好,而不能轻易睁开的双眼问道。 对方扯起嗓门儿,说道:“你的太太蒋云梦死了。” 秦震愕然,“死了?怎么死的?” 对方答道:“摔死的?” 秦震惊异地追问道:“在那摔死的?” 对方口齿清晰地答道:“她从龙云山的悬崖掉下去摔死的。” 秦震目瞪口呆,舌头好像突然被麻醉了一样,语无伦次地悲伤道:“你是警察吗?” “我不是警察,我是过路人,我就告诉你,你的太太死了,自己来山上看吧!然后自己报警。” 对方不等秦震答话,就挂了电话。 秦震挂了电话的第一反应是,他富裕的妻子蒋云梦死了,他是她的合法丈夫,他们没有孩子,按照法律,蒋云梦生前的财产理所当然就得他来继承了。 按照法律,蒋云梦死了,她的一切财产就是他的了…… 秦震把他心中所想,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语气中还夹杂着激动。 蒋云梦说她和闺蜜玲子去爬龙云山锻炼身体的,她摔下悬崖,为什么不是玲子打电话告诉他,他太太出事了,而是一个过路的男人通知他的呢? 秦震打电话给了玲子,确认他太太去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玲子告诉他,她们今天没有一起去爬山,最近她都没有跟蒋云梦联系过,因为她要帮哥嫂照顾生病的孩子。 由此看来,昨晚蒋云梦接的电话是别人打给她的,在龙云山她要约见的人,根本不是玲子,而是另有其人。说是闺蜜约她今天爬山,压根儿就是幌子。 秦震直奔龙云山,要去看个究竟。 他到龙云山时,蒋云梦的尸体,已经被看山的人从悬崖下抬了上来,还叫来了附近的警察。蒋云梦从万丈悬崖上摔下去,已是血肉模糊,他都不忍心相看,昔日带给他无限温柔的躯体,被毁损的不堪入目。接下来,会渐渐变成尘埃。 想到这里,秦震不由一阵伤感,但他没有因为妻子的死亡,要死要活的,而是竭力抑制住悲伤,表现得非常平静。 领头的警察看死者的丈夫并没有多么悲伤,不由觉得女人是不是生前跟丈夫关系不好,自己跳崖自杀了的。 领头的警察叫尤亿,他把警察证出示给没什么表情的秦震看了,把他叫到一边,说要跟他好好好谈谈,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一些情况。 尤亿直奔主题问道:“你太太到这来爬山,你知道吗?” 秦震面无表情道:“我太太说她闺蜜约她今天来爬山,我打电话问她的闺蜜了,她的闺蜜说她并没有约我太太,她们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了。” 尤亿道:“你的意思是,你太太说和她的闺蜜一起来爬山,是撒谎。” 秦震道:“爬山是真,约她的闺蜜是假。” 尤忆道:“意思是她一个人来爬山的?” 秦震道:“是的。”他没有告诉警察,他妻子昨天晚上接了一个人的电话,才撒谎是她闺蜜约她爬山的。 尤忆道:“会不会是你太太没有约会她的闺蜜,但约了别的朋友。” 秦震道:“我不知道,我想没有吧!如果是她约了别的朋友,打电话告诉我,我太太摔下悬崖的人,就不会是一个过路人了。” 尤忆道:“那个过路人是谁?” 秦震道:“我不知道,他说看是我太太掉下悬崖了,就打电话通知我了。” 尤忆疑惑道:“既然打电话的人,是过路人,那他怎么知道死者是你的太太?还知道你的号码?” 秦震好像有准备似地答道:“可能是过路人,看到我太太手机上存储了我的电话吧!我太太存我的电话,名称叫老公,所以过路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我。” 尤忆道:“那个过路人怎么就拿到你太太的手机的?在你太太包里我没有看到手机。” 秦震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是贪财的人,拿走了我太太的手机。” 尤忆道:“若是有人贪财,但你太太手提包里的钱包和黄金首饰还在。” 秦震道:“这我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尤忆道:“那人是用你太太的手机打给你的?还是用他自己的手机?” 秦震道:“应该是用他自己的号码,因为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尤忆道:“给我看看。” 秦震翻到那个电话号码,尤忆拿过他的手机直接拨了回去,竟然号码是空号。 尤忆道:“怎么会这样奇怪,号码怎么突然就成空号了?” 秦震道:“我也不明白。” 尤忆从警服的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了几下,抬头问他,“你和你太太感情好吗?” 秦震面露不悦之色,暗想他太太掉下悬崖,跟他们的夫妻感情有什么关系? 那个叫尤忆的警察真是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竟然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你肯定纳闷你太太掉下悬崖,跟你们的夫妻关系能有什么关联?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太太在我们警察看来,可能是遭遇他杀的。” 秦震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不相信道:“我太太跟人无冤无仇,谁会谋杀她?” 尤忆道:“你太太的手里死死抓着三根头发,黑而粗大,有些长度,看起来应该是留着长发的男子的头发。虽然她掉下去的那个地方,没有看到她与人扭打的痕迹,但明显看得出是她掉下悬崖前,抓掉了别人的头发。你太太的头发是红色的,手中头发是黑色的,所以肯定那不是你太太的头发” 第171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7) 秦震道:“所以你问我们夫妻感情好不好,想证明是不是我推她下悬崖的?” 尤忆一句话也不说地盯望着他。 秦震避开警察炽热的目光,说道:“我有不在场证明的,昨晚我玩电子游戏到凌晨两点,到今天中午接到我太太死讯的这段时间,我都在家睡觉呢。再说,我的头发是寸头的。你说太太手里的头发有些长。” 尤忆追问道:“你们夫妻感情究竟好不好呢?”语气听起来有些发硬。 秦震顿了顿,说道:“我们去年才结婚。时间长了,婚姻中的两人会有摩擦,但我们算是新婚夫妻,还处于热恋期,到目前为止,我夫妻感情非常好。” 尤忆道:“你太太跑到这山上来,要见谁?你真的不知道?” 秦震果断道:“我真的不知道。” 尤忆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太太会不会背着你,在约会什么人?” 秦震道:“你的意思是我太太在搞外遇,约会情人?” 尤忆默然。 秦震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一个警察有这种想法很天真,难道我不知道我太太见了谁,就认为她是约会情人了,你这样说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想,我太太根本就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 尤忆道:“若是她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为什么她手里有别人的头发?” 秦震道:“她掉下去时有好心人想救我太太,没救着她,自己的头发却被我太太拉几根掉了,从而让你们警察以为掉头发的人就是凶手。” 尤忆轻笑了一下,说道:“我说你太太可能是遭遇了他杀,你为什么要想尽办法否认我的说法呢?你也跟我说了,你太太跟你说,她是要和闺蜜一起来爬山的,你打电话给她闺蜜,她闺蜜说她们根本没约,证明你太太向你撒谎了,实际上她约会了别人。” 秦震语塞了一阵,说道:“可能是我太太想自己一个人来爬山,怕我知道她一个人来爬山,我要陪她,所以就说是她闺蜜约她的。她知道,我不爱参加只有女人的活动。” 尤忆道:“你太太撒谎摆脱你,一个人来爬山享受只有自己的世界,不想最后失足掉下了悬崖,你是这样的意思吗?” 秦震“嗯”了一声,:“因为我太太不会有仇人,同时她也很聪明,遇上坏人,她会周旋,所以我相信我的太太不是被人谋杀的。她出现这样的意外,肯定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悬崖的。” 尤忆蹙眉道:“你好好安葬你的太太吧!至于你的太太是不是被人故意推下悬崖谋杀的,我会继续调查的。因为我今天怎么都跟你说不清楚……还有很多疑点,我也要去调查清楚了,才能理清头绪。” 秦震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这样称职的警察,真是很少有,我很佩服你。” 尤忆很厌烦他那种言不由衷的虚溜拍马,淡淡地说道:“你去看看你太太的财物有没有少。” 秦震眉头紧皱了一下,说道:“我说了,我的太太是单纯的人,绝对不会招惹仇人。她是失足掉下悬崖的,这个现实我能接受;若是被人谋杀的,我会崩溃掉的。” 尤忆道:“听起来好像有点自欺欺人。” 秦震默然。 尤忆道:“你还是先去看看你太太的财物有没有少。” 秦震好似得了命令似的,“我这就去。”他转身走了几步,回头道,“你说我太太手提包里没有她的手机?” 尤忆“嗯”了一声。 秦震道:“我太太的手机很贵的,会不会是有人看我太太掉下悬崖,拿她手机,向我通知她出现意外后,回头把手机拿走了,那手机拿去市场卖,还能换几个钱。” 尤忆道:“你能打通你太太的手机吗?” 秦震打了一下,能打通,但无人接听。 尤忆道:“我们警察会手机定位,帮你太太找到手机。你先去看看你太太的财物,还有没有少别的。” 秦震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开。 尤忆对着他的背影道:“秦先生,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你的太太掉下悬崖去世了,为什么你坚定地相信,她是失足掉下去的呢?” 秦震转身停顿了一下,坚定道:“我坚信,我太太就是失足掉下悬崖的,我已经给你解释了,我太太跟人无冤无仇,怎么会遭人谋杀?” 尤忆的眼皮朝上挑了一下,掷地有声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我不信!” 他们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秦震转身离开,尤忆伫立一处,目送他到他视线的尽头,才开始收回他的视线,但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右手抚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双眼焕发着睿智的光芒,他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刑警,一表人才。 尤忆当刑警的那一天起,他就雄心勃勃地立志,多破获大案要案,然后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因为他的实力,能够提拔他,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破获过谋杀这类刑事案件,虽然这个世界上每天每时每刻都有谋杀发生,但所在的辖区,他做刑警的这几年来,没有发生过杀人事件。 这次,蒋云梦坠崖,会不会就是成就他的机会呢?所以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蒋云梦是被人谋杀的情况下,这种极端的功利心,让他把蒋云梦这起表面看起来就是失足掉下悬崖的案子,看得十分仔细小心,稍微的疑点,他都会仔细对待,竭力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如果没有尤忆一开始就把这起坠崖事件,看成可能是谋杀的话,谁也不会发现蒋云梦手中非常不起眼的三根头发,因为头发被泥土和发黑的血淹没了。 假若蒋云梦真是被人谋杀,凶手的初衷是造成蒋云梦失足坠崖的假象,如果没有尤忆这个认真仔细的警察,谁都会认为蒋云梦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任何人都不会为蒋云梦的死亡产生怀疑。就算蒋云梦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他也要找到充分的证据,证明她只是失足掉下悬崖这么简单。 第172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8) 尤忆双手拳头紧握,心中暗自跟自己较劲,蒋云梦是他杀,还是她自己失足掉下悬崖摔死,他都要去再仔细搜索证据。 尤忆犀利的目光投向巍峨的龙云山,无论是罪恶的证据,还是蒋云梦失足的证据,都会掩藏在这座树林茂密的高山里。 接下来,他要进山证实他的疑惑。 6 秦震给太太蒋云梦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葬礼上宾客众多,但都是托崔金的福,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崔金生前的亲朋好友。 崔金生前不仅生意做的成功,交际也广,人缘非常好。他去世了,他的朋友们还时常照应着他的家人,就算蒋云梦在他去世后不久就结婚了,他们看着崔金的面子,眼下她去世了,还是来参加了她的葬礼。 宾客们大多是去年参加了崔金的葬礼的人,时隔一年,他们又来参加了崔金太太的葬礼,当然会有不一样的心情,不一样的感想。 他们在感叹苍天对这对曾经是夫妻的男女的命运不公外,同时,对他们看似没有什么阴谋的意外死亡莫衷一是、议论纷纷。 但他们议论的最多的是蒋云梦的再婚丈夫秦震,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是一个实诚的人,但仔细看他的气质,自然流露的轻薄之气,让人不觉得他是一个完全可靠的人。 他是蒋云梦的合法丈夫,蒋云梦从崔金那里继承的一切财产,眼下都要归他打理和安排了,不由对他还有些眼红,因为一纸婚姻,他那就那么轻易得到崔金打拼一辈子才得来的财产。 秦震在葬礼上听到这些议论,并没有表现出不自在,一副豁达的样子,摆出随便他人去说的姿态,因为他没有做任何亏心事,怕人说什么呢?那只不过是他们嫉妒他的好运气的心理在作崇。 好运气……说他将要得到的一切是好运气,这是对蒋云梦意外死亡的亵渎。所以他不能觉得那是运气,那是天意! 秦震正神情凝重地在太太的葬礼上忙活时,不想在宾客中撞上一张他厌恶的脸,正是说他太太蒋云梦是遭遇谋杀的尤忆刑警。 他都说了他太太肯定是失足掉下悬崖的,他怎么还在他太太的葬礼上出现呢?不,他不是来参加葬礼的,他是来调查案子的,看他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为了调查蒋云梦的真正死因,才又突然冒出来的。 该死……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那个警察怀疑他太太是被人谋杀的,反正他又不是凶手,其实他没有必要那么紧张,对他表现出不友好,还解释那么多。 所以,他要礼貌地轻松自在地跟他说话,感谢他能来参加他太太的葬礼。若他真是来查案的,他要表现的感恩一些,感谢他百忙中,对她太太失足掉下悬崖那么费心。 他抑制住悲伤,主动走到穿着警服的尤忆刑警面前,竭力友好地跟他打招呼,感谢他能万忙中参加他太太的葬礼,这是他的荣幸。 尤忆道:“这是我的工作。”他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因为秦震一改之前不好的态度,而变得软和一些。 秦震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阵不爽,脸色变得跟他身上的黑衣一样黑了,看来他还是认为蒋云梦是被人谋杀了,他不是单纯要来参加葬礼,是要来查案的。 秦震道:“既然你是来查案的,你只能自己先忙着,我要去接待吊唁的宾客,今天没有时间跟你说太多,毕竟……” 尤忆道:“我理解,你先去,我就到这来看看,等你让你太太入土为安后,我们再好好聊聊,因为我在龙云山中仔细勘察了一下,有一些疑惑想向你咨询一下。” 秦震道:“那得等我太太下葬后,我有时间再跟你谈。” 尤忆点头答应着。 秦震转身要走时,尤忆拉住他的胳膊,说道:“有一个问题,我要先问问你,你的太太身高是多少?” 秦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他,“一米六那个样子……” 尤忆对他的回答好像很满意,心满意足地在吊唁的宾客当中走来走去,宾客对穿警服的尤忆会不经意投去异样的目光,他保持工作的状态,自然会让人猜想他为什么穿着警服在葬礼上出现。 尤忆听到了吊唁的宾客们的各种议论,虽然他表面像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把那些议论深深地记在心里,并猜想着背后蕴藏的意义。 7 蒋云梦下葬有一段时间了,尤忆刑警都没有来找秦震。 秦震一直都记得那个刑警在葬礼上说,等葬礼完了,他会来找他。这么久没有来,估计是他有别的更重要的案子在处理,才没有及时来找他。也可能是他调查清楚了,他的太太蒋云梦不是被谋杀了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找他了。 秦震作为蒋云梦的合法配偶,她死亡前,没有留遗书,要谁继承她的财产。他们也没有孩子。蒋云梦跟他结婚时,想要生一个孩子,他说晚一点生,他们刚结婚,还想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眼下蒋云梦突然去世了,秦震顺理成章地成了他妻子蒋云梦的第一继承人,她的所有财产将由他打理。少部分存款,会留给蒋云梦的父母。 蒋云梦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接下来秦震要着手把他妻子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到自己的名下。 他正计划着这件事的时候,他最不想见的尤忆刑警自己找上门来了。 尤忆刑警来见他之前,没有通知他一声,直接到了他的公司,让前台通知他,他来见他了。 秦震极端不情愿地见了尤忆。 尤忆穿着威严的警服,腋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进了秦震豪华大气的总经理办公室,不等他招呼他坐,他就自己坐到茶几旁的沙发上了,沙发旁边有一棵鲜活的发财树,正蓬勃生长,就像崔金生前创造的这家制造公司,公司发展正蒸蒸日上,遗憾地是他人不在了。 第173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9) 尤忆看到那棵发财树,便有了对崔金突然死亡的遗憾,并把他的这个想法告诉了秦震。 秦震只是咧嘴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秦震听得出他的意思,崔金死了,先是蒋云梦占便宜,现在蒋云梦死了,就是他得好处了。 秦震不想跟他把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所以没提那茬儿,这时,前台给尤忆刑警送来了瓶装矿泉水。 秦震让前台把矿泉水拿走,他要亲自给刑警泡茶。 尤忆望着专注地泡茶的秦震,说道:“接下来,这么大一家公司,你得一个人管理,会不会很吃力?毕竟你不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运作起来会没有那么娴熟,就像抱养别人家的孩子,总会觉得缺少点什么吧!” 秦震很不爱听他带刺儿的话,但又不好发作。暗想,那个刑警肯定是听了他轻易得到了蒋云梦的财产的议论了,便在他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如果他不是办案的警察,他肯定朝他发火了,说出让他无言以对的话来。 秦震边泡茶边无奈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崔金和蒋云梦运气不好,都去了另外的世界,公司和家庭的重担自然落在我身上了,我也只好尽我绵薄之力,尽力把公司打理好。” 尤忆顿了顿,说道:“我听人说,崔金还没有去世前,你和他妻子蒋云梦就关系不一般,同通俗的说法,蒋云梦和你曾有婚外情。” 秦震心上咯噔了一下,这个警察把他的隐私调查的可真仔细,不知道他还知道他一些什么秘密。 秦震竭力放松地娓娓道:“我们算不上婚外情,那时我们只是认识。她的老公崔金去世后不久,她就向我表明了她对我的爱意,之前我对她也有意思,所以我们就水到渠成地结婚了。” 尤忆心想,蒋云梦已经死亡了,也就随他说了,谁知道谁引诱谁的,蹙眉道:“你们的婚外情,我也是听人说的。那天我去你太太的葬礼上,吊唁你过世的太太外,也想去听听那些熟悉你们的宾客,对你们的态度,是怎样的?不小心听到了你和蒋云梦的关系……你们婚外情的关系。崔金可能到去世前都不知道他的太太蒋云梦婚内出轨了。” 秦震否认道:“那是崔金婚外有情人,蒋云梦觉得她丈夫背叛了她,他们关系早就不好了,她觉得很孤独,于是跟我联系的比较紧密而已,算不上婚外情。她丈夫崔金去世后,我们顺理成章地就结婚了,毕竟我是她受到她丈夫的伤害后,唯一一个足够关心她的人。” 秦震说完这句话,马上就后悔了,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说辞呢?还不是明摆着担心这个警察会跟其他人一样,会觉得他和蒋云梦好上,是看上了她丰厚的财产。要命的是这个警察,总觉他太太蒋云梦是被人谋杀的,说不定他鬼迷心窍地觉得他有杀她太太的动机,好占有她的财产,因为他太太出事那天,这个警察竟然还调查他的不在场证明。他应该说话小心翼翼一点,不能丝毫让他抓住他的什么暧昧把柄,让他对他有所误会。 尤忆道:“我还听人说,崔金先生生前是一个检点的人,好像并没有情妇,那个过失让崔金死亡的女人应该是第一次跟他认识。” 秦震不假思索道:“那是崔金的事,我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毕竟我跟崔金不是很熟。” 尤忆道:“难道你太太蒋云梦平时不讲她和崔金的事吗” 秦震道:“崔金的去世,是我太太的伤心往事,她怎么会跟我讲呢?我知道她的心思,我也就不问,只是陪她好好过日子就行。”语气听起来很是冠冕堂皇。 尤忆道:“我查了你太太那天进龙云山的监控。她是早上七点进了入山的大门,就再也没有见她出大门,她怎么会那么早去爬山?” 秦震道:“她说早点去爬山,空气好,还不会有太阳。女人都怕太阳晒黑皮肤。” 尤忆道:“你为什么不陪她去?” 秦震道:“头天晚上,我玩游戏玩了很晚,我要在家补觉,下午还跟人约好打网球,我先前也说了,我太太是说和她的闺蜜爬山,我不爱参加只有女人的活动。” 尤忆道:“意思就是除了你的太太,就没有别人证明你在家睡觉了?” 秦震语气发硬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尤忆道:“我还是想了解清楚你太太出事,你在那里?” 秦震把泡好的茶,放到他想立马赶走的警察面前,说道:“先喝杯茶吧!不过,你这样问,证明你还是不相信我,又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 尤忆直言道:“——算是吧!” 秦震道:“之前我也跟你说了,我头天晚上打游戏到凌晨两点,到接到我太太死讯的电话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睡觉,我睡的太沉,我的太太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我都不知道。” 尤忆道:“毕竟你是蒋云梦最亲近的人,所以要多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秦震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现在这个世道,夫妻间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干掉对方多的是,我经常看到这样的新闻。不过,我们是结合的新婚夫妇,感情很好,我不会做出违反法律的事。” 尤忆道:“你最近在着手把蒋云梦名下的财产,都转到你的名下吧?” 秦震面部肌肉痉挛了一下,说道:“我太太去世了,她留下的一切,肯定都得我来打理了,她的父母,我会替她尽孝,我会把他们当自己亲生父母一样看待。” 尤忆道:“尽孝这件事我不管,我只关心你太太究竟是被谁推下悬崖的。” 秦震硬僵僵道:“你还是执意地认为我太太是被人谋杀的?这听起来很恐怖。” 尤忆道:“我仔细勘察了你太太滑向悬崖的地方,有一棵大栎树,其中一根树枝有细微的擦痕,如果有人挽住那根树枝,可能会留下那种痕迹,这个擦痕的位置很高,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的手臂才能够到那个高度。我身高一米八,我刚好看到了那个擦痕,你太太的身高,葬礼上我问了你,你说是一米六,所以显然不是你太太留下的擦痕,是另有其人留下的,看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你太太对那个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推下悬崖的,但在掉下悬崖千钧一刻之际,她拉掉了凶手的几根头发,所以我更加断定你太太是被人谋杀的。” 第174章 四季谋第一章 春(10) “你这样说的有理有据,”秦震把面前的一杯茶全部灌下,吞咽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的喉结颤抖了一下,铿锵有力地说道,“那她是被谁谋杀的呢?谁会这么恨我的太太?我的太太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人,万万不会有谁下毒手,谋害她。尤警官的这番说辞,让我听起起来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尤忆道:“首先,我要知道凶手是谁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问东问西了。其次,你自认为天下最善良的女人,可能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因为……我们人总会被隐藏的真相蒙蔽。你也说了,你的太太是你的新婚妻子。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否真的彻底了解他。” 秦震停顿了一下,由衷地说道:“如果我太太真是被人谋杀的,那我还得拜托尤警官,多多费心,能尽快帮着找到凶手,安慰我太太的在天之灵。说实话,自从太太去世,我算是遭受了这辈子最大的打击。” 尤忆道:“我是警察,为死者找到凶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会竭尽全力找到杀害你太太的凶手。” 秦震毫无感情---色彩地说道:“——那我就先谢过了。” …… 秦震对他太太蒋云梦去世,除了不愿意接受她是被谋杀外,其它尤忆刑警看不出他对他太太的死亡,表现出特别的情感和情绪,比如发自内心深处的悲伤、遗憾。他的行为举止,给人的印象是,并不像他口口声声说的那样,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尤忆刑警也从他嘴里问不出——他太太遭遇谁谋杀的有用证据。 尤忆去了几次龙云山,也没有找到蒋云梦掉下悬崖的目击证人,那个打电话给秦震通报蒋云梦死亡的神秘人,自始也没有找到。虽然他断定蒋云梦是被人谋杀的,但他怎么努力,都不能找到可疑的嫌疑人。所以他的直接上级领导,让他把蒋云梦的死亡当作是失足掉下悬崖的情况结案,再说她的丈夫秦震也认定她太太是失足才意外死亡的,这样结案,无论给谁都可以有一个交代。 尤忆不甘心地答应着上级领导的建议,心上却在跟自己较劲,他要把蒋云梦的死亡真相调查清楚,因为他相信地球上的某个角落,隐藏着知道真相的凶手。尤忆坚信,他会用他的执着和智慧,把他揪出来。这时,他骨子里的正义感会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头,与他功利地想升迁没有关系! 所以,尤忆工作之余,一有时间,就会思考蒋云梦坠崖的事,并会实际行动,去寻找证据和走访认识蒋云梦的人。 今天他来见秦震,不咸不淡地跟他聊了一阵,他骨子里还是固执地相信他太太是不小心掉下悬崖的,那怕他有他太太将云梦可能被人谋害的有力说词,他都好像无动于衷。 尤忆要是不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秦震这辈子都不会承认她太太是被人谋杀的。 不过……秦震为什么要执拗地坚信,她太太是意外失足掉下悬崖身亡的呢? 这跟谁是谋害蒋云梦的凶手,一样让他困惑。 难道,秦震跟他上司一样,以失足身亡结案,要省事很多。 但……死去的人可是秦震的太太,不能就此相提并论。 所以……秦震的举动着实令人费解! …… 尤忆从秦震公司出来,在附近的奶茶店,要了一杯红柚奶茶,慢悠悠地啜饮时,陷入深深的思绪中…… 8 秦震在尤忆刑警拜访他后不久,他将蒋云梦生前的所有不动产卖掉了,存款和股票也转到了自己名下,公司更是用合适的价格卖给了别人,然后搬离了那座的繁华都市——闽海,到了郊外一个叫桃李镇的地方享受他的富裕生活去了。小镇离繁荣喧闹的闽海有一段距离,但那里是富人的乐园,有钱人都把别墅建在那个小镇上。为此,富人们齐心把小镇打造的似天堂,导致那里地价飙升,所以只有足够富裕的人,才能有机会住进那里。能住进那个小镇,也是身份的象征。 秦震拥有了蒋云梦留下的财产,他搬到那个富裕的小镇上去后,可以每天都跟富人打交道,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他相信圈层不一样,他的收获就会不一样。富人是人群中的精英之一,他阴差阳错地通过蒋云梦的财富,认识这些人,和这些人成为朋友,是他做梦都不曾想到的。 秦震的梦实现了,他心满意足。 至于秦震为什么要搬离闽海那座城市,他的解释是,他的太太蒋云梦去世了,继续在那座城市呆在去,只会让他伤感,半夜会忍不住地伤心落泪,毕竟失去人生的另一半,对谁来说,都是人一生中最不幸的事。 他这样说的目的,当然是要给人留下他有情有义的印象。 秦震在小镇上还没有完全落下脚,尤忆阴魂不散地找上他,对他说了些不阴不阳的话,说他拿着他死去的太太丰厚钱财,轻而易举入住到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富裕小镇,他应该用心找到他太太被谁谋害的凶手,而不是只顾自己享受,这对死者是一种亵渎,或者说是不公。 秦震发出灵魂反问,既然尤忆自始相信他太太是被人谋杀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他没有找到凶手? 尤忆一时语塞,但他马上整顿好心情,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谋害蒋云梦的人,可能是她最亲近的人,之前我忽略了,所以一直找不到凶手。” 秦震面色煞白地说道:“你一向对我不友好,极其不信任,莫非你怀疑我是凶手,如果是这样,请收起你的怪念头,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尤忆道:“这样对死者可能有好处,死者虽然不在人世了,她的在天之灵,还是希望有人帮她找到凶手。你是蒋云梦的丈夫,你能在她去世后,为她做点别的事,而不是只顾占有她的财产,她会死也瞑目了。” 秦震道:“……” …… 第175章 四季谋第二章 夏(1) 1 卢爱媛的丈夫杨霁生前是一个木工,主要做家具。 杨霁所做的家具不仅实用,而且算的上是艺术品。有眼界的收藏家,把他的家具当艺术品收藏,等着那天他死了好升值,卖个好价钱。 从收藏家对杨霁做的家具的看重,证明他是一个有才华的木工,这样的人自然是有智慧和故事的人。娶的太太肯定要么就是美的让人嫉妒,要么就是有背景,或者足够富裕。 杨霁是一个幸运的木工,他的妻子卢爱媛既长相迷人,又阔绰,因为她的娘家算的上是富甲一方的人家。 那些自诩为有先见之名的收藏家,最终等到的不是杨霁的死亡,而是他的失踪。 已经有五年没有杨霁的消息了,但他的妻子卢爱媛并没有向外界宣布他的死亡,因为她说,她对她丈夫无限的爱意,让她敏感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丈夫还活着,他迟早会回来的。所以她每天都在等待,让认识她的人无不认为她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对她赞扬有加。 收藏家们不知道杨霁的家具会不会因为他的失踪,而升值,按照常理,都是死人的作品比活人的作品要值钱很多,死的越久越值钱,这样自然让他的作品能卖很多钱。让收藏他作品的人,能够有机会一次性大发一回。 所以,收藏木工杨霁做的家具的人,曾找卢爱媛宣布她的丈夫已经死亡,毕竟有好几年没有他的音信了,说不定是出什么意外去世了,才没有回家,就算警察费尽心思,也不能帮她找回她的丈夫。为此,卢爱媛对警察很是不满,还写信给市长,数落警察办案不给力,对于找回她的丈夫,一点办法都没有,让她对警察没有一点信心和信任。 卢爱媛信誓旦旦地对心中有自己小算盘的收藏家们说,就算她的丈夫杨霁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找不到他的尸体,她是不会随便宣布她丈夫死亡的。她坚信,她的丈夫一定会有回来的那一天。说不定,杨霁会像电视剧中表演的那样,他摔到悬崖下,或者被车撞了,虽然被人救了,但失去了记忆,想不起自己住那里和家人的联系方式了,暂且跟好心人生活着,等他记忆力恢复了,就会回家。 她这样的说辞,听起来是一个动人的故事,但听者们并不买她的账,觉得是她太过思念她失踪的丈夫,搞不清现实和幻想了,得了癔症,不禁让人同情。 一天早晨,卢爱媛从她丈夫杨霁的木工房里的窗户望出去,外面的景象好像突如其来,榆树似乎一夜之间换了颜色,翠绿的叶子变成了红色,或者暗黄色,昨天还是夏天,今天窗外的世界已经属于了秋天,再望向远处的山,好像变得有些萧瑟了,再次证实秋天的脚步已经近了。 她的丈夫杨霁就是在五年前九月底离开她的,没有生气的秋天,要跟亲近的人离别,会更添伤感,那是一种令人刻骨铭心的感受。 秋天又到了,她丈夫杨霁失踪的这几年,每年隔三差五,她都会不时到她一直没有动过的丈夫的木工房里,坐上一会,透过窗户对着那棵会随着四季变化的榆树发一阵呆。榆树树皮呈暗灰色,有不规则的深纵裂,粗糙,叶子是椭圆状卵形,近看叶面平滑无毛,叶背幼时有短柔毛,后变无毛或部分脉腋有簇生毛,叶柄面有短柔毛。花先叶开放,在生枝的叶腋成簇生状,翅果稀倒卵状圆形,花果期3-6月。 这五年多来,作为并不是植物学家的她,也对植物根本不了解和感兴趣的情况下,她把那那棵榆树的模样和生长开花情形,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因为…… 因为什么?她不想再想下去了…… 她固执地认为,心中的秘密,平时想太多了的话,迟早会暴露的。平时她除了在木工房,透过窗子看那榆树的时候,才会想榆树下的秘密,其它时间,她有着强大的意念,绝对不让棵榆树的形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因为那样会无端引起她对秘密的恐惧,从而忍不住会把秘密告诉别人,或者说梦话,让人听见了。 她如此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除了她自己,她相信只有那棵榆树知道。所以有好几次,她打算把那棵榆树砍掉,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她没事的时候,要去木工房,从窗户上望着榆树坐上一会,像情人彼此深情对望一样——凝视榆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的思想会像平地上的战马驰骋地不能停下,从而在忘我中打发无聊的时间。 同时,她会觉得这短暂的时间,简直就是她生活的调味剂,让她脸上会情不自禁第流露出好似打了胜仗的胜利之笑,不过,表情又会马上沉下去,笑容背后隐藏的悲伤,最终还是占了她愉悦的上风,使她的脸色看起来像明朗的晴空突然被黑云盖住,无论她表情如何变化,但她的视线自始没有离开过那棵茁壮成长的榆树。 …… 卢爱媛微胖。从她丈夫五年前失踪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变胖了,旁人都说她变得丰满了,更吸引人了。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胖瘦对她的美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胖了之后,之前的漂亮衣服穿在身上有点紧了,她都感觉因为袖子小了,腋下绷紧的有些不舒服了。 她觉得还是自己瘦一点好看,她决定花费近一年的时间减肥,等明年夏天的时候,再以新的状态,坐在这个木工房里眺望那棵挺拔的榆树,因为她丈夫也曾说,她还是瘦点好看。因为他的这句话,她从来没有让自己长胖过。既然她这么在乎他,他为什么还是离她而去,不知所踪呢? 不……她知道他的踪迹,只是她不会对任何承认,包括她自己。 虽然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很可笑,但那是埋葬秘密的唯一办法,至于可行不可行,时间会证明。 第176章 四季谋第二章 夏(2) 卢爱媛满怀忧伤地,看了看木工房的摆设,放眼望去都是手动工具,很现代化。杨霁是一个爱整洁的人,所以木工房整体看起来还是很舒心。房里的任何物件,都整齐有序地放着,他失踪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动过这些东西。她对那些她这辈子都不会使用的工具,她丝毫不感兴趣。这间木工房,她最关心的,是她丈夫在墙壁上装的软木板,以达到隔音的效果,方便他们俩平时在木工房Z-A,有什么动静,不会让外面的人听见。 她瞅了一眼墙壁上满是灰尘的软木板,撇了撇嘴离开了木工房。 翌年,夏天。 木工房外的榆树生长良好健壮,夏天阳光充足,枝叶繁茂,看起来额外充满生命力。 卢爱媛去年秋天许诺,要减肥,到了今年夏天,她瘦了一圈,她穿着性感的旗袍在木工房角落的镜子前转了一圈,分外妖娆。那面触地的长形镜子,是木工房里她唯一擦拭过的,当然是方便她随时看自己的形象是否完美。每次眺望榆树时,她要保持最美的姿态,榆木下的秘密对她来说,是神圣的。 她以前不穿旗袍,是因为没有那个男人说喜欢她穿旗袍。去年快进入秋天时,她面对那棵榆树,暗暗下决心,要减肥的。所以她每天早上坚持跑步,为此遇上了跑步锻炼的一个美男子,叫林粤。林粤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所以她直接就叫他美男子,渐渐地,他们一来二往,彼此爱慕上了。 卢爱媛今天坐在木工房里,没有了之前的哀愁,而是面若桃花。她今天来木工房,不是来看榆树的,是等美男子林粤来跟她约会的,这里面有软木板隔音,不担心家中的用人,听到他们的私语。 虽然她现在算是单身,但她没有向世人承认她丈夫死亡前,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有了新的男朋友。 所以,她只是和美男子林粤,在她丈夫生前的木工房里偷偷约会。 今天,她特别装扮了自己,穿着改良的印花旗袍,为了展现自己的清新古典形象,扎起简单的披肩发型,侧放在一边,没有多余的修饰,露出饱满的额头,妩媚婉约,虽然已经三十五岁年纪了,但看起来清新可人,像素净淡然的妙龄少女。 卢爱媛在娘家是千金小姐,一向过着上等人的生活,嫁给有艺术天分的木工杨霁后,更是受尽他的宠爱,每天除了吃饭和呼吸空气得自己行动,其它所有事情,都是别人代劳。她是娘家做生意的父母的独女,父母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了,自然而然继承了大笔财产,成了名副其实的年轻富婆。 靓丽的富婆,她身边的人这样称呼她。 她望了一眼榆树,然后抬手看了一下价格昂贵的X牌手表,再次瞟了一眼榆树,露出得意的微笑,好像在说,“榆树,我在等人,等我伟大的情人。我的情人还过半个多小时,就要来了,然后我们会在这具有隔音效果的木工房里,享受着我们快活的时光。” 这时,她那只巴掌大的手拿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充满期待地从手拿包里,拿出手机时,失望的表情,马上露了出来。是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喂,你木工杨霁的太太卢爱媛女士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 卢爱媛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是卢爱媛,你是那位?” 男人立马答道:“我是知道你秘密的人。” 卢爱媛脸色沉下去,问道:“什么秘密?” 男人答道:“就是你不时在那个木工房朝外看的那棵榆树下的秘密。” 卢爱媛听男人这样说,面部肌肉霎时变得僵硬,生硬道:“榆树下能有什么秘密?” 男人不慌不忙道:“——下面有两个冤魂!这可是惊天大秘密耶!” 卢爱媛双唇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激动道:“胡说八道,能有什么冤魂?” 男人轻笑道:“榆树下埋葬着你丈夫杨霁和他的秘密情人的骨灰,现在你该承认,我没有乱说了吧?” 卢爱媛浑身一紧,惊疑道:“你是谁?干嘛要打电话来,说这样让人心慌的事?榆树下怎么会有那样的冤魂?” 男人道:“当年你干掉那对可怜的鸳鸯,你都没有心慌。现在我说出了你的秘密,你到是紧张了!这不是你这种大胆的女人的风格呀!”语气充满得意。 卢爱媛追问道:“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你是要拿此事威胁我吗?” 男人厚颜道:“你这样说,就是承认我说榆树下的秘密啰?” 卢爱媛意识到刚才那样说很是不妥,于是提高嗓门掩饰道:“你这样胡诌是要遭雷劈的,我的丈夫只是失踪了,他怎么会死了呢?你这样说,是在咒他。” 男人道:“卢女士,你就不要狡辩了,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你干掉了你丈夫和你丈夫的情人,并把他们骨灰埋在了榆树下,不然你怎么会时常在木工房里眺望那棵榆树呢?还不是因为榆树下的秘密让你牵肠挂肚。” 卢爱媛有些没有底气地问道:“你是谁?究竟要怎么样?” “我说了,我是知道你秘密的人,至于我要怎样?你听我的话,我就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男人道,“我出两道题,你选择一下,要么你自杀掉;要么你找一个男人结婚,而且就在这一个月内。那样我就不会把你秘密说出去,让警察把你这样富裕的大美人,丢进监狱,不然那会是一个惊世的悲剧。再说,你这样的阔绰的女人,从来没有吃过苦,监狱里的苦你肯定受不了,所以你乖乖做出选择吧!不要再狡辩说,你没有干掉那对苦命的鸳鸯。” …… 僵持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男人打破沉寂问道:“你无法做出选择吗?” 卢爱媛咬了咬嘴唇,发出痛苦的声音,“我是单身,我找一个男人结婚可以,但我为什么要自杀呢?” 男人道:“你先别太早做决定,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好好想想吧,看你怎么选择?如果选择自杀,明天就给那棵榆树下放一把夏天怒放的蓝紫色三色堇;选择找一个男人尽快结婚,就什么都不用放。你最终选择什么,我会看着办的。” 第177章 四季谋第二章 夏(3) 卢爱媛语无伦次道:“天下怎么会有这样莫名的要求?你直接把我丢进监狱就好了,为什么还跑来,让我自杀,或者跟男人结婚。” 对方电话一阵盲音…… 显然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的选择题? 卢爱媛紧张地握着手机,嘀咕道:“我当然要选择跟男人结婚了,怎么会选择自杀呢!我才没有那么傻帽呢!” 卢爱媛为自己能够聪明地选择而得意时,心上咯噔了一下,刚才电话她的神秘人,怎么知道榆树下的秘密呢?她疑惑的都快要窒息了。 电话是一个座机号码,神秘人肯定用的是公用电话打的,听他的口气,是不想她能够通过电话号码查到他是谁?才没有用手机号码打给她。 都快六年过去了,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的丈夫杨霁因为某种缘故失踪了。她杀她丈夫和她丈夫的情人,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刚才蹦出的男人是谁?怎么就知道她杀人的秘密呢?既然神秘人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跟她说起这件事?为什么他没有去报警,然后向警察邀功,得到警察的赏金。她曾假装出钱,让警察发出消息,谁知道她丈夫的消息,她会给高额酬金,这样欲擒故纵,迷惑大众,让大家相信她的丈夫是意外失踪的。更加古怪的是,那个男人为什么说,要想他为她保守秘密,就要让她做出那样的选择呢? 玩笑?还是阴谋? 不,那不是玩笑,突然跳出来的家伙,一定是在玩什么阴谋? 什么阴谋呢?一定是想勒索她的钱财,因为谁都知道她是一个富裕的女人。 可是,那个家伙并没有说要她给他钱,从而可以堵住他的口。而是古里古怪地要求她放什么狗屁蓝紫色三色堇在榆树下,告诉他,她会选择自杀。 自杀,她从来没有想过,就算杀人,也不会杀自己的。所以,她会选择跟人结婚,换取神秘人保守秘密。 六年前,她目睹了她丈夫杨霁和一个艳丽的女子,赤身裸体地在可以隔音的木工房里Z-A后,她伤心地想过要自杀,最后想了想,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她要杀了他们。 于是,她找准时机,把他们毒死了,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在木工房后面的地下酒窖里,用火把他们烧成了灰烬,然后用两个陶罐装起来,埋在了木工房外的榆树下。本来想把他们的骨灰丢进大海的,这样不解恨,于是把他们埋到榆树下,让他们看着她每日幸福地生活着,没有因为她杀了他们被警察找上门来,她才感到快活呢!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事眺望那棵榆树的原因,时不时对着榆树坐上一会,好让地下那对男女看到她好好活着,她杀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从而让他们在地狱里不得安生,感到绝望,谁叫他们活着的时候,无情无义地背叛她呢? 不过,她做梦都不曾想到,突然蹦出一个家伙,揭露了她的秘密。她百思不出那里出了纰漏,让人抓住了把柄。要知道,当时她毒杀他们,毁烧尸体,埋葬骨灰,是没有任何人看到的。 那个知道她秘密的家伙,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一向觉得自己很聪慧的卢爱媛绞尽脑汁,也不能猜想出其中的猫腻,但,她可以肯定,那个神秘的家伙,一定是在玩什么花样! 可能不仅仅是花样,根本就是陷阱——她想象不出的陷阱。 她整个人好像正沉向深渊,不能自拔…… 她今天兴致勃勃地来木工房跟情人约会,不仅仅是因为木工房隔音效果好和隐蔽,方便避人耳目,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要让榆树下的男女能够看到,她活的好好的,还有漂亮的男子陪伴,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享受人间美事,他们却只能在不见天日的阴间悲戚,怄气她杀了他们,她却还能逃脱制裁,因为根本没有谁知道她犯下的罪恶。 但,今天那对可怜的男女,肯定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沮丧,她以为她滴水不漏地谋杀了他们,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有人竟然知道她杀人的秘密,还提出那样莫名的要求,换取他为她保守秘密。 天呐……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冒出来的冤家,到底是怎样知道她的秘密的呢? 她心中发出无数次这样的疑问,也理不清头绪。 榆树下那对男女看到她铁青的脸,肯定快六年来,第一次感觉心情舒畅吧!她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榆树,感觉榆树茂密的树叶,是那对男女化身的无数只眼睛,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嘲笑她。 自从她杀了他们,她就觉得自己是伟大的胜利者,安然无恙地活着,感觉特别良好。偶尔还会觉得,杀了人,会给她带来莫名的快感,觉得杀人很简单;不被人知道,也是很容易的事。今天接到那离奇的电话,她的心情真切地跌落到了低谷。, 她失落地盯望着榆树,渐渐露出不屑的神情,说服自己,她的心境不要因为一通电话而受到影响,还是想想美好的事吧! 不接到这通让她发懵的电话,她也打算找个男人结婚,之前,只有打算,接了这通电话后,决定把结婚提上日程了,也算是给神秘人一个答复,她会高调结婚,从而让他为她保守秘密。 真是见鬼了……神秘人怎么会让她做出那样的选择呢? 无论她是选择自杀,还是选择跟人结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她真是一点也想不出神秘人的真正心思。 算了……不要想太多了,结婚就是了!就当这通电话是生活的调味剂好了! 嗯……我要结婚了。 她对着榆树自言自语着,并露出惬意的笑,她多么希望那对背叛她的男女能够看到她满足的笑呀!她怕他们看不到她的笑,咧嘴笑的都露出大板牙了,只有这样,他们才看的清楚些。 第178章 四季谋第二章 夏(4) 不想她心爱的美男子林粤正经过那棵榆树,朝木工房门走来,她连忙收起她自己都感觉僵硬的笑。她要准备好心情,迎接林粤,并向他求婚。 林粤进到木工房,她立忙迎上去,热烈地抱上他。 林粤很享受她的爱抚…… 卢爱媛觉得眼下只有来一次被男人刺激的G-C,才能忘记那该死的电话。 很快,他们相拥倒在地板上…… 2 卢爱媛满脸红晕,风姿卓绝地靠着木工房外的那棵榆树下,含情脉脉地勾着林粤的脖子,祈求道:“这个月我们就结婚吧!我们好天天在一起,刚才在木工房真是太美妙了!” 林粤搂着她的腰,情意绵绵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刚到容安这个繁华城市来寻找梦想的无业乡下游民。我还没有找到工作,等我找到工作,赚到足够的钱,能够给你一个舒适的家后,我们再结婚。你是那样高贵富裕的女人,我真是高攀不起,得等我奋斗到,能跟你平起平坐时,我再大大方方地娶你。” 卢爱媛把他的脖子勾的更紧了,情深意笃地说道:“只要你陪我,不用你挣钱,钱这个东西在我这从来就不缺!我不缺钱,所以就不需要你挣了钱才娶我。我看上的是你的帅气和真诚。” 林粤拿开她的手,半推半就道:“我不努力工作赚钱,别人会说我是吃软饭的,这关系着一个男人的尊严。” 卢爱媛一把推开他,强势道:“你就别啰里吧嗦地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来答复我。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在这棵榆树下等你。你想好答应跟我结婚,就明天那个点来见我。如果你不愿意跟我结婚,不仅明天不要来,我们这辈子都不要见面了。同时,你要明白一个现实,你要赚到可以跟我平起平坐的钱,会是一件很难的事,你不可能一下赚到那么多钱,钱不是满地都是,你去检就可以。最重要是我不稀罕钱,我在意你的人。” 林粤要说什么,卢爱媛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味让他回去想好了,明天给她答复,然后扭着高翘的屁股,朝她那栋外观古色古香的的别墅走了去, 伫立在榆树下的林粤,像梦游似地不知所措,竟然有如此貌美的有钱女人,跟他求婚,激动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握紧,又伸开,竭力抑制住兴奋,转身离开了,简直飘飘欲仙! 卢爱媛回头望了一眼林粤高大的背影,露出自信的笑。她知道他肯定会答应她的求婚,她有财有貌,是天下男人梦寐的女人,她想林粤也不会例外。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那棵榆树,视线停留在榆树上,迟迟没有移开。他要让林粤明天在榆树下答应她的求婚,算是对背叛她的丈夫最大的报复了。 自从卢爱媛杀死了她的丈夫和她丈夫的情人,她经常就这样幻想,她每天开心,脸上有笑容,都是要做给背叛她的丈夫看的,并歇斯底里地认为,他们在阴间能够看到,心上遭受着磨人的煎熬。 卢爱媛却不知道,人死了,就变成了尘埃,什么都会不知道了。她只不过,是用这种缥缈的想象聊以自==慰,自欺欺人。 最近,她跟林粤约会,现在还要结婚了,她觉得这是对她丈夫最极端的报复,那种心境都占了她可能掉进神秘人的陷阱的上风。 3 翌日。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今天是林粤答复卢爱媛求婚的日子。 卢爱媛看了一下手表,离他们约定上午十点见面,还差半个小时。 她已经装扮完毕,还心情愉快地吃了一个早餐。 她从餐桌旁站起身来,吩咐用人中午做饭菜丰盛些,可能有人要来吃午饭——当然是她心中的未婚夫林粤。她相信,林粤会到榆树下来,答应她的求婚。 她从小的安逸生活,让她一直相信上天时刻都眷顾着她,所以从来一直非常自信。 屋外阳光爽朗,屋里虽然豪华,但比起外面空旷的天地,要沉闷很多。 她起身出门呼吸新鲜空气,早点去榆树下等林粤。一是,看看埋在榆树下的男女,因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明朗的阳光,该有多凄凉!二是,她昨天向林粤求婚,她提早去榆树下等他,算是表明她的诚意。 卢爱媛清新脱俗地走在阳光下,像仙女从云端飘向人间,给充满想象力的人一种不真实的幻觉。 卢爱媛心情舒畅地走向那棵榆树,老远看榆树没有什么变化,挺直地立在那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树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 离榆树大概还有3米时,她看到了榆树下有异常,有人放了一把鲜活的花在榆树下,花靠着榆树,似一个小精灵贴着榆树站着。 难道是林粤早到了?还准备了花给她?真是一个多情的美男子,她对他很满意。 不过,他人呢? 她对花的好奇,促使她加快步伐,走近榆树。 当她近距离目睹那把花时,她的心脏一阵紧缩,浑身血液奋涌! ——是一把蓝紫色三色堇! 天呐……看来她开心的太早了,那不是林粤要给她的花。 昨天她接到神秘人的电话,说她选择自杀,就在榆树下,放一把夏天怒放的蓝紫色三色堇;选择这个月内跟人结婚,就什么都不用放。她都选择了跟人结婚,为什么榆树下,会有一把带有恶意的蓝紫色三色堇呢? 究竟是谁放的? 她蹲下身子,望着那把艳丽迷人的三色堇,虽然美的让人爱不释手,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榆树下,促使她陷入了恐慌的境地……似重石沉入海底,再也浮不起来。 难道是榆树下那对男女去阴间学会了了不得的本领,昨天他们偷听了神秘人和她在电话中的对话,故意放了蓝紫色的三色堇在榆树下,让神秘人看到花,以为是她放花示意,她会选择自杀,换得神秘人为她保守秘密? 第179章 四季谋第二章 夏(5) 那对男女真是有心计,放花示意神秘人,就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如果她选择自杀,结局是死。如果不选择自杀,神秘人会把她杀人的秘密公布于世,那样警察就会找上门来,她得为那对死去的男女偿命,这样也是死。 她气愤地踢了榆树一脚,为了不让隐藏暗处的神秘人看见了带有杀意的花儿,用高跟鞋把三色堇踩的稀烂。 她警觉地四处看了看,了无人迹,不禁放心了许多!并心上祈求着,神秘人还没有看到榆树下的三色堇,不然那会是天大误会,因为三色堇根本就不是她放的。她怎么会那么傻呢?放花告诉别人,她会自杀? 等她把花踩碎成花泥,和泥土揉到一块儿,可以做榆树的肥料时,她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还是得回到现实:蓝紫色的三色堇——不可能是被她烧成灰烬的那对男女放在榆树下的呢?虽然她一直把他们想象成是两个被她囚禁在土里的傀儡,并痛苦地眼巴巴地看着她幸福生活的可怜虫,但实际他们都成了没有生命的尘土,当然就不会偷听她和神秘人说话,并把三色堇放到榆树下。 人,一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放了一把蓝紫色三色堇在榆树下。 她想来想去,应该是打电话给她的神秘人放的。 压根儿是神秘人的恶作剧。 他为什么要搞这样的恶作剧呢?思来想去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他不能从这种让人无语的恶作剧中捞到什么好处! 不,不是恶作剧,神秘人知道她杀人的秘密——这件严肃的事情,怎么会干出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呢? 究竟是谁放的花呢? 会不会巧合,刚好有路人采摘了一把蓝紫色的三色堇,不想要了,丢在了这棵榆树下? 她怕神秘人误会,虽然毁掉了花儿,但她还是不放心。她恨不能当面给神秘人解释清楚,她做出的选择,不是放花在榆树下,而是选择跟人结婚,换取神秘人为她保守秘密。 她再一次慌张地四处看了看,阒无一人。 她看花儿鲜活无比,三色堇放在榆树下的时间应该不久,神秘人估计还没有看到榆树下的花。她不顾弄脏手,徒手挖了泥土,把还能看得到的花泥掩埋的更严实些,一点花的残迹,都不能让神秘人看见。她会尽快结婚,让神秘人明白,她选择的是跟人结婚,让他不要把她杀人的秘密告诉别人。 林粤拍了一下挖泥的卢爱媛,吓得她浑身一抖,立刻拍着加速跳动的胸口,责怪道:“你来时,应该发出点声音,你突然这么一拍,怪吓人的。” 林粤望着她满手的泥土,说道:“我叫了你几声,你没有听见,原来你无聊,在玩泥巴呀?” 卢爱媛顺口道:“对,对,我等你无聊,所以玩泥巴打发时间,可能你觉得这样很脏,但我觉得这样很好玩,我从小就爱玩泥巴。”说这话,她自己都感觉到了不自然,不这样说,她没法给他解释,她徒手动土的真正目的。 林粤也许是看出了她不想说真心话,给她台阶下,转移话题说道:“感谢你向我求婚!”然后把她的手拉过来,给她手里塞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我用我全部的积蓄买给你的,虽然你从来不缺任何东西,但为了感谢你这么高贵的女人看得起低贱的我,也为了表示我对你真诚的爱意,我买了这个小礼物给你。” 卢爱媛伸出满是泥巴的手,虽然她的心思不在礼物上,但还是假装很充满期待地问道:“是什么呀?” 林粤深情地望着她肉鼓鼓的鼻子,说道:“你打开看看,希望你喜欢。” 卢爱媛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看盒子就知道礼物应该价值不菲。 他熟练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耀眼的钻戒,看样子很昂贵,应该花了不少钱,不禁有点心疼没什么钱的林粤花了对他来说是巨资的费用,买了取悦她的钻戒,痛惜说道:“真是难为你了,都花光了你所有的积蓄。” 林粤情真意切道:“为了你,这样值得。” 卢爱媛随口道:“今后我会补偿你的。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答应了我的求婚。” “我听人说,你很忠于你失踪的丈夫,我们突然就结婚了,你丈夫又回来了,”林粤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我们的感情上,对于这段婚姻没有什么问题,但法律上……” 卢爱媛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丈夫失踪这么多年了,去年我找律师,走了一些程序,我跟我丈夫解除了婚姻关系,因为我还年轻,我怕我这辈子等不到他回来,想着如果遇上意中人,我会再婚。万万没想到,这么快我就遇上了满意的人,你的出现,让我想再婚。” 卢爱媛虔诚的样子,让林粤看出她那是真情流露。 林粤双眼充满爱意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幸运,你这样女神级的高贵女人会主动向我求婚。” …… 等卢爱媛从甜蜜中回神过来时,想起了突然冒出来的三色堇,不由心上一阵慌张,迫切道:“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后天就举行婚礼。而且我还会请媒体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卢爱媛要请媒体来,是想让媒体报道她的婚礼,让暗处的神秘人知道,她的选择是结婚,不是选择自杀。如果神秘人看到了榆树下的三色堇,希望他明白,那是误会,那把花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当然不会把神秘电话和三色堇的事告诉林粤,知道的人越多,暴露她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越大。再说,她只是被林粤迷人的外表冲昏了头脑,实实在在地爱上了他,但对他还不是完全了解。 林粤瞪大眼睛,惊讶道:“我们不仅要这么着急结婚?还要告知媒体?” “是的……”卢爱媛道,“你今天按时来到榆树下,证明你愿意跟我结婚,所以希望你不要认为我的决定太过突然了。” 第180章 四季谋第二章 夏(6) “这么快就结婚,”林粤道,“我是担心我外省乡下的父母赶不及参加我们的婚礼。而且让媒体知道我们结婚,我有点不喜欢,我怕别人说我没有什么能量,结婚后会过着看你鼻息的日子。一个男人最害怕这样的议论。你通知了媒体,天下人就都知道你找了一个软饭男!你可是有名的富婆。” 卢爱媛暗想,让媒体报道他们结婚,到不是要向人炫耀她的幸福,而是要让神秘人知道,她结婚了。她选择结婚,来换取神秘人保守秘密。 虽然卢爱媛百思不出,神秘人为什么要让她做出那样的选择,换取他为她保守秘密。不过,神秘人提出条件为她保守秘密,只要不危及她的生命,她做什么样的选择都可以。 榆树下冒出来的三色堇,她担心可能被神秘人已经看到了,为了尽快向神秘人表明,她的选择是跟人结婚,所以迫急地不跟林粤商量就定了让谁都会大吃一惊的婚期。她太怕神秘人看到榆树下的三色堇,而她又没有自杀,从而把她杀人的秘密说出去了,那会得不偿失。 因此,她执着地说道:“我们的婚礼被媒体报道时,我会让他们不提新郎是谁,让看客们去猜测,去议论,这样不是更好玩吗?而且不会影响到你任何什么。至于你乡下的父母,不能及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没有关系,等我们把婚礼办完了,我们去你的家乡度蜜月,看望他们。” 林粤看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勉强答应了,并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感谢高高在上的她,能够瞧得起他,愿意跟他结婚,这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卢爱媛还是怕林粤不开心,补充道:“结婚后,我会让你轻松过日子,不会让你感受到压力,让人对你闲言啐语。”说这句话时,她朝地上瞥了一眼,想看看土下背叛她的丈夫,是否有听见他们的甜言蜜语。 鬼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到……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和林粤结婚,让神秘人知道她的选择,从而让神秘人在她好好活着的情况下,为她保守秘密。如果有生之年她知道神秘人是谁,她愿意给他大笔的钱,感谢他为她保守秘密,让她安然无恙。她想象不出神秘人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有什么样的陷阱,她才有这样对神秘人感恩的期盼。 但愿神秘人还没有看到榆树下的蓝紫色三色堇。 同时,她也坚信榆树下的三色堇,只是某个过路人随手丢在那里的,不是某个制造阴谋的人故意放的。 该死……那个该死的路人,为什么要把一把三色堇丢在榆树下呢?真是给她添麻烦了。 林粤看卢爱媛一会儿兴奋异常,一会儿魂不守舍,料想她有说不出的心思,他只是把她的神情举止变化看着,并不追根究底。 卢爱媛好像感受到了林粤对她举止不自然有所察觉,于是说道:“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我相信你会赴约,所以我让佣人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我们。” 林粤欣然答应。 4 卢爱媛突然向亲朋好友宣布要结婚,他们个个目瞪口呆。 之前她信誓旦旦地跟他们说,她这辈子只爱她失踪的木工丈夫杨霁,为了那份爱,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嫁,不想她如此冷不丁宣布婚期。而且他们头天收到她的邀请函,第二天就要参加她的婚礼,这样仓促,他们还能忍受,关键是他们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那个叫林粤的男人,一致认为她太见外了,有了中意的人,竟然不提前通知他们。 卢爱媛口是心非地解释,之前因为一心想着失踪的丈夫杨霁会回来,所以没想着再恋爱。不想最近早上跑步减肥时,巧遇上了魅力无穷的美男子林粤,由于太爱对方了,彻底被对方迷倒,情不自禁地想跟他结婚,怕自己太过任性,又会突然改变主意,浪费别人的感情,所以就立马决定结婚了。 她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她迫不及待地跟人结婚,是为了掩饰她心中不能见天日的秘密。至于她是否真想跟林粤结婚,她没有想过。神秘人突然出现,让她没有时间来想其它的事情,只想着如何做好神秘人让她做的事。 林粤能娶上卢爱媛这样有姿色有财产的女人,真是运气的宠儿。 大家不知不觉对林粤感兴趣起来,除了英俊帅气外,其它好像一无是处,没有好的家庭背景,没有光鲜的工作,没有车房,他们背地揶揄卢爱媛,说她掉进了表面看起来很光滑的牛粪里了,不知道她这朵艳丽的花儿能绽放多久,林粤这样一无所有的男人迟早会成为她的累赘。林粤除了长相好看外,没有过人的能力让人信服。 婚礼上,全是卢爱媛的亲朋好友。林粤这方一个人也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甚至父母都没有到场,有人问起这个原因时,他有十足的理由,因为他家在外省的乡下,年迈的父母出远门不方便,那边亲戚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让他们大老远来繁华的都市,很是麻烦。他来这座城市也没有多久,自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就没有邀请任何人。 林粤真是摊上好运气了,得到了卢爱媛这样优质的女人,而他跟一粒沙子一样微不足道。 之前喜欢卢爱媛却不敢高攀她的男人,嫉妒林粤的好运气外,还后悔之前没有主动追求她。 卢爱媛是有名的富二代,结婚受媒体关注,也是很自然。但他们没有想到,她结个二婚,那么高调地请媒体的人来报道她的婚礼,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她再嫁人了似的。 亲朋问她为什么这样,她自然不会说出她埋在心底的秘密,只说她觉得这辈子不会有真爱了,突然又有了,当然要大张旗鼓地结婚,但为了保护不想出名的林粤的隐私,她会嘱咐媒体不要报道新郎。 第181章 四季谋第二章 夏(7) 卢爱媛这样要求,她的亲朋好友们又有说辞了,她是觉得丈夫林粤拿不上台面,才这样要求的。 林粤听到这样的议论,不生气,而是露出鄙夷的冷笑。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他自己强烈要求卢爱媛让媒体不要报道他的。卢爱媛也喜欢他这样低调,证明他愿意娶她,不是贪图她的名利和钱财,只是新躲在她身后爱她。烦闷之余,想着有这份真爱,心境便宽敞了很多。 林粤自从跟卢爱媛结婚,不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在闽海有车有房有生意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有钱的太太卢爱媛所赐。 眼下,他在街区繁华地段开了一家酒吧,叫“雪”,装修大气上档次。 虽然酒吧出资的是卢爱媛,为了林粤的尊严,她只会以老板娘的身份出现在酒吧。 林粤很满足卢爱媛对他无限的爱和经济上的支持,但跟她的房子,车子,存款和存在银行保险柜的黄金、钻石等财产相比,他对她经济上的支持不值一提,有如九牛一毛。 卢爱媛是一个享受型的女人,她的父母和丈夫杨霁留给她的财产,就算她活一千岁,什么事都不做,都挥霍不完。 卢爱媛对丈夫林粤要钱买什么,她会毫不吝啬地给他,但真正值钱的房产、地皮、银行大笔存款、股票和银行保险柜的宝贝都不属于他,她也从来没有说要分一些给他。在林粤看来,她对他像是打发乞丐一样,给他一点零花钱。不过,他会说服自己,这样的生活他应该满足了,他托妻子卢爱媛的福,正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有好事佬在林粤耳旁吹风,说他太太那么有钱,他作为一个男人,却不能掌管太太的财产,迟早会被太太随便玩弄于鼓掌,说不定那天她对他厌腻了,会把他无情地踹了,那时耽误了他的青春,还什么都捞不着。 当有人说到“青春”这两个字眼儿时,林粤的心会像漏水的船往水底沉,看来大家认为他只不过是用男人最美好的年华,换取有钱女人卢爱媛的欢心,然后得到她施舍的零花钱,自己不用辛苦地赚钱养活自己。说白了,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软饭男。 虽然林粤理解他们的话的意思,但表面不会露出不悦,而是一笑而过,露出不在乎钱财的神情,随便他们去说。如果一定要给他们解释,他会说,他爱上的是卢爱媛的人,不是她的钱财,也就没有必要在意家中的“财政大权”谁掌握。再说了,他太太卢爱媛丰厚的财产,本来就是她的,他没有资格要求她什么。 卢爱媛从旁人嘴巴里听到林粤的这番说辞后,感动不已,说等她那天死后,反正她也不想生一个麻烦的孩子,所有的财产就是他的了。 林粤会捂住她的嘴巴,叫她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5 卢爱媛和林粤结婚的一年多里,每天沉浸在林粤的绵绵爱意中,都忘记了榆树下的那对男女,以及他们结婚前,接到的神秘电话。 卢爱媛突然想起这么久警察没有找上门来,说明神秘人履行了他了的承诺。她选择结婚,或者自杀,他就不会把她杀人的秘密说出去。最终她选择了结婚,让媒体大肆报道了她的婚礼,目的是向神秘人宣称,她的选择是结婚,换取神秘人替她保守秘密。 虽然神秘人说话算话,只要她做出选择,他就不会把她的秘密说出去。不过,事后她思考了一个疑惑:神秘人在给她出选择题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她会选择结婚,而不会选择自杀,她万万不会那么傻,选择自杀的! 既然神秘人知道她要选择什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给她出这样的选择题呢?直接告诉她,她跟人结婚,就不把她的秘密告诉别人,不就得了嘛!为什么还让她选择料想她也不会自杀的难题? 对了,还有不知是谁放在榆树下的蓝紫色三色堇,也让卢爱媛耿耿于怀,总感觉那把花带有瘆人的恶意。至于是什么恶意,她也说不清楚,就像得了怪病,描述不出究竟是怎样的病痛,让医生不能够一下确定其病情。 她真想把这些疑惑,跟死心塌地爱她的林粤说说,让他帮着分析一下,神秘人究竟在跟她玩什么鬼把戏,这样玩把戏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想到她杀人的秘密,也就打了退堂鼓。, 算了……谁也别说吧!只要神秘人因为她的选择,而不把她杀人的秘密告诉任何人,那就把她的疑惑埋藏在心里吧! 突然想起让她百不得其解的神秘电话和榆树下的三色堇,是她最近得病在家养病时,一个人无所事事,想起的一年多前的事。 眼下,生活风平浪静,也就只是把其当作闲暇无事时,思索一阵来打发时间,或者说,想起那件事时,她的神经会无端绷紧,从而帮她忘记眼下的病痛。 要说她最近得了什么病,医生说是她的肠胃上出了毛病,不碍什么事,注意休养就好。 可她认为她的病情不是只需保养那么简单,因为她每日食欲不振,精神涣散,体重减轻,偶尔还会呕吐和腹泻,同时还感觉四肢轻微麻痹,以及针刺感,有时候甚至感觉会立马死掉似的。所以,她很害怕地询问医生,她会不会死掉,她年纪轻轻,还想好好多活几年。 为此,医生询问了她的生活习惯。她说她平时虽然不爱运动,但还是很注重养生,都吃清淡的食物,按时每天喝一杯咖啡。 医生说她肠胃不好,可能就是因为经常喝咖啡,导致过量,引起了胃病恶化,前提是她是否得过胃病? 卢爱媛说她有严重的胃病。 卢爱媛按照医生的嘱咐,戒掉咖啡后,病况有所缓解。 她不喝咖啡了,为了滋补身体,每天改喝比较平民的饮品豆浆后,情况不见好转,反而变糟了。 第182章 四季谋第二章 夏(8) 她生病这段时间,林粤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让她感觉生病就是一种幸福。爱情的力量,一向是世界上有能量的。 她的病情更加恶化后,她决定去寻求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治疗。她有雄厚的经济实力,让她有能力那样做。 可是,她寻遍了世界名医,她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的时日已经不多,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可怜虫,跟榆树下那对男女一样让人怜悯。如果她这次没能战胜病魔死掉的话,她觉得是老天在惩罚她,惩罚她杀了人。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所以,她对死亡并没有太多的恐惧,身怀这不为人知的秘密活着,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过。 更加严重的恶心、呕吐和腹泻,让她变得瘦骨嶙,先前的风韵荡然无存,加上肢体麻痹及针刺感,让她四肢无力和协调失衡,心神也变混乱,偶尔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虽然她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林粤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她,把她像婴儿一样悉心照料着,他都毫无怨言。 卢爱媛自觉得到了真爱,此生死而无憾了。 在精神上,林粤给了卢爱媛最大的鼓励,让她一定要战胜病魔,他们一起白头到老,说到动情处,林粤还会像个小孩伤心哭泣,像害怕失去妈妈的孩子那样,担心没有了她,以后会无依无靠。 卢爱媛看林粤如此爱她和依靠她,想着自己庞大的财产,没有谁可以继承,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孩子,自己病着这段时间,只有林粤掏心掏肺地照顾她,安慰她。所以趁自己还没有断气前,她决定写遗书,把她的房产、存款和银行保险柜的宝贝等财产,都留给林粤。 林粤看到遗书后,哭的稀里哗啦的,要把遗书撕掉,他不相信,妻子会年纪轻轻就离他而去了。 病入膏肓的卢爱媛拼尽全力,才阻止了林粤撕遗书。 卢爱媛为了让林粤能够在她去世后顺利得到她的遗产,还请了律师做了遗书的证明人。 卢爱媛呕吐和腹泻情况已经恶化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呕吐物和排泄物中还带血了,并伴有剧烈的腹绞痛,还丧失了定向力,四肢已经无力到彻底无法站立和行走。 最终,卢爱媛没能战胜病魔,在林粤的怀里离开了人世。 林粤为爱妻卢爱媛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葬礼上,林粤在爱妻的遗照前,哭晕过去好几回,让参加葬礼的人都为他的多情感到动容。 可是,还有很多人,不买林粤的账,认为他哭得假惺惺。这种时候,哭得越厉害,反而认为他是在作秀。 林粤的态度是,不予理睬。 …… 6 林粤躺在他曾和卢爱媛每晚相拥而眼的宽大双人床上,手里紧攥着卢爱媛把她所有财产让他继承的遗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表情似彩灯,好几种颜色交替地变化着。但他开心的表情始终没有从他脸上消失过。对谁来谁,继承如此庞大的财产,都不能轻易掩藏内心的欣喜,刚刚失去爱妻的林粤也不例外。所以,他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议论,说他在卢爱媛葬礼上的大哭很是假惺惺……他有钱的妻子去世,他骨子里其实是高兴的,终于可以继承大笔遗产了。 唔……随便他们怎么说,卢爱媛的遗书明明白白写着,他是她去世后的财产唯一继承人,他们是眼红他的又一次好运,才那样说风凉话的。说真心话,卢爱媛的离世,他是发自肺腑地伤心。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号码显示是国外打来的。 林粤好奇地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英国着名A医院的艾伦医生请的一个中文翻译打给他的,艾伦医生是卢爱媛去世前的主治医生,因为护士的粗心,把卢爱媛的胃溶物和尿液的检测结果,拿错了,现在让人打电话告诉他太太真正的病因。 林粤激动地问中文翻译他太太究竟得了什么病? 中文翻译告诉他,他太太是砷中毒,才食欲不振,呕吐腹泻和四肢无力。 林粤大惊失色,告诉中文翻译,他太太卢爱媛已经去世,他刚刚安葬了她。 中文翻译听了后,只得表示遗憾,并安慰他节哀顺变。 该死艾伦医生,该死的砷中毒…… 林粤紧握着手机,嘟囔着让人听不清的话,似在埋怨跟他开玩笑的命运,又好像是在说艾伦医生是不是弄错了! …… 林粤望着手中的遗书,喃喃自言自语道:“忘记砷中毒的事吧,人已经死了,去追究又有何意义呢?” 林粤手中有他可以继承卢爱媛生前一切财产的遗书,又有律师做证明,他很顺利地拥有了卢爱媛生前的一切财产。 一夜之间,林粤变成了真正的富人。他以前一无所有,眼下成了人人瞩目的有钱人,每天想的最多的事就是如何花钱……把卢爱媛原有的不动产也都卖掉了,换成了现金,移民去澳大利亚去定居了。 林粤起飞去澳大利亚前,他郑重地去卢爱媛的坟墓前进行了悼念,送了999朵从荷兰空运过来的新鲜玫瑰。 他坐在豪华的坟墓前,凝视着冰冷的墓碑,说了很多发自肺腑的话。 他没有好的家境,特别的才能,但有好的运气,遇上了她,让他体验到了美妙了的爱情,还得到她的信任,继承了她丰厚的财产,完成了他移民国外的梦想。她算是他这辈子的恩人,既然是他的爱人和恩人,只要他活着,每年他都会抽空从国外回来,看望她,送花给她,为她烧纸暖墓,不让她孤独,寂寞。 林粤对着坟墓说了一番煽情的话后,便心安理得地带着父母,去了澳大利亚。 卢爱媛是砷中毒,林粤作为她生前的丈夫,他竟然没有去追究,他的妻子为什么会砷中毒。 这对卢爱媛来说,是极其公平的。而且,有谁弄清她砷中毒,更能让她瞑目。 …… 第183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1) 1 向龙吉给公司的员工开完激励大会后,满头大汗地回到有空调的办公室,打开空调,好好凉快一下。大会议室的空调坏了,加上他紧张地大声给员工们讲话,热的透不过气来。而且现在恰好是秋老虎来临的季节,早晚凉快,午后高温暴晒,十分炎热。 空调的凉风吹干了他额头上汗水后,感觉清爽多了,于是安逸地坐到办公桌前的圈形转椅上,通过手机网络浏览社会新闻。每天在网络上看社会新闻,是他必做的事情。一般是早上看,今天有事,忙着开会,下午才得空看。 一篇题目叫《如此悲剧》的新闻,吸引了他的眼球,不由仔细看了那篇报道,很狗血的剧情,一个男人因为不能忍受婚外情妇跟别的男人有染,便杀了他的情妇。 他对这篇报道感兴趣,是因为他也有一个婚外的秘密情人,而且是一个绝对需要保密不能被别人知道的婚外情人。他们的关系一旦被人察觉,他们不禁不会相安无事,还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这个婚外情人是董事长的第二任夫人,向龙吉作为董事长的秘书,平时跟董事长联系比较紧密外,跟他的家人接触的也比较多。 董事长的第二任夫人贺莹三十四岁,与董事长相差十九岁,由于没有生孩子,演员出生的她,容貌丝毫没有被岁月践踏。董事长前妻患癌去世后不久,董事长就跟很早前就迷上有着花容月貌的贺莹结婚了。 向龙吉是一个极其迷人的美男子,高大结实的身材,有六块腹肌,贺莹第一次见了他,因为迷上他的腹肌,不顾自己的身份向他抛去具有诱惑性的眉眼儿。 向龙吉跟她年纪相当,比已显老态的董事长,更能获得女人的芳心。 贺莹跟他约好,每个周,在他们彼此都允许的时间里,去酒店约会一次。 这对他们来说,是布满凶险的感情游戏。他们俩背叛的董事长,是贺莹的丈夫,向龙吉的直接上司。 董事长平时很忙,每天都是深夜才回家,假期也要跟客户打高尔夫,所以丝毫没有觉察到妻子红杏出墙,而且墙外的那个男人,正是每天都会给他毕恭毕敬地汇报工作,工作上兢兢业业的秘书向龙吉。他很是受董事长赏识。两年前董事长的秘书离职后,董事长的商业伙伴推荐了他,董事长很满意。 在酒店的房间里,向龙吉会让贺莹做出各种挑逗性的或者动物性的体位,就算他提出屈辱性的体位,她都会接受。 他们的冒险要想充满刺激,当然要和情人有多样的体位。他们幽会的私密时间很短暂,必须抓紧时间,享受那炙热的氛围。 向龙吉正靠着椅背,眯缝着眼睛想象着他和董事长夫人贺莹的风流韵事时,他的助手敲门进来,递给了他一份加急快递,寄件人是匿名的。 谁会寄送这样的紧急快递给他呢? 他们公司是做国际贸易的,平时国外的快递比较多,国内这样的紧急快递也会有,但他最近好像没有让谁寄送这样的紧急快递。 可能是他一时忘记了,应该是公司业务上的快递,但向龙吉一时着实想不起,谁会有什么紧急的事,寄件人要拜托S这样收费高却速度很快的快递公司急件给他。 他仔细看了,寄件人的信息不详,丝毫让他看不出谁寄送的急件给他。 他狐疑地打开快递,掏出里面的东西,是三张照片,还有一张纸条,从照片中间掉到了地上。 照片是他和董事长夫人贺莹在酒店密会时,他们所摆出的让人脸红的不同体位,被人拍摄了,洗出照片寄送给了他。 谁拍了这样的照片?酒店那么隐秘的房间,神秘人怎么拍摄到的呢? 应该那张纸条有寄送人的信息。 他激动地拾起纸条,但只有一行看起来很暧昧的话:这三张照片,是我精心筛选的,寄送给向龙吉先生,没事时欣赏董事长夫人妖艳的姿势,作为你精神空虚时的“食粮”吧! 虽然这句话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但实际上是在威胁他。神秘人知道了他和董事长夫人在酒店密会的秘密。如果神秘人以后对他有什么要求,他不可以拒绝,否则,他会把照片寄送给董事长。 ——赤==裸==裸的要挟! 脑子一向灵光的向龙吉,完全明白这个意思。不过,他暂时不用担心,寄送照片给他的神秘人会把照片给董事长。因为他没有收到神秘人对他有所要求的信息。神秘人现在只是把威胁他的筹码(偷情照片)展示给他看。 狡猾阴险的神秘人…… 向龙吉攥着拳头,想象着寄件的神秘人究竟长着一副什么样的嘴脸?肯定有着一副贪婪狡黠的面孔,谁看了都会生厌。 这时,贺莹给他打电话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告诉他。 他也正想打电话给她,于是说,他们马上见面。 贺莹说在他潮汕路的芙蓉咖啡馆见面。 2 芙蓉咖啡馆。 向龙吉和贺莹面对面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他们谁都没有心思点咖啡,服务员等了他们好久,贺莹才敷衍地说要两杯纯咖啡,不加任何东西。 他们不约而同地拿出照片要给对方看。 他们收到了神秘人寄送给他们相同的照片,唯一不同是贺莹收到的纸条上说:董事长夫人,你跟董事长Z-A时,应该没有照片上这样露骨的体位吧! 这句简单的话,让贺莹看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要是董事长知道了,她肯定死定了,不仅身败名裂,而且董事长夫人也做不成了,她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女人,她就靠董事长夫人这个称号寻求生活的自信了。 她明白,那句话,是神秘人在向她示意,先给她提个醒,神秘人知道了她出轨的秘密,今后他对她要提出什么要求,她得乖乖答应。 不过,神秘人会向他们提出什么要求呢? 第184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2) 他们俩看周围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而且所坐的位置离他们很远,于是低声讨论开来…… 讨论的结果是,他们一致认为,神秘人是想利用他们见不得人的隐私勒索他们的钱财,眼下只是还没有想好数目,或者是先寄送照片来,吓唬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心灵受尽折磨,等接到勒索消息,会立马把他要的钱数给他,缓解多日的提心吊胆。这是神秘人对他们恶毒的精神打击,人只要精神崩溃,就会没有理智地听人摆布。 他们统一了把这件事压下去的想法,就是神秘人要的钱数不太离谱的话,他们照数给他,买他闭嘴,不要把他们的事告知董事长……算是丢财免灾! 他们商量好看起来很完美的对策,但还是没有心思喝一口咖啡,缓解心神。 他们把咖啡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正要起身离开时,贺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 “贺小姐,你跟你情人在咖啡馆见面,应该是在讨论你们收到照片的事吧?”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粗大的声音,奸诈的意味——让贺莹毛发都要竖起来了,她不经意地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谁正在打电话。 贺莹脸色苍白地求助似的望着向龙吉,结巴地对着手机问道:“你是谁?” 那个给人空灵感的男人声音,发出了让贺莹仿佛中了符咒的音符,“我是寄送照片给你和你情人的人!” 贺莹激动地提高嗓门,“我要告你,随便拍摄我们的隐私……”引得咖啡馆里几个稀稀拉拉的客人朝她这边望来,向龙吉连忙示意她,声音小点。 贺莹用手捧着手机,压低声音,抑制住怒火问,“你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 “你要告我的话,就会暴露你偷情的事,董事长会饶不了你的,”男人道,“贺小姐,你和你的婚外情人在旅馆偷情时,那么侮辱性的体位,你都愿意跟他配合,说明你爱他很深哩!” 贺莹欲要大发雷霆,想着这是公共场合,所以就忍了,竭力平声静气地追问道:“你究竟是谁?偷拍了我们的隐私,把照片寄送给我们,你要干什么呢?” 男人道:“当然是有用的啰……”尾音拖长的令人生厌。 贺莹愤愤道:“我想你是一个穷光蛋,是在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要向我勒索钱财吧!你说个数吧!我给你就是了!” 向龙吉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脸都绿了的贺莹。 男人丝毫不被她的话激怒,慢吞吞道:“话不要说这么难听,我不是要向你勒索钱财,我是来跟你谈交易的。” 贺莹下巴颤动着,声音发硬道:“什么交易?” 男人道:“其实算不上交易,应该说是,你要堵住我的口的话,你就和你情人,好好商量一下,要不把你的丈夫杀掉!我会帮你杀。你丈夫死掉了,对你和你的情人都有好处。” 贺莹双唇震颤,“杀……杀人!”双眼圆睁。 向龙吉听贺莹说出“杀人”的字眼儿,紧张到了极点,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看得出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是提出了非常不合理的要求。 男人道:“我说了,不用你们亲自杀,我会帮你杀了你的丈夫。你和你的情人向龙吉商量好,若需要我杀了董事长,就在你那辆昂贵的H牌跑车的车头上放一把花,至于什么花。嗯……我想想啊!唔……现在是秋季,正是红色午时花绽放的时候,就放一把红色的午时花在你那让人羡慕的跑车车头上吧!今晚你们就决定好,如果需要我杀了董事长,明天就把红色的午时花放到车头上。我好尽快帮你们杀了董事长,不然晚了的话,你们偷情的事被董事长知道了可不好。董事长一发怒,把你们两个宰了都说不定,所以你们要为你们的前途好好想想。” 贺莹怒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你这样开玩笑太过分了!” 男人道:“这不是玩笑,你们商量好吧!人我帮你们杀。你们俩只需要给我发出信号就可以了。” 贺莹警告道:“你可不要乱来,乱来的话,我会报警的……” “我是在帮你们,你怎么要把警察扯进来呢!”男人道,“杀了董事长,对你和你情人向龙吉都有好处,关于这点,我也明确地告诉你了。你是董事长的合法妻子,董事长死掉了,你可以继承他的所有财产。虽然董事长的前妻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但是一个呆傻的废物,一个让人怜悯的脑瘫儿。董事长死后,他的财产应该给他儿子一部分,但他儿子没有继承财产的能力,他儿子那部分到时候还不是归你了。在法律上,你是董事长的第一合法继承人。董事长的儿子很好打发,顶多到时候你给他点生活费,不至于让他饿死。而且,你和你的情人向龙吉也可以没有障碍地在一起了。好了,我们就这么定了,等你们的消息。别忘记了……我们的暗号是,红色的午时花哦!” “你和你的情人向龙吉”男人说这句话时,会额外加重语气,那是在向她示威,示意她要不听他的话,他们的这个把柄会被他拿去大作文章。 贺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坏家伙,跟我开这样的玩笑,究竟想怎样?我想不出你杀了我的丈夫对你有什么好处,所以你就不要说出杀人这样吓人的话来!”语气近乎祈求。 男人铿锵有力道:“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贺莹还要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传来让她感到绝望的盲音…… 贺莹好似失了魂魄一样,嘟嘟囔囔,“突然冒出来的坏家伙,怎么会有那样奇怪的要求?” 向龙吉讶异地盯望着她,想问她打电话的人给她说了什么,但看她僵硬的表情,好似听了惊人的噩耗,随时会因为控制不住情绪,像火--药一样爆炸。他现在询问会是引燃炸==药的火,所以他忍住没有马上问,而是等她自己心境平复后,主动告诉他,打电话的人,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如此紧张的事。 第185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3) 向龙吉安静地等待着,并向她投去安慰的目光。 …… 3 向龙吉和贺莹心事重重地从咖啡馆出来,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虽然向龙吉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给贺莹说了什么,但从她没有血色的脸看得出,贺莹经受了比收到照片更大的打击。 贺莹走近停靠在咖啡馆外的那辆蓝色的H牌跑车,不说一句话地上了车,向龙吉小心翼翼地问道:“打电话来的人,跟你说了什么?” 贺莹神情凝重道:“开上你的车,跟着我,我们去海边走走,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我再跟你说。” 向龙吉看她这样说,不由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心情紧张地应着她的要求。 海边。 海水凶猛地怕打着沙滩,沙滩上的男女,在一望无际的大海的衬托下,像两个微不足道的点儿。 那两个点儿微微地移动着,好似正艰难地走向未知的危险境地。 放大那两个点,可以明显看得出,他们的身体在颤抖,似漂浮在海面上的树叶,被波浪震颤着。 贺莹大喊大叫道:“不可以用花示意打电话我的人杀掉董事长。首先,他是我的丈夫;其次,他对我们两个都不薄。” 向龙吉默然。 贺莹补充道:“那根本就是打电话的人设的局,我们要是用午时花示意他杀了董事长的话,那样我们就真上了他的当了。” 向龙吉道:“如果我们不示意他杀了董事长,那么他就会把我们私会的照片给董事长,同时,你是演员,媒体知道了,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样我们两个就死定了,就此下地狱都说不定。” 贺莹颤声道:“你想想看,打电话的人有我们的把柄,不向我们勒索钱财,却美其名曰为了我们好,帮我们杀了董事长,他却自己丝毫没有说要什么好处。天下那有这样的好事,突然冒出一个家伙,不要报偿地帮你解决烦恼。虽然我想不出那个坏家伙这样做的真正目的,但我坚信他是居心不良的,在设置什么陷阱,让我们跳。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稀里糊涂地听信那个坏家伙的话,为了保全我们自己,示意他杀了董事长。” …… 安静。 除了对他们来说有些不真实的海浪声外,世界好像静止了,压抑的氛围仿佛没有活力的真空。 这时,一波大的海浪冲向他们,冷冷的浪花打在他们身上…… 向龙吉纹丝不动地伫立着,任凭浪花打湿他的衣服。 贺莹朝后退了几步,免得下一次浪花冲上来时,又打在她身上,这样退步,刚好让她看到向龙吉的背影。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告诉她,虽然他不说一句话,她明白他的心思,他不认同她舍弃自己保全董事长的想法。 贺莹喃喃道:“——那是也没有办法的事,宁愿最后我下地狱,不能因为我对董事长的背叛,最后连累董事长。” 向龙吉头也不回地反驳道:“如果不杀掉董事长,我们俩就要下地狱!你明白吗?” 贺莹咬了咬了嘴唇,抉择道:“我宁愿自己下地狱,也不能让董事长身陷囹圄。董事长待我真的不错,这点我不得不承认。” 向龙吉一字一顿道:“——但我不想下地狱!” 贺莹双眼充满忧郁地盯望着向龙吉,他毫不避让她那带有强势意味的视线,而是更加犀利地望着她。他对她的盯视是在逼迫她做一个抉择,要么她选择董事长下地狱;要么让他下地狱,当然她会陪着他,因为眼下他们俩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稳,他们都会相安无事;船翻,他们会一起落水。 最终,贺莹做出了选择,“我不希望董事长有任何事情。我对他的背叛,他可以任意处置我,就算最后我身败名裂,我也不希望董事长死。” 向龙吉犹豫了一下,失望道:“我明白了,我和董事长之间,你最后选择保全董事长。” 令人窒息的安静。 向龙吉沉声酸涩道:“我只不过是你无聊的时候,呼来唤去的一个仆人一样的人罢了。你需要我时,就会叫上我;不需要我时,你永远都不会想起我的存在。” 贺莹拥抱住她,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这可是关系到杀人的事。如果我们选择让神秘人杀掉董事长的话,我们俩就是帮凶,我们俩也是杀人犯;如果让神秘人把我们的照片公布于众,大不了我们会成为大家饭后的谈资,被他们推进道德的牢笼里,让我们不能反抗地任意他们指责、议论。我会被董事长赶出家门,而且什么都得不到。但这样的结果,总比杀人好!” 向龙吉道:“说来说去,你终究是爱董事长多过我!” 贺莹跺着脚,苦口婆心道:“你不要这样说,我已经给你解释清楚了,这关系到杀人。我们私会也就罢了,不能连累了董事长的性命。你要明白我的苦衷,我心里也害怕神秘人把照片公布于众,让你和我没有颜面面对世人,但这种痛苦,总比死亡要好。再说,若董事长真是因为我的出轨,最后殃及了他的性命了的话,我的良心,会让我不能好好活着,我余生会不得安宁,会比自己死了还难受。” 向龙吉推开贺莹,极目望向大海,接受现实道:“好吧,我们不让懂事长因为我们的密会,受到牵连,我们听天由命吧!等着神秘人把我们的照片告知天下人吧!然后让大家的口水淹死我们。等懂事长,把我赶出公司,把你赶出家门。” 贺莹走向海水边,任浪花打在她身上,膝盖以下的裤子都湿透了,怏怏道:“既然你答应我的选择,我们就一起承受吧!这样经过时间的消磨,大家都会忘记我的出轨,我们平静美好的生活还可以重新来过,而人一旦死亡了的话,就什么都不可以重来了。” 向龙吉搂过她,“——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贺莹任他拥抱着,“委屈你了,接受我做出这样的选择。” 向龙吉道:“我想了想,我到没有什么,我一个单身男人,这种事,对我的影响不会太大,只是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第186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4) 贺莹一把推开他,激愤道:“神秘人怎么知道我们在酒店私会的事?用什么手段,拍摄到了我们的照片?看照片的角度,好像是有人在我们Z-A时,就藏在我们旁边精心选择了角度拍摄的。” 向龙吉道:“我们Z-A时,没有谁在房间。酒店的房间那么小,藏一个人,我们很容易发现的。” 贺莹绝望地皱眉道:“难道是有人提前在房间装了监控摄像头,拍摄了我们的隐私,目的是向我们勒索钱财?可是这个神秘人不按常理出牌,他不向我们勒索钱财,却要我们做出他是否帮我们杀掉董事长的抉择?难道神秘人恨董事长?若是他恨董事长,直接杀掉他不就得了吗?干嘛绕这么大的弯子,偷拍我们约会,然把照片分别寄送给我们,威胁我们,还说什么给我的车上放一把午时花,表明我们的意思,示意他帮我们杀了董事长。无论我们做出怎么的选择?对神秘人有什么好处呢?我觉得他要得到好处,就是向我们勒索钱财呀!可他自始没有提出我们要给他想要的什么东西!那个坏家伙……肚子里究竟藏着什么坏水呢?” 贺莹一口气发出这么多疑问和猜想,却自始没有弄清其中的头绪,他们到底掉进了神秘人设计的什么圈套。 圈套,肯定是什么该死圈套。 贺莹一阵战栗…… 又是一阵令人不安的寂静。 贺莹看向龙吉没有及时答她的话,摇晃了一下他的胳膊,问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向龙吉漫不经心地踢着沙子,说道:“既然我们都决定了,不要神秘人杀掉董事长,我们就不要想太多,自寻烦恼。谁叫我们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要背着人偷偷幽会呢?现在被人抓住了把柄,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只有认栽。我们分析再多,猜想再多,能改变什么呢?唯一能改变的,就是示意神秘人杀了董事长,人只要不是我们亲手杀的,就跟我们没有关系。董事长死了,我们就不担心董事长知道我们私会后,对我们进行惩罚了。” 贺莹焦急道:“我说了……不可以杀董事长。我说那么多,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可能掉进了神秘人计划的阴谋里了,我们不应该随便就被他利用,最后还成了杀人的帮凶。你想想看,神秘人要是没有什么阴谋,就不会寄送照片给我们,还跟踪我们到咖啡馆,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打那毛骨悚然的电话。一切迹象表明,神秘人盯上了我们,计划了阴谋,随时让我们成为他计划的阴谋的牺牲品。” 向龙吉狠狠地抛了一脚沙子,大步朝前走了,说道:“就这么定了,我们不理会神秘人的要求就是了。我们不示意神秘人杀董事长,董事长就没有事。” 贺莹追上他,挽住他的胳膊说道:“谢谢你答应我的决定。接下来,我们一起承受可能我们无法想象的压力。” 向龙吉做出大男人的姿态,“我愿意跟你一起承受任何压力,如果神秘人真把照片公布于众的话,我愿意跟你一起度过任何难关。” 贺莹满意地拥紧他,似两个为正义赴死的英雄大步朝前走去…… 4 昨天晚上,董事长很早就回家了,少有地在家正常地过了一夜。早上他按时起床锻炼后,跟贺莹,以及有缺陷的儿子一起吃了一顿早餐。 然后,董事长和贺莹一起去自家的停车库取车,然后各自开车出去办事。 董事长打开车库的门时,贺莹正在接一个朋友推销她护肤品的电话……她很少说话,都是对方大谈护肤品如何适合她的皮肤,她只是认真听着,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 停车库里并排放了三辆车,除了她的那辆吸引人的蓝色H牌跑车外,另外两辆是董事长喜欢的越野车,都是顶尖的车款。矮小的跑车在中间,被高大的越野车衬托的像一个侏儒,被两个庞大的人夹在中间。 红色的午时花…… 正在接电话的贺莹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手机从手中滑落,她都没有觉察到! 对花草不感兴趣的贺莹,之前不知道午时花是什么样子的,昨天她接到那个神秘电话后,虽然已经决定不会为了保全自己,把午时花放在她的跑车上,示意神秘人杀了董事长。她还是特意去种花的地方,看了午时花究竟是什么样子。那是一种非常美丽的花种,鲜红的花,碧绿的叶,呈热烈的气氛。花本身很漂亮,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别名,叫“夜落金钱”,这么吉祥,有韵意的名称,本会给人美好的联想,但她接到神秘人的电话后,在她眼中,那种花是不祥之物,充满杀意。甚至看得久了,她都感觉呼吸困难,发誓这辈子不要再看到那令她不愉快的花。 不想……只过一晚,她就再次看到了。 那红的像血的午时花,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插在她跑车的雨刷上,鲜活迷人,这只是对不知道缘由的董事长来说,是这样美好的感受——毕竟什么样的花看起来都是悦目的。在贺莹眼中,那把午时花是让她绝望的怪物。 董事长看到雨刷上有一把好看的花,顺手拿下来,说道:“你都不喜欢花,没想到你还有雅兴,给车上插一把花。” 贺莹一把夺过那把花,放在脚下狠狠地踩了几下,面色发白道:“我不喜欢花……就不会没事把花放在我的车上,应该是谁不要了,随便插在我车上的。” 董事长道:“车库门是锁着的,怎么会有人进来放花呢?” 贺莹拣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时,也在想那个该死的问题,车库的门锁着的,谁会放花到她车上的?这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董事长还拿了那一把示意要杀他的花儿。 董事长不知道情况,当然就毫无畏惧,贺莹的心脏却像正被放在火上烤。 董事长很是好奇,她为什么见了一把看起来很喜庆的花,怎么会不知所措,脸色苍白。 第187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5) 贺莹为了掩饰她的不自在,说道:“我只是担心,有小偷进我们的车库。我们的车库明明锁着的,怎么会有人放花在我的车上?”她这样把董事长引到他不会有任何怀疑的话题上。 董事长扫视了一下车库,“车库里没有丢任何东西。车库的门也是完好无损的,谁会进来放花在你的车上?” 贺莹故意露出好像想起了什么的神情,撒谎道:“想起来了……我昨天正把车停在车库门前,开车库的门欲要开车进车库时,一个路过的小女孩给了我一把这样的花。我想着我花粉过敏,同时也不喜欢花,花带回家也没有用,就随手把花插到车的雨刷上了。” 董事长嘀咕道:“这是什么花?真耐活,放在沉闷的车库里都一夜了,看起来还是像新摘的。” 董事长无心的一句话,让贺莹似一个被人胖揍的可怜虫,浑身正疼痛地不能控制时,被人又是猛地一击,感觉马上就要倒地不能起来了。 董事长提醒了她,那把花应该是有人刚放到她车上不久,说不定她早来一会儿,她还能看到是谁那么有能耐,没有破绽地进到车库,把花放到她车上的。 “我也不认识这种花儿……”贺莹敷衍道,“这花的生命力真强,放了一夜,还没有蔫掉。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尽快去见你让我帮你见的客户了,不然堵车的高峰到了,我把你的事给耽误了。” 董事长上了自己的座驾,不再提花的事,而是嘱咐她,见那个客户要注意一些什么细节。 贺莹漫不经心地听着,心上因为那把具有杀意的花儿突然出现在她车上,心上翻江倒海的,不能平静。要是董事长不在的话,她会大吼一声,发泄心上的疑窦。 演员出生的贺莹,见客户谈生意一向也很老道,董事长很信任她,忙不过来的时候,重要的客户要见,都会拜托她去。 5 贺莹按照董事长的吩咐,见完客户,立马约向龙吉在城市中心的熊猫公园见面。 贺莹在公园的角落隐蔽的地方,等到向龙吉,一见面就朝他胸口推了一把,差点一个趔趄,责怪道:“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说好了,不要示意神秘人杀董事长,你却把红色的午时花放在我车上,好让神秘人看见花,从而以为我们要让他杀了董事长。” 向龙吉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恳求她把事情说清楚一点儿。 贺莹把在自家车库发现午时花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然后气愤至极道:“是不是你偷偷复制了我家车库的钥匙,悄悄地午时花放到我的车上,让神秘人看到花后,以为是我示意他杀掉董事长的。” 向龙吉露出无辜的神情,有理有据地解释道:“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偷你车库的钥匙去复制。我们昨天才接到神秘人的电话,我那有时间偷你钥匙去复制。再者,我真要示意神秘人杀董事长,也不会等你的车放在车库的时候,放花在你车上,因为你说你的车库一直锁着,我放花你在车上,神秘人也看不到呀!所以,你冤枉我了。再说,我答应你了,我们不连累董事长,我当然不会擅自作主张放花在你的车上。” 贺莹咬了咬嘴唇,说道:“你提醒了我,无论是谁把那有杀意的花儿放在我的车上,由于我的车一直是锁在车库里的,所以神秘人不可能看到我车上的花儿,那么他就不会会错意,以为我们要示意他杀了董事长。” 向龙吉道:“你这样想,就应该放心下来了,不担心神秘人会错意,对董事长不利了。” 贺莹放开紧咬的嘴唇,说道:“不过,我还是很疑惑,谁把花儿放到我锁在车库里的车上的?他是如何进到车库的呢?又是谁知道神秘人给我这样要求,若我有意杀了董事长,就在我车上放午时花的?” 向龙吉思量了一会儿,困惑道:“这确实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我们两个又不是侦探,不能靠点什么蛛丝马迹,推理出这个事,究竟有怎么样的猫腻,我们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贺莹道:“既然花不是你放的,究竟是谁知道这件事,会神秘地把花放到我的车上?如果我是一个超自然论者,我会认为那是灵异事件,但我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要不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把打电话的那个坏家伙抓起来,我总感觉是打电话给我的人搞的鬼。” “报警就意味着我们自己主动说出了我们私会的事,那还怕神秘人说出我们的秘密干什么呢?”向龙吉安慰道,“既然你已经放心神秘人没有看到你车上的午时花了,那就说明董事长不会有事,你大可以放心了。我们选择是否让神秘人杀掉董事长,保住我们的秘密,最终我们不是选择了保住董事长吗?既然神秘人不可能看到那把午时花,那就意味着董事长不会有事的。” 贺莹双眼焕发出迷茫的光,“自从收到神秘人寄送来照片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我像是正被一个魔鬼,逐渐拉向未知的地狱,整个人变得很敏感。” 向龙吉正要说什么,贺莹自知之明地补充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最终招致了什么麻烦,那都是我自己找的,我不应该背叛董事长出轨。” 贺莹抬头望想向龙吉时,发现她正绝望而悲伤地凝视着她,她知道,她刚才的话,刺到了他。 “你后悔爱上我了,是吗?” 向龙吉声音低沉道,一副伤感失望的样子。 贺莹道:“不后悔爱上你,我很爱你,但我恨我没能在嫁给董事长之前,爱上你。那样我们约会,就不会被人当把柄,拿来作为威胁我们的筹码了。” 向龙吉拉上她的手,多情地注视着她,“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只是被神秘人离奇的要求弄得有点焦头烂额了。眼下还没有发生让我们被动的事,你也就没有必要杞人忧天了。接下来,真要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你说你为了保全董事长,让我们俩一起承担我们想象不到的压力,我都答应你了,那你就放宽胸怀,接受对我们来说——会很冷酷的现实吧!” 贺莹捏紧向龙吉的手,感激道:“谢谢你,遇上这样令你为难的事,你都站在我这边。” 第188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6) 向龙吉向她投去鼓励的眼神,说道:“神秘人对我们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之前,我们就不要胡思乱想。有句话叫做见招拆招,等神秘人放出什么招,我们再看怎么对付吧!我想我们不会笨到就随便被神秘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他们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 之前他们无所顾忌地享受欢娱,接下来,他们要共同承受苦难,说不定是灾难。 所以……他们面色凝重,好像这次相拥之后,他们就要永别了。 5 深夜。 贺莹正在做稀奇古怪的梦时,被响如天雷的门铃声吵醒了。 她身着睡衣,一边朝门走去,一边埋怨,昨天用人回家了,开门这样的小事,得她自己来了。关键是,深更半夜地谁会来拜访他们家,还提前不打个招呼,最大可能是董事长出门忘记带钥匙了。 她在门上的视频看了看,是物管的保安,她不得不回房穿好见人的衣服,再去开门。 她很好奇保安半夜按门铃叫醒她,究竟有什么着急之事。 值夜班的保安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跟贺莹夫妇认识,时间见面会打招呼,他对他半夜叫醒贺莹,表示很抱歉,说了一大堆客气的话。 贺莹打着哈欠叫他快说事,她还要回去睡觉呢? 保安露出悲伤的表情,告诉她,董事长在游艇上参加商业宴会的时候,突然倒地去世了。董事长身边的人打家里电话没有人接听,打她的手机也没有回应,所以就打到物业的保安室了…… 贺莹不听保安啰嗦了,关了门,立刻去拿手机,回电话,问董事长究竟出了什么事? 家里电话在客厅,用人不在,就没有人接电话。她想好好睡觉,手机静音了,所以打她手机没有吵醒她。 陪同董事长参加商务宴会的是公司销售部门的主管闫西,他给董事长夫人贺莹打了二十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贺莹焦急地回了电话给闫西。 闫西说,他们吃完丰盛的饭食后,服务员给每人上了一盘品类多样的餐后水果,一向爱吃水果的董事长,吃了水果后,突然出现心悸,呼吸困难,倒到了地上……他们立马叫来了游艇上的救护人员。医生赶到时,董事长已经没有了呼吸。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 心脏病去世? 贺莹绝望地喃喃自语,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到地上,任凭闫西在那头叫她,都没有了回应。 董事长年纪大了,为生意日夜操劳,心脏是有些不好,但不至于会突然发病死亡。 自从接了那神秘电话,贺莹老担心董事长出事,不想终究还是传来了他的噩耗。 如果一定要接受董事长突然死亡的话,她希望他只是单纯的心脏病突发死亡,而跟神秘的坏家伙没有关系,否则,她会觉得让董事长死掉是神秘的坏家伙计划的阴谋的第一步。接着,她和向龙吉也会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 贺莹看到董事长的时候,已经被放在了装尸袋里。 贺莹护着董事长的尸体要死要活地大哭累了时,确诊董事长死亡的医生,把哀伤不已的贺莹叫到没有人的地方,问了一大通董事长平时的身体健康状况,贺莹说,董事长一向身体很好,就之前心率不齐吃过药,但那不是致命的病。 医生五十多岁,面目沧桑,但看出经历的世事把他锻造成了一个睿智的人。 医生好像在玩味贺莹提供的信息,停顿了好一陈,才跟她说,以他从医二十五年的经验来看,董事长看似是心脏病突发死亡的,但有两个症状不乎心脏病因,一是瞳孔扩大;二是皮肤有些泛红,看起来好像是有中毒的迹象,不过他也不是很肯定,是否是中毒,还是让法医尸检,看他体内是否有毒素。 所以,医生建议贺莹报警,然后通过司法程序,对董事长进行尸检。 贺莹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栽倒在地,医生扶了她一把,才站稳。 医生看出她是不能接受董事长中毒的事实,于是说道:“真相才是现实!没有弄清真相前,你不用如此紧张。” 贺莹颤声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丈夫是被人下毒谋杀了的?” 医生道:“这个我不能肯定……你丈夫是否是被人谋杀的。这得借助警方的报告、法医的鉴定和目击者的证词,来追查死因和死亡方式。如果真是中毒,不一定是被人谋杀,说不定是你丈夫误食了什么东西,导致了他意外死亡。” 贺莹晕乎乎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报警?让警察介入是吗?但你确定我丈夫是中毒死亡吗?” 医生道:“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你丈夫是不是中毒死亡,我只是凭经验,看他死亡有不正常之处,他表面看起来就是心脏病突发死亡,但瞳孔和皮肤的变化,又让我很疑惑,所以……” 贺莹道:“所以你让我报警?” 医生道:“我只是建议,当然也可能你丈夫就是简单的心脏病突发死亡的,是我多虑了。报不报警你自己决定,因为你比我较了解你的丈夫,他是否真是自身的病因死亡的,还是因为复杂的人际关系,被人下毒,下了一种看起来就是心脏病突发死亡的毒……” 贺莹痛苦地摆着手,眼睛红肿道:“别说了,我丈夫是那样简单的人,谁会想害死他呢?” 医生道:“你跟我说你丈夫的为人,没有用,我只是建议你报警。不过,你刚才说丈夫身体一直很好,我看他的体魄,也看得出他是一个健壮的人,平时应该没有什么大病。你承认,他的心脏有点小毛病。” 贺莹沉重道:“对,心脏有点小毛病。” 医生道:“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你丈夫心脏不好,故意用了什么毒,让你丈夫看起来像心脏病病发死亡的?我虽然不是什么侦探,我五十多岁了,见的事多,知道人心险恶,所以有这样的推断。但你不能把我的推断当成结论,真相还是得警察来寻找。” 第189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7) 贺莹下巴颤抖道:“听起来挺吓人的,医生你没有十足的证据,就不要这样说……说我丈夫是被人谋杀的。‘谋杀’这两个字眼儿听起来就让人紧张。” 医生道:“我只是给你提醒和建议,报不报警你自己决定……因为我的判断也可能有误,我只是把我的疑惑告诉你。”然后躬身离开了。 贺莹呆若木鸡,向龙吉走近她好一会儿了,她才发现。 贺莹泪流满面道:“董事长死了,医生说他看起来是心脏病突发死掉的,但有令人怀疑的症状,可能是中毒死亡的,他建议我报警。” 向龙吉道:“医生有确切的把握,证明董事长是中毒死亡吗?” 贺莹道:“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说要警察安排法医进行尸检,才能确定董事长是不是中毒死亡的。” 向龙吉道:“那你要报警吗?” 贺莹绝望道:“如果前些时候,没有接到神秘人的电话,医生这样说,无论董事长是不是被谋杀的,我会立马报警。我在想,是不是神秘人误会了,我跑车上的午时花——虽然不是我放的,但还是被神秘人看到了,以为是我示意他,帮我杀了董事长?这样说来,我就成了帮凶。” 向龙吉道:“既然医生说董事长是心脏病死亡的,是不是毒发身亡——他也不肯定,你作为董事长的家属,可以决定报不报警。你担心董事长的死亡跟神秘人的电话和午时花有关,那你就不报警,不然我们也会被牵扯到董事长的死亡事件中去。” 贺莹道:“若真跟神秘人有关的话,我想抓住他,我好想知道神秘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龙吉思量了一会儿,说道:“若董事长的死亡真跟神秘人有关,他知道我们报警,他会把我们私会的照片公布于众,让我们难堪,还会说,我们用午时花,示意他杀了董事长。这样的话,对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好处。神秘人想杀董事长前,我想他让我们放午时花示意他的目的,就是想如果他暴露了,就说是我们示意的,那样他也可以逃脱一部分责任。” 贺莹不知所措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向龙吉把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说出我的想法,你也许觉得我很无情,但可能那是最好的选择。” 贺莹盯望着他,露出祈求的目光,希望他说出的话,能够帮她解惑。 向龙吉道:“医生说董事长是可能是中毒死亡,既然跟他一起吃饭的人,没有谁中毒,证明有人蓄意给董事长下了毒,而且可能就是打电话给我们的神秘人会错了你的意,才毒杀了董事长,所以你坚持医生的心脏病突发死亡之说,尽快埋葬了董事长了事。这样神秘人不会把我们私会的事说出去,也不担心董事长真是被神秘人下毒,警察找出凶手后,我们跟着神秘人有牢狱之灾……都怪那该死的午时花,出现在你车上,才让我们现在这么被动!” 向龙吉说完他的想法后,咬牙切齿第痛斥神秘冒出来的午时花。 贺莹打了一个寒战,发紫的嘴唇噏动道:“你的意思是我要掩饰董事长死亡的真相?这太可怕了!我似乎做不到,但又……” 向龙吉抢话道:“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我们顺其自然,医生一开始就说了,董事长是心脏病突发死亡的,我们坚信医生的这个结论,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贺莹没有了主见,“我究竟该怎么办?我也是没有主意了。我总感觉神秘人不会因为董事长的死亡而罢休,他设置了很大的一个陷阱,先是把董事长推进死亡陷阱,然后让我和你最后也逃不过让人绝望的陷阱……这会是我们可悲的结局!” 向龙吉道:“——你总是杞人忧天!还优柔寡断,你不是这样的性格!” 贺莹停顿了一下,做出抉择道:“我决定还是报警,让法医对董事长尸检,我豁出去了,我要弄清真相,我不管神秘人最后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向龙吉道:“听我的……算了吧!董事长一向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如果最终是医生和警察的误判,而又找不到莫须有的凶手,会让看客们对董事长议论纷纷!猜测他是被情杀、仇杀或者别的不光彩的原因被杀掉的。总之,这样对董事长的名声不好。” 贺莹道:“要是董事长真是被谁谋杀了,我没有帮他找到凶手,不是愧对他吗?毕竟他是待我不错的丈夫。” “我理解你的心情。”向龙吉的额头动了动,说道,“说来说去……我们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有利有弊。只是看那种选择会利大于弊。” 贺莹悲切地摇头道:“我脑子一片空白,我都分不清事情的利弊了。董事长究竟是不是中毒死亡,而且就是神秘人搞的鬼。他这样搞鬼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有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 向龙吉道:“你太激动了,不能清醒地做决定,我帮你做决定吧!不要听信医生模棱两可的说辞。医生说,董事长可能是心脏病突发,也可能是中毒,你就果断一点,选择董事长是心脏病死亡的,给他举行隆重的葬礼了事。这样的好处是为了董事长保住好的名声,毕竟让人知道他被人谋杀不是一件好事。也为我们两个自己着想,神秘人说我们示意他杀了董事长,就不会把我们的秘密公布于众。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选择,你为什么还不能下决定呢?” 贺莹一阵颤栗,突然白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5 贺莹晕倒后,被医生紧急抢救了过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多加休息即可。 贺莹迷糊中让照看她的女护士报警,说他丈夫是被人毒杀的。 女护士看事情非同小可,就帮躺在病床上的贺莹报了警。 警察很快介入董事长突然死亡的事件中…… 第190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8) 警察跟对董事长死亡抱有怀疑的医生谈了谈,既然有中毒的可能,警察会安排法医尸检,寻找毒素并考量被害人的症状表现,再看要不要寻找目击者的证词。 药毒物学检验死者的血液、组织和胃内容物中含有颠茄生物碱,而且心脏大小不正常,所以法医的结论是——死者是中毒身亡,不是心脏病突发。只是人在中颠茄生物碱的毒,某些症状表现会跟心脏病突发死亡是一样的。 至于这种颠茄生物碱受害者是怎样吃到肚子里的,法医检测了胃中的食物成分,发现食物中混有颠茄浆果,而且是混在餐后的水果里,想来是有人把颠茄浆果混在餐后水果里,死者食了含有有毒生物碱的浆果,才毙命的。 为此,警察调查了游艇上准备饮食给客人们的厨师和服务员……一无所获。警察只得掉头调查跟死者一起参加宴会的人,也是毫无所得。警察没有找到证据,谁会把有毒的浆果放在水果里。董事长是一个正直的人,没有任何仇人,生意上也与人没有纠纷,所以不能断定谁是嫌疑人。 警察不得不下出并不让董事长身边人信服的结论,董事长可能是因为生意的压力太大,自己吃食颠茄浆果自杀了。 可是,大家都认为董事长的生意和家庭都很顺利,他不会随便自杀。再者,他的儿子智商低下,算是一个残疾人,就算自杀前,也应该留下遗书,安顿好自己没有生活能力的儿子,而不是突然就自杀了。 所以,自杀之说说不通,但警察又不能找出足够的证据,证明是谁把颠茄浆果放在了餐后水果里。还有一种可能是,准备水果的人不认识颠茄浆果,因为某个不为人知的原因,被人误放到水果里了,恰好被董事长吃到了,导致意外丧命。警察特地把准备水果的服务员再仔细调查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警察想要的答案。服务员说虽然他们不认识颠茄浆果,但他们切水果时,并没有切到他们不认识的水果。 警察尽心尽力地调查董事长究竟是自杀、误杀,还是他杀,向龙吉和贺莹自始没有跟警察说他们接到神秘电话和午时花的事,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这件事一定不能说,既然确认了董事长是中毒死亡的,那么董事长被他杀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说不定就是神秘人搞的鬼,这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自知董事长的死亡——可能跟他们密会被人抓住把柄有关。 这意味着,神秘人看到了不知道那个家伙放在贺莹跑车上的午时花了,以为是她示意他杀了董事长,所以才有了董事长在大家看来很离奇的死亡。 突然冒出来的午时花,让他们不能给警察说神秘人的事,不然警察会误会是他们让神秘人杀了董事长,警察会把他们俩当成最大的嫌疑人,就让警察凭着自己的能力去寻找凶手吧! 警察找贺莹问了很多次话,也问了她很多问题,她自始没有提神秘人的事。她和向龙吉密会的事,由于一开始做的就很隐秘,大家丝毫不知道,所以谁也不会把董事长的死亡跟他们密约联系在一起。把董事长死亡的所有情况都考虑后,大家一致认为董事长可能就是误食了服务员误放了颠茄浆果的餐后水果。 …… 6 董事长莫名地去世后不久,贺莹在向龙吉猛烈追求下,他们结婚了。 贺莹作为董事长残疾儿子的监护人,他儿子的所有事情都由她掌握着。 向龙吉和她结婚后,丝毫没有提董事长的财产要给他名下转一些,唯一的要求是,董事长儿子应有的那部分财产平时由他掌管,那样方便他打理。 贺莹看向龙吉结婚后,除了爱她,对她什么要求也没有,自觉生活美满,心满意足,渐渐淡忘了董事长的死和神秘人曾经对她的威胁。 虽然他们俩结婚前,共同经历了被神秘人寄送照片的惊险事件,神秘人应该是看到了午时花,谋杀了董事长,不过神秘人再也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行动,所以这样看来,董事长的死可能就是神秘人所为。 贺莹有这样的想法,看向龙吉从来不跟他提那件事,所以心照不宣地,不再提他们的任何过去。 不过,她始终不明白,神秘人为什么要偷拍她和情人的隐私,除了说帮她杀掉董事长外,没有提出任何让她觉得合情合理的要求,比如给他一大笔钱,堵住他的口。到目前为止,神秘人再也没有出现,对她生活造成困扰。她感觉神秘人遭遇了什么意外,才没有再次骚扰他们,不然她想不出神秘人为什么再也没有联系她。 董事长去世后不久,她通过神秘人打过来的电话秘密调查过他,但努力都是徒劳。 向龙吉夫妇齐心协力地经营着董事长生前创立的公司,得闲会抽时间陪董事长脑瘫的孩子。他们这个重新组建的家庭,其乐融融,让人羡慕。 国庆假期来临之际,他们夫妻决定自己开车带脑瘫的孩子出去游玩。 由于国庆出门远游的人多,开车容易拥堵,他们开车去了不是很热门的旅游景点——隔壁市的凤凰山,那里风景优美,适合自驾游,大众选择的跟团旅游很不适合,因为Z-F为了保护那里的原始森林,没有大力开发那里的旅游资源,然后打广告,让世界各地的人蜂拥而至。只有小众口口相传才有一些喜欢安静的人开车去那里。所以大山里,只有一家客栈可以供住宿,虽然去那里旅游的人不是很多,但常年都有客源,每天几乎房间都被占满。客栈消费昂贵,服务极其周到,有钱的夫妻带着孩子散心,或者不同性质的情侣,会选择去那里短暂地度假。 向龙吉和贺莹带着脑瘫儿子,在那家客栈住了三晚,呼吸够了深山里的新鲜空气后,他们开车返程时,贺莹驾车,脑瘫儿子坐在副驾驶上,向龙吉一个人坐在后座上。 第191章 四季谋第三章 秋(9) 大气的H牌越野车似一只庞大的动物爬在盘山公路上……从空中鸟瞰,会像林中蠕动的庞大怪物,艰难地爬行着,还大口喘气。 贺莹开惯了城市宽大的平路,在崎岖山路上开车,自然小心翼翼,车速缓慢,这样劳心费神地开车,很是让人疲惫。 同时,车速开慢也是向龙吉特别要求的,方便他观赏一路迷人的风景,偶尔看到天然的山洞,或者奇形怪状的石头,他会惊叹地尖叫。这样惬意的观赏,完全忽略了开车人的状态。 越野车靠左边是危险的陡坡和悬崖,靠右边是茂密的山林,空气新鲜的让人仿佛堕入仙境 向龙吉紧贴着靠山那边的车门,大开着玻璃窗,正陶醉地欣赏着山中景象时,他回神看贺莹竟然在打瞌睡。看来,她在这样的盘山公路上开车,确实让她累了。 惊险一刻……他正要叫醒她,好好注意方向盘,不料她迷糊中在乱打方向盘,随时会冲下靠左边的陡坡。向龙吉来不及顾她和孩子了,千钧一发之际,他从窗子上跳了出去,滚到公路上,还没回神过来,听到越野车翻下陡坡的轰隆声,车撞到了树木上,惊得树上各种鸟儿乱飞怪叫。这些令他绝望的声响,让他浑身发紧、麻木,都没感觉到腿部受伤带给他的疼痛。 向龙吉跳车时,膝盖磕到一个尖石头上,破了,顿时鲜血直流,都染红了牛仔裤。 受伤很严重……他都不能顺利站起来了,只得匍匐爬着到公路边上,看车子和人究竟怎么样了。 越野车翻到了好几十米的陡坡下,破败不堪的车子,车头悬空停在被压弯的树木上,那几根树艰难地撑着笨重的越野吃,好像一个人正使尽浑身力气,不让压在身上的物体彻底把它压倒。 向龙吉撕心裂肺地大叫贺莹,没有应答。他手颤抖地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向龙吉趴在公路边,望着突如其来的车祸一筹莫展的时候,路过的一车辆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 一个男人用随带的纱布把向龙吉撞碎的膝盖包扎上,不至于血流不止。另外两个男人在向龙吉撕心裂肺的要求下,试图救出车里的妻子和孩子。 两个男人好不容易从车里把贺莹和孩子拖出来,两人伤的不堪入目,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向龙吉呼天喊地,让他们快叫救护车来,车子从那么长的陡坡翻下去,肯定车毁人亡,叫医生来已是无济于事,只得等交警来处理车祸现场。 …… 这起车祸,让向龙吉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因为他太过伤心,被尖石把骨头都撞碎了的膝盖经过了好长时间,才恢复。 向龙吉在身心的伤痛中厚葬了贺莹母子,而且还绝望地在贺莹的坟墓前,流着泪,躺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感动的旁人们唏嘘不已,不想世界上,还有如此多情的男子。 向龙吉因为爱妻离世,整个人憔悴不堪,瘦了一大圈儿,没有任何心思做事,公司的事也懒得管,业绩自然下滑。 向龙吉失去爱妻,好像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酗酒了一段时间,旁人规劝他,让他好好打理公司以及贺莹母子留下的财产,利用这样些财产,做些好事,也算是对得起贺营给他留下财产的人。 向龙吉听取旁人的劝阻,振作精神,好好打理贺莹和残疾儿子留下的丰厚遗产。他捐了一些钱,资助了优秀的大学生和出资给一些困地区修路,算是对逝去的人的安慰,他在做好事为他们祈福。 向龙吉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子,公司在他独特的管理下,规模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富有。 他不费力气变得富有,完全依靠贺莹留给他的资本。 一日,向龙吉驱车来到贺莹的坟墓前,他忘记去像样的花店,买上一束令人怦然心动的花儿带来,所以在山中采摘了一束有着各色的花儿野花。 贺莹生前最喜欢粉色,所以他挑了很多粉色的花儿,只是偶尔有几朵红色,黄色,或者白色的花儿点缀。 向龙吉看着手中亲自摘取的花儿,比在花店买的,更鲜活,清香,这样让他有种特别的满足感。他坚信,贺莹也会喜欢,因为他用心为他摘了花儿,而不是省麻烦,把钱丢给花店的人,然后等着花店的人,扎好花束,捧来给他,这样死板献花,反而显得没有诚意。 向龙吉把花儿紧挨墓碑放着,然后盘腿坐在墓碑前,像看一个美丽姑娘的面庞一样,深情地凝视着墓碑。 过去了一个小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的表情变化,十分丰富,想必脑海里盘旋着曾经和贺莹的过往,让他内心涌动不止,导致他神情的变换。 这辈子,他能认识贺莹,是他的幸运,眼下他事业的顺利,贺莹有很大的功劳,所以他打心底感激坟墓里已经化成尘埃的女人。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今晚会做他爱吃的鲈鱼糕,让他早点回家。同时,还说让他在家附近的花店,带一枝向日癸回去,插在她刚买的花瓶里,装点卧室。 向龙吉“嗯”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向龙吉在坟墓前伫立了一阵,才转身离开。走了一段,他又转身回到坟墓前,想起他离开时,墓碑前的花儿倒了,回去把花儿扶了起来放正。 这是否是贺莹在向他抗议,他怎么会有新欢了呢? 向龙吉觉得自己活着,就得有自己新的生活,这种抗议,显得无意义。 向龙吉把冰冷的背影留了贺莹的坟墓,逐渐消失不见。 向龙吉开着豪车从不远的公路上绝尘而去,对逝者显得很不尽人情。 何时再来看贺莹,向龙吉暂时没有想过。但这辈子他想起她时,他会随时来看她,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一起生活过。 总的来说,贺莹是他这辈子最为刻骨铭心的女人。 …… 第192章 四季谋第四章 冬(1) 1 夏日,黄昏。 张贤边开车,边听着轻音乐驶过一条行人车辆都不多的马路时,突然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幸好那个人穿着大红的连衣裙,很显眼,张贤及时看见,连忙刹车,才没有撞上她。但吓的红裙女人立刻缩着身子,闭着眼睛紧贴着车头站立着,不敢动一下,生怕一动,车子会彻底撞倒她。 张贤死死地踩着刹车,紧张地好长时间不敢挪脚…… 红裙女人慢慢睁开眼,看车头紧挨着她,估计吓得够戗,以为自己已经进了鬼门关,一时瘫倒在地。 张贤见状,吓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可不能出人命,赶忙下车看个究竟。 红裙女人看张贤下车来,张贤关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张贤看是一个靓丽的女子,虽然身上没有伤,想必胆子太小,极度的惊吓让她晕了过去,想必精心照料一下,应该会慢慢缓过神来,看她脸色,他确定她并无大碍,可能只是暂时性休克了。 如此漂亮的女人,被差点发生的车祸吓得晕了过去,不想看起来还别有风情。 张贤饶有兴致地看着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的红裙女人,露在衣裙外的皮肤细腻光滑,让他不禁有些心动。 张贤把女子抱上车,放躺在后座上,给她灌了一点水,看她呼吸匀称了,想必让她安静地睡上一觉就好了。 女子穿着收腰的紧身连衣裙,时髦得体,身材丰满性感,配着一张迷人的明星脸……是一个招男人喜欢的女人。 张贤站I在车门外扫视着妖娆诱人的女人……露出垂涎的神情,似饥饿了很久的狮子,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 张贤四十五岁,虽然面部轮廓算不上精致,但他作为男人,整体看起来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就像经过岁月沉淀的好酒,有一股令人迷醉的韵味。 他是一个成功的企业主,有一家规模中上的装修公司。 总之,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既有钱又有魅力的男人。 红裙女人一直安然地睡在后座上,张贤不知道她家在那里,就索性开车回自己的家了。 张贤跟他做中学老师的太太一直分居,太太没有给他诞下一男半女,因此,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张贤本想跟她离婚,可太太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虽然感情破裂,但离婚协议书上她不签字,法律上,他们还是有着不可侵犯的关系,他们是合法夫妻,谁要插足他们的感情,或者干涉他们的财产分配,都可以受到法律保护。她太太不愿意在离婚书上签字,这是最大的原因。尽管他们一年到头过不了一次夫妻生活,但法律让张贤的人和他的一切财产都跟她有关。张贤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提出优厚的条件,他净身出户,但她的太太有着让他无奈的执念,她太太说她此生只嫁一个男人,绝对不离婚,这是她的人生信仰。 张贤无奈,只得接受现实,维护着那有名无实的婚姻。 …… 红裙女人微微睁开双眼,张贤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他被那天生具有感染力的澄澈目光挑动着……他因死气沉沉的婚姻而变得呆板的心境,瞬间被女人动人的美激活了,浑身一股暖流。 红裙女人天生丽质,年纪轻轻……是张贤动心的根由。 张贤把车停在他住宅小区的地下停车库里,借着天花板上的白色灯光,深情地凝望着尤物一样的女人。 红裙女人睁眼看有一个陌生男人,坐在驾驶室上,扭着头盯望着她,似在欣赏一件了不起的艺术品,充满想象力的目光,有着不同凡响的迷人,所以红裙女人并不反感张贤趁她晕倒后肆无顾忌地看她。 红裙女人试图坐起来时,张贤才回神过来,语无伦次地问道:“你还好吗?”但脸没有发红。 红裙女人抚摸着头,露出微微痛苦的表情,轻声细语道:“头还有点晕。” 细小的声音,听起来软腻腻的,惹人格外怜爱。 张贤一直扶着方向盘,指尖在上面敲打着,问道:“我有撞伤你吗?” 红裙女人咳嗽了一下,说道:“虽然你没有撞到我,但我被吓得够戗!” 张贤抱歉道:“着实吓得你不轻,都把你吓晕过去了,我也是担心的不行。要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吗?有什么问题,我会担全部责任的。” 红裙女人道:“不用了,我感觉好多了,我现在下车回家了。” 张贤道:“你的家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吧!” 红裙女人道:“我能自己回家。” 由于虚弱,红裙女人刚开车门出去,又靠在车上,不能走好路,“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今天太忙,没有好好吃顿饭,血糖有点低,加上刚才的惊吓,所以有气无力的。” 张贤赶忙下车,抓住她露在裙子外的胳膊,细腻柔滑的皮肤,无可名状的激动——让他有一种生理的莫名冲动,期盼道:“看你身体不是很好,要不先到我家去先休息一下,喝地点东西,补充点能量再走吧!我怕你在路上又晕倒了。” 红裙女人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想喝一杯甜的东西。” 张贤道:“我家有木瓜,我会打一杯木瓜汁给你喝。” 红裙女人道:“这个确实不错。” 张贤道:“那就走吧!”然后锁上车门,问她是否要扶她走,她摇头。 张贤的家是装修奢华的复式楼,长期一个人居住,偶尔会有钟点工来帮着打扫房间,他有时间会买一些水果食物,放在冰箱,他不想钟点工来做饭时,可以供他简单填饱肚子。 红裙女人怏怏地歪倒在沙发,对豪华的房子,丝毫不感兴趣,只是耐心地等着张贤在厨房忙活着准备木瓜果汁给他喝。 …… 一杯香甜的木瓜汁灌下肚子后,红裙女人有了一些精神。 张贤跟她聊了起来,了解到了她的一些信息。 红裙女人叫张筱,二十四岁,是一家超市的化妆品推销员,可能是职业的缘故,所以她的妆看起来很精致,是一个专业的人捣鼓出来的妆容,让她标致的面庞,锦上添花。 第193章 四季谋第四章 冬(2) 总之,张贤被这个叫张筱的女人迷倒了,他自认为他对她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 张筱起身要走的时候,张贤主动邀请她,跟她共进晚餐。 张筱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欣然答应了。 张贤喜不自胜。 一来二往……他们有了肌肤之亲。 张贤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爱情中,幸福的让他感觉整个地球都是为了他才转的。 张贤越来越爱小鸟依人的张筱时,就越对没有提任何要求给他的张筱感到亏欠,总感觉应该给她一些补偿,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同时,还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庭,所以他又跟太太提出了离婚,太太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算知道丈夫有了新的恋人,她也不退步,她更加坚持不离婚,不能便宜了别的女人,完全占有她不想放弃的男人,也算是对丈夫移情别恋的报复。 又一个消息传来,张筱怀孕了。 张贤跟太太离婚,已是刻不容缓,他得给他的孩子合法的地位,不然到时候张筱生下的孩子,只能算是他的私生子。 张贤的太太根本不管他是否有孩子了,打死她都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让他无可奈何。 张筱看出张贤的烦恼,安慰他,他不跟他太太离婚也没有关系。张筱通情达理地说,她跟他在一起要的不是名分,而是爱他的那颗心。他和将来出生的孩子,一辈子跟着他就可以,那张结婚证书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彼此真心相爱她就满足。 张贤感动不已,上天是眷顾他的,不仅眼下爱情有了,孩子也有了,之前医生说可能是他的问题,他的妻子才不能生育,他觉得那是无稽之谈,除了肺部有毛病,他的身心是健康的,怎么会不能让女人为他传宗接代呢? 张筱的出现,证明了他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之前一直还勉强维系着跟太太的婚姻关系,也是想着自己不能生育,太太愿意在外人面前说,是她不能生育孩子,维护他是男人的尊严。 现在,他有孩子了,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和太太离婚,可他怎么努力,都不能让太太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既然张筱愿意不要名分地跟他在一起,并为他生孩子,那就维持现状吧!遗憾的是不能给不久出生的孩子,法律上的证明。 张贤跟张筱说了这个烦恼,张筱安慰他,他们之间有爱,每天生活在一起,纸上的婚姻她不羡慕。 张贤的太太不让步,就只有这样了,今后的生活,对张筱母子好一些,算是对他们的补偿啰。 张贤虽然没有离婚,但每天过的是跟婚外情人张筱的夫妻生活。 不过,偶尔静下心来,张贤还是觉得别扭,不跟太太离婚,总感觉跟张筱的感情不是很完美。可能是因为张筱如此好的女人,不能给她名分,他骨子里觉得对不起她,才会有那样的缺憾感吧! 正当张贤纠结不已,无奈地力不从心时,他接到一个骇人的推销电话。 …… 冬日寒风刺骨的早上,张贤和张筱为了避寒,他们关紧门窗吃着丰盛的早餐,然后打算去见预约好的妇产科医生,进行怀孕初期的例行检查。 这时,张贤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打电话给他的是一个男人,男人扯着嗓门儿问他是不是张贤? 张贤肯定着。 男人又问他是不是有一件很烦恼的事,就是他想跟他太太离婚,太太却固执地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让他很是无奈。 张贤因为太太不愿意跟他离婚,他都麻木了,也就不想想突然冒出来的人这样问他的目的,只是“嗯嗯”地肯定着。 “我帮你杀了她吧!” 男人掷地有声地说。 张贤大惊失色,手中的筷子都差点掉到地上了,本想问男人怎么说出那样的话,张筱正看着他,不得不支吾道:“你打错电话了吧!”很是没有底气。 男人肯定道:“你说你是张贤,那我就没有打错电话……我把你了解的很清楚,我知道你的烦恼,你想跟你太太离婚,却怎么也离不成。我帮你杀了她吧!我是一个杀手,我帮你杀了她,事成后,我会找机会问你要报酬。” “你这是在打推销电话吗?”张贤发硬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你是谁?” “你就不要管我是谁了,知道我是帮你解决烦恼的人,就可以了。我替你杀了你那固执到家的太太吧!而且你太太作为女人还毫无风情可言,她死了你也不会伤心!”男人道,“明天是你父亲的忌日,我想你应该会买花去祭奠他吧!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杀了你的太太!呃……现在是冬季,正是橙色炮仗花开放的时候,你给你父亲坟墓前放一把炮仗花,那样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太太制造一场意外,让她从人间消失,让你生活从此没有烦恼!” 张贤想问问他这样做,要什么样好处,他正犹豫要不要把这句无情的话,说出来时,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张贤半晌没有回神过来,打电话的人怎么知道他的烦恼的?还愿意帮他杀了他的太太?难道是他太太的仇人?他太太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学老师,性情和蔼,不会招惹什么仇人呀!就算是他太太的仇人,直接杀她就可以了,为什么还打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给他?不,最大可能是那个家伙知道他在跟他太太闹离婚,他太太死也不愿意离,那个家伙知道了他的情况,想帮他杀了他的太太,然后问他要一笔钱,很多人知道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有钱男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卑鄙的家伙,会想尽法子不劳而获。 打电话的这个男人,为了钱,杀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他不能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 张筱用汤勺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神过来。 “谁给你打电话,看你说话不自在,还魂不守舍的。” 张筱好奇地问。 第194章 四季谋第四章 冬(3) 张贤装作没事地喝了一口稀饭,若无其事撒谎道:“一个卖东西推销电话。” 张筱追问道:“卖什么东西?我看你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儿。” 张贤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也没卖什么……就一个推销电话,推销什么现货黄金,用很少的钱,可以赚到天文数字,我才不上他们的当呢?我相信钱不会像下雨一样,可以随便从天上掉下来。我看他们还是去忽悠那些想不劳而获的人吧!” 张筱望着狼吞虎咽的张贤,说道:“这种推销电话确实不能信,咱们又不缺钱,要去做那没有指望的投资。” 张贤竭力镇定道:“我明白的……快吃吧!跟医生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2 翌日。 和暖的阳光,让清冷的冬日,有了一丝暖意。 郊区山林中的空气,要比城区清新很多,就算是没有生气的林中墓区,因为有明亮阳光的照射,而显得有活力,不会死气沉沉地让人好像走进了阴森森的地狱。 张贤和张筱自己开车带了黄色菊花、酒和果子等祭祀用品,来到郊区叫“报恩福地”的墓地。 今天是张贤父亲的忌日,一是作为儿子,他应该来为长辈烧纸暖墓;二是,张筱怀了他的孩子,让张筱来见见他父亲的坟墓,也算是承认了这个不能嫁进他们张家却有了他们张家骨血的媳妇。 张贤父亲的坟墓是按当地习俗,造成圆形的。上等的大理石碑,让人看一眼坟墓,就知道死者生前,或者后代不是等闲之辈,不能肯定是达官,至少可以断定是有钱人,一个死去的人,都能耗得起如此花费建造那么奢华的坟墓。 张贤拿着祭品走在前面,张筱空着手,抚摸着怀了快三个月的肚子,小心翼翼走跟在他后面。 张贤走近他为父亲耗资建造的大气坟墓时,他心上一颤,墓碑前面竟然有一把橙色的炮仗花,花朵累累成串,很是美丽。但在张贤看来,那把花儿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在嘲笑他,它早早地来占领了可供放祭品的最有利位置。 天呐……谁把那带有杀意的炮仗花放在他父亲墓碑前的? 张贤差点叫出声来,想着不能让张筱知道那把突然冒出来的花的意义,才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表现出让张筱怀疑的举动来。 张贤昨天接到那通说要帮他杀了他太太的电话,他整夜未眠,在张筱微微的鼾声中,苦思要不要放带有杀意的炮仗花在他父亲坟墓前,让那个最近可能没有活儿干的杀手,帮他杀了阻碍他和张筱结婚的太太,然后给他要一笔酬金。他忖度着究竟要不要神秘人帮他杀了他的太太直到天亮,最后决定,不理睬神秘人的电话。思来想去……虽然他不爱她的太太,想着她之前因为医生说他有问题不能生育,她愿意在人面前自己担责,维护他是男人尊严的份上,还是不要夺人性命。再者,他也不是那样冷血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不顾人家的性命。毕竟杀人是非同小可的事,那天东窗事发了,别人还会认为他是杀人者的帮凶,他也逃脱不了责任。权衡再三,还是不要示意神秘人杀了他的太太,虽然他的太太死了,确实会少一些烦恼。 该死……那把黄的刺眼的炮仗花是谁放的呢? 难道是张筱? 莫非张筱昨天听到了他和神秘人在电话中的对话,于是放了炮仗花在他父亲坟墓前,示意神秘人杀了他的太太,她好上位,跟他结婚? 可是,张筱不是那样有心计的人,她是一个懂人难处的善良姑娘,万万不会做出如此小人之事。 就算她有那样的心计,她也没有时间和机会把炮仗花放到这坟墓前。从昨天他接到神秘人的电话,到现在,他一直和张筱在一起,除了上厕所,他们一直寸步不离。 现在的花店有这样的服务,接受电话订花,或者网络订花,然后送上门。 难道是张筱看不能亲自把花放到这坟墓前,打电话给了某家花店,或者在网络上发信息,让花店的人送带有杀意的炮仗花到他父亲的坟墓来。 但是,张筱之前不知道他父亲的坟墓在这里,再者,叫人送花到坟墓前来,卖家会忌讳,也不会答应她这样的服务。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人心不可估测,张贤回神过来,指着那把炮仗花,故作惊异地问张筱:“哎呀,那是一把什么花?谁会摘花放在我父亲的墓碑前?” 张筱嘟了嘟她那可爱的樱桃小嘴,嗔怪道:“你明明知道,我一向认识不了几种花花草草,虽然这种花儿看起来很漂亮,在有些地方我好像也见过,但我从来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这把美丽的花儿,估计是认识伯父的人,摘了放在这儿祭奠他的吧!” 完美的回答……他冤枉张筱了,那花儿不是她放在坟墓前的,她都不知道那花儿叫什么,自然就不能让人放这种花在坟墓前! 除非她是在装模作样。 不对……他昨天接电话时,手机没有开扬声器,她不会听到神秘人说什么。所以,他断定那把花不是张筱处心积虑放在坟墓前的。 见鬼……那是谁放炮仗花在坟墓前的呢? 张筱碰了碰他的胳膊,“你在想什么呢?你看着那花目光都呆滞了,我没觉得那花好看到那个地步呢!你赶快放下祭品,我好给伯父磕头。” “我给你普及一下知识,那种花叫炮仗花,我很早就认识,是我在书上看到的,然后在现实中见到,就记住了。”张贤缓神过来说道,然后放下祭品。 张贤把供品放在墓碑前,烧纸时,张筱要下跪,张贤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用下跪了。 张筱执意要下跪,算是对长辈的尊敬。 张筱用手护着肚子,动作笨拙地磕了三个响头。她怀孕还不到三个月,用不着如此小心,但想着好不容易为张贤怀上骨血,还是小心些为好。张贤把她的用心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张贤看着张筱祭拜他父亲虔诚的样子,他很是满意。 第195章 四季谋第四章 冬(4) 至于那把炮仗花就随它去吧,反正那花不是他放在坟墓前的,要是神秘人看到花,理解成是他示意他杀了他的太太的话,那是天意。他也不知道神秘人是谁,能够通知他,那把花不是他放的,请他不要会错意。 张贤除了对谁把花放在坟墓前好奇外,其它他也没有想太多。如果那把花真是威胁到了他太太的性命,那是他不能改变的宿命,他是发自肺腑地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从而有机会告知他,墓碑前的炮仗花,不是他放的。 张贤在心上无数次地这样想,他这是在自欺欺人,如果他太太真被神秘人杀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也不知道谁放的炮仗花在坟墓前,所以她不能怪罪他。 张贤心事重重地祭祀了他的父亲后,就扶着张筱离开了。 他认为,墓地不适合孕妇呆太长时间。 不过,直到他们离开,张贤也没有拿走那把带有杀意的炮仗花。 …… 事后,张贤虽然觉得他父亲坟墓前出现了具有杀人意味的炮仗花有些见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是天意。那把花应该是他父亲的某个朋友随便在山上摘的,或者某个过路人,看他父亲的坟墓足够奢华,想必生前是一个有福德的人,所以放花表示敬仰……无论是谁把花放在坟墓前,最终引起什么严重后果,当然是指神秘人杀了他的太太,都不关他的事。花不是他放的,他问心无愧。 张贤一再这样自我安慰,他太太真要出事,不关他的事。 …… 3 怀孕后期,张筱的脚水肿了,张贤正给她揉捏时,他家的电话响了。 张贤去接了电话。 噩耗传来……他的太太在自家阳台晾衣服时,失足掉下楼,当场死亡了。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他们一直在闹离婚,张贤突然听闻太太的死讯,还是心脏一紧,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面色煞白。 她太不小心了,晾个衣服怎么就从阳台上掉下去了呢?她太太一个人住在他买给她的一套小房子里,在八楼。她在那里已经住了六年,都没有发生那样的意外。 这让张贤想起了炮仗花的事,莫非他太太的死,跟打电话给他的神秘人有关? 张贤说他太太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张筱很平静,没有表现出终于可以和张贤结婚了的兴奋,也没有因为她熟悉的一个人死亡了,而感到悲伤,只是淡淡地说:“你去看看你太太吧!” 张贤赶到她太太的住处时,她的尸体已经被警察装进了装尸袋。他让警察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他可伶的太太,浑身是血,惨兮兮地僵硬地躺在袋子里。 警察为了确认张贤太太有不有他杀的可能,特地找他问了话。 警察没有找到他杀的证据,他的太太掉下楼前,确实是在晾晒衣服,站在高脚凳上,高脚凳突然倒了,不小心从阳台上的围栏上摔下了楼。 不过,警察有两点疑惑:一是,张贤太太站在凳子上晾晒衣服,就算凳子倒了,也不会掉到阳台护栏外,除非有人从后面用力推了她;二是,虽然在她住处,没有找到她当天接待过人的迹象,但掉下楼前门是开着的。会不会是正来找她的某个人,看门开着,径自进了屋,看她正站在高脚凳上晾晒衣服,便乘机一把把她推下了楼。 虽然警察有这样完美的推论,但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的推论是正确的,因为他们找不到可疑的嫌疑人。 张贤没有把他接到神秘人电话的事,告诉警察。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神秘人要他把放炮仗花在放他父亲坟墓前,示意他杀人。可能是神秘人杀了他的太太,若是被警察抓住,他就说是他放炮仗花示意他杀了他的太太。警察肯定会相信神秘人的话,因为他正跟太太闹离婚,在外还有了怀孕的情人,杀他太太有动作。呃……神秘人真是用心良苦。 所以炮仗花的事,张贤只字没提,只是配合警察的调查,警察在他身上没有找到怀疑他的证据,也就排除了对他的嫌疑。 张贤看得出,警察虽然最后以他太太晾晒衣服意外掉下楼死亡结案,但还是对他太太的死亡抱有疑惑……他是死者的丈夫,没有向警察提出特别的质疑,所以警察也就没有执着地追究,她的太太是否是他杀。 说实在的,张贤也觉得,他太太从阳台上晾衣服掉下楼,没有那么容易。他太太这样死亡很是可疑,要么是有人用力推了她;要么就是她自己跳楼的。 不……她不会选择自杀。她有好好活着的理由,就是要跟他把名存实亡的婚姻耗下去,不给他自由……这也是她对他有了新欢,不再爱她的最大报复。 眼下,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帮他除掉了他的心头之患。 说他太太是他的心头之患,未免太恶毒了……但张贤因为太太的死亡,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之前他们的婚姻,就像压在他身上的重石,终于有人帮他从身上搬下来了。 既然上天成全他和张筱的婚姻,那就好好珍惜接下来的生活。 他太太每年的忌日,他会去她的墓前看看,烧烧纸,放放鞭炮,让她不至于在另外的世界太过孤单。最主要是,他没把接到神秘人电话的事情告诉警察,让警察为她找到可能的凶手。不,这不是最重要的,是他父亲坟墓前那把带有杀意的炮仗花,他没有拿走,一直任花留在那里。他的这个举动是恶意的,有生怕神秘人还没有看到炮仗花的嫌疑。 这样说来,若他太太真是被神秘人谋杀了的,他也算是帮凶了。 哎……忘记这件事吧! 不过……若他太太真是被神秘人谋杀了的,怎么不见他向他索要酬金呢? 如果,他给了神秘人酬金的话,那他更加就脱不了他是帮凶的干系了。 这样看来,他的太太死与不死,对他来说,都是一件令他烦恼的事。 第196章 四季谋第四章 冬(5) 免除烦恼唯一的出路就是,神秘人不要联系他,跟他索要酬金,希望他太太的死亡,完全是意外。 4 张贤的太太死亡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张筱结婚了。 孩子马上要出世了,他们不得不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 孩子出生了,是一个男孩,很合张贤的心意,高兴之余,把之前买的另外一套房子,转到了张筱的名下,公司的股份也转了一部分给她。 就这样,新诞生的这个三口之家,其乐融融地生活着…… 张贤家有貌美的娇妻和可爱的儿子,外有顺风顺水的生意,可谓人生的赢家。 他是一个工作狂,想着家中的妻子和儿子,他要给他们更幸福的生活和宽裕的经济,所以他每天拼命地工作,都不顾自己肺部有毛病。 在他努力生活和工作的闲暇之余,偶尔会焦躁地想起神秘人会不会联系他索要杀他太太的报酬。还好……一直没有神秘人的音信。看来,他的太太根本就是自己意外摔下楼死亡的,跟神秘人没有关系。 这让他心安理得。 所以,他把神秘人的电话和炮仗花的事当作是跟他熟悉的某个人,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所以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事,平静地生活着。 一日,张贤深夜还在公司办公室拟定要见国外客户的合同时,突然脑袋栽到在电脑前,再也没有抬起来! 周围没有一个人,所以没有谁及时送他去医院。 …… 在家带孩子的张筱,整整一夜没等到张贤回家,打他手机和他公司的电话,都无人接听。 张筱望着熟睡的孩子,彻夜未眠,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期盼着快天亮,把孩子托付给别人,她好去找她丈夫。 翌日。 张贤公司的人来上班,才发现了他趴在电脑前,硬僵僵的,没有了呼吸,死的很安详,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迹象,看起来是在愉快中突然死亡的。 员工们看老板平时工作卖力,都觉得他应该是过劳死。但他们还是叫来了医生,不能救活他,至少检查出他真正的死因。 张贤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病,平时听取医生的建议,工作不忙时,就打太极,或者做呼吸操。其它时候每天12到15小时的给氧,所以他平时随身携带有小型氧气浓缩器。 医生检查了张贤的身体,表面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死的,很像就是员工们说的是过劳猝死。他肺部有毛病,平时有看医生,并将息着,不可能因为肺部毛病突然死亡。 医生给死者的太太张筱建议,如果要明确死者的死因,最好还是解剖尸体。 张筱看丈夫完美的躯体,要被医生在身上动刀,不能全尸下葬,有些犹豫。 张筱正咬牙难以抉择时,医生拿起桌上的小型氧气浓缩器,惊呼他找到死者的死因了,不用解剖尸体了。 围观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医生,好几个人还异口同声地问医生,死因究竟是什么? 医生看死者有带那种小型氧气浓缩器在身边,说明他患有肺气肿,或者其它慢性阻塞性肺病。 张筱说她丈夫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病。 医生双眼发着光,说道:“若是死者肺部有问题,并平时随身带有给氧的设备,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众人纷纷朝因为发现死者死因而激动的医生投去疑惑的目光。 张筱跪在丈夫尸体旁,绝望地等着医生,告诉他们,她丈夫真正的死因。 医生侃侃道:“患有这种病的人,对于氧气吸入量十分敏感。生理学原理极端复杂,我就不解释了,但罹患这种疾病的人,若吸入的空气含量极高,脑干呼吸中枢就会严重受到压抑,会昏昏欲睡,并陷入昏迷,最后死于窒息,这是比较愉快的死亡方式,所以死者看起来死的很轻松。氧气吸入量减少,会导致严重的呼吸困难,让人死前遭受极大的痛苦。” 医生举起小型氧气浓缩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唾沫横飞地继续说道:“这种小型氧气瓶的正常流量约为每分钟两公升,提高流量每分钟四到五公升,就能在几分钟内,最长一个小时内丧命。死者应该是没有注意提高了流量,导致了他的死亡意外。你们看,这个浓缩器上的流量显示是每小时四公升,现在大家应该明白,死者是怎么死亡了的。” 有人从医生手中把氧气浓缩器拿过去,看了看,证实了医生的说辞。 张筱听了医生的解释后,扑到丈夫的尸体上,撕心裂肺地恸哭起来,并捶打他的胸膛,“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把氧气的流量都调错了,让自己命没了。你这样死了,不值得呀……我和孩子怎么办呢?” …… 氛围极其压抑。 一开始围观的人任凭张筱抚尸大哭,有人看不过去,流着泪上前劝张筱。 其他人肃穆地立着,唏嘘感叹张贤突然意外去世,让他们觉得有点冷不防。 医生问公司的员工们:“死者平时是一个粗心的人吗?” 靠医生最近的络腮胡男人说,“医生,你看这么大一家公司,是老板白手起家弄起来的,若他是一个粗心的人,是成不了这样的大事。” 医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道:“既然他是一个细心的人,用这种小型供氧设备时,应该会额外小心,毕竟这关系到他自己的性命。而且,医生让他用这种给养设备时,应该会一再嘱咐他用氧流量。他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就不会随便乱调氧气的流量。” 络腮胡男人道:“如果医生有嘱咐的话,老板就会一开始调好设备上的氧气流量,事后就不会自己调吧!打开开关就是了。” 医生道:“你这样说很有道理,所以给氧设备被提高了流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络腮胡男人道:“给氧设备的主人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就无从查起了。” 医生道:“会不会是你们老板调好了给氧设备的流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谁动那个设备,调高了流量,没有告诉你们老板,才导致的了他这样意外死亡。” 第197章 四季谋第四章 冬(6) “若是这样……老板死的太冤枉了,”络腮胡男人道,“老板办公室的门,他不在时,都锁着的,谁会随便进他的办公室,还把弄他的氧瓶呢?所以,说来说去,老板的死亡是一个谜。” 医生道:“嗯……我的职责是弄清死者的死因,至于其它让人怀疑的事情,你们员工和家属觉得有必要报警的话,你们就自己决定了。” 这是一句令在场所有人血沸涌的话,让人遐想,所以大家小声议论开了。 医生说完,收拾好他的医用箱,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报警,需要我的配合,可以随时联系我。”然后在人的恭送下离开了。 员工们对张贤的意外死亡议论纷纷,一时成了他们茶余饭后主要的议题,给他们死板的工作和生活增添了丰富的话题,使得平时淡如水的同事关系一时间变得亲近了起来。 医生提到了报警,这更加让他们想入非非。难道老板是被人谋杀的不成?胆子小的人,会露出夸张的恐惧的表情。 张筱好几天,一味哭着,伤心着,绝望着,却不能拿一个主意,究竟要不要报警? 员工们等着张筱决定是否报警,毕竟死去的人是她的丈夫,其他人没有随便做决定的权利。再者,张贤意外死亡,不一定是被人谋杀,可能就是他自己把给氧设备的流量调错了,才导致了不可挽回的事故,作为一个旁观者自作主张报警,担心会被人吐槽浪费警力。 …… 又过了好些天,张筱也没有给他们一个答案,想着她是太过伤心了,一时没有心思做决定,才迟迟不说她的想法。 张筱平时不是那样优柔寡断的人,员工们觉得是她丈夫突然死亡,已经给了她很大的打击,若最后结果是她丈夫被人谋杀的,她肯定更加接受不了丈夫死亡的事实,还不如不知道这个真相,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这样让她心里好受一点,因为很多时候,真相总是令人绝望的。 员工们这样理解着张筱的心思,但事情已经发生,无论什么样的现实,她都得面对,不由对她一直不再说话,感到忧虑。 张筱因为丈夫的死亡,一时自闭了,没有人能够打开她的心扉,可见她对丈夫的一往情深,已经丈夫对她的打击有多严重。 张筱什么时候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她感觉遥遥无期,所以有些抑郁了。 …… 5 张贤突然死亡,对他忠心耿耿的员工们,建议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筱报警,让警察调查一下比较好,以防张贤的死亡不是他自己不小心调错了流量,是有人故意所为,也就是说有人谋杀了他。这样对死者来说,比较公平,生者也能得到安慰。 张筱终于给大家说实话,张贤用那个给氧设备时,常常会调错,好几次都是她发现的,并按照医生的要求给他改过来的。 所以……她肯定这次给氧设备上的流量是张贤自己调错了的。出现这样的意外,也应该是张贤自己的过失导致的。这是她一直迟迟不报警的原因。因为她相信报警也会无济于事,警察调查真相时,难免会打扰到死者,早点让逝者入土为安,比较明智一点。 张贤整晚不在家里,一个人在公司办公室加班,用那个给氧设备时,没有人帮他发现流量调错,才导致了意外死亡。最大可能是,张贤工作太过投入,没有在意给氧设备的情况,导致了这样的事故。 这是张筱不兴师动众地劳烦警察的缘由,而且,她相信张贤也不希望警察介入,让活着的人,对他说三道四。一个死去的人,想必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安宁。 死者最亲密的妻子都这样决定了,员工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张筱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给迟迟没发丧的张贤办了简单的葬礼,来参加葬礼的人,只是他们夫妇平时走的比较近的亲朋。 葬礼上,张筱强忍着悲痛,接待着吊唁的人…… 张贤生前是一个有一些财富的人,眼下去世,留下的一切财产理所都是张筱母子继承。 张筱对管理公司一窍不通,于是聘请了一个叫龙野的职业经理人,全权管理公司,对之前创建公司真正有功的人,让其靠边站了。 龙野是一个高大魅力的男人,有留学背景,对管理公司很是有一套。 张贤生前以他名义登记的财产,张筱也都转到了她儿子名下。 张筱一个人带着儿子,坚强地撑着张贤留下的那个孤零零的家,旁人不由对她啧啧赞叹,赞她是一个贞洁的贤惠女子。 不过,不久,张筱变卖了家产和公司,带着儿子移居到了美国。 有人议论说,是龙野唆使她这样做的。有传闻,龙野还跟着她去了美国。 总之,张贤的家乡越溪随着他的死亡,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 但龙野一直存在于张筱认识的人中,虽然他们平时不跟龙野见面,但一直是他们议论最多的人,张贤没有死亡多久,他就成了张筱的男人,总感觉那里不对,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 可能张筱就是害怕这样的议论,才和龙野一起带着孩子去了美国,他们带走了大笔的财富,在那里他们会过得很好。 对于张贤来说,随着他的死亡,尘世的纷纷扰扰跟他不再有关系,包括他生前亲密的妻子和孩子,他们有着怎样的人生,对他来说,也不再有意义,包括他生前赚取的财富,谁来挥霍,他也没有机会再支配,他能做的只能是如何变成一粒更小的尘埃。 或者,这就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悲剧——死亡。 这也旁人议论张筱和龙野的根由,张贤逝去后,这对男女占有了他生前的奋斗的果实,有点为他打抱不平。一个人死去了,不能说话,他们也只能是操闲心,过过嘴瘾。然后,发酸地说,希望这对富裕的男女,能够在美国安好! …… 第198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 1 山间的两层楼别墅,古色古香。 别墅临水而建,山林、溪流、瀑布、拱桥与别墅相印成趣。 别墅建筑设计融入世界各国现代建筑精华,东南亚为主的现代简约风格,注重采光和通风。 园林设计以热情奔放的东南亚风情为主调,草木四季青葱,花香满溢。 从别墅前面松柏参天的林中走出,是金色的沙滩,辽阔的大海。 如此静逸的环境里,矗立着此等奢魅的别墅,还取了一个别具意韵的名字——桃花山庄,究竟山庄主人是谁呢? 如果你被别墅的美吸引了还拍照的话,请拉近镜头,你会清楚地看见,别墅的主人正躺在露天泳池旁的躺椅上享受怡人的日光浴,身旁还有美人陪伴,男女正侃侃地说着什么,表情变化十分丰富。 别墅主人正是最近在侦探界名声大噪的罗菲,女人是有警花之称的顾云菲, 顾云菲今天没有穿警服,而是身着一袭天蓝色的连衣长裙,华丽无比,跟富丽的别墅相形益彰。 罗菲用他帮几个富裕的人解决了困惑,得到的酬金,委托金融专业人士,投入到金融市场,恰好遇上好时机,大赚了一笔,于是买下了那座价格不菲的海边别墅,为此把侦探工作室也搬到这里来了,方便他在宁静的山野中思考案子。 至于别墅为什么要叫桃花山庄,有一个动情的由来。 罗菲曾办了一件荒郊别墅的连环谋杀案。他在调查的过程中,差点被人推下悬崖摔死,谋杀目击者蒋冉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的性命。蒋冉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的女人,一直认为自己体内还有一个人,叫周媚儿,这个她幻想出来的周媚儿,是一个多情的女人,幻想自己的存在,是在追寻一千年前她在她家桃花林遇上的美男子,因为一次偶遇,她把他当成了她的千年恋人。 为了纪念这个精神上出了问题,却善良多情的女人,罗菲便给别墅取名——桃花山庄。 桃花山庄其名——是悲情、浪漫和动人的综合演绎! 如果那个叫蒋冉的美丽女人还活着,罗菲会让她住到这个安静的地方,并给她找来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病医生治疗她。 关于蒋冉的故事,会整理奉献上! 罗菲和顾云菲在泳池边谈论的就是这件事,他们很是惋惜蒋冉如此心善貌美的女孩,出生不好,遇上恶毒的母亲,最后还因为她心底执着的爱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罗菲想着这件事,不由一阵感叹,拿起电话,给附近的园艺工人打电话,让园艺工人在他别墅四周种上桃花,这个才配得上桃花山庄这个名字,也算是为蒋冉而种。虽然她精神分裂了,但她意识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花和什么样的人。 蒋冉喜欢的花是桃花,爱的人是罗菲。这是她短暂生命中在意的不多的东西和人,罗菲出于感恩、纪念她,就为她种上桃花吧!看到屋前屋后的桃花,会挑动起他对蒋冉的思念,不至于让蒋冉在另外的世界孤苦地无人想起。 不……就算不种蒋冉喜爱的桃花,罗菲也会常常想起他的救命恩人。 蒋冉既然不顾性命地爱罗菲,她死后,她的魂魄会不会还跟着他呢?看到他家周围的桃林,她会明白他的意思。她为他死了,他一直没有忘记她,桃林就是他对她从未曾忘却的宣誓。 罗菲对蒋冉这个女人时常提及,甚至表露出思念,顾云菲没有吃醋,她应该感激那个女人,是她生死关头用性命救了她喜欢的人——罗菲。 他们俩正神情凝重地说起蒋冉的往事时,看门人送了一份急件给罗菲。 罗菲眼下把桃花山庄的当作办公场地,所以侦探上的业务信件,会直接寄送到桃花山庄,电话也会打到这里来、由于他办过很多有名的离奇案件,所以名气越来越来大,主动慕名找他探案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搬到桃花山庄没有几天,就有人知道他的新居了,因为好事的记者报道了他新的办公地点,因此经常有人写信、登门,或者电话到桃花山庄来委托他探案。由于他的时间和精力有限,像那种母猪口吐白沫死掉了,让他去调查死因,或者帮人捉奸这样的案子,他会一口拒绝。有些简单的案子,他不想出面,又想帮助别人,他会介绍他信任的侦探去处理,也算是给他的同行一些生意做。 桃花山庄的二楼,是书房和办公的地方。 罗菲不在外奔波探案时,不是窝在书房看各种书籍,就是把自己锁在装修丰富的像海底的办公室里苦思各类案子。其它时候就是在泳池游泳,锻炼身体。 罗菲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过惯了奢华的生活,他脱离有钱的父亲自己赚了钱,首要之事就是尽情享受奢侈的生活,那才符合他的天性。之前他离家出走,坚持做一个侦探,不仅仅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有几次还差点丢了性命,但这从未让他停止坚持梦想的脚步。这种在旁人看来的执念,让他渐渐成了天下皆知的侦探。他说,这还不够,他要做一个伟大的侦探。做到伟大,才是他人生真正的升华。 顾云菲帮他拆开信件……俨然是秘书对老板的举动。 虽然顾云菲是警察,但在探案上,她承认她跟罗非比,望尘莫及,除非是非常优秀的警察,才能比的上罗菲的才能。顾云菲说他没有见过那样的警察,至少她身边没有那样的警察。 罗菲诚恳地反驳,他见过比他优秀百倍的警察,他一直把他们当榜样。 罗菲面朝下趴在躺椅上,任凭太阳烤着他的背。 顾云菲挨着他坐着,念信: 尊敬的伟大的罗菲侦探,我是君澜市蓝天旅馆的老板邓昌盛,慕名写信给你,是因为最近我的旅馆遇上了一件奇怪的事:上个月五号,旅馆306号房间住进了一个叫牛洁的女人。她说她住三个晚上,可是到第四天晚上,旅馆服务员还是不见她退房。由于有新的客人要来住,服务员不得不打306号房间的电话,没有人接听。再打牛洁登记留下的手机号码,也是空号。服务员用通讯工具联系不到她,服务员就去敲门了,里面还是没有人应,服务员不得不用备用的钥匙打开房门看个究竟,怕是客人生病晕倒之类,才联系不上她,之前旅馆有这样的例子。 第199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2) 服务员打开门后,发现房间的东西丝毫没有动,整齐的床铺上有一张A4纸被一个熟鸡蛋压着,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如果三天后,我没有回到旅馆取回我的鸡蛋,你们旅馆的人,拿着鸡蛋为我报警。 我本来想报警的,但我不相信警察,因为我曾和那些警察打过交道,他们只有遇到杀人这类严重的事和有利可图的事的时候,他们才尽心调查。我想一个客人古怪地留下那样的话和鸡蛋,警察会认为我没事找事给他们。我听闻过罗侦探你的事迹和智慧,所以写信到你那有名的桃花山庄,烦请能够调查那个女人为什么会不住旅馆,留下鸡蛋和纸条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我怕你有兴趣查这个怪事的真相,我把鸡蛋给你原封不动地留着。我把客人写的那张纸,一同给你寄送了来。同时,奉送上我的名片,假若你有兴趣,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期望你能光顾我的旅馆,那会让我的旅馆蓬荜生辉。 …… 罗菲坐起身来,“有点意思,这个案子。” 罗菲拿过邓昌盛打印给他的信和房客牛洁留下的字条,他把信又仔细地读了一遍,然后长时间地琢磨着房客写的字。歪不拉几的字迹,像喝醉酒的人摇晃着开车留下的弯弯曲曲的车轮印。看得出,那个女人不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平时会注重字体的规整,或者说为了她必要的社交,会把字练习好,这说明她的人生很随意,算是一个平庸之辈,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人。 顾云菲把弄着邓昌盛的名片,安静地等罗菲看信后说出他的真知灼见。 罗菲伸手要看邓昌盛的名片时,女人写的那张纸,掉到了地上,顾云菲递名片给他时说,“从邓昌盛名片上奇奇怪怪的头衔看得出,他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那都想沾点边,提高自己的身份。其实他就是蓝天旅馆的一个小老板,所以遇上这样的怪事,他不报警,是想让你这样有名气的侦探把他旅馆的怪事调查出来后,媒体要报道你的事迹时,肯定会提到他的蓝天旅馆,这算是帮他免费打广告……为了这个目的,才把警察说的一无是处。” 罗菲看着名片,太阳穴随着他鼓腮微颤着,“无论旅店老板邓昌盛是什么目的,他把这个怪事让我来处理,我很感激他。我好久没有遇上过这样离奇的事了,他让我不用这么一直闷在书房里看书,虽然书中的东西也很有意思,但永远也比不过现实的复杂和新奇。”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去见邓昌盛了?” 罗菲望着掉到地上的纸,没有回答她的话。 罗菲捡起纸,反复地看了看纸上背面的几行字:春季盛放的白色含笑花,夏季怒放的蓝紫色三色堇,秋季绽放的红色午时花,冬季开放的橙色炮仗花……在旁人眼里你们是迷人的花儿,在我眼里,你们是杀戮,是财富! 这段话显然不是牛洁的手迹,这些字的笔迹遒劲,风格潇洒,看得出是一个有一定文化水准的人写的,而且是一个男人写的,毫不拖泥带水,看不出一点阴柔的迹象。 从纸张有旧的折痕和挤压来看,纸张应该是牛洁从她包里,或者衣兜里拿出来的,不像是从旅馆房间随便找的一张纸。这说明,牛洁应该认识那个写字的男人,并把他写了字的纸放在她身上。不知道是那段话是对她很重要,还是因为男人写了那段话后,她只是随意放在了身上?到了旅馆她想要留言给旅馆的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纸,就用了她随身带的那张纸。 罗菲跟顾云菲说了他的这个发现。 顾云菲闪烁着疑惑的眸子问道:“这说明了什么呢? 罗菲道:“说明这张纸后面的话,才有我们想象不到的阴谋。我预感死人了,需要我走出这舒适的桃花山庄,去为可能冤死的人,找出魔鬼。” 顾云菲道:“你是要去见那个邓昌盛啰?” 罗菲起身来,“我们马上就行动。” “我们……”顾云菲努了努嘴道,“不,我没有时间跟你去,我要回警察局开会。” 罗菲朝她眨巴着那双充满智慧的双眼,鼻翼一张一合,“我感觉那个邓昌盛提供的消息,会把我带进又一个我想象不到的神奇侦探世界,难道你就不好奇,却要去参加你那死板的工作会议?” 顾云菲愁眉道:“我也不愿意去开那让我只想睡觉的会,我的上司要是没有看见我听他唾沫横飞地讲话,事后他会给我颜色看的,说不定还会让我从警察系统滚蛋。” 罗菲打了一个响指,朝别墅走去,“最好你的上司让你早点滚蛋,你就不用随时想着要回去开会,你好放下心来,做我的助手。” 顾云菲跟上罗菲,说道:“等着那天上司看我不顺眼,把我炒鱿鱼了,我没有了去处,我就来做你的助手!” 罗菲的下巴失望地动了动,“我的工作越来越繁忙了,我早就想找一个助手,我想这个助手是你来做,才没有聘请别人,不想你舍不得脱下那那身呆板的警服,其实你穿今天这样的时装,看起来才像一个女人。” 顾云菲道:“我帮你找个助手吧!” 罗菲道:“可以……但要找一个女人,在她见我前,让她整容成你的样子。”又打了一个响指,进了别墅大门,他肯定在为他说的这句动听的话自鸣得意,顾云菲不由朝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罗菲收拾好远行的行装,刚和顾云菲走出别墅的大门。他的父亲罗源和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袁芙芙来了。 罗菲挠了挠脑袋,惭愧道:“对了,爸爸和芙芙今天要来看我的桃花山庄,但……我有重要的事,马上要出一趟远门,不能……” 罗源看着他的行头,怏怏道:“我看出你要出远门了。” 罗菲“嗯”了一声,然后一把把身后的顾云菲拉过来,说道:“我不在家没有关系,云菲会招待你们,并介绍这个山庄的一切情况,特别是她会仔细给你讲解这个别墅为什么叫桃花山庄。”然后朝前走了。 第200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3) 顾云菲看袁芙芙因为嫉妒她,朝她投射出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凶光,促使她不得不马上逃离。 顾云菲给长辈罗源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追上罗菲,“你把我留下,是存心让我不好受,爱你发疯的袁小姐说不定偷偷把我干掉了,接下来你得为我寻找凶手了。” 罗菲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那你跟我走吧,我不能把你留在虎口里,”然后跟他们说,“爸爸,你和芙芙就自己在别墅看看吧!别墅的用人会伺候好你们的。”不等他们答话,罗菲一把拉着顾云菲走了。 袁芙芙看着他们远处的背影,气急败坏地直跺脚,责怪罗源,“伯父,你要好好管管罗菲,他在外面乱找女人。” 罗源微微咳嗽了一下,朝别墅里走去,“我看你爱罗菲也快疯掉了,趁你还没疯掉之前,最好自己想办法得到罗菲的心吧!你也看到了,我儿子一天在外干些什么,我也管不了。” 桃花山庄的用人热情接待了罗源和袁芙芙。 罗源看着价值不菲的别墅,虽然神情一直很严肃,心里却暖乎乎的,罗菲不愧是他的儿子,不依靠他,也能凭自己的本事过上好生活,还在他不喜欢的侦探界混得小有名气。接下来,他不会再讨厌侦探这个职业,他会关注这个职业,并希望儿子在侦探界越来越出色。 看来,最终我还是向儿子妥协了! 罗源心上这样嘀咕着、欣慰着…… 2 晴空万里,白云漂浮,似没有杂质的朵朵棉花。 君澜市,蓝天旅馆。 三层楼高,外墙是暗红色的,矗立在不规则的楼群中间,跟路边的石块一样没有什么特色,到是“蓝天旅馆”那个招牌做的很是惹眼,像血一样红的硕大艺术字体,在阳光的照射下,红的额外刺眼,生怕要住旅馆的人,看不到那栋楼就是旅馆。 罗菲戴着白色的鸭舌帽,着休闲的夏装,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整了整挎在肩上的黑色旅行包,朝“蓝天旅馆”那几个红的耀眼的字体瞅了瞅,取下鸭舌帽,扇了扇,径自走近旅馆的大门。 邓昌盛得知侦探罗菲今天要来旅馆,替他解惑,所以早早地就恭候在迎客大厅了,因为他骨子里是一个喜欢猎奇的人,身边发生这样的怪事,他当然要抓住机会了解其中的真相,满足他也有的那颗好奇之心。 他在新闻报道中见过罗菲的模样,他那年轻帅气的有福面孔,他记忆犹新。 所以罗菲一出现,邓昌盛就认出了他,笑得跟朵花似的,迎了上去,自我介绍后,对罗菲是有名富人罗源的独子表示了肉麻的钦佩,对他在信中提及他是了不起的侦探,只字不提,不由让罗菲有些不爽快,没有感情--色彩地说道:“你对我爸爸那么了解,那么崇拜,有什么案子你应该直接去找他。” 矮小肥硕的邓昌盛,听他这样说,鼓胀胀的面庞微颤了一下,明白眼前这个有些个性的青年不喜欢人忽略他是一个侦探,而只提及他是一个幸运的家伙,是富得流油的罗源的独子,于是圆话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有那样好的父亲,令我羡慕,所以见到你,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同是跟我一样做生意的你的家父,他那样成功,我却只能糊口,自然就忍不住提起你的家父了。当然了,最让我崇拜的,还是你,你有一颗聪慧的头脑,让隐藏在暗处的坏人,你聪颖地跟他们斗智斗勇,最终让坏人浮出水面,让人大吃一惊,所以我才没有找警察来查这个案子,是想你来破解鸡蛋和奇怪留言这等神秘之事。” 邓昌盛虽然四十多岁年纪了,但显得一点儿也不稳重,油腔滑调,看他那轻浮的长相就应了顾云菲说的,他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是一个不怎么让人信服的人。 罗菲直奔主题道:“那个叫牛洁的女客人在旅馆信息登记中用的是真名吗?” “假名……真真切切的假名,”邓昌盛恭敬地请罗菲先去茶室,他们边喝茶边聊。 罗菲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边看那个熟鸡蛋边聊,我急切地想知道那个鸡蛋,究竟有什么秘密!” 邓昌盛眯缝着小眼睛,摸了一把他那颗肥溜溜、亮光光的光头,得意道:“那个鸡蛋是熟的,为了不让它坏掉,我给你原封不动地放在冰箱里,我这就去拿。”让他先坐大厅等他,然后让不远处站在前台里的服务员,给罗菲拿一瓶水。 前台里有两年轻靓丽的女服务员,穿着土不拉几的黑色职业套裙,想必那是邓昌盛的品味,给员工订制了那样毫无美感可言的职业装。 罗菲看着邓昌盛似一只企鹅摇晃着身子消失于后门,罗菲才回神转身坐到角落里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 他刚坐下,一个长相甜美的女服务员给他送上了一瓶矿泉水。 罗菲接过水,放在前面矮桌上,没有喝,而是问她前几天是不是她接待了那个叫牛洁的女客人? 女服务员说道:“是我的同事接待的,不是我接待的。”轻言轻言,生怕说重了话,她坚硬的牙齿会把字咬破似的。 罗菲请求她安排他见一下接待牛洁的服务员。。 不想女服务员一改跟他说话时低声细语的娇态,近乎嚎叫地叫了一声她的同事——林殊,说这边有人找。 站在前台里那个跟她同样年轻的女孩,应着,说马上过来。 女服务员回头嗲着声音,告诉罗菲,接待牛洁的人马上就来了。 看来,这个女服务员很会在男人面前装温柔。 罗菲望着女服务员离去时矫揉造作的步姿,直到消失在他视线尽头,他觉得出门遇上形形色--色的人,真是让他心情额外愉快。 林殊大步跑过来,比刚才的女服务员长相还要甜美可人。邓昌盛作为老板,自己长得磕碜,招聘的女员工,到是一个个都水灵灵的,让人看着舒服。 第201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4) 林殊走近罗菲,露出洁白的牙齿,叽叽喳喳道:“你就是邓老板找来的侦探罗菲呀?不想长得还挺好看,年轻,朝气蓬勃的,我还以为是一个老气横秋的糟老头呢!”说完这话,脖子都红了。 罗菲做了一个怪脸她,“我更感到意外,你们老板招聘的女员工,一个比一个美若天仙,我感觉我踏进了仙境。” 林殊红着脸,咯咯笑道:“我以为侦探这种高智商的人,会很严肃,没想到还是一个很会逗女孩子开心的人呢!” 罗菲道飞了一个眼色她,:“——高智商的侦探也喜欢漂亮女人。” 林殊捂着嘴巴怪怪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找我问那个假牛洁的事,是吗?” 罗菲道:“既然她是你接待的,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入住旅馆时时有什么反常?把她入住时的情况详细告诉我。”然后示意她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矮桌,桌上放有一个装有水果糖的大圆盘,看样子几乎没有人动过糖果。 林殊整顿了一下心境,竭力让自己把话说的圆满些,“我们的旅馆一直按照Z-F的要求严格执行,入住旅馆的客人都要登记身份信息,不想那个叫牛洁的女人,用的是假身份证。至于她的长相,我没有看清楚,她戴了一条黑色的大头巾,把自己的脸捂的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我跟她说,让她把毛巾取下来,我看看她的脸,能不能跟身份证上的头像对的上。她痛苦地告诉我,最近她出了一点意外,脸被毁容了,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她不敢真面目示人,让我通融一下,原谅她不能配合我的工作。我天生心底善良,听她说她的脸被毁了,不敢示人,不禁有些同情她,所以我就没有强求她。我把306号房间的房卡给了她,她便径自上楼去了。自此,我再也没有看到她人。她订房是三个晚上,到了第四天晚上,她都没有退房。由于有客人来住,我们联系不到她人,于是强行开了306号房间去看了,房间的东西丝毫没有动过,显然她没有在房间里住过。床上留下一张纸和一个熟鸡蛋,我们想尽办法都联系不到她,而且发现她的身份证是假的。接下来就是邓老板叫你来帮着解惑……” 林殊说的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罗菲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问道:“你确定她在那个房间没有住吗?” 林殊肯定道:“是的……我们确定她没有在房间住过,房间里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着。我的感觉是那个女人把鸡蛋和纸张放在房间后,趁我们不注意就离开了,在房间都没有逗留多长时间。” 难道女人是要去见什么人?或者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如果失败就永远回不来了,她在用这种方式让人帮她报警。若是她三天内安全回来了,旅馆的人就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三天内她没有回来,旅馆的人看到纸条会帮她报警,警察如何找到她,玄机应该在鸡蛋里面。 罗菲摸着下巴思量着,林殊直勾勾地盯望着他,好像被他迷倒了。 罗菲看到她仰慕他的目光,故意逗弄她道:“等这个怪事水落石出后,我们一起约会吧!” 林殊捂住嘴巴咯咯地笑起来,脸色绯红道:“你这个侦探,坏人不喜欢,到是挺招女人喜欢的。” 这时,邓昌盛来了。 罗菲故意压低声音说,“美女,揭开谜底的鸡蛋来了,你去忙吧!我要跟鸡蛋好好交流一下。” 林殊把她和罗菲可以面对面谈话的有利的位置让给邓昌盛,然后似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不过她看起来本来就没有长大,真怀疑邓昌盛在聘用童工。 邓昌盛把矮桌上放糖果的圆盘移到一边,把正宗的卵形鸡蛋放在桌子中央。他们俩似正要做珠宝交易的人,都目光严肃地望着那颗有些发灰的熟鸡蛋,心上都在博弈以什么样的价格成交对自己有利,所以他们俩的面部肌肉都紧绷着。 邓昌盛夸张道:“我很是好奇鸡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我做梦都想看,为了给你保存完好的证据,方便你探案。我是煞费苦心,每天苦苦守护着这颗鸡蛋,为此还占用了旅馆厨房的一台冰箱。在你没来之前,谁都不可以碰。我守护我的女人都没有这么用心过。”笑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真是难为你了,”罗菲拿起因为遇上热空气而出现水珠的冰鸡蛋,说道,“从鸡蛋外面看没有什么异样!” 邓昌盛道:“鸡蛋外面看起来是没有什么特别,真料应该在鸡蛋里面,我就等着你来解开秘密,你快打开鸡蛋看看吧,我都迫不及待要看了。” 罗菲捏搓着鸡蛋,蹙眉道:“说不定里面什么也没有,躺着一只小鸡。” 邓昌盛故作幽默道:“若是一只小鸡,我就拿这嫩鸡给你做下酒菜,请你喝酒。” 罗菲轻轻地在桌上碰了碰鸡蛋,听沉闷的声音,确实是一个煮熟的鸡蛋。 罗菲在桌角上稍稍用力磕碎蛋壳,然后异常小心地剥开鸡蛋。 白白的蛋清上,有两行笔迹潦草的字: 局·司季谋杀 真·正夕洞。 “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呢?看笔迹,显然是假牛洁写的,字迹跟纸张上的留言的笔迹一模一样。” 罗菲两道眉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似被人用力挤到一起去的。 邓昌盛瞪大眼睛看着蛋清上神奇出现的字,“咦……真是奇怪了,鸡蛋外面什么异常没有,竟然煮熟的蛋清上有字?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人,会这么奇妙的魔术,在鸡蛋壳不弄破的情况下,把字写到蛋清上,真是了不起呀!” 罗菲被那两句奇怪的话弄懵了,有点不耐烦地撇嘴道:“鸡蛋蛋清上写字,外面看不着,是一个常识。” 邓昌盛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我读书少,很多常识都不懂,你还是先告诉我那字儿是怎么奇迹般地出现在蛋清上的?从蛋壳外丝毫看不出里面有写字。” 第202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5) 罗菲道:“蛋清上写字很简单呀!用醋酸在蛋壳上写字,等醋酸干了以后,没有了任何痕迹,再把鸡蛋煮熟,字迹便透过蛋壳印在蛋清上了。” 邓昌盛道:“操作起来是挺简单的,但我还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那是什么原理呢?” 罗菲头也不抬地盯望着蛋清上的两行字,说道:“这是一个简单的化学反应,鸡蛋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醋酸与碳酸钙发生反应,生成醋酸钙,然后醋酸渗入蛋壳,和鸡蛋清发生反应。鸡蛋清是可溶性蛋白,在受热的作用下,发生蛋白质凝固变性,渗入的醋酸与蛋清发生反应,在蛋清上留下特殊的痕迹,等鸡蛋煮熟后,蛋清上就会出现清晰的字迹……” 邓昌盛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神过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一连串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你真是好博学!” 罗菲的目光自始没有离开那两行字,说道:“你刚才说你读书少,看来你没有说谎!” 邓昌盛难为情道:“我读书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多读书。” 罗菲似要把那两行字看穿,视线自始没有从蛋清上移开,问道:“你们这里有叫正夕洞的地方吗?” 邓昌盛不加思索道:“嗯……有一个!” 罗菲把鸡蛋举到他面前,问道:“这三个字是这样写的吗?” 邓昌盛又眯上他那双好似没有睡醒的小眼睛,说道:“虽然我读书少,但我能确认,蛋清上的‘正夕洞’中的‘正’字写错了,应该是‘地震’的‘震’。” 罗菲嘀咕道:“这个女人是故意把字写错,引起人的注意?还是她文化水平低,写了错别字?” 邓昌盛道:“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女人写的这些字,肯定有什么意义。” 邓昌盛问道:“什么意义呢?” “我也不知道,”罗菲问道,“那个震夕洞是一个什么洞?” 邓昌盛道:“是一个旅游的好洞……里面的石钟乳特别壮观、漂亮,每天吸引着无数的人参观,我都不爱去那里,人太多,把洞弄得拥挤不堪,让人呼吸都困难。” 罗菲倏地站起来,“我得马上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索一下这两行字是什么意思。把你旅馆的房间给我一间,这段时间,我就住在你的旅馆了。” 邓昌盛眉笑眼开道:“我接到你的电话,你说你要到我们君澜市来,料想你需要住旅馆,我立马把通风最好,看风景最方便的一间房留给了你。” 罗菲道:“我要306号房间,就是假牛洁要的那间房。” 邓昌盛道:“那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廉价单间,不适合你这种有聪慧的尊贵人士居住。” 罗菲道:“里面有人住吗?” 邓昌盛道:“暂时没有人住。” 罗菲道:“那你就别啰嗦了,你马上安排人带我去吧!” 3 306号房间,确实让人感到憋闷,没有窗户,大概15平方米,狭小的单间摆设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把椅子,一张长桌,衣柜都没有,靠床的边上用玻璃隔了一个窄小的卫生间。 罗菲忍受着房间古怪的气味,他是来探案寻求答案的,不是出游享受的,所以说服自己就忍受一切吧! 罗菲把房间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假牛洁留下的其它蛛丝马迹。 蛋清上的那两句话,让罗菲预感那个假牛洁正处于危险!至于什么危险,他深深地感觉是跟生死有关的。她说三天后回来旅馆,却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罗菲执着地猜想,假牛洁去办的事情,或者见的人,会让她永远都回不来了。她这样在旅馆留下暗号,如果她真回不来了,让人报警,并坚信警察会通过蛋清上的暗号,要么能够把她从虎穴里救出来;要么为她的死亡找出凶手。 不过……这暗号得费点脑子才想得出来。 无论假牛洁现在处于怎样的境况,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通过这难懂的暗号弄清这个女人背后有怎样的秘密,并能帮她脱离危险。再此之前,有几个失败的案子,着实打击了罗菲的信心,特别是有一次被一个女人给耍了,明明她自己就是杀夫的凶手,却还来找他,让他帮她找出杀她丈夫的真凶,他就那样被她牵着鼻子帮她在警察面前演戏,要不是因为一通电话,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真凶就是那个女人自己。被那个女人耍的团团转,简直就是他探案生涯中的耻辱。 咦……女人真是不能小瞧的物种。 这次他要在难懂的暗号这件事上找回信心。他相信简单的暗号背后,可能隐藏着惊天阴谋。 他在房间找不到与案子有关的任何信息,于是坐到木质椅子上,把假牛洁留下来的那张纸从包里拿出来,反复地斟酌着,推想着鸡蛋上的话和那张纸上有什么联系。 纸上并不是假牛洁写的那句话:“春季盛放的白色含笑花,夏季怒放的蓝紫色三色堇,秋季绽放的红色午时花,冬季开放的橙色炮仗花……在旁人眼里你们是迷人的花儿,在我眼里,你们是杀戮,是财富!”很是令罗菲着迷。 他又看了看蛋清上的字,突然眼前一亮。 其中“局·司季谋杀”,与纸上的话有着明显的联系。纸上说了四季的花儿。所以假牛洁在鸡蛋上应该是写错了字,正确的写法是:“局·四季谋杀”。是她故意这样写错字?还是她读书不多,才写错了字呢?就算她读书不多,“四季”这两个字应该不会写错,而且她在纸上的留言那么多字,她都没有写错。这样说来她是故意写错字的。旅馆老板也说了,她把“震夕洞”写成了“正夕洞”,难道假牛洁故意把这两个字写错,是要提示看到蛋清上的字的人一些什么? 第203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6) 蛋清上正确的字应该这样写: 局·四季谋杀 真·震夕洞。 罗菲掏出笔在纸上把正确的字写了一遍又一遍,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结合纸上的“花儿”与“杀戮”两个词语来看,是不是某个人设了一个关于四季谋杀的局呢?真相,在那个叫震夕洞的地方。 如果他推测的没有错的话,假牛洁为什么要特意把对称的两个字写错呢? 局·司季谋杀 真·正夕洞。 把两个对称的错别字拼凑在一起,就是“司正”。 司正,司正…… 罗菲重复着念了几遍,而且发声越来越大。 司正……怎么读着像是一个人名呢? “司”在中国的姓氏中虽然不常见,但有这样的姓氏。 莫非假牛洁故意写错这两个字,是在向人表明,谋杀的阴谋跟一个叫司正的人有关?而且她不能再次回到旅馆,也是跟这个人有关? 是不是找到这个叫司正的人,他可以从他身上知道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罗菲想到这里,浑身的血液像热浪在他身体里翻滚…… 假牛洁这样做,还有一种可能,不是她陷入了什么危险,是她想用这种方式,举报那个叫司正的人。由于司正是一个太过危险的人物,她不能明目张胆地举报他,于是弄了鸡蛋上写字这么一个事,还放在旅馆,引起人的好奇,从而报警。 她可以匿名打电话,或者写信给警察,这样拐弯抹角地举报司正这个人,太费事不说,而且暗语太隐晦,要是看到鸡蛋的人,不理解她的意思,这样做就是徒劳。要知道,不是所有的警察都聪明无比,会明白她的意思。大多数警察都没有什么现象力,他们看到河边的石头就只会认为那是石头。 不过,他猜想的一宗谋杀,不,是四季谋杀,有四宗谋杀跟这个叫司正的人有关,是否正确呢? 假牛洁想跟警察传达的意思是不是这样的呢? 可是,若是他没有看到她的那张留言纸反面那些与花有关的文字,他就不会有这样的联想,但显然那些文字不是假牛洁写的,她只是拿了那张写有那句的纸,写了留言。 看纸张的皱痕和新旧程度,以及摩擦的情况来看,那张纸是从她包里,或者衣兜里拿出来的,说明那张纸之前一直放在她身边,而且那张纸对她来说,不是很重要,只是无心放在了包里,或者衣兜里,不然她不会拿出来当留言纸。 这样看来,假牛洁不是有意让鸡蛋上的话跟纸张上与花有关的话联系起来的,她的无心,让罗菲看出了其中的奥秘,知道“司机谋杀”,其实是“四季谋杀”,而且可能表达的就是司正与四宗谋杀有关。她知道“四季谋杀”的秘密,或者她正被这个阴谋困惑着,才促使她做出在旅馆留言和放鸡蛋的举动。 若没有纸上那些与花儿有关的话,他又会怎样联想呢?假牛洁究竟要传达一个什么信息呢? “真·正夕洞”这句话中的“真”字,是不是真相的意思呢? 而且,真相就在那个有石钟乳的震夕洞里。 罗菲觉得有必要立马到震夕洞走上一遭,看了看手表,才下午三点钟,时间还早,他迫不及待起身出了门,找旅馆的人,问好路径,搭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 4 震夕洞。 在君澜市的郊区,是一个天然的岩洞,里面有奇奇怪怪的有色石钟乳,湿润清新,有的像玉柱从顶垂直到地,有的像雨云倒悬空中,有的像白浪滔滔,波涌连天,真是气象万千,蔚为奇观,很是漂亮,吸引了不少游客。 正如旅店老板邓昌盛所说,震夕洞的游客络绎不绝,他们被石头的魅力吸引的站在一处,就不能迈开腿,所以让洞里一片拥挤。 罗菲穿插在游客中间,把能观赏的地方,走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什么新奇的事和人,更不用说发现了跟鸡蛋上说的有关的事。 蛋清上的暗语会不会是说那个叫司正的人住在这震夕洞里?可这洞除了观赏外,让狗在里面睡上一觉,都会觉得难受,人更加不会在里面居住了! 假牛洁提到震夕洞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莫非秘密跟震夕洞没有关系?她只不过是想借震夕洞这个名称,写错成“正夕洞”,好对称于“司”,引出人名“司正”? 假牛洁若是要揭发司正这个人,直接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人绞尽脑汁去猜想。若看到鸡蛋的人,猜想不出她的意思,她的苦心就白费了,罗菲觉得她应该想过这个问题,但最终她还是这样做了,那么肯定就有她的理由吧! 罗菲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为了证实他的猜想,他应该想尽办法去找一个叫司正的人! 这个叫司正的人,知道四季谋杀的阴谋,假牛洁是这个意思吗? 咦……四季谋杀。 “季盛放的白色含笑花,夏季怒放的蓝紫色三色堇,秋季绽放的红色午时花,冬季开放的橙色炮仗花……在旁人眼里你们是迷人的花儿,在我眼里,你们是杀戮,是财富!”莫非这句话是那个叫司正的人写的?他制造了与花儿有关的四季谋杀,他说花儿代表着杀戮和财富……为钱财杀人,这个世界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世界上的战争,很多时候不也是为了钱财吗?人为了钱财,把另外一个人杀掉,是司空见惯的事。 如何找到这个叫司正的人呢? 求助警察?他暂时还不想警察掺和进来,虽然他知道警察要找一个他们登记在档案里的人很简单。叫司正这个人名的全国可能很多,但要一下找到跟这个案子有关的司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得他多动动脑筋…… 罗菲站在烈日下,汗水淋漓,口干舌燥,他看马路对面有一家装修古典的茶馆,决定去茶馆坐一会,要上一杯浓茶,清醒一下头脑,好好定定神,计划一下如何找到与这件怪事有关的司正,当然前提是他没有推测错误,真有叫司正的人,而且跟四季谋杀的阴谋有关。 第204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7) 四季谋杀……这个计划听起来不错,与他选择的花儿有关,给人一种黑色浪漫的感觉! “在旁人眼里你们是迷人的花儿,在我眼里,你们是杀戮,是财富!”这句话是不是透露了司正杀人的目的呢?他杀人,完全是为了财富,而且是借助花儿的力量杀人。不过,一朵花儿能有什么力量,可以作为杀人工具?只要有心杀人,世界上所有物体都可以当做杀人工具,一根别针都可以做的到。 谋杀和财富自古以来都是息息相关的,过去是那样,现在和将来都不会改变。 罗菲这样思量着,走进了那家叫九茶的茶馆,虽然近看装修很蹩脚,但把茶店的主题表现了出来,让人一进门就知道那是喝茶的地方,不是喝酒吃饭的地儿。 罗菲坐到靠窗的位子,从点茶单上点了一杯红茶,自个儿慢慢地啜饮起来,不再口枯舌干。 静下心来……思量着他推想出来的那个司正,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罗菲透过玻璃窗,看到茶馆背面有一个十字路口,路牌上的标识,让他明白这条路叫震夕洞路。 他恍然大悟,假牛洁所暗示的事,或者人,不是在有石钟乳的震夕洞里,而是在震夕洞路的某个地方,比如商店,旅馆,或者是住户中。 茶馆里来往客人稀少,离他座位不远处三三两两有几人,特别是杀马特装扮的两个年轻男人,与众不同,让死气沉沉的茶馆,有了一丝活跃的气息。 罗菲在这种安静,且富有奇怪韵意的地方思考古怪的案子,别有一番意味。 他的思维一刻也没有停一下,一直在苦思可能跟财富有关的的连环谋杀案,或者与花儿有关的谋杀案! 司正……一定要找到这个叫司正的人。他会给他想象不到的答案。 罗菲的右手手指在黑色木桌上轻轻地敲打着……每次他陷入沉思时,总会有这样不经意的小动作。 假牛洁故意把当地人熟悉的“震夕洞”写成“正夕洞”,应该不仅仅是想看到蛋清上字的人拼凑出“司正”这个人名吧? 这个震夕洞肯定与那个叫“司正”的人有关。 罗菲叫过正快步走过桌子间行道的年轻男服务员,不抱希望地问道:“你认识这附近一个叫司正的人吗?” 年轻服务员滴溜溜地转了转黑眼珠,说道:“我不认识叫司正的人呢!” 罗菲又道:“或者说,这附近有店名,或者大楼的名字,叫司正的吗?”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说的那两个字怎么写的?” 罗菲道:“司机的司,正确的正。” 年轻服务员皱眉苦想,让罗菲心头涟漪微动,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字。 年轻服务员道:“我没有听过叫司正的人名,也不曾见到那家店名,或者大楼叫司正。” 这时,路过的人一个中年女服务员说道:“这位客人是不是要找这附近一家叫‘司正’的便利店哦?” 罗菲双眼发亮,确认道:“你说的司正便利店,名称是不是司机的司,正确的正?” 中年服务员道:“是的……司正便利店,不过很早就没有开了,听人说便利店老板突然失踪了。” 罗菲道:“失踪了?” “嗯……失踪了,那家店的主人突然就关门,消失不见了!” 中年服务员看罗菲对那家店如此感兴趣,很是乐意地告诉他。 罗菲道:“店主的名字叫什么?” 中年服务员道:“应该叫司正吧!” 罗菲道:“你确定吗?” 中年服务员道:“我不是很确定,我看店名名称有一个姓氏司字,我想那个店名应该是人名,而且就是店主的名字。” 罗菲道:“说来说去,你只是猜测?” 中年服务员“嗯”了一声。 罗菲道:“那家店关了多久了?” 中年服务员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两年多了吧!” 罗菲道:“你在这个地方居住很久了?” 中年服务员道:“我的出生地就在这里。” “那就是说,你对这附近的事,都有所了解,”罗菲道,“那么司正便利店的店主你见过吗?” 中年服务员热情道:“没有见过……店主请了一个女孩给他看店,店主很少在店里露面。据说店主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根本没有心思守着那个小店。关于这点,我也是从别人嘴中家长里短听到的。我看你对那家店很是感兴趣了,我就告诉你了。便利店具体别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住那附近,但我从来没有进那家便利店买过东西。只是前些时候,便利店附近的人对便利店主人失踪两年多过去了,到现在没有音信,有一些说辞,我不小心听见,便对那家已经破败不堪的便利店有了一些印象。你提起那家店,我知道一点点,就顺便告诉你了。” 罗菲道:“说辞?什么说辞?” 中年服务员道:“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就说那家店主可能在外跟人鬼混,被人打死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跟人争女人,被人砍伤了脚不能走路,不能走路,沦为了乞丐……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说辞,不可信。” 罗菲道:“你还知道店里的其它情况么?” 女服务员摇了摇头。 罗菲道:“那家店怎么走?” 女服务员详细地给他说了怎么走去那家店,罗菲迫不及待地要去那家店看一看,于是付了茶费,激动地离开了茶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震夕洞附近,真有与“司正”有关的信息,只是他一开始执拗地认为那是一个人名,不想是一家店的名字。 罗菲按照女服务员指的路径,很快找到了那家叫司正的便利店。 由于有两年多没有开业了,店名的招牌已经被风吹日晒的变了色,若他再晚些时候来,司正便利店那几个字会彻底看不见了。 便利店是独栋矮房,左边挨靠着一栋大概10层楼高的民居,右斜上方是一排楼宇相同的民居。民居陈旧,老土,从外看得出都是廉价住房。 第205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8) 由于长期无人居住,便利店墙壁斑驳不堪,店的卷门紧闭,与地接触的地方锈迹斑斑。看起来很是凄凉,让人感觉便利店主人遇上了什么不可以思议的事,永远都回不来了。 便利店前面的空地上,坐着一个白发老汉,拿着一个大竹筒,夸张地抽着水烟,抽一口,然后吐一口浓浓的唾液,地上被他的口水都打湿了一大片。 虽然罗菲对老人不断吐口水很反感,但看他那么悠闲,应该就是那里的长期住户,肯定知道司正便利店的故事。 罗菲走近老人,故作惊讶道:“司正便利店怎么不开了呢?以前我住附近,还在这买过东西呢?怎么现在这么破败了!” 没想到他的借口引起了老人的兴趣,他的鼻翼动了动,“店主司正两年前的春天,突然失踪了,引起不少人对他行踪的猜想。最近我听人说,有人看见他了,说他开了一辆上百万的小轿车,还带着一个年轻美女哩!想必是发财了,才没有再回来这里,这里算是城区的贫民区了,谁要发财了,还愿意住到这不上档次的农民房里。” 罗菲道:“司正是本地人吧?他突然失踪,眼下发财了,应该回来见他的亲朋,算是衣锦还乡!” “这个你不知道呀?”老人瞟了一眼罗菲,吸了一口水烟,又吐了一口唾液,说道,“司正是外地来这的一个民工,他的妻子被原来这家店的店主开车撞死了,没有钱赔偿,为了安抚他,就把这家便利店免费转给了那个叫司正的人。司正没有孩子,妻儿也死了,他就一直在这开店,开了大概五六年,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他突然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罗菲道:“平时都是司正自己照看店么?” 老人似毒蛇看到猎物释放毒液一样,吐了一口痰,说道:“司正整日在外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根本就不管这店,聘请了一个农村姑娘给他看店。” 罗菲道:“那个农村姑娘呢?” 老人道:“跟他同一天消失了。” 罗菲道:“同一天消失的?” “嗯……”老人道,“那姑娘据说是司正的女朋友哩!你看就那么一间小便利店,他们两个吃喝睡,都在一起,那肯定就是恋人啰……”老人说到男女关系上时,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虽然他已经很老了,对男女那点事儿还是那么新奇,给人老不正经的印象。 罗菲道:“司正平时跟你们这些住附近的人来往吗?” 罗菲盯望着老人,真担心他嘴里的痰会无所顾忌地像喷泉一样陡然喷出来,幸好这次老人只是咳嗽了一下,说道:“他只给我们卖东西,从来不交流。可能他是外地人,跟我们本地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吧!再说,他本来就少言寡语,见谁都不爱说话。” 罗菲道:“他为人怎样?” 老人道:“他不偷不摸,看起来是非常忠厚的老实人,卖东西价钱童叟无欺,令人信赖。” 罗菲朝破败的便利店努了努嘴,问道:“司正突然失踪了,那个便利店怎么办?” 老人道:“能怎么办?就闲置在那里啦!那个便利店是人家赔偿给司正的,完全属于他的,就算闲置在那里烂掉,别人也敢随便乱动。” 罗菲道:“能有办法联系到那个看店的姑娘么?” 老人道:“恐怕很难,他们消失了有一段时间后,这里的物管找他们收物管费,都找不到他们的人哩!” 罗菲走近便利店,看了看,确实门很长时间没有被打开了。 罗菲正要转身离开时,忽然看到那个长久没有开过的卷门,最近有开过的痕迹。卷门接触地面的地方长久沉积的灰尘,有被动过的迹象。 难道便利店被小偷光顾了? 都两年多了,小偷要偷里面的东西不会等到现在,从便利店外面衰败迹象来看,里面也不会有值钱的东西。 他推想假牛洁写在鸡蛋上的暗语,可能是说真相在震夕洞。他去了震夕洞没有收获。这个便利店地处震夕洞路,是不是真相就在这个司正便利店呢?而且与暗语上的“司正”联系的上。 便利店表面看不出来有什么蹊跷,莫非便利店里面有什么猫腻?那个长久没有开过的卷门最近有被开过的迹象,说明了这点。 那种老式卷门很好打开,用一根铁丝,罗菲自认为都能做到。他心上不禁涌起一股探险的冲动,期待天尽快黑下来,他打算进门一看。 罗菲暗自打定主意,回都老人身边,问道:“这里的女店员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老人不问罗菲为什么对那家店如此感兴趣,有问必答,“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年轻姑娘,大家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懒得问,看她身上最大的特点,就是有姿色,都叫她靓妹。你实在想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可以去管理这里的物业问问,他们可能知道。” 罗菲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便利店的门平时有人开吗?” 老人鼓了鼓腮,料想在酝酿吐痰了,不想他最后把痰吞咽进喉咙,不慌不忙道:“若是便利店的门被打开过,肯定不是人开的,是鬼。” 罗菲诧异道:“为什么这样说?听起来有点恐怖,难道里面闹鬼吗?” “不是……年轻人,你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老人道,“那家便利店除了主人司正会回来开门,其他有谁没事会去开他家的呢?”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不会有人随便开便利店的门?” 老人咳嗽了一下,把吞到喉咙的那口痰“啪”地一下吐到地上,悠闲地吸了一口水烟,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家店算是司正的私人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谁要随便去动他家的门,那是侵犯他的财产权利,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老人一副老道的样子,把“法律”这样神圣的字眼儿都搬出来了。 第206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9) …… 看来,卷门被人打开,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秘密。 罗菲望了望天,天边的夕阳依依不舍地徘徊着不愿离去。他有点迫不及待天快黑下来了。 5 月夜。 城市的灯火渐渐都熄灭了,人们也进入了甜蜜的梦想,处于放松的睡眠中…… 罗菲似一只暗夜要进人屋里偷食的老鼠,眼珠滴溜溜地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深更半夜地到处乱走了,他借着不明不暗的路灯灯光,猫着身子,麻溜地从高楼拐角处潜到司正便利店的铁卷门前,用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铁丝,在锁孔里捣鼓了几下,门锁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竭力不让其发出一点声音…… 他开了刚好够他钻进身子的缝隙,然后果断地把头探进去,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鼻而来,他从那令人窒息的霉味中回神过来,正要把身子挪到里面,一个人蹿进了屋。 罗菲在黑暗中,拼尽全力把蹿进来的人扑倒在地,狠狠地压在那个人身上,并把那人的双手压按在他的胸前,胸前大大的软乎乎的肉堆,让他霎时明白,突然蹿进来的人是一个女人。 呃……竟然是一个女人,那就好对付。 罗菲暗自兴奋。 罗菲跪在女人身上,从衣兜里掏手电筒时,女人挣脱他,动作轻巧地翻身把他压在地上,女人柔软的嘴唇贴到他的脸颊上,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闯进他的鼻孔…… 罗菲打开手电筒,光线照到女人脸上,“果然是你,顾云菲,你这样冷不丁蹿进来,让我以为见鬼了。” 这时,他们听到附近有说话声,罗菲连忙关了手电筒,等那些人走远后,罗菲赶忙起身去关上了卷门,回头轻声揶揄道:“你不是回警局开会了吗?” 顾云菲道:“我跟领导说,我肚子疼,要请几天假,就开溜了。” 罗菲道:“这是小学生才搞的鬼把戏,你这么严肃的警察也干这事,你的上司又不是傻帽,看不出你在装病。” 顾云菲道:“我说我们正抓捕的一个大盗可能来君澜市了,我自告奋勇说来这打探大盗的情况,领导为了破案率,就答应我来了。当然,这个不是撒谎,是真有情报说大盗可能回到他的家乡君澜市,我真是来打探大盗情况的,顺便看你遇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我知道你肯定住在蓝天旅馆。我也准备住那家旅馆,我拿着行李正要进旅馆时,看你天黑不在旅馆好好睡觉,到处乱逛,就跟踪了你来,不想你鬼祟地进到这家便利店来了,所以就跟了进来,看你在搞什么花样!” 罗菲道:“你来了,我真高兴,就是你不应该穿警服来,警服很容易吸引人的眼球,我在处理重要的案子时,我不希望有人太关注我们。”然后把卷门关上后,再次打开手电筒,让光线在她身上扫了一遍。 顾云菲道:“我走的太急,没有来得及换下警服,不过,我带了便装,回旅馆我会换上,大盗看到穿警服的人,会马上逃之夭夭,我当然不会愚蠢地一直穿着警服的。” “那就好……”罗菲好似放心道,然后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了看便利店各处,整齐的货架上,摆满了食品和日用品。食品被老鼠咬的烂糟糟的,剩下的也是被霉笼罩的看不出原来的食品是什么了,其它用品沾满了厚厚的灰尘。从货架上充足的货物来看,司正和他的女店员是突然离开的,若是有计划地离开,会提前把这些货物处理掉。 无论这个司正跟在旅馆留言的假牛洁有不有关系,他和有特殊关系的女店员突然离开,也很是令人充满遐想。 他们在货架之间穿梭了一圈,没有看到可疑的东西,当他们辗转到收银台时,顾云菲一声尖叫,罗菲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叫出声来,怕别人听见了。 顾云菲挣扎着朝收银台指了指,拼命拉开他的手,“那……那里有一个死人。” 罗菲把电筒的的光照射到收银台那里,一个皮肤白皙的女人,靠着椅背坐着一动不动,以他们俩的经验,看肤色,那个女人还没有完全死亡。 罗菲感受了一下女人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女人白皙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一根红色的陈旧电线被她压在后脑勺后面,看来那就是凶器。 既然女人还有一口气,眼下就什么都别想了,想尽办法救活女人才是。 罗菲让顾云菲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仔细寻找着女人有什么不同寻常。 女人身上没有可以证明她是谁的物件,但椅子下面掉有一块黑色的大毛巾,让罗菲好像有了点头绪。 蓝天旅馆的服务员说假牛洁用黑色的毛巾把自己的脸捂紧,只剩两只眼睛在外,说是自己毁容了,才不敢真面目示人。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去旅馆放留言纸张和鸡蛋的假牛洁,想必她真是陷入了危险,才写了求救的留言。不过她明知自己正处于危险,为什么要把暗语写的那样隐晦呢?要是一个没有想象力的人,见了那鸡蛋,也找不到这个司正便利店来,不能及时来救她的命。罗菲承认,要是没有看到她留言的纸张背面写着有关于四季的花儿之语,他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想不到这上面来。还有为什么要把暗语写在鸡蛋上呢? 女人面部完好无损,说明她跟旅馆服务员说毁容是撒谎,目的是为了逃过旅馆服务员怀疑她用假身份证,戴大毛巾只露眼睛根本不是掩饰她毁容,是为了不让人看到她的真面目。从她脖子上的勒痕和明显被外力拉过的电线来看,她是被人谋杀的,只是她眼下还没有完全断气,罗菲要来晚半个小时,她就彻底是一具尸体了。 假牛洁把鸡蛋上的暗语写那么隐晦,莫非是危险到她的人在跟踪她?害怕跟踪她的人,看到了鸡蛋上的暗语,知道她在出卖他。这样好像说不通,跟踪她的人,看到留言上报警两个字,就会明白在鸡蛋上写暗语的意图! 第207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0) 既然这样说不通……假牛洁为什么要把暗语写那样模糊?她明知道自己处于危险,就应该直接报警,或者在鸡蛋上,把事情写了然一点,不要让人绞尽脑汁地去猜测,这会耽误救她的。 ……一切真相还是等女人醒来了,再问个究竟。 夜间救护车很快到了。 女人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渐渐地苏醒了过来,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还是很虚弱,得在监护室监护一段时间,暂时不能见外人。 所以罗菲暂时没有去见她。但罗菲心里痒痒的,想尽快跟她说上话,把他从困惑的泥潭中拉出来。 医生却说得等过了二十四小时,病人一切情况稳定了,才可以见外人。 罗菲不得不耐心等待,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对他来说,就像好几年,很难熬的。为了尽快度过需要等待病人恢复的时间,他陪顾云菲去大盗的家附近,秘密查探了他的行踪,一无所获,大盗根本没回家。虽然没有查到大盗的行迹,但在充实的探查中,让罗菲轻松地度过了磨人的等待。 终于,可以探访病人的时间到了。 罗菲在顾云菲的陪同下,充满期待地去见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时,不想医生告诉他们,女人突然死亡了。 医生说病人的情况正在好转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死掉了,医生大致检查了一下尸体,是窒息死亡的,导致窒息死亡的原因,有经验的医生正在全力寻找。 罗菲问其有谁这期间来看过病人,值夜班的护士说,破晓时分,有看到一个胡子八叉的男人从女人的病房走出去,护士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具体长相,因为那个人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再说,她也没有想到有谁要来病房搞鬼,只是来探望病人而已,所以也就没有太关注那个人。 那个人肯定是想勒死女人的凶手,看她被人救了,便大胆地进到医院弄死了女人。那个女人罗菲断定她就是假牛洁,假牛洁肯定掌握着他的什么把柄,他必须杀人灭口。 总之……这个女人的存在,对掐死他的人来说,是一个威胁,她必须死,不然他不会还冒险到医院来杀人。 如何找到这个可疑的男人呢?医院里有监控,虽然护士没有见到男人的长相,但他的身形她大概记得。 女护士看了监控视频,自始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出现在监控中。 看来,男人是有备而来的,走的是监控死角,所以监控才没有拍摄到他的行踪。 不过,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女人没有被他勒死,而又到医院来杀人的呢?莫非,他在暗处看到了救护车把女人运到医院来抢救了? 医生仔细检查了尸体,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因为尸斑呈暗红色,颜面发绀,肿胀。结合凌乱不堪的被子,被人暴力用被子捂死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医生报警了,这个案子警察不得不掺和进来,这样也好,有些流程上的事,还是得警察来搞定。罗菲这个非官方人士,虽然有聪慧的头脑,但有些方面,还是得依靠警察。警察利用他们的便利,找到杀死女人的凶手,女人说的“四季谋杀”的阴谋,也可能就此浮出水面了,也算是为他省事。不过,他没有跟警察过多交流,比如鸡蛋暗语上的事,他没有跟他们说。 罗菲把死者的照片拿去问了司正便利店附近的人,他们说正是便利店的女店员,也就是司正的情人。 这样给他们调查来了一丝希望,找到女店员的亲朋,对于找到谋杀她的人,也算是有迹可循。 警察把死者的照片公布在媒体上,希望她的家人联系警察。 隔壁市的鲁姓警察,两年多前办过一个案子,当地一个叫崔金的人,和情人方欣在酒店约会时,玩了羞人的性xing游you戏xi,方欣过失让崔金窒息死掉了,因为过失杀人罪,法院判处方欣蹲监狱2年。医院那个死者正是方欣,上个月月底刚从监狱里出来。至于她具体的身份,家在那里,那边警察也无从查起,她说她是孤儿,在发廊谋生,她没有亲人,总之她给警察的印象是,这个世界上她孤苦一人。 罗菲一阵失落……留下鸡蛋和纸张的方欣死了,而且还不能联系到熟悉她的亲朋,自然对他破案是一个障碍。 难道他又要在这个案子上失败吗?罗菲愁眉扪心自问,但马上又变得神采奕奕,开动脑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仔细理一理。这才是一个优秀的侦探,要具备的能力,越是没有希望破的案子,越是要打起精神寻找案子的突破口。 6 深夜。 罗菲躺在蓝天旅馆的306号房间的窄床上,辗转难眠,一骨碌坐起来,望了望被夜风吹动的窗帘,索性站到窗前,眺望星空,继续苦思方欣死亡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期望着深邃的星空能够给他灵感! 没有月亮,无数明亮的星星好似挂在夜空那张庞大的黑色布景上,焕发出微弱的光,让罗菲眼前的世界不至于黑的不能伸手见五指。万物在具有浪漫色彩的星光照射下,似无数跃跃欲试要侵犯人类的外星生物。 他把方欣留言的那张纸,又拿出来看了看,把正反两面的话,读了一遍又一遍,专注的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但还是不能理清头绪。他脑海里不断出现“花儿”,“杀戮”和“财富”这三个词语时,不禁骇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 倏然,他听见门外有动静,窸窸窣窣的,像人两只裤脚间摩擦发出的声音。 很快,细小的声音消失了,半夜三更的,不应该是人在走廊上走动。若是人走动,不会声音那样细小。想必是老鼠之类的动物,趁人熟睡,鬼鬼祟祟地爬过有地毯的走廊,去到它们想去的地方。 如果是动物爬动的声响,有那么一会那么清晰,罗菲感觉真是不可思议。要么是夜太静,要么就是他自从职业做了侦探后,他一直在锻炼他的感官在特定的时候,能够发挥最大的能力,可能是有了效果吧!不禁欣然。他的听觉会如此发达了,老鼠这类小动物爬动的声音他都能听见。 第208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1) 他双手撑在窗台上,他那经过锻炼的听觉,又发挥了它不可想象的作用,他清楚地听见,他身后门外,有像一条大蛇的动物在匍匐爬行,发出一连串的微小的“噗噗”声,他连忙回头看,有人从门与地面接触的缝隙里塞进了一个白色的纸袋子,纸张袋子是大街上装烤鸡翅的那种,不过不是有人从狭小的门缝里给他送夜宵了,是里面有一张纸条。 罗菲拿着纸袋子,连忙打开门看是谁塞纸条给他,走廊上了无人迹,一只夜间的蟑螂都没有,所以刚才他听到的声音,是人小心翼翼走路的声音,不禁后悔刚才听到声音时,没有立马开门,说不定就能看到是谁。 罗菲关上门,疑惑地打开纸条,熟悉的笔迹跃入他眼帘,那正是假牛洁的笔迹。她写的字虽然没有一点美感,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这样的字迹,让他感到震撼。 假牛洁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她的笔迹又出现了呢? 罗菲凝望着纸上蚯蚓一样扭曲的字儿,这明明就是假牛洁的笔迹,绝对不是他的错觉。虽然假牛洁写的字着实难看,这样反而能够让他牢牢记住,一段时间内不会忘记那潦草的有特色的字体。 罗菲发出声地读道:罗菲侦探,我是真正的方欣,后天午时云雾公园朝东的梧桐树下见,并带上录音的工具,而且你要只身前往。 真正的方欣……罗菲加重语气念出这五个字,声音随小,但明显听得出他的惊疑和激动! “真正”两个字是不是说明,在医院被人捂死的女人不是有过失杀人罪的方欣? 唔……真是有点意思! 罗菲长呼了一口气,有时候事情的真相,想象力多丰富的人,都会想不到。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真正的方欣冒出来了,还来找他了。 他正发愁给旅馆放鸡蛋和留言的假牛洁死了,不想那熟悉的笔迹,突然又把他带进了一个充满新奇事物的奇妙世界,让他浑身血液像被火烤一样猛烈地沸腾。 这样说来,假牛洁其实就是有过失杀人罪的方欣? 但办理过失杀人罪的警察,确认了医院那个死去的女人就是方欣。侦办过方欣案子的警察应该不会认错她,难道死去的女人只不过是跟方欣长相相同的人罢了?不然真正的方欣怎么就冒出来了呢?还是写纸条的人说她是真正的方欣,是在撒谎? 办理方欣案子的警察也只是看了医院死去女人的照片,认错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纸条上说她是真正的方欣,意思就是警察误认了医院的死者。 世间真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长相相同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怎么就巧合到医院死去的女人,跟刚出狱的方欣的长相像到办理方欣案子的警察都认错呢? 莫非死去的女人跟真正的方欣有着他想象不到的联系? 有什么联系呢? 罗菲脑海里有着无数假设,但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了。 罗菲真是越想越糊涂,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真正的方欣,怎么知道他的呢?字条中对他的称呼是罗菲侦探,显然这个字条是写给他的。就算她认识他,她要找他做什么呢? 让罗菲骇然的是,方欣怎么知道他住在蓝天旅馆的306号房间? 罗菲在探案中得到最大的真理就是,女人绝对是地球上最让人颤抖的物种。 罗菲脑海中浮现“女人”这俩字眼儿时,他想起了住在隔壁房间的顾云菲。 他要把刚才收到字条的好消息,告诉顾云菲这个有时候他不能读懂的女人,让她好奇一下。 想着顾云菲白天为寻大盗踪迹,奔波的太累了,估计正酣睡,就不打扰她了。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品。 为了让顾云菲明早起床有好气色和精神,罗菲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体味突然冒出来的纸条,这样也很惬意。 后天午时……罗菲恨不能下一刻就是这个时间,他都迫不及待地要见见那个厉害的女人了,好尽早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怎么也想不出医院死去的女人是谁,怎么她的亲人一直没有出现呢?而只是隔壁市警察说认识她,还可能被警察认错了。 难道死去的女人是方欣,只是现在复活了,怎么可能呢?他亲眼看到女人身上有尸斑了,复活之说说不通。 纸条上说了,她是真正的方欣,意思是医院死去的人不是警察宣称的方欣,是假方欣。 罗菲和衣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为此还做了一个美梦! 次日,顾云菲听了罗菲收到纸条的事,惊得目瞪口呆,责怪他没有收到纸条立马叫醒她,她想早些时候知道这么惊奇的事,医院被人捂死的女人可能不是犯过过失杀人罪的方欣…… 罗菲深情地凝望着她因为睡眠充足而格外红润的面庞,满意道:“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品是真理,你这样容光焕发真好!” 顾云菲看他望着她的脸莫名其妙地说话,脸色绯红地双手捂住脸,故意不让他看她的脸,她深感面部发烫。 …… 6 罗菲终于等到和真正的方欣见面的日子了,这天天气晴朗,没有一丝风,只要走出空调房,不一会儿就会汗流浃背。 罗菲住的小单间,在炎热的天气里,像蒸笼一样憋闷,幸好有一台老掉牙的窗机,让房间保持着凉度和更换新鲜空气,他才没被憋死在里面。过惯安逸生活的罗菲,为了案子的真相,忍受糟糕的环境,是他这个温室中长大的富家之子该有的基本素质。如果他选择高档的酒店,说不定就不能收到真正的方欣的纸条了,高档酒店的安全措施非常严密,她不可能轻易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地把纸条塞进门缝。也只有这样的旅馆,才会装修不到位,房门与地面会有缝隙,便于各种有心的人塞东西进房门。 第209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2) 罗菲按照纸条上的要求,午时来到云雾公园,公园朝东的角落里果然有一棵参天梧桐树,绿油油的叶子在无风的情况下,静止不动。看周遭环境,那里算是公园的死角,平时很少有人光顾,管理公园的人也没有在那里装监控。 如此看来,约会他的方欣,事先就看好了公园这个隐秘的旮旯,才给他写纸条的,也说明她有重要的事,不想任何人听见。 罗菲站在梧桐树下,一把把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等了良久,周围还是杳无人迹。 这么热的天,方欣约他在一天中最热的午时见面,却迟迟不见她的人影,不禁觉得她真是不够意思!好像故意要把他约到这经受太阳的炙烤,她才安心,不过方欣没有这样耍弄他的必要,是他总也等不到她,猜想的一种牵强的可能性。 今天只要见到方欣,多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又算什么呢?她会告诉他想象不到的故事,不,不是故事,是她了不起的经历,他相信她正经历着离奇的事情,从而也能帮他解惑,虽然天气热了一点,但公园的空气很好,他还是愿意在那里多呆的,等上一天,也没有关系。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像流水一样,不能再收回来,好似方欣也随着水流而去,一去不复返。 难道我白来了么?方欣有事耽误了,不能来了么? 罗菲心上犯嘀咕,这样猜想着 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她正在赶来的路上,只是不能按时赴约,他耐心等一下,就能等到这起案子的关键人物。要不是她,他还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没有这等离奇的案子刺激他,让他浑身的细胞活跃起来。同时,他也想看看把他带进对他来说完全是神奇世界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如果对方是一个大方的女子,就请她喝咖啡,报答她给他创造了这样谜一样的怪事,让他浑身是劲儿地去解答,又一次在紧张而充实的时光里度过,这样他才觉得这才是他生活的本质。当然,他想象的到,她应该没有心思跟他喝咖啡,她是一个正处于危险的悲伤女子,医院被人杀死的女人是被人误杀,说明凶手的初衷应该是为了杀她,她正过着逃躲的生活。她要见他,肯定是想有事求他,希望得到他的帮助,把她从危险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可是,罗菲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还是不见方欣的人影。 罗菲正失望地要离开时,他被一个像夜间鸟儿飞过树顶拍翅的声音叫住了。 罗菲寻声望去,一个端庄的女人站在离梧桐树10米远的灌木丛中,苍白忧伤的脸陡然闯入他的眼帘,还吓了他心脏一紧,等了这么久,总算有一个人影出现,不禁心上大喜,女人似幽灵一样突然冒出来对他的惊吓霎时烟消云散。 女人的样子似曾相识,不,不是相识,那不正是在司正便利店差点被人勒死,被他送去医院又被人捂死的女人吗?不禁一怔。 罗菲正要开口说话,女子瞄了一眼手表,发出嘶哑的声音,“现在是5点30分,从午时到现在,我一直观察着你……” 天呐……在这了无人迹的地方,被一个人藏在暗处窥看了5个多小时,听起来真是有点毛骨悚然。 “你是谁?”罗菲惊然道:“为什么偷偷看了我5个小时?” 女人默然,好似要把他看穿一样盯望着他。 罗菲说道:“看你伤感的表情,我断定你不是看上我了,才藏在暗处看我的,应该是在考验我什么?比如我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或者是你犹豫要不要出来见我,这让你很难抉择,我想象的出,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有多艰难,让你坚持了5个小时,没有出来见我,看我要离开了,你才不得不蹦出来叫我。我想你就是约我出来的真正的方欣。” 女子缓缓走出灌木丛,说道:“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并猜出了我是谁,那我就不啰嗦了,告诉你我是谁。同时,我很庆幸你听了我的话,一个人来等我的,没有带另外的人。” 罗菲道:“不……你要亲自告诉我,你是谁?” 女人从黑色手拿包里掏出一盒女式香烟和一个精致的红色打火机,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褐色的细长香烟,麻利地用打火机打上,放到像两片花瓣一样的嘴唇里,猛地吸了一口,袅袅烟雾笼罩着她惨白的面容,不过呛人的烟味好像帮她缓解了她紧张的心情。 女人吸吐了一个烟圈,说道:“你说对了,我叫方欣,我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出来见你,你等了我5个小时,我就犹豫了5个小时。我看出了你等我这段时间的焦虑,我犹豫要不要出来见你,比你等人却等不到的心情更焦躁。” 罗菲道:“什么事,让你这样难以抉择?” 方欣深吸了一口,鼓起勇气道:“一个人心底的秘密关系到杀人,就像安装了机关的密道,不敢轻易触动,否则会被弄得遍体鳞伤,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秘密就算说一说,都感觉万箭穿心般痛苦。” 罗菲闪烁着疑惑的光,问道:“是你杀人?还是别人杀人?” 方欣好像舌头麻木了,有点打结地说道:“我……杀了人!别人……也杀了人!” 罗菲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握起拳头,到不是他要揍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杀了人的女人,是他感觉事情非同小可,才有那样让误会的小动作。罗菲对她坦白她的秘密的理解是,虽然她杀了人,但对她来说,肯定经历了不是她自愿的苦痛,不然不会把自己杀人的事说出来,不知道是为了赎罪?还是需要他能够挽救她?不然她直接去警察局自首就好了。 “你约我来,说你杀人了,是想赎罪?还是想得到挽救?我能帮你做什么?”罗菲盯着她一直在闪躲他的目光的双眼问道。 第210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3) 方欣咬了一下下嘴唇,说道:“不想赎罪,也不想得到挽救,我就想跟要致我于死地的人鱼死网破。” 罗菲的太阳穴颤抖了一下,问道:“我在你鱼死网破的争战中,充当什么角色?” 方欣双眼露出决绝的光芒,面部像木雕一样僵硬,说道:“——让我鱼死网破成功。” 罗菲微微摇了摇头,“不明白你的意思!” 方欣猛地吸了一口烟,寂寥地说道:“我该从何说起呢?”语气很是没有底气,但又不得不透露她的秘密。 罗菲提示道:“就从你给蓝天旅馆放留言条和鸡蛋开始说,再说在司正便利店被人差点勒死的女人,被我送去医院后,却不幸又被人捂死了。你和那个女人为什么长得如此像,导致曾经给你定罪的警察都认错。她的死是否跟你有关?” 方欣把没有吸完的烟扔到青草堆里,一屁股坐到草丛中一块被雨水冲刷的发白的石头上,扯了一根绿草,在手里捏搓着,说道:“医院死去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替死鬼。” 罗菲面无表情地坐到她对面的高石上,严肃道:“你得把一切给我讲清楚,我才看能不能帮你鱼死网破。” 方欣自信道:“你肯定愿意的。” 罗菲道:“说说看。” 方欣不再犹犹豫豫,摆出破罐子破摔的神情说道:“所有的一切,我不能隐瞒了,不然我那天突然死了,会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说到“狗男女”三个字儿时,她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罗菲看她充满仇恨地说话,想必是走投无路了,才打算豁出去说出一切真相,催促道:“你说吧!” 方欣道:“你看到鸡蛋上的暗语,竟然找到了司正便利店,你做到这点,我由衷地对你的智慧表示赞扬。” 罗菲道:“虽然我找到了司正便利店,但我自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写那样的暗语,直接说司正便利店有人被杀就是了!”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你这么聪慧,虽然想象不到事情复杂在那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暗语肯定有其特别的用途和意义。”方欣故弄玄虚道,好像在为她设计了自以为很高深的暗语而得意,罗菲这个职业侦探也有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她感到很骄傲,觉得自己很是高明。 罗菲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女人的逻辑,大多时候我都读不透彻,这是我做侦探最缺乏的能力,不过我正努力改进我这方面的缺点,我相信有一天,我会成为能够读懂任何女人的专家。” 方欣将信将疑地“嗯”了一声,问道:“我让你带录音的工具,你带了么?” 罗菲从衣兜里拿出一支质感很好的录音笔,在她眼前晃了晃,“按你要求,我买的高级货。” 方欣道:“你打开录音功能吧!把我经历的该人故事录下来,如果我突然死掉了,不能去见警察,揭露那个凶神恶煞,你也好把录音拿来当证据。” 罗菲道:“为什么你不直接报警,而是要跟我说?” “不要着急,”方欣道,“慢慢听我给你说,你会明白我的苦衷。” 罗菲朝她投去期许的目光…… “9年前,我16岁,从广西偏远的小山村,到君澜市这个令人幻想的城市来谋求生计,那时我刚初中毕业。从小我的父母离异,他们都不管我,是我爷爷奶奶把我养大的。上完初中,他们没有经济能力供我继续求学,于是我只身来到这个据说可以掏到金子的大城市——君澜市,”方欣冷笑了一下,说道,“那时我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相信了这里的美好。我进到一个服装厂,每天工作近乎14个小时,一月下来,还挣不到多少钱,供自己糊口后,盈余已不多。那时,我特别羡慕街边开杂货铺,或者便利店的人,想着等我攒下一些钱,能在这座城市盘下一个小杂货铺,或者便利店,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我拼命挣钱存钱,但对我要盘下一个便利店还是遥遥无期,这里的房价和物价太贵了。凭我自己的力量,盘下一个杂货铺,或者便利店,对于我的能力来说,是奢望。 “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那样奇妙,因为我跟一个叫司正的男人意外邂逅,让我这个乡下柴火女人,很快在这座物欲横流的大城市拥有了一家便利店,那一刻自我感觉良好,我也算是这座城市的主人了,不久还能成为有钱人。” 罗菲插话道:“我能想象的到,你眼下被逼上绝路也是因为这个帮你实现梦想的男人司正!” 方欣绝望地笑了笑,“——何尝不是呢!” 罗菲道:“说说你们动人的故事!” 方欣蹙了蹙眉道:“我曾以为我是一个幸运的女人,遇上了动人的爱情,动人的好运气,不想那会是噩梦的开始。” 罗菲摆出忠实观众的样子,一动不动地专心致志地听她讲述他想象不到的关于她的经历。 方欣表情僵硬地继续道:“有一天,我加完夜班,回工厂宿舍时,遇上了一个比我年长的男人,她是我宿舍同事的老公司正,他们年龄相当,年纪也不大,才二十岁多岁。他来我们宿舍看望她的妻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司正。以后因为他的妻子既是我工友,又是我舍友的缘故,我和司见过几次面,不想他看上了我。他趁她妻子不注意的时候,向我表白了他对我的爱意。那时,我吓得不轻,我还没有跟男人接触过,突然一个有妇之夫向我表达爱情,我有多不知所措,你可以想象的到。为此,我想尽办法避开他。他在离我们工厂不远的一个建筑工地上管材料,由于他把上级巴结的好,干着工地上最轻松的活儿,所以才有闲功夫勾引老婆以外的女人。后来我发现那是他的本性使然,天生花心,不然也不会看上妻子的舍友——我,还不顾他妻子感受,追求我。 第211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4) “有一次,我从工厂大门出去,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生活用品,我刚出大门,被司正拦住了,他直截了当地跟我说,让我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我吃惊地愣在一处,半晌没说出一句话。不想他问我,我有什么条件,我才会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说,他是有老婆的人,不要说这样的话。他说他老婆不是我们的障碍,他有办法让他老婆不会成我们相爱的绊脚石。我认为他是勾引我,说的甜言蜜语,最后我才知道,那是魔鬼的誓言。他看我还是不答应他,他追问我,我还有什么愿望,他帮我实现。 “为了摆脱他对我不依不饶的纠缠,我随口说了一句,一个月以内,给我盘下一个杂货铺,或者是便利店。我知道他没有什么钱,他肯定做不到这件事,自然知难而退,不想他信誓旦旦地说,这个没有问题。 “他说没有问题,我以为是他哄我开心随便说的,我没有理睬这个爱吹牛的男人,转身走了。他在我身后对我说,一个月内,他不仅给我搞定便利店,也会让她的老婆彻底不会成为我们交往的障碍。 “我依然没有理睬他的话,我逃跑似的走了,不想半个月后,她的老婆被人开车撞死了,车主是星星便利店的主人,司正向他开了天价赔偿,他只能陪上保险公司赔付的钱,其它费用他拿出不来,于是司正想尽办法纠缠他,让他把星星便利店转送给他,他就罢休,不再骚扰他。便利店老板不堪其扰,把便利店作为赔偿给了他。他得到星星便利店后,立马改成司正便利店,并送给了我,我以为是他老婆出现意外,我巧合才得到那家便利店的。最后我才知道,是他故意推了他老婆,让星星便利店的老板撞死了他的老婆。他这样恶毒的杀人,让他一举两得,一是,彻底让他老婆不会成为我们交往的障碍,人都一命呼呼了,怎么还能成为障碍;二是,他为此得到了星星便利店。也算是实现了对我的承诺。我财迷心窍,觉得靠自己努力赚钱,实现梦想太难,于是接受了他的情意和便利店。” 罗菲盯视着她说道:“用别人的性命换来的便利店,你没有犹豫就接受了么?你看起来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还是我误读了你?我说过,我还没有把自己锻造到能够读懂任何一个女人。” “曾经我骨子里的善良没有让我在面对钱财的贪婪中保持清醒的头脑,”方欣垂着眼帘,说道,“司正用他老婆的性命,从星星便利老板那里讹到我想的便利店,我有说过他这样做,太过分了。他说一个男人要得到他想要的女人和钱财,就得这样强悍地不顾一切。还说像他那种穷人,没有好的家庭背景和非凡的能力,只能想些不同寻常的办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或者女人。因为他信奉的这句话,接下来,他干了更加惊天动地的事,我为此也跟他搅进了漩涡,从此不能自拔……” 罗菲插话道:“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你说的那个漩涡是司正计划的‘四季谋杀’,与花儿有关的四季谋杀,‘四季谋杀’究竟是个什么计划?从你留在旅馆的留言纸上的话来看,‘四季谋杀’这个听起来令人想入非非的计划,是与财富有关的!” 方欣好似看怪物一样,看着罗菲,说道:“你真是一个聪明的侦探。我从蓝天旅馆那里打探到,他们没有按我的留言报警,而是找了你这个最近很出名的私家侦探,来找出我不住旅馆,却放了奇怪的留言和暗语的真相。我很欣慰旅馆老板没有报警,而是让你这样聪明的侦探来查案,有你这样聪明的人加入,我的鱼死网破计划会更容易实现。我那样做,只是为了试探出一个聪明的人,没想到我的苦心没有白费。” 罗菲恍然道:“你这样说,我明白了,你故意在写有花儿话语的纸张上留言,并在鸡蛋上写上隐晦的暗语,是为了考验出一个聪明的人,然后帮你实现鱼死网破的计划?因为这个计划需要一个有足够脑子的人才能胜任,不然你会在鸡蛋上直接写什么事,是吗?根本不是你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危险,需要通过那种方式通知人救你?” 方欣郑重道:“……是的。” 罗菲道:“如果暗语不是我看到,是另外一个聪慧的人看到并理解其中的意思,你也会偷偷送信给他,到这来见你?” 方欣道:“是的。” 罗菲道:“假设看你的留言和暗语的人,不能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样就白费功夫了。” 方欣道:“不……旅馆老板无论是报警,还是请侦探,他们没有解开谜底,我会另外想办法,比如会把暗语和留言亲自寄送到像你这样聪明的侦探手里。” 罗菲道:“你为了考验出一个聪明的人,帮你实现鱼死网破的计划,司正便利店的女人,是你杀了的?” 放欣道:“那个女人的死说来又话长。” 罗菲道:“说说看,这又是什么情况?” 方欣道:“你刚才见到我说,说我像医院里死去的女人,就因为我和那个女人很像,才有了她的死亡。” 罗菲早预料到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狐疑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象不到的事?” 方欣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因为我视财如命,帮司正完成了‘四季谋杀’中的一个环节,为此我还蹲了两年的大牢。蹲监狱原本就是司正计划之内的,想着我从监狱里出来,可以和司正享受因为完成了那个计划,而得到的巨大财富,享受我梦想中的荣华富贵,觉得蹲两年监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想我为他蹲监狱的两年中,他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出狱后他还想把我杀掉。我死了,他可以大大方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他的‘四季谋杀’的计划告诉别人。” 第212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5)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杀你?” 方欣道:“我出狱那天,我以为司正会来接我,不想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我落寞地独自走在监狱附近的公路上时,一个人开了一辆黑色越野车,冲向我,幸好我闪躲的快,我逃过了一劫,就在越野车经过我身边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司正的影子。那时,我不相信撞我的人是爱我爱的把他老婆都杀了的男人司正。后来我得知他有了新欢,于是我明白了一切。他是怕我出狱后,妨碍他和别的女人的感情,才试图把我杀掉。但我还是不相信,他会为了别的女人,像杀了他老婆一样,把我也杀了。为了试他,我成了恶人。” 罗菲道:“你为了试司正是否真想杀你,医院死掉的那个跟你长相相同的女人,做了你的替死鬼?” 方欣情绪低落道:“——算是吧!” 罗菲为他没有能救活那个女人感到遗憾地问道:“医院的女人怎样做了你的替死鬼?” 方欣道:“死去的那女人叫李花,是我同村的。我们年龄相仿,这不是重要的,关键是我们两个越长越像,比世间的双胞胎还像,我真怀疑李花是我爸爸的私生子,或者我是她爸爸的私生子,但不论我们是怎样的缘分,我们就是长得那么相像。最终因为她有着跟我相同的相貌,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是我拉她下水的,这点我承认。” 罗菲死死地凝望着她,似正在听故事机中的恐怖故事,还没有听到结局,面孔因为觉得事情的不可思议而变得像雕塑一样僵硬。 方欣避开他严肃的目光,继续说道:“我跟司正联系上,我说我知道他在我蹲监狱时,爱上了别的女人,我说这没有关系,我不会纠缠他,我请求他我们再见最后一面,有些话,我想跟他当面说,他答应了。他说地点和时间我约,我约好的地点正是之前他用他老婆的命给我换来的那家便利店,时间就是你救李花的那天晚上10点。他都答应着。于是我联系到见钱眼开的李花,我说让他拿着便利店的钥匙,早早地去便利店那里等一个人,那个人会送一些白bai粉fen到那里,我有事不能去,她替我去拿。到时候白bai粉fen卖了钱分她一半,谁都知道白bai粉fen能赚大钱,她欣然答应,早早地去便利店里面等着接头人。” 罗菲打住道:“我那天白天看到便利店的卷门有被人打开的迹象,原来真是有人进去了!” 方欣道:“我也没想到,你会那天去司正便利店。” 罗菲耸了耸肩,遗憾道:“但我没有遇上司正。” “你遇上他的话,你不会觉得他是一个恶魔,他看起来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方欣撇嘴道,“说不定你还以为他是书香门第的后代,有一种知识分子的气质,我当初就是被他这种看起来很有文化的样子迷惑了的,其实他是一个初中都没有读完的乡下佬。” 罗菲道:“我为了亲自评判司正的外貌看起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找时机跟他见见面。现在,还是说说李花进到便利店后,发生了什么事?” 方欣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果然不出我料,司正进到便利店后,话都没有和李花说,就用电线勒了她的脖子,不然的话,他会识破在便利店等他的人不是我。 “我在旅馆留言和写的暗语,除了试探出一个聪明的人来,我还希望这个聪明的人找到司正便利店后,把我的替死鬼李花的尸体从里面弄出来,不让她在里面腐烂了没有人给她收尸,这样也算是我为李花替我付出性命做的一点事。不想你那么快就找到了司正便利店,那天晚上,我看司正鬼祟地从便利店出来,李花没出来,我想李花应该是被司正当成我杀害了。司正把门锁上不久,我进去看了李花,看她一动不动,我以为她已经替我死了,我从里面刚出来,没走多远,发现你去开卷门了,救了奄奄一息的李花。 “我知道了司正对我的狠毒之心,为了让他相信他勒死的李花就是我,我必须让李花彻底死掉。于是我女扮男装,冒险去医院用被子捂死了李花。然后从我先前假扮护士进医院探好的路线,完美地避开监控逃走了。只有李花死了,司正才会放心我不会妨碍他的感情和出卖他,那样我才可以像一只阴兽一样,安全地隐藏在暗处,报复他……不知道为什么,司正那只狐狸,好像知道他杀错了人,发觉我还没有死,他正到处找我。” 罗菲打断她的话,说道:“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要实施你的鱼死网破计划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四季谋杀’,究竟是一个什么计划?你在这个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因为李花被人误认为是你——方欣,让我知道,你因为过失杀人罪,被判了入狱两年。其实这是你们计划好的。法院应该判你死刑才对,因为那个叫崔金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你过失杀害了他,是你故意杀了他,我猜测的没错吧?” 方欣轻笑了一下,说道:“嗯……你的猜测是对的,是我故意杀了崔金。” 罗菲神情变得格外严峻,说道:“说说你们那让我背脊发凉的‘四季谋杀’的‘伟大计划’吧!我说伟大,我感觉是要不是参与计划的你说出来,谁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被人谋杀了,而且杀人的人是为了丰厚的财富。” “你说的没有错,事实上就是那样的,”方欣娓娓道,“司正虽然只有初中文化,却有一颗智慧的头脑。脑袋虽然灵活的让人惊叹,但心黑的令人发指。他为了自己想要的金钱和女人,他可以不择手段,包括杀人。” 罗菲道:“‘四季谋杀’这几个字眼儿听起来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第213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6) 方欣“哼”了一下,露出回忆酸涩往事的神情,说道:“司正当初为了得到我,把他的合法妻子都杀害了。对于我来说,虽然他是为了给我便利店,才让他妻子的性命没有了的,最终换来那家充满血腥的便利店,实际上,自始表露了他极其歹毒的心肠。那个时候,我应该看清他的嘴脸,离他远点。可是,让我如此脆弱处境的女子,怎么做的到,我在小山沟穷怕了,做梦都希望自己有钱。再者,那时我年纪小,认为男人愿意为了我杀掉另外一个女人,我觉得那是世间了不起的真爱,我感觉无比幸福,其实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现在想来,我比一头驴还要蠢,不然我不会有现在这样进退两难别的境地。 “‘四季谋杀’的计划,更是司正给我画的一张诱人的财富大饼。我才心甘情愿地去坐了两年大牢,并不惜杀人。我完全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才加入了司正谋划了好多年的财富计划,‘四季谋杀’是司正和跟他有着一样财富梦想的人,谋划的杀戮和名正言顺地占有他人财产的阴谋。关于这个阴谋,让我想想,我该如何说起呢?” 方欣皱着眉头,抬头纹都能清晰地看见,麻木地思索着…… 罗菲道:“既然叫‘四季谋杀’,顾名思义,就是春夏秋冬都有谋杀了?那就从春季的计划说起吧!” 方欣微微点了点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下嘴唇,好像是口干了,罗菲把一瓶打开了盖子没有喝的矿泉水,扔到她前面的草堆上,“喝吧!润润喉咙……” 方欣不客气地拿起水瓶,麻利地拧开盖子,一口灌了大半瓶,不顾形象地用手背擦了一把嘴上的残液,喉咙不再干枯,舌头不再干涩,说起来话来额外顺利,“好吧,我就从春季的计划说起。人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季是一个美好的季节,是人播种希望的好时节,也是各种花儿争向开放的季节。春季盛放的花儿有无数,司正在计划中选择了具有甜浓芳香的白色含笑花,作为计划中杀人的保护伞……他的想法是,不仅要轻易得到财富,还要浪漫地得到财富。司正和跟他志同道合的人,考察和计划了快五年,才万无一失地实行他们的计划。春夏秋冬实施计划的人组合都不一样……” 罗菲道:“我很是好奇,那么柔弱的花儿,怎样做你们杀人的保护伞?” 方欣道:“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说来。”好像是说书的人,正说到精彩处,被观众提问了,于是说了这句安抚的话,实际是在挑动观众的好奇心。 罗菲一语不发,虔诚地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方欣道:“司正为人虽然心肠狠毒,阴险狡诈,除了智慧过人外,还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做事谨慎,面面俱到的人。每做一件事会竭尽全力做到完美无缺,更何况‘四季谋杀’计划算是提着自己的脑袋冒险,如果稍微有不慎事情败露,不被愤怒者干掉,也会被丢进监狱,警察会用法律那把正义的利刀杀掉他。那些可爱的花儿能够掩护他逃脱全部的法律责任,所以说那些柔弱的花儿其实是他的保护伞。”她扯了一朵她脚边不知名的花儿,揉成一团,扔向远处,好像精灵似的花儿妨碍了她什么。 罗菲道:“花儿究竟怎样做你们实施计划的保护伞?” 方欣道:“我把计划讲给你听,你就会明白花儿怎们做我们的保护伞。” 罗菲好奇道:“司正的‘四季谋杀’计划都成功了吗?” 方欣道:“我出监狱后,我见了我信得过的计划中的成员秦震。我进监狱后,他和其他成员按照司正早拟定好的计划,都实施成功了。他拍案叫绝地详细讲了他们如何成功地实施了计划,并告诉了我,司正不久要跟他的新欢结婚了……” 方欣黯然伤神地望着远方,一副被男人抛弃的怨妇样子,双眼还噙着泪水…… 罗菲道:“把你们‘伟大’的计划要详细地说给我听,我想你找我诉说事情的真相,是想我帮你出司正背叛你和预谋杀害你的恶气,只有你详细地告诉我谋杀的人阴谋,我才能拟定方案帮你出气。” 方欣竭力洒脱道,“我刚才说了,春夏秋冬实施计划的人组合都不一样。春季是我和成员秦震组合实施计划。我们配合演的戏,轻易地得到了有钱企业主崔金生前所有的财产。我们实施春季计划的第一步就是高大帅气的秦震勾引崔金的年轻妻子。 “司正很早就缜密地调查出,崔金年轻的妻子比他年纪小很多,叫蒋云梦,看上崔金的钱财,才嫁给她的。崔金是一个生意狂,平时全球各地跑着去谈生意。蒋云梦年纪轻轻,年纪大的丈夫常常不在她身边,平时难免会寂寞。于是司正让帅气的秦震找机会勾引她,原本以为要费很大的功夫才勾引的上她。他跟踪了蒋云梦一段时间,有一天,他看蒋云梦在街上排队买鸡翅,秦震站到她身后,装作买鸡翅的顾客,跟她搭讪上,主动要了她的电话号码,蒋云梦也要了他的电话号码。秦震还没有找时机勾搭蒋云梦时,蒋云梦自己主动电话约会了他,就这样,秦震轻而易举地成了蒋云梦的地下情人。他们时常背着崔金,去旅馆约会,秦震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该我上场了,为秦震能和蒋云梦结婚做铺垫。” 罗菲道:“接着,你谋杀了妨碍蒋云梦和秦震结婚的崔金?你们伪造了这场谋杀,警察只是以你过失杀人罪了事。” “我用李花的性命换来我的安全那一刻起,我整个人都麻木了,心里没有一刻是安宁的,我已经不怕把我的罪恶说出来了,我什么都不怕了……”方欣翕动着嘴巴说,“人一旦踏上罪恶的道路,是收不住脚的。” 第214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7) 罗菲心情复杂地凝望着她…… 方欣没有犹豫地说道:“司正用公用电话给蒋云梦打匿名电话,说帮她杀了她的丈夫崔金,这样她既可以拥有崔金的财产,又能光明正大和地下情人秦震在一起了。这些话说到了蒋云梦的心坎上,因为司正暗中把崔金的财产情况和蒋云梦的过去调查的一清二楚,所以司正给蒋云梦电话时,她受宠若惊,怎么会有人把她了解的那么清楚。 “如果蒋云梦同意杀掉她的丈夫崔金,次日就在她家门前放一把春天盛放的白色含笑花。司正早知道蒋云梦不会放花在她家门前示意杀人。司正悄无声息在她家门前放了带有杀意的白色含笑花,目的有两个:一是,我们计划杀了崔金后,如果被聪明的警察发现,崔金是被人谋杀的,而且还怀疑到我们身上,我们就说是蒋云梦给她家门前放含笑花,示意我们杀了她的丈夫,那样我们可以逃脱一部分法律责任。二是,如果警察没有发现崔金是被人谋杀的,我们就会用含笑花的幌子把蒋云梦骗出去,方便把她谋杀掉。司正早料想到蒋云梦会怕担她丈夫死掉的责任,是不会把接到神秘电话,说要杀她丈夫和含笑花的事告诉别人,结果是她到死都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她后来的丈夫秦震。 “还是先说我是怎样杀掉崔金的。司正匿名电话给在国外出差的崔金打电话,说他的太太蒋云梦和她的地下情人经常在一家叫银百合的酒店约会。司正谎称他是男人的太太调查她丈夫的婚外情时,发现了他太太出轨。眼下他调查出了他们趁他在国外,又约好了去酒店的日子。若崔金想当场捉她太太的奸,就赶快回国,并说了银百合酒店我们早预定好的房间号,还嘱咐他不要让他太太知道他回国了,崔金如我们所愿,按我们的要求按时去到了银百合酒店的房间。当时我在里面的等他,我按照司正的要求,装作是调查到她太太和情人出轨的侦探助手,假装跟他谈判,需要给我一笔钱,我才会把他太太出轨的更多证据给他,和他这样交谈时,趁机用M药迷晕了他。在财富的驱使下,我掐死了崔金,然后脱光他的衣服,在他下身抹上我早准备好的jing====ye,做出他是我们约会Z==A时,猝死掉的假象。为此,我还报警了,这样是为了减轻大家对我的怀疑,让大家相信,我是无辜的,崔金是性xin爱ai时身体原因意外猝死的。警察在蒋云梦的强烈要求下,解剖了尸体,发现他有窒息死亡的迹象。 “司正给我出的主意是,让我说我和崔金玩掐脖子的x游you戏xi时,估计不小心掐死了他,这样我就可以逃脱为崔金偿命的法律责任,最终法院以过失杀人罪判处了我2年有期徒刑。” 罗菲的双唇紧紧地贴在一起,但马上又张开了,“如此杀人不见血,司正为了自己的目的真是煞费苦心!看来财富的魅力世间无它物能敌!而且还能激发人的智慧。” “为了财富,牢狱之灾我都不怕,”方欣露出自嘲的神色说道,“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想着出了监狱后,我可以得到大笔财产,付出两年时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此,我在监狱里从来没有因为里面压抑的氛围,而感觉心情不愉快,每天都是愉悦的。” 罗菲道:“杀了崔金后,接下来就是司正谋划怎么得到蒋云梦继承的她丈夫的财产?” “是的……这个司正早就谋划了,谋划方案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后制定出来,觉得没有纰漏了,我们才开始实施计划的。”方欣道,“我进监狱后不久,秦震顺利和蒋云梦结婚了,他们是合法的夫妻,蒋云梦从丈夫崔金那继承的财产,也算是秦震的了,但要法律上全部变成他的,那就得等他的配偶死后,才可以完全属于他。 “他们结婚一年后,司正让人给蒋云梦打电话,把她约到龙云山,说是告诉他含笑花的事,估计是她惧怕具有带有杀意的含笑花的事,自始没敢告诉任何人。有人突然跟她说告诉她含笑花的事,料想她好奇含笑花究竟跟她丈夫崔金的死亡有不有关系,所以按照神秘人的要求,只身前往龙云山山顶,这样就达到了司正的目的。司正让人潜进龙云山,趁蒋云梦在山顶等约她的人时,假装去抢她的手机。司正的人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后,乘机一把她推下了悬崖。我出狱后,看到了当年的报纸,警察对蒋云梦的死亡存有疑义,说蒋云梦出事地点的一棵大栎树,其中一根树枝有细微的擦痕,如果有人挽住那根树枝,可能会留下那种痕迹,这个擦痕的位置很高,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的手臂才能够到那个高度,而蒋云梦才一米六左右,所以警察推断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推蒋云梦下悬崖的,蒋云梦手中有不是她自己的头发更加说明她的死可能跟谋杀有关。推蒋云梦下悬崖的人,确实是一个一米八高的男子,他是司正的贴身跟班,叫周中,是一个大块头男人,爱好暴力,净帮司正干些打架揍人的事,包括杀人。 “我听秦震说,实际情况是,周中抢了蒋云梦的手机,蒋云梦和他拉扯了起来,周中费了点力气才把她推下悬崖。蒋云梦掉下悬崖前,抓了一下他的脑袋,抓掉了他的头发。周中使出最后一把力气把她推下悬崖时,身子一下失去平衡,抓握了一下大栎树的树枝,才留下那擦痕,不想眼尖的警察,发现了那微不足道的不同寻常。 “但警察一直没有找到可疑的人,蒋云梦的丈夫秦震也没有纠缠警察,追问她究竟是怎么死的,那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了。为此,秦震顺利地得到了崔金死后留给蒋云梦的财产。这是司正计划的‘四季谋杀’第一个财富方案。秦震得到的蒋云梦的财产,其中一大半是要给谋划者司正的。” 第215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8) 方欣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为了把谋杀蒋云梦的戏演的像一点,周中把蒋云梦推下悬崖后,还假装用一个他马上会去停掉的电话号码给秦震打电话,装作路人通知他太太掉下悬崖了,这样好让秦震在面对警察的询问时,把谎撒的圆满一些。所以,秦震在面对警察的犀利问话时,一直处变不惊,能够完美地应付警察的询问。虽然有一个叫尤忆的警察信不过秦震,但他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秦震参与了阴谋,自然也就没有再找他,同时看他对太太蒋云梦的死亡没有太过追究,他也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最终以蒋云梦自己意外掉下悬崖结案。” 罗菲道:“这一切都是司正策划的?” 方欣道:“为了钱财,也只有司正,才能想得出如此恶毒的计策,愿意花费多年时间去寻找目标,并事无巨细地调查清楚目标的底细,为他制定十全十美的计划做铺垫,尽量让对他忠心耿耿的伙伴实施计划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的疏漏,最后能和他轻易地合情合理地得到别人的财富,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司正虽然为了自己的目的,使出的手段令人唾弃,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跟你有着一样的聪慧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只是你把你的聪颖用在了正义上,司正把他的聪明用在了邪恶的事上。我说司正的观察力强,接下来跟你讲的夏季财富计划会证明这一点。司正所选择的夏季要下手的目标,因为没有办法打进她的生活,正要放弃时,他竟然从目标的眼神里,读出了她杀了她丈夫和她丈夫的情人的秘密,才找到了实施他又一个财富计划的突破口。” 罗菲惊叹道:“哇喔……司正能从眼神中读出一个人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真不是一般人。” 方欣耷拉着肩膀,说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有几个天生有不同常人的一些能力,也很正常。只是司正比较幸运,跟你一样,成为了少有的这几人中的幸运儿,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够让人刮目相看。” “听起来很有道理,”罗菲道,“司正究竟是怎样读出他目标心中的秘密的?” 方欣道:“司正很早就盯上了有钱的寡妇卢爱媛。她庞大的财产主要是从娘家继承,她娘家是成功的生意人,还是娘家的独女。她的父母意外出车祸去世后,财产自然都属于她的了。司正了解到卢爱媛是一个只会享受的女人,司正本想像春天的财富计划那样,安排人勾引她,跟她结婚,然后悄无声息地杀掉她,名正言顺地占有她的全部财产。不想她是一个贞洁的女人,她忠心于他失踪的丈夫,发誓这辈子不嫁二夫,守寡一世。最后司正发现她不是要忠于她的丈夫,是她在用这种旁人看起来感人的忠诚,掩饰她杀人的秘密。” 罗菲眨巴着双眼道:“听起来很有意思!” “比书和电影都还有意思……”方欣道,“卢爱媛的丈夫叫杨霁,是一个具有艺术天分的木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卢爱媛跟人说,她丈夫杨霁晚上出去买啤酒,就再也没有回来。司正觉得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像小猫小狗一样,出门轻易就失踪了,总觉得其中有猫腻。经过司正对卢爱媛长时间的观察,最后发现了杨霁失踪的秘密,那简直就是一个惊天秘密。 “司正在暗中调查卢爱媛时发现,她隔三差五就坐到杨霁生前的木工房窗台前,看着窗外一棵大榆树长时间发呆,神情落寞,半晌都回神不过来。时间久了,司正觉得那棵榆树下肯定有什么秘密,不然一棵榆树有什么好看的,卢爱媛没事就要去看一阵呢? “司正很是好奇卢爱媛这个令人费解的举动,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司正悄悄地挖开榆树下平时有被人动过的地方,也就是青草稀少的地方,因为那里的野草长出来后,卢爱媛就会去拔掉。就在那片泥土下面,司正发现了两个陶罐。里面装着人的骨灰,没有烧掉的一段人的手指骨,让他确认了这点。 “司正做事异常小心,为了不让卢爱媛怀疑榆树下有被人动过。他挖开陶罐钱,就费尽心思,要把挖过的地方复原,不能让卢爱媛发现榆树下的不正常,这点在司正有心努力下,他做到了。卢爱媛自始没有发现,有人挖开过榆树下的某个地方,知道了陶罐里的秘密。 “司正是一个有着侦探的优秀头脑,他猜想那应该就是卢爱媛丈夫杨霁的骨灰,至于陶罐另外的骨灰是谁的,他做了缜密的调查。当地同年跟杨霁差不多时候失踪的还有酒廊的一个女招待,于是他联想,会不会是杨霁和那个女招待有婚外情被卢爱媛发现了,男人跟风尘女子有染自古就是司空见惯的事。卢爱媛气愤之下用什么计策杀死了他们,然后把他们的尸体烧成灰,装在陶罐埋在榆树下。 “为了证实他的推想,他找准时机,潜入卢爱媛的别墅,寻找他们被她烧成灰的证据。他相信卢爱媛这样柔弱的女子要干掉两个人不容易,肯定是先趁他们不注意毒死了他们,再在别墅的某个隐秘地方烧掉他们的尸体,比如在平时很少有人光顾的地下室烧掉尸体。卢爱媛的别墅是独栋的,烧尸体的时候支走家中的用人就可以了,不会轻易有人发现她烧尸体。最终,司正在别墅地下酒窖发现了有烧过东西的痕迹,看状况,那绝对是烧掉两具尸体,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烧痕,加上卢爱媛没事坐在窗前眺望榆树,想必是对榆树下的男女有着复杂的心情,才会不时对着榆树一动不动地凝望,并露出常人不能理解的伤感表情。结合这些,司正推断出了卢爱媛是杀人凶手……事后证明了他的推想是对的。” 第216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19) 罗菲忍不住插话道:“司正确实是一个有脑子的人,而且想象力丰富,他要是愿意,他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侦探。” “有些人向来都不喜欢规规矩矩做事,司正就是这样的人,总要把自己聪明劲儿使在邪恶的极端事上,这样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方欣说完她的真知灼见,苦笑道,“之前我很傻帽,自从亲手杀人后,我的想法便多了,如果我一直是服装厂的工人的话,我说不出这样有道理的话来。” 罗菲本想跟她探讨一下人生哲理方面的问题,但他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被逼上绝路的可怜虫,被迫说了几句看似很有道理的肤浅之词,只是露出浅浅的意味深长的微笑,问道:“司正有了卢爱媛的把柄后,如何利用达到他的目的?” “司正有了卢爱媛杀人的这个把柄,轻易地达成了他的“夏季谋杀”计划。 “司正先是让他的同伙,有些魅力的林粤找机会跟卢爱媛搭讪。林粤发现她有段时间每天都坚持晨跑,于是装作运动爱好者,每天坚持跑步,假装每天跟她偶遇。可能是卢爱媛杀了她丈夫后,孤单的日子太久了,林粤对她嘘寒问暖,很快感动了她。他们开始悄悄约会,为了保持卢爱媛对她失踪的丈夫忠贞的形象,每次只是跟林粤避人耳目地在木工房里约会,但没有跟他结婚的打算,这让林粤占有她的财富是一个阻碍。 “于是,司正亮出了他决定胜负的一张牌,用卢爱媛杀人的秘密,轻易地让她被他牵着鼻子走。 “为了促使卢爱媛和林粤结婚,司正匿名打电话给卢爱媛,说他知道木工房外榆树下的秘密,榆树下埋有她的丈夫和她丈夫的情人的骨灰,而且她就是杀他们的凶手。虽然卢爱媛口中没有承认她杀人了,但她不自在的说话语气和不经意地反问他,让司正确信了他的推断是正确的,卢爱媛就是杀人凶手。卢爱媛接下来按照司正的行动,更加证明了她就是杀人凶手。 “司正在电话中跟卢爱媛说,要想他不说出她杀人的秘密,要么她一个月内找一个人结婚;要么就选择自杀。如果选择自杀,次日就在榆树下放下蓝紫色的三色堇作为暗示。司正料想她不会自杀,会选择跟人结婚,她接完电话那天,就跟林粤求婚了。司正为了让卢爱媛快点跟林粤结婚,第二天天不亮他悄悄地给榆树下放了一把蓝紫色三色堇。卢爱媛看具有杀意的三色堇后,害怕隐藏暗处的神秘人误会她是选择自杀,来换取神秘人为她保守秘密,于是她把结婚日程缩短到了3天之内,还让媒体大肆报道,让神秘人知道她的选择是跟人结婚,不是选择自杀,希望神秘人看到榆树下的三色堇,那不是她的意思。这样林粤和卢爱媛很快结婚的目的达到了,为他们接下来占有卢爱媛庞大的财产铺好了路。司正不仅有强大的观察力,还能读懂人的心理。” 罗菲道:“嗯……卢爱媛做梦也不会想到,她杀人的秘密是一个觊觎她财产的家伙通过她的眼神发现的。” 方欣道:“卢爱媛到死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她杀人的秘密,只是按照司正狡猾的安排,让他为她保守秘密,我估计她也很想知道谁知道她杀人的秘密,但司正再也没有联系她,所以她也好像渐渐淡忘了,心情很平静地跟林粤过着夫妻生活。 “林粤跟卢爱媛成功地结婚后,林粤的任务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谋杀掉拥有巨大财产的卢爱媛。 “林粤看卢爱媛每天都要喝一杯咖啡,为了表达他对妻子的爱意,他承诺每天亲自给她磨咖啡。卢爱媛为此非常感动,自觉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她到断气的那一刻,都不会想到,林粤每天给她咖啡里放了少量的毒药——砷,她逐渐变得食欲不振,体重减轻,恶心和腹泻,医生的诊断是她胃肠道出了某种疾病。随着砷放的量越来越大,她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卢爱媛是一个有钱的女人,寻遍了世界名医,最后英国的一个医生检查出她是砷中毒才出现那样的病症。因为英国医生助手的失误,之前弄错了病情报告单,等他们纠错联系上林粤时,卢爱媛已经死亡了。英国那边的医生看卢爱媛的家属没有再找他们,也就不了了之了。 “卢爱媛生病的时候,林粤悉心照顾,感动了卢爱媛,她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孩子,她知道死神快降临时,写下遗书,把她生前所有的财产全部给林粤继承。就这样,林粤光明正大地拥有了卢爱媛的财产。卢爱媛丰厚的财产的一大半是司正得了的,他是领导者,林粤作为他的走狗,只能分一杯羹,但总比他自己辛苦奋斗来钱财要容易很多,那一杯羹够他一辈子好好活了。卢爱媛去世后不久,林粤就移民去了澳大利亚……” 罗菲感叹道:“有机会,我要见见司正,不,不是有机会,是我一定要见到司正。” 卢爱媛默然,凝望着一处。 罗菲提醒道:“接下来是‘四季谋杀’中秋天的计划了。” 卢爱媛道:“对,接下来是秋季的完美计划了。这个季节的目标是一个二线影星的过期演员,叫贺莹,估计是在演艺圈混不下去了,最终选择了嫁给了有钱人,一家公司的董事长。那个董事长是二婚,前妻给他生了一个脑瘫儿子,算是一个残疾孩子。董事长有一个还算能干的秘书,叫向龙吉,由于他跟董事长家人平时也有来往,借着这个便利,他顺利地勾搭上了董事长的第二任夫人贺莹。向龙吉跟董事长太太演了一场婚外情被人抓住把柄的好戏,不知情的贺莹却把他当救命稻草一样依靠着。” 罗菲望了一眼蓝汪汪的天际,收回视线,问道:“向龙吉跟司正一样,是一个奸诈的人,但他能做董事长的秘书,应该自身素质还不错。” 第217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20) 卢爱媛冷声道:“是不错……要想一夜暴富,不是仅仅靠自身的素质就可以轻易达到的。向龙吉按照司正指的路子去走,比他做董事长的秘书更容易得到他想要的巨大财富。” 罗菲道:“司正使出什么样的花招,占有了那个董事长的财富?” 方欣道:“向龙吉和董事长夫人贺莹约好在旅馆偷情时,他会提早去旅馆,提前安装好针孔摄像头在暗处,他们Z-A朝向镜头时,他会故意让贺莹摆出露骨的体位,便于拍摄。司正洗出拍摄到的他们屈辱性体位的照片,假装同时匿名寄送给向龙吉和贺莹。司正真用快递匿名给向龙吉寄送了快递,目的是让向龙吉在贺莹面前演戏演得更像一些。 “向龙吉在贺莹面前装作也是受害者,收到了匿名人士的照片。他故作和贺莹一样担忧,以为拍照片的人,是要向他们勒索钱财。向龙吉安抚惊慌失措的贺莹,说肯定是有人想勒索他们,到时候给点钱就是了。这时,司正以寄送他们照片的神秘人的身份,给贺莹打电话,说要么他把他们偷情的照片公布与众;要么把懂事长杀了。还是为了那个目的,怕事情败露他们要担全部法律责任,花的圈套在这个环节中不能少。司正让她和向龙吉商量好,把董事长杀了,次日就在贺莹的跑车上放一把红色的午时花,他看到花,就会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贺莹有些害怕了,她把向龙吉约到海边隐蔽的地方商量了。其实他们商不商量,司正他们都会杀了董事长。向龙吉为了跟她把戏演的像一点,他还郑重其事地跟贺莹商量了,还假惺惺地抉择,说要神秘人杀了董事长保住他们的名誉。 “贺莹不是傻帽,虽然她不知道神秘人有他们私密的照片不向他们勒索钱财,却提出那样不合常理的要求,肯定有别的目的,她不想上神秘人的当,于是说不要杀了董事长,她自己愿意担负她出轨被人抓住把柄的责任,不能危害董事长的性命,向龙吉假装痛苦地答应着她的选择。 “至于他们的保护伞,也是司正提出的午时花,次日出现在了贺莹的跑车上,跑车整晚被锁在车库里,贺莹看在车库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竟然有人把午时放到她的车上,她吓得魂飞魄散。其实是向龙吉早就偷偷复制好了贺莹家中车库的钥匙,天不亮偷偷地把午时花放到了贺莹跑车的车头上。贺莹不得不又找向龙吉商量,他竭力安慰她,尽量让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贺莹对他感激着,信任着……接下来,就是杀掉董事长。 “董事长和一群人在游艇上参加宴会时,向龙吉作为董事长的秘书,由于马上要休假两天,特意休假前去向董事长汇报最近的工作。向龙吉知道他们餐后会有水果,而且董事长喜欢吃水果,向龙吉准备好有毒的颠茄浆果,到游艇上找董事长。这时司正装作对董事长公司产品感兴趣的客户给他打电话,董事长不得不离开座位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向龙吉趁周围人不注意时,把颠茄浆果放到董事长那盘水果里。董事长回到座位吃完那盘水果,当然颠茄浆果也吃掉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到地死亡了,看起来像心脏病突发死掉的,最后警察发现了董事长的死因,但因为找不到给他颠茄浆果吃的嫌疑人,那件案子也就没有下文了。谁也没有怀疑是对董事长忠心耿耿的秘书向龙吉做了手脚。” “不久,向龙吉和贺莹结婚了。董事长死后那段时间贺莹很脆弱,家中里里外外的事都是他在帮她打理,感动他的付出,加上他们之前有爱情基础,向龙吉轻易地向贺莹求婚成功了。” 罗菲道:“他们结婚了,这意味着贺莹的死期也不远了。” “是的……”方欣道,“向龙吉为了把董事长生前法律上受保护的妻子和儿子都杀掉,然后完全继承他们的所有财产。他拿自己的性命玩了一次车祸游戏。” “车祸游戏,”罗菲面色铁青道,“这几个字眼儿听起来就让人发毛。” “富贵险中求……向龙吉和司正他们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方欣脸色惨白道,“假期时,向龙吉带着妻子贺莹和脑瘫孩子去了不是很热门的旅游景点游玩,那是一座有着原始森林的大山。他们山间的客栈住了三天后,回程前,向龙吉偷偷地给贺莹的水里和吃食里放了安眠药,回去路上,故意让她开车,让孩子坐在副驾驶上,他坐在后座。他紧靠着车窗右边坐着,窗子大开着,车窗左边是悬崖和陡坡。向龙吉表面在看山上的风景,实际时刻绷紧神经观察着贺莹的情况,看安眠药起作用,她要睡觉不能好好开车时,准备随时从车窗跳出去。最后,他的计划成功了。 “有一刻,贺莹太困了,要睡觉时,没有转好方向盘,车子向山路外面的陡坡冲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向龙吉朝靠山的安全地方跳了出去。他得救了,就膝盖受伤了。车子翻下了几十米的陡坡,贺莹和孩子当场死亡,车子自然也毁掉了。为此,向龙吉如愿以偿了,贺莹留下的财产和公司,以及之前他帮着孩子打理的存款股票,都归他所有了。总之,司正的财富计划,在他周密的计划下成功了。” 罗菲感叹道:“这宗车祸算得上是完美谋杀!这种平常的车祸,谁都不会往谋杀方面去想。” 方欣木讷道:“完美……确实很完美,那是向龙吉在用自己的性命冒险,能不完美吗?要知道,稍微有不慎,他会跟他们一样车毁人亡。” “那场车祸,看起来纯属贺莹操作不当出现的事故,向龙吉是车祸中的幸存者,旁人只会感叹他走运大难不死,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谋杀者。应该大家还会同情他,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掉了。”罗菲迫不及待地追问,“冬天,冬天的故事呢?不,不是故事,是真相。” 第218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21) 方欣的表情扭曲起来,好像接下来要讲的关乎着她的生死,她绝望道:“冬季计划中的女成员张筱正是司正的新欢,我出狱后才知道,他们早就好上了。虽然我和司正没有领结婚证,但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跟夫妻没有什么区别,那段时间,他们就在交往。张筱是一个很有姿色的女人。对于女人的容貌的承认,我对她是第一个,她确实是一个很吸引男人的女人。张筱利用她的美貌,很快引诱上了司正财富计划的第四个目标,有些钱财的企业主张贤。” 罗菲道:“说来说去……司正蹩脚地钻了法律的空子,但巧妙地利用了男女关系,不留痕迹地达到了他的目的。” 方欣道:“我要不说出来,司正和他的同伙会永远逍遥法外,谁也不知道他们纯净的表面后隐藏着一颗魔鬼的心。” 罗菲道:“感谢我们的缘分,你让我知道了世界上还有如此阴险狡诈的人。” “司正的计划阴险到了极致,受害者张贤的死亡,更是让人不会相信他是被人谋杀的,”方欣沉重道,“张贤有一个做老师的妻子,他们一直分居,虽然结婚了很多年,但一直没有孩子,关于这点司正去调查清楚了,虽然表面上说他们夫妻不能生育,是因为女方的原因,实际上是张贤自己的原因。我要强调这点,是想让你明白,司正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仅让自己新欢张筱和张贤结为夫妻生活在了一起,还让自己的孩子叫张贤为爸爸。” 罗菲眉头蹙了蹙,但没有说什么…… 方欣继续说道:“张筱找准时机冒险蹿到张贤正开的车车前,差点被他的车撞到,假装吓晕了过去。张贤把她抱上车,带回他的住处,悉心照顾。司正早调查出张贤是独居,但一直跟老婆没有离成婚。 “张筱豁出命跟张贤制造的偶遇,让她有机会靠她的美色俘获了张贤的心,不久他们就约会并交往了。司正的计划总能成功,都是因为他把目标的家庭状况,人际关系和性格人品等等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他深知张贤需要一个他爱的女人和孩子,所以让张筱对他使出那样的美人计。 “他们交往了两个月,张筱怀孕了,当然,这个孩子是司正的,根本就不是张贤的。但对于张贤来说,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他跟他老婆离婚变得更加急切了。 “如果张贤的老婆看到他有情人了,主动跟他离婚的话,就不会有她没了性命的悲惨结局。他老婆固执地不愿跟他离婚,她觉得不能便宜了她丈夫和别的女人,所以打死她都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司正不得不又故伎重演,消除张筱和张贤结婚的障碍,那就是杀了张贤那固执的妻子。 “为了防止谋杀被人发现,司正不负全部法律责任,司正匿名给张贤电话,说他是杀手,知道他很想杀了他太太,若需要他杀了他的太太,次日是他父亲的忌日,他去墓前祭祀时,放一把冬天开放的橙色炮仗花作为暗号。张贤接到那样的电话,张筱看他好像很犹豫,辗转了一夜没有入眠,但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让杀手帮他杀了他的太太。 “不过,次日,张贤看到坟墓前,不知道是谁放的带有杀意的炮仗花,他没有因为害怕神秘人看到炮仗花,误会是他示意神秘人杀掉他太太的,直到离开他都没有拿走那把带有杀意的炮仗花,这说明杀手杀掉张贤的太太,他是接受的,尽管花儿不是他放的。我不说你也明白,炮仗花是司正提前放到张贤父亲坟墓前的。 “司正坚持不懈地跟踪张贤的太太,试图找到谋杀她的机会。有一次,他装作快递员,准备进门制造张贤太太意外死亡的假象时,看她家房门大开着,她正在阳台的凳子上晾晒衣服,他了无声息地走进去,张贤太太发现有人来,正要说话,司正把站在凳子上的张贤太太用力从阳台上推下了高楼,当场摔死。虽然警察对张贤太太从阳台上摔下去,存有疑惑,但没有找到具体的人证和物证,不得不以张贤太太意外摔下楼死亡结案。 “张贤太太死亡了,张筱和张贤不久就结婚了,成为了合法夫妻,很快孩子出生了,张贤永远都不会知道孩子是别人的,还拼死拼活努力工作,让孩子和妻子过着更加富裕的生活。这时候杀机也在向他逼近。 “张贤得有肺病,对氧气很敏感,平时还会随身带给氧浓缩器。如果把供氧量调高,或者调低,都会很危险,严重的话,会置人于死地。张筱找准机会,悄悄把给氧浓缩器的供氧量调高了,调高死亡的话,人会在愉快中死亡;调低会让人死的很痛苦。所以一开始大家都认为张贤是过劳猝死,因为看不出他死时很痛苦,而是很安详。张筱没想到聪明的医生发现张贤的死因,是因为给氧设备上的供氧量调高了才死掉的。 “张贤的员工想着他平时那么细心的老板,不会做错这种事,是有人故意调高得了供氧量,才导致他死亡,建议报警。但张筱拒绝了报警,说张贤本来就粗心,是他自己调错了供氧量。 “张贤的遗产,按法律,自然是张筱母子继承,在旁人看来,张贤的遗产给妻子和孩子理所当然,但谁都不会知道,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曾经睡在他身边的女人的心也不属于他。 “张贤死亡后,司正还化名龙野去帮张筱管理她从丈夫张贤那里继承的公司,目的是更好掌握公司财务上的主动权,等把张贤的所有财产得到后,张筱母子顺利移居到了美国。” 罗菲摸着汗湿的头发,说道:“我的毛发都竖起来了,这么隐秘的谋杀,你要不说出来,神仙都不会知道真相。完美的‘四季谋杀’,让一无所有的司正,眼下应该成了令人瞩目的大富翁。” 第219章 四季谋第五章 局(22) 方欣道:“他现在正着手买私人飞机,游艇和一个小岛,正式过他的富裕生活,当然前提是把我消灭掉。他深知女人的嫉妒心,他怕我嫉妒他娶了别的女人,而报复他。” 罗菲道:“你说出的真相,听起来不寒而栗,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你的处境和你的经历,现在说说你鱼死网破的计划。” 方欣从她手拿包里拿出拳头大小的一个红色的笔记本,递给罗菲,“这里面有我所讲的故事,不……这不是故事,是事情的真相。本子上有实施计划的人物的详细介绍,关于他们现在的行踪和现在从事的职业,都在上面,方便你调查他们作恶的证据。他们完美地实施完了计划,眼下过着富足的生活,你去找他们,找到他们具体犯罪具体证据,把他们丢进监狱,这也是你做侦探的使命。” 罗菲道:“你可以直接找警察的,为什么要在旅馆演那么一出戏,找一个你心中所谓的聪明人,帮你实施鱼死网破的计划?” 方欣道:“我处心积虑地去旅馆留言和放有暗语的鸡蛋,是为了试出一个比司正还聪明的人,把司正那么狡猾的人,送进监狱。虽然我把整件事都说给你了,但你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们所做的坏事,还是制裁不了他们。他们如此奸诈,没有一个比他们更聪明的人,会制服不了他们。” 罗菲道:“我明白了,接下来就是我得去帮你寻找他们犯罪的证据,把他们丢进监狱,实现你的鱼死网破的计划。你说你也杀人了,你是要去自首吗?” 方欣寂寥道:“我不想再进监狱,监狱就是地狱,要不是我坐牢的两年想着我出来后,就会变成富人,我会在里面郁闷而死。杀了李花后,我觉得很是对不起她,我应该为她偿命。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等你把司正那个家伙丢进监狱后,我会自己了结自己的性命,算是为我杀掉的人谢罪。我让你监督我,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结束自己的性命,所以请求你不要报警,让警察抓走我。”露出祈求的眼神。 罗菲顿了顿,说道:“你放心,我会找信得过的警察和我一起,找到司正犯罪的实际证据,让他和他的同伙付出应有的代价。” 方欣起身道:“我要回家看看我的爷爷奶奶去了。”把这一切讲给罗菲听了之后,她好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走的很从容,很轻松。 罗菲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公园角落的树林隐去了她的身影,他才回神过来。 罗菲抬头望了望落日的余晖,一种莫名的凄凉感涌上心头,见惯死亡和悲剧的他,自认为习惯了世间这种阴暗的存在,不想今天听了方欣的讲述,惊悸难抑,若不是参与隐秘杀人的方欣说出事实的真相,那些冤魂会随着时间的变迁,彻底成为历史的尘埃,被历史忘却。 罗菲突然身子一抖,不知是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还是因为猛然听见一声刺耳的沉闷之声,让他倏地从沉思中猛地回过神来,似正熟睡的婴儿,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顾云菲得意道:“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些,我就拍了你肩膀一下,就吓得差点缩成了一团。” 罗菲做了一个让她不要出声的动作,让她静听。 安静。 他们周遭像常年无人光顾的地窖一样安静。 罗菲警觉道:“你刚才拍我的时候,有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吗?像开香槟的声音,又像是气球爆破的声音,还隐约伴随着人的一声惨叫。” 顾云菲环视四周,说道:“我没有听见那样的声音。” 罗菲紧张道:“不……我感觉有事。”然后朝方欣离去的方向追去…… 顾云菲看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绷紧神经地紧跟在他身后。 罗菲心不在焉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顾云菲道:“看你这么久没回旅馆,怕你出事,就跟了来。我看你和女人接上头了,就躲着没有出来打扰你们,看女人走了,我才出来见你的,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突然,罗菲看到前面茂密的竹林里有一团东西在蠕动,立忙做了一个让她闭嘴的手势,他赶忙走向蠕动的那团东西,发现是一个长着鹰钩鼻的大个子男人,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血流不止的左小腿,咬牙忍受着疼痛,试图把一个段尖的一尺多长的竹子从小腿里抽出来,竹棍穿透了他的小腿。男人不远处血泊里倒着方欣的尸体,额头上有一个小洞,显然是子弹之类的东西打穿了的。 罗菲用断定的语气说道:“你是司正,你杀了方欣?” 男人狡黠地笑了一下,双手捧着血淋淋的小腿,毫不隐瞒地说道:“我是司正。” 司正痛苦地望着罗菲,然后一咬牙把竹棍从小腿里抽出来,血液喷泉一样喷出来,虽然看起来他很痛,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罗菲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司正道:“我看你是想送我去监狱吧!你肯定以为我杀了方欣,你要相信我,方欣不是我杀害了的。” 男人试图站起来,但站不起来,罗菲上前扶他起来时,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口径的手枪,对准罗菲的脸,命令道:“让你身后的女人,马上弄一辆车给我,否则我会打爆你的头。” 顾云菲是警察,面对此种情况,她知道怎样处理,为了控制现场,她故意表现出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慌张地连连请求他不要伤害人,声音颤抖地说,她马上去给他找车来,她会把她自己的车给他使用。 司正吼道:“快去。”额头满是汗水,显然小腿被竹棍戳穿的洞,让他撕心地疼痛。 顾云菲装作受惊不小地从司正身边经过时,迅雷不及掩耳之时,她的手掌用力地砍向他握枪的手臂,手枪掉到了地上。罗菲乘机上去踢到身体受伤本来就处于弱势的司正,加上顾云菲在警校学过几招,他们轻易把司正制服了。 罗菲道:“司正,方欣费尽脑子,要找一个聪明的人,找出你谋杀人的证据,占有人财产的把柄。之前你杀人不见血,不容易找到证据,我正愁如何找到你犯罪的证据。今天你杀了方欣,这铁铮铮的证据,足以把你送进监狱,让你为死去的人偿命。” 司正咧嘴道:“我是司正,我是聪明的司正……你觉得我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吗?方欣不是我杀的。” 罗菲道:“方欣体内的子弹,肯定是你手枪里的,就这点可以证明你就是杀她的凶手。” 司正道:“她脑袋里的子弹确实是我这把手枪里的,但不是我开枪的,是她自己开枪的。我到处找方欣,终于今天在这找到这个犯了错的女人。她知道我带她回去,会秘密处决她,会让她的尸体让人都找不到,于是她趁我不注意,用那尖的竹棍捅穿了我小腿,等我痛的不能自己时,她知道我裤兜里别有一把自动手枪,她掏出来,在我们争抢中,他故意把枪口朝向她自己,开了枪。” 罗菲痛惜地望了一样方欣的尸体,说道:“她现在只不过想回去看看自己的爷爷奶奶,你为什么一直不放过她,她究竟犯了什么错?” 司正道:“她从监狱里出来,知道我有了新欢和儿子,她竟然试图要毒死他们,我不得不找机会处决她,今天找到她时,她知道自己已经逃脱不了我的手掌,于是用这种方式死掉,来嫁祸于我,把我出卖。” 罗菲道:“不可信……她恨你背叛她,为什么不直接开枪杀了你呢?” 司正绝望道:“我怎么知道她会那么傻,要朝自己开枪!” 罗菲道:“你谋划的‘四季谋杀’那么缜密,我正愁找不到你犯罪的证据,这起谋杀案,足以让你判死刑了,我会和这位警察小姐做证明。” 罗菲望向顾云菲,说道:“我们先带他去医院包扎好伤口,把他交给当地的警察,然后我们回桃花山庄去了。我得回去看看园丁给我山庄周围种的桃树,我满意不满意。” 7 顾云菲和罗菲走在刚刚种上的大片桃林间,说道:“司正说是方欣自己开枪打死自己的,好像不是在说谎,看他神情和语气,他说的是真的。司正谋划‘四季谋杀’那样小心翼翼,我想他不会傻到明目张胆开枪杀人。” 罗菲道:“我知道他不是在说谎。我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云菲拉着桃树上的枝子,问道:“从何说起?” 罗菲道:“方欣阴差阳错地找到我的初衷,是希望用我的智慧,找出司正一伙人犯罪的证据。既然司正犯下了如此缜密的谋杀罪,我不想多花时间去找证据了,就以他谋杀了方欣,让警察去处理他吧,顺带让他把他在”四季谋杀”计划中欠下的人命也还了。” 顾云菲道:“既然方欣那么恨欲要杀她的司正,为什么她不直接枪杀了司正?而要杀了自己?” 罗菲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有两个原因:一是,她说她也杀了人,不想再进监狱,只要让司正下地狱,她就会了结自己的性命向她杀死的人谢罪;二是,她用司正的枪杀了自己,知道他已经受伤,一时不会逃走,料想我听到枪声,会跑去看案发现场,当时情形会让我相信是司正杀了她,我会向警察证明司正杀了她,这样算是把司正推向了地狱。她自己了结生命,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以死向她杀的人谢罪。” 顾云菲感叹道:“方欣可以选择悲壮地死亡,为什么就不能悲壮地好好生活呢?我们每个人的一生,无论是平庸,还是卓越,不都是经过磨乱悲壮地度过了一生吗?” 罗菲扶着一棵桃树,踩了踩新挖的泥土,说道:“我看着这片还没开花过的桃林,让我想起了周媚儿,为了爱情,她悲壮地死去了……” 顾云菲撇嘴道:“看来我不该说‘悲壮’这个词儿,又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 ……? ~~~~~~~~~~~~~~~~~~~~~~~~~~~~~~~~~~~~~~~~~~~~~~~~~~~~~~~~~~~~~~~~~~ 《《《《《《《《《四季谋杀》就此结束,感谢亲爱的读者喜欢。不过不要走开,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让你欲罢不能,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暧昧的风情画》,看一张暧昧的风情画,如何引出扑朔迷离的案中案《《《《《《《《 第220章 暧昧的风情第一章 (1) 罗菲侦探系列第四部《暧昧的风情画》内容简介: 马聪是一个到了三十岁还不曾亲近过女人的刑警,但他万万没想到,有钱有势的吴家漂亮儿媳妇周凝雪,会紧紧抱住他,深情地对他说:“你的宿舍太过穷酸,营造不出浪漫的氛围,希望你每个星期去我的别墅一次”,女人的话让孤独寂寞的马聪心花怒放,但是最后因为嫉妒,马聪掐死了她。当他和同事赶去案发现场时,他惊呆了,周凝雪的胸口上竟然插了一柄匕首,衣服不整地躺在血泊里。看来他没有掐死她,只是把她掐晕过去了,他必须找到“第二杀人者”尽快给他定罪,掩饰他杀人未遂的罪证!不料一张暧昧的风情画的出现,更是引出了扑朔迷离的案中案! ********************************************************************************************************************** 正文如下: 第一章 1 他妈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简直比被人拉去屠宰场宰杀的猪还悲惨。 马聪眼下觉得自己的处境跟即将被人屠杀的猪都不如,猪次日被杀掉,至少头晚它会睡的很香。 马聪把床头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这样焦躁不安地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觉得一直这样异常无聊,帮助不了他睡眠。 他从床上爬起来,把放在床边剩下的半瓶二锅头,仰头全部灌下,然后把瓶子往地上一丢,擦了一把嘴上的残液,又倒到床上。 家中没有安眠药帮助他入睡,那就把自己灌醉,醉过去也好,总比整晚清醒着,脑袋里总是浮现那个女人硬僵僵的躯体和苍白的面孔,搅和得他不得安宁,简直就像冤魂缠身了。不,可能那就是冤鬼缠了他的身儿,他才这样失眠,五内俱焚。 他妈的……都喝了一斤二锅头了,一点醉意也没有,平时一瓶啤酒都会让他晕乎乎的,稍微沾点酒精就想睡觉……眼下,都是因为脑海不能抹去那个女人的死相,才让他一直处于亢奋状态。那种亢奋让他头疼欲裂。 马聪纵身跳下床,站到玻璃窗前,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似了无生气的鬼火,又似那个死去的女人眼睛,射出的凶怨的目光。 他从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脸,他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杀人的脸,头发凌乱的似一堆被人践踏无数次的乱草,胡子拉碴的。由于缺少睡眠,脸看起来是浮肿的,没有一点血色,似失血过多的死人的脸——那样苍白。 他作为刑警,见过不少杀人者,跟他这副杀人相没什么两样。对,他这副模样,就是一副名副其实的杀人相。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看到这张杀人脸竟然是自己的。看来,作一个杀人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内心有如烈火灼烧,恨不能自己也杀了自己,结束身心上的折磨。 不过很奇怪,他的同事怎么还没电话给他呢?他杀的人的家人,应该报警了。 他蜷缩在床上,缩得像一只扁虱,但马上又伸展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着,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思着夜间值班的刑警陈耀怎么还没有给他打电话呢?难道他杀的人的家人还没有报警?他犯事的地方,是属于他所在的分局管辖,而且离他们警局不远。 一般有什么刑事案子需要处理,值夜班的警察会不顾半夜大家已经熟睡,会打电话吵醒不值夜班的人,一起去案发现场勘察,更何况今晚值班的是他要好的搭档陈耀警官。他要接到凶杀案的报警,肯定会第一个电话他。 马总绷紧神经等着那通电话,直到天亮,陈耀也没有把电话打给他。 他起床胡乱洗漱好,准备去警局看看什么情况! 他平时有个习惯,一到秋天,清晨出门,都要戴上一顶帽子。他突然发现,去年和同事出去游玩,警局给每人发了一个他们出游纪念的帽子,现在怎么都找不到了。帽子上面还有他们出游纪念的标志呢! 这时,他才想起,一定是掉在案发现场了。这他妈不是找死吗?这么明显的证据留在了现场,这次他肯定死定了 终于,马聪的手机响了。 陈耀打电话来了…… 他手颤抖地按了接听键,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上去了。 陈耀告诉他,清晨五点多的时候,有人报案,说明月山庄别墅区的一个女人被人杀害了,一把匕首捅破了那个女人的心脏,失血过多,已经死亡。 马聪一惊,她明明是掐死的那个女人,怎么心脏上插着匕首呢?难道死亡的人不是他掐死的周凝雪?可她也住在明月山庄的别墅区里。难道那个别墅区里另外发生了凶杀案?好奇心迫使他追问陈耀,“那个死去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陈耀说接到女人丈夫的报案,只问了具体地址,还不知道死者叫什么名字。他们得到案发现场了解情况了,才能知道被杀女人的具体信息。 马聪抑制住内心的激荡,问陈耀警官,具体的案发地址在那里,他马上赶去。 明月山庄别墅区六栋。 该死……六栋就是周凝雪的住所!陈耀说,有人用刀捅破了死者的心脏,这是怎么回事呢?究竟是不是周凝雪被人捅破了心脏呢?真是让他感到茫然。 明月山庄别墅区虽然是超级有钱的富豪才住得起的地方,但对于马聪这个每月只拿可怜工资的小警察来说,对那片别墅区熟悉不过了。因为他时常跟六栋别墅的女主人周凝雪在那里面私会。别墅周围的环境,他了如指掌,为的是偷情若是被她老公发现,他随时可以选择隐蔽的路线逃走…… 第221章 暧昧的风情第一章 (2) 2 马聪研究生毕业后,选择了做警察,而且是刑警。 二十五岁做警察至今,估计是社交圈子比较窄,一直没有恋人。虽然有人给他介绍过女朋友,但都是相亲时见一次面,就这辈子不会再联系了。 所以,现在他三十岁了,还是处男。 平时,他下班闲来无事,就是逛各种酒吧,虽然酒量不行,但还是会喝点小酒,顺便消磨时光。然后醉意朦胧地闲看世间百态,人间万象,不禁觉得那是一种惬意。最主要是前辈告诉他,单身生活要比结婚更简单,更令人神往,所以他对结婚也没有什么概念,对他来说无所谓。 他常去的酒吧,是一个叫时光的酒吧,也许他是听人说,那是一个很容易艳遇的酒吧,就像旅游公司宣传景点一样,总会说去那里,会有游客想象不到的艳遇,从而让那些想用男女关系消磨人生的人——花钱被导游牵着鼻子去景点大笔消费。 马聪虽然不想结婚,但从不排斥跟人艳遇,发生YYQ或者能成为彼此固定的性伙伴。 马聪在那个酒吧闲晃了半年,也没有一个女人跟他搭讪,豪放地跟他来一场YYQ,当然他从未期盼在酒吧能找一个贤惠的媳妇回去。 马聪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一个看起来年纪三十多岁,雍容华贵的女人会主动跟他搭讪,请他喝酒。他们几杯酒下肚后,那个女人没有醉,马聪到是醉的过去了…… 马聪等酒醒来,发现自己光溜溜地躺在床上,那个和他喝酒的女人,穿着酒店的睡衣,坐在他旁边,优雅地抽着烟,烟雾笼罩着她的脸,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美。他虽然不抽烟,但他很喜欢看眼前这个女人抽烟,简直把他迷惑了。 女人从床头柜上递给他一盒烟,问他要不要来一支? 马聪猛地摇头,这一摇头,好像把自己摇清醒了,突然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趁他喝醉,把他带到酒店给睡了,他不再是处男了。 马聪猛然一阵惊慌,想着这个女人会不会在设什么圈套,要敲诈勒索他。他是刑警,见过很多坏人行骗的手段,其中女人用美色勾引男人,是她们行骗的常用手段,不禁问道:“你趁我喝醉,把我弄到酒店来,是什么意思呢?” 女人一阵大笑,吐了一个烟圈,说道:“不想你是这么干净的男人,我喜欢。不过你要问什么意思,就是我看上你了,意思就这么简单。” 马聪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是处男的意思吗?她露骨地在向他表明,她喜欢处男,他真从未见过如此开放的女人,不禁一时懵了。 马聪惊慌失措地找他的衣服,又惹得女人一阵大笑……那豪放的大笑,让马聪明白,他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肯定很滑稽。 女人说道:“我说你干净,是我发现你没什么X经验,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会越来越有经验的。” 马聪刚从地上捡起衣服,被女人抢了扔到了地上。然后被女人粗鲁地按倒在了床上,马聪竟然没有反抗,任意被女人“蹂躏”着,他也配合着女人的“蹂躏”。 马聪暗想,这个开放的女人,应该不是要骗他什么,可能只不过是一个孤独寂寞的女人,寻找刺激,就想跟他来一次YYQ,这个浮躁不安的社会,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很多人会选择YYQ.来释放压力。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会选择跟他发生YYQ. 这次酣畅淋漓的YYQ.让马聪再也忘记不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跟他分别时,告诉他,她叫周凝雪,并要了他的电话号码,说会随时给他打电话。 马聪也每天期待着她的电话。 过了一个星期,周凝雪给他打了电话,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方便的话,她到他的住处来找他。 马聪欣然答应。 周凝雪知道了马聪是单身,觉得比在酒店约会要方便,便要求时常去他的单身宿舍。 马聪的单身宿舍装修简陋,每件家居都显露出寒碜。 周凝雪把头埋在马聪两腿之间说道:“你的宿舍太过穷酸,营造不出浪漫的氛围,希望你每个星期去我的别墅一次。” 马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说白了,他现在处于X饥渴状态,需要一个女人隔三差五滋润他,他听周凝雪发出那样暧昧的邀请,当然爽快答应,内心喜滋滋的,要知道那个女人给他的磁力,让他似吸食毒品一样,让他的生活不能再没有她。 马聪和周凝雪约会近五个月了,他还不是了解她是谁,每次见面就是上床,完事分手,完全就是两个只为男女关系见面的男女。周凝雪对这种现状很满意,逐渐投入情感的马聪,却觉得这样很别扭。他觉得他应该了解她,加深他们的感情。 马聪去了周凝雪的别墅后,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丈夫是有钱有势的吴家独子。难怪她能一天无所事事,还有大别墅住,有大把的钱花,偶尔还会给马聪买价格不菲的礼物。马聪曾送给她礼物,她看了看,露出厌嫌的表情,原来她是看多了高档货,看不上他送给她所谓的物美价廉的东西。 据周凝雪说,他的丈夫那方面有问题,自从跟他结婚,就没有过一次正常的夫妻生活,所以结婚六年,他还没有给吴家添一点骨血。 马聪分析,估计是吴家看儿子不能让儿媳妇怀孕,为了补偿她,给他买了那一栋别墅给她作为补偿,但吴家儿子又不得不有一个媳妇,算是生意上的需要,或者说是装点门面。 周凝雪的丈夫由于那方面不行,所以平时一心扑在事业上,不仅很少来她那里,对于其他女人,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这对夫妻平时都各过各的。 马聪这才明白,这个叫周凝雪的女人,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给她寂寞时的玩具,除此之外,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是她的一个工具,而且是她随时可以丢掉的工具。 第222章 暧昧的风情第一章 (23) 马聪从周凝雪房间的蛛丝马迹来看,她不止他这一个婚外情人。 马聪做她的工具就罢了,关键是他发自肺腑地爱上那个女人了。他知道她结婚了,他不气愤,气愤的是除了他之外,她还有很多男人,这让他异常嫉妒。 马总把脑袋放在周凝雪白皙的腿上,深情地问道:“你喜欢我吗?你是喜欢我,才这样三番五次地约会我么?” 周凝雪一阵大笑,好像马聪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周凝雪的笑,让马聪心脏一阵紧缩,他听得出,那是一种嘲笑,嘲笑他真是一个傻帽儿,怎么他会觉得她是喜欢他,才跟他三番五次地露骨约会呢?马聪不禁感到一阵耻辱。 马聪坐起身来,激动道:“你的笑,让我明白,你自始就把我当你消除寂寞的工具。” 周凝雪道:“我确实很寂寞,你说你是工具,也对。” 马聪道:“你的意思是,你随时会抛弃我?” 周凝雪道:“我是有丈夫的人,丈夫知道了,我们就得分开。” 马聪道:“我看是你厌烦我了,要把我抛弃时,拿你丈夫当借口吧!” 周凝雪轻笑了一下,说道:“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马聪气愤地掐住她的脖子,说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不想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很让我伤心。” 周凝雪说道:“我们有可能相爱下去么?我压根儿就没有爱过你,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干净的男人,那方面让我非常满意。其实,如果你要提出我给你钱,到是可以的,但别跟我谈感情。” 马聪掐她的脖子掐的很紧了,说道:“你是要掏空我后,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扔掉?” 周凝雪在他身下露出讥讽的笑,她的回答,让马聪明白,周凝雪这个无所事事的豪门寂寞媳妇玩腻他了,就会把他揣掉,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耻辱。 马聪因为这份耻辱,失去了理智,用尽力气,把周凝雪掐死了…… 马聪是刑警,知道怎样伪造现场,他得先冷静一下,如何把现场伪造的完美一些。 马聪擦掉女人身上的指纹,然后拿走女人钱包、首饰和手机。把房间翻的乱七八糟,做出贼偷了东西的假象。并把自己可能留在案发现场的东西清除掉,但好像那顶帽子没有带走,真是该死! 马聪一边赶往杀人现场,一边思着他和周凝雪的过往,以及掐死她的原因,不禁打心底后悔,怎么就掐死她了,给自己惹麻烦。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就不该对她动情,鬼迷心窍地嫉妒她有别的男人。 3 马聪到了周凝雪的卧室一看,他惊讶的肺都快炸掉了。 周凝雪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整个躯体的血似乎流光了,整个人简直是泡在血水里,看来是扎破了心脏动脉。 马聪的第一反应是,他没有掐死周凝雪,只是把她掐晕过去了,她醒来不久,又经历了什么事,才被“第二杀人者”杀死的?他不得而知。先不是考虑她为什么会被人杀死了,他得先看看现场,有没有留有他的蛛丝马迹,特别是那顶有他们单位旅游纪念标记的帽子,有没有在现场。 他妈的……竟然没有看到他的帽子。那帽子究竟去那里了呢?若是掉到这里了,怎么不见了呢?先不管了,还是想想周凝雪,这个贱女人怎么突然就被人杀死了呢? 马聪望着周凝雪衣服不整地躺在血水里,他感到一阵恶心,他平生第一个有过肌肤之亲女人,不想下场是这样的。周凝雪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躯体,看起来硬僵僵的。这之前,她的躯体充满活力和诱惑力的,曾毫无顾忌在他身下扭动,带给他无限快感。接下来……她要躺进泥土,肉会逐渐腐烂,然后涉入到泥土里,从此这个世界与她无关。他却要为她的死解开疑团,提心吊胆一阵子,因为她被人杀害的时间,正是他谋杀她未遂的那个夜晚。他同事要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或者“第二杀人者”知道他杀周凝雪前,马聪有试图掐死她,这会对他很不利。马聪担心杀周凝雪的人,彼此认识,或者根本就是他的情人,她死亡之前会不会告诉那个凶手,她差点被一个小警察掐死,由此供出他来。 更该死的是,他的搭档陈耀还把那个尖酸刻薄的自以为是的警探魏池也带来了,他们平时是死对头。他要是知道他和周凝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会向全世界的人八卦的。若是他知道他杀周凝雪未遂,更是会把他挤兑的不能在警局呆下去。 魏池拍了一下马聪的肩膀,怪声怪气道:“马聪,从来没看到你这副沧桑的样子,好像你就是杀掉这个女人的夜间杀手!”然后放声大笑。 马聪脑海刚思着魏池的丑恶嘴脸,不想这么快就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话,他瞪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撞鬼了,昨晚失眠睡不着觉。魏警探,你算是我们局里的探案高手,你对这起谋杀案,有什么看法?” 魏池得意地侃侃道:“你看房间被人翻的乱七八糟,钱包、首饰这些贵重物品都不见了,显然是有人入室抢劫,被女主人发现了,抢劫犯便杀人灭口了。” 马聪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被翻过的模样,显然都是他翻动了的,他记得清清楚楚。“第二杀人者”没有动过房间的任何东西,凶手肯定不是为了财务才杀死周凝雪的。 那么这个“第二杀人者”杀周凝雪的动机是什么呢,既然不是为了财务才杀她的,难道是仇杀?不是的话,就是情杀?这两种可能性比较大。周凝雪是那样高傲的人,惹下什么仇人也是说不定的;她是那样开放的女人,有多个情人,有那么一个情人由于一些原因杀掉她也说的通。 “第二杀人者”的杀人动机在马聪脑海里飞速盘旋着…… 第223章 暧昧的风情第一章 (24) 可能,马聪前脚走,神秘的“第二杀人者”后脚就进了周凝雪的房间,而且周凝雪刚好醒过来了,不然凶手不会把匕首插进已经死了的人的心脏上。说不定,他还跟那个凶手擦肩而过了呢!他那时以为自己掐死了周凝雪,魂不守舍的,根本记不起遇见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遇过人,那个节骨眼上,就算碰见鬼,他都不会在意的。 马聪朝魏池伸出大拇指,“你的推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他心里在嘲笑他,他真是一个很容易被表现蒙骗的家伙,这是探案人员最忌讳的,为不能说话的死者找到真凶,可不能只凭案发现场的表象就下结论,说不定那些表象是凶手伪造的现场,来迷惑警察的。他恨不能告诉魏池,这个被抢劫的现场其实是他伪造的,从而压压他嚣张的气焰。他心里是这么想,他当然不能告诉他真相,那是自己找死。 陈耀自始没有说一句话,认真地勘察着案发现场。 马聪问陈耀,“你是什么时候接到报案的?” 陈耀道:“早上五点多。” 马聪是晚上八点多掐晕周凝雪的,依他对尸体的观察,周凝雪应该是凌晨左右被人杀死的,这意味着,这个凶手是他走了一段时间,才来的。当然也可能是他离开不久,凶手就来找周凝雪了,那时她也刚好醒过来,那个凶手跟周凝雪认识,他们谈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因为某种原因,一时语言不和,才杀死了她。 周凝雪时常都一个人住在这个别墅,那么谁发现她尸体报案的呢?便问道:“谁报案的呢?”他差点说,周凝雪大多数时候都一个人住在这个别墅,谁发现她的尸体报案的?说不定这个报案的人,就是凶手呢! 陈耀说:“是死者的丈夫,他说他本来在公司加班,晚上十点多接到她用别墅里座机打给他的电话,说身体不舒服,希望他抽点时间来看看她,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她的丈夫忙完公司的事,已经快天亮了,想着告诉她,下次来看她,不想打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打别墅里的电话,没有人接。他担心她有事,便不顾一夜未眼,开车来到别墅,才发现周凝雪已经被杀害了。” 马聪顿时明白,凶手是十点以后来找周凝雪的,如果是熟人作案,凶手和周凝雪事先是没有约的,不然她不会给她丈夫打电话,希望他来看看她。 如果马聪推测周凝雪死亡时间没有错的话,凶手是凌晨左右杀死她的,这可能意味着,凶手跟周凝雪有过长时间的交流,才杀死她的,进门就杀死她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周凝雪虽然衣服不整,但好像不是反抗凶手才那样的,似乎是跟那人亲热时,那凶手趁她不注意,用刀捅破了她的心脏。这样看来,情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周凝雪临死前好像又没有跟人有性行为。 马聪强迫自己从思量中回过神来,免得他的同事发现他的不寻常,便故作惊讶问陈耀,“难道这个女人的丈夫平时不跟她在一起住吗?” 陈耀道:“好像丈夫时常忙于工作,一个星期都回不到一次家。丈夫是吴家财团的唯一继承人,为了不让父辈打下的财富江山败在他手里,所以不顾家庭,才那么拼命工作。真是一个有出息的富二代!” 马聪恨不能告诉他,事实才不是那样的,是吴家的唯一的继承人,那方面不行,才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否则,他肯定会像其它有钱人一样,会花费大把的时间和金钱,挥霍在男女那点事上,闹出让老婆招架不住的各种绯闻。 马聪假装感叹道:“真是奇怪的夫妻,竟然长时间不住在一起!” 陈耀道:“更奇怪的是这个别墅里好像没有男人的东西,这意味着周凝雪的丈夫,并不长期住在这里。” 马聪知道原因,一个男人那方面不行,每天跟一个女人住一起,谁都会难受。这栋别墅可能只不过是吴家给周凝雪的补偿,让她做吴家的儿媳妇,帮着掩饰吴家独生子那方面的缺陷,如果别人问起,怎么结婚那么久,都没有孩子。吴家会说女方有问题,要不了孩子。同时,他们吴家没有抛弃不能生育的媳妇,会让大家对吴家多加赞扬,说他们通情达理,心胸宽广。 马聪挤出一丝怪笑,说道:“真是奇怪的夫妻,就算平时工作再忙,晚上也应该住在一起。” 陈耀道:“夫妻之间的事,男女之间的事,一向都那么复杂,谁知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呢!” 马聪望着周凝雪的尸体发着呆,没有答陈耀的话。 陈耀没有注意到马聪神情的不自在,继续寻找凶手留下的可能证据。他看了看窗子,窗子从里面关着的,窗子上没有看到脚印什么的,显然凶手不是从窗子上进来的。他再去看了看门,门也是完好无损的,没有被撬损的痕迹。 陈耀从周凝雪的丈夫那里得知,他进周凝雪的卧室时,门是开着的,这意味着,凶手是周凝雪认识的,可能是她给凶手开的门,他大大方方地进门的。从凌乱不堪的现场和丢失的财物来看,难道那人杀周凝雪是为了财物,而且是熟人作案。陈耀这样想着,却又觉得很多地方不对劲儿。 周凝雪的丈夫承受不了妻子的惨死,没敢在案发现场多呆,坐在外面等着警察的勘查,然后给他一个结果。陈耀勘查完现场后,他会跟周凝雪的丈夫好好聊聊的,毕竟他是周凝雪最亲近的人,会了解她。 虽然魏池上蹿下跳的,马聪看不出他能找出受害人被杀的重要证据,不禁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受到了马聪对他的鄙薄,便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看你魂不守舍的?难道你没见过人被杀的样子吗?” 第224章 暧昧的风情第一章 (25) 马聪回神道:“我在想,这么富足美丽的女人,怎么就被人杀了。如此狼狈不堪地倒在血泊里,真是让人心寒和惋惜。” 魏池道:“这个女人的丈夫虽然是有钱人,但好像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豪门怨妇。当然,也可能她不怨,只是感到寂寞,勾引了什么坏男人,惹下了杀身之祸。” 马聪瞥了一眼魏池,心上鄙夷地暗自讥讽他,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都不知道真正的情况,说那话时,还表现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 这时,马聪看陈耀在仔细看死者的脖子。 马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马聪正要问陈耀,死者是被人用刀插进心脏死掉的,为什么要翻看死者的脖子时,陈耀叫他和魏池两个过去看看,死者脖子上,隐隐有被人掐过的痕迹。 魏池凑上去,看了看说道:“确实是被人掐过的,隐隐看得到手指印,上面肯定留下指纹了,采集凶手的指纹就好了。” 马聪实在看不惯魏池自以为很聪明的样子,他那个傻帽儿,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已经把周凝雪脖子上和身上其它部位的指纹已经清理干净了,要留下什么指纹,那也是“第二杀人者的。”也可能“第二杀人者”也像他这样做了,尽可能不会让凶杀现场留下他的指纹。 马聪假装附和魏池道:“魏侦探说的很对,采集指纹,就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魏池道:“马聪,你从来没有说过赞同我的话,今天真是破天荒。” 马聪没有理睬他,因为他有着自己的心思,没有工夫跟他拌嘴。 陈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真是奇怪……看作案现场,凶手是在死者没有反抗的情况下,直接把匕首插进死者心脏的,不像行凶之前,有打斗掐过死者的脖子。” 魏池好奇地问道:“那死者脖子上的掐痕,是怎么回事呢?” 陈耀道:“会不会是死者被凶手的匕首扎进心脏前,有被另外的人试图谋杀,掐了她的脖子,只是没有她掐死,仅仅把他掐晕过去。她醒来后,发现有人闯进了他的房间,正翻箱倒柜地寻找贵重财物,凶手怕她喊叫,或者报警,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趁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残忍地把匕首插进了她的心脏。因为,现场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暂时只能这样推想。如果凶手先掐了死者,再行凶的话,会有死者反抗的痕迹,可我丝毫找不到死者反抗凶手的迹象。不过……” 魏池急切地问道:“不过什么?” 陈耀道:“不过周凝雪的丈夫说十点多的时候,她有电话给他,意味着周凝雪被人掐过晕后,完全清醒了,不是刚刚完全还没有清醒过来,凶手就闯进来行凶的。是不是周凝雪醒过来后,给他丈夫打过电话不久,凶手来找她了,可能还是周凝雪给他熟悉的凶手开的门,他们聊了一阵,凶手趁她不注意杀死她的。我的推想是,周凝雪临死前,肯定见了两个都想杀她的人,一个试图掐死她,但只把她掐晕过去了;一个人直接用匕首捅破了她的心脏。这样说来,房间的贵重财物被谁拿走了,就说不定了,可能是‘第一杀人者’,也可能是‘第二杀人者。’我断定这俩凶手都应该跟周凝雪很熟悉,都是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她下手的。” 马聪暗暗叫苦,陈耀真是一个聪慧的家伙,会做出这样的推想,真是对自己不利呀! 魏池道:“为什么‘第一杀人者’掐周凝雪时,她都没有反抗呢?按照常理,若是人被掐死,临死前会拼命反抗的,面部表情都会扭曲的。你看她的表情很安详、安静。” 陈耀顿了顿,说道:“‘第一杀人者’应该和周凝雪很熟悉,说不定在玩什么游戏,可能失手掐晕了她,‘第一杀人者’以为掐死了她,便逃之夭夭了。” 马聪当时掐周凝雪时,她确实以为,他只是抚摸着她的脖子,所以她丝毫没有防备,不想他真的会猛地下狠力,把她掐晕过去了。幸好只是掐晕过去了,若是掐死了,他的心情肯定比现在还沉重,毕真正杀死了人要比杀人未遂要严重很多,就算那天被同事识破,周凝雪脖子上的掐痕,是他留下的,也不会为此要为她偿命。 魏池怪笑道:“陈警官,你说的游戏,是指男女间的X游戏么?” 陈耀严肃道:“你也可以这么推想,不能说话的死者,要想人帮他找到凶手,只能靠我们活着的人去想象当时的情景,然后去寻找证据,揪出凶手。” 马聪道:“陈警官,你那样说,总得有依据吧!” 陈耀道:“周凝雪这个富家太太,平时应该很寂寞,因为丈夫很少来找她,肯定有带情人回家,我看他私人抽屉里有男人的修面刀。” 马聪暗想,幸好不是他的修面刀,不然要留下什么证据在上面了,他每次来跟周凝雪缠绵完后,会匆匆离开,害怕她的丈夫会随时回来,逮住他了。 马聪不解气地瞥了一眼周凝雪的尸体,暗自恨她,被人捅死,真是她自找的。 魏池道:“那应该让验尸官好好看看这个女人死亡前,跟人有没有过X行为。” 陈耀若有所思道:“这个当然。” 魏池道:“我总感觉这个女人死的很暧昧,很有故事。” 陈耀道:“这话从何说起?” 魏池道:“我总觉得是她平时不检点,因为男女关系的原因,才被人杀死的。” 4 法医解剖了周凝雪的尸体,根据胃中食物消化的程度来看,凶手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那段时间杀死周凝雪的,没有被X侵犯过,脖子上有掐痕,但那不是致命的,心脏动脉被刀捅破是她死亡的根源。小刀上和脖子上都没有指纹,可见无论是“第一杀人者”,还是“第二杀人者”,都有心擦去了他们作案所留下的痕迹。 第225章 暧昧的风情第一章 (26) 马聪觉得这个“第二杀人者”应该是周凝雪的某个情人,他真想给他的同事提议,从这方面入手调查,肯定能找出凶手。 可他是周凝雪婚外情人之一,如果给同事这样建议,要是他们查出他也是周凝雪的情人,那样他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然,他的同事知道他是周凝雪的情人,并不就意味着就知道他就是杀人未遂的“第一杀人者”,或者“第二杀人者”,但那顶丢失的那顶帽子,让他一直心神不安。他明明记得,他把那顶帽子戴去周凝雪那了,并放在床头柜上的,怎么就不见了呢?难道是“第二杀人者”拿走了?他拿走那顶帽子有什么用呢?他得想想周凝雪,平时提过她有什么情人。他要找到那个“第二杀人者”,尽快给他定罪,掩饰他杀人未遂的罪行,那样的话,他必须先他同事找到那个人,不然被他的同事先他找到“第二杀人者”,供出对他不利的事来可不好。 马聪正靠着办公桌投入地思考时,陈耀走到他身边,拍了他一下,吓得他身子一抖。 陈耀道:“想什么呢?那么投入。” 马聪道:“我在想周凝雪的案子,谁那样残忍地杀死了那个贵妇,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陈耀道:“你看人家是一个贵妇,你才想那么多吧!平时没见你对案子有这么专注过。不说了,我要和周凝雪的老公好好聊聊,你跟我一起,你帮着做笔录。” 马聪道:“周凝雪的老公终于愿意跟你单独谈谈了?” 陈耀道:“我没想到吴家公子是那样脆弱的人,他知道太太被杀害后,脆弱的像个泥娃娃。昨天,我离开案发现场时,说要跟他聊聊太太的事,他竟然激动的只是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说等他平和一下,会主动联系我。” 马聪道:“所以,他今天主动找你了。” 陈耀道:“在他的太太下葬前,他希望我们能帮他太太找到凶手。昨天,我从凶案现场出去见他,我跟他说了‘第一杀者’和‘第二杀人者’的事,他当时没有说什么,过了一晚上,他告诉我,希望我们警察把这两个可恶的家伙都找出来,若能把他们都杀了,给他太太陪葬更好。” 马聪嘴角微颤了一下,说道:“现在是什么年代,还有陪葬之说。” 陈耀道:“陪葬也只是周凝雪丈夫随口一说,说明他该有多痛恨凶手。” 马聪道:“看来周凝雪的丈夫很是爱她呢!但周凝雪活着的时候,却不见她老公有多关心她。” 马聪说完这句话,马上后悔了,他怎么能这样说呢?会让他的同事觉得他很了解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但陈耀并没有在意他的话 。 周凝雪的丈夫叫吴运,是吴氏集团财富帝国的唯一继承人。他的父亲吴钩是商界的一个传奇人物,白手起家,创立了吴氏集团。 吴钩的财富每天像不能阻止的洪水一样,冲向他的银行账户,让他成为财富榜上从未消失过的人物,让人艳羡。 吴运有这样一个好父亲,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都感叹他真是一个会投胎的家伙。极端仰慕吴运的人,还幻想着来世也能像他那样投个好胎,不用自己苦心奋斗,就能过人上人的生活,有这种想法的人,估计今生今世也过不了富足的生活,他们不知道每个人的美好生活,都是靠自己的奋斗得来的,不是满脑子希望和幻想,就会有好日子过。 众生更是以为富家子弟因为有花不完的钱,就没有烦恼,马聪不由暗自嘲笑他们傻帽儿……他们真是太单纯了,殊不知就是一国之主也会有无奈和他的不得已。这样想想,其实每个人都没有必要羡慕别人的生活。 马聪深知吴运这辈子最大的烦恼是什么,不是他的太太被人捅破心脏死掉了,而是他作为男人那方面不行。那方面不行,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就只能是梦想了,周凝雪曾告诉他,她和吴运很努力地要过孩子,就算靠现代科技也不行,最后吴运在这方面死心了,一心扑在事业上,她这个豪门媳妇也就成了一个摆设。其实这也是整个吴家的痛。 如果没有吴家这烦心的痛,吴家儿媳妇周凝雪也不会给吴运戴绿帽子。而且马聪坚信,周凝雪被人捅死,肯定跟她招惹了什么男人有关。 他是周凝雪招惹的男人之一。他看她那么高傲,盛气凌人,有了杀她的心,他想别的男人肯定也会看不惯她那样靠着吴家有钱有势,可以随便把满足她X欲望的男人的自尊踩在脚下,然后随意践踏、嘲弄,等她腻烦她的旧情后,马上会无情的把人抛弃掉,自尊心过强的男人,肯定会觉得受到了伤害和委屈,甚至是侮辱,便一气之下杀了她。 那个“第二杀人者”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尊心极强,受到周凝雪抛弃他的伤害,才那样残忍地杀掉她的呢?还是因为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马聪异常感到好奇,不禁迫切地想尽快找到“第二杀人者”,了解事实的真相。 马聪第一眼见到吴运时,不是同情他,而是在嘲笑他,他万万不曾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人。 吴运个子高大,面部轮廓分明,头发浓密乌黑,穿着考究,给人儒雅的印象,没有富家子弟的那种高高在上,一副谦逊的样子,让人很容易接近。不过眼下他的样子有点狼狈,眼袋非常明显,脸不仅苍白,还有些浮肿,整个人毫无精神……这当然是他的太太被人杀死,一时还没能从那阴影中走出来造成的! 不过,马聪很疑惑,吴运平时根本就不爱周凝雪,现在她死了,他怎么会伤心成那样呢?难道有别的原因? 马聪摇晃了一下沉重的脑袋,应该是自己台太敏感了,丈夫死了妻子,伤心的不能自拔,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马聪真想告诉吴运,他睡过他的老婆,从而验证下, 眼下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会激动成什么样子?会不回不顾自己的形象,对他大喊大叫呢?还是大打出手呢? 第226章 暧昧的风情第二章 (1) 1 马聪看着吴运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刚才那样揶揄地想象,不免有些过了。 马聪当然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是周凝雪的情人。他只是心里变态,那样在心里讥讽吴运。不过这样还是有失体统,他应该有所歉意才对,可他在他灵魂深处,搜寻不到一丝他所谓的歉意,他反而觉得周凝雪的死是她自找的,吴运被戴绿帽子是他的命。 陈耀向吴运出示了警察证,然后隔桌坐到他的对面,马聪拿着记录本,坐在他的旁边。 陈耀开门见山道:“吴先生,虽然你和周凝雪结婚好几年了,但你们平时很少住在一起,这是事实吗?” 吴运好像不愿意提起这个问题,说道:“我今天来见你们警察,是想来问问,我的太太是被谁杀害了的?” 陈耀一下被他的问题拦到了,茫然了一阵,才说道:“这个还得我们警察做深一步调查,不幸的事情刚刚发生,你得给我们警察一点时间,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太太到找凶手的,也算是我们警察给你一个交代。” 马聪心上觉得陈耀安抚吴运,真是足够啰嗦…… 吴运好似并不需要他的安抚,冷冷道:“你是知道的,周凝雪是我们吴家的媳妇……本来凶杀案全世界每天都有发生,人被谋杀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周凝雪无端被谋杀,成了媒体的头版头条,搞得天下皆知,我们吴家出了命案,从而对我们吴家议论纷纷,猜测不断,这让我们吴家压力很是大。” 马聪这才明白,吴运摆出那样令人唏嘘的苦瓜脸,原来不是伤心太太被杀,而是受不了众人的议论。其实,周凝雪被谋杀不是最大的丑闻,吴运肯定不知道,老婆给他戴绿帽子才是大家津津乐道的八卦。如果那天警察找出凶手,是周凝雪暧昧不清的情人杀死他的,那才是爆炸新闻,当然前提是不能把他牵扯进去,不然那会是他人生的污点,杀人未遂的警察,还有资格当警察么?想想都可怖。 陈耀道:“我知道吴先生的压力,毕竟你们吴家是有名的家族,发生这样不该发生的事,确实会影响到你们家的名声。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察做一些调查,毕竟你是跟你太太走的最近的人,知道她平时的喜好和人际关系。” 吴运默然,仿佛陷入了沉思,脸上的阴云自始没有散去过…… 陈耀道:“我看明月山庄的别墅,平时就你太太周凝雪就一个人住在那里。” 吴运道:“是的……平时就她一个人住在那里。我工作很忙,无暇顾及她,一个月也去不了那里别墅几次。” 陈耀问道:“你太太平时有什么爱好,跟什么人交往,你总该知道吧?” 吴运道:“我们是相亲结婚的,没有深入了解过,就走进了婚姻殿堂。婚后我一直忙于工作,很少跟她谈心,这是我做丈夫的失职。要说她有什么爱好,就是爱钱,平时只要给她足够的钱就可以了,她就会像小孩一样,玩自己的,不会吵着你,让你烦心。至于她平时跟什么人交往,这个我没有问过她。你问她的邻居,可能比我还了解的多。” 陈耀听他这样说,好像从他嘴里问不出周凝雪的什么来。真是一对奇怪夫妻……好像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 陈耀不知道吴运那样说是不是他的托辞,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从周凝雪的住处来看,她的房间里,确实没有她丈夫的用品,他们应该是长期处于分居状态,丈夫不了解妻子平时的所作所为,也说的通。 陈耀道:“你太太不是被人捅破心脏那样简单,可能这之前,被人谋杀未遂,而真正致命的是捅破心脏的匕首。你太太平时有什么仇人吗?有那么多人要这般残忍地杀害你的太太。” 吴运冰冷道:“周凝雪深居简出,能有什么仇人!” 陈耀道:“你的意思是,她的交际圈很单纯了?” 吴运道:“周凝雪是吴家的媳妇,她必须单纯,不然她在吴家的地位会不保。” 陈耀咧嘴笑了一下,说道:“我理解你们豪门的规矩,都是比较严格的。那你认为你的太太,是因为什么,才遭遇不幸呢?” 吴运沉默了一下,说道:“从家中贵重财物被盗来看,肯定是凝雪意外遇上了入室抢劫的人,才被杀害的。” 陈耀道:“你坚信是这样?” 吴运道:“不是坚信是这样,但愿是这样!” 吴运的话,让陈耀一惊,他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好像他不希望他的太太是因为别的原因被杀害的,总之就是无论什么理由被杀害,就是不能败坏他们吴家的名声。 陈耀这样理解着吴运那句干巴巴——却又意味深长的话。 吴运看起来是一个谦虚的人,可跟他沟通起来,他的盛气凌人和对他太太的冷漠,让陈耀没法从他那里得到关于周凝雪生前的一些重要信息,就像吴运说的,去问周凝雪的邻居,可能还会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信息。 不过,陈耀不相信,吴运是忙于事业,才忽略了他们的夫妻生活,肯定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陈耀问道:“你和你太太结婚几年了?” 吴运道:“结婚六年了。” 陈耀道:“有孩子吗?” 吴运摇了摇头。 陈耀暗思,像他们这种豪门,应该非常注重传宗接代,培养优良的下一代,继承他们庞大的财产。他们结婚那么久,怎么会没有孩子呢?难道是有一方不能生育?如果是女方不能生育,吴家应该早抛弃周凝雪了,莫非是吴运那方面有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他不能直接问吴运,如果是他的原因,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而是失落地说了一句,他会竭尽全力找出凶手的,给他们吴家一个交代,他们今天的谈话就此结束。 等吴运走了之后,马聪道:“吴运对太太被谋杀本身好像不关心,他更多关心的是他们的家族名声。” 第227章 暧昧的风情第二章 (2) 陈耀道:“他们那样的豪门,有了钱,额外注重名声很正常。不过人死为大,吴运对于太太被谋杀好像觉得是一个丑闻,不太愿意跟我提起他太太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的苦衷。” 陈耀是周凝雪谋杀案的主要负责人,所以马聪试探性的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陈耀道:“就像吴运说的,周凝雪的邻居,比他可能还要了解她的人际关系。马上去见见她的邻居。不……先去见见周凝雪的钟点工,昨天我就联系好她了。” 陈耀办事一向雷厉风行,联系上周凝雪的钟点工,马聪想都没有想到的事,他就已经处理好了。 马聪附和着上级的话,做出随时配合他工作的样子。不过,他心里暗暗在琢磨,他每次去周凝雪的别墅,虽然见过她周边别墅的人,但也只是一个照面,从来没有说过话,他相信他们不可能一下记住他。至于用人,周凝雪请的是那种钟点工,每天固定的时间去别墅打扫做饭,钟点工从没有见过他,这真是万幸,不然见了那用人,被她认出来,可不好。 2 周凝雪本来是雇佣的长期用人,但被她辞掉了,雇佣了钟点工,每天帮她收拾房子和做饭。若她在家吃饭的话,钟点工会按照她的要求,煮饭给她吃。 马聪当然明白周凝雪为什么要雇佣钟点工,是方便他带不同男人回家约会,若雇佣长期用人住在别墅,她害怕用人会出去嚼舌根儿。 马聪相信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一定是她的情人中的一个。如果他和周凝雪没有那种暧昧关系,他真想把这个查凶的突破口,告诉他的同事,肯定查起来会简单的多,好几次,话到嘴边了,他又吞了回去。他现在要做的是表现出——他是一个局外人,而且还要先他同事找到凶手,如果他的那顶帽子是凶手拿走了的,他得采取一些措施,不能让凶手在他同事面前说漏了嘴,把他牵扯进这桩谋杀案中。马聪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陈耀找到了周凝雪的钟点工,是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大婶,有一个古怪的名字,叫邬哇哇,一副精明过头的样子。 邬哇哇受雇的女主人周凝雪被杀害了,她并没有感觉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反而成了她跟别人八卦的谈资。 陈耀从她那里也没有问出什么来,不过,邬哇哇说周凝雪被杀的前三天,她邀请了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要到他家来吃饭,让她准备好丰盛的饭菜。 邬哇哇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但最后周凝雪重要的客人没有来。她看得出周凝雪很失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好似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有点魂不守舍的。 陈耀又问她,是一个什么重要的客人?邬哇哇真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女人,她说她从女主人那忧郁的神情看得出,那个重要的人,应该是她喜欢的人。 陈耀让邬哇哇说话小心一点儿,周凝雪是有家室的人,这样说,意思是她有外遇了。当然,也可能是长久没有光顾她别墅的丈夫吴运要来吃饭呢? 邬哇哇连忙摆着手否定陈耀的话,眯缝着眼睛告诉他,她才不相信,她丈夫不按时来,她会那样失落。依她对女人的了解,她忧伤中暗藏的那份桃色,她看得出,是她别的什么重要的人爽约了,她才那样不快。 陈耀追问她,是什么重要的人? 邬哇哇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用鼻音告诉陈耀,她觉得是周凝雪的情人爽约了。因为她听人说,雇佣她的女主人周凝雪,虽然嫁进了豪门,但好像夫妻关系不是很和谐,说这句话时,她的表情好似跟人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夸张的令人反胃。 陈耀很不喜欢邬哇哇的薄唇,一看就是一个喜欢对人说三道四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很喜欢造谣。 陈耀问她,周凝雪出事那天,有没有来别墅打扫清洁和做饭。她说刚好那天请假了,去医院检查痔疮了。她还眉飞色舞地说,要不是那该死的痔疮,说不定那天能见到谋杀女主人的凶手呢! 陈耀皱着眉头道:“谋杀案是晚上发生的,你一般是几点来别墅上班,几点离开别墅?” 邬哇哇道:“如果女主人要吃午饭的话,我就上午九点多来,不吃晚饭的话,收拾好碗筷,我中午就可以下班。她要是吃晚饭,我就得晚上六、七点那个样子离开别墅。如果她只吃晚饭,我就下午三点多来别墅,把我该做的事做完,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再离开别墅。” 陈耀道:“这样说来,就算你那天上班也遇不到凶手。因为凶杀案不是白天发生的。” 邬哇哇遗憾地耸了耸肩道:“所以我请不请假,我都遇不上凶手。说来说去,我不能帮你们警察忙,快速找到凶手。” 3 周凝雪跟邻居很少来往,不过听她的一个女邻居说,周凝雪很喜欢她家那条牧羊犬,平时遇见她遛狗,她会停下来逗狗好一会儿。如果单纯只是遇上她,没有带狗,她会追根到底询问狗的近况,不太关心人。 这个邻居的结论是,周凝雪关心狗,比关心邻居要多。 所以说,周凝雪的邻居对她并不了解,她不喜欢跟他们打成一片,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她看起来是一个高傲的女人,让人很难接近。 陈耀问了邻居,周凝雪出事那天,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都说没有。又问了管理别墅的保安,那天有没有陌生人来别墅区,也说没有。调出监控查看,也没见有陌生人来别墅区。 难道凶手是隐身人,人眼看不到,监控摄像也监控不到,陈耀这样想着。 只有马聪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每次到周凝雪的别墅跟她约会,都是避开人和监控的地方,到她的别墅的。看来,这个凶手也是周凝雪的情人之一,也像他一样,是避开人和监控死角到周凝雪别墅的。 第228章 暧昧的风情第二章 (3) 这更加让马聪肯定,“第二杀人者”是周凝雪的某一个情人了。可是他并不了解她有什么情人,等他回去一个人的时候,好好回忆一下,他和周凝雪交往时,他有提到过什么人,顺藤摸瓜找到这个神秘的“第二杀人者”。 陈耀还是不死心,决定去问问别墅附近的人,他就不相信,那晚潜进周凝雪别墅的两个可疑的人,真的没有目击证人,那俩人是隐形人。 马聪跟着陈耀,走访了别墅附近的人,还是一无所获。 陈耀一脸的沮丧,一副失落的样子。 马聪到是一阵轻松,看来他那晚去周凝雪的别墅,没有人看见他。他的长相普通,就算有人看见,也没有人记得他。他在别墅附近的一个小卖部买过一包烟,想着周凝雪不喜欢男人抽烟,买了放在衣兜就没有抽。他和陈耀去问小卖部的主人,周凝雪出事那天,有没有看见可疑陌生人到访过别墅附件,小卖部的主人说他做的都是附近熟人的生意,他都记得那些人的长相。周凝雪出事那天,并没有见到什么陌生人,马聪心上的石头才落下来,幸好小卖部的主人没有记住他。 马聪试探性地问陈耀,“你肯定周凝雪那晚是被两个人试图谋杀?第一个人没有掐死她?第二个人才杀死她的吗?” 陈耀点了点头,说道:“从案发现场种种迹象看得出,情况就是那样的,奇怪的是别墅区监控设备这么先进,怎么会那晚没有监控道可疑的人出没呢?莫非那俩人对别墅区的情况很熟悉,知道怎么避开人和监控,不让人发现地进到周凝雪的别墅。” 马聪道:“你是怎样想的呢?对于这个问题。” 陈耀思量了一下,说道:“进到周凝雪卧室的两个人应该和她很相熟,而且熟悉别墅区的环境,知道那里是监控死角,说明周凝雪的死是熟人作案。不过,很奇怪,周凝雪交往的人,都很私密,从她的私人物品里,找不出她平时跟什么人来往,一张别人的名片都没有。” 马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耀补充道:“那俩人可能是周凝雪非常私密的友人,是那种不想她身边人知道的人。” 马聪道:“是什么意思呢?” 陈耀道:“就像周凝雪的钟点工邬哇哇说的那样,她可能有婚外情人。婚外情人当然是不能随便让人知道的。我在别墅监控里看不到可疑的人,这样就说的通了,周凝雪在别墅要和情人私会,肯定会告诉她的情人,怎样掩人耳目地到她的别墅,不被人发现。” 马聪暗暗叫苦,陈耀关键时候,总是分析的很对,所以他受局长赏识,还要把侄女嫁给他,女人要嫁给聪明的男人是理所当然。、 陈耀这么聪明,却是他的烦恼。陈他的思路逐渐倒向了要从周凝雪的婚外情人中寻找凶手了,这对自己大大的不利! 马聪追问道:“你是打算从周凝雪的婚外情人中寻找凶手?” 陈耀“嗯”了一声,陷入了自己沉思中…… 4 马聪慵懒地躺在他单身宿舍的长形沙发上,两眼直瞪瞪地望着天花板上,一只蜘蛛没有方向地爬来爬去……他脑子里的思绪就像那只蜘蛛,没有章法,没有头绪,没有方向,因为他怎么都回忆不起,周凝雪跟他说过什么男人,让他觉得可能是凶手的人。周凝雪跟他提过的男人,除了她的丈夫吴云外,就没有提过别的什么男人了。 他是周凝雪的情人,她就算有很重要的情人,也不会跟他提起,毕竟他也是她的情人。 他和周凝雪交往的那段日子,一直沉浸在她甜蜜的温柔乡里,都忘记跟她拉拉家常,看她平时跟什么人来往,眼下他就不会这么被动了。追踪“第二杀人者”时,不知道去找谁。 天花板上那只蜘蛛在马聪忘我地搜索记忆时,它从天花板上爬到墙壁上,朝角落的一个蛛网爬了去,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看来它找到“回家”的路了。这时,马聪猛地坐了起来,他的思绪就像那只蜘蛛一样,找到了方向…… 周凝雪有一次躺在他的臂弯里,突然接了一个人的电话,放下电话后,面色变得苍白,转而变成了潮红,好似听到了什么噩耗。但她马上强迫自己镇定起来,不让他看出她接到了不愉快的电话,不过她再也没有心思跟他温存,陷入了她的呆滞状态……无论她怎么掩饰,都不能掩饰住她的不自在。 马聪当时问了她,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她顿了顿,告诉他,他遇人不俗,被一个坏蛋缠上了,真想那天把他宰了。 马聪又问她,,什么人缠上她了?她只是说,是一个讨厌的家伙,她从来没有那样低三下气地讨好一个人,他却那样得寸进尺。 马聪忽然眼睛睁得滚圆,他想起来了,那次周凝雪最后在电话里大喊大叫,“花无缺,我给你钱,让你从我身边滚蛋。那么多钱,你可以带着滚出这个地球了,去你喜欢的地方挥霍我给你的钱,你就不要这样死乞白赖地缠着我了……烦透了!”然后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挂了。 马聪清楚地记得,周凝雪挂完电话后,脸和脖子上因为气急而留下的红晕,好一会儿才散去。他从未见过她激动成那样,想必打电话给他的人,正足够无耻地要挟着她,跟她索要钱财。 马聪从周凝雪跟人在电话中的对话,大致了解到,有一个叫花无缺(花无缺显然不是那个人的真名,这个名字是古龙武侠小说中的一个人物名)的人,勒索上了周凝雪,不知道是不是周凝雪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里,周凝雪给了他很多钱,却还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一直纠缠着周凝雪,要她给他更多的钱,让周凝雪烦恼不已。可能周凝雪跟花无缺有着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所以又不能报警。 第229章 暧昧的风情第二章 (4) 花无缺究竟是谁呢?会不会是他杀了周凝雪?无论是不是他杀了周凝雪,他都觉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这个人。 不过,他在那里去找一个叫花无缺的人呢?而且跟周凝雪认识。 马聪那晚拿走了周凝雪的钱包、首饰和手机,这些都埋在别墅后面的一座山里,由于当时害怕,手机和卡,他都毁掉了,不然他可以从周凝雪的手机里找到蛛丝马迹。说不定周凝雪存有那个叫花无缺的电话号码,或者遗留有他们的对话信息呢! 哎……世事难料,他没有掐死周凝雪,本来不会带给他麻烦的,不想冒出一个神秘的“第二杀人者”,真把周凝雪杀死了,这让他烦恼不已,每天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生怕他的同事,查到他的头上,到时候他在警局的位子就不保了。 哀叹再多也是徒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还不如动脑子想想办法解决,说不定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 那个威胁周凝雪的人的外号叫花无缺,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喜欢古龙的小说呢?很多人给自己取网名,或者笔名,都会取自己偶像的名字。 后天是周凝雪下葬的日子,陈耀作为案子的负责人,到时候会去参加她的葬礼,他作为这次案子负责人陈耀的助手,会陪他一起去参加周凝雪的葬礼。 花无缺是古龙武侠小说《绝代双娇》里面的人物,马聪决定到时候拿一本这样的小说在手里。如果神秘的“第二杀人者”对古龙小说感兴趣的话,会不会为此跟他讨论古龙的武侠小说,说不定他还会告诉他,他给自己取的外号叫“花无缺”,为此他可以断定,那个人肯定就是跟周凝雪有瓜葛的人,他会好好调查这个人。如果凶手就是那个叫花无缺的人,他肯定会去参加周凝雪的葬礼。他会趁机看下周凝雪被谋杀,警察是否有盯上他,以及吴家的反应。 当然这个办法,不一定可行,就像大海捞针那样不可靠,但他还是得一试,那怕希望很渺茫。 马聪迫切地要找到那个叫花无缺的人。 5 周凝雪的葬礼很低调,参加葬礼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有头有面的人,从他们考究的着装看得出。 一些记者也想去被谋杀的豪门太太的葬礼上去凑热闹,但被能说会道的主持葬礼的人劝服回去了。 马聪在路边摊上买了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古龙武侠小说《绝代双娇》,别在手里去参加周凝雪的葬礼,花哨的封面跟葬礼上严肃而压抑的氛围很不相乎,但只有这么鲜艳的封面,才能引起人的注意。 马聪先是对着周凝雪的遗像,不是滋味地恭敬地鞠了躬,然后手里别着那本古龙的武侠小说,在参加葬礼的人群中走来走去,他们对他投去异样的目光外,没有一个人因为对古龙的武侠小说感兴趣,而跟他交谈。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听他们私下议论,都说周凝雪是因为遭遇入室抢劫,才意外被杀害的。 看来,吴家对于周凝雪被谋杀,警察还没有调查出凶手杀人的动机,吴家自己就下结论了,周凝雪是被人抢匪杀死的,这样死掉不算丑闻。若是豪门儿媳妇是被情人杀掉的,这会让吴家很不光彩。 有些好奇心特别强的人,知道陈耀是负责周凝雪谋杀案的警察,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地问他,周凝雪究竟是怎么被谋杀的?显然他们不相信吴家的说辞,周凝雪是被入室抢劫的人杀死那么简单。陈耀郑重地告诉他们,暂时他还没有查到凶手是谁,还不能妄自下结论。 陈耀和马聪欲要离开葬礼现场时,特地和吴运见了一面。 吴运作为死者的丈夫,当然会表现出一副苦瓜脸,让马聪不禁有些同情他的遭遇。 吴运很冷漠,一副不想跟陈耀说太多话的神情,只是冷冷地让他找到那个入室抢劫并杀了周凝雪的凶手,再来找他,就算跟他要丰厚的酬劳,都是可以的。在此之前,他不想跟警察见太多的面。 陈耀好似被吴运泼了一瓢冷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因为吴运的表现真是让他捉摸不定。 马聪也觉得吴运是一个奇怪的丈夫,按照常理,太太被谋杀了,会配合警察,尽快找到凶手,不想他却那样冷漠,好似不希望警察找到谋杀他太太的凶手。就算警察找到凶手,他希望凶手是劫匪,意外杀了他的太太。 吴运的表现,让陈耀和马聪总觉得他在逃避着什么! 陈耀和马聪从周凝雪的葬礼返回途中,他们去喝了咖啡,是陈耀建议去喝咖啡的。 每次有重大案子时,调查中卡了壳,陈耀都会去一家叫洒洋洋的咖啡馆,那里不仅咖啡好喝,女服务员也漂亮,特别是一个叫林拉的女服务员,陈耀觉得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所以每次去咖啡馆喝咖啡,要特别点她为他服务。 林拉知道陈耀是刑警,就是专门为死人找出凶手的那种警察。她很佩服这样的人,能为不能说话的人,靠自己的聪慧,为死者找到凶手,这种人真是神奇,让人尊敬。 林拉知道陈警官有解决不了的案子时,都会来咖啡馆喝上一杯浓浓的咖啡,咖啡好像能给他灵感。每次喝完咖啡,陈警官跟她告别时,都会说上一句,“咖啡真是一个好东西,又让我想通了一个问题。” 林拉看陈警官又来了,想必是又有什么案子破解不了,来喝咖啡刺激他的灵感了。 陈耀和马聪还在门口,林拉就热情地迎了上去…… 林拉看了看角落的位置,说道:“你常坐的位置,还没有别人占有。” 陈耀微笑了一下,径自走向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马聪隔桌坐在他的对面。 “我知道陈警官要喝浓烈的纯咖啡,什么都不加,”林拉笑盈盈地望着马聪道,“你要喝什么呢?” 马聪说跟陈警官要一样的咖啡。 第230章 暧昧的风情第二章 (5) 林拉去端咖啡前,神秘兮兮地问陈耀,“又有什么凶杀案,你一时解决不了,要来喝那苦不拉几的咖啡,刺激你的大脑,不会是媒体炒的沸沸扬扬的吴家媳妇被谋杀的案子吧?” 陈耀朝她伸了一个大拇指,“聪明,一下就说中了。我来喝咖啡,就是为破这案子找灵感的。” “这有什么聪明不聪明的,吴家媳妇出事的别墅,是你管辖的地区,你又是刑警,肯定会接手这个案子。”林拉作着怪相,花腔花调道,“可能你的头儿还会跟你说,这是吴家这样大户出的事,你得上点心,赶快把这案子破了,不然每天被媒体追着问,我们警察的日子也不好过……” 陈耀听了林拉那一套套的说辞,不禁一阵大笑,难怪他喜欢来这里喝咖啡,漂亮的女服务员说话那么逗,让人开心,脑子自然灵活了,想问题也就开阔了。 马聪望着林拉道:“你的推理能力不错,你改行做侦探吧!” 林拉嘟了嘟嘴道:“陈警官是知道的,我脑子特别简单,让我去做要费脑子的侦探,我不是那块料,你是在嘲笑我!” 陈耀道:“林拉,你先去端咖啡我,我渴的不行了。” 林拉似领了上级的命令,立忙转身去了。 陈耀和林拉说话时,马聪一直在那里摆弄他那本古龙的武侠小说《绝代双骄》。 陈耀把书拿过来翻了翻,看是一本盗版很劣质的书,说道:“我以为这本书里有什么你不丢弃的宝贝呢!我看你今天一直爱不释手地拿着,还怪里吧唧地拿到周凝雪的葬礼上去了,你这是在搞行为艺术?走到那里都要别一本封面花里花气的盗版书。” 马聪苦笑了一下,说道:“最近老是失眠,我发现我只要睡前抱上一本书看,就能很快睡过去,很多人都是这样,一看书,就想睡觉。” 陈耀道:“难道你走路也要睡觉么?也要抱着一本书么?” 马聪机灵地答道:“今天去参加周凝雪葬礼的路上,看到地摊上有非常便宜的古龙的武侠小说卖,我很喜欢这个作家,书又能当安眠药,我就买了,你看我不是没带包吗?就只能一直别在我手里了。” 陈耀道:“那你也没有必要带去周凝雪的葬礼上,放在我们开去的车上就是了。” 这时,林拉过来送机打的账单,马聪为了避开那本书的话题,连忙从林拉手中接过账单,殷勤道:“陈警官,今天我请客,我买单,你只顾喝咖啡,寻找破案灵感就是了。” 陈耀不客气道:“好咧!” 马聪为了堵住陈耀的嘴,不要再提那本书的事,毕竟他拿着一本书去参加人的葬礼确实有点古怪,于是说道:“吴家似乎希望周凝雪被谋杀,是意外遭遇劫匪,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被谋杀的。” 陈耀道:“豪门里的人,都是爱面子的人,他们这样说,我们可以理解。要是因为什么丑闻,吴家媳妇被谋杀了,他们面子上过不去。” 马聪道:“周凝雪的丈夫吴运,好像对太太被谋杀,不太关心,莫非他有自己的想法?” 陈耀道:“什么想法?” 马聪道:“你不是说周凝雪可能有婚外情人吗?是不是吴运知道太太有婚外情人,并预感是婚外情人谋杀了周凝雪,所以才一口咬定,周凝雪是被劫匪杀死的,而且周凝雪卧室被人乱翻过,并拿走了一些重要的财物,说她是被抢匪杀死,也是说得通的,吴家抓住了这点。” 陈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吴运可能知道太太的一些情况,可他金口难开,不愿意向我们敞开心扉。让我烦闷的是,我想联系上跟周凝雪可能有婚外情的人,却无从下手。” 林拉端着咖啡来了,说道:“这还不好说,女人总有走的很近的女人,这种朋友叫闺蜜。你去找周凝雪的闺蜜问问,周凝雪平时都跟什么异性来往,多调查她的异性朋友,说不定就找到了她的婚外情人。闺蜜最大的用处,是女人来倾诉秘密的。说不定周凝雪有向她闺蜜说了她私密的事。” 陈耀接过冒着热气的咖啡,说道:“还是女人了解女人,你的这个建议好,我会立马去实施。” 林拉道:“我想豪门太太的交友逻辑跟我们这种普通女人的交友逻辑应该是一样的,肯定会有那么一个无话不说的闺蜜。” 陈耀道:“如此聪明的姑娘,请给我指点一下,我怎么联系上周凝雪无话不说的闺蜜呢?” 林拉道:“这还不好联系到,豪门太太有用人吧,去问问她的用人,或者她的同学,这些问不到,直接问她的父母得了。” 陈耀啜饮了一口咖啡道:“好注意,我去试试。” 马聪望着林拉靓丽的面孔道:“你这么漂亮,还这么有头脑,你觉得吴家豪门媳妇周凝雪是因为什么被谋杀的呢?” 林拉大笑了一下,说道:“我可不是侦探,不要问我这样高深的问题。不过我想豪门太太一般应该是非常懂规矩的人,不会像陈警官说的那样,是她的婚外情人杀死了她。周凝雪要搞婚外恋的话,她的豪门地位将不保,最后因为婚外恋,会被豪门赶出家门,这可真是得不偿失,这是我的逻辑。除非周凝雪是一个大胆的女人,不怕玩火。” 陈耀觉得眼前的姑娘单纯可爱,说起来话来却很老成,还是那么一个理儿。 林拉准备坐下来跟他们聊聊时,进来客人了,她不得不礼貌地去招呼他们了。 6 陈耀按照林拉的建议,觉得去见见周凝雪的闺蜜,说不定有所收获。 事先陈以为钟点工邬哇哇会知道周凝雪的闺蜜是谁?问她却一问三不知。不得不辗转找到周凝雪的父母,才知道周凝雪最好的同性朋友,并不是她们上流社会的人,而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幼儿园老师,叫马银儿。 第231章 暧昧的风情第二章 (6) 周凝雪嫁入豪门,过着人上人的生活,马银儿只是一个拿着不是很高薪资的幼儿园老师,她们的生活如此千差万别,但她们却从来没有断过来往,而且关系越来越密切。 马银儿在幼儿园对面的咖啡馆见了陈耀和马聪。 马银儿是一个朴素的姑娘,但看得出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具有幼儿教师的气质。 马银儿听说他们是警察,暗想一定是来问她关于周凝雪生前一些事的。 马银儿表示只要她知道关于她的情况,她都会如实相告。 马银儿对好友周凝雪被谋杀,很是伤心,说起她,她差点落泪。 陈耀从马银儿那里知道,周凝雪嫁入吴家那样的豪门,完全是因为她的运气足够好。她在一个酒会上偶遇了吴家的独子吴运,吴运一眼看上了她,对她猛地追求,并把她娶了回去,为此周凝雪轻松地做了豪门太太。周凝雪出生在普通家庭,父母只是中学老师,她能嫁入那么大的豪门,真是羡慕死她身边那些姐妹了。 陈耀记得吴运说,他们夫妻是经人介绍,才走进婚姻殿堂的,看来事实不是这样。可能马银儿说的是对的,如果他们那种豪门婚姻是经人介绍,媒人肯定会介绍门当户对的,不是他们这样地位悬殊的门户结婚。这种结婚一般自由恋爱的可能性比较大。 陈耀问及周凝雪结婚后,是否还跟她无话不说?她的回答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周凝雪多么私密的事都会告诉她,比如她和吴运结婚那么多年没有孩子,是因为吴运那方面不行。看来林拉说的对,女人的闺蜜都是用来倾诉秘密的。 陈耀惊讶不已,这样说来,周凝雪有婚外情人就说的通了,一个正值生理旺盛的女人,却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就算是嫁给皇帝,也会痛苦的。如果自律性不够强的话,她会不顾后果地寻找婚外的男人,满意自己的欲望,也是情有可原。 陈耀试探性地问马银儿,周凝雪平时有交往婚外的异? 马银儿问陈耀,是不是要问周凝雪有没有搞婚外恋? 陈耀说是这个意思。 马银儿犹豫着,好像在思考有些话要不要说,或者在回想,周凝雪是否跟她提过她的婚外男人。 此时,马聪的神经绷紧的快断了,生怕周凝雪曾在马银儿面前提起过他,从而把他给供出来,那样他真不好给陈耀解释,他曾是周凝雪的婚外情人,却跟他只字未提,这样肯定会让他的上司怀疑,他心中有鬼。 马银儿告诉陈耀,周凝雪虽然对她一向无话不说,但她没有告诉过她,她的婚外情人是谁,但她可以肯定,她应该有婚外的恋人。 陈耀叫她好好想想,周凝雪有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除了她丈夫以外的男人。 马银儿思量了一阵,摇头说,还真没有提过。 马聪听马银儿这样说,他的心才放下来。 陈耀问马银儿,周凝雪有跟她说过她有什么烦恼没有? 马银儿说周凝雪最大的烦恼就是,豪门生活太过空虚、无聊。 陈耀问周凝雪平时有什么爱好? 马银儿说,周凝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最大爱好就是购物,反正她有钱。马银儿扯了扯她身上那件名牌蓝色连衣裙,说是周凝雪不喜欢了,送给她的,送她时裙子上的吊牌都没有剪呢……要知道那件连衣裙的价格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豪门太太每天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如果又没有一个健康的爱好的话,肯定会空虚寂寞,从而弄出一些败坏家庭名声的事来,比如婚外恋。陈耀更加肯定,周凝雪生前有不可告人的婚外恋人。 陈耀跟马银儿结束谈话后,从咖啡馆出来,和马聪刚走到他们的车旁,马银儿叫住了他,说想起了一点事,要告诉他。 陈耀朝她投去期待的目光…… 马银儿红着脸,对陈耀说:“凝雪,有一次跟我说了一件我羞于说出口的事。” 陈耀道:“说吧,周凝雪舍得送你这么昂贵的连衣裙,说明她把你当成她很重要的朋友……为了早日帮你朋友找到凶手,你有什么就说吧,方便我们尽快找到凶手,让你的朋友能够安息!” 马银儿瞟了一眼站在陈耀旁边的马聪,马聪被她那么一瞟,好似被蜜蜂蜇了一下,一阵古怪的刺痛,因为他心中有事,害怕马银儿想起周凝雪说起关于他的事。 陈耀鼓励道:“说吧,马聪也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人,不是外人。” 马银儿红着脸道:“陈警官,你是知道的,我们女人在一起,谈论最多的是就男人和化妆品衣服什么的。上个月,我和凝雪又谈到男人时,她竟然告诉我,她遇上一个到了三十岁还是处男的男人,然后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笑完后,她说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你傻乎乎的,不是很有魅力,但很干净,她超级喜欢……会不会谋杀周凝雪的是这个人?” 陈耀万万没想到,闺蜜之间会谈论这么露骨的话题,露出期待的表情问道:“她有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吗?” 马银儿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是不喜欢追根问底的人,她不告诉我,我也没有多问。早知道凝雪会出这样的事,我会跟她问问清楚。” 马聪在一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变换着,他知道周凝雪说的是他,不过她幸好没有告诉马银儿,她嘲笑的那个男人是谁。 陈耀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注意到马聪表情的变化…… 陈耀道:“马小姐,依你对周凝雪的了解,她会有婚外恋吗?” 马银儿道:“凝雪都说了,她老公那方面不行,再者,她要是不跟人有染,她也不会知道人家三十多岁还是处男呀!” 陈耀点点头,说道:“——也是。我这话问的有点多余。” 马银儿觉得没有什么再要说的了,就跟他们道别了,并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她。 陈耀感叹道:“天下三十岁的处男那么多,我在那去找这样的嫌疑人。”然后上了车,扶着方向盘思索着……没有马上开车。 马聪坐到副驾驶上,说道:“那个马银儿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 陈耀道:“不……她的话,让我再次坚信,周凝雪被谋杀,真的可能跟她婚外恋有关。” 陈耀找到了周凝雪被谋杀的思路,一心扑在寻找周凝雪的婚外情人上,找了很久,都没有突破性进展,跟她有染的男人,仿佛随着她的去世,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马聪暗地也在紧密锣鼓地寻找“第二杀人者”,他相信,杀害周凝雪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叫花无缺的人,可他自始也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 第232章 暧昧的风情第三章 (1) 1 辉煌镇是临靠海边的一个小镇,气候宜人,年代久远,这里的人们一直靠下海捕鱼为生,所以那里的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怪怪的鱼腥味。吃鱼的人可能不喜欢他们身上的味道,却对他们捕的鱼趋之若鹜,从这个小镇上运到全国各地的海鱼每年可以用万吨来计算。有些有钱人,为了吃上活的鲜美海鲜,会自驾车到这个镇上,亲眼看他们捕鱼,宰杀后,让鲜美的鱼下锅,然后供他们大快朵颐,吃到自己身上都有鱼腥味了,才驱车满足地离开。 眼下九月到了,又是各种海鱼丰收的季节,渔民们忙碌起来了,一边捕鱼让冷冻车把他们的劳动成果输送到全国各地,一边架起炉灶等着亲自来小镇上尝鲜的顾客,从而抓紧机会,让这一年的腰包鼓起来。 五月花旅馆和其它小镇旅馆一样,这个时候也是最忙碌的时候,外地来吃海鲜的顾客,留宿的话,当然会下榻到旅馆,看来,经济的发展都是互相依存的。 一天早上,五月花旅馆的前台,正起身要去洗手间时,一个顾客走进门来,说要住宿。 来人是一个瘦高个子男人,留着其肩卷发,背着画架,提着军绿色的帆布旅行袋,身着蓝色夹克,配破洞黑色牛仔裤,鞋子是尖头的,一副艺术家的形象。来人双眼里的那抹忧郁,前台也注意到了,不由联想,这个住客最近有心事。 前台查看了一下旅馆空房间的信息,然后问来客要住多久,他说要住一个月,一个单间就可以。 前台一惊,要住这么久的顾客,真是很少有,不禁暗思,难道他的家里人不担心他吗?一个人在旅馆住那么久。 前台问来客,确定要住那么久吗? 来人说,确定要住那么久,让她放心开单给他,他不会拖欠他们的房费。 来人交了押金后,前台给了他503号房门的钥匙,并用对讲机通知楼上的人,有顾客要来住宿了。然后给了来客一张卡片,那是专门为他服务的员工的联系方式,来人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放在衣兜里了。 503号房的服务员叫林芸芸,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姑娘,因有些婴儿肥,加上皮肤白皙,看起来很是招人喜欢。 503号房的住客每天早出晚归,林芸芸每天给他收拾房间,都遇不上他人,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周,那个人不再出去,而是呆在房间发呆。 林芸芸去给他打扫房间和送饭,他都不说话,一直对着画架发呆,好像在思索下笔怎么画,却又一时找不到灵感。 林芸芸看了这个少言寡语的人在旅店的登记资料,知道他叫于铁,身份证上显示的家庭住址,他是来自北京的人。林芸芸看他的气质和那考究的画架,不由分说,这个叫于铁的人,应该是一个职业画家。 林芸芸一直在寻找机会,希望能跟他交谈上,从而了解这个看起来有些孤僻的房客。人就是那样奇怪,别人越是沉默寡言,越会让人觉得他神秘。 窗外阴雨绵绵,于铁没有出去的打算,于是坐到画架前,准备创作…… 林芸芸进去帮他打扫房间时,看他的手帕掉到地上了,连忙上去帮他捡起来,并递给他。于铁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微微笑了一下,接过手帕,表示谢意。 林芸芸乘机跟他搭讪道:“现在用手帕的人很少了,都是用一次性纸巾,那样方便,用完随手一丢,不用劳心费神地还要洗手帕。” 于铁浅笑了一下,说道:“用手帕确实比较环保,我也爱用手帕。” 林芸芸看平时不苟言笑的客人,今天跟她说话时,露出了笑容,看来他不是一个不好沟通的人。之前,好几次她见了他,很想跟他说话,看他一直面无表情,就没敢跟他搭话,怕他太过冷漠,会让她无地自容。总之,这个叫于铁的人,今天的笑容,让林芸芸在这个长期旅住的客人面前不再那样畏缩了。 林芸芸带着友好的笑容道:“看来你是一个环保主义者,不过像你这样注重环保的人很少了。” 于铁只是咧嘴浅笑了一下…… 林芸芸看出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便说道:“我们这个小镇,主要盛产海鲜,从外地来的客人,大多都是来吃美味的海鲜的,你来的目的我想也是这样的吧?” 林芸芸问了这话,马上就后悔了,一个男人只身到这个小镇上来,没有带着家人,肯定不是为了吃海鲜才到这个小镇上的,应该是有他自己的事要做。 于铁说:“我不喜欢吃海鲜的,我从北bei京jing来,我是地道的bei京jing口味。” 果不出所料,林芸芸的问话真是多余,她看他一直在思考怎么下笔画画,所以就没有再打扰他,她把房间打扫完整理好后,礼貌地告诉于铁,有什么事,随时叫她,她会随时来为他服务。 于铁点了点头儿,自始没有回头,根本不关心林芸芸什么时候出去的。 2 于铁在五月花旅馆住了快半个月了,一直是独来独往,不见有任何人来拜访他。 旅馆的服务员们都知道他住在503号房,是林芸芸在服务的房间。 时常和林芸芸一起上下班的有两个姐妹,一个叫朱洋,一个叫汤小慧。平时,她们闲暇不工作时,会在一起拉家常,聊聊客人的八卦,以及自己的见闻。 眼下,他们聊的最多的是林芸芸服务的503号房的那个形单影只的人——于铁。 朱洋神秘兮兮地问林芸芸:“503号房的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艺术家,没事看他背着画架进出旅馆,他是不是一个画家呢?人虽然瘦了一点,但看起来还挺帅的。” 林芸芸道:“我想是的,他应该是一个画家,因为好几次,我去帮他打扫房间,都看他坐在画架前发呆,但一直没下笔画,估计是没有找到画的灵感。我想他是到我们小镇上来寻找画画灵感的,不像其他那些吃货,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为了吃海鲜。” 第233章 暧昧的风情第三章 (2) 朱洋道:“他是从那里来的?” 林芸芸道:“他从北bei京jing来的。” 朱洋道:“这么老远跑来寻找画画的灵感,为了艺术,也真是够拼的……艺术家的逻辑都很古怪,不就画个画吗?在家画就是了,要跑来住旅馆画!” 林芸芸道:“你不是画家,不会懂得人家的逻辑。” 汤小慧插话道:“我看他不是为了画画才跑到我们这个小镇上来的,肯定是感情上发生了什么变故,逃避女人,才躲到这个小镇上的。不然的话,他在这住了这么久,怎么会没有女人陪着他呢!” 朱洋道:“我看你是廉价的爱情小说看多了,觉得一个男人身边不带一个女人,就会联想到他感情出问题了,这是很奇怪的想法。可能人家根本不喜欢女人呢!” 汤小慧道:“你说可能人家不喜欢女人,更是奇怪,想象力比我还丰富。” 林芸芸道:“你们俩的想法都很奇怪,要是当事人听你们这样议论他,他肯定会生气的。我到是觉得他到我们镇上来,是为了画画……可能他一直住在北bei京jing一时找不到画画的灵感了,才到我们这里来的。艺术家创作的时候,很喜欢安静的环境,身边不带一个聒噪的女人也很正常。” 朱洋道:“那他有画出什么来吗?” 林芸芸摇了摇头,“至今没看出他画出什么来。看他苦思冥想的样子,应该是在画画的道路上遇上了瓶颈。” 朱洋道:“看来靠艺术混口饭吃不容易.我看他背着画架,却画不出东西来,那副可怜的样子,很让人怜悯。” 林芸芸道:“你还是怜悯一下我们这些小服务员吧,人家画家要是出名的话,一幅画卖个上千万,我们这些小服务员几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呢!” 汤小慧道:“看来你很了解画家的行情。” 朱洋道:“你别忘记,芸芸也是学过画画的。” 林芸芸道:“那是小时候,父母逼迫我画画的,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不过我很喜欢看别人画画,再看一些专家对画家的画的评论,我觉得那些评论家,真是很牛,可以把一副简单的画,用他们的话,把画的意境说的让你刮目相看。当然,我可能会爱上有才华的画家。” 这时,于铁从外面回旅馆了,他告诉林芸芸,他要出去一段时间,他的行李会放在房间。 林芸芸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于铁说可能会很快回来,也可能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等于铁离开后,汤小慧问道:“芸芸,你怎么不问问他去那里?” 林芸芸道:“我怎么好问人家,那是顾客的隐私,再说,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朱洋点了点头,“——也是。” 汤小慧道:“那个画家看起来那么老成,说不定是一个有名的画家呢!” 林芸芸咬了咬嘴唇道:“应该是一个不入流的画家,不然他怎么会为了画一幅画,老是对着画架不能下笔画呢?” 汤小慧道:“名画家画画,也是通过苦想出来,才有名的。” 林芸芸道:“你这话也没有错,名画家可能更注重画的质量,不想好,不会轻易下笔画。” 3 林芸芸二十四岁,没有男朋友,不过是明面上没有男朋友,就是那种她可以大大方方地介绍给她的姐妹和家人的男朋友。暗地里,她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男朋友。 她的私密男朋友大他二十二岁,叫陈栋,已经结婚了的男人,是一个一直想在画画的道路上闯出名堂的画家,可是至今都没有引起画界的注意,不得不开了一个主要教小孩美术的画室,收取学费,用作平时生活用的开支。 陈栋的画室取名叫细致画室,平时生意还不错,怕孩子输在起跑线的家长们,其中的选择就是让孩子去学画画。 陈栋擅长人物的画像,他最近在创作一副叫《少女》的油画,他脑海中美丽女人的形象,在他脑海里已经形成很久了。 陈栋在地铁上偶遇林芸芸,她的长相正是他想象中的少女形象,这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巧遇呢!他不禁心上一阵感叹,想象中的人物,竟然在现实中能够遇到,会不会是冥冥中上天安排的什么缘分给他呢?为此他看地铁上的人下的差不多了,林芸芸还没有下车,便索性坐到她旁边的空位上,试图找机会跟她说上话。 陈栋思量着,怎么跟林芸芸搭讪,难道直接告诉她,他是一个画家,他想象中的人物形象跟她长得很像,这样说会不会很唐突,甚至会让人觉得他这是流氓行为,以此为幌子勾引人家姑娘。可事实就是那样,他想象出的少女形象,真得跟她很像。不告诉她这个他觉得很奇妙的事,他会感到不安。 陈栋终于鼓起勇气,跟林芸芸说话了,他有些激动地告诉她,他最近在创作一副《少女》的人物油画,他想象的少女形象跟她长得很像,说出这话时,陈栋自己感觉都有些语无伦次。 林芸芸听他那样说,可能是觉得很尴尬,脸都红了,一副不自在的表情,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礼貌地露出浅浅的笑,她的笑让他觉得被她误会了,以为他只是在找借口跟她搭讪,从而要占她什么便宜,甚至以此为借口骗她什么。 周围的乘客,听陈栋那样说,都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认为他就是一个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扯着艺术的幌子,勾引人家小姑娘,一副见惯不惯的表情。 那时,陈栋也是浑身不自在,旁人异样的目光,让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好似刚才他把姑娘真的怎么样了似的。 最后,林芸芸和陈栋下车的站台是一样的。 陈栋不死心地追上林芸芸,递给她一张名片,希望她能做他的模特,是有偿的。 林芸芸接过名片看也没有看,拿着就走了。 陈栋对着她的背影说,“如果你愿意做我的模特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名片上有我的联系方式。” 第234章 暧昧的风情第三章 (3) 林芸芸回头望了陈栋一眼,没有做任何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林芸芸那时刚技校毕业,由于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正到处找工作,手头比较拮据,眼看交房租的日子要到了,便把林栋的名片拿出来看了看,名片上写着,他是细致画室的经理,并有详细的联系方式,以及他所能承接的业务,主要业务是教人美术,同时也接一些企业、饭馆挂画、壁画的私活儿。 林芸芸纠结着要不要给陈栋打电话,做他的模特,无论多少可以赚得一点外快。最后赚钱的欲望占了上风,她打电话给陈栋,表示愿意做他的模特。 林芸芸给陈栋做了一次模特,就再也没有去过他的画室,而是做了已婚男人陈栋的地下情人,算是他的婚外情人。 至于他们怎么相爱上的,可能是陈栋看自己想象的少女形象,在现实中遇见了,便有心追求她,觉得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林芸芸本来学过美术,遇上人本身有魅力的画家,不顾人家有家室,陷入了男人的感情漩涡。 陈栋本打算靠他那副《少女》的画作,参加一个很有分量的美术比赛的,可能是因为林芸芸成了他的地下情人,不方便把她的肖像,拿去比赛,而是画了一副别的画,去参加了比赛,但最终没有拿到名次,所以他在画界依然没有受到关注。 陈栋的太太是一家大的外企的财务总监,收入不菲,她对画画不是很感兴趣。陈栋认为懂一些画画知识的林芸芸,更招他喜欢。面对一幅画,他们有共同的话题。林芸芸还比较有思想,一副画她能一眼看出画家要表达的重点,这是一行外人做不到的。 林芸芸闲暇时,会追问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爱上了已婚男人陈栋,可能是她本来喜欢画画,有个画家男朋友,她觉得很好,也许是陈栋不仅有艺术的气质,结实帅气,对她也是百般地讨好的原因。男女相爱,本来就是很奇特的事,谁和谁相爱,都是说不定的。 林芸芸第一次去宾馆跟陈栋约会时,一开始她特别紧张,陈栋对她小心翼翼的爱抚,那种微妙的爱意,让她心甘情愿地委身于那个已婚男人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4 于铁出去了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有回旅馆,林芸芸又和她的姐妹议论开了!三个人各自摆着舒服的姿势,坐在大厅的长形沙发上,慵懒地谈论着,因为现在是中午时间,来住宿的人很少,所以她们有空闲时间八卦别人。 汤小慧说:“503号房那个看起来不得志的画家,出去了一个多星期,肯定是去见跟他有感情纠葛的女人了,解决他的感情问题,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旅馆。” 朱洋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他是去解决别的事去了。小慧你总把他的消失和独来独往,往男女关系上扯,你是不是爱上那个画家了哦?才那样关心人家的感情问题。就算他是出去处理他和女人的关系去了,也不关你的事!” 汤小慧红着脸,拍打了一下朱洋的后脑勺,“胡说,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流浪画家,会贫穷而死的。” 朱洋道:“说不定他是一个有名的画家,只是我们太过孤陋,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来自北方的北bei京,我们南方人不知道他而已。” 林芸芸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上网查一查就知道他的底细了。现在各行各业的翘楚,自己不在网络上介绍自己,别人也会在网络上介绍他们的。” 朱洋道:“如果于铁是一个有名的画家,小慧是不是就会爱上他呢?” 汤小慧道:“我看还是别让我爱上画家,说不定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那样的日子可不好过。” 朱洋撇嘴道:“如果是有名的画家,会让你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你会嘚瑟到上天的。” 汤小慧道:“那个叫于铁的人看起来病歪歪的,就算是名画家,跟他一起生活,应该也会有很多麻烦。” 这时,于铁风尘仆仆地背着画架回来了,对她们视而不见,而是径自朝电梯门走了去。 汤小慧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作出惊恐的表情,担心刚才于铁是不是听到她说他不好了。 林芸芸乘机跟了上去,说道:“于先生,你回来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于铁道:“你明天帮我收拾一次房间就可以了,我过两天会退房。” 林芸芸答应着,脸上带着虔诚的微笑。 次日,林芸芸去帮于铁打扫房间时,于铁不在房间,他没有背画架出去,画架旁的垃圾桶里,有一张画,被于铁揉作了一团,应该是他觉得画的不好,就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了。 林芸芸好奇起捡起画来,要看个究竟,这个一直很慎重下笔画画的画家,画的画怎么样呢? 林芸芸展开画时,惊呆了,以她经验,她认为那是一幅暧昧的风情画。 不过,于铁的画,好像是以西洋画的色彩和造型为根基,用中国画的皴、擦、点、染为表现手法,画出了俄罗斯古典油画的气质和中国童话的幻境。那幅画不像是不入流的画家的手笔,到像是一个老道画家之作。 林芸芸觉得那是一副了不起的画,画上以独栋别墅为依托,画出了富人的居住环境,这不是最吸引她的,那栋别墅的窗上,有一对男女引起了她特别注意: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看男女神情,好似久别的夫妻,又好像是私下偷情的恋人,总之那是一对正热恋的男女。看来看去……林芸芸认为偷情的恋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女人有一个不自在的动作,试图要关上窗子,好似害怕窗外的人,看到他们的不正当关系,从而带给他们麻烦。 这么好的画,被于铁随手丢到垃圾桶里了,真是太可惜了,于是林芸芸自己收了起来,想着挂在家中墙壁上,装点房间也不错。 第235章 暧昧的风情第三章 (4) 林芸芸想着于铁的画这么老道,料想他不是一般的画家。于是她带着好奇心,去网上查了一下这个人,万万没想到,他是风情画派一个举足轻重的名人。他的画在国际上都有影响,画的价值不菲。 林芸芸想着她服务的这个人,原来是一个大名家,等再遇上他,一定找他签名。丢弃在垃桶里的那副画,她要更加好好珍藏了。 次日,林芸芸感冒的严重,请了一天的假,没有去旅馆,等她回去上班的时候,于铁已经退房走了,她还想着找他签名的呢! 林芸芸责备自己真是孤陋,那么大的名人入住了她服务的旅馆,竟然不知道他是谁?其他人也不知道,毕竟大家对画画都不感兴趣,就算知道他是有名的画家,他们也不会像见到电视明星那样激动。 林芸芸有于铁的手机号码——于铁登记入住旅馆信息留下的,好几次,她很想给他打电话,想着打过去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顶多表示对服务他这样的名人,很荣幸。不过这样跟人家说话,显得干巴巴的,还会让人家觉得她有讨好他的嫌疑,要从他是名人的身上沾沾光。所以,也就罢了。 一个月以后,林芸芸不经意地看到一篇新闻报道,着名画家于铁因为肺癌,医治无效死亡了。 林芸芸一阵惊讶,难怪之前看于铁的脸色不好,还心事重重的,原来跟他得了癌症有关。如果她所在地,离于铁的家北bei京jing不远的话,她会去参加他的葬礼。眼下工作很忙,去一趟北bei京jing也是不容易,那就把于铁丢弃的那副暧昧的风情画,留作纪念吧! 林芸芸想着她那有于铁的手机号码,还是决定发一条吊唁他的信息,可能他的家人会收到,果不其然对方手机收到了她的信息,但一直没有回信息,于铁的家属收到这份心意就够了。于铁跟她不是很熟悉,应该没有存她的号码,这之前,她也没有打电话过他。所以,信息留名叫豌豆,这是她以前狂热画画时,给自己取的笔名。 5 陈栋订好了宾馆的房间,洗好了澡,等了半个小时,林芸芸还没有到达,不免有点恼火,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到,林芸芸说路上堵车。 中国城市的最大特色就是拥堵,所以陈栋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气了,等她到来的时候,回想他们过去美好的约会也是一种享受。林芸芸不仅有迷人的容貌,脱光了衣服,让他欲罢不能的胴体,更是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忘怀,多次把他“送”上云霄的快感,让他觉得拥有这样的女人,简直是上天的恩赐。他跟太太的夫妻生活,平时偶尔会有,那屈指可数的几次,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像他和林芸芸,就算每天不见面,他都会期待。 眼下,林芸芸又要来了,他闭着双眼安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接下来,林芸芸会给他意想不到的快活,这种快活虽然美妙,却短暂。所以林芸芸按约定的时间晚到,他也就没有那怨言了,美好的瞬间即将降临,多等一段时间,比很快就享受了,更值得他回味。 林芸芸因为迟到了,为了表示歉意,进到房间就给了陈栋深情一吻!她的嘴唇厚实而性感,这也是吸引陈栋的地方。 陈栋和林芸芸暗暗交往的两年多,约会最多的地方是在宾馆。如果林芸芸不上班,陈栋恰好又能背着妻子出来,他们会去一些地方旅游。他们去过最多的地方,是离辉煌镇不远的一个叫灵山的地方。那里的景色宜人,四季如春,有名的果湾瀑布就在那里,每年吸引不少喜欢安静的游客,去那里度假。 果湾瀑布附近有一个农家山庄,有住宿和供食,陈栋和林芸芸每次去那里,都会选择在那里住宿,尽情地享受没有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这天,陈栋和林芸芸像以往,酣畅淋漓地一阵缠绵后,林芸芸心满意足地依偎在陈栋怀里……似两条肉虫紧紧地粘在一起,这种紧合的粘贴,让他们感到满足和幸福。 陈栋捏搓着林芸芸光滑细嫩的身子,说道:“最近你有空的话,我们又去灵山游玩。” 林芸芸道:“你有机会从家里偷跑出来吗?” 陈栋道:“我到是有空,因为我太太要去国外出差一个月。” 林芸芸道:“最近旅馆挺忙的,只能是轮到我休息时,我才能跟你去。现在是旅馆的旺季,老板是不愿意我们员工请假的。” 陈栋的下巴在林芸芸头上蹭来蹭去,说道:“工作虽然重要,约会也要积极,你想办法跟老板请假,我们出去游玩,要知道我太太出去那么长时间,是我们约会的好机会。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林芸芸道:“到时候,我想想办法,说服老板给我几天假期。” 陈栋道:“真是为难你了,为了陪我,要牺牲你工作的时间。” 林芸芸把陈栋抱得更紧了,说道:“——谁叫我喜欢你呢?” 林芸芸突然想到,她和陈栋的地下恋情,会不会像于铁那幅暧昧的风情画表现的那样,画上的男女,是不是也趁自己老公,或者太太不在家,在家偷情呢?他们去灵山大胆地游玩,是因为男方的太太要远行,他们才那样明目张胆地约会。 于铁画的那幅画,是不是要表达这个意思呢?是要表达偷着约会的男女的一方的配偶不在家,他们乘机在家尽情地偷食吗? 林芸芸问道:“画家于铁你认识吗?” 陈栋道:“当然认识了,他是风情画派最了不起的人物。” 林芸芸道:“看来,于铁真是一个名人。” 这时,林芸芸的老板电话给她,问她怎么把旅馆仓库的钥匙带走了,现在要开门打不开。 林芸芸这才想起,由于着急要跟陈栋来约会,走的时候忘记把仓库的钥匙留下了,她不得不马上送回去。 林芸芸决定先走,因为着急送钥匙回去,临走时,放在包里那张于铁的画掉到地上了,她都没有察觉。 第236章 暧昧的风情第三章 (5) 陈栋看见了那画,捡起来看了看,画的还不错。他知道林芸芸学过画画,自从认识他,她又爱上画画了,没想到她平时随手一画,堪比名家那样老道,看来她画画很有天分,若对她稍加培养,说不定她在美术的道路上会走的很远。 不过,这幅画很有意思,她画了一栋别墅,别墅的窗子上依偎着一对男女,男人只顾跟女人温存,不曾想到,他们站在开着的窗子前,会随时被人窥视到。女人比男人多长了一个心眼儿,伸手要去把窗子关上。 画虽然好,但他不明白林芸芸怎么会画这样的画呢?是不是她去过那里的别墅,看到窗子上依偎的男女,觉得好玩就画了下来。不然她画那对男女有什么意义呢? 陈栋看退房的时间要到了,随手把画放到包里,然后办完退房手续,离开了宾馆。 6 林芸芸最近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浑身乏力,还会呕吐,但这些症状,她没有告诉她的姐妹,她想着每次和陈栋约会时,都没有采取避孕安全措施,她懂得一些生理常识,觉得应该是怀孕了。 林芸芸确实怀孕了,凑巧的是陈栋的太太也怀孕了,他们结婚了八年,一直没要上孩子,这次却要上了,陈栋当然喜不自胜,陈家人更是把其当作天大的喜事。 陈栋沉浸在太太怀孕的喜悦中时,林芸芸告诉了一个他万万想不到的消息,她也怀了他的孩子。陈栋内心一颤,孩子有老婆生就够了,外人还生一个给他,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他为了不让林芸芸失望,还是勉强露出笑容,违心地表示很高兴。 林芸芸告诉陈栋这个消息前,她以为陈栋会立马劝她去打胎,毕竟她只是他的婚外情人,孩子会成为她们地下恋情的障碍。如果陈栋执意不要孩子,她已经想好台词,说服他,同意她要下孩子。陈栋眼下的态度是没有肯定要那孩子,也没有否定。 因此,林芸芸跟陈栋说,这个孩子是她人生的第一个孩子,她想要下来…… 陈栋听她这样说,不禁吓坏了,到不是他要承受两个孩子的抚养费,而是如果太太知道了,她会伤心欲绝的。他的太太算是一个女强人,他们结婚着八年,家中的开销,他和父母的房子,都是她赚钱维持了下来。他一直在追求他的画家梦想,很少关顾家里,最近两年才静下心来,开了一个画室,赚得一些钱,分担了太太的重担。 虽然他和太太不像他和婚外情人林芸芸每次偷食,那样充满激情。但他静下心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太太在他生命中是最重要的。眼下她怀孕了,他应该好好照顾她。真是事不凑巧,林芸芸这个时候也怀孕了,而且她还决定要生下孩子。如果他太太知道,他婚外有私生子,肯定会崩溃的。生孩子这种事,不像他偷食,可以轻易隐瞒得住,迟早太太会知道他婚外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她肯定容忍不了他对她的背叛。 陈栋试图说服林芸芸不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坚决不愿意,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怕陈栋不给她名分和抚养费。 林芸芸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妊娠反应越来越严重了,上班时无精打采的,好几次被老板批评,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每天看起来要死不活的,怎么为顾客好好服务? 林芸芸乘机跟老板说,她最近身体不适,想辞职。 老板听了大发雷霆,现在正是旅馆旺季的时候,她突然说要辞职,这不是给她难堪吗? 林芸芸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会越来越大,会被同事们发现,看她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有孩子了,他们会追根问底的,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暂时说自己得了重感冒。她想着孩子到第四个月才会显怀,因此决定接下来一个月强打起精神继续上班,等旺季过了,再找个借口,跟老板说辞职的事也不迟,也不会引起同事们的怀疑。 7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陈栋都没有主动去找林芸芸,不是他把她忘记了,是他的太太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他得每天抽时间在家跟太太呆在一起,给太太做饭,陪她散步。但他心里,每时每刻都记挂着林芸芸,现在不是对她爱的期盼,而是担心她会找上门来,让他为她和孩子负责,那样他在太太面前就无地自容了。 因为这个担心,他整晚失眠,而且还丝毫不能让太太知道,一动不动地躺在太太身边,身都不敢翻一下,怕弄醒太太,只能在黑暗中两眼圆睁,思着林芸芸带给她的麻烦。 林芸芸所工作的宾馆旺季已经过去了,她的肚子也要变大了。所以她托词说,她要去深圳,那里的表姐给她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她要去那里发展。 老板看林芸芸去意已决,所以就放行了。 之前一直忙于旅馆的工作,林芸芸每天都很忙,晚上到家,只想睡觉,甚至都忘了肚里的孩子和孩子的爸爸陈栋,所以陈栋暂时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有去在意。 眼下,林芸芸辞职了,看着自己鼓鼓的肚子,才想起陈栋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找她了,于是电话给他,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应该是他太太的声音,她立马挂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确实是陈栋的太太。 陈栋的太太看他手机里存的来电人的名字叫小林,便问他小林是谁,陈栋说跟画室有业务来往的人。她看陈栋答话时,没有什么不自在,所以也就没有追根问底。 但是陈栋觉得那通电话,简直像一枚炸===弹投向了他,这次没有炸得他家鸡犬不宁,下次就保不准了,不禁一阵莫名的担忧。 陈栋想着林芸芸可能会随时找他,说不定她还会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挟他,不禁如坐针毡,心里不是滋味。 一天中午,陈栋和太太吃饭的时候,林芸芸又来电话了,说在他的画室等他,陈栋装作接到业务电话,说马上去见她。 陈栋的太太看他回答自如,便没有任何怀疑,还说既然是业务上的事,叫他快去。但陈栋内心却紧张的不行,手心都冒汗了。 …… 第237章 暧昧的风情第四章 (1) 1 陈栋见了林芸芸,好心安抚她,还说既然她不再工作了,决定带她去灵山游玩。 林芸芸以为陈栋会再提把孩子做掉,对她们都有好处,不想他对她额外爱护,还要背着她的太太,陪他出去游玩。 为此,林芸芸不免一阵感动,陈栋是如此地爱她,这让她更加坚定,要把她爱的人的孩子生下来,这算是他们的爱情结晶。 这次陈栋开车带林芸芸去灵山。 林芸芸幸福地坐在副驾驶上,以为这次他们又要住他们以往住的那个农庄。陈栋说她怀孩子了,他们去一个特别的地方,会给她不同凡响的浪漫。 林芸芸被陈栋的决定,感动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陈栋却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当然他永远都不会告诉林芸芸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灵山终年高温,雨量充沛,是典型的热带雨林生长环境,加上直接和海岸线衔接,水流湍急的果湾瀑布,让那些热带动植物快速而密集地生长起来。一般去那里游览参观那片热带树林的方式就是林中漫步,或者登山,或者驾车。 陈栋载着林芸芸,驾车经过一家农户时,一只可爱的小白羊,突然从农户围墙里蹿了出来,瞬间成了车轮下的“冤魂”。 当时,小白羊被车轮轧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引起了小白羊主人的注意。一个头带遮阳帽的胖女人从围墙里连忙跑出来,女人看自家的小白羊被过路的车轧死了,不禁惊讶的瞠目结舌。 陈栋赶忙下车表示歉意,并说愿意赔偿。 女主人抱起血淋淋的小白羊,心痛的嘴唇都在颤抖了,陈栋看着白羊主人痛苦的表情,以为她会对他不依不饶,不想白羊主人望着他不好气地说:“羊都死了,你怎么赔偿,赔偿了它就能活么?” 陈栋道:“你说个价,我陪你钱。”他真想跟女人的纠葛速战速决,赶快结束她和女人的对话,不能让女人记住他的长相,也不能让女人看到车里林芸芸的相貌,不然会给他接下来的计划带来麻烦。 陈栋有心观察着白羊主人有没有看车里的林芸芸,白羊主人心疼她的白羊,自始没有朝车里看一眼,也没有看他的车牌号,这让他放心不少。不过,他心里有另一种担心,林芸芸会从车里出来,会被白羊主人看到她的长相,所以一直在祈求尽快结束对话,这期间,林芸芸最好不要出来。 白羊主人说:“她喂羊是因为她开了一个烤全羊的店,店里的羊都是自养自给,每年游客到他这来吃烤全羊的人很多,那就按一只烤全羊的价格赔偿他,一千八百块。” 陈栋这才发现,农户围墙上挂了一个星星烤全羊的招牌。陈栋为了早点摆脱女人的纠缠,爽快地给了他一千八百块。 陈栋开着车朝一条冷清的不是很宽阔的路去了,白羊主人看看手中的钱,又看了看地上白羊的尸体,不禁纳闷,那人为什么开车朝荒僻的公路去了呢?可能是一个爱探险的小伙子吧! 林芸芸问陈栋,“你究竟要带我去那里?” 陈栋告诉她,他会带她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先不问他,去了就知道了。 林芸芸听说有很好玩的地方,充满期待随他带着她去,心情愉快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终于,车在那条没有多少车辆的公路尽头停了下来,前面是巍峨的山,有一条窄小的路,可能通向山顶。 林芸芸下了车,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陈栋道:“这里这么安静,难道你不喜欢了?山顶才是我真正要带你去的地方,那有一个天然的花圃,那个花圃很适合男女约会。” 林芸芸道:“这里有没有什么人烟,感觉阴森森的,如果遇上什么事,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栋鼓励道:“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像世外桃源的地方,我们就好好约会吧!有我在,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林芸芸露出甜蜜的笑容道:“你还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我都感觉他在我肚子里正拼命地生长了,要快快出来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陈栋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便说道:“我背你上山吧!” 林芸芸望了望高耸的山,说道:“这么陡峭的山路,你背着我会累坏的,之前我一直很少运动,今天借机好好运动一下,对我肚里的孩子也有好处。再说,这里的空气这么新鲜,我要一路尽情地呼吸。” 陈栋道:“也行……时间还早,一路上,我们慢慢走,好好欣赏一路的风景。” 陈栋带着林芸芸攀爬了两个多小时,才爬上山顶。一路上,陈栋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林芸芸,边在心上酝酿着他的“伟大”计划。 山顶确实有一个天然花圃,都是叫不出名的花儿,五颜六色的,似一片花海,这种天然美好的东西,只有没有人来过的地方才有。因为那里有人类,那里就会有破坏。 林芸芸看着美丽的花儿,都激动地跳起来了,问陈栋,“你怎么知道这有一个花圃,而且还是天然的,真是太奇妙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美好的地方。以后,我还要带着我的孩子来看。” 林芸芸高兴的似一个欢快孩子,陈栋看在眼里,矛盾在心里。 陈栋道:“之前跟一群画家朋友,到这来探险过,这里的风景美好,一直记忆犹新,所以带你来了。我们可以把这个花圃当床的……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林芸芸红着脸道:“就在这里呀!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在野外这种地方——行男女之事。” 陈栋什么也没说,把林芸芸按倒在了花圃里…… …… 陈栋开车回去时,经过他轧死白羊的那家农户时,看到白羊的女主人正站在围墙外,为了不让她看到他车里少了一个人,加大油门,尽快消失在白羊的女主人的视线里。虽然之前,白羊的女主人可能没有看到她车上的林芸芸,但以防万一她看到了,眼下看他开车回去时,车上少了一个人,肯定会疑惑的,因为他之前开车去的方向没有人户了,她会猜疑他把车上的女孩送去那里了。所以,他看白羊的主人再也看不到他的车了,才放下心来。 第238章 暧昧的风情第四章 (2) 陈栋回去的路上,一个人不禁一阵莫名的轻松……轻松的同时,他还是担心白羊的女主人,有没有记住他的相貌和车牌号,究竟有没有看到林芸芸去时在他的车上,回来时,不在他的车上了。 都怪那只该死的白羊突然蹿出来……要知道一路上避人耳目都很顺利,却偏偏要到目的地时,跟白羊的女主人有了照面。 不过,他这辈子也不会来灵山了,时间久了,白羊的女主人自然会忘记他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因此也就释然了。 2 陈栋的太太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产检都很良好。如果林芸芸还活着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差不多有六个月了。 陈栋说服自己,平时尽量不要去想林芸芸,把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记忆都抹去吧!不然会做噩梦的。因为他知道,林芸芸和他的孩子会逐渐化为尘土,从此跟他无关,还是好好珍惜活着的人吧! 陈栋在收拾画室时,看到之前准备画了林芸芸的肖像,去参加一次分量很重的画画比赛,最终害怕他们的地下恋情被人知道,所以他就把那副画放在了一边,没有拿去参加比赛,丢在角落里都蒙上了灰尘! 陈栋让画室的秘书小姜,把那副画处理掉,丢到垃圾场去,免得放在那里占地方。 小姜是一个很珍惜东西的姑娘,看那副画完好无损,画上的姑娘也漂亮,所以她没有把那副画扔掉,而是想着她租住的房屋里,墙壁上没有画报,显得很单调,于是决定把老板画的那副看起来还可以的肖像画,带回去挂到墙壁上,作为装饰用! 陈栋不经意间,在办公抽屉里,发现了林芸芸之前掉到宾馆里的那副画,他拿起来又仔细看了看那副画,别墅和窗台上温存的男女,意境让人想入非非到是在其次,是那娴熟的画技,让他不禁对林芸芸刮目相看。他不曾想到,林芸芸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画画也有天分,不得不又想起了她的音容笑貌,心上一阵莫名的伤痛,可现实让他做出了无奈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随它去吧! 陈栋都有点嫉妒林芸芸了,他专职画了那么年的画,都不能像她那样随手一画那么好。现在林芸芸不在人世了,那么这副画就是他的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在画上署上自己的名字。 陈栋和其他画家在一次聚会上,知道最近省里的美术协会,要举办一次全国的美术比赛。陈栋不禁想着拿林芸芸的那副画去参加比赛,希望能够引起画界的注意,让他名利双收,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陈栋万万没有想到,林芸芸的那副画真的在美术界引起了轰动,美术界评论家都主动来评论那副画,一时让陈栋成了名人。他每天似被追捧的明星一样,被人关注着,刚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久了,他觉得这种荣誉理所当然。不过,令他苦恼的是,很多人认为,他的画风——跟得病过世了的画家于铁的画风很像。 陈栋一开始不乐意别人这样评论他,不过想想于铁是美术界是那么有名、有影响力的人,说有他的画风,是对他的高度赞扬,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陈栋能在美术界翻身,受人关注,全是林芸芸那副画的功劳。如果林芸芸在天之灵,知道他不仅剥夺了她的生命,还盗用了她的作品,她会怎样想呢?当然是恨他,恨之入骨!不过,他不相信死了人,因为恨会给他带来麻烦。 眼下,他靠着那副画,拥有着远大前程,那就好好享受吧! 陈栋所在本地的美术协会会长刘仓,为了庆祝陈栋因为一副画,名声远播,决定组织一次活动,请陈栋去灵山游玩,然后去吃烤全羊,到时候他们协会的人都会参加。他现在是那些协会成员的榜样,会长刘仓这样安排,完全是希望协会成员能有机会跟陈栋这样成功的画家多交流,对自己的美术事业有所帮助。 陈栋听了这个消息,本应该很高兴的,但刘仓选择的地点,竟然是灵山,于是他回绝了。 刘仓不明白陈栋为什么会拒绝,对很多人来说,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他拒绝这种为他而准备的活动,也是让人纳闷,令人不可以理解。 刘仓问陈栋为什么不愿意参加以他为主角的活动,问他理由他又不说,只说再想想。 陈栋害怕刘仓和协会的成员猜测他为什么不愿意去灵山游玩,所以又答应会长,他去灵山。 这次活动白天是爬灵山的主峰,看山顶的一个古老的塔,塔旁边有一座明代的庙,他们可以去拜神,据说去那里拜神很灵。所以那么高的山峰,每天都人不辞辛劳地爬上去,求得神灵保佑。晚上的活动是去吃具有当地特色的烤全羊,然后在农庄休息,次日一早回程。 他们包了一个旅游中巴车,中巴车在经过林芸芸长眠的那座侧峰时,她的音容笑貌突然浮现在陈栋脑海里,不禁让他陷入了沉思,都忘记了车上的人,欢快地在做着游戏,唱着歌。 活动主持人让这次活动的主角陈栋起来给大家唱一首,叫了他好几遍,他都没有回过神来,都朝他投去不解的目光,坐在他旁边的人推了他一下,他才回神过来。 主持人玩笑说,陈栋梦游去了,才没有听见他说话。 车上的人一阵大笑…… 陈栋打起精神,问大家喜欢听什么歌,他唱给大家听。 众人一致要求他唱一首情歌,那种重口味的情歌。 陈栋说这种情歌他不会唱,唱一首革命歌曲吧!儿歌也行……因为他的宝宝快要出生了,为了将来能哄好孩子,他学了好几首儿歌。 众人觉得听听儿歌也可以,借机回想自己美好的童年,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陈栋唱完后,迎得了众人一阵阵掌声…… 陈栋学的儿歌,平时会对着太太的肚子唱,希望里面的孩子能听见。生命真是很奇妙的事,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好像真的能听见他唱歌。每次孩子听到爸爸的声音,就会踢妈妈的肚皮,那算是一种回应。 眼下陈栋在灵山下唱儿歌,林芸芸肚子里的孩子会听见吗?他想他应该随着林芸芸身体的腐烂,也渐渐变成了尘埃,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了。 第239章 暧昧的风情第四章 (3) 陈栋一路上心事重重,很是低调,其他人以为他是这次活动的主角,故作深沉,才那样少言寡语。 如果有人跟陈栋讨论画的事时,他会侃侃而谈,表现出他是名画家的派头。 3 美协的成员们,晚上选择吃烤全羊的地方,竟然是陈栋的车轮轧死主人家白羊的那家店——星星烤全羊店。 该死……陈栋以为这辈子不会来灵山,这么快就来了,而且他们吃烤全羊的地方,竟然是他轧死小白羊的那户人家。让他感觉,这不是美术协会的安排,是上天故意让他这么快来这里,经受内心的煎熬,或者根本就是林芸芸在怨他! 陈栋走进星星烤全羊店时,一直很紧张,生怕女主人看到他,并认出他,到不是他轧死了女主人的羊,是他希望她不记得他的长相,若是记得,会让他很被动。那样,若那天有人向她问起他,有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她要是记得他,会带给他麻烦。他当然是怕警察有一天会找到这里来,询问白羊的女主人他有没有带一个姑娘经过他们这里。 直到他们点的那只羊,在火上快被烤好,陈栋也没有看到女主人,自始都是她雇佣的服务员服务于他们。 陈栋不由放下心来,没有看到她是好事,就算当时记住了他的长相,时间久了,她也会忘记的。他不由得希望,自己的长相很普通,就算别人看他很多遍也会记不住他的相貌。 香喷喷的肥羊完全烤好了,飘香四溢,陈栋正要跟大家大快朵颐时,有人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哇,原来是你呀!” 陈栋回头一看,原来是白羊的女主人,不禁心上咯噔了一下,白羊的女主人记得他的长相。 陈栋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说什么时,白羊的女主人爽快道:“你能成为我的顾客,真是缘分,我跟你喝一杯。” 坐在陈栋身旁的刘仓,看女主人说话如此豪放,于是倒了一杯白酒给她。 女主人眉飞色舞地对刘仓道:“我家养的羊,都是不加饲料的,全是天然放养,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吃。” 刘仓道:“是吗?天然放养的羊,味道肯定比饲料养的羊要鲜美。” 女主人灌了一口酒,指着陈栋道:“他可以证明的,之前他开车撞死了我放养的一只小白羊,当时我真是伤心得很,但我也没有为难他,他态度很好地给了我赔偿。再说,中国有句俗话,不打不相识,有了那次的经历,今天我们见面不是就额外热络么!” 陈栋听女主人这样说,心上七上八下的,真是一个多事的女人,好好招待客人就行了,干嘛要在这又喝酒又说那没用的。当然,对她来说,那只不过是他跟顾客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但对陈栋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女主人记得他的长相。 刘仓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说道:“不用他证明,我吃一口羊肉,就知道你的羊是天然放羊的,还是饲料喂养的。” 女主人把剩下的酒灌下,说道:“我看着你吃,然后告诉我结果。” 陈栋马上把他切好的那块羊肉递给刘仓,刘仓大咬了一口,品尝的差不多了,一口吞下去,伸出大拇指,“还真是天然放养的羊的味道鲜美,你说的真是没错,你的羊都是天然放羊的。” 女主人笑嘻嘻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们继续吃,我去忙别的了。” 女主人走不了多远,又折回来,对陈栋说:“你上次开车轧死的那只羊,本来我打算吃掉的,我侄女说,那羊死相太惨了,觉得很可怜,要把它好好埋葬。我侄女说,她知道灵山某个隐秘处,有一个天然花圃,她把羊埋在那个花圃里去了。” 陈栋听女主人这样说,惊讶的一口羊肉差点从嘴里吐出来,他强忍着吞了下去,心不在焉地说道:“你的侄女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女主人道:“我觉得侄女的做法,跟林黛玉葬花一样不可理解,羊喂养了本来就是吃的。” 陈栋微微笑了一下了,女主人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离开了…… 陈栋本来想问女主人的侄女把羊葬在那个天然花圃的,但想着问多了,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猜测。 等女主人走后,刘仓敬了陈栋一杯酒说道:“看来你很喜欢灵山这个地方嘛!一开始你还不愿意来。” 陈栋道:“就是因为来过这里,知道这里也就那么回事,才不愿意来灵山。” 刘仓道:“当初我问你为什么不愿意来灵山,你也不说出一个理由,如果你当时告诉我,你不喜欢再来灵山了,我们可以选择别的地方去游玩,你就不用勉强自己来灵山了。” 陈栋道:“我以为你们喜欢灵山,也就没有提别的建议,毕竟这个地方,一直是大众喜欢的旅游胜地。同时,我感觉也挺好的。”然后敬了刘仓一杯酒,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大家大块吃肉,大杯喝酒! 突然,刘仓没头没脑地对陈栋说:“你之前到灵山来,不会是带着情人到这来私会吧!背着太太暗约偷香,是现在男人间流行的一种消遣方式。” 陈栋红着脸道:“那有这样的美事,带情人来约会……我没有这个艳福呀!来了几次都是和画家朋友一起来的。我到是想有个情人,带到这来约会。” 虽然女主人记得他的长相,但她自始没有提他当时开车带着林芸芸的事,所以他可以肯定,女主人当时没有看到车上的林芸芸,这也算是万幸。 刘仓道:“你撞死了这家店的羊,怎么不见你提起?” 陈栋道:“都是过去了事,撞死一只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你对这样的事,应该也不会感兴趣,不提也罢。” 刘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栋细微地观察着刘仓的表情,看他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质疑。看表面,刘仓也只是跟他随便聊聊,并没有太在意他来灵山有什么事。 第240章 暧昧的风情第四章 (4) 这次灵山之旅,让陈栋好像走了一趟烧热的铁锅,浑身灼热,回去好一段日子才缓过神来。 陈栋想着他和林芸芸是地下恋情,她应该没有把他和他的恋爱关系,告诉他的同事、朋友和家人。她失踪快三个月了,应该她身边的人开始找她了,但没有谁找上他,问他林芸芸的行踪。他最害怕警察会找上门来,也不见有警察找他问过话。 因此,陈栋每天过着心安理得的日子。 4 罗菲想着他的父亲罗源不让他做侦探,不是要剥夺他的梦想,而是父亲觉得做侦探,是要跟坏人打交道,运气不好,遇上足够邪恶的坏人,说不定还性命不保。 罗菲之前跟“飞天鹰”组织的人斗智斗勇的时候,差点被人推下悬崖,摔得尸骨不存,想想都可怖,再也见不到从骨子里爱他这个儿子的父亲了。他一命呜呼了,万事与他无关了,可他爸爸的余生可能就在失去他的痛苦中艰难度过了……想想父亲伤心悲痛的样子,他就一阵心酸。 那时,被恶人要推下悬崖时,他特别想见自己的爸爸,现在他有幸还活着,他决定妥协,回家跟他爸爸喝上一杯,好好聊聊,让他知道,他现在一切安好!这不正是每个做父母的——对孩子最大的期盼吗? 罗源看儿子罗菲主动回来找他了,心上激动的不行,表面却不冷不热! 罗菲知道父亲心里的小九九,他看儿子回来肯定高兴的不得了,为了面子,却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罗菲主动要和父亲喝一杯,罗菲赶忙吩咐佣人准备了非常丰盛的一桌菜,丰盛的像满汉全席,从那铺张准备的饭菜看得出,他父亲对他能够主动回家,喜在心上! 罗菲当时被父亲赶出家门,手机都被没收了,一无所有,不想他回来时,好手机、好车都有了,衣服穿得也很考究,看来做侦探赚到钱了,没有在外面被饿死! 父子俩围着一桌丰盛的菜,谈天论地喝酒,都忘记吃菜,浪费的让佣人心疼。要知道,罗源虽然有钱,平时可没有这么浪费,吃穿都很简朴,眼下完全是因为儿子回来,一时高兴,才让佣人做了他们根本吃不完的饭菜。 到了深夜,罗菲不打算在家睡觉。父亲估计是喝的有点多了,说要跟儿子一起睡觉。 在罗菲记忆中,跟父亲一起睡觉好像还是小学的事。 昨晚罗菲跟父亲睡觉,竟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还是父子情深,特别温暖,他父亲好像因此激动的睡不着觉,半夜好几次起来给他盖被子了。 次日,罗菲起床时,罗源已经出门工作了。他父亲是一个工作狂,每天四点多就会起床锻炼身体,吃完早餐,七点就会开始工作。罗菲自叹没有父亲这样勤奋,所以在事业上永远都赶不上他的父亲。 罗菲本来想在家里温暖的床上多赖一会儿的,想着有一个奇特案子,等他处理,他约好今天上午十点在他的侦探社见当事人的。所以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下楼时,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餐给他了,他胡乱吃了几口,要出门时,佣人告诉他,他父亲说晚上回来跟他一起吃饭,希望他晚上早点回家。 罗菲答应着…… 罗菲到侦探社时,已经有一个打扮时髦,气质迷人的女人,等在侦探社门前了,想必就是昨天电话约他的那位女士。 女人看罗菲来了,立马迎了上去,说道:“你就是那个侦探罗菲?” “是的。”罗菲道,“你是从北bei京jing来的那位名画家于铁先生的太太张女士?” 张女士优雅地笑了一下,说道:“是的,是我深圳的朋友把你介绍给了我,我才来找你的。我以为你是一个老道的老头儿,不想这么年轻。” 罗菲边开门边说:“昨晚喝多了酒,差点睡过头了,没能赴约。年轻人也可以老道,不止是年纪大的人才老道。” 张女士微笑道:“——我也是刚到。你虽然年轻,看起来很老道。” 张女士是一个果断爽快的人,不必要的寒暄,她似乎不喜欢,直接告诉他来找他的理由。 张女士把一张报纸递给罗菲,她特地在一幅画上画了一个圈,画上有一栋别墅,别墅的窗子上依偎着一对男女。 罗菲看了画旁边的文字,是对画的作者的介绍,画的作者叫陈栋,是最近美术界的一颗新星,陈栋就是靠那副画出名的,评论家评论,他的画风有名画家于铁的风范。 罗菲问道:“这副画有问题吗?评论家说作者的画有你先生的画风,这没有什么不妥呢!” 张女士摆手道:“不,要是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了。其实这副画根本就是我先生生前画的。”’ 罗菲的两道眉毛都要拧到一起了,好奇地问:“此话怎讲?” 张女士道:“我先生于铁在美术界拼搏多年,算是一个有名气的画家。去年查出有癌症,医生告诉他,已经是晚期,康复的可能性比较小,所以他放弃了治疗。于是他全国各地跑,寻找画画的灵感,跑了半年也没有画一副出画来,可能是病情的影响,影响了他的心情,才不知如何下笔画一幅好的画。他到你们南方一个叫辉煌镇的地方,他觉得那里空气很好,便在一家五月花的旅馆住了一个月,虽然在那个小镇上游玩了一段时间,还是找不到画画的灵感,于是又到深圳来,他说他找到画画的灵感了,就是画的那副画。他拍照给我看了,不过他说还不是很完美。不知道怎么被陈栋拿走了那副画,还成就了他的名气。” 罗菲点了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调查,那副画怎么到陈栋手里了,方便你维权是吗?” “是的。”张女士给了罗菲一张支票,“这是预付款,我希望你尽快帮我查粗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先生尸骨未寒,我不希望有人拿我先生的作品,去谋得私利。” “张女士出手这么大方,看来势必要我帮你找出陈栋如何盗用你先生的画,”罗菲道,“其实你可以直接去问陈栋为什么要盗用你先生的作品。” 张女士道:“我让人去问过他了,他不承认,让我找出证据来,证明那画是我先生画的。” 罗菲道:“你是让我找出陈栋盗画的证据么?” 张女士道:“就是这个意思。” 罗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给我一点时间。” 第241章 暧昧的风情第五章 (1) 1 罗菲拿着张女士给他的那份有于铁画的那副画的报纸,在早餐店吃了早餐,出门看下雨了,于是顶着报纸朝前跑,一下没有看到迎面有人来,跟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报纸都撞到地上了。 跟罗菲相撞的人自知是自己为了躲雨跑的速度太快了,连忙弯腰帮他捡起报纸,那人刚要把报纸递给罗菲时,马上又抢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画上的别墅,好像在那里见过。 他想起来了,那是周凝雪的别墅,窗台上依偎的男女是不是周凝雪和她的情人呢?那个窗台正是周凝雪卧室的,难道画中的人是周凝雪和她的某个情人? 女人的轮廓看得出有周凝雪的影子,男人微胖,虽然他不认识,但他可以肯定,那不是周凝雪的老公吴运,他的老公比较瘦。莫非是画画的人看到这一幕,随手画了下来? 罗菲看眼前的陌生人,看着画,发着呆,目光都呆滞了……不禁心上纳罕! 罗菲伸手在陌生人眼前晃了晃,他好一会才回神过来…… 这个陌生人正是每天焦灼地在寻找杀害周凝雪的“第二杀人者”的刑警马聪,今天看到这副画上的别墅是周凝雪的,她和一个男人在窗台上依偎着……看画上女人的神情,是要迫不及待地把窗子关上,好跟尽快跟也有些猴急的情人温存!这让他一时陷入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这证明画画的人,见过周凝雪的情人,问问画画的人,他就知道了。 马聪望向一直盯望着他的罗菲道:“这份报纸可以送给我吗?” 罗菲一把夺过报纸,说道:“不可以,这张报纸我有用的。” 马聪道:“对我也很有用,你可以给我看看么?” 罗菲递送给马聪,说道:“给你看看可以,找个没有雨的地方看吧。”当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带伞。 雨越下越大了,他们两个不得不躲到一个零售店前避雨。 马聪迫不及待地展开报纸,看那副画的文字的介绍,原来是一个叫陈栋的画家的画,他是最近比较热门的一个画家,而且就是靠那副画出名的。 罗菲看马聪关注的是那副画,不禁纳闷道:“你好像对那副画很感兴趣?” 马聪道:“我曾学过画画,所以对画画比较感兴趣。” 罗菲不相信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马聪不好气道:“你觉得很复杂是么?我只不过欣赏了一下画而已。” 罗菲不留情道:“——我看你不像是一个懂得艺术的人。” 马聪诧然道:“那我何必要看你的画呢?” 罗菲道:“我想问问你,你对画的什么感兴趣呢?” 马聪道:“你是谁?我什么要告诉你那么多?” 罗菲道:“这幅画并不是报纸上介绍的作者画的画。” 马聪惊讶道:“从何说起?” 罗菲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对那副画那么关注?” 马聪道:“我只是对画本身关注。” 罗菲道:“——不可能。” 马聪道:“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马聪听罗菲说,那幅画的作者并非陈栋,那是谁画了周凝雪的别墅呢? “你说作者不是陈栋,那是谁呢?” 马聪异常好奇地问,问这话时,有点咄咄逼人…… 罗菲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看你对那副画那么感兴趣,我想你应该知道那幅画的真正作者。” 马聪一口咬定道:“我说了,我只对画本身感兴趣。” 马聪暗思,那人不告诉他那幅画的真正作者,到时候他去找那个陈栋了解清楚,知道了真正画别墅的人,那人可能看清了当时和周凝雪依偎的男人的长相,说不定对他调查出“第二杀人者”会有帮助。 罗菲拿过报纸,不想多跟这个陌生人说话,转身走了…… 马聪看他进了罗菲侦探社的门,不由明白,那个家伙是一个业余侦探。如果他是侦探的话,到是可以跟他聊聊,估计他在调查那幅画的一些事情,比如受人委托,调查那幅画的真正作者。但想着刚才对他态度不是很友好,估计他不会搭理他,所以也就罢了,还是去跟画画的作者陈栋谈谈,说不定会有意向不到的收获。 2 陈栋正在画室教一群小孩画素描,投入地给一个小女孩讲解素描的要点后,抬头看到窗外有一个探头探脑的人。自从林芸芸去世后,他对来访的陌生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生怕是调查林芸芸失踪的人找上门来的,五内一阵翻滚……尽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为了林芸芸的事,找他问话,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高枕无忧。 陈栋看那人迟迟不走,想必找他有事,便主动出去,问他找谁? 来人正是马聪,辉煌镇离深圳不远,他轻易地找到了陈栋的画室。 马聪道:“我找陈栋先生,你就是吧?”他在报纸上看到过陈栋的长相,见面马上认出了他。 陈栋疑惑道:“你是孩子的家长吗?” 马聪隐瞒自己的身份道:“陈先生,久仰你的大名……我喜欢收藏画,想看看你最近有不有画要卖?” 陈栋一阵激动,自从他用林芸芸的那副暧昧的风情画出名后,不断有人找他买画,让他的经济条件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又一个买画的人来了,不禁心花怒放! 陈栋连忙招待马聪到茶室喝茶。 马聪说他最感兴趣的,还是那幅让陈栋出名——以别墅为依托的风情画。 陈栋听他这样说,心里不免有点不乐意,那幅画,让他最近神经很是敏感,首先他是拿的林芸芸的画,成就了自己,不想前不久,于铁的太太说那幅画是她丈夫生前画的,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明明那幅画,就是林芸芸随手画的。 不过,陈栋记得有一次在宾馆,林芸芸提起过于铁,当时,她问他认不认识画家于铁,他说认识,然后林芸芸若有所思的说看来于铁真是一个名人,是不是意味着林芸芸认识于铁呢? 第242章 暧昧的风情第五章 (2) 林芸芸怎么会认识于铁呢!绝对不可能,所以说于铁的太太说那幅画是她丈夫生前画的,肯定是无稽之谈。 说不定那幅老道的画根本就是于铁画的,那画怎么会到林芸芸手里呢?可能只是林芸芸喜欢于铁的画,模仿他的画风,画了那副画,所以那幅画看起来是于铁的,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于铁住在在北bei京jing林芸芸住在南方,也没有听她说过,她去过北bei京jing,她怎么可能拿到于铁的画呢?当然,林芸芸是旅馆服务员,会不会是于铁去她工作的旅馆住宿过,他们有过交集,林芸芸拿到了于铁的画,怎么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上次林芸芸在宾馆说起于铁,他也没有多问问她为什么会提起于铁。 马聪看陈栋有心事,好像陷入了沉思,打断他道:“那副画,你应该很珍惜吧,据说是你成名作。” 陈栋笑了一下,说道:“画了小半辈子的画,好不容易才有一幅拿得出手的画,引起人们的关注。” 马聪开门见道:“画上的别墅是真实有的吗?” 陈栋心上一颤,这个问题究竟怎么回答才好呢?究竟是不是真实有的他也不知道。 陈栋不能让来人看出他的犹豫,随口道:“是的,艺术家的灵感都来自于生活,尤其是画家。” 马聪追问道:“这幅画是以那里的别墅为背景的呢?” 陈栋笑道:“这很重要吗?” 马聪顿了顿,说道:“我是觉得这栋别墅,让我似曾相识,所以就问问你了。” 陈栋思量了一下,,说道:“这种别墅的风格到处都有,我也只是凭着记忆画的,没有具体说要画那里的别墅。” 马聪暗思,看来他之前偶遇的那个侦探,说的是对的,那副画可能不是于铁画的。不然问他别墅是那里的,他的回答不是很令他满意,他回答这个问题时,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回答错了似的。 那么那幅画是谁画的呢? 马聪不可能直接问陈栋,因为没有证据的话,这样冒昧地问人家,会被他轰出去的,让他难堪不说,以后有什么事要问他,还不好意思跟他开口了。 那个他偶遇的侦探是不是就像他之前猜想的那样,他在调查陈栋的那副画究竟是谁画的?他应该跟那个业余侦探多交流一下,业余的侦探挖起别人隐私来,很多时候比专业的侦探还要老道。 陈栋问眼前这个似乎并不像收藏家的人,“你究竟喜欢什么画呢?” 马聪道:“陈先生擅长什么画呢?我看你靠的是风情画出名的,应该是画这种画比较得心应手吧!” 陈栋道:“你想买这样的画是吗?你买画有什么用途呢?” 马聪道:“你是这样的名画家,当然是买了收藏了。” 陈栋道:“我现在这里没有现成的画可以卖给你。” 马聪道:“等你这有现成的画后,我再来找你买,今天就告辞了。” 马聪走后,陈栋又陷入了沉思,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来买画的,不像是一个懂艺术的人,对画本身不感兴趣,好像对画中的别墅很在意。 这个人为什么在意那栋别墅呢?真是自从有了那幅画后,各种莫名奇妙的人——找上他的门来了,说出一些令他费解的事,难道是林芸芸在天之灵故意让他不得安生么? 3 马聪从陈栋的画室出来,走不多远,突然看到那个跟他在雨中相撞的侦探,去了陈栋的画室。 那个侦探,看起来不像是绘画爱好者,对画的收藏应该也不感兴趣,难道他是找陈栋调查什么?这才符合他的身份。 莫非那个侦探真是去调查那幅画的真正作者是谁?然后帮人维权。看来,他真得跟那个侦探好好谈谈,可能只有从他口中知道那幅画的真正作者.亲自去问陈栋那幅画的真正作者是谁,他肯定不会承认那画不是他画的……但这种徒劳的行动,他已经做了。 马聪索性在外面等那侦探出来,这可能是他能找出“第二杀人者”的一个希望,他坚信,那幅画的真正作者,看到了周凝雪某个情人的长相。 陈栋刚把马聪这个古怪的“顾客”送走了,看太太抱着孩子来了,便上去逗可爱的孩子,把孩子逗得呵呵笑,他也跟着似笑开了花,却不知,又有一个陌生人来找他了。 罗菲看陈栋一家其乐融融,但又不得不打扰他。 罗菲上前打断陈栋逗孩子。 陈栋立马收拢笑容,望着眼前的陌生人,问他找他有什么事? 罗菲说借一步说话。 陈栋把罗菲带去里面的茶室了…… 罗菲直接了当地拿出于铁太太张女士给他的那张报纸,放到陈栋面前的茶桌上,指着报纸上的那幅画,说道:“这幅画让陈先生抱得大名,我想这画很让你刻骨铭心吧!” 陈栋瞟了一眼那幅画,问道:“有什么问题吗?”然后要泡茶。 “茶你就不用泡了,我们聊聊就走,”罗菲开门见山道,“我就不跟你兜弯子了,于铁的太太张女士说这幅画是她丈夫生前最后的画作,但不知道怎么到你手里了?还为此让你这个名不经传的画家有了名气——请原谅我说话这么刻薄,但事实就是这样!” 陈栋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就是于铁先生生前的画作?” 罗菲道:“于铁先生把那幅画——有拍照给他的太太看!” 陈栋道:“这能说明什么呢?” 罗菲道:“我可以看看那幅原画吗?” 陈栋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幅画我已经卖出去了。” 罗菲看他没有果断回答他的话,就知道他可能撒谎了,固执地追问道:“你卖给谁了?” 陈栋道:“一个资深的收藏家。” 罗菲道:“既然是资深,那就是在你们艺术界很有名哦?” 陈栋道:“那是当然。” 罗菲道:“冒昧地问一下,是那一个资深的收藏家有幸能够收藏陈先生的画?” 陈栋道:“——这个我有权可以不告诉你。” 第243章 暧昧的风情第五章 (3) 罗菲咧嘴笑了笑,说道:“那幅画,是陈先生什么时候画的?” 陈栋想着从林芸芸那里拿到画,是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所以不加思索地答道,“去年九月份画的。” 罗菲下次得问问张女士,于铁是什么时候把画拍照给他的,来见陈栋之前,真是有些准备工作没有做好,所以在陈栋面前,这场对话让他逐渐占了下风。 罗菲他今天来找陈栋,并没有想着就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只是看看陈栋听到他在调查那幅画的原作者时,他的神情是怎样的?陈栋表面看起来,似没有一丝涟漪的水面,其实平静的背后,暗流涌动。看来那幅画的背后是有故事的,不是陈栋自己画了那幅画那么简单。 罗菲找陈栋,能有这个收获,他就满足了,至少知道陈栋对那幅画时有所隐瞒的。 于铁的太太张女士说,于铁临终前,到过辉煌镇,并住在五月花旅馆,他决定去五月花旅馆走上一遭。于铁在那里画了那幅画,那幅画不知怎地到陈栋手里了,估计陈栋看他得病去世了,并知道于铁没有发表过那幅作品,于是占为己有了,拿去谋得私利。罗菲这样推测。 罗菲出了画室,穿过马路到对面时,他被人叫住了。 罗菲看是那天下雨,他们相撞的那个年轻人,不禁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马聪道:“等你呀!” 罗菲道:“你在跟踪我?” 马聪道:“我不是变态的跟踪狂,我为什么要跟踪你。我看你去找陈栋了,所以就等你了。” 罗菲道:“我找陈栋,跟你有什么关系?” 马聪道:“因为我们俩都对那幅以别墅为依托的风情画很感兴趣。” 罗菲道:“你对那画的什么感兴趣呢?” 马聪道:“画中的别墅。那栋别墅是真实有的,我想知道画家是什么时候画那别墅的,别墅窗子上的男女的长相画家否记得!” 罗菲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那栋别墅是那里?还对窗台上的男女还那么感兴趣。” 马聪道:“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叫罗菲,是一个业余侦探?”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细?” 马聪道:“那天我们相撞后,我看你进了罗菲侦探社,我想你的名字叫罗菲,是一个私家侦探。” 罗菲道:“是的。” 马聪道:“很好……再告诉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受人委托在调查那幅画的真正作者,因为你上次你舍不得把报纸给我,还说那幅画的作者不是陈栋,所以我有这样的推想。” 罗菲道:“莫非你也是侦探?在调查别墅窗台上暧昧的男女,帮人调查他们是否偷情?侦探很多时候干的就是这样无聊的事情。” 马聪道:“不,实话告诉你,我叫马聪,是一个刑警,在调查一宗谋杀案。” 罗菲一惊,说道:“我确实受人委托帮人调查那幅画的真正作者,按你那么说,这幅画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你所说的谋杀案?是怎么回事?” 马聪道:“豪门吴家的媳妇周凝雪被人谋杀,这么大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罗菲道:“知道,不是报道说有人入室抢劫,周凝雪才被谋杀的吗?警察正竭力追查那个劫匪。” 马聪坐到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并示意罗菲也坐下,说道:“可能是劫匪杀了周凝雪,也可能不是。” 罗菲跟马聪并排坐到长椅上,说道:“难道你有不同的看法?” 马聪道:“听人说周凝雪生前不够检点,暗地有情人,可能被情人杀害了,凶手为了掩饰他作案了,伪造了抢劫的现场,还把周凝雪的贵重东西拿走了……” 罗菲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看到那幅画中别墅窗台上的男女,你认为是周凝雪和她的某个情人在家偷情,你想找到画的作者问问清楚,他当时看到的男女的相貌?是这个意思么?” “是的……但画的作者好像真不是陈栋,我去问了他,他说不出画上的别墅在那里。我可以肯定,那栋别墅就是周凝雪的,”马聪做贼心虚地强调道,“我和同事去调查周凝雪被谋杀的事情,去过那栋别墅几次,所以对那栋别墅记忆犹新!” 罗菲道:“你这样说帮了我的大忙,让我知道,陈栋是不知道那栋别墅在那里的,这也算是他不是那幅画的真正作者的证据之一。” 马聪道:“眼下,我们得互相帮助,一起找出那幅画的真正作者,问那幅画的真正作者是否看到那对男女的长相?” 罗菲道:“那幅画的真正作者可能是于铁,如果真是他,也帮不了你什么,因为于铁已经去世了。” 马聪跺脚道:“——这可真麻烦了。” 罗菲道:“于铁是北bei京jing人,他去你知道的那栋别墅,会不会是去见友人,他和友人一起看到了那一幕呢!就是看到那对男女依偎的情形。” 马聪道:“你到挺会安慰人的……呃,给我这样渺茫的希望。” 罗菲道:“我不是安慰你,我是给你的一种假设,你也是探案的,假设在推理过程中也很重要。” 马聪道:“好,我期待这个假设会带给我希望……他的友人那天看到了别墅窗台上的那一幕。” 罗菲道:“所以利用你的警察身份,去你所知道的别墅区,调查一下那里谁认识画家于铁?” 马聪道:“委托你调查那幅画真正作者的是谁?” 罗菲道:“于铁的太太。” 马聪道:“那就是于铁的行动,都会告诉他的太太,若直接问他的太太,于铁去那里别墅见谁,会不会更简单一点?” 自从周凝雪被杀,马聪不是很愿意去她生前居住过的地方,生怕有谁认出他来,他曾去过周凝雪的别墅。 罗菲道:“等我在辉煌镇走一遭后,我会跟于铁的太太好好谈谈,我也有好多疑问要向她咨询。” “那就拜托了,”马聪指着他们斜对面的咖啡馆,“我请罗侦探喝咖啡,感谢你能够帮助到我。” 第244章 暧昧的风情第五章 (4) 罗菲道:“咖啡就不喝了……我答应了委托人,尽快找出那幅画的原作者是于铁的证据,等我把事情忙完,同时能够帮上你后,你再请我喝咖啡不迟,不过,我更喜欢喝酒。” 马聪道:“好,我记着,我请你喝酒。你接下来,要去那里找证据呢?” 罗菲道:“去五月花旅馆,于铁去世前,在那里住过一个月,说不定旅馆的人,会给我一些提示。”然后站起身来要走…… 3 罗菲去了五月花旅馆,看能不能从旅馆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于铁的一些情况,最好能知道他在那里有画画,有人证明他画了那幅以别墅为依托的风情画。 罗菲从旅馆的工作人员那里得知,确实有一个叫于铁的人在他们旅馆住了一个月,是去年九月份的时候。他平时进出旅馆时会背一个画架,谁都看得出,他是一个画家。 于铁住旅馆的那段时间,一直是一个叫林芸芸的服务员服务于他的,如果说要了解于铁,得找到她,她可能知道关于于铁画画的一些事情,不过林芸芸去年十一月份离职了,就再也没跟旅馆的人联系过,就算跟她走得很近的两个伙伴朱洋和汤小慧也联系不上她,打她手机是空号。 古怪的是……自从林芸芸从旅馆辞职后,她好像失踪了,他的家人来旅馆问过她的行踪,旅馆的人告诉他家人说,说他辞职去深圳工作了,她那里的表姐给她找好了工作,但林芸芸的家人否认说,那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什么表姐。所以旅馆的工作人员猜测,林芸芸离职,肯定是有别的原因,说不定跟什么男人私奔了也是说不定的,现在这个年代,蔫坏的男人可多了,会想尽办法勾引单纯的姑娘。 为此,林芸芸的家人还报警了,警察还到旅馆来调查了林芸芸的去向,但好像毫无收获。 罗菲走出旅馆,但马上又折回去了,他决定和林芸芸那两个姐妹好好谈谈,说不定她们从林芸芸平时谈话中知道关于于铁的一些情况呢!同时,他对林芸芸离职后就失踪了也很感兴趣。 汤小慧和朱洋两个手挽着手,坐在旅馆大厅长形沙发上,对坐在她们对面的罗菲小声议论着,罗菲听见了她们说他长相挺帅气,做警察好像浪费了…… 罗菲纠正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警察,我是侦探。” 两个女孩听罗菲说他是侦探,不由地发出咯咯的怪笑……让罗菲浑身起鸡皮疙瘩。 罗菲直奔主题道:“你们两个是林芸芸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们女人所说的闺蜜?” 朱洋把头靠在汤小慧肩上,答道:“算是吧!”、 罗菲道:“她跟你们的关系,像你们这么亲密无间吗?” 朱洋直起身子,她们不再手挽着手,说道:“对的……我们三个就是这么亲密无间,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断背。” 罗菲咧嘴微笑了一下,道:“自从林芸芸离职,她跟你们联系过吗?” 朱洋道:“是我们想联系她,却联系不到她了,她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们。” 罗菲诧异道:“她没有主动联系过你们?你们是那样好的朋友,平时突然不联系了,有点奇怪。” 朱洋加重语气道:“是的……不是有点奇怪,是很奇怪!” 汤小慧插话道:“据林芸芸家里人说,她好像失踪了,还报警了,至今没有找到她,所以她不主动联系我们,我们联系不上她,可能跟她失踪有关系吧!” 罗菲道:“她离职多久后,你们联系她的?” 朱洋道:“林芸芸离职半个月了,我们看她没有联系我们,我们便主动联系了她,不想她的手机打不通,发QQ信息什么的,她也不回。本来她住的地方离我们租住的房子不远,她离职后,就退掉房子了,说要去深圳的表姐那里,她表姐给他找好了工作,不想她家人说,深圳根本没有她的什么表姐。” 罗菲暗想,林芸芸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她可是可能知道那于铁那副画的关键人,所以他不死心地问道:“那个叫于铁的画家住在你们旅馆那段时间,是林芸服务的,林芸芸跟你们有说过于铁的一些事吗?” 汤小慧道:“什么方面的事呢?” 罗菲道:“画画方面的事。” 汤小慧道:“那叫于铁的人确实是一个画家,看起来病怏怏的,听芸芸说,他很多时候都是在房间对着画架发呆,不知道如何下笔画。” 朱洋道:“于铁每次出去背个画架,应该是去找画画的灵感了,却每次都是徒劳,所以看起来脸色不好……一个画家画不出画,肯定心情不好,脸色不好理所当然。” 罗菲道:“于铁已经得病去世了,林芸芸没有告诉你们吗?” 朱洋道:“说过……林芸芸说看到于铁去世的报道了。那时,我们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于铁看起来有病,原来是真有病,竟然是得癌症去世的。” 罗菲道:“看来,林芸芸还比较关注于铁。” 汤小慧道:“林芸芸服务了于铁一个月,最后才发现他是个名人。于铁退房走的时候,林芸芸刚好请了病假,回来看于铁走了,后悔不迭说她没能找他签个名呢!” 罗菲点了点头,道:“于铁在你们旅馆有没有画出画来呢?林芸芸有告诉你们吗?” 她们两个都摇了摇头,她们既没看见于铁画出什么画,也没有听林芸芸说过,他画出了什么画。 罗菲道:“林芸芸跟于铁平时走的近吗?比如于铁是画家,看林芸芸服务比较周到,会画一幅画送给她,表示感谢。” 朱洋摇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于铁画画给她,而且他都画不出来画,能送她什么画呢!” 汤小慧道:“林芸芸也学过画画,若是别人给他画,她会很珍惜的……据说于铁是一个名家,要是名家送给她画,她会向我们炫耀的。” 第245章 暧昧的风情第五章 (5) 罗菲道:“平时有人来拜访于铁吗?” 朱洋道:“从来没有,向来他都是形单影只,我们为此觉得他是一个奇怪的人。” 汤小慧道:“我还一度以为于铁是在逃避跟他有感情纠葛的女人,才躲到我们旅馆的,不想是一个一心只想安静画画的画家。” 罗菲道:“于铁在你们旅馆住的那个月中,有出去过吗?” 朱洋道:“有出去过……” 罗菲道:“出去了多久?” 朱洋道:“一个多星期。” 罗菲道:“于铁去了那里?” 朱洋道:“那是客人的隐私,林芸芸没有问过……这个我们知道,当时我们还怂恿她问问他的房客去了那里,她说那是别人隐私,不可以随便问。” 罗菲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罗菲心想,于铁当时画了以别墅为依托的风情画,他告诉他太太好不容易找到灵感画了一幅画,但他觉得不是很完美,会不会就顺手送给林芸芸了呢?林芸芸收了于铁的画,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告诉她的姐妹,情有可原。会不会是陈栋跟林芸芸有什么关系,通过她拿到了于铁画的那幅画。有了这种猜想,罗菲便问道:“你们认识一个叫陈栋的画家吗?” 她们两个都说不认识陈栋这么一个人,她们的交际圈里没有画画的人。 罗菲说可能是林芸芸的一个朋友,她们说从来没有听她提起一个叫陈栋的人。 罗菲还不死心地问道:“林芸芸有男朋友吗?” 她们异口同声说没有,她跟她们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单身狗,然后都露出怪怪的笑容! 他们在谈话时,保洁阿姨在一边擦地,时不时听他们谈话,好像对林芸芸的失踪很感兴趣。 罗菲听旅馆工作人员说,林芸芸可能跟人私奔了,既然她没有男朋友,怎么会跟人私奔呢?看来也是旅馆工作人员的胡乱猜测。 罗菲道:“林芸芸有没有走得近的异性朋友,却又不是男女关系的那种?” 她们依然摇头。 罗菲道:“你们有林芸芸家人的联系方式么?” 朱洋说有,罗菲要了去,他决定跟林芸芸家人联系下,看能不能跟林芸芸见上一面,若真像旅馆的人说,自从她离职后就失踪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很是好奇。 罗菲正要出旅馆的大门时,那个保洁阿姨追上他,说要告诉他一件事。 保洁阿姨神秘兮兮地把罗菲拉到一边,说道:“你是在调查林芸芸失踪的事,是吗?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罗菲顺着保洁阿姨的话答道:“是的,我是在调查林芸芸失踪的事” 保洁阿姨道:“我发现林芸芸那时候离职,并不像她说的那样,要重新换工作,而是因为怀孕了,想掩人耳目,才离职的。” 罗菲诧然道:“怀孕了?怎么可能呢?她亲近的姐妹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保洁阿姨两道眉皱到一起道:“如果她有光明正大的男朋友,怀孕了,就不会要辞职,而且不告诉任何人,她怀孕了。”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保洁阿姨道:“我是做保洁的,好几次,我打扫卫生时,看到林芸芸在洗手间呕吐,依我是女人的经验,她是妊娠反应的呕吐,再者她离职前,我看她肚子微微凸起了,别人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是怀孕了。” 保洁阿姨的话,让罗菲陷入了沉思,难道林芸芸失踪跟她怀孕有关,不,是让她怀孕的男人有关!保洁阿姨说她可能怀的不是光明正大的男朋友的孩子,这个不是“光明正大”的男朋友是谁呢? 林芸芸的失踪应该跟于铁的画落到陈栋手里没有关系,但她可能是唯一知道于铁那幅画为什么落到陈栋手里的人,所以能见上她一面,让罗菲有点迫不及待了…… 4 罗菲去见了林芸芸的家人,她的家人说她从五月花旅馆离职后,很是奇怪,就跟家里人失去了联系,为此,他们还报警了,能够帮着找到林芸芸,警察也无能为力。 罗菲问及林芸芸是否有男朋友,他得到的答案是否定。林芸芸家里人和亲戚都认为她到了结婚年龄,便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她都言辞拒绝了,说她暂时不想结婚。 罗菲直接问他的家人认不认一个叫陈栋的画家,或者听林芸芸提起过,她的家人都茫然摇头。 罗菲把陈栋的公开照,给她的家人看,她的家人说不认识那个人。 罗菲又问林芸芸是否提及过北bei京jing的名画家于铁,她的家人说,他们不认识北bei京jing的人,更不要说来自北bei京jing的画家于铁了。 罗菲从林芸芸家人口中问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便要了她的一张照片,说不定他能帮她的家人找到林芸芸的行踪。对……呃,他迫切地要找到她,那幅画是否是于铁画的,眼下只有她能作证了。 如果林芸芸真是因为某些意外失踪的话,现在她究竟在那里呢?她还好好活着么?见惯了世界黑暗一面的罗菲,这样悲观地想着…… 罗菲离开林芸芸家时,看她家客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山水画和动物画,是林芸芸画的,他觉得画的很有意思,经过她家人同意,用手机拍了几张。 罗菲从林芸芸家里出来,给住在北bei京jing的于铁太太张女士打了电话,问她那幅画于铁是什么时候拍照给他的,她说是去年九月份,正是于铁住在辉煌镇五月花旅馆的时候画的。 陈栋说他画那幅画,也是去年九月份的。但他说他不认识于铁,那他是怎么拿到他的画的呢?他说的时间却是和于铁画画的时间是吻合的,是不是意味着陈栋拿到于铁的画,并不知道那幅画是于铁的,不然他会掩饰画画的时间。于铁跟他太太说,虽然他在病魔中找到画画的灵感了,但他觉得那幅画不够完美,估计就没有署名。 第246章 暧昧的风情第六章 (1) 1 于铁在住旅馆期间,出去了一个星期,旅馆的人也这样说,这个星期至于去了那里,张太太说去深圳见了他们画界的友人,他的友人遍布全世界,具体见了谁,她也不知道。 罗菲问了张太太一个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于铁有没有跟她提起过一个叫林芸芸的女孩,是于铁住旅馆期间的服务员。 张太太说不曾听于铁提起过这样一个人,不过她说,于铁去世后,他的手机号收到一个陌生人发去的吊唁短信,留名叫豌豆。当时她忙于葬礼没有理会那条短信,事后发现那个手机号码是于铁住旅馆那个地方的通讯号码。 那个叫豌豆的人,是不是就是林芸芸呢?她服务了于铁一个月,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很正常。她得知于铁去世,发个吊唁短信表示哀悼,也是人之常情。由此可以推断,林芸芸要么是出于对名画家的敬意才发了吊唁短信;要么是她感恩于铁送了画她。 五月花旅馆的保洁阿姨说林芸芸辞职前怀孕了,孩子会不会是陈栋的呢? 这个大胆的设想,罗菲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不是没有依据,陈栋是有妇之夫,会不会私下勾引了林芸芸,从而成为她不是“光明正大”的男朋友。 据林芸芸的同事说,她学过画画,而且他在她家也见证了林芸芸画的画,因为这个爱好,某个机缘巧合认识了陈栋,并成了他的婚外情人,并怀上了他的孩子。由于他们那是见不得光的恋情,林芸芸才不敢跟任何人说她怀孕的事,还悄无声息地从旅馆辞职,估计是想着要掩人耳目地把孩子生下来。若是这样过的话,林芸芸的失踪会不会跟她怀了陈栋的孩子有关系呢? 罗菲看陈栋的孩子也不大,他会不会为了掩饰他婚外有孩子,维护他圆满的家庭,把林芸芸藏起来了,给他生孩子……这是他乐观的想法。不过……这种可能性又有多大?他不能肯定,按照常理,陈栋会害怕婚外情人生了孩子,会影响他的家庭,这样想来,林芸芸的失踪可真不妙! 如果林芸芸真是陈栋的婚外情人,陈栋拿到于铁的画也许就说得通了。他通过林芸芸拿到于铁的画,所以他说他跟于铁没有交际,不是谎言。 眼下有了这样的推想,罗菲就要去证明陈栋和林芸芸究竟是否有非同一般的关系。这种非同一般的关系,是私密的,不可告人的……所以林芸芸的朋友和家人不知道陈栋这个人。 罗菲决定从陈栋身边的人那了解一下他是否认识林芸芸。虽然他和林芸芸的关系很私密,说不定还是有疏漏,有人在陈栋的生活圈里见过林芸芸这个人,罗菲这样思量着…… 罗菲又去了陈栋的画室。 陈栋当然不怎么欢迎罗菲的到来,知道他是调查那幅风情画的原作者的侦探,所以他见了罗菲,不等他开口,直接告诉他,他已经给他说了,那幅画不是于铁的。他和于铁,没有过交际,怎么会有他的画呢!但他承认,他作为画家,知道于铁的名气。于铁是那样有名的人,他怎么可能盗用他的画呢?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陈栋这样说,也有道理,如果那幅画真是于铁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拿到那幅画时,并不知道那是于铁画的,他之前这样推想过……那么那幅于铁的画,究竟怎样到于铁手里了呢?这又让他迫切地尽快找到林芸芸,问个清楚,他自始坚定,于铁的那幅画怎么到陈栋手里的,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现实……哎!总是让人不顺心,关键人林芸芸失踪了! 罗菲说这次来找陈栋,不是关于那幅画的,是问他认不认识叫一个林芸芸的人。 陈栋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就是“林芸芸”,眼前这个可恶的侦探,竟然在他面前,说起她了,惊得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罗菲看在眼里,但他马上恢复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林芸芸是谁?干嘛来问我?” 罗菲道:“你好好想想,说不定你认识这个人。” 陈栋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认识这个姑娘。”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姑娘,虽然林芸芸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一个女性的名字,但她可能不是一个姑娘的名字,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姑娘和女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明白的。” 陈栋不好气道:“你这是在抠字眼儿……无论林芸芸是一个姑娘,还是一个女人,我都不认识她。你说我的那幅画,是于铁画的,已经让我很恼火了,今天又来问我林芸芸是谁,我又不是管户籍的,会给你答案。” 陈栋说这话时,面色铁青,很是难看,好似对罗菲恨得咬牙切齿。 罗菲道:“你不认识林芸芸就算了,你不应该这么大的火气……呃,会让人误会的!” 陈栋道:“我是看到你这样的私家侦探,我就恼火,没事收人钱财,然后挖掘别人的隐私,你们这种职业的人,很是令人讨厌。我迟早要把你这样的人告上法庭,没事来打扰人的私生活……” 自从全世界的人只有陈栋知道林芸芸身处何处,在阴冷的泥土里……喂蚯蚓……养育各种微生物……呸!没事就想起那可怕的事情。 今天有人突然来问他,认不认识林芸芸,本来他应该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丝毫不让人怀疑他心中有鬼,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股无名火情不自禁就喷发出来了,让那个小侦探肯定有所误会了,所以他给自己圆场说:“罗侦探,你和于铁的太太认为我那幅画,是于铁先生的,这让我很恼火……所以我对你有点不礼貌,望你见谅。至于林芸芸这个人,我不认识,若是认识告诉你也无妨!” 罗菲一笑而过,表示并不在意他的火气……不过,他看得出,他是强行压抑住怒火,在平心静气地跟他说话。 第247章 暧昧的风情第六章 (2) 时,画室的秘书小姜下班了,来给陈栋打招呼,说她明天会早点来画室…… 罗菲看陈栋嘴上是不会承认他认识林芸芸的,先前计划向陈栋身边的人打听,说不定有收获呢? 所以,罗菲看小姜走远,连忙给陈栋告辞,陈栋巴不得他赶快离开,也就任他去了…… 罗菲在公交站台追上小姜。 小姜看他是刚才和老板谈话的人,便露出友好的笑容来。 罗菲直接了当道:“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小姜是一个喜庆的姑娘,对谁都和颜悦色,问道:“你要打听谁?” 罗菲道:“林芸芸你认识吗?” 小姜道:“——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如果林芸芸真是陈栋的情人话,可能小姜见过她,只是没有交际而已,所以罗菲拿出林芸芸的照片给小姜看。 小姜看了看照片,眼睛越睁越大,罗菲紧张道:“难道你见过这个姑娘?” 小姜道:“这个姑娘我到没有见过,到是在一幅画上看到过……简直太像了!” 罗菲惊奇地问道:“画?什么画?” 小姜道:“我老板在收拾画室时,让我丢弃一幅放在角落里已经蒙上灰尘的肖像画。当时,我看那幅画上的姑娘很漂亮,画的也很好,我看丢了可惜,想着我出租屋中的墙壁很单调,于是带回去挂在我客厅的墙壁上了,当作装饰用……万万没有想到,那副画的装饰效果很好呢!”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那幅画是你老板陈栋画的?” 小姜点了点头。 罗菲道:“既然画还是好的,你老板为什么要丢弃呢?创作的人一般都会很珍惜自己作品的!” 小姜道:“——这个我就不明白了,老板为什么要丢弃那幅完好无损的画,可能是觉得那幅画蒙上了灰尘,就把它当垃圾丢了。” 罗菲有些激动道:“我可以看下那幅画吗?” 小姜道:“当然可以!” 2 罗菲把小姜给他的那幅画上的肖像,跟林芸芸的照片对比了一下,竟然是同一个人的相貌,是不是意着那幅画是陈栋让林芸芸做模特画的她呢?那幅画确实是陈栋画,上面署有他的名字。 很多时候,画家会找一个漂亮的女人做模特。林芸芸看起来,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画家找她做模特,理所当然。画的角落处用花体字写着豌豆,于铁的太太张女士说过,于铁去世后,他生前的手机号码收到了一条吊唁短信,留名叫豌豆。谁叫豌豆呢?难道是林芸芸,莫非她的小名叫豌豆? 豌豆这个名字好像罗菲在那里见过,好像是一个画家的给自己的取的名字,他努力搜索着他的记忆。他作为侦探,记忆力好也是比不缺少的一种的能力,所以他说服自己,一定要想起他在那里见过豌豆这个名字。 想起来了……挂在林芸芸家中的画,她画的每幅画上都留名豌豆,想必是林芸芸给自己的取得小名。 罗菲把用手机拍的那几张林芸芸画的画,拿出来看了看,证实了他的记忆,那确实是林芸芸给自己取得小名。 陈栋画的女子叫豌豆,其实就是林芸芸。 陈栋画了林芸芸,为什么最后又让人把那幅画丢弃呢?画完好无损,而且那是一幅美丽的画。从画本身来说,以陈栋现在的名气,可能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莫非陈栋可能就是林芸芸那个不是“光明正大”的男朋友?若是这样就说的通了,林芸芸怀了有妇之夫的男人的孩子,她肯定不敢随便告诉人,她怀孕了,趁肚子还没有大起来,找理由辞职,就情有可原了。而且,陈栋可能通过林芸芸拿到了于铁的画,这种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但是,林芸芸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呢?她的家人和警察都找不到她,她也没有跟家人联系。之前罗菲猜想,可能是陈栋把她藏起来了。眼下看陈栋把她的肖像画丢掉,会不会林芸芸被陈栋杀害了呢?欲要把关于林芸芸的所有东西从他生活中丢掉,包括那幅画,不然后他怎么会要把他的画像丢掉呢?应该不是为了掩饰林芸芸是他的婚外情人那么简单。 林芸芸现在在那里呢?全世界的人——也许只有陈栋知道! 罗菲突然一阵兴奋……于铁生前最后的一幅画,背后竟然有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沽名钓誉的陈栋拿它谋利,好像还是小事……那幅画可能牵引出两起谋杀,才是令人意外的! 林芸芸可能因为怀了陈栋的孩子,她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陈栋害怕影响他的家庭,便杀害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罗菲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在调查那幅风情画的真正作者时,知情的关键人物林芸芸竟然可能被人谋害了,这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他要帮受害者找到凶手呢? 那个刑警马聪说,画上的别墅,是豪门吴家媳妇周凝雪的,当时窗台上依偎的男女,可能是周凝雪和她的情人,马聪分析,说不定就是窗台上的情人杀害了周凝雪,并不像报道的那样,劫匪杀害了周凝雪。 想来想去……于铁画的那幅画似乎有灵性,控制着正义和邪恶,如果有谁利用好这幅画,最后会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 所以……罗菲要再见见陈栋,于铁的那幅画,把他引入了林芸芸失踪可能跟陈栋有关的道路上,眼下小姜给他的画,让他肯定了陈栋是认识林芸芸的。 陈栋看罗菲拿着画有林芸芸的那幅肖像画,又来画室找他,这次他学乖了,不像之前,见到他就冒火,从而在心理博弈上,一开始就让罗菲占了上风。尽管陈栋看到林芸芸那幅肖像画了,五内一阵翻滚,但他竭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罗侦探,看来你是粘上我了?你是牛皮糖么?” 罗菲咧嘴笑了一下,把林芸芸的照片和那幅画,递给陈栋,说道:“这幅画,是你画的吧?画上的姑娘,正是林芸芸。你看照片上姑娘的相貌,跟你画的女人一模一样,相似的无可挑剔。” 第248章 暧昧的风情第六章 (3) 罗菲想着有林芸芸的照片,陈栋肯定不会抵赖,不想他说:“一个画家画出想象中的场景,或者人物,要是跟现实中的巧合相同,这是很正常的事,你太大惊小怪了。” 罗菲道:“这种概率到是有,但很小。你画上的女人,跟林芸芸的相似度太高了,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陈栋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最终你想说什么呢?” 罗菲道:“你是认识林芸芸的,可能还关系不一般。” 陈栋铿锵否认道:“——我不认识林芸芸这个人。如果我认识,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你知道林芸芸失踪了!”罗菲道,“如果林芸芸的照片还不能说明你画的就是她。画上的姑娘叫豌豆,豌豆正是林芸芸的小名。” 陈栋暗暗吃惊,眼前那个可恶的家伙,怎么知道那么多? 陈栋轻笑了一下,说道:“谁会给自己取那么难听的名字,叫豌豆。” 罗菲道:“豌豆这个名字好不好听,我不管,但确实是林芸芸给自己取的小名。” 陈栋表面不屑地沉默着……其实内心在酝酿着具有说服力的台词。 陈栋还没想好他觉得很完美的台词,罗菲把手机上拍的林芸芸的画给陈栋看,“你看林芸芸画的画,上面留的名就是豌豆。说明林芸芸给自己取得小名就叫豌豆。” 陈栋沉默着,罗菲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陈栋吞吐道:“这样说……我想起来了,我曾让这个女孩给我做过模特,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说这话时,虽然看起来一本正经,但很没底气。 罗菲道:“她仅仅是给你做模特那么简单吗?为什么你一开始不承认,你认识林芸芸呢?一定要我找出这么多证据,你才承认认识她。” 陈栋狡辩道:“因为我对林芸芸的印象不是很深刻,所以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所以才没能一下地肯定回答你。” 陈栋真是一个狡猾的狐狸……罗菲在心里这样骂着! 罗菲道:“为什么那么好的一副画,你要丢弃呢?就连你的员工都觉得丢了可惜。” 陈栋暗暗责怪着小姜,怎么没把画丢掉,还让眼前这个讨厌的侦探拿到那幅画了。 陈栋道:“我觉得自己画的不好,就丢弃掉,很正常呀!就像一个作家,觉得自己写的不好,会把稿纸揉成一团,丢弃到垃圾篓里。” 罗菲听他这样说,又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于铁在五月花旅馆里画了那幅画以别墅为依托的画,当时觉得不完美,是不是就揉成一团,丢到垃圾篓里了,被林芸芸看到了,觉得丢弃了可惜,就收藏起来了……一个追求完美的画家,肯定不会赠送别人有缺陷的画,林芸芸这样得到画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林芸芸和陈栋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于铁的画到了陈栋手里,也就说得通了,只是可能陈栋不知道那是于铁的画。 罗菲看陈栋言语上不情愿地承认了林芸芸做过他的模特,但还不能证明林芸芸的失踪跟他有关,还得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让陈栋承认,他杀害了林芸芸,或者另外把她怎么样了,因此,他转移话题道:“那幅风情画上的别墅在那里?你明白的,我说的是那幅可能是于铁生前画的那幅画!” 陈栋心上一颤,曾有一个假装收藏家的人,也来问了这个问题,便说道:“这种别墅的造型到处都有,我见过,所以就画了,我不是画的具体那里的别墅。”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你画那副画,是你想象的,实际没有那栋别墅,只是别墅造型跟现实的别墅很像而已?” 陈栋道:“——是的。” 罗菲道:“你画的别墅窗台上有一对依偎着的男女,是什么意思呢?” 陈栋道:“那就是一幅暧昧的风情画,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一幅画若有什么意思,不同人解读,会有不同的看法。” 罗菲道:“那对男女也是你想象出来的?” 陈栋道:“是的。” 罗菲道:“但有一个刑警告诉我说,那栋别墅是他正调查的一宗谋杀案中,死者的别墅。意思就是说,那栋别墅是实实在在有的。如果你不能说出画上的别墅在那里,这对你是画的真正作者会很不利!” 陈栋面部肌肉一阵紧缩,罗菲看出了那不正常的僵硬。到不是那起谋杀案跟他有关,是他不能说出那栋别墅究竟是那里的,这引起了罗菲的怀疑……怀疑那幅画,可能真不是他画的,是于铁画的。 罗菲咄咄逼人道:“那栋别墅是那里的?你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就不能让人相信,那幅画的真正作者是你。” 陈栋最害怕的问题,罗菲甩出来了。那幅画是他从林芸芸那里得到的,这个事实不能让眼前这个侦探知道,不然他会发现他跟林芸芸关系不一般,那样林芸芸的失踪,会让他觉得跟他脱不了干系。那个可恶的侦探看起来很精明,稍微有点把柄被他抓住,会让他浮想联翩,所以他竭力镇定道:“我说了,画上别墅的建筑造型很普遍,我只是画了一个造型常见的别墅而已,并不是具体那里的别墅。若是那里的别墅,跟我画上的很像,我说过,那完全是巧合。这个世界上,巧合的事还是有的,虽然不会常发生。”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刑警说的别墅,跟你画上别墅的样子很像,是一种巧合是吗?就像你刚开始说林芸芸的长相跟你画上的女人很像,纯属巧合。为什么这么多巧合呢?” 陈栋一口咬定道:“没有办法……我说过,巧合的事还是会发生的。” 罗菲以为他会说出别的台词,不想他说出这样有耍赖嫌疑的话来…… 3 罗菲联系上马聪,让他带他去画上的别墅,他要看看那栋别墅跟画上相似度有多大。 罗菲万万没想到,画上的别墅就跟拍照下来的一样。 马聪说的没有错,画上那栋别墅就是被人谋害的周凝雪的。 第249章 暧昧的风情第六章 (4) 马聪说画上窗台上的女人,样子跟周凝雪很像。那个男人不是她的老公,能跟她那样暧昧地依偎,肯定是她的情人。 于铁当时是实物画画,他画那幅暧昧的风情画是要表现什么呢?难道他是看出窗台上的男女关系不正常,才画了那幅画吗?若是他活着多好!很多的疑惑,问他就可以了。 呃……对不能挽回的事,有所期盼那是天真的想法,所以罗菲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想办法,找证据证实他的猜想。 罗菲还是那个建议,让马聪问问明月山庄别墅区的人,是否有人认识于铁,会不会当时他门一起走到周凝雪别墅前,看到那一幕,于铁出于自己的想法画了那幅画,说不定陪同于铁的人见过那对男女。 马聪采纳了罗菲的建议,但并没有收获……他们问遍了明月山庄别墅区的人,他们都不认识于铁。 画上周凝雪依偎的男人,马聪印象深刻,那人大脑袋,轮廓分明,嘴唇肥厚,如果在大街上遇上那个人,他能认识出他来。关键是,茫茫人海,他在那里去认识那个人呢? 马聪不明白,于铁当时为什么要画别墅呢?还把男女的实际长相都画了出来,难道冥冥中老天要让他抓到凶手吗?也就是他心目中的“第二杀人者”。 马聪调查了侦探罗菲的底儿,知道他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侦探,很是聪慧,破获过好几起警察都无能为力的案子。所以他希望罗菲,替他想想办法,找到画上搂抱周凝雪的男人。 马聪有种不祥的预感,画上的那个男人可能就是周凝雪口中的花无缺。于铁是去年九月份画的那副画,那时正是周凝雪跟花无缺在电话中发火的时候。不久马聪掐了她的脖子——把她掐晕过去了,就在那天夜里,她被人杀害了,匕首插在了她的胸口上。如果画上那个人不是他猜测的花无缺,但可以肯定是周凝雪的某个情人,可能也会有杀周凝雪的嫌疑,所以找到这个男人很有必要。 马聪自始坚信,杀害周凝雪的人,肯定跟她关系混乱,所以他一根筋地要找到周凝雪另外的情人,从她情人身上,可能探出“第二杀人者”的蛛丝马迹。 马聪亲自到罗菲侦探社,请求他帮着找到画上的男子,当然他永远不会告诉他,那是杀害周凝雪的“第二杀人者”。 罗菲听了马聪描述了周凝雪案情后,觉得很是奇特。但马聪没有告诉他,周凝雪脖子上有掐痕的事,只说周凝雪被人用匕首捅破心脏死了,凶手伪造了抢劫现场…… 罗菲对离奇的事向来充满好奇,所以他答应帮马聪找出画上的男子,从而确认他是否就是凶手。同时那幅画的真正作者的知情者林芸芸的失踪,也很是让他感兴趣。无论林芸芸是活着,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他总觉得陈栋知道她的去处……了解清楚陈栋这个人,是他眼下迫切要做的事。 既然马聪说画上的男人,可能是周凝雪的情人,他认为她是被情人杀的,并不是被劫匪杀害的,找到这个情人,罗菲也得破费一些时间来做,虽然这都是费脑子的事,他的人生不就是以探出罪恶的秘密为乐趣吗?因此,反而觉得生活一下变得更加充实了。 马聪说在街上遇见画上的男子,他能认出那个人,但偶遇上画上男子的可能性太小了……可能这辈子也遇不上。 马聪虽然是警察,可以利用警力找到这样一个人,但马聪说,他不肯定画上的男子是不是凶手,兴师动众地利用警察,这是对人的不礼貌,希望罗菲私下帮着找到这个人……他这样替人着想,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马聪要先他同事找到“第二杀人者”,确定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第一杀人者”,并拿走了他可能落在周凝雪房间的帽子,到时候该采取什么措施来掩饰他是“第一杀人者”,他好早点想出对策。 所以……马聪在拜托罗菲想办法找到画上的男子时,一定要替他保密,不得跟任何人说。 罗菲思着怎样靠那幅画找出画上的男子,而马聪又嘱咐他要保密地寻找这个男人,不然可以把画上的男子在媒体上公布出来,这样找到他,会方便很多。 杀害周凝雪的凶手反侦查意识应该很强……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快一年了,他们对找到凶手都还没有眉目。罗菲也是知难而上,如他能找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会给他探案生涯添注光辉! 罗菲得想想办法,找出那画上的男子,证实马聪的说法,那人可能是周凝雪的情人,或者是凶手。 罗菲想着既然画上男子是周凝雪的情人,那么他是否会关注周凝雪的忌日呢? 周凝雪是去年九月二十九日遇害的,这天理所当然就是她的忌日。 罗菲让马聪等周凝雪的忌日时,去周凝雪的坟墓前守株待兔。无论画上的男子是不是凶手,既然他生前做过周凝雪的情人,就算不是凶手,也会出于跟她生前有过情缘,她的忌日时,祭拜一下她,表示哀思,也算人之常情。到时找他问问,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如果就此确认他是凶手,当然更好! 马聪认为既然画上的男子是凶手的话,怎么会关心周凝雪的忌日呢?因为他没事出现在跟周凝雪有关的场所,肯定会引起人的怀疑! 但罗菲有不同的看法,无论画上的男子是不是凶手,凶杀案快过去一年了……他不是凶手的话,去情人的忌日上祭拜,那是理所当然。如果画上男子是凶手的话,时间这么久了,警察没能找上他的门,要么出于幸灾乐祸,要么出于好奇,他会去周凝雪的忌日上,看看那堆阴冷的土下,埋葬着他亲手杀害的人,会是什么感受呢? 所以,罗菲让马聪去试一试,看在周凝雪的忌日里,能不能见到画上的男子……男子在周凝雪的忌日上出现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们也不能忽略这种可能性,丝毫的机会,他们都要抓住……一个案子最后能够侦破,很多时候,就是一个细节,或者一个不可能的想法,最后成就了案子的侦破。 第250章 暧昧的风情第六章 (5) 马聪上次以为周凝雪的葬礼上,会引出喜欢古龙小说的花无缺,他拿着古龙那本封面花里胡哨的武侠小说在葬礼上古怪地穿梭着,没有引起他认为的嫌疑人的注意,到是吸引了不少人异样的目光,同时让他同事陈耀一阵纳闷,幸好他没有怀疑他的行为是有目的的……会不会这次也是他一厢情愿的行动呢? 周凝雪的忌日那天,吴家给她安排了简单的祭祀活动,但很快就结束了,在马聪看来只是象征性哀悼了一下死者,一点也不隆重。 马聪在祭祀活动上,并没有见到画上的男子,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不禁暗思那个传闻很厉害的侦探罗菲探案能力只不过如此…… 祭祀活动结束后,马聪最后一个离开坟墓,他希冀着画上男子等人都离开后,他会单独到周凝雪的坟墓前,可等到晚上也没见一个人影出现。 马聪悻悻地要离开时,不料遇上一个在周凝雪坟墓附近徘徊的人,看起来有点像画上的男子。 马聪正要追上那男子,问个究竟时,他大步离开了……很快把马聪甩在身后,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看来,罗菲说的没错,画上的男子可能会在周凝雪的忌日里出现。 画上的男子只是在远处凝望着周凝雪的坟墓,可能是看马聪在那里,才没有靠近坟墓。虽然马聪最终没有追上那个人,但他可能肯定,那个人肯定跟周凝雪有关系,不然他不会无故在周凝雪的忌日里——出现在她坟墓附近。 马聪一阵激动,他现在有目标了,他要竭尽全力找到那个人。那个人在周凝雪坟墓附近鬼鬼祟祟的,说明他心中有鬼。 马聪看清了那个人,他身材魁梧,穿着考究,肌肉结实,皮肤黝黑,微胖,但他那种胖不是肥肉随意松弛地堆砌在骨架上的,是紧密的肌肉附着在他那宽大的骨骼上,这种肌肉只有经过长期锻炼,才会有的,结合那人的气质,马聪判断那个人应该是一个健身教练。 马聪越想越兴奋,这样看来,要找到“第二杀人者”的范围越来越小了,在健身教练中,去找画上那样长相的男子。 周凝雪这样有钱的女人,平时除了购物和健身保持她的身材外,其它也没有什么爱好,跟壮硕结实的健身教练勾搭上,完全有可能。所以,马聪猜测他见到的貌似画上男子的职业是健身教练,很有说服力。 周凝雪这样富有而挑剔的女人,当然会去那种顶级奢华的健身中心健身,这意味着,马聪只用在城市中少有的几家高档次的健身中心,去寻找那位画上的男子。 4 马聪通过网络,查到市内有六家堪称顶级的健身训练馆,去那里健身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周凝雪这样的富婆,肯定会去这样的健身馆锻炼身体,去档次低的地方,会让她觉得掉价。马聪了解她,她骨子里是一个虚伪的人,平时吃穿住行,一定要是最好的。 马聪在大学时,学过电脑绘画,于是利用电脑,画出了画中的男子的相貌,再结合他亲眼在周凝雪忌日那天看到男子的身形,画出了那个可能是健身教练的男子的整个身形。 马聪拿着他的画像,去了那六家高档健身训练馆,询问那里的人是否有那样一个教练。 马聪问了四家,一无所获,他都有点泄气了,问到第五家时,一个叫德诺的健身馆的前台,看了看画像,她说他们那一个教练,和照片上的人很像。 马聪迫不及待地问她,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前台告诉他,说那人叫花康。 姓花名康……之前周凝雪在电话中怒斥一个叫花无缺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花康呢?可能花康不是喜欢武侠小说,而是觉得自己的姓,跟大家耳熟能详的古龙武侠小说中的花无缺姓一样,于是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小名叫花无缺。或者,他觉得自己像古龙武侠小说中的花无缺一样温柔深沉、风流倜傥,才给自己取了这样一个小名。当然,还有可能是周凝雪那样随口叫他花无缺。恋人之间,很多时候,都不叫对方的名字,而是随口叫一个昵称。 马聪决定接近花康,了解他的情况,那就从做他的顾客开始吧!他让前台,把健身价格表给他看一下,他要办卡健身,而且指明要花康做他的私人教练。 前台上下打量了一下马聪,露出古怪的表情,好像有点不情愿地把价格表递送给他。 当马聪从前台手里接过那本精致的价格表,期待着打开一看,他傻眼了,他每个月那么点工资,根本付不起那昂贵的健身费用,只得罢休…… 马聪把价格表递回给前台时,前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把价格表放一边了。 马聪暗想,这个前台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问也没有问他,是否付费健身,然后低头忙自己的事了,简直把他当空气。 马聪一阵气愤…… 显然是前台看出他穷酸,所以他明白了,为什么前台有点不情愿地把价格表递给他,是早看出他是一个收入不高的工薪人士,所以才露出那样鄙夷的表情。 马聪看了价格后,打消了健身,灰溜溜地离开了。 马聪尴尬地走到门前,好像想起来什么了,又折回去,说道:“我看价格表上说,正式付费前,可以有两次免费体验。” 马聪想着两次免费跟花康接触的机会,那就够了。 前台头也不抬地说道:“那得有我们教练馆的VIP会员推荐,你找到一个这样的推荐人,就可以有两次免费的。” 马聪暗暗骂道,这是什么生意逻辑,前台就是看他付不起昂贵的健身费用,才那样说的。 马聪顺着他的话,试探道:“你们这的VIP会员中应该有一个叫周凝雪的吧,她可以……” 马聪以为这样说,可以套出周凝雪是否曾在那里健身过,不想那个势利眼前台,不等他把话说完,冷漠道:“那都是客人的隐私,我不方便透露,谁在我们这健身过。” 第251章 暧昧的风情第六章 (6) 马聪看前台这样说,便愤然离开了。 马聪回头找了罗菲,拜托他以私家侦探的名义,帮他调查那个叫花康的人,是否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 马聪可以付罗菲费用,但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可以让他的刑警同事知道,他在隐秘地调查杀害周凝雪的凶手。 马聪有这样的要求,罗菲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要么是马聪想私自调查出杀害周凝雪的凶手,到时候,去警局邀功,领赏升迁,只属于他一个人,这是他的私心;要么就是他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要在他的同事面前掩饰什么。 罗菲答应了委托人,便把这份好奇暂时掩藏起来,先找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再说,这也是他想要的答案,同时,也是他做侦探该做的事,帮活人解惑,帮死人找到凶手。 德诺健身馆的昂贵费用,罗菲当然付得起,所以他轻易地就成了花康的顾客,花康理所当然成了他的私人教练。 罗菲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健身了,这次抓住调查花康的机会,加强锻炼身体,还把顾云菲叫来陪他一起健身。 顾云菲当然不会推辞,和罗菲一起健身,一直是她梦寐的事情。 在罗菲眼中,花康确实像于铁画的那副画中的男子,但调查了很久,都不能试探出,他曾是周凝雪的情人。 不过……罗菲发现花康虽然是高档健身馆的教练,收入不菲,可要拥有世界顶尖的奢华跑车,却是他不能承受的,而且在繁华路段还有一套昂贵的房子,他的那点收入,是不够支撑的。他调查了他家庭背景,他出生普通的家庭,父母不可能帮他支付那么昂贵的费用。 这证明花康有着来路不明的财产。可这跟他谋杀周凝雪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马聪还让罗菲调查,花康是否喜欢古龙的武侠小说,并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号叫花无缺。 花康不喜欢武侠小说,小名也不叫花无缺,熟识他的人,都叫优优,听起来是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他是同性恋者,优优那个名字是他“男朋友”给他起的,在同事之间都叫开了。 这样说来,花康曾是周凝雪的情人,好像有点说不通,除非他是双向恋。但罗菲看他平时,对女人丝毫不感兴趣。当然,他抱着某种目的,去接近周凝雪,也是说不定的事情……装出他是喜欢女人的。 虽然周凝雪是豪门太太,但她不可能一下给她的情人花康那么多钱,让他享受那样奢靡的生活。 马聪得知,花康的收入,跟他享受的生活,是不相匹配的。是不是意味着他曾看周凝雪很厌烦地在电话中给一个叫花无缺的人说,给了他很多钱,他却贪得无厌,不知足,她很气愤。这样看来,花康这个家伙一直勒索周凝雪,才让她那么恼火,从而让自己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咦……花康真是一个有心计的家伙,傍上富婆,竟然想着为自己捞得钱财,不像他,只希冀着周凝雪是真心爱他的,他只要感情。 不过,花康抓住了周凝雪的什么把柄了,让她心甘情愿地给他那么多钱呢? 马聪这样思着,还不确定花康这个家伙是不是周凝雪的情人呢!他却对他联想那么多,是他最近很敏感,做梦都想尽快找到“第二杀人者”,生怕他的同事先找到“第二杀人者”,知道了他和周凝雪的秘密,因为他总觉得,杀害周凝雪的人,杀她之前,他们聊起过他。会不会周凝雪告诉他,有一个警察,真是可恶,差点掐死她了……只要周凝雪没有提起他名字就行,这不是最严重的。“第二杀人者”可能拿走了他那顶帽子,才是致命的。 因此,马聪要尽快调查出花康和周凝雪不一般的关系,而且是凶手,给他定罪,掩饰他是“第一杀人者”。 马聪坚信花康那个家伙是凶手的原因有二,一是他姓花,可能周凝雪私下给他取了小名叫花无缺,这个名字专属她叫,这是恋人间的小浪漫;二是,花康那样高规格的生活,除了勒索周凝雪得来钱财外,他还能从那获得那样多的财富呢?一个健身教练,业绩好时,可能就比他的工资稍微高点而已。 马聪决定跟花康当面交锋,他要确认他是否是周凝雪的情人,他跟踪了几次花康,试图跟他交谈上,询问他是否认识周凝雪,而且还是他的情人……但一直没有那样面对面交谈的机会。 花康平时下班后,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同性恋酒吧。 这个家伙是同性恋,马聪万万没有想到,但并不代表他和周凝雪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虽然他可能在性取向上偏向于男人,但他可能也不排斥女人,或者为了从女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某样东西,委曲求全地跟女人交往,也是说不定的。 比如,花康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健身教练,回家有豪宅,出门有豪车,这样的优裕生活得有丰厚收入,他抓住了周凝雪的什么把柄,一直在勒索那个豪门太太!吴运那方面不行,有周凝雪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帮他掩饰那方面的缺陷,所以给了她很多钱,所以周凝雪完全有那么多钱被他勒索。 马聪那次在电话里气愤地跟一个叫花无缺的人说,给他的钱,他到任何地方,都可以生活的很好了,难道就是对花康说的?他一定要证实这点,因为勒索而起杀意的案子不在少数,花康杀周凝雪也算是有动机的。 马聪跟踪花康到一个同性恋酒吧,鼓起勇气,准备上去跟他开门见山地好好聊聊,但他总觉得不妥,首先他没有掌握他和周凝雪交往的证据,就算他们有交往,也不能确定他杀害了周凝雪,而且他那么贸然上去跟他说话,花康看他是陌生人,不会愿意搭理他,可能还会让他贴冷屁股。 所以,马聪跟他擦肩而过,作为陌生人互相瞟了一眼,最终马聪还是没有开口跟他说话。 马聪决定冒险,去花康的住处,探究一翻,虽然这不是正人君子的做法,但是他决定豁出去了。 第252章 暧昧的风情第七章 (1) 马聪跟踪了花康半个月,知道他回家的规律,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选择时间去他的住处“探险”。 马聪趁他上班时,利用他学过的开锁技术,轻易地就进了花康的住宅。 花康住的地方是非常高档的小区,他一个单身人士,住了一套超级豪华的复式楼。在马聪看来,真是浪费。 如果花康真是周凝雪的情人的话,他跟他比起来,同为她的情人,不想他是那样的寒碜,难怪周凝雪说她不想在他的单身宿舍跟他约会,看来,从一开始,周凝雪就没有瞧上他…… 马聪立在住宅的客厅中央,打量着考究的家具,不由地一阵嫉妒。不过,他坚信,花康的财富是不择手段从周凝雪那里勒索来的,又不由对他一阵鄙视。嫉妒和鄙夷这种混合的感觉,刺激的他迫切地要找到证据证明,他和周凝雪关系不一般,勒索了她的钱财,并杀害了她。到时候把他丢进监狱,为周凝雪偿命,也算达到他心理上的报复了…… 咦……还没有确认花康是否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就在意淫怎么报复人家,这真不是一个探案人员的心态,会影响他的判断力的。不禁狠狠地拍了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马聪之前天真地以为,那个叫花无缺的人,是一个古龙武侠小说迷,不想花康偌大的房间里,一本杂志都没有。看来花康是一个没有什么内涵的人,平时不喜欢看书。之前他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有一项爱好,那就是看古龙的武侠小说。不想他喜欢的生活是去同性恋酒吧喝酒,然后跟他有着相同志趣的人鬼混,不禁又是对他一阵鄙视。总之……他瞧不起这个比他富有很多家伙。 马聪似一只精明的老鼠,穿梭在花康的各个房间里,试图找出他和周凝雪交往的证据。但房间里找不到跟周凝雪有关的任何东西。同时,他还特地留意了他丢失的那顶帽子,是否在他的房间,最终一无所获。 马聪正失望地要离开时,发现客厅茶桌上有一支录音笔。 嘿……花康又不是干地下工作的,为什么有支录音笔呢?平时有必要对什么事情录音吗? 马聪一阵好奇,便顺手拿起录音笔,打开听了听,由于房间比较大,又安静,那声音显得额外响亮,吓得他马上关掉了…… 马聪警觉地朝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人,刚才完全是自己吓自己。他听到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有点耳熟,所以好奇心占了害怕被人发现的上风,又打开录音笔,继续听下去…… 录音笔里传出一个女人哀求的声音:“花无缺,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拍我们的床照,一二再,再二三地勒索我,我给你的钱财,已经可以让你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你说,你要把我们的床照寄送给我的丈夫,还要公布到媒体上,你这样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我知道我的钱还不能堵上你的嘴,那你明天来我别墅后山的小路,我们好好谈谈,看怎么解决这件事,我们好做一个了结,然后我们这辈子都不要见面了!” 男人回答:“只要你答应给我的那个数目,我会永远从你身边消失!” 接着,录音笔传来的是盲音,没有再录别的东西了。 听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周凝雪的。不,那就是周凝雪的,她叫那个男人花无缺,他更加确定那是周凝雪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估计是花康的,虽然他没有跟他面对面交谈过——听过他的声音,但他会很快证实,那是否是他的声音。 马聪藏在花康房子附近,等花康回来,决定跟他对面交谈几句,听听那个男人声音是否就是他的。 花康凌晨才开车回家,马聪跟他擦肩而过时,他正投入地大声打电话,声音粗犷沙哑,跟录音笔中细腻尖利的声音相差甚远。 该死……录音笔中男人的声音不是花康的! 女人的声音是周凝雪的,那男人的声音是谁的呢? 马聪又遇上了难题,这时他想到的不是找他警局的同事帮忙,而是希望那个私家侦探罗菲,能够帮他解惑。 马聪准备马不停蹄地去找罗菲,才想着已经深夜了,那么晚去烦扰人家不妥,只得垂头丧气地折身回家。 马聪还没有到家,就知道,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2 马聪去罗菲的侦探社找他,去了好几次,都不见他人影,打他电话也是处于关机状态,不由纳闷,这个侦探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究竟在忙什么呢?估计又是接到新的案子了,出门去奔波了,但也没有必要把手机也关了。 马聪越是找不到罗菲,越是锲而不舍地去他侦探社找他。 终于,有天中午看到一个女人在罗菲侦探社里悠闲地喝着饮料,看书……想必是罗菲的什么人,应该不是员工,不然那几天怎么看他侦探社没有人,员工不会那么多天不上班。 马聪激动地逮住机会问那个女人罗菲去那里了? 女人正是顾云菲。 顾云菲告诉他,罗菲去辉煌镇了,准备与世隔绝地呆一段时间,不与外界的任何人联系。 马聪暗思,罗菲在搞什么鬼呢?他必须马上找他,帮他调查出录音笔中的男子会是谁。这件事非同小可,找到勒索周凝雪的男人,说不定就找到凶手了。找到“第二杀人者”,已是让马聪心急如焚,彻夜不眠,见不到罗菲,让他给他出主意,已是让他六神无主了。 顾云菲看马聪急切地要找罗菲,便问他什么事,他只说有事,不愿意告诉她实情。顾云菲看他不愿意告诉她,便说只能等罗菲回来,她也联系不上他。都是罗菲主动联系她,她才会知道他的行踪。 马聪为了了解罗菲这个人,便跟顾云菲交谈起他来了。 顾云菲说起罗菲来眉飞色舞的,马聪不由明白,她应该是罗菲的恋人。他们是那样的关系的话,了解起罗菲来,就容易多了。 …… 第253章 暧昧的风情第七章 (2) 3 陈栋不能说出那副风情画的别墅具体在那里,让他确定了陈栋的那幅画,不是他自己画的。于铁的太太说的是对的,那幅画是于铁生前最后的遗作。陈栋拿到那幅画,可能并不知道那幅画是于铁的,其中的缘由,他坚信只有林芸芸知道。 林芸芸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亡了,他都要找到她,让她证明那幅画怎么到陈栋手里的。如果她还活着,她会亲口告诉他,那幅画究竟怎么到陈栋手里的。若是她已经遇害了,而且还跟陈栋有关系的话,陈栋就不得不说出他是怎样得到那幅画的,一个杀过人的人,肯定不会再害怕告诉他怎样得到那幅画的!罗菲这样没有把握地思着…… 罗菲想着陈栋作为画家,肯定会加入画画协会那样的组织,从而帮助他的绘画事业。 他们本地的美术协会,虽然不大,但协会在会长刘仓的管理下,有几个全国文明的画家加入,陈栋就是其中之一,让那个协会显得很有分量。 当罗菲和刘仓谈及陈栋的那幅画时,刘仓说那是一幅让陈栋成名的画,可能是有才华的人,性格都比较古怪。当然主要是那次灵山之旅,他才得出这样的结论——陈栋是一个不可捉摸的人。 罗菲听他这样说,不由打起精神来,询问他灵山之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仓眨巴了一下眼睛,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毫不保留地跟他并不排斥的私家侦探罗菲说起了那次灵山之旅。陈栋被私家侦探调查,刘仓出于好奇,才乐意跟罗菲交谈下去的。他想知道陈栋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眼下他配合了罗菲的调查,日后问起陈栋究竟有什么秘密时,也方便要求罗菲透露陈栋的秘密! 刘仓道:“陈栋靠那幅暧昧的风情画,获奖出名之后,我安排我们协会的人一起庆祝他获奖,并得到美术界的认可,鼓励他再接再厉。 陈栋听说要出去旅游,开始很开心,但他听说是灵山后,又拒绝了,问他理由他又不说,后来不知怎么他想通了,他又说要去,我们就去了。去了灵山,我们到一家叫星星烤全羊的店里吃烤羊,我才知道,他去过灵山,并撞死了那家店自己养的羊,撞死羊的事,不是陈栋告诉我的,是那里的老板娘看到他说起那件事,我才知道的,陈栋之前是去过灵山的。不由让我觉得他不再想去灵山,肯定有什么原因,估计是他在那里经历了什么事,才不想重游灵山,不然的话,我们协会说要庆祝他获奖,协会的人一起出去旅游,他应该兴奋地接受才是,不是犹豫不决。 陈栋的那种犹豫不决,我后来怀疑他是不是带了情人去过灵山,闹了别扭,觉得那是他的伤心地,才不愿意去那里。男女的关系很多时候很微妙,如果爱的死去活来的男女,突然有一天因为各种原因分手的话,对方踩过的树叶,都不会绕着路走,不会踩上一脚。要么他是害怕勾起他伤心的回忆,要么是对前任的痛恨,对去灵山他才那样敏感。” 刘仓的说词,让罗菲怀疑陈栋曾带着林芸芸去过灵山! 罗菲问刘仓是否特别了解陈栋这个人? 刘仓说他跟陈栋算不上推心置腹的人,但平时他们美术协会有活动的话,他会积极参加,然后他们一起喝酒吃饭,但看他好像心事很重,会没事喝酒把自己灌醉,然后呼呼大睡。 罗菲说陈栋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绘画事业也那么顺利,怎么会有心事呢? 刘仓说有的人天生多愁善感,陈栋可能就是那种人吧! 罗菲好奇地问刘仓,陈栋跟他们去灵山的路上,有不有什么反常? 刘仓不假思索地告诉他,“我们协会的人包了一辆旅游中巴车,去灵山的路上,陈栋作为活动的主角,好像自始没有其他人那么兴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同行的人欢快地在车上做着游戏,唱着歌。主持人看主角陈栋一直望着窗外,发着呆,根本没有融入到他们中来,主持人叫了他好几遍,他才回神过来,在大家的要求下,唱了儿歌,那时他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了,所以学了儿歌。 一路上游玩,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偶尔会变得呆滞,让同行的人,以为他那时遇上了什么烦恼。问他为什么闷闷不乐?他都一笑而过,不愿跟同行的人多交谈。” 罗菲插话道:“你有记得,陈栋的那种闷闷不乐,或者说深入沉思后表现出的呆滞,是到了灵山才有的?还是你们一出发,他就是那个状态?” 刘仓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到了灵山……给我的感觉,灵山就是他的伤心地。” 罗菲道:“——看来陈栋是一个不能掩饰自己内心的人。” 刘仓道:“是的……他是一个会把喜怒哀乐挂到脸上的人。不过,这种人没有什么心计!” 罗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说说你们到那家叫星星烤全羊的店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意思是,老板怎么就提到了陈栋撞死了他家羊的事了?让你意外知道,陈栋是去过灵山的。” 刘仓道:“我们一行人登山到那里闻名的庙里拜了神后,然后我们径自下山到了星星烤羊店,那家店是别人介绍的,说羊肉味道很是鲜美,不过确实是一家值得让人信赖的店。 当时,老板娘认识出陈栋,便跟搭讪起来,那时,我正坐在陈栋旁边,老板娘侃侃地说陈栋曾开车撞死了她家的羊,并主动给了她赔偿,他回头成为她店里的顾客,老板娘很是高兴,还说要跟他喝一杯。 老板娘饶有兴致地说,我看陈栋脸色变得煞白,好像很不情愿老板娘把那件事——说给我听。我看老板娘对他和颜悦色的,并没有怪罪他撞死了她的羊,不想他好像很紧张,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被老板娘又突然逮住了。这点,我觉得很反常。 再者,按照一般人,我们一行人去到陈栋曾撞死过羊的地方吃喝,他会告诉大家这件事,作为同行人间拉家常的话,他却闭口没有提。要不是老板娘说起那件事,我永远不会知道,陈栋不仅去过灵山,还撞死了别人家的羊,他还把其当作秘密,而且好像还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254章 暧昧的风情第七章 (3) 罗菲听了刘仓的说词,不禁预感陈栋是不是曾带林芸芸去了偏僻的灵山呢?陈栋担心老板娘说出他曾带了一个女人去那里,才要掩饰他撞死羊的事,便问道:“那么老板娘有说,陈栋是一个人开车去那里的?还是和人一起去那里的?” 刘仓摇摇头道:“这个到没有说,当时我也没有必要问老板娘那么多,老板娘也没有说起。不过,当时我发现陈栋极其不乐意老板娘提及他到过灵山,我便怀疑他是不是带情人去过那里,便跟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带了情人去了那里,他闪躲过我的目光,只是一笑而过,很是勉强。” 偏僻的山林里,是最容易发生罪恶的地方,同时也让人不容易发现。 陈栋假若真像刘仓说的那样反常的话,罗菲觉得有必要亲自去灵山走一趟,看能不能找到陈栋和林芸芸去过灵山的证据。 陈栋究竟在逃避什么呢?是不是陈栋真的就带着林芸芸这个婚外情人去过灵山呢?林芸芸的失踪,是不是因为在灵山遇害了,她的家人和警察才不找不到她呢? 这真是大胆到令人发指的想法。 3 罗菲先是去了灵山最大的农家山庄——啸呼山庄,那里有住宿和吃食,外来旅游的情侣约会的话,都会选择在那里吃饭住宿,他想陈栋和林芸芸要来灵山的话,应该也会选择住在那里落脚。 那空气清新,安静,没有人打扰他们约会,这种地方最适合搞婚外恋的人来吃饭和住宿了,因为遇上熟人的可能性比较小,方便他们偷情。 这里的旅馆好像也抓住了消费者的心理,所以他们店里的服务项目很多都是情侣套餐。 这种地方虽然有旅馆,因地处偏僻,不像城市的正规旅馆,来住宿的人,需要出示身份证来登记。 所以,罗菲查不到陈栋和林芸芸在那个山庄住宿过的记录。 罗菲把林芸芸和陈栋的照片,给那里的工作人员看了,他们说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毕竟来往的人太多了,若是没有特别特征的人,要想记忆深刻,好像很难。 罗菲说照片上的男女是那种老少恋关系,这种恋人来住宿,应该很容易被记住的吧!那里工作人员说,这种老少配的人来住宿,他们见得多了,他们不觉得那是一个什么奇怪的事情,会让他们见过了就不会忘记,所以也没有什么印象。 罗菲去了灵山其它几家规模小一点的旅店和饭店,询问了他们是否见过陈栋和林芸芸,但毫无收获。他们一致的说辞是,灵山是一个热络的旅游景点,来往的人很多,就算见过那两个人,很快也就忘记了。 罗菲想着星星烤全羊店的老板娘见过陈栋,而且记忆深刻,所以他决定去那里了解一下情况。 罗菲为了让老板娘待见他,先从做她的忠实顾客开始,他一个人点了一只烤全羊,奔波了一天,没有吃饭,打算吃烤全羊下酒充饥。 罗菲喝的兴致正浓时,逮住机会叫上一直在忙碌的老板娘,希望她跟他喝上一杯。他记得刘仓说过,老板娘曾主动要求跟陈栋喝一杯,想必她是一个豪爽之人,酒量也会不错。 老板娘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独自来灵山,还点了一只烤全羊,不晓得他能不能吃完,出于好奇,便坐到罗菲对面,决定陪他喝上一杯。 罗菲给老板娘斟上酒,说道:“酒很醇香,羊肉很美味……” “谢谢你的夸赞!”老板娘笑意盈盈道,“你一个人来灵山自个儿点了一只烤羊,一个人独自享受,我真是羡慕你有这样的雅兴!” 罗菲打量了一下那家露天烤全羊店,说道:“在这样美妙的地方做生意,才是令人羡慕,每天除了能够呼吸新鲜空气外,烤羊肉的美味,也是随时都能飘进鼻息,你真是住在仙境里呀!” 老板娘一阵大笑,说道:“你也是逍遥的像神仙,才到了我这仙境的。说说吧,你是失恋了吗?要到这安静的大山来寻找心灵慰藉?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罗菲把羊腿上的一块肉,切好递送给老板娘,说道:“你先吃了这块肉,我有事相求。” 老板娘拿着肉,说道:“你要说说是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你,要是我一口吃下去,不能帮你,这肉我就白吃了哦……你会后悔莫及的!”然后发出爽朗的一阵大笑,洁白的大板牙暴露无遗! 罗菲道:“白吃了也没有关系,我一个人吃一只羊,太暴殄天物了,所以请你吃,若还是吃不完,就叫上你的家人一起吃吧!” 老板娘望着烘烤架上黄金亮色的烤羊,说道:“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只要我能帮上忙,不一定要请我全家吃烤羊的。” 罗菲把陈栋和林芸芸的照片拿出来,放到老板娘面前桌上,问道:“这两个人,你认识吗?”老板娘拿起照片看了看,一眼认出了陈栋,说他开车撞死过她家的羊,没过一段日子,还和一群人,到她的店里来吃了烤全羊。至于那个女孩,她努力回忆了好久,说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那个女孩曾到她店里吃过烤羊的话,可能见过,但记不太清楚了。 罗菲让老板娘讲讲,陈栋开车撞死她家羊的情形……越详细越好! 老板娘是一个开朗活波的女人,绘声绘色地讲了陈栋撞死她家羊的经过,估计是一杯酒下肚,整个人好像兴奋了,好似不是在讲自家羊的悲惨遭遇,而是在讲一个大家喜闻乐见的桃色事件。 等老板娘讲完后,罗菲问了几个跟案子有关的问题。 “照片上男人叫陈栋,是一个画家,”然后罗菲表情严肃地问,“当时车上有几个人?” 老板娘看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酷,想必是要问她跟他想了解的什么真相有关了,犹豫地一下,说道:“我看车上副驾驶上好像有一个人,现在小轿车的玻璃都是从里面看外面很清楚,从外面看里面会比较模糊。我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再者他把我羊撞死了,我的心思在羊身上,我也只是瞟了车里几眼。” 第255章 暧昧的风情第七章 (4) 罗菲惊诧道:“你的意思是你没看清楚车里那个人的长相,但你确定里面坐了一个人,是吗?” 老板娘道:“是的……那个人好像有气无力的,蜷缩在副驾驶上,不近距离看,还看不出里面坐了一个人。当时车离我很近,所以我有看见车里还有一个人。” 罗菲道:“虽然你没看清那个人,你能判断出那是一个男人?还是女人?” 老板娘道:“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女人吧!” 罗菲道:“最后陈栋开车去了那里?” 老板娘道:“朝深山里开去了,他们去的方向,是没有人户的,当时我还纳闷,他们为什么要朝那个方向开?” 罗菲道:“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既然他开车去的那个方向是没有人户的,为什么还要开去呢?” 老板娘道:“我想那个叫陈栋的人应该是一个爱探险的家伙,喜欢去人迹稀少的地方吧!你说他是画家,他是到这深山来寻找灵感也是说不定呢!如果他当时开车带的真是一个女人的话,朝那种幽静的地方走,我就更能理解了……相爱的男女都喜欢往僻静的地方去,那样方便他们约会。不过……” 罗菲道:“不过什么?” 老板娘道:“不过……你说的那个叫陈栋的男人开车回来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他的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罗菲道:“可能那车上另外一个人倒在后座上睡觉了,你看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老板娘咬了一口鲜美的羊肉,说道:“——这确实也是有可能的。” 罗菲大快朵颐一阵后,用纸巾擦了一把嘴上的油,说道:“当时你离车近吗?你说看他车里少了一个人。” 老板娘道:“当时我就站在我家的围墙外面,那条公路那么窄,而且紧挨着我的围墙,当然离我很近了。” 罗菲道:“那你应该可以看到车的后座上是否有人?” “不过印象中好像没有人……”老板娘道,“你到提醒我了。有句俗话说,叫不打不相识,他撞死了我的羊,明明看到我站在围墙前,回头离开,他应该减下车速,跟我点个头打个招呼,不想他看到我后,反而加快了速度,一溜烟就不见他的车影儿了。当时,我还嘀咕了一句,我是鬼吗?见到我逃躲的那么快!” 罗菲道:“你认为他是故意在逃躲你吗?” 老板娘抿了抿嘴道:“——我想是的。” 罗菲道:“你觉得他为什么要逃躲你呢?” 老板娘道:“可能是他觉得撞死了我的羊,虽然他给我赔偿了,怕停下车来,跟我打招呼,我讹他再要他给我钱。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坏的人,你弄坏他的东西,他会想尽办法勒索你的钱财。当然我不是这样的人,他如果那样想的话,真是多虑了。” 罗菲皱了一下眉头:“你觉得是这样?” 老板娘道:“不是这样,还能在怎样?不然他那样逃躲我为了什么呢?” 罗菲道:“会不会是他怕你看到他的车上少了一个人?” 老板娘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想到这茬儿上来。当时我只是好奇他车上少了一个人,他开车去的方向没有人户,那个不在车上的人去了那里?没想到他会害怕——我看到他的车上少了一个人。” 罗菲暗想,当时车里会不会就是林芸芸呢?如果真是林芸芸,陈栋会把她带去那里了,回程时却没有带她回去? 老板娘看罗菲详细地问了那个叫陈栋的人那天的行踪,不由纳闷道:“你是警察吗?在调查案犯吗?那个陈栋的人有做错什么事吗?为什么你对他那天的事那么感兴趣?” 罗菲道:“那个叫陈栋的人可能跟一起女孩失踪有关,但还不确定,所以烦扰你问了这么多。” 老板娘惊讶道:“会有这种事?那个男人真是没有看出来,是会犯罪的人,他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似一个读书很多的人。” “读书很多人,不见得就没有坏人。”罗菲道,“你记得陈栋撞死你家羊的具体日期吗?” 老板娘思量了一阵道:“我记得是去年十二初的事情,具体几日,我想不起来了。” 罗菲郑重道:“这很重要,一定要帮我想起来。” 老板娘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那天具体是几号,因为对她来说,那天死了一只羊,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会把那日期当重要的日子记住。 罗菲道:“你一定要好好想想,那天究竟是多少号?拜托了!” 老板娘思索了一阵,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问下我的侄女就知道了。陈栋撞死我的羊,我准备吃掉的。但我侄女说,那只羊惨死在车轮下,太可怜了,不让我们吃掉,她要把那只羊埋在她知道的一个山峰的天然花圃里。每年羊的忌日,她有时间的话,会去祭拜一下的。我侄女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虽然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很不可思议,我看羊死的确实很惨,就答应她了,让她去埋葬了。” 罗菲道:“若是这样真是万幸……你侄女知道羊的忌日,就能确定陈栋究竟是那天撞死你家羊的。” 老板娘起身去房里叫来她的侄女! 罗菲听老板娘说她侄女那么仁慈,心上估摸着她会是一个温柔细腻的女子,似林黛玉一个柔弱,有一颗怜悯的心,有一副让疼惜的面孔,不想真正见面后,让他大跌眼镜,那是一个假小子,还留了一个很男人的寸头儿,声音粗大,跟他想象的形象大相庭径。 罗菲问及她埋羊的时间,她顺口就答上来了,是去年的十二月五日。羊是十二月四日被车撞死的,这天是羊的真正忌日。她是次日五去埋的羊。 罗菲一阵惊讶,跟林芸芸失踪的大致时间是吻合的,不由怀疑,陈栋是不是那天开车载着林芸芸经过那里,并碾死了羊,而且再也没有把她带回去,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第256章 暧昧的风情第七章 (5) 罗菲为了掩饰内心的那种凉意,随口说道:“善良的姑娘,你埋葬的那只羊的忌日快到了,难道你真到了那天,会去祭拜它吗?” 老板娘的侄女嘟了嘟嘴,说道:“虽然我给那只羊找了一个好坟地——一个山峰上的天然花圃里。当时我信誓旦旦地对着羊的坟墓说,它的忌日,我有空的话,会去祭拜它的。但是我这辈子不会踏入那片地方了,因为……” 说到这里,她把脑袋埋到胸前,然后双手抱着脑袋摇晃着…… 罗菲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想法很奇怪,为了一只死羊,不仅好好埋葬,还打算每年羊的忌日时,去祭拜,眼下又说不去祭拜了,为什么呢?可能有她的难言之隐吧,于是追问道:“你那么爱惜那只羊,为什么它的忌日,你又不想去了呢?有什么你不能说出口的事情?” 罗菲盯望着女孩白皙的面孔,希望得到他意想不到的答案,他不期望,她的回答会跟林芸芸有关,纯粹是奇怪那个古怪的行为背后,遇上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看出她双眼里隐约藏有一丝惊恐,他很在意她究竟在恐惧什么? 女孩不再把头埋在胸前,挺直腰板,用右手拳头砸了砸腰间,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了。我埋葬了那只羊之后,才发现花圃最里面,有一只女人的蓝色运动鞋,鞋子的不远处有一个土堆,看起来似一个简易的坟墓。我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我感觉那里面埋着那只运动鞋的主人。当时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加上那里人迹罕至,安静的氛围,我把自己吓得差点没站稳,往回走时,我感觉整个是人飘着回到家的,总觉得自己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事,好几天才从那种妄想中缓过神来!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当然可能是我自己吓自己。” 罗菲惊异道:“你觉得土堆里埋葬着人,是你的妄想?不是真的埋葬着人?” 老板娘侄女道:“我想谁会把人埋葬到那上面去呢?抗具人的尸体爬上那么高的山顶多累呀!我就提只小羊上去,我就累的够戗。我想是我神经过敏了,看到那有一只女人的蓝色运动,加上那个土堆,让我想象力丰富,认为那里埋着一个人。这种联想,让我再也不敢去那里,感觉那里阴森森的,总觉得那里发生过不可思议的事!” 罗菲道:“抗具人的尸体,爬那么高的山上去,你不觉得这样很傻吗?说不定是活着的人爬上那里后……” 老板娘侄女连忙摆手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我,那里发生了谋杀事件,然后被害人被人就地掩埋了。最近我迷上了侦探小说,觉得人类为了各种目的,夺取同类的生命,我觉得很恶心,很可怖,我可不希望,我偶遇上的那个土堆,就是一桩谋杀案,会让我崩溃的。” 罗菲看她这样说,便转变话题道:“我们还是说说那只羊吧!你说你是羊死后的次日去埋葬的?” 老板娘侄女道:“嗯,是的…¨也就是十二月五日去埋葬的。” 罗菲道:“那个土堆是陈旧的?还是被人刚堆砌的土堆?” 老板娘侄女道:“刚堆砌的,感觉就是三天内的事情,看土那么松软,还没有经过雨淋呢!这点我可以肯定。” 罗菲道:“也就说,你说的那个隐秘的天然花圃,不仅仅就你知道,也有人知道那里?” 老板娘侄女道:“天大地大,人那么多,除我之外知道那个天然花圃外,还有人知道也很正常。” 老板娘掺和进来,望着她的侄女问道:“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这样的事。” 老板娘侄女道:“这样恐怖的事,当然不能随便告诉人,会增加我的恐惧感,不说也罢。我今天说出这个事情,我都后悔了,真担心我目睹了一起谋杀,会让我做噩梦的。如果土堆里真埋的是人的话,肯定跟谋杀有关,不然谁会把亲人胡乱埋在那里。” 老板年侄女提供的这个信息,让罗菲也觉得不可思议,会不会那个土堆里埋的就是林芸芸呢?想到这里,吃肉喝酒他都没有胃口了。 罗菲这样推想,不是没有依据:首先,老板娘侄女发现土堆的时间,跟林芸芸失踪的时间是差不多。老板娘说那天陈栋的开车返回时,好像就他一个人,虽然老板娘不是很肯定,但他见到老板娘,加快车速,希望赶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可能说明他心中有鬼。他应该不是害怕老板娘再次找他赔偿,是不希望老板娘看到他回去的路上,车上就他一个人了。因为他知道他开车去的方向,是没有人户的,如果少了一个人,老板娘肯定会怀疑的,日后有人来调查的话,老板娘会说出那件事,对他是不利的。 罗菲调查一幅画的真正作者,不想遇上让人背脊发凉的谋杀,不,是两起谋杀,不知道那个刑警马聪,有没有找到画上男子跟被害者周凝雪的关系不一般,并把她杀害了。 罗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老板娘的侄女:“你说的天然花圃是在那座山上?” 老板娘的侄女朝东南方向最高的那座山指了指,说道:“就是那座山,虽然我们现在看离我们很近,若是步行到山脚下,要近一个小时;开车肯定快点,那座山的山脚下,就是公路的尽头。” 罗菲脑海中立马出现一种情景:会不会陈栋开车到那座山下的公路尽头,然后和林芸芸爬到山顶上,看那里有一个天然花圃,他们便在那里休息赏花……陈栋看那里那么幽静,人迹罕至,鬼迷心窍地起了杀意,为了不影响他家庭的安宁,虽然林芸芸怀着他的孩子,还是把他那双罪恶的手伸向了林芸芸,杀死了她,并就地掩埋,干净地处理掉了他感情上林芸芸这个累赘。 罗菲望着那座有天然花圃的山峰,无心再吃肉喝酒,想象着那里可能真的掩藏着罪恶,不由觉得那座山峰,似矗立在连绵起伏的山脉中的一只怪物,藐视着人类…… 第257章 暧昧的风情第八章 (1) 1 罗菲从灵山回来,径自去了辉煌镇的警察局,他要去见刑警的头儿。 接待带他的人是一个臃肿的女人,说话粗声粗气的,问罗菲是不是要报案? 罗菲肯定地做了回答,并特别说明要见刑警的头儿。 臃肿的人不耐烦地甩给罗菲一个记录本,让他登记好他的个人信息,然后她会安排警察见他。 罗菲说直接见管事的刑警就可以,臃肿的女人趾高气扬地说要按流程来,先做记录,她审核了,会安排刑警接待他。 无奈,罗菲只得照办! 一个肥头大耳的刑警,接见了罗菲,自始一副冷漠的表情,让罗菲觉得那是一个不尽人情的家伙,但看得出他的气派,是那里的头儿。 罗菲坐到刑警办公桌对面的长形沙发上,办公桌上摆放的名牌,写着刘彪,便知道了他的名字,说道:“刘警官,我是来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的。” 刘彪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吐了一口烟,眯缝着他双老鼠样的小眼睛,慢吞吞地说道:“你不是要报案吗?” 罗菲直奔主题道:“我不报案,我已经帮你管辖地区的一起命案,查清楚了,你跟我去见见凶手,然后做妥善处理,再跟你上司邀功领赏就可以了。” 刘彪听他这样说,眼睛一阵发亮,盯望着罗菲道:“你是谁?不仅查清了一起命案,而且还要把这功劳让我领了,有这样的好事?”连忙递送给罗菲一支烟,罗菲平时不抽烟,也就推辞了。 罗菲望着态度大转变的刘彪,说道:“就是有这样的好事,而且马上就落到你的头上了。” 刘彪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罗菲道:“我是一个私家侦探。” 刘彪好奇道:“说说是什么情况?” 罗菲道:“你先跟我去见一个人,一切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刘彪将信将疑道:“你说你是私家侦探?看你像是外地人,不是本地人,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查案?” “是的,我是外地人,”罗菲道,“先跟我去见一个人,路上我会详细给你说说事情的经过。” 刘彪把半截香烟摁到烟灰缸里,迫不及待道:“现在我们就出发,我好久没有见识过一个真正的凶手长什么样了!我迫切地要去见见那个所谓的凶手。” 细致画室主要做学生的生意,眼下是下午,还不到放学时间,所以来参加培训的学生要等到放学时间,或者周末才会来。因此,画室只有两个工作人员,无聊地等着学生放学再来上课。 此时,陈栋不在画室。 罗菲和刘彪在画室等了他一段时间,才见到他人。 陈栋看着罗菲带着一个肥硕的警察来了,不由肌肉一阵紧缩,暗自纳罕,这个可恶的侦探,带个警察来搞什么鬼把戏! 陈栋的目光不由和罗菲对峙了一下,但陈栋马上从他们交织的目光中,收回他的视线,落到表情威严的警察身上,面部肌肉僵硬,并变成了不自然的红。 罗菲和刘彪坐在画室大厅等陈栋的…… 陈栋料想那个侦探这次来肯定不是为了于铁的画被他署名那么简单的事——不然怎么还会带上警察来找他,估计是林芸芸的事,又上门来找他了。不知道那个侦探这次发现了什么,还兴师动众地带了一个警察。 该死的私家侦探……真是多管闲事! 陈栋心上这样愤恨地想着,但他明显感觉到他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陈栋暗暗骂着罗菲,同时竭力冷静地让他们两个进茶室谈话,他不希望他们的对话被他的员工听见。 陈栋等他们坐定后,表面平静地坐到他们对面,然后要给他们泡茶,便把罗菲放到茶桌上一个鞋盒拿下去。 罗菲叫他不要把鞋盒拿走,他们不喝茶,白开水就可以了! 陈栋便给他们用电炉烧白开水,从矿泉水桶里倒水时,他的手明显有些颤抖,罗菲看在眼里。 陈栋烧好水,扫视了一下那个崭新的鞋盒,不明白罗菲又在搞什么鬼,带个鞋盒子来。 罗菲看陈栋对鞋盒子很好奇,便把鞋盒子推到他面前,说道:“你看看里面的那只鞋,你认不认识?” 陈栋期待着打开鞋盒子的盖子,不想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只旧的女式运动鞋,看样子是从那里捡来,上面有风吹日晒的迹象。暴露在外的那一面都发白了,接触泥土的那一面虽然看起来不堪,但看得出鞋子是一只蓝色女式运动鞋。 罗菲盯视着陈栋的面庞问道:“这只鞋,你知道是谁的吗?” 陈栋盖上鞋盖子,两道眉毛都拧到一起了,说道:“你拿这么一只不堪入目的旧鞋来,问我是谁的?你不是白问吗?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罗菲道:“那我告诉你,那只鞋我是在那里捡到的,你就知道鞋子的主人是谁了!那只鞋是我在灵山的一个山峰山顶上的天然花圃捡到的,现在你应该知道是谁的了。” 陈栋心脏一阵紧缩,该死的小侦探,怎么跑去那里了,他掩饰住惊讶,问道:“什么灵山的天然花圃,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灵山你去过吧!” 陈栋道:“灵山是很知名的景点,而且离我们这又近,我去过那里旅游,有什么不妥吗?” 罗菲道:“当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你不应该把一个女孩带去那里后,却没有把她带回来。” 陈栋听罗菲这样说,抑制住自己激荡的情绪,面不改色地问道:“你说的女孩是谁?” 罗菲道:“林芸芸……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的,你也承认过,她给你做过模特。” 陈栋道:“她仅仅给我做过模特,跟她去灵山被谋杀没有关系吧?” 罗菲道:“我有说过林芸芸在灵山被谋杀吗?我只说你把她带去过灵山,就再也没有把她带回来。” 陈栋语塞,面色铁青,嘴唇微颤着…… “你觉得林芸芸被谋杀了吗?”罗菲目光犀利地望着陈栋扭曲的面孔,严肃地问道。 第258章 暧昧的风情第八章 (2) 陈栋支吾道:“你说我把林芸芸带去灵山,我再也没有把她带回来。你的话,让我理解为,我丢弃了她,她被人谋杀了。” “你这样解释很牵强,”罗菲盯望着陈栋闪烁不定的双眼道:“呃……是你意识里有了林芸芸被谋杀的概念,你才脱口而出的吧!” 陈栋有些泄气道:“无论林芸芸怎么样了,都不关我的事。” 罗菲道:“那我给你讲讲那只鞋的故事,你就不会不承认,林芸芸的死亡,跟你没有关系吧!” 罗菲先是把他怎么知道林芸芸的鞋子一节说了,陈栋暗暗吃惊,果然是星星烤全羊店的那个女人,最后出卖了他……不,不是人出卖了他,是老天让那只该死的羊出卖了他。羊死了也就罢了,不想老板娘的侄女掺和进来,发现了那个埋葬林芸芸的土堆。他感觉这是上天冥冥中安排好的,不然怎么会突然跳出一只不会说话羊到他的车轮下呢?就因为那只该死的羊,阴差阳错地让人发现了他的秘密。 罗菲道:“星星烤全羊店老板娘的侄女发现的那个土堆,不仅埋着你的婚外情人林芸芸,还有你的孩子。” 陈栋听到“孩子”两个字眼儿时,好像还动容了一下,但没有对罗菲的话做出回答。 罗菲继续道:“我说你谋杀林芸芸,是有动机的。林芸芸是你的婚外情人,并有了你的孩子,而且她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从她从五月花旅馆离职看得出,她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决心。她离职那段时间,也正是你太太怀孕的时候。妻子和婚外情人同时怀孕了,你为了省麻烦,你肯定建议过林芸芸把孩子做掉,有时候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会不顾一切的,她固执地要把孩子生下来。 “这时,你起了杀意,于是把林芸芸骗到灵山,带到那个山顶上的天然花圃那里杀害了,并草草埋了她,可能因为紧张,一时疏忽,忘记埋掉林芸芸那只蓝色运动鞋了。如果没有那只鞋的话,烤羊店老板娘的侄女,也不会联想到那个土堆埋了人。我去看了那个土堆,似掩埋牲口的,不像是埋人的坟墓,说明你当时埋她时的慌张和随意……只有凶手让人不正常死亡,才会那样埋人,所以我肯定那里埋着冤魂。 “而且,林芸芸失踪的时间,跟你去灵山撞死烤羊店的羊的时间差不多。我去林芸芸生前工作过的旅馆和租房管理处了解到,她是离职退了出租房不久,跟你去了一趟灵山,就消失了,时间上的巧合,也可以证明你去了灵山,并杀害了她。 “再者,你能拿到于铁的画,只有通过林芸芸,而且你们要关系不一般,才可能通过林芸芸拿到于铁的画,因为于铁到辉煌镇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在旅馆住宿遇上的服务员林芸芸。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拿到于铁的画,为什么会不知道那画是他的?” 陈栋听罗菲的推理,让他无可辩驳,不过他还想做最后挣扎,说道:“你没有十足的证据,就说我杀害了林芸芸,我可以告你诽谤。” 罗菲道:“目击证人都有了,还能说什么呢?你是去年十二月四日,撞死星星烤羊店的羊的,十二月五日烤羊店的主人的侄女发现山顶上那个天然花圃里新堆的土堆。而且羊的主人也说了,她记得你去时,车上还有一个人,回来时,车上却少了一个人,况且你开车去的方向,是没有人户的,这所有一切的证据,不就证明你是杀害林芸芸的凶手吗?” 陈栋默然……想说什么,却又未能说出口,可能是酝酿好的台词就算说出来反驳,可能又觉得那是无力的! “那个天然花圃里的尸体是不是林芸芸的,如果你极力否认的话,警察会用现代技术检测出来的。”罗菲望向刘彪,“这个是你们警察的事了!” 刘彪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栋耷拉着脑袋,似夏日午后被晒蔫的菜,罗菲的话就像那烈日,让他没有了辩驳的底气。 罗菲再次望向警察刘彪,“灵山上的那具可怜的尸体,是不是林芸芸的,就靠你们警察去确认了,因为那里也是属于你们管辖!” 刘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不可思议点了点头,一副决心要抓住凶手的神情。 罗菲威严的目光落回到陈栋身上,说道:“让你成名的画作,是于铁先生生前的遗作,这件事,我会给于铁的太太张女士解释,并求情,说你是无心把于铁的画署名了,之前你并不知道那幅画是于铁的。所以你得告诉我实话,于铁的那副画,你是怎么弄到手的?那样我才可以帮你,让张女士不再追究那幅画署名的事,保住你的名声。你是一个画家,靠画出名,若是背负盗画的恶名可不好!” 罗菲说起画的事,陈栋面色涨得通红,怏怏地说道:“那幅画我得到时,我确实不知道是于铁的。” 罗菲严肃地追问道:“你是怎样得到那幅画的?通过林芸芸是不是?” 陈栋绝望的点了点头。 罗菲道:“那就是说林芸芸是你的婚外情人,怀了你的孩子,并让她年轻的生命断送在灵山,是事实了?” 陈栋把怎样爱上林芸芸一节讲了,然后说了他怎样拿到林芸芸掉的画,当时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那幅画画的很有水准,就随手放到包里了。 罗菲问他明明知道画是别人的,为什么还在画署上自己的名字? 陈栋叹气道:“突然有个契机,有美术比赛,想着林芸芸不在人世了,所以就拿她的画去参赛了。我画了那么多年的画,没有出名,不想那副画给我带了名声,让我成了知名人物,为此引来了这么多麻烦。早知道这样,打死我都不会鬼迷心窍地把画署上自己的名字。” 罗菲道:“说来说去,你以为那幅画是林芸芸画的?” 第259章 暧昧的风情第八章 (3) 陈栋道:“是的……我以为是她画的,想着她不在人世了,署上我的名字,也没有人会知道。这种侥幸心理,让我鬼迷心窍地做了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罗菲道:“不想那幅画是于铁画的,阴差阳错地还让我有机会,帮一个永远走不出灵山的姑娘,找到了夺取她生命的凶手。不仅仅这样,那副画的背后还隐藏着一庄谋杀,等着我去解开秘密。” 陈栋崩溃道:“看来这都是命呀!我的宿命,逃不过的……” 罗菲起身告诉刘彪,“陈栋接下来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还要处理一起比这更离奇的一宗谋杀案,委托我的人,快把我手机打爆了。” 拼命打罗菲手机的人,当然是焦急不安的马聪了。 2 马聪这两天着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整日心急如焚,如坐针毡,整个人没有一刻是安宁的。追其根由,是他的同事陈耀对周凝雪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对他很不利。 虽然周凝雪被杀害已经一年过去了,警察一直没有找到凶手,家族性很强大的吴家从来也没有催警察尽快找到凶手,当时警察组建的侦察小组也撤了。再者,他们警察除了忙这件案子外,还得忙别的事,所以渐渐淡忘了周凝雪的案子。可负责周凝雪谋杀案的陈耀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案子,一旦有空,就会去查探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他是一个自信执着的人,他相信他总有一天能找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只要给他多一些时间。 马聪和陈耀在食堂碰到一起吃饭时,陈耀提到了周凝雪的案子,他说他经过不懈努力,找到了可能是周凝雪生前的情人的人,接下来他会一一去调查那些人。陈耀自始就是在以周凝雪的婚外情人为突破口寻找凶手,能够查探到谁是周凝雪的情人,就会是案子的一大进步。 陈耀说调查到周凝雪的情人了,马聪特地看了他的眼神,看他有没有发现,他是周凝雪的情人之一。如果他发现了,不想当面说出来,他觉得他说那话时,肯定会不经意朝他投去令他不自在的目光。不想陈耀说那话时,一直低着头,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简直把他当空气,这样也好,不会让他那么紧张。 陈耀这样不看他说那话,让马聪又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他是周凝雪的情人,故意作出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要么是出于对同事面子的考虑;要么是他要暗暗调查自己? 总之,马聪听陈耀这样说,让他陷入了草木皆兵的恐慌中,生怕陈耀会调查到自己身上。虽然他不是杀害周凝雪的致命凶手,他谋杀未遂这样严重的行为,也会对他的前途影响很大……一个刑警,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起杀意,很是不正常,肯定所有人都会认为不适合做一个刑警,他得从警局滚蛋。 马聪味同嚼蜡地吃着饭菜,看大口吃饭喝汤的陈耀快吃完,便问道:“既然你说,你找到可能杀害周凝雪的嫌疑人了,我可以协助你调查那些人么?” 陈栋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一把嘴,说道:“等我再确认一下,告诉你我调查的情况。”然后起身走了。 马聪心事重重地拔弄着餐盘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思着陈耀的话,等他再确认一下,再告诉他情况,是什么意思呢?如果陈耀找到杀害周凝雪的嫌疑人了,直接告诉他就是了,又不是什么秘密,唯一可能的是,是不是他要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才那样说的呢?毕竟他也是周凝雪的情人,如果被他觉察到,他会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如果杀害周凝雪的凶手真是她的情人的话,有最大嫌疑的花康,会不会被陈耀调查到了呢? 若是这样,马聪要先于陈耀找到“第二杀人者”,已是刻不容缓,慌乱之际,他脑子里似一片浆糊,根本没有清晰的思维,只得去找那个侦探罗菲帮他的忙。 没联系到罗菲前,马聪安慰着自己……说不定凶手根本就不是在周凝雪的情人中间,探案很多时候会被表象迷惑的……是嫉妒周凝雪嫁人豪门的姐妹杀了她也是说不定的,她平时那样高傲招摇,看不惯她的人应该不少呢! 当马聪知道罗菲回到侦探社时,他几乎是踉跄着去找他的,好似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情。 罗菲听了马聪闯入花康的住宅里的情况,其它证据没有找到,却发现了一只录有一个男人勒索周凝雪的录音。但那个男人的声音,不知道是谁的,录音里的男人声音细腻尖利,而花康的声音粗野沙哑。所以他怀疑勒索周凝雪的另有其人,而且可能是杀害她的凶手。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支录音笔在花康的房间里。 罗菲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 马聪期待着罗菲的真知灼见,不料他问道:“你又没有听过周凝雪的声音,你怎么就知道,录音笔里的声音就是周凝雪的呢?他们对话中,男人有提到周凝雪的名字吗?所以你知道被勒索的人是周凝雪?” 罗菲的话好似一把锤子猛地敲打在他的头上,他怎么那么肯定地说那是周凝雪的声音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马聪飞速地转动脑筋,想出挽回的策略,说道:“男人没有提到周凝雪的名字,我是从花康住宅里带出了那支录音笔,去找周凝雪的一个闺蜜确认了,那就是她的声音?她的那个闺蜜,我们警察查案时,找她问过话。” 罗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录音笔在你身上?” 马聪道:“那么重要的证据,我来见你,我当然要随身携带。” 罗菲道:“既然是那么重要的证据,在花康房里发现,你应该好好问问他,那支录音笔是怎么回事?” 马聪道:“我想暗地确认那个男人是谁?” 第260章 暧昧的风情第八章 (4) 罗菲把录音笔打开听了几遍,说道:“你有进行过声纹分析吗?可能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是花康的,说不定男人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也有可能是人平时是什么声音,有时候说出一句话的声音,不是属于他原本的声音,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录音笔中,男人就说了一句简单的话,所以我们不能草率判断那是不是花康的声音。” 马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不过,他为什么要处理声音呢?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 罗菲道:“若是他要勒索周凝雪的家人的话,他想匿名勒索,不想让对方家人听出他的声音。或者就像我推测的那样,可能是他无心说出了那样的声音。” 马聪道:“你的意思是那支录音笔可能是用来勒索周凝雪家人的,也可能是用来威胁周凝雪的。” 罗菲道:“是的。” 马聪道:“最近警局要处理的事很多,我脑子没有一日是清醒的,你帮我调查一下,那支录音笔的声音,究竟是不是花康的?他那样录音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最主要是找出他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的证据,单凭一支录有勒索内容的录音笔不能判断他就是凶手。” 罗菲道:“——我会竭尽全力去调查。” 3 马聪从警局出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不是在加班,而是坐在办公室发呆。 陈耀整日忙碌着,边处理着别的案子,边调查着周凝雪情人的动向,马聪又不能很快确认“第二杀人者”是谁?只得耐心等待罗菲的调查,这种等待是折磨人的,简直不是滋味……生怕陈耀先于他找到凶手了,还调查到他的头上了。 他回家也是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宿舍里,不能入眠,总是胡思乱想,不过今天感觉很困,所以起身回家睡觉了。 这么晚了,几乎没有公共交通了,只得打了出租车回去。 马聪到了家的附近,瞌睡没有了,竟然饿了,看路边有烧烤,便停下来烤烧烤吃,这时,他才发现,先前一直跟在后面的一辆出租车,离他不远停着。 难道有人跟踪我? 马聪这样思着。 谁会跟踪我呢?真是多虑了,马聪估计是自己最近神经太过敏感了。 马聪吃完烧烤,看那辆出租车还没有走,但明显车上有人。 马聪走在马路的路灯下,发现有一个男子跟着他。 马聪加快步伐,回到家,拿了插在门把上的报纸,正要开门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 马聪警觉地把锁插入锁孔, 扭了一下,门打开了,赶忙闪进去,一个人影紧接着也闪了进去。 马聪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入室抢劫吗?哼……他是训练有素的警察,才不会害怕这样的小毛贼呢? 等他回神看那人时,那人坐到了客厅窄小的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那个高大结实的男子戴着一顶像美国西部牛仔戴的那种帽子,把脸快遮掩完了,等他取下帽子露出脸时,马聪惊得目瞪口呆,支吾道:“花……康,你怎么到我……我家来了?” “只允许你去我家,就不能让我到你家来?”花康道,“而且我还知道,你跟踪我好久了。你趁我不在家,擅自闯进我的家,这样是违法的,你作为警察,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行动的严重性么?” 马聪靠着沙发对面的桌子上,说道:“你今天跟踪我来,又是什么意思?” 花康道:“取回我的东西。” 马聪故作惊讶道:“取回你的什么东西?” 花康道:“明知故问,马上还给我。” 马聪道:“你勒索周凝雪的那支录音笔是么?” 花康严厉道:“还给我!” 马聪道:“你承认那是你勒索周凝雪的录音?” 花康皱了皱那两道细眉,说道:“不对……你怎么知道那个录音笔是我勒索周凝雪的?” 马聪道:“我是刑警,一直在调查周凝雪被谁谋杀了,查到你可能是嫌疑人。” 花康道:“我是问你怎么知道,录音笔中女人的声音是周凝雪的?” 马聪道:“这个不用你管……你是承认录音笔中男人的声音是你了?” 花康道:“是不是我,这并不重要。” 马聪道:“周凝雪是你杀的?” 花康道:“周凝雪不是我杀的,是另外其人。” 马聪诧然道:“另有其人?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花康道:“可能是那个警察,也可能是那个像幽灵一样的人。” 马聪听他说“警察”两个字眼儿时,浑身一阵燥热……好似突然被人残忍地丢进了火堆里。 花康说可能是那个警察,是不是在说他呢?马聪绝望着这样想着。 马聪追问道:“那个警察是谁?” 花康道:“不知道,究竟是那个警察!不过周凝雪被杀害那天,有个警察去找过她。” 马聪背脊一阵发凉,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花康道:“呃……你一下听出录音笔里女人的声音是周凝雪的,不会你就是周凝雪说的那个警察吧?” 马聪道:“我不认识周凝雪,声音是我向他熟悉的人确认的。” 花康道:“我知道你是负责周凝雪案子的警察,我不知道你怎么找上我的,而且似贼一样,闯进我的私宅,我没有去警局告发你,让你去蹬大牢,算是对你的仁慈了。” 马聪道:“你不敢报警,因为你可能是谋杀周凝雪的凶手。” 花康道:“我说了,凶手不是我……谋杀周凝雪的可能是一个警察,或者是那个幽灵似的人,我看见了他的背影。” 马聪道:“说的详细一点!不然我会怀疑你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那只录音笔对你不利!” 花康道:“周凝雪被人杀害的那天夜里,她给我电话说,说有一个该死的警察差点把她掐死了,所以让我过去陪他,她恨害怕。” 马聪再次确认道:“他没告诉你,那个警察是谁?如果告诉你了,请你现在告诉我,这为死者找到凶手很有好处。” 第261章 暧昧的风情第八章 (5) 花康道:“他说我到了她的别墅后,再告诉我警察掐她的事。我去时,她房间的门开着,我进去周凝雪的房间,她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那时我才想起,我刚出电梯(周凝雪的卧室在三楼,安装的有电梯)时,看到一个戴了一顶蓝色圆形毡帽的人,把自己的脸盖的严严实实的,低着头从安全通道(通道就是楼梯,离电梯有一米远)走了,似幽灵一样消失了。” 马聪心上一颤,“蓝色的圆形毡帽”不正是自己那顶帽子吗? 该死……他那顶有他们单位旅游纪念标志的帽子果然在案发现场,还被可能是凶手的人戴走了。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周凝雪的老公吴运说,周凝雪那晚有打电话叫他去她的别墅看她,为什么花康也说,周凝雪打电话叫他去呢?周凝雪不会那么傻,把情人和老公都叫过去陪伴她。 吴运和花康谁在说谎呢? 马聪怀着这样的质疑问花康:“周凝雪遇害那天,她是什么时候电话叫你去她别墅的?” 花康道:“快十一点了。” 马聪道:“你是周凝雪的情人,借此机会拍了你们的yan照zhao,然后勒索周凝雪,并让你有豪车和豪宅,是真的了?” 花康放下二郎腿道:“——无可奉告!总之我不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我和她生前的瓜葛,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有权保持沉默。” 马聪道:“我做了声纹分析,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是你的。虽然你平时说话声音粗大沙哑,但人偶尔说一句话,会不是自己本来的声音,那次录音就是这样的情况。” 花康道:“无论是不是,我要拿走我的录音笔。所以,我们都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把录音笔找给我。” 马聪不依不饶道:“你已经承认,周凝雪遇害那天约会你了,周凝雪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还有那支让人想入非非的勒索录音笔。你要把事情说清楚,你和周凝雪到底有怎样的瓜葛?我才会把录音笔还给你,并相信你不是凶手。” 花康道:“既然你说我的豪车豪宅是我勒索周凝雪得到的,她就像我的取款机,我为什么杀害她呢?我自己把财路断了,这样是不是太傻了!” 马聪鄙夷道:“你不杀她的理由还挺冠冕堂皇,不过你这样的行为很让人瞧不起!不够男人!想要的钱财是这样不光明正大得来的。” 花康道:“你不清楚事实,就不要胡说八道,随意评判人的人品。我怎么得来钱财,跟你没有关系。” 马聪道:“总之,你勒索周凝雪是事实了!其实你就是录音笔中周凝雪口中的花无缺,是周凝雪对你昵称?只有周凝雪才会这样叫你?” 花康高傲道:“这不关你的事,再说一句,你把录音笔给我。” 马聪暗想,眼前这个家伙,知道周凝雪那晚见了一个警察,如果按照往常,他会逮捕他,把他带回警局审问,但眼下,不能让他的同事知道花康这个人,他会把周凝雪那晚见了警察的事告诉他的同事,还会说他看到了凶手,如果他的同事顺藤摸瓜,抓到了那个戴走他帽子的嫌疑人,他就完蛋了。 陈耀说查出了周凝雪的情人,其中是不是就包括花康呢? 马聪心上绝望地想着……如果是,陈耀迟早会找到花康问话的。 4 罗菲来到马聪的单身宿舍时,马聪倒在了血泊中! 万幸……马聪还有气息,罗菲连忙把他送去医院。 马聪只是被人用重物砸破脑袋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罗菲问及马聪怎么回事?他只说花康来找他要那只录音笔,并承认周凝雪被杀害那天,他去过他的别墅,但他没有说起花康告诉了周凝雪之前见了警察,和见到了可疑凶手戴着蓝色圆形帽子的事实,只说花康进到周凝雪别墅时,周凝雪已经被杀害了。 罗菲眼下更关心,谁把他打晕过去了? 马聪说他和花康正在说话时,看门被风吹开,他去掩上门,刚转身,不知道谁在他身后袭击了他……突然感觉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到他的后脑勺上,他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时,就眼前一阵发黑,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罗菲说他到他宿舍来时,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如果他不及时赶到他宿舍的话,他会失血过多死去。 马聪问罗菲在他房间有没有看到袭击他的重物,罗菲摇头说没有,他大略看了下他的家里,没有什么异常。 马聪轻轻按了按头上的绷带,感觉没有什么不正常,便从病床上下来,要回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丢失东西。 马聪家中唯一丢失的东西是花康的那支录音笔,看来录音笔被花康拿走了,当然也可能是袭击他的人拿走了。 马聪确定不是花康偷袭了他,是另外有人背后袭击了他,如果花康安然无恙的话,袭击他的人肯定是花康的同伙。不过很奇怪……花康找马聪要回他的录音笔,没有必要带个同伙从背后袭击他,他和罗菲决定去找花康问问清楚。他们相信,花康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们坚信的事情,上天却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知道事情经过的花康永远都不能说话了。 他们赶到花康的住宅小区时,发现他所住那栋楼下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还没钻进人群看个究竟,就从人群的议论声中知道,有人从楼上掉下来死亡了……暂时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 当马聪和罗菲看到血泊中的人时,傻眼了,是花康。 花康似一只死狗一样硬僵僵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眼睛半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该死……这个家伙怎么跳楼自杀了呢? 马聪骂出声来,罗菲摇了摇头,说道:“判断花康自杀为时过早……你看他的表情毫无自杀前的沮丧或者犹豫,他冷不防被人推下楼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一直相信,死人的表情是会说话的。”然后转身去问维护现场的小区保安,花康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第262章 暧昧的风情第八章 (6)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保安指着花康身后那栋十五层高的楼顶,告诉罗菲,花康是从顶楼掉下来的。他的一个同事亲眼见了,花康从楼顶上掉了下来的。 保安已经报了警,现在他们在维护现场,不让人靠近,等警察来处理…… 罗菲要去花康跳楼的地方看个究竟,罗菲紧张地跟在他身后,不禁觉得这事太戏剧性了,比他妈的电影情节还有意思,而且还让他给遇上了,真是倒了血霉! 果然不出料,花康是被人推下楼的…… 罗菲的依据是楼顶上的木头护栏被重物撞击破损了,那里还有一个模糊的脚印,脚印明显是花康的尖头皮鞋踩上去的。虽然没有下雨,但楼顶有积水,也是死者和谋杀者站在护栏边谈话的原因。如果花康是自杀的,他跨过护栏自己跳下去就是了,何必要把护栏撞坏才跳下去呢?显然花康是被人活生生推下楼的。 花康被人谋杀,是因为什么呢?谁谋杀了他?新的疑惑在罗菲和马聪脑海里快速盘旋着! 马聪被人袭击的目击证人花康已经赴了黄泉,袭击他的人是谁,会不会永远成迷了呢?谋杀花康的人会不会就是袭击他的人呢?为什么他们要到这楼顶上谈话呢? 马聪这样疑窦地思着时,马聪的同事陈耀来了,带了两个警察,因为这一片也是他们的警局管辖。 陈耀警官听了罗菲的推断,那个叫花康的人不是自杀的,是被人谋杀的, 陈耀是一个谨慎的人,他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仔细看了看被破坏的护栏和脚印,才点头赞同罗菲的推论。 陈耀回神看了看脑袋绑着绷带的马聪,惊讶地问他怎么在这里?头上还挂着彩? 马聪没说他认识跳楼的花康,还确定了花康曾是周凝雪的情人,头上的伤是因为在家和花康谈话时被人偷袭了的……而是撒谎说他和罗菲经过这附近,看到这有人跳楼,便和他停下来看了。至于他头上的伤,是他自己不小摔了一跤碰伤了的。 马聪这样在他同事面前撒谎时,不自在地望了罗菲一眼,暗自祈求罗菲不要说漏嘴。 罗菲虽然对马聪的谎言,表面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心里却在琢磨,他为什么要在同事面前谎话连篇呢? 马聪这样隐瞒着他的同事,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真不想把调查周凝雪的进展告诉同事,他好独自找到凶手去警局邀功,还是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关于这个话题,罗菲决定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不然有些事不说明白,会影响他对案子的判断。 陈耀看马聪说的没有什么不妥,也就相信了他的话,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被人推下楼的人叫花康,是周凝雪生前的情人之一,不知道他的死,跟周凝雪被谋杀有不有关系?” 陈耀的这句话,差点让马聪瘫软在地,竭力镇定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周凝雪的情人的?” 陈耀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自有办法了解到。” 马聪激将道:“陈警官,你就不要跟我卖关子了,你就告诉我这个下属,让我多学学,你是怎样突然有这样的收获了?要知道,我们调查周凝雪的情人花了一年时间,都毫无进展。” 陈耀也就不绕弯子道:“我的一个哥们儿,在一家酒店工作,周凝雪被谋杀的事,因她是豪门媳妇,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让她出了名。我那哥们儿在新闻上见过她的相貌后,便想起他见过周凝雪去酒店跟男人约会过,我们一起喝酒消遣时,谈起这件谋杀案,他告诉了我这件事,于是他调出酒店的监控,监控显示那个男人是花康,不过,我也是最近才查到他的。” 马聪暗暗叫苦,他和周凝雪在酒店约会,有没有被他发现呢?故作惊讶道:“有这样的巧合?他们在那个酒店约会?” 陈耀道:“是一个叫万豪的高级酒店。” 马聪试探道:“真是万幸!终于找到嫌疑人了,陈警官不是一直坚信,周凝雪是被她情人杀害了吗?” “但也不幸,我还没有来得及找花康问话,他就被人谋杀了。”陈耀皱着眉头道,“看来周凝雪被人谋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真相可能并不是我之前推想的那样,周凝雪是被劫匪杀死,或者是她的情人谋杀了他,我得重新寻找破案的方向。” 马聪想着他和周凝雪没有去过叫万豪的酒店约会过,不由暗自庆幸,所以陈耀的话,他只是点头附和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 陈耀带着警察去花康的房间寻找他被人谋杀的证据时,马聪特地跟了去。 花康的住宅没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马聪特地留心注意他拍的他和周凝雪的yan照zhao,以及那支录音笔,都不在他的房间。 马聪回头看了花康的尸体,在他身上也没有找到那支录音笔。 看来……yan照zhao和录音笔被人拿走了!这个重要发现,马聪没有告诉他的同事,而是告诉了罗菲。 陈耀安排马聪跟小区保安接洽,看监控里能不能看到,花康这天见了谁,或者谁来找过他。马聪欣然接受着这个任务,若有特别发现,他会告诉罗菲,而不是陈耀。 5 罗菲和马聪从花康住宅小区离开要分手时,罗菲叫住心事重重的马聪,邀请道:“马警官,我们去咖啡馆坐坐吧!” 马聪想着刚才在同事面前撒谎,罗菲肯定好奇这个,才叫上他,势必要把这事要问个究竟,不禁心上一阵犯嘀咕。 他们去了附近的潘多拉咖啡馆。 罗菲点好美国咖啡,等服务员上咖啡时,罗菲直截了当道:“马警官,我现在对你的神秘和遮遮掩掩的行为,比花康凶杀案,还要好奇。” 马聪的眉毛不自在地动了动,心知肚明罗菲好奇的是什么,还假装问道:“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第263章 暧昧的风情第八章 (7) 罗菲道:“既然你委托我帮你尽快先于你的同事找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有些事,你就不可以在我面前有所掩饰。如果你是忌讳你的同事知道什么,直接告诉我,我替你保密就是,那样更方便我们找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不然你的同事陈耀会先于我们找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因为我看陈耀是一个少有的聪慧警察,” 马总耸了耸耷拉的肩膀,罗菲说的是事实,想拜托他先于同事找到凶手,他就不能有所保留。 罗菲看马聪半晌不说话,犹豫不决要不要说实话,便说道:“画上的男子你判断可能是凶手,现在被人推下楼谋杀了,事情很是严重,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帮不了你了。因为……真正杀害周凝雪的凶手现在可能现身了,陈耀那样聪慧的人,说不定不久就会查出谁是凶手。我作为你的委托人,不说实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合作下去。” 这时,服务员把咖啡送上来了。 马聪不自在地啜饮了一口咖啡,鼓起勇气,把他和周凝雪的地下恋情如实讲了。周凝雪遇害那晚,因为他嫉妒她有别的情人,一时鬼迷心窍把她掐晕了的过程详细说了,以及他到案发现场看到另一幕的景象一五一十描述了,而且罗菲眼中聪慧的警察陈耀当时看出了周凝雪死亡前,被人掐过脖子,不过不是真正的凶手掐的,而是另外有人试图掐死她…… 说到这里,马聪低头不语,眼下他把自己最不想说出的秘密,告诉了这个罗菲,心跳加速地能等着他发表他的看法,好似在等待严酷的审判。 罗菲沉默着…… 这种沉默,让马聪好像在等待定时炸==弹倒计时,紧张的心脏快缩成一团了,不知道罗菲会不会相信他,他不是杀害周凝雪的真正凶手。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罗菲道,“陈耀知道周凝雪在被谋杀前,有被人掐晕过,但没有被掐死,真正让她致命的是那把插在她胸口上的小刀?” 马聪加重语气道:“是的,就是那把小刀让她致命的,小刀捅破了她的心脏。” 罗菲又道:“你不想你同事陈耀先抓到凶手的原因是害怕凶手供出你,说你事先掐晕过周凝雪?” 马聪道:“是的……正如你所说,陈耀是一个聪慧的警察。” 罗菲道:“真正的凶手可能并不知道你曾掐晕过周凝雪,为什么你会害怕他供出你来?” 马聪道:“我在周凝雪房间落下了我的帽子,我去案发现场没有发现那顶帽子了,我担心是凶手拿走了,帽子上有我们警局旅游的标志,如果凶手把那顶帽子供出来,警局的人肯定会查那顶帽子的主人的,查到我的头上,我可就完蛋了,我的警察生涯会就此结束,我好不容易才谋到警察这个公务员的职位,我不想就此放弃。” 罗菲道:“你确定你的帽子是落在了周凝雪的案发现场?” 马聪如实道:“之前我也不确定……但昨天我以为是凶手的花康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确定了凶手拿走了我的那顶帽子。” 罗菲诧然道:“怎么说?” 马聪道:“花康说周凝雪打电话叫他去他的别墅时,要告诉他,有一个警察差点把她掐死了,但那时周凝雪没有告诉他那个警察的名字,这真是让我谢天谢地。花康出电梯门时,遇上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戴着一定圆形的蓝色毡帽——那顶帽子正是我的。花康推周凝雪房间进去时,房门是开着的,而且她已经被人杀害了……为此,我确定,杀害周凝雪的不是花康,是另外有其人,而且那个人随手拿走了我的帽子。我的推断是,凶手杀了周凝雪,随手拿了我那顶帽子戴上,为的是掩饰他的面貌,免得被人看见。” 罗菲道:“呃……花康勒索周凝雪是事实了?” 马聪道:“是的。” 罗菲道:“他亲口承认了么?” 马聪道:“那到没有,根据录音笔男人的声纹分析,男人的声音就是花康的。虽然花康没有亲口承认他勒索周凝雪,从我和他对话看得出,他用yan照zhao勒索周凝雪,是事实。” 罗菲道:“还有什么细节你没有告诉我?” 马聪道:“当时我们警察接到周凝雪的老公吴运报案,吴运说,那晚上,周凝雪有电话给他,让他去别墅看看她,吴运答应了,说会去看他,最后吴运在公司忙事,忙到早上五点多,才去周凝雪的别墅,并发现她被杀了,并报了案。花康也说周凝雪那晚有打电话叫他去她的别墅。那么我在想,既然周凝雪让吴运去他的别墅,为什么还打电话叫花康,也去他的别墅呢?莫非,他们中间有一个人说谎了?” 罗菲道:“既然周凝雪不是花康杀害的,那他为什么报警呢?而要等到吴运去报警?” 马聪道:“可能花康觉得他是周凝雪的秘密情人,而且还在勒索她,半夜三更去她的别墅,就很不正常,怕报警,给自己招惹麻烦吧!这是我的猜想,可能真相是另外的。” 罗菲道:“既然你也是周凝雪的秘密情人,大概也知道她丈夫吴运的情况,你能提供我一些他们夫妻间的信息么?” 马聪道:“周凝雪嫁到吴家,其实就是一个摆设,说不好听点,是一个装饰品。虽然周凝雪是吴家令人羡慕的豪门媳妇,但是在守活寡,因为他丈夫那方面不行,她才在外面找情人的……我也才有机会,跟她有了那段风流艳事。周凝雪的别墅,是吴家买给她的,但吴运平时很少去她那里,所以她能够大胆地把情人带回别墅。” 罗菲道:“既然吴运平时很少去周凝雪的别墅,那天晚上却去了周凝雪的别墅,而且就是发生凶杀案的那天晚上,会不会只是巧合?还是有我们想象不到缘由!” 马聪道:“吴运说周凝雪电话叫他去的,花康也说周凝雪也叫她去了。如果其中是吴运说谎了,那就很不正常了。” 第264章 暧昧的风情第八章 (8) 罗菲道:“他们两个中间肯定有一个人说谎了……周凝雪不可能同时叫上丈夫和情人去她的别墅。当时你们警察有询问,吴运是什么时候接到周凝雪电话的?” 马聪道:“他说晚上十点多。” 罗菲道:“吴运有说周凝雪在电话里告诉他,有一个警察差点把她掐死这件事吗?” 马聪道:“这件事吴运没有说,可能是周凝雪害怕吴运知道了她有情人,才故意没有说吧。要是说了,肯定吴运要问他,警察为什么要去她的别墅掐她的脖子?” 罗菲道:“吴运一般多久去一次周凝雪的别墅?你们警察有调查过吗?” 马聪道:“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周凝雪的别墅都没有吴运的用品,作为夫妻,这点就很不正常,让人看不出,他们是夫妻关系。虽然我没有结婚过,但我相信,结婚是件很麻烦的事,还让人想入非非。他们夫妻神秘的有点不正常。” 罗菲又道:“周凝雪卧室的抢劫现场时你伪造的?还是凶手?” 马聪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伪造的,因为当时我以为,我掐死了周凝雪,所以我拿走了她的贵重财物,并销毁了我作案的痕迹,为的是迷惑警察,不想我没掐死她……虽然这很尴尬,但也很万幸,我没有掐死她!我和警察去案发现场,发现我伪造的现场并没有改变。我总算领略到,我原本想杀死的人,最终没有杀死的惊喜心情,想必这也是别的杀人犯想要的心境,毕竟人冷静时,还是不希望夺取人性命的。” 罗菲道:“那就意味着凶手杀死周凝雪,应该不是为了财物。” 马聪道:“是的……依我做刑警的经验,是熟人作案,凶手是趁周凝雪不注意时把匕首插到她胸前的。” 罗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个戴走你帽子的男人,花康有说他的相貌特征吗?” 马聪道:“花康说他出电梯时,只看到他的背影,那人走的是楼梯安全通道,所以没有看清看那人的相貌。” 罗菲道:“如果花康说的是真的,杀害周凝雪的凶手可能不是她的情人,是跟她有另外关系的人。” 马聪诧异道:“你说的是谁?” 罗菲的眉头动了动,说道:“给我一些时间,等我调查完了再告诉你。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结局会令你我大跌眼镜。” 马聪好奇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罗菲道:“查清袭击你的人和推花康下楼的人。我的猜想是,那是同一个人。那个人还想把你也杀害了,你福大命大,没有被他用重物打死。” 马聪道:“你怎么认为那人想我死?” 罗菲道:“袭击你的人,把凶器带走了,说明他想把你杀死,不想把证书留在现场。” 马聪道:“你说想杀害我和杀害了花康的神秘人是同一个人,你有什么依据?” 罗菲道:“花康没有在你房间倒下,却在他住宅楼顶上被人谋害了。我的猜想是,那个神秘人也是为了录音笔才袭击你的,可能他一开始就是和花康一起来找你的,他等在你屋外,他看花康在你房间,迟迟没要到录音笔,那个急性子的人等不及了,便找准机会袭击了你,一是为了尽快拿到录音笔,二是他不希望知道录音笔的内容的你活在世上。袭击你的人和花康不知怎地约好在花康的住宅楼顶见面,那个神秘人趁他不备,推他下楼去了。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录音笔的事,是为了我们想象不到的事,神秘人才愤怒地推花康下楼的,从楼顶护栏损坏的程度来看,当时那个神秘人很气愤,是用尽全力一把把花康推下楼的。” 马聪道:“那个人会是谁呢?” 罗菲道:“可能是被花康勒索的吴家人——花康用他和周凝雪的yan照zhao勒索吴家的人,吴家可是有钱人。不过,吴家的人完全可以报警,没有必要杀人。当然,若是吴家是非常注重颜面的人,说他们杀人也不是没有动机。他们那种有钱人家,不会亲自出面杀人,会雇凶杀人。” 马聪道:“吴家要杀掉花康也情有可原,吴家是那样有声望的家庭,杀了花康,对自己有好处。” 罗菲道:“不……可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一种可能,是花康知道杀害周凝雪的凶手是谁,花康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估计看凶手是有钱人,向他勒索也是说不定的。你说过,花康那晚看到了凶手,他说只看到了背影,可能他撒谎了,说不定他看到凶手的样子了。这个凶手,在我心中已经有人选,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去调查清楚。” 马聪道:“是谁?” 罗菲道:“暂时保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马聪看他那样自信满满地说,也就不多问,默默地祈求,眼前这个小有名气的侦探,能够尽快找到凶手。 安静。 马聪打破沉寂,问道:“你说凶手拿走了我的帽子,看到帽子上有我们单位的旅游的纪念标志,会不会拿去做文章……我的意思是,凶手被警察怀疑时,却又找不到他杀周凝雪的证据,他会把我的帽子拿出来,说我是杀周凝雪的凶手,毕竟那顶帽子是在周凝雪的案发现场发现的,而且很容易查到那顶帽子是我的。” 罗菲一阵大笑,说道:“你这是在编电影情节,而且还把自己的角色安排的那样危险,事情还没有发生,你就自己想象力这么丰富,自己吓自己。不过……这也是有可能的,看那个人有没有你这么思维灵活。” 马聪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被这事搞得有点草木皆兵了,没事就把没把发生的事,往坏处想。” 罗菲道:“你后悔有这样的风流韵事?”说完,眉头紧皱到一起,等到马聪回答,才舒展开。 “确定周凝雪没有被我杀死那一刻,我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好后悔的。”马聪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 第265章 暧昧的风情第九章 (1) 1 顾云菲听说罗菲暗地里在帮一个刑警查案,而且是关于吴家豪门媳妇周凝雪被谋杀的案子,这个案子引起了不少人关注。罗菲阴差阳错地“掺和”到这件案子上来,顾云菲觉得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当顾云菲得知,刑警马聪在案发那晚不仅差点掐死了周凝雪,还把他的一顶帽子留在了作案现场,每日让他担惊受怕的似惊弓之鸟,更是让她惊呼不已。 罗菲能“掺和”到周凝雪谋杀案中,又是因为人帮着查一幅画的真正作者,巧遇了马聪,马聪从画上找到的嫌疑人花康,花康可能不是真正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他却和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也引不出罗菲怀疑的真正凶手。花康可能看到了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了,凶手还戴走了马聪那顶帽子。凶手回头还要杀害马聪和花康,马聪万幸没有死,花康已经去见阎王了。 凶手杀人总会有动机,那个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呢? 顾云菲好奇地追问罗菲。 罗菲推测凶手试图杀害马聪和花康的动机是要杀人灭口。 顾云菲要追根问底,罗菲就闭口不说了……没有十分把握的话,他从来不对顾云菲说出口。 然后说到那幅暧昧的风情画,让罗菲帮一个年轻的姑娘找到了凶手,顾云菲认为那是上天冥冥的安排,看来人不能对着天做坏事,迟早会被人发现,会遭报应的。 那副画的真正作者于铁的太太张女士听了画背后的故事,真是让她万万没想到,并接受罗菲的请求,不追究陈栋署名她丈夫那幅遗画的事。陈栋的行为虽然可耻,但他的鬼迷心窍,最后出卖了他,让他为死去的姑娘付出了代价,于铁的那幅画算是上天的一个神圣安排,所以张女士不再多追究。 顾云菲听罗菲详细聊那错综复杂的案子时,他们正驱车去见周凝雪的丈夫吴运。罗菲认为案件中周凝雪的丈夫吴运,一直被警察忽略,他认为他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证实他的一些推测。 吴运正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看公司的营销报告时,前台来电话,说有一个叫罗菲的人找他。 罗菲事先有跟他约好的,所以吴运让前台把他带到会客室。 吴运知道罗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侦探,他这次来的目的,在电话里没有说起原因,不由纳闷他找他做什么?罗菲是拜托朋友才联系上吴运的。吴运答应见他,完全是看在他是生意做的成功的罗源的儿子,他们吴家跟罗家偶尔有生意上的往来,但罗菲不关心生意上的事,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罗菲通过朋友见吴运,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吴运是一个冷酷的人,跟他没有利益往来,或者陌生人,他是不会轻易见人的。 吴运虽然身板干瘦,但气场看起来是一个强悍的男人,都说他是工作狂,就算没有家人的帮助,也可以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让利润在同行中是最大的,他们公司主要经营品牌服装和智能电子产品,品牌服装是他爸爸创业起家的行业,他转型做了现在热门的智能电子产品,现在他的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让人刮目相看。 吴运接过罗菲的名片,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放到桌子上了,然后说道:“听说你是一个侦探?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职业。”语气生硬的不像一个活人在说话,似一个僵尸发出的怪腔怪调! 罗菲道:“是的,我喜欢侦探这个职业,所以选择了做侦探。” “感觉还挺自我良好,”吴运收拢那丝冷笑,说道:“听人说你父亲是罗源,你投胎到那么富裕的人家,应该好好在家里挥霍钱财,享受美女才对,怎么会去做令人讨厌的侦探呢?在我印象中,侦探就是收人钱财,然后窥探人的隐私,被人骂的狗血淋头的那种职业。这种职业在我看来,很低贱。” 罗菲看他这样鄙薄侦探这个职业,难道是他一开始就觉察到什么了,才故意那样说的?还是他本身就是那样刻薄呢? 罗菲并不发怒,而是笑容满面道:“侦探这个职业,有时候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让人嫌弃。世界上那些冤屈地被人谋杀的人,不能说话,得靠我这样的侦探来帮他们找到凶手,让他们能含笑九泉,也算是侦探的功德。” 吴运两道宽眉微颤了一下,说道:“你这么辛苦地找到我,是要为那个死者伸冤呢?首先声明,如果要调查跟死人有关的事,就不要开口说了。我没有杀过人,我身边也没有人被杀。” 罗菲道:“你太太周凝雪被人杀害,这样的事也不能说起吗?她不算你身边人吗?我看……她不仅算你身边人,还算是你的枕边人。” 吴运道:“至于周凝雪的案子,警察自然会去查,跟你这个业余侦探没有关系。” 罗菲道:“你这样说,会让人浮想联翩,无论是警察还是侦探,都希望尽快抓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你好像有点不愿意我们帮你妻子找到真凶?” 吴运道:“我说了,那是警察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罗菲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我从警察那了解到,你帮妻子追凶并不是很积极……” 吴运打断他的话说道:“我说了,替妻子追凶,是警察的事,不关你这个业余侦探的事。” 罗菲道:“多一份力量,不是更容易找到凶手吗?我万万没想到,你会这样排斥我这个业余侦探插手。不过,我是受人委托,调查这件案子的,所以迫不得己找上你,问你一些问题。” 吴运诧然道:“谁会委托你查探我妻子的案子?这个有点说不通,这是我的家事,不关其他人的事。” 罗菲受马聪委托,当然不能实话相告吴运,他答应马聪替他保守他的秘密的,只是说道,“有一个叫花康的人,被人从楼顶上推下去谋杀了,可能跟周凝雪被谋杀有某些关系,所以我才想着找你,跟你谈谈。” 第266章 暧昧的风情第九章 (2) 吴运面无表情道:“真是扯淡,我太太是被劫匪谋杀的,跟那个叫花康的人被人推下楼有什么关系?你是侦探,不是作家,说话要靠事实,不是胡乱想象!所以说,我非常讨厌你们这种业余侦探,为了自身的利益,瞎掺和,还爱胡说八道。” 罗菲道:“世间的事本来就错综复杂。再说,你说周凝雪是被劫匪谋杀的,我说到花康这个人时,你好像很肯定他不是劫匪,意思是你认识花康那个人了?” 吴运铿锵道:“——我不认识花康这个人。” 罗菲道:“我说花康可能跟你妻子被谋杀有关系,而你又认定凶手是劫匪,你的第一反应,应该认为花康是谋杀周凝雪的劫匪。但你的话,让我认为你认识那个叫花康的人,并知道他不是劫匪。” 吴运道:“你在扣字眼儿,在说话上挖坑让我跳。你这是要达到你什么阴险的目的?” 罗菲道:“是你自己挖坑跳的,说了让人想入非非的话,我并没有设置什么圈套,让你往里跳。” 吴运看再跟眼前这个固执的侦探说下去,他们会发生争执,便不耐烦说道:“你找我,要问我什么?直接问好了,我不想跟你把花康这个我不认识的人无休止地说下去,很是浪费时间。” 罗菲道:“你和周凝雪虽然是夫妻,但平时并不住在一起,是么?” 吴运道:“这有什么问题吗?夫妻间要怎样住,你也要问,你这是窥探人的隐私。我一开始就说了,你们侦探不干正事,干的都是窥探人隐私的事。” 罗菲避开他的话题说道:“据我了解,你和周凝雪名义上是夫妻,但平时都各自忙各自的事,你主要是经营好你父亲创建的公司,作为继承者,你是一个能干的人。周凝雪占着自己是豪门太太,平时过着招摇奢侈的生活。周凝雪在明月山庄那栋豪宅,是你们吴家出资买给她的,但你平时很少去她那里,这样的夫妻很是奇怪,我没有资格做更多的评判。但你跟警察说,周凝雪遇害那天,她有电话你,叫你去陪她。很少见面的夫妻,为什么妻子突然那天叫你去陪她呢?” 吴运道:“太太寂寞了,叫丈夫是陪她,很正常,有什么不妥吗?” 罗菲道:“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 吴运道:“什么叫看起来?” 罗菲道:“你平时很少去周凝雪的别墅,为什么那晚去了周凝雪的别墅?” 吴运道:“我说了,周凝雪那晚上,有电话我,叫我去陪她,所以我去了。” 罗菲道:“周凝雪几点给你电话的?你又是几点去她别墅的?” 吴运道:“她晚上十点多让我去她别墅的,公司的事太多,我忙到次日早上五点多,才去她那里。”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你那晚几乎在通宵工作么?” 吴运道:“那段时间,公司刚启动了一个销售项目,许多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为了不被市场淘汰,所以我必须加班工作,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我不像你,不顾家族事业需要人手,却去玩个性,做侦探。” “我不是玩个性,我是真心喜欢做侦探,”罗菲回到主题上问道,“有谁可以证明你那晚一直在公司?” 吴运道:“你是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警察都没有这样调查过我。” 罗菲道:“——我调查的角度跟警察的不一样。” 吴运不可思议道:“你怀疑我杀死了我的太太周凝雪,若你有这样该死的念头,请你马上收回!” 罗菲要说什么,吴运截断他的话,摆出一副强者的神情说道:“周凝雪是我的妻子,我杀害她的话,不是太奇怪了么!女人在我心目中,从来都是弱者,我从来不对弱者下手,就像我在生意上,弱小的竞争对手,我会忽略,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要跟强大的对手较量,才会赢的有意思!” “你对女人有什么偏见,我不管,”罗菲道,“但自古以来,妻子杀死丈夫,丈夫杀死妻子,这类的案件,我敢说全世界每天都会发生,所以这不是什么怪事。你的强大弱小理论,跟我探案没有关系。” 吴运眉头紧锁,说道:“你这样说,我听着不舒服。” 罗菲道:“有谁证明,你那天晚上一直在公司?是几点到几点在公司的?” 吴运道:“员工们也会加班,一般加班到九点就回家了,没有谁证明我一直公司。”说这话时,他很理直气壮。 罗菲道:“既然没有人证明你在是否一直在公司,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晚上几点到几点在公司的?” 吴运道:“晚上八点到次日凌晨四点。” 罗菲道:“你从公司出去,有人看见你么?” 吴运道:“当然,楼房物业有通宵值班的保安,他们有看见我。” 罗菲道:“晚上八点到次日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段,你一直在你的办公室,是吗?” 吴运道:“是的。” 罗菲道:“你说你一直在办公室,却又没有人证明。” 吴运道:“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我要出去,公司楼下的保安会看到我的,他们就像夜间的老鼠,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保安能帮你证明,你那个时间段一直在公司?” 吴运强忍着怒火道:“如果你一定要找一个人证明那个时间段,我是否一直在公司,保安确实是唯一可以证明的人。” 罗菲道:“你是几点到周凝雪别墅的?” 吴运道:“早上五点多一点。” 罗菲道:“五点多少?” 吴运道:“应该是五点一刻!” 罗菲道:“时间你那么确定?” 吴运道:“我把车停到别墅外,看周凝雪卧室的灯开着,不由纳闷她这么早就起床了,我不由地看了一下手表。” 罗菲瞟了一眼吴运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手表,问道:“周凝雪知道你那个时候去找她吗?” 第267章 暧昧的风情第九章 (3) “她不知道我会早上五点多去看她,”吴运道,“我太太头天晚上十点多约了我,我答应去看她,但事情太忙了,我忙的都忘记睡觉了,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忙的差不多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于是给太太打电话,她的手机好像出故障了,一直是盲音,当时我以为是手机信号不好,也就没有在意。” 罗菲问道:“凌晨四点,大家都还没有起床,你那个钟点打电话给你太太,要干什么呢?” 吴运道:“告诉她,我要去她的别墅。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我有答应去看她的,所以我不顾我通宵未眠,开车去她的别墅看她了……不想我太太被闯入的劫匪杀害了,她的卧室被劫匪翻的一片狼藉,手机、钱包和首饰等贵重财物都被让人拿走了……情况就是这样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就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纠缠着我问东问西了。杀害我太太的劫匪,警察迟早会抓住的,你这个业余的侦探就不用操心了。” 罗菲微微笑了一下,固执地问道:“从你公司到周凝雪的别墅,需要花多长时间?” 吴运道:“一个小时。” 罗菲道:“说说你到周凝雪的别墅时,有什么异常没有?” 吴运有些不耐烦道:“别墅下面的大门是半掩着的,她的卧室在三楼,门也是虚掩着的。我进去卧室时,周凝雪倒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可能是匕首没有抽出来的原因吧,血流的不是很多,但床单还是被渗出来的血液染红了。法医的的尸检报告说周凝雪晚上十一点到凌晨那段时间被杀害的。” 罗菲道:“你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吴运道:“没有。若有,我会告诉警察,用不着你今天来问我。警察历时一年的侦察,都还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呢!”说这话时,语气中夹杂着一种嘲讽。 罗菲道:“再次跟你确认一下,花康这个人你真的不认识?” 吴运又听到花康这个名字,罗菲看他面部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使劲摇头道:“我说过了,我不认识那个人。” 罗菲又提起花康这个人,是因为他有重要的问题问他! 罗菲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个有着男人背影的照片,放到吴运面前,说道:“这是委托我的人在花康所住花都小区保安室的监控设备里截图下来的……你看看照片上男人的背影你熟悉么?” 这张有男人背影的照片是马聪从花都小区保安室的监控设备里截图下来的……马聪没有告诉他的同事,而是悄无声息地给了罗菲。他看花康遇害那天监控设备里的情况,那个男人的背影就出现了一下,这很不寻常,于是截图下来了。虽然背影有点模糊,但他越看越像吴运的背影。 吴运没有拿起照片,瞟了一眼照片说道:“就一个背影,我怎么知道那是谁?而且还这么模糊。” 罗菲道:“花康那天从楼顶上被人推下楼前,有着这个背影的男人出现在花都小区。当时,我仔细看了照片上男人的背影,跟你在媒体上露面的背影很像。” 吴运气急败坏道:“真是胡扯。天下背影相像的多的是,你怎么就肯定那个背影是我的?而且那个小区出现这样的背影很正常,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截图这个背影,跑来说是我的背影!” 罗菲道:“不,那个背影出现的很不正常。那个男人好像知道那个小区的监控死角,小区的监控设备没有监控到他真正的行踪。他的这个背影被监控到,可能是他的失误,被小区拐角处的一个摄像头拍摄到了。” 吴运道:“你所说的什么花康,什么花都小区,都与我无关……我已经强调很多遍了,花康这个人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花都小区,我也没有去过。” 吴运的辩解,丝毫没有打动罗菲,而是更加严肃地追问他道:“花康是上周三被人推下楼的,那天你在那里?” 吴运不耐烦道:“你又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 罗菲道:“嗯……是的。” 吴运道:“出差。” 罗菲道:“出差去那里了?” 吴运道:“上海。” 罗菲道:“你那天在上海?” 吴运肯定地答应着。 罗菲道:“你太太周凝雪可能生前有婚外情人,这件事你知道么?” 吴运愤怒地皱了皱他那两道宽眉,不好气道:“——我太太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吴家是有地位、有原则的,选择什么样的女人嫁进我们吴家,我们是有要求的。” 罗菲道:“你觉得你太太周凝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吴运道:“当然是那种知书达理、贤淑良德的女人,不然我也不会娶她进吴家。” 罗菲道:“周凝雪虽然是你的太太,但她一直住在冷冰冰的豪宅里,作为夫妻,你很少光顾你太太的别墅。周凝雪首先是一个女人,其次才是你的太太。如果你长时间不给你太太应有的男人滋养,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情人,很正常。” 吴运的嘴角歪咧了一下,冷笑道:“说的真好听……‘男人的滋养’,‘温暖的情人’。” 罗菲直接了当道:“花康就是周凝雪的情人。周凝雪遇害那晚,他也去了周凝雪别墅时,还看到了可能是凶手的背影,花康被人谋杀,可能跟他知道凶手的样子有关。” 吴运面部肌肉颤抖了一下,说道:“你转弯抹角说这么多,最后就是要说出这样亵渎我太太的话,我太太是贞洁的女人,绝对不会有情人。” 罗菲道:“但事实可能就是那样。” 吴运道:“那你应该去找到花康看到的凶手,不是来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这让我很恼火。” 罗菲道:“我的调查环节中,你的不在场证明也很重要。” 吴运道:“既然你说那个叫花康的人可能看到凶手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罗菲道:“花康需要钱,他抓住凶手的把柄,方便他勒索钱财。” 第268章 暧昧的风情第九章 (4) 吴运看了看手表,说道:“今天我们就谈到这!”然后叫来前台,让她送客,他说他下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 罗菲和顾云菲出了吴氏集团的大楼,站在高楼下,罗菲仰望楼顶道:“这楼真高,吴家可真有钱。今天没有白来见吴运,他给了我一个提示,我得去调查清楚花康最近一年的财务状况,周凝雪死亡了,勒索的对象,当然没有了,他转向去勒索吴运可能就是事实了。”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花康因为财务状况太糟糕,才想着勒索吴运的?” 罗菲道:“要么是用他和周凝雪的yan照zhao勒索吴运,要么就是花康那晚看到的凶手是吴运。” 顾云菲伸了伸舌头,微微地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很多时候,事情总是那样不可思议。” 罗菲道:“案件只要涉及到男女,就会变得额外复杂。” 顾云菲伸了伸舌头,微微地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很多时候,事情总是那样不可思议。” 顾云菲和罗菲朝地下停车库走去,并一路交谈着…… 罗菲道:“很多时候案件的发生,都是因为有男人和女人的参与,缺了一方,案件发生的几率就会要小很多,我们所经历的案件和我们知道的案件才那样丰富多彩,让人意想不到。” 顾云菲道:“嗯……你觉得谋杀花康和周凝雪的人是吴运?” “袭击马聪的应该也是吴运,”罗菲道,“花康既然在录音笔里说,他有和周凝雪的yan照zhao。花康遇害后,马聪和他的同事进到他的住宅有寻找他被谋害的可能证据,马聪背着他的同事,特地找了yan照zhao和那支录音笔,最终没有找到。只有一种可能,yan照zhao和录音笔是被谋杀花康的凶手拿走了。想着要拿走yan照zhao的,只有吴运,毕竟那是他太太的yan照zhao,而且花康用yan照zhao勒索吴运,才可以拿到钱,否则没有什么意义。” 顾云菲道:“吴运袭击马聪又是为了什么呢?” 马聪道:“有两种可能,一是,吴运不希望除了他和花康知道她太太yan照zhao的事外,还有人知道,那样吴运用钱堵花康的嘴,就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了,因为一件事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秘密就会越快。二是,花康在马聪那里有提到,案发那晚,他去周凝雪的住处了,还看到了凶手。和花康一起去找马聪宿舍拿录音笔的吴运,可能一直等在门外,听花康提到凶手那事,一时激动,随手操起一个重物袭击了马聪,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马聪灭口。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推测呢?我回头去马聪的宿舍转悠了一下,发现马聪宿舍外的一个灭火器不见了,那里留下一个放灭火器的痕迹。我跟马聪的主治医生也证实了,马聪脑袋上的伤,是被灭火器那样光滑的重物砸伤的。灭火器作为行凶工具,当然被凶手丢弃到人找不到的地方了。” 顾云菲道:“这样说来,吴运更有理由杀害花康了。” 罗菲道:“是的……无论花康手中握着他和吴运妻子的yan照zhao,还是知道吴运是凶手,对他来说,花康的存在都是他生活的一颗定时炸==弹,稍微有疏忽,那颗炸==弹会爆炸,把他的人生毁灭的七零八落。不过,吴运是不是真正的凶手,还得寻找更多的证据。” 顾云菲道:“说来说去,吴运应该不是雇凶杀人,他亲自出马可能性比较大。” 罗菲道:“如果周凝雪真是吴运杀害的,说明他是一个冷血的家伙,杀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顾云菲道:“这个案子,不是我管辖地区,你把我带着,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让你多长长见识,让你成为一个额外优秀的女警探,那样的话,你那天不想干警察了,就到我的侦探社来,帮我把侦探社发扬光大。” 顾云菲撅了噘嘴,说道:“我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做私家侦探,我没有想过呢!” 罗菲道:“人是多变,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爱上私家侦探这个职业,同时也爱上我。”然后一阵得意地怪笑! 2 陈耀从警局出来了,碰到了马聪。 马聪逮住他,说道:“陈警官,你说花康是周凝雪生前的情人,花康已经被人谋杀了,真是让我万万没想到,不然可以从他嘴里知道点什么。你上次说,你确定了周凝雪好几个情人,你去询问一下其他人,说不定有收获呢?” 马聪这样说是在试探陈耀,看他是否知道,他曾也是周凝雪的情人。 陈耀眉头紧锁,说道:“还真没有什么收获,我怀疑的那些人都只是认识周凝雪,他们并没有艳事。” 马聪道:“你的意思是你把可能是周凝雪的情人,都一一问话过了?” 陈耀有些沮丧地说道:“——算是吧!” 马聪暗自思忖,既然可能是周凝雪的情人,陈耀都问过了,没有问到他头上,说明他查到的周凝雪的情人,不包括他,不然他肯定会找他问话的。 陈耀道:“我昨天想了一宿,花康被人谋杀,可能跟周凝雪的案子有关,他和周凝雪复杂的情人关系,给他招致了麻烦。” 马聪惊诧道:“你怎么会这样推想呢?” 陈耀道:“据我了解,周凝雪生前给她这个叫花康的情人,转了很多钱。” 马聪开玩笑道:“你不会告诉我,那是你银行的哥们儿告诉你的吧!” “这次是我自己想到这点,去查的,”陈耀道,“我看花康就一个健身俱乐部的教练,却住着豪宅,开着豪车,我想调查出他的经济来源主要靠什么?我先前以为他被人谋杀,是因为经济纠纷,但事实不是那样,周凝雪生前转给他的钱,足以让他过上眼下这样富足的生活,花康真是找到了一个好情人。我在想花康被谋杀是不是跟吴家有什么关系,周凝雪这棵摇钱树没有了,但他富足的生活还要继续,那就得花费很多钱。花康会不会就此拿周凝雪生前的不贞洁要挟吴家?由此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花康的死亡会不会跟吴家有关系?” 第269章 暧昧的风情第九章 (5) 陈耀的思路跟罗菲的推论是一致的,不由觉得陈耀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是草包警察,眼下就看陈耀和罗菲谁先找出杀害花康和周凝雪的真正凶手了 。平时,他就对陈耀的各项综合能力刮目相看,这次更是证明了他是一个脑子好使的家伙。 马聪和陈耀分手后,便立马给罗菲打电话,告诉了他同事陈耀眼下的思路,跟他的推想差不多,他希望罗菲接受挑战,要先于他的同事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 罗菲在探案方面,什么样的挑战他都愿意接受,便一口答应。 3 罗菲调查了花康最近一年的财务状况,很是糟糕。? 花康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家伙,占着自己高大结实,有几份魅力,他选择做在高档健身馆做健身教练,为的是吸引周凝雪那样寂寞的富婆,或者有机会跟有钱人攀上关系。但他的真爱,是一个男人,在同性酒吧认识的。 跟花康那个相好的男人叫扭扭,很奇怪的名字。他面色苍白,留着齐肩的长发,眼珠有些蓝,长着一副不属于中国人的面相,这是给罗菲最深刻的印象。 他们谈起花康去世了,而且是被人谋杀的,扭扭坐在酒吧吧台的高脚凳上,握着一杯鸡尾酒,沉默着,神情凝重,好似在为死去的恋人默哀。 罗菲双肘撑在吧台上,啜了一口酒,望向扭扭悲伤的面庞,正要说什么,扭扭抢先说话了,“你说你是侦探,在替花康寻找凶手?” 罗菲道:“是的……我希望得到你的协助,你算是花康生前最亲密接触的人了。” 扭扭苦笑一下,说道:“我们是同性恋,你不嘲笑我们吗?” 罗菲道:“如果国家的法律承认同性恋,而且可以结婚的话,我第一个举手赞同。我并不排斥同性恋情。有什么样的性取向,是我们每人的权利。” 扭扭道:“你还真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侦探。你有什么话就问吧,只要我知道。” 罗菲看扭扭是一个果断之人,便开门见山道:“你是花康的恋人,那你知道他是周凝雪的情人吗?” 扭扭面不改色道:“我知道,周凝雪是寂寞的豪门太太。她去花康的健身馆健身时,主动勾引了他。” 罗菲道:“这个情况是花康告诉你的?” 扭扭道:“是的。” 罗菲道:“但他喜欢的人是你呀!他的性取向在这里。” 扭扭道:“钱的魔力比情感重要。花康需要钱,过他奢侈的生活。周凝雪能够给他很多钱,他为什么不跟她逢场作戏,轻易得到钱买豪车豪宅呢?” 罗菲道:“周凝雪凭什么要给花康那么多钱呢?” 扭扭道:“周凝雪爱他呀!刚才我说钱的魔力比情感重要,但特殊情况下,爱情的力量也是很可怕的。”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周凝雪爱花康,才心甘情愿给他那么多钱?” 扭扭道:“是的。周凝雪很有钱,在她眼里钱算不了什么,对她来说,感情比钱重要,她遇上喜欢的男人花康,所以就不顾一切为他花钱,希望抓住他的心。” 看来,扭扭不知道花康勒索周凝雪的事情,一直相信周凝雪是死心塌地地爱上了花康,才给花康那么多钱。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周凝雪是出于爱意,才给了花康那么多钱?” 扭扭点了点头…… 罗菲道:“你不吃醋?” 扭扭道:“花康的心是属于我的,而且他也算是我的恩人,我只是一个中学教师,前些年我母亲得病需要一笔很大的钱,是他资助我的,帮我和我的母亲度过了难关。” 罗菲道:“现在花康已经去世了,有些事,我也不隐瞒你,花康能从周凝雪那得来那么多钱财,是因为一直在勒索她,他偷拍了他们的yan照zhao在勒索他。” 扭扭停顿了一下,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去了,说道:“花康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一直没有告诉过我。他和周凝雪的关系,他跟我说的最多的是,周凝雪有多爱他……有时候都有些厌烦她的纠缠了。” 罗菲道:“花康嘴上说厌烦周凝雪了,但还是跟她纠缠不清?是这种状态吗?” 扭扭道:“是的……周凝雪就像毒品一样,让花康想离又离不开。很多时候,男女间的爱情就是这样的状态,不过对花康来说,周凝雪的存在不是爱情。 罗菲道:“花康离不开周凝雪的什么呢?是钱吗?” 扭扭道:“花康并不爱周凝雪,肯定离不开的不是爱情,而是钱啦!”说这话时,他故意把尾音拖长了。 罗菲道:“花康虽然是周凝雪的情人,但她不至于给他那么多钱,在深圳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能够一次性付清房款,已经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豪车和其它开销的费用也很可观。周凝雪仅仅是因为爱花康这个男人,就给他那么多钱,她的爱情也未免太值钱了。” 扭扭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周凝雪那么爱他,并给他那么多钱?” 罗菲道:“我听过花康勒索周凝雪的录音笔。” 扭扭不可思议道:“勒索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真那样做的,花康不告诉我也很正常,因为他跟我说太多,我也不能改变他什么,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他的秘密。” 罗菲转变话题问道:“周凝雪去世后,花康有什么反常吗?我指的是财务上。” 扭扭道:“周凝雪去世大半年后,花康有向我借钱过。他花钱向来大手大脚,虽然不用还车贷房贷,但是他爱赌——我劝过他,但那么没有用,为此他欠了很多钱。我借了他十万块,我以为我会很长时拿不回那笔钱,估计是他在赌博上翻本了,他很快把钱还给了我。” 罗菲惊讶道:“他借了多久,还钱给你的?” 扭扭道:“不到一个月就还我了。” 罗菲道:“你确定他是因为赌博赚回的钱吗?” 扭扭道:“我也只是这样猜想。” 罗菲道:“你的意思你不确定?” 第270章 暧昧的风情第九章 (6) 扭扭道:“嗯……花康是一个聪明的人,他总有办法弄到很多钱,我指的不是他努力工作得来的,至于怎么得来的,我从来也不问,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就算喜欢他的摇钱树周凝雪去世了,他也有办法轻易弄到钱。他去世前不久,还兴奋地告诉我,他银行卡上只有几万块钱了,但不久会有一笔大钱到账,够他去国外空气好的任何地方购置房产。” 扭扭的话,证实了罗菲的推想,周凝雪这棵摇钱树的失去——对花康来说——是一种打击,勒索钱财的对象没有了,于是沉寂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不能过没有钱的日子,会不会转身去勒索周凝雪的丈夫吴运呢?不然那些yan照zhao和录音笔怎么不见了呢?肯定是吴运拿走了,吴运杀了花康,算是杀人灭口,或者是花康狮子大张口,要很多的钱,吴运觉得付给他不值得,愤怒之下,杀害了他。花康只是拿yanzhao照勒索吴运的话,他不会这样铤而走险杀了他,让自己被动。还是那句话,吴运是不是雇凶杀人呢?还是有一种可能,不是吴运遭遇他太太的yanzhao照勒索,根本就是花康看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的长相了,这个人就是吴运,若拿这个把柄去勒索吴运,会让吴运时刻感到颤抖的,更容易让吴运乖乖给他钱…… 罗菲思忖了一下,问道:“花康有向你提起一个叫吴运的人吗?” 扭扭摇头说没有,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有一次,他喝醉了,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吴运是一个王八蛋,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吴运。” 花康情不自禁地骂吴运,说明他们是有往来的,而且还有着瓜葛,不然他不会酒后骂他。 罗菲追问道:“你没有问他,为什么要骂那个叫吴运的人?” 扭扭道:“人喝醉了,你问他,他也不会如实回答,会说胡话,所以我没有问太多。这跟花康被人谋杀有什么关系吗?“ 罗菲道:“我以为你知道吴运那个人。” 扭扭道:“我不知道这个人。” 罗菲“嗯”了一声,然后拿起酒杯,要跟他喝一杯。 扭扭不胜酒力,一杯低度白酒下肚,就面红耳赤了,要结束跟罗菲的对话。 4 花康被别人推下楼那天,吴运确实买了去上海的机票,这是马聪去航空公司了解到的。 如果吴运买了机票,没有坐飞机呢?让位子空着,也是说不定的,关于这个航空公司的回复是,吴运乘坐的那趟飞机是满坐的,乘客都有检票上飞机。 如果吴运检票进了飞机,又马上出来了呢?这也是一种可能。不然花康所住小区出现的那个神秘背影,就不是吴运的了,但那个背影确实又像是吴运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都是扑朔迷离的…… 周凝雪遇害那天,吴运的不在场证明,只有去找他公司物业的保安,才可能问出答案。吴运的说辞也是只有保安能够证明,他那天晚上是凌晨四点从公司出去的,其它时间都在通宵工作。 吴家公司的那栋高耸的大楼,是他们吴家自己的产业,保安都是他们吴家的物业自己聘请的。保安是一个流动性很大的职业,去年公司聘用的保安,基本都已经离职了。 罗菲费尽心思找到周凝雪遇害那天晚上,值班的保安。 那个保安已经离职半年,他说他想不起吴运那晚上八点到次日凌晨四点有没有出去过。 罗菲不死心地问保安,吴运是不是经常在公司通宵加班? 保安说,这点他可以肯定,吴运会经常加班,但不会经常加班到通宵,可以说几乎没有过。 吴运说那天晚上,是因为公司的一个销售项目,才通宵工作的。 是什么重要的销售项目呢?有必要吴运亲自通宵赶工完成。他是公司的负责人,他安排有这方面能力的人完成工作就行,他没有必要亲自通宵加班工作么? 罗菲想到的疑问,总会想办法去问清楚,他联系了吴运公司的人,吴运那段时间是否有在启动一个销售项目。 罗菲得到的消息是,那段时间,并没有非得吴运亲自上阵操刀通宵工作完成的项目。 难道吴运说通宵加班,是他随口说的一个谎言? 如果吴运是说谎的话,他在掩饰什么呢?如果是要掩饰什么,那证明他心里有害怕别人知道的事, 吴运应该知道从他公司大楼那里走,可以避开监控和保安的视线。如果他有心作案的话,他会小心谨慎地选择路径,掩人耳目,不让人怀疑。 罗菲的推想是,那晚吴运十一点多到凌晨那个时间段——去周凝雪的别墅作案后,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公司,做出通宵工作的样子,凌晨四点多又出去,去周凝雪的别墅,出去时故意让保安看见。他到了周凝雪的别墅,然后假装惊慌失措地报警,悲伤地告诉警察,他的妻子被劫匪杀害了。他这样计划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也是有可能的。 花康去到周凝雪别墅时,他说他看到了凶手的背影,说明周凝雪那晚,并没有叫吴运去他的别墅,而是叫花康去了。所以说吴运应该说谎了,周凝雪那晚并没有叫他去她的别墅,夫妻长时间不见面,她若是寂寞了,应该不会叫丈夫,会叫情人陪伴她。 吴运要杀掉周凝雪的动机是什么呢? 据马聪说,吴运那方面不行,一个男人不能再性上满足妻子的需求,妻子出轨的概率会很大。 吴运知道自己那方面不行,而他是吴家的独子,担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他们那种有钱人,钱多到一定程度后,会觉得面子比钱重要。周凝雪自然成了吴家的摆设,这个摆设是要挡责任的,若是有人问起吴运怎么没有孩子,他们会把责任都推到周凝雪身上,所以周凝雪这样憋屈地做着吴家的媳妇,骨子里却在反抗,寻找婚外情人就是她情感宣泄的途径。 周凝雪出身低微,做吴家那样有钱人家的摆设,她到是愿意的。可她是一个有个性的女人,说的露骨点,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能耐住寂寞做一个孤独的豪门媳妇,所以惹怒了吴运,让一个丈夫对妻子起了杀意。 第271章 暧昧的风情第十章 (1) 1 吴运杀害周凝雪,可能完全是出于愤怒,为了男人的尊严,才杀了她。 吴运以为他杀了周凝雪后,会解恨,不料他的情人花康拿着yan照zhao去找勒索他,或者,那晚花康根本就是看到了吴运行凶的事情。如果花康知道吴运的这些秘密,并就此掐住他的脖子勒索他,吴运肯定也很愤怒,谋杀他的动机也是成立的。 罗菲在侦探社踱步思索着这个案子,凶手的锁定和行凶的动机,看起来被他理顺了,可他总觉得那里还有些不对劲儿,他得再跟马聪好好谈谈。 这时,马聪打电话给罗菲,他声音颤抖地告诉他,他遇上大==麻烦了,有人匿名把在周凝雪案发现场拿走的那顶帽子寄送到他们警局了,眼下他整个人的精神处于完全混乱状态,让罗菲帮他出出主意,不让他同事怀疑他是凶手。 罗菲正思考着那个环节不对劲儿时,不想马聪告诉了他这样一个令他既兴奋又惊讶的消息! 罗菲拳头紧握,思着如果凶手是吴运的话,他没有必要把马聪那顶帽子寄送到警局去,他应该知道,有人已经怀疑他可能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了!贸然寄送帽子到警局去,是不打自招,警察可能在帽子上找到与他有关的痕迹。 马聪去警局上班时,早到的同事们都朝他投去异样的目光,似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马聪正要问大家为什么要那样看他时,陈耀严肃地把他叫到他的办公室,那副表情好似要把他就地处决似的。 当马聪经过魏池面前时,他朝他投去幸灾乐祸的目光,更是让马聪感觉浑身像针刺。 见鬼了……同事们今天这样关注他,而且一个个目光都不怀好意,马聪在心上嘀咕着。 马聪进到陈耀的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问是怎么回事时,陈耀扔给他一顶帽子, 马聪心上咯噔了一下,那顶帽子不正是落在周凝雪卧室的那顶吗? 陈耀望着马聪似喝了酒一样酡红的脸,问道:“你认识这顶帽子吗?” 马聪顿了顿,说道:“认识!这顶帽子是我们单位出去旅游,旅游公司打了我们单位的标志送给我们的纪念品!” 陈耀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帽子吗?” 马聪竭力镇定道:“不知道呢!” 陈耀道:“你那顶帽子呢?” 马聪道:“在家里。” “你说谎,”陈耀恼火道,“其他我就不多说了……这顶帽子是一个匿名人寄送到我们警局来的,说是在周凝雪的案发现场拿到的。但不知道具体是我们警局的那个人的,我们通过帽子上的指纹鉴定,那顶帽子上的指纹是你的,这意味着什么,我就不多说了。” 陈耀在给马聪说这个情况时,神情凝重的似打了霜。 马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那个人把帽子寄送来警局是什么意思呢?” 陈耀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马聪道:“你们不会因为周凝雪案发现场有我的这顶帽子,就怀疑我是凶手吧!” 陈耀道:“寄送帽子来的人就是那么一个意思,指证你是凶手。” 马聪听他这样说,好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整个人好像飘忽不定的浮萍,被突如其来的风浪颠簸着。 难怪他的同事刚才都朝他投来那么古怪的目光,特别是魏池令他讨厌的神情,他肯定是在高兴,那顶在周凝雪案发现场出现的帽子,会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为此被动,或者根本就认为他是凶手,所以他要好好为自己辩解,不能如了他同事的愿——最后发现他们要找的凶手就是他,特别不能让魏池再朝他投来令他厌恶的目光。 马聪的手有些颤抖地拿着帽子,嗫嚅道:“我会坦白一切的……” 陈耀严峻的目光自始没离开过马聪,说道:“难道周凝雪的死亡跟你有关?” 马聪道:“周凝雪的死亡跟我没有关系。” 陈耀道:“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马聪不得己把他和周凝雪的秘密恋情,那晚掐晕周凝雪,并伪造了案发现场的事实告诉了陈耀。 陈耀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将信将疑地望着他,好像拿不定注意,到底是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 马聪不得已把他和侦探罗菲的调查结果,也告诉了陈耀。 陈耀抚摸着下巴,思量了一阵,说道:“既然你和那个叫罗菲的侦探怀疑吴运杀害了他的妻子周凝雪,周凝雪的情人花康曾看到了凶手戴走了帽子,说明那顶帽子是凶手寄送来的,如果你说的事实的话,丝毫没有撒谎的话,那个人寄送帽子来警局,会就此暴露他。” 马聪道:“对天发誓,我只是掐晕了周凝雪,她胸口上的匕首跟我没有关系。” 陈耀道:“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承认呢?你就不会这样被动了,让同事对你议论纷纷。” 马聪支吾道:“我……我怕我说了,会给你自己惹麻烦。” 陈耀道:“你不说,才是给自己惹麻烦,现在人家把证据寄送来警局了,说你凶手,这样的麻烦更大了。” 马聪的身子有点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后面椅子上,擦了一把额头上汗,说道:“我们和侦探罗菲都怀疑吴运可能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帽子可能是他拿走的,上面肯定有他的指纹。” 陈耀道:“这个好说,鉴定后就可以知道。最好像你说的,那顶帽子上有吴运的指纹,不然对你不利。” 马聪用近乎哀求的口气说道:“陈警官,这次的事,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没有杀周凝雪。” 陈耀道:“我会看着办!不过,你作为警察,无论有多大的恨,也不能想着谋人性命呀!”声音听起来像凌冽的寒风一样,扑向马聪,他没有抬头看陈耀,就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颜色,肯定铁青的让他不忍相看。? 马聪从陈耀办公室出去时,碰见了好似专门在门外等着他的魏池。 第272章 暧昧的风情第十章 (2) 马聪避开他嘲弄的视线,往一边走了,不想魏池追上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马聪,看不出来呀!你竟然是吴家豪门太太周凝雪的婚外情人。豪门太太卧室出现了你的帽子,这个已经让我们想入非非了,不想帽子是人匿名寄送来警局的,说你可能跟周凝雪被害有关,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哟……” 魏池说那个“哟”字时,故意用了挑恤的花腔,让马聪愤恨的拳头紧握,恨不能朝他鼻梁上砸去,如果砸去的话,他们会扭打在一起,最后他忍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尽快想办法抓到真凶,给自己洗清嫌疑。 马聪不客气地拿开他的手,说道:“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魏池挑恤道:“那是怎么样呢?” 马聪道:“总之事情不会向着你这种刻薄之人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我会好好的。” 魏池眨巴着那双似老鼠的小眼睛,说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希望你没有事。” 马聪嗤之以鼻地瞪了他一眼,走开了。他已经习惯魏池的尖酸刻薄。 眼下,马聪没了主见,如果马上联系上罗菲,他不会这样不知所措。 罗菲让他直接去他的侦探社,他们当面交流。 马聪有些绝望地去见了罗菲,之前他担心拿走他帽子的人,会就此拿来做文章,不想他真这样,把帽子寄送到警局来了,指证他是凶手。这个可恶的家伙,他一定要尽快抓住他,让他为周凝雪偿命他才放心。 2 真是出乎马聪的意外,那顶帽子上除了他的指纹外,就没有别人的指纹了。 马聪以为帽子上会有吴运的指纹,从而把其当作他行凶的证据,不想结果是这样的,就算没有吴运的指纹,其他人的指纹也没有。 马聪绝望至极,怎么会没有另外人的指纹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行凶杀害周凝雪的人,那天戴了手套,不然刀柄上怎么也会没有任何指纹呢?帽子上理所当然也不会有指纹。他真想去坟墓叫醒花康,他那天看到的凶手,有没有戴手套。 关于那顶帽子,罗菲有着自己的看法。 帽子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花康说有看到凶手戴了一顶帽子——马聪听了描述,确定是他落在周凝雪房间的,如果花康没有撒谎的话,这意味着凶手是有心去杀周凝雪的,并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比如戴上手套,为的是不要在案发现场留下他的指纹,让警察勘察起来没有那么容易。 马聪原来担心,凶手会拿那顶帽子做文章,不想凶手真那样做了……真是害怕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马聪失魂落魄地坐在罗菲侦探社的长形沙发上,嘴唇颤抖地重复着这句话,好似多说几遍,这件事就不曾发生过似的。 马聪耷拉着头,等着坐在他对面的罗菲给他出主意,现在看来,他们之前怀疑的凶手吴运,应该不是他了。 说到这点上,马聪又失神地重复嘀咕,怎么查来查去,凶手不是吴运呢? 罗菲终于说话,“虽然那顶帽子上没有吴运的指纹,但并不就此证明,他不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 马聪无精打采地问道:“怎么说?” 罗菲道:“那个神秘人把在周凝雪案发现场发现的帽子寄送到警局,让警察找到帽子的主人,然后怀疑帽子的主人是凶手,看起来是高明的招儿,其实是自寻死路。” 马聪道:“自寻死路?我不是很明白。”双眼焕发出疑惑的目光,神情中夹杂对罗菲的期待,像一个可怜的乞丐,在祈求富人的怜悯。 罗菲道:“当时你们警察在周凝雪案发现场没有发现那顶帽子,过了一年后,那个拿走帽子的人,把帽子寄送到你们警局了,指证帽子主人是凶手。那么就此说明当时拿走帽子的人,那晚也去了周凝雪的住处,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能推想,可能他是凶手,也可能只是一个过客,随手拿走了你的帽子,最近不知道出于什么,把帽子寄送到警局,指证帽子的主人是凶手。” 马聪痛苦地骚着脑袋,说道:“怎么又出现了一个过客,而不是吴运呢?若吴运是凶手,锁定他,寻找他杀人的证据,要简单的多。若又出现一个过客,又要浪费时间去寻找那个过客,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罗菲道:“那个过客只是我们想到的一种可能。” 马聪道:“你认为凶手还是吴运?” 罗菲道:“是的。” 马聪没有底气地问道:“为什么你还是坚信吴运是凶手?” 罗菲道:“那顶帽子,一年都没有出现。现在却被人寄送到警局去,你不觉得巧合的很蹊跷吗?” 马聪道:“什么巧合?” 罗菲道:“我们调查吴运后,帽子却被寄送到警局去了……这不是巧合吗?说明他想让帽子的主人顶罪,他可以逍遥法外。上次我去拜见他,虽然他表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的调查还是让他有些发慌了,他寄送那顶帽子去警局就是证明。” 马聪道:“他寄送那顶帽子到警局去,会不会有别的意思呢?” 罗菲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马聪痛苦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寄送帽子的人不是指证凶手那么简单。” 罗菲道:“可我认为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马聪道:“如果吴运是凶手的话,把帽子寄送到警局的行为,真是太傻了。” 罗菲道:“不……他不会觉得自己傻!” 马聪道:“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罗菲自信道:“安静地等我找到凶手,帮你洗清嫌疑,不让你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你最近很是憔悴,长时间没理的头发都打结了。” 马聪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原本就有些卷的头发,说道:“为了这事,我都有些不顾自己的形象了。” 罗菲道:“你应该放松一些,这个案子有我呢!” 第273章 暧昧的风情第十章 (3) 马聪很是欣赏罗菲那种遇事总是表现出极度的自信和乐观,不过他还是有些失落地说道:“你说这话,总是很轻松,那是因为你没有遭受被人怀疑是凶手的折磨。” 罗菲有些咄咄逼人地说道:“你别忘记了,你差点就成了凶手。” 马聪道:“是的……我差点就成了真正的凶手,幸好最终我只是掐晕了周凝雪,不然我这辈子真要背负杀人犯的名声。说来说去,虽然帽子上没有发现吴运的指纹,你还是相信吴运是凶手?并坚信他是有准备去作案的?” 罗菲点了点头,说道:“——我坚信是他。” 马聪感叹道:“天呐!如果吴运真是凶手的话,我真是觉得不可思议,丈夫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妻子?” 罗菲道:“这个世界上,谁要杀谁,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弑父杀母这样的悲剧自古以来都有,夫妻间互相残杀不是新鲜事。更何况,吴运有谋杀周凝雪的动机。” 马聪耸了耸耷拉的肩膀,漂浮不定的目光聚集到罗菲的面庞上,问道:“动机?什么动机?” 罗菲道:“男人的尊严……特别是对吴运这种有财富和地位的人来说,尊严和面子是他的一切。周凝雪作为他的妻子,不顾他感受,在外寻找婚外情人,给他戴绿帽子,已是让他威严扫地,加上他作为男人那方面不行,让他性格本身扭曲了,愤怒之下,杀掉周凝雪解恨。这就是吴运杀妻的动机。” 马聪讶异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吴运自始是知道周凝雪有婚外情人的?还可能知道她的婚外情人是谁?” 罗菲道:“吴运当然会知道……他那方面不行,跟妻子长期分居,平时他把妻子养在豪华的别墅里,虽然他们不能过正常夫妻生活,但他作为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自以为很强悍的男人,肯定不能容忍妻子出轨,虽然他平时很少去别墅,但他肯定会关注妻子的行踪,看她是否对他忠贞。女人很多时候,就是男人的财物。周凝雪作为吴运的财物,他肯定不希望别的男人跟他分享他的财物。我说女人是财物,并不是对女人不尊重,但现实就是这样。” 马聪道:“照你这样说,吴运会不会知道我是周凝雪的情人。” 罗菲道:“这种可能不能排除……说不定,吴运自始就知道那顶帽子的主人是你。” 马聪后悔不迭道:“当初真不该受周凝雪引诱,被人在暗处这么窥视,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罗菲道:“对……吴运就像一只夜间出没的猫头鹰,窥伺着周凝雪和她的情人一举一动,为此你还差点招致了杀身之祸。” 马聪道:“但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吴运杀人了。” 罗菲道:“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但他愚蠢的行动,会逐渐让我抓住把柄的。” 马聪道:“什么愚蠢的行动?” 罗菲道:“他试图杀死你,并把花康推下楼,眼下又把帽子寄送到警局指证你,就是他愚蠢的行动。接下来,我相信他会还有愚蠢的行动,那时我会一下制服他的。” 马聪道:“接下来,你要等他的下一次愚蠢的行动了?” 罗菲道:“是的,不过会很快的,他愚蠢的行动会露出他致命的马脚的。” 马聪道:“你是有什么招儿吗?” 罗菲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我会刺激他尽快再一次的愚蠢行动。” 马聪道:“你有什么计划?” 罗菲沉默了一下,说道:“嗯……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我既然承诺过你,会找出杀害周凝雪的真正凶手,我会尽量不食言。” 马聪道:“我没想到你为这件案子会这么积极。” 罗菲道:“为不能说话的死者,找出凶手,我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3 晌午。 吴运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还发出微微的鼾声。他得了失眠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眼下在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不想噩梦连连,被惊醒了过来。他神情恍惚地看了看周围,原来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由于办公室太大,迷糊中,感觉很空灵。 他刚才梦见一条绿色的蛇缠住自己不放,还咬住了他的手指,他挣扎了好久,都没有摆脱蛇的纠缠,所以他激动的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窗外明朗的阳光,才心情舒畅一点儿。 他认为梦里被蛇纠缠,是因为现实中被那个私家侦探罗菲频繁调查,才有了那怪梦。 那个可恶的家伙好像怀疑他杀了周凝雪,花康的死亡也跟他脱不了干系。他竟然怀疑他是凶手,这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好几次,吴运发现那个叫罗菲烦扰家伙还跟踪他了,好像还故意让他发现。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在挑战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跟他进行心理上的博弈,如果他不够镇定的话,会做出格的事,从而让他抓住什么把柄?如果他有这样心计的话,说明他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吴运嘴角露出瘆人的轻笑,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站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高楼下的车来人往,觉得这个喧嚣的世界,令他有些烦躁,不禁手握拳头砸在玻璃窗上…… 这时,吴运的秘书推门进来告诉他,说有一个叫罗菲的侦探找他。 吴运刚才思着那个侦探有多可恶,不想马上就来找他了,真是令他扫兴。 秘书看吴运半晌不说话,便重复问他,要不要接见那那个侦探? 吴运顿了顿告诉秘书,把他打发走,他没空见他。 秘书正转身出去时,罗菲已经闯进来了。 罗菲自己坐到一把圈椅上,说道:“吴先生,很抱歉,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这个侦探,但我很想见你,所以硬闯了进来。” 吴运示意秘书出去,然后不慌不忙地靠到办公桌前,双手抱交叉抱在胸前,一般是不自信,或者有害怕的事情时,才会摆出这样的姿势。 第274章 暧昧的风情第十章 (4) 罗菲望着他盛气凌人的表情,说道:“看来吴先生真是很不欢迎我!” 吴运道:“我早说了,我不喜欢你们这种窥探人隐私的侦探。你私下尽办法调查我,并跟踪我,是什么意思呢?今天还明目张胆地跑来我的办公室?你是要要向我宣战吗?” 罗菲道:“我们之间谈不上有战争,我只是对你充满疑问。” 吴运满脸愠色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又要问我什么奇怪的事?” 罗菲道:“首先我要告诉你,杀害周凝雪的人是谁,推花康下楼和袭击马聪的人又是谁。” 吴运道:“你应该告诉警察,不是来找我。警察会用法律手段惩治凶手的。” 罗菲加重语气道:“——这个凶手就是吴运先生你。所以,告诉警察之前,我得先跟你聊聊。” 吴运露出嘲笑道:“真是会胡扯。” 罗菲道:“听我给你理一理。” 吴运坐回到办公椅上,慵懒地靠着椅背,说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听你胡诌。” 罗菲道:“我会很快说完。” 吴运沉默着,眯缝着眼睛,做出不屑听他说话的样子。 吴运道:“你为什么要杀掉你的妻子周凝雪,因为你的妻子给你戴了绿帽子,你们虽然长时间未住在一起,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周凝雪是一个大胆的女人,竟然把情人带到你们吴家给她买的别墅约会……” 吴运睁开眼打断他的话,不好气道:“你这样说我的妻子,你觉得很有好玩吗?你这是对我妻子的诽谤。” 罗菲强势道:“不,不,你等我把话说完先……” 吴运面色发铁青道:“如果你再说亵渎我妻子的话,请你马上出去。” 罗菲继续说道:“周凝雪这样不检点,你可以跟她离婚的,你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不容许你那样做,你杀了她,让她从世界上消失,才真切如了你的愿。 “原本你计划做出有人入室抢劫的案发现场,不想之前有人已经那样做了……那晚,你去周凝雪的住处,她被人掐晕刚刚醒过来,迷糊中还没有回过神来,你轻易用匕首杀死了她。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相貌不被人看见,便随手拿起一顶帽子,那顶帽子是你无心拿走的,事后你看帽子上有警局单位的标志,便没有把帽子丢掉。最近你看我在调查你,你害怕了,便把帽子寄送到警局,让帽子的主人帮你顶罪。” 吴运道:“我万万没想你想象力这么丰富。” 罗菲道:“不是我想象力丰富,是你的愚蠢行动,让我有这样的猜想。” 吴运冷冷“哼”了一声…… 罗菲道:“你一年都没有把帽子寄送到警局去,找帽子的主人,不想自从我调查你后,你就把帽子寄送到警局去了,为的是尽快找人替你顶罪,能不叫我想入非非吗?” 吴运不好气道:“无稽之谈。” 罗菲不理睬吴运的愤怒,接着说道:“你以为你杀了周凝雪就算解恨了,不想她生前情感丰富,招惹的男人,有一个叫花康的人,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情人。周凝雪生前,他用他偷拍他和周凝雪的yan照zhao一直在勒索她,周凝雪为此给了他很多钱,让他过上了奢侈的生活,不想周凝雪突然被谈杀害了,他的这棵要钱树没有了,但他奢靡的生活,还得继续,于是他转向勒索你。要么他是拿他和周凝雪的yan照zhao勒索你,要么他那晚去周凝雪的住处,看到你了,看到你行凶了,为此来要挟你,让你给他想要的钱数。 “迫不得已你答应给他想要的钱数,但前提是得把那支勒索周凝雪的录音笔和yan照zhao给你,并答应不把你行凶的事说出去。你致命的把柄在他手里,我想他要的钱数应该很多,因为他曾向他同性情人夸口,他将有一笔钱,让他可以到世界上任何空气好的地方购置房产。 “他答应给你录音笔,那时刑警马聪刚好拿走了那支录音笔,因此你和花康到马聪的住处去拿录音笔,你等在门外等花康,你可能觉得马聪知道的太多了,或者花康跟他说太多了,还或者你根本知道马聪也是周凝雪情人,而且那顶帽子就是马聪的,总之你那时太过激动了,顺手操宿舍过道上的灭火器,袭击了马聪,但没有让他毙命,这也算是万幸。 “你早已有心杀死花康,所以你也不介意在他面前杀死马聪。你对花康的住宅区,应该事先有过了解,所以花康遇害那天,你去见他,避开了监控,但还是意外被拍到了背影。你跟花康交易,选择的地点是花康住宅楼顶上,你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下了楼。你早计划要这样把他杀死,所以选择你们交易的地点是楼顶。” 罗菲说完,望着吴运,等他说话。 半晌,吴运好似刚睡醒,慵懒道:“你讲的故事可真动听,我都要睡着了。” 罗菲道:“不,你毫无睡意,你五内在翻滚才对,实际上,你内心涌动一刻也没有停过。” 吴运的左眉骨动了动,说道:“你义正言辞地说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吗?” 罗菲苦笑道:“对,我推想的头头是道,得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你是凶手。说实话……我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你是凶手,这是探案最致命的,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没有证据。在花康住宅区监控出现的模糊的背影——很像你的,但不能完全证明你是凶手。花康遇害那天,你并没有去上海,你检票上了飞机,又马上离开了,是不是?你去了那里?” 吴运道:“我忘记了东西,回家拿了东西,之后重新买票去了上海。” 罗菲道:“有谁证明你回家拿东西了?。” 吴运道:“没有谁证明,那天我家的用人,知道我要去上海,所以就告假回家了。” 罗菲思量了一下,嘀咕道:“这也许不重要……” 第275章 暧昧的风情第十章 (5) 吴运道:“你没有十足的证据跑来说这么多,是不是觉得费神白跑了一趟,所以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侦探,没事到我这来胡说八道。。” 罗菲道:“我的推测的没有错,只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而已。” 吴运道:“总之,那你跑来说这么多真是多余。” 罗菲道:“我迟早会找到你行凶的证据。我今天来找你,只是让你明白,我知道你表面是一个富裕的谦谦君子,其实你的灵魂上住着一个一般人看不到的凶狠魔鬼。” 4 马聪在吴氏公司大楼下等着罗菲,看罗菲出来,连忙迎上去,纳闷地问道:“你虽然把吴运行凶的可能推理的头头是道,但我们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你去告诉吴运,他是凶手,这样会不会多余?还可能打草惊蛇,让他在掩饰他是凶手上做更充分的准备。” 罗菲道:“我这就是我要去刺激他下一次的愚蠢行动的计划。” 马聪道:“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等他愚蠢的行动开始后,如果我没有死的话,我会告诉你,他的愚蠢行动是怎样的?” 马聪道:“如果你没有死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你是警察,我是侦探,我们很多时候做的事,面对的人是危险的,我们要把危险的人制服,把危险的事解决掉,有时候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马聪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透彻点,让我一下能够明白。” 罗菲闪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道:“我们去找一个地方,好好喝上一杯,让你紧张的心情放松一下,这个令你烦恼的案子快结束了。” 马聪道:“你是一个看起来很豪爽的家伙,实际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罗菲道:“是你不了解我而已,我没有那么复杂。” 马聪道:“今天的酒我请你喝,让我好好了解你。” 罗菲爽快地做了一个立马去酒馆的动作…… 马聪从来没有自己买好酒喝过,看罗菲为他的案子煞费苦心,去酒馆点了最好的酒请罗菲。 他们边喝边谈,罗菲好像警觉着什么,没有放开肚皮喝酒。 罗菲和马聪凌晨才从酒馆出来,他们搭出租车回家。罗菲把有些醉了的马聪,送到他宿舍楼下,然后自己回家,到家已是凌晨一点。 罗菲进门,特地检查了住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放心地洗澡睡觉了,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中午。因为马聪一直劝他喝酒,尽管他尽量克制,还是喝多了一点,醒来头像要炸裂一样疼痛,虽然喝的好酒,但过量身体还是招架不住的。 他起床正要去洗漱时,有人按门铃…… 罗菲从猫眼看了一下,是一个穿着ABC披萨连锁店制服的人,背着一个装披萨的箱子,太阳帽的帽檐故意盖的很低,让罗菲看不清他的脸相。那人好像还特地把头低着,不让罗菲从猫眼看见他的长相。 罗菲没有叫披萨外卖,想着应该是送外卖的人送错地方了。 但送外卖的人一直执着地站在门外,没有离开的意思。看罗菲长时间不开门,又按了门铃。 送外卖的人举止如此怪异,罗菲不禁警惕起来。 罗菲正要开门时,马聪的同事陈耀出现在了门外,他穿着警察制服,那个送外卖的人,看到他,好似看到瘟神一样,连忙走开了,径自朝电梯方向去了。 陈耀看罗菲开门了,纳闷地问道:“你叫的披萨外卖,怎么还没给你,就走了呢?” 罗菲道:“我没有叫外卖,那个人也不是送外卖来的。”然后追了去。 陈耀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先进屋等罗菲回来。 陈耀口渴了,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坐到客厅沙发上自顾喝起来,等罗菲回来。 等了半晌也不见罗菲回来,他正要起身出去看个究竟时,他回来了。 罗菲狼狈不堪地回来了,浑身是泥水。 “什么情况?你去泥水里面打滚了么?虽然天气有些热,用不着像牛一样躺道水里贪凉。”陈耀放下矿泉水瓶,开玩笑道。 “刚才我差点就抓住那个假装送外卖的家伙了,”罗菲遗憾道,“不想前面有一个水坑,我整个人掉进里面去了,我狼狈地爬起来时,那个家伙已经泡的不见踪影了。” “那个人为什么要假装送外卖你?”陈耀不解地问。 罗菲道:“因为他想杀我灭口。” 陈耀大惊失色道:“谁这么大胆,要杀你灭口?” 罗菲道:“吴运,他早就想杀掉我了,因为我知道他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花康也是他杀害的。不过,我巴不得他这样愚蠢地行动,来杀我,那样我就可以真正抓住他行凶的把柄了。” 陈耀道:“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人是吴运?” 罗菲道:“看身形像是吴运,我没看到他的面相,也可能是他请的杀手。如果你不突然出现的话,我一开门,他应该就会对我下手了,我在想他打算用什么杀死我呢?” 陈耀道:“真是太危险了。” 罗菲道:“是我故意刺激吴运这样愚蠢行动的。” 陈耀道:“你为了抓住他行凶的证据,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真是不值得。” 罗菲自信道:“虽然我拿性命在做赌注,但我不会让自己轻易输掉的,我的柔道很厉害的,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今天那个假装送外卖的家伙,看起来就不是我的对手,都是那该死的水坑耽误我抓住他了。”然后无奈地看了看浑身的泥水。 陈耀皱着眉头说道:“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样太冒险了,遇上凶残的对手,你会防不胜防的。” 罗菲道:“为了抓住凶手,有时候我们也得不择手段。” 陈耀道:“你的探案精神让我佩服,但我还是觉得你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没有必要,你应该暗中找到吴运杀人的证据,再跟他摊牌,你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去‘招惹’他,只会让他把你当成威胁他的人,他当然会想尽办法要你性命灭口。因为你的聪慧,危及到他的性命了!” 第276章 暧昧的风情第十章 (6) “这是我能抓住吴运行凶的可行办法,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罗菲指着桌子上的电棒道:“我不仅柔道厉害,我还有防身武器的。” 陈耀笑了笑道:“你为了抓住凶手也是拼了,我奉劝你还是注意安全要紧,有时候一根电棒也抵不了什么事。” 罗菲道:“感谢陈警官的提醒,不过,你亲自到我这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耀道:“我知道你和马聪一直在私下调查杀害周凝雪的凶手,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什么情况?” 罗菲好像想起了什么,眉头都拧到一块儿了,说道:“你提醒了我,吴运知道我和马聪一起调查他的,他有心杀我,那他应该也不会放过马聪。况且他早有杀掉马聪的想法,上次杀他未遂,我想这次,他更加不会放过他。” 陈耀道:“马聪,他会不会有危险?他今天没去警局上班呢!我还在纳闷他为什么没有去警局,他平时上班很积极的。” 罗菲道:“赶快打个电话给他。吴运为了尽快灭口,他会很快行动的。我都没有想到,他的愚蠢行动这么快就开始了。” 陈耀打了马聪的手机,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陈耀失望地举了举手机,耸了耸肩,说道:“手机关机了。” 罗菲道:“这不正常,大白天的他为什么关机呢?我们得去他的住处看看他。” 陈耀道:“你确定他在家中?” “我也不知道,”罗菲道,“但我确定他昨晚回到了他的住处,昨晚我们一起喝酒后,我打的士把他送到楼下,才离开的。那时他有点醉了,会不会他的酒还没有醒过来,在家睡觉呢?” 陈耀道:“如果他是喝醉了,在家睡觉,那就不用担心了。” 罗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也得去看看他,以防万一。再说,他就算喝醉了,不会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然后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陈耀长舒了一口气,觉得罗菲真是一个称职的侦探。 罗菲匆忙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用冷水浇洗了一把脸,就和陈耀匆忙出门了,陈耀开车,朝马聪的住处开了去……似要去解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难民,实际上,可能马聪真的正处于危险中! 5 陈耀和罗菲刚到马聪宿舍的楼下,还没下车,看马聪上了一辆出租车,神情很焦灼的样子。他们都来不及停车叫住他,出租车就驶离了。 罗菲拨了马聪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真是奇怪,他为什么关机呢?莫非他的手机丢了吗? 罗菲让陈耀开车跟踪马聪,他总觉得马聪有点不对劲儿,感觉他好像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去处理,可能不是与周凝雪的案子有关,但他觉得还是跟上他比较保险,怕真是吴运引诱他出去,要杀他,他们也好帮忙。罗菲相信那个假装送外卖的人肯定是去杀他的,马聪这边吴运估计也会马上行动。 陈耀按照罗菲的要求跟踪着马聪所乘的出租车,因为红绿灯,很快跟丢了。 罗菲正绝望时,马聪竟然下了出租车,正走在一条人行道上,跟他们车头方向相反,看样子,他是朝一片烂尾楼方向走去的…… 陈耀和罗菲面面相觑了一下,便调转车头开向烂尾楼。 他们下车时,马聪已经进了烂尾楼。 马聪进了烂尾楼,一直在喊罗菲的名字,从一楼一直喊到五楼,除了空旷而凌乱的水泥楼层外,一个人影也没有,静的像坟墓。 马聪爬到六楼时,他看到一个方形的水泥柱那里,露出一个皮鞋鞋尖…… 马聪犹豫了一下,警觉地朝皮鞋尖走去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有什么重物从他后脑勺上狠狠地砸了下去。他彻底失去知觉前,他都闻到血腥味了…… “混蛋,你住手!” 袭击马聪的人举起棒球棒,要再次砸向已经扑倒在地的马聪时,罗菲严厉地呵斥住行凶的人。 行凶的人见有人来,慌了手脚,躲路要逃离,伸手敏捷的警察陈耀,飞奔上去,一把把行凶者按到在地,把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右膝死死地跪在他的背上,那人的脸紧紧地贴地上,都变了形,整个人不能轻易动荡。 罗菲粗鲁地把行凶者的脸揪起来看了一下,正是他期待的那张脸,那张脸上有一双罗菲非常熟悉的目空一切的眼睛,正是吴运那双鹰一样敏锐的眼睛。 吴运穿了一身修身的运动装,身材看起来格外瘦骨嶙峋,罗菲认为他是最近担心自己是凶手的事被败露了,吃不好睡不好,所以身体才显得额外的瘦。 罗菲之前跟吴运接触的那几次,从他不好的脸色和很重的眼袋就看得出,他是一个心事很重的人,都影响到睡眠和吃饭了,这让罗菲更加坚信,他是杀害周凝雪和花康的凶手。为此,罗菲才那样执着地调查他,绞尽脑汁想招儿,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来! 罗菲望着吴运沮丧的脸,说道:“吴先生,没想到你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我没有十足的证据,说你是凶手,我只不过想刺激你做出这样愚蠢的行动,不想你真这么快就要杀掉我和马聪,因为我们知道你行凶的秘密。你雇佣杀手我去我住处杀我,也是太嚣张了。” 陈耀看马聪受过伤的脑袋,眼下又遭人一击,脑袋血流不止,不知道他有没有事,让罗菲赶快打120,眼下救马聪要紧,审问吴运的事,事后再说…… 罗菲赶紧打了120,等救护车来时,他看到水泥柱那里露出的皮鞋鞋尖,便明白了吴运的伎俩,他故意放了一只鞋在水泥柱头后,吸引马聪的注意力,然后乘机轻易从他背后袭击了他。不然,他和训练有素的警察正面交锋的话,他肯定立马占下风。 吴运用什么方法把马聪引诱到这里来的呢? 罗菲祈求马聪没事的同时,这样思量着。 陈耀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马聪,粗鲁地一把抓起吴运,狠狠地朝他脸上一拳头,愤恨道:“若是你把我的同事打死了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第277章 暧昧的风情第十章 (7) 吴运被陈耀那一拳头砸得晕头转向,转了一个圈,才趴到地上,罗菲拉住陈耀,“你不要把吴运揍死了,他那么羸弱,你那有力量的拳头,会让他没命的。趁救护车还没有来之前,让我问他几个问题。”然后扶起被揍的够戗的吴运。 吴运有气无力地靠着水泥柱头坐着,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血,绝望道:“你们现在就把我杀了吧!”然后用脚尖指了指地上的棒球棒,“用这个棍子把我打死吧!” 罗菲道:“我们没有资格杀你。” 吴运忍受住疼痛道:“你处心积虑地调查我,不就想致我于死地吗?” 罗菲道:“我调查你,并不是我要亲自取你性命,如果你真犯法了,是法律处置你,这才符合规矩。眼下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坦白一切吧!你杀我未遂,马聪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就这两点,你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去监狱住上一阵子,当然也可能再也走不出监狱。” 吴运喘着粗气,犹豫了半晌,说道:“你那天跑去我的办公室,说的基本都是对的……周凝雪是我杀害的,花康是我推下楼的,马聪也是我袭击的。这一切都是我和周凝雪的孽缘造成的。” 罗菲不解道:“孽缘?” 吴运:“我以为我凭我的财富和地位,能够娶到一房好妻子,不让我操心家中的事,不想周凝雪水性杨花,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早就对她起了杀意。虽然我一直跟她分居,就如你所说,我暗中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有情人,情人是谁,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一直都隐忍着,没有揭穿她,直到她把情人光明正大地带去别墅,要知道别墅我是我买给她的,那时才真的惹怒了我。 “周凝雪遇害那天晚上,我在公司闲着没事,想起周凝雪对我的背叛,我的心不禁一阵绞痛,体内邪恶的魔鬼敦促我那晚就杀了她,那样才会解恨。我知道从公司那里出去,可以不被监控,保安也看不到我,我掩人耳目地出了公司,到公司附近乘坐的士去了周凝雪的别墅。我去时,别墅的大门是开着的,我想着她应该约会情人又到别墅来了,顿时,怒火直冲我的脑门。我紧握随身带的匕首,冲上楼去,决定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周凝雪卧室的门半掩着,我进去时,发现卧室很凌乱,被人翻的乱七八糟的,周凝雪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正纳闷怎么回事时,周凝雪醒了过来,嘴巴还呢喃着说,‘马聪,真是够狠心的,差点掐死我了!’,我不等她回神看到是我,我来不及想后果,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周凝雪的胸口,她当场毙命。然后我避人耳目地返回公司,做出通宵工作的样子,凌晨四点我光明正大地从公司出门,开车到了周凝雪的别墅,报了警,说我妻子被人杀害了。” 罗菲道:“你看周凝雪卧室被人翻过,有些贵重东西丢了,所以你向外界一口咬定,周凝雪是被劫匪杀害的?” 吴运道:“是的……没有那个现成的伪造现场,我也会那样做。” 罗菲道:“还有一个细节你没有告诉我,那顶帽子是怎么回事?” 吴运沮丧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那顶帽子是花康给我的。” 罗菲惊诧道:“那是怎么回事?” 吴运道:“我杀了周凝雪,从楼梯下楼时,花康刚好从电梯出来了。我以为他只是看到了我的背影,没看到我的相貌,不想过了半年,他找到我,他把他和周凝雪的yan照zhao给我看,并勒索我,我没有理睬他。直到最近,他找到我,对我说,他那天晚上看到我的背影了,知道周凝雪是我杀害的,他狮子大张口,让我给他一千万,他就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杀了我的妻子,并给了我一顶帽子,说在周凝雪卧室现场发现的。帽子上有管辖周凝雪别墅所在区域警局的旅游标志,他让我把帽子寄送到警局,让警察找到帽子的主人,就可以找到凶手了,那样可以替我顶罪。当时我没有那样做,我总觉得花康是我心中的刺,把他尽快拔掉才是刻不容缓的事。我想了很多办法弄死他的法子,但都没有实施。我在他的住宅区踩点了好多次,最后决定引诱他到楼顶上,把他推下楼,做出他自杀的假象,但最后还是暴露了他不是自杀的。” 罗菲道:“说说你杀花康和袭击马聪的过程。” 吴运道:“我知道马聪是周凝雪的情人,而且那顶帽子也是他的,我准备去找他聊聊。不想看到花康去找他了,我在他宿舍门外,偷听了他们说话。马聪怀疑花康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花康为了自己摆脱嫌疑,说他看到凶手了,还故意撒谎说了凶手戴走帽子的特征,为了让马聪相信他不是凶手,说不定那天他会出卖我。我担心马聪如果一直纠缠花康,问他谁是凶手,花康最后招架不住会把我说出来。那时,我想着马聪既然查到花康头上了,马聪也得死,于是我cao起过道上的灭火器,趁马聪不注意,袭击了他,不想他没有死掉。” 罗菲望了一眼趴在血泊中的马聪,说道:“但愿他这次也能逃过着一劫,好好活下去。” 吴运道:“反正花康知道我是杀害周凝雪的凶手,迟早我也要把他杀了,所以我杀马聪,我不担心他会报警,他还指望我给他钱呢。次日,是我和花康交易的日子,我给他钱,他把他和周凝雪的yan照zhao给我,并写保证书,不把我是凶手的事说出去。我答应给他钱,但交易地点由我来选,我选了他所住楼房的楼顶。我看那里,很容易就把他推下楼去,实际上,我趁他不注意,用尽力气才把他推下去,做出他自杀的假象。最后我从报纸上看到,警察发现了花康不是自杀,是从破损的围栏看出来的,他是被人活生生推下楼的。 “接下来,我做的事,就是把那顶帽子寄送到警局去,让他们找到帽子的主人,就可以找到杀害周凝雪的凶手了,不想那样做并不妥帖。 “罗菲,你和马聪两个人一直在暗中调查我,跟踪我,罗菲你还跑我办公室,把我行凶的事,说的头头是道,让我害怕了。我想着自己已经是一个杀人恶魔,决定再赌一把,把你和马聪也杀害了,算是灭口。假装送外卖的人是我,不是我雇佣的杀手……突然来的警察,搅和了我谋杀你的计划。” 罗菲好奇地道:“你去我的住所杀我,打算怎么杀我?” 吴运道:“只要有钱,买什么样的先进武器杀人,都不成问题。我为了杀人,或者说是防身,我弄了一把很先进的微型手枪,我打算让你吃枪子。去找你前,我给马聪电话,要想罗菲活命,就到这个烂尾楼来见我,并把手机关上,不许跟任何人联系,不然我随时会杀了罗菲。我逃脱你的追捕后,换了衣服实施我的下一步计划,到烂尾楼来杀掉马聪。马聪够义气,为了救你,他真的一个人傻乎乎地来了,不想你阴魂不散,又出现了,救了他。” 这时,救护车到了,救护人员赶忙把奄奄一息的马聪抬上了救护车。 吴运被陈耀带去了警局,罗菲陪马聪去医院。 马聪进了重症急救室,罗菲等了快一个通宵,马聪才脱离生命危险。万幸……脑袋两次被吴运砸破,都没让他去见阎王,真好运气! 【【【【【【花花公子罗菲推理侦探系列第四部《暧昧的风情画》完结!!】】】】】】 【【请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阅读更加精彩的罗菲推理侦探系列第二部《野地情人谋杀案》】】】 第288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一章 亵渎(1) 林静笃好象一个精灵,比大地上任何物种都美丽,她大学毕业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实习生,不到一月,他的上司吴藻做出猥亵她的举动。为此,她愤愤辞职而去。 她的同居男友——马卓,在她最需要安慰时,移情别恋,不辞而别。 她绝望、失落、怨恨。为了缓解内心的痛苦、愁闷,她搬到郊外一个高级公寓,打算不再与外人接触,过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在那里,她偶遇长相完美的法国小伙子“尼采的幽灵”。她被他优雅的谈吐、迷人的魅力和绵绵的爱意,还有他那“动人”的杀人故事,深深地吸引着,欲罢不能。他们时常在无人光顾的深林里私会,浪漫相爱,并“享受”着杀人故事带来的“刺激”…… 此刻,林静笃万万没想到,不仅杀人故事中的杀人犯正威胁着她的生命,她背后还有一个枪口正对准她,时刻打算穿透她的心脏....... 最后,他们谁也没有逃过突如其来的厄运——死亡。 ~~~~~~~~~~~~~~~~~~~~~~~~~~~~~~~~~~~~~~~~ ~~~~~~~~~~~~~~~~~~~~~~~~~~~~~~~~~~~~~~~~ 楔子 : 初夏,天边的晚霞似着了火。 罗菲哼着歌儿打开别墅围墙外的大门,右脚出了门,左脚好似被定住了,没能一下抬出门外。 原来,他的邻居芮蕲狼狈不堪地靠着门边的墙壁坐着,面目憔悴,嘴唇干的发白,衣服不整,头发凌乱,好像得了重症。再看他的车,车门敞开着,斜着停在大门对面的土坡上,把矮的杜鹃树压得东倒西歪,从泥土上的不规则车轮看得出,是他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开上去的,正常人不会把车开到那上面去。再者,他的车技算得上一流,不会那么胡乱停车。 罗菲断定,年轻帅气的芮蕲平时乐观向上,眼下肯定是受到什么重创了,才这样看起来无助、悲伤。 罗菲把左脚从门里抬出来,蹬到芮蕲身旁,轻声道:“你那里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 芮蕲双眼闪烁着泪花,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绝望道:“林静笃死了!” 罗菲心上一颤,说道:“就是你时常在我耳旁唠叨的那个女孩?你说你喜欢她快疯掉了,我以为以你的帅气和财富,已经把她追到手了,怎么你突然告诉我,她死了呢?” 芮蕲道:“今天早上,我去林静笃的住处找她,她刚好出门,朝不远处的山林方向跑去了。我以为她是去运动了,于是我跟上她,希望能跟她在适当的时候相遇,不想……” 芮蕲哭出声来…… 罗菲把随身带的手帕递给芮蕲。 芮蕲接过手手帕,手颤抖地擦了一把眼泪,抑制住悲痛道:“——不想她被人枪杀了!” 罗菲瞪大眼睛道:“——说说具体情况!” 芮蕲道:“她肯定是被那个拿着狙=击=枪的人枪杀的。” 罗菲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芮蕲继续道:“在离林静笃死亡的地方100码左右的一棵苍老的黄果树下,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伏在一把狙=击=枪上死了,他的后脑勺被人用重物砸碎了。更离奇的是,离林静笃尸体15码远的地方,有一个外国小伙子也死了,他胸前有很多血,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伤口。”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可能那个狙击手枪杀了林静笃,不久被人砸碎了脑袋,死去的外国小伙子身上没有伤,却胸前有很多血。” 芮蕲沮丧道:“是的。但狙击手是谁砸了他的脑袋呢?外国小伙子的死又这么解释?林静笃的死究竟跟他们有不有关系呢?” 罗菲道:“你是第一个发现他们死亡的是吗?” 芮蕲道:“是的,我立刻报了警。” 罗菲道:“警察来了,怎么说?”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做了笔录,就把尸体抬走了。”芮蕲祈求道,“你要帮帮我,清潭公寓那么离奇的案子,你都能破,这个奇特的案子,我觉得得你出马,才会有结果,官方警察我不是那么信任。” 罗菲道:“走,我们马上去现场看看。只有去现场,才能找到答案!” 芮蕲把手伸给他,说道:“扶我起来,我这就带你去。”? ~~~~~~~~~~~~~~~~~~~~~~~~~~~~~~~~~~~~~~~~ ~~~~~~~~~~~~~~~~~~~~~~~~~~~~~~~~~~~~~~~~ 第一章 亵渎 1? 清晨,空气清新怡人。 路上,人来车往,上班族们都迈着焦急的步伐,快步朝自己的公司走去! 芮蕲身着红色长袖T恤,配牛仔裤,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马路边人行道的一棵细叶榕下,不时朝马路右边方向张望。看来,他是在等人。 这时,他看到一个女孩从不远处——朝他这边快步走来,长发披肩,身穿绿色套裙,显然是某家公司专属的职业装。脚穿平底鞋,背着蓝色的背包,手里提着高跟鞋,应该是平时走路穿高跟鞋会很累,到了公司才会换上高跟鞋,那样看起来才职业,附和公司的形象。 女孩青春靓丽,面容姣好,路人遇见情不自禁会多看几眼。 芮蕲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她一路小跑着,还不时看手表,担心上班迟到了。 女孩刚从他身旁小跑而过,一辆甲壳虫小轿车失控地朝人行道上冲了来,芮蕲身手矫健地扑向女孩,一把抱住她,小轿车离他们一公分处“咆哮”着停了下来。 半晌,女司机回过神来,看受到惊吓的男人一直抱着女孩迟迟没放开,看来他们被吓得够呛,以为自己已经进了鬼门关。 女孩先回过神来,轻轻推开芮蕲,面色绯红道:“你好还好吗?” 芮蕲心有余悸道:“我还好,你没事就好!” 女司机不好意思地抱歉道:“对不起二位了,我昨天刚拿到驾照,今天第一天上路驾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车就开到人行道上来了!” 芮蕲愤愤道:“你车技这么烂,就敢上路!这么宽敞的马路,又没有多少车,竟然还开到人行道上来了,真是活见鬼了,差点撞到人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女孩拉到一边,这么美好的早晨怕是要出人命了。” 女司机下车一直点头哈腰地给他们道歉,芮蕲看她虔诚地表示歉意,再者他和女孩只是受到了惊吓,所以他对女司机没有不依不饶。 第289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一章 亵渎(2) 女司机感恩地开车离开了,女孩走到芮蕲面前,感激道:“感谢你不顾生命危险救我,你把手伸给我。” 女孩从背包里拿出笔,在芮蕲手上写上她的电话号码,说道:“我叫林静笃,我上班快迟到了,我把电话留给你,你有空电话我,我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芮蕲欣喜若狂道:“我会打你电话的,随时都可以吗?” 林静笃道:“除了工作上班时间,还有晚上9点以后也不要打,9点的时候我要睡觉了。” 芮蕲连连点头,目送着她小跑着离开了。 林静笃都消失的不见人影了,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罗菲拍了他一下肩膀,吓了他一跳。 罗菲道:“我的好邻居,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是看上那个女孩了么?” 芮蕲不承认道:“那有,我就觉得她长得挺好看。” 罗菲道:“我把车停在你身旁,鸣喇叭你都没有听见,想必是你的魂儿被女孩勾跑了,你才这样反应迟钝。” 芮蕲看了看手上的电话号码,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跳进罗菲的跑车,说道:“感谢你来接我。” 罗菲也跳进跑车,扶着方向盘,说道:“你怎么老是违章停车,总被交警把车拖走,然后可怜兮兮地求我来接你。” 芮蕲盯着手上的手机号码,一阵傻笑,没有答他的话。 罗菲摇摇头道:“如此花痴,不可救药!” 2 一缕阳光,挤窗而进,照在木制地板上,似谵妄的眼睛,盯望着人、桌子、沙发和墙壁。 吴藻五十岁年纪,脑顶微秃,身着棉布对襟衫,坐在长形办公桌前,身子随转椅摆动着,肥圆的脸上荡漾着满意的笑容,显然是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 他慵懒地点起一根雪茄,雪茄冒着缕缕青烟,如山间晨雾缭绕,他脸上的皱子迷茫在烟雾中,隐隐似波浪。 他18岁入伍,并成为了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一颗子弹,一条人命”是他的座右铭,在他极富趣味性的职业生涯里,肯定已超过18条人命被他夺走了.他作为陆军战队的传奇狙击手,他每一次的任务是精确地瞄准,然后扣下狙击长枪的板机,一颗子弹从远距离飞至人的脑袋或者心脏上,夺走一个个毒犯、杀人犯的“贱命”。可能是他觉得自己杀人太多,如果继续呆在队伍里的话,还会杀更多的人。虽然他杀的人都是该杀的,但他心理上还是抛锚了,继续杀人他接受不了。他不想干这个一辈子都杀人的职业,所以他33岁的时候,退伍了。 他下海做了生意,他像做狙击手一样那样敏锐,能够精准地嗅到市场上什么项目赚钱,他投身的房地产,赚得盆满钵满。 这时,吴藻的秘书林静笃推门进来了。 吴藻的脸刷地一下变成枣红色,刚才他陷入沉思,是与一个女人有关。这个女人如仙女临凡似地出现在他眼前,不免一阵慌乱,问道:“有什么事?” 林静笃恭敬道:“吴总经理,陈总打来电话让我告诉您,他晚上请您吃饭,谈谈东湖林语那个楼盘竣工的事。” 声音绵软动听,吴藻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心脏就会加速跳动。 吴藻看着她光莹似雪的脸庞,问道:“晚上什么时候?在那里?” 林静笃温和道:“陈总只说晚上七点老地方见。他说打你电话,你没有接听,所以才打我电话,让我转告你的。” 吴藻陷入甜蜜的沉思时,确实有人打过一个电话来,他就像一个做美梦的人,不希望别人打扰他的美梦,所以没有理睬电话。 吴藻点了点头,望着她的双眼说道:“——你晚上跟我一起去!” 林静笃犹豫了一下,问:“这是工作任务吗?”。 “是的,”吴藻掩饰住内心的激荡,坚定道,“是工作任务!” 林静笃无奈地点了点头,神色隐约潜藏着不乐意,竭力不让吴藻看出来。 有一刻,她的嘴巴反抗似地微微翘了翘,被吴藻觉察到了。他并不反感,反而被她吸引。她的双唇天竺葵般柔软、小巧,且肉感。 吴藻以一副领导的口吻说道:“小林啊,你刚进公司做我的秘书,有些事你得多学着点。平时你不懂的事,多问问我,我会教你做一个非常优秀的员工。” 林静笃谦卑道:“谢谢吴总栽培。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先出去了。” 吴藻鼓励道:“行,去吧,好好干。” 林静笃优雅地转身出了门。 她高佻的身材,着公司统一的绿色修身职业裙装,把她完美无缺的身形展露无遗,结实的像一个精美的模型。 林静笃是吴藻见过的最可爱的一个美人。自从林静笃上个月大学毕业,进他的房地产开发公司那一天起,他就看中了她,为她神魂颠倒。 她气质浪漫、双眸动人。 她说话好比拉一把奇妙的小提琴,弓在玄上每碰一下,那怕只是微微的颤抖,都会让吴藻体验到不同凡响的美妙。但林静笃似乎并不愿意很他多说话,除了工作上的事,说一句其它的话,在她看来都是多余的,甚至令她厌恶。 林静笃诱人完美的身材,白壁无暇的脸庞,跟希腊大理石雕像一样,刺激着吴藻,并唤醒了他灵魂深处休眼已久的情感。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女人动心了,之前他的生活只有事业和家庭。 吴藻已经老了,皮肤松弛,岁月在他额头上刻满了皱子,浑身干巴巴的,嘴唇更是被感情的毒焰烧焦了。 毒焰——因林静笃天生的美而起,那高于天才的美,如同阳光,如同春天,如同空气,统治了他的身心。这是吴藻苍老生命中的一个奇迹,打破了他那死寂、虚妄和毫无新意的生活。 吴藻年轻参军,三十四开始创业打拼,近四十岁时,建立了自己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一直发展很顺利。现在,他已经五十岁了,人生该经历的事,他都领教过了,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不再新鲜,不再有兴趣。 第290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一章 亵渎(3) 事业、家庭和责任束缚了他大半辈子,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以为他的生命之花已经凋萎,不想林静笃像具有魔力的仙女,把他生活的欲念激发了起来,如枯木逢春,又将鲜花盛开。 因此,一个不寒而栗却又令他不能自拔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他要找准时机占有林静笃的青春。想到这,他的两腮顷刻泛起惊喜的红潮,双眼闪烁出愉快的火花。 吴藻穿过走廊时,他听见林静笃正跟人通电话,她极其温柔道:“亲爱的,今晚我有应酬,会晚一点回来!”然后发出“吧嗒”一声,“亲一下,亲爱的。” 她挂了电话,回头一看,吴藻正凝望着她,她不禁一颤,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吴藻打破尴尬道:“——给男朋友打电话啊?” “是……是的,我进去工作了。”林静笃红着脸,疾步进了办公室。 吴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种微微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林静笃对着电话亲吻对方的声音,回荡在吴藻脑海里,听来勾魂摄魄,可那是送给另外一个男人的——一个比他年轻、有活力的男人。他不禁痛恨岁月,吞噬了他的年华,不再有资格爱上一个年轻的女人。 他苍老,头秃,毫无生气,不再具有吸引力。林静笃才二十一岁,跟他五十多相比,是多么不相衬的年龄啊。想到这里,一阵剧痛,如钝刀割肺,使他每根细微的神经都为之颤抖! 吴藻心神恍惚地进了卫生间,对着便池,掏出那话儿,天那,竟然有些硬,不再耷拉着……他知道,他对林静笃想入非非,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 他跟小他两岁的妻子已经有一年没有睡到一张床上了,并不是他们夫妻关系不好,而是岁月吞没了他们的激情,更喜欢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林静笃的出现,不可抵挡地袭去了吴藻心上固守的情感道德,他心底重新焕发的爱真切地只为她燃烧,这是罪恶吗?这个疑问如此阴森赫然。 林静笃——对于吴藻来说,是他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和灵魂之塔,同时,也可能是罪恶、陷阱。 他害怕把这既令他迷醉——又害怕的感情在脑海里想太多,简直就像浑身瘙痒那样难以忍受。他相信,生活的琐事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镇定。因此,他赶忙回办公室,把员工几天前送来的文件,一一仔细看了,并签上字。 晚上,林静笃如约赴了饭局。 包间装饰豪华,饭桌上菜肴丰盛,昂贵酒水应有尽有。 吴藻的商业伙伴陈总和他的助理边品着酒,边跟他谈着关于房地产生意上的事。林静笃自始至终没能说上一句话。他们的谈话,让她一头雾水。 他们说到兴奋处时,吴藻会示意林静笃给陈总敬酒,为了表示礼貌尊重,她会一饮而尽,然后隐忍着酒精带给她的痛苦、麻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样的饭局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多余的。可吴藻每次都要带上她,从他看她不规矩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希望她成为他生命中的某一小分子,成为他人生中不可替代的某一元素,说的露骨点,他想操纵她,据为他有——像玩具一样,随意他玩弄。她明白他的意图,因此,她总会用愣傻的姿态把他的热情如水浇火一样灭熄。 有一刻,林静笃瞥了一眼吴藻,苍老的脸上洋溢着欣喜的表情,令人生厌。 吴藻发现了她在看他,不免心里一震,以为她在关注自己。 林静笃酒后脸上的红晕看起来额外美艳动人,这撩拔起了吴藻一个下流的思绪,他真想知道,他把她拥入怀里,她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呢? 林静笃的容貌完美无缺,让吴藻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陈总向他敬酒,他才回过神来,迎合对方的盛情。 林静笃是很多男人做梦都想娶之为妻的女人,并愿意把她当作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她是真正的女人。 她说话的声音具有独特的频率和波长,有力,穿透性强,引得陈总和他的助理不断称赞。林静笃只是谦虚地笑了笑,她经常这样回应别人的赞扬。 饭局结束时,林静笃似醉非醉,头有点晕。尽管她迷迷糊糊的,但她还是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她的笑容总是和蔼可亲,丝毫不给人距离感。 林静笃踉跄地走到马路旁,拦了一辆的士,开门正要上车时,她被人拉住了,抬眼相看,是吴藻。她连忙抽回手,惊恐地问:“什么事?” “当然是送你回家了,你醉了。”吴藻轻说,两眼放光。 她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浓密的乌发披泻在肩,散发的香气闯入吴藻的鼻息,令他欲罢不能。 酒劲上来了,林静笃一阵眩晕,身子前倾了一下,吴藻立即扶住她,才不至于摔倒。 吴藻把她扶到他车里,并让她坐好。 林静笃喃喃道:“我觉得有点恶心,想吐。” 吴藻不得不又扶她下车,到路边吐出先前不得已灌下的酒。吐完后,她浑身无力地坐到地上,不能站起来。 吴藻把她抱到车上。 林静笃瘫软地坐着,紧闭双眼,好似已睡去,那洁白如玉的脸庞显得安详、幸福和纯洁,似百合花或玫瑰花。吴藻都看呆了。 吴藻曾多次绞尽脑汁地制造他和林静笃独处的机会,然后肆无地引诱她,可这种上手的可能性比较小。女人受男人诱惑是有条件的,男人必须有足够吸引女人的东西,比如年轻、金钱和地位。他除了不再年轻,其它他都拥有,而且他希望林静笃能够分享他花费了大半辈子挣来的金钱和地位。可是,她没心没肺,心灵未被世俗污染,只希望自己的生活像童话一样干净、单纯,能够有一个年轻的白马王子爱着她。 岁月像巫婆一样令人厌恨,夺走了吴藻博取林静笃欢心的年轻外表,可他又不甘心,强烈地希望从眼前这个有着无限魅力的猎物身上得到点什么,那怕一个拥抱他都觉得满足。理智又在提醒他不要陷入那复杂的旋涡。不过他心里在笑自己,笑自己胆小,要是今天不和仙女般且无法动荡的林静笃发生点什么,他会错过他这一生中最了不起的一段罗曼蒂克。 第291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一章 亵渎(4) 不能错过,一定不能错过,这会给他人生增添一段浪漫的风流韵事——这也是男人最大的乐趣,似乎这样不枉他们做一回男人。这个天经地义的理论,给了他勇气——摆布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孩,跟她颠鸾倒凤。面对爱的人,这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吴藻欲吻她玫瑰花瓣般的嘴唇时,一个面目可憎的人站到车窗前,龇牙裂齿地望着车内。他头发油腻腻的,卷曲成一个个圈圈,衬衫污迹斑斑,一看就是一个神经病。吴藻不得不开车离开,心上骂咧着,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真是太碍事啦!影响心情。 穿过一片路人依稀的榕树林时,纯粹的生理激荡,本该天诛地灭,不想吴藻内心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了。他的控制力,并不那样强,他索性停下来,并关了车灯。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四周死一般安静。 林静笃微微的呼吸声,似兴奋剂,被注射进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撩拔着他再一次涌上心头的欲望。他长叹了一口气,头靠到靠背上,思索着、犹豫着、冲动着…… 他打开车内的灯,橘黄的光线洒在林静笃安详、嫩滑的面孔上,并冲破玻璃,映射到外面,若隐若现,使得车窗外鬼魅一片。 他专注地凝视着林静笃。她熟睡着,娇嫩的脸蛋像一朵花儿。小巧的头部轮廓迷人,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美丽的女孩,又不由看呆了——他总是这样看她,那是一种享受,似一个口渴难耐的人,终于找到一汪清泉。 此时,他的心都快裂了。终于,他的心灵防线因长时间对眼前猎物的注视而崩溃了…… 他抱住她,希望从她年轻活跃的心跳中找到一丝青年时的记忆。 他的初恋——实实在在跟他有肉体关系的女孩,也像林静笃这样迷人。 该死……如此浪漫的氛围是跟另外一个女人有关的,为什么会想起自己的初恋呢? 他顺手放倒林静笃的靠背,发疯地脱了她的上衣,还有她的内衣。 白皙的肌肤——毫无遮掩地闯入他的眼帘。 酒精让林静笃浑身绵软,想推开凑近他的人,却毫无力气,即使想睁开双眼都难。她像被魔鬼附身一样,受尽折磨。 吴藻正要关了灯时,发现迎面有辆货车开过来。他的车停在路中间,得赶快开到一边,不然挡住了别人去路。 吴藻不得不踩响油门,准备靠向路边,不想忙乱中反而朝开来的大货车撞了去…… 货车司机迅疾刹车,发出怒吼般的车鸣声,警告吴藻快停下来。吴藻赶忙刹车,才不至于发生车祸。 他们差点撞到一起了,车头距离不到两公分,如果没有这近两公分的幸运,其中一方肯定会车毁人亡。 他们都吓得脸色苍白,神经紧张,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林静笃也被惊吓得醒了过来,但意识还有些模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她发现自己上半身光着时,不由彻底清醒过来,讶异的热浪惊动了她的骨骸,唤醒了她的羞耻感! 吴藻趁她醉酒后,脱了她的衣服。 林静笃愤怒地穿上衣服,拧上手提包,下了车,狠狠地关上车门,这才惊醒失神的吴藻。 吴藻从车窗伸出头来,望着林静笃逃离的背影问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去那里?” 林静笃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她明白,她醉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吴藻想占有她,要不是货车及时出现,怕是早就成了那个恶魔般的男人的猎物。 吴藻赶忙下车拉住她,解释道:“你不要误会——” 林静笃挣脱他的手,愤恨道:“衣服都被你脱了,还叫我不要误会,鬼才相信你的话。” 吴藻随口道:“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静笃厌恶地问:“什么意思?” “我老了,可能不能占有我喜欢的女人了!”吴藻提高嗓音道,但谁都听得出,那是一声绝望的悲鸣,似中剑的鹰叫。 “鬼话连篇!如果不是货车突然出现的话,你的野兽行径就得逞了。其实你野兽都不如,会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来。”林静笃忿忿道,然后鄙夷地转过身,消失于货车后面。 吴藻愣着出神,直到看不见林静笃的身影,他才开车去追她。 林静笃知道他会追上来的,她讨厌看到他的嘴脸,索性躲到树林里,等他的车开过了,她才出来。 林静笃借着微弱的月光,胆怯地顺着公路朝家中狂奔而去,身后留下夜的寂静。 她大汗淋漓地到了家,紧张的心情才终于有所缓和,但刚才好象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绝望之死,眼下才从死亡的边缘回过神来。 她庆幸她摆脱了那个肮脏的男人。她站在家门前定了定神,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那是一间两居室,装修比较文艺,她跟她大学男友马卓在这里已经同居半年了。 进屋后,不见马卓的影子,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进浴室把身子洗干净,刚才差点被人玷污,让她直觉得恶心。不过,她今晚近11点才回家,马卓怎么不像往常一样,打个电话关心她一下,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半小时后,林静笃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还是不见马卓的影子,估计他在外面有事,才没有在家,而且还忘记关心她是否安全回家。她准备打电话问他在那里时,看到客厅茶几上有一封信,封面写着林静笃亲启的字样。 笔迹是马卓的,他的字迹没有什么特色,一定要找点特色,那就是看起来像女生的字迹。 见鬼……马卓从来不给他写信,今天竟然给她写信了。 料想马卓应该是要跟她玩浪漫,让一尘不变的生活,变得有色彩一点。 眼下,她陷入凌乱的思绪中,身心是麻木的,对马卓浪漫的小把戏,没有太多的感觉。 所以林静笃没有立马看信,口渴的厉害,咕咚喝下一杯白开水,才疑惑地打开信看个究竟。 第292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二章 背叛(1) 信的内容如下: 静笃,请你原谅我,我还是忘不了梦满。我总会想起她,有时候近在咫尺,有时候又远在天涯。我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我铁石心肠,决定离开你,离开深圳,去上海寻找她。最后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虚伪,跟你在一起的一年多里,我违背自己的意愿,跟你相亲相爱。其实,我一直在欺骗你的感情。你的容貌和品质独一无二,可是人的感觉有时候就是那幺奇怪,不愿向本来非常美好的东西妥协。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马卓。 林静笃沮丧万分,信从他手中滑落,她都不曾察觉,白天马卓还在电话里说,他会在家等她,不想他变得那么快,说走就走了——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她。 她曾是那么的爱他,他对她的缱绻情意也显的那么真实。 她的血液突然起了波动,两颊浮起枯黑橘皮的晕影,频促的呼吸使她的嘴唇如花瓣微微张起,轻轻颤动,悲伤像阵阵凉风向她袭来,浑身冰冷。 她把信拾起来,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内,把头一扬,放声大哭起来…… 她刚刚在外受到侮辱,眼下心爱的人又悄无声息地离她而去了,让她好似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一阵痛苦的痉挛,纠结着林静笃。 她曾把爱情的希望寄托在马卓身上,今晚他却向她宣布他忘不了旧情人。他俊美、神明,她承认,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绝情寡义,为了别的女人,不辞而别。她不相信爱神就这么离她而去了,她爱他爱的发疯。因此,她坚信那封信只是一个恶作剧。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马卓的电话,无人接听。她无数遍地拨打,直到对方厌烦地关机。 突然,林静笃的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马卓回电话了,立忙拿起电话,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不免失望。她没有心思接任何人的电话,于是果断挂掉了。对方再打回来,又挂了。直到对方执着地打了五次,林静笃才磨蹭着接了电话。 “——我是芮蕲!” 林静笃失神地拿着手机,没有答话。 芮蕲继续说道:“今天早上在卓越路的人行道上,有一个女司机差点把我们撞了,然后你留给我电话号码,当时你着急上班,时间仓促,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叫芮蕲。” 林静笃有气无力道:“是女司机差点把我撞了,你救了我,我说有机会清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可现在都深夜了,我不想出去吃饭呢!” 芮蕲道:“不,不是要吃饭,我只是试下你给我的电话号码是不是你的。” 林静笃压低声音道:“现在你验证了我给你的电话号码是我饿,我可以挂电话了吗?”不等对方说话,林静笃就挂了电话。 芮蕲英俊、干净、结实,谈吐不凡,这是林静笃对救命恩人最深刻的印象。 芮蕲的爷爷是克罗集团的创始人。据说他爷爷年轻时,很会做酸菜饺子,并且靠其发了家,建立了大公司。眼下公司除了生产饺子,还有饼干、面条、火腿、啤酒等等。芮蕲是他们芮家的长子,当然将来是克罗集团的继承人了。 芮蕲突然打电话给林静笃,她的心正烦着,谁的电话都不想接,那怕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才那么草率地结束了跟芮蕲的对话。 林静笃放下电话,似一个软体动物蜷缩在沙发上,像赌徒付出筹码一样无可奈何。 这时,她收到芮蕲的短信:静笃,听你声音那么低沉,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林静笃放下手机,嘀咕道:“简直就是倒了血霉,遇上那样不可理解的上司——吴藻,摊上说就变的男友——马卓,难道前世我跟他们有深仇多大恨,今生他们要这般折磨我?” 忽然,她怨恨的神情猛然变成了嘴唇上的轻笑。 她短信回复芮蕲:夜已深,我睡下了,有空再联系,晚安! 她手中紧握着手机,怫郁地望着天花板,双眼无神,似受伤的羔羊,无助无力。 屋子犹如梦靥,像残缺不全的画,又似移动的山岳起伏、膨胀,使她头脑眩晕,不由昏昏睡去了。 她疲惫地闭着双眼,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一副悲伤绝望的神态,看上去像一个安息的皇后。 只能容下她身子的沙发成了她的温床,让她一觉睡到了天亮。尽管她是在怨恨中睡去的,并没有做噩梦。 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心中的不快油然而生。 她四处望望,眼前熟悉的一切,因马卓无声无息地离去,使得这里像陈尸所。对她来说——这个小屋曾是充满温馨的小窝,不想眼前潜藏着不可想象的丑恶、假象和背叛。 马卓曾在这里欢欣晃动的背影已经消逝,把她骨子里的喜悦都带走了,让她感觉生活一片黑暗。她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该信任,不由经受一种无形但赤==裸-===裸的丑陋的轻袭。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么多的悲痛?这个疑问纠结着她。那可恶的吴藻,在她看来他身上的器官已经腐朽不堪,却还想把罪恶在她身上种下,让她感到耻辱,让她愤恨,恨不能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样的话,杂乱无章、肮脏不堪的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将与自己无关。 死亡——多么恐怖的字眼儿,林静笃说服自己最好不要往这方面想。她年纪轻轻,难道要为了两个犹如甲虫的男人去死吗?她不禁感到羞愧,竟然有那么一刻会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她伤心绝望地思绪了一阵,隐忍着狂怒,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要立马离开这个令她痛心的地方。她曾一心跟她的爱人马卓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还变着花样温存。但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她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而且她上班的公司也将跟她毫无瓜葛。 林静笃收拾好行装,退了租房,搬回了她妈妈的豪宅。 第293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二章 背叛(2) 她的妈妈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开内衣厂的,靠卖女人的胸=====罩和内====裤发了大财。 但她妈妈生性冷酷、自我。她瞧不起她那在地震研究所工作的丈夫,索性跟他离了婚,独自带着女儿林静笃生活,而且没要她丈夫一分抚养费。她知道,她丈夫的收入只可供他自己填饱肚子,买廉价牙膏——还得跟人讨价还价,直到卖主发火。 她时常教育女儿林静笃,女人年轻时要闯,不然会受男人牵制。所以,林静笃向她妈妈要钱,在外租房子自己住,她一口答应。她希望女儿独立地处理生活和事业上的任何事,这样容易磨练她的意志、能力。 林静笃情绪低落,想远离喧哗的城市,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寻求内心的宁静。 心静了,她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要像隐士一样自己生活一段时间,修复她心魂上的创伤,给她摇摇欲坠、迷失方向的心灵带来力量、安定。 她在郊区租了一间高级公寓,不远处是黑黝黝的道路,乌黑的阔野,田野左边是一片开阔的自然景色。百米之处,一排排连体别墅,整整齐齐地延伸到山脚下,形成了一条条直线。别墅区后面是树木林立的山谷,幽深、苍绿。 她依窗粗略地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心情极度恶劣地转过身,准备换上平底鞋,到绿绿的山野中走走,让新鲜的山风拂走她内心的忧愁,清涤她心扉上的阴影。她到鞋柜里拿鞋时,看到柜子的角落处,有一本书。 她随手拿起来看了看,是美国作家乔治·希恩的作品《Running&Being》。 作者说,跑步时,身体会“思维”,使你成为艺术家、英雄或圣人,使你回到童年,使你独一无二,使你找回自我。 作者还发自肺腑地说:“我喜欢独处,喜欢形单影只的感觉,远离人群,在公路上奔跑,这让我感到满足。孤独是我最理想的状态,独居是一种触摸天堂的境界,我从未感到过厌倦,而由人引发的痛却是无法忍受的,建立和破坏关系的痛苦,离别的痛苦,被抛离的痛苦……” 读到这里,她放下书,思索着,她跟作者这简单的几句话产生了共鸣,拨动了她的心弦。孤独地跑步——是作者忘却一切不如意的良药。她决定仿效他的举动,下定决心,从明天开始,他要早起跑步。 她没有出门,而是坐下来认真阅读那本书。 她废寝忘食地读着时,突然一条短信打断了她。 芮蕲问她心情好了么? 林静笃礼貌地回复,她好多了,请勿挂念! 林静笃不禁一阵感激,在她最伤心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安慰她,以为自己已经被世界遗忘,不想只有一面之缘的芮蕲还记得她。 芮蕲不厌其烦的又回短信来:没事就好,这样我放心了。 林静笃面对他温暖的关心,不知如何回答。也许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放下手机,继续看书,但她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 芮蕲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似放电影。她承认,他是她见过的少有的几个完美男孩之一,他的魅力足以征服全世界,还不顾他自己生命危险救了他。 林静笃并未就此产生幻觉,认为他对她的关心是喜欢她…… 这时,她想起了马卓。 她还是无法忘记他,总感觉他还在她身边,甚至梦中都睡在一起,想到这,她有些经受不住失去他的痛苦了。这种一时难以忘怀的绵绵情意,迫使她屈膝下跪,噤若寒蝉。 静心,一定要静心,她给自己打气。 她到这来独居,就是寻求内心平衡的。所以,她要努力忘掉过去所有的不快。也许睡过去,一切的一切就忘记了。 她抱着书,躺到沙发上,闭上双眼,强迫自己进入了梦想,眼角闪烁着泪花。? 搬进郊外公寓的第一个晚上,林静笃睡了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安稳觉。 晨曦刚至,林静笃就被闹钟吵醒了,才六点半。她一骨碌爬起来,洗漱完毕,从衣箱挑出一套运动装穿上,按照昨天计划,出门跑步,开始她神圣、豪迈的一天。她相信,跑步会是她忘记过去的良药。 黑色运动短裙配红色T恤,白色跑鞋,完美的搭配,把她身体曲线展露的完美无缺,整个人看起来额外精神饱满。 她上路了,穿过一片豪华的连体别墅区,很快到了曲折狭窄的山路上。小路曾被人修理过,上面铺有鹅卵石,但很久无人光顾了,路面杂草丛生。 她奔跑着,自觉腾云驾雾似的,穿梭于茂密树林。新鲜的空气、美妙的鸟声令她神魂清朗。初升的太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投射到她身上,让暴露在她衣服外面的白皙皮肤泛着光泽。 她忘我地奔跑着,整个世界只属于她……烦恼、过错和背叛烟消云散。 突然,她听到前方有脚步声。她猛地一惊,荒芜人烟的地方竟然还有人? 她透过一缕缕铜紫色的光线,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像火焰一样闪耀着光辉注视着她,吓了她一跳。 “我把你吓坏了吧?”男人=站到她面前道,手里捏了一把榛子花。 “没……没有!”林静笃结巴道,一脸不安,额头微微冒汗,更显光泽。 男人笑着向她表示歉意。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好笑。 他的目光,像朦朦胧胧的魔力笼罩着林静笃,显得那么陌生,却又隐约很亲切。 林静笃好奇地望着他,眸子闪烁着,一脸疑虑、迷惑,嘴巴在微微颤抖,一副犹如被惊醒的样子,脸上还泛出一种生动娇柔的容光,宛如柔和的曙色。原来,她被眼前这个美丽的外国小伙子吸引了…… 他嘴唇鲜红,脸部轮廓雅致,眼睛湛蓝,目光坦然,身形完美,还有一头棕色的头发。眉宇间有一股叫人信得过的感染力,青春的率真,纯洁的亲近感一览无余。结实匀称的身材,有一种夺人魂魄的美。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活力无限。 第294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三章 美男(1) 男人美滋滋地望着林静笃出神,一阵愉悦涌上他的心头。 她避开他多情的目光,探看他手中的榛子花。 “你会说中国话吗?”林静笃问,脸上泛起了红晕,羞涩动人。 他点了点头,动作有一种宁静,压住了她内心的激荡。 林静笃正寻思如何跟他交谈时,他首先发话道:“刚才我跟你用中文说了话,难道你忘记了吗?” 林静笃面对眼前这个陌生异国人,一直在走神,不想被他觉察到,脸色不禁变得绯红,似刚喝了酒。 林静笃不知如何回答他时,他打破尴尬,凝望着她道:“在这遇见你,我很高兴。”中文相当流利,让她好像听到从小长大的伙伴在说话。 “你手中的榛子花很漂亮——”林静笃不自然地望着他手中的花说,但不忸怩。 “这是一株雄花。雌花上有长而尖的小红柱头,这株却没有。”他说,目光一直落在她脸庞上。 她亲昵而顽皮地端详了他一阵,微笑道:“你好象对花花草草了解不少呢?” “一点皮毛而已,”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静——笃。”她一字一句地答道。 “‘致虚极,受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这是老子的话,我想你的名字应该就出自这里吧?”他得意道。 林静笃瞪大圆圆的眼睛,惊讶道:“原来你是一个中国通,这你都知道?我的名字确实出自这里,爷爷给我取的。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对中国的古文化还有所了解。” “我是法国人,在法国的时候,我们家管家是一种中国人——一个博学的老头儿。我的中文就是他教的。他还介绍了很多中国书给我看,像什么孔子、老子、庄子和孟子等等。” “哦”林静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你有中文名字吗?” “有,”他说,“你们中国古语不是有一句话叫‘为者常成,行者常至’吗?所以我名字叫常至。我们家的中国用人姓李,我跟他姓,所以全名叫李常至。” 林静笃赞扬道:“哦,很好听的名字。”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林静笃又道:“你的棕色头发很好看。” 他道:“很多法国人的头发都这样,不足为怪。” 林静笃望着他蓝色的双眼道:“看你落落寡欢,好象非常孤独。” “不可思议!你一眼读懂了我。”他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不喜欢跟人打成一片,因为,孤独能让人得到一切——除了精神病。这是尼采说的话。” 林静笃道:“尼采确实得到了一切,包括精神病。” 他道:“但我欣赏尼采孤独的境界。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号,叫尼采的幽灵。我希望你叫我的外号,不要叫我李常至。” “尼采的幽灵,这个名字好奇怪。”林静笃问,“你没有法国名字吗?” 他皱着眉头道:“有,但我忘了——” 林静笃惊讶道:“忘了?不可理解,你是法国人,怎么会忘记自己的法国名字呢?” “我只是不想再提起它,”他嘱咐道,“——记住了,我叫尼采的幽灵。” 他不再说话,而是蹲下身来,采了一朵紫色的花儿,递给林静笃,温情道:“——送给你!” 林静笃接过花,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淡淡的香气刺激着她的心灵,她被他小小的举动感动了…… 尼采的幽灵为自己能打动对方而洋洋自得着…… 在林静笃眼里,他卓越非凡,英俊潇洒,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静谧,有一种极端的不贞洁,也许正因为如此,反而是贞洁的。 林静笃心脏禁不住突突狂跳,索性坐到一块石头上,做出她并不马上离开的举动,她想给自己更多的时间,了解眼前这个异国人。他正凝视前方,似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林静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瞥见前方有一块绿油油的草地,上面开着各样颜色的小花,如同一副绚丽璀璨、色彩斑斓的油画,壮观的景色吸引着他煽情的目光,都忘了跟她说话。 “那片草地,像绿床!”林静笃站到他身边,温和道。 “不,不,那是太阳和大地结合的产物。”尼采的幽灵一本正经道。 “你是说草地是太阳和大地的儿子吗?”林静笃问。 “你又错了,那是他们的女儿。只有女人的阴性美,才能吸引人的眼球。”尼采的幽灵说。 “也是……那片草地看起来美不胜收,却柔弱不堪。”林静笃说。 “像你们中国的古典美女林黛玉。”他回头望着林静笃说。 “哇,你还知道林黛玉啊?”林静笃骄傲地说,“她可是中国古代文学里的名女人之一啊!” “——其实你说那像绿床,还真说对了。如果说那是我的床,就更对了。自从我来到中国,居住在附近的别墅那天起,我每天都到这来躺上半日,仰望着天空,胡思乱想,很是惬意。”尼采的幽灵说。 “呃……你真有闲心!”林静笃说。 “应该说我无所事事——”尼采的幽灵无奈地说,“我好象天生毫无事情可干,从小未曾为生计疲于奔命,反而还比我见过的任何人的日子都过的舒坦。” “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富家子弟。”林静笃猜测道。 尼采的幽灵沉默不语,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林静笃转变话题说:“草叶那么绿嫩,附近应该有水源。” 尼采的幽灵饶有兴趣地说:“我带你去看看,那是一片很美的地方,有小溪,有天然湖泊。” 林静笃紧跟着尼采的幽灵,穿过一片灌木,看到一条小溪,好象从高耸的悬崖之间的峡口流出来的,汇集到一个椭圆形的湖泊里。 林静笃望着清澈的溪水说:“如果我们溯流而上的话,必定找到清澈的水源,不会有青苔的那种。我们还可以躲在岩石间歇凉,享受自然风光。” 他肯定道:“是的,那有你说的那样迷人、舒适。” 第295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三章 美男(2)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峡口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片圆形空地,四周悬崖高耸,恰好在这片空地上留下阴影。笔直的悬崖脚下,泉水汩汩涌出,如一汪清潭。潭底砂石洁白如雪,潭边长了一棵蘑菇形状的榛子树,因不受大风袭击,且吸收甘泉滋养,所以枝繁叶茂。浓浓树荫下是茸茸的细草,简直就是天然床铺。 “真是天然好景致。”林静笃感叹道,且索性靠着榛子树,庸懒地坐下,无所顾及地享受自然风光。 尼采的幽灵道:“这里适合男女约会——” 这句暧昧温情的话,让林静笃把整个世界都抛到脑后。她的面孔呈现出柔和、愉悦的神色,好象那是她心灵受伤后唯一的栖身之地,体验到一种纯粹的幸福。尼采的幽灵温柔的眼神,迷人的举止,如波涛汹涌流入她的心扉。 尼采的幽灵用飞蛾般摇曳不定的目光凝视着她,她不自在地问道:“你经常跟女孩在这里约会吗?” “没有,”尼采的幽灵失望道,“在中国住了一个月了,还没遇上一个令我着迷的女孩。” 林静笃遗憾地耸耸肩道:“荒山野林里怎能遇上好女孩!除非你生活在童话世界里……有一天,你在深林漫步着,可能忽然遇上一个可爱迷人的仙女,两个眉来眼去,对上眼儿,然后来上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尼采的幽灵笑了笑,笑容点缀着他的眉毛和下巴。这些美丽、优雅和精确的曲线,具有生命本质的强大魅力,林静笃偷偷地仔细瞧了瞧他,他身上强烈的吸引力——不禁让她内心激荡。 尼采的幽灵漫不经心地说:“上帝真是很眷顾我,让我在山林里遇到了仙女。” 林静笃明显感觉的到,眼前这个人在传达着什么—— “是吗?”林静笃闪烁着慧黠的眸子,憧憬道,“我真想自己就是一个仙女,而且是一个没有烦恼的仙女。” 尼采的幽灵虔诚道:“——你就是童话中的仙女。” 林静笃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不自在地转变话题说道:“你还是静静地体验这里的风景吧!别幻想了!凡人怎么可能是仙人!” 尼采的幽灵道:“好啊,我们谁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享受这里的天然风景……一直望着前方,不许四处看。” 林静笃点了点头,双眼充满快乐。 空气清新,布谷鸟在嫩枝上高歌欢唱,大地万物正蓬勃生长,稀薄、轻柔的潮湿晨雾在四周滚动,花草树木上抹着白色的露水,枝叶在灰白的空气中泛着黑色的光泽。高高的树篱像幽灵一样闪闪发亮,真是一个充满新生命的清晨。 “仙女——你就是我要找的仙女。”尼采的幽灵突然发话道。原来他设了一个小小的圈套,等她专注于风景时。他仔细地打量了她,自始未看风景。 林静笃嗔怪道:“你戏弄我!你趁机在偷看我。” 尼采的幽灵道:“我没有戏弄你。——这只是一个浪漫的小游戏。” 林静笃指着前方一处杂乱无章的草地,说道:“你看那里有一片草被压弯了,好象有人到这来休息过,确切地说,有人在那片草上躺过。” 尼采的幽灵笑笑道:“那是我躺过的地方!——我经常来这里,躺在草地上回忆一个朋友给我讲的杀人故事。” 林静笃惊疑地问:“杀人故事?你的朋友杀过人吗?” “是的,那是我平生听过的——最刺激、最惊险和最逼真的故事,比电影小说好玩多了!”尼采的幽灵道,“他生动描述的杀人场景,简直像精美的画面,在我脑海烙下印子,永远都抹不掉了。” 林静笃皱着眉头,惊讶道:“杀人场景像精美的画面!我觉得……我觉得这个比喻太残忍了一点,对死者不公平。” “一点儿也不残忍,那是非常美的场景:年轻、性感的女人倒在鲜红的血泊里,像怒放的玫瑰,漂亮极了。还有她们苍白的脸,像蜡,可以点燃的白蜡。”他陶醉道,似在讲自己浪漫的艳遇。 这话听起来令人震悚,林静笃的神经不由微微绷紧,眉头紧皱,结巴道:“你说这话,好……好象……没有人情味,给人留下不珍惜生命的印象”。 “你好象很害怕杀人?”尼采的幽灵道,“但我要告诉你,一个人体验不到自己死亡,体验别人的死亡,可以让你的心智和心灵变得完整。” 林静笃呆望着他,觉得他说的那话毛骨悚然,似乎不是出自眼前这个异国绅士的口里,而是恶徒的梦话。 尼采的幽灵望着她的眼睛道:“我看你双眼隐藏着一抹忧郁,最近应该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了,才一个人到这深林里跑步的,释放心底的怨气。” 林静笃问:“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尼采的幽灵道:“——你一直都心事重重的!” 林静笃说:“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尼采的幽灵问:“不想听听动人的杀人故事吗?我希望跟你分享那美妙的故事。” 林静笃惊讶道:“动人?杀人了还动人?” 尼采的幽灵道:“我想把我朋友讲给我的杀人故事讲给你听——人有时候死,也是因为一件动人的事而起的。” 林静笃问:“你的意思是有时候死比活更动人?” 尼采的幽灵闪烁着虔诚的眸子道:“是的。我想跟你分享我听来的杀人故事。……我想你会像看电影或小说一样,陷入其中。你会爱上我给你转述的故事,当然,我也希望你爱上我。” 林静笃向他投去一瞥,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恰似玫瑰在镜中的映象。 林静笃站起来,说道:“我真的要走了——” 尼采的幽灵问:“你不想听我给你讲杀人故事吗?” 林静笃疑惑地问:“你想用讲故事留住我?” 尼采的幽灵坚定地答道:“——是的。” 林静笃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听你讲杀人故事。” 尼采的幽灵望着她的眼睛说:“你不像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第296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四章 躁动(1) 林静笃说:“最近,我心情不是太好,杀人这种惨事,最好少听,会增添我内心的愁闷。” 尼采的幽灵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到这里来等你。我希望你听我的杀人故事,不,是我朋友的杀人故事。全世界的人我只想转述给你听。” 林静笃犹豫了一下,问:“为什么只想转述给我听呢?。” “你像山间的小鹿一样迷人可爱,我想用奇妙的故事搏得你的欢心。”尼采的幽灵道,并直勾勾地望着她。 “你好怪!——怎么会想着用杀人故事搏得我的欢心呢!” 林静笃闪动眸子道。 “要用花吗?那太老套了!”尼采的幽灵自信道,“——我朋友的故事会把你引入到另外一个世界。” 林静笃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说道:“如果我明天改变主意的话,这个时间我会到这来找你。” 尼采的幽灵虔诚道:“——我希望在这没有污染的山林里再见到你!” “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林静笃说完,转身离去。 “我有预感,我们明天还会见面。”尼采的幽灵对着她背影道。 林静笃小跑起来,没有答他的话。 林静笃简直像一朵新开的苹果花,新嫩、迷人。黑黑的飘逸长发像美人鱼的尾巴,令人遐想。还有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眸子闪烁有光。长佻身材似童话里描述的仙女,令人勾魂摄魄。想到这,尼采的幽止不住心情激荡,一股温和的火焰在他皮肤下燃烧。他庸懒地靠着榛子树,无止境地想入非非。 林静笃狂奔到家,浑身大汗淋漓,稍稍歇息,进浴室冲凉。 她不喜欢热水,莲蓬头里的冷水打在她嫩滑的肌肤上,冲走了疲惫和脏物,只剩下舒适。 她关了水,把馨香的沐浴露擦到身上,白色泡沫使她的身子若隐若现,似兰花若染,洁白、无暇。 她失神半晌,又打开水龙头。 她伫立在水帘下,一动不动,双眼紧闭,沉醉于缥缈的思绪中……久久地,久久地,她都没有动弹一下。 原来,她脑海里全是尼采的幽灵的影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尼采的幽灵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双眼有神,神情真挚,容光焕发,年轻气盛。单是他的长相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她整个人,整个灵魂,连同她的思想,统统都要被他吞噬了。 此时,爱情的种种微妙,欲念的种种放肆,从她心灵深处升腾起来。她知道,她一眼看上了那个外国小伙子——尼采的幽灵。他形体美好,相貌完美,加上他们在那么美丽的山野偶遇,具有童话色彩。 她承认,尼采的幽灵像一个独一无二的王子,让人膜拜。她骨子里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的仙女,是的,应该是的。不然,他不会用杀人故事吸引她明天还去跟他见面。如果明天见了面的话,就会有后天,大后天,还可能会一辈子跟他见面。 她预感到,他们再次见面,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倏忽间,她心魂根蒂里埋伏着的那种官能的羞耻——一种古老的身体恐惧——像火一样毁烧起来了,并烧掉了她内心的其它烦心事,只剩下尼采的幽灵的美。 美——是天才的一种形式,实际上就属于天才,因为美不需要任何解释。她希望借助那从天而降的美,治疗她心灵上的创伤。她相信,美还是一剂良药,至少现在,尼采的幽灵的微笑,消融了她心底的愁闷! 忽然,她感觉有些冷了,不得不关上水,用浴巾擦干身子,穿上浴袍,出了浴室。 浴袍是粉色的,把她白皙的皮肤衬托的额外动人。 她一向注重自己的穿着,无论是外出的穿着,还是家具的服饰,都属于有档次,品味非常。 她站到穿衣镜前,作欣赏状,凝视镜中自己的模样,还算满意……脸上皮肤嫩白,毫无瑕疵。眼睛、鼻子和嘴巴称得上性感。她索性脱掉浴袍,转着身子,看自己的胴体。上天很优待她——她也应该感谢上天,给了她一个迷人的身体,还有出众的容貌。 曾有画家出高价,希望她做他的人体模特,她拒绝了。原因是那样做毫无意义,她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尽管画家开价阔绰,可钱是她不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呢? 她当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上天的杰作。因此,她希望这份杰作像琴一样,能够弹奏出美妙的爱情之声。 美妙的爱情——多么可笑的奢望。她那么爱马卓,身心都奉献给他了,他还是悄无声息地走了,而且还是为了别的女人。想到这,她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穿上浴袍来到客厅。 她歪坐在长形沙发上,思绪着,该怎样度过这一天?她到这来是放松的,寻找宁静的快乐,丝毫不要让过去的伤心事影响到她的心情。 这时,手机响了。 吴藻发短信向她道歉,那天晚上不应该冒犯她,还说了一大堆在林静笃看来是废话的话。林静笃没有回应他。吴藻是她这辈子不想交际的人,那怕跟他多说一句话。? 她皱了皱眉头,刚放下手机,她妈妈打来了电话,需要她的一个保证。林静笃誓言旦旦地跟她保证,休整一个月后就会重新面对生活。她妈妈犹豫一阵,说了一些令林静笃费解的话。她妈妈说她有些累了,有些撑不住了。林静笃以为她妈妈一个人过得太累,需要找一个伴儿。她奉劝他妈妈找一个她觉得不窝囊的男人跟她过。她妈妈认为这是女儿不应该关心的事,于是挂了电话。 林静笃刚放下手机,收神考虑接下来一个月怎么度过时,她的闺密陈忧子又打来了电话,要她陪她去医院,同时,她还想跟她谈谈。 此时,她内心慌乱,骨子你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但听闺蜜的语气,好像遇上什么麻烦了,还是隐忍着,跟她把话题说了下去。 第297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四章 躁动(2) “去医院干什么?”林静笃开玩笑地问道,“难道你又要去打胎吗?” 陈忧子不好意思道:“不是,是安胎!” “什么?”林静笃尖叫道,“你打算生孩子?” 陈忧子道:“是啊!” 林静笃道:“你还是让你男友林南陪你去好了!” 陈忧子道:“不是他的孩子……让他陪我去,不是找死吗?” 林静笃道:“几天不见,你就换男朋友了?” 陈忧子道:“是的,我换男朋友了。我还打算嫁给他,并且给他生孩子。” 林静笃道:“你脑子有病啊!——这么年轻就做妈妈。” 陈忧子道:“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林静笃道:“不去,我没时间。” 陈忧子道:“你在那里?我去你公司和出租屋都找不到你。” 林静笃道:“我们一个月后见面吧!我现在正给自己放假。” 陈忧子道:“你究竟在那里?就你一个人吗?” 林静笃道:“是的……我一个人,我想单独在外住一个月,好好安静一下。” 陈忧子道:“告诉我,你在那里?” 林静笃道:“我妈妈都不知道我在那里——” 陈忧子道:“那你更应该告诉我,你那天要是出现意外,我替你报警的时候,也好知道地方啊!” 林静笃道:“别贫了,我挂电话了。” 陈忧子道:“我是说真的,你应该告诉我你在那里,我有时间来看你。你我无话不说,我偶尔过来跟你说说话,不影响你静心养神的。” 林静笃道:“好吧!我正想听听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呢!” 陈忧子道:“别罗嗦了,告诉我,你在那里?” 林静笃道:“G区L街紫荆公寓3栋201。” 陈忧子道:“哦,记住了,挂电话了,我要出门办事了。” 林静笃道:“别……别忙挂,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究竟要谈什么呢?” 陈忧子已经挂了电话。 林静笃放下电话,心里有些失落,先前发誓不要把她这个月的行踪告诉任何人,但还是被陈忧子知道了。陈忧子知道了,等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这样的话,她远离城市喧嚣、人情世故的计划就落空了。 林静笃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遇上不如意的事,就会从她熟悉的人群中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以饱满的精神回到生活、工作的原点。她继承了她妈妈的这个习惯,所以,她妈妈并不多问她究竟去了那里,只想她好好缓解内心的苦痛,尽快回到她应该面对的现实中心。 林静笃陷入了沉思,神情变幻无穷,看来她的心境像股票k线图一样波动着。 她在思量明天要不要去见尼采的幽灵。尽管她不了解那个异国人,却又强烈地想再见到他,他的神态使她心神不宁,急于想了解对方。 她回忆着他们短暂的见面,他们的目光总不时地相遇。那时,她明确地感到一股热潮从心上急流而过。 尼采的幽灵闪烁着热情的双眼里,她读懂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她占据了他的心扉。 尼采的幽灵时刻都在关注她,似要把她吞掉,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想到这,她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他那独一无二的双眼里似乎潜藏着某种神秘——一好象跟危险有关,依约有杀气搀杂于那温和的目光中。 那明明是一个单纯、温顺而健美的小伙子,怎么会很有杀气呢?林静笃觉得自己多疑了,那只不过是对陌生人的一种防范本能罢了! 因此,尼采的幽灵诗一般迷朦、深沉的模样,激荡着她的心魂,荡涤着她的愁闷。此刻,她的心跳,只为他而跳。 眼下,对她来说,她的处境瞬时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她可以生活在其中的世界已经被创造了出来。在这之前,一切都是那样的空幻、虚假、无味,简直一无是处、一塌糊涂。现在变得她可以体验到现实对她的眷顾了——她心灵的船舶找到了停靠的河岸。所以……她不能失去明天跟尼采的幽灵约会的机会。否则,留下的遗憾,又将重新把她推向绝望的旋涡。 林静笃一整天都在调整情绪,思索如何打扮自己,明天能够以全新的面貌面对尼采的幽灵。尽管她心情是矛盾的,但尼采的幽灵对她的吸引力占了她理智的上风,她要义无返顾地去跟他约会。 这日,黄昏,芮蕲去医院看他病重的奶奶,偶遇滑雪认识的马卓。 芮蕲老远看见他把一个女孩扶到车上,然后去车的后备箱里拿东西。 芮蕲赶忙上去跟他打招呼,马卓拿出一个陈旧的塑料袋子时,一张照片飞落到芮蕲的脚前。 芮蕲拾起照片看了看,是林静笃,兴奋地问道:“是林静笃呢!你认识她吗?” 马卓不自在地撩了撩他那柔顺的头发,吞吐地告诉他,林静笃是他的前女友,刚刚分手的。 芮蕲望了望车上的女孩,一时明白了什么。 芮蕲道:“我明白了。你跟林静笃分手后,又找了新的女朋友,车上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你的新欢?你长得很帅,总有各种不同的女孩看上你。” 马卓道:“不是我帅气,我是爱情专家。” 芮蕲道:“好,你是爱情专家。告诉我,你和林静笃分手,是谁提出的?” 马卓道:“我留了一封信给她,然后我就走了。” 芮蕲道:“你悄无声息地走了,她没找你吗?” 马卓道:“我骗她说,我去上海了。” 芮蕲道:“——她肯定伤心的要疯掉了。” 马卓道:“你认识她吗?若你是她的朋友,你有时间打电话安慰她一下。” 芮蕲道:“我给她打过一次电话,难怪听她声音那么低沉。” 马卓道:“噢……是吗?静笃是一个好姑娘,她会找到幸福的。” 芮蕲道:“你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还这样伤害她?” 马卓道:“我体内的荷尔蒙不争气,总让我不能专心致志地对待一个女人。” 芮蕲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奶奶了。” 马卓道:“有时间,我也会去看芮奶奶的。” 第298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五章 投怀(1) 芮蕲转身进了医院的大楼,他从十五楼玻璃窗看见——马卓载着那个女孩离开了。 芮蕲的心思不在马卓究竟偷偷摸摸地跟谁又好上了,而是脑海里全是林静笃的影子。他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失恋,伤心欲绝。 他心事重重地进了奶奶的病房,问候过后,出门给林静笃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关机。 芮蕲电话问了马卓林静笃住处,他要去找她,不想她退房走了。? 越日,林静笃早早起床,化了一个淡妆。本来她的皮肤不用化妆品,就已经很完美了。面对她一见钟情的人,她希望自己无暇的像一个天使。 她还是着运动装,脚穿白色跑鞋,看起来清新脱俗。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早生的蒲公英开着太阳似的花,新吐蕊的雏菊洁白如雪。白楝树林中的小径上传来林静笃轻盈的脚步声,有节奏地伴着鸟儿的啼叫,汇成一曲独特的轻音乐。 她有些累了,放慢脚步朝前走,心情愉悦地欣赏四周的景色。 悬挂在叶簇上的柔荑花,好似一副花边。黄色的燕子草满地簇拥,黄光闪耀。报春花遍地都是。绿油油的风信子宛如大海。像地毯一样的匍匐植物盖在林地上,形成一片绿浪。勿忘我乱蓬蓬地繁生着。不知名的紫色花苞争相开放,生怕这个春天开输了,来年没了脸面重新绽放。灌木丛里,偶尔会有鸟儿飞出,因为它们受到了来人脚步的惊吓。总之,处处是蓓蕾,处处是生命的展现。 这地方真美,如此宁静,如此清新,林静笃打心底承认这片树林,若深入其中,会有一种得到重生的陶醉感。 林静笃不知不觉到了峡口。她知道,进了那个峡口,就能见到令她激动的意中人——尼采的幽灵。 她神经紧张,情不自禁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被微风吹乱的头发,正思索该怎样跟他打招呼时,单调低沉的歌声从不远处飘来,闯入她的耳鼓。那是一首外国歌曲,听不懂歌曲意思,但听得出是一首忧伤轻快的曲子。 她走近尼采的幽灵,他正抬头望着天空,团团白云惊慌地从蓝天飘过。 他的头发像玻璃丝一样闪闪发亮。他沉浸在歌声中,脸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像一个完美无缺的蜡人。 林静笃轻手轻脚地走近他,生怕惊动了他…… 尼采的幽灵拔开盖住他眼睛的头发,转过头,笑容满面地望着林静笃,蓝色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要把她看穿。 突然,他从背后拿出一束白色山茶花,站起身来,虔诚地递给林静笃,说道:“我坚信你会来,因此,我准备了这个礼物。刚刚采摘的,很新鲜,上面还有露水。” 林静笃欣然接过花,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欢然道:“好香,天然的,沁人心脾。” “野花的香味,是浪漫的,你再嗅嗅,就能体验到了。”尼采的幽灵喜然道。他的中文流利的不像一个外国人在说话,用词总是那么恰倒好处。 林静笃把鼻尖放到白色山茶花上,吸着它的香气。尼采的幽灵呆呆地看着她,虽然不了解她,但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她存在的笼罩下,兴奋着,激动着。 林静笃回过神来,发现他正深情地凝视着自己,脸色瞬时变得晕红,含羞低语道:“——我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尼采的幽灵悠然道:“昨天我许诺要给你讲美妙的杀人故事——我不会忘的。” 林静笃把花抱在胸前,坐到地上,摆出一副忠实听众的样子,催促道:“开始吧!” 尼采的幽灵挨着她坐下,沉默着,并不开口,只是凝望前方,似要看清远方正在发生的事…… “你怎么不说话了?”林静笃柔声道,“我正等着听你讲故事呢!” 尼采的幽灵微微叹气道:“此时,我脑海里充斥着一个人影。它把我的思绪束缚了,我不知道从那里讲起!” “人影?”林静笃惊讶道,“什么人影?难道你中邪了吗?思想被控制了?”一脸顽皮。 “你的身影把我的思想被控制了!”尼采的幽灵盯望着她,情意绵绵道,“也许……一个吻,能让我找到故事的始端。” “你好怪啊!”林静笃玩笑道,“前面湖水里有青蛙,你去吻吻它们,就会开窍了。” 尼采的幽灵并没被她的玩笑话逗乐,而是慢慢地把他的脸和胸膛向林静笃移近,那缓缓暗示的亲吻,使她不禁感到头脑眩晕,好似有什么东西崩裂了。刹那间,她彻底陷入了昏天暗地。 他双手搂着林静笃,神情恍惚地吻着她……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想反抗,却毫无气力,好象猎物被人装进笼子里,摆脱不了禁锢。 她被突如其来的绵绵爱意温暖着,控制着,袭击着。 他洪水泛滥般的温情冲走了她拒绝的力量,只得像孩子似的顺从……她渴求他的拥抱,无限地拥抱。有那么几秒种,她似乎进入了梦乡,把世间的一切都遗忘了。 渐渐地,她又清醒了过来,整个人好象被重新创造过,在神奇的Z--G里再次孕育,获得了又一次新生,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和充满活力…… 他低着头,在她玫瑰花瓣似的唇上吻着……彼此似乎经过死亡又复苏了,脸色红润,激情无限。因此,他们谁都没有要立刻结束这场暴风雨般的亲吻——的意思。他们希望海枯石烂、沧海桑田,陷入其中,不要再回到现实。 林静笃忽然轻声道:“你一个人在中国很孤单吧?” 尼采的幽灵停止亲吻,先是静静地搂着林静笃,然后慢慢地放开她,忧郁道:“孤单,我从小就感到孤单——尽管我周围的人全都爱我。”他的双眼突然变得小鹿一般令人怜悯。 “你怎么了?”林静笃望着他不安的神情,悸然道,“——我好象说错了话!” “没,没有,”尼采的幽灵坐到一边,舒缓了一口气,说道,“你让我想起了故事应该怎样开头了!” 第299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五章 投怀(2) 林静笃整了整衣服和头发,说道:“你讲吧,我听着呢!不过,你讲的是别人的故事,怎么会跟你孤单联系起来呢?” “我讲故事的时候,不希望你太过追根问底,否则,我会反悔,不再给你讲故事。”尼采的幽灵一本正经道,神情严肃。 “好吧,我听你的,不追根问底!”林静笃向他保证,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光亮的额头。 尼采的幽灵顿了顿,说道:“一个叫贝蒂的男孩,不过才十七岁,仿佛只是一根刚刚长出来的嫩苗,而他却在一个风尘女子家里睡觉,并打心底爱上了她……” 林静笃忍不住叫道,“啊,有这回事!”一脸惊讶! 尼采的幽灵道:“你肯定觉得贝蒂是一个缺少教养的孩子,才生活不检点!” 林静笃用目光肯定着他的话。 尼采的幽灵道:“你这样想就错了。贝蒂的祖辈都是学识渊博的知识分子,在科学领域都是佼佼者。到了贝蒂父辈,就改作商人了。他父亲20岁就成了百万富翁,从此他在商业上从未失败过,生意越做越大,成了零售行业的巨头。一度时期,法国的零售市场几乎全被他占领了。贝蒂在这样一个富裕家庭中长大,肯定会得到世界上最好的教育。” 林静笃抿了抿嘴,道:“估计是贝蒂家人太溺爱他了,促使他这样放肆地生活,愿意结交开放的人,寻求生活的刺激。” 尼采的幽灵道:“不是这样的,是贝蒂结识了一个混蛋——汉姆拉。他们在学校的一场棒球比赛上第一次认识。当晚贝蒂就被他带到一个酒吧,说是要喝酒庆祝,庆祝他的对手贝蒂打败了他们队伍,并表明要跟他做朋友。是的,贝蒂是一个了不起的棒球运动员,至少他们学校没有谁是他的对手。汉姆拉是一个奇怪的人,总愿意跟比他强的人交往,包括他的敌人。 “他们刚进酒吧时,汉姆拉就被一群女人簇拥着带走了,把贝蒂晾在了一边。正当贝蒂一个人无聊地要离开时,他被一个年轻迷人的姑娘叫住了。她有着完美的金色头发,诱人的棕色眼睛,无可挑剔的身材,但穿着稍显暴露。由于她看起来美丽动人,贝蒂多看了他几眼,并被她轻佻的神情举止挑动着。那时,他还是一个害羞的男孩。因此,他低头尽量避开她暧昧的目光。他以为这样,什么事就都没有了。正当他的心砰砰直跳时,一只手温和地搭到他肩上,吓得他浑身一缩。 ”贝蒂回头一看,正是用目光挑逗他的女孩,不由神经紧绷,不知所措。女孩先开口邀请他,到她房间坐坐。她本来是那家酒吧的服务员,那天她不上班,只是到那来消遣。贝蒂心神恍惚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但并不立刻迈步跟她走。 “她吸烟的动作吸引了他,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吸烟姿势,吐烟圈很有水准。她那染的红的似血的指甲,都成了令他倾倒的根由。还有露在超短裙下的美腿,撩拔着他的情感。那种露骨的情感潜藏着不可抗拒的神秘,贝蒂想揭开神秘的面纱,但又感到恐惧。女孩对他一次次虔诚的邀请,帮他战胜了莫名的恐慌。最终,他跟她去了。 “那个天使般的女孩是一个风尘女子,那天她随意摆布着贝蒂。她还露骨地告诉他,她看他漂亮,带他回来只是消磨时间,并不是为了做他生意,他不用付费。她还嘱咐贝蒂,只要他享受够了,随时可以走人。女孩说那话时,神情充满堕落,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就这样,贝蒂平生第一次和女人R--T接触带来的幻灭,如同嚼蜡。有那么一阵子,他还担心会不会染上了X病,脑子里老想着当时和女孩在床上的不堪场面,让他失眼了近半个月,整日精神萎靡、食欲不振。 “渐渐地,贝蒂从那混乱的感情中解脱了出来,想再见见那个女孩,跟她平心静气地谈谈,了解她双眼里的那一抹忧虑——究竟是因为什么。” 林静笃插话问道:“贝蒂想跟那女孩心有灵犀?不然他不会想着要再去见那个女孩,毕竟那个女孩是风月场上的人,要跟她谈感情是一件很难的事。” 尼采的幽灵点点头道:“是的……心有灵犀!贝蒂希望跟她心灵相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疯狂。说白了,他想跟她缔结一段爱情,非常罗曼蒂克的那种。他找到了她,她对他很热情,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又主动邀请他到她家——还是那个装饰奢华、暧昧,却昏暗的单人间。 “贝蒂被她勾引,并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情感中。他想跟她沟通,改变她的现状,至少不再做风尘女子。不想她只是把他当作涉世不深的小孩,说了一些不谙世事的瞎话。因此,她面对他的劝阻,总是一笑而过。贝蒂确实太过天真,他竟然会要求一个风月场上的女人,不要再跟别的男人做他们做过的那种事。女孩只是轻轻笑了笑,并不答应他。 “贝蒂承认,他情窦初开时,爱上了一个烟花女子,但他不介意。他在乎的只是今后她不能接触别的男人。”说到这里时,尼采的幽灵低下头,看着脚边那些扰乱他神思的花草。 他扯了一把草叶,拿在手里拈碎,草汁染绿了他的指头,发出温暖的馨香,缓和了这个故事带给他们的沉闷氛围。从他严肃的面孔和忧伤的语调看得出,他的故事不仅仅是杀人这样的悲剧,还可能牵扯上感情这个复杂因素。 林静笃静静地听着,那怕他会偶尔停顿,做出讲不下去的样子,她都不会催促他。 尼采的幽灵又说话了,“贝蒂不死心地哀求女孩答应他,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来往。女孩逢场作戏地答应着,却不实际行动,这让贝蒂很恼火。他下定决心,逃课去告诉那个女孩,他永远都不要再见她了。……其实,他不想再见她,从此不去就是了,可他还是要去,原因是他幻想着女孩会因为害怕失去他,求他留下,并从此改过。 第300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五章 投怀(3) “最后贝蒂发现,他离开她之前,还去找她,是他这辈子干得最愚蠢、最恶心、最可怖的一件事。当他打开她的房门时……” 尼采的幽灵又停顿不语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似鬼魅一样的风铃草。他原本鲜洁、红润、光亮的面孔生气勃勃,眼下变得死气沉沉,让人不可捉摸。 林静笃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讲的是别人的故事,为何你的情绪波动那么大呢?” 尼采的幽灵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陷入了故事中,总情不自禁地表现出情绪来。” 林静笃急切地问:“我想知道,贝蒂打开房门时,他看到了什么?” 尼采的幽灵沉默不语,似在思索该怎样把故事讲下去,又像故事把他带入了悲伤的漩涡,明显看得出他的表情充满忧伤! 尼采的幽灵终于说话,沉声道:“我可不可以不要再讲下去,因为那样会勾起我不好的回忆。” 林静笃固执道:“首先,你讲的是别人的故事,怎么会勾起你不好的回忆呢?再者,你讲故事得有始有终,不然我会失望的。” 尼采的幽灵道:“非常血腥的场面……凌乱的床单上、地上和墙壁上,还有女孩和一个男人身上全是鲜血,血腥味刺鼻,像屠宰场一样令人恶心。男人的后背和女孩的胸口上,各有一个穿孔,子弹穿透了他们的心脏,伤口深邃的让人眩晕。 “贝蒂面对如此场景,顿时吓得没了主见,浑身颤抖地看着裸死的一男一女,恐惧地愣在一处,半晌才回神报警。他是第一个发现他们死了的人,所以浪费了他12个小时,让警察录口供。他只是重复着描述他们裸死在床上的情景,他曾和那个女孩上过几次床,在他们确定他不是嫌疑犯后,才放了他。 “三天过后,警察破了案——那是法国警察破案最神速的一次,因为凶手到警察局去自首了。万万没想到,杀死他们的是男人的妻子。她忍受不了她丈夫在外寻花问柳,一气之下,买了一把左==轮手枪,好几天跟踪他,随时准备让她丈夫下地狱。 “她终于找到了时机,趁她丈夫跟那个女孩鬼混时,闯进屋里,无情地朝他们每人开了一枪。男人后背心被打中,女孩胸前中弹,当时毙命。关于这个案子,轰动了法国。电视、网络、报纸几乎天天在跟踪报道,一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主要是因为男人是一个地方官员,生前以风流而闻名。 “这个案子中的受害女主角,是贝蒂深爱的人——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爱上的人——不想她那么不光彩地惨死了,他感到肝胆俱碎。那种惶恐不安和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直持续着。一度时期,他堕落了,抽烟、酗酒样样都来。他颓废、懒散,甚至荒废了学业。因为,他无法从女孩裸死的阴影中走出来……” “一年多过去了,贝蒂还是不能忘记女孩生前的音容笑貌和惨烈地死去。他每晚都无法入睡,噩梦连连,仿佛被挤压在过去和未来之间。他想从这种没有止境的折磨中摆脱出来,让一个活着的女孩——拯救他。他开始留心身边的女孩,谁能挑动起他的爱情欲望,就跟她恋爱。 “贝蒂的一个邻居是做石油生意的,他们的独生女儿凯莉是一个天使——人人都想爱抚的美人。她刚刚上大学,每个星期都回家一两次,而且很多时候会偶遇上辍学在家的贝蒂。可能她看贝蒂一表人材,非常愿意跟他搭话。就这样,他们一来二往,开始约会了……” 林静笃打断他的话,担忧道:“我预感贝蒂和凯莉美好的开始,正是悲剧倒计时。” 尼采的幽灵惊讶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预感呢?” “你不是要给我讲杀人故事吗?我想不是贝蒂被人杀了,就是凯莉被人杀了,也可能他们同时被人杀了。总之,他们那段真爱是因为死亡才结束的。” 尼采的幽灵凄然道:“你这样思维未免太简单,不然,那就不叫“动人”的杀人故事了!” “哦,是吗?”突然,林静笃感到肚子一阵阵隐痛,迅疾转为绞痛,不得不起身跟尼采的幽灵告别。 每次来月事时,她都会经痛的厉害,必须用药物控制才行……她得赶快回家吃药,否则,她会痛得在草地上打滚。 “三天后,你再来,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尼采的幽灵对着她的背影说,“最后贝蒂亲手杀了凯莉!” 林静笃停下脚步,捂着肚子,回头讶异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贝蒂要亲手杀了凯莉?” 尼采的幽灵坚定道:“——贝蒂太爱她了!” “哦,贝蒂真是一个混蛋。”林静笃实在觉得不舒服,不等他答话,就转身走了。 “你没事吧?”尼采的幽灵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关心地问。 林静笃没有答话,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就像一个点一样,落进一条线的线段尽头。 尼采的幽灵静静地坐在榛子树下,陷入了沉思。他满脑子都是林静笃的倩影,猜度着他将跟这个女孩有着什么样的结局。他骨子里没想过有什么结局,这样反而引起他的好奇,将来要发生的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是一种的矛盾和无味的深思。 林静笃自己也没有想到, 她的初衷只是想安静地在深林跑个步,寻求内心的平静,不料遇上一个帅气的外国小伙子,虽然出生背景悬殊,但在短暂的见面中彼此间有说不完的话,男女间互相吸引的东西,让他们莫名地对对方产生了依恋。 林静笃深感自己掉进了爱情的幻觉,没有来由的幸福笼罩着她,想逃避的不快,眨眼间,因为尼采的幽灵的出现,而烟消云散。下一刻有什么样的悲伤和惊喜,完全不可预测。这可能就是人要活着的理由,深切感受不可预知的每一天。 第301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六章 暗思(1) 六天过去了,林静笃一直没来上班。 吴藻知道她不会再来了,还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再相见面了。 吴藻知道,林静笃恨他,恨不能吃了他。他冒犯了她,她有理由痛恨他。可她像他年少轻狂时的梦想一样,怎么也放不下。 这段时间,吴藻在家人、属下和朋友面前若无其事地挣扎地过着。渐渐地,紧张的情绪让他经受不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纠结着他,使他心灵虚空,满脑子都充满了对林静笃感情的期盼。 他的双眼似乎充了血,目光焦灼,歇斯底里地想见到林静笃,那怕只是擦肩而过,他都将心满意足。 吴藻孤独地蜷缩在办公室的长形沙发上,两手抱在胸前,神情迷茫,目光呆滞,脑子里全是林静笃的身影,她是一个尤物,能把任何一个男人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包括他自己。 林静笃如天仙般美丽,仿佛一团火,可那团火在吴藻面前烧得并不旺盛,甚至看不见。她的眼睛很亮,焕发光彩,可又像阴暗中开放的花朵,给他一种模糊不清、恍惚迷离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他才趁她酒醉后脱了她的衣服,完全是情不自禁的,没有理由,没有目的,甚至没有感觉。 眼下,林静笃悄无声息地从他生活中消失,留给他的是具有鲜明色彩的罪恶。他不该强行侵犯她,这只会让她觉得他是一个没有抑制力的老流氓,从而鄙视他,痛恨他。 罪恶——多么敏感的字眼儿!可吴藻没有心力从那罪恶的暧昧里挣脱出来,反而还想陷的更深。麻木的爱欲——让他原本成熟的心灵,失去了控制力,不再那么理智。是的……爱情,永远是理智的敌人。 林静笃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尚未完全显露出来的神秘,让吴藻强烈地想去了解,去探询,去经历。这种离奇的感觉,让他不能说出来,也不能理解,依约让他有些害怕。害怕暧昧的情感似利刀捅破他道德的底线,使他掉进受世人谴责的深渊。但虚无、荒谬激荡着他的思想,迫使他想做一个探险家。林静笃身上的一切秘密,都值得他冒险探索。他愿意花费他的余生为这种探索献身。一个“伟大”的决定在他内心深处如一个新生命诞生了,他要找到她,了解她,感化她,甚至把她吞咽…… 当他想到林静笃还是一个孩子时,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痛苦。他的心像在燃烧,但他要尽量克制,他已经没有资格享受那无比强烈的爱恋和热情了,因为他已经老了。此种情况下矛盾发生了,他简直如饥似渴地想得到那种充满活力、青春的爱情…… 林静笃就像具有无限力量的狂浪冲击着他,挑逗起了他的情感,撩拔的他快要发疯了,压抑又让他火辣辣的,似在油锅里被煎炸。 吴藻生性固执,喜欢感情用事。因此……他要义无返顾地把林静笃这朵倔强的花儿摘取,插到他灵魂中的花瓶里。 吴藻坐在那里,简直如处云雾之中,恍惚不能自己,他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磨自己,他自己都有点惊讶,难道硬是要给自己平静顺利的生活,弄出点涟漪来,他才甘心吗?他这样反省着。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像从云端上掉下来,迷怔地接了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 他妻子希望他今晚早点回家,陪陪他们正上高中的儿子,督促儿子复习数学。再过几个月,他的儿子就要高考了。可是他毫无心情,于是他跟妻子撒谎今晚公司有事,让数学家教督促他们的儿子就是了。 吴藻的全部心思都在林静笃身上。除此之外,仿佛全世界都跟他不再有关系。他好似一条缺水的鱼,林静笃就是水,如果没有她的存在,他随时可能会枯死。是的——他脸上的皱子,像河床干涸后的裂纹,快被欲望之烈日烧焦了。 这时,他的助理送来了一份文件,让他签字,他才从那没有边际的幻境中回到现实。 吴藻签完字,觉着实在没有什么事可做,打算出办公室到处遛遛,不想刚刚出门,就跟一个年轻小伙子撞了一个满怀。 小伙子是芮蕲,他看撞了人,连忙虔诚地跟吴藻道歉。 吴藻道:“年轻人,你是新来的吧?” 芮蕲道:“不,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吴藻道:“找谁?” 芮蕲道:“我找林静笃。” 吴藻一怔,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已经不在这上班了。” 芮蕲惊然道:“她为什么不在这上班了呢?” 吴藻试探道:“你应该是林静笃的男朋友吧?你才最清楚她为什么不来上班了!” 芮蕲道:“既然她不在这上班了,我先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转身离开,步子焦急。 吴藻看着芮蕲年轻、强壮的背影,情绪不禁一落千丈。林静笃的男朋友是他见过的少有的优质男人,不仅英俊,还很有涵养。他移步到窗前,注视着芮蕲开着一辆价格不菲的跑车,直到消失在他视线尽头,他才回过神来。 有这样帅气、富裕,充满青春气息的男孩喜欢林静笃,吴藻一阵酸涩、激动。他苍老、满脸皱纹,怎么可能有机会占据她的心扉呢?那个小伙子跟她是金童玉女,他却只是她生命中擦肩而过的过客,不可能跟林静笃留下刻骨铭心的故事——浪漫地爱情故事。 林静笃好象人间蒸发了,芮蕲心里空落落的。她刚刚被马卓伤害,肯定伤心的要发疯。他希望找到她,好好地安慰她。 芮蕲闷闷地回到公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思索林静笃究竟去了那里,无数遍地打她手机,总是关机。同时,他也在笑自己,笑自己真是多情的近乎荒谬,跟林静笃就一面之缘,竟然喜欢她着了魔。 林静笃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人,正默默地喜欢着她,关心着她,正是她的救命恩人芮蕲。爱情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一个擦肩而过的眼神就可以让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 第302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六章 暗思(2) 黄昏,落日上空,是万道玫瑰色的光焰。那光焰渐渐变成紫罗兰和薰衣草的颜色,整个天空从南往北,一片青紫色。在西方,一个巨大的黄色月亮沉重地挂在蓝天的一角,洒下它的辉光。 林静笃陶醉地坐在窗台上,望着天边变化无常的景象。 她披散着头发,身着白色衬衣,没有穿里衣,身体若隐若现。随风飘散的头发,作戏般地在她胸前停一下又飘走。下身着休闲短裤,偶尔会被风吹动的衣角遮住。修长白皙的长腿庸懒地伸着,脚上随意趿着绿色人字拖。 有一刻,她闭上眼睛,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尽情地享受着没有人打扰的悠闲生活,甜蜜地回忆着她跟尼采的幽灵热烈的拥抱,还有肆无的亲吻。 这么多天来,她都沉浸在这种浪漫的遐想中,经痛都没能影响到她的心情。过去发生的不快,她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相信她遇上了白马王子,因为,她本能地想去接近他,了解他,然后把自己全部交给他。 他,当然是尼采的幽灵。他就像一个魅力无穷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生命中,影响着她的生活;又似荒漠上开的一朵鲜活玫瑰,神奇的令她惊叹。每个陷入爱情的人,都希望对方是一朵迷人的花儿,能够摘取插到自己心田上。 林静笃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她坚信她的爱能够滋润一朵爱情之花——尼采的幽灵,使其在她灵魂中永远都不会凋谢。 忽然,她回到了现实,不由眉头紧皱,由于他们国籍不同,是那样的生疏。他们完全是陌生人,深入交流好像比较困难。他的过去,她丝毫不知道的,就像一个人喜欢一朵艳丽的花,却不了解它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才有那样夺目的光彩。 但她不希望她的爱情之花还未怒放就枯萎了。她要接近他,了解他,那怕他们会有不可预知的结果。她对他那么好奇,她就更要做一个了不起的冒险家,探索他身上的秘密。他就像深海生物,吸引着各路的好奇者,她就是其中之一。 用尽心思读懂一个漂亮的异国人——是林静笃悸动的心灵最大的乐趣——也算是找到了消遣的事情。不,不是消遣,这是一项神圣而浪漫的生命旅行,让她内心充实。 她知道,尼采的幽灵可能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因此……她要更加珍惜他们的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 男女间微妙神奇的爱情,本身只是短暂的火花,转瞬即逝。但彼此间要产生这样的火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如她和尼采的幽灵,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法国人,在了无人迹的深林相见,并一眼看上对方,这是多么离奇的相遇啊!就像一个人在母亲Z-G里诞生,简直就是宇宙中的一个大大的意外。她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邂逅,这是天意,伟大的天意。 尼采的幽灵说三天后见面,明天就是他们见面的日子了。他将告诉她,贝蒂怎么杀了凯莉。 林静笃想知道贝蒂爱凯莉为什么还要杀了她?难道贝蒂是一个变态狂,杀戮才能让他体验到爱所带来的快感吗?这个疑问不是最吸引她的,毕竟那是别人的故事——作为他们约会时的谈资还可以,但不能陷入其中。她希望她和他就是一个故事——过程和结局都完美无缺,即使有一天,他们会分离,但会给彼此留下不可忘却的记忆。 林静笃望了望不远处的一排排冬青树,一群群小鸟从上面掠过,天快黑了,它们得回巢休憩,缓解一天飞翔的疲惫。初夏的晚风似乎带有湿气,凉凉的。林静笃不禁感觉浑身冰冷,不得不起身回屋穿上厚衣服,尽量保暖,毕竟经期着凉对身体不好。 越日,林静笃没有穿运动装出门跑步,而是约会的打扮,白色泡泡袖衬衣,配鼓蓬蓬的裙子,时尚高跟鞋,暴露一切微妙的内在美。 她一路小跑着,到了她和尼采的幽灵的约会地点。进了峡口,她朝溪水边的榛子树下望了望,空无一人,花草附和微风摇摆着。 她悠闲地踩在草叶上,走向大树,心情愉悦地坐了下来。 她决定先等一等尼采的幽灵,或许他正在赶来的路上。她闪烁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峡口……峡口旁有几棵瑞香树,下面是一丛丛番红花,一群群蜜蜂在花簇上来回翻滚,像在迎着明朗的阳光跳舞。面对如此美景,她忘掉了一切。 深山、绿水、野花、飞鸟、蓝天、白云、美人……无论那个男人都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跟绝世无双的丽人在这里约会,那会是上天给男人特别的恩赐。 尼采的幽灵是上天的宠儿——天然画中仙女样的女孩正凝神期待他的到来。 林静笃默默地等待着,脸上毫无焦急之色,仿佛这种等待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半晌,还不见尼采的幽灵的影子,林静笃索性闭上眼睛,静心呼吸花草焕发的自然香气,神清气爽,仿佛正处仙境。 突然,一双柔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试图拿开时,手捂的更紧了。 她知道,尼采的幽灵来了。她激动,她快乐。 他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早来了,一直在等你。你今天穿了约会装,很好看!” 她闭着双眼,任凭他嘴上的胡茬子在她颈脖上摩挲,她温和道:“约会装是特地为你穿的,我希望穿得漂亮一些,吸引故事大王的眼球。” “我早被你吸引了——”尼采的幽灵虔诚道,声音依约有些深沉。 这时,林静笃的手机响了,是芮蕲打来的。 林静笃接了电话,问他有什么事? 芮蕲吞吐道:“我想知道你开不开心?”声音激动。 林静笃开怀道:“我很开心啊!从未有过的开心。” 芮蕲道:“噢……你开心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林静笃道:“等我闭关一段时间,我会主动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芮蕲道:“静笃,别挂,告诉我你……”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林静笃就挂了电话。 尼采的幽灵深情地望着她,她脸色绯红道:“这个给我打电话的人很古怪,最近莫名地很关心我!” 尼采的幽灵笑了笑,但没有说话。 林静笃打破尴尬道:“讲故事吧!我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尼采的幽灵道:“我想先多看看你。” 林静笃害羞地低下头…… 第303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七章 战栗(1) 尼采的幽灵解开林静笃的上衣…… 林静笃很想挣脱,却又情不自禁地希望被他征服。她纤小的身体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那双冰凉、白净、花一般的手出奇动人。这双手,正如他说话一样,节奏感很强,渐渐脱去了她的衣裙 渐渐地,林静笃似乎接受了化为灰烬的命运…… 她整个人好象已是尘土,飘离地面,似蒲公英一样在空中徘徊一阵,落到它不可预知的地方,生根发芽……总之,那短暂的飘荡,如从云端瞬间坠落,回到了现实。又好似浮游的生命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来了一个轮回。 整个世界静的有如处于真空。 鸟儿们砉然飞远了,山风如浪轻轻浮动,拂过他们的脸面,吹干了细汗,吹乱了头发,但没有吹走他们陶醉后残留在脸上的红晕。 尼采的幽灵庸懒地朝天躺到草地上,说道:“你很幸运!” 林静笃失神地穿上衣裙,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尼采的幽灵道:“你享受到了很多女人一生都不能得到的幸福。”然后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并长吁了一口气。 林静笃边整理凌乱的头边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脸色潮红。 尼采的幽灵道:“总之你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你明白这点就行了。” 林静笃挪动一下身子,看到草叶上有血,想起自己还在经期,刚才做了那种事,肯定对身体不好,不免一阵担忧,怅然道:“我感到羞愧,没能控制好自己。” 尼采的幽灵望着她问:“羞愧什么?为什么要控制自己?” 林静笃面有愧色,怫郁道:“我还不完全了解你,就跟你发生了那种事,而且……” 尼采的幽灵握住她柔滑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道:“——你好象在自责?” 林静笃犹豫地点了一下头,轻声道:“是的。” 尼采的幽灵安慰道:“我给你讲贝蒂和凯莉的故事吧!我看你有些惆怅……也许听听故事,就没有那么愁闷了!” 林静笃轻柔道:“其实我很快乐,只是有些疲惫。” 尼采的幽灵道:“既然你很快乐,就应该开心一点儿……你的双眼好象充满了忧伤!” “快乐后是悲伤,现在我就隐约感到有点忧伤了,”林静笃红着脸道,“我一向忠于情感原则,我却在山野里跟一个异国男人行苟且之事。” 尼采的幽灵靠近她,爱抚地拥着她,说道:“这么美好的约会,谁在这个处境都会发生点什么的。况且我们都爱慕彼此,并没有散失你的情感原则。” 林静笃为了不让他失望,便说道:“我们不讨论这个了,感情这种事非常复杂,我们讨论一个世纪都不能说清楚……还是说说贝蒂和凯莉的故事好了!” 尼采的幽灵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温和道:“你放松些,好好享受这美好时光!” 林静笃闪烁着明亮的眸子,温情地看着他,面露笑靥,更添秀色。 尼采的幽灵含情地望着她,似要把她看穿。 林静笃害羞地避开他情意绵绵的目光,语无伦次道:“故事,你讲故事吧!” 尼采的幽灵躺到草地上,双手抱住后脑勺,说道:“我先说说凯莉死后,法国媒体如何报道她怎么被人发现。” 林静笃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尼采的幽灵沉默不语,只是凝望着天空…… 倏忽间,林静笃仿佛在一阵闪光间,看到他很孤独,很孤独,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有可能她误解了他的神情,他的思想只是被故事里的悲剧束缚着,一时放不开讲。看来,他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还有点多愁善感。 林静笃轻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语气小心翼翼。 尼采的幽灵顿了顿,说道:“凯莉的死一度成了法国大小报纸的头版头条,因为……她的尸体是在一个大校的书房里被发现的。但警察断定她不是大校杀害的,而是另有其人。” 林静笃迫急地问道:“报纸到底怎样报道凯莉死时的场景?” 尼采的幽灵的嘴巴蠕动了一下,说道:“某日清晨,克拉诺大校和他太太还在朦胧睡梦中,突然被女佣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克拉诺太太慌张地起了床,开门询问怎么回事?女佣吓得不成样子,说话结巴的让克拉诺太太着急,只好吩咐她带她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下了楼,在楼梯的转角处,进了书房。克拉诺太太看到了非常血腥的一幕:一个妙龄女子硬僵僵地坐在圈椅上,脸色煞白,脖子上有一个血窟窿,还在往外渗血。 “克拉诺太太惊慌失措地问女佣,这个女人是谁?佣人摇头说不知道。女佣说她像往常一样,一早起床进书房打扫卫生,进们就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她来不及细看,赶忙叫醒了克拉诺夫妇。克拉诺大校随后赶来,看到女尸,咆哮地问女佣那个女人是谁?女佣被克拉诺大校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说不知道。 “克拉诺太太怒目圆睁地看着她的丈夫,冷漠道,‘这个女人怕是就你知道……我看是你杀死了你的情人’,然后愤怒地报警去了。 “克拉诺太太回来再仔细地看了看尸体,那是一个艳丽的女人,脸庞散落着精致的卷曲金发,五官完美,皮肤细嫩,丰满的身子着一件真丝绿色连衣裙。脸上淡妆轻抹,天生红润的嘴唇上有一道深深的牙印,手指甲和露在高级白色凉鞋外的脚指甲上涂着粉色指甲油,光泽亮丽。那是一个高贵、优雅、迷人的形象——具有高格调的千金小姐。还有耳钉、戒指都是蓝宝石,且是配套的。按照常理,她应该还带着蓝宝石项链,脖子上却光光的。还有,她的眼睛圆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之后,大校夫妇吵了起来……克拉诺太太埋怨他确实不应该把他情人带回家来,还杀了她,那只会断送了他的前途。克拉诺却语气坚定地告诉她,那个女孩他根本就不认识。克拉诺太太全然不相信,像克拉诺大校这样有几份条件的老男人,都喜欢找一个年轻女人做他们的情人,她见得多了。他们没完没了地吵了起来,直到警察赶来。 第304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七章 战栗(2) “警察仔细检查了尸体,断定是他人谋杀。……他们看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死在大校书房里,不由肯定是大校的情人,还谋杀了她。这跟克拉诺太太的想法不谋而合。因此……克拉诺大校成了最大嫌疑人,被警察带走了。 “过后,克拉诺太太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这事有蹊跷。她了解她的丈夫,并不是她在气头上想象的那样,他在外面有了的情人,还带回家谋害了她,这样想象实在对他没有好处。她不得不亲自找到警察,替她丈夫申冤。克拉诺太太和警察到处寻找证据,才为大校洗清了罪名。 “精明的警察在郊区河边的一棵核桃树下找到了蓝宝石项链,跟死者的耳钉和戒指是配套的。还有捅破女人喉咙的凶器,是直径3到4厘米的圆形铁器——警察在草丛里找到的。克拉诺大校也一再向警察保证,他从来不知道郊外的那条河,最后警察相信了他,放了他,竭尽全力寻找真正的凶手……” 突然,尼采的幽灵停顿不语,望了一眼神情专注的林静笃,她的双眼比宇宙还要神秘。因此,他情不自禁起身吻了一下她的脸庞。 林静笃一直保持盘腿坐着的姿势,问道:“凯莉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她的尸体在大校的书房里呢?” 尼采的幽灵伤感道:“这又要回到贝蒂爱上风月女子的那段时光。他看见他平生第一次爱上的女人被杀了后,死亡的阴影一直未从他心灵上消失,自始笼罩着他,让他不能自拔。” 林静笃道:“我理解,谁遇上这事,心灵上都会留下阴影。”宛如山茶花的眸子眼波流转,最后固定在他的脸上。他双眼里隐隐有一抹忧郁,仿佛心底正承受着不快。 “‘女人常幽怨,良辰惟两段,一是上床时,二是赴黄泉。’希腊诗人帕拉达斯这样描述女人,”尼采的幽灵说道,“他的话简直一针见血!女人跟男人上床,然后死亡,像艺术一样深奥。这是女人活着比男人伟大的原因。” 林静笃皱眉道:“听起来令人震悚——” 尼采的幽灵微微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但贝蒂把那首诗当名言一样铭记,然后拿来对付女人。这首简短的诗,让他从死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跟女人上床,然后让女人赴黄泉,对他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林静笃觉得贝蒂的思想真是不可思议,令人费解,不禁做了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怪脸,并耸了耸肩,说道:“贝蒂的想法很奇怪,不可理解,还有些毛骨悚然。” 尼采的幽灵道:“不是贝蒂不可理解,这两个时辰就是女人的良景。” 林静笃讶异道:“你的想法跟贝蒂一样吗?” 尼采的幽灵望了她一眼,避开她的话题说道:“贝蒂认为女人血淋淋地死去很美,像黑暗中的怒放玫瑰,神秘的令人遐想,触摸它时,它会毫不反抗,任由人摆布。——更重要的是,要让一个女人不只是男人生命中的过客,不再被别的男人拥有,让她死掉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贝蒂从死去的风月身上得到启发,要想自己心爱的人不再属于别人,他愿意抛弃罪恶,杀了他用心爱过的女人,这样至少让他知道她魂归那里了! “凯莉是一个不走运的女人,爱上了一个心灵被扭曲的男人——贝蒂。她父母都是大名鼎鼎的石油生意人,她在大学攻读美术专业,擅长油彩画,曾在国际上获过奖。但贝蒂并不被她的才华所吸引。他爱她是一个尤物,堪比他爱上的风月女子,只是凯莉有良家女子的内敛。 “凯莉爱贝蒂简直不能自拔,不仅把身子献给他作礼物,平时还会送他一些别的东西,比如画、围巾和怪异的鞋子。 “一天,凯莉约贝蒂到郊外河边约会。黄昏时,那里非常幽静,了无人迹。他们可以在那肆无地狂欢,像两条相爱的狗,忘我地在草丛里打着滚。那次,凯莉又送贝蒂礼物了,是一副中国画,画面是一群鸭,但是她临幕的。她临幕技术娴熟,惟妙唯肖。 “贝蒂拿着画都看呆了……在冰雪覆盖的淤泥中,鸭群自由悠闲,但它们血液是热的。长时间盯望,让贝蒂浑身就像鸭的热血那样沸腾起来,具有不可抗拒的生命力——那奇特的灼热的鸭血,如同移接的火种一样,点燃了贝蒂身上的血液。他野蛮地把凯莉扑倒在地,严严实实地把她压在身下,让她毫无反抗力……” 突然,尼采的幽灵像故事中的贝蒂一样,粗野地把林静笃扑倒在地,她毫无防范,似乎被人击中要害,恶毒、奇妙的力量把她摧毁了,只好任由他操空她。顿时,周围似乎被一种魔圈所笼罩,把世界上的一切都围在了圈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如两条生死相爱的动物,缠绵嘶咬,毫无保留地在草地上翻滚…… 终于,林静笃疲惫地把他推开,有气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头发凌乱,衣服不整。 林静笃坐起来,整理好上衣,一片被风吹来的花瓣正好落到她秀发上,尼采的幽灵看见了,伸手拿起来,庸懒地嗅了嗅,然后拈碎。 尼采的幽灵站起身来,失神地说道:“我该回去了,我们后天再见面吧。”并替林静笃拉上裙角,盖住裸露在外的大腿。 林静笃道:“我很累,我想听你继续讲故事。我急切地想知道贝蒂究竟怎样杀了凯莉?” “我更累,需要好好休息。”那是一张惊骇的脸,迷茫难辨。忽然变化的情绪,让尼采的幽灵变得毫无表情,所以,他的话听起来有些生硬。 不等林静笃答话,他已经转身走了。 林静笃惊愕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阵愠怒涌上心头,不由冲着他喊道:“你的情绪变化无常!我很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尼采的幽灵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今天的约会,比我想象的要真实!” “真实?”林静笃诧异道,“如果我们不发生那种事,就是虚假的吗?” 尼采的幽灵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这是一个不容改变的事实。” 林静笃问:“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会一直把我当你的女人吗?” 尼采的幽灵点了点头,虔诚道:“会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林静笃沉默不语,凝视着他大步离去。 忽然,她感到内心好象燃起了灼热的绝望火焰,强烈的失落感,近乎残忍的激情,微妙地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想到今天两次跟尼采的幽灵融合,让她的世界好象分裂了。她感官的三棱镜,看到他朦胧的眼睛,性感的嘴唇,裸露的胸膛,疯狂的亲吻、抚摸,让她陷入了羞耻的情感旋涡,不觉一阵恍惚,似受到了什么打击。 她整理好衣裙,还有头发,调整好心绪,起身离开,希望追上尼采的幽灵。直到她出了山林,也没看到他的人影。 她顺着小路狂奔了一阵,依然了无人迹。她不得不放慢脚步……其实,不追上他更好,她现在是一个矛盾体,否则,说话会语无伦次。 她到家已是晌午,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喝水,她太渴了,就像她渴求尼采的幽灵的身心都属于她一样。所以……她从骨子里期望着后天快点到来。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跟他见面,听他的杀人故事,跟他肆无地缠绵,似乎这就是她生活的平衡点……帮她忘记过去所有的不快。他的一举一动都将成为治愈她伤口的良药。她不得不承认,她已经离不开他了。但也有可能,她就此堕落了,就像被人类践踏的伤痕累累的地球,终究有一天,因为伤口太多,恶化成碎片。 痴迷某个东西或某个人,就是坚信某个东西或某个人令你满足,并使你保持活力。林静笃对尼采的幽灵的迷恋,使她不再死气沉沉,时时被幸福笼罩着。 她喝够白开水后,又倒了一杯饮料,放到茶几上,然后躺到沙发上,惬意地享受着没人打扰的宁静日子,回味着她跟尼采的幽灵交往的点点滴滴…… 渐渐地,她睡着了,嘴角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爱太强了,不可能隐藏很久。否认它,要承当后果;承认它,吐露心声会让人羞愧。爱情就是这样模棱两可,令人难以捉摸。芮蕲喝醉后,跟他的好邻居好朋友罗菲说了这段煽情的话。 罗菲看出芮蕲为某个他不能得到的女孩伤感着,为此还醉了。 罗菲追问他看上那个女孩了?他只说他到处都找不到她。 芮蕲找不到林静笃,于是拉来罗菲,陪他喝酒,不想一喝就醉了,心中有愁事的人,身体一碰到酒精,就会被其“打败”,从而浑身麻木,头脑眩晕,甚至不省人事。 芮蕲醉的苦胆汁都吐出来了,一副痛苦的样子,罗菲不得不送他回家,虽然他醉的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但他嘴里一直念着林静笃的名字。这让罗菲明白,他是爱上了他救过的女孩林静笃了。 林静笃好象听到有谁在叫她,猛地惊醒了。 她做梦了,梦见了尼采的幽灵,他跟她亲热后,突然长了翅膀飞走了,瞬时不见了踪影,却听到他在遥远的地方呼唤她的名字。 一阵失落……她担心,尼采的幽灵真有一天会突然离开她。那样,他们的缘分只会是眼前泡影,梦里空花。 第305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八章 追踪(1) 吴藻边开车,边打电话问:“喂,陈忧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吴藻。” 陈忧子声音清脆道:“记得,你是我闺蜜林静笃的上司,我们曾一起吃过饭。” 吴藻笑着道:“啊,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陈忧子尖着嗓门问:“你应该找我有事吧?” 吴藻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问问静笃去那了?” 陈忧子道:“她呀!最近在玩失踪!” 吴藻问:“你知道她的行踪吗?” 陈忧子骄傲道:“知道,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但我知道。” 吴藻虔诚道:“你可以告诉我吗?算是给我帮忙,下次请你吃大餐。” 陈忧子道:“大餐就不用了,我告诉你了,你得向我保证,别跟她说是我告诉你的。” 吴藻笑着说道:“你不是说她的行踪,全世界都只有你知道吗?我找到她的话,她肯定知道是你告诉我的了,我可向你保证不了啊!” 陈忧子道:“这倒也是,我还是告诉你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龙山区康旭街紫荆公寓3栋201,这是他的具体住址。” 吴藻道:“你慢点说,我记一下。” 陈忧子把地址重复了一遍,吴藻记在心里,跟她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吴藻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把地址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加大油门,穿过一条条街道。 他心情愉快地哼着他学生时代最爱唱的一首港台流行情歌,唱那首歌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歌星,但已死多年。林静笃好象她的化身,复制了她的天生容貌,似一只小鸟,在他生命里来了又还,留给他无限眷念。因此,他发誓,走到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眼下,他不用走那么远、那么辛苦就能找到她……真是天意! 林静笃就在这座城市,就像在他身边一样。 此时,情思——控制了吴藻。 他想着他和林静笃的年龄差距,以及她愤恨地离开他,不由觳觫地发抖。 他爱她只是一厢情愿,不可能有结局,好似鲜花不能生长于枯枝。 至公司楼下,吴藻长时间呆坐车内,长吁短叹,失神地凝视着前方,目光呆滞,陷入了沉思…… “小妮子最近到底在做什么呢?我好想知道。”他嘀咕道。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有气无力道:“李侦探,我是吴藻,我们合作过的,而且很愉快。” 李侦探恭敬地问:“吴老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吴藻严肃道:“如果你下午有时间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帮我调查一个人,看他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跟什么人交往!” 李侦探惊讶道:“这次让我跟踪的是什么人?难道你又怀疑你太太了?上次我跟踪你太太三个月,没发现她有半点出轨行为。你太太是一个品质高尚的女人,你再怀疑她,就是对她不敬!” “你废话太多了!”吴藻不耐烦道,“你来我办公室就是了!” 吴藻到了办公室,签了几个文件,就一直在抽烟,等李侦探到来,付费请他帮他监视他瞄准的猎物——林静笃。 林静笃不顾一切的精神和玩世不恭的态度深深打动了他的心,他忘不了她美丽性感、固执顽皮和单纯天真。 林静笃在他生命中出现又消失,让他备受折磨,无能为力。 吴藻感情强烈,但富有危险性。他要强制性地俘虏林静笃,就像侩子手必须把死刑犯的脑袋割下一样,否则,就不配侩子手这个职业,亦然,他将不配做一个男人。 总之……林静笃像奇妙的、迷人的、具有强大生命力的雌性花蕾,不知不觉地把他吸引。 这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天边却有几块阴云漂浮,预示着天气随时可能变化,但不至于瓢泼大雨,下午可能会是阴天。 这日,林静笃穿了碎花吊带裙,浪漫性感。她跟早起的园丁打了一个招呼,就向别墅区后面的深林小跑了去…… 今天又是她和尼采的幽灵约会的日子。 她有些离不开尼采的幽灵了,一天未跟他见面,生活就好象缺了点什么,有种不完美的遗憾…… 不过,她有拷问过自己,她跟一个陌生的异国人暧昧地约会,是否有违伦理道德? 但她觉得男女相爱是不分国界的,因此,她心安理得地思念他、依恋他,还会跟他更疯狂地融合,最好能变成一个人,再不用见面了又分离,分离了又见面,像水上浮萍一样,总在漂移。可两片浮萍似乎永远不会有机会牵扯一起,生死不离。 她心里幻想着她和尼采的幽灵的美好爱情,穿过林间小道。树木苍翠碧绿,静谧怡人,有着“鸟鸣山更幽”的气势。 她眼前是那么美好、宁静、浪漫,过去的烦恼,不再扰乱她的心情。内心的平静,让她重新体验到生活的美。然而,这种美的背后是多么可怕的陷阱和幻觉——她全然不知道,有人盯上了她,有一双恶毒的眼睛正在隐秘处窥视着她的行踪。 李侦探从今天开始,出没在林静笃周围,像幽灵一样隐秘,她丝毫不会有觉察。 林静笃穿过峡口,以为会一眼就能看到尼采的幽灵,不想他又没有提前到来。她以为他早来了,像上次一样躲了起来。因此……她安安静静地坐到榛子树下,一副清闲的样子,等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比如他会忽然跳出来,拥抱、亲吻她。 半晌,不见尼采的幽灵的影子,林静笃感到一条鸿沟,一个无法弥补的空间出现在她面前。她疯狂迷恋的人,不仅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异国人,还是一个神秘怪异的让她不能读懂的男人。 他简直就是一条变色龙——是那种变幻莫测的动物,一会儿冷漠,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热情,还会失守诺言,不按时来约会,似一个受到重大打击的精神病人,让人不可捉摸。 但林静笃就是深深地爱上了他,是因为他长相迷人吗?不,不,绝对不是!是她苦涩的灵魂——终于在这世外桃源般的深林里找到了寄托。她承认,她的寄托是尼采的幽灵,他像降临凡间的仙体,似一味灵丹妙药治愈了她心灵的创伤。 第306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八章 追踪(2)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峡口,是一个采野菜的阿婆,好象天生不爱说话,只是僵硬地朝林静笃笑了笑,就提着菜篮子和铲子走开了。她收获不小,篮子里塞满了各样野菜。 阿婆刚刚离去,尼采的幽灵就出现了。 林静笃高兴地奔到他面前,拉上他的手,撒娇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尼采的幽灵扶摸着她的下巴,温情道:“你是我在山野里遇到的天使,我怎么会不来呢?跟天使约会,是全世界男人的梦想。” 林静笃心里甜滋滋的,不由笑容满面,脸色绯红,说道:“我在这等你等的好辛苦!” 尼采的幽灵耸了耸肩道:“不过有一个遗憾,这片只属于我们俩的领地,被一个闯入者侵入了!” 林静笃道:“你是说那个采摘野菜的阿婆吗?” 尼采的幽灵道:“是的。这是属于我们俩的温床,就像新婚夫妇的婚床,容不得任何人沾染。” 林静笃道:“你不要太介意了,这棵榛子树下才是我们的‘婚床’,阿婆只是在峡口望了几眼就走了!” “我们接吻吧,忘记那个闯入者。”尼采的幽灵一把抱住林静笃,肆无地吻她的双唇和脖子。 忽然,林静笃看到阿婆在峡口窥视他们,连忙推开他,惊慌道:“阿婆在看我们,我们先坐下来,讲故事吧!我想知道贝蒂怎么杀了凯莉,她的尸体怎么会被放到克拉诺大校的书房里呢?” 尼采的幽灵回头冷眼瞧了一眼阿婆,阿婆立忙缩头离开。 尼采的幽灵嘀咕道,“真是讨厌!”然后把林静笃拉到榛子树下坐定。 林静笃扫兴道:“你讲故事吧!不管那个阿婆了!” 尼采的幽灵问:“上次讲到那了?” “贝蒂看到凯莉送给他的中国画,是一群鸭,浑身血液不由像鸭体内的热血一样奋涌,爱的欲望不由控制了他……然后,你没讲下去,你像贝蒂对待凯莉一样,把我压到你身下。”林静笃红着脸,羞答答道,“接下来,发生什么样的事,你自己知道的!” 尼采的幽灵怪腔怪调道:“我当然知道,我们Z--A构成了一副充满诗意的画面……” 林静笃不好意思地差开话题道:“——继续讲你的故事吧!” 尼采的幽灵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望着不远处的一棵白楝树,抓了一块石头朝它投去,没有砸中,而是“砰”地一声落到一块石头上,他并不觉得遗憾,而是一本正经地讲起故事来,神情专注。 “贝蒂和凯莉在四叶草丛中忘我地翻滚,忘我地亲热,忘我地私语……直到他们清醒地回到现实,夜空下的河边才恢复宁静,只有低矮的草丛中有微微的呼吸声。他们不说一句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贝蒂问身旁衣服不整的凯莉,她还会跟别的男人做他们那种事吗?凯莉犹豫了一下说,她不能确定。她的回答惹怒了贝蒂,跟她争吵一翻。贝蒂气急败坏,拿起地上的一根铁棍,捅破了她的喉咙……” 林静笃迅疾捂住他的嘴,皱眉道:“别说了,接下来,应该是什么样的情景,我都知道了。那肯定是世界上最悲惨、最残忍的一幕。” 尼采的幽灵挣脱她的手,沉声道:“凯莉死了,年纪轻轻就死了——就死在她心爱的人手里。她死不瞑目,据说埋葬她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睁着。” 林静笃情绪失控道:“别说了!有点恶心!” 尼采的幽灵凝视前方,掐了一把草,捏在手里,拧成草绳样的东西,摆弄着…… 林静笃静静地看着他,像要读懂他的心思。他深沉、神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情不自禁地洗着。 林静笃还是忍不住地问:“凯莉的尸体本来在河边的,为什么会在克拉诺大校的书房里被人发现呢?” 尼采的幽灵目光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地答道:“克拉诺大校是贝蒂的一个远房亲戚,为人刻薄,不知天高地厚,还有些邋遢,最重要的是他爱管闲事。贝蒂跟一个站街女搭讪,不,应该说是调情时,被他看见,他就回去告诉了贝蒂的父亲。 “贝蒂的父亲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当然容不得儿子跟风月场上的女人来往。当他知道自己的独子跟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后,大发雷霆,把贝蒂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禁止他任何活动。贝蒂知道自己的行动被限制,是因为克拉诺大校,不由痛恨至极,恨不能立马毙了他。从此,一再找准时机报复他…… “贝蒂杀死凯莉后,把尸体拖到河边,准备扔下河了事时,脑海里闪现出报复克拉诺大校的计划:把尸体人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他家里,嫁祸给他,灭灭他的威风。 “因此,他坐在尸体旁,等到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时,把尸体抗起来,一口气背到克拉诺大校的住处。他熟悉他家的情况,知道他家书房的窗子朝一条河,河边有一条慌路,时常无人过往,爬上那窗子也很容易。他抗着尸体,轻而易举攀爬上去,把尸体放到书桌前的圈椅上,然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林静笃插话道:“之后,就有了你说的那篇离奇的报道?” 尼采的幽灵点头道:“是的。”眼神中好象夹杂着痛苦、惋惜。 林静笃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瞥了他一下,一股暖流渗入她的心里。他们心心相印,情不自禁又拥吻了一阵,全然忘了那残忍的故事。 无论故事多么悲惨,都不能动摇这对热恋的人激情相爱,爱情能使人忘记这个世界一切悲欢离合。 有一刻,他放开她,以洞察一切的眼光看着她,那是一种透人肺腑的目光。林静笃害羞地低头问道:“你为什么用那样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你们中国人不是形容一个优秀的女孩——都用冰雪聪明一词吗?”尼采的幽灵虔诚道,“你就是这样一个女孩,我特别喜欢。” 第307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八章 追踪(3) 林静笃顿了顿,抑制住内心的激荡问:“贝蒂最后怎么了?” 尼采的幽灵道:“虽然克拉诺大校没进大牢,但至少虚惊了一场,达到了贝蒂的心愿,最主要是警察没有找上他的门。为此,他兴奋了好几天,跟伙伴经常出入酒吧,为他的恶作剧欢庆,也为他杀了凯莉消愁。但谁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只知道他偶尔会莫名地发呆,那时他看起来像一块石头,有人大声叫他,或使劲推他,他才会回过神来。” 林静笃一脸理解,说道:“他杀了人,肯定心里很不自在!” 尼采的幽灵继续说道:“一天晚上,贝蒂在酒吧遇上了一个长腿美女,皮肤白皙,肌肉发达,丰满结实,额外漂亮,不由多看了一眼。他并不想吸引她,到是那个女人发现了他不规矩的目光,看他长相迷人,也不责怪,反而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异性朋友,主动很他搭讪,跟他套近乎…… “当然,贝蒂并不拒绝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而是静下心来尽情享受,很快忘记了死去的凯莉。他好象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天真浪漫地跟长腿美女厄秀娜约会! “厄秀娜性格叛逆,不愿循规蹈矩地生活。 “厄秀娜是她妈妈一辈子的耻辱,她妈妈被一个男人灌醉后,意外失身生下了她,她一辈子没见过他的爸爸,她妈妈也不愿意提起她的爸爸。厄秀娜还不喜欢上学读书,十几岁就到处流浪,跑场子演歌剧,招惹了一群地皮流氓,围着她团团转。为了争夺她,好些男人还曾大打出手。当然,贝蒂也没有逃过被情敌猛揍的命运。为此,贝蒂打算离开厄秀拉娜。 “可是,厄秀拉离不开贝蒂了。她纠缠着他,像要把他变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同时,她风情万种,让贝蒂不可抗拒,不由任她摆布,直到他想杀了她……” 林静笃打断他的话,神秘道:“那个阿婆,还躲在峡口悄悄看我们呢!” 尼采的幽灵朝那边看了看,阿婆立刻缩身不见了。 尼采的幽灵一把抱住林静笃,说道:“她迟迟不走,不就是等我们表演好戏给她看吗?看来,她是一个偷窥狂,那我们就表演给她看吧!”然后猛地把林静笃按到草地上。 林静笃努力挣脱,都没能挣开他强有力的手,直到裙子被他粗鲁地脱了…… 阿婆看他们的举动越来越离谱、露骨了,不好意思再看,提着菜篮子,一口气跑出深林,到了小路才停下来,气喘吁吁,面色酡红,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一屁股坐到路边的石头上,似刚逃脱敌人的追捕。 她刚回过神来时,不远处跺现一个人影,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头发齐肩,呈波浪形,大饼脸,黑色T衅配宽松牛仔裤,脚穿登山鞋。吸人眼球的是挂在他脖子上的摄相机和望远镜,一副艺术家的形象。 阿婆敷衍地跟他打了一个招呼,便起身朝前急走了…… 阿婆看他往深林里走了,连忙阻道:“小伙子,别往那边去啊!一对男女在那边草地上做那不知廉耻的事!” 阿婆不等男子答话,愤怒地谴责道:“——他们真是没道德,竟然跑到这山里来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只是到山里来找些中看的景色拍摄。” 阿婆嘱咐道:“前面有一个峡口,你就别进去了,看了晦气!今天看了这种事,估计接下来好几天我会睡不着觉,这真是倒霉的一天。” 男子点了点头,还是朝峡口方向去了……任阿婆在身后叫他,他都无动于衷,我行我素,好像很有目标地朝前走。 阿婆无奈地嘀咕道:“去吧……去吧……你就去吧,你会沾上晦气的!等你眼睛受到了污染,才会想起我的好心。” 男子正是吴藻聘请的李侦探,来跟踪林静笃的…… 李侦探的直觉告诉他,阿婆说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应该是林静笃,肯定是她和男人在山中约会。他原以为林静笃只是为了跑步运动,才到这山林中来的,没想到她是到这来跟人约会的,难怪他在山林外,迟迟未能等到她出来。 林静笃半裸着身子地躺在尼采的幽灵的衣服上,整个人似乎要被他吞没,她感到心都要炸了。 男女疯狂地扭动,永远定格了在峡口不远处的镜头里,男女如伊甸园里的夏娃和亚当,偷吃了禁果,却不知道他们将要遭受惩罚。 李侦探拍下了他们,不等他们发现,悠闲地收好照相机,朝他们冷笑一下,悠然转身离开了。 林静笃和尼采的幽灵完全沉迷于缠绵中,丝毫不知有人来过,并拍下了他们…… 林静笃忽然醒悟过来,羞愧道:“刚才我们忘了峡口有一个阿婆在偷看我们,这下完了,她肯定看见我们脱了衣服,做那个事了!”脸色通红,似刚被火烤过一样。 尼采的幽灵好象体力透支,懒洋洋地靠着树坐着,说道:“老太太迟迟不走,不就是想等着我们疯狂给她看吗?” 林静笃后悔不迭道:“但我觉得我们刚才的行为太草率了,污染了人家的眼睛,我们还会受别人谴责,说我们不知廉耻。我们的行为太过原始,太过动物……这样会不会太过低级,令人唾弃?” 尼采的幽灵情绪有些失控道:“这是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而且——是我首先发现的,那就应该是属于我的了。现在,是属于我们俩的。这就像我们的洞房。阿婆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闯入者,闯入了我们的领土,她不仅不赶快离开,还要偷窥我们,她应该受到谴责才是。再者,大多人的行为本来就一直处于原始、动物的阶段,从来没有跨越这个阶段,成为一个更高级一点的人。” 林静笃反驳道:“照你的逻辑,哥伦布当年发现新大陆,难道就是他的吗?” 尼采的幽灵悠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糖果纸,折纸飞机。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心不在焉,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第308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八章 追踪(4) 林静笃看他不愿再提阿婆,为了不惹他心烦,于是说道:“我很幸福,你呢?从未有过的幸福……可能是这片广阔的天地,让我心灵上,有着不同凡响的感受,是在密闭的房间的,不能体验到的。” 尼采的幽灵折着飞机,低头道:“还不错!” 林静笃道:“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故事。” 尼采的幽灵苦笑一下,说道:“我的故事,不值一提,没有贝蒂的经历吸引人。” 林静笃固执道:“你很神秘,我感觉你有很多故事。” 尼采的幽灵道:“不,我毫无故事,我只是一个讨厌人类的人罢了。” 林静笃惊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尼采的幽灵道:“我恨自己是一个人。人类是一个综合起来的大荒谬,总是口是心非。说什么友爱、和平、纯洁,那都是谎言,自欺欺人。其实他们心中充满了仇恨——仇恨,只有仇恨。死亡、伤害、谋杀、欺骗、暴行,都是人以爱的名义干的。贝蒂深深体验到了这点,他平生第一次爱的女人,就是被一个怨妇以爱的名义杀害了的。怨妇因爱生恨,杀了他丈夫和他的情人,其实受伤最大的是贝蒂,他受着活罪。” 林静笃打断他的话,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恨自己属于人类?” “我憎恶人类,希望人类灭亡——”他把折好的纸飞机,朝对面的灌木丛扔去,由于距离灌木丛太远,飞机落到了草地上。 林静笃道:“人类灭亡对你没有好处?你也会跟着消失的!” “全世界的人都没有了,对谁的损失都不大,反而是一件好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动人心弦,“各种鸟儿自由自在地凌空腾飞,陆地上的动植物快活地生长,水中的鱼儿忘我地游荡,没有自以为是的人类打扰他它们,它们会觉得地球是它们的天堂。眼下,它们被污染的已快无容身之地了。” 林静笃望着他的双眼:“那只是你的幻想。” “总之……地球上的造物都是纯洁的标志,”尼采的幽灵坚定道,“除了人不是,绝对不是。” “人类不会灭亡,即使有那么一天,估计还很漫长,”林静笃转变口吻道,“你希望人类灭亡,是你的丧气话。阿婆知道了你在山林中的安乐窝,你痛恨她,想她从人间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人类立刻全部灭亡,因为,你不可能把她杀掉。” 尼采的幽灵摇头道:“阿婆的出现只是让我想起,人类应该灭绝,像偷窥、污染、战争等等这些该死事,只有人类才干得出。人是肮脏的,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干同样一件事,那就是污染大地、天空和海洋,还有人的心灵。” 林静笃苦笑道:“我们俩也很肮脏,把这片无人光顾的圣洁之地破坏了!” 尼采的幽灵铿锵有力道:“你有自知之明,可很多人没有,这也是人类该灭亡的理由。” 林静笃庸懒地两手反撑在草地上道:“如果人类要灭亡,真的需要漫长的过程。” 尼采的幽灵反驳道:“不,不,现在科技发达,只要有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向千疮百孔的地球多丢几颗原==子==弹,人类就会从地球上彻底消失——但这个家伙做这个决定前,他应该考虑一下飞禽走兽的生命安全。不过……人被原==子==弹炸死,会死的很舒坦,一秒钟就会灰飞烟灭。” 林静笃浑身一颤,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异国人怪怪的,不可捉摸。因此,她神情怪异地说道:“你愤世疾俗的厉害……我还是想听听贝蒂的故事,那样就不会看到你这么严肃的表情了。” 尼采的幽灵笑了笑,说道:“我的话好象让你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林静笃点了点头,“很好,你竟然知道这么奇妙的成语!” “我还知道很多中国的成语。”尼采的幽灵道,“刚才我的话吓到你了吗?……我竟然希望人类灭亡!” 林静笃抿了抿嘴道:“我只是觉得你很悲观,确切地说,你很厌世。” “不,不,我很喜欢这个世界,不然,我怎么会每天都期待在这跟你见面呢!”他轻松愉快地说,全然没了先前的激愤。 林静笃笑靥闪烁着色彩鲜艳的光华,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印象。 林静笃说停顿一下,问道:“我想知道,贝蒂跟厄秀娜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尼采的幽灵道:“最后,贝蒂拒绝厄秀娜的求婚,她伤心地自杀了。” 林静笃惊疑道:“自杀了?有这么傻的女人?屈尊地向一个男人求婚,不成还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真是世界上最大傻瓜。女人向男人求婚,不成功,并不是可耻的事,为什么要自杀呢!真是太看轻自己的生命了。再者,不能得到这个爱人,可以有新的爱人。” 尼采的幽灵镇定道:“后来有人传言,是贝蒂杀了她。实际上,确实是贝蒂杀了他。” 林静笃惊好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尼采的幽灵顿了顿,说道:“我想回家理顺一下头绪,该怎样跟你讲。我浑身露水很不舒服,我得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林静笃看了看自己衣服,也被露水湿了大半。 尼采的幽灵因青草过敏,身上还起了好些红点,瘙痒难忍。 他们不得不一起出了深林,结束今天的约会,依依不舍地分开。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时间从指间划过的时候,丝毫不会有感觉。林静笃觉得这一天的结束,恍如过了无数个世纪,这种空幻,使得她有点寻找不到——他现在所处空间的方向。 尼采的幽灵的出现,对她所焕发的魔力,让她不切实际地希望,他们能在山间永生,永远都不再回到熙熙攘攘的尘世。 他们单独相处的山间是“仙境”,出了山就是尘世,林静笃心灵上的不适应,促使她刚刚和尼采的幽灵分手,就对他思念不能自己。 第309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九章 面纱(1) 孤月高挂,万物沉睡。 林静笃睡意全无地坐在窗台上,沐浴着夜风,满脸惬意,思索着白日跟尼采的幽灵的浪漫约会。 人生斯世,情之一字,熏神染骨。林静笃眼下就陷入了这种境地,简直不能自拔。 她以为半夜无人打扰,但她还是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 她妈妈梦见她被洪水卷走了,再也找不着她了,夜半惊寐,内心担忧,便打电话问候,听女儿说话愉悦,不由放心,才挂了电话。 林静笃感觉有些冷了,才回卧室躺下,但白天在山林里放肆的情景,在她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闪现着。同时,她还担心阿婆是否看见她和尼采的幽灵,那会影响他们接下来的约会。他们会提心吊胆,害怕她再次闯入他们的“安乐窝”。这样战战兢兢的约会,她和尼采的幽灵都会不喜欢。 其实,林静笃的忧虑既单纯又多余,阿婆只不过是一个摘野菜的路人,出于好奇,多看了他们几眼,而已。李侦探才是威胁他们的根源。 林静笃又接到芮蕲的电话了,问她开不开心?她坚定地告诉他,她很快乐,简直从所未有。芮蕲顺势约她出去喝咖啡,但她拒绝了。 芮蕲问她在那里?她也不愿意告诉他,只说她要闭关一段时间。还是那句话,等闭关时间过了,她会主动联系他。 芮蕲失落地挂了电话。 林静笃陷入了沉思,她掉进了一段肉麻的爱情中,如果她如实告诉芮蕲的话。他对她的关心将不会再那么纯粹。 此时,吴藻拿着李侦探拍下的关于林静笃在野外跟男人苟且的照片,在办公室里徘徊着,一夜未睡,也没有回家。那几张暧昧的照片如恶毒的符咒一样,折磨着他,让他身子轻飘飘的,好似随时会漂浮起来。 李侦探的摄影技术高超,因此照片看起来非常清晰,清晰的瘆人…… 吴藻咬紧牙关,在灯光下,重复着仔细看了看照片:林静笃开放地跟一个外国男人缠绵,像两头在草地上打滚的野兽。 男人身材结实,皮肤光亮,看起来是一个迷人的年轻小伙子。尽管吴藻没完全看清楚他的脸面,但他隐约感觉他长了一副轮廓分明的脸,至少深深吸引了林静笃。不然,林静笃是不会心甘情愿跟他约会,并以身相许。 吴藻相信,林静笃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如果一个人没有足够吸引她的地方,她是不会任意受人摆布的。 他再仔细看了看林静笃,她面有痛苦之色,那是男人给了她无限力量,让她既痛苦又享受。因此,她的神情看起来暧昧、迷人,甚至让人有微微的羞耻感。 总之,那露骨的不堪入目的画面撩拔着吴藻。 忽然,吴藻的脸色由潮红变成了难看的酱紫色。他愤恨地把照片捏成一团,这还不解恨,踩到脚下——狠狠地踩,似乎这样可以化解他内心的仇恨。 他究竟恨谁呢? 林静笃吗?不,不,他爱她,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超越了他自己的灵魂。那一定是痛恨占有林静笃的那个外国佬了。 那个外国佬竟然跟他心爱的人融为一体,而且——还不知羞耻把人类应该在隐秘处干的勾当——展露于山野。即使是世界上最无耻的流氓,也不会跟女人毫不避讳地干那种事。外国佬应该是一个流氓,还是一个骗子,哄骗林静笃把身心奉献给了他。 但吴藻不得不承认,外国佬的体形完美、诱人,精力无限。他嫉妒,他痛恨,面对林静笃时,他跟外国佬相比,他毫无优势。外国佬占了他的上风,本来理所当然,他却固执地要跟他一比高低。这场对比,他输了,简直一败涂地。他苍老,身体走形,满脸皱子,怎么可能得到林静笃的欢心呢? 林静笃是一朵花儿,她从骨子里希望鲜活的绿叶衬托她的美。外国佬正是一片水分充足,颜色纯绿的叶子,充满生命力。而他却是一片即将枯萎的黄叶,怎能得到花儿的亲睐呢? 林静笃似乎诞生于白羊宫,赋予了她火一般活跃的身子,看起来活力无限,精力充沛……她和外国佬都年轻、漂亮、性感,所以彼此吸引。那种强烈的吸引,使他们变得勇敢,伦理道德丝毫影响不到他们。他们无所顾及地Z-A——占有对方的青春资源。这也是年轻人的权利。吴藻的那段青葱岁月已经逝去,而且无可弥补。他应该不再奢望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愿意抛弃一切,跟他来一段纯洁的爱恋。可不知道什么在作崇,他就是爱林静笃,爱的不能自拔,属于她的任何东西,他希望也是她的,包括身体、心灵、快乐、情绪和烦恼。 吴藻对林静笃动了真情,可她如同马一样,内心有一种意志使她脱缰狂奔,总试图要把骑到她背上的人摔倒,让其一命呜呼,要命的是只针对他。她越是这样,吴藻越想制服她,可他想不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只得找一个侦探,探知她每天的行踪,抚慰他寂寞、虚无的心灵。 想到这,吴藻不由心烦意乱、情绪低落,并感到一阵恶心,好像晕船。他这样卑劣地跟踪林静笃,不仅亵渎了她的隐私,还涉及到他的品格——算得上卑鄙。 林静笃就像毒药,几天不吞服,吴藻欲动的灵魂就会溃乱,从而危及他的生命。他情不自禁震颤起来,这种感觉似乎要压跨他的精神,使他陷入极度的疯狂中…… 吴藻拨通李侦探的电话,请求他每天二十四小时监视林静笃,他会给他很大一笔钱作为酬劳。钱是一个好东西,能驱鬼推磨,使人出卖灵魂。 忽然,吴藻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麻利地点上一根烟,神色黯然地抽起来,一夜未眠,使他看起来憔悴不堪,似一个亿万富翁刚刚经历了破产。 寂静的深夜里,吴藻苦苦地思索着,没有边际的痛苦着,他的精神似危墙快崩塌了。 照片上的暧昧画面,像子弹一样穿透了他的心脏,痛——不可抑制的痛,终于迫使他失去理智掀翻了办公桌。 第310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九章 面纱(2) 吴藻绝望地伫立一处,目光呆滞,嘴巴微微颤抖着,一副沮丧的样子。 晨曦降临,天空逐渐变得明亮、清晰。 吴藻看着一片狼籍的办公室,不成样子,弯腰扶起桌子,把东西又拣起来,摆放整齐。他的属下马上就要来上班了。他不希望他私密的情绪,被任何人知道,毕竟他骨子里还是一个理智的人,不能因一时冲动,影响了他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他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道迷人的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到林静笃卧室里,似幻影。 小鸟们争相欢叫的声音像在进行一场竞技赛,越来越欢畅、响亮,把沉睡中的林静笃惊醒了。 林静笃睡眼惺忪地起了床,赶忙梳妆打扮,开始新一天的约会…… 林静笃已经陷入了罗曼蒂克的私会,像泡在蜜里一样,除了甜蜜,已不知其它滋味。 这天,她穿了一件露肩连衣裙,看起来成熟性感,还蹬了一双六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韵味十足。她相信尼采的幽灵会喜欢她这别具一格的装束。 她信心十足地穿过别墅区,步入深林,走过一片草地,来到峡口。她看尼采的幽灵已经来了,故意在峡口探头探脑地看她。 尼采的幽灵看到她,叫道:“你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林静笃蹦跳着站到峡口,羞答答地望着他,表扬道:“好样的,你今天真准时。我以为又要扑空,等你好久,才可以见到你呢!” “我已经到了半个小时了!”尼采的幽灵不慌不忙道,“——今天的穿着不适合你!” 林静笃伫立着,疑惑地问:“为什么?” 尼采的幽灵道:“衣服太成熟,把你的单纯、清涩掩盖了……显得不伦不类。” 林静笃道:“不——伦——不——类!你竟然知道这词儿,真是一个中国通!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这样穿着是特意为你打扮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尼采的幽灵道:“那是老女人的打扮,看起来不够青春。如果女人没有青春气息,对我而言,那就不叫女人。哲学家尼采对女人的态度也是这样的。” 林静笃失落道:“女人真是可怜,不再拥有青春,在男人眼里就成了朽木。” 尼采的幽灵催促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呀!” 林静笃顿了顿,蹙眉道:“眼下我是一个老女人,怕你不喜欢。” 尼采的幽灵朗然道:“不,不……你的青春气息浓烈的是一件老气的衣服掩盖不住的。” 林静笃莲步轻移,慢慢地走近他,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脚步游移着。 她挨着他坐下,眯缝着眼睛,陶醉地嗅了嗅,说道:“——青草味真香!” 尼采的幽灵道:“继续我们昨天的故事好吗?” 林静笃闭着双眼,说道:“当然可以……我就是来听你讲故事的,我以为你忘了呢?” 尼采的幽灵道:“我怎么会忘记呢!跟你约会,给你讲故事,是我最近的生活的一部分。” 林静笃点点头,幸福道:“我能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我感到特别满足。” 尼采的幽灵道:“今天我得补充一句,故事中的厄秀娜跟你一样,充满青春气息,也是贝蒂面对她的纠缠,没有拒绝她的原因。而且——他还答应跟她结婚。因此……一段时间内,他把厄秀娜当作未婚妻。同时还把她介绍给他上流社会中的朋友。其中,他最好的朋友雷米,最对他的未婚妻感兴趣,一再要求去看厄秀娜的表演。 “一次,厄秀娜在法国一个不大不小的剧院演一个农场主的妻子。故事情节是一个悲剧:一对夫妇经营了一个大农场,雇佣了不少人。一天,农场主的漂亮妻子,骑着马到田野里监督大家干活,突然马发狂了,农场主妻子一时不能驾奴它,吓得哇哇大叫,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叫亨利的男子飞奔上去,死死地抱住马头,掐住它的脖子,农场主妻子才幸免于难。 “农场主妻子受惊回过神来,发现救她的人的右腿被马踩伤了,痛苦地躺在地上。农场主妻子立忙扶起他,并吩咐人送他去了医院。最后,农场主妻子跟亨利相爱了,时常私会,农场主发现了他妻子给他戴绿帽子,愤怒之余,趁他们两个抱着热吻时,农场主朝他们开了枪,穿透了他们两个的心脏。然后,农场主开枪自杀了。 “厄秀娜念台词时声音难听,还口齿不清,似老鼠被人掐住了脖子,痛苦地怪叫。动作做作,似乎不是在演戏,像一个巫婆抓狂后,胡乱抖动身子。戏演不到一半,台下的人就走了一大半,都埋怨那是他们这辈子看到的最蹩脚的演员。” “当时,贝蒂看的瞠目结舌,平时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在台上演戏竟然那么不堪入目。贝蒂的朋友雷米更是在一旁抱怨他,浪费他的时间,带他来看那么烂的表演。还有,雷米觉得贝蒂是上流社会的人,不应该跟一个戏子交往,而且还根本不懂艺术,不明白表演。雷米发表完自己的见解,气急败坏地走了,好似贝蒂侮辱了他。贝蒂呆地坐一处,痛苦地等戏演完后,贝蒂追到后台,追问厄秀娜为什么要把戏演的那么糟糕? “厄秀娜非常骄傲地告诉贝蒂,自从遇上他,她心中就只有了爱情,只有他,内心已容不下其它任何事了,包括她热爱的表演。贝蒂听了,气得双脚直跳,她怎么可以为了爱情,为了他,自己的事业都不要了呢?他答应娶她,就是因为她有表演天分,然后利用他上流社会的关系,让她名扬天下。她却天真地不想再演戏,只愿做他爱情的附庸。这惹怒了贝蒂,当时就宣称他要离开她。厄秀娜急了,跪着求他不要离开她。但那没有用,贝蒂铁石心肠,毅然抛弃了她。第二天,传来消息,厄秀娜在她的寓所服毒自杀了。 第311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九章 面纱(3) “贝蒂知道后,并没有震惊,也没有痛苦。由于他头天在戏院后台跟她争吵过,所以他作为嫌疑对象,被传唤到警察局,作了笔录。他自始至终都很镇定,似乎死去的人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恋人。 “最后,厄秀娜住所的一个女邻居出来作证,厄秀娜死的那晚带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到家里,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大吵大闹了一场。她隐约听到厄秀娜说,‘我宁愿嫁给狗,也不要嫁给你’,说完这句话,再也没了一点儿声音。这样,贝蒂才不再被怀疑。警察把嫌疑对象转移到了皮肤黝黑的男客身上,但最后没能从他身上找到杀人的证据。” 突然,尼采的幽灵停顿不语,嘴巴翕动着…… “你怎么不说话了?”林静笃轻声问,双眼充满疑惑。 “我在想究竟谁杀了厄秀娜!”尼采的幽灵说,两眼直视前方。 “故事是你讲的,你应该知道故事的结局。”林静笃说。 “是的,我知道,”尼采的幽灵说,“报纸报道了谁杀死了厄秀娜。” “凶手是那个黝黑的男客吗?”林静笃绷紧神经问。 尼采的幽灵道:“不,不是,是她妈妈杀了她。我先前说了,厄秀娜是她妈妈的耻辱,是她妈妈不愿意要的孩子。 “有一天,她妈妈终于醒悟了,觉得她的孩子厄秀娜是她的耻辱,是她的绊脚石。她要让她从世界上消失,从而忘记那段不光彩的岁月。因为,她妈妈有了新的恋人,她想要嫁人,寻找新的幸福,只有消灭见证她耻辱的厄秀娜,她才有安宁之日,否则,只要看厄秀娜一眼,她就会联想到被人羞辱的痛苦场面,这足以构成她杀了厄秀娜的理由。因此……她趁厄秀娜不在家的时候,潜到她家里,把某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到她时常喝水的杯子里。厄秀娜喝水时,毒死了自己。” 林静笃问“警察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厄秀娜妈妈杀了她的?” “是一个自称再世福尔摩斯的蠢蛋警察这样分析的,”尼采的幽灵轻蔑道,“其实,他是一个近乎白痴的福尔摩斯,只是道听途说了关于厄秀娜的身世,就妄自下了那样的结论。” 林静笃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根本就不是厄秀娜的妈妈?” 尼采的幽灵道:“但警察们听了再世福尔摩斯的蠢话,都坚信厄秀娜的妈妈是凶手。因此,她妈妈倒了霉,不得不离开她的新欢,被警察带走,住进监狱,每日撕心裂肺地大喊冤枉,喊破嗓子,也没人搭理她。” 林静笃问:“究竟是不是她杀了厄秀娜?” 尼采的幽灵道:“警察说是就是了!” 林静笃道:“……其实不是?” 尼采的幽灵道“当然不是,是贝蒂杀了她。” 林静笃流露出惊疑的神色。 尼采的幽灵继续道:“那天晚上,贝蒂去厄秀娜住所找她,准备跟她道歉,白天不应该那么绝情——仅仅因为没有演好一场戏——就要离开她。不想他在门外听到她和一个男人的调笑声,看来,厄秀娜根本不在乎他。白天还哭着求他不要离开她,晚上却带别的男人回家风流,这让贝蒂打心底难过。突然,他听见他们吵了起来,厄秀娜说了那句女邻居的证词‘我宁愿嫁给狗,也不要嫁给你。’黝黑的男人听了那句话,气愤地摔门离去。 “贝蒂看人走远,便叫厄秀娜开门。他进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上床Z-A。事完后,贝蒂要离开,厄秀娜坚决不让。贝蒂纠缠不过他,就留下来了。 “厄秀娜沾枕就睡着了,贝蒂却毫无睡意。他觉得身旁这个女人,除了上床和死亡时,值得他关注,不由萌生杀了她的念头。 “他厌恶她风流,不把他看在眼里……平时逢场作戏地跟他表明她多么爱他,只想跟他有爱情。实际上,她背着他会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这好象是戏子的通病。如果他们真要结婚了的话,她会给他戴绿帽子。他是上流社会的人,容不得男女问题上有半点不光彩,即使杀人都没有那么严重。” 林静笃道:“既然贝蒂知道自己是上流社会上的人,为什么还要交往不好的女人?” 尼采的幽灵避开她的问题,说道:“总之,跟贝蒂交往的女人,他不是爱她们越深,而是交往久了就想结束她们的生命。他觉得这样,他的爱情才臻于完美。也只有这样,他每天才知道他爱的女人去了那里,而不用费尽心神猜测,她究竟躺在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怀里,跟人说着什么肉麻的情话。同时,他还不用担心,他会被什么样子的情敌干掉。 “贝蒂送他心爱的女人上西天,他认为那是送给她们最好的爱情礼物。因此,他希望厄秀娜尽快上天堂。他太爱她了,理所当然也要送给她这样一份礼物…… “深夜,贝蒂悄无声息地起床,把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氧化砷,不留一丝痕迹地放到厄秀娜的水杯里,然后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回到卧室睡了。次日,他还睡了一个懒觉。客厅的一声巨响,才把他惊醒。他连忙起床去看,原来,厄秀娜喝了水杯里的毒药,毒性发作,临死前挣扎时,把置物架上的花盆撞到地上了。她穿着露胸睡衣,硬僵僵地躺在破碎的花盆旁,脸色乌青,口吐鲜血,眼睛圆睁,死状态惨不忍睹,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贝蒂看厄秀娜死了,并没有惊慌,而是像完成一个伟大任务似的,摸了她一把眼皮,让她闭上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她的住处。他出门时,谁也没有看见。所以先是黝黑男人做了他的替死鬼,接着厄秀娜妈妈真正做了他的垫背,怕是一辈子都出不了监狱了。” 林静笃不可思议地问:“贝蒂知道有人做了他的替罪羊吗?” 第312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九章 面纱(4) 尼采的幽灵答道:“知道,当然知道。贝蒂还沾沾自喜,上帝保佑他,警察永远都不会知道送厄秀娜下地狱的人——是他。” 林静笃打抱不平道:“贝蒂就不为此感到愧疚吗?杀了人,不仅让死人不能瞑目,还让活着的人受那冤枉罪,真是可怕、可恨。” 尼采的幽灵道:“贝蒂毫不感到愧疚,这件事平息不到一个月,他又有了新欢。” 林静笃皱眉道:“你不要告诉我,贝蒂的新欢最后又被他杀害了。” 尼采的幽灵道: “是的……他的这个新欢,死的更惨。女人在自家浴缸里把血流干了,尸体才被人发现。” 林静笃惊颤道:“天那,贝蒂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狂,变态狂,十足的恶魔。” 尼采的幽灵道:“确切地说,他是一个理念人。” 林静笃惊讶道:“理念人?什么理念人?” 尼采的幽灵道:“贝蒂觉得女人上天堂时,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林静笃愤然道:“变态的理念——有这种想法的人该杀!这种想法很可怖,听来毛骨悚然。” 尼采的幽灵沉默不语。 林静笃又道:“我不想听贝蒂接下来怎么认识他的新欢,然后又因为什么杀了她。我想知道他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他的下场……”尼采的幽灵长叹了一口气,问,“他的下场,你真想知道吗?” 林静笃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想每天在这见到你,你要想知道他的下场的话,就不厌其烦地来把杀人故事听下去吧!如果你现在知道了结局——我的故事对你来说——就不再具有吸引力,你就不会愿意花费时间,每天坚持来听我讲故事了。” 林静笃瞪大眼睛道:“天呐!你竟然认为我跟你约会,仅仅是因为你的故事吸引了我?你本身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她气得脸色发红,似泼了血。 尼采的幽灵眼看惹怒了她,连忙解释道:“你完全误会了,我只是找了一个讲故事的借口,让你每日来跟我约会。我害怕有一天你不再来了。” 林静笃道:“你不自信,会觉得自己还没有故事吸引人?” 尼采的幽灵充满期待地问“那我和故事那个更吸引人?” 林静笃道:“如果我仅仅想听故事的话,我会去看莎士比亚,他才是世界上最会编故事的人。” 尼采的幽灵道:“我的故事不是编的,是真的。” 林静笃道:“多真,都真不过你这个人。你是真实存在的,我才来跟你约会的。” 尼采的幽灵发自肺腑道:“我知道你愿意跟我约会。” 林静笃嘟着嘴巴撒娇道:“知道就好——” 尼采的幽灵轻轻拥抱着她,静静地听着她有节奏的心跳,一句话也不说,似乎这样利于他思考。 林静笃更是陷入了沉思,忘了身处何处…… 他们在无所顾忌地山间私会,让林静笃恍惚脱离了现实环境进入了梦幻境地,置身于精灵生活的世界,生命在起伏移动。她浑身细胞都在突突跳动,仿佛变化不定。 尼采的幽灵微微的呼吸声,柔和而深沉,触动了她的心弦,情不自禁问道:“你说我们这是爱情吗?” 尼采的幽灵道“不是吗?” “天那,老天竟然让我有了一段实实在在的异国恋,这是一次难得的经历”林静笃怅然道,“——可我有些担心!” 尼采的幽灵问:“担心什么?” “爱情到头来会枯竭。”林静笃道。说这话时,她的嘴唇都麻木了。之前,她有过几段恋情,都维持不到多久,就会如同河流一样,慢慢地枯竭,直到干涸裂纹。 尼采的幽灵伤感道:“人到最后,都会孑然一身。” 林静笃深皱眉头道:“孑然一身——好可怕的结局!” 尼采的幽灵道:“不可怕……我已经不受爱情影响了。真的,我不再受爱情影响了。我超脱了爱情,超脱了跟我有恋情的人。” 林静笃闪烁着激动的眸子,问道:“你迟早也会超脱我们这段肆无忌惮的情缘?” 尼采的幽灵道:“男女在一起,特别是我们这种处境,爱情不是根本,只是枝节细叶,可以忽略。” 林静笃挣脱她的臂膀,似乎受到欺骗,忿然地望着她,目光落在他无神的双眼上,不好气道:“我就想在这种状态中跟你约会——情意绵绵的——没有超脱、没有协约条款、没有思维的约束,只有爱情,你却要忽略爱情!” 尼采的幽灵盯着她的双眼问:“你只要爱情?” 林静笃坚定道:“是的。” “爱情是一个游戏——很快会让人厌倦的游戏。因此……我不奢求从中得到永恒的东西,只是根据最原始的欲求索取你身上短暂的爱,”尼采的幽灵避开林静笃的目光说,“那种炽热的爱能灼伤人,但会如流星瞬间消失,留下让人无法描述的快乐……这也是你对我唯一有用的东西” 林静笃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庞问:“你所谓我身上对你有用的东西——指的是我的身体吗?” 尼采的幽灵耸了耸肩道:“这样很完美,不是吗?” 林静笃似乎焕然大悟道:“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希望人类灭亡了……那样可以替你超脱爱情。” 尼采的幽灵道:“死亡超脱不了爱情,只有活着的人才可以。” 林静笃红着脸道:“说来说去,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有……” 尼采的幽灵打断她的话,虔诚道:“我只能说我很爱你!再者爱是情人间的面纱。” “我就是透过面纱在看你,我丝毫看不清你是什么样的人,爱的面纱让我爱你的没有了主见。”林静笃语无伦次地说道。 尼采的幽灵默然。 林静笃丧气道:“你刚才说那么多,是在跟我摊牌吗?这短短的几天,你我肆无忌惮地相处,你身心得到了满足,现在你想抛弃我,才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伤害我?” 尼采的幽灵道:“不是,我真的很爱你,打心底爱你,你误会我了。” 林静笃绝望道:“爱情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游戏,而且还超脱了!”眼角闪烁着泪花。 “你想我娶你?”尼采的幽灵道,“我知道,在你们中国,如果一个男人占有了一个女人的贞洁,就得娶她,给她一辈子幸福。在我看来,一辈子占有一个人,有些不人道。” 林静笃紧咬嘴唇,神色痛苦,但她忍着没让泪水从眼眶流出来,只是问道:“那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我会一直爱你,直到你厌倦我?你对我的爱情变得枯竭。” “你的意思是你很人道,我对你有新鲜感的时候,你愿意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我。我对你不再感兴趣,你会毫无怨言地离开。” “这种奉献不是单边的,是双方的。” “我们在了无人迹的地方,奉献彼此的身体,是不是?” “还有心灵,至少我毫无保留地奉献了。还有我们彼此的激情,直到我们微妙的感情枯竭。” 林静笃道:“我想回家了。” 尼采的幽灵问:“为什么?” 林静笃道:“今天的谈话,让我感觉怪怪的,心里不舒服。” 尼采的幽灵无奈道:“好吧,你回去吧!” 林静笃站起身来,红着眼睛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回去了就不会再来了吗?” 尼采的幽灵道:“不担心,我们的爱情还没有枯竭,你还会来的,而且——我也会一如既往地来这等你,继续讲贝蒂的故事。” 林静笃伤然道:“我想我不会再来了——” “你会来的——我坚信。”尼采的幽灵盯望着她说,一副读透了她的神情。 林静笃转身走了,尼采的幽灵眼睁睁地看她走了。 林静笃很气愤,为了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由小跑起来…… 林静笃出峡口时,她跟一个拿着照相机的男人撞了一个满怀。她正在气头上,不管他是谁,怒瞪了他一眼,就疾步走开了。 男人在峡口瞄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尼采的幽灵,然后收拾好照相机,迅速消失在了峡口。 男人当然是吴藻雇佣李侦探,李侦探要不是为了钱,不会锲而不舍地来跟踪跟他毫不相干的林静笃。 第313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章 心魔(1) 下班时间已到,员工们都走了,吴藻还在办公室里徘徊着,等待着,思索着…… 有人推门进来了,吴藻凝重的神情才稍有舒缓,立忙迎到来人面前,迫不及待地问:“李侦探,你今天有拍到他们那个吗?” 李侦探问:“那个?” 吴藻欲言又止道:“林静笃跟那个外国佬在野外……” “在野外是吧!”李侦探怪笑了一下,把相机放到桌上,说道,“你自己看吧!”然后有气无力地坐到沙发上。 吴藻激动地拿起相机,准备打开时,他又犹豫了,说道:“我还是不看了,我知道那是什么场景。”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实话告诉你吧!他们今天很规矩,只是坐在野外说话。” 吴藻试探性地问:“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在野外约会?” 李侦探简单地答道:“估计是习惯。” 吴藻愤恨道:“这个习惯很变态。他们简直就是两个疯子,跟野兽似的,不知廉耻。” 李侦探镇定自若道:“我觉得很浪漫。”语气像在描述一个真理。 安静。 吴藻望着一处,呆若木鸡,好象陷入了绝妙的幻觉中,神情变幻莫测。 李侦探疲倦地歪坐着,一副缺乏睡眠的样子,好象随时会睡过去。 吴藻突然问:“他们今天究竟干什么了?” 李侦探打起精神,说道:“他们先是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然后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林静笃推开那个男人,说不了几句,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回到家,再也没有出门……” 吴藻追问:“他们都说什么了?” 李侦探道:“我离他们有些远,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要告诉你,林静笃发现了我。” 吴藻惊疑地问:“你们说话了吗?” 李侦探信心十足道:“没有……你大可放心,她不会怀疑我在跟踪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一个摄影爱好者,进山拍些花儿鸟儿什么的。” 吴藻道:“你肯定她没有怀疑你,你是在跟踪她?” 李侦探道:“我肯定他没有怀疑我。” 吴藻沉默不语,再次陷入了沉思。 李侦探望着他酱紫色的脸问:“要不要我弄清那个男人是谁?” 吴藻绝望道:“不用……我知道他是谁,一个漂亮的外国小伙子,诱骗了林静笃,带她到山野中做了一些不知廉耻的事。” 李侦探道:“关键是……” 吴藻不耐烦地打断他,坐到转椅上,双手抱在胸前,两眼充满痛苦,沉声道:“你先回去吧!明天继续跟踪他们。” 李侦探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拿好相机,开门离开了。 吴藻还不想回家,他心底只有林静笃……她像一只飞走的鸟儿,再也不愿意回来,他却执着地在她起飞的地方等她归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到自己活着——有意义地活着。 忽然,手机响了,吓得他身子一缩。 他拿起惊扰他思维的手机,庸懒地接了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催他尽早回家陪陪马上要高考的儿子,他敷衍道:“我在外有应酬,得晚点回来,辛苦你多辅导他一下。”不等对方答话,就挂了电话。 他跟妻子一向相敬如宾,因此,他妻子从来不埋怨他晚回家。但这是他妻子第一次听她丈夫心不在焉地答她的话,没有往日的心平气和,隐约感觉还有那么一丝厌烦。 吴藻放下电话,长叹了一口,歪坐在椅子上,长时闭着双眼,似乎再也不愿意睁开。 他猛然感到一阵羞耻……他怎么会家都不愿意顾及了呢?只想躲在一个角落,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一味思念林静笃。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不应该有的行为,似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正艰难地度过他躁动的青春期。 此时,他脑海里全是林静笃的影子,如叆叇云彩挥之不去…… 林静笃像顽皮的精灵,用魔力控制了他的思绪,让他欲罢不能。最终,强烈地想得到林静笃的爱情占了他骨子里羞耻感的上风,急切地想见上林静笃一面。那种迫切——敦促他浑身细胞都在涌动。 猛然间,一个冲动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他要去见林静笃。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地见她,跟她正面交流,而是如狼一样尾随着它的猎物,随时准备扑向它。 他会不会冷不防扑向林静笃,他不能确定,但他会竭力抑制,看她每日幸福、快乐就够了!祝福得不到的心爱之人——是每一个多情的人唯一的安慰。 因此,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李侦探,告诉他,明天他要跟他一起去跟踪林静笃。 他似完成一个伟大的任务,不由轻松起来,嘴角依约有笑意,不,是得意。 他瞄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时针已指向晚上十点。想着明天可以见到林静笃,他不再愁闷,起身关了灯,回家了…… 次日,林静笃从噩梦中惊醒…… 窗外正下着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叭叭”的响声,听来刺耳。 她静静地躺在宽大的床上,神情凝重地睁着双眼,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看来,今天是一个阴雨天。她不知道,尼采的幽灵会不会冒雨去山野等她? 她猜测尼采的幽灵不会去,因为他不相信他们那是爱情,他已经超脱了爱情……不怕风雨地跟爱人约会,只有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才会干得出来。因此,今日她不打算去山野了。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莫名的烦恼涌上心头,并陷入了羞耻和恐惧中……她隐居到郊外的初衷是想避开人世,让这里的新鲜空气净化她的内心。不想她被搅进了异国恋情的旋涡。漩流像具有无限魔力,控制了她的思想,恍惚中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一个异国男人…… 她的身心被尼采的幽灵的一举一动吸引着,似磁石一样,吸附着她,让她欲罢不能。 雨越下越大了,还伴随着大风,好象世界万物都在怒嚎…… 她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头发随意散乱着,站到窗前,隔着玻璃睇望外面的世界……雾蒙蒙的,看不清远方,给人一种空幻感。 第314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章 心魔(2) 忽然,她觉得有些冷了,不得不添上一件衣服,然后双手抱在胸前,又回到窗前,凝视远方——似要看清世界尽头正在发生什么。 有些事谁也无法理解:她忽然情绪高涨,激动若狂,歇斯底里地想见尼采的幽灵,使她不再怀疑,他不会因为一场雨,而失信于她,他会按时在山野等她。 她想证实她的想法:尼采的幽灵会不顾风雨到山野等她。毕竟他们的约会刚刚开始,爱情还没有完全枯竭。尽管他说他超脱了爱情,她相信那只是他信口开河。因为……他的感情是那么丰富而有激情。 林静笃慌忙地穿上一件粉色连衣裙,雨伞也不拿,直接出门,步入雨帘,向别墅后的深林狂奔而去…… 珠子一样的雨滴打在她脸上,让她睁不开眼。 她撞到了一个人,他在峡口遇见过。这次,她还是没跟他说话,而是擦肩而过。这个人正是已经守候在峡口的李侦探。 眼下,林静笃只想赶快证实她的疑惑,尼采的幽灵会不会冒雨在那等她……其它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林静笃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额头和脸庞上。 出门时,她鞋都没来得及换,趿了一双人字拖,路上滑滑的,她摔了好几个跟头。她却像一个人人膜拜的勇士,摔倒了爬起来,跑不到几步,又会摔倒,又爬起来……就这样,她跌跌撞撞地到了峡口。 她透过雨帘朝榛子树下张望,心里一震,像得到“精神恢复剂”,一阵狂喜。 ——原来尼采的幽灵口是心非,他没有超脱爱情,他爱她,他不顾风雨地早早地来等她了。 尼采的幽灵像武侠中的武士,盘腿坐在雨中,耐心等待相约跟他比武的人到来。神情镇定,好象全世界都由他掌握着…… 尼采的幽灵——压倒了她的思绪,犹如一次急刹车,把她所有的思想都给控制住了,只想上前跟他拥抱——疯狂地、肆无地拥抱,感谢他给她这个惊喜,会冒雨等她的到来。她爱他,他的一举一动——让她觉得爱他是理所当然。因为,他给了她爱的回报——他不顾风雨等着跟她约会——这是爱的细节。许多时候,真情就体现在细节上。 她激动地跑到他面前,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水,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尼采的幽灵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她,轻声道:“我还担心你不来了,昨天,我好象惹你生气了。” 林静笃道:“是的,是惹我生气了,而且我还不打算来了。” 尼采的幽灵道:“我理解,你不来我也不会怪你……但我会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我离不开你了。” “你没有说谎,你确实离不开我了……你为了尽快见到我,都没来得及穿一双合适鞋子,就趿了拖鞋” 林静笃不禁害羞的脸红心跳……她竟然为了尽快见到一个男人,不顾体面,就出了门,然后向人投怀送抱! 尼采的幽灵擦去她额头上的雨水,额头发烫,像炽热的火焰,问道:“你很热吗?” 林静笃微微喘气道:“是的,好热,我跑的太快了。” 他们在雨中紧紧地抱在一起,窃窃私语……雨滴打在他们的头上、肩膀上和背上,但这并不影响这对恋人亲热,反而增添了浪漫的氛围。 峡口处,有四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他们却毫不知晓。他们似掉进爱的深渊,已经顾不了深渊外的世界了。 在峡口偷窥这一幕的人,终于爆发了。 当然只有其中一个人变得情绪激动。因为,他真切地目睹了他心爱的女人被一个异国人俘虏了…… 他,就是吴藻。 吴藻和李侦探一起来跟踪林静笃,本只想来看她一眼,以解他的相思之苦,不想遇上这么难堪的事:男人和女人没了廉耻,简直就是伊甸园里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 他情不自禁地操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凶光毕露地要上前拍死他们。 李侦探连忙从腰间抱住他,苦口婆心道:“吴总,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杀人,这样不值得。” 吴藻并不听他的话,愤怒的像一头大牯牛,挣扎着执意要去,今日不弄死他们,他誓不罢休。 “他们简直就是两条不知廉耻的虫子,我要活活砸死他们,让他们见鬼了才会称了我的心。” 吴藻平时的涵养,此时了无踪影,简直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地痞流氓。 李侦探紧紧抱住他,一再请求他冷静,一定要冷静。 吴藻真切地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疯狂地要摆脱李侦探。 李侦探是一个大个头,矮小的吴藻并不能轻易占上风。 他们重重摔倒在地上,吴藻连忙爬起来,乘机溜掉。李侦探敏捷地抱住他的双腿,他又栽了一个跟头,膝盖磕在尖尖的石头上,痛的他一时不能爬起来了,只得绝望地坐到地上。 李侦探怕林静笃他们发现,慌忙扶起吴藻,焦急道:“吴总,我们快走吧!我们怕是要惊动了他们。” 吴藻的心都碎了,再计较也是徒劳。 吴藻绝望地推开他,踉跄着冒雨前行。他隐忍着膝盖上的疼痛——血液染红了他的裤管,艰难地迈着步子。好几次他摔倒了,李侦探拉起他,他强行挣脱他的手,痛苦地摇晃着身子一高一低地走着,似一个受伤的战士,逃离血腥的战场。 终于,他们来到了停在公路上的车子旁。 吴藻稍微平静了一些,不顾浑身湿透,钻进车里,双手钳子般握着方向盘,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他。” 李侦探坐到副驾驶上,问:“杀了男人?还是女人?” 吴藻怒视前方,坚定道:“杀了那个女人,无耻的女人。” 李侦探眨了眨眼,规劝道:“吴总,一定要慎重考虑,对你来说,那个女人无足轻重,杀了她不值得。” “我爱她,你知不知道?”吴藻失去理智地朝他吼道,口水混着雨水从李侦探脸颊上流到脖子上。他顺手拿起纸巾擦了擦,并不答话。 第315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章 心魔(3) 他们都沉默着,只是望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滴跳舞般翻滚。 吴藻打破平静,说道:“对不起,李侦探,刚才我有些失态。我都一把年纪了,不应该多管年轻人的事,特别还是一个年轻女人的事。其实,她跟谁相好,都不关我的事,那是她的私事,也是她的本能。” “你要真这样想,就对了,”李侦探拿出一支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口,说道,“吴总这么有钱,有地位,找一个林静笃这样的货色,轻而易举的事,不在乎她也罢。” 吴藻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固执道:“你要知道,林静笃——世界上只有一个。” 李侦探吐了一个烟圈,问道:“——你对她动了真情?” 吴藻毫不犹豫道:“是的。我这辈子见过无数女人,动真情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现在的妻子,一个就是林静笃。” 李侦探道:“你应该控制你的自己,毕竟你是有妻子的人了。” 吴藻道:“不能控制,那样太压抑了。我爱林静笃快要发疯,超过爱我的妻子。” 李侦探道:“你的意思是你这辈子真正想爱的女人现在才遇到?” 吴藻道:“是的,我爱林静笃。真的,我爱她。我知道,我是有妇之夫,而且还一个老男人,发疯地爱上一个年轻的、未婚的女人,有违背伦理道德。但人一旦陷入了爱情,是没有理智的,智商和情商都会变低!” 李侦探看着他的脸庞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吴藻听了这个令他头疼的问题,脸色不由变得僵硬,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侦探又道:“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了吧!你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呢!” 吴藻踩响油门,失落道:“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会觉得我这样回答很孩子气,但我说的是实话。我被林静笃迷的找不着北了。一想起她,我就会头脑眩晕,觉得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会快乐。那样我才能不再孤独度过我的余生。人年纪越大,感兴趣的事越来越少,林静笃让我找到了生活的希望,我不想失去她。” 李侦探道:“你说跟她在一起才会快乐,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感觉罢了!或许是你孤独的心在作崇,又或者是你的心魔在作怪,心魔是世界上最可怖的,没有什么比心魔杀伤力更强了。” 吴藻自嘲道:“一厢情愿……都是那该死的一厢情愿,我现在才这么狼狈。” 李侦探害怕他情绪失控,作出不可思议的事。他为了让他安静一下,不再跟他说话,拿起毛巾擦他相机上的水。 吴藻竭力专注地开车,神色痛苦。 到了公司楼下,吴藻郑重地对李侦探说:“你不用再跟踪林静笃了。” 李侦探惊疑地问:“你想明白了?不再理睬她了?” 吴藻双手撑在方向盘上,沉思着,并不答他的话。 “其实,吴老板应该活的轻松点,没不必要为那么一个黄毛丫头死去活来的。即使你想焕发人生的第二春,也没必要动真情。这样活着太累了,会让你失去应该有的乐趣。”李侦探义愤填膺道,“再说,那个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不知廉耻地跑到野外跟一个洋鬼子厮混,就她不检点这一点,你就没有必要跟她来往。她那么不知羞耻,会玷污你的名声。” 吴藻怒目圆睁地望着他,咆哮道:“滚,你给我滚!我的事不要你管!”显然,李侦探对林静笃的谴责惹怒了他。 李侦探看他发火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卑躬屈膝道:“我……我辛劳地帮吴总……” 吴藻知道他要说什么,厌恶道:“你的辛劳费,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你。到时候我会把钱划到你的帐户上。你可以走了!” 李侦探不自在地结巴着道:“其实……其实……我” 吴藻毫不留情地冲他吼道:“——你可以走了!” 李侦探像受惊的猎物,不敢在”危险地带“多逗留一会儿,慌张地开了车门,冒雨走了。 吴藻心烦意乱,不知所措。同时,他也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为了一句不中听的话,就对人家发脾气,丝毫不知道掩饰自己天真的情绪。 他打心底觉得有些对不住李侦探,他不应该对他不礼貌,于是拿起手机准备通过电话给他道歉,但很快又把手机放下了。他内心一团乱麻,盯望着车窗外的雨中人来人往。 当他想到林静笃时,一阵折磨控制了他,心底又燃烧起了灼热的火焰,残酷地焚烧着他的心扉。他顾及不了世界上任何人的感受了,得罪一个李侦探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藻下了车,身子轻飘飘的,浑身麻木,似得了大病。 他神情恍惚地穿过“雨帘”,全身湿林淋地进了办公室…… 他的属下看他狼狈不堪,神情严肃,都不敢接近他,只有几个胆大的,上前关心地问了他几句,是否帮他找来干衣服,换掉湿透的衣服。 他沉默不语,让关心他的人不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 吴藻瞟了他们一眼,他们一动不动,伫立一处,眼神异样,像在静静地看一个怪物。尽管他心里烦着、痛着,但还是温和地对他们说:“你们回去工作吧,我没事,湿衣服我自己来处理。” 大家转身离去,最后一个走的人,帮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吴藻面带愠怒,绝望地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凝视一处,脑海里全是林静笃跟别的男人在野外约会的场景,强烈地刺痛着他。那种莫名的痛感唤醒了埋伏在他心底的忿恨和厌恶。顿时,他的整个世界好象崩塌了,不再觉得林静笃在他心目中圣洁的不可侵犯! 她轻浮,她肮脏,甚至该死。 是的,她该死,否则化解不了他内心的恨。 他要杀了她。他心底瞬间产生的恨,像弦上待发的剑,随时可能穿透林静笃的心脏。 第316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章 心魔(4) 他想杀人,这个严酷的想法,激荡着他的心魂,以至于他猛地从仇恨中回过神来…… 杀人,对于曾经职业是狙击手的吴藻来说,杀一个人易如反掌?但那是杀的该杀的人,现在要杀的人是他钟爱的女人,尽管这只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但还是让他惊愕不已,他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呢? 他连忙点上一支烟,猛地吸起来,竭力不让那可怖的想法再在他脑海里出现,于是做一些事来忘记林静笃。 他打算准备一些材料,然后去见一个时常跟他有生意来往的客户,可他完全静不下心来,头脑里全是林静笃的影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制住了他思维的神经。他对她爱恨交加。 他狼狈不堪地蜷缩在转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桌上的材料,想象着林静笃会怎样结束她跟洋鬼子的约会。 吴藻鄙夷地确信,荒芜人烟的野外——是林静笃和外国佬约会的天堂。 确实,那片深林——在林静笃看来,就是她和尼采的幽灵的极乐世界、美妙天堂,即使风吹雨淋她都不觉得惶恐,反而觉着增添了无限乐趣…… 她躺在尼采的幽灵的臂弯里,幸福地闭着双眼。 大地平和、寂静。 细雨平缓地飘着,轻轻地打在他们细腻的皮肤上,润润的,滑滑的。 他们静静地依偎着,好象都已睡去。 他们好象两个受伤的动物,依偎着,要从彼此身上找到安慰。所以……他们看起来都那么安详。 林静笃全心全意地爱上了尼采的幽灵。 她还不了解他,却已经爱上了他,这种感情太突然、太猛烈,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但她面临的感情却是如此真实。她紧紧地拥抱着他,一动不动,像一头温顺的小羔羊。她爱他的思绪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脑子里的褶皱像波浪猛烈地起伏着,似遇上狂风。 尼采的幽灵一动不动,像倒在地上的木桩,僵硬、结实。她却像花一样攀附着他,被雨淋得更加鲜嫩、光滑。 盛开的花朵一定有蝴蝶迷恋…… 吴藻爱林静笃已是发疯,她却不知道,只恨他曾想非礼她,让她心情烦躁,远离聒噪的城市,不想因祸得福,阴差阳错邂逅尼采的幽灵这个完美的情人。还有跟林静笃只有一面之缘的芮蕲,时时恋着她这朵花儿。 林静笃享受着尼采的幽灵带给她幸福的同时,偶尔也会想起马卓。她曾不顾一切地爱他,他却突然消失不见。想到这里,她又担心起尼采的幽灵来。他看起来深沉、忧郁,比马卓更难以让人读懂。她觉得他会干出比马卓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来,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但她只希望他不要离开她。 林静笃睁开眼,起身坐着,轻轻摸掉尼采的幽灵脸上的雨水问:“你会突然离开我吗?” “不会!”尼采的幽灵说,雨水让他不能完全睁开眼睛。 “你会伤害我吗?”林静笃把他脑袋抬放到她腿上,一本正经地问。 尼采的幽灵索性把脑袋放到她怀里,并不答话…… 荒烟笼罩着他们,看起来缥缈、虚幻。 “你怎么不说话?”林静笃抚摸着他光亮的额头问。 尼采的幽灵像一个安详的孩子依偎在她怀里,陶醉道:“在雨中约会,真是头一次。” “这么久了,你完全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的人。”林静笃避开她的话题,用指头在他性感的嘴唇上划着说。 “知道,你是我在中国遇上的最美的女人。”尼采的幽灵道,语气听起来有些敷衍。 “——你似乎只想跟我约会。”林静笃抿了抿嘴,沉声道。 “我还想给你讲贝蒂‘动人’的杀人故事,更想好好爱你……我说的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尼采的幽灵望着她圆润的下巴道。 “我一直想听你的故事,不想听别人的故事。”林静笃道。 “我的经历不值一提,对你没有任何吸引力。”尼采的幽灵眨巴着双眼道。 “不,有,”林静笃说,“我爱你,我被你吸引,你第一次坐汽车都会让我觉得新奇。” “那都是琐事,讲起来会没完没了,还会耽误我们享受浪漫的时光。”尼采的幽灵把脑袋往她怀里钻了钻道。 “我今天不想听你讲贝蒂的故事了,”林静笃有些激动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希望你能了解我。” 尼采的幽灵点了点头,说道:“你讲,我听着。” 林静笃道:“你好象并不感兴趣!” 尼采的幽灵道:“没有。” 林静笃道:“我突然不想讲了。” 尼采的幽灵抬头望了她一眼,说道:“你讲,我听着。” 林静笃向他谈起她的上司吴藻要非礼她。她全心全意爱的人马卓悄无声息地离她而去。她的妈妈嫌弃她爸爸窝囊,没有出息,把他甩了,所以她一直生活在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还有很多他不如意的事…… 说这些时,她脸上泛出美丽的红晕,同时,又流露出困顿的神色。 尼采的幽灵听了林静笃的诉苦,并未表示同情,而是无动于衷。 林静笃补充道:“马卓是一条变色龙,吴藻是一个十足的老流氓,他们同一天伤害我,我才搬到郊外来住的,为了寻求内心的平静,竟然遇上了你。” 林静笃本以为会搏得他的一些同情,不想尼采的幽灵向她泼了一盆冷水,淡淡地说道:“你的过去我并不感兴趣。” 林静笃问:“你对我什么感兴趣?” 尼采的幽灵道:“——你在我面前实实在在地存在。” 林静笃又问:“你不介意我有过男人?” 尼采的幽灵道:“不介意。” 林静笃突然咆哮道:“你既不想了解我,也不想我了解你,是不是?”脸色酱紫。 尼采的幽灵沉默不语,好象她不是在跟他说话。 林静笃由女孩长成女人,对生活和爱情有着美丽的憧憬。她真切地爱上过两个人,一个是马卓,他已离去,不再值得留恋。一个是眼前的异国人,虽然她不了解他,却爱的发疯。因此,他稍微的冷漠,都会让她内心发凉。 林静笃怅然道:“好象……只有跟我亲热,我才能感觉到你火热的激情。” 尼采的幽灵简单答道:“——这就够了!” “还有,你在讲贝蒂的杀人故事时,我才能看到你变化无穷的表情。其它时候,你神情硬僵僵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静笃绝望道,“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其它的话题可以谈吗?” 尼采的幽灵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你要谈什么?” 林静笃停顿了一下,坚定道:“能让我们彼此了解更深的话题——” 尼采的幽灵不解地问:“我们目前的状态很好,你为什么想着要破坏它呢?” “现在的状态很混乱,我们除了亲热,就是讲故事,却不知道其它,”林静笃情绪有些失控道,“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说了,我喜欢这种状态。”尼采的幽灵面无表情道,但很虔诚。 林静笃站起身来,裹紧衣服,生气道:“我走了,我真的不会再来了,你也不用再到这等我了。” 尼采的幽灵道:“你不来的话,我也会来。” 林静笃的眼泪混着雨水流到脖子上。她气冲冲地走了。尼采的幽灵没有挽留她,只是看着她愤怒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尽头。 他看她的目光有些浑浊,似某种昏暗的东西掩蔽了双目明净的光泽。 林静笃又回来了。 她泪眼婆娑,哽咽道:“我不想你淋雨,希望你今天早点回家。”。 尼采的幽灵问:“你哭了?” 突然,林静笃号啕大哭起来,似乎受尽了委屈。 尼采的幽灵上前抱紧她,说道:“我发自内心地还想你来,听我讲贝蒂的故事。这里是没有人打扰的天堂,你应该珍惜,我们可以毫无顾及地在这里约会。” 林静笃挣脱他,给了他一耳光,忿忿道:“你是一个流氓,自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实意地爱过我。” “没有,其实我一直在用心爱你!只是我不怎么会表达而已。”尼采的幽灵忍受着雨打说,当然耳光未给他带来任何冲击。 林静笃恨恨地望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狼狈不堪地在雨中狂奔。 大雨猛烈,狂风呼啸。 第317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一章 遭遇(1 晨曦刚至,林静笃被电话吵醒了。 是她妈妈打来的。 她妈妈哽咽地告诉了她一个不幸的消息:她的内衣厂因隔壁化学工厂爆炸,受到连累,着火化为了灰烬。 林静笃先是一阵惊讶,然后失魂落魄地收拾东西,回到她妈妈身边。 林妈妈哭的死去活来,她一辈子的心血被一场大火毁了,管财务的出纳也不知去向,应该是趁乱卷款逃跑了。 林妈妈受到这样毁灭性的打击,支撑不住,住进了医院。医生检查结果是她得了脑血瘤,必须马上手术。原本最近生意处于亏损状态,加上这场大火和出纳卷款逃跑,让林妈妈变得一无所有了。所以,昂贵的手术费,一时成了难事。林静笃不得不到处借钱。 林静笃借遍认识的朋友,他们不是说自己手头紧,就是说眼下做生意周转不开,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钱给她。 她绝望极了,林妈妈危在旦夕,急需用钱,却到处都借不到。她着急的差点疯掉了。 深夜,她不能入眼,从床上坐起来,翻看手机,看还有没有值得借钱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陈忧子——都以她要把钱留给她肚里的孩子为由拒绝借钱给她,还有谁愿意把钱借给她呢? 突然,她发现最近打电话和发短信给她最多的是芮蕲,猛然觉得应不应该给他打电话?借些钱应急。但他们就见过一面,不禁打消了借钱的念头。 次日,医生来催林静笃了,赶快交上手术费,耽误了手术时间,患者将有生命危险。 林静笃实在没有办法,又想到了芮蕲。她纠结了一阵,拨通了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时,她害怕地挂了电话。他们又不熟,突然向他借钱,她怎么都开不了口。 芮蕲把电话打回来,她激动不已,但她情不自禁挂了。他坚持又打回来,林静笃好象受到鼓舞,接了电话,口气怪怪地问他最近好不好,自始至终未敢提钱的事,然后匆忙地挂了电话。 林静笃紧紧握着手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向他借钱? 这时,手机又响了。 芮蕲又把电话打过来了,说道:“你打电话给我,应该有事吧?如果有事的话,直接说好了。” 林静笃心头如鹿撞,支支吾吾道:“芮蕲,我说了,你不要笑话。” 芮蕲道:“说吧,只要我能帮上你的,我义不容辞。” 林静笃犹豫道:“——能借我一笔钱吗?” 芮蕲道:“可以的,借多少?” 林静笃问道:“你就不问我借钱干什么吗?” 芮蕲道:“你肯定有急用,才会跟我借的。你自己不跟我说,我就不问。” 林静笃一阵感动,说道:“我妈妈的生意一夜之间破产了,绝望之余,得病住院了,急需要二十万元的手术费。” 芮蕲道:“那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芮蕲道:“——市五医院。” 芮蕲火速赶到医院,帮着缴了手术费,林妈妈才可以正常做手术。 芮蕲和林静笃并排坐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手术成功。 静默。 芮蕲首先打破沉默,说道:“静笃,没事的,你妈妈的手术肯定会成功的。主刀的医生是有名的脑科专家。” 林静笃沉声道:“谢谢你,芮蕲。如果没有你,我妈妈怕是……怕是……” 芮蕲道:“别乱说,你妈妈会好起来的。” 林静笃想象着妈妈要是手术失败的话,她简直就不想活了,觉得自己好象要碎落一地,不禁掉下眼泪来。 芮蕲递给她纸巾,温和道:“静笃,没事的,什么事都有我在。” 林静笃心上一颤,惊讶芮蕲竟然说出这样温情的话,不免又是一阵感动。她犹豫着接过纸巾,只是握在手里,任凭焦急、感动的泪水顺着她脸颊流到脖子上…… 芮蕲拿过纸巾,亲自帮她擦。 温馨的场面,冲淡了悲伤的氛围。 林静笃拿过纸巾,说道:“我自己来。芮蕲,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帮我这么大的忙,让我感觉世上就剩下你这么一个朋友了。” 芮蕲道:“别这样说,还有很多人在关心你。” 这时,做手术的医生出来了,告诉林静笃,手术成功了。 林静笃激动地拥抱住芮蕲,哽咽地感激道:“谢谢你芮蕲,你是我妈妈的救命恩人,我会报答你的。” 芮蕲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帮你是应该的。走,我们去看看伯母。” 林妈妈虚弱地躺在床上,满脸憔悴,林静笃拉住她的手,说道:“妈妈,手术成功了,眼下就是要好好修养。” 林妈妈微微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芮蕲身上,问道:“他是谁?” 林静笃道:“他叫芮蕲,这次的手术费,多亏他帮着付了。” 林妈妈感激道:“谢谢你,芮蕲。谢谢你,帮我们度过难关。” 芮蕲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噢……伯母刚刚做过手术,需要营养,我去买些营养品。”然后转身出了门。 林妈妈道:“芮蕲,看起来诚实、帅气,还很懂礼貌。” 林静笃道:“他还很有钱,不然妈妈这次的手术费会毫无着落。我跟朋友们借钱,他们都说没有,就他有。” 林妈妈道:“他应该来头不小。” 林静笃道:“——他爷爷是财团的头儿。” 林妈妈道:“我就说他怎么看起来那么有修养呢!” 林静笃道:“人家爷爷是财团的头儿就有修养吗?” 林妈妈道:“我很喜欢他,希望你也喜欢。” 林静笃道:“妈,你想那去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一次我差点被车撞了,是他不顾自己性命,救了我的。” “一个男人为了救你,命都不要了,可见他有多好!”林妈妈闭上眼睛,说道,“我要给你一个忠告,遇上好男人,就得赶快把握住,不然会死不瞑目的。” 林静笃道:“我知道你错过刘伯伯,很后悔!” 林妈妈道:“你刘伯伯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一个公务员。” 第318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一章 遭遇(2 这时,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一手捧着花,一手提着果篮。 林静笃连忙起身恭敬道:“刘伯伯来了,我们刚刚还说起你了呢?” 刘伯伯放下东西,说道:“你还记得刘伯伯,我真是很高兴。我听说你妈妈病了,来看看她。” 林妈妈有气无力道:“我们有两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刘伯伯道:“——我每天都很关心你的。谁叫你不喜欢我做公务员,见面后总数落我,我都怕了。” 林静笃想让他们单独聊聊,于是说道:“你们聊,我去给妈妈买些东西。”然后开门出去了,跟芮蕲撞了一个满怀。 芮蕲提了一包东西,欲要进门,被林静笃拉到一边,说道:“你先别进去,有人来看我妈妈了,他们要单独聊聊。” 芮蕲纳闷道:“怎么一直没见你的爸爸?” 林静笃直截了当道:“妈妈认为爸爸是一个窝囊废,她才不想爸爸来看她呢!不过,我爸爸是一个挺和蔼、老实的人,这种男人永远都不会跟女人吵架,即使他听到女人说些伤他自尊的话,他脸色都不会使一个。” 芮蕲道:“看来,你爸爸一向很尊重女性。” “静笃……”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林静笃身后传来。 林静笃迅速转过身,惊讶道:“爸爸,是你?” 林爸爸提了一大包东西,不自在地站在她面前,脸色灰暗,试探地问“你妈妈好些了吗?” 林静笃道:“——好多了。你是来看妈妈的吧?” 林爸爸说道:“是……是的。” 林静笃指着303号病房,说道:“她住在那里面,你进去看她好了。” 林爸爸进去了。 芮蕲道:“你爸爸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林静笃道:“是的,他们三个见面,肯定很尴尬。情敌见面,即使不大打出手,但心里肯定会不是滋味。” 芮蕲道:“——应该叫你爸爸等会再进去啊!” 林静笃道:“我爸爸早知道妈妈很刘伯伯的关系不一般了,见个面没什么的。” 芮蕲道:“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林静笃向他投去肯定的目光。 他们来到医院后面的草坪上,边走边谈,雨后冒出的一缕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会认为俊男美女在谈恋爱。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草地尽头,有人上来向芮蕲推销一个硕大的布做的驴子,叫他应该给女朋友买一个,那是新上市的布娃娃,还是设计大师甜甜先生的杰作。 芮蕲听说是甜甜先生的新作,所以就买了,并双手递送给林静笃。 林静笃看驴子精致、可爱,制作精细,不禁打心底喜欢。 这时,她想起了尼采的幽灵,她觉得他就像一头驴,笨的可以,明明很爱她,还故作冷漠,不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她知道,爱不是挂在嘴上的,她却想他说出来。 芮蕲看她望着驴子陷入了沉思,问道:“想什么呢?” 林静笃回过神,支吾道:“没……没想什么。” 芮蕲道:“我看你魂不守舍的,应该是担心伯母了,我们上去看看她吧。” 林静笃向他投去深情的目光,点头道:“也好……免得他们三个独处一室尴尬。” 林静笃走在前面,芮蕲紧跟其后,想跟她说话,却找不到头绪。因为……她的深沉,让他感觉他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鸿沟就是他们还显得很陌生。 林妈妈看女儿和芮蕲回来,高兴地手舞足蹈,说道:“哎哟……刚才你爸爸和刘伯伯站在我床边,都一句话不说,尴尬的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静笃道:“有那么多男人关心你,你还不喜欢啊?” 林妈妈道:“你不是也很招人喜欢吗?你看芮蕲对你多好。” 芮蕲脖子都红了,不自在地收拾买来的东西,说道:“伯母,这些东西买来给您补身体的,平时要记得吃啊。” 林妈妈道:“谢谢你,芮蕲。” 这晚,芮蕲和林静笃一起陪林妈妈。 芮蕲躺在折叠床上,早早地睡过去了。 林静笃跟妈妈聊了几句,看她睡去,便不再说话,静听窗外雨声,却不能入眼,脑海里全是尼采的幽灵的影子。一天不见他,好象过了几个世纪,漫长的让她感到绝望。 昨天他们分别时,她给了他一个耳光。 此刻,她感觉那一耳光像打在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尼采的幽灵今天早上有没有去深林里等她,如果他去了,见不到她,他会不会失望? 林静笃躺在窄窄的床上,辗转反侧,思着她跟尼采的幽灵的事,忘记了身处世界。原本他们轰轰烈烈地相爱,不想现在这样撕心裂肺。她真想见上他一面,能够温柔地对待他,弥补她动手打了他。 越日,清晨。 林静笃抱着布驴子,趁她妈妈和芮蕲还没醒来,悄悄地溜出医院。她想见见尼采的幽灵。她相信,他会在深林里等她。 关门声——惊醒了芮蕲。 芮蕲看她鬼鬼祟祟的,于是悄无声息地跟上她…… 林静笃在医院门口,招来一辆的士,抱着驴子钻了进去。 芮蕲迅速拦了一辆的士,紧跟其后。 这样跟踪人,对他来说,有窥视人隐私的嫌疑,可他爱林静笃,情不自禁想了解她更多。 深林。 雨后的世界额外清新,大地万物似乎都被洗过一样,让人骨清气爽。 太阳也好象被雨水冲刷过,看起来格外明朗。草木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洁净阳光的反射下,好似发光的珠子。 尼采的幽灵坐在蘑菇似的榛子树下,惝恍迷离地望着峡口,神情焦急…… 他正担心着,林静笃真的不会再来了。昨天,他在那等了她一天,也不见她的踪影。 她希望他说些甜言蜜语哄她,说他爱她,爱的发疯,跟她只有爱情。 尼采的幽灵不理解,林静笃为什么需要言语上的保证? 也许女人天生需要哄,如果她还会来找他的话,他会说些开心的话,让她感到快乐。 他爱她,他希望她快乐,更希望她能马上出现。 他说过他爱林静笃,是发自肺腑的。 所以他乞求上天,林静笃能够理解他,不跟他赌气,好好地爱他! 他需要她的爱,他很孤独。能被人从孤独中拯救出来——是每个人的愿望。 他表面看起来镇定、沉着,是一个不需要人安抚的男子汉,其实他的心肝已被孤独之火烧焦了! 他多么需要一个人跟他说话、谈情。所以……他充满期待地又朝峡口望了一眼,了无人迹。 他失落、遗憾,甚至绝望……他没能让林静笃开心。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峡口,林静笃来了。 她穿了一件冰绿吊带裙,还扎了两个蓬松的小辫,随意地搭在肩上,可爱而性感。 她走近他…… 尼采的幽灵抑制住激动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林静笃闪烁着明亮的眸子道:“我们去盗宝,好吗?” 尼采的幽灵疑惑地问:“去那里盗宝?” “就在这山林里。”林静笃一本正经道,“据说,人偷宝的时候,不能触动藏宝处的机关,否则会变成一头驴。” “啊!”尼采的幽灵兴奋道,“会变成驴,我真愿意突然变成四脚动物……我想知道变成不会说话的动物后,会不会感到孤独,还会不会想你!” 林静笃撒娇道:“你变成四脚动物了,肯定不会再想跟人类做朋友了,还是不变的好!” 尼采的幽灵搂住她,高兴道:“——我们寻宝去吧!” 他们有说有笑地出了峡口,似乎他们不曾有不快!这也让尼采的幽灵明白,林静笃骨子里是爱他的,不然她不会用“寻宝”的游戏让他开心。他放心了,他爱的人愿意自己属于他。 林静笃走在前面,他紧跟其后,穿过一丛树林,来到一片长满灌木的地方,四周是郁郁葱葱的丛林,看起来有些阴森……浓烈的绿意,似波澜壮阔的海面,神秘的令人眼花缭乱! 在一棵不知名的参天大树下,林静笃不再走了。 尼采的幽灵问:“你怎么不再走了?” 林静笃神秘兮兮道:“宝藏就在这片灌木丛里,你去找好了。” 尼采的幽灵问:“不会有陷阱吧?” 林静笃道:“不会。” 尼采的幽灵道:“你也去吧!” 林静笃道:“不,我就在外面等你。” 尼采的幽灵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跳进灌木丛去寻宝了。 芮蕲躲藏在一棵水桶粗的树后,把林静笃跟外国佬亲密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她还把他买给她的驴子,藏起来,让外国佬去找,跟他玩寻宝游戏,逗他开心。 芮蕲感觉心上似被什么重物压住了,呼吸都困难。他知道,这是他很不好受——产生的身体反应。 他拖着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朝深林外走了去……他不想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他回到医院,帮林妈妈买好丰盛的早餐,然后闷闷不乐地离开了。林妈妈看在眼里。 第319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二章 瞄准(1 半晌,尼采的幽灵从灌木丛里出来了,怀里抱着驴子。驴子脸上帖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尼采的幽灵”五个绿色大字。 尼采的幽灵走近林静笃,说道:“这头驴子在那买的?虽然做工精细,但用的材料有些劣质,设计也毫无想象力。” 林静笃抢过驴子,说道:“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快告诉我,你像不像它?” 尼采的幽灵拿过驴子,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道:“——驴子很可爱。至于我像不像它,这个不好说。” “你刚才不是想变成四脚动物吗?”林静笃又拿过驴子,说道,“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头驴子。真的,你就像一头穿着衣服的驴子…… 尼采的幽灵疑惑地问:“我在你心中为什么会像一头驴呢?” 林静笃努了努嘴道:“驴子是世界上最愚蠢、最笨拙的家伙,你不知道吗?” 尼采的幽灵皱眉道:“知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一头蠢驴?” 林静笃沉默着,神情怪异地看着他,双目充满温情。 尼采的幽灵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怪怪的。” “我知道你爱我,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林静笃噘着小嘴道,“除了讲你朋友的杀人故事外,好像我们就没有别的可以交流了。” 尼采的幽灵拿过驴子,摘下字条,拍了拍她的肩膀,虔诚道:“谢谢你的驴子。我承认我不会表达爱!” 林静笃闪烁着调皮的眸子道:“——你承认你是驴子了?” 尼采的幽灵抬头望了一眼蓝天上的白云,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一头驴,为什么不自己体验我对你炽热的爱呢?而是生气地扭头就跑,还扇我的耳光。” 林静笃伫立一处,不答话,好象陷入了沉思。 尼采的幽灵望着她道:“其实你体验到了!不然今天你不会送驴子给我,讨我开心。” 林静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情意绵绵。 尼采的幽灵上前搂住她,轻声道:“我是爱你的,以后不要使性子,一生气就跑的不见了踪影。还不来见我,让我望眼欲穿。” 林静笃扑在他怀里,柔声道:“不要说话,抱着我……我想现在好好体验一下你的爱有多炽热!” 他们静静地抱在一起,像雕塑。 尽管“雕塑”隐蔽在灌木丛里,还是被远处高地上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搜索到了,‘雕塑’的影像放大到吴藻的视网膜上。那是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锐利的像刀,寒光闪闪。 瞄准镜和枪口像老鹰的头一样,随着它窥探到的猎物移动着…… 尼采的幽灵一手抱着驴子,一手牵着林静笃出了灌木丛,穿过一片小树林,进了峡口,来到他们时常约会的榛子树下,依偎地坐着…… 因树林的抵挡,拿狙==击==枪上的瞄准镜偷窥他们的人,不能看清他们的行踪,不得不隐藏到峡口对面百米处的石头后面,像狼一样,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林静笃的头埋在尼采的幽灵的怀里,闭着眼睛,久久地没有说话……似要永久地安息在恋人的怀抱里。 尼采的幽灵摆弄着布做的驴子,直到毫无兴趣,放到一边,拨弄着林静笃的头发问:“你在想什么?” 林静笃闭着双眼,说道:“——我想知道,贝蒂杀了厄秀娜后,又认识了一个什么样新欢,然后又怎样残忍地杀了她?” 尼采的幽灵沉声道:“看来,我朋友的杀人故事比我对你更有吸引力!” 林静笃挣脱他的怀抱,瞪大眼睛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看你半天不说话,找个话题解解闷嘛!你只有讲你朋友的故事时,你才滔滔不绝,其它时候你好像并不想多说话。” 尼采的幽灵枕着驴子躺下,双手抱着后脑勺,专注地凝视着蔚蓝的天空,几团白云漂移着,像蓝汪汪的水面上浮着白色的冰块,美不胜收。 林静笃按了按他的鼻尖,说道:“不要总这么深沉……我想听你讲故事,我觉得太闷了。” 尼采的幽灵道:“其实我们除了讲故事外,还有很多事可以干的。” 林静笃问:“比如呢?” “这里反正没有人来,我们去湖里游泳,”尼采的幽灵坐起来,兴奋道,“你看湖水清澈的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一样干净,我们跳进去,肯定会很舒服。” 林静笃欣然答应。 林静笃脱了外衣,钻进水里,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看起来像仙境中的仙女。 尼采的幽灵麻利地脱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古铜色的皮肤,结实迷人,不甘落后地跳进水里。他们像两条鱼一样,轻松自如地在水里游着…… 吴藻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脱了衣服跳进了水里,真是不可思议,他们总会做出令人意外的事来! 青山绿水,空气怡人,这对陷入了爱情中的男女,忘记了山外正在发生的任何事,包括他们自己的过去,将来也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要享受现在……他们欢畅地游着,嬉戏着。 翠绿的山间回荡着他们清脆的欢笑声,如笛声一样悠扬动听,却令吴藻如坐针毡,拿着狙==击==枪的手如筛糠似地在抖。所以……他们把头探出水面热烈亲吻的场景,他没有看得十分清楚。 吴藻把狙==击==枪放到一边,痛苦地缓和了一下心神,打算离开,却又不舍。他抑制住内心的激荡,再次举起狙==击==枪,通过瞄准镜——他要看穿他们。最好他的目光能像恶毒的暗器一样,杀死他们。 吴藻看他们在水里越来越放肆,他浑身麻木,面色铁青,似铩羽之鸟,手颤抖地拿起狙==击==枪,低一脚矮一脚地离开了。 他年轻时,是一个出色的狙击手,收藏一把狙==击==枪理所当然,像一个画家一样,若不爱好收藏画笔,简直称不上画家。 当然,吴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拿出多年没有使用的狙==击==枪,跑到这深山老林来,瞄准一个女人。 难道他真的要开枪打死她吗? 第319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二章 瞄准(2 想到这个问题,吴藻打了一个寒战,他清白地活了大半辈子,准备杀人吗?虽然他在部队的时候,杀过人,但那些人都该杀。他杀了他们,人们还会感谢他。 眼下她瞄准的人,可是她爱慕的人,这个人单纯、善良,认识的人都会喜欢她,对人类没有什么危害,如果他扣动扳机杀了她的话,他就是罪人,不仅法律会惩罚他,人们还唾弃他,说他是邪恶的杀人狂。那样他心爱的孩子,可能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因为他爸爸是杀人犯。 吴藻坐到路边的石头上,想着他心爱的人儿林静笃跟别人幸福地约会时,他那颗烦躁不安的心,又让他有些不顾一切了,干枯的发白的双唇颤抖着…… 林静笃上了岸,穿好衣服,大汗淋漓地躺在草地上,有气无力道:“——我总感觉有人在偷窥我们游泳。” 尼采的幽灵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坐到她身旁,说道:“有人偷窥也没关系,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真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林静笃神情疲惫道:“我们在野外这么露骨地约会,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吗?” 尼采的幽灵边穿衣服边说道:“是的。” 林静笃脸色绯红,坐起来,说道:“我想再游一会,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尼采的幽灵深沉地望着她明亮的眸子点了点头。 “你不下去吗?”林静笃问。 “不下去。”尼采的幽灵简洁地答道,静静地坐着,两手反撑在地上。 林静笃妩媚地朝她笑了一下,走到河边,脱了外衣跳进了水里,溅起漂亮的水花。 尼采的幽灵安静地看着她。 在他眼里,林静笃是水中精灵,水中的女神。 她漆黑的头发在水面上散开,像一朵浅墨莲花。 她游过的地方,会留下一团团柔和美丽的涟漪,柔柔的正如她的眼波。 她游到河对岸,双手抓住岸上的草,面朝水底,伸展双腿,做腿部运动。 “你在干什么?”尼采的幽灵问。 “我想让腿部变得更加结实。”林静笃喘着气答道。 尼采的幽灵笑着望着他,不说话。 林静笃在水里伸展着双腿,似乎故意让他看得更清,那一双绝世无双的美腿,修长嫩白,天生结实。 他看着她的腿,那双腿确实是她身上最有力量的。 林静笃游到水中央,自由地潜着水。 山额外地静,没有一丝声音。 林静笃似获得自由的鱼儿,只剩下青春的美。 无论如何,青春是世界上最美的。 尼采的幽灵投入地欣赏着,痴痴地出着神。 此刻,林静笃就像蓝天白云下的风,自由自在。 林静笃把头伸出水面,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我马上上岸。” “你继续游吧,看你游泳,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美人鱼。”尼采的幽灵道。 “我看你无所事事,上岸陪你吧!”林静笃像柔弱的水草一样,漂游到岸边来。 尼采的幽灵立马把衣服递给她,示意她赶快穿上,免得着凉,她都在咳嗽了。 林静笃穿上衣服,坐到他身边时,他正把一朵小黄花的花瓣,一片片摘下来,丢到湖水里,像浮萍一样漂着。 林静笃从他手中一把拿过残缺不全的花朵,顺手丢到湖里,然后闪烁着明亮的眸子道:“讲故事,讲贝蒂的故事,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我太累了。” 明朗的阳光照射着他们,使他们额头上的汗水闪闪发光。 “我们还是到那棵榛子树下去吧,那里有树荫。”尼采的幽灵说。 他们躲到榛子树下,头顶像被遮了一把太阳伞,清爽凉快。 “告诉我,恶魔贝蒂杀了厄秀娜后,又怎样找到了他的新欢?”林静笃饶有兴趣地问。 “你真觉得贝蒂是恶魔?”尼采的幽灵问。 “他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是恶魔吗?”林静笃道。 “他杀人只是爱的一种表达,跟一般人不一样,而已。毕竟女人迟早要上天堂,不如让她们最美的时候去天堂。如果老的像一个巫婆时去天堂的话,就没有多少男人为她们流泪了……” 林静笃打断他的话,说道:“别说这么多奇怪的道理了,快说说贝蒂接下来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尼采的幽灵枕着驴子躺到草地上,说道:“贝蒂杀了厄秀娜后,为她伤心过一阵子,毕竟他骨子里是爱她的。她聪明、美丽,像一只亮丽的蝴蝶,招所有人喜爱。她的命运跟蝴蝶一样,艰难地破茧成蝶,却不能在芬芳的世界久留,就永远地消失了。但她的美丽却永远地留在了贝蒂脑海里。 “贝蒂杀死的凯莉——跟厄秀娜有着相同的美,相同的命运,相同的情人,如果她们能在天堂相遇,她们会同病相怜,并成为好朋友。不,不,天堂是那么美好的地方,就她们两个做朋友未免太孤单。贝蒂要给她们送去更多的朋友,而且都是他喜欢的女人。只有她们都去了天堂,他才放心,那样她们永远都不会属于别的男人了。她们美妙的青春也会留在他脑海里,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贝蒂是一个容易产生感情的人,是一粒多情种子。他看上的女人,总会用尽心思呵护对方——女人们会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简直独一无二。所以……很多女人愿意把青春的美拱手奉献给他。 “贝蒂再次遇上的新欢,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尤物。她叫李麦拉,是一个了不起的畅销作家,她的祖籍是中国广东,她的父亲是贝蒂家的管家。李麦拉写了一部书叫《黄昏》。书中的女主角是一个17岁的高中生,她爱上了一个61岁的老头。 “老头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画家,属于印象派。老头在乡村扑捉变幻不居的景象时,忽然看到麦浪中冒出仙女般的少女,他精确地扑捉到了她最美丽的一面,画在了画布上,留下瞬间的永恒图象,并取名叫《麦·女孩》。 第320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二章 瞄准(3 “老头把那副画拿到巴黎最大的画展上去展览,画面独特的让人震撼,特别是女孩突然从麦浪里出现的那一刹那,被老头画的恰到好处,像女神忽然降临。由此,老头一举成名。 “《麦·女孩》这副画被媒体争相报道,为此画家还活着的时候,画的价值在短短几个月,就升值到了近千万法郎。……还在上高中的少女看到《麦·女孩》这副画,不想画中女孩竟然是她自己。于是,她主动找到画她的画家,希望自己能做他的模特。画家拒绝了她,他画画从来不要模特。但画家诚恳地向她表明他爱上了她,从她在麦田里出现的那一刻起,瞬间迸发的爱让他产生了画画的灵感,画了一辈子的画,半点名利也没捞到。因为她的出现,他的境遇改变了,现在不再是一个贫穷的老头了。他相信——那个女孩,不仅貌美,还是他的福星。她被他才华所征服,也爱上了他。总之,画家和少女相爱了,并结了婚。三年后,画家杀了少女。” 林静笃作出惊恐的样子,伸了伸舌头,惊叹道:“画家杀了她?” 尼采的幽灵神色伤感,说道:“因为……画家发现,少女单纯的美永远留在了他的画中,却不存在于他现实的目光里。 “少女脾气暴躁,不讲道理,想着法子跟画家赌气。她竟然不知廉耻地把一个年轻小伙子带回家睡觉,还拿他的钱赌博、吸毒,不再有心思上学。总之,少女的种种劣迹——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小丑,跟画中精灵般美丽的样子背道而驰。画家绝望了,他觉得他爱上她,简直就是在自我毁灭,他不再有灵感画画,时时处于自责。——他只应该画她,不应该认识她,那样她的美不仅仅会留在画上,还会铭刻在他心上。他觉得她的出现,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他要杀了她。他割断了她的喉咙。她呼吸停止的那一刻,画家才真切地感到轻松,似乎这样,他心中只有了画中的美丽少女,现实中的少女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贝蒂被李麦拉写的这个故事深深地吸引了,读了不少三遍,还喋喋不休地把这个虚构的故事讲给他的朋友听。当然,最令贝蒂得意的是他勾引上了编造这个故事的李麦拉。若她单纯只是他家管家的女儿,贝蒂是不会爱上她的,因为她并不美,不像你是一个东方尤物。她凭自己那点才华,生性高傲,一般的男人轻易接近不了她。自从李麦拉被贝蒂吸引后,再也没有心思写小说。她认为她得到贝蒂,就得到了世界上的一切,内心非常充实。以前,她写小说完全是为了排遣空虚。 “李麦拉被贝蒂的魅力所吸引,如获至宝一样珍惜着他。她放弃自己的一切,只为全身心地爱贝蒂。贝蒂就像一味毒药,控制着李麦拉。本来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小说家,因为她对贝蒂浓烈的爱,她的灵感被消磨了,再也写不出来任何东西。但她并不感到沮丧,每次参加派对时,她喜欢她的身份是贝蒂的情人,而不是让人膜拜的作家。 “贝蒂满足了她那份心,参加上流社会的任何派对他都会带上她。她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贝蒂也愿意把她介绍给他的任何一个朋友。他为他有这样的优质情人而感到骄傲。因为这个女人,也给贝蒂带来了麻烦。 “李麦拉的初恋情人是一个混球,一个肥胖的大块头黑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一副令人生厌的怂相。他认识李麦拉时,李麦拉还没有写小说。他们分手后的第二年,麦拉才开始写小说,并一举成名。她的混球初恋情人又找到她,死皮赖脸地要跟她和好。谁都知道他的目的很功利,他想分享麦拉的成功,那样他会有大把的钱花。 “那个混球只是一个蛋糕师,不求上进。李麦拉当然不会答应跟他重归于好,当初是他抛弃她的。那时候,李麦拉很穷,他竟然深夜把她赶出家门,流浪到街头上。因为他绝情寡意,她一直记恨在心。 “混球被李麦拉拒绝后,他愤怒了。他扬言要报复她。他觉得她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无耻地找到李麦拉的新欢贝蒂,恶毒地嘲笑他,并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来辱骂他们,让贝蒂愤怒至极,真想扭断他的脖子。 “贝蒂以为不理睬那个混球,他就会罢休,不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不想他提了一把剔骨刀找上门来,要跟贝蒂单挑。贝蒂不想跟他这种人渣计较,一直躲着他。李麦拉知道他是一个地痞流氓,真要跟贝蒂动手的话,他会使诈,不会让贝蒂赢他的。 “李麦拉为了保护贝蒂,时刻跟在他身边,如果那个混球真要跟贝蒂动刀的话,她心甘情愿为贝蒂挡刀子。最后,是贝蒂为她挡了刀子。 “李麦拉在一个酒吧偶遇上那个混球,他们争吵了起来。李麦拉警告他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她跟他早已没了瓜葛,否则,她会报警。可那个混球并不罢休,扬言要纠缠她到底,让她一辈子不得安宁。李麦拉本来性格就火暴,顿时掴了他一耳光。她惹怒了那个混球。因为……他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掴耳光,是奇耻大辱。他二话不说,拔出他随身携带的剔骨刀,愤恨地要砍死李麦拉。他举刀砍向李麦拉时,贝蒂上前推开麦拉,为此,刀落到了他的背上了。贝蒂的背被砍了一个大口子,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那个混球看自己砍伤了人,害怕负责任,逃得无影无踪。贝蒂伤的不轻,他的背被砍了一个很深的口子,住了半个月的院,伤口才愈合,留下一个大的疤痕,呈蜈蚣形。 “李麦拉更爱贝蒂了。她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她的男人,她感到自豪。她还向世人宣布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爱情。她像一个伟大的公主一样,生活在她的美好世界里。贝蒂却像冤鬼堕入了地狱,时刻痛苦着。 第321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二章 瞄准(4 “贝蒂强颜欢笑地附和着李麦拉疯狂的爱。在旁人看来,他们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年轻恋人……”尼采的幽灵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坐起身来,把驴子抱到怀里,摆弄着,不再说话。 林静笃盯视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神情充满期待。 尼采的幽灵不安地把驴子放到身后,凝视前方,双眼充满忧郁。 鸟儿啁啾,树静花香。 林静笃望着不远处树林中有一对白尾黑身的鸟儿相互追逐着,嬉戏着。它们飞进深林,瞬时不见了踪影。 “你怎么不说话了?”林静笃轻声道,“我被你的故事深深吸引了,就像我被你征服了一样。” 尼采的幽灵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似要看穿她,她的目光毫不避让,深情地跟他对视着…… 尼采的幽灵枕着驴子躺下,恢复先前的姿势,说道:“贝蒂骨子里被李麦拉深深伤害了,那种痛比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还令他难受,简直痛不欲生。本来他爱上李麦拉——希望她炽热的爱——能够帮他忘记过去的不快,重新面对生活。 “但重新面对生活——是贝蒂的奢望,就像一个乞丐希望天上掉下一百万美金一样,那只是一个白日梦。其实,李麦拉对他的伤害比他杀死了两个女人——更让他痛苦。他从李麦拉身上得到的不是爱,是侮辱,他背上的伤口就是证据。本来他可以跟麦拉分手,可他不愿意那么做。他要报复她。” 这时,林静笃被蚊子叮咬了一口,裸露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红团儿。尼采的幽灵不再说下去,随手拔起一株带刺的小草,捏碎,把绿绿的汁液滴到红团儿上。 “这样行吗?”林静笃问。 “植物是最好的天然解毒、杀菌药物。”尼采的幽灵轻轻揉搓着红团儿说,神情充满自信。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植物了。”林静笃说,“你随手弄这么一棵草,管用吗?” “你感觉好些了吗?”尼采的幽灵问。 “——好多了!”林静笃说。 “那就对了。”尼采的幽灵说。 “其实被蚊虫叮咬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林静笃说,“没想到你这么当回事。” 尼采的幽灵沉默不语,只是帮她按摩。 “——没想到你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林静笃又说,双眼充满幸福。 “我真希望蚊虫把我也叮咬一口。”尼采的幽灵放下她的手臂说。 “为什么呢?”林静笃纳闷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尼采的幽灵说,一脸困惑。 “你想感同身受吗?”林静笃问。 “不是,蚊虫咬了你也咬了我,在它肚子里,我们的血会混在一起。”尼采的幽灵眨巴着眼睛说。 林静笃闪烁着明亮的眸子,凝视着他,一脸惊讶,他会说出那么富有诗意的情话来。 “你不认识我了吗?死死地盯着我看。”尼采的幽灵朝她努了努了嘴,不好意思地说。 “不靠蚊虫,也有使我们合在一起的东西啊。”林静笃红着脸说。 “是什么?”尼采的幽灵坏笑着问。 “你明明知道,”林静笃的柳眉抗议地抖了抖,嘟着小嘴说,“还要问我。” 尼采的幽灵邪魅地笑了笑 “讲故事时,你好象才有讲话的欲望,”林静笃说,“回到现实时,你很不愿意讲话,但会语出惊人,还有些露骨。” 尼采的幽灵望着蔚蓝的天空,神情严肃,没有答她的话。 林静笃小心翼翼道:“你到底怎么了?忽然变得心事重重。” 尼采的幽灵忽地坐起来,抱起驴子,起身走了。 林静笃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他会突然变得不可理解,脸色说变就变,招呼都不跟她打就走了。 “喂,”林静笃起身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你明天还会来吗?我明天可能不会来了,我妈妈生病住医院了,我要照顾她。” 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很快消失在了峡口。 林静笃跺着脚,忿忿道:“他以为他一声不吭地离开,很酷吗?很吸引人吗?”脸色通红,一屁股坐到地上,生着闷气,抓了一把草,扯成几段,愤恨地丢到地上。 她忽地站起来,手作喇叭状,放到嘴前,对着峡口大喊:“尼采的幽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除了山谷间回荡着她的回声外,就没有其它声音了……显然,尼采的幽灵没有回答她,看来他已经走远了,或许他听见了,故意不回答。 她索性坐到地上,一动不动,凝睇着远方,希望山的宁静缓和她激荡、受伤的内心。 愣了半晌,她起身朝峡口小跑而去…… 吴藻在离山林外不远的地方,看外国小伙子先离开了。他相信林静笃不久会经过那里。 很快,他听到了脚步声…… 他赶忙拿起狙==击==枪,躲到深林里,通过瞄准镜,瞄准小跑而过的林静笃。 如果这个女人,是上级安排的任务,要他狙击的某个坏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打穿她的心脏。这么多年,没有使用过狙==击==枪了,不想他瞄准的能力还是那么惊人。 可视线中的女人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当然不可以轻易扣动扳机,瞄准她的致命部位的那一刻,一个奇怪的爱情理论出现在他的脑海,也许死亡可以给他的爱情贴上封条。 他思索的时候, 林静笃消失在了他视线尽头, “见鬼,人都不见了,追她心爱的男人去了,我还在这自怜,给那个狗屁爱情贴上封条。”吴藻吐了一口唾液,冷笑道,“我跟林静笃有爱情吗?” 吴藻怀疑自己精神和心灵有了疾病,病得不可救药,无药可医。 不过,一个人知道自己有病,是不是还有救呢? 可是,他不想救自己,他想就此一直沉沦一下,那怕结局是他掉进万劫不复之地,这是一种没有缘由的自残,想必是生活太过平淡,需要惊天波澜来刺激,才能有充实地活下去。 虽然这种充实充满邪恶,但令他感到满足。 第322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三章 恶思(1 1 林静笃怏怏地回到医院,林妈妈正闭目养神,听到推门声,立刻睁开眼睛,说道:“静笃,你去那了?脸色还不好。” 林静笃道:“我去见了一个朋友,想他帮我联系一份工作。我希望我能挣钱养你。” 林妈妈道:“看你脸色不好,应该不那么顺利。” 林静笃道:“妈,你好好养病,其它所有事你都不要管。” 林妈妈道:“我知道你有孝心。但你还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找工作不要那么挑剔。” 林静笃道:“我知道,妈妈。” 林妈妈道:“芮蕲早上给我买了早餐后,心事重重地走了,好象遇上了什么事。” 林静笃道:“有那么大一家公司,他要继承。他还那么年轻,肯定经验不足,没有心事才怪。” 林妈妈道:“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想安静地躺一会儿。” 夜晚。 城市灯火辉煌,霓红绚烂,一片繁华景象。 吴藻伫立窗前,凝望远处,脑海里一片空白,再美的世界都与他无关。 他内心只有林静笃,她像具有魔法的仙女,控制了他的思绪,使他的思维不愿涉及其它任何事了,就像一个人找到一片圣地,再也不愿意离开。 长时间站立——让他双腿麻木。每当他脑海里出现林静笃的身影时,他就会像植物人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感觉非常不舒服,才会回过神来,舒缓经骨。 他移动小步,坐到沙发上。 今天,他已经无数次轮番做这两个动作了,一会儿站,一会儿坐。 忽然,他无奈的目光落到狙=击=枪上的瞄准镜,脑子似被重物敲打,“嗡嗡”直响,好象随时可能炸裂。 狙=击=枪上上的瞄准镜——这个高科技玩意儿,像一个邪恶魔鬼出卖了他。他通过它,清晰地看到令他心碎的一幕:他深爱的女人和一个外国男人在山野暧昧地约会。 猛然间,他感觉胃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然后是一阵阵抽搐。 他脸色难看,像刚受到灾难般的打击。 痛,钻心的痛,痛入骨髓……这种痛忽然变得力量无穷,像无情的海浪把他打入了充满仇恨的地狱。 他恨林静笃,恨的咬牙切齿。 为什么恨她? 他说不清楚。但他清楚地知道,自从他亲眼目睹林静笃跟人在野地暧昧地约会后,他整个人变得变幻莫测,一会儿思念林静笃,觉得世界有她存在,人生很美好;一会儿又想杀了林静笃,恨不能自己是世界上最疯的杀人狂,果断地扣动狙=击=枪上的扳机枪杀了她。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一处。他对林静笃又爱又恨,不禁神情恍惚。 有一刻,他又有那么一点感到羞耻。 他是一个有了一把年纪的男人,怎么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感情呢?竟然为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抓狂的快神经失常了! 他瘦了,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女人瘦了。其实,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对婚外的女人有非分之想。像林静笃这样刚烈、完美的女孩,他更不应该招惹,这只会给他带来麻烦、痛苦。 麻烦——确实给他带来了麻烦。现在,他身心疲惫,像一块铁一样,在炉火里被煅烧,会随时因此而下地狱。 吴藻低声自语道:“地狱,我要下地狱吗?不,不,下地狱的应该是她。” 他猛地打了一个寒噤,他想杀了她占了他继续爱她的上风。 杀人,他真切地想杀人……但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要杀掉世界上的某一个人,一个对人类没有危害的人。 ——真是不可思议!他强烈地想杀了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林静笃。 他的心突然猛跳,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呢?他额头上冒出豆子大的汗珠,滚落到衣襟上,打湿了一片。难道仅仅因为他曾经的职业是狙击手,所以杀一个人易如反掌吗? 他浑身躁热,好似被焚烧。 他面色忽然变得狰狞,双眼发红,甚是瘆人,导致他妻子胡小建进门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吴藻立忙缓神问:“你怎么来了?” 胡小建走近他,轻声细语道:“我担心你,来看看你。这几天我看你心神不定的,我怕你有事。” 他妻子胡小建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年轻时是一个美人。眼下快近五十岁了,还风韵犹存。 吴藻站起身来,竭力镇定道:“我没事,我们回家吧!” 胡小建望着他的脸,心痛道:“公司的事很多吗?你突然间就瘦了!” “最近有点忙,”他抱歉道,“好几天都没回家看看你和孩子了,真是对不起啊!” 胡小建通情达理道:“我们没事,我和孩子就是很担心你。” 吴藻随手关了灯,拉上胡小建的手,说道:“我们回家吧!”但神色凝重。 吴藻开车,胡小建坐在副驾驶上,一语不发。 吴藻试探性地问:“你好象有心思?” 胡小建凝望着前方说:“不是我心思,是你有!” 吴藻默默地开着车,直到家,他们也没再说一句话。 吴藻进儿子的卧室看了一眼,见他熟睡,只得轻轻退了出来。 吴藻早早上床睡了,但毫无睡意。胡小建跟她说话,他闭着双眼假装睡着了。 吴藻脑海里全是林静笃靓丽的影子,使他浑身热血沸腾。虽然他心底藏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但他并不感到幸福,反而慌张、不安。这种负面情绪他不能表现出来,害怕会伤害到胡小建。他不可理喻的痴情,还可能成为别人的笑柄。因此,他内心的怨气越积越多了,像一个气球迟早可能会爆炸。 胡小建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他嘴角上的轻笑,转而变成了冷笑。 胡小建坐到他身边,说道:“你没有睡着,你在笑。” 吴藻转过身去,背对着胡小建,不答她的话。 胡小建默默地望着他,面露不解之色。 胡小建轻声问:“你到底怎么了?你病了吗?脸色真是不好。”面色忧虑。 吴藻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第323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三章 恶思(2 胡小建温和道:“生意上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你要是觉得累了,不做生意了。反正你挣得钱,我们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吴藻忽地坐起来,咆哮道:“睡你的觉,怎么那么多废话啊!”说完,气愤地躺下,用被子盖住脑袋。 胡小建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我是你妻子,看你心情不好,想安慰你,不想……不想……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好象还很烦我!”简直语无伦次。 胡小建很委屈,他们结婚二十多年,吴藻第一次对她这么不友好,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擦了一把眼泪,背对着吴藻躺下,抽泣有声。 吴藻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推了推胡小建的手臂,轻声道:“刚才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别哭了!” 胡小建不理他。他抱起她,吻了吻她有细微皱纹的额头,自责道:“——都怪我不好!” 胡小建依偎在他怀里,望着他灰色的脸庞问:“你究竟怎么了?最近一直脸色不好,还瘦了,你病了吗?” 吴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我没病,最近公司很忙,体力有些透支!” 吴藻说谎了。世界上很多人都说过谎,许多时候他们都认为谎言是美丽的。 吴藻也觉得自己的谎言是美丽的,所以心安理得,毫不心慌地接受着他妻子的疼爱。 “别太拼命了,你挣得钱够多了,要不停了手头上的生意休息吧!我不希望你的身体被累跨了。”胡小建道,语气近乎哀求。 他不说话,只是吻着她皮肉松弛的面庞,可他脑海里全是林静笃的影子。 从来没有一件事,一个人,使吴藻这么疲惫不堪、心不在焉。 林静笃的出现,简直要把他整个人摧毁了。 林静笃的完美无暇,却不属于他。她和外国佬在野外暧昧缠绵的场景,不时在他脑海里闪晃,让他撕心裂肺地痛,有如万虫啮噬他的心。 他忘了他妻子胡小建正疯狂地亲吻他。他像一块木头,毫无反应。 他忽然挣脱她,并推开她,沮丧地躺到一边。一个女人被男人拒绝,那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胡小建被她丈夫拒绝了,她恨,她怨。 她跟他大吵大闹,直到他不能忍受,抱着被子到客厅沙发上睡。 次日,吴藻没跟他妻子和儿子说一句话,就出门了。 他一夜未眼,辗转反侧,心烦意乱。 他双眼布满血丝,精神萎靡。 他懒得开车去公司,他想步行上班,一路散散心。 街上人来人往,吴藻被淹没在了人潮里。 吴藻心事重重地路过一条小巷道时,一个瘦皮猴似的男子拦住了他,从宽大的衣袖里露出枪头。吴藻以为有人要刺杀他,脸色顿变,神经绷紧,没来得及说话时,对方神秘地跟他说道:“自制左==轮==手==枪,要不要?只要五百块!” 吴藻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犹豫了一下,神秘道:“——我们一边说话。” 瘦皮猴的眼睛贼溜溜地四处望了望,然后把吴藻引到巷道拐弯处,瞬时消失的不见了人影。 半个小时过去,吴藻提着一个黑色纸袋子,出现在巷道里,阔步来到街上,拦了一辆的士,神情紧张地钻进了进去。 吴藻来到公司,径自进了办公室,把门反锁。 他手颤抖地从纸袋里拿出左==轮==手==枪,先是端详一阵,然后把枪口对准窗户,做出开枪的架势,眼露凶光,像正瞄准他的敌人。 他把手枪拿在手上摆玩着,思索自己为什么会买下这把手枪?那可是要人命的家伙。 他心里明白,非常地明白。他想把他心上疯狂成长的爱的嫩苗,一枪打的粉碎,然后任它随风飘走,不留一丝痕迹。 可这把枪近距离朝人开枪比较好。但是面对面朝人开枪,他还没有尝试过,可能感觉不是太好,太近看人流血痛苦地挣扎死亡,会让他恶心,做噩梦。 他还是习惯远距离用狙==击==枪瞄准目标,朝目标致命部位扣动扳机,既展现了他的技术,还不用近距离目睹死去的人的惨样。 但这把意外得到的枪,使他固执地认为,那是上苍给他的提示,如果他眼下想杀掉某个人,可以朝他开枪的。 对,他要杀了林静笃。 他爱她,从骨子里爱她。这种爱已经容不得别人有半点沾染。可他亲眼见到那个外国佬肆无地占有了她,留给他无限的痛、无限的恨…… 如果他杀了林静笃的话,他会知道她的去处,不担心世界上的某个男人霸占着他心爱的人。 他猛然打了一个寒战,这辈子他都堂堂正正,给人品格高尚的印象,人人敬重。眼下,他却打算杀人,杀一个他本不应该杀的人。林静笃只是一个他没有追求到的年轻姑娘,而已。追求不到她也是理所当然,杀了她,对她不公平。他算是她的父辈,对她有非分之想,已是不可原谅的罪恶。这样想来,他更是该死,该下地狱。他应该用那把枪嘣了自己才好!阻止自己可能要制造的罪恶。 罪恶——他陷入了进去,不能自拔。他却跟自己赌气——要罪恶到底。 他把枪放到保险柜里,如果他那天不能说服自己,真的朝林静笃扣了狙==击==枪的扳机,他就用这把枪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是了却他在人间对林静笃的单相思;二是惩罚自己犯下的罪行。同时,他希望能在另外的世界,他和林静笃能够重新相遇。 他呆若木鸡地望着被锁上的保险柜,思虑着。他有预感,他下次打开保险箱时,他和林静笃的命运都会改变。他将成为人人唾弃的杀人犯,林静笃和他都会成地狱之鬼。 他缓和了一下心神,打开房门,方便他的员工找他。他是公司的主人……他要若无其事地面对任何人。 他内心越是不自在,越要掩饰。所以……有人来汇报工作时,他说话和举动都异常地小心翼翼,生怕暴露他恐怖、复杂的心理。 第324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三章 恶思(3 2 林静笃昨晚一夜未眼,脑海里全是尼采的幽灵的影子和现在她所处的困境。这两者都很沉重,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尼采的幽灵就像毒品,她想摆脱它的效力,无论她多么坚强,都不能战胜自己的意志……她明明知道她和他没有结果,但她就是不能像戒毒一样把它戒掉,离开他不多一会儿,好似毒瘾发作一样,急切地想见他。 林妈妈一早醒来了,看林静笃躺在窄小的床上,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 林妈妈轻声道:“怎么了,静笃?” 林静笃起身,说道:“妈妈,我马上出去给你买来早餐,然后我得出去一下。”她迅速穿好衣服,装扮整齐,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林静笃知道女儿大了,有心事只会埋在心里,所以也不多问,若问太多,只会招她烦恼。 林静笃把早餐买回来,让她妈妈吃了,之后又急匆匆地出门去了,说是要出去找工作。 林静笃离开不久,芮蕲来看林妈妈了,买了很多高档营养品;还带了一束花,是送给林静笃的。 林妈妈告诉芮蕲,林静笃一早出去找工作了,可能晚些时候回来。 芮蕲道:“我去公司顺路,来看看伯母。静笃不在也没有关系。” 林妈妈明显看出他很失落,说道:“我知道你对静笃好。可她总是大大咧咧,这点很不招人喜欢。” 芮蕲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把话题转移到别的事上。 就这样,他们天南地北地聊了半个小时,芮蕲想起公司有事,便向林妈妈告别。 芮蕲走到门边,被林妈妈叫住了。 林妈妈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静笃一时找不到工作,你能帮她吗?她是一个女孩子,我怕她太辛苦。” 芮蕲道:“伯母,你放心,只要她有任何需要帮忙的,我都会帮她。” 林妈妈欣慰地点了点头。 芮蕲酸涩地出了门,本来他是来见林静笃的,却不见她的影子…… 昨夜,他为她失眠了……想象他在深林里看见她把他赠给她的驴子当作礼物送给那个外国佬,他就感到心寒,觉得遇见她是一个错误,不要再见她。可今早起来,突然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错误,如果这辈子跟她只是擦肩而过,那才真是错的不能再错。既然他们这样有缘分,他决定不放弃丝毫机会——能够跟她在一起——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一辈子,究竟多久才是一辈子?芮蕲不得而知,但他觉得遥不可及。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抓住她的心。 他怏怏地回到公司,拨通了林静笃的电话,她接了,问他有什么事? 芮蕲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有时间的话,希望你到我公司来上班,给我打工,还我的钱。” 林静笃闷闷道:“知道了……等妈妈康复的差不多后,我再联系你。你放心,我会很努力地工作,如数还你的钱。” 芮蕲一阵狂喜,林静笃到他的公司来上班的话,他就可以每天见到她,随时都有机会对她好,还可以大胆跟她表白。 林静笃出了医院的大门,犹豫着,是去人才市场找工作,还是去山林见尼采的幽灵。 她在医院草坪尽头徘徊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先去山林见尼采的幽灵。 在去山林的路上,林静笃想着芮蕲让她去他公司上班,这样也好,既有现成的工作,还可以顺便赚钱还他。 3 阳光灿烂,苍穹湛蓝,林木葱郁。 林静笃飞奔着穿过树林,满脸焦急。一路上,她都在乞求尼采的幽灵还没有离开。 林静笃本来赌气不要再见他了,清晨醒来,庸懒地躺在床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内心爱的种子逐渐膨胀。她需要他,她要跟他约会,不然她会空虚,不知所措,如同行尸走肉。 尼采的幽灵情绪变化无常,神情忧郁,这些都不重要,并不影响她对他的依恋,反而让她更加爱他,不能自持。因为,她只要见到她的情人,倒在他的怀里,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在经历一场梦,比梦更美丽的梦:只要想到尼采的幽灵带给她甜蜜的温馨,她的人就已经醉了。 林静笃到了峡口,迫不及待地朝榛子树下看了看,不见人影。顿时,她的心都凉了。她来晚了,尼采的幽灵已经走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来。无论怎么样,她没有见到他。她绝望、失落,还后悔。她不应该赌气来这么晚,错过了他。 她伫立在峡口,呆呆地望着一处,眼目中掠过一抹悲伤之色,黯然嗫嚅道:“他竟然不在这里了。” 她静静地领略着旷野特有的空阔和芬芳,慢慢移步到榛子树下,坐到草地上,用一根树棍在地上画着尼采的幽灵的名字,一副怃然的样子。 一阵山风吹来,带着野花的清香,闯入她的鼻息,她深吸着…… 她放下树棍,凝视远方……单调的花草、树木、小河、森林,没有一点胜景,什么都不能引引如胜。然而这一切又让她割舍不得,迷迷忽忽的气息里有一股潜在的力——吸引着她,仅仅因为这是她和尼采的幽灵的“爱巢”。 烦恼、虚无纠结着她。她独守着“空巢”,却不知另一半是否还会回来。 她发着呆,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她知道她的心被一个人牵绊着,脑海已是容不得别的事了。 忽然,林静笃身后的灌木丛里闪现出一个人影,脸上全无表情,一双冷漠的眼睛,发着光,冷峻地看着她的背影。僵硬的目光像针尖刺着她,似要洞穿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只是她陷入了麻木的思绪中,感受不到那尖细的针刺。 他凝视着她,双眼露出寂寞萧索之意,隐约夹杂着凶光。 有一刻,林静笃回过神来,好象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在盯望着她,不禁回头看了看。 窥视她的人本来面部扭曲的变了形,他发现林静笃看他时,又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尼采的幽灵躲在暗处窥望着林静笃。 第325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四章 决绝(1 林静笃热血沸腾,盯望着他从灌木丛中走出来……激动、兴奋,让她神经紧张。 猛然间,林静笃的脸色变得灰暗,她看见一块鲜血在尼采的幽灵的胸膛上绽开,像一朵灿烂的鲜花。 林静笃惊讶地问:“你受伤了吗?” 尼采的幽灵紧皱着眉头道:“没有……刚才我看见一只毒蜈蚣,我想抓住它,不想它狡猾的很,钻进了一个乱石堆里。我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上,右手心被石头划破了。” “你胸膛上的血是手上的?”林静笃心痛地拉过他的手,手心上的一个血窟窿跃入她的眼帘,深邃犹如深渊。伤口上有黑糊糊的东西,应该是止血的药草。 林静笃问:“你怎么止的血?” 他道:“随处采的草药啊。” 林静笃不解地问:“你明明知道蜈蚣有毒,为什么还要去抓它呢?” “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本能。” 林静笃诧异道:“本能?” “是的,本能,”他神情忧郁道,“就像贝蒂明明知道爱上一个女人,每一次带给他的是伤害,但他还上不能控制地追求不同类型的女人。” 林静笃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冒险抓一只毒蜈蚣跟本能有什么关系?” 他道:“看到毒蜈蚣,我本能地想借助它身体的毒液,滴到我不喜欢的东西上。” 林静笃问:“什么是你不喜欢的东西?” 他坚定道:“——喜欢过了头的东西。” 林静笃眨巴着眼睛问:“什么叫过了头?” 他毫不拖泥带水道:“就是我特别喜欢的东西,不希望别人再拥有——的东西。” 林静笃惊恐地望着他,猛然觉得他说的话充满危险。 尼采的幽灵看出了她害怕的心思,一把把她搂在怀抱里,亲吻着她的额头道:“我说的话好象吓到了你?” 林静笃依偎在他怀里,轻柔道:“是的,你偶尔会给我非常不好的印象……你的举动像杀人故事中的贝蒂。” 尼采的幽灵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嘴唇,说道:“这不是事实,只是你的幻觉,你一定要把其当成你的幻觉。我怎么可能是贝蒂呢!” 林静笃望着他的双眼道:“自从我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幻觉丛生,仿佛堕入了隔世。” “我知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时,她就会陷入幻觉,不能自拔。”尼采的幽灵放开她道,“李麦拉爱上贝蒂时,一直在强调,她脑海里全是幻觉。” 尼采的幽灵像往常一样坐到草地上,但今天他显得有些疲惫。林静笃紧挨着他坐下,问:“李麦拉为什么被贝蒂杀了?” 尼采的幽灵望着蔚蓝的天空,说道:“他们爱的死去活来,想用殉情达到他们完美的爱情。” 林静笃感叹道:“这是一种很浪漫的死法……但我这辈子不可能选择跟一个男人这样死去,我相信只有活着才有爱。” 尼采的幽灵揽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半晌未发话。 林静笃的脸庞蹭了蹭他的下巴,稀须的胡茬子,让她微微刺痛。 林静笃轻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尼采的幽灵抱着她的头,说道:“我不明白相爱的男女为什么不能活着疯狂地相爱,却要化为尘土,飞灰烟灭,大家才会满意。” “我也不明白,我们明明热烈地爱着对方——简直不顾一切地在这里约会,可偶尔我们还是会闹小别扭,”林静笃嘟着嘴巴说道,“就像昨天,你突然情绪变得低落,什么也不说就走了。我非常失望,赌气再也不来见你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眼看时间过了,你可能离开了这里,但我还是狂奔到这来,只为见到你。” 尼采的幽灵道:“其实,我想每天见到你……真的!” “这我知道,”林静笃请求道,“还是说说李麦拉究竟怎么被贝蒂杀掉的?” 尼采的幽灵道:“我说了,他们是因为殉情。” 林静笃道:“具体怎样?” 尼采的幽灵道:“他们爱的很深,恨不能一辈子融为一体。但他们看得很清楚,随着生命的延续,他们那种炽热的情意,会渐渐消失,直到他们分道扬镳,成为茫茫人海中的陌生人。” 林静笃道:“我明白了,他们想让死亡维持他们永恒的爱情。” 尼采的幽灵道:“是的……李麦拉坚信死亡可以维持他们永恒的爱情。” 林静笃问:“难道贝蒂不这样认为吗?” 尼采的幽灵说:“他认为只要女人死就够了。” 林静笃道:“他真是变态,自私的令人胆寒。遇上这样的人,我会觉得他是危险分子。” 尼采的幽灵怫郁不言,只是凝望前方……山色碧绿,让人心旷神怡,却不能让他心情愉快,反而神色沉重。 林静笃静静地依偎着他,并不说话。 尼采的幽灵终于又说话了,深沉道:“贝蒂和李麦拉约好服一种毒药。这种约定,很见鬼,不敬畏生命。” 林静笃插话道:“这是一种特别浪漫的死法,电影和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情景,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死法,暧昧的过了头,甚至还有些傻。” 尼采的幽灵说:“这只能说你爱一个人不够透彻,你对世界上别的东西还有挂念……只有抛弃尘世的一切,只为对方活的人,才会想着用死亡达到爱的永恒。” 林静笃说:“我现在很爱你,非常爱,简直抛弃了尘世的一切,把我们约会的荒山野林当成天堂,每一刻,每一秒都只为你活着……可我不想死,我想活着享受我们这美好的私会,那怕这只是一个幻觉,很快就会过去,但我会竭尽全力珍惜。” 尼采的幽灵道:“我也想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如果我早已死去,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相遇,爱上彼此,发生这么多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林静笃深情地望着他的双眼道:“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第326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四章 决绝(2 尼采的幽灵道:“是的,活着很好!贝蒂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答应跟李麦拉殉情后,又立刻反悔了。李麦拉从她一个搞医学研究的朋友那里弄到一种急性毒药,人服后半小时就可以丧命。他们准备同时服下。药物呈粉末状,李麦拉用红酒冲了两杯。她递给贝蒂时,他接过来,摔到地上,还把李麦拉的杯子抢过来也摔了。她的脖子被他掐住了,不能呼吸。她痛苦地想喊叫,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他的身子像山一样压着她,他的双手似钳子一样要拧断她的脖子,直到她彻底地不能呼吸。 “渐渐地,贝蒂感觉到李麦拉完美的身体变得僵硬、冰冷,他才停止喘息,慢慢安静下来。他的汗水打在麦拉光洁的皮肤上,似清晨树上露珠落在初放的百合花上,有一种不可言语的凄美感。 “贝蒂知道,他又杀人了,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他爱的女人。他还知道,只有杀了她们,她们才会永远属于他,就像树上熟透的苹果,只有吃到他肚子里,才会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再属于自然,属于其他的人。他更加知道,他这样做非常自私,简直是禽兽行径,可他很享受他深爱的女人被他亲手送到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多么温柔美丽,只要一死,就变得可怕了……当时贝蒂看李麦拉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得他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在别人发现死尸之前,得想办法把尸体做出自杀的假象,帮他洗清他不是杀人犯的罪名。要知道死人永远都不会说话,于是贝蒂把李麦拉抱到浴缸里,然后用一把水果刀割破她的手腕,做出她割腕自杀的假象……做完这一切,他心安理得地离开了,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林静笃不可思议道:“贝蒂不仅残忍,还不讲信用。明明约好跟人殉情的,却把别人杀死了!” 尼采的幽灵避开她的话题,继续说道: “最后警察还是找到了贝蒂,他作为死者生前的男朋友,他必须去警察局交代一些事情。比如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交往了几年,他跟死者最后见面是什么时候,最近是否有闹别扭等等细节性的事。贝蒂面对警察的询问,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所以,他完全有经验在他们面前保持镇定,巧妙地说谎,丝毫不让警察看出半点纰漏。最终,警察放了他,因为他们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杀了他的女友。但警察们断定李麦拉不是自杀的,因为,他们在死者现场没有找到割腕的小刀,可见割断她手腕的另有其人。 “贝蒂杀了人一时慌张,本想周密地安排她自杀的假象,不想割破李麦拉的手腕后,殷殷鲜血如泉水从血管里流出来,不禁让他头脑眩晕,还感到恶心。他忘了把刀放到麦拉手中,而是带着刀出了门。他在街角呕吐时,才发现小刀被带出来了。他再也没有勇气回去了,只得把刀扔进路边垃圾桶,听天由命了。 “ 贝蒂成了警察首要的怀疑对象,时常被传唤,他家有钱有势,他的父亲神通广大,总有办法让警察不再来骚扰贝蒂。” 林静笃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今天不想再听贝蒂的故事了,不仅残忍,而且血腥,我感到害怕。” 尼采的幽灵停顿不语,陷入了沉思。 湖水碧绿,树木倒映水中,倒影随波纹缓动着,亦真亦幻。 微风拂过,青草和花的混合香味扑鼻而来…… 林静笃轻柔道:“——我非常希望你听听我生活中所发生的故事!” 尼采的幽灵问:“什么故事?” 林静笃眸子闪烁有光,朗然道:“比如我的初恋,我的校园生活,我的妈妈想我变成怎样一个人等等。还有他们最近的身体状况。” 尼采的幽灵撇了撇嘴道:“你经历的那点事,都算不上故事,因为不能让人刻骨铭心。” 林静笃嘟着小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故事,就算不上故事?不能让人刻骨铭心?” “你的双眼充满童真,一脸单纯,人世沧桑在你嫩滑的脸上还未留下任何痕迹。”尼采的幽灵道,“——你怎么可能有动人心弦的故事。” 林静笃道:“是不是看我单纯,你才喜欢我的?” “我说你单纯,不是很好吗?”尼采的幽灵道。 林静笃默然,凝望着湖水,湖面似一匹绿色的锦缎,没有波浪,没有急褶,发出波纹的闪光,像思想家的双眼,发射出深沉的目光。 尼采的幽灵轻声问:“你在想什么呢?” 林静笃惆怅道:“吟风啸月,好景难常啊!” 尼采的幽灵含笑道:“突然看你伤春悲秋的,我觉得很可爱。” 林静笃望着他的脸庞,说道:“猛然看你忧郁的脸上露出笑容,我很惊讶!要知道你一向不苟言笑,还有些忧郁,这是你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 尼采的幽灵故意露出怪笑—— 林静笃道:“你竟然会那么多中国词汇,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尼采的幽灵又笑了一下,道:“我经常会笑,你没发现而已。” 林静笃道:“如果你在笑,别人又没发现……我想应该是皮笑肉不笑,这种笑是很恐怖的,给人笑里藏刀的感觉。” 尼采的幽灵道:“这样笑不好吗?” 林静笃道:“我们相处的这几天,我们毫不掩饰地约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笑我?” 尼采的幽灵道:“你有什么可笑的?” 林静笃道:“——笑我不是一个贞洁的女人。” 尼采的幽灵道:“只有没有人求爱的女人才是贞洁的。” 林静笃轻笑一下,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好象从来不保留——无论那个想法多么露骨。” 尼采的幽灵道:“我只知道我是一个幸运的人,遇上了你。” 林静笃道:“我也很幸运,遇上了我想爱的人……我对你的依恋超越了这个世界。所以……我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你。你会突然离开我吗?” 第327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四章 决绝(3 尼采的幽灵站起身来,走到湖边,坐到草地上,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把花瓣一片片地摘下来,丢到水里。花瓣漂浮在水面上,似居无定所的浮萍,随风飘荡,四散开去。 人与人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不也就像浮萍一样, 林静笃走近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尼采的幽灵示意她坐到他身旁,说道:“其实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心无旁骛地享受这美好的约会。” 林静笃靠着他的肩膀道:“可我想你给我一个许诺——男人对女人的诺言。” 尼采的幽灵道:“但我不想给你任何诺言,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会尽量满足你,给你浪漫的时光。” 林静笃问:“什么叫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尼采的幽灵道:“我还能每天见到你——” 林静笃道:“这话太玄,我听不明白。” 尼采的幽灵道:“我的意思是你我都还活着。” 林静笃温和地望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又似在读一本晦涩难懂的书,双眸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光芒。但其中所含的光点,看起来是那么单纯,那么柔和。 尼采的幽灵被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牵动着,情不自禁地拉上她的手,像葱根,柔滑、娇嫩,情不自禁亲吻了一下,道:“从明天开始,我们不在这里约会了。” 林静笃问:“我们去那里?” 尼采的幽灵道:“——我的别墅。” 林静笃问:“你想带我去见你的父母?” 尼采的幽灵道:“我的别墅里只有一个中国用人。” 林静笃又问:“你平时就和一个管家住在一起?” 尼采的幽灵道:“是的,这就够了。” 林静笃问:“你在中国就没有其他朋友了吗?” 尼采的幽灵道:“没有,我不喜欢有很多朋友。” 林静笃问:“你把我当什么?” 尼采的幽灵犹豫了一下,道:“——我深爱的恋人。” 林静笃道:“既然这样,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还有我卧病在床的妈妈。妈妈可能不喜欢我跟一个外国人交往,但我的固执会让她妥协的。” 尼采的幽灵道:“没有必要……他们会不喜欢我的,我是一个外国佬——这是一个事实。你们中国应该是一个排外的国家,毕竟你们历史上有过被许多国家联合起来欺辱过的经历。” 林静笃道:“他们会喜欢你的……当然,得除了我妈妈。你一个人在中国,肯定很孤独,我的朋友们会给你带来快乐。” 尼采的幽灵道:“我不喜欢热闹。所以,我也不想认识更多的人……现在我就带你去我的别墅。” 林静笃起身,走到湖边,捧起一捧清澈的水,洒到嫩绿的草叶上,像一个小孩在过家家,正浇她幻想出来的菜。 尼采的幽灵拉上她的手,说道:“别玩了,我们走吧。” 林静笃挣脱他的手,说道:“自从遇上你,我就没有平静过。今天,我想拒绝你一次,什么事都不要发生地分开。” 尼采的幽灵问:“永远地分开吗?” 林静笃道:“不,只是今天。” 尼采的幽灵道:“我理解……谁经历了狂风暴雨,首先想到的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憩。” 林静笃道:“所以……我先走了。” 尼采的幽灵道:“好吧,明天你来山脚下最西边外观呈红色的别墅,到时候我会迎接你。” 林静笃问:“我什么时候来合适?” 尼采的幽灵道:“随时。” 林静笃神情疲惫,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尼采的幽灵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笑,依约潜藏着几份危险。随而又转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笑,看起来干巴巴的,好象是无奈,又好象是沉醉。 尼采的幽灵心底承认,林静笃的心灵纯洁、简单,像溪水一样清澈明亮,并不断流动,给人清新的感觉。 ——这也是他爱她的根由,近乎改变了他的性格,甚至让他从骨子里对女人有了新的看法。过去,除了他母亲,他会尊重外,对女人他一向抱着鄙夷的态度。 林静笃这个天使般的女孩,他既想尊重,又想爱抚。 林静笃刚出树林,林妈妈打来电话,告诉她,芮蕲来找过她,她只是淡淡地说她知道了。 她正要挂电话时,林妈妈告诉她,她的姨妈从美国回来,她们有近三年没有见面了,希望她快些时候回医院。 林静笃道:“既然姨妈回来了,有她陪你,我这边有点事需要处理,暂时就不来医院了。我的意思是等我把租的公寓退掉后,就回来照顾你,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 林静笃知道,她跟尼采的幽灵不会有结果,所以她决定利用这三天时间,跟他把关系断了。然后安心去芮蕲的公司工作,尽早还清债务,并照顾好她妈妈。 她怏怏地回到公寓,一身疲惫……最近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漫长梦,好似经历了一个世纪。 夜色清幽,上弦月挂在树梢上,树叶的浓荫挡住了月色。树下的阴影中,有一个男人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仿佛有些痴了。 他痴痴地望着不远处的公寓二楼,他的视线凝固在直到深夜还亮着灯的窗子上。 他在思索他关注的人,为什么夜深人静了还开着灯?难道她预感到有人正窥视她吗?她失眠了吗? 她是谁呢? 她是林静笃。 这时有风吹过,一片树叶落下,落到他的肩上。 这个人就像那片树叶一样,从某个地方飘到这里来。 突然,风变得强劲起来,吹动了枝条,把这个人暴露在树的阴影之外了。 原来,这个幽灵似的人是吴藻,额头上的汗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他很平静,跟夜一样静,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整个人似乎完全被隔离在尘世之外。但是世界上一些最危险、最可怕的事,往往就隐藏在这种平静中。 爱,需要勇气。恨,需要胆量。杀人,需要底气。 他爱,他恨,他要杀人。 他杀过恶人,现在要杀掉他从骨子里爱的人,他还真没有足够的勇气、底气。 第328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五章 怪人(1 吴藻转身离去了,他知道,他的底气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膨胀。 半夜,吴藻回到家时,他的妻子还没有睡,正耐心等着他回去,跟他商量该如何让孩子高考能顺利通过,考上好的大学。 他没有心思讨论这个问题,倒头就睡,把他的妻子冷落在一旁。 其实他没有睡,脑海里全是林静笃的影子,双眼情不自禁地睁得大大的,被他的妻子看的清清楚楚。这既让她气愤又担忧,竭力冷静地问:“你究竟是怎么了?最近魂不守舍的。” 他不想回答她,不由闭上眼睛。他脑海里只有一个中心——林静笃,所有一切都得围绕这个中心转动。 他恨林静笃,他恨一切,他觉得整个宇宙太自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其实,他比整个宇宙还自私。 他的妻子叹了一口气,沮丧道:“我发现你越来越自私了,每天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你好象不认识我和孩子了。” 吴藻坐起来,脸上稍有愧色道:“洗洗睡吧,你也累了……我会永远跟你和孩子在一起,不要胡思乱想了!”然后出门去了盥洗室。 他的妻子没有被他的话打动,而是拉了被子蒙住头,抽泣有声。 吴藻坐到她身边。他温和地安慰她,给她道歉,并向她保证,今后他会多关心她和孩子。 她相信了他的话,依偎到他怀里,说些甜蜜的话,尽量忘掉不快。 这一夜,他们夫妻谁都没有入眼,但都做出熟睡的样子。他们都内心激荡的想大喊大叫,发泄怨气.多年的生活经历,磨练了他们的控制力,所以他们安静的像一棵树。 女人为丈夫痛苦,丈夫却为一个跟他生活不相干的女人折磨自己.如果是这样,爱他的妻子迟早会因他遭殃,受到牵连,成为精神上的奴隶。人的精神受到重创,肉体也不会再完整,会就此腐烂。 林静笃朝初升的太阳前行着,步子有些犹豫。 她穿过一片树林时,树叶上闪烁发光的露珠顺着小细枝滴下来,轻轻地打在她凌乱的头发上,迷人的额头上。 树林四周寂静无声,偶尔会有奇怪的鸟叫声。 她走近一座独栋别墅。 别墅依山而建,前面有一大块平地,一直延伸到对面山脚下的小河边。平地上除了平常的野草野花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植物了。不过到了春季,野花的芳香很吸引人。整个别墅看起来像放在荒山野林里的一个庞大模型——呈锥形。青瓦红墙,古香古色,透显贵气。别墅周围花草树木,苍翠丛丛,舒适幽静。山子花园,假山石亭,应有尽有。人工池塘鱼儿漫游,四周柳树林立,散发着浪漫温馨,非常适宜人居住。 别墅大门紧闭,像森严的监狱,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林静笃似一只受惊的鸟儿,落到天罗地网,不知道该如何解脱。所以……神情看起来有些忧郁。 她准备上前敲门,刚伸手又缩回去了,害怕那不是尼采的幽灵的住处。 她刚转身没走几步,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尼采的幽灵站在二楼阳台上正凝望着她……他头发凌乱,神情疲惫,穿着随意,似刚刚睡醒。 “你来了?”尼采的幽灵轻声道,双目焕发光芒。 林静笃说:“我看大门紧闭,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 他们四目相对,深沉而多情。 这时,大门开了,一个中国老大爷出来迎接了林静笃。 她进了屋,四处打量了一下,别墅里装饰奢靡非笔墨能形容,像步入仙境。 她站在大厅水晶吊灯下出神时,尼采的幽灵从楼梯上下来了。 尼采的幽灵示意她坐下。她坐到圆形沙发上,说道:“原来你是一个有钱的主。” “我没有钱,我爸爸很有钱,”尼采的幽灵坐到她对面的长形沙发上,说道,“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不得不把挣得钱给我花,从来不吝啬。” 林静笃问:“他在中国吗?” 尼采的幽灵说:“不,他在法国。” 林静笃问:“你为什么不住在法国,只身住在中国?” 尼采的幽灵说:“我说了,我在法国家中的用人是中国人,他经常跟我讲中国的文化和文明,我想到中国住一段时间,了解这里的一切。” 林静笃问:“中国用人就是刚才迎接我那个老大爷吗?” 尼采的幽灵道:“不是,一直跟随我们家的中国用人去医院看病了,最近他的胃很不舒服。那个老大爷只是这几天,在我家帮忙做家务。” 林静笃又问:“你了解中国后,有什么看法?” 尼采的幽灵说:“我陶醉于山野的浪漫里,还没有心思真正去了解中国。” 林静笃问:“你为什么要我到这来?” 尼采的幽灵说:“我邀请你来……” 老大爷慌张地走进门来,打断他的话道:“外面有一个奇怪的人,戴了一个大毡帽,坐在假山边的大石上,双眼充满凶光,好象跟谁有仇似的。” 尼采的幽灵道:“一个过路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老大爷神情紧张道:“我看他手里握着一把枪,随意玩弄着,还不时朝大门这们瞅,探头探脑的。” 尼采的幽灵惊讶道:“你去问问他是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老大爷出去没多一会儿,又回来了,说不见了那个人的踪影。 尼采的幽灵不信那人这么一会就不见了,好奇地出门看了看,空无一人。紧跟其后的林静笃看到远处有一个背影,闪晃着进了树林,不能看得十分清楚。但她隐约感觉那个背影似曾相识,却不能确定是谁的背影。她相信那只是幻觉,此时此刻绝对不会有她熟悉的人出现。 尼采的幽灵给了老大爷一些钱,吩咐他出门采购一些物品。 林静笃痴痴地望着那个背影离去的方向,半晌未回过神来,尼采的幽灵拉她手时,她才如梦初醒地跟他进了屋。 林静笃问:“你邀请我到你的别墅来,有什么事吗?” 第329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五章 怪人(2 尼采的幽灵道:“你明知故问——” 林静笃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尼采的幽灵问:“要不要继续贝蒂的故事?” 林静笃犹豫了一下,说道:“贝蒂是一个心灵扭曲、生性残忍的家伙,我很想知道他的下场。” 尼采的幽灵道:“如果他的下场很惨的话,会大快你的心,是不是?” 林静笃点点头,坚定道:“是的,惩恶扬善,是全世界每个人想要的结果。” 尼采的幽灵咬了咬嘴唇,说道:“我要告诉你,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林静笃内心一颤,说道:“我不认为他活的好好的,他心里肯定很纠结,比死了还难受。” 尼采的幽灵反驳道:“他纠结不纠结,我不知道。但你得明白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否则,他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他杀死的人赎罪。” 林静笃道:“你的意思是活着的人都很幸福吗?” “是的,活着就是幸福。我确定贝蒂也是幸福的。因为,他多次面对过死亡,只有这样的人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尼采的幽灵盯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就像失去手臂的人,才懂得手对人是多么重要。” 林静笃蹙了一下眉头,问道:“你让我到你家来,仅仅是讨论贝蒂吗?” 尼采的幽灵眨巴着双眼,望着她的双眼道:“你说呢?” 林静笃思绪一下,说道:“我既想知道贝蒂的下场是什么?还想知道我们疯狂的相爱后,接下来该怎么做?” 尼采的幽灵双手搭到她的肩膀上,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说我要嫁给你,“林静笃苦笑一下,说道,“说出这句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我想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尼采的幽灵的双眼放出不解的光芒,问道:“为什么不敢相信?还说要跟我分开?” 林静笃拿开他的双手,坐到沙发上,望着他湛蓝的眼睛,说道:“我们只是站立在爱情的悬崖上,寻求刺激,弥补彼此内心的空虚而已……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我想尽快结束这种虚幻的近乎荒谬的感情。你要知道,我们之间好象只有肌肤之亲。” 尼采的幽灵坐到她身旁问:“你很空虚吗?” 最近,林静笃徘徊在困顿生活的边缘,身心麻木,不知所措,处于云里雾里。 尼采的幽灵就像浓雾中的迷人幽灵,施展的魔力,控制了林静笃,让她不能自持,就像秋风中的树叶一样,无力地被风吹到它不知道的境地。 爱的温床——是林静笃的境地,她陶醉于其中,恍惚迷离,时乐,时痛,时悔。 “你怎么不说话了?”尼采的幽灵温和地问,似动物私语,听来绵软动人,具有穿透力。 林静笃一直承认,她自始至终被他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吸引着,那会挑起她灵魂深处的欲望。 欲望——泯灭着林静笃的自控力,只有扑到爱人的怀里,她才能自救,不会在失魂落魄的绝望中摧残自己。她刚才说他们不要再见面了,好象不是她理智的选择,而是梦话。她从骨子里希望那是梦话,因为,她不想轻易失去他。她对他的爱占了她对生活理解的上风,猛然间,她觉得尼采的幽灵才是她的全部。昨天,她下定决心要跟他分手,真正见了他面后,她的决心原来那么不堪一击。 尼采的幽灵满足了她的欲望,他亲吻了她的额头,她的鼻子,她的嘴唇,还有她的脖子……突如其来的缠绵填补了她的空虚。这是一个不安的时代,空虚的时代,就像一个大的旋涡,殃及到林静笃,把她卷到旋流的中心。 她享受着旋流带给她的短暂沉醉,沉醉因尼采的幽灵炽热的爱而起—— 大门突然开了,一缕阳光破门而进,照在他们激动的脸上,但阳光很快又消失了,门被迅疾关上。 他们肆无地亲热,被回屋的老大爷看到了,他们被吓得差点停止呼吸。 他们四目相对时,林静笃的脸刷地一下变红了,脑袋低垂。 尼采的幽灵拉她的手时,她拒绝了,不免让他受宠若惊。 他愣愣地望着她,好象在抱怨她不应该不给他面子,让他抓不到她。他莫名地愤怒,但并不表现出来,只是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怎么了?突然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林静笃沉默不语,像一个赌气的孩子呆呆地坐着。 尼采的幽灵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林静笃抬眼道:“刚才这一惊吓,让我如梦初醒。” 尼采的幽灵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林静笃郁然道:“我们自始至终都在偷偷摸摸,我们的约会好象见不得人。” 她说这话时,她的心绪在酝酿着巨变,既惊奇又厌恶,并且想挣扎着要醒过来。 他却认为她只是头脑发烧时的语无伦次,上前抱住她,希望征服她。 她面对他温情的示爱,让她觉得自己像误入了灵魂的无底洞,抓不到一根救命稻草,找不到挡住一片混乱的栅栏。他像洪流冲击着她,她无能为力去反抗。因此……她任由他摆布着。 她迎合着他的抚摸,她希望这样算是回报他……毕竟他的出现,带给了她一段安详浪漫的时光。她纤细的手接触摸到他的背——宽大而结实,给她一种安全感。 猛然间,她停下来,手在他背上凹凸不平的地方摸索着,好象要把它磨平。 尼采的幽灵像一个被按了停止按扭的机器,忽然一动不动。 “我可以看看你背上的东西是什么吗?难道是疤痕?”林静笃问,双目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不等他答话,她又说:“像一条蜈蚣。” 尼采的幽灵默默不语,脱了衣服,让她看。 真的是一条“蜈蚣”,伤疤呈蜈蚣状,有近十厘米,呈暗红色,用针缝合过的地方,留下了针线的痕迹,似蜈蚣的脚,那个深邃的伤口是蜈蚣的身子。总之,整个看起来像一只蜈蚣攀爬在悬崖峭壁上,看起来瘆人。 第330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五章 怪人(3 林静笃猛然想起贝蒂为李麦拉挡过一刀子,背上也留下了蜈蚣样的伤痕。 倏忽间,一切都土崩瓦解了,林静笃周围只剩下一片废墟。她内心好象有无以名状的妖魔在兴风作浪,脑海里似有无数苍蝇在乱飞乱窜,不由脸色苍白。 林静笃瘫痪似的坐到沙发上,像受到惊吓的小鹿,让人怜悯。 尼采的幽灵的一只手搭到她肩膀上,问:“你怎么了?忽然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林静笃抑制住内心的激荡,有气无力道:“你背上有一条跟贝蒂背上相同的蜈蚣,让我产生无限联想。而且——你那么喜欢蜈蚣,见了有毒的蜈蚣还要去抓,你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怪人!” 尼采的幽灵坐到她身边,沉声道:“你多虑了。我背上蜈蚣样的伤痕跟贝蒂的无关。我抓蜈蚣是我有把握才抓,不会让它咬到我的。人天生喜欢制服凶狠的东西,蜈蚣是有毒的动物,我能抓住它,却不被它咬到,说明我有技术。人在展示自己的技艺时,心里会有一种满足感。每每我抓到一只毒蜈蚣时,我会很开心!” 林静笃站起身来,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轻声道:“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好吗?因为……我猛然发现我遇上你后,我生活在一个彻头彻尾捏造的故事里。还有你那个毒蜈蚣理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不觉得能抓住毒蜈蚣是一门技艺。” 尼采的幽灵焦急道:“你在把我和贝蒂混为一谈,或者说你在这样怀疑,我跟贝蒂有某种关系,我不喜欢你有这样的想法。” 林静笃面带忧色,低声道:“我心里很乱,我想走了。” 尼采的幽灵道:“从你眼神看得出,因为那只该死的蜈蚣,你把我和贝蒂联系在了一起,一时心情不好。” 此刻,林静笃的生命仿佛在破裂、死亡。又好象信仰、思想、行动、人生在痛苦和欢乐中快要消失,却又经过磨练,处于脱胎换骨的变动中。 林静笃恍惚地转身离去,尼采的幽灵对着她的背影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贝蒂的下场吗?” 林静笃停下脚步,回头痛苦道:“当然想,他是一个该死的家伙。他应该为那些花一样的女孩偿命。” 尼采的幽灵道:“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焦躁、怨恨?” 林静笃道:“那只可恨的蜈蚣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尼采的幽灵问:“你是说我背上的这只蜈蚣吗?” 林静笃道:“是的,就是那只蜈蚣伤疤。我想安静一会儿。我会在不确定的时间再来找你的。” 尼采的幽无奈道:“——我期待那一刻!” 夜里,林静笃睡得如受重压,支离破碎,做着怪梦。她想从梦里挣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噩梦的束缚—— 尼采的幽灵拿着一把软剑,追着她,大喊:“林静笃,我要砍断你的脖子。”。她使劲地跑,穿过街道,奔向一望无际的旷野,直到一个高耸的悬崖,她才停下来。她回头看时,尼采的幽灵不见了,这时她才放下心来。她刚喘了一口气,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掉到悬崖下去了…… 她被噩梦惊醒了,额头上的汗水如豆子一样顺着她的脸颊掉下来。 黑夜……深渊……没有光明,没有意识……只有生命,只有混沌朦胧。 她浑身躁热,推开厚厚的被子,下了床,站到窗前,打开窗子,透透气,刚才梦的惊吓,令她绝望。 月色莹白,万籁俱寂,凉风习习。 她坐到窗台上,希望新鲜的空气缓和她沉重的心灵。 她猛吸一口气,再用尽气力吐出来,似乎这样能帮她忘记噩梦。 有一刻,她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她不明白尼采的幽灵为什么会追杀他,又是谁把她推下了悬崖?尽管她没有梦到自己掉到悬崖下被摔得粉身碎骨,但足以被那个离奇的怪梦惊吓的她不能再眼。 她头脑清醒地望着窗外的景象,路灯下的树影,像鬼影一样晃动着。 整个世界看起来寂静、死板,像电视屏幕上被暂停的一个画面静止不动,不能激发起人的想象力。 像鬼火一样的路灯下有人影……晃动着、徘徊着。 真是不可思议,谁会深更半夜在路灯下走来走去,不回家睡觉呢?难道是街道清洁工?不,他们不会这么早起来扫大街。她看了一下手表,才凌晨两点。 她瞪大眼睛试图看个究竟,人影又不见了。 她像处于真空中,听不到一点声音。 天那,那个人影根本就没有消失,在她窗子正对面的槐树下,直挺挺地站着,昏暗的光线不能让她看清他的模样,但她能肯定他正盯望着她。 她浑身一颤,从窗台上下来,把窗子关上,透过玻璃窥看着那人的行踪。 眨眼之间,人影又不见了,像一个夜间幽灵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她疑惑,她害怕,她失眠……直到天亮。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好象就是白天在尼采幽灵的别墅前见过的那个人,半夜又在她租屋附近出现……疑惧、恐慌纠结着她。这还不是最令她胆寒的,致命的是那个人影好象似曾相识。好似是吴藻的影子,他怎么会没事出现在这附近呢,他又不知道她住在这里。天下相同身影的人多的是了,是她想太多了。不过这是一个怪人,深更半夜的他在干什么呢? 这一夜,她彻底未眼。同时,她真切地体验到,从她到郊外寻求心的宁静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安宁过,似乎灵魂都被隐藏在暗处的魔鬼搅和着。 新的一天开始了,世界回归到喧哗的时刻。 林静笃在卧室里徘徊着,感到异常孤独——从所未有,幽灵似的人好象不经意间带走了她心中仅存的那点平静,剩下的只有失落、猜疑。 她想跟尼采的幽灵说说话,尽管他说话和举动都怪怪的,不可捉摸,但她从骨子里爱他,喜欢跟他在一起。 她去了他的别墅,大门紧闭,敲门也没有人应。她只得失望地离开。 她顺着林间小道原路返回,树枝间的风声,浸透了她海绵一般的思维,恨自己的思想不服从自己的意志,总也放不下尼采的幽灵。他真切地像一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总在她想见到他时消失不见;绝望地忘了他存在时,他又会猛然出现。 她有气无力地回到家,瘫软地坐到沙发上,思绪近来的日子,一刻也未宁静过,跟她当初要到这来寻求安宁的意愿背道而驰。一份突如其来的爱情,搅乱了她的心神。眼下,她妈妈破产了,还病倒了。她感到沮丧、绝望……好象整个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但她脑海里自始没有留一个位子给芮蕲。其实,只要想想他对她的真诚,她会发现上天是公平的,给她带来烦恼时,也让芮蕲这样真诚、优质的男人在她生命中出现,并深深地爱上她。 第331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六章 苦爱(1 1 林静笃歪坐在沙发上,双腿都麻木了,舒展了一下筋骨,本想出去走走,但好像没有那份心情。 她实在无聊,打开电脑,在网络上翻看新闻。 粤网新闻版面的头条新闻的标题吸引了她,标题叫《法国连环杀人犯在中国境内》。 她好奇地点了进去,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她眼帘,正是尼采的幽灵,他的真名叫巴蒂斯特。 她屏住呼吸,看了报道的内容。 大概内容如下:巴蒂斯特在法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阔佬后代,生活优裕,但他并不珍惜他富足的生活和他家族的名声,犯下让人不可饶恕的罪行,手段残忍地谋杀了跟他交往过的4个年轻女孩,法国警方得知,一个多月前,巴蒂斯特到了中国,并隐身埋名藏匿在中国的某个地方。望有见到这样一个外国年轻人的人们,能给警察提供线索,有重赏。 巴蒂斯特杀了4个女孩,还有一个女孩被杀的故事他还没有跟她讲。 林静笃惊得心脏都快要炸了,尼采的幽灵跟她讲的杀人故事中的主角贝蒂,原来真的就是他自己,太不可以思议了,难怪他讲的时候好像亲身经历一样,有时候还会动容。 尼采的幽灵杀掉的人,都是他的恋人。 林静笃和他在山间约会那么次,俨然就是一对恋人,那么他会不会在他觉得适当的时候,把她杀掉呢? 这段奇遇真是太惊悚了,她一见钟情的尼采的幽灵,竟然是一个邪恶的连环杀人犯。但在她看来,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杀人可能有他的苦衷。 尼采的幽灵就是杀人犯,她不可以站在他这一边,包庇他,要把他交给警察。把他交给警察,也算是保护自己。 林静笃这样想着。 可是,她真切地爱上了他,就算眼下看到这么骇人的新闻,她还是爱他。爱情真是无限神秘,因为无它物可以解释。 门铃声…… 铃声突然打破房内的沉寂,吓得林静笃心上一颤,似催命的鬼铃。 谁会来敲她的门?林静笃自己也不知道。 她透过猫眼朝外看,是尼采的幽灵。 他怎么知道她住在那里,她自己也不明白。 她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要知道他是一个危险分子。如果不知道他是潜逃中国的案犯,她会兴奋地迎接她的恋人。如果现在报警还来得及。 门铃声一阵阵响起,催促她开门。 最终,林静笃疑虑地开了门,她相信,尼采的幽灵爱她,不会伤害她。 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似要撕裂一样,她这是在引狼入室。 林静笃瞪大眼睛怪异地看着表情平和的尼采的幽灵,他应该还不知道,法国警方正全世界通缉他。 “你不认识我了吗?”尼采的幽灵问。 “你真的像一个幽灵!”林静笃说,“我没告诉你我住在这里,你却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我家来了。” “你刚才去了我家。”尼采的幽灵道。 “是的,但你家大门紧闭。”林静笃轻轻拍了一下胸脯,不可思议道,“噢,天那,你在跟踪我?” “是的,我想知道你住在那里。”尼采的幽灵道。 “你直接问我,我带你来就是了啊!”林静笃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说道。 “我想突然出现在你眼前,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想见到我吗?”尼采的幽灵道,“我现在来了,你怎么还不请我进屋?” 林静笃犹豫着闪开身子,示意他进去。 尼采的幽灵好奇地打量着整个房间。 林静笃伫立一处,凝视着他,像一个破密码的专家在看一个神秘的电码。 尼采的幽灵发现了她正看着他,走近她问:“你怎么老是看着我?眼神怪怪的,让我浑身不自在。” “跟你接触的越多,我就越觉得你神秘,越来越读不懂你了。”林静笃诚恳道,“真的,你像一本晦涩难懂的书,很容易让我绕进去!” 尼采的幽灵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追到你家来,是想把贝蒂的故事继续下去。” 林静笃在他脸上探索着,试图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她没能明白,她感到明白也没有用,她自始至终都抓不住他。 林静笃呆立半晌,沉声问:“你见我只是想讲贝蒂的故事吗?” 尼采的幽灵虔诚道:“讲故事只是一个借口,我需要你的爱,没有爱的生活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林静笃道:“你眼下要跟我讲的——是贝蒂杀的第四个女孩,请问是他杀的最后一个人吗?” 尼采的幽灵点点头,答道:“是的。” 林静笃盯望着他,跟他的目光忽地一起凝结,冰箱的嗡嗡声压过了他们的疑惑之声。 有一刻,尼采的幽灵避开林静笃的视线,目光落在墙角处的一架钢琴上。 他好奇地走近钢琴,掀开盖布,像一个红色机器的钢琴跃然眼前,他情不自禁感叹道:“在所有乐器中,钢琴就像机器。它简直就是一个机器,人手可以操作的机器。” 林静笃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面对钢琴的兴奋劲儿。 尼采的幽灵随手按了按琴键,回头问:“你喜欢弹琴吗?” 林静笃摇摇头道:“小时候,妈妈试图让我学习钢琴,并有所建树,可我发现我不是那块料,弹不几年,就厌倦了。以前上大学无聊,偶尔会弹弹钢琴消磨时间。” 尼采的幽灵抚摸着钢琴问:“这架钢琴是你买的吗?看起来价格不菲!” 林静笃道:“那是屋主女儿的,他女儿出国留学,钢琴就闲在那了。” 尼采的幽灵耸了耸肩,拿了凳子坐下,投入地弹了起来。 林静笃安静地听着,尽管她与琴声有心弦的共鸣,却只能在沉默中欣赏、享受,但不能用语言表达。她灵魂深处的梦幻、渴望、欲念,好似在朦胧的月光下,纷乱的心情得到了平衡…… 尼采的幽灵弹完,舒缓了一口气,说道:“每次弹这首曲子,我的神经会绷紧的令我难受,生怕稍微有差错,亵渎了大师生前辛苦的创作。” 第332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六章 苦爱(2 林静笃走近他道:“这首曲子我知道,是法国印象派音乐大师德彪西的《月光曲》。德彪西该是你们法国艺术史上的一个骄傲,他是印象派音乐的鼻祖。他的音乐作品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音画’,就像我国唐代诗人王维的诗一样: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尼采的幽灵望着她的眸子问:“听这首曲子时,你的思想有没有波澜起伏?” 林静笃柔声道:“我内心很澎湃,这是我遇上你后,最不平静的时刻。” 尼采的幽灵站起身来,双手搭在她双肩上,说道:“我想看你弹琴……高贵的钢琴,完美的女人,纤纤白手,按动琴键,像画一样完美,会让我觉得很浪漫” 林静笃嫣然一笑,坐到钢琴前,稍微做了一下准备动作,优雅地按动琴键,琴声像圣女神秘的双手变出来的一条清澈小溪,穿过幽静的深林,流淌着,流淌着,时间随着溪声而去,岁月也被带走了,留下的只是无止境的思念。 尼采的幽灵听着忧伤浪漫的曲子,情不自禁从她背后拥抱着她,闭着眼睛,嗅她的发香。他沉醉了,也迷失了,轻声道:“琴声让我感觉天空很美,像你清澈的眼睛,还有你炽热的心灵!” 林静笃停下来,额头在他下巴上磨蹭着,胡茬子微微刺人,温和道:“以前弹这首曲子《眼泪》,我只是觉得很悲伤。眼下从中得到灵感,我终于理解了世间的无奈,时刻在演绎着背欢离合。这首曲子是一位旅韩华裔作曲家创作的,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因为他从不接受媒体采访。” “我发现你不仅是一块弹钢琴的料,还是一个多情的女人……但我读不懂你在想什么。”尼采的幽灵的嗓音充满磁性,凝望着她美丽的面庞道,“除了你,世界上任何人我都能看得懂他们在想什么!” 林静笃依偎到他怀里,问道:“你是一个心灵专家?” 尼采的幽灵道:“世界上大多数人每天想的都是金钱、异性,根本就用不着你去猜,你就能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嘴巴里的热气温暖着她的面庞。 林静笃问:“他们想金钱和异性,不分男女吗?” 尼采的幽灵道:“是的……但除了老人和小孩。老人每天想的是具体那天会上天堂,小孩想的是下顿会吃到什么样的美食。可你不一样,像来自另外星球的仙女,让人捉摸不透。越是这样,越让我离不开你了。” 林静笃推开他,起身问:“那你想怎么样?” 尼采的幽灵道:“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林静笃道:“我想了解你,可我从你身上找不到切入口。” 尼采的幽灵道:“——那我们两个更应该在一起。” 林静笃闪烁着明亮的眸子,问道:“你是说永远吗?”语调充满情意。 尼采的幽灵道:“这得你自己决定……只要你愿意,并有足够的意志,很多事情就会如你的愿。” 林静笃道:“我当然想跟你永远在一起……但好象你不愿意融入我的生活圈子。” 尼采的幽灵道:“你得给我时间——” 林静笃推开他,忧虑道:“自从遇上你后,我感觉我的生活从此变得怪怪的……好象恐怖电影一样,你突然出现在我生活中,把一个隐秘的幽灵带到我身边来了。昨天晚上噩梦惊醒我后,我到窗前透气时,看见了那个幽灵。” 尼采的幽灵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以为她在说胡话。他不相信世间有幽灵,人更不可能看见,惊疑地问:“那个幽灵长什么样?” 林静笃道:“幽灵好象知道我在看他似的。我凝神试图看清它时,瞬间消失不见了。但我能确定,幽灵长得跟人一样。” 尼采的幽灵坚信道:“那只是你的幻觉……世间不可能有幽灵。” 林静笃凝望着他的双眼,说道:“幻觉,你是我的一个幻觉。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尼采的幽灵一本正经道:“我已经说了,我是一个法国人,喜欢旅游,眼下想到有着千古文明的中国来住一段时间。我想身临其境地了解这个地方……以前我的中国管家经常跟我讲,中国是世界上伟大而古老的国家,值得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来探索。” 林静笃空落落道:“你是来旅游的,迟早会走的。” 尼采的幽灵用保证的语气说道:“了解透你那天,我再走。” 林静笃失落道:“总之……你迟早会离开。” 尼采的幽灵眨巴着眼睛,情意绵绵道:“所以……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理解你。” 林静笃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闪烁着眸子,静静地望着他,想表达心底的爱,却说不出一句话。她的情愫因对方的神秘而被一个无形的网罩住了,无法出头喘气,只有一味凝视给她心灵施展魔力的爱人。 尼采的幽灵吻了吻她的脖子,轻声道:“我们应该快乐地在一起。” 林静笃柔声反问:“我们现在不快乐吗?” 尼采的幽灵沉醉道:“快乐,从未有过这样的快乐……” 尼采的幽灵紧紧地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 林静笃心头鹿撞,一把推开他,说道:“今天跟你拥抱时,我感觉有些害怕。” 尼采的幽灵不解地问“害怕什么?” 林静笃道:“——害怕你背上的蜈蚣。” 尼采的幽灵道:“那只蜈蚣没有毒,它不会咬你的。” 林静笃眼波一转,满含幽怨,扑到在他怀里,忧心道:“最近,我总做噩梦,让我心神不宁,见到你后,有些进入不了状态,请你原谅。” 尼采的幽灵道:“你应该放开包袱跟我在一起,不要显得这么伤感!” 林静笃盯望着他的双眼,坚定地点了点头,双目柔情蜜意。 他吻着她的脸,慢慢地脱掉她的衣服。她再次被他征服了,丝毫没有反抗…… 2 吴藻坐在家中客厅里看报纸,胡小健在厨房烧饭,儿子在书房整理书本。 第332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六章 苦爱(2 吴藻丝毫没心思看报,半个小时过去,也不见他翻一页。 他堕落了,他知道自己堕落了。他冷眼清醒地看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堕落成一个什么样子:他会成为一个杀人犯,跟电影或小说里的杀人犯一样,要么一辈子过着生不如死的逃躲生活,逃避被警察抓住。要么他杀人后,立刻被投进监狱,然后处以死刑。但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把他惊醒,反而把他压跨了,不能在克制中生活了,否则,他会受不了的。他要服从他不安的灵魂,任由他的意志去行事。 林静笃放荡的行为触怒了他,他要发泄,结束她的生命,只有这样,一切才会消失的彻底。 胡小健拿着一根正剥的大葱,站到厨房门前问道:“你昨晚去那了?天亮才回来。” 吴藻回过神来,竭力镇定道:“昨天我跟朋友喝酒喝多了,回来路上不敢开车,就在车上睡了。” 胡小健心疼地望着他,轻声细语道:“你的脸色很差,眼睛布满了血丝……你以后少喝酒才是,你的肝一向都不好!” 吴藻放下报纸,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有气无力道:“我去躺一会儿,饭做好后叫我就是了。” 胡小健简单地答道:“行的。” 胡小健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进了卧房,然后满脸忧郁地进了厨房,洗菜、切菜、炒菜……她为她爱的男人炒了大半辈子菜,从未有过怨言,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她都一直陪在她丈夫身边,从无二心。她为人尽管有点死板,却很随和,给人留下贤妻良母的印象。自从吴藻事业成功后,她辞去了导游工作,在家做全职太太,一直都心满意足,从未有过丝毫抱怨。因为,她知道自己得到上天眷顾,让她有一个高尚、能干的丈夫,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生活富足,无忧无虑,简直无可挑剔。 从他们认识那天起,吴藻对她还算忠心耿耿,让她甚感欣慰。 她切莴苣时,一时走神,把指头切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殷殷。 最近,吴藻的行踪和心神那么反常,让她做事总心不在焉……刚才切了手指,给了她不能投入做事的惩罚。这跟她大大咧咧的品质没有关系,只是她的心思全在吴藻身上。忽然间,她发现她捉摸不透他了,他也不愿意让她读懂他的心思,她很恼火。 胡小健进卧室拿止血药时,发现吴藻根本没有睡觉,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好象死不瞑目,吓了她一跳。 吴藻看她进来,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不想跟她多说话。 胡小健不想揭穿他,便顺着他的意思来,一声不吭地拿了药箱,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自从吴藻拿着他的狙=击==枪,跟踪了几次林静笃后,他夜不能眼,食不甘味,甚至不想跟任何人来往,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夫妻间的交流对他来说都是乏味的一件事。 他知道,这样很危险,他会步入思想的死胡同。如果没人即时指引,他会掉进不能生还的陷阱。 他没有丝毫勇气告诉任何人,他歇斯底里地喜欢上了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女孩。他本来只想跟踪她,看她每日都在做什么,不想亲眼看见她在野外跟一个外国佬暧昧地约会。为此……他恨,恨得要杀了她。他拿出了多年不用的狙=击==枪,时刻打算穿透她的心脏,这是他唯一向她表达爱的方式:既然不能活着爱,那就送她进地狱,什么事一了百了,免得存在于世让人挂念。本来他心上的位置全部留给了林静笃,她却像一头倔强的牛,怎么也不受他引诱,走进他的心扉。他曾发誓,只要她迈进他的心房,他爱的帷帐会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她,永远不让她离开。眼下,他的愿望落空了,失落、怨恨让他癔病地认为,只有死亡才是他心上人的归宿,那样的话,岁月、情敌都不能偷去。 ——这么可怕的现实和想法,简直骇人听闻。 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幸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可以推心置腹到这种地步的人。否则,讲出来不仅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还会把人吓得发疯。 可他不觉得做一个罪人是丢人的事——这也是他不可原谅的罪愆。 前天,他跟踪林静笃到外国佬的别墅前,本打算豁出去制造一场耸人听闻的血案:杀了她和外国佬,让他内心解脱。但他退缩了,他没有勇气杀好人。 勇气——像经验一样,需要积累。 因此,昨日半夜,他到林静笃家窗外徘徊了一阵,手里攥着枪,到不是他要立马破门而进杀了她,仅仅是去寻求勇气。他好似一个气球,得不断往里面注气,才能够飘起来。 胡小健送药箱进来,看他没有入睡,他也不再装,看她手指被包扎着,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我没事,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了手指。” “你应该小心点,要紧吗?” “不要紧!” 胡小健放下药箱出去了,神情阴郁,双眼充满怨恨。 吴藻从来没有见过妻子脸色不好的时候,看来,他的反常,真的触及了她。 他觉得他应该向她道歉,可他怎么开口呢?难道实话告诉他,他爱上了一个女孩,现在又想杀了她。他宁愿一枪毙了自己,也不会对他妻子说出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是他的耻辱,会深深伤害他身边所有人。 他内心一团乱麻,不想多说话,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理解他。当然,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理解他,这个人肯定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 他心底阴暗,谁愿意倾听一个堕落之人的心里话呢? 真的,他感觉累了,身累,心累,他睡过去了,希冀离奇的梦能给他带来新生。 他刚刚沉睡过去,胡小健叫他起床吃饭了。 他浑浑噩噩地起了床,来到饭厅,跟妻子和孩子围桌而坐。尽管他妻子是一个做菜好手,今日吃起来却味同嚼蜡…… 第333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六章 苦爱(3 他们夫妇沉默不语,心事重重,只有他们的儿子饶有兴趣地讲着学校的趣事,他们只是附和地听着。 吴藻的心事全在林静笃身上,偶尔他会走神忘了吃饭,被他妻子看在眼里,但她并不揭穿,只是往嘴里扒饭,却丝毫没有胃口。她不想扫儿子的兴,所以不断给他夹菜,听他讲趣闻。 吴藻实在吃不下去,索性放下碗筷,闷闷不乐地到一边去了。 胡小健已经习惯了他独自在一边沉思,她一向这样支持他的丈夫,只要他不冲着她发脾气,她总是对他百依百顺。实际上,她从来没有见过她丈夫对她使过脸色。不过……最近,她有些适应不了她丈夫没精打彩、沉默寡言了。 胡小健陷入沉思,心事重重地吃着饭,走神忘了孩子正喋喋不休,孩子看出了她妈妈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不再有兴趣讲,扫兴地不再说话。 吴藻收拾了一下,跟他们母子打了一个招呼,就出去了,看起来疲惫不堪。 胡小健一直把他送到门外,目送他上了车,才满腹心思地回屋。 3 尼采的幽灵歪坐在沙发上,神情倦怠,他在讲贝蒂的故事。林静笃听着,神情紧张,因为她现在知道,他不是在讲贝蒂的杀人故事,而是在讲他自己亲身的经历。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他交给警察。 林静笃盯望着他,他投入着讲着,“贝蒂结识了一个高中女生,叫勒娜,她的家族是做鞋子生意的。但这个女生似乎是贝蒂的客星,自从他认识她后,他变得狼狈不堪,逃无藏身之地。” 林静笃双眼圆睁,神色惊慌地问:“难道贝蒂杀了勒娜,因为一些巧合,警察找到了蛛丝马迹,盯上了贝蒂?” 尼采的幽灵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你真聪明。” 林静笃问:“贝蒂怎么认识勒娜的?然后又怎样杀了她?” 尼采的幽灵道:“他们是在一个单身派对上认识的。” 林静笃道:“高中女生去参加单身派对,年龄是不是小了点?” 尼采的幽灵道:“对于性格外向的勒娜来说,年龄算不了什么,她只要感到快乐就行!” 林静笃道:“我可以想象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大不了其中一个人首先看上对方,主动搭讪,说话投机,就此做了朋友。我最想知道,贝蒂怎么杀了勒娜的?” 尼采的幽灵道:“他们认识没有那么简单,应该说他们认识时很有意思。” 林静笃追问:“到底有多意思?” 尼采的幽灵努了努嘴,说道:“勒娜那天多喝了几杯酒,应该说她不胜酒力,很快就醉了。她去了一趟厕所,出来时,她的裙子插在内裤里,黄色的内裤暴露无遗,正去厕所的贝蒂看到了那一幕,他连忙帮她把裙子整理好,不然别人看见了会很尴尬。贝蒂给她整理裙子时,她醉得失去知觉,扑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贝蒂看她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皮肤幼嫩,头发金黄,双唇性感,身材高佻,不由非常愿意照顾她……美丽的女人和聪明的男人是最受上帝喜欢的,他们会得到比其他人更多的爱和好处。——勒娜受到了贝蒂无微不至的照顾。 “深夜,单身派对的人都散了,勒娜却还醉意朦胧,说话语无伦次,简直就是一个超级酒鬼,路都不能走稳,回家的路也找不到了。贝蒂不得不让她在他的车里睡了一夜。他担心她随时需要她,她可能会呕吐,要喝水,贝蒂陪在她身旁,毫无怨言地伺候了她一晚。 “次日,勒娜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人车上睡了一晚,不免惊慌,但看熟睡在她身旁的小伙子不像一个坏人,还显得那么迷人。她推了推他的胳膊,叫醒了他。他们攀谈了起来,但谈不到几句,勒娜想起学校有一个化学考试,离考试时间只有半小时了,她必须马上赶往学校。 “贝蒂开车送她去了学校,分别时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其实,贝蒂并不打算还跟她见面。他觉得她只是一个高中生,但又不同于他们那个年龄阶段的学生,她很奔放,甚至有些过火,好象一个受过创伤的怨妇,必须跟很大一群人胡闹,才能安抚她内心的伤痛。 “一个星期过去,贝蒂都快忘了勒娜,勒娜却主动打电话给他,要跟他约会,贝蒂答应了。他们交往了两个星期,勒娜身边的朋友都承认,她找了一个年龄大她很多的男朋友,但他们并不惊讶,勒娜个性十足,从来都喜欢做出惊人之举。 “一天晚上,勒娜带着贝蒂参加了她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聚会结束时至少有六个人看到勒娜上了贝蒂的车。也就是那天晚上,勒娜从她朋友和亲人的视线中永远消失了。她的父母和朋友到处寻她,最后在她家别墅后面的树林里找到了她,但她已经死了。她的脑部受了重击,是被石头活活砸死的,尸体的附近有一块涂满脑====浆的石头,石头就是凶器。 “警察接到报案,立忙赶往凶案现场,他们看到一个花季少女被人残忍地砸死,情不自禁对天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他们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勒娜认识的人,她的好几个朋友都一口咬定,他们最后一次见她是他们共同朋友生日聚会结束后勒娜上了贝蒂的车,自从那天晚上后,再也没见到勒娜了。 ”好几件案子都曾牵扯到贝蒂,每次都因没有十足的证据而放了他,这次警察们一定要好好审问贝蒂,但他人失踪了,他的父母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林静笃望着尼采的幽灵的双眼问:“贝蒂既然是你的朋友,你肯定知道他去了那里?” 尼采的幽灵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他临走时,只告诉我勒娜死在树林里,他受到了牵连。” 林静笃问:“勒娜是被贝蒂杀害的吗?” 第334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六章 苦爱(4 尼采的幽灵道:“是的,他们在树林里亲热时,贝蒂情不自禁用石头砸死了她,他杀她简直毫无理由。他杀了太多人,总会有暴露的一天,他逃躲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林静笃纳罕地问:“难道他真的就没告诉你,他去了那里?” 尼采的幽灵道:“——真的没有。” 林静笃问:“贝蒂的故事就此结束了吗?” “是的,”尼采的幽灵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这次约会又将圆满结束了。” 林静笃道:“你的故事结束了,可我的心跳跳的更加厉害了。” 尼采的幽灵问:“为什么?” 林静笃担忧道:“贝蒂是一个杀人恶魔,眼下他逃跑了,不知道他又会杀掉那个爱上他的女人,或者他爱上的女人。” “我要走了,你不打算出门送我吗?”尼采的幽灵绕开她的话题,说道,“你们中国人一向都是那么礼貌。” 林静笃靠这沙发坐着,说道:“那你自己走吧,我有些累了,不想站起来。” 尼采的幽灵道:“你很不礼貌。” 林静笃道:“我真的很累。” 尼采的幽灵道:“好,你别动,我自己走好了,我会随时来看你的。” 林静笃道:“来我这之前,希望你打个招呼再来。” 尼采的幽灵道:“知道了。” 尼采的幽灵刚出门,又被林静笃叫住了,“我打算在这还住三天,我希望三天内,你能来找我。” 尼采的幽灵答道:“知道了。” 随着关门声消失,屋子恢复了宁静,空气中弥漫着孤独,浓浓地笼罩着林静笃。 月光下,花浓香由由,树密影苍苍。 尼采的幽灵小跑着穿过一条林间小道,树枝挡住了月光,留下阴影。这时,他跟一个幽灵似的人擦肩而过,他没有多看他一眼,以为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 幽灵似的人却停下脚步,伫立一处,回头望着尼采的幽灵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 有一刻,风吹动了树枝,月光乘机照到他脸上,尽管他的脸庞冷峻的近乎变了形,但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吴藻。 林静笃不能入眼,伫立窗前,凝望窗外,月色如银,花阴树影。 她孤独、寂寞。尼采的幽灵带走了她内心的安宁,只有他在她身边时,她才觉得自己属于这个世界。 她知道自己陷入了爱情。爱人在身旁时,她的心灵就不再那么纷乱,就像无风的水面,没有一丝涟漪。眼下,她的爱人似鸟儿一样飞走了,尽管她知道他随时又会回来,而且还不是遥遥无期。可她还是感到失落,她预感他终有一天,会像天空中翱翔的鹰一样消失不见,苍穹中只剩下苍白的云朵,让她凝望、遐想和相思。 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从骨子里害怕失去尼采的幽灵,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像故事中的女人,被他杀掉。她爱他爱的发疯,世上其它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要他的爱情。 夜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她优雅地拉开遮住他眼睛的头发时,目光转处,赫然见到安详柔和的蒙蒙光影下,竟然有一个人影,正向她所在楼房走来。 此时,乌云遮月,月光昏暗,不能看清来人。但她肯定此人与她无关,除了尼采的幽灵和陈忧子知道她的住外,就没有人知道她住在那里了。 门铃声…… 林静笃心中一颤,半夜三更谁会按她家的门铃呢? 夜深人静,把急促的门铃声衬托的额外响亮,似地狱里鬼哭狼嚎。 她绷紧浑身神经,双腿发颤地走到门前,从猫眼朝外看,按门铃的人转身走了,只看见一个背影。 猛然间,脚底血液直冲到林静笃的脑门,那个背影是那么的熟悉,依约在那见过,但不能肯定究竟在那遇见过,好象只是梦中的事,仔细想想,又是那么现实,现实的可怕。 林静笃感觉不再是身处寂静的黑夜,而是可怖的深渊。 直到天明,她也未能入眼。 这晚,有一个人真切地为她失眠了。不是她爱的死去活来的尼采的幽灵,是一直在关注、暗恋她的芮蕲。 芮蕲英俊、富有,还多情……林静笃像被尼采的幽灵的情感魔圈控制了,对于魔圈外的事,她似乎已经麻木,丝毫感受不到芮蕲的魅力,还有他对她的依恋、关心。 芮蕲这天又去看林妈妈了,他没见到林静笃。后来得知,她到郊外去了。顿时,他明白,她在郊外有她的异国情人,他们肯定在约会。 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约会,他当然酸涩难当,不能入眠。 第十七:章荒诞 晨星寥落,大地上已开始弥漫凄迷的白雾,氤氲在黯淡的楼房和树林间。 林静笃披散着长发,逃跑般离开屋子,狂奔到尼采的幽灵别墅前,她要告诉她,昨天半夜有人敲门,她多么害怕,想赶快搬离那里,临走前能跟他打声招呼。 尼采的幽灵家的临时管家出门购物,碰上林静笃,告诉了一件令她十分纳闷的事。 管家神情怪异地望着她问:“你是林静笃小姐吧?来找我家主人?” 林静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我家主人出门时吩咐我,让我把他卧室的钥匙给你。她留了两件礼物给你,但你只能拿其中一个,床头柜上有一个,漏眼椅子上有一个。你选其中一个拿走就是了,不能两个都拿。” 林静笃问:“他人呢?” 管家道:“他只跟我说出去几天就会回来,其它我不知道。” 林静笃追问:“他去那了?” 管家道:“他没说。” 林静笃迫急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道:“——他也没说。” 管家递给她一把锯齿状的钥匙,说道:“我出去买些日用品回来,你自己去他卧室拿礼物好了。” 林静笃惊疑地问:“他为什么要送给我礼物?” 管家抱歉道:“这个……他没告诉我。” 林静笃问:“他的卧室在那里?” 第335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六章 苦爱(5 管家道:“二楼左侧第一个房间就是。” 林静笃犹豫地接过钥匙,本打算再问一些关于尼采的幽灵的问题,还没想出头绪,管家就一声不吭地走开了。 林静笃不知所措地进了别墅,空旷、冷寂,还充满神秘,甚至有些可怖。 她疑虑重重地上了二楼。左侧第一个门上贴着一张张牙舞爪的怪兽画报,狰狞吓人。她止步不前,盯望着画报思索着…… 尼采的幽灵看起来那么阳光,尽管双眼常含忧郁,但不至于喜欢用这种瘆人的东西作为装饰品。 倏忽间,她感觉身后有人,猛地回头看时,除了几扇贴着同样画报的门外,什么也没有。四周寂静的像地窖,冷森森的,让她有一种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的冲动。 一阵风吹来,把她面前的门吹开了。 不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吗?怎么一阵风就吹开了呢?风又是从那里来的呢,而且就那么一股,像人的手把门推开了。 林静笃竭力不去联想太多,否则她会迷失在这令人窒息的地方,找不到她逃离的出路。 她小心翼翼地步入房间,一眼瞥见她送给他的那个布驴子,被他随意扔在角落里。驴子的头耷拉着,似一个活人,很不高兴呆在角落里生闷气。 她打量整个房间,宽大的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似豆腐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像衣橱、桌子和台灯这样的必备家具,摆放恰到好处。床头柜上放了一盒安全套,上面贴了一张字条,歪斜地写着“礼物”两个字。 林静笃失望地拿起盒装安全套,不禁埋怨他送她这样不值一提的礼物,还有那么点不尽人情。 有一刻,她的视线落到漏眼椅子上,上面放了法国音乐大师德彪西的钢琴曲碟片,上面贴着安全套上那样的“礼物”标签。 尼采的幽灵说过,她只能拿走其中一件礼物,她一下就确定该拿那个了。尽管她不懂法文,但她认识封面上的音乐大师——德彪西。 她知道,她在跟尼采的幽灵做游戏。这个游戏一直都是他在操控着,她拿其中任何一件礼物,游戏就会不一样。但她会尊重这个荒诞的游戏规则,只拿其中一件。 她本想多在房间里看看,但觉得那样不够礼貌,更重要的是她害怕,感觉周围阴森森的,好象有鬼魂出没。这只是她的错觉,偌大的房子没有一点声音,确实令人想入非非。因此,她把碟片塞到手提包,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屋子里幽眇、安静,像一个庞大的死水井。 她思索着尼采的幽灵为什么要跟她做这样一个游戏?之前他可从未提及过……她想的入神时,差点踩空楼梯踏级,重重地摔倒。 她吓的够戗,好象有人推了她一把,回头看却没有半个人影……她逃命般出了别墅。 她站在别墅前,不敢向里张望,好象杀气腾腾。她的心在狂跳,万万没想到,如此豪华奢靡的别墅会给人那样邪恶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她知道尼采的幽灵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从而产生了错觉。既然她知道他是连环杀人犯,为什么还不果断地离开他?或者报警,仅仅因为她爱他,她希望上天来安排他们的结局。 她刚要转身要离去时,管家神出鬼没地站到她面前,吓得她身子一缩。 管家和蔼地问:“礼物拿到了吗?” 林静笃竭力冷静地答道:“你告诉你主子,我拿了礼物。” “哦!”管家抬步要进屋,但马上被林静笃叫住了。 林静笃问:“你家主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管家顿了顿,说道:“我只知道他是法国的一个富家公子,他很有钱,要在中国旅居一段时间。其它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做他的管家?” “他需要一个给他打理家务的人,我就被他雇佣了,应该说是他真正的管家雇佣了我!他长期的贴身管家生病了,在住院。我是临时的” “就他一个人住这吗?” “还有我啊!” “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女朋友?” “你是唯一到这别墅来过的女孩。” 林静笃默然,准备再问一些问题时,管家早已消失不见…… 林静笃觉得管家莫明其妙,她又不会吃了他,逃避瘟疫似的,瞬时不见了踪影。 她从包里拿出碟片看了看,暗想尼采的幽灵真是古怪,不仅跟她玩失踪,还玩这样离奇的游戏,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有些荒诞,她想不出这个游戏有什么意义! 管家关大门的声音,惊醒了林静笃,她不屑地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嘀咕道:“谁稀罕进你的屋,明明看见客人还在外面,还那么不礼貌地把门关上!” 她气愤地转身走了,门缝里的一双眼睛一直盯视着她,直到消失在他警惕的视线尽头。 管家看她走远了,才开了大门,拿着扫把出门清扫地面。 花成阵,柳成行,乱花狂絮,一片繁华景象。 林静笃漫无目的地走在成荫的树林中间,神情忧郁,满脸愁色。 尼采的幽灵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强烈地依恋他,总以为那就是真正的爱情。所以……她无所顾及地跟他交往。有时候,她还会庆幸悲伤过后,终于找到寄托,让她从痛苦的泥泞里站了起来,正勇敢地走向幸福的港湾。 可是眼下……尼采的幽灵越来越神秘,让她疑惑不解。他行踪诡秘给她增添了一丝担忧,就像碰上蜈蚣的人,害怕它叮咬似的。 尼采的幽灵背上的蜈蚣,似飞机钻进云层一样闯入林静笃的脑海,使她心中一颤。他背上蜈蚣样的伤口,跟贝蒂背上的一样。因为这只蜈蚣,她早怀疑他就是贝蒂,不想他真是故事中的贝蒂。不然他怎么知道那几个女孩死时的详细情况。他们恋爱的细节,他都好象了如指掌,不像听来的。 她瘫痪般地坐到路边的石头上,她爱的人是一个杀人犯——从法国逃来的犯罪分子。 第336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六章 苦爱(6 不,不……尼采的幽灵是那么漂亮的一个男孩,他不是一个邪恶的人,他是一个值得每个女子爱慕的男人。 天那,如果他真是这样一个让女人迷恋的男人的话,他不跟贝蒂一样吗?走到那里都会有艳遇。 所以,她应该毫不怀疑尼采的幽灵就是贝蒂,他的真名叫巴蒂斯特。 天那!她明明知道尼采的幽灵是连环杀人犯,为什么自己还那么迷恋她呢?这是最让她感到痛苦的。 猛然间,她又觉得自己应该马上远离尼采的幽灵。她作为他的情人,她会不会也被他残忍地杀死呢?可能——完全有可能!她跟他杀死的那些女孩一样,是他的恋人。可是她恨乖巧,没有什么地方惹怒他,他为什么要杀她了,她找不出理由。 林静笃混乱的思绪里又出现了别墅里的管家,尼采的幽灵曾告诉她,他在法国的长期管家是一个中国人。他犯案事发,管家会不会把他带到中国来躲避警察的追捕呢? 想到这,她的脸色忽然变得青紫,血液奋涌,浑身躁热,神经紧张,好似有人正用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如果尼采的幽灵本性不改的话,或者说他扭曲的心灵,不曾纠正的话,那么她现在就是处于陷阱的羔羊,随时可能被他吃掉,只剩下血淋淋的白骨。 她得等威胁她生命的人还没回过神来,赶快消失,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她恍惚地狂奔到出租公寓,立马收拾东西,打算离开那个鬼地方,让尼采的幽灵永远也找不到她。 她手颤抖地把物品胡乱塞进行李箱后,正要提箱出门时,她又犹豫了。 爱——让她徘徊不定。尼采的幽灵简直就是她的灵魂,从她爱上他那一刻起,注定她的心不在平静,每一天、每一刻她都得好好活着,而且只为他,就像树木只为地球生长一样。 她不想离开尼采的幽灵,她要在这等他回来,陪他把选礼物的这个游戏玩下去。因为,她不想让他失望——让深爱的人开心是每个恋人的愿望。 她打开行李箱,拿起衣服最上面德彪西的碟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很普通,跟市面上卖的碟片没有什么区别。他凝视着德彪西充满智慧的双眼,想起了尼采的幽灵两目盈满的动人光辉,迷人、深邃。 眼睛能说话……尼采的幽灵的双眼像一个睿智演说家的思想,会让听众欲罢不能,陷入其中,身心并随之波动,似浪随风狂动一样,不能控制。对于林静笃来说,他闪动的眸子似乎具有邪恶的魔力,使她骨子里只承认他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物种,不再相信其它的事情会在她生命里产生奇迹。 奇迹——她和尼采的幽灵相遇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她得抓紧不放,否则,她会失去她人生中伟大的爱情。 她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又拿出来,一件件地挂起来。她决定了,要留下来——为浪漫的爱情驻足。既然她觉得自己在为爱情付出,就不能怀疑尼采的幽灵,只能单纯地爱他,依附他,不然爱情的本质就会失去。 这样的抉择——令她身心开阔,浑身放松。尽管有时候他会给她神秘的感觉,让她捉摸不定,如果不去斤斤计较的话,反而会给他们的爱情增添不少浪漫色彩。 清风徐来,树木青碧,迎风摇曳。 林静笃伫立窗前陶醉着,凝睇柏油路上过往的车辆,期待尼采的幽灵会忽然出现,让她从寂寞、疑虑中挣脱出来。 榕树华盖遮住了人行道,偶尔有行人和自行车经过。他们焦急、匆忙,但有一个人却来回徘徊在三棵榕之间,看起来很悠闲。他是在乘凉吗?炽热的阳光快把大地烤裂了。 那个人不时朝林静笃窗子这边眺望,像要看清什么似的。 那人穿过马路,离林静笃的视线越来越近了,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了。 竟然是吴藻,他到这来干什么呢? 其实,他平时出现在这也没什么可疑惑的,他是生意人,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他的出现提醒了林静笃,他多次看到的背影居然是吴藻的…… 第一次在尼采的幽灵别墅前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她只是觉得很熟悉,想不起究竟是谁,也就没有在意,以为只是错觉。第二次半夜看到路灯下有一个幽灵似的人影,依约曾经相识,但很快消失不见。第三次是昨天晚上有人敲门,她从猫眼里看,也是同一个背影。那些时候,只是觉得背影在那里见过。此时,她确定了背影就是吴藻的,有如天崩地裂,不禁惊颤不已! 难道他在跟踪我吗? 林静笃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回神要把他看清楚时,不想马路上突然了无人迹,好象吴藻是一个吃人的怪物,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活动的生物都会被他吃掉。 突然,一辆货车急驰而过,她又看见他了,他正走向她的房屋…… 林静笃害怕他又来敲门,心弦不由绷紧到极点。 她不想见他,想起那天晚上他欲要猥亵她的情景,她就觉得恶心。吴藻肮脏的像蛆虫,看他一眼,她都会觉得难过。如果他真是一直在跟踪她的话,过去她只是觉得他邪恶、道德低下,现在她得给他贴上变态的标签。 她顺手关了空调,把手机静音,她要做出家里没人的假象,她不能让强盗似的吴藻进她的屋。 她从猫眼往外看,除了一只母猫领着两只小猫下楼外,楼道一直安静如处真空。 半晌,还不见人影,她长吸了一口气,瘫痪般地坐到沙发上,思索吴藻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肯定是陈忧子告诉他的,她曾带着陈忧子跟吴藻吃过一次饭,他们还挺聊得来,互留了联系方式。 林静笃拨了陈忧子的手机,却关机。 她不禁后悔当初不应该告诉陈忧子,她究竟住在那里。如果是她告诉吴藻的,她也不会埋怨她,谁叫她自己不口紧一点儿,随口就说了她的行踪呢! 想起吴藻的嘴脸——林静笃一阵烦躁。尽管她跟他没有深仇大恨,他却是她这辈子最不愿再见的人,有心逃离,偏偏又遇上他,这是天命,只得顺其自然。 她为了把吴藻从她印象中摈弃掉,记忆落到马卓身上。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现在是不是很幸福呢?她没有勇气联系他,也没有必要联系他,从他离开她那一天起,他们就成了陌路人,彼此的喜怒哀乐,都跟对方没有关系。 林静笃以为事情总有否极泰来的时候,她和尼采的幽灵浪漫相遇会是她爱情的重新开始,不想是一段她预知不了结果的奇缘。 她默默地爱着尼采的幽灵,深深地眷恋着他。她以为她就此找到了幸福,过去不再影响她的心情,不想是水中捞月,徒劳的追求。 第337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七章 失落(1 吴藻年轻时,放弃狙击手的职业,从部队出来,下海创业。几年过去,他生意顺利,家庭幸福、富足。本来他应该满足了,并快乐着,可随着时间流失,当初的理想生活经过时间的反刍,已是变得苍白无力。 时间似流水,洗涤了他对任何事、任何人的兴趣,除了林静笃,其它什么都吸引不了他了…… 林静笃躲避他,拒绝他,这忍怒了他。他孤寂的心灵快要崩溃了……如果一个人生命里只剩下一件心爱之物时,这唯一的寄托就像他身体的某一个器官,对于身体机能来说将缺一不可。 林静笃就像他身体的某一部分,现在失去了,他痛苦、空虚、绝望、癔病。 他知道他的心灵陷入了幻觉,已是不可救约,他也不曾想从不理智的泥泞里挣脱出来。他觉得陷的越深越刺激。因为……他死板的灵魂需要搅动,否则会像死水一样变得腐臭。 爱是天意,也是最伟大的天赐。 他要毁灭上天的恩赐。其实,自始至终他没有得到过林静笃的恩惠,上天只是让她在他视线里晃了一下,剩下的是无限的思念、暗恋,经过时间的荡涤,这些演化成了恨……得不到的东西他一心只想毁掉它。 “毁”就像一把无形的剑,时刻准备穿透林静笃的心脏,也许只有这样的爱情才可能变得永恒。 恨与爱,归根结底是不是同一个东西,这到是一个值得考察与探讨的有趣课程。这两种感情发展到极端时,都是密不可分、息息相通的。二者都可以使一个人向对方索取感情和精神上的食粮。 吴藻陷入了混杂的思绪中……心不在焉,冷漠无情。 他的助理发传真时,把上面日期写错了,不由对他大声咆哮,还扬言要辞退人家。 助理真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时,他又软下心来留住他,并向他道歉他不应该为此微不足道的事大发雷霆。 最近,他喜怒无常,性格异于往常,属下们议论纷纷。 吴藻冷静下来时,发自肺腑地检讨自己,平静对事——这样的品质——他不仅失去了,还陷入了烦躁不安的旋涡里,不能自拔。 昨天,他徘徊在林静笃住处周围,似一只无头苍蝇,盲目乱窜……他知道,他在痛苦地做一个决定,要不要破门而入,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恶徒,打破她的头颅,或让子弹穿透她的心脏。 优柔寡断本不是他的性格,但夺人性命,毁己前途,对谁来说都是一项致命的挑战。 他在挑战自己情绪的极限,只要那天良知的堤岸被绝望的洪水冲跨,他会义无返顾地跟他心爱的人同归于尽。 他不想杀了人后蹲监狱,那是盼不到天日的人间地狱。他要跟她心爱的人一起死,不能活着相爱,那就做一对鬼鸳鸯。当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林静笃宁愿选一千种死法,跟一万种人死去,也不会愿意被他杀死,还同时跟他进地狱。他知道,她恨他,恨之入骨……这辈子他都记得,那天晚上她朝他投射出的鄙夷目光,所含的怨恨简直瘆人。 吴藻和林静笃真死一块的话,该是多么讽刺的画面,一个风华正茂,另一个年老沧桑。他都想象到了,网络、报纸绝对会头版头条报道,标题肯定是《美丽少女跟一个年老男人殉情》。引来无数读者感慨唏嘘:如此靓丽美人怎地就想不开——为了爱情早早结束生命,成全老男人做鬼都风流呢! 林静笃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个男人正企图把她引向死亡,还要留给她为了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殉情的名声。这样的结局,该是多么令人惋惜、感慨。男人该是多么幸福。世间竟有这等美人愿意舍弃生命,陪他到天堂。 吴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笑中依约还有些得意,但他始终没有想到他真要那样做了的话,他的妻子和孩子将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被突如其来的爱束缚着,被恨牵制着,他已顾不得其它任何事、任何人了!只有一意孤行,满足他的自以为是、疯狂癔病,他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解脱。 他双眼布满血丝,呆坐在办公桌前,似一头被斗败的公狼,随时准备跟他敌人来一场决斗,即使付出结束生命的代价,他都会拼命到底。 他在为他的爱蜕变,他要变成新的一个人,只为那幻影似的爱活着,并且为此愚蠢到底。 他情不自禁拨通林静笃的电话,她没有接——这是他早预料到的。 此时,林静笃正徘徊在尼采的幽灵的别墅前,房门紧闭,好象家中的人都出了远门。她等了半日,也不见人回来。 她呆坐在人工湖边的石凳上,水光潋滟,倒映着她的倩影,从水中她看到自己有些沧桑,不由做了一个鬼脸,缓解紧张的心情。 近几日,她总莫名地感到心慌、不安,似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担心敌人的子弹会穿透她的身体。 她眉头紧蹙,责怪自己年纪轻轻就考虑到生死,她不是士兵,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单纯到只相信爱情。因为,她认为只有爱情才能弥补她空虚的心灵。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她爱的死去活来的尼采的幽灵,却跟她捉迷藏,玩莫名的游戏,她厌倦这样。她喜欢他是她的影子,随时都会走在她身边。 她有些想念尼采的幽灵了,转身朝别墅望了望,似童话里的房屋安静地处于旷野。她多么希望他像一个会魔法的王子,能够从烟囱里爬出来,飞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去山野追逐嬉戏。 但长时间不见一个人影,她不得不回到现实,她等不到尼采的幽灵了,当然房屋也不是童话中的,更不可能有一个会魔法的王子出现——为她而出现。 她空落落地转身离去…… 两天过去了,尼采的幽灵家里还是没有人,也不见管家的影子,可林静笃总感觉隐秘处有一双眼睛在盯视着她,让她心神不安,尽管这样,她徘徊在别墅周围,还是迟迟不愿离去。她在等待一个奇迹:尼采的幽灵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然后把她紧紧拥抱。 第338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七章 失落(2 自从她一个人搬到郊外生活,不再跟外界任何人接触,本以为会寻到内心的安宁,不想内心激荡,从未平静过,她知道爱火时刻在她心上燃烧,浑身血液时刻都在沸腾,好象随时会爆裂。 眼下,尼采的幽灵跟她玩失踪,尽管她很恼火,但她丝毫没有要离他而去的念头,以示惩罚他。仅仅因为她爱他已不能自拔。为此,她都忘了她妈妈躺在病床上,还得努力工作还芮蕲的债。当然,她偶尔也会想起这两件事,从而自责,但一想到尼采的幽灵,她就像掉进魔洞,不能挣扎着爬出来,只想一味享受洞中奇幻的景象。 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毫不吝惜地浪费光阴、精力和情感,那怕一厢情愿地苦相思。 爱情也使人勇敢,忍受力会无比强大……所以,林静笃能够原谅尼采的幽灵的孩子气,耐心等待他出现。她相信他不会永远消失,他跟她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她愿意耗费她的青春等待他重新出现,就像花儿乐意奉献香气。 她闷闷不乐地从尼采的幽灵别墅回来,刚到家门口,好象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直奔他的别墅。 这时,别墅的大门敞开着,她以为尼采的幽灵回来了,兴奋不已,便径自走了进去……一群陌生人正在议论房子多么豪华、奢丽。其中一个艳丽的女人拉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撒着娇说她就喜欢这栋别墅,住在这里就像搬进了仙境。男人爱抚地用指头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道:“你喜欢,我们就住这里好了!” 他们看到了林静笃,都异样地望着她。 她为了不让他们误会,赶忙说,她的朋友住在这里,她来看他。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女孩走到她前面,问道:“你是说的那个法国人吗?” 她点点头,沉声道:“是的。” “他已经搬出去了!” “什么时候?” “昨天。” “他去了那里?” “他只是我们租户,去那里我们不会多问。” 林静笃望着来人问:“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来看房的。” “我可以去二楼第一个房间看看吗?” “可以。” 林静笃上了二楼,直接进了左侧第一个房门,除了家具,尼采的幽灵的东西不见了一件,丝毫找不到他曾在那住过的痕迹。但她送给他的驴子,还孤独地蜷缩在墙角里。 林静笃顺手拿起驴子,抱在怀里,失望地出了门。在楼梯上遇到看房的客人,她抱着硕大的驴子贴到扶栏上,让他们过去。然后,她飞奔出了门,突然发现驴子肚皮上有一个口子,用刀子划破的,里面好象塞了什么东西。 林静笃疑惑地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五张照片。 照片上都是女人,其中四个是法国人,都年纪轻轻,而且个个美艳非凡、性感迷人,称得上是人间尤物。剩下一张是她自己。尼采的幽灵从来没有给她拍过照,为什么会有她的照片呢?照片上的背景是那棵榛子树,她静静地坐在下面,凝视远方,双眼充满期望。那是她先到约会地点,等他到来时的情景。 原来,尼采的幽灵不仅跟踪她,还在暗中偷拍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们热情地相爱,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地注视她啊!难道他另有企图?或者他那扭曲的心灵,其实从来都没有正常过? 尼采的幽灵是这样一个外国人,身形迷人,说话深沉,行踪诡秘,行为异常,让人捉摸不定。林静笃不知道,就算知道他是连环杀人犯,她为什么还要爱他。她明白,她堕入了情网,落进了深渊,不能自拔,灭顶之灾随时会降临到她头上。她的一切意志、个性、梦想,都会淹没在这个巨大的深渊里,被一个巨大的怪物吞噬。她想自救,好像没有了气力,她爱的已是有气无力。 尼采的幽灵现在走了,她得想尽办法从深渊里挣脱出来。当初马卓舍他而去,她正打算拼尽力气从爱的泥泞里挣扎出来,还没来得及行动,尼采的幽灵伸手救了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她就重新获得了幸福。眼下,尼采的幽灵悄然离去,谁又将把她从爱的深渊救出去呢?她不想再依靠任何人了,她要凭着自己气力,像一颗种子一样排出万难,破土而出,迎接阳光,茁壮成长。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接下来能有那个男人会闯入她的心扉,替她排遣忧伤、寂寥。 她固执地认为,她和尼采的幽灵罗曼蒂克的约会,虽然短暂,但值得记忆收藏,即使马上失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她知道,知道尼采的幽灵迟早会离开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毫无征兆地消失不见了!她不怨他,他在她生命中像一个美丽的幻影,让她有了刹那的幸福、充实。她已经知足。 她打算收拾好行装,回到她妈妈身边,重新规划她的人生。她妈妈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她希望她能给她一些建议,帮她找到一个快乐的活法。 到了公寓楼下,林静笃把照片紧紧捏在手里,把驴子扔到垃圾桶里,走不到几步,留下自己的照片,把其它四张照片也丢掉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回到垃圾桶旁,把四张照片拣了起来,本想身边不要留有尼采的幽灵的任何东西,可她觉得丢别人照片,对人家不礼貌。 她和尼采的幽灵就此结束了,爱情也化为了泡沫。 她回到屋里,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像一个欠钱逃债的人,将要依依不舍离开家园,浪迹天涯。 这时,房东来敲门了,林静笃才从失魂的遐想中回过神来。 房东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问道:“你说你今天要搬走,把钥匙给我吧!” 林静笃犹豫了一下,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房东先生,可以通融一下吗?让我还住一晚,明天下午我再走,今天我一个故人从远方回来,我想见见他。” 房东为难道:“意思是我明天要再来一次?” 林静笃道:“求求房东通融一下!” 房东想了想,说道:“好吧,刚好明天我不出去,否则,我不会答应你的。” 林静笃千恩万谢地送走房东,关上门,长呼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要是不见上尼采的幽灵最后一面,她是不会死心的。她还幻想着,尼采的幽灵会今天来会找她,她怕他找不到她,所以决定再在公寓住一晚 第339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八章 奇死(1 次日,林静笃一早醒来,想着昨日没有等到尼采的幽灵来找她,便想着去深林最后看一眼他和尼采的幽灵约会的地方。那里有山,有绿树,有花儿,有溪流,有鸟儿,有蓝天,有白云,还有隐藏暗处窥视他们的可爱动物。那里就像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清新、纯洁,令人陶醉。 她刚离开公寓,芮蕲的车停了下来,他看她穿着运动装,小跑着朝山林去了…… 芮蕲没有马上叫住她,而是跟着她跑去山林,希望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林静笃小跑着到跟尼采的幽灵约会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够见到他。 到了峡口,她期待着朝榛子树下看了看,没有他的影子。她想起她不是来赴约的,而是来追寻记忆的。 榛子树下的小草,前些时候被他们压坏了,眼下又挣扎着长了起来,好似被压迫的奴隶,终于站起来了。 她打算在草地上坐一会儿,但不忍心好不容易健康生长的小草又要遭殃,不得不移步到湖边的石头上坐下。 湖水像一匹绿色的锦缎,无忧无虑地向前流着。她和尼采的幽灵当初在这里相亲相爱,虽然没有山盟海誓,但他们对彼此的爱是发自肺腑的……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可以见证,惟独流过的溪水没有留下一丁点记忆,被冲刷的无影无踪。 他知道,他们缠绵悱恻的爱已随时间的溪流逝去了……尼采的幽灵已经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尼采的幽灵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他将是这片充满奇迹的山林的神秘之物,似外星人的目光在地球上停留片刻,但他不属于地球,他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世界。所以……她不怪他。 林静笃不属于这片山林,能跟它产生联系,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她深深爱的男人。既然他不再属于她,她也应该死心离开山野,永远都不要再留恋。 她转身的那一刹那,简直呆住了,尼采的幽灵就站在身后。 “天呐!你真的像一个幽灵,神出鬼没的,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了。”林静笃紧张道,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国际警察通缉的连环杀人犯。 “其实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你。” 尼采的幽灵郑重地说道。 林静笃心上一颤,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考虑永远离开你前,要不要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 “故事中的贝蒂就是我。送礼物的游戏结局,让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林静笃好似正往落入深渊,支吾道:“我早知道你就是故事中的贝蒂。这样说来,我也是你的恋人,你打算杀了我么?杀了我,我就永远属于你了,不再属于别的男人。跟你相爱过的女人,结局是都会被你杀掉,我的结局也是这样吗?” “既然你知道是这样的结局,那你想以什么方式死去?我会成全你!本来我想放过你的,但我得问问老天,所以跟你玩了送礼物的游戏,如果你选择德彪西的碟子,我就杀了你;如果你选择安全套,我就留你一条命。最终你选择了德彪西的碟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我。” 尼采的幽灵说出了让林静笃心脏似要骤停的话,之前的遭遇、悲伤都不值一提,现在面对死亡才是真正令人绝望的。 林静笃倒退了一步,面色苍白道:“你想怎样?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尼采的幽灵道:“你是我的女人,必须得死,贝蒂信奉的是女人只有上了天堂,才彻底属于他。本来我和管家搬离了这里,打算不跟你再见面,想倒我这辈子只是你生命的过客,可我做不到,我还是要回来找你,让你永远属于我,就是你得死掉,你就永远属于我了。况且我问了上天,要不要杀你,那个游戏给我指点了迷津,我可以杀你。我知道你迷恋我,肯定会到这里来找我的。” 林静笃嘴唇沮丧地颤抖了一下,眼角闪着泪花,惊恐道:“你知道我爱你,为什么还要杀掉我?再说那该死的游戏,只是你的意思,并不是上天的安排。” 尼采的幽灵眼放凶光,说道:“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为什么要杀掉你,爱你就要杀掉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并打算找准适当的机会杀了你。” 林静笃恐惧地朝后退着,试图找准机会逃跑,尼采的幽灵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朝她逼近。 林静笃无助道:“巴蒂斯特,不,尼采的幽灵,求求你,放过我,我不会把你出卖给警察。” 尼采的幽灵道:“我是有罪之人,我是不害怕警察的,我到还希望警察早点送我到极乐世界,跟你和我另外四个心爱的女人在另外的世界团聚。” 林静笃退到一棵小灌木时,突然吼道:“巴蒂斯特,你给我站在原地不要动,你要再过来,我会大喊的。” 尼采的幽灵道:“这是了无人烟的荒山,那里会有人呢!你接受我们的孽缘吧!” 林静笃看他要过来,歇斯底里地跺脚道:“不许过来,你过来,我会自己找石头撞死。” 尼采的幽灵步步逼近道:“我不会让你自杀的,我要亲自杀了你!” 林静笃绝望道:“你想怎样把我杀死?” 尼采的幽灵道:“我杀人很有经验的,你放心我会让你死的不会那么痛苦。”然后似猎人朝自己的猎物残酷地逼近。 林静笃看他手里好像握有凶器,像是一把小刀,她似绝望的惊恐的羔羊,朝后退着,期待着有人突然出现能够救了她…… 芮蕲跟着林静笃进了山林,很快不见了她的身影,在一条羊肠岔路口,他犹豫不知道走那一条,眼下没有下雨,林静笃没有留下脚印,不然他可以跟着她的脚印,追上她。 芮蕲只得凭直觉随便走一条了,他一口气,走到一个峡口处,突然一个震荡山林的声音,使他停下了脚步,鸟儿们受到这个声音的惊吓,四处乱飞。 难道山林中有猎人?在枪杀猎物,那个声音好像是枪响,芮蕲暗想。 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人用枪捕杀猎物也很正常,虽然国家规定公民不能私有枪支,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不听话会私藏枪支,芮蕲边走,边这样想,眼下他着急见到他心爱的姑娘林静笃,才是最重要的。 第340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八章 奇死(2 他穿过峡口,大概走了200米,看到一棵苍老的黄果树,简直就像一座房子,人在下面居住都可以,他正惊叹这棵树之大时,看到黄果树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一堆东西,他好奇的走近一看,吓得他差点没了魂魄。 一个男人伏在一把狙=击=枪上,后脑勺被人砸碎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和他身下的花草。 芮蕲想起刚才好像听到枪声,想必是这个死去的人,刚才开的枪。可他朝谁开得枪呢?他怎么又被人砸死了呢? 芮蕲吓得思维混乱,根本没那个精力去想这些疑问。 芮蕲高一脚底一脚地朝枪口朝向的方向走去,他希望找到他开的那一枪,开向谁了?是一只动物?还是一个人? 芮蕲屏住呼吸,抑制住恐惧,歪歪倒倒地朝前走着,渐渐地轻风袭来,好似隐隐夹杂着血腥味,在离狙击手的200码处,芮蕲看到了惊悚的一幕:林静笃仰面躺在灌木边的草地上,胸口上在汩汩流血,看来狙=击=枪的那颗子弹打进了她的心脏。在离林静笃10码远,躺着一个年轻的外国小伙子,四仰八叉的,胸前满是血,但不见他身上那里受了伤,摊开的右手上有把剃胡须的刀片。 芮蕲浑身颤抖里望着两具尸体,大概过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才清醒地知道,他正处于可怖的死亡现场。山静的像陈尸所,更是让这氛围好似凝固了。 不忍目睹的悲惨场面,芮蕲看不下去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山林,在山脚下的凉水井旁遇上一个穿着蓝色太极服的瘦个子男人在专注地打太极,芮蕲突然瘫坐到他面前,把打太极的男人吓得一缩,僵直地伫立一处,好奇地问:“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芮蕲结结巴巴道:“我……我……吓得没气力打电话了!你……你快报警,说……说……山林中有三个人被杀了。” 打太极的人看他面无血色,浑身颤抖,应该是遇上什么极其恐怖的事了,或者他根本就是没有神智的疯子了,在那说胡话!山林里怎么会出命案呢?但打太极的人还是将信将疑地从挂在树上的背包里,拿出手机来,报了警。 在等警察来的时候,打太极的人问芮蕲什么情况,他只是瘫坐在草丛里,喃喃自语,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打太极的人不由担心他被吓傻了,神经错乱了。 打太极的人走到井水边,用打水的木瓢,舀了一瓢凉水递给芮蕲,他手颤抖地接过来,一饮而尽,他确实口渴的厉害。但水并没有缓解他内心的恐惧。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警察才赶到。 领头的警察是顾云菲,六个年轻的男警察跟随着她。 顾云菲让芮蕲带路,他已经不能起身走稳,不得不被打太极的人和一个警察架着他走。 走到峡口处,芮蕲不愿意进去了,让警察们自己去,他瘫坐在峡口的一堆草丛里,等警察调查的结果。 芮蕲记起来了,因为罗菲的关系,那个女警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顾云菲。 芮蕲等了两个小时,警察们从峡口出来了,他们把尸体用白布包着抬了出来。 芮蕲赶忙拦住顾云菲的去路,问道:“谁杀了他们?特别是那个女孩,究竟谁杀了她?” 顾云菲道:“请你不要激动,这个案子还有待调查。不过我们警察已经有了把握,大致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芮蕲哀求道:“他们是怎么死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么?我心爱的姑娘林静笃死了,我简直快崩溃了。” 顾云菲道:“我都说了,还待调查,才可以下最后的结论。所以请你不要着急。” 顾云菲让其他警察把尸体抬出山去,她要留下来问芮蕲一些情况,做好笔录,毕竟芮蕲是第一个发现死人的。 芮蕲看顾云菲那样固执,不打算告诉他真相了,或者说他们警察根本没有把握,死者是这么死的,才没有告诉他。 芮蕲绝望地望着他们把尸体抬走了,本想冲上去,最后看一眼白布下的林静笃,但他从骨子里害怕看到她悲惨的面容。他相信,她的死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顾云菲打开记录本,走到芮蕲面前,问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荒山野林里?” 芮蕲痛苦道:“我本来是来找林静笃,她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姑娘。我刚把车停在她公寓附近,看她朝山林跑了来,我便跟随她进了山林,希望跟她相遇。” 顾云菲道:“这样说很合理。” 芮蕲不好气道:“本来就是这样的。” 顾云菲道:“你是怎样发现尸体的? 芮蕲道:“我跟林静笃进了山,很快跟丢了。我刚要进峡口,就听到了枪声。我想看看是谁在开枪,我进了峡口,先是看到被砸死的人,伏在狙=击=枪上,然后我朝枪口的方向走去,看到林静笃胸口中枪了,不远处躺着的外国人也死了,虽然胸前有血,但我没有看到伤口。天呐,警察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呀?” 顾云菲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你老实回答我问题。你是先听到枪声,才进了峡口,看到尸体的?” 芮蕲道:“是的。” 顾云菲道:“听到枪声到发现尸体大概过了多长时间?” 芮蕲不加思索道:“不到3分钟。” 顾云菲道:“你首先发现伏在狙=击=枪上的尸体,那你发现另外两具尸体,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看有人被砸死了,之前还听到了枪声,我怕林静笃有什么危险,我立马去寻找她,不到一分钟,我就发现了林静笃和外国人的尸体。” 顾云菲道:“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芮蕲肯定道:“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顾云菲若有所思道:“既然没有看到什么人,那就好解释了!” 芮蕲道:“怎么解释?” 顾云菲道:“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需要我会随时联系你。” 第341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八章 奇死(3 芮蕲道:“我想要你一个解释。” 顾云菲把记录本递给他,说道:“写上你的联系方式。至于解释,时机成熟自然会告诉你,有些疑点,我们警察还得弄清楚。” 芮蕲写好自己的联系方式,把记录本递回给顾云菲,她说了声谢谢,就急匆匆地朝山外走去了。 芮蕲看警察有什么情况不愿意告诉他这个外人,想起了他的邻居罗菲热爱侦探,还帮警察破了离奇的清潭公寓的案子,或许去找他,他能帮他弄清——林静笃究竟是怎么死了的。他不相信林静笃就是中了狙==击==枪的子弹那么简单。 芮蕲一时有了动力,奔出山林,他先是在林静笃公寓前伫立了一会儿,后悔先前没有一起跟她去山林运动,有他陪着,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当然也说不定,他无故阴差阳错也被人杀掉了,想想这样的结局,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跳上停在路边的车,紧张地朝家的方向开着,额头冒的汗,直往下滴。 一路堵车,走走停停到傍晚才到自家别墅附近。他直接开到罗菲别墅围墙大门前,他心力交瘁,手脚好似不听使唤了,脑子一片空白,不小心把车开到大门对面的土坡上去了,压坏了园艺工人精心栽种的杜鹃树和草坪,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车门都每没有关,双腿似灌了铅,艰难地走到罗菲别墅门前。他欲要按门铃时,发现心跳的厉害,于是靠门边的墙坐着,等自己镇定一些了,再按门铃找罗菲,他要当面跟他好好谈谈,保持清晰的头脑跟他谈,那样有助于他的判断。 他刚刚坐下,罗菲哼着歌儿出来了。 罗菲看他的邻居这样憔悴无助,还有那胡乱停的车,想必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或者病了,赶忙追问遇上什么事了。 芮蕲振作精神,详细讲述了他在山林看到三具尸体的全部过程,以及警察含糊的的侦探结果,当罗菲听说顾云菲去了现场后,整个人跳了起来,埋怨道:“顾云菲,太不够意思了,这么离奇的案子,都不叫上我!” 芮蕲道:“我信不过警察,你帮帮我,查出林静笃究竟是怎么死了的?我总感觉不是狙击手枪杀她那么简单。” 罗菲道:“听你描述的情况,肯定凶杀现场有第四个人在场。” 芮蕲道:“清潭公寓那么离奇的案子你都能破,这个奇特的案子只能靠你了。” 罗菲兴奋道:“眼下我正愁闲得慌,没有奇怪的案子可破。” 罗菲立马表情严肃起来,他的兴奋好像伤害到芮蕲了,从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看得出,因为死者之一是他爱慕的女孩。 罗菲道:“我们现在就去现场看看,那里会有实实在在的答案。” 芮蕲道:“你扶我起来,我现在就带你去。” 罗菲道:“不,我得先去见第一个清理凶杀现场的警察顾云菲,看看她有什么高见,我们再去凶案现场,凶手留给现场的东西,不会短时间消失不见的。” 芮蕲道:“我感觉整个人都空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罗菲道:“那我问你什么,你得打起精神来认真回答我。” 芮蕲道:“这个当然。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的。” 罗菲道:“你着重告诉我,那个外国人虽然也死了,但他身上没有伤,却胸前有血,你好好回忆一下,血是怎么弄到胸前的?是摩擦上去的,还是滴打上去的?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形。” 芮蕲道:“等我先冷静一下,我跟你说。你开我的车,我们现在就出发。” 第二十章 凶手 顾云菲坐在茶楼的包间里,不时焦急地看手表,罗菲说好7点半钟到的,却还不见他影子,都迟到半个小时了。她准备起身出去看看他时,罗菲和芮蕲进来了。 罗菲见到顾云菲就劈头盖脸地责怪她一顿,这么离奇的案子,都不叫上他。 顾云菲道:“清潭公寓的案子你那么拼命,遇上危险,差点把自己命搭进去,我说了,谋杀案中的凶手都很危险的,我不想你再次遭遇这样的危险。” 罗菲道:“你太不尽人情了!” 顾云菲道:“因为清潭公寓的案子,我和局长林江得到了升迁和嘉奖,我拿出一个月的工资已经设宴感谢你了!我够意思了。” 罗菲固执道:“吃饭,我不稀罕,我又不是吃不起饭的乞丐,我就想参与到刺激的案情中。” 顾云菲想想他确实在探案中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顿了顿,说道:“也行……你要向我保证,探案遇上危险时,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可以像上次一样单独行动,害得我担心的快疯掉。” 罗菲看她答应有奇案就告诉他,连连答应她的要求,然后坐到茶桌靠墙那方,芮蕲紧挨他坐着。 罗菲迫不及待地问:“说说凶案现场的情况,以及你们警察得出什么结论了?” 顾云菲得意道:“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狙击手吴藻在距离林静笃200码处开枪打死了她,估计他刚开完枪,那个外国小伙子巴蒂斯特出现在他身后,用重物砸碎了他的脑袋,胸前溅满了血,可以证明是他砸死了,正当他走向林静笃时,应该是突然发病死了。” 罗菲听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没有停下来,顾云菲和芮蕲疑惑的面面相觑。 顾云菲知道,肯定是罗菲觉得她说的很幼稚,才笑成那样,不高兴道:“难道我讲的是一个笑话吗?瞧你笑成那样!” 罗菲笑得简直不能停下来,“简直比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还好笑!” 顾云菲使劲盯着他,看他笑到什么时候。 罗菲突然停止大笑,严肃道:“你们警察面对案子时,一向脑子这么简单吗?” 顾云菲道:“这么简单的案子,叫一个小学生去看了,也会明白是我说的那样。” 罗菲道:“你们警察确定当时没有第四个人在场,是吗?” 第342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八章 奇死(4 顾云菲道:“加上我,我们去了7个警察,都确定了没有第四个人在场的。我们根本找不到有第四个人在场的迹象。” 罗菲一本正经道:“第一个发现凶案的是芮蕲,一路上,我一再追问他,没有受伤的外国佬胸前的血是什么形状。他告诉我,那个外国佬身上没有伤,但胸前满是血,血不是从那两个死者身上蹭上去的,也不是自己身上流出的,更不是从其它地方溅上去的,好像是泼洒上的。那证明血是从第四个人身上流到他身上的。还有,你们在给案子下结论时,不要用‘应该’、‘估计’这样的词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下模棱两可的结论。你们警察都没有确定外国佬是否真的得病,就断定他是因病才倒地死去的,这个结论你们警察下的太草率。” 顾云菲道:“芮蕲当时都吓蒙了,怎么会看出那个外国佬身上的血迹是什么形状!” 罗菲道:“不跟你争执了,有凶案现场的照片吗?没有破坏现场时拍的。” 顾云菲道:“我马上让吴警员,把照片传到你的手机上,给你看,我就不信你能凭照片看出什么端倪来,否定我的判断。” 罗菲道:“你们官方警察要查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三个死者的身份背景你们弄清楚了吗?” 顾云菲给吴警员发了短信,然后说道:“那个狙击抢手,叫吴藻,曾在陆军战队服役,曾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中途退役,下海经商,在房地产最火爆的那几年,发了大财,算是一个富商。那个外国小伙子是法国人,叫巴蒂斯特,曾在法国杀了四个女孩,是一个连环杀人犯,目前正被法国警方通缉。他出生于法国一个富裕家庭,估计从小性格孤僻,心里变态,凡是跟他交往过的女孩都被他杀掉了。林静笃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父母离异,由单亲妈妈带大,刚大学毕业。” 罗菲道:“他们三个互相认识吗?” 顾云菲道:“应该认识。” 罗菲道:“是什么关系?” 顾云菲道:“我询问了案发山林附近的人,最近发现林静笃跟那个外国小伙子经常在山间约会,有一个阿婆还曾看见他们在野外露骨地行了男女之事,他们俩算关系亲密的恋人关系。” 芮蕲面部抽搐了一下,他爱上的林静笃,是他梦想中的女孩,生前在山林里跟人有不光彩的事,还因此惨死了,真想当初根本就没有认识她,这简直就是一个悲剧。 罗菲顾忌芮蕲的感受,没有把顾云菲说的话题说下去。 罗菲道:“吴藻认识林静笃吗?” 顾云菲道:“吴藻的员工说,林静笃曾是做过他的助理,不到一个月,就没有再去公司。” 罗菲道:“吴藻也认识那个外国人吗?” 顾云菲道:“这个我们还不能确定。” 罗菲收到了吴警员发到他手机上的照片,他大略看了照片,神情变幻无穷,最终目光停在吴藻身上。 吴藻伏在一把狙=击=枪上,后脑勺被重物砸窝进去了,显然那是致命的一击,估计都没有挣扎一下,就趴在狙=击=枪上死亡了。 罗菲盯着吴藻的照片说道:“显然重物是砸在死者后脑勺的左边,证明砸他的人是一个左撇子,你们警察说,他是被巴蒂斯特用重物砸死的,你们确认巴蒂斯特是一个左撇子了吗?” 顾云菲承认道:“没有,你不说,我们根本没有根据伤口的位置联想到砸他的人是一个左撇子,我们会去了解巴蒂斯特是不是左撇子。” 罗菲道:“好,你们没有这个观察能力,我原谅你们,凶手砸吴藻的重物,比如石头、铁器什么的,这个证物,你们找到了吗?” 顾云菲道:“我们在凶案现场没有找到。” 罗菲道:“有仔细找过吗?” 顾云菲道:“仔细找过了。” 罗菲道:“既然你们警察没有找到凶器,那你们更加不能判定是巴蒂斯特用重物砸死了吴藻,如果是他砸死了他,凶器应该就丢在附近,既然你们找不到凶器,可以证明当时是有第四个人在场的,那人砸死吴藻后,害怕证物上留有自己指纹什么的,把凶器带走了。” 顾云菲道:“但也可能吴藻就是被巴蒂斯特砸死了的,他把凶器丢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我们一时没能找到。” 罗菲道:“好吧,你这样说,我无话可说。” 罗菲把外国小伙子巴蒂斯特的照片翻出来,说道:“你们过来看,这个外国人胸前的血显然不是在那里蹭上去的,也不是飞溅上去的。” 顾云菲和芮蕲一左一右地站到罗菲身后,伸着脖子看他手机屏幕放大的巴蒂斯特的照片。 巴蒂斯特四脚伸展,躺在草地上,似在舒服地睡觉,身着白色衬衣,胸前的血额外明显,近乎刺眼,右手手里有一把剃须刀片。 罗菲道:“你们可别小看血液的形状,它会给我们探案人员很大的帮助,物体或者人身上的血迹是摩擦上去、滴打上去的,还是飞溅上去的,它都有自己的形状。根据血液形状可以分析出凶手杀人时的位置,以及使用凶器的力度。你们看巴蒂斯特胸前衬衣上的血像是倒上去的,似有人把血装在一个容器里,距离他胸前半米的高度倒上去的。从而证明巴蒂斯特身上的血不是他用重物砸吴藻的后脑勺——飞溅上去的,如果是飞溅到他身上的话,应该他身上我们想象不到的地方都会有血点,你们看他身上就胸前那一块有血。更不是他跟林静笃和吴藻接触时,血液摩擦到他胸前的。” 顾云菲道:“那他身上的血是从那里来的呢?” 罗菲道:“是现场第四个人身上的血。至于那人怎么把血弄到巴蒂斯特身上的,以及他身上为什么有血,这个只有抓到现场的第四个人,让这个人亲口告诉我们。或者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明血是怎么弄到巴蒂斯特胸前的。” 第342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八章 奇死(4 顾云菲道:“那巴蒂斯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罗菲道:“你们看这个外国小伙子,身体强壮,额头饱满,并且有光泽,不是一个得过病的人。他应该是中毒死的,要么是被林静笃用毒药杀死的,要么……” 芮蕲激动地打断罗菲的话,辩解道:“林静笃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是不会杀人的。” 罗菲咬了咬嘴唇,说道:“芮蕲,你只是一直暗恋林静笃,你们并没有实际交往过,你根本不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我在探案中有假设涉及到她时,请你淡定,毕竟我们是在追查真相。刚才我说巴蒂斯特的死可能是林静笃所为,比如给他下毒,或者用别的方式,让他死掉了。另一种可能是巴蒂斯特被在场的第四个人毒杀了。找到这个杀掉他的人,就知道他胸前的血是怎么回事了。总结两种可能:一是林静笃杀死巴蒂斯特不久,她中了吴藻的枪子,倒地死亡,吴藻不久被在场的第四个人砸死了。另外一个可能是,吴藻开枪打死林静笃,在场的第四个人用重物砸死吴藻,然后毒杀了巴蒂斯特。” 顾云菲道:“如果是第二种可能,芮蕲在峡口听到枪声,赶到死亡现场的时间很短,他说不到3分钟,第四者既要杀死吴藻,还要毒杀巴蒂斯特。这么短时间内,他杀了两人,还消失不见了,他怎么做的到?” 罗菲道:“砸死吴藻是一瞬间的事。假设有一种毒药几秒钟就能致人死亡,就有可能那么短时间内杀死巴蒂斯特。所以凶手完全有时间那么短时间内杀死两人 顾云菲道:“好吧,这算是一种假设。” 罗菲道:“你们看巴蒂斯特死的很安详,没有痛苦的表情,说明那种毒药,让人感受不到痛苦,就立马毙命了。如果我们在死亡现场找不到他中毒的证据,那你们警察得去太平间,把他的尸体弄来检查,看他是否中毒,中的什么毒,或者找出别的死因,并不是我们推想的中毒。” 顾云菲点了点头,说道:“巴蒂斯特右手上的剃须刀片怎么解释?我们仔细检查过了,三具尸体身上都没有刀片划伤的痕迹。” 罗菲道:“我暂时推想不出来,他手里的刀片,是有什么用途。” 罗菲把林静笃的照片翻出来,他陷入了沉默,端详着照片,林静笃直僵僵地躺在草地上,胸口上有一个让她致命的深邃枪口。 他们在看这张照片时,不免都有些动容,毕竟失去生命的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再者她是芮蕲喜欢的女孩。 最终,罗菲打破沉寂道:“挺美的一个姑娘,子弹正中胸口,打穿了心脏,不愧是专业狙击手的枪法。” 顾云菲不可思议道:“吴藻作为林静笃的上司,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杀了她呢?他们不过是雇佣关系,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者,杀一个柔弱的姑娘,竟然还用上了狙=击==枪。可是,吴藻又是为什么被人残忍地砸碎了后脑勺?死的那样惨烈。” 罗菲忽地站起身来,说道:“要想得到这些答案,坐在茶室可不行,我先走了,明天早上8点,我们在山林的案发现场见。” 顾云菲追问道:“你现在去那里?” 罗菲道:“去案发山林的山脚下转转。” 顾云菲道:“我跟你一起去……” 罗菲道:“你现在的任务是陪芮蕲喝茶,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顾云菲道:“你要向我发誓,遇事得马上给我电话,不能自己再冒生命危险独自行动。” 罗菲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罗菲先是去案发山林的山脚下的别墅区和普通居民区转了一圈,然后去附近最热闹的酒吧凑了一夜的热闹。 罗菲从山林附近的民众那里了解到,他们最近看到一个外国小伙子和一个姑娘在山野里约会。有个阿婆还亲眼看到他们在野外——做出让她脸红的暧昧举动来。 月色酒吧的生意真是火爆,罗菲进去时,简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他借这个由头,很快和酒吧老板熟识了。问起附近山林发生凶案,他更是津津乐道,好像他亲历过现场。他还说,他认识那个外国人呢!这正是罗菲要的信息。 酒吧老板告诉他,那个外国人隔三差五会去酒吧喝酒,他来到中国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和一个中国男人住一起。那个中国男人平时很少出门跟人交往,一般出门采购食物和日用品,才会偶尔碰上他。据说那个中国男人是巴蒂斯特在法国的管家,管家回国探亲,巴蒂斯特跟他到中国来——观光这个文明古国的美好河山。 次日,顾云菲、吴警员和芮蕲准时8点到山林案发现场,罗菲已经提前到了一个小时了.他拿着尺子这量量,那量量;用放大镜东看看,西瞧瞧。他已是满脸汗水,头发都被露水露湿了。看他兴奋的神情,应该收获不小。 吴警员激动地上前紧紧握住罗菲的手,虔诚道:“菲哥,在这又遇上你了,我真是激动呀!上次清潭公寓那么离奇的案子——能够破获,多亏了你啊!为此林局长、顾组长和我,我们都得到了升迁和嘉奖。我们从一个区的警察局,调到市警察局了。林局长做了市警察局的副局长,顾组成也升成刑事科的处长了,我跟着沾光,升成刑事科的小组长了。” “我们把野山的这个更离奇的案子破获了,你们将得到更大的升迁和嘉奖,”罗菲望向顾云菲,挤眉弄眼道,“顾处长,你说是不是?是的话,以后有什么事,就得乖乖听我的。” 顾云菲撇嘴道:“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叫我的官职,我听着别扭。” 吴警员插话道:“菲哥,我们前途要光明,得靠菲哥支持了,你可千万别去跟你爸爸做生意了,从而抛弃我们了呀!” 顾云菲瞪了吴警员一眼,使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露骨。 第343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八章 奇死(5 罗菲毫不谦虚道:“吴警员说的很对,你们得靠我支持,才有更高的升迁和更大的嘉奖。” 顾云菲努了努嘴道:“你现在应该叫他吴组长了。” 罗菲转向吴警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很重要。” 吴警员道:“我叫吴如,以后你直呼我名字就是了。” 罗菲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吴如,你过来,帮我搬一块石头。” 吴如很乐意听罗菲使唤,因为他打心底崇拜罗菲。 吴如蹦跳着跟他走去小溪边,离溪水2码处,有一块大的长形石头,石头架空横在另外两块石头上,露出一个小的洞口,洞口里面是一个深坑,罗菲伸手探了探,不能摸到底。但他在洞口外的软泥上看出了端倪,有人好像把一个跟洞口大小的东西,硬塞了进去,导致洞口的泥土有痕迹,有些泥土还明显被东西带进洞子里去了。 罗菲道:“你帮我把这块石头搬起来,可能会看到我想象中的凶器,那样离我找到凶手就不远了。” 罗菲和吴如没能把千斤重的石头抬起来,芮蕲和顾云菲搭了一把手,才艰难地把石头挪开。 石头挪开后,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近3米深的坑,难怪罗菲的手,不能伸到坑底。 罗菲跳进坑里,捡一块显然沾有新鲜泥土的石头,接触地面的那一边,有凝固的血迹,还有脑====浆一样的东西。 罗菲身手矫健地爬出坑,把石头递给顾云菲,说道:“难怪你们警察找不到砸碎吴藻后脑勺的凶器。现在你看好了,这块石头是凶器。” 顾云菲望着大概10斤重的石头,诧异地问道:“石头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是在这里呢?” 罗菲得意道:“今天早上天刚麻麻亮,我就到这里来了,比我们昨天约定的时间——早来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收获可真不少,凶手的样子,我都能给你们描述出来了。这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顾云菲跟他唱反调道:“但也有可能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罗菲道:“总之我是一只不知疲倦的鸟儿,吃定了这山间的虫儿。” 吴如警官兴奋道:“菲哥,快说说你怎么推测出凶手的样子的?我听菲哥分析案情,简直就是一种种乐趣,一种享受!比听所谓的名家说书还有意思。”然后朝罗菲投去崇拜、期待的目光。 罗菲道:“我真切地确定了,三人死亡时,有第四个人在场,而且他就是凶手。此人是左撇子,瘸腿,而且是右腿出了问题,右手拄着拐杖。身高170CM左右,头发花白,年龄50多岁,是男性。身体干瘦,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得了严重的胃病,或者食道上有严重的疾病,激动之余,会吐血。” 吴如警官听得目瞪口呆,惊诧道:“真是太神奇了,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然后眨巴着双眼,期待罗菲给他答案。 “最近没有下雨,所以人踩在泥土上不会留下脚印,再者山间的地上有常年累积的厚厚树叶,要留下明显的脚印,是比较难的,”罗菲蹬下身来,指着地上一个直径大概10厘米的圆形印迹,说道,“我看到很多这样的圆形印迹,显然是拐杖留下来的,这里离小溪不远,这附近的泥土还算湿润,虽然土壤的湿度不够留不下明显的脚印,但拐杖跟地的接触面积小,况且瘸腿人每走一步,拐杖要帮助瘸腿人承受大部分身体重量,从而留下明显的圆形印迹。” 顾云菲惭愧道:“看来我得真多向你学习,这细心观察的精神。那你是怎么确定瘸腿人是右脚出了问题的呢?” 顾云菲以为这个问题会难倒他,不由得幸灾乐祸。 罗菲把他们带到离长形石头3码远的地方,蹬身到一个被踩歪的草丛里,指着几个模糊的脚印道:“你们看,这是脚印,这儿离溪水比较近,还是比较容易留下脚印的,脚印的右上方有几个圆形的印迹,显然是拐杖留下的,所以我断定那人是右腿有问题,右手拄得拐杖。凶手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了一会,应该是在思考把凶器石头丢到那个隐秘的地方,最后他发现我们刚才抬的那块石头下有一个小洞口,所以他大步走向洞口,把凶器石头硬塞到洞口去了事。” 吴如警官好奇地追问:“那你是如何判断凶手是左撇子的?” 罗菲道:“这个很简单,吴藻后脑勺的伤口是在左边。” 吴如警官道:“你这样说,让我恍然大悟。你又是怎么确定他的身高和年龄的呢?” 罗菲打了一个响指,说道:“你们跟我来!” 芮蕲一直沉默不语,他陷入了悲痛,好似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包括眼前奇特的案子。 罗菲把他们带到那棵苍老的黄果树下,他围着黄果树转了一圈,然后站到离黄果树6码远的一棵笔直的落叶松下,说道:“吴藻是在那棵黄果树下的灌木丛后,被人砸死的,应该他当时正入神地用枪瞄准林静笃,瘸腿人就站在这棵落叶松树后,窥视着他,他确丝毫不知道。当吴藻开枪射击林静笃后,瘸腿人马上操起离落叶松不远处的石头,上前砸碎了吴藻的后脑勺。虽然我们在落叶松树下看不到成形的脚印,但拐杖留下的圆形印迹,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同时也说明站在这里的人就是那个瘸腿人。落叶松树下的草,被踩得很乱,而且这个人爱吐痰,我在这棵树下看到三口浓痰。” 罗菲指着离落叶松树一码处的一个长形印子,问道:“你们看出什么没有?” 罗菲不等他们答话,继续说道:“那个印子上没有长草,显然是被物体常年压过的,才留下那么光滑的印子。云菲,你把那个凶器石头放到印子上。” 顾云菲按照他的要求,把石头干净的发白的一面,小心翼翼地放到那个长形印子上,石头跟印子刚好合上,她恍然明白道:“凶手是在这里操起的这块石头,去砸碎了吴藻的后脑勺。” 第344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八章 奇死(6 罗菲走近落叶松,右手撑到树干上,说道:“非常正确,现在回到我如何知道这个凶手的身高和年龄。你们看这棵落叶松,树干很粗糙,这个瘸腿人当时就靠着这棵落叶松,窥视着他们三个人的举动。树干上面有瘸腿人的三根头,我量了有头发的地方离地面有170CM,从而证明这个人的身高有一米七左右。我用放大镜仔细看了三根头发,其中两根发色斑白,但又不是全部斑白,有一根接近暗黑。每根头发的直径很小,没有光泽,只有进入更年期的人的头发才会是这样的,所以我判定这个人年龄50多岁。而且是一个男人,从他不是很长的头发看得出。” 吴如警官的头快点到胸前了,说道:“菲哥,若是我们到时候找到凶手真是这个模样,我就给你跪了。” 罗菲道:“下跪就不用了,你作为警察,如果觉得我推理方法有用的话,就多学着点,遇上案子,能够自己独立解决。” 顾云菲自知之明道:“——这话也是说给我听的吧!” 芮蕲还是没有说一句话,林静笃突然离世,整个人好像麻木了,世间的一切悲伤惊喜好像真的跟他无关。罗菲的推理让人拍案叫绝,他好像都不为所动,一脸木然。 顾云菲顺着拐杖留下的印迹走到吴藻受害的地方,说道:“看来吴藻真是被一个瘸腿人砸破脑袋的。” 罗菲道:“我们顺着那个拐杖的印迹,往前走,最后瘸腿人是在外国人巴蒂斯特倒下的地方停下来的,根本没有去林静笃倒下的地方,这说明瘸腿人并不关心林静笃,或者他们根本不认识。”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凶手跟巴蒂斯特和吴藻有什么仇怨?” 罗菲道:“确定的是吴藻是被瘸腿人用石头砸死的,巴蒂斯特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们警察应该仔细检查尸体,看有没有中毒迹象,但我确定了,他就是中毒……” 顾云菲打断他,说道:“瘸腿人为什么要砸死吴藻呢?” 罗菲道:“瘸腿人躲在落叶松树下,看吴藻瞄准林静笃,等他向林静笃开枪后,看吴藻正要瞄准对瘸腿人来说很重要的人巴蒂斯特时,他开始阻止了,操起石头砸碎了吴藻的脑袋。你们跟着我顺着瘸腿人的拐杖印迹走过去,拐杖的印迹在巴蒂斯特倒下的地方停下来的,林静笃的尸体身旁却没有拐杖印迹,说明林静笃对瘸腿人不重要。” 巴蒂斯特躺过的地方的草被压的东倒西歪,经过了一夜,还没有长直。周边的草叶上,有滴打在上面的血液。 罗菲掐了一片长形叶子,指着上面的血迹说:“你们看,这上面的血迹,是滴打上去的,跟巴蒂斯特胸前的血迹形状一样,我的推想是瘸腿人走到巴蒂斯特身边时,猛然发病,吐了一大口血液,大部分血吐在他胸口上,有些滴打在草叶上了。” 顾云菲道:“你说巴蒂斯特是瘸腿人杀死的?还是瘸腿人走到他身边时,他已经死了?” 罗菲道:“吴藻开枪打死林静笃,瘸腿人没有阻止。等吴藻欲要瞄准巴蒂斯特开枪时,瘸腿人便行动了,把吴藻砸死了。说明隐藏暗处的瘸腿人,不希望吴藻开枪打死巴蒂斯特,他想亲自杀了他!是瘸腿人杀了巴蒂斯特后,才把血吐到他胸前的。” 顾云菲道:“还是那句话,芮蕲听到枪声不到3分钟,他就赶往了凶杀案现场,凶手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砸死了吴藻,然后杀死巴蒂斯特。” 罗菲面向芮蕲问道:“你是说你听到枪声,不到3分钟,就发现了吴藻的尸体是吗?” 芮蕲坚定地点点头。 罗菲又问道:“你发现吴藻的尸体后,大概又是多长时间,发现林静笃和巴蒂斯特的尸体的?” 芮蕲道:“当时我进了峡口,首先发现了吴藻的尸体,吓得我魂飞魄散,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大概过了半分钟我才回过神来,想着林静笃的安全是否受到威胁,所以我立马去找她了,林静笃的尸体就距离吴藻200码,我很快找到她了,当时我心都碎了……” 罗菲看他又陷入悲伤中,要说些悲凉的话,他是在查案,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严肃地问:“你从吴藻尸体旁离开,到发现林静笃和巴蒂斯特的时间是多久?” 芮蕲道:“不到一分钟。” 罗菲道:“很好……这意味着凶手杀死吴藻和巴蒂斯特只花了不到4分钟的时间。巴蒂斯特是被凶手毒杀的,如果你们官方检测他的尸体,一定会找到毒物。” 顾云菲道:“他们的尸体都在殡仪馆,随时可以检测,但你怎么就确认巴蒂斯特是被毒死的?” 罗菲伸出右手,一个空的胶囊壳在他手心上。 罗菲道:“这是我在峡口的草丛里找到的,你们闻一下,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吴如警官首先拿去闻了闻,说道:“——确实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这种苦杏仁味是剧毒氯化钾的才会有的,”罗菲侃侃道,“这就解释的通了,芮蕲发现吴藻、巴蒂斯特和林静笃的尸体不到4分钟,凶手不仅有时间砸死吴藻和毒杀巴蒂斯特,还安全地躲藏了起来,让芮蕲发现不了他,说不定他还在暗处看清了芮蕲吓得够呛的狼狈样子呢!这个胶囊壳里面装有氯化钾这种剧毒,人体被注射或者口服,不到10秒钟就会死亡,堪称闪电毒药。当凶手杀死巴蒂斯特后,突然他的病情发作,口里喷吐了一口血出来,正好喷吐在倒地身亡的巴蒂斯特胸前,草叶上也滴打的有。” 吴如警官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菲哥,你说了这么多,我来总结一下:那个瘸腿人先是躲藏在那颗落叶松树下,眼睁睁地看吴藻用狙==击==枪枪杀了林静笃,吴藻正要把枪口瞄准巴蒂斯特时,瘸腿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要阻止他这样做,情急之中操起离他不远的一块石头,砸碎了吴藻的后脑勺。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走近还活着的巴蒂斯特,给他吃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毒药氯化钾,巴蒂斯特瞬间毙命。瘸腿人不知道什么病发作了,喷了一口血在巴蒂斯特胸口上,还滴打到草叶上了。菲哥,我总结的对么?” 第345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八章 奇死(7 罗菲道:“总结很到位,你上学时语文考试的总结题,肯定都是满分。” 吴警员得意道:“我上学时,我确实就这么牛,总结题几乎没有错过。” 顾云菲不服道:“巴蒂斯特可能是林静笃毒杀死的,那个胶囊空壳,说不定是林静笃丢在草丛里的,那个瘸腿人是去看死去的巴蒂斯特时,突然发病,把血吐到他胸前的。瘸腿人可能是看了吴藻枪杀了林静笃,才上前砸碎了他的脑袋。自始瘸腿人砸死吴藻是要替林静笃报仇。” 吴警员道:“顾处长的意思是瘸腿人看吴藻枪杀了林静笃,愤怒之余,砸碎了他的后脑勺,而巴蒂斯特是在林静笃中枪之前,就被林静笃毒杀了。” 顾云菲斩钉截铁道:“对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罗菲笑了一下,说道:“但你别忘记了,瘸腿人并不关心林静笃的死活,他砸死吴藻后,直接走向了巴蒂斯特,而没有走近林静笃。” 顾云菲道:“说不定是瘸腿人刚走近巴蒂斯特,看他的尸体时,突然发病,把血吐道他胸前,还没来得及走近林静笃时,芮蕲出现了,他来不及看林静笃,逃躲了起来。” 罗菲道:“如果瘸腿人关心的是林静笃的话,瘸腿人会直接走向她的尸体,你们别忘记了,拐杖留下的印迹,是从吴藻的尸体直接走向巴蒂斯特的,显然他关心的是巴蒂斯特,而且就是瘸腿人毒杀了他,如果是林静笃中枪前毒杀了巴蒂斯特,瘸腿人没有必要砸死吴藻,然后走近巴蒂斯特。”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巴蒂斯特是瘸腿人谋杀的,又说是吴藻把枪口对准巴蒂斯特时,他才操起石头砸死了吴藻,怕他开枪打死巴蒂斯特,这不是矛盾吗?既然瘸腿人要杀死巴蒂斯特,让吴藻直接开枪杀死他不就得了吗?” 罗菲道:“这就是他们各自杀人动机的复杂所在,瘸腿人应该是跟巴蒂斯特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不想吴藻轻易把他杀死,他要亲自杀了他,才会解恨。至于吴藻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地用狙==击==枪杀死林静笃,要么是他跟林静笃有什么不能解开的仇怨,要么就是他心里变态,必须杀了林静笃。最大可能是,他们感情上有纠葛。” 吴如警官道:“顾处长和菲哥说的都有道理,我们找到那个瘸腿人,不就知道谁对谁错了吗?” 罗菲拍了拍吴如警官的肩膀道:“无论是你的处长对,还是你的菲哥对,对你们都有好处,我说过,只要解开谜题,你们就等着升迁和得到嘉奖吧。” 吴如警官道:“她能升为处长,我能跟着她升,都是托菲哥的福。” 罗菲道:“所以下次你们遇上古怪离奇的案子,都要叫上我,这次要不是我的好邻居芮蕲告诉我,你们会让真正的凶手逃脱惩罚,还让我没有机会探寻这古怪的案子,从而让我生活失去很多乐趣。不过还是那句话,虽然我很希望世界和平,没有谋杀发生,但只要有人类存在,就会有谋杀,有谋杀就有侦查探案。” 顾云菲道:“如果这次案子像你今天分析的一样,以后有什么古怪的案子,我会毫不犹豫地叫上你。” 罗菲道:“这个瘸腿人应该是巴蒂斯特的中国管家,我昨天去酒吧听闲言啐语前,走访了别墅和别墅周边的人,他们两个租住别墅已经一个月了,前几天,他们突然跟房东毁约了,赔了一笔毁约金,就离开了。房东还说了,中国管家要离开的原因是他得了重病,需要去找个更安静的地方静养,说是脚踝骨裂。从他吐血来看,他不是骨裂那么简单,应该是什么重疾已经危及到他生命了。你们警察按照我说的瘸腿人的相貌,去附近比较大的医院,找这样一个人。你们找到这个人,告诉我,我想亲自见见这个人,我还有些疑问得跟他问清楚。” 吴如警官道:“如果这个人没有在医院怎么办?” 罗菲道:“找人不是你们警察的强项吗?如果没有在医院,你们自己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吴如警官道:“我预感你分析的会是对的,这个人肯定在医院接受病情治疗。” 罗菲道:“既然你相信我的话,那就仔细地去医院找。你和云菲尽快去找到这个瘸腿人,我去见见吴藻和林静笃的家人,我迫切地想知道吴藻用狙=击=枪枪杀林静笃的动机。” 顾云菲道:“这真是一个让人像处于梦境的早晨,罗菲一来,就可以找到这么多了不起的证据!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证据和推想是否准确,但我还觉得你不可思议。” 罗菲道:“找到我说的这个瘸腿人,会给你是非判断。” 顾云菲道:“我差点忘了,巴蒂斯特右手上刀片怎么解释?” 罗菲摇摇头道:“我也看不明白那个刀片是要做什么用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提那个刀片。可能瘸腿人会给我们答案。” 罗菲接到顾云菲的电话,他们警察在PBK医院,找到了罗菲描述的瘸腿人,他得了胃癌,晚期,正在医院接受化疗,命不久矣。 顾云菲和医生沟通好了,等病人最清醒的时候,他们警察要进病房“探望”他。 顾云菲和吴如警官穿着警服,出现在病房时,病人并没有太多惊讶,神情淡定,好似他们是来探望他的亲戚;罗菲穿着随便,到是引起了他的表情变化。 病人五十多岁,穿着条纹病号服,右脚扎着绷带,打着吊针,床头放着一支拐杖。他身高一米七左右,面色惨白,干瘦,头发花白稀疏,眼珠深陷眼窝,看起来空洞无神。他试图坐起来,顾云菲道:“如果你躺着更舒服的话,你还是躺着说话吧!” 病人叫李茂,和蔼可亲,这是给他们三个人的第一印象,说他是杀人犯,谁都不会信。所以,他杀人肯定有令人无法想象的苦衷。 第346章 野地情人谋杀第十九章 告白 虽然李茂的相貌、身高和年龄跟罗菲描述的相乎,但顾云菲希望他不是案犯,只是跟案犯长相相同罢了,因为她打心底不相信这么亲切的一个人,会是杀人犯,眼下还病入膏肓,更让她同情他。当然,杀人犯不一定都是凶神恶煞,反而可能比一般人看起来更善良,更让人亲近。 李茂首先开口说话,声音嘶哑道:“你们坐吧!我是将死之人,说话可能中气不足。” 他们三个人自己拿了木制凳子,坐下,看着李茂艰难地咳嗽了一阵,嘴角还有殷红的血液。 李茂用纸巾擦了嘴角的血液,顿了顿,竭力让自己有精神,跟他们把话谈下去。看他是用左手拿纸巾擦嘴,罗菲推想的没有错,他是一个左撇子。 李茂说道:“我以为我死去之前——你们警察不会找到我。没想到,我还没有死,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了。肯定是有一个智慧卓绝的人,找到我的。” 李茂说这话时,一直盯望着神情坚毅的罗菲。 顾云菲道:“没错,就是你一直好奇地望着这个没有穿警察制服的业余侦探罗菲,帮我们警察找到你的。” 李茂道:“感谢你找到我,让我有生之年,把我的罪恶说出来,我的罪恶,也是因为别人的罪恶而起。” 罗菲道:“说说那是什么罪恶,让你一定要亲自杀了巴蒂斯特,别人替你杀,都不可以。” 李茂道:“看你们都还年轻,不知道有没有为人父母,如果有,你们会觉得孩子就是你们的一切。如果你的孩子受到委屈,或者受到什么侵犯,你们的心肯定会痛的。如果谁要了你们孩子的命,你们肯定会豁出命,替你孩子报仇的。” 罗菲道:“你是说巴蒂斯特杀死你孩子了吗?” 李茂痛苦地点了点头, 罗菲道:“你可以把巴蒂斯特交给警察的,那样你不用背负杀人的罪恶。” 李茂道:“亲自杀死要我孩子的命的人,我才有脸去天堂见我的孩子。” 罗菲道:“人类杀人的动机千奇百怪,你的杀人动机我也理解。说说,你跟巴蒂斯特有什么样的缘分,他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孩子?同时你为什么还要杀了吴藻?” 李茂道:“我18岁去了法国,为了生存,很快学会了法语。28岁时,我认识了巴蒂斯特的父亲,他觉得我诚实可靠,便让我到他家做管家。做管家的第三年,我的法国妻子,给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叫李麦拉,比我东家的儿子巴蒂斯特小两岁。我女儿的志向是当作家,她年纪轻轻就如愿做了一个畅销作家,就在那时她和我东家的儿子巴蒂斯特恋爱了,我曾阻止过,因为我并不喜欢性格孤僻的巴蒂斯特。可我女儿爱他,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恋爱没多久就死了,她在浴缸割腕自杀了,当时我怎么也想象不出,她为什么要自杀,我心都碎了,都不想活下去了。 “一个半月前,我想把女儿的骨灰,送回中国埋葬,我也胃癌晚期了,希望到时候能死在自己的故乡,毕竟我们祖辈是生活在中国的。雇主的独子巴蒂斯特想跟我一起来中国,看看中国的风景,我的雇主在法国是一个有名的富人,他的独子走到那里都不缺钱花,我们租住了溪山山下的别墅。上个周,我们看到中国的新闻,说法国警察让中国警察协助他们抓捕巴蒂斯特,他在法国涉及到四起谋杀,得把他遣送回国,他怕警察找到别墅来,于是求我,搬离那个地方,暂时躲起来。 “我们打算离开别墅,去我乡下的一个亲戚家。就在搬家的那天,我看到巴蒂斯特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他杀人的细节,他谋杀了四个女孩,都是跟他交往过的,其中包括我女儿李麦拉,这时,我才发现我女儿李麦拉,根本不是割腕自杀的,是他毒死了她,把她丢到浴缸,割了她的手腕,作出自杀的假象。顿时,我的心快崩裂了,发誓要亲手杀死他,警察替我杀他,我都不解我恨。于是我想办法弄到******那种毒药,准备到乡下后,杀死她,祭祀我的女儿。我杀他那天,我们准备晚上坐火车去乡下的,他说要去见见经常在深林里约会的那个女孩,他是一个杀人恶魔,我怕他对那个女孩下手,因为跟他有瓜葛的女孩都被他杀掉了,于是我跟踪他去了深林。 “搬家的前几天,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把右脚脚踝摔得骨裂了,走路得拄着拐杖,我艰难地跟他到深林,万万没想到,一个拿着狙==击==枪的人,尾随着那女孩来了,女孩和巴蒂斯特争吵了起来,拿着狙==击==枪的人躲在黄果树下,瞄准着他们,做出随时朝他们开枪的架势。女孩估计受到了巴蒂斯特的威胁,惊恐地试图逃跑时,那个拿狙==击==枪的人,朝女孩心脏开枪了,女孩顿时就倒下了,我站在黄果树后不远的一棵落叶松树下,把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当狙击手把枪口对准巴蒂斯特时,我毫不犹豫地操起脚边不远的石头,朝拿着狙==击==枪的人后脑勺砸去,顿时就死了。因为他不能枪杀了巴蒂斯特,我要亲自杀了他,才解恨。” 罗菲道:“我推想你应该是跟巴蒂斯特有深仇大恨,不想是这样的一个悲剧,他杀了你的孩子。” “是的,一个老人这样失去孩子,确实是一个悲剧,”李茂道,“我走近巴蒂斯特,用刀逼着他,问他为什么杀了我女儿,他说,他喜欢李麦拉,所以要杀她,那样他每天才知道她去了那里。我说让他吃下毒药,去地狱向我女儿赎罪,不想他毫不犹豫地吃了毒药,他说他心爱的女人都去天堂了,他早就想去陪她们了。他最爱的女孩林静笃也死了,他更是不想活了。眼下死在我手里,也算是给李麦拉赎罪。在他吃下药的那一刻,他说了一句,让我觉得真是一个大悲剧的话,他说,‘我准备用刀片割破林静笃的喉咙,可我不明白,谁枪杀了他,是你吗?’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他就毒性发作死亡了,要知道氯化钾10秒钟就可以让人毙命。我杀了他后,我激动的呕吐了,不想是血,血都吐在巴蒂斯特胸前,我想这可能是留在现场的证据,我来不及清理,突然来了一个人,我就逃躲起来了。我已是胃癌晚期,我的命不久了。于是来了医院,让医生帮我止痛,不想你们警察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罗菲道:“你认识拿狙==击==枪的人吗?” 李茂道:“根本不认识。” 罗菲道:“好了,两位警察,谜底解开了。” 顾云菲问道:“吴藻用狙==击==枪杀害林静笃的动机是什么?我想目睹吴藻杀害林静笃的李茂先生,应该也想知道。” 李茂道:“对,我也想知道。” 罗菲道:“我见了吴藻的妻子,他妻子在他办公室保险柜的日记里看到了他的秘密。吴藻爱上了他曾经的员工林静笃,爱的发疯了,简直爱的得了失心疯,拿出收藏多年的狙==击==枪,朝对人类并没有危害的林静笃残忍地开了枪,他这完全是心理变态杀人。” 顾云菲道:“吴藻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生意也兴隆,为什么要走这条绝路,不可理解。” 李茂奄奄一息道:“有的人觉得生活太过平淡、顺遂,不找点刺激,他会觉得生活像一潭死水。不像我们这种底层的人,一辈子为衣食住行操劳,那有心思,去婚外恋、吸毒和杀人,只有这些生活无聊的人,不仅把自己逼迫的毫无退路,还把我们也要拉上绝路,迫使我们走极端。” 罗菲点了点头,望向顾云菲,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是你们警察的事了。” 顾云菲丝毫没有抓到凶手的喜悦,陷入了沉思,毕竟眼前的现实不仅仅是死人的悲剧,还有悲剧后面的无奈,她不忍心给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病人——戴上冰冷的手铐。 顾云菲鼓了鼓腮帮,对李茂说:“你先好好养病,等你病有了好转,我们警察再对你的事进行处理。” 李茂道:“你们就这么走了,不怕我跑了吗?” 顾云菲道:“我不怕你跑。” 第三天,李茂病逝了。 顾云菲哽咽地对罗菲说:“李茂病逝了,挺好!他是一个可怜的老人,若是死在监狱里,我会不忍心。” 罗菲道:“你处理的很好。这次我又帮了你的大忙,请我吃路边烤串,可以么?” 顾云菲道:“当然可以,你要的回报就这么少?” 罗菲道:“是的。我们去你第一次请我的那家烤串店吃。” 顾云菲道:“你是说星星路的冰峰烧烤吗?” 罗菲道:“是的,那里的烤串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 《《《《《《《《《野地情人谋杀案》就此结束,不想多说了,这部一路卡壳卡得我快窒息了……继续动你们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女献上的再再再一盘超超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雪鸮》……体验“死亡信使”雪鸮背后有着怎样一个瘆人的隐身人。 第347章 雪第一章 (1) 罗菲侦探小说系列《雪鸮》内容简介“ 隐匿在喧嚣社会阴暗处的隐身人,他操纵着一只雪鸮(xiao)向他选择的谋杀目标传达着死亡信息, 为此这只雪鸮被大家称作“死亡信使”。收到过雪鸮死亡信息的人们,他们来自各个行业和阶层,接二连三地被隐身人在各个地方离奇地杀死,警方能找到的线索,就是受害者死亡前,有收到过雪鸮的死亡信息。隐身人在警察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一步步完成了他恐怖的杀戮拼图。 ~~~~~~~~~~~~~~~~~~~~~~~~~~~~~~~~~~~~~~~~ 1 雪夜。 天空似一个万花筒,从里面喷洒出来的鹅毛大雪,纷纷落到大地上,万物被白色覆盖,好像盖了一床质量上乘的棉被,在路灯的照射下,焕发出清爽的光芒。 郊外通向一排花园洋房的沥青公路上,正小心翼翼地行驶着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 丰田车没有停到洋房附近修建的露天停车场上,而是停在离洋房50米远处的一棵笔直针叶类的树下。 开车的人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妆容精致,微卷的齐肩秀发染成金黄色,身着高端的防寒皮制大衣。当她那张迷人的面孔望向后座上默默不言的七岁儿子时,面部肌肉霎时变得僵硬起来,愧疚道:“我知道儿子在生妈妈的气,我不该下这么大雪,从外婆家拐弯到这里来。可是,我不得不来见一个友人,不然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尽管女人的语气充满哀求,男孩还是保持着气鼓鼓的模样,双眼焕发出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女人…… 女人哀求道:“你要那个样子看着我,我会觉得你现在恨死妈妈了。” 男儿原本挺直地坐着,换了一个姿势,慵懒地靠着椅背,嘟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女人把一个红色ipad递给他,“儿子,ipad里面有你喜欢玩的游戏,你在车上玩游戏,等我回来。” 男孩犹豫了一阵,不情愿地接过ipad,女人看儿子打开了ipad的开关,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动作表明,他会在车上玩游戏等她。 女人裹了裹大衣,下了车,关上车门,还下意识地拉了拉门把手,看车门关好没有,然后去后座车窗上,挥手跟儿子暂时告别。儿子盯望着ipad的屏幕,头也没有抬一下。女人见人心切,也就顾不了儿子的感受了,毅然迈出走向洋房的步子,保暖皮鞋的细高跟,在雪地上留下像狗脚印的印子,但总体看起来,还是人走过的,而且明显看得出,那是女人高跟鞋留下的脚印。 那样的脚印最后在那排洋房靠里挨着山林的那一栋门前终止,女人要见的友人,住在那栋洋房的顶层三楼。 迎接女人的是一个有艺术气质的男人,跟女人年纪不相上下,好像特意烫过的长发随意扎在后面,紧贴着后背,脸部轮廓分明,如果仔细调查他的血统的话,说不定他祖上有俄罗斯人的基因。鹰钩鼻和眼窝很深的眼睛,会让人有这样的联想。这个看起来不像纯中国人的男人,很有魅力,不然女人不会不顾一切地冒雪深夜来拜访他。 不过不是寻常的拜访……是女人送上门来要和这个男人睡上最后一觉。所以,男人一开门,女人就从刚容纳一个人的门缝里钻进去,一把搂抱住男人…… 男人推开女人,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我们都说好了,我要离开中国,去澳大利亚定居,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女人深情款款地凝望着男人性感厚实的嘴唇,似被人抛弃的宠物,对着主人露出哀求的眼神,祈求道:“我们再shui一次吧!” 男人双手抱在胸前,双眼闪烁着疑顿的光芒,问道:“你这么晚来我这里,你的丈夫和你的儿子不介意吗?” 女人道:“我丈夫去外地的亲戚那里了,儿子在外面的车上打游戏等我。你这次出国定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所以……” 男人接话道:“所以你让我再亲热一次!” 女人顿了顿,低沉地“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爱我?” 男人尖锐的音调,是让人不舒服的质问,所以女人面部变得有些僵硬。 女人忍受着男人的冷漠,郑重其事道:“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我只对你有激情。”声音铿锵有力,深切表明她对男人的依恋态度。 男人深情道:“我满足你……” …… 接着……灯光明亮的卧室里被暧昧的气笼罩!? …… 女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吓得男人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惊恐地问道,“我弄痛你了吗?吓得我浑身骨头都软了。” “窗……窗子上有一张人脸,”女人瑟瑟发抖地说,“正……正盯望着我们。” 男人迅速把目光投向窗子的玻璃上,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是吓得心脏一缩,但很快反应过来了,面部肌肉不再那么僵硬,“那是一只毛猫头鹰的脸,那样贴在玻璃上,确实看起来是人脸。” 女人仔细看了看,说道:“不,那不是猫头鹰,那是雪鸮。” 男人从女人身上下来,说道:“你是鸟类专家,会认识鸟儿?” 女人道:“我从我儿子那里知道这种鸟叫雪鸮的。之前。我也不是认识这种不常见的鸟。” 男人朝她投去疑问的目光,“嗯……” 女人道:“火遍全球的《哈利·波特》中有魔力的哈利·波特豢养了名为海德薇的雪鸮,作为他魔法界的信使。我儿子对雪鸮很感兴趣,特地和我去图书馆查了雪鸮的资料,他还幻想着他也有着那样一只可以做他信使的鸟,所以我对这种鸟很熟悉。” 男人听女人这样说,觉得那只鸟儿很可爱,带着爱抚的心境朝雪鸮看了看,似可爱的人眼盯望着他,雪鸮好像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展翅飞走了。飞走前,踩着玻璃作为缓冲时,爪子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爪印,在房间明亮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额外红艳,好像是窗子上的窗花。 女人ban===nuo着把头靠在男人毛发浓密的胸膛上,盯望着玻璃窗上的“窗花”,喃喃道:“难道那只雪鸮受伤了吗?” 第348章 雪第一章 (2) 男人凝视着“窗花”,半晌才问道:“受伤?你看出它那里受伤了?” 女人道:“那个脚印显然是雪鸮身上的血液——想必是它的爪子受伤了。如果是血液,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可不希望我跟我爱的男人最后一次约会,见到不吉利的东西——从动物身上流下的热血。在我的意识里,血代表着恶。” 男人抚摸着女人的头发,说道:“别这么迷信。你别忘记了,你们女人每个月都会排一次血,只有排血,才预示着女人这种物种是正常的,还足够年轻,可以生育。” 女人道:“——不能拿此相提并论。” 女人的脑袋在男人胸膛上拱了拱,充满歉意道:“刚才我突然惊叫,吓得你没有尽兴吧!如果不是我儿子在外面车上等着我,我会给你时间,我门重新再来一次。” 男人推开女人,说道:“——今天我们到此为止吧!” 女人惊颤道:“你……你……你……” 男人以为女人在生气,目光移向她,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得神经顿时绷紧。 男人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呢?你的脸突然白的像蜡,你不舒服吗?” 女人发抖道:“你……你看鸟的脚印上现了三个字‘去死吧’!” 男人起身下床,不顾寒冷,赤chi身shen裸nuo体开窗看是谁写的字。 路灯下的雪地上,没有脚印。 奇怪……谁会利用雪鸮脚印留下的血一样的红色液体,还写“去死吧”三个瘆人的字? 男人用指头沾了一点红色液体,凑近鼻子闻了闻,不是他想象的红色油漆,而是带有血腥味儿,显然是动物的血液。 男人从怪异中回神过来,看女人时,女人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的了。 “你要走了?”男人被窗外灌进来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发出颤音。 “是的,我要走了。永别了!”女人伤感地说,“你抛弃了我,所以我跟你永别了。” “你是被玻璃窗上的字迹吓到了吧!”男人蹙眉道,“你认为我要大难临头了,所以你要逃跑。” 女人亲了一下男人的脸颊,说道:“不要把我想这么坏,我自始是爱你的,最后是你要跟我闹分手,还说永远不跟我见面的。”她瞟了一眼玻璃窗上的红色字迹,思量了半晌,“眼下这诡奇的氛围跟我马上要离开没有关系。” 男人道:“我想你再陪陪我,我们聊一聊,谁会搞这样的恶作剧,窗子下面的雪地上还没有搞恶作剧的人的脚印。” 女人道:“我儿子在车上等着我,我怕他着急。如果你只是因为这诡谲的事件发生,需要我陪伴,我觉得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同时,今天的结束语是你说的,你说我们到此为止。” 男人沉声道:“那再见吧!” 女人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男人道:“好好忠于你丈夫过日子吧!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女人道:“很抱歉,因为那只该死的雪鸮,没有让你尽兴。” 男人道:“你的怪叫声,吓得我可能这辈子再也勃不起来了。” 女人道:“换一个女人试试。” 男人道:“——永别了!” 女人不死心地问道:“我们真的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男人披上保暖睡衣,掷地有声道:“是的……永远不会再见面。我去澳大利亚的目的,就是为了忘记中国这片土地上跟我有关系的女人。” 女人朝男人投去无奈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留恋,踩着高跟鞋蹬蹬地出了卧室的门,走到连接客厅玄关处才想起,进门时急于跟男人亲热,鞋子都忘记换了,不禁面部一阵发烫,他对这个魅力四射,却对女人不专一的男人有了一种突如其来的隔阂、排斥。不知道是因为她跟男人最后永别——他都没有她想象中的热情,还是因为雪鸮脚印上的字——不经意中扰乱了她的思绪。仔细思量起来,两者因素都有吧!抱着一颗炽热的心,来跟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道别,男人的冷漠和雪鸮的出现,让她的心情低落到极点。 不过,她在乎的只有那个男人,一只雪鸮怎么也会影响到她的心境呢?如果说“去死吧”那三个字是神秘的预言,应该跟她没有关系,那字迹不是出现在她家玻璃上的。 这么说来,她爱的男人会不会因为某种缘故死掉呢? 反正他们都永别了,他死掉了对她没有损失。假设她死掉了,他也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唔……真是一段失败的婚外恋。她以为在高尔夫球比赛上一见钟情的男人,会给她带来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想最后是一场空,换回的只是对丈夫背叛的愧疚。 冷冽的风,像刀刃刺着她白皙的脸,情不自禁把衣领竖起来遮风。 女人踩着自己来时还没有被纷纷落下的雪掩没的脚印,回到车子旁。 儿子低着脑袋,拿着ipda正专注地打着游戏。 她默默不言地钻进车里,没有热情地跟儿子打招呼。 她哈着冷气,扶住方向盘,正要打破车内的沉寂时,儿子直呼其名愤愤道:“于美正,我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在这么的冷天气里半夜三更地来拜访你的男人?去死吧!” 儿子每次对她特别生气的时候,会直呼她的名字。 儿子的愤怒,让女人无言以对,半晌才没有底气地跟儿子道歉,看儿子不理他,没趣地打火开车离开。 儿子说“去死吧!”让女人想起了窗子上有人恶作剧写的血字,不会是儿子怨恨她背叛他爸爸——和别的男人偷情,去写的吧。不过,这个家伙怎么知道,她是去约会别的男人的呢? “你一直在车上打游戏吗?没有下车吧?”女人试探性地问儿子。 儿子不好气地回答道:“于美正,冰天雪地的,我才不会像你那样傻,不顾寒冷地到处跑呢!既然你不爱惜自己,我觉得我们还是都死了的好。” 第349章 雪第一章 (3) 想必也不是儿子去写的,她的情人说,没有看到窗子下的雪地上有脚印。再说,他的儿子不会轻易爬到三楼。想必是那只该死的雪鸮,被人利用了,写下那该死的字。 只要不是她的儿子,管他是谁的恶作剧呢!反正她再也不会跟她的地下情人来往了,随他去吧! 2 罗菲正在桃花山庄草坪中间的石凳上享受冬日的暖阳时,一个高大结实的男子,气呼呼地朝他这边走来,他看出了是袁芙芙的未婚夫欧阳靖,他正要跟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美男子打招呼时,欧阳靖上来二话不说,一拳打在罗菲的脸上,顿时面部一陈生疼,眼冒金花,痛不堪言,好一会才缓神过来。 罗菲看不懂地望了一阵气鼓鼓的欧阳靖,才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我追求了3年的袁芙芙,她终于答应要跟我结婚,今天她却告诉我,她怀了你的孩子,不能跟我结婚。你跟我说过,你不喜欢袁芙芙的,让我给她幸福。你为什么要在我们结婚前,让她怀孕呢?你简直就是在侮辱我。”欧阳靖气急败坏说道,“这就是我打你的原因,我没有上来就一刀子捅了你,算是对你的仁慈了。” 欧阳靖气急败坏的说辞,让罗菲似一个受冤枉的小孩,跺足大呼,他胡说八道,同时,谢天谢地,他没有上来就一刀子捅了他。 “芙芙亲口告诉我的,怎么是我胡说?”欧阳靖无助的双眼都湿润了,近乎哽咽地说道,“她告诉我的那一刻,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真的恨不得立马处决你。” 欧阳靖看起来是一个坚强的男子,不想在男女感情上如此脆弱,不禁让罗菲有怜悯他的冲动。 罗菲冷静道:“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们这就一起去找袁芙芙,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说她怀了我的孩子,不要跟你结婚?” “她还说了,她这辈子只爱你这一个男人,就算你不跟他结婚,她都要给你把孩子生下来,独自带大孩子。还说什么孩子是你们的爱情结晶,听起来就肉麻。你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说你怀上了你的孩子,我肯定相信她的说辞了。”欧阳靖近乎绝望地大喊道。 “天大的误会啊……我们得马上把事实澄清了,不然会伤害太多的人。我们俩现在就去见袁芙芙。”罗菲朝车库走去,“我们去找她当面把事说清楚,你就知道你揍我的这一拳,是多么的不应该。” “你不用开车,我开车了,你坐我的车好了。”欧阳靖不耐烦道。 这时,顾云菲用托盘端着石榴汁朝这边走来,看罗菲要出去,便问他去那里? 欧阳靖不好气道:“他要去看怀了他孩子的女人。” 顾云菲好像听到什么噩耗似的,盘子和装石榴汁的玻璃杯掉到了草地上,呆滞地看着罗菲离去。 顾云菲看着罗菲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睛忍不住湿润了。她正要擦眼角上的泪花时,罗菲倏地转身过来,跑到她身边,“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怀孕。如果有一天,我想有一个孩子的话。我希望那个孩子,有着我和你共同的基因。所以请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不等顾云菲回答,转身跟上走路都显得颓丧的欧阳靖。 罗菲对她的爱意从来就是这样毫不遮掩,很多时候让她候措手不及,反而让她犹豫要不要痛痛快快地接收他的爱。 顾云菲心情矛盾地望罗着菲离去的方向,直到消失她视线的尽头,她才蹲下身子,捡起没有摔碎的杯子和盘子。 虽然她现在在感情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矛盾体,但她的心是暖的,只是差一个时机和一个决心,说服自己接收罗菲的爱。 不过……怎么会有女人说怀了罗菲的孩子呢? 顾云菲打心底承认,闻名的花花公子罗菲自从做了私家侦探后,真是收敛了好多,从前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变了,不再整日沉溺于花丛中。不知道是因为对她专情,还是因为在没有彻底得到她之前,他不会沾染别的女人——表明他对她爱的决心。她不敢轻易接受他猛烈的爱的根源——说到底,是她内心的恐慌,害怕她自己真正依附于他的心后,他会厌倦她,那时被抛弃的滋味应该比现在若即若离的状态要令人更难受吧! 顾云菲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现在挺好的……”因为走神,捡到盘子里的玻璃杯又掉到了地上,由于这次是掉到石头上的,玻璃杯摔碎了。 如果真有女人怀了罗菲的孩子,想必她的心会像那杯子一样,破成碎片吧!她心不在焉地拾捡碎片时,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指…… 殷殷血液滴打在草叶上……看来有女人说怀了罗菲的孩子,她骨子里终究没有稳住自己的情绪,灵魂深处是害怕真有女人怀了罗菲的孩子。 ——爱就是这么自私! 3 罗菲和欧阳靖到达袁芙芙的别墅时,家中上上下下的人正忙得不可开交——轮番上阵奉劝袁芙芙。原来袁芙芙使小性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大闹说要上吊,使一个富家小姐该有的矜持了然无存。 袁芙芙的父亲袁大明见到罗菲,二话不说,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愤懑怪责道:“罗菲,你不喜欢袁芙芙,为什么还让她怀孕?如果你不娶她,她又不能嫁给欧阳靖,芙芙这辈子就毁了。她现在哭闹着要上吊呢!如果你不把你和芙芙的事情,说清楚,并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跟你没完。” 欧阳靖先前见到他,也是什么话都不说,凑上来就给他脸上一拳,眼下又被袁芙芙的父亲狠狠一耳光,脸上火燎火绕的,再不把事情弄清楚,不知道谁还会继续揍他,怕是要被袁芙芙身边的人,把他当作禽兽一样,揍得从此瘫痪掉都是说不定的。 罗菲不见到袁芙芙了解清楚事情真相,眼下十张嘴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他征求双眼哭的红肿的像水煮蛋的袁母,去袁芙芙房间。 第350章 雪第一章 (4) 袁芙芙把门反锁着,在里面哭天喊地,要是罗菲不来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开门的,然后上吊死了算了。 咦……真是无奈,袁芙芙平时是爱使小性子,但也不会如此不可理喻和不顾自己的形象,想必她遇上了什么事吧! 罗菲在门外大喊,说他来了。 袁芙芙好似在门后等候一样,罗菲声音刚落,门倏地就被打开了。 门外站了好些人,估计袁芙芙的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袁芙芙哭嚷着只让罗菲进门,自己的母亲都不让进。 罗菲进门后,袁芙芙反锁上门,不等罗菲回神过来,一把搂住他,恳求他尽快娶了她,不然她就去死,她都想好了死的方式——上吊死。 罗菲推开双眼哭的红肿的袁芙芙,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抑制住心中的郁气,郑重地问道:“芙芙,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你说你怀孕,而且还是我的孩子,是不是事出有因?” 袁芙芙望着罗菲脸上的手指印和淤青,哭丧着脸道:“你被人打了吗?” 罗菲摸了一把隐隐发痛的脸,说道:“这都是拜你所赐,你说你怀了我的孩子,不跟欧阳靖结婚,他朝我脸打了一拳。你爸爸误会我对你轻薄,见我就是狠狠一耳光,现在还痛呢!” 袁芙芙心疼地一把抱住他,抽噎道:“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我喜欢你快发疯呢!” 罗菲推开她,提高嗓门反驳道:“你不能因为喜欢我,就把怀孕的事推到我身上,让我背黑锅,然后被让人骂,被人打,被人唾弃。” 袁芙芙啜泣道:“——我也是没有办法!” 罗菲双眼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追问道:“你说你怀孕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芙芙跺脚道:“这件事,都怪你。我看你每天跟那个失业的警察顾云菲走那么近,我每天都充满怨恨。上个月我想你太厉害,去桃花山庄找你,顺便把那个失业的警察,从你身边赶走,不想看到你跟她卿卿我我……” 罗菲打住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和她卿卿我我了?我到是想和她亲亲热热地和睦相处,可是你没事就去刺激她几句,让她对我越来越生份了,只愿意做我打杂的小员工。关于这点,我还没有找你的麻烦呢!” 袁芙芙伤心欲绝道:“我去的时候,你们在凉亭里卿卿我我我。你端着茶杯,看着书。她给你揉腿。你时不时抚摸一下她的肩膀,看起来很是恩爱。” 罗菲皱眉道:“那根本就不是卿卿我我,是她把我心爱的茶杯打坏了,我罚她帮我按摩腿的,不想她很不敬业,用尽力气掐我,我敲她肩膀,提示她好好给我揉腿。不过……我们是不是卿卿我我现在已经不重要,你跟人嚷嚷你怀了我的孩子,跟你看到我和顾云菲亲昵有什么关系?” 袁芙芙道:“你这样说,就是承认你们关系很亲密啰!你们那天根本就是腻歪在一起!” 罗菲严肃道:“这不是我们今天追究的事,你快告诉我,你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至少这一年来,你的手我都不曾碰过。” 袁芙芙道:“就是你手都不愿意碰我,我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罗菲道:“什么地步?” 袁芙芙道:“我醉酒后受人引诱,怀了别人的孩子。这就是现在的地步。” 罗菲诧然道:“你跟我说清楚,怀孕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芙芙道:“那天我去你的桃花山庄,看你和顾云菲在那里卿卿我我,我气愤不过,我转身去酒吧买醉了。人在伤心的时候,沾酒就会醉。两瓶啤酒灌下肚,我就醉的不省人事了,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长相像你一样帅的男子,过来跟我搭讪。醉酒中,我们聊得很投机,并在他的奉劝下,喝了一些白酒,喝酒的时候,净听他说一些暖心的话,一时把他幻想成你了。他说他带我去了一个好玩的地方,我迷迷怔怔地一口答应,就跟她走了,也没问一下去那里。等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的清晨,我躺在一所中学附近公园的长椅上,要不是学校声嘶力竭的高音喇叭,我一时还醒不来。虽然我醒来衣服是完好的,但我发现,我身体完全不对劲儿。我觉得我被人玷污了。两个月过去了,我的月事没有来了,我担心那天晚上,我的身体真的被人占有了。我买来验孕纸验了一下,我怀孕了。这件不可告人的丑事,我不想跟别人说,可我又不忍心打掉这个小生命。我只得跟人说是你的孩子,为了维护我的名誉,你就娶了我吧!” 罗菲听他说出如此荒唐的事,最后还让他娶了她,不由着急地在房间走来走去,不知该如何爆发。 袁芙芙泪眼梨花地坐在床沿上,看着罗菲面色铁青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等他满意的答复。 罗菲不相信道:“你不会是故意演戏给我看,让我和你结婚吧?如果你有这样的心计,我会看不起你。” 袁芙芙哀求道:“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不然我的名誉没有了,还可能我肚中的生命也会离我而去,你不娶我的话,我的家人肯定会逼迫我打掉孩子的。” 3 “这样也太无耻了吧,买醉怀了别人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名誉和美其名曰珍惜小生命,就要找你结婚?”顾云菲因为袁芙芙对罗菲无理要求,双目圆睁,扯起嗓子为他鸣不平。 “现在,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袁芙芙怀孕了。她四处宣扬,怀的孩子是我的。”罗菲无奈道。 “你打算怎样?”顾云菲故意激将他道,“难道你准备跟袁芙芙结婚,对外宣称孩子是你的?维护她的名誉?” “如果我那样做的话,有一个人会伤心欲绝地跳海,我可不希望这个人去跳海。”罗菲皱眉道。 第350章 雪第一章 (5) 顾云菲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为此事伤心地要去跳海的人,肯定不是我。” 罗菲道:“如果不是你,我会伤心地去跳海。” 顾云菲撇嘴道:“说正事,这些你打算怎么解决?” 罗菲道:“不怎么解决。” 顾云菲蹙眉道:“不怎么解决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准备任意袁芙芙对人哭天喊地说你薄情,不认你的孩子?” 罗菲道:“袁芙芙在蜜罐里长大的,从小就任性。眼下她和欧阳靖的婚期要到了,我想她是为了拖延婚期,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嫁给欧阳靖,故意跟众人撒谎说有了我的孩子,然后在我面前编造酒醉后被人强奸的悲惨故事,让我同情她,能够娶她。我想她自始只是在我面前演戏。等时间长了,她肚子里没有动静,她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我也就解脱了。” 顾云菲道:“既然她爱你,为什么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欺骗你?” 罗菲道:“爱情从来都是让人变笨,不择手段和失去理智的重要因素。不过……她哭得那么伤心,显然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演戏给我看的。我担心她有别的什么事瞒着我。” 顾云菲道:“——你直接问她就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让她活生生地给你扣一顶你是孩子她爹的帽子,你不觉得冤枉吗?” 顾云菲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她的长形办公桌,说道:“我知道你会这样回答,‘要是她什么都实话实说,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罗菲朝她投去肯定的目光,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叹袁芙芙突然变了一个人,他都读不懂她了。 顾云菲为把他从这莫名的烦恼中解脱出来,从身后的桌子上拿了一份报纸,丢到他胸前,“最近你不仅没有接到让你兴奋的奇怪案子,就连入得了你眼的古奇新闻都没有,这上面有一篇报道,很有意思。 “我们深圳鼎鼎有名的月报上转载了国家级Q报上的一则奇怪新闻,题目叫《死亡信使——雪鸮重现》。大概内容是,五年前,家住T省S市的马玲,未婚先孕,怀孕不到三个月,突然失踪,半个月后,在离她家不远的荒山里,有人发现她的尸体,被人勒死的,至今没有破案,成了悬案。警察唯一找到的线索是,马玲失踪前,他和她的男友,看到一只雪鸮,在他们同居的卧室窗子玻璃上留下一个爪印,爪印上有三个字:去死吧! “最近,雪鸮爪印上的字:去死吧,又留在了一个失踪女孩书房的窗子玻璃上。女孩叫姜洁白,已经失踪一个周了。警方和家人非常担心她的安危。姜洁白失踪前,跟马玲一样,雪鸮在她家中留下了预示死亡的脚印。他们担心她也会像马玲一样遇害了。姜洁白所在的城市K省B市的市警察局向全国发布通告,希望知道这个女孩的知情人,能够提供线索,让警察和她的家人尽快找到她,以免发生跟马玲一样的悲剧。 “ Q报是国家最高级别的报纸,他们都发布了这篇寻人启事,可见事件非同小可。文中的内容因为雪鸮这只神秘物的出现,谁看了都会为姜洁白的安危捏一把汗,担心她像收到雪鸮死亡信息的马玲那样,也遇害了。这样的新闻很容易吸引人眼球,地方各大报纸,自然会纷纷转载。我们本地的月报也不例外,跟风转载了,而且网上针对这条寻人启事,网友们也是炸开了锅。” “竟然有人用鸟儿的爪子留下字迹——真是别出心裁,”罗菲浏览着报纸说道,“应该说为所未闻……难道那只雪鸮的爪子是一个章吗?有心人把‘去死吧’三个字刻在了上面,报纸上说雪鸮留下的是血爪印,把血液当作印泥了。噢……天呐,我不能再大胆地想象下去了,我担心那是一个令人胆寒的变态杀手故意搞的吸引人眼球的鬼把戏。” 顾云菲道:“所以大家才觉得这篇报道很是令人想入非非。‘去死吧’三个字,已经让人觉得恐怖了,字迹在血爪印上,更是让人背脊发凉。” 罗菲把报纸丢到一边,“继续看后续的报道吧!如果姜洁白也遇害了的话,到会吊起我的胃口去研究一下——那究竟是怎样一个杀手。” “雪鸮是什么鸟儿?”顾云菲道。 “应该是一种可爱的鸟儿吧?”罗菲吧嗒了一下嘴巴道。 “看报道,我怎么觉得那是一种邪恶的鸟儿?”顾云菲道。 “我想,这种鸟儿应该很可爱,只是被一个喜欢它的人,驯养做了他的伴儿,并让它帮着传达报纸上所说的死亡信息。”罗菲心不在焉地说道,“我的意思是雪鸮做死亡信使,不是它的本意,鸟儿才不会对人类发出如此让人心惊胆战的信息呢!只有可恶的人类,才会在残害同类前,这样先吓一吓受害者,或者说,凶手故意给大家制造惊慌,让大家在心神不宁中把收到死亡信息的人杀掉,他才觉得有意思,吸引大家的注意。” “雪鸮——又不是信鸽,”顾云菲撇嘴道,“会帮人传递信息。看来那个想引人注意的凶手,应该费了不少心思,驯养雪鸮吧!你说凶手可能想用这种方式吸引大家的注意,五年前,他杀了马玲,没有引得大家的注意,所以五年后,准备用同样的方式对姜洁白下手,这样说来,失踪的姜洁白凶多吉少咯!” 罗菲起身道:“我到要去查查雪鸮究竟是一种什么鸟儿,我还从来没有研究过鸟儿呢。鸟儿竟然也可以成为犯罪分子利用的工具。不过……我暂时不觉得这是多有趣的案子。” 顾云菲看着罗菲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表面假装对这篇报道不感兴趣,实际内心很狂热,都等不急要去研究案中重要的角色雪鸮了。” 顾云菲看着报纸上姜洁白的彩色照片,那是一个迷人的姑娘,一头黑亮秀发披散着,越发动人,椭圆形脸蛋上的五官,完美的无可挑剔。若她失踪后的结局是死亡的话,她会为这个年轻的姑娘惋惜,这么漂亮的人儿应该有好的前程,而不是在最好的年华丧失了性命。 顾云菲看着靓丽女子的照片,无端地内心一阵伤感!心上默默地祈求着,姜洁白失踪只是她自己躲了起来,适当的时候,她自己会回来。 ——可是,神秘的死亡信使雪鸮光顾过她,她自己能回来的可能性大吗? 顾云菲一点把握也没有……更多是为她担心! 第351章 雪第二章 (1) 1 K省B市郊区闻名的休闲度假村——寮村,被一条天然的河道环抱着……似慈母双手温柔地搂抱的孩子,被河流日日夜夜无私地滋养着。 村民利用现成的山和水,打造了喧嚣城区人们向往的乡村世界,那里有食宿,娱乐一条龙服务。玩乐和食宿周围有山有水,也有城区那样方便开车的车道和停车场,上厕所有马桶,洗漱有盥洗室,天热有空调,天冷有暖气,不同的是,让人呼吸的是乡下的新鲜空气,享受的是乡间特有的静谧。 寮村抓住了城里人的心理需求,打造了这样的对他们来说——称得上是世外桃源的地方。 寮村最大的特色是垂钓,所以度假村吸引来的顾客大部分是垂钓爱好者。 夏秋之季,来垂钓的人更是繁多,这个季节的野生鱼最为肥美。爱好垂钓的人钓上几条肥美的鱼儿,出于乐趣,可以在当地的农家自助烧煮美味的鱼汤,饱餐过后,还可以带鱼进城,请亲朋小酌,增进情意,这是城里人繁忙生活之余,所追求的情调。 做红茶生意的老李头,平时除了做生意,最大的爱好就是垂钓。自从寮村的河道对外开放可以垂钓以来,他几乎每个周都要来寮村一次。有时候带客户来,有时候带家人来,有时候一个人来静心。 他一个人来的时间比较多,本来垂钓就适合人单独行动。 最近老李头生意繁忙,身心累得够戗,便独自一个人来寮村的河道垂钓静心,在河道边专门的钓鱼房里钓鱼,他觉得很乏味。他决定选择僻静的地方,单独去钓鱼。 他带上渔具和诱饵,独自往人迹稀少的深林中走了去。他决定朝河道拐弯处——像锥子一样插进荒蛮山中的河道边去垂钓。那里远离喧嚣的人烟,这样的地方才适合他静心。 他沿着河边的深林直着走了好一段路程,得再往深林里拐进一段距离,才能到锥子形的河道边。在离锥子河道边20米左右的地方,他止步了,他发现了异常。 有一堆茂密的草丛中,嗡嗡地飞舞着蚊虫,想必那里有什么东西腐烂了,才招惹来了蚊虫。应该是意外死亡的小鸟,或者小动物尸体腐烂了吧!。不过,从蚊子的量来看,得是很大一堆东西,应该不是小鸟死亡腐烂招来的蚊虫。他真怀疑那里死了一只老虎。 这里会有老虎吗? 老李头望了望树木丛生的山林,疑虑重重地扒开草丛要去看一个究竟。 天呐……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草丛里可能藏着人类的罪恶呢?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从来就是罪恶的温床。 蜷缩在草丛中的女尸,衣服穿的很少,接近腐烂的边缘,但足够招蚊虫喜欢了。 喜欢腐败物的蚊虫,似一个个贪婪的恶鬼在尸体上方盘旋,或者停在尸体上产卵。 老李头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来得急看清尸体,先闭上眼睛缓和心神,但满脑子都是尸体和蚊虫的印象,不禁一阵反胃。 老李头屏住呼吸,慢慢地睁开那双机灵的眯眯眼,畏缩地瞅了一眼微微发绿的尸体。 尸体仰面躺着,双手似投降一样无力地举着,双腿挺直着,空洞的双眼微睁,好似一束死亡之光投射到他身上。死去的人,双眼会焕发光芒吗?当然不会,是他吓唬自己的幻想。还有女人似石头一眼僵硬的双眼,实实在在地向他诠释了什么叫死不瞑目。 女人穿着暴露,上身着粉色吊带衫,下身配紫色超短裙,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明显有鞭痕,但没有血液。脖子上捆着像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显然女人是被人用布条勒死谋杀了——抛尸在这里的。身体都开始在腐烂了,想必被人丢弃在这里有些时间了。 老李头没有心情继续垂钓,也不想再多看一眼死了有些时间的女人,慌不择路——逃离般地跑出僻静的山林,到了偶尔有车辆经过的单行道公路上,才心有余悸地掏出手机报警。 2 寮村属于B市的T区管辖。T区派出所的刑事队长关晓带领了4个警员,赶往寮村发现尸体的地方。 他们根据报案人的指引,刑警们很快找到了林中草丛里的尸体。 现在是夏秋转换之季,温度28℃左右,尸体处于较湿润的河边,环境非常适合尸体腐败。 关晓结合环境因素和尸体上的腐败绿斑,推测女人大概死亡了45-60个小时。 尸体上暂时只有腐败的绿斑,说明尸体才刚刚腐烂。 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从皮肤和还没有完全浮肿的脸,看得出年龄不会超过25岁。 关晓依照经验大概推断了死者死亡时间和死者的年龄,再看尸体周围的环境,希望能够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女孩脖子上打结的布条和勒痕,谁都看得出,死者是被人勒死的,而且那里可能不是第一杀人现场。 尸体附近的草叶有被压弯压断的迹象,明显是拖拽重物留下的痕迹,这种痕迹从尸体那里一直延伸至锥子形的河道边。如果拖痕是凶手拖尸体留下的,那么拖痕可以说明两点:一是,这里确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女孩是在另外的地方被凶手杀死,用船运送到这里来抛尸的。二是,凶手只有一个人,而且力气还不算大。尸体离锥子形的河道边大概就100米的距离,凶手没有抗着尸体,或者抱着尸体丢到草丛里,而是一路拖拽到草丛里的。如果是两个以上的人犯案,可以两个人从船上抬了尸体丢到草丛里,那样就不会一路留下拖拽的痕迹。 当然,前提是林中的拖痕是某个凶手,拖女孩的尸体留下的。 关晓顺着拖痕,仔仔细细地寻找凶手拖拉尸体留下的证据…… 一路的拖拽痕迹上没有任何凶手和死者留下的可疑东西,可是路上有被压变形的荆棘,只要看尸体身上是否有刮擦的痕迹,就可以确定的。由于天气干燥,凶手也没有在满是落叶的林中留下脚印。 第352章 雪第二章 (2) 关晓和其中一个警察勘察了周围的环境,回到可能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的地方,看着周围摆满标识牌和警戒线的尸体,关晓疑虑地蹲下身来,望着刚刚开始腐烂的尸体,长吐了一口气,似要把在尸体周围吸进的邪气全都吐出去。现在他仔细看尸体,才发现那是一个丰满性感的年轻女孩,活着的时候,应该很是招人喜爱。短裤和吊带背心的穿搭更是把她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不知是她死亡前就穿的这么暴露,还是有穿外套被凶手脱掉了。 暴露在外的皮肤,明显看得出有鞭痕,像是用皮带之类的东西抽打过的,脖子上系着的布条,和裸露出的勒痕,说明了受害者的死因,是被人勒死的。 关晓戴上胶皮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动了一下尸体的腿部,从脚后跟儿到大腿,有明显的刮擦伤痕,显然是凶手一路从河边把尸体拖到这里来时,荆棘草叶之类的东西刮伤了她的腿部。 关晓吩咐拍照的警员,把尸体的面部照的清晰一些,现场不能找到可以证明女人身份信息的物件,目前就只能靠公布死者的照片,去证实她的身份了。 3 关晓让法医对尸体尸检的同时,把死者的照片公布了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有热心人士打电话给警察局,说死者正是前段时间,大家关注的收到雪鸮死亡信息的姜洁白,她失踪了半个月。 关晓最近一个月都在忙着处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无暇关注媒体,不想这个死去的女孩没有被人发现前,就成了大家的焦点。他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证实女孩的身份,不想这么速度就确认了女孩身份信息,这都得感谢发达的通讯和热情的看客们。 姜洁白失踪很是让人想入非非……这是媒体和看客们之前的说辞。 五年前,一个叫马玲的女孩,被人发现死亡前,有收到雪鸮的死亡信息:去死吧。这三个字出现在雪鸮的血爪印上,血爪印出现在马玲卧室的玻璃上。由于姜洁白失踪前也有收到过雪鸮的死亡信息,因为这一点,大家看到新闻报道后,对她的失踪很是关注,担心她也会像马玲一样,结局是死亡,不想大家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姜洁白果然被人勒死,抛尸荒野了。 顿时,媒体和看客们一片哗然。 杀死姜洁白的人,所用的杀人手法,跟杀马玲如出一辙,都是勒死受害者。杀死她们之前,让雪鸮在受害者房间的玻璃上留下死亡信息,而且受害者亲密的人都看见了。所以马玲失踪和被杀害,大家才相信,她的死亡跟雪鸮的死亡信息有关,这样也才有了五年后,姜洁白引起轰动的失踪关注,他的男友跟她一起目睹了雪鸮留下死亡信息的场景。所以她失踪后,媒体报道和警察寻找人,都是以雪鸮事件为中心——来关注的。 虽然两起谋杀相同的地方暂时只有两点,但足够瘆人了,显然是一个变态杀手有计划的谋杀。 关晓拿到姜洁白的尸检报告后,发现了她与之前的受害者马玲,还有另外一个相同点,就是腹中有胎儿。 姜洁白腹中的胎儿不到三个月,跟之前那起谋杀中的女孩马玲的怀孕情况大致相似。 天呐……可能是变态杀手的家伙,谋杀的对象竟然是年轻的孕妇。一尸两命地杀人,手段残忍至极。 而且……而且……这两个女孩都是未婚先孕,但她们都有正式的男朋友。 关晓拿着姜洁白的尸检报告,跟悬案马玲谋杀事件的报道对比地研究着,她们死亡竟然有如此多的相同点。 姜洁白解剖后的尸检报告,跟他当时见到尸体推想的一样,死亡时间接近三天,被人用布条勒紧脖子窒息而死的。身体表面除了被皮带之类的物体鞭打留下鞭痕外,就是腿部后侧的刮伤,应该是被人拖拽时被外物机械性损伤的。关于这点,更加帮关晓印证了他的猜想,凶手只有一个人,而且力气不算大,不能一个人扛起尸体,或者背着尸体行走。 尸体身上没有找到凶手下来的任何东西,指纹,皮屑,毛发之类的证据都没有。死者死亡前没有性xing行xing为wei。可见……凶手是有心犯罪,而且跟性无关。 马玲腹中的胎儿是否是她男朋友的呢?当时法医想着她有同居的男友,想必孩子就是她的男友的,所以也就没有验证胎儿的父亲是否另有其人?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马玲的男友是在女友遇害之后尸检,他才知道女友怀孕了。姜洁白的男友也是女友遇害尸检,才知道她怀孕了,关于这一点,是不是也可以算是案件的疑点呢? 姜洁白腹中的胎儿是否是她正式男友的?还是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关晓决定让法医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他打算先见见姜洁白的男友——邓长志。 邓长志得到女友遇害的噩耗后,失去理智地到警局来大闹了一场,不跟任何人好好说话。两天过去了,想必他应该已经冷静了。 邓长志还是闭门不见任何人,关晓只得打退堂鼓,等他按照规矩,把侦查程序实施完后,再和他谈也不迟,他也需要整理思路,如何抛出有力度的问题,能够从死者最亲密的人身上,得到破案需要的关键证词。 3 出乎关晓的意料,姜洁白肚中的孩子并不是她正牌男友邓长志的,但不并能就此确定孩子是杀害姜洁白的凶手的,只能算是一种可能性。 姜洁白除了男友邓长志以外,还跟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不禁让人大跌眼镜,让探案人员云里雾里,明白事情有着他们想象不到的复杂性。 姜洁白的尸体被谁扔到寮村河道边的深林里,自从发现尸体之日,关晓安排了多名警员,走访了寮村的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谁丢弃尸体——这是警察早预料到的,恶性案件的发生,凶手总是不会轻易找到。 第353章 雪第二章 (3) 寮村是一个旅游度假村,有陌生人来往,很是正常。当地的居民不会对来那里的陌生人多一个心眼儿,多了解一下陌生人的行踪。但警察,还是让他们把记忆中看到的人和在旅馆登记住宿的人,尽最大可能提供详细信息给他们,他们会逐一去排查,寻找可能的嫌疑人。 逐一去走访凶案发生那段时间去过寮村的游客,是一个庞大的工作,但警察们还是竭尽全力去调查了。去那里的游客,基本都是附近城区的人,而且都是结伴去旅游的,单独去寮村游玩的人几乎没有。关晓推想丢尸体的人是单独行动的,既然大家都是结伴而行,想必犯罪暴露的嫌疑会很大,嫌疑人不会和伙伴一起游玩时犯罪,并扔尸体到林中。如果说寮村本地的人犯罪的话,到是有可能,毕竟本地人熟悉那里的环境,知道把尸体丢到很少有人去的锥子形河道边的深林里。当然,嫌疑人是经常去寮村的游客,熟悉那里的环境也是说不定。虽然,警察们把无数个可能想到了,也实际行动去找寻了嫌疑人,但自始没有结果。 关晓断定尸体是被人用船运到锥子形的河道边,再拖拽上岸,把尸体扔到山林中草丛里的。 关晓确认了一下日历,今天是8月27日,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了6天,经过法医检测,死者死亡时间不到三天被人发现的,这意味着,20日左右,有人开船运送尸体到山林中。嫌疑人要么是本地的船夫,要么是有人在租船公司租了船运送尸体。 关晓亲自去问了寮村的3家租船公司,由于是河道,船只都是小型的渔船。20日左右,到是有人租船进河打渔,但都是结伴而行的游客,而且都是白天行动,天黑之前就会还船只给租船公司。 关晓推测,丢弃尸体的人,是单独行动,所以从租船公司了解嫌疑人,也不是明智之举,租船公司的人说了,租船的人都结伴打渔的人。再者,凶手有心要避人耳目地运送尸体,是不会招摇地租船运送尸体。当地有几家私人拥有船只的家庭,关晓和警员们也逐一拜访了,他们20日左右都有不在场证明。 在寮村这个闲杂人员很多的地方,打探行踪诡秘的人——也就是警察想象中的嫌疑人,着实不容易。 关晓带领他的组员在寮村,再一次奔走访问了三天三夜,也没有调查到可疑的人。不禁让他怀疑,凶手是隐身人,谁也看不见他。他做刑警十五年来,从来没有因为一桩案子,他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竟然丝毫的收获都没有。 关晓在凶手丢尸体的方圆十里以内,找不到目击证人,那就得改变方向去侦查这个案子。 接下来,他打算从姜洁白复杂的人际关系去了解。姜洁白有正式的男友,却怀了别人的孩子,就这一点,说明她的人际网络不简单。 关晓首先和姜洁白的男友邓长志进行了一次长谈,姜洁白失踪遇害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同居着,并平时工作也在一起。 邓长志是一个自主创业的年轻人,做各种小型电子产品的外贸生意,时下流行什么电子产品,他就拼命把产品卖到世界各地,算的上是一个非常有生意头脑的人。 邓长志的外贸公司在繁荣商圈的一栋高的蓝色玻璃房的顶层,有十多号忠诚于他的员工。他平时不在公司,公司的生意也能正常运转。关晓不能轻易见到郁着气的邓长志,去跟他的员工谈话过,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对他破案有用的信息,最终一无所获。 邓长志得知他失踪的女友姜洁白被人发现勒死在寮村河边的山林中,他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应该说他没有任何心思做任何事,把自己关在家中房间里伤心,谁也不见。所以,关晓亲自上门见邓长志,吃了一个完美的闭门羹。 关晓让人通知姜洁白的父母来领取她的骨灰,邓长志才踏出家门,跟着一起来领姜洁白的骨灰,并参加葬礼,算是送女友最后一程。 姜洁白的父母对女儿失踪遇害,他们自己也是没有一点儿头绪。 当关晓跟他们说到他们的独生女儿的男女关系时,他们一致认为女儿是单纯的,不会弄出复杂的男女关系,最后还危及自己的生命。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女儿的命运竟然是这样的,他们还憧憬着,在他们年老死亡前,能够看着女儿结婚生子,幸福安康呢! 姜母特别强调,姜洁白从小是一个乖乖女,对父母孝顺,交友谨慎,学习工作认真,不会招惹仇人,至于女儿不是怀的男友邓长志的孩子,肯定是她经历了什么事,比如遇上坏人,强迫跟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男女关系,从而让她怀上了不该怀的孩子。她女儿肯定是受害者,绝对不会脚踏两只船,有正式的男友,还怀上另外男人的孩子。 关于女儿男女关系上的事,姜父缄口不言,可能是他天生不善言辞吧!只会对失去女儿隐忍着悲伤。 等邓长志参加完姜洁白的葬礼后,关晓决定堵住他,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对姜洁白生前近况的了解,他应该多余她的父母。据关晓了解,姜洁白自从和邓长志未婚同居后,就没有时常呆在她父母身边了。他也跟她父母确认了这点。 关晓也参加了姜洁白的葬礼,除了要抓住机会和邓长志谈话外,还希望在葬礼上能够发现可疑的人。由于姜洁白年纪轻轻被杀人杀害,所以她的家人把葬礼办得很简单,出席葬礼的人,都是非常亲近的亲友,不到二十人,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人。 关晓在邓长志的车旁,等到了面色昏暗的邓长志。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我去你的警局,再问吧!”邓长志低着头,从关晓面前经过,打开车门,沉声说道。 3 第354章 雪第二章 (4) 3 “经过法医鉴定,姜洁白肚中的孩子确实不是你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关晓对着隔桌坐着的邓长志郑重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遗憾,他是男人,懂得眼前年轻人内心的伤有多深。 “我们很恩爱,洁白绝对不会背着我,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肯定是你们那里搞错了。”邓长志没有底气地说道,那是害怕面对现实的垂死挣扎的语气。 关晓和邓长志隔桌面对面谈话,是在警局的审讯室里。 邓长志感觉像是犯人一样正被警察审讯,所以很是不自在,眼神游移不定。 但关晓并没有摆出审讯犯人的口吻,免得给他压力。目前警方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邓长志是嫌疑人,尽量轻言轻语地跟他说话,缓和压抑的氛围。 关晓把邓长志带进审讯室说话,是因为警察局没有多余的房间供他们谈话,不想给他精神上造成了不小的困惑。 “我也是不相信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我特地嘱咐医生一定要慎重鉴定。很遗憾……孩子的确不是你的。你说你和姜洁白同居了三年,虽然没有领取结婚证,但过的就是正式夫妻生活……” 关晓不自在地揉了一下鼻子,抢话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虽然过着夫妻生活,但孩子不是我的,”一脸沮丧,“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这样说?” 关晓双手放在展开的记录本上,凝视着邓长志没有血色的嘴唇,问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邓长志蠕动没有光泽的厚唇,近乎呜咽,“我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看法!” “上次我让人通知你,姜洁白肚中有胎儿,你说你不相信姜洁白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意思就是姜洁白还活着的时候,你不知道他怀孕了?” 邓长志沉声道:“嗯……是的。” 关晓敦促道:“你仔细想想,姜洁白生前有什么表现,现在想来,其实她是知道自己怀孕了的。” 邓长志痛苦思量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想不起来,她有什么表现,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姜洁白死亡之前有知道自己怀孕吗? 女人怀孕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停经,三个月后会有妊娠反应,比如乏力,恶心,让人感觉像得了大病,但妊娠反应的轻重,因人而已。就算姜洁白没有来得及感受妊娠反应,或者妊娠反应轻的可以忽略不计,但例假两个月没有来,她应该会有所察觉吧!这时,她肯定会担心自己身体是不是出了毛病。女人都很看重每个月月事是否正常的,若她们发现不正常,应该会跟亲密的人说吧!如果姜洁白自始没跟邓长志提起过月事没有正常来临,是不是她知道自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呢? “你和姜洁白同居,晚上做那种事的时候,有防护措施吗?”关晓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准备要小孩吗?” 邓长志如实道:“有防护措施的,我们还年轻,事业正在上升期,我们打算30岁要小孩。” 邓长志无助地抿了抿嘴,补充道:“虽然有防护措施,也会意外怀孕。”他这样说,还是不甘心姜洁白肚中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 关晓想知道姜洁白的月事情况,委婉地问道:“姜洁白的身体怎么?我指的是女人方面的身体。” 邓长志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警察不跟他问一些可以抓到凶手有关的问题,净问些他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很健康。”邓长志简单地答道。 关晓直白地问道:“她的月经正常吗?有不有不规律的时候?” 邓长志道:“你不是医生,又不是要给人看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那句话,洁白的身体很健康,月经从来没有不正常过。” 这意味着姜洁白失踪死亡前,可能知道自己怀孕,而且不是男友邓长志的,所以才没有跟亲密的男友,说自己月经不正常的事。是不是就此可以推论,凶手选择杀害姜洁白不是随机的,是有目标性。马玲也怀了孩子,两个受害者的这个相同点,说明了她们的死亡,可能跟孩子真正的父亲有关系。虽然马玲的孩子是否是他正牌男友的,没有确定,关晓对于这个情况,他有不乐观的预感,马玲的孩子也不是她正牌男友的。 关晓把记录本合上又打开,严肃地说道:“我们警方能够很快确认姜洁白的身份,是因为她失踪时,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她失踪死亡跟五年前马玲的悬案有着密切关系,不,应该说有着太多的相似处。”关晓专注地望着邓长志绝望的双眼,“媒体报道说,姜洁白失踪前,有在书房窗子的玻璃上看到雪鸮的血脚印,上面有三个字‘去死吧’。马玲失踪前也收到过这样的死亡信息,所以媒体才把姜洁白的死亡和马玲失踪谋杀联系起来,还没有确认姜洁白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大家就在纷纷猜测,姜洁白是不是已经遇害了。都是因为姜洁白失踪前,跟马玲一样,收到了雪鸮的死亡信息。所以希望你能如实地提供我们线索。” 邓长志恍惚道:“主要指那方面的线索?” 关晓道:“男女感情上?” 邓长志道:“姜洁白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认为是她背叛了我?你是不是要强调这一点?” 关晓遗憾道:“现代科技就是这么残酷,非常简单地就印证了孩子不是你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邓长志失魂落魄地无神地望着关晓,“你认为姜洁白不检点?如果你这样想,你就错了,她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首先我们爱的很深。再者,我了解她的人品,她不会脚踩几只船,玩弄感情。” 关晓安抚道:“但也可能像姜洁白的母亲说的那样,她是一个乖女孩,只是社会上总有一些像蠹虫一样令人可恨的人,会强行侵犯女孩,导致女孩的人生悲剧。” 第355章 雪第二章 (5) 关晓道:“你的意思是,姜洁白遭受了人的性侵?” 关晓道:“你们都相信姜洁白是清白的,所以我只能往这坏的方向想。” 邓长志无助地抓了抓最近没有心思打理的凌乱头发,无奈地请求道:“关队长,我们可不可以先聊聊别的话题。我的意思是,按照你的正常逻辑,询问跟凶手有关的问题,尽快找到凶手,让洁白在天之灵得到安生,才是现在要做的。” 关晓道:“雪鸮……雪鸮事件,跟孩子的父亲一样重要,我们接下来说说这件事。如果弄清孩子的父亲是谁?可能凶手就能找到,这个话题我们谁也回避不了。” 邓长志近乎咆哮道:“我不想再提孩子的事了……” 唔……在关晓看来了,姜洁白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比她遇害死亡,对邓长志的打击还要大。 是男人的耻辱心在作崇?还是他们爱的没有那么深? 有一种可怕的现实,就是邓长志知道女友跟他在一起时,有了外心,所以面对孩子不是他的时候,才会受到那样的冲击。 关晓暂时回避孩子的话题,说道:“雪鸮,说说雪鸮的事。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只雪鸮有那样的灵性,留下人类才会写的字,还引起了那么多人的关注。” 邓长志惊讶道:“你认为字是一只鸟儿写下来的吗?不是可恶的某个人?” 关晓道:“字当然不是雪鸮写的,我是说那会是一只什么样的雪鸮,会听人类的使唤,会按人类要求写字。你认识雪鸮这种鸟儿吗?” 邓长志道:“我也是事后查找,才发现那种鸟儿叫雪鸮。” 关晓道:“雪鸮出现的时候,你和姜洁白都看到了?” 邓长志道:“是的。” 关晓道:“你们什么时候看见那只鸟儿的?” 邓长志道:“她失踪的前半个月。” 关晓追问道:“具体是多少号?” 邓长志道:“那天是8月5日,正是洁白的24岁生日,所以我记得那天。” 关晓道道:“姜洁白失踪后,你报警,把雪鸮出现的事,告诉了警察,所以媒体才把姜洁白的失踪,跟五年前马玲的悬案联系起来报道。” 邓长志道:“雪鸮的事,是我告诉警察的,至于是媒体,还是警察把马玲的案子联系起来说事,我就不知晓了。我想应该是警察透露给媒体的。” 关晓道:“你认为姜洁白的失踪和雪鸮有关系?” 邓长志道:“我不知道有不有关系,当时警察问我,洁白失踪前,有没有遇上奇怪的事,我把雪鸮的事告诉了警察,不想事后有这样的发展。” 关晓道:“具体说说你和姜洁白看到雪鸮的情景。” 邓长志道:“8月5日那天下午,我给洁白买了生日礼物,是镶嵌了一颗1克拉钻石的皇冠,她喜欢皇冠,所以我送了她那样一件礼物。我回家时,她正在书房看织毛衣的步骤图。我给她把皇冠戴到头上的时候,我看到她身后窗子的玻璃上有东西在晃动,我以为是有一张人脸在偷看。我们住在四楼,不可能有人会站到窗前来偷看。我定神才看清楚,那是一只可爱的鸟儿——面部像人脸。我们还饶有兴趣地看了它一会儿,我们觉得它很是可爱,正当我们走近鸟儿时,鸟儿飞走了。但玻璃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爪印,爪印上有三个字:‘去死吧’。当时我和洁白心上一紧,认为那是谁的恶作剧,故意吓我们。搞恶作剧的家伙给鸟爪上沾了红色油漆什么的,像盖章一样,把那三个字盖在了玻璃上。不想那不是红色油漆,是血液。我们明显闻到了那黏糊糊的红色东西有血腥味。顿时,我们觉得毛骨悚然。” 关晓道:“是雪鸮身上的血液吗?” 邓长志道:“不知道。当时,我和洁白觉得窗子上出现那样的字迹晦气,马上就擦拭掉了爪印。要是知道看到血字后的第二天,洁白就失踪了,事后还遇害了,我肯定会保护好血字,可能那是重要的证据,让警察对血字探个究竟。” 关晓道:“你说可能是某人的恶作剧,你认为是谁的恶作剧呢?” 邓长志道:“不知道。” 关晓道:“你们当时就没有猜测你们身边谁会有这样的心思和智慧弄这样的恶作剧?” 邓长志道:“我和洁白当时试图猜想过,但想不到这样的人。” 关晓道:“我们还是得回到你想逃避的问题上。姜洁白在异性上跟你交往之外,跟别的男性有无来往,你一点信息都不能提供给我吗?” 关晓道:“说她没有异性朋友是假的。不过,她要好的异性朋友,我基本都认识,他们不会让洁白怀孕,并杀害她。他们和我们都非常友好。” 关晓见机说道:“可以提供你所谓的非常友好的人的信息吗?” 邓长志道:“你要调查他们?调查他们是否是孩子的父亲?然后确认他们谁强行占有了姜洁白,事后还谋杀了她?如果你是这样的办事逻辑,我觉得不可靠。我认识的人中,绝对不会有人干出这种事,还能有心计地把一只雪鸮训练到能够写字。嗯……他们还有胆子杀人。” 关晓固执道:“这或许要伤害到一些人,特别是你,但为了找到隐藏暗处的凶手,我想我们应该尽可能地让活着的人为逝者做出一些牺牲。我需要调查他们。” 邓长志无奈道:“我会让你调查一遍我周围所有的男人,如果你能查到谁是洁白肚中孩子的父亲,我会觉得这件事很无聊。我相信洁白肚中的孩子,绝对不是我认识的男人的。” 关晓道:“很无聊……我也要调查一遍,毕竟出了人命。不过,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孩子的父亲不是你认识的男人的?” 邓长志道:“既然你们警察把洁白失踪并被谋害的事,和千里之外的马玲悬案联系到了一起,当然肯定不是我认识的身边人作的案。我想象不出谁会在不同的地方这样残忍地杀害两名年轻的女孩。” 第356章 雪第二章 (6) 邓长志有这样的逻辑,也不是没有道理。 邓长志继续说道:“我也想知道,我身边的人有谁背叛了我,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们警察做这样的调查,可是人死了,也是没有办法,只有按照你说的你去做,谁叫你是可能为死者找到凶手的警察呢?” …… 和邓长志谈话的一个多小时里,关晓对他的面相和性格,有了深刻的记忆。 不到30岁年轻人,事业小有成就,可能还是因为太过年轻,岁月还没有把他锻造成一个沉稳的铁血男儿,面对措手不及的遭遇,显得很孩子气,眉宇间被焦躁充斥着。 赵长志个子中等,白白胖胖的,算不上帅气,但看起来很和善。 邓长志离开审讯室好一阵了,关晓都没有起身离开,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邓长志说姜洁白失踪时,手机和包等私人物品是没有带走的,只是人不见了。她失踪的那天中午,只拿了零钱出门要去附近的店铺买辣酱,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走的时候穿的就是吊带衫和短裤,这样随便地穿着出门,说明她并不是特地和谁约好才出门的。报案人邓长志一口咬定,姜洁白是在买辣酱的路上凭空消失了的,因为他报警前,问遍了附近所有的人,都说那个时间段没有看到姜洁白。 关于,姜洁白失踪的调查,她所住辖区的警局接到报案后,有按程序仔细调查过她的行踪,最终一无所获。证实了邓长志的说辞,姜洁白出门买辣酱时,凭空消失了。 眼下,尸体出现在关晓所管辖的辖区,调查这件恶性案件的真凶,就落到他们辖区了,他作为该辖区刑侦队的队长,自然就担起了寻找真凶的负责人。在此之前,他去见了负责姜洁白失踪案的负责人,他们对于姜洁白的失踪做了大量的工作,自始没有进展,正当他们绝望的时候,得知了姜洁白死亡的消息。 这下好了,负责姜洁白失踪案的辖区警局轻松了,为姜洁白找出真凶的重担就落到了他身上。 所以……关晓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这时,他手下的一个警员送来了从通讯公司获取的姜洁白与人电话联系的详细记录。 姜洁白失踪前,没有频繁给某个人打电话,也没有谁多次电话给她。警察也调查了姜洁白最近的联系人,他们不是嫌疑人,也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总之,从电话联系记录上找不到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4 关晓做好了心理准备,调查邓长志所说的“非常友好的人”,不可能轻易找到姜洁白肚子中孩子的父亲是谁,但他还是竭尽全力那样做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跟姜洁白熟识的异性朋友,不情愿地接受了警方的讯问和医学检测。 正如关晓所预料,他们都不是孩子的父亲。 虽然关晓不能完全肯定姜洁白被人谋杀,跟她怀了不名人士的孩子有关,但他的直觉和悬案中马玲遇害前也怀了孩子,促使他不得不这样联想。所以他相信,找到谁是姜洁白肚中孩子的父亲,说不定就可以锁定嫌疑人。 关晓双腿翘在办公桌上,慵懒地靠着椅背,闭目思索着。 他睁开眼,准备从屉子里拿一根烟点上,好像想起了什么,放弃了吸烟的念头,拿起一叠报纸翻看起来。 他把有关马玲的悬案报道又看了一遍。两起案子的受害者,都是未婚先孕的年轻女孩,失踪前,都有收到雪鸮的死亡信息,腹中的胎儿都不到三个月,这些是明显的相似处。可是,她们不在一个省份,更不在一个城市,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的话,那他就是流窜作案咯!不是固定在某一个地方犯案。 当初,负责马玲谋杀案的刑警叫张山边,虽然他们是同行,但不在同一省份,所以他们并不相识。眼下他接手姜洁白的案子,跟他遇上的案情差不多,他不希望跟他一样,最后这起跟鸟儿雪鸮有关的案子也成为悬案——说案子跟雪鸮有关,两起案子的受害者,失踪遇害前,都有时收到雪鸮的死亡信息。虽然世界上的两件事相似,不能就此确定事件背后的操纵者是同一个人,但这两起谋杀案的相同程度像的过余了。所以,两件事的发生,是同一个人操纵的概率非常大。 所以,他决定亲自给当年负责马玲谋杀案的张山边打一个电话,他已经安排人,去打听张山边的联系方式了。 在此之前,关晓除了对案子付出毫无进展的无奈外,就是苦思冥想,那只雪鸮究竟被怎样一个人操纵着。过去他对雪鸮没有了解过,现在对雪鸮的模样和生活习性了如指掌,却对操纵雪鸮的人毫无知晓,这是他的苦恼。 他没精打采地拿起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占满了整个纸张,都是关于雪鸮的介绍。他又研读了一遍。文字最下端那只黑乎乎的雪鸮,看起来可爱迷人,具有灵性。 雪鸮是鸱鸮科的一种大型猫头鹰,通体雪白色,白色上面布满暗色的横斑,栖息于冻土和苔原地带,意味这种鸟儿在寒带生态系统里,才能好好生存。中国的北方,常见这种鸟儿,像河北,内蒙古,辽宁,甘肃等北方地区才有。他这里是正宗的南方沿海热带地区,这种鸟儿不常见,应该说这种热带地方根本没有这种鸟儿。所以说雪鸮不会自己飞到这种地方来,自然是某个驯养它的家伙,把它带到这里来的。 这不是他研究的重点,雪鸮终究是鸟,不会自己写字,谁都明白,那是某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搞得鬼把戏。不过,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搞这样的鬼把戏呢?难道是在他杀人前,用这种方式提醒受害者,“我要杀死你了,你就等着受死吧!”的心理通知受害者吗?还是在为自己杀人造噱头,引起大家的广泛关注?历史上很多连环杀手杀人前,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吸引大家的眼球,让大家足够恐慌后,才动手杀人,满足他的变态心理。 如果雪鸮是凶手吸引大家注意的噱头,目前国内发生了两起这样的谋杀案,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还有人这样被杀害呢? 这样说来,早点抓到这个凶手迫在眉睫了,不能让更多的人死亡。 可是,到目前为止,凶手是谁没有一点头绪。现代科技虽然发达,但也不能全靠科技。 又可是,如果凶手是连环杀人者,为什么5年后,他又才开始作案呢?中间的5年,他在做什么呢?是在寻找合适的谋杀目标吗?还是在筹划更加完美的谋杀? 如果不尽快抓到凶手的话,他还会作案吗?什么时候又会开始作案呢? …… 第357章 雪第三章 (1) 1 顾云菲给罗菲做助理,在桃花山庄有专门的办公室。 办公司在别墅二楼,面积不到20平米,装修考究,采光非常好。从窗子上望出去,是绿油油的人工草坪,草坪尽头是一座山,山的那边是海。她办公时总会神清气爽,因为她呼吸的空气里明显有海的味道。至于海的味道是怎样的?她也说不清楚,感觉到的只是清新怡人,可能是因为她在罗菲的住处办公,每天能够看到他,与其说是海的味道,倒不如说是幸福的味道吧!心情愉悦,世界万物都是美好的,也就是所谓的境随心转吧! 本来,罗菲让她的搬来桃花山庄住,她却固执地每天要驱车回到喧嚣城区的租房居住。每天早出晚归,俨然把桃花山庄当作是她的办公场地,罗菲是她必须效忠的老板,然后她能够每月领取薪水,供她生存。 顾云菲正靠着木制办公桌啜饮咖啡的时候,罗菲门也没有敲,就推门闯了进来。 顾云菲放下咖啡杯,把罗菲推出去,让他敲门再进来。 罗菲说那里又不是她的闺房,他为什么不能直接进来? 顾云菲的理由是,那样会侵犯她的隐私。 罗菲耍赖硬闯进去,把她按到墙壁上,“你若再推我出去,我就……”嘴巴凑近她的脸颊,她闭上双眼矛盾要不要接受他的吻时,罗菲放开她,坐到办公桌前的转椅上,慵懒地靠着椅背,说道:“今天有个叫付斐的奇怪长发男子主动找上我,说他的爸爸五年前失踪了……让我帮着他寻找。” 顾云菲从刚才的紧张中回神过来,端上没有喝完的咖啡,说道:“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很多人失踪,那男人的爸爸失踪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让他报警,让警察去找就好。警察掌握着那么多资源,如果失踪的人,能够找回来,就能找回来,找不回来,找菩萨也没有用。”然后把剩下的小半杯咖啡全部灌下,缓和刚才的失态。 罗菲看她面色绯红,知道她刚才打算接受他的吻,最终他没有吻她,她对他突然打退堂鼓很不自在,所以说话和喝咖啡的动作很滑稽,那是在掩饰她的失态,他笑在心里,也乐在心里,表面上却很正经地说道:“但付斐觉得找我有用。他认为我能够找到他失踪的父亲,因为他说我是一个了不起的侦探——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下这样的结论——但他就是这样说的,所以请你不要误会,我是在夸耀自己。付斐发的爸爸是一个训鸟师,5年前,他的爸爸沉迷于训练在极寒地带才能好好生活的雪鸮时失踪的。他看了最近的媒体报道,说有只雪鸮很有灵性,会听人使唤,把血字写到受害者家中窗子的玻璃窗上。所以他在担心,那只雪鸮是不是跟他的爸爸有关?他本想继续找警察去寻找他的爸爸,警察帮他找了5年的爸爸,也没有找到,他对警察失望透顶了,所以找上了我。” 顾云菲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放下咖啡杯,说道:“最近那篇跟雪鸮有关的失踪报道,又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了。因为大家担忧的事发生了,跟马玲一样收到雪鸮死亡信息后失踪的女孩姜洁白,被人发现陈尸在寮村河道边树林的草丛里。” 罗菲道:“这几天,我忙着帮我们辖区聂警官调查一起诡谲的诈骗案,都忘记跟你聊与雪鸮有关的案子了。不想收到雪鸮死亡信息的姜洁白,最终还是遇害了,我很震惊。凶手使用的杀人手法,跟五年前悬案中的马玲被杀一模一样,我特地关注了姜洁白和马玲被杀的报道。今天付斐找我,说他的爸爸五年前失踪,是在专注地驯养雪鸮那段时间,我在想,他的爸爸会不会跟雪鸮案有关,所以我一口答应了他的委托,帮他寻找他的爸爸。” 顾云菲道:“既然你早关注到了姜洁白被人谋杀了,你为什么没有所行动?” 罗菲道:“我看警察最终有怎样的侦破结果。再说,这么大的案子,大家相信警察的能力,最终会找到凶手。再说,受害者的家属,并没有委托我寻凶,我为什么要去掺和呢?” 顾云菲道:“你是猎奇侦探呀!这件跟雪鸮有关的案子,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凶手作案前,会给受害者传达死亡信息,而且还是让一只鸟儿干的这活儿,你不觉得这个凶手很有意思吗?” 罗菲道:“如果智慧的警察,一直找不到凶手,我才觉得有意思,所以再等等看。” 顾云菲道:“智慧的警察搞不定的案子,你破了,好彰显你的聪慧。” 罗菲道:“我到不是这样的想法……智慧的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我才觉得具有挑战性,说明案子本身也足够离奇——这样也才能吊起我调查的胃口。” 顾云菲道:“你所谓的古怪男人付斐,委托你寻找是训鸟师的爸爸——他爸爸是在训练雪鸮的时候失踪的,所以你猜想他的爸爸可能跟雪鸮案有关,你才答应人家的委托,帮着寻找。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准备掺和雪鸮案了?” 罗菲道:“付斐的爸爸是否跟雪鸮案有关,这得要找到他的爸爸问问。” 顾云菲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准备掺和雪鸮案!” 罗菲固执道:“我只是想找到他,问他跟雪鸮案有不有关?” 顾云菲道:“你就是要掺和雪鸮案,只是你跟警察调查的思路不一样,你认为你找到训练雪鸮的人,就可能找到跟雪鸮案有关的凶手。你是不是有头绪了,付斐肯定提供了他爸爸去向的线索。” 罗菲道:“——暂时没有头绪。我也不会简单地认为,找到训练雪鸮的人,就是找到了凶手。” 这时,罗菲的手机响了。 手机上显示是袁芙芙的名字,估计是打电话来对他软磨硬泡——让他娶了她,所以他决绝地挂了电话——他不喜欢她用怀孕逼迫他跟她结婚,不想刚挂电话,对方又把电话拨了回来。 第358章 雪第三章 (2) 顾云菲示意他接电话。 罗菲慵懒地按了接通键,以为会听到袁芙芙苦苦哀求的声音,不想那边传来,袁父焦急的颤声,“罗菲,芙芙,这两天有联系你吗?她失踪不见了。” “没……没有啊!”罗菲失神道。 罗菲听到袁父那声焦灼的询问,神经倏地紧绷了起来,不知道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袁芙芙又在搞什么鬼把戏,莫非又在玩失踪?以此要挟他跟她结婚?他已经被她缠磨的精疲力尽了。她为了要跟他结婚,怀孕这种招数都使了出来。 “她失踪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她。”袁父着急道。 “伯父,先不要过早断定芙芙不见了就是失踪,你们这样是自己吓唬自己。可能是她心情不好,自己躲到那里静心去了,过两天自己就会回来。”罗菲安慰道。 顾云菲听罗菲这样说,双眼圆睁,脑海里立刻闪现出她关注的雪鸮案,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一把抢过罗菲手中的手机,激动道:“芙芙的家人,你听我说,你看看你们家窗子的玻璃上,有没有什么鸟儿留下的血爪印,上面有三个字……” 罗菲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抢过手机,圆话道:“伯父,刚才是我的助理跟你说话,你忽略就好。你跟我说芙芙失踪的情况,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父道:“我已经报警了。为了保险,我希望你这个侦探也能加入进来,多一份力量,说不定能够更快地找到芙芙。所以你马上来我家一趟,见面再详细说。” “我这就来……”罗菲挂了电话,从转椅上起身,绕过办公桌,粗鲁地一把顾云菲按到墙壁上,她以为他又准备亲她,不想是对她一阵劈头盖脸的埋怨,“你怎么可以把袁芙芙不见了的事,跟雪鸮案中的受害者相提并论?芙芙的家人对她失踪,已经非常张皇失措了。你没有证据证明芙芙失踪,跟雪鸮案有关,就打算跟他们说出耸人听闻的话,你这是给他们火上浇油。” 顾云菲强势地盯望着他,慢悠悠地把他钳子般的手——从她肩膀上拿下来,严肃道:“我有这样的联想,是有依据的。前两起跟雪鸮有关的案中受害者,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肚中有不到三个月的胎儿,突然就莫名地失踪了,你不觉得袁芙芙的情况跟那两个受害者很相似吗?只差她失踪前,有没有像那两个受害者一样,收到雪鸮的死亡信息,如果有的话,说明芙芙也搅和到雪鸮案中来了。所以,我刚才听说芙芙失踪了,脑海里立马闪现出她的失踪跟雪鸮案有关——这种不祥之兆突然就冒了出来,没有考虑她家人的感受,冒冒失失地就问了那样的话?” 罗菲踱步思量了一下,说道:“你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但我相信,芙芙不会那么不走运,失踪前有收到雪鸮留下的死亡信息——我意思是她也被同一个凶手盯上了,不然的话……” 顾云菲抢话道:“不然的话,她可能会凶多吉少。”露出惊恐的表情。 罗菲捂住她的嘴巴,“不要说这样吓人的话,我可不希望我身边的人搅和进这该死的雪鸮案中。” 顾云菲道:“虽然芙芙总是跟我过不去,把我当仇人。但我打心底不希望她有事,所以你快去看看情况。有什么需要帮助,随时电话联系我。”双眼闪烁着真诚。 罗菲道:“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她真是酒醉后被人糟蹋过——怀孕了。她不是为了在我面前演戏,要跟我结婚。之前,我很厌烦她用这样的招数,眼下我却希望她是在演戏,不是真遇上了什么麻烦。我的意思是,不要发生跟雪鸮案有关的不好的事情。” 顾云菲道:“如果袁芙芙不是使小性子自己躲了起来,那么她的结局不容乐观。虽然她在爱你却得不到你爱的这件事上,很多时候很不理智,但不至于不理智到,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得娶她,维护她名誉,想必她是真遇上了什么事,才这样厚颜地求你。你先去芙芙家了解清楚情况,再做出自己的判断吧!” 罗菲点头应着……犹豫了一下,才出门。 顾云菲对着关上的门,长吐了一口气,咕喃道:“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2 罗菲和袁芙芙的父母在她布置简单,却显尊贵的闺房里,讨论了袁芙芙失踪的情况。 罗菲靠窗站着,袁父袁母坐在床沿上,神情凝重,一脸沮丧。 “你们说,三天前,我到你们家了解芙芙怀孕的事后,她的情绪好了很多?”罗菲强调地问道。 袁芙芙当时说她酒醉后被人占有怀孕了,哀求他跟她结婚,维护她的名声,他严词拒绝了,她应该更加失落绝望才对,怎么会情绪好起来了呢?他真是读不懂她。当时,她愤怒地赶他走,他才走的。 “是的……你来了离开后,她的情绪好了很多,我还以为你跟她说了什么话,让她宽心了呢!我猜测是你说了要娶她,虽然她没有告诉我门,情况是这样的。但从她的好心情,我们看得出,你肯定是说了会娶她。你有这样跟她许诺,是吗?不然我们想象不出,她为什么心情突然好转。我有问她,你是不是会为她肚子中的孩子负责,她只是朝我笑,不回答。我想她笑了,情绪就是好了,一定是你安慰好她了,我们也就放心了。说实话,我们夫妻也很想你和芙芙能够结婚。” 袁母的说辞,越发让罗菲懵了,不自在道:“伯母,你还是相信你女儿的话,她肚中的孩子是我的?” 袁母道:“——不然是谁的?你们年轻人真是让我搞不懂!” 罗菲看袁母坚信孩子是他的,心中暗暗祈求,袁芙芙可不要有事啊!不然她的家人,会一直把孩子当成是他的。 罗菲道:“伯母,你们误会了,芙芙肚中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没有答应芙芙娶她。” 第359章 雪第三章 (3) 袁父和袁母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既然罗菲没有答应娶袁芙芙,那他们就不明白为什么她自从见了罗菲,会变得心情愉悦,不再大吵大闹。而且,罗菲还是坚定地否认孩子是他的。 罗菲把袁芙芙告诉他酒后失身的情况详细说了,袁父和袁母惊得面色苍白,震惊不已,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她真是跟你那样说的?她酒醉后被人占有了?”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她真是那样说的。” 袁父道:“这样说来……芙芙被你拒绝结婚后,要么感觉耻辱,或者自觉走投无路,才悄无声息地离家躲了起来?” 袁母插话道:“如果她是醉酒后遭受了耻辱被人占了便宜,罗菲又拒绝跟她结婚维护她的名誉,她离家出走前,应该更加绝望和痛苦才对,但她的表现是,每天能吃能喝,喜笑颜开。我还准备问问你,是不是决定娶她?我还没得空问你,不想她就失踪了。” 罗菲道:“依我对芙芙的了解,若她真是酒后被人占有怀孕了,会冷静处理孩子这件事,不会以爱惜小生命为借口,让我跟她结婚,维护她的名誉,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袁父道:“芙芙没有跟你说,被谁占有了?” 罗菲道:“她在酒吧喝酒时,醉了后,一个陌生男子跟他搭讪,等她彻底不省人事后,才带她走的。她清醒后,已经不记得男人的模样了。” 袁父沉声道:“芙芙鬼迷心窍地只爱你,让我一度很恼火,给她介绍无数的好人家,她都拒绝,说这辈子非你不嫁。她好不容易答应跟追求她很久的欧阳靖结婚,不想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人都不见了。”语气中带有对罗菲的埋怨,怨他对她女儿的痴情无动于衷。 罗菲避开这个话题,说道:“你们说芙芙是在家中喝了下午茶,一个人到别墅后花园的古榕下乘凉,呼吸新鲜空气,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么,她出去时的穿着是怎样的?” 袁母道:“夏季运动套装,粉红色的,趿着夹趾拖鞋,头发披散着。” 罗菲道:“化妆了吗?” 袁母道:“没有。” 罗菲道:“——全然不是出去见人打扮。” 袁父道:“她是在自家后花园消失不见的?这点很不可思议。” 罗菲踱着小步,问道:“她出去有带什么私人物品吗?” 袁母道:“没有。她只是去后花园的古榕下乘凉,所以什么也没有带。” 罗菲道:“你们报警后,警察有所发现吗?他们对她失踪有什么见解?” 袁母道:“警察没有任何发现,所以我们才着急啊!芙芙就像人间蒸发了。” 罗菲道:“我看别墅外面和附近有装监控摄像头,在监控里也没有发现她的行踪吗?” 袁母痛彻道:“就是没有,我们才觉得可怕。无论是她自己离开,还是被人强行带走,都是走的监控死角。邻居那天也没有看到她的踪影。警察走访了邻居和附近的居民,大家都说,没有看到芙芙,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没。” 咦……袁芙芙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呢?虽然罗菲知道她很爱他,但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她,所以眼下她失踪,他也不能想出她会去那里。 罗菲浏览袁芙芙的房间发现,之前墙壁上贴的全是有关他的放大照片,现在都不见了。他送给她找他要的女人喜欢的玩偶之类的物件也不见了踪影…… 总之,房间跟他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若是袁芙芙是因为要跟欧阳靖结婚了,避嫌撤掉了跟他有关的东西。但前三天,他到她的房间来的时候,有关他的东西还在。说明她不是在避嫌,才收拾走跟她有关的物品。 为什么现在都不在了呢? 难道真是袁芙芙得不到他的爱,赌气离家出走了?用玩失踪这种伎俩,引得他的注意。若是这样,虽然可恶,但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可是,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赌气离家出走,应该带上钱,手机和银行卡什么的,那样方便她生存。同时,她也不会懒散到不拾掇一下自己,穿着简单的运动套装,趿着拖鞋就出门了。 这样说来,袁芙芙意外失踪的可能性比较大。那么她现在是不是正处于危险中呢? 袁父打破沉寂道:“刚才我跟你打电话时,你的助理把电话抢过去,有问我,芙芙失踪前,有没有看到鸟儿在我们家中窗子的玻璃上,留下血爪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把电话抢过去了,是怎么回事呢?听你助理的口吻,对于芙芙的失踪,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罗菲坐到粉色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说道:“那是我的助理没话找话说,你忽略就好。不过,她说的鸟爪印想必你们家中窗子玻璃上没有吧。她是童话书看多了,听说有人失踪,便把现实和虚幻的故事联系起来遐想,应该说是胡思乱想。” 罗菲这样委婉地试探他们,他们在家中窗子的玻璃上是否看到鸟爪印?他自己也看了明亮的玻璃上,没有鸟爪印,也没有特地擦拭过的印痕。 他们否认看到鸟爪印。 他们这样说,罗菲稍微放心了。袁芙芙的失踪应该跟雪鸮案没有关系。 罗菲不想跟他们把鸟爪印的事深说下去——既然他们不知道鸟爪印意味着什么,就不要说出耸人听闻的话来,便问了一些别的问题。 罗菲把袁芙芙失踪的大致情况了解到后,向他们保证,他会竭尽全力寻找袁芙芙的,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袁母追到别墅的大门口,特地嘱托罗菲,袁芙芙醉酒后被陌生人占有的事,千万不要声张出去,这样对她女儿的名声不好,会对女儿接下来的人生造成不良的影响。毕竟芙芙是一个女孩,声誉很重要。 这意味着罗菲得背负他是芙芙肚中孩子父亲的名声,说不定还会被人议论,她失踪是因为他的原因。 第360章 雪第三章 (4) 罗菲心上十分不乐意地接受袁母的请求,纯粹是为了安抚她女儿失踪——近乎破粹的心,只得等事态的发展,再看有没有必要向大家公布实情。 袁母泪眼婆娑地望着罗菲上了车,直到车子消失在公路的拐弯处!她万万不曾想到,女儿怀孕的经历,会如此不堪! 3 关晓和5年前负责马玲谋杀案的刑警张山边直接通上了电话。 张山边是四川人,普通话有浓烈的四川口音。 关晓跟他聊起雪鸮案来很顺溜。关晓详细问他问题,他都不厌其烦地解答。 关晓现在接手的案子,跟他当年没有破的马玲悬案有关。想必是他想着如果这起跟他没有破的案子联系起来,找到当年的凶手也算是好事。虽然破案晚了一点,但至少不会给他警察生涯留下遗憾。耐心回答关晓的问题很有必要。再说,他需要一个伙伴,把快尘封的案子又彻底翻出来,找出明了的答案。 张山边说他五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杀害马玲的凶手,这不仅仅是她家人对他的意愿,更是他是刑警的责任在驱使他那样做。但是非常遗憾,一直没有找到凶手的踪迹,一度他以为凶手已经死亡了,不想5年后,凶手用同样的手法又杀人了。凶手杀人前,也让雪鸮给受害者传达了死亡信息。他早有看到姜洁白被谋杀的报道,也想得空联系负责案子的关晓,看他是否有进展,从而能够帮助他把那起悬案破了——他相信传达死亡信息的雪鸮,是同一个人作为,也就是他们猜想的凶手。关晓能够主动电话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料……这两个原本没有关联的刑警,眼下到成了彼此的依靠。 他们深入交谈后,才得知谁对凶手都没有头绪。 张山边按照警察的探案程序,走访受害者的亲朋和发现尸体周围的可能目击者,努力了五年都没有结果,只差去求菩萨了,让凶手自己显身。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有,可见他对找不到凶手是多么地无奈。 当年,马玲和他的男友发现雪鸮留下“去死吧”的血字,跟姜洁白和他男友见到的情形差不多。失踪的大致情况也是相似。死因都是被人勒杀。凶手用布条之类的东西,勒紧她们的脖子,导致窒息死亡的。凶手在她们身上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指纹,毛发,皮屑等等都没有。 马玲当年电话跟一家蛋糕店给一个朋友预订好了生日蛋糕,到点去领取蛋糕时不见了的。当时,她进蛋糕店之前,把手提包给了在店外面打电话的男友提着,方便她进去提蛋糕。她的男友挂了电话,半晌没有等到马玲从蛋糕店出来,于是进店去找她。店员说,马玲没有去店里拿蛋糕。过去了一天,还是没有马玲的音信,她的男友只好报警。 警察全力搜找马玲,一直没有结果。过了半个月,郊区果农在果棚里发现了她被绳子勒死的尸体。 当时,警察安排法医解剖了尸体,被人勒紧颈部窒息而死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跟姜洁白身上有鞭痕,有着重要的区别。至于,马玲肚中有不到三个月的胎儿,是不是她正牌男友的,当年警察没有怀疑,只是认为她和男友同居了,怀上了男友的孩子,因为不到三个月,可能马玲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男友也是在女友遇害后,才得知女友怀孕了。 关于女人怀孕两个多月,自己会不会有所察觉,关晓有问过一些生育过的女人的经验。女人们一致认为怀孕两个多月,自己是会知道的。首先,知道自己有跟男人同房过,突然停经了,成年女人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自己怀孕了。而且,有的人的妊娠反应也会来得比较早,两个月多就会有反应,轻重因人而异。 马玲死亡时25岁,也算是生活经验丰富的成年人了,应该知道两个月不来月经了,意味着什么。若是她怀了男友的孩子,应该会告诉他吧。不想是她遇害后,她的男友才知道她怀孕,这是不是意味着马玲怀孕跟姜洁白一样——是有苦衷的,才没有告诉男友的呢? 马玲已经死亡5年了,而且当初尸体化成了骨灰,已是无从考证。 关晓跟张山边说了马玲的孩子,可能不是他男友的,如果再去调查一下,马玲生前的异性关系,可能有收获。至于马玲肚中的孩子,是否是她正牌男友的,张山边当时没有多想,默认孩子就是她男友的。毕竟她死亡前,她有和男友同居。 张山边说,当初有考虑过情杀,调查过马玲的异性关系,但没有调查到可疑的人。 仇杀,劫杀,误杀等等,张山边都考虑过,最终都没有丝毫的进展。 由于马玲失踪前,有收到过雪鸮死亡信息。顺着雪鸮这条线索,他也调查了,他把全国的训鸟师都调查了一遍,没有谁训练雪鸮这种鸟儿。当然也可能有人喜欢雪鸮,自己私下训练,当作乐趣,从这个路子,他也找寻过,努力终究是徒劳。 虽然张山边五年内不是每天都都在寻找跟雪鸮案有关的凶手,但忙完手头工作之余,一直坚持在调查,自始都没有头绪,眼下听说马玲的孩子可能不是她男友的,按照关晓的思路,找到马玲孩子真正的父亲,可能到是一个可靠的思路。只是,马玲死亡已久,若跟受害者的家属和她的男友说孩子可能是不名人士的,想必他们接受不了,只能暂时暗地调查。 关晓觉得雪鸮留血字,是一个连环凶手的噱头,吸引人注意,如果他继续用这种方式杀人,而且受害者跟马玲和姜洁白一样,是年轻女孩,未婚先孕,孩子不是自己丈夫,或者正牌男友的,收到雪鸮死亡信息后失踪,失踪的结局是被人勒死。可能说明,马玲肚中的孩子真就是不名人士的。 第361章 雪第三章 (5) 关晓有了这种不乐观的联想后,到吸了一口凉气,附和着张山边的说辞,他也不希望有第三次这样的悲剧发生。 4 袁芙芙失踪了,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她的消息了。 警察费尽心思,帮着有着无限经济实力的袁家寻找失踪的千金,终究是没有任何效果。 虽然,罗菲确定袁芙芙失踪前,没有收到雪鸮的死亡信息,眼下也没有人发现她的尸体,她是否死亡,还是活着,暂且没有定论,但还让罗菲悬着一颗心,担心她出事。 所以,找到付斐尽快了解他爸爸的去向,向他了解雪鸮的信息,很重要。 付斐给他留有名片,名片上有他公司地址和联系方式。 他准备给他打电话,但想着此事非同小可,决定还是亲自去他公司见见他。 付斐任职的公司是售卖国内某知名保==健==品的代理商。他是公司的销售经理,管理着六个人的销售团队,算是公司的一个小领导。 罗菲装作顾客,跟公司前台说要见付斐,趁机向前台大致了解了付斐在公司的职位。他名片上显示的职位是销售经理,跟前台说的是相乎的。 付斐给他印象很深刻,高个精瘦,留着长发,看起来像一个不温不火的画家。表面沉默寡言,实则是一个干劲十足的年轻人,所以才能做销售团队的领头人。 付斐在茶室接待了罗菲。 付斐用精致的茶具泡茶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罗菲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付斐,并想象着,他从专注的泡茶中回神过来,第一句话会跟他说什么呢?罗菲在心里自觉有趣地玩着这个小游戏。 付斐把泡好的茶注到精致的小茶杯里,礼貌地放到罗菲面前,才打破沉寂,说道:“罗侦探,你这么快就来找我,是有我爸爸的消息了吗?”明知故问的口气。 罗菲端上茶杯啜饮了一口,说道:“我迫不及待地想找到你的爸爸,所以亲自来找你了。” 付斐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茶,没有喝,放下茶杯,一副沉闷的样子,“是什么原因让你迫不及待地要找到我的爸爸?” 罗菲道:“你之前跟我说,5年前,你爸爸失踪的时候,正沉迷于训练雪鸮,最近你看到两起跟雪鸮案有关的谋杀案,你预感跟你的父亲有关……” 付斐打断他的话,强调道:“我说跟雪鸮案有关,并不是说我的爸爸是凶手。我的爸爸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来。我只是觉得很少有人训练雪鸮。我爸爸训练雪鸮,想必是受人委托,我想你能找到训练雪鸮的委托人,他可能知道我爸爸的去向。” 罗菲道:“你认为这两起跟雪鸮有关的案子,是委托你爸爸训练雪鸮的人干的?说的明了一点儿,委托人就是凶手?不过,你确定你爸爸训练雪鸮是有人委托吗?” 付斐如实道:“我不确定。雪鸮是很难训练的鸟类,我想我父亲不会随便训练这种鸟儿,除非有人高价让他训练。” 罗菲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其实你并不确定你爸爸是受人委托才训练雪鸮这种不常见的鸟儿?” 付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 罗菲道:“你看到雪鸮案的报道后,想通过两起谋杀案的线索找到你的爸爸,但又不希望你的爸爸是凶手。” 付斐斩钉截铁道:“我爸爸肯定不是凶手。”这是他说的最有底气的一句话,其它时候说话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力量。 罗菲道:“你爸爸当时失踪的情形是怎样的?” 付斐顿了顿,说道:“我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得病去世了,我爸爸为了我没有再婚,一直以训鸟为职业,赚取收入,抚养我成人。五年前,我还未婚,我和我爸爸住在郊区训鸟场附近的一所两层高的楼房里。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深夜,我被窗外的停车声惊醒,迷糊中看到一束强光冲破我卧室窗子的玻璃,照射到我的床上。卧室窗子面对着公路,那缕强光,显然是车子的远光灯发射出来的,所以,我就没有在意,继续睡觉了。第二天,等我醒来时,爸爸不在家中,我以为他外出有事,所以就没有在意。那天我刚好出差,出差三天回来,还是联系不上爸爸,不禁预感爸爸出事了,我赶忙报警。警察按照处理失踪案的程序,找了我爸爸一个周,都没有他的音信。” 罗菲道:“你爸爸有带走什么东西吗?” 付斐:“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走,唯一不见的就是他训练的那只雪鸮不见了。” 罗菲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说道:“那只雪鸮不见了,警察当时有着怎么样的解释?” 付斐道:“警察的解释是,我爸爸是训鸟师,失踪前带走一只鸟儿,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雪鸮不能成为他失踪的证据和理由。” 罗菲道:“警察的意思是,你爸爸唯一带走的东西雪鸮,可以忽略不计。那么那辆半夜出现在你家卧室窗子外的车呢?警察应该调查过,跟你爸爸失踪有关吗?” 付斐道:“调查的结果是我邻居半夜送他高烧的儿子去医院时,因为忘记带东西,在我家窗子外停留了一下而已。” 罗菲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说道:“虽然警察认为你爸爸失踪,跟他一起带走的雪鸮没有关系,但你坚持认为是有关系的?” “雪鸮案接连发生后,我预感我爸爸还活着。至于有不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离开时,只带走一只雪鸮,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世界上跟雪鸮有关的事,都与我爸爸有关,我的意思是,他可能知道雪鸮案的秘密,”付斐特别强调道:“他绝对不会是凶手。同时,你要理解,我可能自始是产生了错觉,才觉得爸爸知道雪鸮案的秘密。” 罗菲道:“我下定决心要找到你的爸爸,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和配合。” 付斐再次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寻找到我的爸爸这么急切,我给你的委托费并不丰厚。” 第362章 雪第三章 (6) 罗菲道:“因为我认识很久的一个朋友失踪了。她失踪前的境况,跟两宗雪鸮案中的女孩的情形差不多,我担心我的朋友也卷入了雪鸮案。” 付斐露出遗憾的神色,说道:“你的朋友收到了雪鸮的死亡信息?” 罗菲道:“那到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爸爸的照片给我一张,上次你找我帮你寻人,你疏漏了,没有把你爸爸的照片给我一张。” 付斐道:“我以为你自己会去当年报纸的寻人启事上去找。” 罗菲道:“当然是直接问你要——会更简单一些。” 付斐道:“麻烦你留下你的名片,我会把我爸爸的详细资料和照片发到你的邮箱。” 5 袁芙芙已经一个星期没有音信了,家人焦急地像在火苗上被烘烤。 由于袁母拜托罗菲不要把袁芙芙醉酒后的事情声张出去,所以就这点他们没有跟例行公事寻找袁芙芙的警察说,警察自然就没有循着这条线索去寻找袁芙芙。 警察按照常规程序,加大力度寻找袁芙芙,虽然一直没有进展,但他们一直没有放弃。警察是明地大张旗鼓地寻找。罗菲暗地里寻找,他认为找到在酒吧灌醉袁芙芙的陌生男子,打探到袁芙芙的下落就有希望。虽然他没有十足把握,他循着这条线索找下去,会有答案,但这是他推想环节中的一环,他得行动证明这一环的对错。 当初袁芙芙说她怀了在酒吧搭讪她的陌生男子的孩子,要跟他结婚,维护她的名誉,保住小生命,当时他只觉得荒唐和可气,根本没有想到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当时就没有问她去的那家酒吧?这样的话,他就只有一家家去排查了。 袁芙芙说她是到桃花山庄看到顾云菲在亭子里给他捏腿的那天,她去的酒吧。 罗菲向顾云菲确认了那天的日期,是两个多月前,六月十日。 罗菲和顾云菲拿着袁芙芙的照片,分头去酒吧询问,六月十日这天,袁芙芙究竟在那家酒吧喝酒。确定是那家酒吧,相信就会有目击者那天看到什么样的陌生男子,跟袁芙芙在一起。 不过,都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了,酒吧里的人还记得袁芙芙和陌生男子,罗菲是不抱希望的。但近乎大海捞针的工作,还是得去做。什么事想到了,只有去做了,才会有结论。 当然他不能肯定,袁芙芙的失踪跟那个陌生男子有关,可能找到也是无济于事。但找到那个陌生男子狠狠地揍他一顿,竟趁芙袁芙醉酒,占有她的身体,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找到陌生男子也很有必要。 不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占据着罗菲的心扉,那是就袁芙芙的失踪——跟那个不负责任的陌生男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不好的感觉一直盘亘在心上,不能挥去。 所以,寻找到这个陌生男子的工作无论多么繁重,都要去做。而且,还要竭尽全力找到他。 深圳大大小小有六十多家酒吧。如果袁芙芙那天没有去离桃花山庄最近的酒吧,那么她去其它酒吧,都有可能。 袁芙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若是要去酒吧,应该会去有点档次的酒吧,所以他们先挑选有档次的酒吧去询问,这样可以减少奔波,节约时间和精力。 他们行动之前,天真地以为,查询袁芙芙银行卡的消费记录,可能知道那天她在那家酒吧消费。在袁父袁母的协助下,查了袁芙芙没有带走的银行卡的消费记录,没有查到银行卡在任何酒吧消费的记录。这样就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自己付的现金,要么是带走她的陌生男子付的费用。陌生男子付费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袁芙芙说他离开酒吧时,已经不省人事。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罗菲和顾云菲通过电话联系,都沮丧地说没有进展,酒吧的人的说辞都差不多,都过去两个多月月时间了,就算当时见过袁芙芙,也都忘记了,毕竟他们每天要接待三教九流的各样人,他们不会一记得,除非特别熟的熟客,他们才会有印象。要说单独去酒吧喝酒的女孩,被陌生男子搭讪,也是常有的事;最后闹出纠纷,也不足为怪。 有几家酒吧,装有监控设备,在他们一再的请求下,查看了六月十日左右酒吧的监控,没有找到袁芙芙的行踪。 他们只得继续调查,直到把酒吧调查完,他们才会死心。 临海有一家叫中凯的酒吧,给了罗菲一丝希望。 中凯酒吧的一个大脸年轻男服务员看了袁芙芙的照片后,思量了一下,告诉他,他的同事好像认识照片上的女孩。因为女孩有一次来酒吧时,他那性格豪爽的同事,见到他认识的年轻时髦女孩,会热情到上去一把把人家抱住,说些甜言蜜语,他很受女孩们欢迎和喜爱。女孩顺势小鸟依人地倒在他的怀里大哭,好像遇上了天要塌下来的大事,他的同事不知所措,任由那个女孩在他怀中哭泣。问她怎么啦?女孩一味地哭泣,不答话。 至于发生这事的时间,大脸服务员说是六月初的时候,具体日期不记得了。六月十日差不多是六月初,大概跟他说的时间吻合。 当时,他的同事还示意他拿纸巾给照片上的女孩,他赶忙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了那女孩。女孩用手帕擦脸的时候,他看清楚了女孩的容貌,非常漂亮,令他记忆深刻。他还以为是他同事勾搭上的新女友,还跟他开了玩笑呢!他的同事说他们只是认识,叫他不要瞎说。 罗菲急切地要见见他的那个同事,不想他刚好轮休。休假两天,得两天后,才会回来上班。 ——真是令人沮丧! 罗菲迫不及待地要了他同事的联系方式,联系他同事之前,他具体问了那个大脸务员,袁芙芙那天前来酒吧喝酒的情景。 第363章 雪第四章 (1) 他说袁芙芙到酒吧时,大概是晚上9点多的样子。她在他同事怀里哭够后,要了两瓶黑啤,就一个人坐到两人桌上喝闷酒去了。他的同事忙碌之余,偶尔会过去看她一下,安慰她几句。他自己招待客人,有一次经过她的座位时,关心地问候了她一下,有不有需要帮助的,毕竟年轻美丽的女孩,男人都愿意搭讪的。 不过,那女孩有伤心事,谁也不愿意理睬。谁跟她搭讪,她都不耐烦,她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一个他觉得很别扭的敷衍表情,所以他知趣,再经过她旁边时,没有上去问候、 不过,袁芙芙跟罗菲说,有一个陌生男子上来跟她搭讪,她把当作他了,所以才多喝了一些酒。莫非那个男子真的长得像他?袁芙芙才愿意跟他喝酒的?不然大脸服务员说他的关心,她都无动于衷呢?他和眼前大脸服务员对比了一下长相,他们两张脸的面积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他的脸是日本的国土面积,大脸服务员的脸是中国的国土面积。 罗菲在心上,这样夸张地比喻着。 显然大脸男人不像他,袁芙芙自然不愿意搭理他了。如果袁芙芙醉酒中迷迷糊糊看到的陌生男子长相似他,是不是这算是找到陌生人的一个依据呢? 大脸服务员说他当时没有看到男人搭讪袁芙芙。酒吧晚上的生意非常火爆,他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注意到也是有可能。 大脸男人自己也说了,袁芙芙表现出不愿意搭理他后,他也就没有再特地关注她。 事不凑巧,这家酒吧为了考虑顾客的隐私,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罗菲出了中凯酒吧,赶忙电话顾云菲。他们马上汇合,去见中凯酒吧认识袁芙芙的一个服务员。 认识袁芙芙的服务员叫商奇,居住在南山区红丽镇芙蓉公寓807号房间。 罗菲不打算走捷径,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就是。他要亲自上门去见他,所以他和顾云菲商量好到芙蓉公寓的楼下见面。 顾云菲先罗菲10分钟到了芙蓉公寓楼下。 罗菲按了807号房间的门铃,门打开时,眼前站着的瘦高男人的穿着打扮,让他为之一震:头发染着红黄蓝三种颜色,似狮子的鬃毛翘在头上。高腰黑色皮夹克的袖子和胸前布满了金光闪闪的柳钉。低腰红色铅笔裤,套在他纤瘦的双腿上,好像随时要掉下来。脚上趿着从酒店带回来的一次性拖鞋,上面还有三梅酒店四个耀眼的红色大字,一副朋克打扮,给人怪怪的感觉。 罗菲朝他“hello”了一声,打破她们见到彼此因为惊讶都长时间不发话的尴尬。 商齐冷冷地问道:“你们是谁?”声音可能是因为青春期发育的时候,变声没有变好,像吹风机的噪音,呜呜响。 罗菲道:“我是袁芙芙的朋友,想必你也是她的朋友?” 商奇这才放松警惕,看来他是认识袁芙芙的, 商奇扶着门,说道:“我们是认识,有什么问题吗?” 罗菲道:“她失踪了,你知道吗?” 商奇丝毫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说道:“没有谁通知我,她失踪了。” 罗菲道:“难道你平时不看新闻吗?或者说最近你没有联系过袁芙芙吗?” 商奇道:“不看……你不觉得新闻很无聊吗?都是些明星出轨的事,没有什么意思,看多了会觉得恶心。” 罗菲道:“你对媒体报道的新闻有这样偏执的看法,可能是你只看娱乐版的,不关注社会版的内容,或者高雅一点,关注一下下经济,文学类的版块。我们可以进你的屋吗。” 商奇在罗菲和顾云菲身上来回游移了一下,挪动身子,把能进去一个人的门缝堵上了,“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 这时,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咳嗽声…… 罗菲明事理地不强求进屋,问道:“你和袁芙芙是怎么认识的?” 商奇道:“她独自到我工作的酒吧喝过几次酒,每次都是我给她找酒喝,一来二往,我们就认识熟悉了,就这么简单。” 罗菲道:“熟悉到什么程度?” 商奇道:“她每次来酒吧喝酒,她都跟我打招呼。” 罗菲凝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道:“仅此而已吗?” 商奇铿锵道:“——仅此而已!” 罗菲道:“那你们平时联系吗?比如会不会节假日聚会,或者偶尔电话对方,向对方问好。” 商奇道:“不联系……我们没有留对方的联系方式。我们没有熟悉到没事要骚扰一下对方,证明自己的存在。” 罗菲道:“那你了解她吗?知道她的身份吗?” 商奇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个漂亮姑娘,不时到我工作的酒吧来喝闷酒。” 罗菲道:“她是跟人一起来?还是自己来?” 商奇道:“一个人来。每次喝闷酒的理由都是她喜欢的人,被一个小警察掳走了。” 罗菲道:“两多月前的六月十日,她晚上九点多到你工作的酒吧喝酒,你还记得吗?” 商奇双眼闪烁有光,说道:“那次?你说详细一点。” 罗菲道:“就是那次到了酒吧见到你,就倒在你的怀里大哭。” 商奇摸了摸后脑勺,作出努力回忆的表情,“你这样说,我到是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她进酒吧看到我,就搂着我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罗菲道:“她为什么要哭?” 商奇摇了摇颜色鲜艳的狮子鬃毛,说道:“不知道。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一味地哭,不回答。她哭够后,要了两瓶黑啤,自己找了张空桌喝闷酒去了。” 罗菲道:“她喝酒的时候,你有看到什么人上去找她搭讪吗?并陪她一起喝酒?” 商奇为了慎重回答对方的问题,思量了一会儿才说,“是否有人跟她搭讪,并陪她喝酒,我记得没有。那天我有点私事,请假提早离开了酒吧。至于我离开后,有没有人跟她一起喝酒,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万能的神仙。 第364章 雪第四章 (2) 罗菲道:“你确定你在酒吧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跟她搭讪?” 商奇肯定道:“是的。” 罗菲道:“她什么时候离开酒吧的,你也不知道?” 商奇猛地摇头。这时,刚才咳嗽的女人嗲声嗲气地叫他快进去。 商奇朝他们投去逐客的眼神,罗菲还要说什么,商奇不客气地把门关上了。 罗菲无奈地耸了耸肩,看看双手抱在胸前慵懒地靠着墙壁站着的顾云菲,又瞧瞧紧闭的门,无奈道:“我只有再去中凯酒吧问问,有不有目击者,那天见到袁芙芙有跟什么样的男人喝酒。那个男人是否真的像芙芙说的,长得像我。” 顾云菲唉声叹气道:“走吧……你兴师动众地把我叫来,我以为会有大收获呢!不想见到一个穿着打扮如此神奇的人,我无法想象在里屋等不急的女人究竟是一副什么形象?如果不是我今天到处跑酒吧没了气力,我一定踹门进去,一睹女人奇妙的芳容。” 罗菲道:“我是无法想象袁芙芙伤心的时候,怎么会倒在有着如此标新立异发型的男人怀抱里哭泣。” 顾云菲道:“……” 罗菲问遍了中凯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说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他们也记不清楚了,袁芙芙是否去过他们酒吧,并跟男子一起在那里喝过酒。 罗菲和顾云菲怎么努力调查,也不能调查到那天和袁芙芙喝酒的男子是谁。 莫非,袁芙芙在撒谎? 她为什么要这样撒谎呢?仅仅是为了要跟他结婚吗?可眼下她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又好像不是撒谎那么简单。难道她那天晚上是真遇上了陌生男子,灌醉她,并占有了她?那么她失踪的原因呢?罗菲决定跟平时和袁芙芙走的近的人,再聊聊,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罗菲把手头不打紧的案子,都交给顾云菲处理,怎么说她之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警察,平常的案子,他相信她能够处理好,从而堵上只认他不认他助理的委托人的嘴。顾云菲为了不让罗菲和委托人失望,她尽心尽力地处理着有钱的委托人委托的鸡毛蒜皮的案子,比如调查老婆为什么最近总是买很多花样的内裤,而不跟名副其实的丈夫亲近,是不是外头有人了?或者委托人的老公明明工资很高,生病需要用钱时,却没有钱治疗,是不是平时赚的钱,给外遇了?调查到妻子怀疑的外遇,让她把钱吐出来,给她老公治病。 唔……接下这样的案子,是顾云菲的主意,不仅委托费高,还能亲身瞧瞧俗世中的男女,有着怎样的复杂感情,这比肥皂剧有意思多了。这完全是抱着找乐子的心态接案子。所以这种案子罗菲都是让顾云菲处理,实在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才会出马。 顾云菲在桃花山庄的大门口堵住了罗菲,侃侃道:“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每天出去寻找袁芙芙了,占有芙芙的陌生男子,过不了多久会自己现身。理由是,他强行占有之前不认识的袁芙芙后,可能过后了解到袁芙芙是袁家这样有钱人家的千金,说不定把她绑架了,敲索勒索他们袁家呢!好让自己大发一笔。这是我在处理复杂男女关系案子上,偶尔碰到的一个案例,让我有了这样的推想。” 罗菲道:“若是这样,可到现在袁家还没有收到绑匪的勒索信。” 顾云菲道:“绑匪迟迟不发勒索信息给袁家,可能是绑匪的策略。绑匪想等袁家着急到绝望时,再索要勒索费,那样袁家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女儿,深深地感到害怕,从而拱手把钱送给绑匪,迫不及待地换回久久不见的女儿。。” “你又不坚持袁芙芙跟雪鸮案有关了?失踪只是这么简单?”罗菲道,“我告诉你,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今天见了欧阳靖,他说芙芙失踪前,她车的挡风玻璃上,有一个鸟爪印,是红色的。但没有‘去死吧’三个字。” 顾云菲惊诧道:“有红色的鸟爪印,却没有那三个耸人听闻的字儿?那么,鸟爪印是用血印上去的吗?” 罗菲道:“不知道。他们当时没有仔细看,直接用一次性湿纸巾擦掉了鸟爪印,并用水冲了擦不掉的印痕。他们认为红的鸟爪印,是鸟儿沾了什么红色的染料,在她车的挡风玻璃上蹬了一下,留下了鸟爪印。这事,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我今天提起,欧阳靖跟我说了这事。” 顾云菲遇上不可思议的事,会习惯性地吐气,“那不一定是雪鸮的鸟爪印。” 罗菲道:“芙芙的情况,跟发生的两起雪鸮案有太多的巧合,让我不得不相信那是雪鸮的脚印。” 两道眉简直要皱成一条线了。 2 暗夜。 天上浓密地闪烁着无数星星,却不能冲破黑暗,给大地送去明显的光亮。 张子妮在黑黢黢的森林里气喘吁吁地奔跑着,满头大汗,完全不顾脚下踩到什么,荆棘是否拉破她的衣服和刺伤她的皮肤。这些障碍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摆脱身后追击她的坏家伙,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如果不拼尽全力摆脱那个突然闯进她家的坏家伙,她今天就死定了。她可是幸运地从坏家伙套到她脖子上的绳子里逃脱出来的。她不抓住这次机会逃脱,再次被他逮住,他的绳索会勒断她的脖子都是说不定的。她都想象的到,被人勒死,会是怎样凄惨的下场。 所以说,她现在的处境是在逃命。 她的性命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能不能不被坏家伙追上,就靠她的耐力和运气了。 她越跑越感觉有一个黑影正逼近她。她回头看时,黑暗中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看到追击他的人的手电筒的光亮。但不能松懈,尽管已经累得快要倒地了,但她还得牟足劲朝前拼命奔跑,就算累死,也不能让追击她的人追上。 终于,翻过了一座小山。 第365章 雪第四章 (3) 总算可以停下来歇一口气了,再继续跑的话,心脏说不定会就此炸裂。 良久,她的双眼才在静止不动中适应漆黑的环境。虽然没有月亮,但无数星星的作用,不至于林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如果眼前有一块大石头这样的障碍物,还是能看得见的,或者那里有活物移动,她也能感受的到。 她警觉地四处看了看,是否有移动的活物,从而断定追击她的人,有没有追上来。 突然,她看到后方深林处,闪现了一下亮光,但不到三秒就消失了,想必是那个家伙追上来了。所以她不能停下来,她得继续往前跑,再翻过一个山头,一口气跑下去,那里就有人家了。她就可以向人求救了。 她抱着这无限希望,劈开一切障碍物,竭力朝前狂奔。 “哎哟”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打破了林中的沉寂。 张子妮自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右脚被夹野猪的夹子夹到了。 她这么确定是被野猪夹夹到了,是她见过这附近的农人,给野猪设置夹子的陷阱。她痛苦地摸了摸脚上像鳄鱼嘴咬住她脚的夹子,那个冰冰冰的硬东西,就是野猪夹。 该死……上天竟然如此跟她作对。 野猪夹用钢丝连接在一段树杈上,挖个浅坑,然后把夹子放在挖好的浅坑里,再在夹子上铺一些叶子作为伪装,伪装后野猪看不见,等野猪上当被夹后,一路狂奔,最后体力不支倒地。 这是当地居民利用野猪夹夹野猪的原理,张子妮见过他们给野猪设置陷阱,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一天,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被这样的陷阱束缚,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头野猪,蠢笨地被人类设置的陷阱困住了,欲哭无泪。没有被野猪夹夹住,她都快体力不支了,眼下被夹子夹住,夹子上尖锐的铁钉,深深地刺进她的肌肉,说不定已经深入骨髓,所以她才痛的忍不住大声尖叫。这声因为疼痛——不能控制地从喉咙里迸发出的凄声尖叫,肯定吸引了追击她的人的注意。如果追击她的人此时因为追丢她而要打退堂鼓时,刚才她不能控制地大声尖叫,肯定又把他吸引到这个方向来了。 该死……该死的野猪夹!该死的厄运! 她忍受住疼痛,奋力想摆脱夹子,不想无济于事。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把夹子从脚上取下来。她只得任意夹子夹住她的脚,像一头狼狈的野猪一样,竭尽全力奔跑,直到精疲力尽倒地,不能起来。追击她的人是否追上她,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夹在脚上的夹子,就像一块重石,让她不能负重前行。因为疼痛的麻木,让她右腿都不听使唤了。 她跌跌撞撞地一路跛着脚扶着树艰难地前行,她擦了一把额头上如雨的汗水,自觉离刚才尖叫的地方已经很远了,于是停下来歇气,却不敢大口喘气。树林中静的她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果大口喘气,说不定追击她的人能够听见。她一再说服自己,不要呼吸大声,可是,心跳的过快,不大口呼气和吸气,会让她难受的感觉要窒息。 她明显感觉到右脚上的伤口,快让她身上的血液流干了。真是一个倒霉的夜晚,要是不被追她的人追上勒死,她今天也会因为得不到尽快的救治,流血过多死掉。设置陷阱的人,次日来没有看到野猪的尸体,会看到一具不堪入目的人尸,一定大吃一惊吧!不过,就算这样失血过多死掉,也比被追击她的人追上,用绳子勒死她要好。她一再这样想。 她长吸了一口气,又长吐了一口气,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忍受住脚上的疼痛,慢慢蹲下身来,再次试图把野猪夹弄开时,她灵敏的第六感感觉到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正朝她这边移动…… 她听到有活物漫不经心踩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了,如果是夜间出来活动的动物,她并不觉得可怕。她害怕是人。地球上最凶残的动物是人,她非常不希望阴缩缩地靠近她的是人。 她屏住呼吸,绷紧神经,静心听着,活物踩地的沙沙声,盖过夜风摇动树木树叶发出的飒飒声。那个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了。 而且……而且,她明显听得出,那是两只脚的活物重重踩地的声音,声音逐渐逼近她的后背。她听到了厚重的呼吸声。她感觉到令她绝望的热气。她闻到了只有人身上才会发出的气味。 显然危险正朝她袭来,上天就是这样地绝情。她此时最害怕什么出现,偏偏真的出现了。 走近她的是人,不是动物,不是鬼神,是活生生的人。 而且,可能就是追她要她性命的人。 她没有起身逃跑,她希望黑暗的光线,让追上她的人——不能看见她,这样的想法真是天真至极。她都感受到了那人身上的热气了,他应该也像她一样,在黑漆漆的深林里呆久了,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够依稀看到周围的物体,自然他也能看见她。 不过,她决定赌一把,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流着绝望的泪水,祈求他看不见她,以为那里只是一块石头。 安静。 死一般地安静。 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让张子妮恨不能大吼一声,释放心上已经快不能承受的压力。她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马上因为这过大的压力停止了。 人——一直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没有走动,没有对她有所行动。这种情形,更是令她痛不欲生。这是对她无声的心灵折磨和摧残,比刀架在她脖子上,还要令她感到绝望。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十秒钟过去了。 她决定转过脑袋,看看身后危险的氛围,是不是比她想象的还要过分。如果可能,她跟追上她的人再来一次搏斗,说不定有机会再次逃脱。 她正要转过头时,她的脖子被绳子束缚住了,而且越勒越紧,来人的动作之快,她都没来得及反抗——不,应该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高强度的奔跑和流血过多,已经让她气若游丝,直到绳子紧的让她不能出最后一口气,她的身子才软下来…… 第366章 雪第四章 (4) 这个过程很短暂,张子妮还没有来得及恐惧,挣扎,叫喊,她就失去了知觉……逃跑中,她已经就耗尽了气力。她就像一块肉一样,轻松被人放在砧板上切! 3 深圳郊区的鹃能山,生长着浓密的热带树木。葱绿的山野,一年四季都清爽怡人。由于四季阳光都充足,暖和的气候,让那里成为爱好爬山的人的首先之地。 为此,当地Z-F特地拨款顺着山脊修建了石头通道,方便市民休闲运动。这项Z-F便民工程,得到了市民的热情拥护。 节假日,山道上的游人,似蚂蚁搬家一样,来来往往。 山脚下的湖边有一家叫春林的农家乐,只提供餐饮。由于蔬菜是自种的,来这里吃饭的游人络绎不绝。当然只有节假日农家乐的生意才这样火爆。因为这个时候,工作的人们才有时间邀朋呼友,来山间吃喝玩乐。 这日是星期天,忙碌一周的人们,顺着山道爬山运动下山,到农家乐来享受美食,是他们的休闲乐趣之一。 大多数人选择到有一定口碑的春林农家乐,但这天他们吃了闭门羹,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给人冷秋秋的感觉,这种感觉自然是失落引发的。 食客门只能看着农家乐房屋前面大片菜地里绿油油的蔬菜和关在笼子里的鸡鸭叹气,不能在店主的操作下,端上饭桌,让他们大快朵颐,喝着小酒,三朋五友畅笑。 这家店生意红火,却突然休息——而且还是在生意繁忙的假日关门,是因为昨夜一个人看家的店主女儿失踪了。他们正四处寻找。为此,他们还叫来了警察。 失踪的店主女儿,正是张子妮。 头天晚上,店主夫妇打发走最后一波顾客,接到电话,张子妮住在城区的爷爷突发疾病,需要送医院。所以店主夫妇让张子妮在家看店,并把第二天炒菜要用的猪油熬好。 店主夫妇第二天一早从医院回到店里,发现门敞开着,却不见张子妮。猪油已经煎好,盛放在灶台上的一个大菜盆里。 店主夫妇发现张子妮没有在家睡觉,出门没有带任何私人物品,手机,钱包都完好放在家中。 总之,家中没有任何异样,门却敞开着,除了这点可疑外,门口的土坝子上,有交错不规则的两行血迹。血液的尽头门口,有一只被人划破脖子死去的母鸡。那只母鸡,是有人从鸡笼里抓出来,杀掉丢到门前的。 来处理案件的吴亮警官,觉得两行血迹很怪异。如果有人把鸡从鸡笼里抓了出来,当场宰杀,然后提起丢到门口,一路有血迹也是正常。可是,一路血有两条血迹,有时候交叉,有时候分开。 店主说他们把鸡一直关在鸡笼里,显然鸡是从鸡笼里抓出来杀掉的,鸡脖子上的伤口明显是用利刀割了的。店主还说,鸡笼里只丢失一只鸡,说明那人不是杀了两只鸡,一只手一只鸡,或者一只手提着两只鸡,才留下两条血迹。 如果那人只杀一只鸡,从鸡笼旁提到屋门口,应该只是留下一条血迹,而不是两条。假若是来回走了一次,应该留下三条血迹。从鸡笼旁边有一处浓重的大块血迹来看,鸡是在鸡笼旁边杀掉的,意味着有人提着鸡的尸体,从鸡笼那里走到门口,才一路留下那样的血迹,只是有两条血迹,这点很是让人费解。 难道有一条血迹不是鸡的?为此,吴亮特地向店主确认了,是否有别的家养动物丢失? 店主的说辞是,除了一只鸡莫名被人宰杀外,其它动物,猫,鸭鹅都没有丢失。 吴亮亲自用照相机拍了现场的血迹和死去的鸡的照片。 他本想找到杀鸡的工具,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店主家的刀具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显然是有人自带刀具,从鸡笼里揪出一只鸡杀了,丢到了门前。 有人杀鸡的目的是什么呢?其中的蹊跷,很是耐人寻味。如果说杀鸡跟店主女儿张子妮失踪有关,但吴亮着实想不明白,关联究竟在那里。 当然,也许是张子妮出于某种目的杀了那只鸡,可店主夫妇坚决不相信鸡是他们女儿杀的。他们一致宣称张子妮很娇弱,看人杀鸡都不敢,说那太残忍了。她肯定不会自己杀鸡。 鸡,一定是另外有人杀了的。 尽管目前还没有确认那只鸡跟张子妮失踪有什么关系,但有人杀鸡随意丢弃,现场还有两条令人想入非非的血迹,总让人觉得那里不对劲儿,甚至令人背脊发凉,毕竟怪事发生,有血迹出现,总给人不是好兆头的错觉。 眼下尽快找到张子妮才是重要的。 警察详细询问店主夫妇关于张子妮的情况时,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说,他去杜鹃山上看他的野猪夹夹到野猪没有,看到之前设置的陷阱里的野猪夹没有了,一路有血迹,他以为夹到了野猪,所以顺着血迹去找夹子夹到的猎物,不想看到了店主的女儿张子妮被人挂在树上,已经死亡了,野猪夹夹在张子妮的脚下。他认识张子妮,所以连忙来通知了。 …… 中年男人带来的惊人消息,震到了在场所有的人,瞬间世界私似乎静止不动了,没有一点声响。 4 案发现场让去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子妮齐腰被绳子捆着吊在一个榛子树的树杈上,长发披散着,右脚脚上夹着野猪夹,左脚赤脚,橘色凉鞋翻盖在落叶上,翠花连衣裙不规整地套在身上。 由于死亡的时间还不是很长,野猪夹上偶尔还有血往下滴。地上大滩的血基本都凝固,只是中心区还是湿润的。 死者的最终死因,应该不是野猪夹导致的。张子妮被野猪夹夹后,没有在原地逗留,流下更多的血迹,就拖着夹子往前赶,并一路留下血迹,说明她是在逃避人的追赶,才没有在原地多呆一些时间,处理伤口。 第367章 雪第四章 (5) 她应该是一路被人追赶,不小心踩到了野猪夹,踩到野猪夹她还跑了一段,最终才被追她的人追上。从她死亡并被人吊到树上来看,追她的——不是猛兽之类的,是人。而且这个人,是要取她性命的,所以导致她死亡肯定不是野猪夹对她的伤害。 吴亮伫立着,望着狼狈地被吊在树上的尸体,这样思量着。 吴亮回神过来,以头领的口吻,命令两个年轻力壮的警察,把尸体从树上放下来。 吊尸体身上的麻绳上面有像麻花的花纹,尸体被他们放下来时,麻绳掉到了吴亮的脚边。 他捡起麻绳来看时,仰头平躺着的尸体的颈脖露了出来,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勒痕上有绳子上那种麻花样的花纹,显然吊起尸体的这根麻绳,就是凶具。凶手用这根麻绳勒死了女孩。如果用科学的方法,仔细检查绳子的话,上面肯定有女孩身上的皮屑之类的东西,但没有必要这么复杂检查,死者就是被那根绳子勒死的。绳子上可能留有凶手的毛发,皮屑什么的,但这种可能性很小。看样子,凶手是有心要杀张子妮的,早有不留下证据的防范措施,想必凶手是从张子妮家中,追击她到这山上才追上她,并勒死了她。 这个地方离张子妮家有些远了,说明她当时可能已经摆脱了追杀她的人,只是野猪夹夹住了她的脚,她才没有逃脱,让凶手有可趁之机。同时,野猪夹夹住她的脚,走不多远就没再前行,也说明了一点。张子妮从家中离开,是遇上了什么危险人物,她逃避威胁她性命的人,才什么都没有带,就朝这山中跑了。 吴亮想象着死者受害时的情景。 吴亮拉开女孩脸颊上覆盖着的头发,不想有一个惊奇的发现,脸颊靠耳根处有一个像鸟爪印的红色印痕,红色印痕上有中空的三个正楷字“去死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印迹? 难道是凶手跟张子你有仇,追杀她到这里来,残忍地杀了她,还不忘在她脸上印上充满愤怒的字迹“去死吧”。不过,那个印迹明显是鸟爪印,凶手为什么会留 一个年纪轻轻待字闺房的女孩,能跟什么样的人有仇,招致人要杀害她呢? 从案发的情形来看,女孩是被人追击到这里,女孩不小心踩到野猪夹,才被凶手追上,然后被勒死。用绳子,勒住她的颈脖,让她断气窒息而死后,在用绳子齐腰挂到树上的。 吴亮想着凶手谋杀张子妮的情景时,一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年轻警员用近乎夸张的语调说打:“女孩脸颊上的红色鸟爪印和字,不是最近发生的两起雪鸮中,出现的凶手留下的标记吗?不过,这次为什么凶手,要把雪鸮的死亡信息,留在死者脸上呢?前两起的受害者,是还没有死亡前,就收到了这样的死亡信息。” 吴亮思忖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凶手,看到前两起的案子的报道,影响太过大了,大家知道谁收到死亡信息,就会失踪死亡吧,他提前传达这样的死亡信息,大家会对受害者加强防范,从而不能轻易杀掉他想要杀的人。” 青春痘警员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吴亮道:“我们部门是处理民事案子的,你还电话给刑事科的人,来处理这起凶案吧!让他们来时,带好拖尸的车子,我们暂时保护好现场就是。” 5 刑事科的头领章杰,带领属下到达案发现场,按照程序勘察了现场,除了凶手留下的明显的鸟爪印和充满愤懑的三个字,以及作案工具麻绳外,没有找到凶手的其它证据。由于是大晴天,四处找不到可疑的脚印。 警察麻利地把尸体装进装尸袋,在死者家人一路哀哭中,抬下山,装到了运尸车上,把尸体送进医院,让法医解剖。处理凶杀案的警察一直相信解剖刀下会有人想象不到的证据和真相。 章杰听了吴亮对店前面可疑鸡血的描述后,便和他直接去了店里,亲自了解情况。 店主夫妇带他们回到店里。 章杰首先去看了充满悬念的血迹和那只莫名被杀死的鸡。 从农家乐铁皮门大门口——也就是扔鸡的尸体的地方,到鸡笼的距离大概150米,这段距离有血液滴打的两条印痕。 现场只有一只鸡的尸体,为什么同时滴有两条血印?他和吴亮讨论这个疑问,但终究没有令对方信服的答案。 还有,那人杀鸡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一个偷鸡贼。那他为什么只杀一只鸡呢?而且还丢弃在大门前,没有拿走。偷鸡也不应该当场就把鸡杀掉。 如果张子妮是发现了偷鸡贼,追击偷鸡贼,到山林中,凶杀反击她,才被勒死,这样也说不通。张子妮不会为了一只鸡,穷追到深山,还跑了几个山头。再说,从山中的谋杀现场来看,张子妮是被人追击的,不是她追击别人。 章杰让张子妮的父母仔细看看店里,是否有丢失贵重物品。 张子妮是不是发现贵重物品被偷,才对盗贼穷追不舍呢?不然她不会因为一个偷鸡贼,冒险摸黑追上几个山头。这样思考,也与现场的发现是相悖的,张子妮不是因为有人偷了贵重的东西,追击别人的。 张子妮的父母把家中翻遍了,没有发现丢失贵重的东西。放在并不隐蔽的屉子里的金银首饰和现金没有丢失。 张子妮离开家时,任何私人物品都没有带走,说明她不是有计划地离开家的,是发生了突发事件才离开的。所以说,张子妮去深林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屋里屋外都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事的迹象。 盗贼偷鸡,或者偷家中的东西,张子妮一个弱女子,都没有必要对盗贼穷追不舍。那么只有她脸上的鸟爪印和字迹,可能是她丧命的关键。 不过,她的死亡和鸟爪印,以及那瘆人的字迹,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呢?目前没有深入了解她的背景,章杰一点头绪也没有。 张子妮的父母,是附近的农民,虽然开了这个农家乐,有一些收入,但一直保持着朴素,穿着打扮都很平民。 进去大门对面的一长形桌上有一个相框,里面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上面布满了灰尘,想必是放那里很长时间了。 显然,张子妮是这家的独女。独女的死亡,店主夫妇有多痛苦,可以想象得到。 所以,章杰走近他们,要问他们一些问题时,他们礼节性的招呼都没有,一味低头垂泪。 第368章 雪第五章 (1) 1 章杰刑警自己拿了一个笨重的木头凳子,坐到并排坐在长凳上的店主夫妇面前,对死者张子妮的情况进行详细讯问。 章杰本打算安慰几句店主夫妇,心上想到的所有言辞,就算吐出口,都不能让他们受伤的心灵得到缓解,得时间的良药来治愈,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直接进入正题,问道:“你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店主夫人把张子妮的一张名片,递给他,意思是让他自己看。 金黄色的塑料名片上显示的名字叫张子妮,职业销售经理,除了联系方式,名片上详细显示有公司名称,公司地址,以及销售内容。公司叫金元生物科技,主要销售保=健=品之类的东西。 章杰把名片夹到他的记录本里,问道:“张子妮今年多少岁?” 店主夫人沉声道:“虚岁23岁。” “她工作了几年?” “前年大学毕业后,应聘到一家科技公司做销售,工作时间还不到两年。” “昨天晚上是张子妮一个人看店?是这样一个情况吗?” 依然是店主夫人答话,“是的。昨天星期六,她的公司放假,所以她就到店来住了,顺便帮着打理店里的生意。到晚上生意快结束时,住在城区的子妮奶奶打电话来,说她爷爷突发心脏病,需要送医院。我们夫妻进城去了,就让子妮看店,并帮着把第二天炒菜需要用的猪油熬一下,不想第二天我们夫妻一早回来,大门敞开着,门口有一只杀死的鸡,怎么努力都联系不上她。她出门手机没有带——这点本身就很奇怪。我们问遍亲朋都说没有她的消息,那时我们预感出事了。虽然还没有到可以报案称她失踪案的时间,我们还是报警了。” “你们预感她出事指的是什么呢?” “我们预感女儿失踪了,是不正常的失踪。子妮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不会去那里,不跟家人打一声招呼,出门不带手机和其它私人物品,大大咧咧门都不锁上。本来我们进城,让女儿一个人在这山间一个人居住,我们就不放心,但女儿说没事,她留在店里,准备次日做生意需要做的工作。不想我们的担心,最后真的发生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在店里。” 店主夫人说到这里,忍不住一阵哽咽。苦楚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章杰道:“那你们离开家时,张子妮有什么异样吗?” 店主夫人道:“没有异样,她表现很正常。” 章杰道:“你们是晚上几点离开店里的?” 店主夫人道:“不到九点。” 店主终于说话,补充道:“晚上11点多,子妮还打电话给我,询问爷爷的病情。” 章杰道:“电话中,她的声音和语气有什么异样吗?” 店主道:“没有什么异样,也很正常。” 章杰嘟囔道:“照这样说来,张子妮是11点以后遇上什么事了,或者见了什么人,才跑到店后面深山的。” 静默。 章杰继续问道:“附近最近的人家离这有多远?我目测附近是山和农田,不见这附近有居民。” 店主夫人道:“前面山林拐弯附近,有一家跟我们一样的农家乐,不过生意没有我们家好,但时常有人在店里。” 章杰道:“如果你们这里发生什么声响,那里的人能够听见吗?” 店主抢话道:“除非我们这里被人丢下了原=子=弹,他们才听得见。平常的普通声音,他们是听不见的。” 章杰道:“狗吠声,他们听得见吗?” 店主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应该听得见。因为,静夜的时候,我能隐约听见他们家的狗叫声。” 章杰道:“你们家有养狗吗?” 店主道:“有养,不过前一个月失踪了。” 章杰换了一下坐姿,问道:“张子妮有恋人吗?” 店主夫人道:“最近她说有交往的对象了,但我们还没有跟男孩见面过。她说,下个月会带回来跟我们正式见面。” “最近张子妮有频繁联系什么人吗?” “她平时都住在公司的宿舍,平时她联系什么人,我们不知道。她是成年人,她和什么人联系交往,我们压根儿没有干涉。我们没有权利,也没有那个精力。我们要做生意赚钱,上有老要养,子妮的嫁妆,我们也得随时为她准备着。” “她回到店里,你们有看到她频繁电话给别人,或者别人不断电话给她?找上门来见她的人有吗?” “没有那样的人,偶尔会有人电话给她,但好像都是公司的事。也没有谁来找过她。” 章杰道:“最近你们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每次都店主夫人抢着答话,“除了来店里吃饭喝酒的顾客外,我们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章杰严肃地问道:“张子妮招惹过什么仇人吗?仇恨到要她的性命,” 店主夫妇异口同声地否认,他们的女儿心底善良,单纯,绝对不会招惹什么仇人要杀了她。 章杰改变提问方式,问他们平时是否招惹什么仇人?仇人把恨施展到他们女儿身上了。 店主夫妇坚决否认,他们招惹了这样的仇人,要杀他们的女儿。眼下他们的女儿被杀,肯定是遭遇了意外,运气不好,遇上了什么坏人。 章杰咬了咬嘴唇,说道:“张子妮脸上的鸟爪印和充满愤懑的‘去死吧’三个字,你们有什么想法?” 店主夫妇对于那样的印记和字迹,他们也觉得纳闷,毫无头绪。 章杰从店主夫妇那里得不到张子妮被人杀害的动机和可能嫌疑人的信息,不由相信,这起案子,跟他关注的前两起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雪鸮案有关。若是这样的话,暂时还不知道凶手杀人的动机,但凶手可能是同一个人。凶手选择谋杀目标,好像是有规律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被杀的方式是勒杀。前两起案件中的女孩都有怀孕,不知道张子妮是否也怀孕了?这得等法医的验尸结果。 第369章 雪第五章 (2) 章杰带着无限疑问,径自去了山的拐弯附近的农家乐。 拐弯附近的农家乐地处山坳,四周都是山。这家店的店主说张子妮出事的晚上,他们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店里养了两条看家狗,虽然它们对声响很敏感,但邻近的农家乐发生了什么,看家狗没有听到动静,从而发出让人怀疑的叫声。 看来,张子妮昨晚遭遇了什么事,只有老天知道了。 章杰无助地往了一眼万里无云的蓝天。 2 张子妮的验尸结果出来了。 两条颈动脉被勒的变了形。颈动脉供应大脑所需要的九成血液,由于颈动脉被压缩的严重,减少了供血,死者失去意识死亡的。所以死者的死因是勒杀,并不是野猪夹对死者伤害,流血过多死亡。除了野猪夹对死者身体的伤害外,腿部有伤痕,应该是荆棘之类的挂伤。死者腹中有两个多月的胎儿。 咦……死者没有结婚,却怀有孩子,难道孩子是张子妮父母没有见面过的男朋友的? 章杰把验尸报告放到办公桌上,这样思索着。 这样说来,他见见张子妮父母没有见过的她的男朋友很有必要。 他迫不及待地要见张子妮的男朋友,他要尽快确认孩子是不是她交往的男友的。前两起雪鸮案中的女孩怀的孩子,直到她们死亡,她们的正牌男友才知道她们怀孕。有一个确认孩子不是她男朋友的。所以,他也想确认张子妮肚中的孩子,是否也那样蹊跷。 他避开前门那些要从他们警察这里得到关于张子妮死亡更多新闻料的记者,从后门乘坐电梯到地下车库,再从地下车库的后门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按照张子妮名片上的地址,直奔金元生物科技公司。他相信张子妮的男朋友是谁,她的同事一定知道。 章杰很容易就找到了离郊区不远的金元生物科技公司。 金元生物科技公司有单独的一栋楼,楼体外观跟周围的建筑群一样,都是红色的。据说,那里曾经是一片坟场,埋了很多的死刑犯。建筑外观弄成红色的,是为了震住那些不是寿终正寝的人的怨魂。 作为资深刑警,章杰见惯了尸体,从不相信人死了,魂魄还能存在于世,不禁觉得他们把建筑群弄成刺眼的红色真是多余。满眼的红色,再结合那坟场之说,反而让那里的氛围,变得怪怪的,总会使人忍住不想到那个地方曾经凶死了无数人。 章杰进到金元大楼的一楼,豪华的前台,加上独栋楼,自然而然给他这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的印象。 坐在前台的一个年轻姑娘,看到穿警服的章杰,立忙起身,恭敬地问他,来公司有什么事? 章杰亮了警察证,说他是负责调查他们公司员工张子妮被谋杀的警察,来公司了解张子妮的情况。 前台问他是不是要见领导,她马上安排。 章杰说不见领导,他要见平时跟张子妮走得近的同事。 前台焕发光彩的黑眼珠转了转,说道:“那就只有第五营销部门的人了。他们和张子妮是一个团队,平时一起工作,走得很近。” 章杰停顿了一下,问道:“他们团队有多少个人?” 前台道:“加上团队领导,有6个人。” 章杰道:“我要跟他们5个人谈话,麻烦你马上安排一下。” 前台道:“今天他们部门来考勤的只有3个人,另外的好像出门见客商去了。张子妮怎么样了,我就不用多说了。” 章杰“嗯”了一声,“你马上安排留在公司的人跟我见面。” 章杰在公司的一个小会议室面见了他们,他们非常配合地回答了章杰的提问。 他们一致认为张子妮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因为长相甜美,口齿伶俐,销售业绩一直很好。她作为销售新手,她有很多值得人学习的地方,由于脑子灵活,很是会为人处世。在他们看来,她是一个完美的年轻女孩,找男朋友应该是配得上她的优秀男孩,而不是现在的男友,是一个离婚了的男人,而且还不帅气。 章杰找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寻问张子妮的男友是谁,了解张子妮怀孕的事。 张子妮交往的男友,是他们的同行,叫付斐,在一家叫原值的保=健=品代理公司上班。是公司销售团队的一个小头脑。他们公司代理各种知名品牌的保=健=品。他们公司代理了张子妮公司的产品。跟金元公司的代理业务,是付斐跟他们接洽的,刚好公司分配张子妮跟他联诺。自然他们平时会有很多交际,一来二往,他们恋上了彼此。 章杰为了确认孩子是否是付斐的,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原值保=健=品代理公司。 章杰到了原值公司,刚好付斐外出,他在公司等了一段时间,付斐才回来。 章杰开门见山地问刚刚坐到他面前的付斐,“你的女友张子妮出事了,你的心情还好吧!” 付斐苦笑了一下,说道:“当然不好了,但活着的人,每天还得忍受痛苦工作糊口。这不,刚从外面奔波回来。” 章杰听他说这样无奈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为此动容,可能是他从他脸上看不出他对逝者虔诚到骨子里的悲痛吧!加上他干瘪的身躯,自然流露的没精打采,让他很是不舒服。 章杰道:“你们交往几个月了?” 付斐道:“应该……有四个多月吧。” “应该”这个词儿从他嘴里蹦出来时,章杰的眉头情不自禁紧皱,在他听来,其中有着他不在意那份感情的意味。 章杰道:“你离婚过?” 付斐道:“是的。” 章杰道:“你和张子妮交往到什么程度?” 付斐是离婚过的男人,说到男女关系时,他很淡定,“牵手过,但还没有亲嘴,我想亲她,她是黄花闺女,对于这种事还很腼腆,所以拒绝了。” 章杰直截了当道:“就是说,你们还没有上床,有过肌肤之亲?” 第370章 雪第五章 (3) 付斐不假思索道:“这种事,黄花闺女的理论是,新婚那天晚上,男女之间才可以上床。”语气轻松,好像对他来说恋爱上不上床是没所谓的事情。 章杰的心一沉,说道:“可是……法医对张子妮尸检,证实她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付斐眉头皱了皱,说道:“怎么可能呢?虽然我们确立了正式的男女关系,她却腼腆的嘴巴都不让我亲一下。那她怀的谁的孩子?想必她不会背着我跟另外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依我对子妮的了解,她不是那样奔放的女孩。” 章杰道:“但也有可能是她故意在你面前表现简单的一面,私下实际感情生活很迷乱,你有听到过这样的风声吗?” 付斐郑重道:“——从来没有听到过。” 章杰道:“现实是你否认孩子是你的,但你的女友生前确实有了身孕。” 付斐沉默。 章杰继续说道:“也可能是你跟我说谎,你们有过肌肤之亲,不好意思跟我说。” 付斐咧嘴没有情=色彩地笑了笑,说道:“我是离婚过的男人,这种事有什么不好说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章杰道:“——可是她怀孕了。” 付斐慢悠悠地说道:“现代科技这么发达,你们完全可以医学鉴定,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你向我投来的怀疑眼神,我很不喜欢。” 章杰顿了顿,凝神望着他闪动不定的眼神说道:“希望你能够配合。” 前两起雪鸮案中的女孩虽然都有同居的男友,但孩子不是她们男友的,由于当事人已经死亡,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不得而知。 难道张子妮肚子中的孩子,真的不是眼前这个瘦的像吸毒人员的男人的?为了证实这点,他会按照司法程序,对孩子和他的关系进行医学鉴定。如果说孩子真不是他的,那么张子妮究竟怀的是谁的孩子呢?跟她被人勒杀有关系吗?从她和雪鸮案中的两个女孩的处境有那么多相似之处,说明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章杰的目光特地扫视了一下付斐,长发披肩,羸弱不堪,如果不是吸毒,就是胃口不好,每顿饭不能吃更多的东西,让自己有点脂肪,从而让他看起来精神一点,显得有男子气概。 年轻貌美的张子妮,究竟看上他那点呢?她身边人对她的评价是一个完美女孩,他怎么会愿意跟这个离过婚的男人谈恋爱呢?可能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他看不顺眼的男人,不一定女孩们也不喜欢。所以他不能对他们互相爱慕,表示怀疑,但他还是发出了疑问,“张子妮喜欢你什么呢?你作为一个离婚过的男人,为什么会有年轻漂亮的姑娘喜欢你,我想你应该也想过这个问题吧?” 付斐道:“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我什么,我们业务上来往了几次,她主动约我吃饭,一来二往,我们就爱上了彼此。我没有问过她,她喜欢我什么。” 章杰道:“你离婚过,她不介意吗?” 付斐道:“我们初次约会,我就对她坦白了我离婚过,所以她不介意。她反而觉得我很真诚。” 章杰停顿了一下,问道:“张子妮被人谋杀,你能提供一点线索给我吗?怎么说,你们亲密地交往了四个月。 付斐道:“她被人勒杀这件事,我除了惊讶外,我不能为你们警察提供任何线索。毕竟……毕竟我们才交往四个多月,我对她还不是非常了解。她怀孕这件事,我今天才知道。说明她在我面前没有表现出她真实的一面,她心中有什么事,自然就不会跟我说。”表情严肃,一副不想配合警察的态度。 安静。 付斐的屁股朝椅子前挪了挪,膝盖都快碰触到他们之间隔着的茶桌了,问道:“子妮脸上的鸟爪印和字迹,你们警察有什么看法?” 章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过之前媒体炒的沸沸扬扬的雪鸮案?杀死张子妮的凶手可能跟雪鸮案中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雪鸮案谁不知道!”付斐道,“你的意思是张子妮被杀,也跟雪鸮案有关系?” 章杰道:“看起来是那样的。如果医学鉴定孩子不是你的,也像前两起雪鸮案中的受害者一样,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是一个问号,那么张子妮的死亡跟雪鸮凶手有关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付斐道:“我可不希望张子妮搅和到雪鸮案中,雪鸮案中的凶手变态的有些不可理解,杀怀孕的年轻女孩,这是一尸两命,这样算来,他已经杀了六个人。张子妮被这样变态的凶手杀掉,简直就是对她生命的亵渎。” 他的语气是平板的描述,不是惊讶的口气。 章杰道:“你真是一点线索都不能提供给我吗?那怕张子妮曾经说过一句你觉得不可思议的话,告诉我都行。” 付斐微微摇了摇头,“——丝毫的线索都不能提供给你,请你原谅。” 付斐本想跟章杰说一说,他父亲五年前失踪,是他沉迷于训练雪鸮时失踪的,但他不想跟眼前这个他不是很喜欢的警察说太多。再者,跟他说太多,说不定还会引起他对他的怀疑呢!他现在都后悔找那个叫罗菲的侦探帮他寻找父亲了。与雪鸮案有关的案子越来越多,他真担心他的父亲也会牵扯进去。等会,他会把他的担忧电话告诉罗菲。 “子妮脸上的鸟爪印,不一定是雪鸮的。”付斐说道。 “我们把张子妮脸上的鸟爪印和雪鸮的鸟爪对比了,大同小异。所以我们推断,张子妮不走运地也遭受了雪鸮凶手的勒杀。”章杰充满遗憾地说。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以为我离婚后,遇上张子妮,算是找到了真爱,不想遭遇了这样糟心的事。” 付斐说这话的口吻,完全是对自己失去幸福的惋惜,不是对一个生命谢幕的由衷遗憾。 章杰从第一眼见到长相近乎丑陋的付斐,就对他抱有偏见,所以他每说一句话,他都会在心上犯嘀咕。他也明显感觉到,章杰对他这个刑警也并不是很尊重。他们在茶室见面,他没有给他泡上一杯茶水,以示基本的待客之道,自始冷冰冰地回答问题,好像死去的人与他没有多大关系。 第371章 雪第五章 (4) 章杰觉得跟付斐继续说下去,不仅觉得别扭,最主要是他不能从死者最亲近的人身上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唯一能够帮助确认的是,张子妮肚中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不明人士的。 所以章杰起身离开时,不忘嘱咐他,让他随时做好准备,不久会有正式的文件给他,通知他去做亲子鉴定。 付斐朝他投去“随你便”的眼神,然后不情愿地送他到公司门外,路上他们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章杰回到警局时,他的属下把张子妮最近电话联系的人的调查记录送了来。 章杰原本想从张子妮电话联系的人中寻找嫌疑人,最后发现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最近跟她电话联系过的人,没有一个可疑的人。 看来雪鸮凶手真是神出鬼没,走到那里都不会留下任何跟他有关的实际痕迹,不然的话,五年前发生的第一起雪鸮案就不会成为悬案了。 难道相同的案子到他手里也会成为悬案吗?章杰在心上这样嘀咕。 凶手每次作案的手法和留下的标记都很明显,却让警察不能找到他存在的痕迹,凶手做到这点,说明他作案前,有过周密的计划。勒杀张子妮的凶具麻绳,直接跟凶手接触过,就算经过最缜密的科学检验,都不能从麻绳上找到跟凶手有关的任何东西。可见凶手是有心杀人。 凶手这样处心积虑地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难道是跟女孩们腹中的孩子有关?若是有这样的关联,原因是什么呢? 章杰握紧拳头,在办公室狭小的空地上走来走去,深切地思考着。想到孩子时,张子妮肚中的孩子真的不是付斐的吗?章杰脑海里闪现出这样的疑问。 3 罗菲吃完早餐,坐在餐桌旁,拿着当天的报纸看社会版新闻,顺便等从乌烟瘴气的城区租房住,早上来桃花山庄上班的顾云菲。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叫刚换的用人林姐,再煎一个鸡蛋给他吃。 林姐年纪不到五十岁,风韵犹存,平时也很注重打扮,对人随和,做事认真仔细,这是挑剔的罗菲换了无数个用人后,找到的最满意的用人。最主要是林姐对主人的隐私,从来不打探。沉默不言地干活儿,对谁都和颜悦色。 罗菲正吃煎鸡蛋的时候,顾云菲气喘吁吁地大步进来了,把一份报纸丢到罗菲面前,“你快看看,又有雪鸮案发生了。一个叫张子妮的女孩被人勒杀了,脸上留有跟前两起雪鸮案受害者相同的雪鸮脚印和三个字‘去死吧’。” 罗菲慢悠悠地吃着煎蛋,说道:“本来我早就吃饱了,因为等你等的又饿了,所以又煎了一个鸡蛋吃,你吃过了吗?”把剩下的半个鸡蛋在顾云菲眼前晃了晃,“如果没有吃的话,剩下的这个半个煎蛋给你吃。” 顾云菲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来,全部塞到嘴巴里,猛地咀嚼了一阵后,说道:“又发生了一起跟雪鸮有关的案子,不过这次凶手把雪鸮的脚印和字迹印在死者脸上,不是死者生前住室的窗子玻璃上。你还有心思悠闲地吃早餐,雪鸮凶手又行动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 罗菲啜饮了一口剩下的咖啡,说道:“第三起雪鸮案的报道,我已经看过了。首先,发生这样的案子,着急的应该是警察,他们不尽快抓到凶手,民众们活在恐慌中,会对警察有很多牢骚的,会使警察们不得安宁。再者,我担心袁芙芙被雪鸮凶手掳走了。现在死的人不是袁芙芙,我心上的石头暂时落下来了。虽然我这样说,对逝者有点不公平,但毕竟袁芙芙是我认识的人,当年我爸爸把我光溜溜地赶出家门时,她虔诚地想救济过我。” 顾云菲闪动着灵动的眸子,吃醋道:“更重要的是,她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罗菲道:“——说点别的。” 顾云菲努了努嘴,一本正经道:“如果全世界的警察都厉害,把他们管辖区域发生的每件案子,都能完美处理好的话,就不会衍生出你们这样的业余侦探。所以你为了使命,也应该对雪鸮案,跟警察一样上心,早日抓到凶手,不让更多的人受雪鸮凶手迫害。最主要是,能够早点找到袁芙芙,如果她的失踪真的跟雪鸮凶手有关的话,我希望依照雪鸮为线索找到她的时候,她会安然无恙。” 顾云菲朝罗菲投去鼓励的眼神…… 罗菲接过无数棘手的案子,顾云菲从来没有见他像现在这么低沉,面色发灰,可能是袁芙芙也牵涉到案件中了吧! 罗菲道:“雪鸮凶手选择的谋杀目标,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而且都怀有两个月的胎儿……” 顾云菲抢话道:“而且孩子的来历不明。看来你对第三起雪鸮谋杀案的报道,已经了然于胸了。” 罗菲道:“第三起雪鸮案中受害者张子妮肚中的孩子是否也是不明人士的,警察还没有给出最后的结果。” 顾云菲道:“我预感,警察的医学鉴定出来,受害者肚中的孩子肯定又是不明人士的。” 罗菲道:“把三起雪鸮案中的受害者和袁芙芙的处境对比的话,我心上会情不自禁起疙瘩。” 顾云菲本想安慰几句罗菲,不要为袁芙芙过于担心,但话到嘴边有吞回去了,怕说太多,反而引起罗菲的愁绪,便说道:“不明人士会不会就是雪鸮凶手?如果是凶手的,他为什么要杀掉怀上他孩子的女人呢?这样太没有人性了。” 罗菲道:“若情况真是这样的话,雪鸮凶手让她们怀孕,然后又勒杀了她们,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顾云菲道:“这个雪鸮连环杀手,每次杀人都是一尸两命,算是世界最残忍的凶手了,都可以申请吉利斯世界纪录了。” 罗菲道:“可能他就想靠残忍出名,然后留名千古。” 顾运菲道:“我想凶手没有想那么长远吧,他杀人是为了留下千古骂名,想必也就是图一时的痛快。” 罗菲道:“美国有连环凶手,因为杀人残忍和缜密,被警察抓后,还拥有了大批粉丝,甚至有粉丝要到监狱去跟他结婚。说不定雪鸮凶手也想学前辈,用这样的标记,引起大家的主意,等他觉得杀够人后,警察还没有抓住他,他就自首,引得大家的追捧,不然我想象不出,他杀人,为什么要留下那样明显的标记。” 顾云菲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难道你不担心袁芙芙?” 罗菲叹了一口气,说道:“担心的要死,但我这不是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不然我想象不到他杀人后,为什么会留下那样嚣张的标记”然后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为了尽快找到袁芙芙,我要再次去见见付斐。你要不要帮我开车,我的手刚才被咖啡壶烫了一下,有点痛。” 顾云菲走近他,疑惑地问道:“付斐也算是受害者,他的父亲因为一只雪鸮失踪了,他怎么会知道袁芙芙的下落?” 罗菲不乐意道:“你不应该先发出这样的疑问,应该先关心我的手,或者说表现出足够的诚意,马上拉起我受伤的手,亲吻我的伤痕,对我进行安慰。”把受伤的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顾云菲拉起他的右手,拍打了一下他手背发红的地方,说道:“这样可以了吧!快回答我的问题,袁芙芙的失踪跟付斐有什么关系?” 罗菲缩回手,自己亲吻了一下烫伤的伤痕,埋怨道:“——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顾云菲又拉过他烫伤的手,“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付斐知道袁芙芙的下落?”作出又要拍打他伤痕的样子。 罗菲缩回手,把手藏到背后,妥协道:“我跟负责张子妮案子的刑警通过电话了,张子妮生前有交往过一个男朋友,那个男人叫付菲。” 顾云菲抢话道:“——就是那个委托你找他父亲的付斐吗?”自始没有放下罗菲的手。 罗菲故作嫌弃地收回手,道:“嗯……就是他。之前,我觉得他爸爸失踪,他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现在我觉得他很暧昧。他的爸爸失踪时,他驯养的雪鸮也不见了,现在她的女友被可能是雪鸮凶手杀害了,禁不住让我想入非非。” 顾云菲道:“怎么一个想入非非?” 罗菲道:“他有什么隐情没有说出来。” 顾云菲道:“你认为他是一个暧昧不清的人?” 罗菲道:“不仅仅暧昧不清,还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顾云菲道:“尽管这样,你还是要去琢磨他?” 罗菲道:“目前就他是跟雪鸮案沾点边的人,所以我要再去跟他聊聊。假如袁芙芙真跟我们想象的那样,跟雪鸮案有关,我希望我能从他那里找到一点跟雪鸮案有关的蛛丝马迹。” 顾云菲道:“仅凭他的父亲曾称驯养过雪鸮,就断定他跟雪鸮案有关,是不是太草率了。” 罗菲道:“但你别忘记了,他父亲失踪,仅仅带走了一只雪鸮;更重要的是,这次他的女友被人勒杀,跟雪鸮案有关联。” 顾云菲道:“好吧……你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你去吧。不过,你说你特地等我来,等我来做什么呢?你的手背就被烫了指甲大小一块红疤,不影响你开车,你叫我来,应该有别的事。” 罗菲道:“你的办公桌上,我放了你要的嫁妆奖励——智能电饭锅,最近你表现很好,所以给你发福利了。” 顾云菲道:“我给的嫁妆福利清单上,没有智能电饭锅。” 罗菲道:“我的一个朋友在搞这方面的研发,制造了一个很女性化的智能电饭锅,他送了一个我,我不需要,所以送给你了。” 顾云菲吐了一口气道:“好吧……我愿意当你这样的垃圾桶。不过,我想你等我来,不只是要我来当你的垃圾桶。” 罗菲道:“最近总是来纠缠我的马夫人,我不喜欢她太过温柔地对我,她让我今天带着调查她丈夫背着她转移财产的证据,去见律师,你陪她去吧!” 顾云菲道:“……” 第372章 雪第六章 (1) 1 “我在想什么时候抽个空跟你打一个电话,跟你说下我的担忧。雪鸮案又发生了,我越来越担心我的父亲了。”付斐面色难看地对着隔着正方形咖啡桌的罗菲说道。 “担心的理由是什么呢?”罗菲握着扩口咖啡杯,朝他投去犀利的目光,充满疑顿地问道。 “担心我的父亲当年失踪,会不会真是被委托他驯养雪鸮的人掳走了。那个人对怀孕的女人都不放过,我担心他对我爸爸,也会使出让人想象不到的招数来。如果我爸爸没有被他杀死,应该也遭受了那个变态的家伙不少折磨吧!”付斐面色灰暗地说道,“他都有5年没有回家了。” 罗菲沉默片刻,放下咖啡杯,靠到椅背上,说道:“只要你爸爸还活着,就什么都还有希望。” 付斐郑重其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预感我爸爸还活着。” 罗菲随口的安慰话,不想付斐会那样认真对待,还露出坚信他父亲活着的表情。 罗菲道:“你觉得你爸爸还活着,依据呢?” 付斐道:“我做了一个梦。” 罗菲疑惑道:“梦?什么梦?” 付斐道:“我梦见我爸爸,住在一个山洞里,还活着,不过满身的冰花。”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他被人冷冻着?” 付斐道:“不是。他还活着,只是身上结冰了,因为那个洞里太湿冷了,像冰箱。” 罗菲道:“很奇怪的梦。你父亲有在梦里告诉你,你能在那里寻找他?” 付斐道:“他说在世界上最冷的山洞里。” 罗菲道:“——你就当作是没有来由的梦吧!” 付斐把梦很当作一回事,罗菲却把他一本正经的说辞当胡诌在听,所以他显得很不乐意,不过想想也是,谁会相这没有由头的梦呢? 付斐苦笑道:“我只是觉得那个梦很真实,梦醒后想来,一直有一种空灵的感觉伴随,感觉真是见过爸爸满身冰花的样子,根本不是做了一个虚幻的梦。” 罗菲觉得他想找到自己的父亲,变得魔怔了,才觉得梦就是真实的存在,便转移话题道:“张子妮是你的女友?” 付斐啜饮了一口咖啡,“嗯”了一声。 罗菲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付斐面无表情道:“接下来,你想说什么呢?如果你要像警察一样,对我进行讯问的话,我会不喜欢。再者,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侦探,不是警察,你没有资格讯问我。” 罗菲道:“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警察,我们只是平起平坐地聊天,解决问题。” 付斐道:“你今天特地约我到咖啡馆来说话,想必不是告诉我,你有爸爸的消息了。” 罗菲严肃道:“你的父亲和一只雪鸮一起失踪了,你的女友搅和到雪鸮案中,被人勒杀了,我想亲自来问问你,这是巧合?还是纯属意外?” 付斐表情凝固着,“你说这话的意思不会是认为我父亲真是雪鸮杀手吧?” 罗菲道:“我到没有这么认为。” 付斐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语气僵硬。 罗菲道:“你对我有所隐瞒,我想知道你对我隐瞒了什么?” 付斐捏搓着咖啡杯,好像随时会把咖啡杯捏碎,不好气道:“你不怀疑我爸爸是雪鸮凶手,那就是怀疑我是凶手咯?” 罗菲道:“雪鸮凶手现在还没有抓到,谁都可能遭受怀疑。” 付斐道:“你的意思是,你也可能是雪鸮凶手咯?” 罗菲镇定道:“你可以这么怀疑。” 付斐满不在乎道:“我们在这咖啡馆里互相怀疑,还不如去找我的父亲。” 罗菲道:“你爸爸会去那里,难道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付斐道:“有头绪……爸爸托梦给我,他在世界上最冷的洞子里。” 罗菲道:“你真的相信你爸爸,现在在世界上最冷的洞子里?” 付斐道:“——他在我梦里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付斐迫切想找到父亲,说话神神叨叨的。不过,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为什么会如此依靠恋父亲呢?5年过去了,没有父亲的音信,竟然精神失常,相信虚幻的梦?其中根由是什么呢?还是他这样说话,别有用心? 罗菲的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女友被杀跟雪鸮案有关,你的父亲失踪,跟雪鸮也沾边,你在跟我讲述你父亲失踪时,有特地强调雪鸮的存在。跟你关系密切的人,死亡和失踪都跟雪鸮有着关联,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意外?这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付斐道:“这纯属巧合。” 罗菲正要说什么,付斐率先说道:“我也不想我的女友被人勒杀,我的爸爸莫名地失踪,这两件倒霉事的发生,竟然都跟那该死的雪鸮有关。”语气充满怨恨。 罗菲道:“你恨雪鸮?它只不过是一只鸟儿。” 付斐道:“我恨操纵雪鸮的人。” 罗菲道:“你认识一个叫袁芙芙的女孩吗?”紧盯他的眼神和神情变化。 付斐听到这个名字,停顿了大概三秒钟才答道:“——不认识。” 虽然短暂的停顿令人瞎想,但他的面部表情和眼神没有些微的变化。 他是否说谎,罗菲不能肯定的判断,可他给罗菲的总体印象是不可信。眼下,他的女友被雪鸮凶手勒杀,他甚至怀疑他就是雪鸮凶手,当然这只是纯然的第六感,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的他的猜想。 付斐再次强调道:“罗侦探,你说爸爸为什么在梦里告诉我,他现在在世界上最冷的洞子里呢?” 罗菲暗思,付斐为什么老是纠结梦中的事呢?他看起来不傻,应该不会觉得梦就是真实的存在,但他的表现就像他父亲亲口告诉了他似的。 罗菲顺势道:“那你就到世界上最冷的洞子里找找看。” 付斐道:“世界上最冷的洞子在那里呢?会不会是我爸爸只是打个比方这样说,说不定他被人冷冻在某个冰窖里,才说他在世界上最冷的洞子里。” 第373章 雪第六章 (2) 咦……付斐真是想象力丰富呢! 罗菲道:“被人冷冻在某个冰窖里……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人若冷冻在冰窖里,肯定就是死了。” 付斐道:“否则我想象不出,我父亲为什么会在梦里告诉我,他在世界上最冷的洞子里。” 罗菲无奈道:“你的冰窖之说,让你自己否定了——你坚信你父亲还活着的想法。” 付斐道:“这5年来,爸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经常这样患得患失,有时觉得他还活着,有时候又觉得他已经死了。所以你不能跟我抠字眼儿,认为我是一个说话前后不一的人,要知道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人信任的。” 付斐这种前后不一的说辞,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梦境之说是编造的呢?他那样说,是他有什么盘算,由于没有经过细致的考虑,才说了这样前后矛盾的话。 这时,付斐的手机响了。 付斐接通电话“嗯”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嘀咕道:“我早就说过了,孩子不是我的,那个警察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很是让我恼火。” 罗菲大致明白他在嘀咕什么,便问道:“你女友张子妮肚中的孩子,警察经过医学鉴定,确定不是你的,是吗?” 付斐放松地吐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叫章杰的刑警,讯问我的时候,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张子妮肚子中的孩子不是我的,他不相信,偏偏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进行医学鉴定。现在确定孩子不是我的了,他该满意了。” 罗菲道:“你怎么一开始就确定张子妮肚中的孩子不是你的?” 付斐眉头紧皱,“我和她嘴儿都没有亲过,当然就不会有孩子了。” 罗菲道:“张子妮生前怀孩子你也不知道吗?” 付斐道:“不知道。” 罗菲道:“你确认张子妮肚中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变得很放松,你的这种轻松感从何而来?” 付斐到道:“报道上说,找到让雪鸮案中受害者怀孕的男人,就可能知道谁是雪鸮凶手,你曾也跟我这样说过。现在确认了我女友张子妮肚中的孩子不是我的,那么完全可以排除我是凶手的嫌疑了。既然你说雪鸮凶手没有抓到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现在我的嫌疑解除了,雪鸮凶手是你的嫌疑还没有解除呢!” 付斐有这样的逻辑,让罗菲大吃一惊,苦笑道:“看起来情况是这样的。不过,你这样说,反而激起了另外的一个想法,受害者肚中的孩子不是雪鸮凶手的,说不定是雪鸮凶手嫉恨的人,所以他有心要杀掉怀孕的女孩。否则,我想象不出,世界上的那个男人,会残忍到杀掉为他怀孕的女人。” 付斐道:“你这是拐弯抹角还是说我是凶手。” 罗菲道:“我只是说,你的说辞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 付斐看了看手表,说道:“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我约了一个客户,马上要到见面的时间了。”明显是在装模作样,不想和罗菲再说下去。 罗菲道:“好吧,你先走,我还要再坐一会儿。” 付斐好像受到审问后,得到解放一样,起身叫服务员来,他付账。罗菲让他走,他来付钱。 付斐离开后,罗菲的目光被他座椅上的一串钥匙吸引住了。 有一串钥匙并不奇怪,怪异的是铜制的圆圈上,串着5把古老的旗杆状钥匙。钥匙柄呈心形,钥匙圈就从心形中间的三角形洞口穿过去。这样古老的钥匙,得配用挂锁,而且开关锁时,得横着把钥匙插进锁里。现代的锁具技术,已经把这种原始的匙锁淘汰的不见了踪影。现在为了安全,都使用电子式的钥匙,比如磁卡,芯片锁,指纹锁等具有高科技含量的锁匙。这种原始的钥匙,跟这些比起来,算得上是古董了。 付斐这样的现代年轻人,平时竟然用这样原始的钥匙,也是让人惊讶。当然,有可能他带着这样的钥匙,只是一种爱好,把其当作一种装饰。现代年轻人的品味爱好,很是不同凡响,把石头挂在脖子上当作项链的都有。付斐把古董样的钥匙带在脖子上当作装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像旗杆上的旗帜一样的钥匙头,明显有着开锁留下的痕迹,绝对不是带在身上摩擦留下的痕迹。 既然他平时用这样的钥匙,如果他发现丢了的话,应该很着急吧!所以他决定把钥匙亲自送到他的公司。 他所在的咖啡馆,离付斐的公司很近,过到马路对面,就能到他公司大楼的楼下,送过去不费时间。 罗菲发自肺腑地好奇,一个现代年轻人,平时会使用这样古老的钥匙。他想象着,他家门上挂着一把长形锁,每次回家,或者着出门,都要把旗杆状的钥匙横插到挂锁锁孔拧动的情景。见过他开这样锁的人,肯定会朝他投去异样的目光吧! 罗菲把钥匙给到付斐的时候,虽然他表面没有表现出慌张,但他从细微的神情看得出他掩藏的紧张,微妙的神情,好像在说,“天呐,幸好罗菲给他捡到了钥匙,否则会发生天大的事。” 罗菲问他,他为什么会用那样原始的钥匙? 面对罗菲猝不及防的疑问,付斐回答之前还打了腹稿,所以过了两三秒钟才回答,“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我觉得好看,就带在身上,没事把玩一下,当作一种生活情趣。” 罗菲心上却不接受他的说辞,明明钥匙上的磨损痕迹,是时常开锁留下来的。 唔……他总觉得付斐对他有所隐瞒,钥匙之事也说明了这点。 不过,付斐用这样原始的锁在锁什么呢?看他不愿意说实话,说明锁不是时常家中用的,想必是暗地里在锁什么东西吧! 罗菲还要跟他说什么,他以他要准备资料见客户为由,迅速离开了,把罗菲晾在原地。 第374章 雪第六章 (3) 唔……又一次装模作样,付斐非常不想跟他把钥匙的话题再聊下去。 付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那么就抓住这次机会,和他的同事聊一聊吧! 2 雪鸮案中的三个受害者,都是未婚有孕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所以大家对身边这样的姑娘都保护有加。如果那个男人的女朋友是二十多岁的姑娘,且有过肌肤之亲,都会让她们检验自己是否怀孕,并时刻关注周围会不会留下雪鸮凶手的特有标记,好早日防范,免得遭受被雪鸮凶手勒杀的下场。 特别是有二十多年轻姑娘的家庭,都活在恐慌中,担心雪鸮凶手,会把她们当作谋杀目标,在某个他们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把她们勒杀了,造成整个家庭的不幸。 正当大家相信雪鸮凶手的勒杀对象是二十多岁的怀孕年轻女孩时,又发生了一起雪鸮案,不过让大家大跌眼镜。虽然受害者身上有雪鸮凶手留下的标记,一样是被勒杀,但死者不是二十多岁的有孕女孩,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是一家私人医院的副院长。 职业是医生的受害者,跟前三起雪鸮案中的受害者,在特征上相差甚远,这样说来,雪鸮凶手选择谋杀目标不仅仅是二十多岁的怀孕女孩。 这简直就是雪鸮凶手跟大家开的一个玩笑……他用同样的手法,杀了同样年轻的怀孕女孩,留下同样的标记,弄得全世界的人都以为雪鸮凶手的谋杀对象是固定的——都是二十多岁的有孕姑娘,正当大家形成这种定式时,雪鸮凶手出其不意地打破这种规律,让大家对雪鸮凶手不得不另眼相看,承认他做事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为此,人人都感觉自己处于危险中,会被雪鸮凶手盯上。 雪鸮凶手突然改变谋杀人群,这种给人猝不及防的行动,应该是雪鸮凶手的策略吧!他这样变着花样选择谋杀目标,应该是为了更加吸引大家的注意,让大家在担忧自己的生命安全的时候,会发挥他们的无限想象,想象雪鸮凶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从而满足雪鸮凶手的存在感,或者说是他的变态心理。 被雪鸮凶手勒杀的医生叫金明亮,是一个妇科医生,他专攻的医学领域属于妇科,在世界有名医学期刊杂志上发表过好几篇妇科方面的研究论文,论文都是从他从实干的经验中得出的结论,所以他的论文很得同行赏识。 这样一个靠实力成功的医生,想必平时人际关系简单,不会复杂到招惹上仇人的杀害,更何况杀他的人是雪鸮凶手。 金明亮被雪鸮凶手杀害,是不是因为他是妇科医生的原因呢?因为前三起受害女孩都怀孕了,所以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妇科。女孩怀孕孕检和生孩子,都会跟妇科医生接触。 罗菲眯缝着眼睛,坐在书房的躺椅上闭目思索着,由于再次发生的雪鸮案的受害者,是一个妇科医生,让罗菲有了这样不可思议的联想。 如果金明亮被雪鸮凶手谋杀跟前三起有孕女孩死亡有关联的话,那么雪鸮凶手选择谋杀目标就不是随便挑选的,是有他的依据的。 所以,雪鸮凶手是变态随意杀人,被他的这个想法推翻了。 罗菲也觉得妇科方面的联想好像太过牵强了。但……这种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时,他莫名地一阵兴奋,能有这方面的联想,似乎让他找到了断案的希望。 本来雪鸮案是他这个业余侦探没有必要掺和的,但付斐的出现和袁芙芙的失踪,让他不得不比警察还要努力,尽快找到雪鸮凶手。所以,他每天都在绞尽脑汁,思考雪鸮凶手究竟是谁。这不,当他看到第四起雪鸮案发生后,午饭都没有吃,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苦苦思索。 不过……雪鸮凶手突然改变谋杀对象,不是随机挑选的谋杀目标,是有依据的。雪鸮脚印上的”去死吧”三个字,充满愤恨,完全是凶手对死者有着无限仇恨,才留下那样的字。这次雪鸮凶手的谋杀目标不再是年轻的有孕女孩,而是一个粗莽的男人,想必其中还是有关联的,雪鸮凶手才会用同样的手法勒杀他,并留下同样泄愤的字迹。这些受害者一定是某一方面——引起了雪鸮凶手的杀意,而且那是充满仇恨的杀意。这份杀意是某一个原因引起的。 假如男医生的死亡跟前三起受害者被谋杀,有关联的话,找到其中的关联,就可能找到凶手杀人的动机,有了动机,锁定嫌疑人就事半功倍了。 所以,罗菲额外打起精神,又仔细看了金明亮被雪鸮凶手勒杀的新闻报道,希望能从记者们对又一起雪鸮案的夸张报道中,找到一点破案的头绪。 金明亮是在医院楼顶的露天阳台上被人勒杀的,胸前白色衬衣上有雪鸮脚印,脚印上一如既往地有充满愤恨意味的三个字“去死吧“。脚印是用印泥印上去的,字体是打印的正楷字,看不出是谁的笔迹。凶手用的凶具是死者的领带。死者被人发现时,领带呈扭结状套在死者的脖子上,显然凶具就是领带。 文章中说凶具是领带这一行,罗菲特地用笔划了记号。 报道中还写了警察的一个观点,凶具领带是金明亮被勒杀那天带的,可能说明凶手那天不是有准备地要勒杀金明亮,只是他们相约在露天阳台上见面,商讨什么事,一言不合,凶手顺手用金明亮带着的领带勒杀了他。雪鸮凶手觉得自己再一次杀人了,那就留下自己的特别标记吧!雪鸮凶手突然变换谋杀对象,可能只是事出有因,只是他谋杀目标中的一个意外。所以民众也不要太过恐慌。警察的意思是,雪鸮凶手的谋杀对象还会是有孕的年轻女孩。 警察有这样天真的说辞,不知道是他们草率的推想,还是为了安抚人心,免得全民恐慌,故意说雪鸮凶手杀掉男医生,只是临时起意,不是他谋划中要选择的谋杀目标。民众相信警察的说辞的话,那就只是一部分年轻女孩,活在提心吊胆中,这总比全民陷入慌乱中,给警察的压力要小的多。 第375章 雪第六章 (4) 假如像警察说的那样,金明亮医生并不是雪鸮凶手计划中的谋杀目标,只是意外谋杀了他。那么雪鸮凶手为什么还要在医生的身上留下那特殊的标记,表明这个人是他杀的,这又是什么心理呢?难道雪鸮凶手杀金明亮,根本就是他计划中要选择的谋杀目标,他计划的谋杀对象不局限于二十多岁的有孕姑娘,。 这样说来,雪鸮凶手没有被抓之前,恐慌的人不仅仅限于二十多岁的有孕姑娘。不同性别,年龄,种族和阶层的人,都可能是雪鸮凶手选择的谋杀目标。 罗菲长叹了一口气,这又回到了他推想的原点,雪鸮选择谋杀目标是随机的,如果这样的话,对他找出谁是雪鸮凶手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还有一个疑惑,金明亮衬衣上的雪鸮脚印是用模具盖印上去的呢?还是凶手带着雪鸮,用处理过的脚爪沾上印泥,印上爪印和字迹的呢?如果雪鸮凶手是带着雪鸮去见金明亮的话,说明雪鸮凶手不是临时起意杀人,而是有准备地杀人。当然,雪鸮凶手走到那里,都会带上一只雪鸮,也是说不定的。不过,这样太过招摇,会引起人的注意,毕竟现在民众对雪鸮有一种油然的恐惧,自然会对带着雪鸮的人额外关注,对他神秘地出没没有什么好处,那样就轻易暴露了他。假若金明亮衬衣上的印记是雪鸮的爪子沾上印泥印上去的,雪鸮凶手见金明亮时特地带上了一只雪鸮,再次说明,雪鸮凶手本来就打算杀了金明亮。 这次印记是用印泥印上去的,不像之前三起谋杀案中的受害者,收到死亡信息,都是血爪印。虽然前两起案件中的受害者和男友,在窗子玻璃上看到的血爪印,不能确定是什么动物的血液,但他们亲眼见到,雪鸮在窗子上留下了有血的爪印。第三起雪鸮案中的受害者张子妮,雪鸮凶手是用她身上的血液印上去的——警察事后特地检测了血爪印上的血,确实是张子妮自己的血液。但总体来说,三起受害者身上的鸟爪印,都是血印。 为什么雪鸮凶手在杀金明亮的时候,鸟脚印改用印泥,而不是血液了呢? 雪鸮凶手这次杀人,打破了常规,很是令人费解。 3 曙光医院是深圳的临市R市最大的私人综合性医院,占地面积很大,属于医院的楼群很是壮观。 虽然医院的副院长金明亮被人勒杀,毕竟这是医院,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还得正常运营,因为病人等不起医院把突发的事处理好后,再正常营业。所以罗菲去这家医院的时候,护士和医生都正常忙碌着,看病的病人进进出出,住院的病人悠闲地在楼群的空地里散步晒太阳,全然看不出,这里前几天发生了轰动性的谋杀案,让人闻风丧胆的雪鸮凶手在这家医院出现过。 金明亮在业界是妇科的权威,他既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妇科部门的头领也是他。所以,罗菲直接去了妇科科室,装作是警察,来调查金明亮被勒杀的案子。 那里的医生和护士,估计是已经习惯警察频繁地上门询问他们了,所以罗菲没有出示警察证,他们没有提出任何疑疑异,料想他会像别的警察一样,把相同的回答再问他们一遍,他们复述一遍就可以了。 金明亮生前的助理林茂医生,在一个放着怪异仪器的小房间接待了罗菲。那里没有座椅,他们只得站着说话。 林茂医生以为这个看起来不像警察的人,开口会问一些他回答了警察无数遍的问题,不想罗菲开口便问,金明亮医生生前是不是习惯带领带? 不像警察的来人,果然问问题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其它警察对于凶具领带基本上没有问过,不禁朝他投去疑然的一瞥,然后回答道:“是的。金院长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平时上班会带着领带。白大褂穿在他高大的身上,白大褂里面露出领带的一小块,看起来别有情趣呢!这种情趣只有金院长这样一表人才的高大男人才能体现出来,焕发出别样的韵味。我们私底下,对金院长带各种不同的领带,赞赏有加。”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金院长平时带领带,还成为了你们闲暇时的话题咯?” 林茂医生简单答道:“算是吧!” 氛围陷入短暂的冷场。 林茂补充道:“金院长知道自己是一个很适合带领带的男人,所以没有那一天不带领带。” 罗菲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罗菲特地跑来曙光医院确认领带的事,也是事出有因,前三起受害者被勒杀,是雪鸮凶手自带凶具绳子,虽然第二起雪鸮案中受害者的凶具是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但那不是从死者身上衣服撕下来的,也算是凶手自己准备的凶具。可是金明亮被勒杀的凶具,是金明亮自己的领带,这个细小的差别,让一向谨慎的罗菲不免多联想了一些,便确认道:“金院长死亡那天,带的就是凶具那条领带吗?” 林茂肯定点了点头,声音细小地“嗯”了一声。 罗菲道:“那是一条什么样的领带呢?” 林茂道:“是一条亚麻的纯蓝领带,不过已经作为重要证据被你们警察拿走了,如果你作为警察,没有看到那条领带的话,我劝你回去好好看看,毕竟那条领带是造成金院长死亡的凶具。” 林茂说这句话时,朝罗菲投去狡黠的目光,好像在埋怨他,既然是警察,凶具是一条什么样的领带,这么多天过去了,还跑来问,也是让人不解。 罗菲看出了他对他这个假冒警察的怀疑,说道:“我的同事拿走证据后,马上就保存了起来,送去科学实验室,用科学方法寻找领带上是否留有凶手的蛛丝马迹,所以,我暂时没有亲眼看到那条领带。” 林茂咧嘴笑了笑,显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不禁让罗菲为自己蹩脚的说辞感到脸红,便转变话题提出要求,要去金明亮的办公室看看,林茂医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第376章 雪第六章 (5) 林茂医生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在前面带路。 他们经过走廊时,罗菲看到墙壁上介绍妇科科室主要医生的公告栏。金明亮作为妇科科室的领头人,着重介绍了他,还挂了他大幅的照片,面部轮廓分明,五官迷人,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白色大褂里现出来的红色领带,在白色的映衬下额外鲜艳。吸引人的不是那种俗气的艳丽,是他内在焕发浓烈气质,催发的一种过人魅力,就像林茂医生说的,金明亮是一个很适合带领带的男人。 罗菲驻足看金明亮的介绍,还没有看完,林茂已经走远,不得不马上跟上去。 金明亮有单独的办公室,虽然面积很小,但简单的摆设很是考究。靠窗的办公桌边缘,放了一个长长的文件架子,上面摆满了病人的病历本。办公桌对面靠墙有一个小型书架,上面塞满了书,无非是医学方面的书籍和杂志,靠边还有四个大号文件夹。 办公桌上放有一份总医师的评选名单表,放的位置正是他平时办公的地方,可见他死亡前,最后做的事,是在看那份总医师的评选名单表。 罗菲顺手拿起来看了看。 有三个备选名单,详细介绍了他们的履历和贡献。他们都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分别叫金顺子,刘小琼和李战。 虽然罗菲没有觉得这三个人跟他调查的案子有什么关联,但三个人的名字,还是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上,不禁想象这三个人没有确定谁是总医师前,医院免不了有一场明争暗斗,派系之间为了自己的人得到这个位子,你争我抢,应该闹出不少故事吧!他们三个人之间,平时关系也应该很微妙。这种职场上的职位之争,闹出命案都是说司空见惯的事。机关单位,或者公司性质的单位,因为职位之争,闹出大大小小的案件,惊动警察是常有的事。他曾受人委托处理过这样的案件。所以他看到那份备选名单时,不由自主地有这样的感慨和联想。 金明亮作为医院的副院长,甄选谁做总医师,他算是有话语权的医生之一。 眼下,他突然死亡了,世间的所有纷争,也算是跟他无关了。 罗菲在金明亮的办公室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证据,能让他联想到凶手跟金明亮是什么关系。 罗菲在和林茂医生的闲谈中,得知金明亮死亡那天见了谁,有目击证人的,金明亮除了见同事、病人外,没有见他见可疑的陌生人。就算警察查了医院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他见了可疑人士。 林茂的说辞,给罗菲——凶手就是金明亮身边熟人的错觉。 罗菲正要出门的时候,看到办公桌上放文件的架子上,有一个蓝色文件夹,上面的标签用正楷黑体字写着:克兰费尔特综合症。 这个医学名词,博学的罗菲没有听说过,不由觉得好奇,顺口问了林茂医生,克兰费尔特综合症是什么样的疾病? 林茂医生本打算给他解释一番,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从文件架上拿下那个文件夹,递给罗菲,让他自己看。 罗菲饶有兴趣地打开文件夹,浏览这个生疏的医学名词,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克兰费尔特综合症又叫先天性曲细精管发育不全,是一种较常见的因染色体数目异常引起的并伴有多种异常表现的综合征,这种疾病会引起原发性睾gao丸wan功能减退。男性格外多了一条女性的性染色体,虽然这是一种让人苦不堪言的疾病,但发病率很低,我们国家目前才发现几百例。 这份资料中详细介绍了这种病的病因,发病机制,临床表现等等。 罗菲大致了解这是一种什么病就够了,没有仔细看完,便随手把文件夹放了回去。 “金院长对这种疾病有研究吗?” 罗菲好奇地发出这样的疑问。 “好像有过这样的病人找过金医生,金医生对这种病的治疗没有涉足过,但引起了他看这方面资料的兴趣,还抓住一次机会,跟国际上研究这种疾病的权威医生会面交流过。”林茂医生说道。 “这算男性生殖方面的疾病……我不懂医学的分类,但我还是肤浅地认为这不是一个妇科医生深入的研究范围。”罗菲道. “至于金医生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有所关注,可能是他作为医生,遇上过这样的病人,虽然不能帮人治疗,但为了扩张自己的视野,平时多学习了这方面的知识。”林茂不肯定地说。 “但更大的可能是,有这样的病人拜托他,研究这个病症,帮着治疗吧!” 罗菲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停顿了一下,说道:“这种疾病是先天性的,治疗起来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吧!” 林茂医生道:“那是当然……为了安慰病人,医生还是会利用自己的知识,尽最大的努力减轻病人的痛苦,那怕只是精神上的安慰。” 罗菲接话道:“克兰费尔特综合症这种先天疾病,想必医生能做的,只能给他们精神上的安慰吧!” 林茂医生道:“算是这样吧!” 4 罗菲从R市回到桃花山庄,顾云菲兴奋地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她这三天跟踪付斐,发现了他一个奇怪的爱好。他每天下班从公司回去,会去郊外的明山山顶的一块大石上,坐着发呆。本来可以沿着宽阔的公路开车上山山顶的,但他每次把车开到山脚下,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里,然后顺着小路爬到山顶。 罗菲认为他只不过是想爬山运动,她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但顾云菲说,他每次坐在石头上,都朝山下的一处水潭发呆,而且每次发呆的时间,都是半个小时。 她跟踪了三天,三天都是这种情况,怎么不叫人疑惑。 罗菲固执地认为那只是他的一个习惯。 顾云菲不以为然,她说罗菲要是听了付斐和他前妻那段怪异的婚姻,他就会相信,付斐每天徒步到山顶的大石上朝一个地方发呆,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顾云菲顺利地见到了付斐的前妻。他的前妻是一个美人,叫张莉,有一副好嗓子,离婚前后,一直在酒吧跑场唱歌。 张莉是一个不做作的女人,对自己的私事毫不遮遮掩掩,她对谁都坦承相告,性格爽快,跟谁都自来熟。 顾云菲去她唱歌的酒吧见她,问她为什么和付斐离婚了,她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她实情。 她嫁给付斐,是因为她性xing冷leng淡dan。付斐在她唱歌的酒吧,听人说她有这种病症,所以主动找上他,说他需要跟这样一个女人结婚,并向她保证,他不会在夫妻生活上对她有要求,算是对她有这样病症的尊重。张莉为了安抚父母希望她结婚的心境,也需要跟一个在夫妻生活上没有要求的男人结婚。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在四年前结婚了。 结婚后,他们夫妻没有同床过。付斐在房fang事shi上从来没有要求过她。张莉性xing冷leng淡dan ,从来也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关于这种疾病,她到处求医过,治疗都没有效果。 一年前,付斐突然跟她提出房fang事shi上的要求,张莉实在讨厌跟男人做那方面的事,果断拒绝了。付斐一气之下,提出跟她离婚,张莉一口答应。 张莉当初答应嫁给付斐,是他向她保证,他不会要求她跟他过夫妻生活,她才考虑答应他的求婚。至于付斐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她从来也没有了解过。张莉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只要付斐不烦她就行,平时她不会跟付斐多说一句话,关心他的任何行动和隐私。 本来跟付斐在一起就很乏味,不想他违背结婚前的诺言,对他提出过夫妻生活的要求,她拒绝了,他便恼羞成怒,嚷嚷跟她离婚。张莉毫不犹豫就答应跟他离婚。次日,他们就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咦……这真是一段奇怪的婚姻。 既然付斐不需要一个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或者说满足他肉体上的需要,为什么还要和一个女人结婚,而且偏偏要找一个性xing冷leng淡dan的女人结婚。 难道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还是付斐也需要一段假装的婚姻,好在大家面前装面子? 彼此没有需求的婚姻,领证后住在一个屋檐下,应该很难受吧! 付斐本来就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他的婚姻这样离奇,在旁人看来很是不可思议,但罗菲并不觉得奇怪。他跟他见面的几次,每次从他游移不定的眼神中,总能看到其中闪烁着令人震撼的寂寥感。 付斐那串古董钥匙,一直让罗菲耿耿于怀,所以罗菲才让顾云菲跟踪他,看他会不会用那串古董钥匙,打开什么门。 付斐曾经的婚姻让人如此不可理解,他爬山发呆的举动也应该是有缘由的吧!为了确认付斐爬山发呆的行为是不是跟他的婚姻一样,令人费解,他计划明天和顾云菲一起去跟踪付斐。 目前为止,罗菲还不能确定付斐跟雪鸮案有关,但他奇怪的举动和婚姻经历,吸引他很想读懂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者说他身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第377章 雪第七章 (1) 1 黄昏。 顾云菲和罗菲在下班路上车辆高峰来临前,就到了明山山脚下,等付斐下班后来爬山。 爬山运动的依稀只有几个老人。落日的余晖洒在山间,给人朦朦胧胧蒙的寂静感,会使人产生莫名的忧愁,记忆会情不自禁回到曾经穿行于这种寂寥山间的心境。 他们躲在暗处,一直注视着上山的那条必经山道,期待着付斐孤独的背影,今天能够出现在那条山道上。 罗菲觉得付斐的背影是孤独的,是他怎么也忘记不了,他硬撑的坚强和没有底气的高傲中透露的落寞。 一个半小时过去,已是晚上六点,他们还不见付斐的踪影,他们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正准备打退堂鼓时。顾云菲从车流中,看到了付斐那辆有点女性化的X牌红色轿车,在他们注目中,缓缓驶到山脚下的露天停车场。 付斐停好车后,从车里钻出来,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装,配白色运动鞋,没有犹豫地朝人工阶梯的山道爬了上去。干瘦的身躯,被浓烈的孤寂笼罩着,可能是山道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原因吧! 罗菲和顾云菲跟了上去,保持离着他不远——但不会让他轻易发现他们的距离 付斐虽然很高,但很瘦,称得上是羸弱,可能是因为他经常爬这座山,锻炼了他的体力。这座海拔大概500多米的山,他一口气就爬了上去,而且速度很快。罗菲和顾云菲的体力还算不差,一鼓作气地跟他到了山顶,不过累的够戗。为此罗菲信誓旦旦以后得多运动,做侦探不仅得脑子好使,还得才体力上超过常人,必要的时候,得付出体力的代价,跟人对抗,大多时候拼的是体力,他需要足够的体力,跟人斗争。 他们隐藏在树林里,观察着付斐的一举一动。 山顶的大石有两米多高,由于经常有人往上爬——以便站在高石上眺望远方,石头被磨的光滑发亮。 付斐背对着他们,端坐在大石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 付斐身子保持木雕状的时候,顾云菲特地看了一下手表,她相信他这次又会发呆半个小时,为了再一次证实这一点,所以特地注意了时间。 付斐稳稳地坐着,瘦削的背影,给人一种莫名的凄凉感,可能是他父亲失踪,有一段怪异不幸的婚姻,加上现在的女友张子妮被雪鸮凶手杀害了,他那从灵魂深处迸发的孤独,油然生出一种凄楚,刺激着在身后窥着他的人。 罗菲和顾云菲这样在暗中窥伺着付斐,心中有过自责,认为不应该对付斐这样人生坎坷的人,进行不信任的窥视,好像在偷窥人家殷殷流血的伤口。但他的怪异举动,让他们忍不住做出了这样窥探人隐私的行为。 付斐纹丝不动地坐在大石上,好像是在举行一个什么仪式,仿佛稍微动一下,就是对心中敬仰的东西的亵渎。 为了不惊动付斐,罗菲和顾云菲只是用眼神交流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时,有一对中年男女手牵着手,从付斐所坐大石旁的窄路经过时,他们站立了十几秒钟,对如磐石般的付斐窃窃私语了一番,才继续朝前走。 付斐没有受路人的影响,而有丝毫的动摇。 顾云菲瞄了一眼手表,半个小时已经过去。 付斐若如石雕,没有起身离开的迹象。 过了5分钟,付斐倏地从大石上站起来,跳下大石,没有犹豫地下了山。可能是看天快彻底黒下来了,他要赶忙下山。 虽然付斐比顾云菲预计的时间多坐了5分钟,但时间范围还是在半个小时左右。 等付斐不见了踪影之后,罗菲和顾云菲赶忙走近那块大石。 那块大石好像具有灵性,专门出现在那里,方便人站到高处——眺望远方。路人对它无数次地抚摸和摩擦,让它光溜地焕发着光泽。 罗菲努力了好几次,才爬上滑溜溜的大石,不像付斐那样动作麻利。 罗菲学着付斐刚才像停止呼吸一样坐在那里的样子,端坐在石头上,面向付斐望着的方向,希望能从眺望中,看出什么端倪。 罗菲视野中的世界,如山水画般静谧。 大石所在的山下,有一块平地,平地几乎被一个呈心形的水潭占满,如镜面一样的水面,在即将来临的黑暗天光下,水面显得微微发暗。可能是没有人污染,天然的纯净感,多看几眼,让人心情舒畅。水潭的另外一边跟大石相对的山野,海拔大概也是500多米,明显看得出那座山没有被Z——F开发,用做市民休闲运动,所以那里的树木看起来,比这边要茂密,好像原始森林,会让人联想到远古人类曾经就生活在那样的地方。夹在两座山中的水潭,另外两边延伸到丘陵样的山坡。 顾云菲爬上大石,挺直地站在罗菲身后,极目眺望,终究被对面的山挡住,视线长时间落在蓝汪汪的没有涟漪的水面上。 罗菲专注地看着远方,体验付斐究竟在看什么?如果付斐是平常的发呆,为什么会一直保持相同的姿势?他端坐的姿态,就像一个苦行僧,专注地在冥想。 罗菲看不出视线前方有特别的地方,会如此吸引付斐——坚持不懈爬山坐到大石上来看,想必是他需要这么一个环境,来供他冥想。 罗菲闭上双眼,试图冥想。物欲横流的年代,烦躁不安的人类,有时候确实需要找一个固定的安静之所,从宁静的冥想中寻求心灵的安所。 顾云菲突然发问道:“你学着付斐的样子,体验到他真实的心境了吗?这样说太高深了,应该问你,你坐在他一直坐的这个位置,知道他在看什么了吗?” 罗菲缓缓睁开眼道:“我只看到山和水,还有即将暗下来的天空。” 顾云菲盯望着那个像心一样的水潭,说道:“我自始认为,付斐是对心形的水潭感兴趣!” 罗菲道:“理由呢?” 第378章 雪第七章 (2) 顾云菲怪腔怪调道:“——他认为那是他喜欢的某个女人的一颗心。” 罗菲直视着前方,说道:“你的意思是付斐痴情的魔怔了,会认为像心形的水潭,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心?” 顾云菲拖长音调地“嗯”了一声。 罗菲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仰头盯望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义正言辞道:“你若真这样认为的话,我会觉得你脑子简单的简直不属于人类。人这种复杂的动物,不深究的话,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我绝对不相信,付斐如死人一样端坐在这里,目视前方,是因为他认为那个水潭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心。” 顾云菲得意地大笑一阵,说道:“我跟你开玩笑,我实在不明白付斐在看什么,跟你说俏皮话呢!不想你这个复杂的动物,竟然把我的话当真了,板起脸,严肃地反驳我。” 罗菲起身道:“我要到水潭边去走走,我相信付斐一定是在关注那里的某个地方。如果那里没有什么寻常,只能说明付斐石雕般地坐在这大石上,是在冥想。” 顾云菲道:“冥想……如果他是在冥想,为什么每天要跑到这里来,坐在石头上,望着一个方向冥想呢?” 罗菲道:“不然的话,他就是来看什么!” 顾云菲道:“无论付斐是怎样的想法,他的这个举动,把我们深深吸引住了。我们就像两只充满好奇心的猫,付斐的存在好似是一个五颜六色的线团,让我们俩不由自主地想伸爪子去试探那个线团,究竟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 罗菲找好角度,跳下大石,顺着她的话说道:“既然我们俩是充满好奇心的猫,那我们去山下水潭里看看有没有美味的鱼儿。”然后伸手牵了一下从大石上往下跳的顾云菲。 顾云菲站稳后,把手从罗菲发烫的手中收回来,面色绯红道:“肯定是水潭里有美味的鱼儿,付斐那只古怪的猫,才没事坐到这大石上,盯着水潭看吧?既然水潭里有美味的鱼儿,付斐那只猫,应该去抓才对,不是坐在这大石上一味地看。” 罗菲道:“这就是他的奇怪之处。他看去的地方肯定有什么秘密,不是在水潭里,就是在对面的山中。他坐在大石上,一直是平视前方。我向他那样端坐着,平视前方,看到的是对面的山和山脚下的水潭,若是有什么秘密隐藏着,应该在那山和水潭里。” 顾云菲道:“……” 罗菲和顾云菲去水潭边走了一圈,除了感受到里额外清爽的空气外,他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丝毫的人迹那里都没有,算得上是一片处女地! 他们在水潭周围,没有看到值得他们注意的地方,那么属于复杂人类的付斐,他的心境,是不是才是真正值得他们去探索的呢?真正的秘密是隐藏在他的心里。 付斐究竟有着怎样的心呢?罗菲跟他少有的几次见面,总感觉他身上有一股神秘的魔力吸引着他。 眼下,他的古怪举动,更加增添了那股魔力的神秘色彩。 2 袁芙芙失踪的近一个月,媒体从来没有松懈对她的报道,时刻关心着她的安危,到不是她的失踪有多么离奇,或者有了她失踪的消息,仅仅因为她是知名企业财团头领的孩子,这样人家家中稍微出一点不幸,更能起大家的话题,媒体也乐意花费版面夸大其词地报道她失踪的情况,那怕警察们怎么努力,都没有她音信的情况下,那些记者还是绞尽脑汁地坚持每天写出一篇关于她的报道,借此来吸引读者,保证他们笔下的新闻带给他们可观的经济效益。 虽然那些记者犹如苍蝇,有着敏锐的嗅觉,知道那里会发出吸引他们的味道,但他们自始不知道袁芙芙失踪时,是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自己都不知道。袁芙芙的家人,为她保守这个秘密,承受了旁人想象不到的压力。很多次,为了配合警察调查,能够尽快找到袁芙芙,她的父母很想把这个实情告诉他们,但为了女儿的名誉,他们终究没有把秘密说出来,还一再哀求罗菲为他们保守秘密。 唔……真是面子比性命重要。 如果媒体把袁芙芙怀孕这件事报道出去,肯定会引起哗然一片,看客们一定会七嘴八舌,没有止境地联想。 罗菲想着好几天,没有亲自去袁芙芙家看望她的父母了,所以一早起来,不等顾云菲来桃花山庄上班,就驱车去了袁芙芙家中。 袁芙芙的父母一早出了家门,只有佣人在别墅里忙碌,罗菲想着不能白来,便提出要求到袁芙芙的房间看看,至于看什么,他没有头绪。 袁芙芙的房间每天有打扫,到处一尘不染。这个细节让他感到一阵凄凉,虽然房间的主人不在家中,但她的家人还是每天一如既往地为她打扫房间。他们相信,袁芙芙会随时回来的。 房间跟他之前看到的没有什么异样,就算罗菲非常用心地查看,也不能从房间的物品上找到袁芙芙失踪的讯息。他下意识地打开梳妆台的屉子看到了看,里面全是盒装化妆棉,他正要关上屉子时,看到两盒化妆棉中间,露出发黄一端,呈心形。 屉子被盒装化妆棉塞满,中间出现这么一个物件,显得很是突兀。罗菲出于好奇,顺手拿起来看了看,不想是一把铜制的旗杆状钥匙,钥匙柄呈心形。 罗菲心上一紧,袁芙芙这样充满现代气息的女孩,怎么会有这种古董样的钥匙呢? 袁芙芙有这种古董钥匙,其实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她在精品店淘的小玩意儿,现在很多商家会仿造过去淘汰的物品,当作时尚,卖给有个性的年轻人。但在此之前,他在付斐那里也看到了这样的钥匙,所以看到这把钥匙时,内心情不自禁升腾起不可名状的惊讶,以及莫名的联想。 第379章 雪第七章 (3) 这把旗杆状的钥匙跟付斐那串一样的钥匙有不有关联,或者存在着某种相同的意义呢? 罗菲脑海里闪过这个严肃的疑问时,神经好像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有那么一瞬间感到针刺一样令他难受。 罗菲凝神盯着手中的钥匙,如果其中真有什么关联,是不是意味着付斐和袁芙芙是认识的呢?他问过付斐,是否认识袁芙芙?他说不认识。假若他撒谎了的话,说明他有着和袁芙芙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否涉及到袁芙芙的失踪呢? 想到这里,罗菲头皮一阵发麻,袁芙芙现在的情况究竟怎样呢?她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亡?这个疑问几乎每时每刻都纠结着他。 假若付斐和袁芙芙真的不认识,那么他们手中相同的钥匙存在的某种意义,是否无形中让他们有了关联?这种关联,让他们成为了不幸的人。 目前为止,全国发生了四起雪鸮勒杀案。 五年前发生的雪鸮案,警察对凶手是谁,到现在一点儿眉目也没有。 罗菲还期望着警察尽快找到雪鸮凶手,他能够从雪鸮凶手的口中,打探到袁芙芙的下落,不想警察对谁是雪鸮凶手一筹莫展。 袁芙芙失踪前,她的车窗玻璃上出现过鸟脚印,虽然不能确定是雪鸮凶手留下的,但罗菲为此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拿此作为袁芙芙失踪跟雪鸮案有关的依据。关于这点,罗菲除了跟顾云菲讨论过外,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媒体的人更加不能说,他们肯定会把此事拿来大作文章,宣称袁芙芙失踪跟臭名昭着的雪鸮案有关,那样记者们会写出耸人听闻的文章来,让大家更加人心惶惶。 看来,他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来找寻雪鸮凶手了,以此为线索,找到袁芙芙。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对谁是雪鸮凶手,他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罗菲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给付斐打了一个电话,今晚他想去他家拜访。 付斐说,他下班后,要先去爬山运动,会晚点回家。 罗菲知道他要去郊外的明山,为了掩饰他跟踪过他,所以没有挑明,只说让他告诉他家的地址,他去他家附近等他运动回家。 付斐到是没有犹豫,告诉了他家的地址,他说他应该晚上不到9点就会回家。 罗菲放下电话,长吸了一口气,好像觉得刚才的电话打的有些唐突,但付斐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拜访,也算是免除了他的顾虑。 至于为什么要去付斐家里,罗菲就想看看他家中是否有使用需要旗杆状钥匙横开的锁具,顺便再次试探他是否认识袁芙芙。 当然,付斐和袁芙芙有相同的钥匙,并不意味着,他们彼此就认识,但对于这点,他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在短时间内,在他怀疑两个有关联的人手上,看到了相同的钥匙。 罗菲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那把铜制的旗杆钥匙,是一把新制造的,不是前人留下的古董,上面也没有使用过的迹象,这是跟付斐拥有的钥匙最大的区别。 钥匙是随意丢在化妆台的屉子里面的,说明那是一件袁芙芙不在意的东西。至于有什么样的机缘,让她有了这样一把钥匙,可能有人把其视如珍宝,当作礼物送给了她,她却随手就丢在了屉子里。依他对她喜好的了解,她是不会对这种小玩意儿感兴趣的,自然不会自己买这种钥匙,当作装饰用品,使用这种钥匙所配的锁具,更是不可能。说来说去,那把钥匙是别人送给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难道是付斐送个她的? 罗菲马上说服自己,不能仅仅因为他们有相同的钥匙,而把他们硬生生地牵扯到一起,这会局限他的思维。可是,这种想法总是不可控制地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对付斐情不自禁地产生偏见,促使他要深入地去挖掘他的内心? …… 2 付斐的住所在深圳繁华商业中心地带的写字楼中间——突兀地立起的一栋居民楼的32楼。逼仄的空间,罗菲还没有进门,就让他感受到一种压迫感。紧挨玄关的房间,既当卧室又当客厅,靠墙摆放着一张双人床,木制衣柜抵到天花板上。虽然房间也当作客厅,但几乎没放客椅的空间。 罗菲看靠窗像阳台的地方,有桌子和椅子,没等付斐招呼,就自己坐了过去,桌子上就放着一个台式电脑和一个玻璃杯,由于东西少,桌面很整洁。 紧邻阳台隔墙后面是厨房。洗手间在卧室和厨房之间的拐角处。 整个房间的摆设虽然很拥挤,但总体来说还算整齐,看得出付斐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不过,所有物品在天花灯白色光芒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没有生气。 罗菲坐在椅子上,透过玻璃,能够越过比这栋楼低的楼房,看到很远的方向。由于还不到晚上10点,到处都是灯火通明,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天空,像一个黑色的罩子,罩着夜间城市的繁华。罗菲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座山,由于距离太远,那座山,像一个庞大的大土堆,不能看清那里的林木——所带给大地的灵性。 灵性……最近这个词语总是频繁在他脑海中出现,不禁让他体会到,现在因为案子没有任何进展,不能尽快找到袁芙芙,不禁奢求充满灵性的环境,来刺激他平板的生活。 眼下,还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更是让他感到憋闷,这里自然不是他理想中充满灵性的环境。 这时,厨房里传出咖啡机的声音,付斐把他晾在那里,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终于开始磨咖啡了。所以罗菲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陷入了压抑的沉思中。 罗菲扫视房间四周,到处没有一本书,一本杂志都没有,显然付斐是一个不爱看书的人。罗菲似在做梦,突然回到现实,赶快摒弃书在脑海中的印象,到处搜索,衣柜,箱子,屉子,门上是否有铜制的挂锁,适用于旗杆状的钥匙。 第380章 雪第七章 (4) 没有看到那样的锁具,他的思维像电视切换频道一样,马上切换到女人身上。 虽然付斐是一个单身男人,但罗菲的视线还是在各处搜索,房间会不会跟女人有关的物品。 罗菲想拿此来判断,付斐对男女之事,是否感兴趣,他很是惊讶,他和前妻结婚几年,竟然没有同房过。关于这点,挑起了他对付斐身体的怀疑,也就是男性功能上的疑惑。 没有……到处都没有跟女人有关的物品。如果他前妻之前住在这里的话,离开时,带走自己的东西,真是很彻底呢! 付斐一年前离婚,还没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友张子妮被雪鸮凶手勒杀了,想必他暂时不会有新的亲密女人吧!房间里没有女人的物品也很正常。甚至可能是,付斐因为身体或者心理上的原因,根本对女人不感兴趣,才导致了那样怪异的婚姻,就算眼下恢复了单身,也不会随便寻找女人,满足自己的空虚。 咖啡机的呜呜声停止了…… 声音好像一枚针,在声音停止的那一瞬间,把他的视线钉在了双人床的白色枕头上,那里有一个女人的红色胸===罩,不过,看起来罩杯不是很大。 看来,付斐最近有带过一个胸===部很小的女人,到家中寻求过乐子。那个女人真是粗心,内衣忘记穿就离开了。 从房间没有别的女性物品来看,付斐没有固定的异性伙伴,忘记带走胸罩的女人,应该是付斐临时的异性伙伴。 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嗜好,是常见不过的事情。不过,付斐有这样的癖好,罗菲觉得不可思议。他看不出付斐是一个热衷游离花丛的男人。 付斐从厨房端出热腾腾地咖啡,放到罗菲面前桌上,说道:“你到我家里来,我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现磨一杯咖啡给你吧!要知道我的进口咖啡机和咖啡豆,我自己都没有用来好好享受过!” 虽然他的说辞听起来很让人暖心,但语调平板,没有感情==色彩,让罗菲觉得很是别扭。 罗菲啜饮了一口味道并不怎样的咖啡,说道:“辛苦你花这么长时间给我磨咖啡。” 付斐没有回答,只是露出微微的笑意。 付斐穿着一件宽松的蓝色运动T恤,他本来就瘦,穿上这样宽大的衣服,真是跟他的身材格格不入,好像是穿得别人的衣服。 付斐坐到罗菲对面的椅子上,摸了摸下巴那颗发红的青春痘,问道:“罗侦探,今天突然到我家里来,有什么事呢?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吧?不然你会在电话里跟我说,或者约我去咖啡店见面。” 罗菲早预料到他要这样问,之前就想好了怎样回答他的台词,“你委托我寻找你失踪五年的父亲,我就想来看看,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失踪前,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罗菲知道这样回答,付斐不会觉得是一个十足的理由,但他也不会反对,至少这样可以掩饰他到他家来的真正目的。 付斐说道:“我爸爸失踪前,并不住在这里。之前,我也跟你说了,我爸爸是在郊区训鸟场失踪的。” 罗菲在电话中听到付斐报地址给他时,就知道这样高楼里,不是他爸爸失踪前在郊外住的训鸟场旁边的楼房,但他还是有自己的说辞,“我以为你爸爸只是在训鸟的时候在郊外,平时生活在城区的房子里,比如这里。” 付斐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说道:“你别看房间这么小,小的跟狗窝一样,可是卖了我爸爸郊区的房子和训鸟场所有的收入,前年才买了这繁华中心的小房间,而且还是高层。深圳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地产市场就像吸血鬼一样贪婪地吸着我们兜里的钱,我的积蓄几乎全都砸到这巴掌大小的房子上了。” 付斐没话找话地侃侃而语,罗菲不挑起严肃的话题,他是不会主动挑起有意义的话茬子的。 罗菲道:“前年你买这里的房子,你应该还没有离婚吧!” 付斐道:“是的,买了不到一个月,我和前妻就离婚了。” 罗菲故意感叹:“你的前妻真是没有福气享受新房子。” 付斐道:“我的前妻不在乎我这里的房子,说除了昂贵外,一无是处。” 这样说来,双人床上的红色胸罩,不是他前妻的。看来付斐的男性功能是没有问题的,那他为什么对合法妻子在行房这件事上没有要求呢? “之前你和你的妻子住在那里呢?”罗菲问道。 “住在一个城中村,我们在那里租了一间两居室。”付斐如实道。 罗菲本想问他们夫妻是否同房住,按照现在的氛围和眼下的情况,还不能这么直白地问他。 罗菲变戏法似的,把袁芙芙那把铜制的旗杆状钥匙,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把钥匙,你很熟悉吧!”目光定格在付斐的面部上,似灵敏的探测器一样,探测着他表情的细微变化。 付斐看到那把钥匙时,罗菲自认为像探测器一样敏感的目光,并没有感应到他心灵上的某种有意义的蠢动,从而传递给他令他震颤的讯息。 付斐望着那把钥匙,说道:“现在大家都用高科技的锁具,这种钥匙早就被淘汰了。不过,有商家会把这种古董样的钥匙当作装饰品,卖给大家。虽然这种钥匙不适合现代人用了,但钥匙本身的设计感,还是有存在的意义的。” 付斐的这番真知灼见,无形中强调了他之前对罗菲的说辞,罗菲帮他捡到的那串钥匙,只是当作装饰品的小玩意儿,并没有实际使用。如果他真是这样有意地强调,说明那串钥匙有着不同凡响的用途。当然,那串钥匙只是装饰品也是说不定。但钥匙上有正在使用的痕迹,让罗菲相信,付斐的强调是有非凡深层含义的,他是在掩饰,钥匙正在被他秘密使用。 同时,付斐的话提醒了罗菲,袁芙芙有那样一把钥匙,是不是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有人把其当作好玩的玩意送给她当礼物! 第381章 雪第七章 (5) 罗菲道:“我是一个木讷的人,从来没有想着买这样的小玩意儿送给朋友,所以不了解市场,市场上都会卖什么样的小玩意儿。你应该会经常买这样的小礼物送人吧?” 罗菲说出这样试探性的话,希望能得到他理想中的回应,不想付斐一口咬定地回答说,他从来没有送过那样的礼物给别人。还特地说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人,值得他送这样可爱的小玩意儿给他。 假如付斐真送了那样的钥匙给袁芙芙,他却不承认,说明他心中有鬼。 罗菲不死心地说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工作上,或者在日常生活中,是否有听到袁芙芙这个人的名字,或者见过这个人,只是印象不深刻,一时忘记了,但如果仔细回忆的话,可能还是会想起来的。” 付斐不假思索地告诉罗菲,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袁芙芙这个人的名字,印象中更是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按照常理,一般人听了罗菲的这番说辞,应该会进行深入地思考后,才会做出回答。付斐毫不犹豫地果断否定,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撒谎呢?这种迅速的否认,反而证明了他心虚。他本来是认识袁芙芙的,做出那么快的反应,想必只是为了掩饰他认识袁芙芙的这个事实。这是一种惯性反应,因为从一开始,他的意识中就存在着,跟谁都不能说,他认识袁芙芙,所以罗菲问起这个人时,他顺口就否认了。 假若事实是这样,付斐可不是一个好演员。 付斐认识袁芙芙却不承认,应该是有他不可以告诉他实情的苦衷呢?所谓的苦衷就是他认识袁芙芙——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自然就不会跟他实话实说。 虽然罗菲没有在付斐家中看到他想象中的锁具,但看到他的床上有女人的胸==罩,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据付斐的前妻说,他和付斐结婚的几年中,他们没有过过一次夫妻生活,因为彼此都没有跟对方要求过。女方大方承认,她有性xing冷leng淡dan的病症,自己有这样的病症,丈夫不在意,她已经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也就没有去追究丈夫为什么没有男女方面的要求。罗菲当初的想法是,付斐应该是男性功能上有缺陷,只是需要找一个像张莉这样冷淡的女人,跟他结婚,一是让他在外人面前有面子;二是掩饰他在男性功能方面的缺陷。由于缺陷方面不能有孩子,完全可以说他们夫妻喜欢丁克生活,主动不要孩子。不想付斐这么沉闷的男人,私下对女人是感兴趣的,并曾带女人到家中来过。既然付斐对女人是有要求的,说明他身体是正常的。那他为什么会娶一个厌恶男女之事的女人跟他结婚呢?这样想来,付斐的那段婚姻真是有点离奇。付斐本人也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罗菲扫视了一眼床上红的像团火的胸==罩,说道:“在我认为,未婚的男人比结婚的男人更幸福。” 付斐嘴角轻轻上扬,浮现出苦涩的微笑,说道:“你是在安慰我离婚了?” 罗菲道:“不……我的意思是未婚男人,人身自由,可以大胆地跟各种不同女人来往。毕竟大多男人对女人是喜新厌旧的,这样更能寻求生活刺激。” 罗菲以为付斐就是那样的男人,会苟同他的说辞,不想他冷不丁地来一句,“这就是罗侦探到现在还不结婚的原因吧!不过,我并不是你说的大多数男人中的那一种。” 难道付斐是一个多情的男人?跟前妻结婚,不要求夫妻生活,是因为他心中有爱着的女人,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跟她结婚。但婚姻这个摆设,又是他需要的,才有了他那段让人产生遐想的婚姻。所以,顾云菲说付斐在明山发呆地看山下心形的水潭,是在看他喜欢的女人的心,顾云菲这种异想天开的说法,是不是说中了他的心思呢? 想到这里时,罗菲再次试探性地跟他闲谈,“你真是一个爱运动的人,竟然会利用下班的时间去运动。” 付斐道:“每天运动,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后,我觉得很孤独,会没有目的地到处狂奔,我会觉得身心舒畅。成年后,我发现运动能让身体产生令人兴奋的多巴胺,那时,我彻底深深地爱上了运动,每天坚持不懈地运动。五年前,我爸爸失踪后,我更是靠运动来打发我孤寂的时间。” 罗菲望了一眼床上的红色胸罩,说道:“男女之间Z--A产生的多巴胺更多,也会更加让人兴奋。” 付斐沉默,好像罗菲说了一句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不禁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 付斐默默不言的举动,让罗菲觉得很是不可理解,男人之间私下说点这样的话题,是司空见惯的事。不料,他先前怪异的神色,转变成了厌嫌的表情,似乎在说,“请你不要跟一个正人君子,把男女之事说的不加掩饰。” 虽然他表现出了一个男人让人意外的单纯,但枕头上的女人胸===罩,又表明他是一个虚伪的男人。 罗菲道:“你最近都去那里运动呢?” 付斐道:“郊区的明山,那里的山连绵起伏,还有原始森林呢。其中有一座山,被Z——F开发,修建了阶梯和公路,供市民休闲运动,那里可真是一个运动的好地方呢!最近一年,每天下班,没有特别的事绑住脚,我都会去那里爬山运动。” 罗菲道:“那里除了运动,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付斐爽快地答道:“没有了。” 罗菲以为他会说起山顶那块他端坐在上面发呆——的光溜溜大石,还有山下心形的水潭,不想他只字未提。当然,可能是他觉得那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不值一提;或者,那里是他心中的秘密,不可以跟他提。 不可以跟他提,在罗菲疑惑的心境上占了上风。 罗菲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顾云菲告诉了罗菲一个惊人的意外消息,警察弄清楚雪鸮凶手是谁了。 罗菲顾不得和付斐再说下去,匆忙地离开了他的住所。 …… 付斐追上罗菲,送他到电梯,犹豫着想要跟他说什么,电梯门马上开了。 罗菲钻进没有人的电梯,在电梯门预要关上时,告知付斐,警察知道雪鸮凶手是谁了。 付斐来不及问清雪鸮凶手是谁,电梯门就关上了。 付斐伫立一处,半晌没有回神过来,流露出让人无法理解的震惊。 第382章 雪第八章 (1) 1 “……什么?你说雪鸮凶手就是金明亮医生?”罗菲双眼闪烁着不敢相信的光芒,盯望着顾云菲的侧脸,发出夸张的惊叹声。 此时,罗菲和顾云菲并排站在A大学校园人工水渠上的石桥围栏边。顾云菲说这里空气新鲜,约他到这里来,听她讲警察得意的发现,会让人心旷神怡。同时,警察眼下知道了雪鸮凶手,正大松一口气呢!她相信罗菲听了,也会感到震惊,跟警察一样绷紧的神经得到松懈。 罗菲见惯了稀奇古怪的案子,从来没有因为案情的结果出人意外,表现出让人不可思议的惊讶举止,好像看到外来生物即将侵袭地球。 顾云菲的双手放在被人摩擦的光滑的石头栏杆上,说道:“我从警察内部得到消息,雪鸮凶手就是看似也是被雪鸮凶手杀掉的金明亮医生。负责调查金明亮医生被杀案的警察明天会开新闻发布会,把大家关心的雪鸮凶手是谁公布于众,让恐慌的民众,从对雪鸮凶手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罗菲恍如从梦中惊醒,说道:“你曾经是警察,有不少的警察朋友,能够从警察内部得到消息,你有这样的便利,知道警察们有着怎样的动向,这一点我不怀疑。可是如何让我相信,雪鸮凶手就是金明亮医生,要知道他是受害者,是被人谋杀的,而且还是被杀人会留下特殊标记的雪鸮凶手杀害了的。如果金明亮医生是自杀,说他雪鸮凶手,还说得通。虽然我不相信这个事实是真的,但我会冷静地说服自己,承认世界上每个事件的发生,都可能出其不意,不会按照人的惯常思维方向发生,总会出现让人跌破眼镜的结果。” 顾云菲背靠着栏杆,等从她面前经过的一对男女走远后,慢吞吞地说道:“警察在调查谁杀了金明医生的时候,找到了他就是雪鸮凶手的证据。” 罗菲两手撑在栏杆上,望着桥下的人工河渠,心神不定地问道:“证据,什么样的证据呢?” 罗菲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像今天这样不自在地失神。” 罗菲道:“本来我满脑子都是付斐床上的胸==罩、离奇的婚姻、那串钥匙的疑惑,还有我今天在电梯门口突然发现的一个情况,付斐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竟然没有胡须,真让我怀疑他是一个女人。付斐所有怪异迹象的存在对我的冲击,让我还没有回神过来,你却告诉我,金明亮医生就是雪鸮凶手,着实让我一阵混乱。” 顾云菲道:“你好像不愿意警察这么快确定雪鸮凶手,或者说先于你确定了雪鸮凶手是谁?” 罗菲辩驳道:“不……我不是嫉妒警察先于我找到了雪鸮凶手,我是担心他们搞错了。” 顾云菲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警察找到了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的十足证据。” 罗菲好像强烈运动后那样喘了一口气,问道:“证据……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让警察肯定金明亮医生就是雪鸮凶手?” 顾云菲道:“警察在金明亮医生独居房子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鸟笼,鸟笼里有一只雪鸮。” 罗菲抢话道:“所以警察下结论说他是雪鸮凶手?” 顾云菲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不仅仅是一只雪鸮,雪鸮脚掌上有人为做手术刺上去的三个字‘去死吧’,手术划伤的伤口愈合的痕迹,形成像印章刻上的字儿。字体跟雪鸮死者身上留下的一样,是正楷字。雪鸮凶手完全是把雪鸮的脚掌当印章在用。雪鸮脚掌上有字儿,说明雪鸮的主人金明亮医生,就是雪鸮凶手。” 罗菲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道:“鸟脚上刻字……真是闻所未闻。这么异想天开的事,该是多么无聊的变态家伙想出来的损招。假若金明亮医生真是雪鸮凶手的话,难道他对自己实施雪鸮凶手一样的手法把自己勒杀?还在自己身上留下雪鸮凶手特有的标记?我想不出,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如果金明亮医生是自杀,自杀前在胸前衬衣上留下雪鸮凶手的标记,到是说的通,但用领带把自己勒死,就有些说不通了。所以我请求你利用你跟警察们的关系,弄一份金明亮医生的详细尸检报告。我要弄明白他究竟是被杀?还是自杀?如果是自杀,用自己的领带勒死自己,我相信没有谁做的到这点。假若是他杀,那显然是雪鸮凶手的杀人手法,这就跟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的说法背道而驰。” 顾云菲转身过来,望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说道:“你不相信雪鸮凶手是金明亮医生?” 罗菲道:“仅仅从他有一只脚掌被人做过手术的雪鸮,还不能就此判断他就是雪鸮凶手。况且他不会自己用领带勒杀自己。衣服上的雪鸮脚印可以作假,但他自己用领带勒杀自己,我相信他做不到。那么,警察内部最后判定金明亮是自杀?还是他杀?” 顾云菲道:“之前警察说金明亮医生是他杀,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昨天半夜警察发现了他家地下室那只被人做过手术的雪鸮后,他们认为金明亮医生是自杀。他把自己伪装成是被雪鸮凶手杀害的,是为了掩饰自己是真正的雪鸮凶手。雪鸮凶手已经臭名远扬,他怕警察那天知道他是真正的雪鸮凶手,让他名誉扫地,被世人唾弃,所以自己提前了却生命,维护自己的名誉。” 罗菲坚持己见道:“警察判定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的漏洞太多,证据也不足,我不服警察的判定。” 顾云菲道:“仅凭一只雪鸮,就判断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我也觉得不可信。可是,除此之外,还有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雪鸮凶手。” 罗菲的眉骨像受到外物突然的刺激,耸了耸,说道:“什么意想不到的证据?不过,在你说出那了不得的证据之前,我想告诉你,我现在的真实心境,我不希望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雪鸮凶手真的死了的话,我就没有机会问他,袁芙芙的下落了。” 第383章 雪第八章 (2) 顾云菲掷地有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最担心的人是袁芙芙。” 罗菲望着她光亮的额头,说道:“现在不是你吃醋的时候,袁芙芙的生死是我们更应该关心的。” 顾云菲努了努嘴,说道:“是你没有保持清醒的头脑,误会我的意思了。难道你没有听出我说话的语气,是发自肺腑地对袁芙芙安全的担忧,丝毫没有吃醋的意味儿。再说啦,我从没有吃过她的醋,只是我不喜欢,她对我冷言冷语。” 罗菲干枯的嘴唇微颤着,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实在担心袁芙芙的安危,所以变得有点敏感。” 顾云菲撇嘴道:“不仅敏感,还心理脆弱。最近你的表现,跟你一向乐观的心态,有点不相称。” 罗菲转移话题道:“警察发现了其它什么重要的证据,让警察那么果断地下结论,金明亮医生就是雪鸮凶手?” 顾云菲卖关子道:“那是让人听了会头皮发麻的证据。” 罗菲道:“别吊我胃口了,快点告诉我。” “听我慢慢给你说来……”顾云菲道,“5年前,第一起雪鸮案发生时,金明亮医生在T省S市的一所经济实力雄厚的私家医院做妇科医生。雪鸮案中的第一个受害者马玲,有找他看病过,并约好时间,给她做堕胎手术。警察调查清楚了,这个手术最终没有做,至于什么原因,不得而知。马玲被人发现死亡后的半个月,金明亮医生从那家医院辞职了。离职后,他定居到R市,应聘到现在任职的曙光医院,做妇科医生。他坐上副院长的位子,是前两年的事,同时兼任妇科科室的主任,毕竟成就他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医生,是他在妇科医疗方面的成就。所以他平时除了参与管理整个医院外,主要是做好一名妇科医生,他在这上面兢兢业业,算是让他功成名就了。 “第一次雪鸮案发生的五年后,也就是今年5月份,金明亮医生在业界作为妇科医疗方面的领头人物,被K省B市刚建设起来的一所私人医院,特地邀请到那里做医术指导。说白了,就是为那家医院撑场面——让医院的生意有一个好的开头,为期三个月。这期间,他会直接给病人看病。其中的一个病人,就是第二起雪鸮案中的受害者姜洁白。姜洁白在失踪的前一个星期,跟金明亮医生预约了堕胎手术时间。虽然约好了时间,姜洁白最终没有去找他做手术,不久姜洁白被人发现陈尸山野了……姜洁白死亡不久,金明亮医生回到了R市的曙光医院。” 罗菲摆出知道接下来故事发展的得意神情,说道:“本市的张子妮,可能是不光彩地怀孕,不敢在本地找医生做堕胎手术,怕被熟人看见。于是到临市的R市找到金明亮医生,给她做堕胎手术。虽然预约好了时间,但最终这个手术没有做。不久,张子妮被雪鸮凶手勒杀了,我想情节应该是这样。” 顾云菲道:“瞧你说话高傲的样子,像一个小学生知道老师提问的答案,回答问题时得意洋洋的,这会引起其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同学的憎恨。因为你这是在炫耀自己的智商,比其他人的脑子要灵光,不过,这是一个事实,我不得不承认。” 罗菲道:“我从来没有被同学憎恨过,因为我一向就很谦逊,特别是回答老师提问这种情况,在我的记忆中,我一次也没有主动回答过老师的提问。你快告诉我,张子妮的情况我说对了吗?” 顾云菲花腔花调道:“罗菲同学,你回答正确了。” 罗菲道:“说到张子妮,我脑子里又出现了她的男友付斐的印象,我总觉得他像一个古董一样,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离奇故事。” 顾云菲正要说什么,罗菲强势地阻止了她把话说出口,“你得告诉我,雪鸮案中的三个受害者跟金明亮医生有着密切的联系,警察是有怎样的机缘找到这样证据的?我是奇怪警察怎么那么容易就确认了雪鸮暗案中三个受害者生前,是金明亮医生的病人?而且都预约了堕胎手术的时间。” 顾云菲道:“金明亮医生是一个有所成就的妇科医生,很奇怪,他却一直单身,没有结婚过,这点我们先不讨论,我只是把我的疑惑告诉你。” 罗菲道:“有所成就的男人不一定要结婚。” 顾云菲瞥了他一眼,说道:“金明亮医生在R市的郊外有一套独栋别墅,常年就他和他的用人住在里面。二楼有一间书房,里面摆满了书,据说像一个小型图书馆,那间私家图书馆进门对面墙壁,靠墙有一个大的铁架子,铁架子上摆满了手写的病历本,医生家中有病历本不足为奇。关键是病历本上病人的年龄是20岁到26岁的年轻姑娘,这些姑娘的信息和病情,上面都有详细记录。金明亮医生作为一个资深的妇科医生,肯定不止给这个年龄段的女孩看病过,其中一定有原因,所以警察把病历一本本地仔细查看了,希望找出其中的蹊跷。马玲,姜洁白和张子妮这三个雪鸮案中受害者的名字,大多数人都耳闻过,各地警察自然对她们熟知不过了。当时办案的警察,看到她们三个人的名字,立马跟金明亮是雪鸮凶手联系在了一起。有了这个惊人的发现,办案警察联系了负责侦破三个受害者被谋杀的刑警,他们各自去了当地医院确认了雪鸮案发生时,金明亮医生,有着怎样的动向。马玲被勒杀后不久,金明亮医生从T省S市的医院离职,来到R市定居和工作。姜洁白被勒杀后,金明亮医生在K省B市那家新开医院帮着撑场面的日子到了,离开了那家医院。他回到R市的曙光医院,张子妮找他看病后不久,被雪鸮凶手勒杀了。紧接着,金明亮医生离开了人世,这次不是简单地离开医院,是消失于尘世。” 第384章 雪第八章 (3) 罗菲听得目瞪口呆,说道:“金明亮医生筛选病历存放在家里,着实不可理解,可是……” 顾云菲接话道:“可是,怎么就能断定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你是要这样问吧?”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云菲道:“不是我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是警察有着怎样合理的解释,说实话,听到金明亮医生在家中放有那样的病历本时,我也是大吃一惊,脑子一片混乱,总觉得事情背后的真相不是警察说的那样。” “金明亮医生为什么要杀掉他的这几个病人呢?动机是什么呢?”罗菲闪烁着疑顿的光芒,问道:“关于动机,警察有着怎样的说辞?探案知道凶手作案的动机是最基本的,大多数情况是这样,但有时候凶手杀人的动机也是一文不值。警察对金明亮医生杀人动机有着怎样的说法,我很想知道。” 顾云菲道:“警察的说辞是,金明亮医生心理变态,他勒杀怀孕的三个年轻姑娘,完全是因为她们符合他心目中谋杀对象的特征,可能是他看出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明,所谓的来历不明是指她们不想大家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让她们怀孕了,金明亮医生出于一种对不贞洁女人的厌恶感,或者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救世主义者,让不忠于感情的女人消失于这个世界,让男女们和谐相处是他的责任,所以勒杀了她们。标记雪鸮脚印上有‘去死吧’三个字,表明了他恨她们不贞,或者不忠的心迹。” 罗菲道:“意思就是……金明亮医生杀她们的动机,完全是出于多管闲事的憎恶,他以为这样做,是在为复杂的人类做贡献。警察有这样的推断,我佩服他们的想象力。如果金明亮医生杀人的动机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勒杀的女孩可不止她们这三个人。他从医这么多年,遇上秘密打胎的女孩,应该不计其数,为什么只勒杀她们三个人呢?” 顾云菲道:“可能还勒杀了别的女孩,我们不知道,他把尸体秘密地藏起来了,他是一个医生,知道怎样毁尸灭迹,让人不会发现。” 罗菲道:“从发生的三起雪鸮案看得出,雪鸮凶手并没有想隐藏尸体的意思,从他明目张胆地留下雪鸮脚印的标记来看,他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杀人了,大家却不知道他是谁。他会隐藏在暗处,看大家对他议论纷纷,甚至是恐惧,他会感到心满意足。所以金明亮医生不可能杀了更多的女孩,然后把她们的尸体掩藏起来。从这个细节来考虑,说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是欠考虑的,跟警察下结论说金明亮医生是自杀一样不能让人信服。” 顾云菲道:“三个受害者死亡之前她们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她们怀孕,确实是秘密是找金明亮医生,预约做堕胎手术,她们三个人这个一致的行径,都是跟金明亮医生有关的,所以警察判定他是雪鸮凶手,也算是有他们的理由,更何况,在他家地下室,还发现了那只脚掌被人动过手术的雪鸮,给动物做手术,可是医生的拿手活儿。有了这些重大发现,警察判定金明亮医生就是雪鸮凶手,激动的都忘记去考虑细节了。” 安静。 罗菲打破沉寂道:“金明亮医生给家中放20岁到26岁年轻姑娘的病历本,警察有怎样的推断,或者想象呢?当事人已经死亡,逝者生前的想法只能靠活着的人去推断和想象。” 顾云菲道:“警察们的想象力很丰富,说的好听一点,他们有着过人的推断力,他们认为金明亮医生,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单身男人,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姑娘,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对他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于是把她们的病历本收藏在家中,抚慰他那怪异的心境。也可能是他的一种癖好,说白了,就是他有恋物癖。有恋物癖的人,对什么物品产生喜好,因人而异,千奇百怪。这种病态的心理,势必会导致当事人作出古怪的举动,比如金明亮医生,随意挑选了其中病历本上的人勒杀了,满足他不正常的心理。” 罗菲反驳道:“我想金明亮医生收藏的病历本上的病人不全是找他秘密打胎的吧!应该还有别的类型的病人,为什么唯独就挑选了找她秘密打胎的三个女孩勒杀呢?所以,警察的推断很牵强。三个女孩的死亡特点有那么多相同处,明显是凶手精心挑选的谋杀目标,不是随意捡一个人就勒杀掉。” 顾云菲朝他挤眉弄眼一阵后,说道:“我只是把警察的推想,给你参考,你是自由的,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立场,不受任何人的想法牵制。” “我是不希望警察最后误判,让真正的雪鸮凶手逍遥法外,”罗菲道:“再说,如果是金明亮医生杀了他的三个病人,为什么还把她们的病历本放在家中?这不是把柄主动送给警察吗?还有那只雪鸮也没有毁灭掉。假若这些证据真能证明他是雪鸮凶手,那么警察说他自杀是为了掩饰自己是雪鸮凶手就不成立了。既然他想要掩饰自己是凶手,那么自杀前,应该把跟雪鸮案有关的所有证据毁灭掉。所以,金明亮医生不仅是他杀,而且他还不是雪鸮凶手。” 顾云菲哑口无言地望着罗菲。 罗菲思量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警察在金明亮医生收藏的病历本中,有发现袁芙芙的病历本吗?” 顾云菲道:“我问了警察,他们没有发现袁芙芙的病历本。” 罗菲抱有希望地说道:“没有发现袁芙芙的病历本就好,只要她跟金明亮医生没有关联,就意味着,袁芙芙还有存活的希望。” 顾云菲道:“你这样说,就是相信雪鸮案中的三个女孩,是金明亮医生杀害了的?” 第385章 雪第八章 (4) 袁芙芙道:“不相信。虽然我不相信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但我觉得三个女孩被杀跟他还是有关联的,只是她们跟金明亮医生预约过堕胎手术有关。袁芙芙没有跟他预约堕胎手术,说明她没有搅和到这件案子中来,那么她好好活着的希望比较大。金明亮医生被人勒杀,也可能是因为给那三个女孩看病过。” “我额外好奇的是,三个女孩究竟怀了谁的孩子,她们要去医院秘密堕胎。要是她们不被勒杀,法医尸检发现他们怀孕,她们身边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们怀孕的事。”顾云菲吐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死亡是可以袒露秘密的。” 罗菲摆出无聊的神情,“现在是开放的时代,也就是人类自认为的黄金年代,女人不是怀的自己正牌男友,或者丈夫的孩子,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你知道全世界的医院,小孩出生后为什么只给婴儿留下脚印,而不直接留下DNA?如果留下DNA的话,儿童丢失,或者涉及到犯罪,警察不是更能容易对号入座吗?Z--F不采纳这样便利的实施,是有一个伟大的原因。如果生下小孩就留DNA的话,那么当场会有20%的夫妻会离婚。因为……很多孩子的爸爸,不是在产房外面等着妻子嗷嗷叫着生下孩子的男人的。这么大比例的孩子不是男人们亲生的,给稳定的社会局面,造成什么样的后果,Z--F明白着哩!” 顾云菲蹙眉道:“各国Z--F为了社会稳定,让这样好的便利浪费了,真是太可惜了!” 罗菲无奈道:“Z--F头领们的准则是,社会的稳定大于一切。” 顾云菲道:“所以说,那三个女孩可能是跟别人乱luan交jiao才怀孕的,孩子的父亲是谁,说不定她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了跟男友和谐地相处,她们不得不秘密地把孩子处理掉。” 罗菲道:“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性。” 顾云菲道:“假若情况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们都在怀孕两个多月一点,被雪鸮凶手用同样的手法勒杀掉了呢?难道她们肚中的孩子,有着让雪鸮凶手不能接受的理由?至于孩子是不是雪鸮凶手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我认为雪鸮凶手应该知道孩子的来历。” ”所以说,她们有着混乱的男女关系,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性,”罗菲道:“从她们秘密去堕胎和被人用相同的手法勒杀来看,她们应该是陷入了某个人制造的阴谋中,比如真正雪鸮凶手的瘆人计划。” 这时,罗菲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付斐。 罗菲的手机通讯录里存的都是重要的人的电话号码,他存上付斐,是因为这个奇怪的委托人,让他见识了他读不懂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状态。把他的号码存入他的通讯录,以备随时打电话,跟他聊上几句,解读这个人,以供他在跟不同人交作为案例参考。 付斐吞吞吐吐地问他雪鸮凶手是谁?他以为媒体已经报道了大家关注的雪鸮凶手,去网络上搜索新闻,没有看到那样的新闻,所以特地打电话来询问他。 罗菲想着雪鸮凶手肯定不是金明亮医生,所以没有告诉他,只说警察还没有最后确定雪鸮凶手是谁。让他耐心等待,聪明的警察们迟早会找到雪鸮凶手的。 付斐什么也没有说就挂了电话。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关心雪鸮凶手是谁,光明正大一点就好,说话畏畏缩缩的,好像在向我打听见不得人的事。”罗菲喃喃嘀咕。 顾云菲鼓了鼓腮帮,说道:“人家可能只是声音低沉了一点,毕竟他一直在担心,雪鸮凶手的存在,跟他父亲失踪有关。” 罗菲摇了摇头道:“可不是那么简单,付斐是一个复杂的人,他突然委托我这个业余侦探帮他寻找已经失踪五年的父亲,事后我仔细想了想,他不应该在他父亲失踪五年后,还会相信一个业余侦探能帮他找到父亲。” 顾云菲道:“雪鸮案的发生,让他相信他那驯养过雪鸮的父亲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他相信你这个有名的侦探比警察更智慧。他找你的理由,说的很明白了。” 罗菲道:“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他这样说,只会让人认为,雪鸮凶手就是他失踪的父亲,但他一点也不避嫌,表现出谁怀疑他父亲就是雪鸮凶手,他看起来无所谓,可又显露出,他很想找到失踪的父亲。” 顾云菲道:“付斐是一个没有逻辑的家伙!” 罗菲道:“付斐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让人不能轻易读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顾云菲要说什么,罗菲惯常地强势打断她,说道:“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的警察是谁?我得跟那个警察好好谈谈,慎重公布雪鸮凶手就是金明亮医生,不然的话,到时候,他没办法给自己找台阶下。” 顾云菲道:“警察们都迫不及待要在民众们面前展现他们的智慧和在上级面前邀功,他们是听不进去你的劝言的,你还是别热脸去贴他们冷屁股了。” 罗菲道:“如果他们不想的真正雪鸮凶手又出来作案时,脸被打的发肿的话,最好还是听我的话,谨慎宣布雪鸮凶手就是金明亮医生。同时,他们说金明亮医生用自己的领带勒杀了自己,我想他们给我这个对他们公布的案子有知情权的公民——一个令我信服的解释。” 顾云菲道:“好……我会等着你碰一鼻子灰,我会先想好台词,怎么安慰你。我这就带你去见宣称找到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关键证据的警察。” …… 2 雪鸮凶手竟然自杀了?而且就是受人尊重的金明亮医生,这太不思议了! 这是所有看到新闻报道的民众,发出的惊叹。 此时,各大电视台的播音主持,吐着流利的普通话,播报警方调查清楚了民众们关心的雪鸮凶手究竟是谁。 民众好似过隆重节日一样,欢欣鼓舞。前些时候,媒体的记者们,把雪鸮凶手渲染的令人发指,深入人心,人人恐惧,担心雪鸮凶手会对自己下手,眼下雪鸮凶手被英明的警察确认,并宣称雪鸮凶手已经自杀,自然人人欢乐。 第386章 雪第八章 (5) 民众得知雪鸮凶手已经自杀,好像得到解脱一样,再也不用担心雪鸮凶手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唯独罗菲愁眉苦脸。一是,警察草率地宣称雪鸮凶手就是金明亮医生,这样警察就会放弃抓住真正雪鸮凶手的努力,助长真正雪鸮凶手的气焰;二是,袁芙芙依然毫无音信,担心她被真正的雪鸮凶手控制着,遭受着恐惧。 雪鸮凶手究竟是谁呢? 尽管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雪鸮案也发生了好几起,可罗菲对雪鸮凶手是谁毫无头绪,而且自己为此好像掉进了一个离奇的迷宫,找不到迷宫的出处,似要永远迷失在里面,再也出不来,所以莫名的压力感油然而生。袁芙芙的失踪,更是让他觉得身处的世界恍如隔世。 罗菲靠着实验室中间的长形台子,陷入沉思,身后酒精的火焰像舌头一样舔着玻璃瓶的瓶底,里面的白色液体沸腾着。 顾云菲进来了。 “你又在煮什么?空气中弥漫着糖味,不是难闻的化学药品味道。” “欧阳太太家的猫吃了一种结晶体,呕吐的厉害,她认为有人陷害她,给她的猫下毒了,一定要把猫呕吐的结晶体,拿到我的实验室来,让我用我实验室的瓶瓶罐罐和设备,给她验证一下结晶体是什么,她的猫吃了为什么会呕吐,依此好找到谋害她猫的人。” 顾云菲道:“欧阳太太一直就疑神疑鬼,我觉得她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猫呕吐可能只是单纯地吃错了东西,跟人陷害她没有任何关系。” 罗菲用酒精盖灭了酒精灯,说道:“她是一位漂亮的太太,她以为我很欣赏她的漂亮,所以没事找事——要跟我说上几句话。” 顾云菲道:“她这没有来由的拜托,只不过是想跟你搭讪,引起你的注意,你明明知道她的伎俩,为什么还帮着化验,假装在这里烧酒精灯?” 罗菲道:“装聋作哑是最好的拒绝方式。我在这里烧酒精灯也是迫不得已,欧阳太太怕我懈怠她的委托,让我做实验的时候,要拍现场照给她。” “你最近很招中年妇女喜欢,而且都是有钱人家的孤独太太,”顾云菲盯望着玻璃瓶里不再沸腾的液体说道,“那个结晶体好像融化在水里了呢!” 罗菲道“那就是一块猫不能消化的结晶糖。” 顾云菲撇嘴道:“欧阳太太为了跟你套近乎,真是处心积虑呢!我真是没有想到,年纪大的女人,爱上一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男人时,为博得心仪的人的注意,竟然如此天真。” 罗菲道:“说正事……你拿到金明亮医生尸检报告的复印件没有?” 顾云菲边从包里翻找,边说:“我是费了好大的劲儿,走了警察内部的后门,给你拿到了。”从包里抽出一张A4纸递给他,字体是打印的。 尸检内容如下: 1,尸表征象:由于颈部受压,颈静脉被压闭。同时,颈动脉,推动脉压闭不全,血液只能流向头部,不能流回至心脏,导致头部郁血,使得面部肿胀。毛细血管中的还原血红蛋白增多,致使嘴唇、指甲发绀明显。 2,内部特征:尸体是死亡后3个小时解剖的,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态,也可能是急死的情况下,出现流动状态。内脏郁血,肺泡性肺气肿。 综合以上两点,死者是被勒杀的,凶具就是死者的领带。 3 “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态,也可能是急死的情况下,血液出现的流动状态。” 罗菲拿着尸检报告,来回走着,嘴唇一张一合地重复着念这句话,似乎多念上几遍,就能知道死者死亡的真相。 顾云菲双手抱在胸前,慵懒地靠着通向实验室外面的铁门,视线随着罗菲走动移动着,说道:“很明显,金明亮医生是被人勒杀的,不是自杀。如果用自己的领带勒杀自己,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做的到……不……应该说没有一个人可以做的到。” 罗菲道:“我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自杀会选择勒杀,如果一定要选择用绳子之类的东西作为自杀工具的话,应该是上吊,因为一旦脚下悬空,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用领带这类条状物勒自己颈部的时候,在自己极度难受的时候,一定会选择放弃的。尸检报告中说,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态,也可能是急死的情况下,出现的流动状态,从这个角度来说,也可能是一个极度憎恨金明亮医生的人,用领带使劲勒他颈部的时候简直义无反顾,不等他挣扎,就让他断气了。” 顾云菲道:“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金明亮医生不是警察肤浅地认为,他是自杀的,而是被人勒杀的。” 罗菲道:“由于警察在金明亮医生那里找到了看似跟雪鸮案联系非常紧密的证据,所以他们从看起来可信的证据上,反推回去,金明亮医生是自杀,掩饰自己是雪鸮凶手。警察为了让他们的推想符合他们的实际需要,也就不管金明亮医生真正的死因了。自杀之说,对他们得意地开确定谁是雪鸮凶手的新闻发布会和给上级写报告,都是容易说服大家的说辞,他们避开了金明亮医生真正死因的细节。” 顾云菲道:“我知道你恨官方这样草率下结论,可你又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因为引导民众的话语权,在他们手上。” 罗菲道:“那就等又一起雪鸮案的发生,警察们准备着无地自容吧!” 顾云菲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官方会有他们巧妙的说辞,把他们的公关做到完美无缺。我觉得……我们更应该担心……” 罗菲接话道:“更应该担心,雪鸮凶手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袁芙芙。” 顾云菲朝他投去安慰的目光…… 罗菲面色发青地说道:“接下来,我们得调查清楚两个人,金明亮医生生前的私人生活和工作状态是怎样的。付斐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销售人员,弄清楚他平凡的背后,是否隐藏着让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调查到付斐和金明亮医生两个人之间有关系,那就更有意思了。我是多么希望他们之间有关系!” 顾云菲道:“你希望他们之间有关系,你是想到什么了吗?觉得找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而能让你推断出谁是真正的雪鸮凶手!” 罗菲道:“付斐的父亲曾经驯养过雪鸮——而且是跟雪鸮一起失踪的,金明亮医生住宅地下室养了一只雪鸮。付斐有着无性婚姻,金明亮医生根本没有婚姻。我一厢情愿地推想,是不是从这两点上,能找到他们之间存在着我们想象不到的联系。产生联系的这个点,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顾云菲道:“正如我之前跟你说,金明亮医生作为一个优秀的男人,没有结婚,关于这点我觉得很可疑。在中国,男人们努力拼搏,不就是为了有一门好亲事,不仅仅是传宗接代,还是面子光鲜的基础。无论男女年纪大了不结婚,都会遭人议论。我想金明亮医生努力成就自己,不是为了做一个单身贵族吧!付斐的无性婚姻有多么离奇,不用我说,谁知道了这个事实,都会想入非非。” 罗菲道:“你也认为金明亮医生不结婚,是有他不得已的缘由?比如身体上的原因,或者心理上有什么阴影,排斥婚姻。” 顾云菲道:“从婚姻上切入调查,说不定能够挖掘到我们想象不到的信息呢!” 罗菲道:“这些原本是警察需要去挖掘的真相……” 顾云菲微微笑了笑,说道:“不想我们两个业余人士对真相的破解,比任何人都渴求。警察破案很多时候需要的是口头让人信服的结果,跟真相无关。” 罗菲双眼发光,不可思议道:“难道这是你做警察的那几年,总结的真知灼见吗?” 顾云菲道:“这是我愿意脱离官方侦探的原因之一。不过警察敷衍断案,大多数时候只是针对无足轻重的人。或者为了某些目的和利益,他们会编造一个让他们如意的真相。” 罗菲道:“你这是毫不留情地说你曾经同事的坏话。在我这个旁人看来,你把他们批判的体无完肤。” 顾云菲道:“我只是偶尔有点愤世嫉俗而已,因为有些经历和见闻充满黑暗。” “你……勇敢地丢掉Z--F的金饭碗,脱离官方,”罗菲道,“你这样做是出淤泥而不染,还是因为我给你的工资高?抑或者是有一个让我开心的理由,你喜欢为我工作,好每天看到我。” 顾云菲面上飘起一团红晕,说道:“——都有你说的原因。总之,给你工作没有压力,因为不用每天参加无休止的会议,时不时还会被领导数落,领导心情不好时,我们下属很多时候会成为他的出气筒。” “看来,我们曾经光鲜的顾警官,受了不少委屈,”罗菲拉上她的手,“既然你愿意每天跟我一起工作,我们马上就去R市,弄清楚金明亮医生为什么不结婚。” 他们牵着手,从地下室的实验室出门,上了通向外界的楼梯,绕过一个墙角,看到付斐像一个幽灵,站在不远处人工草坪中间铺着石头的小径上看着他们,顾云菲连忙抽回手。 付斐装作没有看见他们牵手,默默不言地走近他们,近在咫尺了,才跟他们打招呼,“我在这等你们。” 第387章 雪第九章 (1) 1 “我看了新闻报道,知道了雪鸮凶手是谁。我万万没有想到雪鸮凶手就是金明亮医生,我一直认为找到雪鸮凶手,说不定能够从他口中问出我爸爸的下落,雪鸮凶手已经死了,我对寻找到爸爸已经不抱希望。我今天来,是要和罗侦探终止委托关系。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罗侦探帮我寻找我爸爸了。接下来的人生,我会选择孤独地度过,对找到我的爸爸不再奢望。” 付斐不接受罗菲的邀请进屋边喝茶边说话,而是固执地端直地站在草坪边的宽路上,面色阴沉地跟并排站在他面前的罗菲和顾云菲说了这番让他们很意外的话。他的眼神一直来回在他们之间游移。 罗菲正要说什么,付斐不等他把话说出口,补充道:“我的女友张子妮被雪鸮凶手金明亮医生杀害了。我失去的亲密人都跟该死的雪鸮有关,我认命了。我会忍受这一切的悲伤,不再追究失踪的人去了那里,死去的人是否瞑目。”语气煽情。 罗菲道:“你是来跟我撇清关系,同时告诉我,你接下来的人生有多么孤独。” 付斐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个白色信封,“我平时的开支比较大,没有什么存款,委托费只能给你一千块,一点小意思,算是答谢你尽心尽力帮我寻找爸爸。”然后恭敬地朝他们两个人各鞠了一个躬身,默默地转离开了。 罗菲和顾云菲面面相觑…… 罗菲望着付斐逐渐消失在他视线尽头的背影,捏搓着白色的信封,说道:“他是保==健==品公司销售团队的小头目,没有家庭成员要养,自己吃饱喝足全家不饿,为什么他说他平时开销大呢!” 顾云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又想多了,人家找这个理由,就是不想给你更多委托费,谁叫你那么大方,只要你感兴趣的案子接就是,给人办完案后,委托费别人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丝毫不在意委托费的厚薄。” 罗菲道:“我并不是嫌弃付斐给我的委托费少了,我是好奇一个单身男人,如果没有赌博这样的不良嗜好,怎么会没有存款?我想知道他把钱都用在什么上面了。他说他开支大,没有什么存款,看起来不是在撒谎,说的很真诚。” 顾云菲道:“那又能怎样,总之人家只给了你这么一点委托费。” 罗菲道:“我是一个对钱财不是很在乎的人,我在意的是付斐这个看起来很多心事的人究竟把钱用在什么上面了。” 顾云菲避重就轻,一针见血道:“因为你有一个有钱的爸爸,所以你不在乎钱。” 罗菲道:“我爸爸不仅有钱,还愿意出钱资助我把侦探这个伟大的事业坚持下去。” 顾云菲道:“你们父子能够和好,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罗菲道:“但我的爸爸还是瞧不起我,因为做侦探不像他做生意,可以赚很多钱。他认为我要是没有他,我会是一个穷光蛋侦探。” 顾云菲道:“说明你爸爸还是不了解你的梦想,不明白你真正追求的是什么,你追求的东西是跟金钱无关的。” “这个问题如果一直讨论下去,会没有边际,这是一个空泛的话题,”罗菲道,“我们出发去R市吧!为又一个需要我们为他的死亡找到真相的人出发。我想金明亮医生地下有知的话,也希望我们活着的人,让果断夺取他性命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罗菲朝草坪另外一头的车库走去…… 顾云菲跟在罗菲后面,喋喋道:“许多谋杀案最后败露,是因为总会发生一些令人意外的事,就像金明亮医生的死亡,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养了一只雪鸮,家中还存放了让人起疑的病历本,虽然这不就此说明他就是雪鸮凶手,但我想这可能是暴露真正雪鸮凶手的依据之一。” 罗菲道:“我现在脑海里,闪现的是付斐刚才跟我们说话时,游离不定的眼神和那串他正在使用的古董钥匙。金明亮医生是已经死了的人,他多么古怪和可疑,都不能说话了。而付斐还活着,我们能轻易从他的行动和说话中,探求他真实的内心。所以接下来,我们的调查重心要放在活着的这个怪人身上。既然警察被表面的证据蒙蔽,加上急功近利,不愿意耗费时间和经历,调查真正的真相。那我们就来为真相出头吧!也许就像你说的,这就是我的梦想,跟金钱无关,所以我那做生意以赚钱为准则的爸爸是不会明白的。” 顾云菲道:“我们要不要告诉警察,袁芙芙的失踪可能跟雪鸮凶手有关。目前还没有接到袁芙芙被嚣张的雪鸮凶手杀害的消息,让他们重新考虑调查雪鸮凶手是谁,方便尽快解救袁芙芙。” 罗菲突然止步,回头像看怪物一样盯望着顾云菲,“除非袁芙芙的尸体出现,身上有雪鸮凶手的标记,警察才会相信我们的话。在此之前,我们都会是白费口舌。警察是不会轻易承认错误的,再者我们也还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证明雪鸮凶手另有其人。” “那暂时只有按照你的路子来调查,”顾云菲沮丧道,“R市之旅回来后,我们好好调查一下付斐的古董钥匙,究竟用在什么地方,说不定有所收获呢!我看你的意思是认为付斐知道真正的雪鸮凶手是谁!” “我希望付斐的古董钥匙是通向真相的钥匙。”罗菲没有正面回答他推想的雪鸮凶手是谁,朝开着门的车库走了进去。 顾云菲止步等他开车出来,陷入沉思…… 2 R市天气阴沉,雾霭蒙蒙。 罗菲驾驶的黑色SUV汽车穿行在R市市中心的拥挤车流中,由于雾气很大,能见度不到5米,车辆都行驶的小心翼翼。 终于,罗菲的汽车驶出拥挤的车流,开过一段车和行人都非常稀少的路段,到了曙光医院。 第388章 雪第九章 (2) 罗菲这次打算和金明亮医生的所有同事都聊一聊,但前提是他们要愿意跟他聊,所以他得想好完美的说辞,让他们愿意向他吐露心声。 金明亮医生的同事得知警察调查的结果,都吃惊不小,人人畏惧的雪鸮凶手,竟然就是他们身边的人。所以,罗菲跟他们提起雪鸮连环凶手金明亮医生,他们都露出复杂的表情,主要是他们不相信这么优秀的人,一向忠于事业的人,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连环杀手。因此,罗菲没有费什么口舌,那些医生和护士都愿意跟他谈上几句,上次见过他的医生和护士也不介意他曾冒充警察跟他们谈话过。罗菲说警察所谓的真相背后,可能还有隐情。他们更关心隐情是什么,不在乎罗菲道出的真实身份私家侦探。他们都很配合罗菲的问话,归根结底是他们也不相信警察的自杀之说,有这么一个较真的人愿意劳心费神地挖掘真相,他们当然愿意配合他。 警察说金明亮医生是自杀的,医院的人早有自己的观点:发现金明亮医生尸体的是医院内部的人,听到消息的同事们,在警察还没有来临前,他们都去围观了金明亮医生的尸体,金明亮医生当时断气了,还没有僵硬,瘫软无力地靠着椅背,双手托在椅子两边,双脚随意地伸着,脑袋耷拉着,领带扭结在脖子上,勒痕存在于颈部,如果再晚些时候被人发现,尸体就会滑落到椅子下面,从现场没有反抗的痕迹来看,凶手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偷袭了金明亮医生,这是明显的他杀。再说,谁会用自己的领带把自己勒死呢?而且还那么果断。 罗菲还得到一个消息,金明亮医生的尸体被警察运走去尸检后,还没有走完程序把尸体还回来。尸体送回来后,医院会组织大家给他举行隆重的葬礼。虽然警察说他是人人唾弃的雪鸮凶手,但出于他平时的为人和对医疗事业的贡献,他们还是尊重他的。他没有结婚,父母已经过世,没有亲人为他举行葬礼,他有所贡献的医院会让他风光下葬。这是曙光医生的领导们对金明亮医生额外的厚待。 由此看来,金明亮医生给人有着好的印象,说他是雪鸮连环杀,认识他的人从骨子里是不接受这个事实的。 要么是金明亮医生隐藏的很深;要么他真是被冤枉的,真相并不是大家表面看到的那样。 虽然金明亮医生的死亡警察判定是自杀,疑点重重,由于他没有亲密的人,比如妻子孩子,或者父母,愿意出头跟警察较真,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医院也有自己的无奈,只能给他隆重地办一个葬礼,也算是为——在他们看来是一个好员工的人做了一些他们力所能及的事。 这是罗菲从金明亮医生的同事那里听来的说辞,警察判定他是自杀,他们无能为力为他做更多的事情。 罗菲问到关于金明亮医生为什么不结婚这件事时,所有的人都表示这是金明亮医生的私事,他从来不提他家庭的事。有八卦的人想了解他的隐私,也是无从了解。因为他从来跟他们不提跟医院工作无关的事。 如果一定要了解金明亮医生的私人生活,问他生前的用人说不定会管用,这是一个护士长热情地给罗菲的建议。 金明亮医生是一个严以律己的人,不抽烟,不喝酒,曾有同事想把他灌醉,等他酒醉后,从他口中问出他不结婚的理由。他好像早知有同事这样居心不良,所以无论谁怎样规劝、引诱,他都不沾一滴酒。这种小心翼翼,反而显现出了他内心是藏着事的。 罗菲想起金明亮医生是一个资深的妇科医生,平时却在研究克兰费尔特综合症这种病症,还跟国际上研究这种疾病的知名专家交流过,可见他对这个病症的重视。但是,除了他的助理知道他偶尔会了解这种病症以外,其他同事没有谁知道。 虽然罗菲没有看出这件事那里有不对的地方,但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罗菲和顾云菲从医院离开,打算去见金明亮医生前的用人时,经过两边都是看病室的通道,又看到墙壁上主要医生介绍栏中金明亮医生的照片,罗菲盯着他光滑的面部说道:“金明亮医生看起来是一个不长胡子的男人。” 顾云菲撇嘴道:“展现在这种显眼地方的照片,是被电脑技术人员修图过的,照片上看不到胡子很正常,技术人员把脸上的胡子当作瑕疵修整掉了。” 罗菲没有答话,到不是他不知道修图这件事,而是他脑海里又闪现出付斐没有长胡子的那张脸。 唔……我怎么会对男人有不有胡子这么敏感呢? 罗菲心中暗地嘀咕。 3 罗菲和顾云菲几经周折,找到金明亮医生生前的用人张朝。他们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按摩店做足疗。金明亮医生死亡的头一天,他去菜市买豆腐,由于赶时间,要在金明亮医生晚上6点回来之前,把饭菜做好,走得快了一点,把脚崴了,现在在康复期。 罗菲他们去足疗店面见他的时候,康复治疗已经快收尾,所以他们等了他不到半个小时,然后去了附近的咖啡店。 张朝是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的矮个子男人,穿着考究,能够做金明亮医生的用人,想必有他过人之处,比如伺候人周到、细心,或者有别的长处,不过罗菲无法想象,金明亮医生请的用人竟然是一个粗野的男人,不是通常大家印象中的细腻大婶。 所以,罗菲,顾云菲和张朝在咖啡店角落的座位上坐好,趁顾云菲点咖啡的时候,罗菲跟张朝寒暄,问了他的疑问,金明亮医生为什么会请他做他家的用人? 张朝一阵大笑,但很快收拢笑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看我的脖子就知道了,脖子粗的人都是会做饭的。金医生很喜欢美食,他找用人,只要做菜对他的胃口,找谁都行。金明亮医生在医院无论多忙,都要抽空回家吃饭,吃了家中一顿饭,那一整天,他都不会在外面吃饭。” 第389章 雪第九章 (3) 看来,金明亮医生是一个很讲究的人,生活品味上,从来不将就、随意。 张朝从寒暄中回神过来,试探性地说道:“金医生死亡后,我被警察问过很多次话了,好像我就是杀人凶手。我见了很多办案的警察,但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你们又是谁?警察已经下结论,金医生是自杀,而且还是雪鸮连环凶手。我想你们应该不是警察。替我们联系见面的人,只说有人想了解金医生生前的一些事,我已经习惯有人来跟我了解金医生的生前了,都没有问问你们又是那路人?你们要了解金明亮医生的什么呢?” 罗菲决定实话实说,顿了顿,说道:“警察最后判定金明亮医生是自杀,还是人人唾弃的雪鸮连环凶手。我作为民间侦探,想多管一下闲事,不……应该不是说多管闲事,是金明亮医生死亡背后的真相,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我想探求真相。我来找你希望你能够给我提供一些信息,所有有关他的信息。” 顾云菲给张朝递送上她和罗菲的名片,他接过名片,在两张名片上轮番瞟了一眼,随手放进靠在空椅上的黑色皮包里。 张朝手背堆满肉的左手撑着桌子,右手肥粗的指头敲打着桌面,说道:“警察已经断定金医生死自杀了,你调查也无用处,因为警察不会改口说他们断定错了。” 罗菲道:“警察有怎样的判断,我管不到,但金明亮医生的死亡真相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只要真相。” 张朝收回敲打桌面的手,爽快道:“问吧!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顾云菲拿出笔记本,要记录他说的话。张朝是金明亮医生生前唯一走得比较近的人,他的每一句话,可能对他们探寻真相都有参考价值。 罗菲开门见山地问道:“金医生死亡前,有留下遗书吗?” 张朝瞥了一眼顾云菲面前打开的记录本,说道:“没有。关于这个问题,警察问了无数遍。” “金明亮医生死亡前有什么举动,事后让你觉得不正常的?” 罗菲作为侦探,这样的问话听起来乏味至极,但他无数次向人抛出过这样的问题。 张朝不假思索道:“没有什么不正常。他死亡的那天早上吃了我做的丰盛早餐才出门的,脸色非常不错。”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他胃口很不错。” 张朝道:“是的,很不错,他一向胃口都很好。要是一个想自杀的人,那天早上不会一顿喝两大杯牛奶,吃一大碗麦片,三个鸡蛋,一个牛排汉堡。”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看不出他有自杀的征兆?” 张朝道:“丝毫看不出。” 罗菲道:“警察说金明亮医生是自杀,你相信吗?” 张朝蹙眉道:“不相信又能怎样?我又不能改变什么,一切都以警察说了算。” 罗菲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照顾金明亮医生的生活起居有多长时间了?” 张朝道:“5年。如果他不过世,我会一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罗菲道:“看来你对他很忠诚。” 张朝捏搓着肥胖的手,微微笑道:“金医生给我开的工资高,我干的家务活合他的心意,做的饭对他的胃口。我们算是彼此对对方满意。我没有离开他的意思,他也没有另请他人的想法。说的暧昧一点,我们很是情投意合。金医生过世了,我一时还找不到这样好的主雇了,不由对他过世很是遗憾。” 罗菲瞅了一眼服务员放到他面前的咖啡,说道:“你知道金明亮医生养雪鸮的事吗?我的意思是,他别墅地下室的雪鸮没有被警察发现前,你知道吗?” 张朝摇头道:“不知道。他去世后,警察到金医生家中来寻找物证,才发现地下室有一只古灵精怪的雪鸮。” 罗菲道:“难道你平时不去地下室吗?” 张朝道:“地下室和二楼的杂物室我是不能进去的,金医生特地嘱咐过我。主人吩咐的事,我们做用人的要牢记在心才能得到主人的信任,所以我从来没有去过杂物室和地下室。” 罗菲道:“——听起来有点神秘。” 张朝道:“警察为了查案需要,强行打开都是铁门锁着的地下室和杂物室,我才知道,金医生在地下室养了一只雪鸮。不过杂物室,警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罗菲朝咖啡面上的心形轻轻地吹了吹气,说道:“既然杂物室也是禁地,旁人不可轻易进去,应该也有缘由吧。” 张朝道:“杂物室里就存放了一些书和旧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引起警察的注意。” 罗菲思量了一下,说道:“你有办法,让我进那间杂物室去看看吗?” 张朝道:“我有别墅的钥匙,你想去看,当然可以。” 罗菲把咖啡上的心形吹的没了形状,但没有喝咖啡的意思,说道:“金明亮医生没有结婚,父母过世,他又没有留下遗书,他的财产和别墅,谁继承呢?” 张朝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金医生家中做了5年的用人,没有看见他有什么亲近的亲人,可以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亲戚。但是自从他死亡后,自称是他直系亲属的人从省外陆陆续续地赶了来,找上门要打理他的遗产,据我所知,就有六个。” 罗菲道:“那些自称是他直系亲属的人得逞了?” 张朝道:“由于那些自称是金医生直系亲属的人之间争抢的厉害,警察介入了,警察调查清楚他们和金医生的关系,会分配好财产给他们。” 顾云菲一边悠闲地啜饮着咖啡,他们说到关键处,她会用笔在记录本上写几下。 罗菲道:“金明亮医生算是一个令女人羡慕的功成名就的男人,他为什么没有结婚呢?” 张朝道:“我也好奇过,甚至直接问过金医生,金医生无奈地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女人跟他结婚。” 第390章 雪第九章 (4) 罗菲道:“在合适的女人出现之前,他没有试着跟什么女人交往过吗?” 张朝道:“没有。至少我没有见过。” 金明亮医生在男女关系上,他同事的说辞是,他好像很排斥女人,有女人主动追求他,他都借各种理由拒绝。 莫非他是同性恋?可罗菲并没有听到这样的流言。 金明亮医生不得善终,肯定还是跟他怪异的举动和不寻常的表现有关,是不是找到他不同寻常背后的根源,就能了解清楚他死亡的真相呢? 究竟是怎样的缘由让他也被雪鸮凶手杀害了呢?警察说他是雪鸮凶手,还是自杀,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信服警察的说辞。 所以,探究金明亮医生死亡的真相,不禁让罗菲有些迫不及待了。罗菲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迫急地要证明自己的想法。 罗菲继续发出疑问,“金明亮医生平时亲密交往的朋友,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你都见过吗?” “金医生是一个工作狂,几乎没有休息日,你也知道医生算是世界上最累的职业了,因为病人每天都会有,需要医生治疗。金医生几乎没有在家呆过一整天,自然从来没有请人到家做客过,我自然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朋友。就算他工作上有应酬,会有一些朋友,我没有时刻跟在他身边,所以也不知道,他交往了什么朋友。说白了,我只是一个给他干家务活和做饭的用人,不是他交心的人。不过,在金医生的人际交往上,我有我的浅见,金医生是一个不善交际的人,他认为交际这种俗事,会耽误他的工作,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张朝的这一番滔滔不绝,让罗菲明白,金明亮医生虽然在做家务和做饭上很信任张朝,但在其它方面,从来对他没有敞开过心扉。他想象的出,金明亮医生在给张朝酬劳时毫不吝啬,对他本人不苛求很亲近,但绝对不会把他当作交心的人。张朝除了做厨子这一技之长外,他没有拿手绝活,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他很珍惜这份薪酬还算高的工作,对主人从来不会冒犯,主人让他不去杂物室和地下室,他遵从主人的嘱咐,绝对不会有丝毫违背,以免稍有闪失,丢掉这份令自己满意的工作。有着秘密的金明亮医生,5年没有换掉他,想必就是他从来不打探主人的隐私,对主人言听计从。 从这点来说,金明亮医生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才不与人交际,尽量缩小自己的圈子,免得他的秘密被侵犯。 罗菲道:“金明亮医生给你是一个什么印象呢?” 这个提问,罗菲自己听着都觉得反胃,好像一个菜鸟记者采访采访路人,问人对某个时下热门人物的印象。不过,回答者的说辞,会给他判断他要了解的当事人的性格,所以不得已问出这样的话。 张朝道:“金医生对待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待人和善,很是受人尊重。他这样成功的男人,对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他的这些品质,让我觉得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不过,眼神中好像有一抹焦虑,长年累月都有,从来没有消失过。” 罗菲一惊,问道:“你认为他在焦虑什么呢?” 张朝道:“可能是工作累的原因吧!每天要给不同的病人治病,大大小小还是有一些压力的。最主要是金医生是一个任何事都追求完美的人,处事的时候,稍微有令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就会焦虑。” 顾云菲插话道:“金医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这样的人更容易焦虑。” 张朝道:“可能就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他才成为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 罗菲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金明亮医生是一个成功的好男人,你认为这样的好男人是不会杀人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金医生是杀人凶手,就算警察最后下了结论,他是雪鸮连环凶手,我都不相信那是真的,”张朝叹了一口长气,“可我终究只是一个低贱的厨子,没有能量找出证据证明我的主人金医生不是自杀,让警察相信我的话,找到真正杀掉金医生的凶手。” 罗菲顺手推舟道:“既然你有这样令我欣慰的想法,今天你可以带我们去金明亮医生的别墅,看看他别墅的杂物室。金明亮医生既然宣称杂物室是禁地,想必里面放有什么别人不可以轻易接触的东西,只是警察搜寻的时候,没有找到他们认为可疑的东西而已。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有所收获呢!找到像你说的能够证明金明亮医生不是自杀的证据。” 张朝道:“杂物室有我们旁人想象不到的秘密,因为那里是禁地,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事后我还一个人进去看过,可能是我眼拙,没有发现值得金医生秘密放在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寻常杂物。既然罗侦探想去看看,我乐意现在就带你们去,我也想知道杂物室里面隐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你的职业是侦探,说不定一件很普通的物品,经过你的慧眼识别,就能够看出其中的奥妙。” 4 金明亮医生的别墅坐落在R市郊区一个天然湖泊旁边,两层楼高,外墙白色,跟周围碧绿的树林和湖面交相辉映,如此静谧的环境,加上建造奢华的建筑,看得出金明亮医生是一个有经济实力的人。 但是,罗菲无法想象,眼前漂亮大别墅的主人,会是一个孤独的男人,除了用人,没有妻子,没有孩子。 别墅的大门贴着封条,有三个男人和三个女人徘徊在别墅周围,拄着拐杖的张朝说那几个家伙,就是觊觎金医生财产的亲戚。 张朝说为了不引起那些势利眼儿亲戚的注意,会带他们从别墅后面厨房的一个侧门——避人耳目地进去。 他们按照张朝的指引,进到别墅,一楼是客厅,饭厅,厨房,以及两间卧室,一间是客室,一间曾是张朝的卧室。 第391章 雪第九章 (5) 他们在一楼没有怎么逗留,踩着楼梯上了二楼,楼梯口有一个通道,两边各有两间房,通道的尽头有一个铁门,铁门上有一把挂锁,可能是警察没有找到钥匙,暴力地把锁砸开了,被破坏的挂锁像一个小动物被人吊死在门上。 那是一把铜制的锁,造型古旧,需要横着插钥匙才能打得开,这让罗菲想起了付斐的那串古董钥匙。这种锁看起来只有付斐手上那样旗杆状的钥匙,横着插进锁孔,才能打得开。 唔……罗菲情不自禁又联想到付斐,是不是意味着金明亮和付斐真的有某种关联呢? 罗菲从门上取那把铜锁,掂量了一下,纯铜打造的,然后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问道:“张先生,你认识一个叫付斐的人吗?或者说你听金明亮医生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吗?” 张朝努力思索了一阵,说道:“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也没有听金医生提过这个人。就算金医生认识这个人,他也不会跟我提起,他从来不跟我说他的任何事,只是友善对待我,但我觉得就够了。” 罗菲不死心地从手机里翻出付斐的照片,递给张朝,让他确认是否见过这个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张朝看了一眼照片,肯定地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他补充了一句:这个男人的眼神看起来很厚重。 张朝形容付斐的眼神厚重,到是有意思的说法,问道:“你说的厚重是什么意思呢?” 张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没有上过什么学,不知道怎么恰当地用词形容某件事物。” 罗菲耐心道:“你不用找一个华丽的词来形容,让人听着舒服。你就直接说,你对这个人面相有着怎么的印象?语言多么粗糙都行,只要表达的是你心中所想的。” 张朝道:“我向来是就粗人,也不避讳说粗话。他的眼神充满杀气,感觉他做过令人很恶心的坏事,让我由衷地想踩瘪他。” 罗菲仔细看了看付斐的双眼,虽然感觉不怎样好,但也没有想弄死他的感觉,不由很诧异,付斐的一个眼神,怎么会让张朝对他有那样不好的印象,说道:“你很会读人眼神?你学过心理学吗?” 张朝道:“给金医生做用人之前,我的职业是在街边给人算命,没有学过心理学,我一个粗人,那有那能耐学那高深的东西呀!不过,算命可不是那么简单,得会察言观色,我得从找我算命的人的眼神中,读懂他们需要我说什么样的话,他们才会相信我,从而付给我高价钱。” 罗菲道:“他们都信服你吗?” 张朝一脸骄傲,津津乐道:“信服。我就是给金医生看命相,一番说辞,才让他信任我的,一来二往,他知道我做饭有一手,很合他的胃口,便高薪聘请我做了他的厨子兼打杂。” 罗菲开玩笑道:“但我感觉,金医生更信任你做的可口饭菜。” 张朝移动了一下拄的柺杖,双脚跟着向前挪了挪,说道:“我算命他也信服。” 罗菲道:“这样说来,你看付斐的眼神是对的。你当年给金医生算命,也算到点子上了。我很好奇,你给金医生算了什么呢?”然后把破锁挂回铁门上。铁门被涂成绿色,跟华丽的建筑格格不入。 顾云菲看他们说的没完没了,便自己先推开“吱呀”响的铁门进去了。 张朝道:“当时我看金医生一表人材,穿着得体,一眼就看出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人,有一定地位和钱财。这个阶层的人结婚后,为了浪漫,或者说宣称优秀的自己已经结婚,会给手上戴结婚戒指,可他的手上光溜溜的,没有戴戒指。白皙的手指上,也没有戴过戒指的印痕,眼神中透露着孤独,我马上猜想,那是一个从来没有结婚过的男人。于是我跟他说,我算出他现在是单身,而且从来没有结婚过。他马上就对我感兴趣了,因为我说对了。他郑重地让我给他算一算,他此生很想见的一个人,他还能不能见到。” “他此生很想见一个人,让你算一算,他还能见不见的到?”罗菲诧然道,“听起来很玄乎,他究竟要见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朝道:“他没有具体说,只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说让他提供一些那个人的信息给我,方便我替他推算那个人——他这辈子是否还能见到。他不愿意提供那个人的信息给我,只说让我观察他的面相,看他还能不能见到那个人。” 罗菲道:“他不说,是不是他对你算不算得准不抱希望?” “不……他看起来是不想我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张朝道,“看他不愿意说他要找的人的信息,我也是没有办法,只有豁出去了。我看他很想见到那个人,于是就顺着他的心意,说他这辈子还能见到那个人。他问我在什么时候能够见到那个人?我说在一年之内。我的说法他很高兴,阔绰地付了费用,就离开了。一个月后,他回来找我,说他见到他想要见的那个人了,特地来感谢我,赞扬我算命精准。我说我得另找工作了,因为Z——F不让我在街边摆摊了。他问我有什么长处,我说除了算命,就只会做饭了。他让我做一顿饭给他吃,如果合他的心意,他会聘请我,做他的用人,薪酬会很高。我到他家,做了一顿饭,他吃完后,当场就聘请了我。这一干就是5年,金医生是一个和蔼的人,给他干活我没有压力,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罗菲道:“你们的结缘真是很有意思。事后,你知道了金医生想见到的那个人是谁了吗?” 张朝摇头道:“没有。自从算命那次,他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了。他不提我也不问,因为一开始我就看出他不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自然知趣不再追问。” 第392章 雪第九章 (6) 罗菲道:“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好用人。” 张朝道:“你说难得,是因为我不打探主人的隐私么?” 罗菲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品质,但很多人做不到。” 张朝微微笑了笑,表示接受了罗菲的赞扬。 罗菲道:“同时,我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给我,我很感谢你。” 罗菲道:“金明亮医生人生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但这个人是他不愿意向人透露的,我在想,这个人应该很了解金明亮医生,从他口中知道金明亮医生的一些信息,说不定就能找到金明亮医生的死亡真相!” 张朝“嗯”了一声,“我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这点呢?我脑子这么笨,所以就只能干厨子,永远都做不了侦探。”发出自嘲的“呵呵”声 顾云菲从铁门里面探出头来,说道:“你们站在这扇冷冰冰的铁门面前说太多了,难道你们不打算进里面来看看吗?” 罗菲道:“张先生给了我一个了不起的信息,都忘记铁门背后也可能有着不同凡响的信息。”然后踏步进了房间,张朝拄着拐还算麻利地紧跟其后。 顾云菲靠着门,望着白色灯光下苍白的房间,沮丧地说道:“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像张先生说的,除了旧衣服和书籍以外,没有一件有价值的东西。” 房间大概15平方米左右,靠别墅后面长久没有修剪的草坪有一个正方形的窗口,窗口镶嵌着一块不能打开的透明玻璃,说明一开始设计这个房间,就只是用来放杂物的。 由于像洞口的窗子采光不是很好,所以白天要开灯才能看得清里面。 虽然白炽灯上布满了灰尘,洒遍整个屋子的白色光芒,让到处都清晰可见。 靠窗右边的角落里堆满了书籍,都是一些医学方面的书,对称的角落里,有一堆衣服,是一些男人旧的衬衫和白色大褂,明显看的出,都是金明亮医生穿旧了的衣服。衣服和书籍明显被人翻过,想必是警察寻找物证时翻乱的。 地面积了很厚的灰尘,上面有乱七八糟的脚印,那是警察在这里寻找证物留下来的,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尽管房间被警察仔细寻找过,警察还是没有找到金明亮医生秘密藏在里面的东西。 难道金明亮医生在死亡前,把秘密藏在里面的东西拿走了?所以警察才在这所谓的禁地里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如果金明亮医生拿走了,就不会还把铁门紧锁着。从挂锁被警察暴力破坏来看,金明亮医生死亡之前,是没有把隐藏的秘密带走的,自始紧锁着房门,不让人轻易进入。 但是,这么小一个房间,他给里面藏了什么,一眼就能让人看见。他进来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书和旧衣服。 难道秘密在旧衣服和书中间? 罗菲蹲下身来,忍受着衣服和书籍发出的霉味,仔细翻了翻衣服和书籍,希望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秘密。 书和衣服里面什么也没有。 罗菲起身,正当失望地要离开时,突然看见书籍后面的那扇墙壁有一个裂缝,裂缝里一根白色的线,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伫立凝望着裂缝和白色的线,顾云菲和张朝已经出门,在门外催他快点出去,里面待久了,会让人不舒服。 罗菲暗想,那根白色的线应该是穿墙的电线,不是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关了灯后就离开了? 罗菲带着对墙壁里面白色线的疑虑,出了门,“我们去别的房间看看吧!” 张朝熟练地架着柺杖,超前走,“我这就带你们去各个房间看看,弥补刚才在杂物间没有收获的遗憾。罗侦探在里面都没有任何发现,看来杂物间确实没有值得我们关注的秘密。” 罗菲停下脚步,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杂物间看看那根线。” 罗菲和张朝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奇他回去看什么线,他们停顿了一下,跟着折转回杂物间,瞅罗菲究竟看什么线去了,要知道之前他们并没有看到里面有什么线。 罗菲蹲着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书堆后面墙壁裂缝里微微露出的白色线,但能看得出那是电源线。 至于裂缝是怎么产生的,好像是因为水的浸入,日积月累,破坏了墙壁薄弱的地方,但在这种情况下,里面应该是中空的,罗菲随手敲了敲,听声音,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这面墙壁后面是什么呢?” 罗菲转身问张朝,双眼发着光。 张朝完好的左脚和柺杖一起超前移动了一下,说道:“刚才我们从别墅后面进侧门时,你问我别墅后面怎么会有一个突出的水泥墩。我说那里是一个储水的地方。你说很多余。但是别墅周围的草坪需要浇洒的水,就是从那里面流出来的!” “嗯……就是说墙壁后面是水泥水箱,”罗菲:“现代人为了房屋的环境美观,用水和灌溉草坪的水管,不是一般都埋在地下吗?” 张朝道:“但金明亮医生却这样老土地做了,给这么漂亮的别墅,弄一个水泥箱,好像人光滑的脸面上长了一个难看的瘤子。” 顾云菲随口道:“说不定这个水泥水箱就是秘密所在呢!” 张朝道:“我经常用水管从里面引水出来浇洒草坪,并没有看出其中有什么秘密,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水泥水箱。” 罗菲把有成人小指粗的白色电源线,朝裂缝外拉了拉,由于裂缝太小,不能拉出来。 “我很好奇这根电源线,是干什么用的。张先生,那里可以找到工具,把这个裂缝敲的大一点。”罗菲努力把电源线往外拉,但无济于事,所以想着敲打开裂缝的法子,拉出电源线,电源线明显看得出是插线电源线,他好奇墙壁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电源线。 张朝道:“一楼厨房有锤子,我去拿。” 顾云菲说他腿脚不方便,她去拿。 顾云菲穿过冷寂的走廊,下了楼梯,空无一人的一楼,清冷的让她背脊发凉,像身处阴森的墓场。她在厨房找到锤子,逃跑般地上了二楼。独身一人游走在这死寂的别墅里,给人的感觉着实不好。 第393章 雪第十章 (1) 1 顾云菲进到杂物间时,罗菲在有裂缝的墙壁上各处敲来敲去。 罗菲越敲眉头蹙的越厉害。 张朝轻声问道:“罗侦探你有什么发现吗?” 顾云菲随声附和着张朝的问话,罗菲严肃的表情表明他肯定有所发现。 罗菲继续敲着墙壁说道:“这面墙壁很是奇怪,有些地方好像中空的。” 张朝道:“说不定是建造房子的工人偷工减料,偶尔的部分没有用实料。” 罗菲为了证实张朝的说辞,把另外三面墙壁也敲打了一番,墙壁没有像有裂缝的那面墙壁——有中空的地方,非常结实。 这样说来,有裂缝的墙壁刚好有中空的地方,因为水箱的水的浸漏,让中空薄弱的地方,产生了裂缝,恰好那里是电源线穿过的地方,所以电源线露了出来。 难道是因为那面墙壁紧挨水泥水箱的原因,才导致那面墙壁偶尔有中空的地方? 罗菲反复在有裂缝的那面墙壁敲了又敲,感受其中的怪异之处。墙壁里电源线的存在,应该和中空的部分是紧密相连的,不仅仅是因为那面墙壁紧靠水泥水箱,才有中空的地方。 顾云菲和张朝站在一边一声不吭,看着罗菲投入地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感受着手敲打墙壁会有什么反应,神情专注的让人不忍心打扰。四面墙壁表面是水泥,上面粗糙地刷着石灰,由于刷的不均匀,偶尔有水泥露出来。 罗菲有所发现地拿过小铁锤,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裂缝,很容易就把徒手不能破坏的水泥敲碎落到地上,有足够的空间拉出电源线的时候,罗菲放下锤子,用适当的力度,把电源线朝外拉了拉,拉了大概一尺半,就再也拉不动了。不过,拉出来的部分足够证明那是插线电源线。 奇怪……墙壁里面怎么会有插线电源线呢? 既然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想办法证明吧! 罗菲若有所思地盯望了一会儿墙壁,思考该如何寻找答案。 他又用手敲了敲墙壁,虽然中空的地方不是很多,但好像是有规律的,竖着有两个地方是中空的,但宽度不会超过手掌,但长度足够长,伸手所及的地方不能敲到。 中空的地方不是很厚,用锤子应该就可以敲打开。 罗菲幽默道:“我决定做一次破坏大王,把这面墙体敲坏,这里面的电源线和有规律的中空部分,可能是秘密的所在。” 张朝附和他的幽默:“我赞成破坏……为了让金医生势利眼的亲戚住进来的时候,别太便宜了他,也让他费点心思,自己修整一下墙壁。” “为了真相,你就大胆地破坏吧!我支持你,如果我们被警察发现,说我们私闯民宅,要把我们丢进监狱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去蹲监狱,”顾云菲露出调皮的微笑,望向张朝,“我们会跟警察说,我们胁迫你带我们走后门进别墅的,你是受害者,那样你就不用被警察丢进监狱了。” 张朝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蹲监狱,都不带上我,要知道,是我带你们来探寻我们想象不到的秘密的。” 他们在即将砸开墙壁发现秘密的时刻,说着俏皮话,放松心境,算是对他们有所收获的庆贺。 罗菲使尽力气,敲打开中空的地方…… 中空的部分有手掌宽,由上而下,呈两条平行线,平行线之间实心的部分大概一米宽,形成规则的长方形。 有一件大的物体紧贴在被中空两条线分割成长方形形状的墙面后面,物体上有电源线,就是那条让罗菲疑惑不已的白色电源线。 由此看来,那件物品是带电的,不能拉动电源线的另外一头,想必另外一头插在插座里呢! 带电的物体,估计有两米高,从粗的电源线看,应该是大功率电器之类的物体。 罗菲把手伸进砸开的中空部分,感受了一下电器两侧,光滑冰冷,电器好像是一个冰箱。 如果是一个冰箱,被人放在墙体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尽管没有最后确定电器是什么,有着怎样的用途。眼下有着这样的发现,已经让他们目瞪口呆了,情不自禁心跳加速,每个人的双眼都焕发着激动的光芒。 顾云菲看不能从手掌宽的中空缝隙里了解墙体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罗菲抑制不住兴奋道:“继续破坏……我到要看看金明亮医生处心积虑地给墙体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张朝道:“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把挡住物体的部分弄开,秘密就显而易见了” 罗菲顾不得想别的办法了,直接抡起铁锤朝挡住物体的墙面砸去,不堪一击,挡住物体部分的水泥立刻碎落了一地,一个灰色的大冰箱展现在他们眼前,几乎有墙体高,看起来好像是定制的。 咦……墙体里怎么会有冰箱呢? 电源线就是冰箱上的,有插头的部分延伸到墙体里面,想必是墙体里面有插座,这样说来,这个冰箱一直是插着电源的,有东西冷藏在里面。 唔……有什么东西冷藏在冰箱里,而冰箱又必须藏在墙体里面呢? 在场的三个人都屏住呼吸,凝望着眼前的冰箱,罗菲首先从惊讶中回神过来,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云菲附和道:“我已经闻到恐怖的气息了。” 张朝道:“会不会是我在电视剧中看到的情景,有凶手把尸体藏在冰箱里。” 罗菲道:“我会帮你们揭晓答案。”然后猛地拉开冰箱门。 “哎呀”张朝发出一声惊叫,朝后退了一步,差点一个趔趄,他想着自己是一个男人,不能面对尸体的时候,似一个娘们儿一样大惊小怪,让人看笑话,所以马上冷静了下来,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盯望着冰箱里挺直站立的尸体。 顾云菲和罗菲只是惊得瞳孔放大,没有发出惊叫,可能是他们见惯了尸体,墙体里有冰箱和尸体确实让他们感到意外,心上受到震颤,但尸体本身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大的激荡,尸体是谁和尸体的来源,才是让他们心境起波浪的根源,因为他们的根本任务是探求案件的真相,担惊受怕是他们在探案中必须摒弃的,他们只可以有强烈的好奇心和解开答案的决心。 第394章 雪第十章 (2) 尸体直挺挺地立在已经被市场淘汰的Y牌冰箱里,似一个可怖的木雕。 尸体身着一条白色短裤,上身是蓝色背心,浑身的冰霜是他没有腐败的根源。 尸体是一个精瘦的男人,虽然面目狰狞,但能清晰地看清他的五官,五官还算分明。由于眼睛太小,鼻子过大,嘴巴看起来有点歪,给死亡增添了一丝诡谲。想必此人活着的时候,并不是一个招人喜爱的迷人男子。不过……世界上最美的人死亡后,都会变得丑陋。只是冰霜包裹的男子,把他生前最后的面目凝结了,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能让人想象他活着时候的真正模样,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狡黠的男子,仿佛那份狡黠就是他被人干掉冷藏在冰箱的根由。 “这是谁的尸体呢?”张朝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五年来住在主人的别墅里,竟然每天和一具尸体相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再要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安静。 尸体是谁?由于谁也不能给出答案,顿时场面像处于真空,没有一点声音。他们都掉进了疑顿的漩涡! 罗菲打破沉寂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金明亮医生曾问过张先生的那个人?” 张朝眨巴着他的眯眯眼,说道:“就是金医生曾找我算命,他此生还能不能见到的那个重要的人?” 罗菲用鼻音发出“嗯”声。 张朝道:“当时我信口说,他能找到。事后,他真找到了,他把这个人干掉了,冷藏在了冰箱里。罗侦探,你是要告诉我这样的故事吗?” 罗菲道:“我就是想要告诉你这样一个悲怆的故事,但这只是我的猜想。金明亮医生让你给他算他此生还能不能见到他所谓的重要的人,就是不肯说那个人的信息,想必是怕暴露他的杀心吧!” 张朝道:“想必这个人跟金医生有深仇大恨,才会把他杀了吧!而且杀他之前,一直在费尽心思寻找他的下落。当时我看得出,他找不到他要找的人,处于绝望的边缘,才想着找我算命的,不然,像他这种博学的人,是不会相信街边一个算命的家伙的。” 罗菲又“嗯”了一声,赞同他的说辞。 顾云菲道:“如果金明亮医生像警察说的那样,他是雪鸮凶手,这具尸体应该身上应该也有雪鸮的招牌标记,雪鸮脚印和充满愤怒的三个字‘去死吧’。” 罗菲上下打量了尸体,,“透过冰霜,我看出不出有那样的标记。” 顾云菲仔细观察着尸体,“看得出这个人是被外物击打而死的,不是被毒死的。” 张朝道:“说不定也像金医生一样,是被人勒死的。” 顾云菲努了努嘴,说道:“看不出是被勒死的,这个人死亡的表情还算自然,想必应该是被人突然袭击而死的,如果是被勒死的,面部表情会扭曲,被人勒死的过程是很难受的。” 顾云菲挨近罗菲,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报警吗?” 罗菲道:“接下来的策略当然是要报警,警察为了查清案情真相,会尽快查清这个人是谁,尸检他是怎么死的,官方的结论,方便我们调查真相。不过,我相信警察会更加肯定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我都想象得到他们冷板的说辞会是什么:只有像金明亮这样的雪鸮连环凶手,才会变态地把人杀掉冷藏在冰箱里,掩藏在墙体里。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真正的雪鸮凶手杀人——是要全天下人知道的,所以才留下嚣张的标记雪鸮脚印和充满愤懑的字体,杀人后把尸体掩藏在人们轻易想象不到墙体里,不是雪鸮凶手的杀人风格,从这点来看,金明亮医生不是雪鸮凶手。” 张朝道:“你的意思冰箱中的可怜虫不是金明亮医生杀的?” 罗菲道:“这个人是不是金明亮医生杀的还不确定。我的意思是警察拿这具尸体——更加肯定他就是雪鸮凶手——是不明智的。” 张朝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可能是金明亮医生杀的,但他不是作为雪鸮身份杀了这个可怜虫。我的天呐……看似单纯的金医生究竟有什么秘密呀!” 顾云菲道:“总之,金明亮医生不是雪鸮凶手。” 罗菲催促道:“云菲,你赶快报警,我们不管警察有怎样的想法,警察尽快来帮我们搞清这个人是谁?是怎样死的?更重要。” 手机在这间封闭的杂物间没有信号,顾云菲不得不出门去打电话报警。 张朝适应了尸体存在的氛围,比先前放松多了,说道:“就算金明亮医生不是雪鸮凶手,但他把这个人杀了藏在冰箱里,还是让我对他没有了信任,之前觉得他是被警察冤枉的想法一下就崩塌了,我的意思是,就算金明亮医生不是雪鸮凶手,但他还是杀了人,归根结底他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人犯。” 罗菲道:“冰箱里的可怜虫也可能不是金明亮医生杀的,他只是帮人保密藏尸,这种可能性也是会有的,所以我们还不能下结论金明亮医生就是杀人犯。” 张朝头皮发麻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金医生让我5年来跟一具死尸住在一栋房子里,我不禁对他有些怨念,要知道一天24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住在这栋别墅里,给他守着房子。他只是每天回家睡不到5个小时,吃一顿早饭,或一顿晚饭,其它时间,他都在外面忙工作。我感觉,我不是给人做了5年用人,是做了5年的守尸人,难怪金医生愿意给我那么高的酬劳费!” 罗菲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云菲报警完毕,正要进门时,余光看到通道尽头楼梯口有一个黑影闪过,她全神看时,却不见有人影。 顾云菲认为是她看花了眼,所以没有在意,不过心上还是有那么一点耿耿于怀,她年纪轻轻,又不老眼昏花,怎么会看花眼呢? 第395章 雪第十章 (3) 顾云菲退回去大步朝楼梯口走去,没有人影,四周一片寂寥,静的令人窒息。这栋别墅在主人活着的时候,想必也是很冷清,偌大的房子里,平时只有一个用人。现在别墅主人去世了,极端的冷寂,使进来的人产生幻觉也是情有可原,刚才看有黑影晃动,想必只是一种错觉吧! 顾云菲伫立在楼梯口,扫视着没有生气的屋子。 顾云菲被不舒服的寂静笼罩着,所以快步回到了杂物室,进门就向他们大声汇报,警察说半个小时之内会赶到这里来,声调拖得很长,以此来缓解刚才因为黑影闪过带给她的莫名慌乱。 她没有告诉他们,她看到黑影的事,这会无端给死寂的氛围增添阴森之气,警察没有来之前,他们会一直守在有尸体的杂物间,因为他们透过杂物间的玻璃,看到金明亮医生那六个势利眼儿亲戚,在别墅后面似森林中的雌狐在觅食,晃来晃去。他们应该是在找可以进到别墅的后门,以防他们闯进来,看到尸体,破坏现场,所以警察没有来之前,他们会好好守护着现场。警察来之后,他们会让那个六个关心金明亮医生财产的亲戚,到别墅来好好看看,别墅里有一个冤魂,想必他们想占有这栋别墅的心境,就没有那么渴求了。 不过……顾云菲相信,刚才的黑影肯定不是那六个想占有别墅的势利眼亲戚,从他们畏畏缩缩徘徊的样子看得出,他们一时不敢私自进到被警察查封的别墅,只是流着口水,在外面观望着别墅。 既然顾云菲说服自己,相信那个黑影只是错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也放不下这件事,总感觉有人在监视他们。所以,等待迟迟不到的警察的时候,她忍不住把黑影的事,告诉了他们。 …… 2 警察很快调查清楚冰箱里冷藏的尸体的身份了,死者是5年失踪的付林,生前是一个训鸟师。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是被人用酒瓶之类的物体敲伤脑袋致死的,死因很简单。从没有腐坏的身体和进食不久的食物没有腐败来看,受害者死亡后不久,立刻被凶手冷藏在了定制的冰箱里。冷藏尸体前,凶手有替死者清洗身子,因为脑袋受伤的部位没有血迹。 付林正是付斐的父亲,关于这点,罗菲到不觉得惊讶,一个失踪的人,过去很多年,被人找到尸体司空见惯,但付斐委托他调查他父亲的时候,给他的资料上显示他父亲的姓名和照片,是假的。 付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他不会无端找上门委托他——寻找一个警察找了5年也找不到的人,而且给他的失踪者的信息,还是假的。 咳……付斐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简直就是他当猴子耍弄。 罗菲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处出!若是付斐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真怀疑付斐为了某个见不得人的阴谋,利用了他。 如果罗菲莫名地变成了付斐阴谋的一颗棋子,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究竟在什么方面被他利用,如何被他利用。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是隐约感觉被付斐牵着鼻子糊弄。 付斐曾跟他说,他的父亲给他托梦,说他住在世界上最冰冷的洞子里,不想他父亲的尸体被人冷藏在冰箱里,确实算是世界上最冷的地方了。 难道付斐的父亲真的有给他托梦?还是他故意的说辞? 死去的人给活着的亲人托梦,听起来很玄乎,没有实际的依据,这种说法不是很令人信服。除非是他特别想寻找到他的父亲,有了这种臆想。 若是他故意的说辞,罗菲还能找到他这样推想猜测的依据。 依据就是付斐手上那串古董钥匙——旗杆状的铜制钥匙。 罗菲第一眼看到杂物间铁门上挂的那把古董挂锁的时候,脑海中的一丝闪,把付斐和那间杂物间联系了起来。当时他固执地认为,那把挂锁只有付斐手中那样的古董钥匙才能打开,他以为那时的想法,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不想杂物间墙体冰箱里的尸体,正是他的父亲,加深了他对钥匙和挂锁的联想,从而把付斐的存在和杂物间的一切胶着到一起。 也许付斐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父亲死亡被冷藏在冰箱里,种种迹象表明,他这个大胆的推想不是空泛的……付斐的托梦之说,钥匙和锁具之间的联想,说明了这一点。 还有,杂物间铁门上的锁具说不定只有付斐手中的钥匙才能打开,所以警察在金明亮医生的遗物中没有找到开杂物间的钥匙,想必钥匙是在付斐手中。 这样的推想看起来完美无缺,到了极致,罗菲不禁又患得患失,觉得这样的设想也太天方夜谭了,金明亮医生自家房门的锁具,怎么会让一个外人管着钥匙呢?而且作为禁地的杂物间,锁着付斐死去的父亲。除非,付斐知道他父亲被杀了冷藏在别墅杂物间的冰箱里。他跟他说他父亲托梦给他,说他住在世界上最冷的洞子里,是否言外之意就是在墙体的冰箱里呢? 这样说来,付斐说他父亲托梦给他,说他住在世界上最冰冷的山洞里,不是胡诌,只不过是他把冰箱替换成了山洞,编造了一个可能他自己觉得很有意思的谎言,从而达到戏弄罗菲的目的,他要看看他那不着边际地说话,他委托的知名侦探,会有怎样的反应,从而在心上嘲笑他,笑他被他玩弄于鼓掌。 罗菲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厌恶付斐的嘴脸,他们约好下午在郊区的明山山顶见面。罗菲主动约了他,付斐要求在明山山顶相见,这是罗菲不曾想到的,明山山顶对付斐来说,好像是一个有着秘密的地方。 付斐约他去他的秘密之地,不禁受宠若惊,早早地期待尽快与他见面,想象着能够从他口中得到怎样他意想不到的信息,或者是他想要的真相。 所以,罗菲比他们约会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到了目的地。 付斐说他下午四点二十八分,准备到达明山山顶的那块可供人站高看远的大石旁。同时,他还声明,这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见面,不可以有第三者出现。 付斐说的这个零散的时间点,让罗菲不得不提前到达山顶的大石旁,他到要看看,这个跟人约时间与众不同的家伙,会不会真的在下午四点二十八分准时到达大石旁。所以罗菲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山顶,来山上见他之前,他还特别跟书房的挂钟核对了他手表上的时间,以免有稍微的误差,扰乱他对付斐行动的判断。他若在那精准的时间到的话,他会对他刮目相看。从而也说明,付斐应该别有用意吧! 罗菲正对付斐的举动想浮想联翩时,他就像准时的分针,4点28分准时到了山顶的大石旁。 “你就那么肯定你能4点28分能够准时到达这块大石旁吗?”罗菲不可思议道,“但实际上你做到了,我以为你只是随口说的时间。” 付斐道:“我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我时常这样精确自己的行动时间。我是做销售的,在客户面前讲求准时,这是我们销售人员的基本素质,也是我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习惯。” 罗菲以为他这样精确时间,是有他想象不到的缘由,不想他的说法这么平常普通,给人可爱木讷的印象。不过……他这样约时间,他总感觉好像是有深意的。 罗菲伸手敏捷地爬上大石,“你约我在这山顶的大石旁见面,想必这里对你来说有着特殊意义吧!” “你怎么就觉得我约你到这里来,是有着特别的意义?”付斐那双偶尔会斜着看人的眼睛瞟了一眼罗菲问道,然后麻溜地爬上大石,一屁股坐下,并做了一个手势,让罗菲也坐下,“坐着说话,会没有那么累。” 罗菲准备找个位置,坐到他的对面,方便他观察付斐回答他问题时的眼神,但大石上太过逼仄,只能跟他并排坐着,看到他的侧脸,他在离付斐不到半尺的距离坐下,说道:“我只是有好几个问题要当面问问你,在市中咖啡馆见面就可以了,不想你兴师动众地把我约到这山上来,所以我觉得你是认为这里——对你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同时,你约定的时间,也很有意思。” 罗菲故意再次提及约定的时间,希望看到他的面部表情有什么变化,但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而且还不能不礼貌地转身死死地盯着他看,只能听他说话的声音评判。 付斐竟然半晌没有说话。 罗菲乘机瞟了他侧脸一眼,这么近距离看他,他真是一点胡须都没有,不是那种打理得干净——看不见胡渣子,而是压根儿就没有长出胡须。 付斐用干瘦的手指梳了梳有些油腻的头发,说道:“一定要说有意义的话,我只是觉得这里清静,空气新鲜,方便我们谈话。”语气听起来口是心非,若罗菲多加有技巧地询问,他应该才会说出他约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所以罗菲心上打着有魄力的腹稿。 第396章 雪第十章 (4) 罗菲咋了咂舌,说道:“大石旁是人工山道,随时会有路人从这里经过,并不安静,况且我们是要谈严肃的话题,不是谈恋爱,不需要到这么闲静的地方来。” 付斐睇望着远方,说道:“你和你的助理曾跟踪过我到这山上来。今天我约你到这里,一定要说意义,我想意义应该就在这里吧!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爬山吗?” 罗菲心上咯噔了一下,付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狡猾,顾云菲发现他这个爬山的习惯后,他和顾云菲一起跟踪过他一次,不想就被他发现了,他却自始都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他发现了他们对他的跟踪,不禁觉得他们的行踪反而被他监视了。 罗菲咧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但我还是不知道,你约我到这里来的意义。” 付斐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我约你到这里来,是要告诉你这个傻瓜侦探,你是怎样被我摆弄的。” “傻瓜”和“摆弄”这两个词儿像烙铁一样烙在罗菲皮肤上,不是滋味,加上他那嚣张的语气,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傻瓜。但这种消极的想法,只是瞬间在脑海里闪过,付斐说他是大傻瓜和被他摆弄的好奇心占了上风,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所以他笑意盈盈地问道:“我想知道我是怎样一个傻瓜?如何被你摆弄?” 付斐道:“你首先得告诉我,你认为雪鸮凶手是谁?如果你回答对了,我才会告诉你为什么是一个傻瓜,还被我摆弄。” 如果他回答对雪鸮凶手是谁……付斐才会告诉他,他为什么是傻瓜,这是什么逻辑呢? 罗菲心上一阵嘀咕,一阵惊讶,但更多的是跟付斐这样对话的刺激。他一直认为付斐是他见过的最难读懂的人,今天再一次证实了这一点。 原本罗菲准备了好几个严肃的问题,会让付斐不能招架,从而暴露出他心上的秘密,不想一开始就被他掐住了脖子,使得这场言语之战,还没有开头他就败下了阵。不过,他不会就此气馁,对方作出了应战的姿态,说明今天他会吐出真言,让他在大吃一惊中折服他的智慧,所以他会继续斗志十足。如果付斐摆出闭口不言的姿态,这才是失败。 罗菲道:“你怎么就相信我知道雪鸮凶手是谁?” 付斐道:“我的直觉和你对调查真正雪鸮凶手的兢兢业业,让我相信你知道了真正的雪鸮凶手是谁。” 罗菲道:“我对调查真正雪鸮凶手的兢兢业业,是你亲眼所见吧!我在金明亮医生的别墅杂物间里发现你父亲尸体的那天,我的助理顾云菲看到有黑影在别墅闪晃,想必那个黑影就是你?” 付斐铿锵有力道:“这是后话……你先告诉我你调查出真正的雪鸮凶手是谁,你说对了,那样我们才能继续对话下去,否则,我会立马离开,你永远不会再见到我。”语气咄咄逼人。 付斐一向给人是懦弱内向的印象,没有什么气场,眼下他追问真正的雪鸮凶手是谁这个问题的时候,所表现出的强硬气势,让罗菲一时不能招架,不得不说出他心中所想,不由得一字一顿道:“——真正的雪鸮凶手是你!” 安静 死一般地安静。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再也不能化开。 “——袁芙芙就是我摆弄你的一颗棋子!” 忽然从付斐嘴里飘出的扎人心的话语,让罗菲浑身一阵燥热,也化开了像冰霜一样凝结的氛围。 让罗菲乍一听没有头绪的一句话,算是对罗菲回答的肯定——真正的雪鸮凶手就是付斐他自己。付斐愿意把重要的人袁芙芙说出口,说明他要继续跟罗菲把严肃的话题说下去。不过,罗菲不明白,付斐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承认他是雪鸮凶手,而且还看透了他已经知道了雪鸮凶手就是他。 罗菲从短暂的恍惚中回神过来,嘴唇发木道:“袁芙芙……你果然知道她,她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罗菲拳头紧握,恨不能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明了之前,一拳头就把他打倒——永远都爬不起来,他竟然说袁芙芙是他摆弄他的一颗棋子,但他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要想知道真相,他得心平气和地跟付斐交谈,不能走极端,不然付斐可能会关闭已经向他敞开的心扉。 付斐笑而不答,好像在酝酿有魄力的说词……以便给罗菲的精神上重重的一击。 罗菲抑制住激愤,说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无端要摆弄我?还把袁芙芙牵扯到这些该死的麻烦事中来,让她下落不明了一个多月。” 付斐白苍苍的脸转向他,郑重道:“因为爱……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罗菲凌冽的目光胶着在付斐的双眼上,付斐的双眼没有闪躲他寒栗的眼神,强调道:“爱……就是爱。“ 罗菲道:“不要拿爱来当幌子。你就直接告诉我,袁芙芙现在怎样了?同时,请你不要把你可能做的所有坏事,都以爱的名义来解释。爱是充满幸福的,但爱从你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是一种仇恨。” 付斐道:“世间的大多仇恨,都是爱引发的,难道你这个知名侦探,你不知道吗?我说你是傻瓜,你还不乐意。” 罗菲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爱袁芙芙,她却不爱你,所以你恨她,对她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比如,让她失踪,让她见不到她的亲人。我会觉得这是很蹩脚的故事。” 付斐侧着脸朝他投去挑衅的目光,说道:“这不是故事,也不蹩脚,是活生生的现实。” 罗菲有些不耐烦道:“别绕这么多弯子,你直接告诉我,袁芙芙现在怎样了,她还好嘛?”语气充满火==药味。 付斐不慌不忙道:“说到袁芙芙的时候,我说到了爱,既然我爱她,当然不会把她怎样。”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她现在还很好!” 付斐抿嘴道:“嗯……但我不知道,接下来她会不会好!” 第397章 雪第十一章 (1) 1 罗菲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抓住付斐胸前的衣服,眼露凶光,大声责问他究竟把袁芙芙怎样了? 付斐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被罗菲的愤怒影响,一脸平静,好像罗菲是对一块石头发怒。 罗菲几乎把付斐干瘦的身体提到了半空中,付斐却像一个软体动物一样,毫不反抗地任他推搡,直到罗菲的愤怒自己平息,付斐自始没有告诉他,他把袁芙芙怎样了,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不好。 罗菲看他似一块牛皮糖,看起来软趴趴的,却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家伙,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地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付斐平躺着倒下,停顿了一会,才不慌不忙地坐起来,擦了一把嘴鼻上的殷殷血液,说道:“罗侦探,你太激动了,你就那么担心袁芙芙的安危吗?你不是不爱他吗?” 罗菲的心脏一缩,他爱不爱袁芙芙这件事他都知道。看来袁芙芙曾把付斐当作知心的朋友,交心地跟他谈话过。袁芙芙自己却不曾想到会交友不慎,最终导致了自己的灾难。罗菲无助道:“袁芙芙想必是对你看走眼了,把你当作朋友,你却对她没安好心,导致了她现在的失踪。” “不……你说错了,我对她很好,”付斐指着被山包围着的碧绿水潭,“你看那片心形的水潭,就是代表我对袁芙芙的心意。我就把她装在那里面——天然的心形水潭里面。”然后用手背擦了一把嘴鼻又流出来的血液。 罗菲怒目圆睁,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袁芙芙被你推到水里面去了?所以你才没事跑到这山顶上来,对着心形水潭发呆?你是要向推进水里死去的人忏悔吗?袁芙芙被你杀害了,是不是?” “我可没有说她死了,”付斐不紧不慢道,“你放心吧!袁芙芙还没有死,至于接下来她会不会死,我就不知道了。既然你知道了我是雪鸮凶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就认为我是雪鸮凶手?” 罗菲道:“从我见到你的父亲被人杀害冷藏在冰箱的那一刻,我便明白真正的雪鸮凶手是你。” 付斐道:“不……不会这么简单。你是在金明亮的别墅里看到死尸的,你应该想到雪鸮凶手是金明亮,雪鸮凶手是非常残忍的,把人杀了冷藏在冰箱里,只有雪鸮凶手这样的人才能做的到。” 罗菲没有理会他蹩脚的说辞,严肃道:“冷餐在冰箱里的尸体付林也是你杀的。” 付斐面不改色道:“他是我的父亲,而且这么多年,我还在找他,我怎么可能杀他呢?” 罗菲道:“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付斐“嗯”了一声,无所谓地说道:“这个你都调查清楚了!” 罗菲道:“我说你是真正的雪鸮凶手,可不是信口胡说,我是有证据的。” 付斐吧嗒了一下嘴巴,任意嘴鼻上的血液流淌,带着一丝冷笑问道:“证据……我想知道罗侦探有怎样的证据?” 罗菲道:“你手上那串旗杆状的钥匙就是证据。第一次见到那串钥匙有正在使用的痕迹,让我产生了一些奇怪的联想,现代人的生活被新型科技统领着,大到人类登月,小到开锁用指纹,若还有人用跟古董没什么区别的钥匙和锁具,说明这样古老的锁具钥匙对某些有着独特心灵的现代人是有着深远意义的。在我没有发现袁芙芙的梳妆台屉子里的旗杆状钥匙之前,我有那么一点相信你说那串钥匙只是你把玩的小玩意儿的说辞,你只是发自肺腑地喜欢比较原始的东西。当我在袁芙芙那里看到像是朋友送她的小礼物——随意丢在屉子里的旗杆状的钥匙那一瞬间,加深了我对你手中那串古董钥匙的怀疑。她那里为什么有把一把旗杆状的钥匙,没有来头地预感是你送给她的,因为我在你那看到那样的钥匙后没有多久,就在她那里看到同样的钥匙,让我不由自主地有了那样的联想,并隐约觉得她的失踪跟你有关,但那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却不能在我的推想中拼凑出清晰的版块出来。” 付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然后摸了一把嘴鼻上流速减缓的血液,擦到衣袖上,他根本不在乎罗菲把他打的嘴鼻流血,简直跟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一样。 付斐声音平板道:“罗侦探的这番说辞,到是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一点意思也没有……这是很严肃的话题,微不足道的钥匙,让我对你了深刻的认识,认识到你可能才是雪鸮案的主角。” 付斐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咕隆声,想要说什么,但最后没有说出来。 罗菲继续说道,“当我看到金明亮医生别墅杂物间房门上的那把被警察暴力破坏的铜锁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只有你的旗杆状钥匙才能打开那把铜锁,但在没有发现杂物间墙体里面冷藏的尸体之前,我以为把铜锁和你手中的钥匙联系起来——是我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事后警察调查到死者是就你的父亲付林时,我顿时明白,付林是你杀的,雪鸮是你养在别墅地下室的,你就是雪鸮凶手,但我不知道你的动机,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尸体藏在金明亮医生别墅杂物间的墙体里?金明亮医生为什么愿意把自己的别墅给你藏你父亲的尸体和养雪鸮?为此,对整件事我产生了好多个疑问:你为什么让袁芙芙失踪?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勒杀怀孕两个多月的年轻女孩,并在她们身上留下雪鸮标记?你为什么要勒杀金明亮医生?还有,你为什么要假装委托我,帮你寻找你的父亲付林。” 罗菲一口气发出这么多疑问,不等付斐说话,强调道:“你觉得生活无聊,你在玩游戏吗?戏弄人和杀人能够弥补你空虚的心灵。” 付斐淡定道:“金明亮医生不是我杀的。” 第398章 雪第十一章 (2) 罗菲道:“其它你都承认是你干的?” 付斐“嗯”了一声。 罗菲惊疑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向我坦白?难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付斐嘴角浮现一丝轻笑,说道:“因为你是一个傻瓜侦探啊!”双眼露出狡黠的目光,轻薄的语气刺激着罗菲的神经。 罗菲道:“你说袁芙芙还活着,刚才你却又说山下的心形水潭装着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付斐没有立刻答话,好像在酝酿着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是令罗菲很不满意的地方,他做了恶人,眼下有人要揭发他,他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忏悔和害怕,简直天生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家伙,没有情感,没有灵魂,身心似顽石一样僵硬。 罗菲不安地等他答话时,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上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顾云菲,罗菲没有立刻接电话,催促道:“告诉我,你把袁芙芙到底怎样了。” 付斐瞄了一眼他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闷声道:“你先接电话吧!你的助理在找你,说不定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好像他知道顾云菲打电话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罗菲看顾云斐一直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想必是找他有急事,接通电话后,顾云菲激动地告诉他,她在他书房的窗户玻璃上,看到了一个雪鸮的血脚印,上面有“去死吧”三个字,这意味着正如他所说,雪鸮凶手还活着,而且眼下要对他动手了,让他注意安全,她会马上报警。 罗菲瞥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付斐,真正的雪鸮凶手就在他身旁,不禁一下明白付斐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坦白了他的心声,想必是要勒杀他,所以才不怕坦白他就是雪鸮凶手,原来这就是他再次要耍的花招。 罗菲正要告诉顾云菲,他和付斐在明山山顶时,付斐一把打掉他手中的手机,同时他眼前一阵发黑,没有来得及挣扎,就不省人事了。 付斐袭击了他。 …… 2 就在警察宣布雪鸮凶手是自杀的金明亮医生不久,知名侦探罗菲家中书房窗户玻璃上有雪鸮凶手留下的特殊标记:雪鸮的血脚印和带着愤怒的三个字“去死吧”,桃花山庄的别墅主人是罗菲,平时除了助理顾云菲和用人外,住在里面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说明雪鸮凶手要勒杀的目标是罗菲,为此媒体有了足够的新闻料来填充他们的报纸版块了。 眼下有两件事一时成了媒体博人眼球的新闻头版头条。 一是,警察确定了雪鸮凶手是自杀金明亮医生,现在雪鸮凶手又出现了,留下他即将又要勒杀人的特殊标记,简直就是给那些因为破了雪鸮案沉浸在邀功的喜悦中的警察们一个大耳光。二是,这次收到带有杀意的雪鸮标记的人,竟然是参与调查雪鸮案的知名侦探罗菲,而且从他助理发现书房窗子玻璃上有雪鸮标记的那天开始,他已经失踪了三天。 罗菲的失踪牵动着万众的心,大家关注的雪鸮凶手又出没了,威胁着大家的安全,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收到雪鸮死亡信息的人会是谁,说不定灾难随时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雪鸮凶手选择谋杀目标——不仅仅只是怀孕的年轻女孩,还有罗菲这样年龄和阶层的人,意味着雪鸮凶手挑选谋杀目标是随机的。 既然雪鸮凶手又出现了,警察宣称金明亮医生是雪鸮凶手就不再作数,警察说金明亮医生是自杀的结论也就有待商榷。金明亮医生死亡后身上有雪鸮标记,说明他就是被雪鸮凶手杀害的,并不是警察先前的判断,雪鸮标记是他自杀前自己印上去的。 金明亮医生也是被雪鸮凶手杀害的,不是看客们恍然大悟后一厢情愿的猜想,毕竟他身上有雪鸮标记,同时也是被勒杀的。 当然,真正为罗菲的安危着急的是他的爸爸和顾云菲,看客们更多的是唏嘘,惊讶雪鸮凶手还存在于世。现在不可一世的知名侦探罗菲竟然被雪鸮凶手盯上了,眼下还失踪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命运。 顾云菲为了寻找罗菲已经三天没有睡好觉了,眼袋严重,一脸憔悴。罗菲的爸爸因为独子的失踪一夜之间白了头发。罗菲被雪鸮凶手掳走,警方竭尽全力寻找,都杳无音信,大家都有些泄气了,毫无办法,似乎只能坐以待毙。 雪鸮凶手给罗菲书房窗户玻璃上留下的雪鸮死亡信息,加上他的失踪,都断定他就是被雪鸮凶手掳走失踪的。大家都悬着一颗心,担心他像前几起雪鸮案中的受害者一样,下次看到关于他的报道的时候,会是他被雪鸮凶手勒杀的新闻。 民众们再次陷入雪鸮凶手存在的恐慌中,不由对警察草率下结论一阵埋怨,没有十足的证据,就说雪鸮凶手是金明亮,放松了对雪鸮凶手的追查,所以才导致了知名侦探罗菲被雪鸮凶手掳走的悲剧。他们相信,这肯定是一个悲剧,罗菲一定也会像之前雪鸮案中的人一样,被雪鸮凶手勒杀。 媒体把名人罗菲的失踪渲染的额外让人恐慌。为博得大家的眼球,媒体把罗菲的失踪说的很是耸人听闻,甚至说罗菲现在正遭受雪鸮凶手非人的折磨。 罗菲的忠实粉丝,因为媒体骇人听闻的报道和警察对雪鸮凶手的误判,让一些情绪极端的人,打砸了报社和警察局,但混乱场面很快被警方控制了下来,官方平息闹事制造混乱的民众,他们一向有经验,就是把闹的最凶的人抓起来丢进监狱关上几天,后面胆小的自然就不会闹事了。 警察信誓旦旦地向大家许诺,他们这次一定不会让被雪鸮凶手掳走的民间侦探罗菲——被勒杀。不然他们之前的失误,会让民众对他们失去信心。他们会全力以赴尽快找到雪鸮凶手,不让罗菲被勒杀的悲剧发生。 第399章 雪第十一章 (3) 警察也想借机挽回自己的颜面,救出罗菲,顺便抓住真正的雪鸮凶手,弥补之前误判雪鸮凶手是金明亮医生失去的民众信任。不过,警察怎样努力,都不能找到雪鸮凶手的踪迹,不禁焦头烂额。 罗菲是一个机灵的侦探,在警察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之前,大家只能祈求他能够利用他自己超过常人的智慧,跟雪鸮凶手周旋,保住自己的性命,直到完美地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让这次有惊无险的经历,成为他人生一次值得回忆的过往,而不是令人心痛的灾难。 初生的太阳吊在天边,似明亮的眼睛,注目着世界万物,顾云菲站在桃花山庄前面的高地上,无助地望着奢华的屋宇,默默地祈求着罗菲平安无事,眼泪情不自禁地从眼角冒出来,流到脸颊上,她无助地用手擦掉眼泪,身子轻飘飘的跑下高地,钻进停在路边的小轿车,迤逦地驶在别墅附近的公路上,继续寻找没有音信的罗菲,身心疲惫的都快让她窒息了,扶方向盘的手,在微微打颤。 阳光透过车子半开的玻璃窗,照射到顾云菲苍白的脸上,眼睛红肿,嘴唇发紫,那是一副绝望到极致的面孔,如果不尽快找到罗菲,那张原本似绽放的花儿一样鲜活靓丽的脸,会就此枯萎下去…… 自从罗菲失踪,顾云菲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奔波在外寻找他,实在累得够戗,就回桃花山庄等他回来,她已经有四天没有回家换衣服了。 昨夜凌晨两点回到桃花山庄,虽然累得身子快散架,在沙发上辗转了好几个小时,天快亮了,才眯一会儿,刚沉睡过去,就被电话吵醒了。 警察打电话来告诉他,他们找了罗菲的车。 3 罗菲的车停在明山山脚下的露天停车场里。 根据罗菲的车停靠地点来看,他失踪前,应该是来爬明山了。只有驾车来爬明山的人,才会把车停靠在山脚下,不然平时不会有人无故把车停靠在山脚下。 罗菲平时没有爬山的习惯,就算他偶尔想爬山锻炼身体,他也不会开车到离桃花山庄很远的明山。桃花山庄后面有一座比明山更好的山,更加适合爬山运动。所以,罗菲独自开车到明山山脚下来,一定是有他目的的。 目的是什么呢?顾云菲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一个印象:罗菲是到这里来见人的。 这个人是谁呢?顾云菲也有她明晰的想法,罗菲到明山来应该是为付斐的事来的,可能根本就是他们约好在那里见面的。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新发现了付斐的异常举动,跟踪他到明山来了。 警察调查罗菲失踪前的通话记录,发现最后一通电话确实是他打给付斐的,通话时间两分半钟。 所以,罗菲的失踪可能跟付斐有很大的关系。 警察在明山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没有找到罗菲的任何踪迹。 明山山脚下的公园管理处装有监控设备,警察调取监控设备查看,却没有看到罗菲进出明山的踪影。 难道罗菲没有进到明山?还是因为他没有从正门进明山?可是他的车停靠在正门附近的停车场上,按理说,他要进明山,应该会从正门进去。 如果罗菲进到明山了,却在正门的监控设备里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说明他是避开正门,从监控死角上山的。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因为他从山脚下通向山顶的不显眼的小山道上山,才没有出现在监控设备里。那条小山道是工人修建从山脚到山顶的石阶时,用骡子拉砖石开发的小山道,虽然不好走,但能直线通向山顶,可以节约不少登山时间。 莫非罗菲为了尽快上山,才走了骡子小道? 假若情形是这样的,罗菲着急上山是要见谁呢?若是要见付斐,究竟是什么事呢?他们必须在山顶见面?还是因为罗菲要着急跟踪付斐? 警察根据基站定位,罗菲的手机处于开机状态,手机最终在罗菲的桃花山庄附近的桃花林里找到。 手机上只有罗菲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罗菲的手机掉在桃花山庄的桃花林里是一个谜,警察和顾云菲想象不出,他的手机为什么会掉在桃花林里。 3 警察和顾云菲分析来分析去,认为罗菲的失踪——付斐可能有着重大的嫌疑。所以警察特地调查了他。 罗菲失踪那天是11月25日,付斐说他那天整天都在公司,一直和同事们在一起,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警察不会听付斐的一面之词,他们会详细调查他那天的行踪。 警察说要详细调查付斐那天的行踪,他拢了拢他那泛着油光的长发,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警察爱查不查,跟他没有多大关系。 警察不会被他看似无动于衷的态度迷惑,从而相信罗菲的失踪他没有嫌疑。警察见过太多会演戏的案犯了,如果付斐是在演戏,他是他们见过的少有的有着炉火纯青演技的人。 明山山脚附近公路的交通监控设备显示,罗菲失踪那天下午不到两点半,就到了明山脚下的停车场。之后就再也没有见他开车离开。 罗菲把车停在明山山脚的停车场后,具体什么时候失踪的不得而知。 付斐的不在场证明只有白天的工作时间——上午8点30分到晚上6点。他6点从公司下班离开,之后的行踪,就没人知道了。 顾云菲最后接通罗菲的电话是下午4点55分,顾云菲告诉他雪鸮脚印的事,罗菲听后,好像有话还要说,最后没说,就挂断了电话。顾云菲以为他那时正忙,就没有打回去,而且她那时因为雪鸮脚印的事牵住了她的心,窗子玻璃上的雪鸮脚印看起来是刚被人涂上去的,她着急去追人,她相信留下雪鸮死亡信息的人应该没有走远,所以也就没有顾得马上给罗菲再打电话。过了两个个小时后,顾云菲再打他的电话,就没有人接接听了。顾云菲以为他有事,才不接电话,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她找不到罗菲的行迹了。说明罗菲是11月25日4点55分以后失踪的。 第400章 雪第十一章 (4) 所以,顾云菲和警察再次调查了付斐的行踪。 11月25上班时间他没有请假,也没有出去拜访客户。是不是他的同事都在忙碌,上班时间看到付斐在公司,也就没有在意他在某个空挡时间溜出去了呢? 明山离付斐的公司不是很远,他和罗菲约好在那里见面,设局让罗菲中他的圈套,消失在山上,也是有可能的,然后再返回公司,泰然自若地出现他的同事面前。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没有同事特别注意他,完全有可能给他们——付斐一直在公司的错觉。 可是,付斐从公司往返明山,加上作案的时间,至少要2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就算同事们这天忙碌的不可开交,忽略了付斐的存在,不会两个小时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而不记得吧? 不过,有一个同事说,付斐有一个习惯,就是经常会一个人在办公室连接后门的通道上打电话。他无论给朋友,还是给客户打电话,他都会到后门通道上避开人跟对方通话,刚开始同事们觉得他的这个举动很奇怪,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11月25日,到是有同事注意到有一段时间不见付斐在办公室,以为他又是去后门通道打电话去了,也就没有在意他的行踪。再者,最近一段时间,付斐得知他失踪的爸爸已经死亡,整个人变了很多,更加喜欢独处了。目前他爸爸的尸体被警察运走解剖还没有还回来,在此之前,他还是坚持上班,只是情绪不高,比之前更加少言寡语,避开身边同事,在安静的地方给他信得过的人打电话,诉说心情,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同事说付斐那段时间,应该在跟人打电话。 警察为此专门就这个问题,询问了付斐。 付斐说他那段时间,没有出公司,也没有打电话,他躲在公司后门很少人来往的通道抽闷烟,计划怎样把大客户A公司谈成合作客户,但他不能静下心来想工作上的事,脑海里时刻充斥着他的爸爸究竟被谁杀害了的疑问?还残忍地把尸体冷藏在冰箱里。目前警察认为杀害他爸爸的人是金明亮医生,但还没有找到十足的证据。 后门通道没有监控设备,所以3点半到5点之间这段时间,付斐是否是在后门通道抽闷烟,他们不能肯定。 警察问付斐有没有目击证人?可以替他作证,他那段时间,在后面通道抽闷烟。 付斐果断地说有目击证人,是公司食堂的一个厨师,那个厨师平时被他们叫作刘大厨子。他从后门用板车拉蔬菜到厨房的时候,有看到他在那里抽烟。 警察跟刘大厨子确认,他确实有看到付斐在后门通道抽烟,时间是下午3点半到4点之间,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点了一下头,表示给对方打了招呼。 付斐公司下班的时间是晚上6点,有同事看到付斐从公司下班出门,也就是说下午4点到5点这段空白时间,没有人看见付斐在通道里抽闷烟。但是,这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是没有充足的时间从公司到明山之间往返的,就算他去明山什么事也不做,往返时间也是很紧张的,更何况他要去作案,跟罗菲见面,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罗菲下午2点半就到了明山山脚下,跟付斐约好的时间想必是3点6点这个时间点,所以调查付斐这个时间段的行踪,很是有必要。晚上6点以后他作案的可能性不大,付斐那个狡猾的家伙可能故意白天作案,好让他的同事帮他做不在场证明,所以才没有开走罗菲的车掩藏起来,让警察很容易找到他的车。顾云菲这样猜度着付斐的险恶用心。尽管付斐下班后,没有人帮他证明,他究竟在干什么,但顾云菲还是相信他白天作案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假若刘大厨子帮付斐说谎,就算他有近两个小时的空白时间,他去明山作案又到回公司,时间算起来也很紧张。如果他以最快的速度搭车去,迅速作完案回来,到是有可能。他那天白天没有开车出去,要去也是搭乘出租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如果付斐能够神速作案,他究竟用什么样的方式,让罗菲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呢? 警察询问了明山附近的住户和商家,没有一个人记得有见过罗菲,虽然罗菲是一个名人,但他不是那种天天在电视上露面的明星,寻常的普通人都会认识他,路上见到会认出他来,所以就算那天有人见到罗菲,不一定记得。 付斐尽管其貌不扬,可他那引入注意的长发,到是会让人记忆深刻,可大家也说那天没有见到那样一个人。 11月25日,也就是罗菲和付斐可能见面的日子,那天是工作日。上班时间明山的山道上几乎没有人去登山,节假日明山才会有来来往往的旅人,有也是稀稀拉拉的老人和小孩,但他们一般都是上午去山上活动,下午几乎没有人去爬山。所以没有目击者见到他们两个人在山上见面。 如果罗菲的失踪是付斐搞的鬼把戏,那么揭穿他真面目的关键点在那里呢? 关于这点,顾云菲眼下没有了智慧的罗菲在她身旁出谋划策,只能靠她自己来理清思路救助他,更何况眼下她要拯救的人,是她不可以失去的罗菲,所以多么悲伤,多么劳累,多么绝望,她都不可以倒下,必须时刻保持绝对清醒的头脑,找到罗菲失踪的根由。 4 顾云菲坚信罗菲去明山见了付斐,而且是付斐导致他失踪的。 在金明亮医生的别墅里发现了付斐父亲的尸体后,罗菲一直声称,他要理好完美的思路,当面跟付斐好好聊一聊,估计是他理清了思路,他立马就跟付斐打了电话,主动要求跟他见面。于是他们约好在明山见面。 虽然推断很完美,得找到他们见面的证据。 第401章 雪第十一章 (5) 顾云菲想到这里,越发怀疑付斐作案的嫌疑很大,可那个看起来软体动物的家伙,精神涣散的似行尸走肉,什么都无所谓的状态,把他的真实内心掩藏的没有人可以看透。如果付斐暂时不做出出格的事来,让顾云菲抓住他的把柄,她就不能找出的他的薄弱点,从而揭发他的真面目。难怪罗菲说付斐是他见过的最难读懂的人,现在她算是领略了,她简直就是在跟一个顽固的石头对决,除了他那令人厌恶的冷冰冰外表外,怎么也猜不透他的内心装着怎样的秘密。 顾云菲救罗菲心切,却不能马上摆平付斐,让他袒露心声,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交出罗菲。如何使用暴力审问犯人,她有自己的招数,她曾经是警察,知道暴力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 在她过去的职业生涯中,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刑警,如何攻破犯人的心理防线,暴力也许不是最佳选择,可很多时候,这是最后的选择。虽然她过去不曾对犯人使用暴力,可他知道如何使用暴力,让犯人妥协。 除了暴力,顾云菲相信还有很多办法,耗费时间去跟付斐博弈,最后让他露出马脚,救出罗菲。可她实在等不了了,因为罗菲的安危不容许时间上的耽误。 顾云菲决定马上去揍付斐一顿,如果他招了,他对罗菲究竟做了什么,自然严峻的事情都解决了。结果相反的话,算是揍他发泄心中的怒气了,缓解最近日夜紧张的心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再说,她本身就不喜欢付斐那副贼溜溜的模样,特别是她预感罗菲的失踪跟他有关后,想起他的嘴脸,一股莫名的恨侵袭着她的灵魂。 顾云菲穿上黑色紧身运动套装,带上护膝和肘膝,穿上脚底有鞋钉的运动鞋,拿了罗菲放在运动室角落沾满灰尘的高尔夫球杆,塞在车的后备箱里,然后给付斐打了一个电话,说要见他一面,最好是马上。 付斐说他上午要见一个工作上的客户,下午4点钟他会出发去明山运动。5点钟他们在明山山顶的大石旁见面。他还特地强调,那块大石顾云菲不用他多说,她知道的,因为她跟踪过他到明山山顶。 顾云菲万万没想到,付斐会约她到明山见面,而且他竟然知道她跟踪过他到明山。 付斐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某种深刻的意义呢? 付斐去明山运动,好像目的不是那么简单,显得行踪诡秘,她推想付斐可能约罗菲在明山见面,并在那里让罗菲失踪了,在此之前,她还有些不确定。现在他说,要在明山跟她见面,是不是罗菲主动约他跟他见面,他也跟罗菲说,他们在明山见面?罗菲的车子确实在明山山下找到,看来她的推想可能是对的,罗菲的失踪一定跟付斐有关系。 既然更加确定罗菲的失踪跟付斐有关系,那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付斐把罗菲还给她。顾云菲心境麻木地这样发誓。 不过,顾云菲由此更加清晰地推想到一个场景:罗菲就付斐爸爸尸体的出现,想到一些重要的疑问,想当面询问付斐,于是电话给了他,希望见面跟他谈一谈。付斐像要求她一样,要求在明山见面,而且是在他常去的明山山顶的大石旁碰头。罗菲按照他的要求去了明山后,付斐不知用了什么花招,让罗菲消失了,使得警察都没有办法找到他。 付斐让罗菲在明山山顶跟他见面,可能还在电话中嘱咐罗菲,让他有一个人去赴约,而且不可以告诉第三者。 关于雪鸮案,罗菲对付斐的怀疑,他除了告诉顾云菲外,他没有跟别人说起过。罗菲要去见付斐,如果不跟她说,他是不会告诉别人的。罗菲失踪那天要去见付斐,没有别人知道,包括顾云菲。罗菲一向自信,他觉得所有事情,他自己都能搞定,因此只身去见了付斐。同时,他根本不会想到,付斐会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他不利。 想到这里,顾云菲一阵头痛,她想象不到,付斐会对罗菲做出了什么不利的事?他现在是否安好,是否正遭受着折磨,是否……还有更坏的情况,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 付斐说要在明山跟她见面,是不是也要耍什么花招呢? 顾云菲心上涟漪翻动,不禁担心付斐施展在罗菲身上的阴招,会使在她身上。 因此,顾云菲带着疑惑电话询问了付斐,为什么一定要在明山山顶见面,他们完全可以去方便见面的——像咖啡厅、公园这类的公共场所。 付斐的理由很充足,因为他要去爬山锻炼,爬明山是他每天都会坚持的事,再说在那里说话不受人打扰,不像熙熙攘攘的城中咖啡厅,人多吵闹,那样会影响人的心情。 但是,顾云菲还是多长了一个心眼儿,她可不希望自己掉进付斐的陷阱,最后也诡秘地失踪,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她。所以她让负责罗菲失踪案的警察暗中跟着她,付斐对她有出格的举动时,正好可以把他制服,顺势揭露他的险恶用心。 顾云菲不禁有些期待跟付斐见面后,他对她施出什么阴招,从而露出狐狸尾巴。付斐早就知道她跟踪过他,说明他对她也有所防备,说不定也想给她一些苦头吃! 但是,付斐没有强调,让她一个人去明山,且不能把他们在明山见面的事告诉别人,听他口气,就是寻常的约见,丝毫没有感受到他要对她不利。 顾云菲不禁有些失望,付斐要是让罗菲失踪后,一直这样表现平常的话,她会揍他更狠。 付斐表现这么平常,可能是他的策略,罗菲失踪后,顾云菲和警察经常已经盯上了他,他自然暂时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轻易暴露自己。 2 下午2点,顾云菲驾车正往明山山脚下赶的时候,付斐打电话给他,他说改天再约,因为他有着急的事要处理。警察说今天会把他爸爸的骨灰还给他,他马上要去火葬场,领取他爸爸的骨灰。接下来他要为他的爸爸举行葬礼,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跟她见面。 付斐看似迫不得已的爽约,在顾云菲看来,是存心的逃避。 顾云菲恼火的差点把手机都摔了,本来摩拳擦掌地要去揍付斐一顿,让他说出实情,他却突然要为一个死去的人忙活,死者为大,也就忍下了这口气,暂时不去找他麻烦。 但是,明山她决定再次去一趟。 既然付斐对明山如此“情有独钟”,肯定那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是他的个人秘密。不过,明山是Z-F开发的森林公园,算是公共场合,那里能有他的什么秘密呢? 付斐把天大的秘密隐藏在大家觉得不可能的地方,反而才不会让人发现!莫非这是他打的小算盘? 顾云菲充满期待地继续朝明山方向驾驶,平时一路会堵车的厉害,这天去明山,竟然一路畅通,这是罗菲失踪后,她遇上的唯一一件还算顺心的事。罗菲的失踪跟付斐有关,让她更加确信了,也算是微不足道的安慰。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心上一阵宽慰,但马上会被罗菲失踪的愁绪掩盖。 既然确信罗菲的失踪跟付斐有关,若她不能在明山找到他的秘密,或者罗菲失踪的踪迹,接下来她就顾不得付斐为一个死去的人操办后事——忌讳人打扰了,她要尽快见他一面,甚至让警察控制住他,不能让他发现什么风吹草动,而逃跑了,不然对罗菲不利,她可不想接下来的余生,在失去罗菲的痛苦中度过。 付斐那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家伙,究竟用了什么招数,让体力和智慧都超过他的罗菲被他制服,从而失踪呢? 她相信,她完全可以一拳头把付斐打倒在地,永远都不能爬起来,靠体力和光明正大的智慧,他一定不是罗菲的对手,肯定是使用了阴招,罗菲才被他控制的。 坏事既已发生,眼下只能无奈祈求,罗菲能够受上天庇佑,在她找到他之前平安无事。 顾云菲身心疲惫,硬撑着驾车到了明山山脚下,把车停在进山正门旁边的露天停车场,他之前和警察分析,罗菲没有走正门,是因为他走了骡子通向山顶的直线小道。她决定从那条小道再走一遍,说不定有所发现,找到罗菲失踪的蛛丝马迹。她知道这种想法很不现实,她和警察在山上已经用尽心思寻找过罗菲了,结果是徒劳。她为了寻找到罗菲,由于心切,都得了强迫症,以为罗菲出现过的地方,就能在那里找到他。 顾云菲握着高尔夫球杆,望了一眼路牌警示:小心毒蛇出没。正好手中高尔夫球杆派上了用场,可以防备蛇对她的攻击。 顾云菲扒开骡子小道两边的枝枝叶叶,拄着高尔夫球杆,朝近乎垂直的泥土小道往上爬。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朝寂静的四周望了望,除了偶尔有鸟叫声外,听不到半点别的声音,尽管一路走的很慢,把一路看得很仔细,任然没有发现罗菲来过这里的迹象。 她正要收神继续前行时,泥土小道左边不远处的一颗挺拔的针叶树上,一个带状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眼球。 第401章 雪第十二章 (1) 1 那个带状的物体,是一条深棕色的眼镜蛇,这种蛇有剧毒。 眼镜蛇软趴趴地挂在离地面不远的横着的树枝上,嘴巴微张,舌头露在外面,一动不动,显然那是一条死蛇。 这条骡子小道平时很少有人走,是谁把这条蛇打死挂在树上的呢? 从蛇身上发黑的色泽来看,想必蛇已经死了快4到5天,接近腐烂的边缘。 对蛇死亡时间的推算,让顾云菲想起罗菲失踪也差不多5天了,不禁使她脑海里冒出大胆的联想,是否是罗菲经过这条小道的时候,遇上这条具有攻击性的毒蛇,毒蛇咬伤了他,他才失踪的。最近一段时都天气晴朗,地面干燥,看不出明显的脚印,不能通过脚印,判断有一个什么样的人来过这里。 唔……这条蛇曾攻击过罗菲,是多么牵强的联想! 顾云菲泄气地笑了一下,这种推想真是不着边际,若罗菲是被毒蛇咬伤,不会这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警察地毯式地搜索了这座山,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顾云菲走近那条死蛇,觉得罗菲若真是遇上了这条毒蛇,不会这么有技巧地杀蛇。 蛇的脑袋垂下的地方,有发黑的液体,是血迹干凝后的颜色,血液是从蛇的嘴巴里流到地上的。那条蛇是被人掐断头部和躯干之间的颈部死亡的,颈部明显看得出只剩下了一层皮。除此之外,蛇身上其它地方没有伤痕。 显然蛇是被一个有着杀蛇技巧的人杀死的——直接掐断蛇并不明显的颈部——让其毙命。 罗菲不是野外生存的能手,看到野生的毒蛇,能如此果断有技巧地杀蛇,若毒蛇要攻击他,他会勇敢地反击,会用石头之类的东西把蛇砸的稀巴烂,不会让蛇死的这么“完美”。 想到这里,顾云菲心上有了一丝安慰,罗菲没有遭受到毒蛇攻击,若不出现别的意外,他现在应该安然无恙。 不过,这让顾云菲联想到杀蛇的人,手段之残忍,徒手就能把蛇掐死了,同时,让她联想到雪鸮凶手杀人的手法,他杀人采取的方式是勒杀,让人痛苦地死掉,跟杀蛇人的杀蛇方式很相近。 难道这条蛇是雪鸮凶手掐死的? 这样说来,雪鸮凶手有在这里出现过?而且蛇的死亡时间,跟罗菲来明山的时间差不多。 罗菲有收到过雪鸮死亡信息,由此可以推想,罗菲失踪前,到明山来很可能就是来见雪鸮凶手的。而且,种种迹象表明,罗菲来明山是见付斐的,那么又可以断定,雪鸮凶手就是付斐。 顾云菲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一条死蛇,竟然可以让她推想到雪鸮凶手是谁,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混乱的思绪会出现这样骇人的联想。 若真是付斐徒手掐死了这条有毒的眼镜蛇,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这条蛇有攻击过他?他为了保护自己,才迫不得已杀了蛇?杀蛇本身不重要,是蛇被人杀的方式,让顾云菲想入非非,总让她联想到雪鸮凶手勒杀人的场景。 虽然,公园管理处在山脚下竖立了告示行人的警示牌:小心毒蛇出没。但行人要遇上毒蛇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受到蛇的攻击的概率会更加小。毕竟明山不是毒蛇的重灾区,不然Z-F也不会把这座山开发成市民休闲的森林公园。 那么这条倒霉的眼镜蛇为什么会被人杀掉呢?或者说是那个不走运的家伙,遇上了攻击他的眼镜蛇,幸好他对付蛇有一套,毒蛇被他掐死,他才没有受伤。 思来想去,只有雪鸮凶手有这么强悍,出手果断地掐死毒蛇。不过这只是顾云菲一厢情愿的假象,是没有充足的依据的。最近她脑子里充斥的全是雪鸮凶手,特别是罗菲失踪后,雪鸮凶手简直就像刻在了她的灵魂上,任何事物都能让她联想到雪鸮凶手,更何况,这条可怜的蛇,是被人徒手掐死的,使她不得不想起雪鸮凶手杀蛇的手法。要是人的脖子只有蛇那么细,想必雪鸮凶手就不会借助绳子之类的东西勒杀人了,也会像杀蛇那样徒手掐死就可以了。 突然遇上这条死去的眼镜蛇,让顾云菲对雪鸮凶手是付斐,并和罗菲在明山见面过患得患失。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的推想是对的。可是从某些迹象又看得出,雪鸮凶手就是付斐,罗菲失踪是付斐导致的。 但话又说回来,若付斐是雪鸮凶手的话,他那羸弱不堪的身子,在勒杀人的时候,究竟从那里来的力量,让受害者没有反抗的机会呢?从发生的几起雪鸮案来看,受害者都是轻易就被凶手勒杀了,手段残忍果断的让人想到凶手是一个强悍的恶魔,而不是付斐那样的蔫货。付斐给人印象是杀一只鸡都不会有胆量,遇上毛毛虫会大惊小怪的家伙,根本就不像是狡猾强大的雪鸮凶手。 不过……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付斐表面是柔弱的羔羊,实际是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狡诈恶魔呢! 顾云菲拄着高尔夫球杆,又走了一段路,心上对那条死去的蛇耿耿于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条死蛇,会让她想到雪鸮凶手就是怪家伙付斐,而且跟罗菲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只是心境上莫名升腾起的猜想,但这种想法像厚重的云层一样,压在她的心上,使她不喘不过气来。所以她又折转回去,把那条蛇用高尔夫球杆从树上挑下来,又仔细看了看。 很多时候,人的第六感就像感应器一样,能够明晰地感应到周围事物离奇的存在。 顾云菲在蛇尾看到了一个镶嵌到肉里面的铝制金属物,大概有挖耳勺的勺子那么大,上面标有一个说数字2。数字2应该是蛇的主人给它身上弄得编号。 显然,这条蛇不是野生的,是人养殖的。 难怪这条蛇那么容易就被人掐断脖子死掉了。家养的动物不像野生的具有野性,很容易被人摆布。 第402章 雪第十二章 (2) 顾云菲为这条蛇被人轻易掐断脖子死掉,找到了充足的理由。如果是蛇在攻击人的时候,被人掐死,被人制服前,身上一定还会有别的伤痕,但蛇身上没有。 莫非这条眼镜蛇是雪鸮凶手养的?蛇被人徒手掐死的方式,跟雪鸮凶手勒杀人的方式如出一辙,都是掐坏颈脖,让其窒息而亡。 …… 顾云菲困惑地摸了摸额头,觉得自己是为罗菲的失踪——担心的有些魔怔了,山中的一条死蛇,竟然让她频频联想到雪鸮凶手,而且看起来还完美无缺。 顾云菲忐忑不安地盯望着肚皮朝上的死蛇,胃中一阵翻滚,一条即将腐烂的蛇,竟然把她带到了眼下棘手事件中的无限遐想中,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仿佛掉进了黑暗的漩涡,被暗藏的吸力困扰着,羁绊着……让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蛇断了的颈部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疙瘩,应该说有一块凸起的部分,像是蛇死亡之前吃进了什么硬东西,卡在了那里。 顾云菲很好奇蛇死亡之前吞吃了什么东西,所以找来一块尖的长形石头,划开蛇的肌肉。由于肌肉即将要腐烂,所以很容易就划开了。 天呐……蛇死亡前吞吃的是它不能消化的金属物,是一把铜制的旗杆状钥匙。 不对……应该不是蛇吞食的,是有人塞进去的,蛇不会傻到吞食这么大块金属物。最重要的是这把旗杆状的钥匙,在此之前,她有见到过和听到过。 见到过这种钥匙,是罗菲在袁芙芙梳妆台的屉子里找到的。听到过的,是罗菲说付斐手中有一串古董钥匙,跟他在袁芙芙那里发现的钥匙是一模一样的,为此罗菲还把袁芙芙的失踪跟付斐联系了起来。 今天,她在她认为是雪鸮凶手付斐杀死的蛇的肚子里发现了同样的一把钥匙,让她不得不相信她的推想可能不是胡思乱想。 这把顾云菲意外发现的旗杆状的钥匙,让她顾不得考虑付斐要为他父亲办丧事忌讳别人随便打扰。她现在就要去找他,若他不给她一个说法,那就让他和他父亲一起下葬吧!顾云菲愤懑至极地这样暗暗发誓,谁叫付斐对罗菲使阴招,让他失踪,使得她每时每刻都生不如死。找不到罗菲,就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让她对什么都不再有所期望。罗菲是她的生命之光,这束光要是没有了,她也会就此毁灭。 如果她推想的没有错的话,雪鸮凶手就是付斐,付斐是罗菲失踪的罪魁祸首。还有,付斐总是来明山的秘密,她也明白了。 2 顾云菲在火葬场找到正等他父亲火化的付斐,二话不说,就是对他一顿狠揍,把她在警校学的拳脚功夫使了出来。 付斐顿时嘴鼻流血,趴在地上不能轻易爬起来,跟顾云菲同行的负责罗菲失踪案的两个警察,要是不拉住她,怕是付斐就此没命了。 顾云菲见到付斐没有向他证实他是否是雪鸮凶手,罗菲失踪是否跟他有关,就下手狠揍了他一顿。一是,发泄她心中最近憋着的怨气;二是,看看这个可能是雪鸮凶手的家伙是否只是表面柔弱,实质是一个有些力量的人,所以勒杀人的时候才那样果断,不想他不堪一击。 付斐弄明白顾云菲为什么揍他时,他跺脚地赌咒发誓,他不是雪鸮凶手,罗菲的失踪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付斐的信誓旦旦,没有博得顾云菲的信任,她认为他是在狡辩,朝刚刚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的付斐胸口又是一拳,付斐瘫坐到地上,护着胸口,向顾云菲投去愤懑的目光,却没有开口说话。 顾云菲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怕是不会轻易说出罗菲的行踪,不禁威胁他的话脱口而出,“付斐,你要不告诉我罗菲的下落,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付斐无动于衷,好像顾云菲不是在跟他说话。 顾云菲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浑身瑟瑟发抖,说话打结。 顾云菲做警察时,面对十恶不赦的案犯时,也没有这么暴力和暴怒,仅仅因为付斐可能是导致罗菲失踪的嫌疑人。付斐捏着罗菲的命脉,罗菲又是她的命,她当然不能控制自己,面对会毁灭她人生的家伙,杀他的心都有了。但在没有找到罗菲之前,她又不能真把付斐打死,那样她可能永远都找不到罗菲了。 她对罗菲的牵挂,让她真切地明白了她对他的心意,为了保护他,她是可以不惜杀人的。她自己都不曾想到,一个男人对她会如此重要,关键时刻她迸发出的力量和怒气,自己都大吃一惊。 她看付斐被他揍的够戗,都不为所动。就算今天她把他打死,他都不会说出罗菲的下落。付斐面对顾云菲的暴揍,只是一味否认他是雪鸮凶手,罗菲失踪跟他没有关系,却没有说出十足的理由来反驳,让顾云菲对他恨到了极致。 顾云菲又踢了付斐一脚,他忍受住疼痛,依然摆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 顾云菲看他似泥土一样堆在那里,不能从他口中问出半点信息,一把锁住他的喉咙,付斐想说话却说不出口,两眼翻白,旁人看付斐快死了,赶忙拉开愤怒的似野牛的顾云菲。 付斐吐了两口白沫,怏怏地说,就算她把他掐死,他也不会说,因为他不是雪鸮凶手,他也不知道罗菲的下落。 付斐如此顽固,要么是她猜想错了,付斐根本不是雪鸮凶手,罗菲的失踪跟他没有关系;要么就是付斐这个怪家伙,是一个死都不怕的亡命之徒,就算她把他往死里打,他不想说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如果罗菲的失踪跟付斐有关系,是顾云菲判断错了,这才是她最感到绝望的,那样的话,她得重新耗费时间和精力,去调查谁是雪鸮凶手,导致罗菲失踪的罪魁祸首是谁,她的职业就是调查真相,其中的艰难苦楚可以忽略,可是罗菲的安危在时间上是耗不起的,一刻不找到他,失去的他的可能性就会增大。若付斐是事件的幕后真凶,只是他暂时不愿意开口,到是还有救出罗菲的希望,这样的话只需要想办法撬开付斐的嘴,让他告诉她罗菲你的下落,一切事就解决了。否则,她得额外花费时间重组她的推想和寻找新的嫌疑人,这对救出罗菲是非常不利的。 第403章 雪第十二章 (3) 究竟要出什么样的招数,才能抓住付斐的软肋,从而让他说实话呢?面对付斐那让人可气的执拗,顾云菲不知所措,要知道暴力都不能让他妥协。如果付斐是他推想中的案犯,他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怪家伙,会漠然置之自己的生死。 顾云菲天真地以为付斐会向她的暴力低头,不想他根本不吃这一套。面对顾云菲愤慨的拳脚,他置若罔闻,仿佛她揍的是一个木偶,不是有血有肉——能给出反应的人。 暴力不能让付斐妥协,顾云菲万般无奈,只得改变策略,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或者找足的证据证明他是恶魔。 顾云菲把意外从蛇肚里拿到的旗杆状钥匙给付斐看,“明山有一条标号为2的眼镜蛇,已经死了好几天。那条蛇应该是你的吧!你把他掐死了。” 付斐无所谓地歪坐在地上,瞟了一眼顾云菲食指和拇指竖着捏着的钥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慢悠悠地说道:“你怎么就确定那条蛇是我掐死的?而且蛇还是我的?” 顾云菲铿锵道:“——因为这把旗杆状的钥匙是你的!” 付斐丝毫没有被顾云菲掷地有声的话语所撼动,有气无力地嗫嚅道:“蛇的身上和钥匙上面有我的名字吗?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的。” 顾云菲一时哑口无言,不过让她有了一个离奇的想法,这把旗杆状的钥匙,会不会是罗菲拿的袁芙芙的那把? 罗菲从袁芙芙梳妆台屉子里拿到这样一把旗杆状钥匙,给她看过后,她记得一直放在他书房的办公桌上。她马上给桃花山庄打了电话,让用人马上去看看罗菲书房桌子上有没有一把铜制的旗杆状钥匙。事态紧迫,她让用人确认后,要立刻回电话给她。 在没有得到用人的回复之前,顾云菲陷入了新的沉思…… 难道这把旗杆状的钥匙才是罗菲在明山出现过的真正证据——钥匙其实是罗菲的,但是钥匙为什么会在一条被人掐死的蛇肚里呢?这简直就是一个让她懵到不能找着方向的疑问。当然,这得在这把钥匙确实不是付斐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可能性。 用人很快回复了电话给顾云菲,她说她没有在书房桌上看到旗杆状的钥匙,别的地方她大略地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她描述的那种钥匙。 如果钥匙没有在罗菲书房的桌上,那就是被他拿走了,想必不是他放到了别处。 这让顾云菲有了一种假设,罗菲失踪那天,他拿着袁芙芙那把旗杆状的钥匙,去明山跟同样有这种旗杆状钥匙的付斐见面,因为他想当面问问付斐,袁芙芙手中的那把钥匙,是不是他送给她的,袁芙芙的失踪他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不想付斐就是雪鸮凶手,让一向自信可凭自己的力量搞定一切的罗菲遭了殃——掉进了付斐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罗菲太过高估个人的力量,总喜欢只身冒险,这是他的缺点,她早提醒过他很多次了,危险的嫌疑人,最好不要单独去见,这次就是一个大大的教训。 说来说去……付斐是雪鸮凶手,是恶魔的可能性大,把他当成是破案的关键嫌疑人的思路没有错。 付斐确实是她锁定的嫌疑案犯的话,那就为她找到罗菲省了很多事,这样就只用单一地从付斐身上找到案情的真相,不用再费时间和精力,重新搭建推想环节,然后还要费尽心思去证实。 接下来,该怎样找到付斐作案的证据?或者说,能有什么办法,让他自愿招供? 顾云菲恼火地望了一眼付斐,他正从地上艰难地站立起来,歪歪倒到地朝火葬场房屋前面空地边上的长形石凳走去,看着他不愿意就范的样子,顾云菲心上的无名火直窜,可又能怎样呢?就算她把付斐往死里揍,他也不愿意透露半点罗菲的信息。 罗菲心潮翻滚地望着手中的旗杆状钥匙,这把算是奇遇拿到的钥匙,说不定就是开启真相大门的钥匙。 罗菲之前说这把钥匙要是开启真相大门的钥匙就好了,莫非他早就对钥匙跟案子有重要的意义有着深刻的想法?不然他不会随便说这样的话,他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 这把钥匙神奇地被她发现,会不会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引她通向真相大道的礼物! 顾云菲对这把小小钥匙的作用,抱着这样美好的期盼。 那么……钥匙跟事件真相的连接点,究竟在那里呢? 既然上天如此开眼,让她意外发现了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证据——钥匙,就应该给她一些启示,让她明白钥匙与真相的契合点在那里。 顾云菲面朝落日的方向,闭上双眼,近乎迷信地祈求上天赐给她智慧的力量,让她想到那把钥匙在案件中存在的意义。 她虔诚地祈求着,忘却了世界,忘却了痛苦,忘却了慌张…… 倏地,她猛地睁开双眼,她来见付斐前,她不是自认为明白了付斐总是去明山的秘密了吗?会不会钥匙的跟这个有关? 她不慌不忙地走近付斐,仿佛走向给她带来安宁的神圣殿堂。她在说服自己,处理任何棘手的事时,尽量心如止水,不然无端的愤怒会扰乱她的思维,刚才见到付斐就揍他,除了自己气急,思维恍惚外,没有得到任何意想的结果。 付斐畏畏缩缩地坐在长形石凳上,目光呆滞,顾云菲刚才揍得他够戗,没有了之前目空一切的嚣张气焰。 顾云菲挨着他坐下,说道:“你几乎每天去明山,然后坐在山顶大石上发呆半个小时,你是在那里等你驯养的那条眼镜蛇。你是训鸟师的儿子,知道一些驯养动物的知识,你驯养了一条有毒的眼镜蛇,并把它放养在明山……” 付斐露出让顾云菲读不懂的怪异表情,抢话道:“你的说辞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说我在那里等一条眼镜蛇,好像说我是在那里等我的情人一样,听起来我还很痴情。”喉咙地发出冷哼声,这样的冷哼明显是对她刚才揍他的冰冷回应。 第404章 雪第十二章 (4) 顾云菲道:“对……你呆坐在大石上的样子,就像是在等你的情人。说说看,我说对了吗?你是不是在那里等你驯养的眼镜蛇。” 付斐默然。 顾云菲道:“那条眼镜蛇是你作为雪鸮凶手勒杀人的帮凶。” 付斐朝他投去异样的目光,“你的意思是我利用毒蛇的剧毒杀人?”语气充满不屑,可顾云菲不觉得这是一句简单的随心之语,她仿佛听懂了他掩藏秘密的心声。 付斐意识到他发出这样的反问,好像暴露了什么,所以面对顾云菲咄咄逼人的眼神时,没有底气地闪躲开了。 顾云菲道:“你的说词听起来是在否认你是雪鸮凶手,没有让蛇做你的帮凶杀人,实质上是在否定我的判断,我的判断错了。你是要向我表明,你不是利用毒蛇的剧毒杀人。你的语气和神情,让我理解为,你让蛇做你的帮凶是另有用途?” 付斐默默不语……摆出懒得理她那听起来很牵强的说法 顾云菲发出尖锐的声音,“告诉我,究竟有什么用途?” 顾云菲看在言语上跟他博弈,可能会让他最后露出狐狸尾巴,刚才的对话,是一个好的开始,整个形势在向对她有利的势头发展,只是她要把握好度,一定会比暴力有效果。 付斐面对顾云菲的严肃言论和逼问,闭口不言,虽然这是他不想说太多从而暴露他心声的策略。但在顾云菲看来,他有这样的表现就够了。她擅长用言语攻克人的心理。事实上,言语是制服嫌疑人最和平,最有效的办法。 当然,暴力也不是完全没有用,付斐从她的狠揍中冷静下来后,还是显露出了他是害怕死亡的,眼神中掩藏的恐惧暴露了他骨子里的弱点:被人活活揍死,可不是一个好死法。害怕死亡是人类的本性,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连环杀手也不例外。更何况,看起来不属于血性汉子的付斐。他只不过是在心理防线没有最后崩溃前,显得有些固执,给人不怕死的假象。 付斐半晌才从沉静中回神过来,狡辩道:“什么用途也没有。” 顾云菲控制着自己焦躁的情绪,顿了顿,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付斐似乎受惊不小,本来脚尖着地的右脚,倏地脚后跟放了下去,脚掌还在地上摩擦了两下。 顾云菲把他这个不自在的动作看在眼里,继续说道:“眼镜蛇神经紧张,或者躁动不安时,它会把肋骨前移,使头颈变得扁平,这样看上去它的头部就形成一个‘保护罩’,人看到这个‘头罩’,旧知道他发怒要攻击人了,人会下意识变得恐惧。人在恐惧的时候,就会忘我,忽略周边的环境。从发生的几起雪鸮案中的受害者来看,受害者是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被勒杀的。你这么瘦弱不堪,在勒杀人的时候,却给人有着很大力量的印象,现在我明白了,你是在眼镜蛇对他们惊吓时,找准时机,在他们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你果断地勒杀了他们。” 付斐的右脚尖又重新着地,恢复之前样子,这是他对顾云菲令人咋舌的推想,做出的唯一反应。 顾云菲竭力心平气和地继续她言语上的冒险,她非常害怕最终没能攻破付斐的心理防线,使他向她敞开心扉,小心谨慎道:“眼镜蛇帮你吓住比你强大的受害者后,你知道怎样一招使他们致命——拼尽全力用绳子勒住他们的颈部,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他们毙命。所以被你勒杀的人,都没有反抗的迹象。被你勒杀的金明亮医生,要是你不用眼镜蛇耍这样的滑头,你肯定不能轻易勒杀他,而且还是在他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你在身量上就不是他的对手。另外雪鸮案的三个女受害者,你用这样的招数,就更容易对付了。你的身板,对于许多女人来说,都是可以轻易被她们撂倒的。从这点来说,你是雪鸮凶手说的通。同时,眼镜蛇是被你掐死的,你精准地掐断了它的脖子。蛇的脖子一般不是很明显,你驯养的蛇,自然知道蛇的脖子在那里,使出你熟悉的勒杀方法,掐断了蛇的颈脖。从这点来说,那条死去的眼镜蛇是你的,而且是杀的。你用勒杀的方式,掐死了你驯养的蛇,这不得不让我联想到你就是雪鸮凶手。” 付斐的左脚依然没有动,右脚换成了脚后跟着地。顾云菲以为他听到她缜密的分析,会说点什么,不料只是他的脚作出了让她读不懂的反应。 顾云菲不气馁地继续说道:“既然那条眼镜蛇是你的,那么眼镜蛇体内的钥匙,是你塞进蛇体内的,蛇自己不会吃那么硬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把钥匙塞进蛇的体内,还掐死了你驯养的蛇,并把它放养在明山。但我能肯定蛇体内的钥匙不是你的,是罗菲的。罗菲失踪后,他的车子在明山山脚下被警察发现,说明他是在明山失踪的。他失踪的那天,我发现了他家书房窗子玻璃上有雪鸮的死亡信息,由此可以断定他失踪是雪鸮凶手导致的。而他去明山见的人就是你,你放进眼镜蛇体内的钥匙就是证据。 “罗菲从袁芙芙那里不巧拿到一把旗杆状钥匙,跟你的钥匙一模一样。罗菲一直把钥匙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我刚才跟用人确认了,书房桌子上的钥匙不见了,应该是他带着那把钥匙去明山见你,因为他跟我说过,袁芙芙失踪说不定跟你有关系,你们有相同的钥匙让他有这样的联想,虽然这样猜想,可能很牵强,但不是不可能。既然有可能,所以他带着袁芙芙的钥匙去明山跟你见面,证实他的想法,同时跟你确认你父亲的死亡和金明亮医生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得补充一点,你作为雪鸮凶手,可能还有一个隐身帮手,罗菲失踪那天,我跟他打电话时,那时他应该和你在一起,但我发现书房窗子玻璃上的雪鸮脚印,是刚印上去不久的。你跟罗菲见面的同时,你的同伙把雪鸮死亡信息印在了罗菲家窗户玻璃上。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你要杀人,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给受害者周围留下死亡信息。” 第405章 雪第十二章 (5) 付斐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先前会动一下的右脚,现在跟路边的石头一样不具生命特征。 付斐让人捉摸不定的状态,要么是他听了顾云菲的推想,惊讶得他全身僵住了,双目无神,憔悴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要么是他内心沉稳得令人发指,就算顾云菲推想的完美无缺,也没能打动他的内心,让他情绪激动,暴露他的心思。 顾云菲硬着头皮继续对身旁的“雕像”“说道:“我都想象得出你让罗菲去明山见你的情景,就像你在面对我的约见时说的那样,你要去明山运动,让罗菲去明山见你。罗菲就你父亲的死亡和雪鸮在金明亮医生的别墅地下室有关的疑问需要见面跟你谈,所以主动电话约你见面,只要你跟他见面,在那里见面无所谓,你说到明山见面,他听从了你的建议。你们约好的时间应该是在下午4点半至5点之间,这个时间里你们约好准时在明山的山顶见面——而且还是你时常去山顶发呆的大石旁,所以罗菲三点左右就开车到明山山下了,交通监控设备监控到他的车辆是大概这个时间到明山山脚下的。然后以他的速度爬上明山山顶,稍微等你一段时间,就到了你们约定的4点半到5点之间的这个时间。虽然罗菲失踪那天下午3点到6点你有不在场证明,但很含糊。你可能在大家想象不到的情况下,投机取巧在这个时间作案。我敏锐的第六感,让我感觉你这个时间的不在场证明是有水分的,至于是什么样的水分,我还没有明确的思路。” 付斐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换了一下坐姿,沉声道:“我仿佛在做梦,有一个空灵的声音,一直在我耳旁嗡嗡响。” 顾云菲看她在言语上的努力,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付斐根本不为所动,从而内心沉沦,迸发出他的情绪,让顾云菲尝到胜利的滋味。他现在的表现,就像刚才她狠狠地揍他一样,他的无动于衷没有让顾云菲得到想象中的反馈。 付斐蔫不拉几的样子,让顾云菲火冒三丈,牙痒痒道:“接下来,我会死缠着你的,你不死,我就不会离开你一步,直到你告诉我罗菲的下落,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这种像铁一样顽固的家伙,法律和暴力都不能让你妥协的话,那我就像冤魂一样,纠缠着你,让你余生不得安宁。” 顾云菲自己都没有想到,眼下无奈的时候,会像泼妇一样威胁嫌疑犯。不……这不是威胁,这是誓言,一天得不到罗菲的消息,她对付斐死缠烂打,绝对不是戏言。 这时,火葬场的一个工作人员来叫付斐,去领他父亲的骨灰。 付斐站起身来,瞥了一眼顾云菲,有气无力地说,“如果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罗菲了,你会怎样?” 顾云菲咬牙切齿道:“——我会杀了你!” 付斐朝远方凝望了几秒钟,说道:“你对我驯养眼镜蛇的猜想,到是精彩。”然后转身朝火葬场黑漆漆的大门走了去。 “你承认你驯养眼镜蛇啦?”顾云菲追上付斐,激动道,“意思是我的推想是对的。蛇的存在,钥匙跟事件的关联,罗菲的失踪与你有关,你是雪鸮凶手……我都说对了,是不是?” 付斐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闷不吭声地欲要朝前走时,顾云菲拉住他的胳膊,颤声道:“还有……你说……如果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罗菲,我会怎么样?你发出的这个疑问,实际上是告诉了我答案,你知道罗菲的下落,说白了,你把着罗菲的命脉。你那样说,是想看看我可能失去罗菲的痛苦模样,满足你变态的心理。”顾云菲咬了咬牙,有些语无伦次,“你们这种骇人的连环杀手,多次杀人,不就是要享受跟你们无关的人被你们杀掉——从而给你们变态的心理带来快感吗?然后还暗中窥看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人痛苦、恐惧,充实你们无聊的生活。” 付斐脱口道:“——你真是一个比罗菲还难缠的人。” 顾云菲双眼焕发出明亮的光芒,“你又暴露了你自己的心声,你是知道罗菲下落的。” 付斐朝她投去空洞的目光,不过,顾云菲读懂了那束光,那是一个连环杀手的基本素质,就是面对别人对他的质疑时,他要坚如磐石,不能让人看出他是一个做坏事的家伙。 坚毅的目光,就是答案,付斐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罗菲都陷进了他的阴谋。 顾云菲看来硬的不行,便哀求道:“你把罗菲还给我,条件你可以随便出。” 付斐顿了顿道:“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欲求,什么东西都不能贿赂我。” 付斐能够这样回答,又一次说明他是知道罗菲下落的,顾云菲麻木地脱口道:“钱,我给你钱。” 顾云菲记得付斐说过,他开销大,没有多的钱付罗菲委托费,想必钱对他很重要,所以说了要给他钱。 付斐道:“我要一百亿美金,你有吗?” 顾云菲不假思索道:“只要你把罗菲还给我,多少钱我都给你。” 付斐道:“你不是那样有钱的主儿。” 顾云菲道:“罗菲的爸爸是那样有钱的主儿。” 付斐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到是一个敲诈罗菲爸爸的好机会,可是我不知道罗菲的下落。” 付斐这样说就像泼了一桶冷水在顾云菲身上,原本以为他会为钱所动,从而告诉她罗菲的下落。他前后说话不一,让她的心境时而处于平和状态,时而陷入惊险的深渊。 顾云菲朝他吼道:“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会把罗菲还给我?” 付斐道:“如果你想知道罗菲的下落,你要想办法弄明白蛇身上标号为2的数字含义。” 顾云菲的心脏仿佛炸裂了,“你这是再次向我表明我的推想没有错,你就是雪鸮凶手,罗菲的失踪跟你有关!” 付斐道:“你的推想无论多么完美,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是雪鸮凶手,就不能让我受到法律的惩戒,如果你不明白蛇身上数字2的意义,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罗菲的下落。”然后把胳膊从顾云菲手中拿开,朝火葬场的大门走了进去。 第406章 雪第十三章 (1) 1 顾云菲伫立一处,付斐能够给她这个提示,算是对她敞开心扉了。 只是……蛇身上的数字2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她一点头绪也没有……顾云菲仿佛掉进了梦靥,她绞尽脑汁地努力,付斐最后就告诉了她这么一句没有边际的话,她该怎样去弄明白蛇身上数字2的意义呢? 顾云菲最大的担心是,她没有理解数字2的意义,最终耽误了救罗菲。罗菲肯定是被付斐控制了,失去了人身自由,等着她去救他。软硬不吃的付斐,能给她这样的提示,算是上天给她的恩赐了,所以她要把握机会,弄清楚蛇身上数字2的含义。 随行的两个警察走近发懵的顾云菲,高个警察说道:“这个付斐简直就是一个打不死,烧不燃的毒蛇,看起来很难对付呢!” 矮个警察附和道:“说不定付斐就属蛇呢!你看他那样冷漠,跟蛇一样,没有感情,不容易让人接近。” 顾云菲陷入沉思……没有答话。 高个警察移步挨近顾云菲,说道:“云菲,你一直让我们在一边看着你和付斐,你认为你一个人能搞定付斐,我看你没有搞定他,还被他气的够戗,你的脸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完全是心灾乐祸的语气。 矮个警察不以为然道:“我到觉得云菲收获不小,从她专注思索的神情看得出来,一定是付斐给了她什么提示,她觉得只要弄明白那个提示,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所以云菲看起来还有些魂不守舍。如果云菲没有从付斐那里得到重要的信息,一定会骂付斐是个狗gou娘niang养的,抱怨那个家伙什么都不肯说,而不是在这里发呆沉思。” 矮个警察的真知灼见,让顾云菲回神过来,说道:“付斐会是属蛇吗?应该说这个狗gou娘niang养yang的会属蛇吗?” 高个警察说道:“付斐身份的调查资料,是我整理的,他是1977年出生,这年就是属蛇。” 顾云菲盯望着高个警察黧黑的面孔,确认道:“你确定他是这个年份出生的?” 高个警察道:”他身份证上显示的出生年份就是1977年,我想应该没有错。” 顾云菲启动她的思维思量了一会儿,问道:“你们俩谁懂点风水,或者说谁了解属相与幸运数字的关联?” 高个警察疑惑道:“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跟案情真相有关系吗?” 顾云菲道:“这个我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解释。” 矮个警察道:“属相蛇的幸运数字好像有四个,是2,3,7,还有一个数字我忘记了,我妹妹属蛇,她经常研究数字与属相的命理,我耳濡目染记住了这几个数字,但没有记全。” 顾云菲道:“有数字2就够了。你们两个盯好付斐,我去他的住所看一看。记住了,一定要盯好付斐!你们盯好了,说不定会是你们两个人回警局邀功的好机会。”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不知道顾云菲为什么突然对蛇和数字这么感兴趣,看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想必是她有了什么发现,要去证实。他们本想问个明白,但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已经钻进了她车里,疾驰而去了。 高个警察道:“云菲让我们看好付斐,想必是她发现了他不对劲的地方,只差关键性的证据了,让我们逮捕他。” 矮个警察道:“如果我们俩抓住了真正的雪鸮凶手,我们可以为职位升迁少奋斗好多年,按照我们现在的出息,怕是这辈子都得不到升迁了。” 看起来诚实的高个警察训斥算是后辈的矮个警察,“你怎么可以这样功利呢!” 矮个警察道:“云菲说我们盯好了付斐,说不定有邀功的机会,我做警察10年来,还没有得过大功,从而得到上司的赏识,加薪升迁。云菲让我们盯好付斐,想必是提醒我们,付斐可能就是真正的雪鸮凶手,她扔下我们,估计就是去证实付斐是不是真正的雪鸮凶手了,然后让我们两个官方可怜虫回警局邀功,让我们的职业前途无限光明,要知道雪鸮凶手可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是个大名人,谁要逮住雪鸮凶手,也就会成为大名人。我们俩要在警界成为名人,职业前途自然一片大好。”语气完全像是在描述一个伟大的美梦。 高个警察睁大他那好像没有睡醒的小眼睛,说道:“你的想法很美好,但你也别忘记了,天下好事是不会那么容易降临到任何人头上的。不过,说不定我们也有走狗gou屎shi运yun的时候,我们两个快四十岁的小警员,什么也不是,这次真会得到升迁的机会,踩着雪鸮凶手的沉沦,达到事业的高峰。” 矮个警察道:“最后那句话,说的太文艺了,我们不是在演文艺电影,还是实实在在行动吧!眼下盯住付斐,才是最重要的。” …… 2 顾云菲驾车到付斐住所的半路上时,突然改变主意,不去他的住所,她应该去金明亮医生的别墅。 她突然想起,他和罗菲在金明亮医生的别墅发现付林的尸体后,又大略在别墅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没有惹人注意的地方,但在养雪鸮的地下室有一个小小的发现,四面墙壁上有蛇形的数字2,当时他们有产生过疑问,但没有太过在意,认为只是某个人的随意涂鸦。会不会是那里的图案有玄机?之前她进到地下室时,除了感觉冷清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墙壁上的蛇是眼镜蛇,把封闭的地下室衬托的额外诡谲。 先前她计划去付斐的住所,是希望能找到跟他属相有关联的物品,或者文字,从而找到蛇身上数字2的含义,这个想法太过天真了,事后想来,她可能只是被随行两个警察对付斐跟蛇一样的议论蒙蔽了思维,当时她因为付斐的提示,完全陷入了蛇和数字的思量中,突然听到有人说付斐跟蛇一样,并确认付斐属蛇,才生拉硬套地把付斐的属相和幸运数字2结合去联想,并相信能从他的私人住所,找到解释蛇身上数字2的含义的证据。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灵感乍现,认为蛇和数字2的玄妙意义,应该是在金明亮医生的别墅地下室里,因为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别墅地下室蛇形数字2的景象。 第407章 雪第十三章 (2) 很多时候人的记忆就是那样巧妙,总会在不经意间,让人能够回忆起过去想象不到的场景。 当然,顾云菲觉得蛇身上数字2的意义,可能会在金明亮的别墅里找到,不仅仅是记忆中猛然出现了蛇形数字2的情景,最主要是可能像罗菲猜想的那样,付斐和金明亮医生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依据是,付斐的父亲付林的尸体——被冷藏在金明亮别墅杂物室墙体里,而杂物室门上的锁看起来只有付斐手中的旗杆状钥匙才能打开,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付斐是知道杂物室秘密的,况且别墅地下室还有一只让人想入非非的雪鸮,警察跟付斐确认过,那只雪鸮就是和他爸爸一起失踪的那只。 既然一些猝然出现的情况,总能让顾云菲情不自禁联想到付斐跟这一切有关,不由得相信那栋冷清的别墅可能是付斐隐藏罪恶的窝点,别墅主人金明亮医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直被付斐控制着,最后还命丧黄泉了。 别墅地下室墙壁上的蛇形数字2,可能就是真相的玄机所在。 可是,地下室墙壁上的蛇形数字2,能有什么含义呢?而且还可能跟付斐给她的提示有关,顾云菲实在想不到关联在那里。 付斐那个狗gou娘niang养yang的,想必他是料定她不会知道蛇身上数字2的意义,所以才装腔作势地给了她那样的提示,让她在渺茫的希望中痛苦挣扎,他在暗中看她笑话。要是不考虑到罗菲的安危,她是不会这样忍气吞声,任意付斐摆弄的,她可能会把他干掉解气,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他控制了罗菲,她也不会激动到有杀他的心,这就是现实矛盾的所在,让她苦不堪言。 顾云菲把车开到别墅前的空地上,随意停下,迫不及待地钻出车门,绕过别墅,来到侧面,推开封条撕开的地下室铁门。朝下走大概十五步台阶,就到了黑洞洞的地下室,顾云菲按了挨着台阶墙壁上的开关,白色灯光洒遍每个角落。室内面积大概有20平米左右,除了一个空的鸟笼挂在一个像树的铁架子上外,就没有了其它的物品。警察带走了那只雪鸮,估计已经把它处决,喂了他们的警犬。不过……为什么罗菲的窗户上又会出现相同的雪鸮脚印呢?这是一个谜。现在这些疑点不是她要去深究的,蛇身上数字的意义,关乎着罗菲的性命,她的所有精力都得为此事付出,不然她可能会失去罗菲。 墙壁表面是水泥,上面的蛇形图案,是用红颜料喷上去的,四面墙壁都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蛇是眼镜蛇,布线过程中呈直蠕式,整体形状是数字2,2的上部分末端是眼镜蛇的头部,2的下部末端是蛇的尾部。蛇的长度大概有一米半。图案离地面有一尺,蛇的尾部朝下,头部朝上。 顾云菲走近蛇,抚摸蛇的身体,从上往下轻轻地移动,似医生用心感受病人体内的病症,手滑到到蛇的尾端时,明显感觉到有一个凸出的地方,大概有米粒那么大,她躬身仔细去看,凸出的地方形成一个数字2。 天呐……蛇的尾端竟然有数字2,跟明山死去的眼镜蛇的尾端上数字2的部位差不多。她使劲按了按,看起来就是水泥凸出的,没有什特别的。就算图案上的蛇跟明山死去的蛇有关,又能说明什么呢?明山的是一条死去的蛇,这里是人随意涂鸦上的蛇,可能只是巧合尾端有凸出的数字2,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人有意让蛇的尾端凸出数字2,但她想不明白其中有什么意义,有了这样地发现也是徒劳。 顾云菲一时感觉被付斐耍弄了,他只不过是印象中存在蛇和数字2,就随口跟她说了,要想知道罗菲的下落,得弄明白蛇身上数字2的含义。估计他当时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时,看她当真的模样,说不定还在内心嘲笑她呢! 顾云菲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脱下警服穿便装的时候,还显得小家碧玉,但爆发出骨子里的能量的时候,眼前结实的墙壁对她来说,说不定她都能推翻。 她丝毫想象不出蛇形数字2与付斐说蛇身上的数字2有什么关系,想着罗菲安危,她却无能为力,一时情绪过激,朝蛇形数字2的图案上狠狠地挥了一拳,发泄心中的怒气,被她拳头击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窝,水泥块碎了一地,不过她的手也遭了殃,手背都流血了。 但钻心的疼痛和流血,换回了一个令她惊讶的发现。 蛇尾端上的数字2发出了绿色的光…… 看来,蛇尾端上凸出的数字2是有猫腻的,凸出的数字2看似平常,实际是一个灯,而且是声控的,她捶打墙壁的声音达到了控制灯光的分贝,使灯发出了亮光。 她捶打的墙壁朝东,其它三面墙壁上的蛇形图案只是纯粹的涂鸦,蛇的尾端没有数字2,捶打也没有任何反应,所以,她继续回去研究有异动的蛇形图案。 她回头去看发出绿光的蛇形图案时,有图案的部分缩了进去,从而使那面墙壁形成一个蛇形的洞。 唔……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情况? 难道这就是蛇身上数字2的意义?顾云菲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 蛇形洞口有凉风吹出来,显然里面是空的,算是地下室中的暗室,而且,里面还有微弱的光芒——跟夜间萤火虫的亮度差不多,但不知道光芒从那里发出来的,她甚至感觉到了里面有人气。 顾云菲不明白蛇形图案为什么突然消失——出现蛇形的洞,可能那个声控绿灯是机关吧,被她意外碰触到了,她发现墙壁后面可能有人就够了,而且说不定罗菲就在里面,雪鸮凶手勒杀人前,都会让人失踪一段时间,想必付斐作为雪鸮凶手行凶之前,把人就关在这个暗室里面,她颤声叫道:“罗菲,你在里面吗?” 第408章 雪第十三章 (3) 寂静无声…… 由于蛇形洞口的宽度只有10厘米左右,她不能透过这么小的洞口,看到里面更多的情况,只有期望里面的人能够回应她,从而做出该有的判断。 顾云菲更大声地喊叫罗菲,甚至拍打墙壁,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顾云菲耗尽气力叫喊,都没有得到罗菲的应答。但是……她坚信,罗菲就在暗室里面,可她到处都找不到可以进去的门。既然蛇形洞口后面是暗室,就一定有暗门,但各处都密不透风,丝毫看不出那里是暗门的痕迹。 她说服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如何进暗室的方法时,突然她听到暗室里发一声“咕咚”,等她屏住呼吸仔细听时,又没有了动静。四周安静的跟坟墓一样,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息,让她有一种好像自己是盗墓者的诡奇感,眼下闯入了一个机关重重的墓地,随时会掉进机关的陷阱,不能生还,这种恐惧感束缚着她的神经,喘气都得小心翼翼,否则些微的不小心,就会葬身于此。 但,这微弱的动静,给了她一丝希望,暗室里面有人,很可能就是罗菲,只是他遭受了折磨,现在变得虚弱,没有气力大声回应她。那声“咕咚”一定是他弄出的动静,想必是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作出了反应。 顾云菲撕心裂肺地大叫罗菲,她坚信她的心灵感应,暗室里面就是罗菲。她着急地到处又找了一遍可以进去的门,还是没有找到。 见鬼……有暗室,怎么会没有出入口呢?可是这个地下室除了通向外面的门外,着实没有通向暗室的门,除了那个蛇形的洞口,别处蚂蚁可以进出的缝隙都没有。 顾云菲歇斯底里地踹蛇形洞口,那堵墙壁厚实的根本不能撼动,她太过使力地踹墙壁,还被墙壁反弹的差点一个趔趄。 顾云菲正想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来援助时,身后飘来刺耳的冷声,“我的墙壁很结实的,你的脚不是铁锤,可以踹烂墙壁。” 付斐抱着一个像陶罐一样的骨灰盒,似幽灵一样,直立在那个树形的鸟架子旁边,没有任何表情地凝望着顾云菲。 付斐突然出现,顾云菲惊讶的心脏一缩,“你怎么来了?” 付斐不慌不忙道:“来看你。” “罗菲是不是在暗室里面?” 付斐对顾云菲的厉声追问无动于衷…… 顾云菲想着罗菲可能就是被他囚禁在暗室,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怒从心起,上前又要挥拳揍付斐时,拳头还没有挨近他的身子,就被他钳子般有力的右手抓住了胳膊,左手稳稳地抱着骨灰盒。顾云菲想挣脱,不想他掐的更紧了——一阵生疼,只能任意他掐着她的胳膊。她万万没有想到,付斐是这样有力量的男人,之前真是小瞧他了。先前她当着两个随行警察的面揍他,他毫无反抗之力,任顾云菲揍他,不仅表现出无反抗之力,还显得无辜。在这没有其他人的隐蔽地下室,他像邪恶的妖怪一样,露出了他险恶的原形,不仅浑身充满力量,面上还露出让人恐惧的表情,跟之前的付斐形成天壤之别。现在的付斐看起来就是一个强悍的恶魔。 顾云菲妥协地任意他掐住她的手,问道:“你想怎样?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付斐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嘴角歪咧了一下,说道:“我没有想到我随口的一句提示,你真的找到这里来了,都怪你发现了明山那条该死的蛇,还想象力丰富。我太过高估自己的判断了,以为你得到我那没有头绪的提示,只会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要疯掉,但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既然你已经找来了,我就带你进暗室看看奄奄一息的罗菲吧!也算是成全你们见最后一面。”然后朝通向地下室外界的楼梯走了去。 顾云菲赶忙追上他,惊诧道:“你不是说罗菲在暗室吗?为什么要出去?” 付斐头也不会地答道:“罗菲在暗室里面,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顾云菲道:“从那里进去?” 付斐停在楼梯台阶上,说道:“进到暗室之前,我不想跟你说太多话。不……应该说闭上你的嘴。”语气完全是命令,不把顾云菲斐放在眼里。 顾云菲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付斐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冷冰冰的背影,让顾云菲发憷。 付斐朝别墅后面的山上走了去,顾云菲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打算告诉随行的警察,她现在的情况,付斐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转过身来,严峻地返回来,走近顾云菲,夺过她的手机,“不要打电话通知你的同伙,我只想带你一个人去暗室。仅仅因为你还算聪明,竟然在我给你这么难的提示下,找到了我不想你找到的地方。”不等顾云菲答话,转身继续朝前走了。迫急地转身,是不想听顾云菲继续深问。 顾云菲跟上他,正要说什么,付斐头也不回地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手势,很是高傲。 刚才付斐紧紧地掐她的胳膊,已经对她回应了,她要是耍什么花招儿,她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才这样嚣张,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对她指手画脚。 顾云菲为了见到罗菲,决定冒险依从付斐,所以默默地跟上了他。 他们翻山越岭,经过人迹罕至的深山小道,甚至有的地方路也没有,得艰难地穿过荆棘,甚至是要跳很高的坎,才能走到又一条荒芜的小道。这样的路程,大概走了两个小时,最终到达明山山窝中间心形水潭。 顾云菲一路都在向付斐提问,他一个字也没有回答,好像是一个聋哑人,没有听到顾云菲的问话,自然也不会回答。到了水潭边,顾云菲明明知道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但还是泄气地问他,为什么要带她到水潭这里来,付斐从短暂的呆滞中回神过来,搬开脚边的一块长形大石,大石下面有一个直径一米宽的深洞,目测不能见底,顾云菲还没有明白怎样回事时,付斐敦促道:“跳下去吧。” 第409章 雪第十三章 (4) 顾云菲懵了,这是要活埋她吗?她还没有回神过来时,付斐钳子般的手,掐住了她的胳膊,一把拽着她往洞里跳了下去…… 顾云菲一声惊叫,整个身体掉到像垫子一样的东西上,尽管感觉掉到了很深的地方,但安然无恙。 顾云菲恐惧地躺在垫子一样的物体上,看不见四周,不敢发出声音,思考自己究竟处于怎样糟糕的境地。在瘆人的寂静中,她明显感觉付斐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他手中多了一个电筒——可以带在头上的那种,光线强烈。 顾云菲倏地起身,探看四周的情形,刚才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陈旧的充气垫子,垫子的四角用绳索固定在地上粗大的铁钉上,这不是最神奇的,让人惊叹的是,放垫子的旁边有一条暗河,河面上方是形状怪异的岩石,离河面大概两米高,河的宽度接近3米。整个看起来,好像是一条隧道,暗河直穿隧道,流向远方,紧挨垫子的河边停靠着一个小木船——能坐4个人,船上只有桨,付斐指着木船,“上船吧!” 顾云菲仿佛堕入奇幻的梦境一样,竟然在地下暗河中乘船,之前在电视上看到探险家在地下暗河中划船,她觉得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地下水面上划船,但今天有了这样的机会,看起来很是惊险刺激,有了这次经历,够她跟朋友吹牛——她有机会进到这么吸引人的地方,但这短暂的欣喜和激动转瞬即逝,身心立刻被绝望笼罩,暗暗祈求,这条像穿过隧道的暗河——不是付斐把她带向死亡的通道,她还得留着性命,救罗菲呢。 罗菲……现在究竟怎样了呢? 难道付斐把罗菲囚禁在地下这不见天日的暗道里?不禁一阵心痛,颤声道:“付斐,你把罗菲藏在这样恶劣的地方?” 付斐仍然不说话,他把电筒带到头上,光线从他额头上散射到四周,照射到的范围不是很远,但足以让他看清前方顺利划船。他娴熟地划着船桨,河流是直的,越往里,寒气越重,顾云菲冻得牙齿咯咯作响,缩着身子,坐在木船上,神经紧张地观望着各处,除了寂静空灵外,就是无端的惊慌,她不知道付斐究竟要把她带去那里,他说带她去见暗室里的罗菲,不想他把她带到这么莫名的地方,不禁后悔离开别墅时,她没有强行拉住他,让他把暗室的墙壁直接砸了,进去见罗菲,而是顺着他的意跟着他艰难地走了好几座山,眼下还被他带到这个丧命了都不会有人知道的鬼地方,不禁痛恨自己不够果断。 地下暗河好像无止无境,船划了大概二十分钟,到了一个有像岸堤的地方,付斐把船靠岸,“下船吧!” 付斐现在就算说一句这么简短的话,听起来,都充满威慑力,可能是顾云菲眼下完全被他控制,这是他熟悉的地方,她这个陌生客人当然很容易受他摆布。 顾云菲搓了搓冰冷的手,等付斐用船桨撑好船,晃荡的不厉害时,她才像接到命令似的畏缩着上了岸。说是岸堤,实际是一个长大概5米,宽3米的泥土空地。 顾云菲瑟缩地站在岸堤上,问道:“这究竟是那里?” 付斐麻利地跳下船,把船栓在岸边的一块尖石上,好像顾云菲是在跟空气说话,他没有理睬她,只顾自己朝前走,这时她才发现岸堤的长度不止5米,刚才只是受光线的局限,才误认为很短。他们走了大概15米,到了岸堤的尽头,那里有一堵墙壁,墙壁上有一扇陈旧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古董锁,铜制的横挂锁——跟金明亮别墅杂物室上的挂锁一模一样,付斐拿出他那串旗杆状钥匙,熟练地挑出其中一把,横着从锁的右侧插进锁孔,轻轻地拧了一下,挂锁打开了,然后拉开铁门,发出清晰的吱呀声,顾云菲一路走来,都处于莫名的新奇和期待中,眼下看到地下暗河边的铁门,更是讶异的不知所措,正要问付斐这又是什么地方时,付斐从牙缝里挤牙出三个字,“进去吧” 顾云菲梦然地望着他,还没有决定,是否听他的话,直接进去时,付斐说道:“罗菲在里面。” 顾云菲将信将疑地抬步朝门里走了进去,付斐在她后面给她照亮,走了一段阴湿的泥土通道,看到萤火虫一样的灯光,是从大概15平米左右的暗室中的地灯发出来的光线,地上有好几个地灯,但只有一个灯是亮着的,艰难地冲破黑暗,照射到躺在地上的男女身上,男人是罗菲,女人是袁芙芙。 他们并排仰天躺着,好像睡着了,两个人的嘴巴被透明胶布封着。 顾云菲震惊地僵在一处时,身后的铁门咔嚓一声关上了,付斐走近他,沉声道:“我怕他们说话太多,消耗体力,过早死去,所以把他们嘴巴用胶布封了起来。” 付斐的行为总是这么让人匪夷所思…… 顾云菲从震恐中回神过来,看到墙壁上的蛇形洞口,霎时明白,这个房间正是金明亮别墅地下室里的暗室,不想要经过如此周折,才能进到这里面,这简直比梦还离奇,暗室四周是用水泥浇筑的,天花板角落有一个排风口,想必那里暗藏着通向外界的通风口,否则在里面的人,早就缺氧死掉了。 顾云菲似从梦中醒来,赶忙上去扶起罗菲,撕开他嘴上的胶布,语无伦次地祈求他振作一点。 罗菲嘴上的胶带被扯掉,他感觉舒服多了,能用嘴巴呼吸,要比只用鼻子呼吸,要顺畅的多,看到顾云菲来了,精神振作了起来,能够强撑着跟她说话,但很是虚弱。 罗菲让顾云菲看袁芙芙怎样了? 罗菲勉强自己坐着,顾云菲抱起奄奄一息的袁芙芙,撕开她嘴巴上的封口胶,她可能是最近进食很少,缺少营养和水分,已经虚脱了,得尽快叫救护车送医院,在这种情况下,付斐是不会让她叫救护车的,但她还是哀求了付斐,付斐冷冷地说,“铁门后的暗河,是你们三个人最后的墓地,我怎么可能帮你们叫救护车来呢?真是做白日梦!死心吧!” 第410章 雪第十三章 (5) 罗菲发紫的嘴唇,近乎颤抖地一张一合,“既然我们要死了,付斐……你就坦诚吧!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柔弱,实际上是强大的雪鸮凶手?你心中一定是有一个执念,让你执着地变态杀人。你的执念是什么呢?” 顾云菲看罗菲虚弱的随时都可能栽倒在地,便把袁芙芙轻轻地放到地上躺着,让罗菲靠在她的胸前。 …… 付斐默默不言地走向墙壁角落,盘腿坐到像垫子一样的东西上,似一个打坐的和尚,眯着双眼,闷心念经! 顾云菲看不惯付斐那悠然自得——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本想大发雷霆,但想着他不会就此买她的帐,惧于她的愤怒,从而乖乖地回答罗菲的话,便打算忍气吞声地跟他讲道理,“付斐,我们三个人的命现在被你握在手里……” 付斐不耐烦她说话似的,睁开眼,打断她的话,说道:“你们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我会毫无保留地跟你们说我的秘密。因为我也好久没有跟人谈心了,实在想说自己心中所想时,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野外跟月亮说。月亮除了有美丽的光芒照亮大地外,可它终究听不懂我说什么,从而有所回应。你们就不一样了,不仅听得懂我说什么,还会有语言和表情上的回应,这样我就不会寂寞了。你们被我囚禁在这里,丝毫不担心你们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因为今天你们听了我的秘密,你们就得去见阎王。” 唔……付斐的心智完全属于恶魔。 顾云菲道:“既然你打算向我门敞开心扉,眼下我迫切地想知道这个暗室就在金明亮医生的别墅下面,为什么不直接从别墅地下室那弄一个暗门,而是要复杂地从明山水潭下面的暗河进来?” 付斐道:“六年前,我意外发现了这条暗河。我第一次爬明山,看到山窝间的心形水潭,我被迷住了,清澈的水没有被可恶的人类污染,一时让我觉得地球上干净的地方,就剩水潭那小块儿了。一个夏夜,我爬上明山山顶,孤独地跟月亮说完话后,我冲动地想跳进水潭洗个澡,那里是圣洁的处女地,里面的水会洗去我身上污秽的尘埃,我迫急地从山顶跑向水潭,不想一失脚,掉到刚才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子里。我打开手机的光亮,发现里面有一条暗河,于是我顺着暗河往前游了一段,到了刚才我们靠船的岸堤那里,我爬上去休息了一会儿,等我从舒畅中回神过来,发现岸堤附近有一个洞,明显是人工挖的,这个暗室也是人工挖的,看起来废弃了很久,所以我不知道这个暗室曾经被人拿来做什么。暗室隔墙就是金明亮别墅的地下室,我发现这个秘密暗室时,别墅的主人姓霍,还不属于金明亮。但那时霍家正打算卖掉别墅,金明亮刚好要买房,我作为中间人介绍了他们,金明亮很顺利住进了别墅。” 顾云菲蹙眉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直接从别墅地下室挖暗门?” 付斐瞥了她一眼,简单答道:“从地下室挖暗门,没有从暗河进来安全。” 顾云菲道:“的确……这也就是罗菲在明山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原因。既然有这么便利的暗道,能够通向暗室,为什么要在暗室墙壁上装一个蛇形的机关?还是一条眼镜蛇。” 付斐道:“眼镜蛇是‘生命之神’,女人对眼镜蛇虔诚祈祷,可以生儿育女,说的明了一点,就是生殖崇拜。女人认为眼镜蛇是男人强有力的象征,所以我认为眼镜蛇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动物,便驯养了一条眼镜蛇给我作伴。墙壁上的蛇形机关,是我别出心裁设计的,方便我平时从蛇形机关处,看我囚禁在里面的人,有没有逃跑掉。” 顾云菲道:“数字2呢?你对数字2好像情有独钟。” 付斐道:“世界万物能够无止无境地繁衍,都是因为无数个双数的组合存在,如果我说的你不能理解,我打个比方,公猪和母猪的双数存在,人类才能天天吃上猪肉美食。” 顾云菲道:“虽然你结婚过,但实际上你是单个的存在,因为你前妻说,你们结婚后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人在缺少什么时候,就会强烈想拥有什么,你一定是没有跟异性融洽地存在的能力,所以才……” 付斐慌张地抢过话,说道:“所以我羡慕双数的存在……”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游移的眼神,表明顾云菲戳中了他的痛处。 顾云菲道:“你也可以跟心中所爱,双双地度过美好的一天。” 付斐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意味深长,明显有自己的苦衷,不能说出口。 罗菲插话道:“我猜想的没有错的话,金明亮医生买霍家别墅,是你有目的地介绍他买的?” 付斐道:“这也是我的秘密,你放心我会慢慢告诉你,我不会对即将死去的人有所保留的。” 罗菲看付斐愿意向他们敞开心扉,不禁来了精神,问道:“你和金明亮医生有着怎样的关系?你把你父亲付林的尸体冷藏着藏在他别墅杂物室的墙体里,他都为你保密……” 付斐道:“我们之间产生联系,都是一个叫于美正的轻浮女人造成的。我的很多不幸都是那个轻浮女人造成的。” 罗菲道:“那个女人是谁?” 付斐道:“我说了,那是一个轻浮的女人。”语气激动。 罗菲道:“好……她是一个轻浮女人,说说她是怎样一个轻浮女人?” 付斐道:“是一个有自己丈夫,还在外勾引人的轻浮女人。不过……她已经死了。该死的是……那个轻浮女人是我的母亲,她生出我的那天,他就把我遗弃了,付林夫妇收养了我。她15岁就生了我,为了自己的学业,把我给了生不出孩子的付林夫妇。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养母临死前,告诉了我的母亲是谁,但不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我很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于是我经常去跟踪于美正,找机会问她我的生父是谁,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她经常去跟一个男人约会,算是有一个婚外恋人。” 第411章 雪第十三章 (6) 说到这里,付斐仿佛喉咙被什么卡主住,说不出话来,但那只不过是他觉得讲自己不堪的故事,有些犹豫…… 罗菲鼓励道:“跟人诉说,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发泄。你就把我们三个即将死去的人,当作发泄的对象,我看得出,你非常需要跟人诉说你的心境,那样才不至于太过憋闷,难受。” 付斐受到鼓舞,说道:“跟踪于美正的时候,我发现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偷窥狂,竟然喜欢看她和男人偷情,那样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七年前,一个下雪的夜晚,于美正竟然带着她还在上小学的儿子,去她的情夫家,她让她的儿子大雪天坐在车上等她,她去跟男人Z==A。刚好那时,我让爸爸给我驯养了一只雪鸮,我闲的无聊,在雪鸮的脚掌上刺了‘去死吧’三个字。那天我带着雪鸮跟踪于美正,由于雪太大,我摔了一脚,手在冰棱上磕破了,我给鸟脚上沾上我的血液,让雪鸮飞去她情人卧室的玻璃上,把‘去死吧’三个字印在玻璃上,吓他们,估计是她的情夫觉得不吉利,很快就擦掉了玻璃上的雪鸮脚印,事后那个男人移民出国了,才没有追究雪鸮脚印的事。那是我第一次把雪鸮脚印在人家窗子玻璃上,但那时还没有利用这样的花样杀人的念头,这点我得强调一下。 “于美正从她情夫住所出来,她开车到住宅区附近时,我拦下了她,花言巧语上了她的车。上了车后,我告诉他,我是她的儿子——付林夫妇的养子。她很惊恐,我说我不会伤害她,但她得告诉我我的生父是谁,并从衣服里亮出一把玩具手枪威胁她。她问我找我的生父干什么,我说我想问问他,我的克兰费尔特综合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告诉了我,我的生父是金明亮医生。她说他去医院检查骑自行车是否弄破了处chu女nv膜mo,还是实习医生的金明亮接待了她,一来二往,他们有了性关系。那时她还是高中生,就生了他。她告诉她这些就够了,我不想跟她说太多话,经过一条河时,我找准时机,让车冲进了河里……她和她四十多岁才生下来的儿子死掉了,我装作车祸幸存者活了下来。我要补充的是,于美正死亡时实际年龄已经快50岁,她简直就是异类,看起来才三十五岁左右,所以才有年轻的男子愿意跟她偷情。” 罗菲道:“事后你去找了你生父金明亮医生,他得知你是他的儿子,还得了克兰费尔特综合症,这种是性染色体畸变的遗传病,治愈的可能性小,应该说几乎没有,但他还是在想办法治疗你的病症。我看到他办公室有这种病症的资料,他在研究不属于他专业的这种的病症,那时我有过联想,应该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人,得了这种病症,他才费心去琢磨这种病症该怎样治疗。当我看到你养父的尸体在金明亮别墅里,而别墅又有你可以进出的迹象时,我猜想你父亲的死亡可能是你导致的,金明亮医生愿意为你保密,说明你们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才帮着隐瞒,这种关系很可能就是父子关系。金明亮医生的用人说5年前,金明亮医生一直在找一个人,想必就是找他的儿子。那时你自己找上了他,你们相认了,但我不知道,你的养父为什么被你杀掉了,难道是跟你的病症有关?” 付斐道:“你在嘲笑我吗?作为一个男人,gao==wan小,几乎没有性功能,jing==ye中没有精==zi,是一个没有胡须的畸形男人。因为我比正常男性多了一条X染色体。” 罗菲道:“你知道这种病因,是因为你父母的生sheng殖zhi细胞在减数分裂形成精子和卵子的过程中,性染色体发生不分离现象所致,所以你恨他们,这是你要杀掉你亲生父母的原因,我相信金明亮医生是你杀的。” 付斐道:“是的。”声音很干脆。 顾云菲压低声音说道:“……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需要无性婚姻,为的是掩饰你身体上的缺陷,不让人对你不结婚无端猜想,特别是不想别人胡乱猜测你身体有缺点。眼镜蛇具有生殖崇拜,你潜意识里希望女人崇拜眼镜蛇一样,崇拜你是一个强悍的男人——具有无限的力量。还有你对数字2的释义,我深切地明白了其中的意义,是你对成双成对存在的渴求,不禁对数字2有着执念般的沉醉,所以你养的宠物眼镜蛇身上的标号是2,机关上的指示灯是2。你骨子里是一个孤独的人,所以经常坐到明山山顶的大石上发呆,山窝中心形的水潭下有着你的秘密,实际上是在凝视着你的秘密,从而满足你虚无的内心……” 付斐愤怒地打断她,“我讨厌你一针见血地这样总结,你这是狠狠地在戳我的伤疤。” 顾云菲耸了耸肩,是感觉伤害到了他,但终究没有说出安慰他的话来。 罗菲搓了搓发痒的鼻子,说道:“我被你打晕前,你为什么说金明亮医生不是你杀害的?” 付斐道:“那时,我还不想跟你实话实说,我当然要胡说八道。” 罗菲道:“你承认了你是雪鸮凶手,那么雪鸮案中的受害者马玲,姜洁白和张子妮跟你有什么牵扯?你为什么要勒杀她们?” 付斐道:“因为她们背着自己的男友,怀了金明亮的孩子。首先,她们和我的生母于美正一样,是一个轻浮女人,我痛恨这样的女人。再者,我怕他们生出来的孩子,跟我一样,遗传了金明亮的缺陷,得我一样的病,那样他们会跟我一样有着黯淡的人生,生不如死,人世间的很多乐趣都会跟我们无关。” 罗菲道:“金明亮医生重新有孩子的话,不一定也会得克兰费尔特综合症,你借这个理由勒杀她们,实在有点冤枉。” 付斐固执道:“但这就是我要勒杀她们的原因之一。” 第412章 雪第十三章 (7) 顾云菲道:“照你这样说,金明亮是一个风流的医生?可他身边的人,没有人说他好色。” 付斐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他一辈子不结婚,是为了利用他是妇科医生的便利,勾引年轻有姿色的女人,如果有什么麻烦,不担心处理婚姻上的麻烦事。我从于美正那里知道他是我的生父后,我暗中了解了他两年,为的是找准时机敲诈他。我把他的行踪和爱好了解的清清楚楚,他跟什么女人有染,女人是什么背景,我了如指掌。金明亮跟很多女人秘密有染,他勾引的都是有男友,或者丈夫的女人,只跟她们发生一yi夜ye情qing,女人们要维护自己的婚姻,或者爱情,自然就不会跟任何人提起金明亮,所以金明亮才给大家留下好的印象,他身边的人从未见他有复杂的男女关系。我只勒杀怀了金明亮孩子的女人,我说了,我不想他们的孩子出生后,跟我一样人生没有希望。” 罗菲道:“她们死亡前,都有打算做堕胎手术,金明亮医生那里有她们的病历本——上面有预约做堕胎手术的时间,难道这点你不知道吗?” 付斐轻笑了一下,明知故问道:“这样的病历本是警察在金明亮的别墅发现的吧!” 罗菲被他挤出的轻笑挑动着神经,顿时明白,病历本也隐藏着他想象不到的秘密,似学生虚心请教老师问题,“金明亮别墅书房的一个架子上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的病历本,是怎样回事?” 付斐道:“那是我弄的假象,我伪造了三个雪鸮受害女孩预约金明亮做堕胎手术的假病历本,然后我从他那里弄到其它病人的病历本,让那三个女孩的病历本掺杂其中,为了引得警察特别注意,我挑选的其它病历本都是二十多岁的病人的病历。加上雪鸮养在他别墅地下室——我经他同意,很早就把雪鸮养在了那里。警察有了这两个重要证据,就会完全相信金明亮是雪鸮凶手,从而不怀疑别人。我在金明亮自杀的事情上做的手脚很蹩脚——但我不在乎,现在的人都很功利,包括警察,我料想他们得到证明金明亮是雪鸮凶手的重要证据——受害者的病历本和雪鸮,就会忽略他被他杀的可能,从而大肆渲染他是雪鸮凶手,而且雪鸮凶手自杀了,民众可以安心了,他们也可以安心跟上级邀功了,不料事情真的照我想的那样发展了。警察认定金明亮是雪鸮凶手,民众们也相信了。但是……” 罗菲道:“但是……你发现我这个业余侦探不相信雪鸮凶手就是金明亮医生,并在深入调查,而且很可能不久就要找到你的头上……” 付斐动了动他盘着的双腿,抢话道:“所以我决定用我惯用的杀人方式把你杀掉——向世人证明雪鸮凶手还没有死,让那群自以为是的警察无地自容,有心要抓到我,却永远不知道我谁,我觉得这样戏弄警察,比让警察错认为金明亮是雪鸮凶手——从而洋洋自得,更让我开心。毕竟金明亮是我的生父,我想了想,还是不要让他给我背黑锅。” 唔……付斐是一个思维跳跃的恶魔,随时改变主意,随时做出让人想象不到的行动。 安静。 暗室似老鼠找到了新的安居之所,弃下这个没有生机的老鼠洞。 罗菲打破沉寂,说道:“你勒杀马玲和姜洁白之前,你在她们家中窗子玻璃上,留下了雪鸮死亡信息‘去死吧’,勒杀了张子妮后,你在她脸上留下雪鸮印记,我可以理解为,你不仅仅是对她们放荡的恨和担心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有缺陷——而留下印记,是还想引得大家的关注。同样的手法勒杀人,留下同样的标记,同样的案子发生两件,就足以让大家对你的真面目猜想议论了,那样你在暗中就不会觉得孤独了——因为每天有无数人在想象着你是怎样一个人。所以你让金明亮医生替你背黑锅后,你觉得比以前更孤独了,因为随着雪鸮凶手金明亮的死亡,大家再也不会提起雪鸮凶手了,你简直掉到了寂寞的冰窖里,所以你勒杀我前,在我家窗子玻璃上留下雪鸮死亡信息——引得大家对你的再一次关注,把你从孤独中解救出来。不然,你仅仅为了不让我查出你是雪鸮凶手,完全可以秘密地用别的方式把我杀掉。” 付斐咬了咬发黑的嘴唇道:“我最恨你和顾云菲不顾我感受地给我伤口撒盐……” 虽然付斐愿意向他们敞开心扉,但他内心深处真正的痛点,他是忌讳他们碰触的,所以接下来,罗菲会注意他说话的方式。 顾云菲看出了他们的对话陷入了情绪上的僵局,便绕开这个话题说道:“张子妮是你的女友,你为什么要杀他呢?他怎么会怀上金明亮的孩子呢?” 罗菲道:“我喜欢张子妮那张可人的脸,漂亮的女人对男人来说,就像美食一样,让人不能抗拒。可对我来说,多么美好的美食摆在我面前,我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大快朵颐,我得了那该死的克兰费尔特综合症,身上多了一条狗gou日ri的X染色体,不能因为女人的存在,而享受到男人应该有的幸福。我认识张子妮,是她跟金明亮在野外秘密睡觉时,我撞见了。他们怎么勾搭上的,我不得而知,我看她可人,便追求了她,她一口就答应——可能是她知道我有一个拥有别墅的父亲吧。她很放得开,跟她交往时,总会主动要求跟我亲近,但我都托辞拒绝了,我自然是害怕她知道我的缺陷。她跟我母亲于美正一样放荡。当我知道她怀了金明亮的孩子时,我义无反顾地勒杀了她,用雪鸮凶手特有的杀认方式勒杀了她——追到她家去杀害了她。我的女友被杀,谁也不会怀疑我是雪鸮凶手,可是警察还是多次找我问话了,好像我是嫌疑人,作为一个杀人的凶手,首先得是一个优秀的演员,被人怀疑时,才不会露出破绽。我撒谎,警察都相信了,毫不怀疑我是凶手。” 第413章 雪第十三章 (8) 说到后面,付斐好像在向人炫耀自己的光辉史,还有点眉飞色舞。 罗菲道:“你起心勒杀金明亮,我想不仅仅是跟你的病症有关,我想还有别的原因。” 付斐道:“他知道了我勒杀了跟他有过一晚的女人,从而知道了我是大家关心的雪鸮凶手,我当然要杀他,我从他眼神中看出他即将要出卖我。” 罗菲道:“——说说你杀他的过程。” 付斐:“我知道金明亮有一个习惯,工作不忙时,会一个人到医院露天阳台休息,若阳台有人,他马上会退缩回去,总之,他喜欢独处。我避开医院的监控死角,悄悄地潜伏在露天阳台后面一个废弃杂物室里,等他一个人到露天阳台时,我悄无声息地走近他,用他的领带果断地勒死了他,那时他在打盹,加上我本来就很有力气,在他没有反抗的情况下,就被我勒死了。他是我杀的,也是我恨的人,自然要留下雪鸮标记。顾云菲说我养眼镜蛇,是因为我力气小,不能轻易控制别人,利用蛇的出现让受害者感到恐惧,我才有机会果断地勒死金明亮,还有其他几个看起来比我强壮的女人。这到是很有新意的想法,接下来我要杀谁,到是可以把这招数用上。” 顾云菲眉头紧蹙,自以为是的真知灼见,到成了恶魔的经验。 罗菲道:“你一开始就想伪装成金明亮是自杀的,是吗?” 付斐道:“是的……事后想来很蹩脚。谁自杀会用自己的领带勒死自己呢,应该用绳子之类的吊死。我当时就想到金明亮很喜欢戴领带,便没有带别的凶具,就地用他的领带勒死他。” 罗菲真想告诉他,克兰费尔特综合症还有一个症状表现,就是会导致人的智商低下,但他没有说出口,他不能拿他的病来刺激这个可怜虫。 金明亮死亡这件事,没有得克兰费尔特综合症的警察因为利益的蒙蔽,竟然把这么明显的他杀,巧妙地说成自杀,这跟智商无关,与利欲熏心有关! 罗菲道:“你杀马玲和姜洁白时,提前把雪鸮死亡信息留在她们家中窗子玻璃上……” “你是要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吗?你对我孤独的内心剖析,虽然我很不喜欢,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直击到了我心底的要害,”付斐道,“除了表示我对她们放荡的愤怒外,留下标记是为了扩大我的影响力,让大家知道有我这么一个连环杀手,却不知我的真面目,看着大家恐慌着急好奇,我觉得很开心。我承认我是一个孤独的人,但我终究是一个人,需要找乐子来弥补无聊生活的空白。只是……我跟寻常人寻找乐趣的方式不一样,在你们这些所谓的常人来看,我这是越轨行为。” 罗菲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的养父付林?我相信有是你杀了他,别墅杂物室上的横挂锁,让我有这样的猜想。” “付林不是我杀的……是金明亮杀的,”付斐道,“付林知道金明亮是我的生父,而且存款不少,便无耻地勒索他,如果金明亮不给他五十万,他就把我是他的私生子而且还有病症的事告诉别人,因为他抓住了金明亮不想天下人知道他有私生子的这件事,尽管他一直在找我。可能是他见到我后,觉得我跟令他失望,他才不愿意跟我光明正大地相认吧。付林找上金明亮的门来的勒索他时,金明亮气愤地用红酒瓶瓶底击中他的脑袋,使他当场死亡了,算是失手把他杀了——这点我可以证明,当时我在场。我说我会帮他保密,并协助他把尸体冷藏在冰箱里,藏在杂物室的墙体里。我说了为了安全,以防被人发现尸体,杂物室的钥匙我拿着,以防用人拿到钥匙开了杂物室的门,发现了秘密。他相信了我的话。他为了感激我,经常给我钱,但我都拿去买D-P了,我X-D很隐秘,谁也不知道。D-P是一个好东西,它能给我想象不到的乐趣。” “你确实有一副X-D的身体。”顾云菲疑顿道,“你为什么要杀掉你的宠物眼镜蛇,并给它体内塞了一把旗杆状钥匙?那把钥匙我想应该是罗菲拿的袁芙芙的,同时,还有一个疑问,罗菲的手机,你为什么要丢到桃花山庄的桃林里?” 付斐道:“我把罗菲打晕送到暗室后,他衣服兜里的手机掉了出来,还有那把旗杆状的钥匙。我怕警察根据手机信号找到我,所以我把他的手机丢到他家附近的桃林里了,我当然不会让手机上留下我的指纹。至于旗杆状的钥匙,为什么在蛇的体内,是我把手机放到桃林后,折回明山,遇上我的宠物眼镜蛇,他竟然准备攻击我,我愤怒地一把掐死了它,想着罗菲的旗杆状钥匙还在我手上,一时不知道扔那里,就塞进了死蛇的体内。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随意丢掉的一条死蛇,被顾云菲你看到了,还想象力丰富地相信那条蛇跟我有关,跑到火葬场去追问我,我却没有管住自己的嘴,说了让你弄清楚蛇身上数字2的意义,本以为你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的。我没有考虑到我之前见你去过别墅地下室,并见到了墙壁上眼镜蛇的涂鸦,所以我断定你来别墅地下室了,所以我拿了付林的骨灰,赶忙跑来地下室证实我的猜想,不想你真的在地下室,还碰触到了墙壁上的蛇形机关,知道了别墅地下室的暗室,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暗室的存在,承认罗菲在暗室,从而把你骗到暗室来,方便杀你灭口。天意让你找上我,但天意不是让你灭我,就现在的形势来看,天意是要我灭掉你这样聪明的女人。” 顾云菲无言以对,只是心境复杂地盯望着付斐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她巧遇上死蛇衍生的事件,仿佛是一个离奇的梦,一点儿也不真实! 第414章 雪第十三章 (9) “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见她了,我身体的缺陷,她心中有所爱,让我们不可能正常相爱。但我实在抑制不住对她的爱意,我从所未有地陷进了对女人的期盼之中。我主动找到她,我说喜欢她,她说他这辈子只爱罗菲,让我想想办法,怎么俘虏你?我随口叫她假装酒醉后被不知名的人Q-B怀孕了——但又不想打掉孩子,让你跟她结婚,保住她的名声,这是很没有脑子的点子,她竟然那么做了。爱情使人变傻。她那样傻,说明她真爱你。所以我恨她,想杀了她。我在她车窗玻璃上留了雪鸮脚印,但没有‘去死吧’三个字,是因为我还没有最后下决心杀掉她,毕竟我从骨子里是爱着她的,轻易毁掉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实在太想念她了,便偷偷潜进她的别墅窥看她。一次,我看她一个人穿着家居的便装,在别墅后面的院子散步,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还准备叫人,我说我是来帮她得到罗菲的,她才安静下来。我让她跟我走,悄悄离家躲几天,验证一下你是否会为她的失踪着急,她听了我的话,衣服都不换,便跟我悄无声息地离家出走了。我顺利地把她囚禁到了这个暗室里。她每天念叨的都是罗菲,说死也不会爱上我。最近她还绝食。我说我会成全他,把罗菲带来跟她一起死,她说她愿意跟你一起死,所以我开始计划怎样把罗菲你带到暗室来。” 咦……毛骨悚然的爱意,真是骇人听闻。 罗菲看了一眼虚弱地躺在地上的袁芙芙,赤着脚,离家时的衣服满是污迹,心上一阵翻滚,他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说道:“你主动找上我,让我帮你寻找你失踪的父亲,还给了我你父亲的假资料。其实你是另有目的,根本就不是要我帮你寻人。” 付斐道:“我得知你是侦探,我编造了让你帮我寻父的理由,好跟你接触,了解你是怎样一个男人,会有女人愿意跟你一起死,我却得不到那样的爱,我本想让张子妮那样爱上我,可她终究仰慕的是跟她有过一yi夜ye情qing的金明亮,但金明亮不会跟她长相厮守,不得已才答应我,做我女朋友,仅仅因为她意外得知了我是金明亮的儿子。”露出悲哀的表情。 付斐做出这些令人汗颜的事来,都是因为残酷的现实扭曲了他的灵魂,有着比死亡还让人胆寒的心魔。 罗菲道:“所以,我说见面跟你聊聊你父亲死亡被藏在墙体里的事,你借口你要爬山运动,把我约到明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打晕我,把我带到这个暗室来。” “首先你知道了我是雪鸮凶手,我要灭口;其次是成全你和袁芙芙成为鬼鸳鸯,不想掺和进来一个顾云菲送死,”付斐表情僵硬地说,“罗菲你的艳福真不浅,有两个女人陪你去死。” 罗菲心存活着的希望说道:“我相信我们不会这样死掉的……” 付斐道:“你这种人死到临头的时候,都还相信老天庇佑着你,我真不知道你从那里得到的信心。” 罗菲道:“谁活在世上都不容易,要保持一颗乐观的心,一切才会美好,你其实也应该这样简单地活,身体的缺陷不是人堕落变恶的根源,心才是……” 付斐固执道:“这样的大道理只对你们这种天生有美好人生的人才有用。” 罗菲无奈地耸了耸肩…… 顾云菲道:“付斐,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你把罗菲约到明山时,你的同伙把雪鸮死亡信息印到罗菲书房窗子玻璃上。” 付斐道:“雪鸮死亡信息是我早就印上去的,只是你那时才发现。” 顾云菲道:“我发现印痕时,还是湿润的,那个时候你和罗菲在明山,不可能分身去桃花山庄把雪鸮死亡信息印到窗子玻璃上。” 付斐道:“我头天深夜印上去的,由于掺杂化学保湿剂,所以印痕一直都是湿润的。这样做没有任何理由,我只是想那样做而已。” 顾云菲道:“印痕是你用模具印上去的吧?那只脚掌做了手术的雪鸮,被警察从金明亮别墅地下室带走了,算是当作证据没收了。” 付斐道:“是的,是模具……警察没收了我的雪鸮,并不意味着我不会继续做雪鸮杀手了。我很喜欢大家给我的称号‘雪鸮杀手’” 唔……无药可救的恶魔。 罗菲用审判官的口吻说道:“说说,你勒杀三个女孩的过程!” 付斐道:“过程很简单。马玲和她的男友去蛋糕店取蛋糕,她男友专注地在店外面接电话,马玲正要进店时,我拄着拐杖装作残疾人,靠在路边的车旁,朝她招手,装作很需要她帮助的样子,她上当走近我,我指着车里的一个纸箱,让她帮我拿下车,她钻进车里,我袭击了她,趁她缓神时,我眼疾手快地把沾有吸入型麻醉剂Yi--MI的毛巾捂住她的脸,她很快就不省人事了,接着我顺利地把她囚禁到这个地下暗室。她就那样在人的眼皮下消失了,我做的非常完美。她失踪后,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那时我觉得大家关注她,就是在关注我,我感觉很满足。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我在马玲家窗子上留下的雪鸮死亡信息的报道,大家对此的猜测,很是有意思。随即,我趁大家在火热的议论中,我决定给关心马玲的人投下一颗Z--D——把马玲勒杀掉,并把她的尸体暴露给大家。” 罗菲道:“姜洁白呢?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你勒杀的?” 付斐道:“我用马玲的方式,把正从家中出来到商店买东西的姜洁白骗到车上,用Yi--MI迷晕她,再带到暗室来,打算关上她几天,让大家焦急地到处找她,我好在暗中看他们着急的模样,我会很开心,等他们要心碎的时候,我再勒杀她,然后丢尸。” 第415章 雪第十三章 (10) 菲道:“姜洁白被发现时,身上有鞭痕,你折磨过她?” 付斐道:“她很不听话,在暗室大喊大叫,我很烦,所以用皮带抽打了她。” 罗菲道:“你打算在张子妮家里勒杀她,但出了一些意外,追她到山林中,才成功杀勒了她。你在她家杀了一只鸡,制造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现场。现场的两条血痕,我事后想明白了,一条血痕是鸡血,一条是你的血,弥补当时发生的意外情况。” 付斐道:“另外一条血痕确实是我的。我把独自在家的张子妮叫出屋来,站在鸡笼旁边说话,我说我得杀了她,我亮出一把刀,她手快地把刀抢过去,划伤了我的胳膊。她逃回屋时,我追她时,一路流了很多血,我用手帕包扎我手臂上的伤口时,她逃脱了,我赶忙追她,她往山上跑了,我差点追丢。山野中的一个野猪夹帮了我的大忙,野猪夹夹伤了他的脚,她一声惊叫,暴露了她躲藏的地方,我追上她,轻而易举地勒杀了她。我给心爱的雪鸮脚掌上沾上她的血,在她脸上留下了雪鸮印记,那天我刚好带着我的宠物雪鸮。勒杀了她后,我想着屋子前有我的血痕,于是折转回去,从鸡笼里抓了一只鸡杀掉,顺着我的血痕,留下鸡的血痕,警察发现有鸡的尸体,会认为两条血痕都是鸡的血液,而不会怀疑其中一条血痕是另有其人的。” 罗菲道:“你只留两条血痕伪造的现场不够缜密,你心灵扭曲,心狠手辣,但你算不上犯罪专家。” 付斐道:“可能是我那克兰费尔特综合症影响了我的智商,很多人说我看起来表面很聪明,但实际上很笨。” 又是一阵安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罗菲道:“你打算怎样杀了我们三个人?你会勒杀我们,然后留下雪鸮印迹,让人发现我们尸体的时候,赞扬这是雪鸮凶手的杰作。” 付斐道:“我要让你们秘密消失,我说了,我里会是你们的坟墓。你们死在这里,永远都不会有人发。。” 付斐双手合掌,放在胸前,怪异地咕哝了一阵后,起身使劲把垫子一样的东西朝上拔,等他拔掉垫子一样的东西后,一股水猛地冒进暗室。 “我决定跟你们一起死,向你们敞开心扉后,我以为我的心会开阔一点,但依然很阴沉,甚至觉得活着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希望来世我能投胎成一个正常人。在去重新投胎的路上,能有你们三个人陪伴,我不会觉得孤独。最重要的是黄泉路上,我能跟我心爱的女人袁芙芙在一起。” 付斐说这话时,水已经漫过他们的脚踝。 天呐……付斐把自己的性命都置之度外了,他们是逃不过这一劫了,顾云菲还想着,付斐对他们动手时,能够控制住他,让他们有逃出去的机会。 付斐靠着墙,闭目不语。 顾云菲拼命地去推门,砸门。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门我已经转装暗锁,谁也打不开。” 付斐闭着眼,慢悠悠地说道。 罗菲试图堵住冒水的口子,根本就是毫无办法。 顾云菲看袁芙芙一直那样躺着的话,不一会儿她就会被水淹没。 顾云菲拼尽全力,把袁芙芙扶起来,靠墙站着。罗菲和她合力扶着不省人事的袁芙芙。 水速好像越来越快了…… 付斐面对死亡很沉静,似雕石一样靠着墙。 渐渐地……水已经到他们腰部了。 水要漫过他们的颈部,他们今天就死定了。 天呐……水速又快了,水终于漫过了他们的颈部。 付斐完全被水淹没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不会游泳,任水漫过他的头部,也不见他挣扎一下。他们想去救他,却无能为力。 罗菲和顾云菲整个身子漂在水里,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袁芙芙顶在水面上,这样的动作他们可能坚持不到十分钟,再此之前,他们还不会认命的。 他们拼尽全力把袁芙芙顶在水面上,如果在5分钟之内没有奇迹发生,他们就会葬身此地…… 罗菲和顾云菲麻木地顶着袁芙芙,不能让水漫过袁芙芙的面部,让她嘴鼻进水,那样她就死定了。他们即将失去意识时,先是模糊中听到轰隆一声,接着感觉水在快速地变少。 他们失去意识之前,好似从空中坠落一样掉到地上…… 3 罗菲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顾云菲坐在旁边守候着他,看他醒来,顾云菲高兴的马上要去给弄吃的,但被罗菲拉住了,他迫急地想知道两件事,袁芙芙情况怎样?谁把他们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医生说了,袁芙芙现在情况很稳定,等她从暂时的昏迷中醒过来,加强营养就可以了。”顾云菲看他露出放心的神色,继续说道,“至于我们被谁救了,当然是神勇的警察。这次多亏跟我随行的两个警察。他们说我在火葬场跟他们分开时,叫他们看好付斐,他们听了我的话。他们从火葬场跟踪付斐到金明亮别墅地下室时,听到了我和付斐的对话,知道地下室后面有暗室。其中一个警察突然要拉肚子,就走开了;另外一个警察,看下面有暗室,怕是要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他要大干一场,想着今晚要参加妻子妹妹的婚礼,于是去打电话给妻子,说他有公务在身,今晚不能去参加她妹妹的婚礼了。两个警察忙完事回来,不见了我们,他们到处找暗门,都没有找到,便想着是不是我被付斐带去暗室了,一会就会出来,他们等了很久,都没有我出来的动静,电话也联系不上我,不禁觉得有蹊跷,于是找来工具,费了一番周折,才凿开墙壁,不想流出水来,水中有付斐的尸体。你和袁芙芙应该是最近进食少,虚脱的昏迷过去了。我还算清醒,很快就恢复了。 罗菲听了顾云菲的惊险叙说,激动地一把把她拥到胸前,感激她救了他…… ~《《《《《《《《《雪鸮》就此结束,感谢亲爱的读者喜欢。若你要继续喜欢下去,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一盘更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毒蜘蛛的秘密》,看一段浪漫的野合如何牵扯出令人发指的谋杀阴谋。有爱情,有谋杀,让你看得更过瘾《《《《《《《《~~~~~~~~~~~~~~~~~~~~~~~~~~~~~~~~~~~~~~~~~~~? 第416章 毒蜘蛛的秘第一章 (1) 罗菲侦探系列第七部《毒蜘蛛的秘密》内容简介: 一对有着让任何男人都会眷恋的貌美母女,母亲却疑点重重地自杀。 一件耸人听闻的山村杀妻案, 一段浪漫的雨中野合, 一起令人发指的作家抄袭案。 一桩已成往事的谋杀。 他们从不曾离开神秘的毒蜘蛛似的男人——编制的那张网,就算人已不在人世,但他们的灵魂还在网上“起舞”…… ~~~~~~~~~~~~~~~~~~~~~~~~~~~~~~~~~~~~~~~~~~~~~~~~~~~~~~~~~~~~~~~~~~~~~~~ 楔子 ~~~~~~~~~~ 月夜。 一条幽僻的小路上,倒映着树的影子,像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幽灵,随着树的轻摇而晃动着。猫头鹰的叫声像人的疯笑,在隐蔽幽静的大地上空回响。这么离奇怪异的叫声,让路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正火急火缭地赶路,到了十字路口会拿出地图,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 但好像怎么看都找不到,他要走的方向,他满心疑惑地冥想着时,树林那边传来鸱鸟的声声怪啼,促使她向天边望了望,一勾新月孤孤单单地悬在天际,大地上的景物都在幽暗里形成了簇簇黑影。他站在一棵常青树旁,前后乱草杂树影幢幢,而鸱枭的凄凉叫声更让他觉得惊险刺激、心惊胆战。 这时,月光被乌云遮住,一片漆黑。 男人迷路了,正一筹莫展时,看到不远处有一缕灯光,正在移动,好像是有人拿着手电筒正朝这边走来。 等那灯光靠近,男人才看清楚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身着碎花连衣裙,有点土气,看得出那是一个乡下女人,但有几份姿色。 女人看男人和善,穿着不像乡下男人穿得那种质量差的西装,便没有那么惊怕,也就没有了防备之心。 男人问道:“我要去绕湾车站,怎么走?” 女人道:“你跟我一起走,我要经过绕湾车站附近。” 男人一阵惊喜,有人带路,就不怕迷路了。 这时,雨点打在他们脸上。他们都没有带伞,于是冒雨前行。 “这么晚了,怎么你一个女人走在这山间小路上?不害怕吗?”紧跟在女人后面的男人问。 “我去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礼,家里有着急之事,我得连夜赶回去。明天还得一早,跟即将结婚的男人去城里买一些用品。夜路我走习惯了,我不感觉害怕。” 男人点了点头。 雨越下越大了…… 男人说把衣服脱给女人顶着,免得她淋湿了,女人身子弱,不能随便淋雨。 女人拒绝了,说这点雨算不了什么,她还很喜欢淋雨,觉得那样很浪漫。 男人听到“浪漫”一词,让他起了一种冲动,他跟女人并排走着,并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女人没有拒绝。 走到一个大石头前时,女人提议歇息一会儿。 男人想着自己今天奔波了一天,加上精神紧张,早就感觉很累了。 他们对着面坐着,男人发现女人因为淋雨,衣服紧紧贴在女人身上,加上他今天杀了人,杀了人后的X冲动,让他已是欲罢不能。西方的电影和小说里就有这样的情节,杀人后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X冲动。眼下,他深深体验到那种不同凡响的感觉,真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男人把女人扑倒在两个大石头之间的凹槽里。 女人没有反抗…… 女人传统,矜持。 雨停了,男人和女人穿好衣服,继续赶路……? ~~~~~~~~~~~~~~~~~~~~~~~~~~~~~~~~~~~~~~~~~~~~~~~~~~~ 第一章 1 东源的七月虽不是一个多雨的月份,但从秦紫光生日这天开始——也就是本月的二十号,一直阴雨绵绵,把这个湿润的海边城市淋得更湿了。 秦紫光本来就多愁善感,在雨天过她二十岁的生日,让她稍有失落……尽管她的单亲妈妈给她开了一个热闹的生日party,但她还是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令她焦躁不安。这种不安是没有源头的,不,不是没有源头,是她一时找不到这个源头。 手机响了…… 秦紫光看了看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以为是推销产品的人打来的,不仅没有理睬,反而厌烦它打扰了她,埋怨地挂掉了。 给秦紫光过生日的亲朋好友走了后,她就一直坐在自己房间窗前望着纤细的雨帘发呆。她妈妈一个人在收拾凌乱的屋子。 手机又响了…… 她皱了皱充满疑问的额头,看了看手机,还是刚才的号码,顺手接了。当她知道对方是谁时,顿时双眼闪烁着惊讶的欣喜,话声激动。 “张叔,找我有事吗?” “我在五峰广场等你。” 秦紫光放低声音,问道:“我妈妈知道你约我出去吗?” “不知道,你来也别告诉她。” “好吧。” 秦紫光接到这个电话后眉头舒展开了,同时也帮她解了焦灼的疑团。原来今天生日party上没有看到她妈妈最好的朋友张智,她才情绪低沉的。 秦紫光花费了好长时间,才从衣橱挑了一条紫色连衣裙,迅速穿上,配上蓝色高跟鞋,在镜子前满意地转了好几圈。平时她不化妆,即使今天过生日她都没化,由于年轻,皮肤天生白皙细腻,富有光泽。为了看起来更加完美,她涂了脂粉,弄了睫毛膏,上了眼影,还有口红,使自己看起来更加像一个天使。 秦紫光正打扮时,妈妈在门外喊话,让她看好家,她去外公家一趟。 秦紫光正愁找不到理由跟她妈妈说她要出去,这下好了,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出门了。 秦紫光搭出租车到五峰广场时,飘了一天的蒙蒙细雨,终于停下来了。 在形状像弯月的咖啡馆里,秦紫光见到了张智。 秦紫光腼腆地坐到他的对面。 “紫光,你要喝什么?”张智爱抚地问道。 “要加糖的咖啡。”秦紫光面色绯红,轻声道,声音轻柔动听。 张智高大结实,精神爽朗,不到四十岁年纪,皮肤健康,光亮,穿着考究。秦紫光一直都不敢直视他炯炯的眼睛,说话总会避开他深邃而有摄力的目光。 第417章 毒蜘蛛的秘第一章 (2) “张叔,你背着我妈妈,单独约我出来有事吗?”秦紫光低头搅着咖啡,声音柔和地问。 “今天是你生日,我当然要约你。”张智望着她漂亮的面庞道。 “你认识我妈妈都这么多年了,却是第一次单独约我。”秦紫光啜饮了一口咖啡道。 “我认识你妈妈时,你刚上大学,那时你才十七岁,整天都在学校,我那有机会约你呢!”张智笑了笑道。 “那会我小,不能随便跟大叔单独见面。”秦紫光调皮地说道。 “——现在你也还小啊!”张智道。 秦紫光面色绯红,说道:“今天妈妈给我开生日party,你为什么没有参加呢?” “你怨我了?” “不,不是,小孩子过生日,大人不参加没有什么希奇的。” “我想参加。你每年过生日,我不都参加了吗?” 秦紫光喝了一口咖啡,抿了抿嘴,道:“——也是!” “你今年过生日,我想单独约你,并送上我很久前就想送给你的礼物。” 张智递给他一个蓝色的首饰盒,说道:“你打开看看,肯定会喜欢,跟当年送你的生日礼物不一样。不过这次的礼物,只能你我知道。” 秦紫光闪烁着疑惑的眸子,注视着他,用眼神问他为什么 “你先打开看看。”张智催促道。 秦紫光期待地打开盒子,是一条紫色钻石项链,美轮美奂,情不自禁惊叹,“好漂亮呀!” 张智看她那么喜欢,微笑道:“我看你平时喜欢紫色,而且名字叫紫光,所以就挑了这款给你。” 秦紫光把项链拿在眼前晃来晃去,问道:“应该价格不菲,真的送给我吗?” “——真的送给你。” “我这是托妈妈的福,有张叔这么好的朋友,我才有机会收到这么美好的礼物。” “……” 突然,秦紫光沉默不语,似在思索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 张智好奇地问她,目光一直落在她似辣椒红的双唇上。 “这么耀眼的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妈妈会追问我从那里来的。” “珍藏起来也行。” “这么漂亮的项链不戴在脖子上,会不会太浪费了!” “想戴就戴吧!你妈妈要是问起,说是你同学送你的山寨货就好了!她也不会多追究。” “你低估了我妈妈的眼光。” 张智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他告诉紫光,他现在要赶去她外公家,陪她妈妈去郊外的野山上挖一株三角梅——栽种到他外婆的坟头前。 秦紫光什么也没有说,让他去。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地不想他就这么离开,留下来那怕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都会觉得满足。 她有些嫉妒自己的妈妈了,有这么一个有魅力的男人爱她,随叫随到。自从她爸爸爱上别的女人,离开她们母女,重新组建家庭,出现在她们生活中最多的男人就是张智了。他爱她的妈妈,她的妈妈也把他当成生命中的一切。她早就明白,他们那是爱情…… 张智驾车去秦紫光的外公家接她妈妈秦惠,顺道还看望了身体一向不好老人家。 老人家知道女儿秦惠跟张智很恩爱,也很欣赏他的为人和能力,多次劝他们结婚,秦惠都婉言拒绝了。 秦惠是想过跟他结婚,但她不想破坏他的家庭,所以他们只是快乐地在一起,谁也没有提过结婚的事……他们都把爱看得很单纯,幸福地在一起就行。 他们开车到了郊外,到处都是好看的三角梅,红的像火,叶连叶,枝连枝,鲜亮热烈,野蝴蝶上下地飞着,蜜蜂嗡嗡地互相追逐着……一片美丽的景象。 秦惠穿梭在花丛中,想找一株花开得最多的挖回去。 张智望着她认真选择花木的身影,脑海里不禁把她和秦紫光比较起来。她虽然四十岁了,由于天生美人胚子,时光并没有把她吸引异性的魅力洗涤干净,虽然少了紫光那份年轻的清涩,但人生的阅历让她看起来别有几份韵味,跟紫光的涩嫩比来,更令人深读。 秦惠采了一朵花,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不解道:“这些花没有一点香味,怎么招蜂引蝶来帮它们传宗接代呢?” 张智大学虽然学得是文学,由于喜欢大自然,选修过植物学,所以摆出一副知天下的神情道:“虽然它们没有香味,但它们有自己的绝招。你看它们不禁花瓣的苞片那么大,叶子还红得刺眼,似美丽的花瓣,蜜蜂和蝴蝶们被它们迷惑了,主动成了它们的座上宾,传宗接带的事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你说的有道理。” “为什么突然要给你母亲坟前栽种三角梅?” “妈妈昨晚给父亲托梦,希望他给她坟前栽一棵三角梅花,那样她一个人在那边不会孤单。三角梅的花语是热情,坚忍不拔,顽强奋进。爸爸觉得妈妈这辈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喜欢三角梅是应该的。” “也有人说三角梅的花语是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秦惠不乐意道:“这样热情奔放的花,有这种花语真是不应该。”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花的花语怎么解释都行。” “如果那天我发现你不爱我,爱上别的女人,我死后一定叫人给我坟墓周围种满三角梅,让世人都知道我是多么可怜的女人,这辈子没有真爱。” “那里话,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并相爱。” 2 张智和秦蕙把选好的三角梅栽到秦惠母亲的坟墓前后,进城天刚擦黑。 张智把车开到他们常约会的酒店,秦惠一句话也没说,似乎是理所当然。 他们先去二楼吃了海鲜,然后按惯例要了房间。 张智在朋友的派对上认识了秦惠,两个人一见钟情,五年来一直都很相爱,身边的朋友也觉得他们很般配。 他们进房间就抱在了一起,但秦惠马上推开了张智,先去洗了澡。 张智跟她一起洗了澡。 像往常一样,张智挑逗得秦惠哀求他的时候,才会正式地满足她。 第418章 毒蜘蛛的秘第一章 (3) 渐渐地,他们安静下来,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回味爱的狂潮带给他们的刺激。 他们小睡了一会儿,退了房,还不到十点,还想喝点酒,都不急着回家,于是去了他们共同朋友陈露的酒馆。 陈露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她看他们俩来了,热情招待了他们,安排他们进了包厢,并亲自拿来他们喜欢的黑啤,还有一些下酒菜。 她知道他们亲密的关系,也觉得他们很配,还放下手头的事陪她们喝了一阵,由于客人太多,不得不去招呼客人,抱歉地留下他们两个人。 秦惠酒量一般,一瓶啤酒下肚,便面色酡红,但别有风韵,张智望着她,额外疼爱,也喜欢看她喝小酒的样子。 秦蕙醉意朦胧道地问道:“智,今天你怎么没来参加紫光的生日party?” “下次见了她,会补上神秘礼物。” 张智脱口说出这样的话,心底觉得怪怪的,为今天单独见了秦紫光有些不安。 秦蕙转变话题说道:“我准备在辉州开一家川式火锅分店。” 张智道:“全国各地的人都喜欢川菜,在辉州开一家应该生意会不错,再说那里发展越来越快了。” 秦蕙双肘撑在桌子上道:“开的那家分店,我打算让紫光打理。” 张智握着酒杯道:“她会不会太小,处理不好生意上的事。” 秦蕙双手撑起因为酒精作用而沉重的脑袋,说道:“紫光是在我经营的餐馆长大的,从她知事后,我不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她帮着处理的,而且井井有条。管理员工她也有一套。看她那么聪明,多加历练,将来接管我经营的店就会游刃有余。我总有离开她的那么一天,那样我也放心。明天你帮我去辉州选址。” 3 深夜。 秦紫光穿着粉色吊带睡衣懒洋洋地靠着床头,抱着一本封面花哨的杂志,既没心思看书,也无睡意,一味发着呆,不时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还没听见秦惠推门回家的声音。 她有些急了,秦惠跟张智待在一起越久,她的心堵的越发发慌。她竭力克制自己,不要有这样的猜疑和嫉妒,毕竟张智是她妈妈最要好的朋友,她应该为她妈妈拥有深爱的人感到高兴,她却对他们深夜约会感到不快。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烦躁不安,根本没有心思看杂志。把杂志翻几下,丢下,又拿起来翻几下。 秦紫光有些恨自己有这样的心绪,但她妈妈不回来,这辈子都好象不会有睡觉意。 凌晨两点了,张智和秦惠才从酒馆离开。 他们俩从来不在外面通宵过夜,都是因为有自己苦衷。 张智是怕他瘫痪的妻子需要他。他们青梅竹马,曾经相爱并结婚,现在她病了,觉得不应该抛弃她,好好照顾她是为了弥补他爱上了婚外的女人。 秦惠无论多晚都要回家,仅仅因为女儿秦紫光一向离不开她。女儿生活在这个残缺不全的家中,对她已经很不公平了。她不希望跟她相依为命的女儿感受不到她对她的爱,从而觉得被这个世界抛弃。 平时,秦蕙和张智约会回来很晚,秦紫光在餐厅忙碌一天后,都会很早睡去,但今天发现她坐在床上发呆,面对心事重重的女儿,脸不禁微微发烫,浑身不自在……刚跟一个男人缱绻缠绵过,现在要面对没有男友的女儿,觉得有些歉疚,沉迷在自己的快活中,冷落了女儿。 秦蕙站在房门前问女儿:“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秦紫光道:“每个月都有睡不着的一天,今晚失眠了。”然后把杂志放到床头柜上,钻进被子里。 秦蕙望着蒙着头的女儿说道:“早些睡,明天你得帮我看店,我要和张智去辉州找开分店的地方。” 秦紫光从被子里发出声音,“我知道了。” 4 张智回到家,瘫痪的妻子和保姆已经睡下了。他们没有孩子,所以家里一向很清静。 张智虽然和瘫痪的妻子没有离婚,但一直分房睡。他睡之前,推开他妻子的房门看了一眼,看她正熟睡,便没有打扰她。 张智冲澡上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之前和秦蕙翻云覆雨后,回家会睡得特别香,沾枕就会入眠。他今天睡不着,是因为脑海里全是秦紫光的美丽倩影,那道美丽的影子犹如一束强光,在他眼前闪晃,让他不能静心下来进入梦乡。今天他单独约会她,并送给她项链,她不仅没有拒绝,好像还很高兴。 第二天,秦紫光起床听见秦惠给张智打电话,今天她去不了辉州了,要陪陈露去帮她女儿参考结婚对象。 秦紫光等她妈妈出门后,她给张智打了电话,要他陪她去看三角梅。 张智看秦紫光主动邀约他,一股暖流窜遍全身,他感觉到他的灵魂陷入了从所未有的激动。 下午,他们去了三角梅生长旺盛的牛角山,满山遍野都是,似火海,看久了会眼花。 他们漫步在人工小径上,周围绿树成荫,鲜亮热烈的三角梅挤在树木中间,热情奔放的花朵点缀的山野生气勃勃。有那么一段路程,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看似都很镇定,其实谁的内心都没有平静过。 突然,走在前面的秦紫光转过身来,凝望着张智:“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希望坟墓周围种满了这种耀眼的三角梅。” “你这么年轻,生死问题是你不该谈论的。”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圆形的坟墓,周围种满了三角梅,我觉得美极了。” “那是梦,不要当真,年纪轻轻就不要说跟死亡有关的事,听着感觉不好。” “不提就是了,看你那么不喜欢生死问题。” 张智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出来,你妈妈知道吗?” 秦紫光摇头道:“不知道。” 张智停顿了一下,问道:“我和你妈妈要去辉州找地方新开一家川菜馆,让你来经营,你知道吗?” “知道。” “让你独立经营,你怎么想?” “没什么了不起,我想我能独立把店经营好。” 张智看她说话那么笃定,不禁欣赏起她的性格来,有她妈妈那种让人着迷的果敢风格。 “你妈妈的事业就是做餐饮,她会教你的,让你跟她一样精明。” 秦紫光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朝前走,好象有心思。 “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张智轻声望着她的背影问道。 秦紫光默默地坐到路边的石凳上,张智紧挨她坐下,看她额头上汗涔涔的,便递给她一张蓝色手帕,手帕是他常用的。 秦紫光接手帕时,他们的手碰在了一起,似乎受到惊吓,赶忙缩回去。张智被这轻微的碰触刺激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不想她没有挣脱,一动不动,但面色桃红,神情羞赧,会说话的眼睛闪烁着动情的光芒。 秦紫光忽地站起来,语无伦次道:“我要回去了,担心妈妈回来看我不在店里,会埋怨我的。” 张智紧抓住她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秦紫光试图挣脱,反而被他一把抱住了。 静静地,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有着激荡、满足的节律。 最后秦紫光因为害羞,挣脱张智的怀抱,执意要回家。 张智能够短暂地拥抱她一会儿,他已经很满足了。 秦紫光因为这个拥抱也真切地明白了张智的情意,让情犊初开的她,欣喜矛盾交加,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不该爱上的人是张智,却又真切地爱上他,因为有他的存在,她感觉人生很美好。 秦紫光回到店里时,秦惠正跟常来店里光顾生意的客人们寒暄。她看秦紫光回来,并没注意到她面若桃花的脸上烙有爱情的幸福痕迹,而是像往常一样,吩咐她给那桌熟客拿些饮料来。 秦紫光给客人送饮料时,客人们都把目光投向她,他们被她吸引,都觉得她遗传了秦惠漂亮的基因,走到那里都会招人多看几眼。 有个客人跟秦惠开玩笑,她女儿就是坐着不动,都会有男人受到诱惑。 秦紫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想给张智打电话,向他诉苦,刚才有客人轻浮地跟她说话,她觉得很难听,甚至恼火。但她想了想,这不是什么大事,去打扰人家,有些冒失,而是稳了稳神,出去帮忙招呼客人。 服务员们一般都会把店里的杂事做完,轻易不会劳烦秦惠和秦紫光,只有决定性的事情,她们才出面。 秦紫光看没有什么事,就坐在收银的吧台那里发呆。 秦惠经营这家火锅店已经十年了,四川口味,可能是因为有祖传秘方的原因,生意一向不错。再者装修高雅,地处繁华地段,很受白领们喜欢。 大厅的墙壁上有一个大的电视,正在播新闻。 秦紫光被一段新闻吸引了,主持人正在解说一段乡村丈夫杀掉妻子的新闻,是因为两岁的儿子越长越不像爸爸了,受到周围人的议论,丈夫一时受不了,很残忍地杀掉了妻子,据说往妻子身上捅了三十多刀,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呀! 电视里不仅播了妻子倒在血泊里的血腥场面,还有把他们两岁多的儿子的长相公布出来,不知道媒体这是什么意思?可能是不经意拍摄了他们的儿子吧! 秦紫光听到不远饭桌上的一个年轻人说,那个小孩长得真像当红的某个作家,是那个作家他想不起来了。 另外一个年轻人道:“胡说,既然是当红作家,怎么会和乡野中的粗妇有私生子?” 那个年轻人没有答话。 他们都喝的面红耳赤了,看这个新闻过了,也就不讨论这个新闻了。 他们说起作家,张智是当红的情感作家,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秦紫光的思绪回到张智上,不再关心那种司空见惯的社会新闻。他是一个迷人的男子,不然她挑剔的妈妈不会爱上他,她也不会鬼迷心窍地对他动情。 第419章 毒蜘蛛的秘第二章 (1) 1 东源每年都有两次以上的台风,但今年的台风比往年来得晚一些,却异常的猛烈,把需要两人合抱的树都连根拔起了。新闻报道还有人员伤亡,财产损失也不小。 暴风骤雨后总是清爽的艳阳天。 秦紫光开着她妈妈的车去见林惠子的路上,特意把窗子打开,尽情呼吸被雨水洗过的空气,但她并没有注意车窗外晃过高大翠绿的榕树,而是沉浸在一种古怪却美妙的幸福之中。 等候红灯的时候,她犹疑的目光落到脖子上的紫色钻石项链上,脸庞隐约闪现着快乐的笑容,但很快凝成一团,然后消失,恢复平常的表情。她在担心,妈妈知道这么贵重的项链是张智悄悄送给她的,她会有多伤心。 她和林惠子是高中同学,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她们约好去天庭购物街逛街购物。 林惠子一见面就告诉她,她有心仪的男朋友了,明年年初要结婚,问及秦紫光是否有心仪的人,秦紫光本要点头肯定,但最后选择摇头否定。 林惠子看出她有心属的人,但她不想告诉她,也就不多加追问。 这时,秦惠打电话给秦紫光了。 秦惠让她早些回店里,照顾生意,她要和张智去辉州找开分店的地方,可能要明天早上回来。 秦紫光面色马上变了,似六月的天儿,让林惠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惠子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秦紫光道:“没……没什么。我得马上回去,照顾店里的生意。不能陪你一起逛街了。” 秦紫光真是痛恨自己,她妈妈说要跟张智出去,情绪马上陷入低谷,不能自持,林惠子一眼都看出了她的表情变化。 秦紫光回到店里,毫无心思打理生意,一直思着张智和她妈妈去辉州的事,不时发呆。 2 东源到辉州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风光美景无限。 张智开车丝毫没感觉到疲惫,就到了美丽的辉州。 秦惠要在辉州开分店,张智给她了一部分钱,算是对情人礼节上的馈赠。 他们租了辉州繁华路段最大商场的一楼,很是当道,用心装修一下,应该能吸引不少顾客。秦惠打算就照着东源的店那样装修,不仅古典,还具有少数民族的风格。 接下来,秦惠租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家具齐全。等分店开张后,秦紫光可能会在这边长住,她偶尔也会过来,也要在这边落脚。同时,也便于她和张智约会,虽然去酒店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没有家的温馨。 租好房子后,他们去一家特色餐厅吃了海鲜,还喝了白酒。秦惠微醉,面色桃红,额外迷人。 张智当初爱上她,除了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和撒娇动人的样子外,酒后情不自禁流露出的迷人魅力,让他觉得这个世界马上崩塌都没有关系,只要跟她在一起。每次跟她亲热时,她像一个可爱的少女,跟秦紫光一样清新脱俗,让人联想到天使。 他正想象秦惠和秦紫光吸引异性的美好之处时,她踉跄地站起来,倒在他怀里。 今天奔波了一天,太累了,为了解乏,秦惠多喝了几杯,本来就不胜酒力,当然很快就醉了。 张智扶她去了他们租好的公寓。 秦惠浑身软绵绵的,张智把她放到床上,转身要去洗手间时,衣角被她拉住了,不让他离开。 他们借着酒劲缠绵起来,很快进入状态……直到彼此精力使尽,才渐渐睡去。 深夜。 月光冲破窗子,洒在他们相拥而眼的大床上。 张智首先醒来,看秦惠香甜地睡在他的臂弯里,本来手有些麻了,但没忍心打扰她——任她枕着睡。他静静地凝望着霜似的月光,猛然觉得好象是秦紫光的目光,正望睇着他拥着她妈妈,而忽略了她的存在,继而觉得有些抱歉。他又在反问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 店里的客人走完后,秦紫光一直坐在吧台里发呆。 自从张智送她项链以后,心再也没有平静过。他跟她妈妈秦惠约会很晚不回来,她会担心,会嫉妒,还会莫名地胸闷。她知道,她从灵魂深处不希望张智跟任何女人来往。 墙上时钟的时针已指向凌晨一点,秦紫光慢吞吞地起身,回房洗了澡,本打算睡觉,但毫无睡意,索性坐在窗子前,望着圆月思索着,眉头紧皱。 她望着秦惠回来的必经之路,除了梦魇似的围墙和被风摇动的树木外,丝毫不见秦惠的影子。明明知道她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但她还是希望她能突然出现,结束她的担忧,她骨子里不想她妈妈和张智在一起太久。 3 墙壁上的时钟的时针正指向凌晨一点。 秦惠醒来了。 她看张智穿好衣服坐沙发上抽烟,摆出懒洋洋的神情,睡眼惺忪地问道: “什么时候起来的?” “有一会儿了。你酒醒了没有?”张智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摁熄。 “我去洗个澡,准备回家了。”秦惠整理好睡衣,下床来。 “这么晚还回去?” “是的。” “不是说好今晚不回去吗?” “我担心紫光,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是的。” “从她爸爸离开我们后,她就没有一个人在家住过。她在学校寄宿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很不习惯,那滋味很难受。我怕她今晚睡不着,我还是回去。” “也好。” 秦惠洗好澡,穿戴好衣服,拧起包,急忙开门离开,张智紧跟其后 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东源,张智把她送到秦惠的住处。她们母女住在四层洋房的一楼。房子被绿树包围着,似乎国王的城堡,被士兵守卫着。 秦紫光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有些困了,正要拉上窗帘睡觉时,看到张智的奔驰车停在阳台前的路上。秦惠从车里钻出来,跟他吻别。 秦紫光立即拉上窗帘,关了灯。 张智和秦惠都看到了这个变化,知道秦紫光还没有睡觉。 第420章 毒蜘蛛的秘第二章 (2) “这丫头还没睡觉!”秦惠跟张智道别后,嘀咕着开门进屋。 秦惠打开秦紫光卧室的灯。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秦紫光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说道:“你和张叔今晚不是不回来吗?” “我担心你,无论多晚我都要赶回来。” “谢谢妈妈这么关心我。” “跟妈说谢谢,显得有些生分。” “你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妈你早点睡。” 秦紫光把头缩进被窝,秦惠爱抚地帮她盖好被子,把灯关了,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秦紫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思着张智送她项链的意图,牵手和拥抱又算什么? 张智开车穿过城市灯火通明的马路,寻思秦紫光这么晚还没睡觉,难道是在等他妈妈回来吗?好象就站在窗前张望,期望着她妈妈能够回去。当她看见了他们,立即关了灯回避,不,似乎是在抗议……她应该看到他们吻别的场面了。 张智把车放到地下车库,坐在车里,掏出手机,想给秦紫光打个电话,又犹豫了,首先怕她妈妈在她房间。再者他刚跟秦惠约了会,又打电话给她女儿,不免太混蛋了。 4 这个星期六,东源文学界有一个沙龙,特别邀请了张智参加。 沙龙在张智最好朋友杨吉公司的文学工作室举行。 张智是一个畅销作家,靠一本叫《树叶上的时光》火的一塌糊涂,再此之前,他写过很多小说,但不卖座,没有引起人的关注,他在沙龙里年龄稍大一些,当然阅历比其他人资深,大家也都尊重他。其实,更应该说,他比那些作家更受读者欢迎,书本更畅销一些。 沙结束后,张智和同时作家杨吉两个人去一家粤菜馆小酌。不过,杨吉不写情感类的小说,写推理小说,曾有一部小说还拍成了电影。他跟张智年龄相当,马上也四十岁了。 他们除了谈文学,论得最多的是秦惠。杨吉也认识她,还打心底喜欢她。他看张智跟她关系非同一般,也就没有追求她。 “秦惠还好吗?”杨吉给张智斟满酒,问道。 “还好!” “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可她独爱你,你可要好好对她。” “秦惠的女儿跟她一样漂亮,我没见过秦蕙年轻时的样子,能从她女儿身上看到她二十多岁的模样。” “你可别打秦惠女儿的主意,那可就猪狗不如了。” 杨吉边给张智斟酒,边开玩笑这样说。 “我的意思是漂亮的女人生出的女儿也漂亮,我那有打她女儿的主意。” “没打主意就好,下个星期六脑酷的情感文学论坛是你主持吧,我有几个朋友想认识你,到时候我会带他们去。” “……” 两个男人在一起喝酒,说些推心置腹的话,不知不觉喝醉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深夜,由于不敢醉驾,张智和杨吉打出租车回去了。 张智在家门口下了车,没有立即进屋,而是坐在路边黄果树下的石凳上,到不是希望清新的夜风能够把他吹得清醒些,而是想风能把秦紫光的倩影从他脑海里吹走…… 但,夜风像不干胶,把他对秦紫光的思念紧贴到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他无奈地望着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似秦紫光焕发迷人光芒的双眼,简直要把他融化在她生命的能量里。 他掏出手机,不顾深夜会打扰秦紫光已经睡觉的情况下,拨通了她的手机。 秦紫光突然被电话吵醒,惊地从床上坐起来,慌忙接了电话。 秦紫光看是张智打来的,连忙放低声音,害怕她妈妈秦蕙听见了。 秦紫光竭力压低声音问道:“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张智抱歉道:“我跟朋友一起喝醉了,在屋外面吹风,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你下个周六有不有空?” “有空做什么?” “我要去长宁的脑酷参加一个情感文学论坛,完后去泡温泉,我希望你能去。” 秦紫光犹豫道:“先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吧,去的话我明天给你电话。” “好,我明天等你电话。” “可能在那还要住一晚,你做好准备。” “要住一晚的话,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 “长这么大,除了因为有一次爸爸生病在他家住过一晚,我就没离开家在别的地方一晚不回家,这样妈妈也不允许,她会不习惯。” “你在学校寄宿的时候,妈妈不也挺好吗?” “跟这不一样。” “你就突破一次自己,跟妈妈分开过一晚。” “你让我再想想,明天再给你电话。” “好吧!” 张智也有些困了,开门进屋睡觉了。 秦紫光躺在床上,思着要不要跟张智去长宁,天快亮了才入眼。 次日,到了晚上,张智还没接到秦紫光的电话。在豪华的书房电脑前,他有些坐立不安了,几次想打秦紫光的电话,又怕秦惠知道。他的作品都是在这个他自己设计的椭圆形书房完成的。 他扫视一遍整个书房,露出思虑的目光,纠结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秦紫光。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秦紫光的手机。 电话里头很吵,秦紫光应该在店里招呼客人。 “这么早就有客人来吃饭?” 张智不自在地问。 “有个熟客今天要在我们店里宴请客人,给他过五十多生日,很早就来了。” 秦紫光抑制住紧张说。 “你妈妈在店里?” “没有。” “昨天我说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行的,到时候我去。” “那你怎么跟妈妈说?” “到时候我说去长宁见我的同学。” “还要住一晚怎么说呢?” “就说去我同学家住。” 5 秦紫光跟秦惠说要去长宁见同学,还要住一晚,她没有阻拦。她觉得女儿一向听话,最近一直忙碌着帮她打理店里的生意,很疲惫了,出去见同学散散心也好。而且,有时候她和张智出去约会,店里的事就扔给秦紫光了,打心底过意不去,她到还希望她出去走走,最后能找到她中意的恋人。 第421章 毒蜘蛛的秘第二章 (3) 张智要去长宁呆两天,妻子陈洁什么也没说,还让保姆认真帮他准备行李。 陈洁从来不问张智的行踪。他出门去那里,自己不说,她也从来不问;回来晚了,从来也不埋怨。她瘫痪了,丈夫没把她抛弃,还把妻子的名分给她,她觉得很满足,有时候还发自内心地对他表示歉意,嫁给他没能履行正常妻子的责任。 张智开车一早去了长宁,紫光坐客车去。 他们约好晚上六点在玫瑰山庄见面。 秦紫光到长宁刚过中午,跟张智见面的时间还早着,于是电话给高中同学周静,约她出来吃顿饭叙叙旧,不想周静刚堕了胎,要在家修养,不方便出门。 秦紫光听她声音低沉,隐约还有些悲痛,追问究竟怎么回事,原来小她一岁的男朋友抛弃了她,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打掉孩子。 秦紫光放下电话,不禁一阵惆怅、心酸……朋友年纪轻轻就要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同时,也为自己答应张智的约会感到后怕。究竟害怕什么,她一时也说不清楚。虽然单独跟他见面很幸福,可又觉得对不起她妈妈秦惠。如果她爱张智爱的死去活来时,他像周静的男朋友一样不要她了,她有该多伤心。 秦紫光在甜品店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去书店看了书,一晃到了五点,她乘的士去了玫瑰山庄。 玫瑰山庄是一个娱乐休闲集于一体的地方,有酒店、娱乐、温泉和餐饮。 秦紫光坐在酒店前的花台上等张智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圆形栅栏,里面栽满了花,一片白色,被花吸引,走过去蹬下身欣赏。 茎叶像薄荷,紧簇的白色小花似十字勋章,清香扑鼻。 一对好象老夫少妻的男女,站到她身后,议论着开得正艳的花丛。男人告诉女人,这种花叫罗勒花,是一种香草,可以当香料,还能刺激人的肾上腺素和荷尔蒙,具有催情的功效。 女人问:“花语是什么呢?” 男人道:“任何一种花,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的花语。” 女人问:“在你眼中,罗勒花的花语是什么?” 男人道:“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 女人害羞地撒娇,嗔怪道:“真坏,你哄我开心!” 男人男人道:“我看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这时,秦紫光听有人在叫她,是张智来了。 “紫光让你等久了。” “六点还没到呢!是我早到了。” “本来想先你来的,不想你先到了。” “你认识一种叫罗勒花的花吗?” “认识,那是一种香草,花语是: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 张智对罗勒花的花语脱口而出,看来他骨子里是一个懂浪漫的人,秦紫光心中暗想。 秦紫光嘟着嘴说:“之前,我怎么不知道这种花。” 张智深情地望着她的面庞说:“今天不是知道了吗?多出来走走,就会长见识。” 6 秦紫光今天穿了白色连衣裙,配黑色高跟鞋,束着马尾。她还年轻,不需用心化妆,看起来就很完美,美的像天使。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年轻,即使长得不好看,也会很可爱,像小猫小狗一样……这可能就是男人无论多大年纪都喜欢年轻女孩的根本原因。 张智本来喜欢穿休闲装,今天文学论坛他要主持,所以穿得很正式。粉色衬衣,配蓝色领带,秦紫光觉得有些不合适,直言相告。张智微笑了一下,由于妻子身体不方便,照顾不了他衣服怎么搭配,平时出门都是随手拿衣服穿。 他们泡温泉时,秦紫光羞于把只穿泳衣的身子露出来,一直用浴巾裹住自己。 张智看她这么保守,越发觉得她可爱,鼓励了她好几次,才畏缩着拿下浴巾下了水。 秦紫光白皙完美的身材,吸引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张智没敢多看,总觉得那种美好会把他拖进邪恶的阵地,不能自拔。 他们吃完饭后,张智自作主张要了一间双人房,秦紫光反对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张智拉进了房里。 秦紫光被张智的强势征服了……只要男人足够强势就能能得到他想要女人,张智深深地懂得这个道理, 张智拥抱她的时候,秦紫光怔住了,万万没想到,她又一次投进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张只吻了她发烫的额头和脖子,看她温顺的像一只羔羊,顺势脱了她的裙子,还有内衣。 秦紫光没有反抗,任由他摆布,虽然面上微露惊恐,但她自始都在屈服他的温情。 有那么一阵,秦紫光感觉自己的躯体仿佛离开了地球,到了别的星球,那种陌生的环境虽然令她害怕,冒险体验其中的刺激,又让她欲罢不能。 秦紫光知道她实实在在来了一场冒险的美妙体验,她从骨子里在鼓励自己要珍惜这虚幻却又真实存在的爱情旅行。 她和张智这算是爱情吗? 她真想开口问问他,当她看他大汗淋漓地压在她身上,爱抚而欣赏地望着她时,深邃的目光中还夹着几份成熟的威严,她有些开不了口。 张智的汗水掉到她的脸上,轻声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张智突然这样问,秦紫光不知所措地摇头,“没有。”然后推开张智,拉了被子盖住快要露出来的胸部,一动不动地躺着,不敢再接近他的身体。 张智主动抱住她,她享受着他的温情,一动不动,浑身滚烫,心跳加速……这可能就是她骨子里渴望的爱情,心爱的人静静地抱着自己,安详地睡去。 7 第二天,张智一觉醒来,迷糊地以为在自的家里,一看被子全是白色的,才知道昨晚住的是酒店,而且是跟秦紫光睡在一起,却不见她人影。他以为她去洗手间了,连忙下床去看,仍不见人影,想必她一早起床回家了。 张智想起她和秦紫光年龄相差近二十岁,可以做她父亲了,不禁一阵苦笑。 第422章 毒蜘蛛的秘第二章 (4) 秦紫光昨晚毫无反抗地顺从他,这是张智万万没想到的……好象他们是已久的恋人,见面就应该这样。不过她羞涩的举动,又让他处于一种幻觉中,仿佛回到年轻时候,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初恋。 可能是因为年轻,秦紫光不像秦惠那样放得开,那种内敛反而更加吸引了他。 秦紫光究竟爱不爱我呢? 一个女孩都愿意把身子给自己了,张智觉得发出这样的疑问真不应该。 张智估摸着秦紫光已经回东源了,想给她打电话,又怕秦惠知道了。 最终,他还是打了。 他打的是店里的座机,是一个员工接的,他说要找秦紫光,员工说她不在店里,顺口问了老板秦惠在不在。员工说在,问要不要让老板接电话,张智说不需要。 既然秦紫光没在店里,就应该还在回去的路上,直接打她的手机好了。 秦紫光没有接电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张智理解秦紫光的想法,她把自己交给了一个可以做她爸爸的人,一时沉默,寻找能量从这种计较年龄却又要去爱的废墟中站起来。他得给她时间,所以没再打她电话。还可能,他本来是她妈妈的情人,她一时也不能从这种复杂的关系中解脱出来,轻轻松松地爱上他。 秦紫光回到家里,无精打采,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 秦惠在店门前遇上她,问道:“紫光,昨晚没睡好觉?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秦紫光敷衍地答道:“睡……睡好了!” 秦紫光不敢直视她妈妈,尽量避开她的视线。 秦蕙道:“你眼睛有些肿。” “跟同学好久不见了,见面有很多话要说,很晚才睡。”秦紫光竭力镇定道,“店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虽然秦紫光毫无精神,但隐隐面露桃红。 秦惠猜测地望着她,说道:“你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先回房休息一下,店里有员工看着呢!” 秦紫光轻声答道:“好吧。” 秦紫光去长宁是不是约会男生了?秦惠心里犯嘀咕。她真想问问她是不是有心属的人了,却又没能开口。他们母女无话不说,她真有看上的人,自然会告诉她。 突然,秦蕙想到秦紫光脖子上多了一条紫色的项链,很吸引人,于是追到她房间要问个究竟。 秦紫光正要脱衣服打算冲个热水澡,清醒一下头脑,秦惠进来了。 秦蕙直截了当地问:“你脖子上的项链很漂亮,谁送你的?” 秦紫光望了望脖子上的项链,若无其事道:“我自己在一个地摊上买的,山寨货。” 秦惠拉过来看了看,将信将疑道:“那个地摊上有这么漂亮的项链,跟真的似的。” 秦紫光道:“东源的特产就是山寨货,像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秦蕙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喜欢你的男孩子送的?” 秦紫光坚定地答道:“不是的。” 秦蕙道:“有了喜欢的人,要告诉妈,妈帮你参考。” 秦紫光点点头道:“知道了。” 8 翌日,秦紫光醒来,随手拿起报纸来看,东源南山区今天花市开张。她喜欢花,决定去看看。 她精心化了妆,穿上清新的碎花连衣裙,白色单鞋,戴上圆形草帽,提上生日时秦蕙送她的香奈尔包包,开着爸爸送她的甲壳虫,一个人去了花市。 花市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各样花儿争相开放,七颜六色,姹紫嫣红,一片花海。 秦紫光挤过人群,来到人少的白色花圃前。 她一眼认出来了,那是罗勒花。花语是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 这时,她想起了张智。她觉得他就是罗勒花。 她咧嘴笑了笑,怎么会把一个男人比作花呢? 男人不是花,是叶子,女人才是花。没有叶子的话,花就活不了。 “姑娘,你要买花吗?” 卖花大爷的话把陷入沉思的秦紫光惊得回过神来,连忙道:“买……买一盆吧!” 这时,张智来电话了。 “你在那里?” 张智直截了当地问。 “我在花市看花。” “买花吗?” “想买一盆罗勒花。” “为什么要买那种花呢?” “花语是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 秦紫光说出这句话,顿时脸红的像火,两个人长时间都没说话。 张智打破僵局道:“昨天你不接我电话,以为你生我气了。” “没……没有呢!” “晚上有空吗?” “什么事?” “想请你吃饭。” “下次吧!” 那天在玫瑰山庄秦紫光献身于张智,那是她平生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她觉得在心爱的人面前脱得一丝不挂,既让她激动幸福,又让她感到羞愧,暂时都不好意思面对张智。 张智当然明白秦紫光的心思,她暂时不想正面面对他,是害羞的心理在作崇。她的这种内敛,让他觉得好笑,又让他真切地陷入了爱的恋情中,不能自拔。 9 秦紫光提着一盆罗勒花回去的时候,秦惠正要出去,穿戴整齐,还化了妆。 “晚上我要去参加你陈敏阿姨女儿的婚礼,你在家看好店。” “知道了,妈。” 秦惠望着那盆花,疑惑不已,问道:“那是什么花?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这是罗勒花。” “挺好看的。” “放在你房间,好好养吧!” 秦紫光目送秦惠走后,径自把花送到房间,放到阳台上,按照卖花人的嘱咐,回家就立即浇上水。 之前秦紫光并不爱花,张智亲口告诉她罗勒花的花语是“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她才买那花回来养的。 秦紫光现在还年轻——是需要人爱抚的年龄。花草和小动物养起来虽然容易,但要足够的耐心。如果那盆罗勒花没有跟张智联系起来的话,今天的花市会少她这个顾客。 秦紫光凝望着那盆正艳的花,仿佛是张智的影子,激起她想一辈子都要呵护它,走到天涯海角都要带上它,甚至带进坟墓。 陈露的女儿今天结婚,秦惠早早赶去酒店祝贺,也是迫不及待看看跟秦紫光一样大的新娘究竟嫁了一个什么样的如意新郎。 第423章 毒蜘蛛的秘第二章 (5) 陈露看最好的朋友秦惠来了,喜笑颜开地迎上去,“一个人来啊?” “什么叫一个人来?” “我是说常跟你一块去我酒廊的那位怎么没来?” “张智不也是你朋友吗?你没邀请他吗?” “当然邀请他了。” 她们俩正说张智时,他穿过热闹的人群,老远朝她们笑。他的笑很迷人,秦惠经常听人这样夸他。 陈露对张智的到来表示欢迎后,安排他们俩坐下,便招待其他人去了。 张智望了望豪华热闹的场面,说道:“陈露的女儿跟紫光一样大,不想这么早就结婚了。” 秦蕙道:“听说她女儿嫁的是明天集团懂事长的儿子,虽然男方大了她女儿十几岁,但好歹也是个金龟婿,可遇不可求。” 张智看秦蕙那么羡慕好友的女儿找到了好婆家,便恭维道:“紫光也大了,又那么优秀,找一个好人家挺容易的。” 秦蕙看他这样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看紫光最近的表现,好象有喜欢的人了,没事总发呆,还爱上养花了。” 张智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女孩年龄大了,偶尔会感到孤独,养花解解闷理所当然。” “我还真希望她早点恋爱,找个好婆家,我也就放心了。” “那也得她遇上可心的人,不能随便嫁。” “那到是!” “但愿紫光遇上一个她喜欢的人,一辈子能幸福。” 张智说这话时,酸溜溜的,对秦惠还有些歉意……他爱上她们母女俩,不免觉得有些混蛋。其实最近他没把秦惠母女放在一个平衡的位置,他对紫光的爱恋超过了世界的一切,这似乎不是一个马上要到四十岁的男人应该有的感觉,有贪图年轻女孩身体的嫌疑。 本来参加完婚礼,张智准备直接回家的,但秦惠主动提出想他多陪陪他,为了不让她看出他爱上别的女人疏远她,答应陪她去公园转了转,醒了醒酒。然后,他们去了酒店。 自从张智跟秦紫光有了那一晚后,这次面对脱了衣服的秦惠有了新的想法,跟她缠绵只有完成任务的心思。好几次他想退缩,突然看到她颈脖上的黑痣,想起秦紫光也有那么一颗,性感可爱。她们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神情都是一个样子。 张智抱着秦惠光滑的身子,脑海里全是紫光的身影,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不,他更对不起秦惠,说的露骨点,这么多年她占有着秦惠,现在又把她女儿据为己有,谁知道了都会骂他猪狗不如,不禁心上一阵涌动。 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酒店见面了,会多缠绵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次张智逃离般地提前离开了。 秦惠并没有发觉他的异常,她一直相信张智……他说要赶着去机场接一个朋友,就让他先走了,自己慢悠悠地洗完澡,穿好衣服退了房,然后开车回家。 张智甩开秦惠,并没去机场,而是趁秦惠还没回去,给秦紫光打了电话,为了向她表明他今晚没跟秦惠在一起,故意问了一句:“你妈妈在家吗?” “没有,她去参加陈姨女儿的婚礼了,还没回来呢!” “哦……这样啊!” “今天你去花市买花了吗?我打电话那会,你说你在花市。” “买了,买了罗勒花。” “哦…这样啊!” “好了,你早些休息,我挂了!” 张智又兴奋又失落,能听一下秦紫光的声音,缓解了对她的思念,想到秦惠的存在时,又觉得自己不够男人,在母女之间周旋,真是万万不该。他必须做出选择,其实不用他费尽心事该选谁,他的心早已偏向了秦紫光,猛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因为有了她,这个世界才额外精彩,没有白活。 他打了电话给秦紫光,心里踏实多了,让她明白,他是时刻念着她的。但想到秦惠,又会自责,把她丢下,去讨好她女儿,觉得亏欠她,于是打电话给她,问她安全到家没有。 秦惠说她刚出酒店,还埋怨他丢下他,就这么走了,她有点失落。 张智说他有事没办法才那样,下次一定会补偿她的。 秦惠爱他,相信他,说要补偿她,她当然不再说什么。 张智看她不再怪罪他,心安理得地回家了。不过,他打心底在笑自己,今晚跟秦惠约会,怎么会害怕秦紫光知道,脱光衣服面对不是秦紫光的女人,那种不安如芒刺刺身,浑身不自在。面对自己正式的太太,都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秦惠回到家时,已经深夜,她看女儿房间的等还亮着,进去看了看她。 秦紫光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秦蕙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秦紫光答道:“等你回来。” “我回来了,你可以睡了。” “新郎帅吗?” “帅是帅,但太老了,都快四十岁了,”秦蕙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允许你将来的男朋友年龄超过你五岁。” “婚礼很晚才结束吗?” “很早结束了,我和张智去了别的地方。” 秦紫光一惊,竭力镇静,随口道:“你今天去见了张叔叔?” “他也去参加了陈露女儿的婚礼,他跟陈露也算是老朋友。不过,大多时候,我们都在聊你。” “聊我什么?” “聊你该有一个结婚的对象了。” “你们俩想早点把我嫁出去?” “那到不是,我告诉他,我说你好像有中意的人了。” “我还小,没考虑到结婚的事,我也没有中意的人。” “好吧,早点睡,寻找结婚的对象,以后再考虑,我也觉得还早,毕竟你年龄还小。” 秦惠关心完女儿,径自进了自己房间。 张智为什么要故意问自己她妈妈在不在家?是要在她面前装作今天没有跟她见面吗? 秦紫光躺在床上,反复思忖着这个问题。难道他怕她知道他今晚跟她妈妈约会了,怕她伤心吗?这是在乎她的表现? 如果张智是这个意思的话,看来他的心慢慢从他妈妈那里偏向了她,把她当作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若是那一天他要把真心都献给她的话,他该如何跟她妈妈解释,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而且还是她的女儿;还是他会优柔寡断,一直这样游离在她们母女之间呢? 妈妈要是知道了她和张智非一般的关系,肯定会崩溃的。 秦紫光想想都觉得可怕,拉过被子盖住头,说服自己不要想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第424章 毒蜘蛛的秘第三章 (1) 1 秦惠有好些日子没见张智了,虽然她很独立,但自从认识他后,身心一直很依恋他,太久不见他,心里会空落落的。 她打电话给他,让他这个礼拜六陪她去辉州看看分店装修的怎么样了,她希望早点把分店开起来,让秦紫光能够独挡一面。 张智整个星期都在家写新的小说《母女天使》,文中可爱的母女原型是秦蕙母子,特别是写到秦紫光时,他感到特别幸福,写作这么多年,从未感觉写作是一件甜蜜的事情,似初恋那样有一种让人不抗拒的朦胧美。 张智沉浸在那种忘我的境界中,身体上还是会感觉疲惫的,毕竟写作也算一个体力活儿,能去辉州放松一下,当然一口答应了秦蕙。从他认识秦惠后,写作放松之余,都是秦惠陪着他。爱情无论对那个年龄阶段的男女来说,都是美好的添加剂,使得生活变得不那么清淡、乏味,更何况他们彼此相爱,还很深,能在一起度过每一秒种,他们觉得是上帝的恩赐。 但,张智渐渐地没了以前跟秦惠单独出去的那种激情了。也许,爱情就是那样,时间久了,像洗过无数遍的衣服会褪色。 这次张智爽快答应秦惠,一是上次跟她约会后,急切离开,只是为了能听到秦紫光的声音,从良心上有些过不去,跟她去辉州算是补偿她;二是他也想帮她早些把辉州的分店开张起来,那样秦紫光就可以跟秦惠分开住,约她会很方便很多。 想到这些,张智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真是一个爱情的奴隶,爱上母女两个,活该就此成为一个道德矛盾体。 秦紫光舍身爱他,冲淡了道德在他灵魂中的浓度,迫使爱意占了上风。他们能一直好好爱下去,世界上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时光如梭,双休日又到了,忙碌一周的人们,终于又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放松身心。当然,对大多数人来说,跟深爱的人一起度假,是最惬意的一件事。 秦朝紫光一早起床,看秦惠跟张智去了辉州,觉着一个人在家很无聊,想着前天大学同学高健约他去东湖植物园的凌天寺,当时拒绝了。今天又答想跟他去,虽然这样不好,但她还是打了电话给他,他们能一起去寺庙。 高健爽快地答应了。 高健从大一就开始追秦紫光,她却只是把他当作很好的朋友。高健也很无奈地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她需要帮助和不开心时,他会随时出现。 寺庙被群山包围,坐落在山脚下,环境幽静。 由于是休假日,来庙上香的人络绎不绝。 秦紫光虔诚地上了香,无心逛庙,于是提议到离庙不远的湖边去坐坐,高健看她有心事,尽量顺着她,并想着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高健在路边买了一个泥做的光头尼姑给她,她拿着看了看,敷衍地笑了笑,“像真的尼姑。” “据说现在要做尼姑,可是不容易的事。”高健跟她并排沿公路走着,一路喋喋不休。 “做和尚就容易了?”秦紫光心不在焉地问。 “也不容易,现在做和尚尼姑还得是研究生学历,英语要达到一定的级别。”高健道。 “反正我又不想做尼姑,那些苛刻的条件跟我没关系。”秦紫光撇了撇嘴说,“我是觉得这些条件很古怪。” “你更古怪,好象心事重重。”高健道。 秦紫光尽量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道:“我那有心事……” 高健试探性地问:“有喜欢的人了吗?” 秦紫光欲言又止道:“有是有,但……” 秦紫光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让高健额外好奇她究竟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却没能爱上他。 “但什么?” “……” “是不是那个男人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像我喜欢你,你却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我很看重我们的友情。只是爱情是一个奇怪的东西,那种奇特的感觉是不可以培养的。不然我会培养我爱上你。” 高健无奈道:“理解。” 在公路的拐角处,忽见一个乡里卜龟儿卦儿的阿婆,穿着水合袄、蓝布裙子,头戴黑头巾,端坐在小板凳上,脚边放着灰布包袱。整个行头像一个古代的人,给人很神的感觉……这种离奇的打扮,往往会吸引找她算命的顾客。顾客们会产生错觉,以为她来自一个神奇的世界,不然不会跟常人穿得与众不同。 秦紫光凑了过去,面露激动,说道:“阿婆,你帮我占卜一下,看我接下来时运怎样?主要是看看我喜欢的人,能陪我走多远!” 阿婆笑眯眯道:“卜龟儿卦儿,现在很少了,很灵的。好吧,我来帮小姑娘占卜一下美好的爱情运。请问姑娘多大年纪?” “你卜个属虎的女命。” “属虎,看姑娘的年纪,今年应该二十岁了!” “是的,二十岁了,七月二十日午时生。” 阿婆点了点头,撇了卦帖,把灵龟一卜,转到命宫上停住了。揭起第二张卦帖来,上面画着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男人,个头不高,但干练、强壮,面貌美好,站在山崖上眺望远方,双眼深邃,一副多情的样子。但他自始没注意到,双脚正处悬崖边上,再迈一步,就会掉到悬崖下去。 阿婆皱着眉头说:“姑娘啊!你年纪随小,但跟你产生刻骨铭心爱情的男人是一个年纪大的男人,他简直可以做你爸爸。” 听阿婆这样说,秦紫光面色通红,五内翻腾,她心动的男人张智,比他大近二十岁,算是父辈了,看阿婆算这么准,问道:“如果真遇上这样一个男人,我要爱下去吗?” “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可以爱的”阿婆不加思索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好好爱?”秦紫光瞪大眼睛问。 高健努着嘴,似柱头一样立在那里。 阿婆摇摇头道:“你们会爱的轰轰烈烈,但结局不会很美好。” 第425章 毒蜘蛛的秘第三章 (2) 秦紫光问道:“什么结局?” 阿婆收好卦帖,灵龟,站起身,露出神秘的表情,说道:“姑娘,我点到为止!其它你不要问太多!” 秦紫光失神地伫立着,像直直的一根棍儿,忘了给阿婆钱,阿婆等了片刻,秦紫光回神明白她的意思,随手给了她五十块钱。 秦紫光看阿婆走远,回头对一动不动的高健说:“你都听见了?” 高健点了点头,“听见了,你真爱上父辈的男人了?” “你相信算命的话?” “不相信。” “我们回去吧!” “不去湖边了?” “不去了,我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去。” “你等着,我去开车。” 高健默默不言地开着车,秦紫光一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上。 他们都在想着心思。高健脑海里全是对秦紫光心事重重的疑问。秦紫光在思着张智跟秦蕙在辉州时,有没有想着她。 高健打破沉静,说道:“算命的阿婆说你跟年龄大的男人有缘分,你怎么看?” “当她说着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算命的把自己装扮的古里古怪,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骗人钱财而已。我怎么也不会跟年龄大的人男人有什么瓜葛,这也是我妈妈不允许的。” “你还挺听你妈妈的话,”高健笑了笑道,“你不接受我也就罢了,怎么到现在还一个人呢?你在等什么人吗?” 秦紫光苦笑一下,说道:“我年龄还小,没有想那么多。等我想明白,说不定我会爱上你的!” 高健道:“我等你想明白的那一天,只要你没有找到意中人,我都会一直等你。” 秦紫光嫣然地朝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高健觉得一直等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很傻,不禁强挤出一丝无奈的笑。 2 秦惠身材纤堕适中,穿着张智买给他的果绿色丝质连衣裙,披着相同质料的披肩。一路上她手里握着一顶草帽,草帽的蝴蝶结和衣服的颜色一样,走到有太阳的地方才会戴上。 他们去看了辉州装修的店面,还算满意,张智建议把靠东的空地隔起来,多增几家包间。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友情和生意,当然不喜欢旁边有人打扰。 秦惠一向听张智的主意,一口答应,当即找来装饰公司,商讨怎么利用空间,增加更多的包间。 把分店装修的事处理完,已经是晚上了,他们先是去了当地有名的海鲜城吃了海鲜。他们小酌时,杨吉打电话给张智。 “老张,你在那里?” “在辉州。” “有佳人陪伴吧?” “就跟秦惠一起。” “代我向她问好。” “找我有什么事?” “明天下午我们去老谢的别墅打高尔夫。” “行的。那就明天老谢的别墅见!” 张智放下手机,秦惠问:“那个老谢?” 张智道:“明眸集团的创始人谢新。” 运动的时候,能有自己喜欢的人陪伴,那会是多么惬意的事。秦紫光那双像诗一般迷蒙的眼睛不断在张智脑海闪现,似魔法一样控制了他,一时走了神。他真想带她一起去打高尔夫,她挥杆的样子肯定很可爱、迷人。 端着酒杯的秦惠看他失神的样子,碰了碰他面前的酒杯,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样子都呆了!” 张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装作很随心地问道:“紫光会打高尔夫吗?” 秦蕙顿了顿,说道:“不会。没谁教她。” “她应该学学。” “你教她吗?” “只要你允许。” “我那有什么不允许的。” “好吧,明天我带她去老谢别墅的私人高尔夫球场,尽快教会她。” “高尔夫不是几下就学的会的,紫光没有基础,估计要一段时间才学的会。” “紫光那么聪慧,我相信她会学很快的。你去不去?” “我不去,明天店里有事。” 张智看秦蕙愿意他教她女儿,不禁发自内心的一阵感激,但他神情自若,没表现出他的喜悦。为了答谢秦惠给她这种机会,陪她多喝了几杯。 他们回到租住的房子。张智看她醉了,主动帮她脱衣服,把她安顿到床上睡觉后,拿了浴巾进浴室洗澡。他看秦惠早早地睡着了,想着今天不会跟她发生关系,这样也好,他可以心安理得了,也算是对得起秦紫光了。 张智洗澡回来,看秦惠坐起来了,没穿衣服的身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白皙,肤如凝脂。 法国的一位着名服装设计师,设计了一辈子的女装,最后老了的时候,有人采访问他,女人穿什么衣服最好看,他说女人不穿衣服最漂亮,男人的臂弯是女人最美丽的衣服。 秦惠的裸体,他看过无数遍,虽然还是经不起岁月的侵蚀,略有发福,但跟她同龄女人相比,算是很完美的了……红润,有曲线,肌肉没有完全松弛,吸引男人的雌性美没有因为年纪增大而减少。 秦紫光遗传了她妈妈美好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就是那种不用去酒吧,或参加联谊会就会遇上喜欢她的男人……随便走到那里,都会吸引来男人爱慕的目光。 虽然,张智看过秦紫光的胴体,结实而富有弹性,曲线诱人,似一个艺术品。由于第一次接触这样完美无缺的艺术品,太过激动,没能静下心来好好欣赏,所以特别希望——能再有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不仅让她更加感受到自己的爱,还能滑入骨髓地像深读经书一样读懂她。 秦惠歪歪倒倒地下床去洗澡了,看她好几次差点摔倒,张智上前扶住了她。 张智本打算和她静静地睡一晚,但秦惠体内不安分的因子,让他没能把持住自己,按往常一样,彼此得到性上的满足,才安心地睡去了。 但,张智这次没能很快入眠,他觉得很歉疚,对不起秦紫光。其实,他更对不起身边熟睡的秦惠,他内心违背她的爱意,爱上她的女儿,不仅仅是道德的问题,还该死! 在昏暗的灯光下,张智看她睡着的样子,散发出令他心动的妩媚,可还是抵不过秦紫光青春清涩的灵动。他心境上的蠢动渐渐滑向了秦紫光的灵魂圈里,再也不愿意出来。 第426章 毒蜘蛛的秘第三章 (3) 秦惠迷糊中拉过他的手,要睡在他的臂弯里。 张智依了她,就算感觉麻木也没挪开……这也算是男人对女人特有的爱意! 他关了床头灯,试图入眼。 3 秦紫光昨晚没睡好觉,双眼有黑眼圈。店里的员工都叫她应该睡好,女人有黑眼圈很不好看,还会伤身体 秦紫光只是微微地笑了笑,算是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张智昨晚又跟秦惠在一起,他们很相爱,单独相处,当然会做男女该做的事。 这勾起了秦紫光满腔醋意,忘记了其它的一切,当然睡不踏实,只能昏昏乎乎地到天明。 她有些后悔了,那么轻率地把身子给了张智。 当女人把身子给男人后,骨子里希望他就不要再属于其他女人。当然,对秦紫光来说,张智跟她妈妈继续亲密,也在挑动着她嫉妒的神经。 秦紫光正无精打彩地坐在前台时,秦惠回来了,一脸疲惫。 “妈,你回来了。” 秦紫光装出毫无心事的神情,有些酸涩地问候她妈妈。 “店里还好吧?” 旁边拖地的一个男服务员接话道:“少老板,管理有方,店里有序着呢!生意红火得很。” 秦惠点了点头,和蔼地吩咐男服务员道:“等会你把外面的走道也打扫一下,那里有些脏了。” 服务员们一向觉得她们母女对人和善,所以做起事来,从来不马虎。他卖力地扫完里面,又去扫外面。 秦惠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下,看了一眼紫光,“我看你老呆在店里,脸色不是很好,你张叔下午会来接你,教你打高尔夫。” 秦紫光道:“为什么要教我打高尔夫?” 秦蕙道:“有人约他打,他提议你也能学学,我就答应了,就看你自己感不感兴趣了。” 秦紫光心里不再那么悲观,看来,张智还是想着她的。 秦紫光犹豫道:“我去合适吗?”但心底是高兴的。 秦蕙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多运动总是好的。” 秦紫光作出担忧的表情道:“我怕他们都是大人,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去。” 秦蕙道:“你是去学打球,又不是要你去跟他们谈判。” 秦紫光嘟了嘟嘴,说道:“好吧!” 4 一点钟左右,张智开车来秦紫光家楼下接她。 秦紫光身着红色运动装,头戴粉色帽子,马尾随意系着,脚穿白色运动鞋。 张智坐在车内,远远看着她走近她,充满青春气息,灵动可爱。 秦紫光站到车窗前,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没有高尔夫球服,只能这么随便穿了。” 张智满意地望着她的穿着,说道:“没事,这身很好看。” 秦紫光可以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就好。” 张智道:“上车吧。” 秦紫光坐到副驾驶上,张智深情地望了她一眼,才起动车子。 秦紫光感觉到了他温柔爱抚的视线,不禁内心涌动。 这时,张智的手机响了。 他边开车,边用耳机接电话,杨吉打来的。 老谢九十高龄的母亲突然病危,要急送去医院,约他们打高尔夫只能改天了。 张智结束电话对话后,望了一眼秦紫光,说道:“今天我们不能打高尔夫了。邀约我们的人,家里老人突然生病了。” “那我就回去吧!” “不想跟我多呆一会儿?” “去那呢?” “找个地方喝杯茶,或者咖啡。” “好吧。” 秦紫光的顺从,让张智感觉很轻松,甚至惬意。 他们去了一家叫绿岛的咖啡店。 秦紫光面对他时,还有些拘谨。 张智帮她搅拌咖啡,那种因为经历丰富而自然散发的威严,一时被他的亲和力冲淡了很多,觉着他是一个很容易接近的人,更何况他们还有过一次肌肤之亲。 跟他多交往几次,秦紫光就不会神情举止处处都必须谨慎,而是要有恋人的那种放松感……不过,无论跟喜欢的人处在什么阶段,秦紫光都感觉很幸福。 秦紫光啜了一口咖啡,问道“你跟妈妈去辉州还愉快吧?” “还行。” “——愉快就好!” 张智明显听得出她对他们去辉州约会感到不满。 张智双手握着咖啡杯,说道:“辉州分店的装修快结束了,不久你就要去辉州管理分店,独挡一面了,我相信你能做好。” “我听妈妈的,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至于做不做的好,我还真没有想过。” “有你妈妈教你,你会做得很好!” 秦紫光望着不远处的天王大厦,说道:“东源这座最高的楼你去爬过吗?听说,能够一口气爬上顶楼,会很有成就感的。” 张智望了望高楼,说道:“这种高楼在外看才壮观,进到里面会有一种沉闷感。” 秦紫光点点头。“也是。” 张智道:“天王大厦对面的百合酒店的顶楼,会看得更清楚。我们去那里看。” 秦紫光同意了他的建议。 百合酒店大概有十层,似老鹰展翅,停歇在都市林立的大厦中间。 酒店顶楼种有花草,很久没有人打理了,所以乱遭遭的。 秦紫光踏过杂草,双手撑在围墙上,视野中的天王大厦,似一个称霸世界的高大怪物,气势雄雄地耸立在东源的市中心,被各样只能仰视它的建筑包围着。 秦紫光黑色的秀发随风飘动着,张智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是一种爱的体现。 张智低声道:“那么高的楼爬起来会很累,我们不去天王大厦是明智的,看看这个建筑怪物就够了。” 秦紫光“在学校的时候到经常运动,回到家后,就变得懒惰,不爱动了,似一只就知道吃食的小猪,若要去爬的话,估计爬不到十层,我就会累晕过去。” “那也是一只可爱迷人的小猪。” “小猪就小猪呗!” “……” “对了,我去寺庙算命了。 “你这么迷信!” “以前不信算命的,自从遇上你后,看见算命的人,就想找他算算。” “那你的命好吗?” “我算了你和我的命运。” 第427章 毒蜘蛛的秘第三章 (4) “怎么样?” “其实,我也没跟算命的人说我和你。” “她看了我八字,说我会爱上一个年纪大的男人,结局不会太好。” “别听算命的人胡说。” 张智看她很享受他温和地摆弄她的头发,手便渐渐地滑到她的腰间,揽住她的腰。 秦紫光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把他手拿开的意思。 张智更大胆了,顺手把她拥抱到怀里,看她稍有推开他的意思,就会抱得更紧。 他吻她的耳朵,她会下意识地缩回去。他会恶作剧地咬住她的耳朵。 秦紫光使出力气,推开他,害羞地低着头,“讨厌。” 张智像上次一样,强势地拉住她的手,她怎么挣脱,他都不放。秦紫光从骨子里喜欢他这种想爱就要爱的态度。 秦紫光顺从地跟他坐电梯来到四楼,然后进了一间房。 “你早订好了房间?”秦紫光不可思议地问,一副惶惑的神情。 “是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订的。” 秦紫光沉默。 “你不喜欢我自作主张吗?” 秦紫光望着他深邃的双眼,点了点头,但明显看得出,她也不是特别反对。 “上次我没有欣赏够你。” 张智抱住她,要帮她脱衣服。 “我自己来。” 秦紫光激动地说,张智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了。 5 秦紫光把挡光的窗帘拉上,黑暗中脱了衣服,然后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上。 秦紫光去洗澡时,张智打开灯,看着她整齐的衣服,不由疑惑,她今天怎么会这么主动?难道是因为他们有过一次亲密的床笫之欢,她不再害羞。 虽然秦紫光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但毕竟她还是一朵没有完全开放的花蕾,所以她还得多加历练,才能真正算是一个女人。他希望他能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成熟、优雅。 第一次得到她身体的男人会是谁呢? 张智真想问一问,但这样问会很唐突。说不定她有难言之隐不想说,会很难为她。还可能让她误会,以为他有处女情结,很在乎她的贞洁,让她觉得他是一个保守拘谨的人。其实他只在乎现在的她,她已经完美的让他很珍惜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紫光这么优秀的女孩,难免有很多异性喜欢,遇上合适的,她以身相许也不足为怪。 张智紧挨着她的衣服坐着,点上烟,等秦紫光洗澡出来。他本想跟她进去一起洗,怕她不习惯,只好乖乖等她出来,或许这样更有情调。 他又看了看她叠放整齐的衣服,还是好奇她今天怎么会这么主动?她就不担心自己太主动了,会吓走男人吗? 其实不然,秦紫光这样,反而引起他费尽心思去挖掘她的脑海深处——究竟深埋着怎样的思想。 张智发誓要做一个探索家,心甘情愿被她吸引,寸步不离地探询她心魂上的秘密。 秦紫光出来,头戴浴帽,浴巾裹着身子。说她是出水芙蓉,一点不为过,美极了。 张智忍不住上前要抱她,突然想到自己汗渍渍的,所以退缩了,先去浴室洗澡。 他用浴巾裹着下身出来时,秦紫光坐在窗前的圈椅上,把窗帘掀开一道缝隙,望着窗外发呆,又好象在看什么。 张智洗澡出来问道:“你在看什么吗?” “东源的天空很蓝。” “说明东源的空气还不是很差。” “但也有可能是东源的经济差了,没有了太多污染。” “也有道理。” “外婆住在乡下,他们那里的空气是我见过最好的。如果空气可以装在瓶子里卖,大家就会发财了。” “你真会异想天开。” 张智和她说完这些废话,拉上窗帘,顿时把他们俩隔绝在了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世界里。 紫光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她坐在圈椅上一动不动。 张智接近她的时候,秦紫光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把灯关掉,可以么?” 张智没有关掉灯。他知道女人脱光衣服是最好看的时候,秦紫光年轻完美的身材就像毫无瑕疵的玉,光抚摸是不够的;饱他的眼福,也是他极其渴望的事情。 虽然在床上的时候,秦紫光不像她妈妈那样大胆,那种天生内敛,反而让他觉得新鲜。不过,她到G-C时,闭着眼睛时的神情跟她妈妈一样,令人心动、销魂。 张智以为彼此满足后,她会让他静静地安抚她,比如枕着她的手臂安静的睡一会儿,或者听他说一些甜美的话语。不想她急忙起床,逃离似的去浴室洗澡,然后麻利地把衣服穿上,拿上包要走。 张智光着身子坐在床上,不解地问:“你有事吗?要急着走。” 秦紫光甩了一下随意系着的马尾,拿起床头柜上的帽子,“没……没有事,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你讨厌我吗?讨厌跟我在一起?” “不……不是,感觉有点闷。” “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是,我就是想走。” “我送你吧!” “不用,我打车回去。” “你是怕妈妈知道我们这个样子,所以你得早点回去。” “也不是这样。” “我怕跟你呆得时间太久,会彻底地爱上你。” “彻底爱上不是很好吗?” 秦紫光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摩挲着自己的衣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总之,我走了。” 张智还没来得及挽留,她早开门出去了…… 看来,秦紫光比她妈妈要古怪,以后得多花时间摸透她的心思,那样才会哄好她。 张智苦笑了一下,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年轻的可以做他女儿的女孩牵着鼻子走。但,他是发自肺腑爱她的,所以丝毫没有埋怨她的意思。 他歪着身子从沙发上拿衣服时,手肘摁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疼的他眉头紧皱。 原来是秦紫光掉落的一只耳环,很是可爱,造型是一对鱼正嘴对嘴亲吻,看起来有些幼稚,但这就是小女孩的风格。 他把耳环拿在手里把玩着,思索她究竟在那买到这么好玩的耳环,希望下次她生日的时候送他这么可爱的东西,上次送她的项链太成熟了。 第428章 毒蜘蛛的秘第三章 (5) 她应该喜欢卡通的东西,而且颜色鲜艳。从她总穿卡通内衣看得出来。记得第一次她穿的是粉色套装内衣,上面有小熊的图案。今天穿得是蓝色内衣,是大嘴猴的卡通画。 看来,秦紫光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孩,而且还神圣的不可侵犯。 猛然间,他心上涌出一股幸福……在他觉得他这个年纪不可能再得到年轻女孩青睐的时候,天使般的秦紫光闯入了他的生命,让他生命就此真正有了活力。 所以,他希望秦紫光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女人。他要像一个虔诚的宗教徒一样追随于她,忠贞不二。他完全沉迷于对秦紫光的爱恋中,完全忘记了,他还要真真实实地面对他的情人秦蕙。 张智从酒店出来,给秦紫光打了一个电话,她刚刚到家门前,妈妈在家,她不方便说太多话。 秦紫光站在家门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表情,才按门铃。她可不希望眼尖的妈妈,看出她有什么异样。 秦惠看女儿很早回来,疑惑地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们取消了打高尔夫。” “但我看你好象很累,一脸的疲惫。” 秦紫光听秦惠这样说,浑身一阵发烫,真害怕她觉察出什么来。 “平时都午睡,今天没有午睡,所以有些打不起精神。” “那你进房去休息一下好了。” “过了午睡的时间,我睡不着了。” 秦惠看她耳环少了一只,问道:“你耳朵上还有一只耳环怎么不见了?” 秦紫光摸了摸右耳,“还在啊!” 秦蕙双手抱在胸前道:“左耳环不见了。” 秦紫光摸摸了左耳,耳环果然不见了,猛然想起,耳环肯定是掉到酒店了,脸刷地一下红了,“左边这个耳环本来就喜欢掉,估计是掉到那里了。” “掉了就掉了,反正又不值钱。等会我把你张叔买给我的一对红宝石耳环送给你。” 秦紫光嘟着嘴巴,说道:“我不要,那是张叔买给你的礼物。” 秦紫光借口要回房躺一会儿,给张智打了电话,问他见过她的耳环没有? 张智说拣到她的耳环了,还问要不要送来。秦紫光说下次见面了再给他。她还告诉他,她妈妈知道她的耳环不见了。张智听她这样说,不禁脸庞发烫,如果秦惠知道秦紫光的耳环不见了,是因为跟他去了酒店才不小心掉了的,肯定把他杀了的心都会有。 静默。 秦紫光轻声细语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妈妈没问在那掉的吗?” “没有……她还说要把你送他的红宝石耳环送给我。” “那些耳环太成熟了,你应该戴可爱的,比如卡通的。” “我希望我以后的喜好能够成熟一点,你们年纪大的人可能会不喜欢我这样幼稚的嗜好。” “你的耳环很可爱,你就适合这样的风格。” 6 秦紫光告诉张智算命的人说,他们的结局会不是很好。张智深深地知道,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爱上秦紫光,只要秦惠那天知道,一切都会改变。而且,可能会发生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后果。 爱情是一个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促使人大胆冒险的怪物……既然目前相安无事,就和秦紫光好好相爱吧! 所以,张智不顾秦惠在店里,打电话给秦紫光。他打的是座机,如果是秦紫光,他就说话。 电话是一个男服务员接的,所以他马上把电话挂了。 既然不能跟秦紫光说话,就静下心来好好写作吧!但他根本没有心思写,于是打开期货软件,看期货行情。写作之余,偶尔也会炒期货,调剂枯燥乏味的生活。 他对着电脑屏幕仔细研究着股期货行情,敏锐深邃的双眼焕发出威严的光芒,从这个残酷的市场里,寻找赚钱的机会。最后,他果断地卖空了橡胶和棉花。 他不像年轻的时候了,每天都盯着盘看,忘记世界上的一切。现在,只要等到绝好的机会时,他会像狮子扑猎一样,勇猛出击,凶残地扑获到他想要的猎物。在期货上赚钱他是很有天分的。但他的人生目标是把写作当作他的终身事业,从十五岁开始写,直到三十六岁写了一本关于婚外生死恋的书,才抱得大名,那本书叫《树叶上的时光》。 这天卖空橡胶和棉花是对的,他大赚了一笔。能从期货市场中赚钱,他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在这上面他也花功夫好好学习研究过。因为之前不能靠写书赚钱生活,他得有别的收入来源,在一个金融朋友的引导下,他进入了期货市场,经过几年的磨练,虽然不能大赚,但总能赚些钱糊口,支撑他能够持续写作下去。 今天赚了一点钱,张智不像以往那样神情镇定,而是内心激荡……很久都没有因为赚了钱而这么激动了。他知道,秦紫光能够爱上他,让他获得了一种新生,从而影响到他生活中的所有。到不是他赚到钱了,就可以给心爱的女人买她想要的东西。其实,他现在不缺钱,眼下他是畅销书作家,稿费足够他过人上人的生活。他还要赚钱,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或者说出于好胜心,就像喜欢打游戏的人一样,仅仅想一次又一次地赢。人的心情愉悦了,什么事情都会顺利,今天能判断对市场方向,能够赚钱,都是因为秦紫光的功劳,她让他时刻心情大好。 张智真想用今天赚得钱为秦紫光做点什么。但她从小生活优越,从来不缺钱花。同时,她也不是一个物质女孩,不是一个可以用钱诱惑的女孩。 她究竟爱我什么呢? 张智发出这样的疑问。 可能爱情就是那样的,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如果自己是一个摆地摊过活的人,或者是流水线上的工人的话,她还会爱上自己吗?他身体有缺陷的话,她还会欣赏自己吗?想到这里,他又觉得爱情是需要理由的,必须具有吸引异性的优点,比如长相、地位和金钱,还有真心。 他相信,秦紫光一定是被他身上某一方面的光芒所吸引了,才不顾一切靠近他的,并以身相许。 这缕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光芒,让秦紫光义无返顾地爱上了他,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虽然秦紫光没有亲口告诉他,她爱他,但她毫无顾忌地跟他约会,也从不提任何要求,就这点证明了她是发自肺腑地爱他的。 张智在为自己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占卜,他猜不透结局,但他知道,他接下来的人生将与秦紫光有关。 这时,他的太太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轮子来到他的书房,关切地问道:“你最近一回到家,就躲到书房工作,你不累吗?” 张智经过太太这么一提醒,想起最近他在书房真还没有好好工作,大多时候都在发呆,思着秦紫光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享受,当然他不会告诉妻子,他爱上了一个可以做他们女儿的女孩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每天就工作那么几个小时,谈不上有多累!” 张太太嗯了一声,然后说道:“照顾我的那个保姆的儿媳妇下个月就要生产了,月底她要辞职了,所以……” 张智起身来,帮她推轮椅,说道:“我会尽快找到下一个照顾你的保姆。” 张太太感激道:“让你费心了。” 张智道:“我平时忙,不能照顾你,你没有怨我,我就很感激你了。” 张太太从来不管不问丈夫的私生活,让张智倍感轻松,就算她知道丈夫在外有情人,也无怨言。她瘫痪了,还能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这辈子就爱过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张智。 第429章 毒蜘蛛的秘第四章 (1) 1 八月中旬了,东源依然烈日炎炎,夏天结束还得等到十月份。 秦惠希望早点把辉州火锅分店开起来,按照她的经验,火锅生意下半年会比较好。同时,让秦紫光去打理分店,他跟张智约会,也会方便一些。 离她上次和张智去辉州有一个星期了,约好的装修期也到了,她打电话给张智,让他再陪他去辉州一趟。 张智正在卡通服装的店里转悠,看是秦惠的电话,连忙走出店接电话。 秦蕙首先问道:“你在那里?” “在街上随便转转。” “你从来不上街转悠的。” “我上街看看最近年轻人喜欢什么。” “我明天去辉州,你陪我去。” 张智犹豫了一下,说道:“明天有事去不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最近可能都没时间。” 秦惠有些失落,挂了电话。张智很少这样,说自己有事,不能跟她出去。之前,即使有再忙的事,只要她叫一声,都会放下一切陪她。 但,也许这次张智真有事,才不能陪她去。 秦惠这样安慰一下自己,心里会好受一点! 张智本想给秦朝紫光买卡通的衣服,想起她的内衣那么可爱,外穿的衣服却都很淑女、优雅,像一个迷人的公主。 他不好意思进内衣店给女人买内衣,他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给年轻的姑娘买可爱的内衣,别人会笑话。就算别人不想歪,给自己家的女儿买内衣也不合适。 他转到一家钟表店,买了一只卡通手表,并用礼盒装好。 他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礼物送给秦紫光,想打她电话,又怕她在秦蕙在她身边,她不方便接听。 他给秦惠打了电话,确定她什么时候去辉州? 秦惠有些生气地告诉他,他不陪她去,她打算让秦紫光跟她一起去。 张智听她这样说,想着暂时不能跟秦紫光见面了,心里稍有不快。 他正准备挂电话,秦惠说等她们娘俩儿从辉州来,想三个人一起吃个饭。秦紫光喜欢吃海鲜,好久没陪她出去吃了。 张智当然一口答应。 张智把车从商场地下车库开出来,刚转弯时,看见秦紫光提着一个购物袋,手挽着一个女孩,正在路上有说有笑地走着。 张智连忙停车跟叫住了她。 秦紫光看是张智,顿时脸色绯红,浑身不自在,但看得出能跟张智偶遇,打心底是高兴的。 秦紫光一把拉过那个女孩,向张智介绍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林惠子,也就是所谓的闺蜜。”然后发出一阵傻笑,煞是可爱。 林惠子礼貌地跟张智打招呼,秦紫光却不知道如何把张智介绍给林惠子。 秦紫光随口道:“这是张叔,也算是我的好朋友。” 林惠子道:“紫光,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你们聊,我先走了。”好似她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秦紫光拉住欲要走的林惠子,“不要急着走,他是我熟悉的朋友,没什么的。” 张智道:“既然没什么,你们还不上车。” 秦紫光问:“去那里?” 张智道:“带你们去吃海鲜。” 林惠子没心没肺地惊呼道:“海鲜我喜欢。”自己首先钻进车里,知事地坐到后座上。 秦紫光坐到副驾驶上,深情地望了一眼面色红润的张智。张智露出满足的神情,似一个快乐的小孩。 2 他们去了东源最有名的海鲜餐厅——金典海鲜楼。 秦紫光坐下就开始欣赏餐厅装修,呈月牙形,透显奢华,天花板中央吊着庞大的水晶吊灯,似一朵倒挂的百合花。 秦紫光回神发现张智正看她,连忙避开他的眼神,林惠子在认真看菜单,试图找一个合她胃口的菜。最终她选择了大龙虾。 张智道:“好不容易请你们一回,吃最贵的吧。” 林惠子摇了摇头,“海鲜里面我就吃虾。” 秦紫光道:“我吃鱿鱼。” 张智道:“你们两个难道不想吃一些其它海鲜吗?” 张智希望她们能点稀有的海鲜,她们都点了稀松平常的。 秦紫光道:“鲍鱼、鱼翅这些东西虽然味道鲜美,但吃起来会良心过不去,会伤害鲸鱼的。” “看来你们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张智笑了笑,“我也吃虾好了。” 她们吃完海鲜,张智先开车把林惠子送到家门口,等她下车走远,张智问秦紫光,“这个叫惠子的姑娘是你什么朋友?” 秦紫光懒洋洋地坐在副驾驶上,说道:“算是我最好的闺密。” “她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吧?” “她自始也没问我们,当然也就不知道。” “说不定她心知肚明,不愿意挑穿,怕我们尴尬。” “她是一个不喜欢多问人隐私的人,这种人讨人喜欢。” “她认识你妈妈吗?” “认识。” “那她会告诉你妈妈我请你们吃海鲜的事吗?” “告诉了又能怎样,这又不能说明什么。” 张智看他这样说,便放心了,转变话题道:“我们找个地方喝杯茶。” “妈妈等着我回家呢!” “她管你很严?” “没有。” 张智顺从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3 秦惠从店里出来,正好看到秦紫光从张智的车里出来,露出讶异的神情,“你们怎么在一起?”因为今天给张智电话,他并没有告诉她,他和秦紫光在一起,心底隐隐有些不悦。 “我们在路上偶遇,当时她和她朋友在一起,我们三个还一起吃了饭。”张智抢着回答,虽然他在描述一个事实,但还是害怕秦惠对他和紫光之间有丝毫的怀疑,所以说这话时,故意抬高音调,强调他说的话是真实的。同时,他也觉察到到秦蕙眉宇间的那丝不悦,当然也可能是他推辞不陪他去辉州才那样。 秦紫光一向聪明,听出了张智在她妈妈面前掩饰他们的关系,心里觉得很好笑,看他做贼心虚的样子很可爱。 虽然秦惠最近觉察出秦紫光有喜欢的人了,但她万万不会想到女儿爱上的人是张智,所以明天带她去辉州除了打理分店的事外,还想多跟她交流一下,想知道她心属的人究竟是怎样的,能帮女儿拿捏,是她作为母亲的责任。 第430章 毒蜘蛛的秘第四章 (2) 张智的车走远后,秦惠回头望着发呆的秦紫光,说道:“你最近好象总心神不宁的,究竟怎么回事?” 秦紫光失神道:“没,没有啊!” “明明就有啊!” “是不是真有喜欢的人了?怎么不介绍给妈妈呢?” “没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介绍给你!” “——有就告诉我。还是那句话,我会帮你参考。” “你都问好多遍了,我也无数次告诉你,我没有喜欢的人了。” 秦惠看她好象有些不耐烦,表情严肃道:“是你的行为告诉我,你有心事。” 秦紫光不好气道:“有心事不一定就有喜欢的人了,真是一个奇怪的理论。” 秦蕙道:“除了这,你还有什么心事?” 秦紫光道:“妈妈,你这是狡辩!” 秦蕙道:“就算有喜欢的人,说出来,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都说了,没有了。”秦紫光转身径自进了屋,埋怨服务员没把餐桌擦干净,会影响客人的胃口。 秦紫光跟店里的服务员从来都合得来,第一次看她情绪不好,对他们发脾气,她是老板的女儿,当然忍气吞声地接受她的训斥。 秦惠看到这一幕,什么话也没有说。女人二十岁左右有一个变化期,说的露骨点,就是发情期,这时情绪不好,是正常的。女人每隔十年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时脾气会特别古怪,像魔鬼附身,搅和得她身心不安。她经历了二十岁、三十岁和四十岁这三个重要的年龄阶段。明白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总会为情而困,从而变得伤感、焦躁。所以加倍关心、爱抚秦紫光是她作为母亲义不容辞的义务。因此,她对女儿的任性,并不多加埋怨。 “紫光,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回屋休息去。”秦惠站到正洗杯子的秦紫光身后,温和地说。 秦紫光放下杯子,说道:“好吧。” 秦蕙对着他的背影说:“晚饭时我再叫你。” 秦紫光刚走,陈露来了,给秦惠送旗袍过来。 陈露好朋友的一个亲戚在上海开了一家旗袍店,都亲自手工裁剪的,社会很多名流都到她那定制旗袍。之前,她按照张智的喜好定制了一件蓝色的丝制旗袍,虽然价格昂贵了一点,但穿在她身上很漂亮,见过的人都说喜欢,一段时间,张智像一个小孩,总吵着要她穿旗袍跟她约会。现在,秦紫光大了,正是爱美的时候,送她衣服首饰之类的,她当然会高兴。秦紫光作为她唯一的女儿,为她定制一件美丽的旗袍——当礼物送给她,增加她们母女的感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张智回到家里,才想起忘记把手表送给秦紫光了,想着明天要跟她见面,再给她就是了,也就没有那么遗憾。 4 去辉州的时候,秦紫光穿着秦惠送给她的立领旗袍。旗袍是提花面料的,图案是具有现代感的点子,做工考究,有镶边、滚边和花饰装饰。纤细白皙的臂膀露在外面,故“玉臂凝香妩媚尽显”,风情万种,独领风骚。不仅是旗袍尽显精致,把她的曲线勾勒完美无缺。长发披肩,拧着古典造型的提包,跟旗袍很搭配。戴着蓝色钻石耳环和项链。 秦惠穿了一件发光面料的连衣裙,配链子状腰带,脚穿凉鞋,网状丝网把她修长的腿装饰的很性感。手提现代成熟的鳄鱼皮包。 她们母女穿过大街时,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充满欣赏、羡慕和嫉妒。 “过路的人都在看你,”走在秦惠身旁的秦紫光说,“他们都觉得你很漂亮,是喜欢你的目光。” 秦蕙道:“他们是在看你,你年轻这一点就打败了我。” 听到“打败”着个词,秦紫光的神经紧绷了一下,张智移情到她身上——是因为自己年轻吗? “但我觉得你这个年纪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好象被岁月打磨的玉,更招人喜欢,”秦紫光道,“反正我更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和女人,不像年轻人看起来不稳重,还没有经验。” 秦蕙皱了皱眉头道:“你说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男人,找伴侣时,可不要有这样的思想啊!还是找跟你同年龄的男生好。” 秦紫光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怪脸给她。 她们站在马路边等红绿灯时,秦紫光身边的陌生女人上下打量着她的旗袍,嗲声嗲声地称赞道:“美女,你的旗袍很好看耶!” 秦紫光一时不适应突如其来的赞美,满脸羞涩,不知所措道:“——是我妈妈送我的礼物。” “你妈妈真有心!”陌生女人说完这句话,绿灯亮了,等待的人群如潮水一般涌向对面马路。 秦惠牵着秦紫光的手,说道:“这件旗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穿出旗袍的味道。” 秦紫光虔诚道:“——谢谢你送我这个礼物。” 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在紫光的脑海里,张智看她穿旗袍,会喜欢吗?既然路人都赞美好看,他一定会喜欢,有点迫不及待地穿给他看看。 但,她又在自责,穿着妈妈送给她的礼物,到她喜爱的人面前去展现美丽,吸引他欣赏的目光,从而获得他的爱。 她们穿过了两条街道,到了分店。处理完分店的事,已经天黑了。 她们母女简单吃了饭,就会租的房休息了。 秦惠白天在卖力地准备分店开张的事,所以有些疲惫,很早就洗澡睡觉了。秦紫光慢吞吞地做完睡前的事,睡下时,秦惠已经微鼾入眼。 由于这个房间暂时只有一张床,她不得不跟秦惠一起睡。 可能是不适应换张睡的原因,她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想着张智上次来,应该也是在这里落脚。此时,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油然而生,疑惑他心里究竟装着谁呢?是妈妈?还是女儿? 张智仅仅因为她年轻才跟她交往吗?而真正从骨子里欣赏并真心装着对方的人是她妈妈。毕竟她妈妈有很多优点,漂亮、能干,有修养。还有她怎么也敌不过的——被岁月雕琢的魅力。或许男人根本就是喜欢游移在不同女人之间,寻找刺激。 第431章 毒蜘蛛的秘第四章 (3) 猛然间,秦紫光觉得自己思考了她这个年龄不应该涉及到的问题,还没真正谈过恋爱,就卷入了人性深层的罪恶之一——嫉妒,而且还是自己的妈妈。 5 来辉州之前,本来秦惠跟张智约好,回去那天一起吃个饭的,但秦惠感觉有些累,想回家休息,秦紫光迫不及待地想见张智一面,所以委婉地告诉秦惠,她想吃海鲜。 秦惠对女儿向来百依百顺,当然一口答应。 “不叫别人跟我们一起吃吗?”秦紫光试探性地问。 “叫上张智吧!”秦惠道,“之前有跟他约过的。” 秦紫光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晚上七点,街灯闪烁,车来人往,大小饭馆和酒吧挤满了男男女女,谈笑风生,忘记白天奔波忙碌。 秦惠打电话给张智,他正跟杨吉在一家粤菜馆喝酒聊天。 今天一起吃饭——是张智约杨吉的。他知道秦惠母女今晚要回来,会约他吃饭,有杨吉在场,面对他们母女时,就不会那么尴尬。 杨吉知道秦惠母女要来,起身要走,张智挽留道,“别走,你又不是不认识秦惠,走干什么呢?” 看他说的有道理,杨吉坐下来,“好吧,我也好久没见她了,跟她聊聊也行。” 张智亲自去门口接了秦惠母女,当他看到紫光穿了一身性感的旗袍时,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但没敢多看她,嘴上一直跟秦惠说着,目光不时在默默不言的秦紫光身上扫射。 秦惠见了老朋友杨吉寒暄过后,把女儿秦紫光介绍给她认识。秦紫光微笑地跟他点头。 杨吉道,“我常听张智说起你女儿很漂亮,果然跟你一样吸引人。” 秦惠客气道:“那里,长得不丑而已。” 张智知道紫光喜欢吃椒盐九肚鱼和青蒸黄花鱼,不仅点了这些,还点铁扳鱿鱼和鱼翅,最后要了红酒。 秦紫光优雅地吃着饭菜,喝着红酒,一句话没说,好象大人们说话,她插不上嘴。 大多时候,都是秦惠和杨吉在说话,毕竟他们认识,又好久不见了,当然有很多话说。 张智看紫光穿旗袍既性感又迷人,跟她平时的装扮有着天然之别,一时失态看呆了。 秦紫光发现了他在看她,抬头望了她一眼,他不仅没避开,反而露出“放肆”的欣赏神情。顿时,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害羞地低下头去。 今天能看到这么漂亮的秦紫光,张智都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兴奋之情,害怕表现失态,让秦惠看出他喜欢秦紫光,于是差开秦惠和杨吉他们说话,问道:“秦惠,辉州的分店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打算下个星期五开张。” “也好,到时候我和杨吉都会去。” 秦惠呡了一口酒,说道:“这个店我开了,主要是让紫光去打理,她也不小了,该让她锻炼锻炼了。” 杨吉道:“紫光看起来跟你一样干练,一定能把店打理好,成为一个女强人。” 这时,秦紫光提出要回家休息,但秦惠意犹未尽,还想再喝一会儿。 秦紫光决意要回去,秦惠执拗不过,只得跟她一起走了。 秦惠母女走后,张智和杨吉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喝酒。 “以前你总说秦惠的女儿好看,我还跟你开玩笑,你是不是看上她女儿了,今天见了,我还真担心你会看上她。”杨吉呷了一口酒道,“女儿比妈妈看起来更漂亮。” “你我都是男人,见到美女不动心是假的,紫光那样好看的女孩,世界上没几个,说不喜欢肯定撒谎,”张智道,“但紫光是秦惠的女儿,我怎么能动她的心思呢!” “就算紫光不是秦惠的女儿,你也不能打她注意,别忘了,你和秦惠正相爱着呢!” “——我怎么会那么大逆不道呢!” 张智打心底知道,他正干大逆不道的事呢!先是爱上母亲,现在又跟人女儿暧昧不清,真是一个道德上有缺陷的人。他不想再跟他聊他们母女的事,害怕自己喝多了,一时激动把她爱上秦紫光的事说给他听了,于是把话题转到他们共同爱好的话题——文学上去了。 他们能够认识,并成为好朋友,都是因为文学。文学成就了他们的人生,当然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他们从酒管出来,已经凌晨两多了。 张智回到家,保姆和妻子已经熟睡,他突然有些落寞……爱上一个人,一刻见不到就会寂寞。 他脑海里全是秦紫光,她今天一句话没说,但跟他有眼神交流,这是一种奇特的美好,比说出口的爱意更令人陶醉。旗袍是一种很奇怪的服装,一般气质和身材的女人穿上会显得不伦不类,只有曲线完美的女人穿上才能展现出旗袍的高贵、雅致。旗袍只有穿在秦紫光这样优秀的女人身上,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和美。 女人化妆和穿漂亮的衣服都是给男人看的,她相信秦紫光也不例外,希望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能引得心属的人的注意力。 秦紫光做到了这一点……今天她穿旗袍的样子,彻底征服了他,迷惑的他都不能入眼了,都这把年纪了,还从来没为一个女人这样心潮澎湃过。 他苦笑一下,这样爱慕一个人到不能自拔,真是有些唐突,但爱情是一种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跟年龄大小没有关系。年龄差距很大的男女相爱——本来没有错,只是世俗有偏见而已。他这样自我安慰。 6 晨曦。 被山林包围的独栋小别墅在晨雾里若隐若显,似仙境。 突然,别墅的大门前出现一个女人,身穿白色连衣裙,裙摆和披着秀发被清新的晨风吹动着,像仙女降临凡间,徘徊不定,究竟何去何从,所以一直走来走,不时朝门里张望。 别墅的保姆一早出门卖菜,遇上秦紫光,问她找谁。她结巴地说,只是路过这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她本来是来等张智的,被保姆发现,不想其他人误会,只好打消见他的念头。 第432章 毒蜘蛛的秘第四章 (4) 昨天她和张智分别时,看他好象有话要说,秦惠在场就没多问。今早起床,有一种急切想见张智的冲动。她明白,冒失地来见他,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都不通,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刚回到家楼下,有人在她身后按车喇叭。 张智突然出现,秦紫光受宠若惊,但被幸福笼罩着。 “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呀!” “……” “你在散步吗?” “是……是的。你找我有事吗?” “我买了卡通手表给你。” 秦紫光拿过卡通手表,红着脸道:“你把我当小孩子,买卡通的东西给我。” “你就是一个小孩子啊!” “谢谢你!……你喜欢可爱卡通的东西吗?” “喜欢。” “但我最近比较喜欢成熟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不喜欢这表了?” “不是,很喜欢。” “好了,我要出门见一个编辑,谈谈小说的事,今天不能陪你。星期五分店开张的时候见。” “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 “你能陪我去看舞台剧吗?” “那好,晚上七点初利剧院见。” “你妈妈知道你去看歌剧吗?” “知道。” “她不会跟着去?” “不会,她要去跟她的一个朋友的女儿过生日。” “好吧!” 张智正要开车走,秦紫光道:“早上我去你家找你了。” “我知道,保姆告诉我了。” “保姆又不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是我。” “保姆说她在门前遇上一个女孩,我想肯定是你。” 爱就是这样,让两个彼此心灵相通的人,时刻都会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7 初利剧院像一个硕大的仙人球被栽在宽敞的广场上,夜望周围灯火通明,看起来额外奢华、奇特。 张智和秦紫光在剧院门口会合,一起进了剧院。 舞台剧演员都来自韩国,一群年轻的少男少女演绎红尘中的男女从相识、恋爱、结婚生子、相守,到死亡的过程。。 人的真切感受只有花时间去经历了,才会感到真实。秦紫光还年轻,很多东西不是从剧情中就能体验到它的本质的。现在体验到的只是恋爱的美好滋味。 过了两个小时,舞台剧还没有完。张智起身去洗手间,秦紫光跟了出去。 “我十点半前必须回家。” 张智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就要回去吗?” “等我去了洗手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喝点东西我再送你回去。” 最终,张智去附近酒店要了房间。 秦紫光不像之前在张智面前会害羞。 这次紫光穿了成熟性感的内衣……,虽然没了之前卡通内衣的活泼可爱,可有了女人的味道。 张智有信心把秦紫光变成真正的女人,让她更优秀、迷人。 …… 已经凌晨点了,秦紫光还没回家,秦蕙打她电话关机。 秦惠有些着急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准备报警,这么短时间不见了,根本就不可能立案。她准备出门找她去时,听到开门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回来。”秦惠有些埋怨地问正进门的秦紫光。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跟一个朋友一起去看舞台剧了。” “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看完舞台剧后我们去喝了咖啡,因为她有窝锅咖啡馆的免费劵,她想我和她今天去把它用掉。。” “那你不应该关了机,让我找不到你,我很是着急,差点报警,让警察帮我找你了。” “手机没电了。” “今后出去要充好电,免得我担心。” “嗯!” 秦紫光进了自己房间,准备睡觉时已经凌晨一点了。她开门缝看了看对面秦惠的卧室,门紧闭着,想必已是睡了,轻轻锁上门,悄悄拨通张智的电话,说道:“我想知道你睡觉没有,没想到你还没睡。” “我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你,但有怕你不方便。” “妈妈对我这么晚回来有些生气。” “女儿半夜才回家,作母亲的当然会担心,你应该理解。” “你早点睡,我就想睡前听一下你的声音,其它就不说了,怕妈妈听见了。晚安!” “晚安。” 张智放下手机,一种幸福和不安的混沌感觉涌上心头,如果秦惠知道今晚他和秦紫光去了酒店,不会是生气那么简单,肯定会做出不可想象的疯狂举动,估计把她杀了他都不会解恨。秦蕙深爱着他,无论如何不会容忍他跟别的女人交往,更何况他眼下移情到了她女儿身上。 他脑海里闪现着秦惠知道他秘密后的痛苦表情,不禁一阵惊蹙,浑身冒冷汗。 最后,还是爱情的美妙占了恐惧的上风,全部精力都放在思念秦紫光上……刚刚跟她分开,好象几个春秋不见,不能自抑。 难道男人都是那样,总希望把这辈子最后的精力耗尽在一个年轻女孩身上,死也就瞑目了。 他以为这辈子跟年轻女孩不会再有缘分,万万没想到,秦紫光成了他人生感情上的奇迹,促使他从骨子里发誓要珍惜这份感情,专一到进坟墓,这意味着他不能再跟任何女人有瓜葛。 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四十岁算不上老,但跟秦紫光相比,算是年纪很大了。爱上年轻的紫光,并占有她的身体,对她来说有点不公平,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她忠心耿耿,不跟任何女人有纠缠。所以……最近,他有意在回避秦蕙。 他能忘记秦惠吗?不,应该说他能摆脱秦惠吗?他心里真是没底儿。 这时,秦惠打电话来了。这么晚来电话,张智很奇怪,问道:“这么晚还没睡呢?” “你一般很晚才睡,我才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吧!” “没有。有什么事?” “紫光最近有些反常,我有些睡不着。” “怎么了?” “今天她半夜才回来。”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跟她朋友在外多呆一会儿,回来晚点没什么的。” “直觉告诉我,她有心属的人了,但她就是不愿意告诉我是谁。” 第433章 毒蜘蛛的秘第四章 (5) “可能是她觉得把她心属的人介绍给你的时机还没有到吧。 秦蕙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是怕她遇上什么坏男人,受到欺骗,我想帮她把把关。” 张智安慰她道:“紫光很聪明,不会轻易上别人的当。” 秦蕙落寞道:“但愿吧!” 秦惠从来都是这样,总会把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告诉张智,听他说几句安慰的话,就会豁然开朗。 张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秦紫光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思索着,床头灯照在她光滑的脸上。 像秦惠那样充满魅力的漂亮女人都无法从一而终地占据他的心扉,她不禁觉得男人和女人相遇的顺序有重大的意义。她第一次认识他时,才十七岁,那时只是觉得他对她妈妈很好,她们生活中有了一个男人,不由觉得有了主心骨,家庭看起来没有那么脆弱,毕竟这个世界是由男人主宰的。虽然他们没有结婚,但比夫妻还要和谐。 秦紫光渐渐地大了,渴望爱情的时候,扮演他继父的张智似一个小偷不声不响地闯进她的心房,偷走了她那颗朦胧单纯的心。 秦紫光也像一个技术精湛的弓箭手,轻而易举地射中了张智蠢动的心魂,慑服于那枝爱的箭,他欣然接受了那令人感动的爱。? 8 每次开车去辉州,秦惠总带着一种轻松,这种轻松或许是出于这座城市不像东源那么势力。 秦紫光坐在副驾驶上,一语不发,可能母女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没有新鲜话题,如果分开一段时间,可能就不会那么沉默。 今天是辉州分店开张的日子,会有很多亲朋好友来捧场。 秦惠母女刚到店里,张智和杨吉来了,他们送了花篮,表示祝福。 分店门前摆满了各样花篮,祝店生意兴隆,一片祥和景象。 秦惠身着红色套裙,头发盘着,喜笑颜开地迎着前来祝贺的亲朋,当然一时没顾得上张智。 张智领着杨吉坐到角落的包厢里,秦紫光看到他们,连忙送来绿茶给他们……透明的玻璃杯里被开水泡开的绿茶,似长在树木上青叶子,水绿绿的,美感十足。 杨吉道:“绿茶真绿,商家给这种泡的茶叫青山绿水。如果加上糖会怎么样?” 秦紫光笑道:“又不是咖啡,需要加糖。” “我想试试。” “好吧。” 秦紫光拿来一包糖,好奇地看杨吉把糖加进绿茶里。 杨吉用勺子搅拌一下,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味道又涩又甜。” “不好喝吗?”张智问。 杨吉摇了摇头,“我证明了绿茶里不可以加糖,味道会变得怪怪的。” 秦紫光和张智深情地对望了一眼,正要说话,秦惠走过来了。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杨吉道:“我们在实验绿茶里加糖了,会不会好喝。” 秦蕙面带笑容问:“好喝吗?” “味道不怎么样。” “又不是咖啡,肯定不好喝。” 秦紫光顿了顿,说道:“你们聊,我去招呼客人了。” 秦惠正要坐下来跟他们说说话时,一个店里的服务员把她叫走了,好像有重要的事,需要她亲自出面处理。 “开这家分店你有帮秦蕙吗?”杨吉喝了一口带糖的茶,问张智,“我是指经济上。” “秦蕙经济上一向独立,我有给她一些钱,那只是我的小小心意,算是她开张的礼金。” “嗯……” “绿茶里面加糖不好喝,就换一杯。” “不用,是我自己要加的,我会喝掉的。” “绿茶要什么都不加,口感才好……爱情就要像没加糖的绿茶,才会美好。人要本身简单了,爱才会简单,这样两个人才会长久在一起。” 张智脱口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己都很纳闷,他心上明白这个道理,实际做却是另外一回事。 “除非这种爱不跟性沾边。” 杨吉一口把糖水茶喝掉,说道。 “你是说柏拉图式的爱恋?” “可以这么浪漫地说……因为性是爱的实际危机。” “但你别忘了,男女间的爱情是在床上加深的。” “爱分为两种:神圣的和低下的,精神的和肉体的。” “……” “你跟秦惠属于那种?”杨吉好奇地问。 “神圣的和精神的。”张智不假思索地这样回答,但内心又在犯嘀咕,他和秦紫光又算什么呢?母女都是自己的情人,一时让他觉得自己不神圣,甚至低下。 招呼完来往的客人,已是晚上十点,秦惠这才想起坐着等她的张智和杨吉。 秦蕙进包厢的时候,秦紫光正跟张智有说有笑地聊天。 秦紫光看秦惠来了,起身要出去。 秦惠道:“你去把我车子后备箱的一瓶红酒拿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喝点。” “知道了,妈。” 秦紫光开门出去了,秦惠疲惫不堪地坐到张智对面,有气无力地说道:“真是累死了,喝点酒,解解乏。” “辛苦了!刚才我和紫光在说你。” “说我什么?” “你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女人,还很勤奋,不依靠男人。” “你说的?还是紫光说的?” “紫光说的。” “她说错了,我怎么不依靠男人。自从我离婚后,你简直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一个人努力工作,把紫光拉扯大。我真是无法想象,你那天离开我后,我的精神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今天累了一天,要不要我帮你按按。” “好吧,你帮我按一下肩,再帮我捶捶背。” 张智起身帮她揉肩,“力度怎么样。” 秦惠放松道:“刚刚好!” “……” “对了,杨吉什么时候走的?” “有一会儿了!” “他都没跟我打个招呼。” “看你忙得不可开交,就没有给你添麻烦。我替你送他走了。” 这时,秦紫光进来了,看张智在给秦惠揉肩,准备退出去,被秦惠叫住了,“进来吧,没什么。” 秦紫光唯唯地进来,张智明显看得出,她很不高兴。她放下酒,自觉地去外面帮他们准备下酒菜。 秦紫光把酒菜给他们准备好,坐下来跟他们喝了两杯,面色酡红,额外迷人,但张智没敢多看。 秦惠看秦紫光有些疲惫,便说道:“紫光,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跟张叔再喝一杯。” 秦紫光低着头,望着杯底,低声道:“好吧,你们喝着,我先回去睡了。” 秦紫光低着头离开了,她自始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张智明白,她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发自肺腑不希望他们呆一起,如果他们今晚还一起过夜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张智看秦紫光走了,完全没了心思和秦蕙喝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话也很敷衍,让秦蕙看出他有什么心事,一再追问他,他都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第434章 毒蜘蛛的秘第五章 (1) 2 秦蕙闷闷地回到租住的地方,秦紫光也刚到家一会儿,把鞋子换了,准备去倒水喝。 秦紫光拿着一个空杯子,好奇地问正换鞋的秦蕙,“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不跟张叔多呆一会儿?” 秦蕙道:“你没离开一会儿,他就起身回东源去了。” 秦紫光道:“张叔,太不像话了,都不多陪你一下。”心中暗自高兴,他肯定是因为在乎她的感受才连夜离开的。 这时,秦紫光一阵恶心,赶忙去洗手间一阵干呕,简直胃都要吐出来了。 秦蕙站在洗手间门前,纳闷道:“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秦紫光道:“可能是今天太忙凉水喝过多了,然后又吃了很热的东西,导致肠胃很不舒服。” 秦蕙关心道:“要不要去拿药?” 秦紫光摇头道:“不用,睡一觉就好。” 秦蕙道:“那你照顾好自己。” 秦紫光点点头,看她手里拿着一个男式牛皮小包,明明知道是张智的,还故意问道:“那是谁的包?” 秦蕙道:“你张叔的,走时忘记拿了。” 秦紫光“哦”了一声,说道:“我不舒服,我去睡觉了。” 秦蕙叫她早点去休息,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看你这几天整个人软绵绵的,今天还吐了,你确定你没有事吗?” 秦紫光道:“能有什么事呢!” 秦蕙道:“我怀你那会儿,就是身体乏力,打不起精神,还呕吐。” 秦紫光扑哧一笑,说道:“难不成我还怀孕了?” “说不定……”秦蕙严肃地说,“最近,我看你魂不守舍的,好像有意中人了。” 秦紫光道:“没有的事,放心吧!我男朋友都没有,不会怀孕的。” 秦蕙道:“好吧,女人不要随便为一个男人怀孩子!” 秦紫光道:“知道。”然后开房门进了卧室。 秦紫光靠着门,仰着头望着天花板,暗想,这几天浑身乏力,干呕不止,难道真是怀孕了?太可怕了。若是怀了,那可是张智的孩子呀!真是要天下大乱了,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等秦蕙进房睡觉了,她打算给张智打个电话,询问他如果真是怀孕了可怎么办?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听到了她妈妈咳嗽的声音,是从洗澡间传来的。 秦蕙洗好澡,把张智的小包带进卧室,正要放到桌子上时,一个东西从小包的拉链口处掉了出来。 秦蕙捡起来一看,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那是秦紫光丢失的那只两只鱼接吻的耳环。 秦紫光的耳环怎么会在张智的私人小包里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张智和秦紫光私下有交往?这不可能,他是她的恋人,怎么会跟他女儿私下来往呢? 秦蕙使劲摇了摇脑袋,认为自己简直就是在胡思乱想! 最近秦紫光那么不对劲,好像有意中人了,难道是张智吗?不然耳环怎么会在他包里呢?而且张智也没有原来跟她约会积极了,看来他有新欢了?可千万别是秦紫光呀!不然她会绝望的觉得天都要塌了。 秦紫光近日无精打采,还呕吐,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若真是怀了,孩子的父亲会是谁呢? 秦蕙明明看出女儿有意中人了,她却极力否认,难道她交往的人,是她不愿意见光的人?她这个年龄正是找男朋友的时候,就算有了男朋友,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说呢?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按照往常,秦蕙的新店开业,张智绝对不会托词半夜三更离开她的,他今天却执意要离开回东源,好似故意在回避她,莫非他在试图摆脱她? 秦蕙说服自己不要乱想了,越想越心烦意乱,可能是张智本身没有任何事,只是她太爱他了,他稍微有点反常,她就患得患失。 秦蕙想去跟秦紫光聊一聊,走到门边,她又退缩了。若是她真正面对她时,能跟她聊什么呢?难道直接问她,为什么她的一只耳环在张智的私人小包里。这样好像不妥,怀疑自己的女儿勾引自己的情人,她真是觉得自己疯了。但张智和秦紫光的举动,让她隐隐感到不安,这种不安,偶尔会转化成心上的隐痛。 3 秦紫光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想着她妈妈已经睡下了,现在可以给张智打电话了,但不知道张智睡下没有,他一般很晚才睡觉,而且她知道他跟他瘫痪的妻子一直分房住着,所以半夜打电话,不会打扰到他。 张智接到她的电话时,他还没有回家,在外和杨吉在酒廊喝酒。 张智晚上十一点多回到东源,不想早早回家,回家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便给好友杨吉打电话,叫他出来喝一杯。杨吉从东源回去,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朋友在酒廊喝酒,因此直接去赴了他们的酒场。 张智看秦紫光这么晚电话来,想必有事,同时也很高兴,几杯酒下肚,脑海里全是秦紫光的倩影,晚上能有她陪,该是多么美好。 秦紫光在电话里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到点子上。 张智说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他面前没有说不出口的,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 秦紫光听他这样鼓励他,终于说道:“——我可能怀孕了!” 张智听她这样说,赶忙出了人声噪杂的酒廊,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问道:“你确定吗?” 秦紫光道:“最近我没有什么精神,还干呕,我妈妈说我可能怀孕了,这提醒了我,说不定真怀孕了。” 张智道:“你说怀孕只是你的猜测,是吗?” 秦紫光害羞地说:“我们做那事时,都没有采取防范措施,怀孕也是有可能的。” 张智安慰道:“没有确定前,你不要太担心,身体乏力,干呕,可能是身体本身不适,不一定是怀孕了。” 秦紫光问道:“如果怀孕了怎么办?”语气有拷问的意味。 张智思索了一下,说道:“真要是怀孕了,我们再想办法,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第435章 毒蜘蛛的秘第五章 (2) 秦紫光“嗯”了一声。 张智好像想起什么了似的,追问道:“是你妈妈觉得你怀孕了吗?” 秦紫光道:“是的,她说她怀我的时候,就浑身乏力,然后干呕。她觉得我现在的情况,跟她那时怀我的情况很像,所以她推测我可能怀孕了。” 张智道:“你妈妈知道你没有男朋友的,怎么会觉得你怀孕了呢?” 秦紫光道:“她总觉得我有了意中人,只是不想告诉她而已,你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的,有时候强的不可想象,就像我有了心意的人这事,她都觉察到了。” 张智道:“紫光,你不用担心,若真是怀孕了,也是很好处理的,现在医学科技这么发达,人流都算不上什么手术的,对人体不会有什么伤害的。” 秦紫光不好气道:“若是真怀了,你想我把孩子打掉吗?这样真是太残忍了!” 张智道:“只有这样,对你才有好处。” 秦紫光道:“那是一个生命,而且是我们共同创造的生命,你就一句把他打掉了事吗?” 秦紫光不等张智答话,就“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张智明显感觉到,他说要把孩子打掉,她生气了。看来,秦紫光骨子里是希望有一个她们感情的结晶,让他们的生命能够延续下去,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也是人世间相爱的男女都会选择的美好结局。 张智明白,秦紫光是用生命在爱他,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是真的把他当命一样看待,不禁有些感动,可现实会宽容这个孩子降临于世吗?现在还没有确定秦紫光是否真的怀孕,他就愁肠纠结了。 张智每次跟秦蕙做那事时,都戴了安全套,对于男人来说,不戴安全套会更舒服,但秦蕙一直不乐意,是因为她不想怀孕,懒得去医院处理孩子。他曾跟她提过,希望她能帮他生一个孩子,因为他妻子不能生育,但秦蕙严词拒绝了,甚至发火了。为此,张智再也没有提过那事。 秦紫光恰恰相反,更愿意跟他肌肤上完全亲密接触。所以,秦紫光担心她怀孕是完全有可能的,她从来没说要用安全套做一下防范。 秦紫光若真是怀孕了,到时候让她去医院做人流,对她和她肚子里的生命来说,都是很残忍的事。 秦紫光真要把孩子生下来,又是不现实的事。他们算是不伦恋,先不说旁人的流言蜚语,秦蕙那一关都无法过,她难道会让自己的情人有孩子吗?而且是因为她女儿才背叛她的,这样想来,爱上秦紫光真是给自己摊上事了,可他又不能不爱她,不然会感觉生活黯然无光。 杨智回到酒廊,再也没有心思喝酒,跟杨吉他们道了别,先走了。 酒廊离海边不远,张智想吹吹那里带海腥味的风,说不定能让他清醒点,他现在徘徊在母女之间,真害怕纸包不住火,秦蕙和他身边的人迟早会知道他和秦紫光的关系。若是秦紫光真的怀孕了,是去做人流?还是留下那会很可爱的孩子?他真是不好选择。他相信,秦紫光这样天使般的姑娘生下来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跟她一样超级可爱。 杨智到了天亮才回家,却丝毫没有睡意。 跟他一样一夜没有睡意的还有秦蕙和秦紫光,都各自琢磨心上的情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秦紫光有了心上人,却不跟秦蕙说,已经让她很困惑了。她曾撞见秦紫光和张智私下见面,他们却从来没有告诉她,他们为什么要背着她见面,这着实让她想不通。今天发现张智的私人小包里有秦紫光的耳环,不仅仅是令她想入非非那么简单,而是让她担惊受怕。 秦蕙隐约觉察到张智有别的女人,从他身上发现的蛛丝马迹,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这种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如果她的感觉没有错的话,会让她生不如死。 秦紫光担心怀孕的同时,不免又怨张智的态度,他竟然说让她去做人流,难道他不想他们有一个爱情的结晶吗?没有确定怀孕就说要到医院把孩子处理掉。莫非他自始根本不爱她,只是想要享受她年轻的身体?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他们想把孩子生下来,可现实不允许他们那样做。她妈妈要知道她怀的孩子是张智的话,她肯定会疯掉的。 4 验孕棒上竟然出现了两条紫红色线,按照说明书的说法,这种是呈阳性的表现,表明已经怀孕。 该死! 秦紫光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望着台子上那根让她要掉入深渊的验孕棒,若是她告诉张智,他会是反应呢?她妈妈知道了,又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她都不敢多想象,这样只会让自己神经紧张。 秦蕙冲进洗手间,很急的样子,进门看到台子上的验孕棒,顺手拿起来看了看上面两道红色的线,惊讶道:“真的怀孕了!” 秦紫光生气道:“妈,你进门来,先敲下门好不好。”气愤的脖子都红了。 秦蕙抱歉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着急上厕所,看门没有锁,以为你不在里面,所以就推门进来了。” 秦紫光从她妈妈手中夺过验孕棒,气急地冲出门去了…… 秦蕙内急,先不跟秦紫光计较验孕棒的事,把门关上,解决完眼下的事再说。 秦紫光望了望紧闭的洗手间房门,长呼了一口气,真想她妈妈关在里面永远都不要出来了,出来肯定要审问她怀孕的事,不问出孩子的爸爸,她肯定是不会罢休的。刚才她生气,并不是她妈妈突然闯进洗手间,是她还没有想好跟她妈妈解释怀孕的事,或者根本就不会告诉她妈妈这事时,她却突然发现了,让她很恼火。 秦蕙出了洗手间,要找秦紫光问清楚怀孕是什么情况时,却不见了她的人影,打她的手机也关机。 秦蕙顿认为,女儿未婚先孕,觉得自己闯祸了,肯定是躲起来了,一时不知道如何给她解释怀孕的事。 第436章 毒蜘蛛的秘第五章 (3) 在现代这个年代,未婚先孕是很正常的事,若秦紫光是担心这个原因,她大可不必这么回避她,跟她说清楚,孩子的爸爸是谁,只要那男人不混蛋,就算是一个穷光蛋,走到这个地步上,她也答应他们结婚的。 她想秦紫光肯定是去找孩子的爸爸商量孩子的事去了,到时候自然会回来,先不必着急寻找她。 到了晚上,还没有秦紫光的任何音信,秦蕙不免有些着急了。 秦蕙每当遇上着急的事,都会找张智商量,让他帮着出主意,或者听他安慰几句就好了。 张智在电话那头开导秦蕙,秦紫光遇上这样的事,应该是去找她的闺蜜去了,让闺蜜多宽她几句心,自然就会回来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她。 秦蕙最担心的是,秦紫光不是怀孕那么简单,是她感觉她很害怕告诉她孩子的爸爸是谁,才躲避起来的。 秦蕙想起刚才张智在电话里说,秦紫光可能是去找她的闺蜜去了,让闺蜜帮她出什么主意去了。她知道她最好的闺蜜是林惠子,她们一起吃过好几次饭,还互相加了QQ号。 秦蕙在QQ聊天工具上联系到林惠子,问她秦紫光今天有没有去找她,说她赌气离家一天没有回家,她以为她去找她谈她的烦心事去了。 林惠子说秦紫光没有去找她。 秦蕙回复了一个“哦”字后,失落地思索秦紫光究竟会去那里时,林惠子又回复了一句话:“秦姨,你认识一个叫张智的人吗?他跟紫光走得比较近,我还跟他们一起吃过海鲜呢!若你认识他,可以问问他。” 秦蕙心上咯噔了一下,连忙追问道:“你确定跟秦紫光走得很近的人叫张智?而不是别人?” 秦蕙回复道:“是的。年轻女孩都喜欢把苦恼跟年纪大的人说,因为我们觉得年纪大的人人生经历丰富,生活会很有经验,能给我们年轻人指点迷津。我看张智比我和紫光要大很多,紫光也跟他有话说,我想她有什么烦心事,会去咨询他吧!” 秦蕙在想,秦紫光和张智走得近,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背着她私下在约会呢? 秦蕙没有心思回答林惠子的话,坐在电脑前发呆…… 张智逐渐疏远她,她又在他的私人包里发现了秦紫光丢失的耳环,还他包时,本想问问他的,但考虑很多原因没有问,现在看来,事情很严重,她得找个机会问问他耳环的事。 林惠子说秦紫光跟张智走得很近,同时秦紫光一直不愿意告诉她心属的人是谁,这是不是巧合呢? 秦紫光会不会根本就是去找张智了呢? 秦蕙捶了捶疼痛的厉害的脑袋,真是想到那里去了?一个是她忠贞的情人,一个是她心爱的女儿,他们怎么会离经叛道地背叛她呢! 3 张智从秦蕙口中得知秦紫光怀孕了,而且还躲起来了。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眼下秦紫光躲起来不见了,肯定是不想面对现实,真害怕她出事,所以他也出去找她了。 他当然到处都找不到秦紫光。 凌晨一点左右张智开车回到家,通过车灯,看到一个人低着脑袋,坐在他家楼下花园的长椅上。自从张智《树叶上的时光》火了以后,他大赚了一笔,修建了这坐带花园的房子。 渐渐地,他看清楚了那个人,是秦紫光,披散的头发,都盖住了她的眼睛。 张智赶忙停下车,走向秦紫光。 秦紫光感觉有人走近她时,才抬起了头,拉开遮住她视线的头发,神情沮丧,好像哭过,眼睛有些红肿。 “你妈妈到处在找你,你怎么在这里呢?” 张智语气有些激动地问,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发红的眼睛。 秦紫光望了望昏暗的路灯,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不敢面对妈妈,我才躲起来的,因为我不知道如何给她解释怀孕的事,特别是她要追问孩子的爸爸是谁,我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到这里,眼泪齐刷刷地流了下来,又低下脑袋,一味啜泣。 张智挨着她坐下,抚摸着她的头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她。 这一幕,被藏在远处大树下的秦蕙看得一清二楚,果然像林惠子说的,秦紫光会来找张智。 难道孩子的爸爸真是张智?秦蕙沉重地摇了摇头,不相信这是事实。可能是秦紫光看张智是她要好的人,平时对她也不错,眼下有难事情,就是来找他谈谈心,就像林惠子说的,她们年轻的人就想找个比她们年纪大的人,给他们解答疑惑。 这时,秦紫光倒在了张智的怀里。 他们那么亲密,不像是晚辈咨询长辈疑问那么简单,似乎就是在爱人怀里寻求依靠。 难道真像林惠子说的,他们平时走得很近,背着她在交往?但她平时看不出他们关系不一般,秦紫光只是把张智当长辈一样尊敬。那样的话,他们在她面前真是伟大的演员, 张智和秦紫光究竟有没有背着她彼此相爱,时间会给她答案的,她从此会警觉她们的行踪,今天看到这一幕,已是让她寒心,不想再看下去,心中只祈求孩子的爸爸不要是张智。 秦蕙就像一缕孤魂飘走在马路昏暗的路灯下,偶尔还会踌躇不前,似在痛苦地思索,她要走向何方…… 秦紫光扑在张智的怀里伤心够了,突然抬起头来,果断道:“——这孩子我要定了!” 张智望着她坚定的神情道:“我一直不说话,就是在等你的决定!” 秦紫光道:“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不反对吗?” “我不反对,我都听你的。” 张智毫不犹豫地这样回答,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有丝毫的差池,伤害了眼下很敏感的秦紫光。 秦紫光担忧道:“如果我要孩子的话,我妈妈会追问孩子的爸爸是谁!”然后盯望着张智,期待张智会给她一个中意的回答。 张智读出了她的期待,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答道:“直接告诉你妈妈,孩子的爸爸是我。” 秦紫光似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咬了咬嘴唇道:“——这样你就得在我和妈妈中做出选择!” 张智道:“——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秦紫光不忍心道:“我们这样会不会对妈妈太残忍了?” 张智好奇地问道:“你先回答我,为什么冒着被你妈妈怨恨的情况下,一定要我们的孩子?” 秦紫光道:“因为我爱你,从骨子里爱你,既然我们共同的生命——在我体内诞生了,这是天意,是奇迹,我不想亲手把这个宇宙级的奇迹毁掉了,所以我不会去做人流。我知道,做人流可能对大家都有好处!” 张智沉默了半晌,说道:“你都愿意豁出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秦紫光道:“你先不要出面,我跟妈妈先好好谈谈。”一副很决绝的样子,好似这样的选择,她一辈子不会后悔似的。 眼下,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不顾一切愿意为自己生孩子,张智一时陷入了不可捉摸的虚幻的世界,好似有点不真实! 第437章 毒蜘蛛的秘第六章 (1) 1 秦紫光一早出门去了书店,下午两点多回来,走到家门前,才想起走时忘记带钥匙了,于是打她妈妈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秦紫光想着她妈妈应该是去店里了,因为她怀孕的事,她在家伤心地躺了好几天,想必是今天振作起来,去了好几天都没有管过的店里了。 秦蕙作为店里的老板,平时算是一个甩手掌柜,她店里那帮员工会帮她把店打理的井井有条,但她还是会隔三差五去看看,总还是有些事,得等着她去做决定。 秦紫光去了店里,并没有看到她妈妈,问店里员工,都说她妈妈今天没有来店里。 店里的领班还纳闷地问她,老板都快一个星期没来店里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呢!店里有些事,还等着老板来商量了,他才能做决定呢! 秦紫光看她妈妈没来店里,正要转身走,但被领班叫住了,“老板不来店里,估计是有事耽误了,为什么你最近也不来了呢?员工们在私下议论,你们母女究竟是什么事耽误了?店里的生意都无暇顾及了!” 秦紫光听她这样说,心上真是不快,她们母女几天不来,员工们就议论纷纷,真是一群爱八卦的人,当然她不能这么埋怨他们,而是解释说,她和她妈妈最近出远门旅游了一趟,才暂时没来店里。她告诉领班,有什么事,明天等她妈妈来店里再商量,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等秦紫光走后,那些爱揣测别人的员工又开始七嘴八舌了,他们才不相信她们母女远行旅游去了,看秦紫光人瘦了一大圈不说,还面色发黄,好像好久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悲伤明显写在她的脸上,她们母女应该是遇上什么事了,才店里的生意都不顾了,要知道老板秦蕙生意上的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她不会什么都不跟店里的人说,就心安理得地出门去旅游。 到了晚上十点,秦紫光还是联系不上她妈妈秦蕙,打她手机依然处于关机状态。 秦紫光知道谁遭遇情人和女儿一起被背叛自己,都会想不开的,就看那个人能有多大的能量,战胜自己,最后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秦紫光去找物业,让管理员帮着安排一个开锁的人,用专业的开=锁=工=具把房门打开。 开锁的人很快把门打开了,真是很专业的人,锁丝毫没有损伤,原来的钥匙还可以继续用。 秦紫光进到屋内,发现她妈妈并没有出去的迹象,外出的鞋子放在鞋架旁边,手提包放在沙发上。 秦紫光去她妈妈卧室看了看,她妈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秦紫光轻声叫了叫她妈妈,以为她睡着了,她准备转身出去,但总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床头柜上装感冒药的药瓶随意倒着,里面空了,那是她妈妈两天前才买的一瓶新的,莫非她昨晚全部吃下去了?她感冒的是很严重,也没有必要把药全部吃下去呀! 秦紫光走近床边,推了推侧着身子躺着的秦蕙,硬僵僵的,猛然看到她手腕上的血,她吓得差点一个趔趄。 秦蕙左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右手手腕殷殷流着血,灰白色的床单的一侧,被鲜血都染红了,似乎一朵放大的血红玫瑰,看起来很刺眼。 秦紫光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妈妈,秦蕙丝毫没有反应,她触摸了她的鼻息,没有了一点气息,打120急救电话已是无济于事。 秦紫光放声大哭,惊动了路过房门前的小区保安队长聂队长。 聂队长很好奇里屋的哀恸声,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敲了敲门! 秦紫光正是无助的时候,需要人帮忙,于是开了门,并哭着告诉聂队长,她妈妈自杀了。 聂队长惊讶道:“你妈妈那么自信乐观的人,怎么会自杀了呢?” 2 保安队长聂队长进屋看了看秦蕙的尸体,建议秦紫光报警,他觉得秦蕙不是自杀那么简单,让他说出一个缘由来,他又说不出来。他就觉得一个人为什么要吃那么多感冒药呢?难道想吃感冒药自杀?末了还把自己手腕割了,这样对自己未免太残忍了! 秦紫光一味地伤心哭泣,但没有再哭出声来…… 聂队长自作主张地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来了两个警察,一个是东城区分局的老局长周杨,一个是他的学生林栋。周杨五十岁左右年纪,微胖,一副精明的样子。林栋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旁人一眼看得出他是周杨忠实的跟班儿。 周杨看了看感冒药瓶,那是一种含马来酸氯苯那敏(扑尔敏)的感冒药,这种感冒药吃多了会让人乏力头昏、困倦嗜睡。不知道秦蕙吃了多少,她会不会是把这种药当安眠药吃了,这得专业人员解剖尸体了才知道,这个周杨自然会安排。 周杨暗想,难道秦蕙吃了一瓶感冒药,是想把它当毒药吃掉,吃完又没有死掉,所以又才拿刀割了腕。她究竟遇上什么想不通的事了,要这样决绝地死掉。他思忖时,视线自始没有离开秦蕙手腕上那个有近10厘米的整齐伤口,周围凝固的血已经发黑,伤口处还在慢慢渗血出来,看得出来,秦蕙割腕有一段时间了,至少十个小时以上! 秦蕙自杀的缘由是什么呢?周扬要想得到这个答案,肯定得问她的女儿秦紫光。 秦紫光说她妈妈一向乐观,人缘好,火锅生意也顺利,丝毫没有理由要自杀。说来说去,女儿也说不出母亲为什么要自杀。 周扬追问秦紫光,她妈妈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秦紫光摇头说,没有,最近她妈妈只有身体上有点不适,得了重感冒。 周杨点了点头,嘀咕道:“就算得了重感冒,吃药也不用一瓶全吃下去呀!如果检查尸体,死者吃了一瓶感冒药的话,证明她真是有心要寻死,那寻死的理由呢?” 秦紫光就立在周杨旁边,听到了他自言自语,但她自始没有答话。 第438章 毒蜘蛛的秘第六章 (2) 2 经过专业人的检查,秦蕙体内有二十五粒感冒药,整瓶才三十粒。她为什么一下要吃那么多感冒药?周杨一时也解释不清楚,问她女儿秦紫光也问不出答案来。想必秦蕙真是把感冒药当安眠药吃了,最好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周杨看秦蕙是左手拿刀,割的右手腕。他以为她是一个左撇子,问他女儿和熟悉她的人,都说她不是左撇子,划手腕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怎么会用不顺手的左手呢? 周杨的学生林栋说,是老师想多了,人要求死时,那会想着用左手还是用右手了结自己! 周杨是觉得秦蕙既然不是左撇子,用左手割那个伤口就会不怎么顺畅,伤口会歪斜。但伤口没有一点歪斜不说,整个伤口的深度都是那样匀称。总之,那个伤口是小心翼翼地划开的,所以伤口才看起来整齐的全美无缺。 他们师徒聊这个话题时,是两人下班出办公大楼的大门,边走向停车场边谈论的。 在停车场的门口,林栋停下来,问道:“周老师,你这样说,是有什么疑惑吗?” 周杨露出神秘的神情,说道:“我有一种假象,是不是秦蕙吃了感冒药昏睡过去了,有人轻轻松松地割了她的手腕,要知道,那个刀口割的堪称‘杰作’,若是秦蕙自己割的话,那个刀口会有我们想象不到的瑕疵。伤口会歪斜,深浅也会不一!” 林栋瞪大双眼道:“你的意思是秦蕙是不正常死亡?” 周杨道:“这是值得调查的事,秦蕙应该不是自杀那么简单。”然后神秘兮兮地走了。 林栋追上周杨,说道:“谁会是凶手呢?一切迹象表明,秦蕙就是在家自杀的。她女儿秦紫光那天出门忘记带钥匙,还是让物业找人帮着开锁的。” 周杨“哼”了一声,说道:“真是太巧合了,秦紫光一忘记带钥匙在身上,她妈妈就在家自杀了。” 林栋道:“出门忘记带钥匙很正常呀!我想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周杨道:“这只是我靠直觉的推想,你可以轻易推翻。” 林栋道:“——你一直说探案不能只靠直觉。” 周杨道:“探案靠直觉的前提是要依据的。难道你就想不到,秦蕙女儿可能会故意忘记带钥匙,然后假装找不到她妈妈,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找物业来开锁呢!” 林栋道:“——我不相信跟秦蕙相依为命的女儿会做出那样的事。秦紫光看起来很漂亮不说,从面相上看,骨子里是一个善良的女孩,绝对没有胆子杀人,更何况那是她的妈妈。” 周杨嘴角翘了翘,然后转变话题道:“秦蕙虽然一直单身,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开着两家火锅店,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她那么美丽的女人,肯定会有情人,我向她周围的人一了解,真还问出——她有一个固定的情人,叫张智,是当红的畅销书作家。” 林栋道:“我平时不爱看小说,不知道张智是谁!” “我约了张智,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他,你就知道他是谁了!”周杨眉毛上扬道,“既然他和秦蕙那么亲密,他可能知道秦蕙最近的烦心事!” “你让我去秦蕙的火锅店,了解秦蕙自杀前有不有什么异常,还真有点收获!”林栋道,“秦蕙自杀前,有近一个星期没有去火锅店了,店里的员工还在议论,一向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老板,怎么突然好多天不来店里了,也不打个电话,跟店里的领班交代一下。女儿秦紫光的解释是,她们母女那段时间出远门旅行去了,所以时常会去店里帮忙的女儿那段时间也没有在店里出现。” 周杨道:“为什么出门旅行回来就自杀了呢?既然还会去旅行,说明秦蕙还是挺热爱生活的嘛!不像是不珍惜生命的人。” 林栋道:“但听店里的人说,领班问秦紫光她们母女为什么没有去店里,秦紫光说出门旅游去了,只是她当时突发奇想的托词,可能是遇上别的什么事了,不好说,才托词说出门旅游了。员工们认为秦紫光说出门旅游,是在撒谎。” “真是有意思……看来女儿是知道母亲有什么烦心事的。”周杨走到他的私家车门前,林栋还跟着他,不禁问他,“你一直这样跟着我,是要跟我回家吗?” 林栋笑道:“那到不是,我是跟你聊这案子,不知不觉就跟到这里来了。” 周杨钻进车,扶着方向盘道:“明天见了!我老婆做好了辣子鸡等我回家喝酒呢!就不跟你多说了!” 林栋道:“老师和师娘结婚都二十多年了,感觉还像是刚恋爱的情侣那样恩爱、火热。” 周杨启动车子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赶快找个像你师娘一样贤惠的女人结婚吧!”然后转动方向盘扬长而去。 林栋对着远去的车子嘀咕道:“这个年代有几个年轻女人会做辣子鸡呢?会泡方便面就不错了。” 周杨做刑警有二十五年了,一直在岗位上兢兢业业,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在升迁问题上,从来不计较,但对于案子的侦查从来不马虎。秦蕙自杀这件事,依他敏锐的洞察力,不能就此下结论她就是自杀。 林栋跟他一起工作这五年来,跟他学了不少为人处世,探案的经验,如果他能做一个优秀的刑警的话,那都会是他的功劳。 4 张智鞍前马后地为秦蕙准备葬礼,秦紫光还小,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处理起来畏畏缩缩,根本就是找不到头绪。因此,张智都忘记了刑警周杨约见他的事。 周杨不得不打张智的电话问他在那里,他亲自去见他。 张智说给秦蕙准备葬礼走不开,周杨不得不去殡葬中心见他,林栋跟随。 张智一直在忙前忙后,秦紫光给他打下手,俨然是男主人。有时候张智很想跟秦紫光说话,她好像把他当陌生人,不太愿意跟他说话,好似变了一个人,对他很冷淡。 第439章 毒蜘蛛的秘第六章 (3) 秦紫光看刑警周杨来了,马上要回避。 秦紫光一袭黑衣,自始面无表情,跟周杨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进了另外一间房。 张智和周杨去外面人少的地方聊了聊…… 他们就站在门外不远处的草坪边上谈话。 周杨开门见山道:“看你为秦蕙的葬礼这样忙碌,就知道她是你很重要的人。” 张智苦笑一下,伤感道:“是我很重要的人,她还不是选择结束了生命,离我而去了……她若是把我当重要的人,就不会选择轻生。” “真是很遗憾,”周杨道,“既然你们是这样亲密的人,你肯定知道,她为什么自杀。” “秦蕙为什么自杀,”张智愁闷道,“我恨不能叫醒她,问清楚她,为什么要选择自杀,留下她的女儿秦紫光孤单一人在世上,让我为她伤心欲绝。” 周杨道:“秦蕙自杀前,你有看出她有什么反常吗?” 张智道:“——完全没有!” 周杨道:“她有跟你说过她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张智道:“——也没有。” 周杨道:“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张智道:“半个月前,秦蕙的火锅店在辉州开业,我去捧场了。” 周杨道:“你们作为亲密的情人,一般多久会见一面?我知道你是有妻室的,你和秦蕙应该没有同居。” 张智道:“说不定,有空就会见面。” 周杨道:“你们半个月没见面了,算是间隔的时间长吗?” 张智道:“以前也有一个月不见面的时候。” 周杨道:“秦蕙是前天自杀的,你那天在做什么?” 张智道:“早上一早,陪妻子去医院做康复了,你来之前肯定调查过我的家庭,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有家室,应该知道我的妻子因为车祸瘫痪了。” 周杨停顿了一下,问道:“一早是什么时候?” 张智道:“早上八点我开车送妻子去市康复医院做康复治疗,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家。” 周杨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秦蕙自杀了的?” 张智道:“下午十一点多,秦紫光打电话告诉我的。” 周杨道:“秦紫光跟你很熟悉?” 张智道:“我是她妈妈的情人,她早就知道,她并不讨厌我,平时我们会三个一起吃饭、说话,所以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会给我电话。” 周杨道:“关于这个问题,你解释的有点多。” 张智不经意地笑了一下,说道:“对,我有点啰嗦了。” 周杨道:“看你这么忙,我就不耽误你了。” 张智礼貌道:“周警官,那我就先失陪了。” 张智转身要离开时,周杨叫住他,问道:“你相信秦蕙是自杀的?” 张智耸了耸肩,遗憾道:“虽然秦蕙没有自杀的理由,但现实是她自杀了。” 周杨“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张智刚要进门时,秦紫光从里面出来,他们差点撞了一个满怀。 秦紫光冷冷地问道:“那个警察跟你说了什么?” 张智从来没有见过秦紫光那双美丽的眼睛,会投射出那么冷峻的目光,心上不禁一颤。 秦紫光看他没有答她的话,便重复了她的问话。 张智道:“瞎问了关于你妈妈的一些问题,那个警察给我的感觉是,他觉得你妈妈不是自杀的。警察都是想象力丰富的人,有那种想法也很正常。” 秦紫光没有再说话,站在门前,看着那两个警察离开,他们突然停下来,又折转身来,望了望秦紫光,然后走向她…… 秦紫光准备回避,但被快步赶上来的周杨叫住了! 周杨道:“紫光,我比年你纪大很多,算是长辈,我这样称呼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秦紫光面无表情道:“——你说。” 周杨望了望里屋大家正布置的灵堂,说道:“你妈妈年纪轻轻去世了,我很遗憾,望你节哀。” 秦紫光冷冷道:“警察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周杨问道:“你妈妈去世那天,你是几点出家门的?” 秦紫光道:“上午九点。” 周杨道:“去那里了?” 秦紫光道:“书店。” 周杨道:“买书了吗?” 秦紫光道:“没买。” 周杨道:“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秦紫光道:“你上次问了。” 周杨道:“我想再问问。” 秦紫光不耐烦道:“下午两点多到家,发现忘记带钥匙,打妈妈电话,她手机关机,于是去店里找她,还是不见她,等到晚上十点多,还联系不上妈妈,于是让物管帮我找开锁人开了门,这个开锁的人可以作证。” “那就是晚上十点多你进的家门,”周杨追问道,“你早上出家门时,你妈妈在干什么?” 秦紫光道:“她感冒了,一直躺在床上。” 周杨道:“你和你妈妈有好些日子,应该说差不多快一个星期了,没去店里照看生意了,是因为什么呢?店里的员工说你们平时一般不会这么久不去店里,还不跟员工打招呼。” 秦紫光道:“我和妈妈有事才没有去的,我们一个星期不去店里,也很正常,店里的生意有领班打理就可以了,那个领班很能干。” 周杨道:“你和你妈妈有什么事,才没有去店里?” 秦紫光道:“既然你问过店里的员工了,就应该知道我们去那里了。” 周杨嘴角上扬,笑了笑道:“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你说你和你妈妈出远门旅游去了。” 秦紫光道:“那只是我随口敷衍员工的话,因为他们爱管闲事,询问我们母女为什么不去店里,那是我和妈妈的私事,当然不能随口告诉他们。” 周杨道:“什么私事?” 秦紫光道:“——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周杨苦笑一下道:“你觉得你们的私事跟你妈妈去世有关吗?” 秦紫光面色变成了酱紫色,语气很坚定地说:“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她要自杀。” 第440章 毒蜘蛛的秘第六章 (4) 周杨道:“你觉得你妈妈是自杀?” 秦紫光嘴巴嗫嚅了一下,说道:“——她就是自杀的。” 周杨道:“你那么肯定!” 秦紫光抬眼望着周杨充满疑惑的目光,说道:“她是割腕自杀的,你那天也看到了。” 周杨点了点头,问道:“你妈妈为什么一下要吃那么多感冒药?” 秦紫光道:“感冒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估计她是想当安眠药吃吧!她最近睡眠不是很好!” 周杨道:“你妈妈遇上什么事了?晚上会睡不着觉,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眠?跟你说的私事有关吗?” “她有心事,不一定会给女儿讲。就像我有什么事,不一定全都跟她讲。”秦紫光道,“我可以去忙了吗?” 周杨道:“好吧,这节骨眼儿上,我也不能耽误你太多时间,有机会我们再聊。” 等秦紫光离开后,林栋道:“秦紫光的妈妈去世了,好像她不是发自内心地伤心,而是有别的心事。她闭口不提的心事——才让她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周杨道:“总之……秦蕙自杀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错的。” 林栋道:“秦蕙的女儿一口咬定她是自杀,表面看起来,她就是自杀,我们能说什么呢?” 周杨道:“秦蕙去世前,有睡不着觉,什么事也不给店里员工交代,几天不去店里,肯定有什么事,才让她那样日夜不安,睡不着觉。我们弄清楚秦蕙背后的事,说不定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答案。” 林栋道:“老师,你是要把这闲事管下去吗?” 周杨道:“这那是闲事!我们是刑警,是要为冤枉死去的人讨公道,等秦蕙的葬礼结束了,我得跟秦紫光好好聊聊,她好像知道一些什么,却闭口不愿意说出来。” 秦紫光转身进屋,并没有去忙碌,而是站在窗前,目送着周杨和林栋开着警车离开,眼中含着一种霜一样冷的寒光。 张智立到秦紫光身后,轻声问道:“紫光,你在看什么?” 秦紫光头也没有回,说道:“那个老一点的警察,说话怪怪的,他真的好像觉得我妈妈不是自杀了的。” 张智站到秦紫光身旁,说道:“如果不是自杀,就是他杀。你妈妈生前又没有什么仇人,别人为什么要杀她呢!不过,你好像很在意警察的说辞。” 秦紫光情绪跌落到了低谷,朝张智吼叫道:“你去忙你的,不要跟我说话。”然后愤愤地离开了。 张智伫立一处,不知道他究竟说错什么话了,惹得秦紫光怒气冲天,可能是因为她妈妈刚刚去世,她心上不爽快,他会好好安慰她。不过,她妈妈去世了,为什么一下对他的态度也变了呢?她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正需要她爱的人安慰她,她表现的却是厌烦他。 5 秦蕙的葬礼结束后,墓前只剩下张智和秦紫光了。 秦紫光一直跪在墓前,张智伸手拉她起来,她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站起来,头一直低着,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让人怜悯。张智很想拥抱她一下,但他知道她会发火的,她不像之前那样对他小鸟依人。 张智轻声道:“紫光,你要打起精神来,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秦紫光道:“你走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张智默然。 秦紫光补充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都不要见面,我的心情很乱。” 张智道:“——我陪着你。” 秦紫光面红耳赤地朝他咆哮道:“你没有听见吗?我叫你走,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见面。” 张智愣了愣,从来不曾想到秦紫光会朝他发这样大的脾气,简直像炸===药,一点就着……秦紫光眼下的行为,着实让他不能捉摸透她,但他看她那样悲伤,惶遽不安,真的很想安慰她。 张智还要说什么,秦紫光不等他开口,便歇斯底里地推他走,那种厌恶他继续留下来的举动,让张智惊讶不已、不知所措! 张智觉得留下来,只会让她冒火,不得不悻悻地离开……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他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张智万万想不到,这一离开,他就再也找不到秦紫光了! 张智在葬礼上跟秦紫光分别后,每天都有打好几通电话给她,她都没有接他电话,总会直接挂掉。发短信信息给她,自始也没有回过。 一个星期后,张智再打秦紫光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了。 张智有些不放心秦紫光,于是亲自到她的住处看她,房门紧闭,按门铃也没有人应答。 张智以为她在火锅店里,于是去店里看。 火锅店已经停业,大门紧闭。 张智又折回秦紫光的住处,房门还是紧闭着,门铃按破了,也没有人回应。 张智有她住处的钥匙,那是秦蕙生前给他的,其实没有必要的,因为他也很少到她们家来。但秦蕙觉得给他住处的钥匙,是对亲密的人的信任,所以他就接纳了。虽然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但一直随身携带。 张智怕秦紫光出现什么意外,于是拿出钥匙自作主张开门,迫切地想进门看看她的情况。 这时,他才发现,门锁被秦紫光换了,他打不开了。她妈妈给她家的钥匙,她是知道的。 莫非秦紫光是因为知道他手中有她们家的钥匙,怕他来开门,所以故意换锁了,这明摆着她是有心要逃避他。 秦紫光怎么突然那么讨厌我了呢?张智痛苦地思索着这个严峻的问题。 难道是因为她妈妈自杀?现在她情绪不佳,谁都不想理理睬,包括他。但这之前,她是那么的爱自己,都愿意不顾一切地为自己生孩子,他感动的都不相信那是真的,会有那么美好浪漫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但,她对他的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让他措手不及,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把他推向了无底深渊。 张智一直在门前等着秦紫光回来,等到晚上九点了,也不见她回来,房间也一直没有开灯。 张智以为她去辉州的分店了,他连夜开车去了辉州,不想那里的店也关了,门上贴着转租的广告。 这个店是他和秦蕙一起来租的,他有租售经理的联系方式,于是电话问租售经理,为什么秦蕙刚租的店那么快就关了?还要转租。 租售经理告诉他,火锅店的老板秦蕙刚刚去世了,她的女儿不想开了,违约不租了,交了违约金,就把火锅店关了。 张智问租售经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租售经理告诉他,是前四天的事。 张智放下电话,暗想秦紫光这是在玩那出呢?什么事都不跟他商量,就把店关了。 看来,秦紫光真是把他当外人了,眼下他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她却一声不吭地做决定,都不通知他一声。难道真如他所想,她这样做,根本就要逃避他。他爱她,能有什么罪过呢?她却要这样冷冰冰地折磨他。 张智几乎每天去秦紫光的住处,却依然不见她人影,好似人间蒸发一样。他去问物业管理处的人,为什么秦紫光的住处没有人居住。物业的人说他们也不知道。看来秦紫光离开,并没有处理掉她住的房子。 过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秦紫光的音信,张智又去她的住处看了,门上贴着水电费的催款通知单,看来里面很久都没有住人了。看水电费的数额,不是很多,更加说明房子很久没有住人用水电了。 张智找来专业的开锁人员,打开门,看能不能发现她去那里了。 张智进门后才发现,家里很久都没有住人了。家居都用黑布盖着,秦蕙的东西基本都没有了,秦紫光房间衣柜的衣服被她带走了,看来她离开了这个城市,或者搬离了这里,去了另外的地方居住了。 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真是为了逃避她?若是要逃避他,有必要这么决绝吗?还是因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做了这样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举动。 可她为什么要逃避他呢?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定的生物。再者,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一个孕妇能躲到那里去了?生了孩子,谁照顾她呢?真是令他很担心。 张智望着墙壁上秦蕙母子的照片,感慨万千!他怎么就先是爱上了妈妈,又跟她女儿扯不清楚呢?真是得好好拷问自己的内心,这样做是否正确。看秦蕙自杀,秦紫光这样无声无息地逃离,让他明白,他这样游离母女之间,一开始就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张智晕乎乎地来到客厅,随手拉开沙发上的黑布看了看,沙发上有一包三只鹿牌的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他索性坐下来,想抽支烟,但没有心思,所以又把烟放回去了。 秦蕙母女都不抽烟的,沙发上怎么会有烟呢? 可能是秦蕙生前知道他和秦紫光的关系后,一时愁闷,才买了烟抽上了。也可能是秦紫光有什么想不开,买烟回来抽着解闷。因为烟盒里面只剩下四根烟了。 张智站起身来,把沙发上的黑布拉下来,然后扫视整个房间,这里的两个女人曾给他带来很多欢乐,眼下脑海里只要出现她们的身影,他就感到一阵窒息。 他逃离般地出了门,在里面只会睹物思人,脑子里会嗡嗡作响,让他直感到眩晕。 张智出了门,才感觉呼吸顺畅……真是奇怪的感觉。可能是秦蕙临死前,怨气太多,还弥漫在那间屋子里。当然秦蕙是怨他了,不然刚才他进到那间房,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好似不属于人间。想到这,张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第441章 毒蜘蛛的秘第七章 (1) 1 罗菲侦探社,顾云菲望着门庭上这几字的招牌,露出让站在角落里的罗菲要起鸡皮疙瘩的笑。 罗菲对正进门的顾云菲道:“我看到你那充满不怀好意的笑了,真是毛骨悚然。” 顾云菲拿了一把椅子,坐到长形办公桌前,辩解道:“我的笑怎么就不怀好意了?怎么就毛骨悚然了?” 罗菲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后的转椅上,两手撑在办公桌上,说道:“我知道你在笑什么?” 顾云菲把三个大红苹果放到他面前桌上,说道:“我亲自去乡下的农场给你摘的,没有打农药的,据说你们这种富裕人家吃东西都是特供的,天然的没有农药的,你这段时间吃了这么多平民食物,不是有农药,就是添加剂什么的,真是委屈你了,给你三个没有打农药的苹果安慰一下你。你就像降临人间的仙人,受尽了人世的乌烟瘴气。” 罗菲朝她做了一个怪脸,拿起苹果,看了看,看被虫啃过了,但他不介意,一口咬下去,说道:“我更关心你在笑我什么?” 顾云菲道:“你不是说你知道吗?” 罗菲边嚼苹果边说:“你在笑我的侦探社这半年来只能接帮人调查外遇的案子,但你要明白,那些有钱的男女,真是不惜血本,让我调查他们的配偶,在外是否有婚外情人,离婚的时候好多分财产。委托我的大多是女人,我靠这个赚了很多钱。但,我可不希望,我一直接这样没有意思的活儿,很无聊的……都是一些突然有了钱的男人,在外面找年轻的女人做情人,置家中黄脸婆不顾,但黄脸婆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很会打自己的算盘。” 顾云菲双手抱在胸前道:“——很赚钱是你说的。” 罗菲道:“但我不能一直靠这个赚钱,这违背我的初衷,我希望有刺激的案子,需要费脑子的怪事,让我去解决,我才觉得有意思,才觉得生活充实,那样还不如就在窝在这里看书。” 顾云菲望了望三边墙壁,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样的书,说道:“我就没见过谁的办公室除了简单的桌椅,就是书的。” 罗菲瞥了一眼顾云菲道:“我这又不是菜市场,为什么要摆设那么复杂?” 顾云菲道:“书架要弄,放几本假书在上面,装下门面就可以了。再在把你幼儿园到现在得的各种奖状,裱起来,放在上面,让人觉得你从小就优秀。进门口放上发财树,然后在适当的位置装个神龛,供个关公,预示你生意兴隆,角落处放上瓷瓶……” 罗菲打断她的话,“别说了,越说越俗,听不下去了……” 这时,一个一袭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应该说是飘了进来。女人头戴黑色圆形帽,像一顶放大的草帽,然后用黑色的丝巾蒙着面,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提着一个夸张黑色大皮包,似一个神秘的女侠客。 女人的这身打扮,着实让罗菲和顾云菲惊作一处,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以为是搞行为艺术的人闯了进来了! 神秘女人不等罗菲叫她坐下,自己拿了一把木头椅子坐下,并翘上二郎腿。 罗菲正要开口问她什么来头时,神秘女人说道:“你不要问我是谁,我给你钱,你帮我做事就行。”声音铿锵有力,但有点沙哑,听得出她是一个干练的女子。 罗菲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脑袋,好奇地问:“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帮你做事?” 神秘女人道:“你开侦探社,不就是调查人的隐私,然后收人钱财吗?我给你钱,你帮我办事,就这么简单。何必那么多废话,要问我是谁。”好似罗菲的问话,惹她不高兴了。 罗菲知道,若执意问她是谁,只会招她发怒,于是问道:“我帮你调查谁?然后怎么联系你?” 神秘女人道:“我会定期联系你,不用你主动联系我。” 罗菲追问道:“你要我帮你调查谁?” 神秘女人道:“当红作家张智。” 罗菲听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想必那人跟她有深仇大恨,问道:“具体告诉我张智是谁?我不认识什么作家的。” 女人从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罗菲,这里面有他的具体资料。 罗菲接过文件袋,问道:“他是你的仇人吗?你要我调查他的什么?” “是不是仇人,你不用问,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女人一字一顿道,“我要你调查他的一切!” 罗菲问道:“一切包括什么?” 神秘女人思索了一下,说道:“他的家庭、情人、事业,以及外面是否有私生子……” 顾云菲打断她的话,说道:“小姐,你具体想知道这个人的什么信息?” “具体想知道什么,”女人想了想,说道,“他的家庭成员有那些;外面的情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着作是否真是他自己写的,特别是那本《树叶上的时光》;外面是否有私生子,还有他杀人的事。” 当女人说到杀人时,顾云菲和罗菲情不自禁地面面相觑,看来这个叫张智的人有不少故事。 罗菲惊讶道:“你说这个叫张智的人杀过人?” 神秘女人道:“我不确定,所以我才出钱请你调查的。但我相信,只要你用心调查,一定会调查出他杀过人。” 罗菲道:“张智杀了什么人?” 神秘女人道:“他最好的朋友。” 罗菲道:“他为什么要杀他最好的朋友。” 神秘女人道:“他的朋友比他有才华,那本《树叶上的时光》可能就是他朋友写的。” 罗菲道:“这话从何说起?” 神秘女人道:“你调查清楚了,就会知道。” 罗菲道:“他的朋友是谁?” 神秘女人道:“文件袋里有张智朋友的资料。” 罗菲下意识地看了看文件袋,里面确实有另外人的资料。 罗菲道:“私生子的事呢?怎么说?” 第442章 毒蜘蛛的秘第七章 (2) 神秘女人道:“要想调查出张智杀了他最好的朋友,就从调查他私生子开始。” 罗菲道:“他的私生子是谁?” 神秘女人道:“我不确定那个小男孩,是不是他的私生子,只是觉得那个小男孩长得跟他很像。你必须先调查出那个小孩是否是他的私生子,你可能就可以找到他杀人的线索。” 罗菲道:“真是有意思的事。不过那个小孩是谁?” 神秘女人答道:“文件袋里有小孩的资料。四年前广西那宗震惊全国的山村杀妻案,就是那个小男孩的父母。” 罗菲道:“张智情人的资料也在文件袋里,是么?” 神秘女人点点头,并向罗菲投去信任的目光。 罗菲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神秘女人答道:“我刚好路过你的侦探社,所以就进来找你了,就这么简单。说吧,开价多少?” 罗菲道:“你这事挺有意思,不收钱,我都可以接你的活儿……” 顾云菲赶忙插话道:“小姐,你别听他胡说,替人做事,那有不收钱的道理。” 神秘女人一直盯望着罗菲,说道:“你太太说的对,钱还是要收的,毕竟你和你太太需要钱生活……你的太太比你懂得这个道理。” 罗菲道:“她不是我的太太,她就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神秘女人道:“好吧,我可以先付定金,也可以事成之后,再全部付款。” 罗菲道:“等我把这件奇怪的事,调查清楚再付钱不迟。” 神秘女人道:“——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我们就这么定了。” 神秘女人站起身来,说道:“你给我一张名片,我会随时联系你的。” 罗菲从屉子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个女人。 神秘女人看也没有看一眼,随手把名片放到包里,并强调道:“我让你调查张智的事,你不能惊动他。我的意思是,不能让他知道有人在暗中调查他。” 神秘女人等罗菲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后,然后像幽灵一样飘走了。 顾云菲一直把神秘女人目送到视线的尽头,才转过身去,望着看资料的罗菲说道:“我感觉,你刚才跟一个古代人来了一场对话,我就像穿越到古代了。” 罗菲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些资料,问道:“你是说神秘女人那身古怪的打扮,让你觉得好像穿越到古代了?” 顾云菲道:“不仅那身打扮,调查的事也很奇怪,既然涉及到刑事案件,那女人为什么不去找警察,而要来找你这个业余侦探。” 罗菲道:“那女人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吧!或者她不确定张智有没有杀过人,可能是想先调查清楚再报案!” 顾云菲道:“幸好我今天没穿警服来,否则会吓走你的神秘客人,让你失去探寻人秘密的机会。” 罗菲抬眼看了看顾云菲那身运动休闲的打扮,说道:“你穿成这样,是在参加马拉松吗?顺便到我这里来?” 顾云菲皱了皱鼻子道:“我穿的衣服那有像跑马拉松的,这是我前几天在店里精心挑选的时尚运动装,今天我休息一天,我来是等你收工后,我们去莲花公园运动。” “你挑选衣服的眼光我从来都不敢恭维!”罗菲道,“至于去不去运动,这要看,我什么时候把神秘女人给我的资料研究完。” 顾云菲固执道:“就算你研究到半夜,我也等你。我看你好久都没有运动了,怕你发福很快变成大叔了。” 2 罗菲一直在研究神秘女人给他调查人的资料,顾云菲看他看得那么投入,就没有打扰他。她自个儿在书架前翻开书,罗菲不叫她,她会自觉地不出声。 罗菲终于抬起头来,起身把文件袋扔给顾云菲,叫她看看,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做动作活动了一下筋骨。 顾云菲大致浏览了一下资料,说道:“张智是当红的情感作家,看作者照片,是一个有些魅力的男人。这么事业成功的男人,却有一个不幸的家庭,妻子几年前,出车祸瘫痪了,还有没有孩子。不过他还算有良心,没有抛弃他瘫痪的妻子。” 罗菲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别忘记了,张智在外有情人,还可能有私生子。这样对妻子不忠,还叫有良心!” 顾云菲道:“张智一直坚持写作,但自始没有起色,写了《树叶上的时光》那本书,才一举成名。不可思议的是,这本书竟然是他最好朋友于硕写的,会不会是神秘女人胡说八道,诋毁张智,他一直坚持写作,终于有本书,让他抱得大名,这很正常呀!” 罗菲道:“于硕是广西一个叫蚂蚁山的山村中学老师,八年前他去那里支教,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里。四年前,在他的单身宿舍去世了,是被人用钝器砸破脑袋死亡的。家中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失,但他平时写的文学稿件都不见了。当时这件杀人案,轰动一时,但警察一直没有侦破,逐渐成了悬案。” 顾云菲道:“神秘女人说是张智杀了于硕,并盗走了他的稿件,张智靠于硕写的稿子,出版后,并且出名了。” “事情或许有这么简单,也许比这复杂,”罗菲道,“于硕去世两年多后,蚂蚁山又出了一起轰动全国的杀妻案,妻子被丈夫砍了三十多刀,死相惨烈,仅仅因为他们两岁的儿子越长越不像爸爸,爸爸听多了旁人的闲言碎语,一时忍受不了,杀掉了妻子。今天来的这个神秘女人说,那个孩子长得很像张智,说不定他们真的有什么渊源。” 顾云菲道:“张智是东源人,怎么可能跑到遥远的广西,跟山村妇人有染,还把人弄怀孕了。” 罗菲道:“看似不可能的事,说不定其中有你想象不到的秘密呢。如果一定要扯上一点关系,那就是张智最好的朋友在蚂蚁山支教,说不定张智曾去蚂蚁山看望过他最好的朋友于硕。人只要去过那里,肯定就会发生一些事情。” 第443章 毒蜘蛛的秘第七章 (3) 顾云菲在饮水机上到了一杯凉水,把杯口放在嘴边,说道:“我很好奇这个神秘女人又是谁?” 罗菲道:“我自然我会揭示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然后满足你的好奇之心。” 顾云菲道:“你真打算接这个案子?” “我像是假装接这个案子吗?”罗菲道:“好久都没有遇上这么奇怪的事了,我当然要接了,而且要竭尽全力找出真相。” 顾云菲道:“好吧,相信你可以做到,我一向都很相信你。”并握拳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罗菲道:“你们警局没有棘手的案子要处理?” 顾云菲道:“你没看我现在这么闲吗?偶尔上班时间跑到你这来闲扯,说明我们社会现在很太平。再说,有什么奇怪的案子,我还能不告诉你吗?” 罗菲道:“好久没有一起去吃烧烤了。” 顾云菲道:“你说的是星星路的冰峰烧烤么?“ 罗菲”嗯“了一声。 顾云菲道:”你说要吃烧烤,我就知道是那家,你真是中了那家的毒了,隔三差五不吃,就心发慌!” 罗菲道:“——你真是理解我。” 这时,袁芙芙出现在门前,一向打扮都是那样惊艳,这是顾云菲所不能及的。 罗菲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袁芙芙嗲声嗲气道:“看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罗菲道:“我活得好好的。” 袁芙芙瞥了一眼顾云菲道:“你和这个小警察的关系还是那么密切?” 罗菲道:“——一向就那么密切!” 袁芙芙“哇”地一声哭了,埋怨道:“罗菲,你总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不给我面子。” 顾云菲看气氛不对,起身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顾云菲逃跑似的——离开了。 等顾云菲走后,袁芙芙一阵高兴,扯纸擦干眼泪,告诉罗菲,他的爸爸曾偷偷在他侦探社门外来看过他。 罗菲问她,来看了,为什么不进屋? 袁芙芙大声吼道:“罗叔,一辈子是一个逞强的人,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向他妥协了,而不是他向儿子低头。”然后压低声音委屈地说,“偶尔也想我一下,问候我一下嘛!” 罗菲看她突然变温柔的样子,也还是蛮可爱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我最近赚了不少钱,走,我请你去吃好吃的吧!” 袁芙芙陶醉地摸住罗菲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享受道:“好久没有摸到这么令人心动的手了。” 罗菲赶忙抽出手,说道:“真是一个大花痴,我这么严肃的人,怎么可以这样随便被你摸来摸去。” 袁芙芙嘟着嘴道:“我看你的手放我肩膀上,我以为是你爱抚我的表现嘛,我回应你呀!” “你误会了,”罗菲道,“还有呀!以后别遇上一点事,就哭哭啼啼的,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袁芙芙跺脚道:“我一看到你和那个小警察在一起,我就来气,一来气就不争气,恨得眼泪自己往外冒!” 罗菲绕开这个话题说道:“我看我爸爸最近有了新欢,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姨!” 袁芙芙道:“看来你也偷偷去看过你爸爸嘛!两父子是彼此相爱的嘛!” 罗菲道:“那个阿姨是谁?” 袁芙芙道:“你爸爸的一个生意伙伴,最近发展成恋人了。你妈妈去世了,罗叔有恋人很正常,就是换的有点勤便。” 3 昨晚,罗菲和袁芙芙去吃了日本菜后,他经受不起袁芙芙的死缠乱打,去了酒吧,喝了不少酒,醉的不省人事,早上起晚了,来到他的侦探社,已是快中午十二点了,头还晕乎乎的。他隐约记得他被袁芙芙灌了很多酒,怎么回去的,怎么脱掉衣服上床睡觉的,他都不知道。总之今早起来,他是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的,袁芙芙给她床头留了一张小纸条:昨晚不收你过夜费,若有得罪,要怪你爸爸,是她给我出的主意。还画了一个得意的笑脸在上面。 看来,袁芙芙把他灌醉,对他做了什么,下次见到她一定要问问,其实不用问,他也明白是袁芙芙把他给强行睡了,不禁无奈地拍了一下脑门,后悔真不该喝那么多酒。 罗菲不禁埋怨他爸爸,两人冷战这么久,彼此都不主动向对方妥协,不想他在他背后使这么一招,让袁芙芙来勾引他,简直算得上是把他酒后强--BAO了,他都不想娶她,这以后怎么收场。哎......他爸爸真是没事给他添乱。他明白他爸爸的意图,是想他承认的未来儿媳妇能够拴住他的心,他能够回心转意回家跟他好好做生意。 罗菲正愁闷时,看到他的侦探社门前,有一个男人在那徘徊着,好像是在等他开门,看长相好像有点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 罗菲开门时,男子迎了上去,问道:“你是罗菲,罗侦探是吗?” 罗菲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你是那位?” 男人递了一张名片给罗菲,名片上的信息很简单,名字:张智,职业:作家,以及手机号码。罗菲突然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昨天蒙面的神秘女人让他调查的人,怎么今天突然来找他了呢?不免纳罕,当然他不能直接问他,于是装作根本不认识他。 张智看罗菲半晌不说话,解释道:“名片是有点简单,我不是跑业务的人,不用印太多的信息在上面。” 罗菲打开了门,叫张智进去再说话。 张智坐到办公桌前沙发上,说道:“别人介绍我认识你的,说你是一个不错的侦探,说你很会找人。” 罗菲暗想,肯定是那些曾让他调查过婚外恋的人介绍的,苦笑道:“我也没啥本事,就帮人调查了一些婚外情的无聊事。” 张智摆手道:“他们说你调查过很多离奇的案子,都是警察无能为力的奇案,总之你在侦探方面有几把刷子,跟你打过交道的人,就是这么赞扬你的。” 罗菲嘴角上翘微微笑了笑,谦虚道:“过奖了。”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张智 第444章 毒蜘蛛的秘第七章 (4) 张智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把水杯放到沙发前的矮桌上,说道:“虽然你这个办公室装修的简单了点,但看得出你这个人的品味和自身的能力。” 罗菲笑道:“——从何说起?” 张智道:“虽然办公用具简单,但都是很有眼光挑选的上等货,门面工作做的不花哨的人,是自身能力很强的人,才有这个底气,不把表面工作做的那么华丽。摆了那多书在办公的地方,看来你是一个爱书之人。” 罗菲道:“果然是畅销作家,有那么强的洞察力,不然也不会成为万人崇拜的作家。” 张智道:“你好像很了解我?” 罗菲道:“当代畅销作家张智,我当然认识,我也是一个小说迷,什么时候一定拜读一下你的大作《树叶上的时光》,据说这本书是你的成名作。”说这句话时,罗菲自己都觉得违心,要不是神秘女人说起这个人,他是不认识他的。 张智道:“不足挂齿。” 罗菲直奔主题道:“你找我帮你做什么呢?” 张智道:“帮我寻找一个人。” 罗菲道:“寻找人你应该找警察。” 张智道:“我不想惊动警察,我想你悄悄帮我找到我要找到的人。” 罗菲停顿了一下,说道:“说实话……我不擅长找人。你借助媒体和警察可能更容易找到你要找的人。” “我说了,我希望你悄无声息地帮我找人,不要惊动太多人,”张智道,“你是了不起的侦探,你的推理能力强,肯定能帮我找到我要找的人,我不会给你限时间,只要我有生之年能再见到他,我就满足了。” 罗菲犹豫一了下,说道:“先说你要找什么人?我再做决定帮你找不找。” 张智把他和秦紫光如何相爱,并有了身孕,以及她母亲自杀的事大概说了……他们准备要下那个孩子时,秦紫光突然就消失在东源那个城市了,临走前把她母亲生前的火锅店也都处理掉了。她给她母亲办完葬礼——不顾自己怀着身孕,就离开了她原来生活的地方,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当然张智自始没有提他背着情人秦蕙爱上女儿秦紫光这事,只添油加醋地说他和秦紫光如何如胶似漆地恩爱。 罗菲问道:“你怎么知道秦紫光离开东源了?” 张智道:“东源就那么大的地儿,而且是我熟悉的地方,我地毯式地搜索她快两年了,还是没有她的音信。我听人说,有人在深圳见过秦紫光,她可能躲到深圳来了。我和她是那样的心有灵犀,当我踏入深圳这片土地上时,我就强烈地感觉,她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秦紫光的母亲自杀前,你们是相爱的?” 张智道:“是的……自从她母亲自杀了,她就好像性情大变了,对我突然疏远了,简直把我当陌生人,我在她眼中好像还能读出恨!我真是不能理解,之前我们那么相爱,怎么她突然就变了,什么都不跟我说,就怀着我的孩子走了。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秦紫光了,一是让我要问明白她,她为什么突然就把我当局外人了;二是,我很想知道我的孩子现在怎样了。” 罗菲道:“她的母亲为什么自杀。” 张智道:“——这个我不知道。” 罗菲道:“你觉得秦紫光是故意逃避你,才离开东源的吗?” 张智道:“我想是的……不过,她可能有自己什么苦衷,才悄悄消失的。” 罗菲道:“会不会是因为她母亲自杀,她才无声无息地走了。” 张智道:“我不确定……但我想更多是因为在逃避我,不然在她母亲的葬礼上,她对我很冷淡,甚至对我很凶。” 罗菲道:“你去参加她母亲的葬礼了?” 张智道:“是的……毕竟那是我爱人秦紫光的母亲。” 罗菲道:“她怀着你的孩子,能去那里呢?” 张智道:“——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罗菲道:“秦紫光是一个什么的人?” 张智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秦紫光的照片,递给罗菲,说道:“——就是这个女孩!” 罗菲看了看照片,说道:“是一个漂亮的女孩,看起来很年轻。” 张智道:“她才二十岁。” 罗菲道:“你是因为她年轻漂亮,才爱上她的吗?” 张智道:“除了年轻漂亮,她还有很多优点。” 罗菲道:“总之,你就是爱上了这个婚外的女孩。” 张智不自在道:“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 罗菲道:“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看你年龄四十岁左右了,事业有成,肯定娶妻生子了。” 张智笑道:“不瞒你说,我娶了妻子,但没有生孩子。” 罗菲道:“婚外的女人给你怀了孩子,你是打算娶她吗?” 张智道:“我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时,秦紫光就奇怪地离我而去了,不知道她究竟在逃避什么?” 罗菲道:“你自己不了解你情人的想法吗?” 张智道:“秦紫光明明知道我有家室,不禁深深爱上了我,还执意打算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这令我很感动,我沉浸在幸福中时,她却不辞而别,让我找不到她。这种冷不防的离开,真是让我都些猝不及防。我好像做了一场美妙的春梦,醒来之后,瞬间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说来说去,我只知道秦紫光是爱我的,至于她的其它想法,我不知道。可能是我被她炙热的爱迷惑了,从而没有去了解过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罗菲双手的手指抵在一起,说道:“所以你要找到秦紫光,问清楚,她为什么要逃离?” “对,算是这样,”张智道,“更主要是她怀着孩子,我担心她一个小女孩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你是有家室的人,你又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婚外的女孩呢?而且是母亲和孩子两个让人。。” 罗菲说出这句话,但马上后悔了,这似乎不是他要了解的问题,他不是情感专家,帮人解决情感上的事,但张智并没有觉得问话的多余,说道:“我会竭尽全力照顾好他们的,我想我的妻子会通情达理,最后会接受我和秦紫光的孩子。” “——真是一个好妻子。”罗菲随口道。 “大致情况你已经了解了,你帮我找到她,价钱都好说。” 张智期盼地望这罗菲,看得出他想见到秦紫光的那种急切。 “照片我先留下,我只能说,我在深圳这个地方见到秦紫光这个人,我会马上通知你。”罗菲道,“因为我实在没有把握,就凭一张照片帮你找到这个人。” 张智道:“你不能让警察帮忙,不能把照片贴到什么地方,弄个寻人启示什么的,你只能暗地帮我找。我也会自己努力找的。” 罗菲道:“还是那句话,让警察和媒体帮你找,可能更容易找到。” 张智道:“如果这样可以的话,我就不用来找你了。” 罗菲道:“你有什么苦衷吗?” 张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如果我兴师动众地那样找秦紫光,她可能会藏得更隐秘,更不容易找到她。” 罗菲道:“——这也算是一个理由。” 张智道:“既然秦紫光可能在深圳来了,我会从东源搬到深圳来住一段时间,说不定那天就偶遇上我日夜牵挂的人了。” 罗菲道:“你不愧是招读者喜欢的情感作家,想象力很丰富:两个分开的人,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面,却在大街上偶遇,然后彼此感动得不行,觉得那真是老天安排的缘分,从此他们要好好珍惜对方的感情,好好相处下去……。” 张智放声大笑…… 罗菲道:“难道你作为情感作家,不按这样的套路写书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写过,我觉得罗侦探真是一个很幽默的人。” 张智笑意盈盈地说,刚进门时脸上的愁云都不见了,这时,他起身告辞,并说:“等我在深圳安顿好,我会邀请你出去喝酒。看你这么豪爽,应该也是好酒之人。” 罗菲礼节性地答应着,等把客人送走后,他似一只猴子,跳着坐到办公桌后的转椅上,真是太有意思了,昨天神秘女人让他调查张智,不想今天张智就找上门来,委托他帮他找他的情人。 不过,很是奇怪,神秘女人给的资料上说张智的情人叫秦蕙,张智却说他的情人叫秦紫光。究竟谁是他真正的情人呢? 这两个女人都姓秦,会不会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这个问题下次遇上张智要了解清楚。昨天他接受了神秘女人的委托,还在苦想怎么接近张智,不想他自己找上门来,让他有机会跟他结识,这对他调查他很有帮助。 罗菲把神秘女人给的资料拿出来又仔细研看了一遍,暗想这个张智究竟有什么秘密呢?这个神秘女人为什么要调查她呢?神秘女人为何又不愿意真面目示于他呢? 平淡的生活终于有他一时解不开的密了,又有新的挑战工作要做了,兴奋地要打电话给顾云菲,让她晚上陪他出去喝一杯。 罗菲正要打电话给顾云菲,袁芙芙打电话来了…… 她得意洋洋地在电话那头说,从昨晚开始,她就是他的人了,这辈子非他不嫁了,她会好好看住他,不会让他跟别人的女人来往的。 罗菲道:“你强行把我睡了,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袁芙芙道:“这是你爸爸的主意,总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为我负责到底。” 罗菲道:“应该是你为我负责,是你把我灌醉,然后睡了我的。” 袁芙芙道:“好呀!我愿意为你负责一辈子!所以你回来吧!我们结婚,我会为你生一大群孩子。” 罗菲道:“咦……真是厚脸皮,你硬是缠上我了!我是不会回来的。” 袁芙芙道:“就算你暂时不回来,我也不会让你和那个小警察如愿在一起的。”不等罗菲答话,就挂了电话。 罗菲对着手机嘀咕道:“爸爸的馊主意,真是害苦我了,袁芙芙肯定以后会拿我和她睡过觉来缠着我了!要是顾云菲知道了,她肯定会伤心的。” 罗菲拨通顾云菲的电话,“云菲,晚上我请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好像这样可以弥补他昨晚的过失。 第445章 毒蜘蛛的秘第八章 (1) 1 由于下了一整夜的雨,整个城市好像被洗过一样,穿梭其中,空气额外清新,令人骨清神爽。 卜娜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愿意起床……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天空似海面一样蓝,说明今天是一个好天气,不由心情舒畅。 坐在她床边的男人,正在吞云吐雾地抽着烟,结实的上半身光着…… 卜娜光着的身子裹着被子,坐起来,撩了撩长发,说道:“况准,以后不要在我卧室抽烟了,那烟味要好久才会消失,很难忍闻的。” “抽完这根,我就不抽了,”况准起身打开窗户,说道,“好久都没有下雨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我让你早点起来,我们出去散步,你却赖床不起来,我只好在床边等你了,忍不住就抽烟了。男人抽烟大多数时候都为了消磨时间。” “好了,抽根烟,还理由那么多,”卜娜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捶着肩膀说道,“昨天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强悍,折腾了我一夜,我起不来嘛!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况准回坐到床边,把烟头摁到放在他面前椅子上的烟灰缸里,满意地笑道:“都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当然会那么强劲了。这证明我对你忠贞不二,无论离开你多长时间,我都会为你守身如玉。” 况准是一个精壮的青年,很高大,说话粗声粗气的,整个人看来很有魄力,是《朝闻报》的社会新闻记者。由于常年在外奔波寻找新闻,被晒得黑黝黝的。卜娜说她喜欢那种黑的发亮的皮肤,看起来很性感。 半年前,况准开车在路上,撞上不好好看路的卜娜,幸好他的车技没有那么差,只是把卜娜撞倒了,并没有撞伤她。 况准扶起卜娜,看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顿时心头鹿撞,对她心动了,算是一见钟情。 况准看她虽然身体没有被撞伤,但她的高跟鞋,有一个跟儿断了,不能穿着走路了。 况准不经卜娜同意,一把抱起她,放到他的副驾驶上,说把她的鞋子撞坏了,先去商场买鞋赔她,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卜娜被况准抱起的那一刻,好像也被这个有担当的男人迷倒了,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有魅力,那种迷人的雄性气息,瞬时把她征服了,让她不能自持。所以她答应他,让他去买鞋子赔她,买完鞋后,他们还一起吃了饭,当然是况准主动邀请的。吃完饭后,况准送卜娜回了家。况准一直把她送到她租住的高档小区的家门前,但卜娜没有邀请他进去,所以他看把她安全护送到家,也就知趣地走了。 况准想着卜娜这样漂亮的女人,肯定有伴侣了,不然都走到她家门前了,她都不邀请他进屋,肯定是因为有伴侣,忌讳请他进屋吧! 况准尽管当时对卜娜很心动,但他还是打消了追求她的念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卜娜会主动联系他,并给了他一种暗示,她是喜欢他的,并了解到她是单身,独居,在一家英文培训机构做培训老师,因为她大学的专业是英文。 况准大胆地追求了卜娜,很快她就沦陷到他的感情漩涡了。 不过很奇怪,卜娜从来不提及她的家人,况准看她好像有她的苦衷,所以也就不追问。眼下他们处于疯狂的热恋中,让他感觉很幸福,若是问太多,会制造不好的气氛;要是不问,他又觉得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什么东西,不能让他们的感情真正融合到一起,从而成为没有罅隙的恋人。 眼下,青年男女都流行婚前同居、未婚先孕,况准有建议过他和卜娜搬到轻一起住,这样容易增进恋人间的感情。卜娜坚决反对,说什么距离产生美,他要是想她了,可以随时到她的住所,或者她到他的住处,这样能够保持男女间的新鲜感,感情更加不容易出问题。听起来是一个美好的说辞,但况准总觉得她是在特意回避他,不愿意坦诚面对他。 一个月前,况准去国外出差,昨天下午回来,直奔卜娜的住处,就一直没有离开,可见他对卜娜的依恋。虽然卜娜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但也不反感他,对他百依百顺,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况准看了看妩媚动人的卜娜,猛地扑向她,把她按倒在身下,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既然你不想出去,反正今天你也不上班,我们就窝在床上不起来好了。” 卜娜使足劲儿一把推开他,说道:“你没有事,我还有事呢!我要出去见一个人。”然后换上外出的衣服,洗漱后,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就出去了。 况准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想睡却睡不着,到中午了,背都睡痛了,于是起身,坐在床上,四处扫视整个房间,跟他一个月前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卜娜是一个爱整洁的女人,把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看起来很舒心,跟她人一样赏心悦目。 况准的目光落到一个大红封面的笔记本上,露出的报纸角,让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报纸?让她着这么珍藏。 况准起身去拿了看了看,是他们《朝闻报》的报纸,都是两年前的旧报纸了,纸面有点发黄了。 那上面有一篇关于广西蚂蚁山山村杀妻案的报道,卜娜在这篇报道的题目上着重画了一个红色的圈儿。况准暗想,卜娜这样时髦的城市女郎,怎么会对那么偏远山村的杀妻案感兴趣呢? 当然,也可能是卜娜收藏这张《朝闻报》,是因为上面有他写的新闻,这是一种爱的体现,爱上他,也会爱上他的文字。况准自嘲地笑了一下,这样想真是够自作多情的,别人听了一定会笑话。 卜娜有去过他的住处,这张报纸一定是从他那里拿来的。他写过那么多新闻,都很有价值,她为什么不拿走别的,偏偏拿走这张报纸呢?而且,她什么时候拿走的,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就拿走了他的东西呢?可能是一张报纸不值什么钱,所以没太在意,就随手拿走了。 第446章 毒蜘蛛的秘第八章 (2) 卜娜真是一个神秘的人,等她回来,一定问问她为什么对那件乡村杀妻案感兴趣?她曾不经意向他询问过那件杀妻案,当时他觉得那是陈谷子烂麻的事了,也就没有详细跟她说,她也没有多加追问。从她收藏这张报纸来看,她应该很关心那件杀妻案。 况准点上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把烟灰搪到烟灰缸里,然后仔细地把他写的那篇关于乡村杀妻案的内容再看了一遍! 况准本来已经忘记那次残忍的杀妻案,现在重新看自己写的报道,当时那个妻子被丈夫杀害后的血腥场面,在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重现,杀人现场就像屠宰场,让他反胃。 妻子一早起来,被她丈夫活活砍死在床上,连砍了三十多刀。 当时况准在那个小山村替他爸爸寻根,爸爸的祖父出生在那里,寻了一圈儿,他爸爸祖上的人都搬离了那个山村。 况准一无所获要回城时,作为社会新闻记者,听说那天发生了骇人的丈夫砍杀妻子的事,这成了他写新闻的资料,于是就去现场看了……回去报道了那令人啧啧的杀妻案。当时还上了各大电视台,都是在他那里买的新闻。若是当时他没有在那个山村的话,那件杀妻案就不会被报道,弄得世人皆知。山村闭塞的信息,无论天大的事,一般都不容易传播到外面的世界去,除非有像他这样专业的人报道。 丈夫最后自首了,他告诉警察,因为他们快两岁的儿子长得不像他,她怀疑他的妻子对他不忠,于是多次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他的妻子,甚至鞭打她。他的妻子一开始否认,跟别的男人有染。最后妻子经受不了丈夫的折磨,说了一句让她毙命的话,她说结婚前,有一天走夜路,被一个很绅士的陌生男人在山林中强-bao了,丈夫不问青红枣白,操起厨房的菜刀,砍向了她的妻子,砍了三十多刀才算解恨。 现在那个小男孩应该四岁了,当时觉得那孩子又可爱又可怜,要是没有人抚养,他还打算替他寻找可以领养他的人,城里有很多有钱人,妻子生不出来孩子,正寻一个健康的孩子领养呢。 孩子的爷爷奶奶认为是他儿子失心疯——怀疑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才杀了妻子。两位老人把孩子留下了,并给警察承诺会好好抚养孩子长大成人,只要她们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孩子饿着冻着。 哎……真是一个悲剧呀!况准随手把报纸扔到床上,双手抱着脑袋,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况准写了那么多社会新闻,那是最令他痛心疾首的回忆,丈夫怎么可能对妻子下得下那样残忍的手。 卜娜这个神秘的女人,今天又去见谁了呢?他们作为男女朋友,从来不问彼此的行踪,她今天去那里,理所当然也没有问。因为她平时也不问他的行踪,若他执意要问她的话,那就是他的不知趣。 但况准还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晚上一起吃饭。 不想,卜娜的手机关机。 况准决定,在她住处等她回来。 2 卜娜晚上七点才回来,进门换了鞋,走进屋里,一股菜香味飘进鼻息。 原来是饭厅的桌子上,摆满了一桌丰盛的菜,品类齐全。 这时,况准从厨房出来,系着卜娜的花边围裙,双手端着汤碗,得意洋洋地望着惊讶不已的卜娜,好似在祈求她的夸奖,摆出一副像小孩子的调皮神情。 卜娜夸张地瞪大眼睛,望了望满桌的菜,又看看况准,说道:“这桌丰盛的菜都是你做的?看起来很水平呢!你学过厨师呀!真棒!” 况准把海鲜汤放到菜盘的中央,说道:“我的大小姐,出门奔波了一整天了,请坐吧!好好享受我的美食,解解乏!” 卜娜望着一桌的虾蟹鸡鸭鱼肉,纳罕道:“这么大一桌菜,就我们两个吃呀?” 况准道:“对呀!难道你还想请谁吃?” 卜娜道:“你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我们两个人吃这么多,肯定吃不完的,你别忘了地球上某些角落的人,缺乏粮食,肚子都填不饱的。” “别这样教育我,会浇灭我对你的热情的!我作为记者,看到的黑暗和凄惨,比你看到的要多多了,”况准道,“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给你做顿好吃的,今天我在家等你,闲得慌,就买菜来做了,希望你喜欢!” 卜娜放下手提包,坐到桌子旁,抱歉道:“应该我做给你吃,我却没有做一次饭给你吃。” 况准笑了笑道:“我看你住的房子这么好,厨具也那么考究,平时你都不烧饭,若不用它们一下,它们会生气的,所以我帮你拿出来用一下。” 卜娜喝着汤,说道:“很好喝,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厨艺。不过,我想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要做这么多好吃的给我?”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就觉得认识你这么久,想做点好吃的给你,看你总吃速食,要么在家泡方便面,要么煮速冻饺子馄钝什么的,挺心疼你这样过简单的日子。” 卜娜道:“日子就要简单过,复杂了会很累的。” 况准道:“等你吃完饭,我们好好聊聊。”说完,不等卜娜答话,站起身来,去拿了一瓶他早放在橱柜的红酒。 况准把红酒杯放在各自面前,并斟好红酒,他们边吃边干杯,不久一瓶红酒就见底了。 其实卜娜对酒的喜好,超过男人,只是她能控制好自己,不要随便喝醉,况准劝她还喝一点时,她拒绝了。 况准也是好酒之人,酒量还不小,于是又拿了一瓶红酒,自己喝上了。 卜娜道:“酒菜都吃的差不多了,现在说说,你想跟我聊什么?” 况准放下准备夹菜的筷子,说道:“你一直很神秘……” 卜娜努了努嘴,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第447章 毒蜘蛛的秘第八章 (3) 况准道:“我们都交往半年多了,我想了解你的家人,你却避讳告诉我你家人的情况,这也就算了,我想带你回家见我的父母,你却也拒绝了。” 卜娜深情地望着他,问道:“难道你生气了?我们才交往半年多,见双方的父母为时过早。” 况准直截了当道:“——我想跟你结婚。” 卜娜犹豫了一下,吞吐道:“——我们才交往半年,结婚的事缓些日子再说。” 况准有点咄咄逼人道:“我想了解你的家人,你却不乐意,这让我很恼火。” “关于这点,我很抱歉,但你总有一天会了解我的家人的,”卜娜道,“我很爱你,总有一天我也会跟你结婚的。” “你对我这样遮遮掩掩,我感觉你是不信任我才这样的,”况准道,“你每次要出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也从来不告诉我,让我觉得很迷惑。” 卜娜强挤出笑道:“——你也没有问过我呀!” “你的态度和做派,从来就是不想我问你太多。你向来不问我的行踪,你的态度让我明白,也让我不要问你太多,我要问的话,你肯定会说,你从来都不问我的行踪,也希望我不要问你。”况准道,“这种状态,我真不是很喜欢,让我觉得我们不是可以交心的情侣。” 卜娜压低声音道:“以后我去那里,去做什么,我都告诉你就是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孩,跟人相处时,当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时,她知道怎么低头缓和气氛。 况准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今天去那里了,去干什么了?” 卜娜吞吞吐吐道:“我……我去见了一个老朋友,因为很久不见了,所以跟他多呆了一会儿,才这么晚回来。” 况准有点不好气道:“既然是你的老朋友,我们是确定的情侣,为什么不介绍给我认识呢?说到这点,我真要埋怨你几句,我要把我的朋友和亲人介绍给你认识,你总找各种借口,回避不见,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就是了。”卜娜竭力温柔地说,尽量不要在这方面惹怒了况准。 安静……他们俩就那样僵持着,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况准忽地站起身来,走近卜娜,咬住她的耳朵道:“你是真的爱我吗?” 卜娜忍受着他带酒味的热气扑到她的脸上,说道:“——我是爱你的,不然我怎么会准许你随便进出我的住处呢!” 况准盯望着她,一副让卜娜捉摸不了的犀利神情,似要把她一口吃掉,如果他是一只狮子的话,卜娜肯定会吓得发抖。 况准一把粗鲁地扯掉卜娜连衣裙的肩带,霎时她的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她试图拉上裙带。况准根本不给她机会,鲁莽地把她的连衣裙都扯掉了,整个身子只剩下了内衣,裙子被他一把丢到地上,然后把她抱进卧室,丢沙包一样把她扔到床上,扯掉她的内衣,压倒她身上…… 卜娜拼命反抗,况准还是进去了…… 卜娜痛苦道:“你这是强--bao……” 况准喘着愤怒的粗气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怎么会是强--bao呢!” 卜娜忍受着……等他完事。 终于,况准从她身上下来,穿上衣裤,拣起被他们压得皱巴巴的报纸,是有况准报道山村杀妻案的《朝闻报》。 况准气呼呼地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到床上,问道:“你为什么要收藏这张报纸?” 卜娜头发凌乱,拉上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身体道:“因为上面有你写的新闻呀。” 况准道:“因为爱我,就要收藏有我写的新闻的报纸,是吗?” 卜娜压低声音,“嗯”了一声。 况准道:“真是屁话,我写了那么多好的新闻,你为什么唯独收藏这张报纸?你是对那件山村杀妻案感兴趣吧!” 卜娜深深地知道,在强势的男人面前,尽量温柔一些,表现的弱势一些,那样男人才会喜欢,就算她有错了,他也不会太过追究,因此她作出委屈的神情道:“是你误会了,我是因为爱你,才收藏你的这张报纸。” 况准道:“废话,我写过那么多新闻,你跟我交往这么长时间,不对我写的更好的新闻感兴趣,却唯独对这个新闻那么关心,还问了关于这个新闻的很多信息,并悄悄地从我住处带走了这张报纸。” 卜娜竭力深情款款地说道:“你真是想多了,我就喜欢你写的文章,珍藏了你的一张报纸而已。” 况准道:“我真是不喜欢你这种说辞,我很生气,你给我的感觉是,你在撒谎,你却还一直在那装无辜,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跟我打太极。”不等卜娜说话,就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了。 卜娜歪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忍受着身体被况准“蹂躏”后的隐痛,披上睡衣,出门发愁地看着饭厅里杯盘狼藉的饭桌,她这辈子最讨厌做的事就是做饭洗碗。况准走了,这个烂摊子,得她自己来收拾了…… 况准刚才对她的行为,真像是一个流氓在对她施暴,有一下掐住她的喉咙,让她差点一口气没有接上来,还咬了她的脸,现在还火辣辣的。看来他对她不能坦诚面对他,很是恼火,都转化成恨了。 3 况准和卜娜有半个月都没有联系了! 这期间,况准一直在期待卜娜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什么的,自始都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况准终于忍不住,主动联系了卜娜,不想打她手机是空号。 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况准决定到她的住处问个究竟。上次分别时,他是对她是粗鲁了点,有点不礼貌地占有了她的身体,但那都是她自找的,谁叫她一再挑战着他真心的极限呢? 况准敲了敲卜娜的房门,良久都没有反应。 况准气愤的开始捶门,门被捶的咚咚响,都惊动了对面的邻居。 一个银发老太太罅开门缝,对况准不好气道:“年轻人,请你轻点捶门,门都快被你捶垮了,我孙子在睡觉呢,你轻点好不好!” 况准连忙道歉…… 银发老太太道:“那个租户上个星期已经退了房子搬走了。现在里面还没有租住人进来呢。” 况准诧异道:“这住着的一个女人,她搬到那里去了?” 银发太太说了一句不知道,就“啪”地一下,把房门关上了。 卜娜难道生他气了,悄无声息地搬离了这里,打算一辈子不跟他见面了?就算情侣间闹点别扭,也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地退掉房子,让他找不到她。看来卜娜不仅神秘,还很任性。 她的房间里,还有他的一些东西呢!就算搬走,也应该通知他,让他把东西拿走,并当面宣告跟她分手,这样玩任性地玩失踪,真是让他恼火,怎么会爱上这样古怪的女人。 况准打算联系房东,看他知不知道卜娜的下落。 房东当然不知道卜娜的下落,但房东说,卜娜告诉他,如果一个叫况准的人找他的话,让他转交一包东西给他。 房东是一个和颜悦色的老头儿,很客气地把一个旅行包给了况准。 况准以为卜娜会留点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东西,恋爱一场,永远消失前,总得留点纪念物给他吧。 旅行包里全是他的东西,剃须刀、毛巾、睡衣、内裤和浴巾,还那张他写有山村杀妻案的报纸,看来这是卜娜在向他暗示,她要决绝地离开他,跟他一刀两断,她离开时不会带走他任何一点东西,表明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他也要知趣的不要寻找她。 况准失神地看着旅行包的东西,卜娜这个女人如此神秘,他偏要找到她,揭示她的真面目。他感觉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弱女子玩弄了。最让他不安的是,卜娜接近他好像是有什么目的的。 但,他跟她交往的这几个月,他也没有损失什么呀!说句很粗野的话,他到是占了她不少的便宜,美美地享受了她性感的身体,她简直就是一个尤物,做那事时,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况准失落地提着旅行袋,心上空落落的,他真不想就这么失去卜娜,他爱她,他现在好想她…… 况准想去卜娜工作的地方问问情况,她之前只是告诉他,她在一个英语培训机构上班,至于什么培训机构,他没有问过,她也没有告诉他。 现在他想去卜娜工作的地方问一下她的情况,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她,不禁后悔地拍了拍脑门,痛恨自己之前不多长个心眼儿,问她究竟在那家培训机构上班,只怪他陷入甜蜜的爱情中,一时迷糊了,忘记了解她平时的生活细节了。 况准抬头望了望蓝色的天空,暗暗发誓,只要卜娜没有离开地球,一直生活在这片蓝天下,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况准把一个别人随地扔的空矿泉水瓶,狠狠地一脚踢飞了,落到不远处的绿化带里。 况准沮丧地回到报社,没有心思工作,想着问一下卜娜的亲朋她究竟去那里了,才想起他跟她交往的半年,没见过她一个朋友和亲戚,她好像来自外星,跟地球人没有关系。按照常人,总有三俩走得近的朋友,她好像不跟任何人交往。就算她有朋友,但也从来不介绍他认识。 况准要想找到她的话,都不知道如何找起,不由发急地抓脑袋摔办公桌上的东西,惹得同事们朝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况准看出同事们对他的举动很好奇,索性告诉大家,他被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耍了,简直耍的他团团转。 同事们以为多大点事,听他这样说,都说那都不是事,天下漂亮的女人就是妖精,妖精天生就是折磨男人的,谁叫他遇上妖精,活该他被迷惑了,为她烦恼。 况准觉得卜娜就是一个神秘古怪的妖精,他要把他降妖的本领拿出来,找到她,把她制的服服帖帖,不由嘴角露出一丝微妙的怪笑。 第448章 毒蜘蛛的秘第九章 (1) 1 张智在深圳租了一套房子,虽然地段有些僻远,但那里的环境很好,是富人的集聚地。 张智爱秦紫光,他能感受到她就在深圳的某个角落里,所以暂时住在深圳,他感到心安,好似每天晚上爱人就在他的枕边。 他还思念他的孩子,秦紫光要是真生下那孩子了的话,现在应该一岁多一点儿了,会牙牙学语了,可能还会走路了…… 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他会叫什么名字呢?他会很漂亮吗?这点不用怀疑,那一定是一个像天使一样招人喜欢的孩子,因为他的妈妈是一个迷人的姑娘。 想到孩子,张智不禁有些动容了,双眼好像还有点湿润了,掏出随身带的手帕擦了一下眼睛。 秦紫光离开他的这近两年时间内,他没有一天心情是平静的,说他每天度日如年都不为过,思念和担忧每时每刻都纠结着他。最令他想不明白的是,秦紫光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他呢? 当然,张智偶尔也会想起秦蕙,他是深爱着她的,她自杀了,他为她真正悲伤过,只要他活着一天,他都会每年坚持在她祭日那天,为她烧纸暖墓,希望她在天堂过的不要太冷清。 张智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对着窗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手表,离他约会罗菲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了。不,是罗菲主动约会他的,之前他是有说过在深圳安顿好,会约他喝酒,这事还没有提上他的日程,罗菲首先约他了,他还以为他有了秦紫光的下落,不想他说有别的事,想跟他聊聊,顺便再了解一下秦紫光更多的信息。 张智站到穿衣镜前,看了看自己,两鬓最近有了不少的白发,他知道那些白发都是愁出来的。他每天都在担忧,秦紫光母女生活的怎样了? 秦紫光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眼下却要独自照顾幼小的孩子,她能顶得住压力吗? 她妈妈自杀,怎么就瞬间改变了她的性情,以及对他的态度和爱?这是他这两年间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不想这些了,脑海里只要一出现秦紫光的身影,他就魔鬼缠身似的难受、痛苦,但更多是对她和孩子深深的牵挂。 张智换好鞋子出门,去地下车库开车时,他的思绪转到了罗菲身上,除了秦紫光失踪的事,他还有什么事要跟他聊呢?不禁打心底好奇! 罗菲说在龙坡区萧山路启云广场的甜心咖啡馆见面,他刚来深圳,对路况不是很熟,不得不靠导航,才找到跟罗菲约见的地点。 路上有点堵车,按约定的时间,张智迟到了半个小时,罗菲早已经到了。 咖啡馆在一栋玻璃建筑大楼的一楼,张智隔着玻璃墙,看到罗菲独自坐在靠墙的桌子旁,投入地在看一本书…… 张智暗想,罗菲是一个书呆子侦探,跟人约会都不忘带一本书看,很是好奇他究竟在看什么书?不由有些迫不及待地进了咖啡馆。 2 张智走近罗菲,才知道他是在看他写的小说《树叶上的时光》,已经看到尾声了。刚才看他那样专注的样子,他是用心在看他的书,不免打心底感到高兴,毕竟别人欣赏自己的作品,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罗菲看张智来了,连忙合上书,招呼服务员,点要咖啡。 张智好奇道:“罗侦探,你竟然对这类情感小说那么感兴趣?” 罗菲赞扬道:“你写的真不错,情感是很多作家青睐的题材,没想到你独辟蹊径把这种题材写的这么有创意!实属不容易!” 张智听得出罗菲是发自肺腑的赞扬,脱口道:“——那是我一个朋友的真实经历!” 罗菲疑惑道:“你朋友的真实经历?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有这么痴情感人的爱情,更有人为了爱情背叛朋友,背叛家人的。” 张智道:“人世间的纷争、情仇,不都是因爱情和钱财引起的么!” “说来说去……都因为精神和物质上的欲望!”罗菲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那么私密的事,你的朋友会告诉你?” 张智道:“我曾跟我那朋友埋怨,没有题材写小说了,他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儿上,就一股脑儿地把他私密的事告诉我了,希望我写了,若能大卖,给他一点零花钱就可以。” “你写的这本书还真大卖了,”罗菲道,“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最近一年,这本书一直是畅销榜首。看来,这本书真是为你赚了不少钱!” 张智道:“写书赚钱,是作家的常规路子,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不是每个作家写书都是为了赚钱,有时候是为了记录生活的点滴。” 罗菲道:“你属于那一种?” 张智道:“就因为喜欢才写作的。” 罗菲道:“说明了一点,写作是你的爱好?” “是的……”张智补充道:“因为这个爱好,让我有了名气,这是意外收获。” 罗菲道:“是你的什么朋友,对你这么慷慨大方,把自己那么私密的事都告诉你了,我想应该不是一般的朋友吧!” “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张智道,“——不提他也罢!” 罗菲换了一个坐姿,说道:“我也看了你一些别的书,没想到你的写作风格是多变的,《树叶上的时光》这本书,跟你另外几本书的风格大不一样。” 罗菲说到这点时,一直盯望着张智的面庞,他明显看得出,他的话让他有些不快,面色突然暗了下去,但马上又强挤出笑容道:“因为……我一直按我以前的风格写,得不到读者的青睐,所以我才换了《树叶上的时光》那种风格写,不想读者异常喜欢。” 罗菲“嗯”了一声,啜了一口咖啡,脑海中酝酿着更犀利的话题,但马上被张智打断了,说道:“你请我喝咖啡,难道就想说我书的事么?你是睿智的侦探,平时感兴趣的书——应该不是我写的这种情感小说吧!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我这本纯情感的小说感兴趣?” 第449章 毒蜘蛛的秘第九章 (2) 罗菲道:“不……不,侦探对什么事物都好奇,你的书一直长时间畅销榜首,我很好奇,所以就看一下你的书了,很吸引人。同时,我非常有幸认识你,还能成为帮你寻人的委托人,” 张智道:“真是一个细心且会说话的侦探,你这种性格很容易让人把你当朋友。” 张智自始都没有动他面前的咖啡,不知道他是因为有人赞扬他的书,而激动的两个手指总会不经意地敲敲桌子,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心上紧张,才作出那样的举动。 罗菲把他微小的动作看在眼里,觉得眼前这个畅销作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和蔼。 罗菲转变话题道:“我们不说你书的事了,说说你急切想找到的人秦紫光。” 张智问道:“你有帮我寻找?” 罗菲摇摇头道:“我说过,就凭一张照片,你不让我登报,不能在大马路上贴寻人启示,也不要依靠警察,我不能确定我能不能帮你找到,我只能说碰运气,看在那里会不会偶遇上她。但我会把你的委托当成我的业务去好好处理的,所以,我想问问秦紫光的家庭背景。” 张智道:“秦紫光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6岁的时候,他爸爸有了新欢,抛弃了她们母女,一直是她单亲妈妈,把她抚养成人的。” 罗菲道:“——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妈妈!” 张智道:“她妈妈算得上是一个女强人,一个人生活,还抚养一个孩子,从来不依靠男人,女儿从小的生活,比一般的孩子还优裕一些,这点她妈妈做的非常好。” 罗菲道:“秦紫光跟她爸爸姓,还是跟她妈妈姓?” 张智道:“跟她妈妈姓,自从她爸爸离开他们后,她妈妈一气之下,便让孩子的姓改了跟她姓。” 罗菲道:“她妈妈叫什么?” 张智顿了顿,说道:“叫秦蕙。不过两年前自杀了,上次我也说了。” 罗菲道:“自杀了?为什么?” 张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离过婚的女人,内心都比较脆弱,很容易想不开。” 罗菲道:“既然你说秦蕙是一个女强人,为什么突然就想不开了?我有点想不通。” 张智道:“可能是离婚后心中郁结的事太多,忍受到了极限,终于想不通,所以自杀了。” 罗菲道:“秦蕙知道你是她女儿的情人吗?或者说秦蕙早知道女儿的恋人是你这样比较年纪大的人,而且有家室。” 张智道:“之前我和秦紫光都是秘密交往,有了孩子后,我们准备告诉秦蕙我们的恋情,她就自杀了。” 罗菲道:“是你们告诉秦蕙后她自杀的?还是没有告诉秦蕙,她就自杀了?” 张智道:“我和秦紫光决定要孩子后,她说先回去跟她妈妈商量,不想不久她妈妈就自杀了,所以我不确定秦蕙自杀前,知不知道我们恋情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问清秦紫光这个问题,她就失踪了。” 安静。 罗菲打破沉寂,双收手指交叉在一起,撑到桌子上,问道:“之前你认识秦蕙吗?你跟她打过交道吗?” 张智道:“她是秦紫光的母亲,我认识她,但没有交际。” 神秘女人说张智的情人是秦蕙,当事人却说他的情人是秦蕙的女儿,是神秘女人弄错了?还是张智在说谎? 罗菲追问道:“秦蕙认识你吗?” 张智道:“不是很肯定,可能秦紫光跟她提起过我,有可能认识我。但我想秦蕙应该不认识我,她要是知道自己精心抚养的女儿,爱上有家室的男人,肯定会找我谈话的,但她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按你分析,秦蕙是不认识你的……”罗菲道,“假设秦蕙知道你和秦紫光的关系,她会接受你们的恋情吗?” 张智面色沉了下去,有点不耐烦道:“这跟我委托你帮我寻找秦紫光有什么关系?” 罗菲道:“你是相信我的推理能力,才委托我帮你寻找秦紫光的,所以多问你了一些问题。” 张智强忍着怒气,说道:“我想不到,这跟你推理有什么关系?” 罗菲背靠到椅子上,说道:“是的,看似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我想弄清楚秦紫光突然消失在东源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开她生活的地方后,有没有必要隐姓埋名地生活。” 张智道:“——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罗菲不再靠在椅子上,坐直,说道:“若秦紫光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逃避你的话,那她就是任性,让你好找,说明她是爱情上爱作的那一方,一定要把对方作到精疲力尽,才会罢休,这样消失,她就不会隐姓埋名,还希望你能有一天找到她。” 张道:“但我找了她快两年也没有找到她,她也从来没有跟她朋友联系过。” 罗菲道:“那这种可能可以否定,秦紫光只是作的话,不会隐藏的这么深,让你根本找不到她。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是因为她母亲的自杀,精神受到重创,或者是我们根本想象不到原因,她要隐瞒身份躲藏起来,让任何人找不到她。” 张智怔住了…… “会有什么我们想象不到的原因,秦紫光要隐姓埋名地躲藏起来,让人找不到她呢?” 张智实在想不出秦紫光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要这样躲藏起来,让人找不到她…… 罗菲道:“接下来,我们弄清这个原因,可能比尽快寻找到她还要急切。” 张智道:“你的意思是秦紫光肯定是隐姓埋名了,我才不能轻易找到她。” 罗菲点点头,说道:“这种可能性很大。” 张智陷入了沉思……罗菲的话好像给了他一些启示,秦紫光从她母亲自杀那一刻起,便对他变得冷淡不说,好像整个人还有别的心思,莫非真像罗菲说的,她不是逃避他那么简单,毕竟他们那么相爱,没有必要做出那样重大的选择,悄无声息地消失于她熟悉的地方,让认识的人再也见不到她。 第450章 毒蜘蛛的秘第九章 (3) 张智紧沃咖啡杯,轻轻地叹了一气……然后把杯口放到嘴边! 3 《树叶上的时光》写了一个叫嫦的女人,刚生下女儿不久,便被丈夫抛弃,一个叫彬的男人爱上了离婚的嫦,便向她求婚。在彬向嫦的求婚宴上,已婚男人筠看上了嫦,并向她投去爱慕的目光,嫦也对一表人才的筠心动了。筠是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筠并没有因为这层关系,而放弃嫦。筠不顾自己有家室和朋友的情意,最后勾引上了嫦。筠背叛家庭,过起了跟嫦的婚外恋生活。筠害怕妻子知道了他的不忠,要跟他离婚,因为他的事业还要仰仗他的岳父。筠故意制造了一起交通事故,把自己的妻子弄瘫痪了,但他并不就此抛弃她,把正室的位置留给她,筠的妻子还对他感恩戴德,就算知道筠在外面有情人,也不说什么,这达到了筠的目的。为此,筠便跟嫦光明正大地交往。彬因为朋友筠背叛,抢走了他的恋人,一时得了忧郁症,差点自杀,等他振作起来后,他想着怎样报复筠,寻找他制造交通事故让他妻子瘫痪的证据时,彬被筠杀死了。从此筠的情人嫦只能去监狱探望他了。 这是一个悲怆的情感故事,男人为了感情,可以不顾一切地杀人! 罗菲拿着莲花封面的《树叶上的时光》那本书,给顾云菲讲了书中故事的大概内容。 顾云菲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起那本书,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道:“为什么这本书叫《树叶上的时光》呢?名字有点古怪!” 罗菲道:“男女间的美好爱情,就像穿梭树叶间的时光,稍纵即逝,很快就会消失。作者可能是这个意思吧。” 顾云菲靠到桌子上,说道:“是婚外恋的爱情才会那么短暂吧!日本作家渡边淳一专门写那类婚外恋小说,那种恋情一开始给人无限的刺激感,但很快会冷却下来,甚至男女还会厌倦活着,最后选择双双殉情。” 罗菲道:“张智写的婚外恋有点瘆人,是杀人,不是让人唏嘘感叹的殉情。” 顾云菲道:“——可能这就是这本书畅销的原因吧。小说中有爱情,有背叛,有谋杀,很多读者也许就喜欢这种口味的东西。” 罗菲道:“读者的口味作家自己也不会明白的,张智之前用心写作那么多年,都没有火,偏偏是这本神秘女人说他抄袭的小说《树叶上的时光》,让他名声鹊起;而且真正的作者已经死了,这会不会是天意。” 顾云菲道:“为什么说天意?” “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罗菲停顿了一下,说道,“你看张智写那么多年小说,都没有吸引太多的读者,偏偏这本火了,会不会是冥冥中有神助,让这本书火起来,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主要是引起知道这本小说真正主人的人——的注意,从而揭示张智背后不为人知的一些事情。可能那个神秘女人,就是因为那本书太火了,引起了她的注意,才会让我暗中调查张智的。” 顾云菲道:“这你说的天意,听着好玄乎!” “更玄乎的事,还不是这个呢!”罗菲道,“昨天我和张智见面聊了聊,他说他的情人是秦紫光,并不是神秘女人说的秦蕙。而且秦紫光是秦蕙的女儿!” 顾云菲道:“张智的话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他和秦蕙也有什么瓜葛呢!”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张智她们母女都有说不清的关系?但张智很诚恳地告诉我,他和秦蕙没有什么交际,可能秦蕙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说他和秦紫光的恋情很隐秘,她妈妈秦蕙是不知道的。” 顾云菲道:“这感情复杂的有点令人咋舌。年轻的女孩背着妈妈爱上有家室的男人,肯定不敢告诉任何人了。妈妈要是知道自己精心抚养的女儿,却被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勾引了,肯定会伤心的死去活来的。不过神秘女人说秦蕙是张智的情人,我们也不能完全否定。” 罗菲道:“你相信张智可能在撒谎?其实他和秦蕙是熟悉的,只不过没把他和她女儿的事情告诉秦蕙?” 顾云菲道:“谁知道张智说的是不是鬼话,神秘女人让你调查他是否杀人、有私生子这事,虽然我不能肯定他有没有干这事,我就觉得张智是一个伪君子。说他爱上母女俩,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罗菲道:“但他看起来很绅士!” 顾云菲愤愤不平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勾引秦紫光这样小的女孩,我就觉得他不正经,跟绅士不沾边!” 罗菲道:“你没有见过张智很,就对他有偏见?” “就凭他作为一个已婚男人勾引年轻女孩这点,我就瞧不上这人,”然后顾云菲转换口气问道,“神秘女人有联系你吗?” 罗菲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顾云菲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12点了,问道:“午饭吃什么?” 罗菲道:“中午叫外卖回来吃吧!我想再读一遍《树叶上的时光》。” 顾云菲道:“这种情感小说看一遍就够了,你还打算看很多遍吗?” 罗菲道:“张智说小说的内容是他很好朋友的真事!多读一遍,说不定能读出一点什么端倪出来。” 顾云菲道:“神秘女人说,张智可能杀了他很好的朋友于硕,而且他是《树叶上的时光》的真正作者。会不会张智说的这个很好的朋友,就是他可能杀了的人于硕。” 罗菲道:“很好的朋友都答应把自己那么隐私的事给他写小说了,这样很够意思了,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呢?” 顾云菲道:“不能只听张智的一面之词。如果那本小说是他朋友的真实故事的话,男主人公彬最后被筠杀死了,筠也进了监狱,那么只有嫦正常活着,那就意味着告诉张智私密事的是嫦?” 第451章 毒蜘蛛的秘第九章 (4) 罗菲道:“我有试图了解张智所说很好的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但神秘女人说张智杀掉的人叫于硕,而且是他最好的朋友。” 顾云菲道:“张智说的那个他的好朋友,不一定就是神秘女人说的他的好朋友于硕。” 罗菲道:“神秘女人说《树叶上的时光》是于硕写的,为什么张智说那本书的内容是他朋友的真实经历呢?会不会书中的内容根本就是于硕的经历?”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可能于硕是书中的彬?那么筠是谁呢?” 罗菲道:“若于硕是书中的彬,他最后被筠杀害了,他都死了,不可能再写小说。当然也可能是,筠杀了彬只是为了小说情节需要,才那样设置的。筠夺走彬的恋人,来了一场婚外恋,最后彬伤心地得了抑郁症才是真实的。” 顾云菲道:“书中人物跟现实中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先不提,越说我越糊涂,你先要搞清楚,《树叶上的时光》是不是真的就是于硕写的?为什么书落到张智手里了,而且于硕他人还遇害了,会不会跟这本书有关系?” 罗菲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神秘女人说,调查于硕被人杀害一事,从弄清张智的私生子开始。” 这时,那个蒙面的神秘女人,还是穿一身黑,似幽灵一样突然飘了进来,不跟他们招呼,自己坐到椅子上,说道:“四年多前,广西蚂蚁山那件惨绝人寰的杀妻案,是因为孩子长得不像自己父亲,丈夫为此怀疑妻子的不忠,才残忍地杀了自己的妻子。” 罗菲盯望着戴着黑色面纱的蒙面女人道:“张智的私生子肯定不会是蚂蚁山的那个孩子,张智不是广西人,而且是那么偏僻的地方,张智怎么可能跑去那里跟一个乡野粗妇有染,并生下孩子。张智跟我说,他在外的私生子,是一个叫秦紫光的年轻女孩帮他生的。” 罗菲说到这里时,他透过面纱,看到神秘女人的眉头皱一下,放在双腿上的手,本来是伸开的,突然紧紧地握上了,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 神秘女人道:“秦紫光是谁?” 罗菲听得出她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问道:“你都知道张智的情人是秦蕙,却不知道她有一个女儿叫秦紫光吗?” 神秘女人道:“是吗?这么快你就把张智的情人的情况了解清楚了?我并不知道秦蕙有一个女儿叫秦紫光。” 罗菲道:“张智主动告诉我的,他的婚外情人是秦紫光,不是她的母亲秦蕙,他说秦蕙可能根本不认识他。” “张智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人,说什么话,你不要全信。你要实际调查了,才可以下结论。”神秘女人站起身来,“我先走了……记住了,你先去搞清楚,广西那偏远地区蚂蚁山那孩子,是不是张智的孩子。” 神秘女人不等罗菲说话,逃离似的走了,这次似一缕烟一样消失了…… 顾云菲道:“每次这个蒙面女人一出现,我怎么感觉我是做了一场梦,梦还没有做完,她就冷不丁地消失不见了。”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不是?”罗菲眯缝着眼睛说。 顾云菲撇着嘴巴“嗯”了一声。 “那个神秘女人本来好像要跟我说很多事的,但我提到张智的情人不是秦蕙,是秦紫光时,她整个人有了变化,好像很是不自在,所有她很快离开了。”罗菲不可思议道。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那个女人本来就精神不正常,”顾云菲道,“不然不会每次穿那么古怪来见你,弄得我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那个女人很正常……只有正常的人,才知道恨人,并用一些途径来调查她恨的人,”罗菲道,“要不是她精神不正常,她就直接去找张智了,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来,比如直接杀掉他。” “不是所有精神不正常的人都会杀人的,”顾云菲道,“不过,你怎么看出那个女人恨张智呢?” “从她势必要找出证据置张智于死地——的决心,看得出,她非常痛恨张智,”罗菲道,“她露在面纱外面的双眼充满仇恨,我看得清清楚楚。” “做私人侦探原来这么有意思!会有那么一些人把他私密的事,毫不掩藏地说给侦探,让他去帮着查,”顾云菲饶有兴趣道,“侦探在调查的过程中,就会见到很多意思的事,用你的话,那是一种享受!” “所以你没事就往我这里跑,来打探我这有什么新鲜事,”罗菲道,“自从你把我赶出你的家门,我以为你不再跟我来往了呢。” “我是看你赚了钱,你该自己出来租房子住了。老赖着住我那里,别人会误会的……”顾云菲故意发出鼻音,“以为我们在同居。”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赚钱了,让你一直养着我,让别人误会去好了。”罗菲道。 “——我会嫌弃你的。”顾云菲道。 “最主要是我一个人住着不安全……”罗菲道。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顾云菲道。 “就因为我一个人住,我被袁芙芙强行睡了。她把我强行灌醉,把我给糟蹋了!”罗菲道。 “你这是在向我炫耀?”顾云菲瞥了他一眼,说道,“炫耀有人睡你么?” 罗菲道:“我是在向你坦白,我意外失身了,难道你不吃醋么?伤心么?” 顾云菲道:“难道要让我为你伤心的去上吊么?你就满意了?” “那到不是,看你听到我这个悲惨的经历,并不悲伤,那我放心了!”罗菲转换表情,一脸严肃道,“神秘女人再次强调说,要调查张智是不是杀了于硕,先从广西蚂蚁山杀妻案中的儿子——是否是张智的孩子查起,我明天打算去一趟蚂蚁山,我去看看那孩子。” 顾云菲道:“现代科技这么发达,要确定那孩子是不是张智的,对他和孩子进行DNA比对就可以了。” “这我知道,”罗菲道,“我得先去弄到那孩子的毛发什么回来呀。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神秘女人说张智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的真正作者于硕,在蚂蚁山的一所中学支教,我想去了解一下这个人,看他生前身边的人,怎样看待他。” “我要跟你一起去,我特别好奇,张智这个当红畅销作家背后,究竟有什么惊天秘密,”顾云菲道,“若他的作品不是自己写的,有私生子不说,还杀了人,崇拜他的粉丝要是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心情呢!” “张智粉丝的心情不是你现在关心的。”罗菲道。 “现在我要关心什么?”顾云菲道。 “都快下午了,还不叫外卖,你不想吃午饭了么?”罗菲道。 第452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章 (1) 1 罗菲驾着他新买的一辆丰田越野汽车,顾云菲坐在副驾驶上,一路叽叽喳喳,感叹大山中的旖旎风光,山明水秀,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要不我们就在这大山里生活吧!永远都不要出去了,外面世界的纷争将与我们无关。”顾云菲望着窗外,风吹着她的秀发,她突发奇想地这样说。 由于是山路,罗菲得小心翼翼地开车,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路面,说道:“好呀!我们躲在这山里,永远都不要出去了,然后生十个八个娃。”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会给你生那么多孩子!”顾云菲不乐意道。 “不愿意的话,我们去蚂蚁山遛一圈就回去吧。”罗菲道。 “好像蚂蚁山快到了呢!”顾云菲拿出一个小本,说道,“况准告诉我杀妻案中的吴家具体地址是龙腾镇蚂蚁山乡五花村三组96号。” “我们已经行驶在蚂蚁山乡的路上了,”罗菲道,“我发现你一点方向感都没有,要是让你开车的话,你肯定会把我带到埃塞俄比亚去。” 顾云菲做了一个怪脸他…… “那个况准是谁?”罗菲问道。 “当年报道蚂蚁山杀妻案的《朝闻报》的记者。那年他在蚂蚁山寻找亲人,偶遇上那件骇人的杀妻案。他报道了那件事,因为丈夫太过残忍,引起了很大反响,当年还上了电视台。我有心去查了当年的报道,联系上了记者况准,他告诉了我这个地址。” “你不用去问当年的记者,神秘女人给的资料里有吴家的地址。”罗菲道。 “当年的记者况准亲临过案发现场,我觉得他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信息,”顾云菲道,“杀妻的丈夫现在还在监狱服刑,当年判的是死刑,不知道后面改判没有。” “若是当年没有那个记者况准报道那件杀妻案,这个山区这么偏僻,可能外面的人就会不知道这件事了。”罗菲道,“要知道全世界乡村的杀人案,是很难破获的,因为不容易引起人的关注。” “天下很多事情,就是那样微妙,”顾云菲道,“要是没有况准的那篇报道,神秘女人就不会看到报道,就永远不知道吴家的那个小男孩长得像张智,从而也就不会怀疑那个小男孩是张智的私生子。” “那个神秘女人的推理能力还不错,吴家女人怀孕的时间,跟于硕遇害的时间差不多都是那个时候,如果确定吴家小男孩是张智的私生子,虽然证明不了于硕就是张智杀害的,但可以确定张智那个时候是在蚂蚁山出现过的。” “若杀妻案中的小男孩真是张智的私生子,况准报道闭塞山区的杀妻案,真算得上是阴差阳错,”顾云菲道,“神奇的阴差阳错,会把张智引向他不可预知的世界。” “这一路自然风光真是太好了,没见到那小男孩前,用心欣赏吧!”罗菲道。 “你怕遇悲剧中的小男孩,一时心碎,不再有心思欣赏着美丽的风景?”顾云菲道。 “——你可以这么煽情地想!”罗菲道。 罗菲一路问了路人,才找到发生杀妻案的吴家。 吴家的房子是山村中典型的那种农舍,土墙瓦屋,可能是因为那里面曾经发生过血腥的凶杀案,给人一种萧杀感。 他们还没有走近房屋,就听到一阵狗吠声……听声音,那是一只凶猛的老狗,顾云菲赶忙躲到罗菲身后。 罗菲用身子挡着她,说道:“你就不怕狗把我咬了么?让我给你当挡箭牌!” 顾云菲道:“我天不怕,地不怕,我平生最怕狗,因为小时候我被咬过,还打了狂犬疫苗,就像那些长大会精神分裂的人,分裂后会变态杀人,是因为小时候被身边的人性侵、殴打,或者虐待过。我留下怕狗的阴影,跟这是一个道理。” 一只老黄狗朝逐渐朝他们靠近了…… 罗菲操起一块石头,护住顾云菲道:“狗都要来把我们吃了,你还有心思给我分析精神分裂的人是因为什么才那样的。” 大黄狗看起来有些年纪了,满眼眼屎,毛发乱糟糟的,走起路来很笨拙,看起来就是叫的凶,应该没有那么凶残,罗菲不禁放下心来,顾云菲却害怕的直发抖。这时,一个大概快四岁的小男孩从里屋跑了出来,骑到那只老黄狗身上,并说:“老黄,闭上你的嘴,不要吓着人家了。” 他们暗想,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神秘女人说的杀妻案中的那个小男孩,可能是张智的私生子。仔细一看,整个神情和五官,还真有点张智的影子,当然了,不能因为表象的东西,就断定是张智的孩子,还得靠科学的手段来证实。也可能是神秘女人说孩子可能是张智的,罗菲一见到孩子,就把他的长相框到张智身上,生硬地找出她们相似的地方。 小男孩坐在狗背上,抚摸着老狗凌乱的毛发问道:“叔叔阿姨,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你们是谁?看样子,好像是城里人。” “小家伙……真是眼光犀利,还能看出我们是城里人。”罗菲抚摸了一下孩子的脑袋,说道,“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我叫罗菲,那个阿姨叫顾云菲。” 小男孩望了望畏缩地躲在一边的顾云菲,好奇地问:“为什么那个阿姨要躲在你身后?她没见过世面,怕羞吗?” “她是一个胆小鬼,她怕狗……”罗菲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顾云菲,一把拉过她来,说道:“这是一只温顺的狗,就叫声有点吓人,其实它不咬人的。” 顾云菲固执地躲到罗菲身后,一副惊怕的样子。 小男孩道:“那个阿姨真是一个胆小鬼,如果她是你女朋友的话,你可以不要她了!” 罗菲被逗的哈哈大笑,顾云菲在一旁朝小男孩挤眉弄眼作鬼脸……小小年纪,竟然鄙视阿姨胆子小。 罗菲问道:“小朋友,你这么好玩,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第453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章 (2) 小男孩拍着狗背道:“我叫吴胜,是爸爸给我起的名字。” 罗菲又问道:“你的爷爷奶奶呢?” 小男孩道:“在家里,奶奶在准备午饭,爷爷在磨刀,准备上山给牛割草。” “哇,你们家还养牛呀!”罗菲从带给吴家礼物的纸袋里,拿出一个巧克力棒给小男孩,说道,“我给你糖吃,你带我们去见你爷爷奶奶。” 小男孩接过巧克力棒,说道:“既然我得了你们好处,我带你们去见他们吧!” 罗菲望着骑着狗朝前走的小男孩,真是喜欢那孩子,太可爱了。 顾云菲望着孩子结实的背影,说道:“孩子看起来聪明伶俐,长相也很好,希望他会有一个好的人生!” 2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孙子引了两个年轻男女进来,看都是城里人打扮,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他们打招呼。 “两位老人家,你们的孙子吴胜真是太可爱了,”罗菲把带的东西递给老太太,说道:“我们是专门来看你孙子的,所以买了点东西带来给他,就一些零食。” 罗菲尽量表现的友善些,好拉近跟两位老人的距离。 老太太缩手缩脚地接过东西,操着当地的口音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看我的孙子。”并拿了两把有靠背的椅子给他们,让他们坐下。 罗菲坐下,说道:“我听一个朋友说,两位老人带着孙子不容易,所以过道来看看孩子。” 老爷子比较有洞察力,欲言又止道:“应该是……”他看孙子在,觉得有些话不能当着孙子的面说,于是哄孙子去隔壁去找伙伴玩。 等孙子欢快地吃着巧克力棒走了之后,老爷子才说道:“你们是因为我儿子杀了儿媳妇这事来的吧?你们是警察吧?儿子已经投案自首了,你们还来找我们做什么呢?” 罗菲道:“大爷,我们不是警察,我们就是听说了你们家的事,有些同情你们孙子,我们从城里来乡下采风,顺道来看看孩子。” 老爷子沉默不语。 罗菲又道:“不过,那么可爱的孩子,爸爸为什么要亲手把这份幸福毁掉呢!”他明明知道这句话,会刺痛老人家,还是忍不住问了。 老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问他这个严峻的问题,说道:“都怪我儿子脑子缺根筋,听信别人的话,觉得儿子长得不像他,于是怀疑妻子的不忠,失心疯地杀了我的儿媳妇。要知道孩子长得不像爸爸很正常……天下很多孩子都长得不像爸爸,甚至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任何人都不像。” “对的,孩子的长相不一定会像父母的,”罗菲道,“你是相信你儿媳妇的?” 老爷子道:“我儿媳妇勤快贤惠,是一个好姑娘。但我儿子不信任她,总觉得她婚前与别人有染。” 罗菲道:“你儿子为什么会这样怀疑你儿媳妇?” 老爷子道:“我儿子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说我孙子的长相不像我儿子,于是我儿子便在家拷问我儿媳妇,她经受不住他的打,儿媳妇承认婚前有被人qiang bao过……儿子一气之下就杀了我儿媳妇。” 罗菲惊讶道:“既然你儿媳妇是被人qiang bao了,那不是你儿媳妇的错,她算是受害者。” 老爷子道:“但我儿子固执地人为,那就是儿媳妇的错,人要走进死胡同,就会做出傻事来。”这时,罗菲看到一个老旧的长形桌子上,放着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用木头相框框着。 罗菲指着相框道:“那张照片里的人,就是你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吧?” “是的,”老爷子伤感道,“本来是幸福的一家,儿子自己亲手把它毁了。” 这时,小男孩吴胜回来了,说巧克力棒吃完了,吵着再要,顺便给他的伙伴要一根。 老爷子让孩子找他奶奶要…… 吴胜在罗菲面前停顿了一下,罗菲顺势抱了他一下,看他头发很长了,参差不齐,应该是很久没有理过了,想着自己会理头发,便让老爷子找剪子出来,帮他孙子理头发。 老爷子自己不会理头发,平时孙子的头发都是请别人理,现有这么一个会理头发的人,给他孙子理,他当然愿意,连忙去找剪子了。 罗菲主动理头发,当然是有目的的,是想带走男孩的头发,到时候跟张智的DNA做比对。 罗菲给吴胜剪头发时,顾云菲四处看了看,隔代老人带着孙子生活真是不容易,屋里屋外每样东西都看得出贫穷。 顾云菲看小男孩头发剪完,说他看起来,很精神,要拍照给小男孩,小男孩也爱臭美,摆了各种姿势让他拍。然后特别拍了长桌上一家三口的照片。 3 罗菲和顾云菲驱车去了于硕支教的乡村中学——龙腾中学。 主体教学楼是一座水泥平房,外墙被石灰涂成了白色,学生宿舍楼是砖瓦房,坐落在山窝里,四周都是山,山清水秀,空气宜人,对于城里人来说,那是呼吸清新空气的好地方;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是闭塞,是穷困,是他们要努力挣扎离开的地方,尽量靠读书将来能够去外面世界寻找出路。 罗菲和顾云菲见了校长,校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男人,一副乡村干部的打扮,额头上的头发朝后梳,还上了发胶,看起来发亮。 校长自我介绍他姓马,他知道城里人都喜欢给自己取一个英文名,他喜欢《泰坦尼克号》那部电影,学着城里人给自己取了一个跟《泰坦尼克号》男主角一样的英文名杰克,因此,他希望他们叫他杰克。 罗菲道:“杰克校长,我们已经说了我们的来意,是想了解曾在这里任教的于硕,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杰克校长咳嗽了一下,摸了摸他光顺的头发,问道:“你们是警察吗?”眼珠骨碌碌转,一副精明的样子。 罗菲摇摇头说:“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受人委托的私人侦探,来调查于硕当年被什么人杀害了。” 第454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章 (2) 杰克校长轮番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都四年多了,警察一直没有找到真凶,不知道是他们能力有问题,还是不愿意用心去追凶,至今凶手还逍遥法外呢。你们能有办法抓到凶手,我向你们致敬。”然后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杰克校长是一个喜庆的人,笑容一直露在脸上。 罗菲正要说什么,杰克校长打断他的话,收起笑容,悲怅道:“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于硕的死亡,是我这辈子的噩梦,作为活着的人,我没能帮他找到真凶,没有那一天我不感到愧疚。时间久了,警察好似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没再继续帮他追凶了,你们说要帮于硕找到凶手,我很乐意配合你们调查。” 罗菲道:“看来杰克校长还是蛮关心员工!” “那是当然,我们这么祥和的小山村,却出了这样的命案,而且还是学校,学校可是一片净土……我对那个凶手真是深恶痛绝,一段时间让学校的师生人心惶惶,觉得这真是一个不安全的世界。我们这都是朴实的农民,不知道从那里飞来那样一只臭苍蝇,真切地搅和了我们这的宁静。” 杰克校长疾恶如仇地说道。 罗菲问附和道:“这么景色美好的地方,发生凶案,确实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杰克校长叹了一口,说道:“关键是至今警察还没有找到凶手,这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罗菲问道:“于硕是主要教什么?” 杰克校长道:“于硕是大学毕业,很多课他都擅长,语文、英语和数学,他都能教,平时我们学校都会安排这样的课程给他,因为我们这的老师人手不够。” 罗菲道:“他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杰克校长道:“他最大的爱好就打是蓝球,有时候还会和学生一起去登山。他的爱好算是运动。” 罗菲道:“还有别的爱好么?比如喜欢音乐,爱好文学什么的?” 杰克校长思索了一下,说道:“是否爱好音乐,我不知道,但他很喜欢写一些东西,不过从来没有投过稿,希望有一天出书,或者在某一本杂志上发表文章。这应该算是爱好文学吧!”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写东西,却没有给出版社或者杂志社投过稿?” 杰克校长道:“我也是听于硕的女朋友说的,他平时爱好是写稿子,但从来没有发表过,所以我们推测他应该没有给出版社或者杂志社投过稿,不然他那么有才华,肯定会出书或者会在杂志上发表文章的。” 罗菲道:“于硕有女朋友?” 杰克校长像泄气了皮球,没了之前那么精神了,怏怏不乐道:“于硕那小伙子不错,我把我堂侄女介绍给他,我堂侄女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于硕却只愿意把她当普通朋友。平时他会跟我堂侄女在一起玩,比如会一起爬山,或者打球。我的堂侄女是想跟他多交往几次,希望他能爱上她。但他一直没能爱上我的堂侄女。这样说来,我说于硕有女朋友,是我一厢情愿的说法。”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堂侄女可能更能了解于硕平时的情况?虽然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但平时还是会时常来往。” 杰克校长伸了一个大拇指给罗菲,道:“你说到点子上了,确实是这样,因为于硕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平时看他很少说话,好像有点忧郁,说白了是心事重重。但有些事,他会跟我堂侄女说。” 罗菲问道:“他为什么心事重重呢?” 杰克校长道:“听我侄女说,好像他是因为感情不顺利,他一个堂堂大学生,才到我们这山沟沟来支教的,似乎在逃避什么?” 罗菲道:“逃避感情吗?” 杰克校长摇头道:“我不知道……城里人的爱情我不懂,如果真是感情上的原因,犯得着跟自己的人生过不去,放弃城市的好工作,跑到我们这山村旮旯来受苦吗?” “说的是这么一个理儿,”罗菲问道,“学生对他的印象好吗?” 杰克校长道:“学校让学生给老师评分,于硕得分每次都是最高的,他是我们学校名副其实的优秀老师,算是非常学识渊博的那种。他到我们这么个地方来当老师,真是太屈才了。” 罗菲道:“杰克校长对他很赏识啰!” 杰克校长斩钉截铁道:“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把我的堂侄女介绍给他呢!” 罗菲道:“当年是谁先发现于硕被人杀害了的?” 杰克校长道:“我记得是四年前的七月二十八日,那天下午本来有于硕的数学课,学生们等到下课,也不见于硕出现。初二年级的学==习==委==员于是去于硕的宿舍叫他,发现门没有锁,有个缝隙。那个学生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学生朝缝隙里瞅了瞅,看到于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学生以为他生病晕倒了,赶忙进去扶他,不想于硕倒在血泊里,半边脑袋被人用重物砸得稀烂,学生踉踉跄跄地找到我,说于硕被人砸死了。听了这个消失,当时我吓得路都差点没走稳,我赶到于硕的宿舍,发现他的尸体已经僵硬。凶手下手可真狠,半边脑袋被重物砸的不成样子了,血流的满屋都是……现在想来,心还痛呀!那么好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 罗菲道:“凶器你说是重物,是什么重物呢?” 杰克校长道:“当年就是没有找到凶器,警察的说辞是,凶手可能是怕在凶器上留下什么证据,比如指纹,凶手拿走了凶器。但从于硕脑袋受伤的程度看,肯定是被什么重物砸了的,不然不会半边脑袋都砸的不堪入目。” 罗菲道:“警察有仔细找过那件凶器吗?” 杰克校长道:“找了……到处都找不到。警察安排人,在学校里外都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罗菲道:“于硕遇害那天都见过什么人?” 第455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章 (3) 杰克校长道:“这个警察当年也问了……他一个人居住,见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警察问了于硕的邻居,都说那天没有看到什么人去他家里,或者从他家里出来。” 罗菲道:“于硕家中有丢失什么东西吗?” 杰克校长道:“还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家中的现金都在的,有一万现金,都没有被人拿走,更别说别的东西丢失了,所以说杀他的人,肯定不是有人入室抢劫,或者偷盗,被于硕发现,杀他灭了口。” 罗菲道:“你有仔细看过他的宿舍?真的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杰克校长道:“不过我堂侄女说,于硕平时写的稿子不见了。” 罗菲诧异道:“稿子不见了?” 杰克校长道:“这是他房间唯一不见的东西。遗物是我堂侄女帮他整理的,她平时对他东西很了解。我说了我堂侄女很爱他,所以会隔三差五去帮他整理房间,所以对他房间的东西了如指掌。” 罗菲道:“那一万块钱放在那里?” 杰克校长道:“很显眼的地方,就在书桌上。” 罗菲道:“——看来凶手真不是为了钱财才杀人的。” 杰克校长道:“警察也是这么说!” 4 杰克校长的堂侄女在龙腾中学的大门口开小卖铺,卖些文具、零食和简单的体育器材,主要做学校学生的生意。 罗菲和顾云菲到她小卖部时,她正边啃苹果,边看电视,电视已经很老旧了,被塞在货架转角处的铁架子上。 姑娘叫马娟,微胖,个子不高,皮肤白皙,留着齐腰的长发,为人友善,她看罗菲和顾云菲来了,以为他们要买东西,赶忙起身接待。 当她得知他们的来意后,便露出了悲伤,到不是她不欢迎他们,是他们的话,让他想起来她喜欢的男人于硕,看来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修成正果,还是有很多美好回忆的。 马娟开了卖货铺隔壁的房门,让他们进去坐,那个房间既用来烧煤球做饭,又当会客厅,靠里是一个小房间,应该是一个卧室。 罗菲和顾云菲拿了椅子靠门边坐着,马娟给他们泡了当地的茶叶,喝起来一股柴火味,看来茶叶是用柴火烘烤的,喝起来别有一股“风味”……似巧克力上涂抹了芥末,味道怪怪的。 罗菲问马娟:“于硕在这里任教的时候,你就在这里卖货是吗?” 马娟拿了一把椅子坐到他们对面,说道:“那个时候没有,我在一所乡村幼儿园做老师,于硕去世后,我太思念他了,于是跟这里的校长商量,在这开了一个小卖部,能够每天看着于硕生前工作过的地方,我会很满足,很安慰。”说这话时,她还有些羞涩,脸都露出了红晕。 罗菲道:“杰克校长是你的亲叔叔?挺有眼光一个人,对于硕很是赏识。” 马娟道:“是的……我叔叔觉得于硕不错,才把他介绍给我的。不怕你们笑话,我爱他爱的要死要活,他却只把我当普通朋友,但这就够了。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开导我;我有什么困难,他会帮助我,我对他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我。但他就是不能越过男女的那道屏障,接受我做他的恋人,然后跟我结婚。” 罗菲道:“照你这么说,于硕对你并不反感,而且也总愿意陪着你,为什么他不能接受你的爱呢?” 马娟咳嗽了一下,说道:“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于硕说,他一直忘记不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原本是很爱他的,但被他的一个好友横刀夺爱抢走做了他的情人,一时伤心的不能自拔,他才到我们乡下来做支教老师的。他是一个很有学识的人,到我们这种地方做老师,真是太屈才了。” 罗菲追问道:“那个女人是谁?他有提及吗?” “他只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其它他也不愿意多说,”马娟有些自卑道,“再说,我也不愿意问太多,他喜欢的是城里的时髦女人,我就一个乡下女人,问太多,他说那个女人的好,我听了会嫉妒。因为我知道,我不能俘获于硕的身心,还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我不像城里女人那么洋气。不过,我就是很爱他,这辈子能遇上他,并给我留下那么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也满足了。” 罗菲道:“杰克校长说于硕的遗物是你帮他整理的,你有在于硕的遗物中见到他说的女人的照片吗?既然他怎么都忘记不了他心底的那个女人,肯定会珍藏她照片的。” 马娟道:“我在他的一本西方哲学书里,到是看到一张女人的照片。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一直不能忘记的女人。” 罗菲激动道:“那张照片还在吗?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马娟点了点头,起身走进里屋拿照片去了,罗菲和顾云菲交换了一个眼神。 马娟很快回来了,把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寄送给罗菲。 罗菲接过照片,惊讶地吐了吐舌头,然后递给顾云菲,让她看。 罗菲道:“看那照片,那女人确实比较有魅力。” 马娟道:“我想那张应该就是于硕珍藏的他喜欢的女人的照片。我看了那照片后,我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忘记不了那个女人,打扮时尚不说,还天生丽质,这是我不能比的。”说这话时,马娟好像有点恨自己没有那个女人长得漂亮,从而能够俘获于硕的心……看起来还有几份可爱。 罗菲安慰道:“于硕不接受你,并不是你不好,是因为他认识那个女人在先,于硕应该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先把感情倾注到一个人身上了,就很难改变了。若是她先遇上你,他一定会爱上你,而不会爱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感情也是分先后的。” 马娟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罗菲继续问道:“你说说于硕遇害那天的情况!” 马娟好似不愿意回忆那天的事,缓了缓情绪,还是说道:“那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虽然于硕不爱我,但我还是觉得我失去了我这辈子最值得我珍惜的人。那天下午我正跟幼儿园的孩子们做游戏,叔叔打电话给我,说于硕出了事了,被人杀害了。当时听了这个消息,我感觉天旋地转,好似自己马上也要死掉了。于硕是大家公认的好人,不会有仇人,怎么会被人杀害了呢?我带着这个已经没有意义的疑问,丢下孩子们,跑去于硕的宿舍看他。他的左边脑袋被人砸的面目全非了,血流了一地,现在想来了,我的心还如刀割。如果你们能找到那个可恶的凶手,我会给你们下跪!” 第456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章 (4) 罗菲问道:“是什么砸中了于硕的脑袋?” 马娟道:“应该是什么重物,我们和警察都没有找到那个凶器。凶器应该是被凶手带走,处理掉了。” 罗菲道:“你认为凶手为什么要杀于硕?” 马娟道:“我不知道。于硕是外乡人,这里没有仇人的。” 罗菲道:“你觉得是仇杀?” 马娟道:“我不确定……但凶手肯定不是入室抢劫或者偷盗,被于硕遇上,杀他灭口了。再者,这附近的人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不会有人没有缘由地那么心狠手辣地杀人。我觉得凶手是从外地来的。 罗菲道:“为什么你肯定不是抢劫或偷盗,而且凶手是外地来的?” 马娟道:“于硕的书桌上崭新的一万块钱,放那么显眼,都没有被拿走,肯定不是抢劫或者偷盗。既然不是抢劫或者偷盗,我们这的人就没有要杀于硕的理由了。”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当地人要杀罗菲的话,理由只会是抢劫或者偷盗,但事实上他的财物并没有丢失,所以你断定是外地人来杀了于硕?” 马娟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这里人都很朴素,不排除有那么几个可能会偷鸡摸狗的人。这个外地人应该跟于硕有什么瓜葛,但一定不是为了钱财。” 罗菲道:“于硕房间一点东西都没有丢失吗?” 罗菲问到关键处,面部肌肉绷都绷紧了,期待着马娟能说出点让他惊讶的事来。 “不是的,”马娟道,“于硕写的稿子都不见了。” 马娟的话正是罗菲所期待的回答。 罗菲道:“原来于硕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马娟抿了抿嘴道:“于硕平时除了爱运动外,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文章,不是很爱交际。当然我要约他出去走走,散散步,爬爬山什么的,他都会愿意。虽然他不爱我,但还是愿意陪我做一些事情,偶尔还会逗我开心,这是让我很感动的地方。” “于硕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只是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忘掉先你认识的那个女人。” 罗菲竭力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抚马娟的心灵。 马娟苦笑了一下。 罗菲问道:“于硕平时用什么写稿子?电脑吗?” 马娟道:“用笔写,写在笔记本上,而且写了很多,笔记本都堆满了他书桌的角落。我真佩服他的毅力,他能坚持写出那么多东西。” 罗菲问道:“你有看过他写的东西吗?” 马娟道:“没有看过……他不准我看,他房间的东西,我都可以碰,就是不能碰他的稿子。我是一个知趣的人,他说不让碰,我就不碰了。” 罗菲道:“可能是于硕写那些东西,都只是为了自娱自乐,但并不想另外的人看到。” 马娟道:“说白了,他还是有点把我当外人。” 罗菲道:“那你知道于硕去世那天有见过什么人吗?” 马娟道:“不知道,警察问了邻居,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出他的家门。” 罗菲道:“于硕有跟你提过他的过去吗?就是他来教书之前的事。” 马娟道:“从来没有。” 罗菲道:“他有提过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马娟遗憾地摇头道:“——也没有。” 罗菲道:“提过其它的事吗?就是他来这教书之前的任何事。” 马娟道:“之前的事于硕只字未来提过,我曾问他,我想了解他的过去,他都绕着弯子,回避了我的提问。给我的感觉是,他希望忘记过去的一切!”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他到这个山村来支教,是要逃避过去的生活。” 马娟皱着眉头道:“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所以……他大多数时候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罗菲问道:“你认为他在逃避什么呢?” 马娟道:“可能是他喜欢的女人被最好的朋友抢走了,他不开心吧!” 罗菲道:“他有跟你提过,他最好的朋友是谁了吗?” 马娟道:“——没有提过。” 罗菲道:“于硕去世前,有没有见过你不认识的人跟他来往,我说的是外地人。” 马娟道:“没有……当然可能于硕见过外地的人,我不知道而已,毕竟我没有天天跟他住在一起。当年警察把学校周围的人调查遍了,没有找到一个嫌疑人会那样残忍地杀掉于硕。警察想着可能是外地人来行凶的,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调查到那段时间有外地人来过我们这里。” 罗菲道:“所以四年多过去了,这个案子逐渐成了悬案?” “是的”马娟道,“自从于硕被人谋杀后,我就喜欢看侦探的文章、电影和电视,其实探案是一门科学,可以借助现代设备和方法,通过指纹、毛发和皮肤组织等DNA鉴定找到凶手,但我们这里交通闭塞,警力设备不足,无法靠科学手段找到凶手。可能于硕那是一件很简单的案子,但警察就是没有找到凶手。” 罗菲道:“电影小说和现实是有区别的,事情有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马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人都没有了,就算找到凶手,痛心疾首的回忆永远都不会改变。” 5 马娟给罗菲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年轻美丽,打扮时髦,正是神秘女人让罗菲调查的张智的情人秦蕙。 于硕一直忘不掉的女人竟然是秦蕙? 罗菲从张智口中得到的信息是,秦蕙是秦紫光的亲生母亲,她失踪前,她的母亲自杀了。 苦苦喜欢秦蕙的人于硕,被人杀了,她却自杀了,真是两个苦命的人。秦蕙究竟为什么要自杀呢?她的女儿秦紫光为什么给她举行完葬礼,不顾自己有身孕,要玩失踪呢?两年都过去了,却没有他她的任何音信。她是否还在人世,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罗菲和顾云菲在回城的路上,在一个山下农庄休息时,由于是午饭时间,他们点要了当地有特色的饭菜。 在他们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罗菲拿着用手机拍下的于硕珍藏的那张女人照片,端详了一遍又一遍。 顾云菲看他看着照片,自始盯望着,思索着,没有抬一下头,不由吃醋道:“那个女人有那么美吗?从你坐到这饭桌旁,就一直盯着那女人的照片看,难道你像于硕一样,为那个女人走火入魔了?” 罗菲收好手机,说道:“你不要把我说的跟一个色魔似的,看到一张漂亮女人的照片,我就不能把持自己了。我是在想秦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跟张智是否有关系,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自杀的,她究竟是为什么事自杀的呢?于硕一直忘不掉的女人,为什么会是她呢?这是我接下去要去弄清楚的事。” 顾云菲两手撑在下巴上,惆怅道:“我更关心吴胜那个小男孩,那么有灵气的一个孩子,从小生活在那么悲剧的家庭,我真是很心疼他。爷爷奶奶都那么老了,收入就靠几亩薄田,那小孩怕是要很辛苦地长大成人了。” 罗菲道:“如果真像神秘女人说的,那小男孩是张智的私生子的话,张智若认他的话,小男孩的生活现状可能会改观。” 顾云菲摇摇头道:“小男孩若真是张智的私生子的话,那就证明他妈妈没有忠于他爸爸,他爸爸杀了他妈妈会被人认为理所当然。若吴胜知道他的爸爸是张智,而张智又真是神秘女人所说的,他可能杀过人,吴胜若知道自己亲生爸爸也是杀人犯,那他该有多崩溃呀!” 罗菲道:“若最后现实是这样的话,小男孩还不如保持现状。不过小男孩的妈妈说,结婚前被人qiang暴过,qiang暴他的人会是谁呢?” 顾云菲道:“难道是张智?” 罗菲道:“小男孩的爷爷说,小男孩的妈妈说是晚上走夜路时,被人qiang暴的。张智一直生活在东源,他怎么会跑去广西那么偏僻的地方,把一个乡间妇人qiang暴了呢?” 顾云菲道:“先确定小男孩是不是张智的孩子再说。” 这时服务员上菜来了,看起来色香味俱全,顾云菲抚摸了一下肚子说道:“我的肚子要饿瘪了,我先吃饱再跟你说话。” 顾云菲大快朵颐起来,罗菲还再想跟她讨论下去,迟迟没有动筷子。 顾云菲看不下去,催他快点吃饭,不然她把好吃的全吃掉了。 罗菲回神道:“我马上吃,你别吃太快,不然我没有吃的了。” 他们确实饿极了了,四盘荤素搭配的菜,加一个汤,被他们吃的一干二净。 顾云菲摸了一把嘴,说道:“我真怀疑我们是从深山老林逃荒出来的难民,终于有一口吃的,把盘子都舔干净了。”然后一阵古怪的大笑。 顾云菲停下大笑,发现罗菲死死地把她盯着,似在看一个怪物表演。 顾云菲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罗菲道:“自从我跟你坦白,我被袁芙芙睡了之后,你在我面前好像不怎么顾自己形象了,笑的时候,大板牙都露出来了。吃相吃量都很惊人,似一头河马那么能吃。嘴巴上有东西,就是随手一擦,一点都不优雅。” 顾云菲提高嗓门道:“你都是别人的人了,我凭什么还要在你面前装淑女?” 罗菲嬉皮笑脸道:“我更喜欢你这样不装的样子,很是迷人。” 顾云菲嗓门更高了,说道:“你也真是的,别的女人把你睡了,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这是炫耀你很有魅力,女人看到你会忍不住qiang暴你么?” 顾云菲放开声音说到qiang暴时,附近的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罗菲赶忙捏住她的双唇,怕她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让领坐笑话。 罗菲拉起顾云菲,赶忙结账走人……不然她把他的底儿都揭给他们了。 第457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一章 (1) 1 罗菲回到租住的地方,刚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库,出来正要乘坐上楼的电梯,突然他被一个好像来自天外的声音叫住了……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原来是神秘女人又出现了! 今天神秘女人穿了一身红,戴着一顶夸张的红色大草帽,把整个脸都遮住,大框墨镜遮住了大边脸,嘴巴上围着一条红色的纱巾,所以依然看不清她的真面目,比她那一身黑更加怪异,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罗菲上下打量了一番神秘女人,道:“——你这一身红很引人注目,比那一身黑看起来更让人想入非非。不过你为什么总把脸遮的这么严实呢?看起来很古怪!” 神秘女人振振有词道:“让人看不清我的真面目就可以了……多古怪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我想怎样穿就怎样穿!” 罗菲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是谁?” 神秘女人道:“我们合作结束……不过要看我那时的心情,我想告诉你,我自然会告诉你;不想告诉你,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密,成为你老来的回忆吧!” 罗菲道:“你这是在逗弄我……明明知道我对你好奇的要命,却说要成我老来的回忆,我不喜欢这样的回忆,我是侦探,侦探的任务就是解开所有的密,我迟早会弄清你是谁!” 神秘女人浅笑了一下。 罗菲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神秘女人道:“偶然发现你住这里!” 罗菲道:“你在撒谎,你说知道我的侦探社,也是因为路过,巧合找到我的,我住那里,你也是不经意知道的,世界上那有这么多巧合和偶然?” 神秘女人道:“我了解我的委托人住在那里,这有错吗?” 罗菲道:“你有跟踪过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神秘女人不好意道:“算是吧!” 罗菲道:“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神秘女人道:“你去蚂蚁山有什么收获?我想知道,所以亲自来问你了。” 罗菲道:“我刚回来,有些事还没有想明白,所以我暂时不知道收获在那里。” 神秘女人不说话,一直盯望着他,好似要把他看穿。 罗菲道:“我的回答你不满意吗?” 神秘女人毫不掩饰她的情绪道:“是的,我不满意。” 这时,从电梯里出来一拨人,都朝神秘女人投去跟她装扮一样古怪的目光,好似见到一个外星来的奇怪物种。 等那群人走了之后,罗菲道:“你这样穿戴,好像很容易遭人议论……过路人看你的目光很奇特呢!” 神秘女人斩钉截铁道:“——我不在乎。” 罗菲道:“你是觉得自己丑,才不愿意真面目示人?还是因为你的脸有什么瑕疵,才那样紧捂着?” “随便你怎么猜测,”神秘女人道,“这里来往人太多,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吧!” 神秘女人不等罗菲同意,就转身朝小区僻静处的一个凉亭走了去,一副强势的样子。 罗菲不得不跟上神秘女人,女人走路真快,简直像飞,何况她还穿着恨天高高跟鞋。女人穿高跟鞋可以把路走好,这是让男人不得不佩服的一种能耐。 神秘女人的背影看起来婀娜多姿,让罗菲联想到她面纱后面会是一张绝色美脸,让人惊叹的那种。 罗菲在凉亭追上神秘女人,恨不能一把拉过她,扯下她的面纱,看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她惊艳的美一定会瞬间把他吸引,她美好的背影给了他这种幻想! 神秘女人好似看出了罗菲的心思,说道:“你别以为你是一个男人,可以轻易地扯下我的面纱,你要是行动,我会把你打趴在地上……” 罗菲心上一颤,墨镜后面那双眼睛真是够犀利,能够一针见血地读出他的心思,说道:“我是有那种想法,但我不会行动。就像男人路上看到一个美女,可能会意淫她,但他不会真正强bao她。” 神秘女人道:“这个比方听起来粗糙了一点,但理儿是那样的,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 罗菲道:“我可不一定是正人君子,看到你美妙多姿的背影,让我想象你一个绝色美女。” 神秘女人望着他,不说一句话,好像触及到她心坎上的什么事了…… 罗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了你的事,去了广西蚂蚁山?” 神秘女人道:“——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 罗菲道:“你出钱让我做你的委托人,你就是这么拽,我得让着你。不过,你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让我背脊有点发凉,感觉你是一个超自然的物种,时刻跟在我身边,我却看不到你。” 神秘女人道:“你说的太玄乎了……我就一个普通的人。”然后盯望着他。 罗菲透过她茶色眼镜看到她的视线自始没有离开过他的眼部,好像要通过他的双眼读懂他内心的想法! 神秘女人直奔主题道:“你见到那个可能是张智的私生子的孩子了吗?” 罗菲道:“见到了……那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小男孩,比很多城里的孩子,看起来还有灵性、聪慧。” 神秘女人“哼”了一下,说道:“难道是因为他身上流有城里人的血?”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孩子身上流有张智身上的血?你坚信那孩子是张智的私生子?” 神秘女人点了点头,说道:“那孩子跟他长得太像了!” 罗菲道:“你见过那个孩子?” 神秘女人道:“两年前在电视上见过那孩子,那孩子长得很像张智。你既然见过那孩子,是不是也觉得孩子跟张智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罗菲道:“天下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长相相同的人,大有人在。我第一眼见了小男孩,我觉得是有点像张智,但这都是因为你说他长得像张智,我把孩子的长相硬框到张智的相貌上跟他对比,所以隐约觉得那孩子跟张智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但我们不能仅凭长相,就说那孩子是张智的私生子。” 第458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一章 (2) “就是因为我们不能仅凭长相就断定张智和那孩子是亲子关系,”神秘女人道,“所以我才委托你这个侦探去证实。” 罗菲道:“我带回了小男孩的头发,找机会跟张智的DNA进行对比,就可以知道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张智的孩子。” 神秘女人道:“若孩子真是张智的,就可以证明他在蚂蚁山出现过。按小男孩的年龄推算,她妈妈是于硕遇害那个时间怀上的。这就意味着,那个时候张智去见了他的好朋友于硕,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张智杀了于硕。若那孩子真是张智的,张智怎样让那个女人怀上孕的,这也是你要调查的事。” 罗菲道:“就算证明了那孩子是张智的私生子,也不能就此断定张智杀害了于硕,还得找出更多的证据。若能找出于硕丢失的稿子谁拿走了,可能更容易证明谁杀害了他。” 神秘女人道:“——我坚信是张智拿走了的。” 罗菲道:“你有证据吗?” 神秘的女人道:“张智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就是证据。” 罗菲道:“他本来就是作家,他说那本书是他写的,没人不会信。” 神秘女人道:“于硕写稿子只用笔写,从字体上可以判辨是不是于硕的笔迹,若是他的笔迹,那就是铁证的事实。”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树叶上的时光》的编辑,拿到《树叶上的时光》的稿子会是于硕用笔写的?” 神秘女人“嗯”了一声…… 罗菲道:“若那份手稿真是于硕的,张智做贼心虚也不会把那份手稿直接给编辑,现在作家都用电脑写作,他会用电脑把稿子重新打好,再给他的责任编辑,不给自己留下他是拿的别人的稿件的证据。” 神秘女人道:“你问了张智的责任编辑就知道了,我们在这猜测都是徒劳。” 罗菲道:“我深信张智没有那么愚蠢,拿了别人的稿子,打算署上自己的名字,竟然还原封不动地把原作者的手稿交给编辑,给自己留下麻烦。” 神秘女人道:“有时候说不定人就是那么懒,而且真正的作者已经死了,谁都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罗菲道:“这也算个理由……到时候跟张智的责任编辑接触一下也无妨。” 罗菲道:“于硕的遗物中,有一张他珍藏的秦蕙的照片,这怎么解释?” 神秘女人听他这样说,不禁一阵惊讶,罗菲透过面纱,感觉到她的面部抽搐了一下。 神秘女人道:“我不知道于硕为什么会有秦蕙的照片,这也是你要去查清楚的事情,我也很好奇,于硕怎么会认识秦蕙,并珍藏她的照片。” 罗菲道:“秦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神秘女人道:“我不知道,据我了解,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你想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去调查。不过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人,你不能跟她面对面说话,会不会了解她比较困难?” 罗菲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去了解清楚秦蕙……我会从秦蕙生前身边的人那了解她。我好奇秦蕙这个女人,堪比好奇你,我会克服一切困难,了解清楚她在这个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 神秘女人纤细的手指,在裤缝上摩挲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可以知道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张智的私生子?” 罗菲道:“——我会想办法尽快确认这件事,不会让你久等。” 神秘女人道:“好……我会随时来找你的。” 罗菲道:“下次来见我时,别打扮的这么古怪?我看你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你应该展现出你的美来。不然我们面对面谈话时,我感觉我面对的是一个包裹严实的稻草人,因为我看不到你的表情。” 神秘女人道:“难道我要隆重地穿着晚礼服来见你么?” 罗菲道:“如果你愿意,我很想看到你穿晚礼服的样子,肯定很惊艳。” 神秘女人朝罗菲投去一瞥,说了一句,“我会随时联系你的,下次我会给你打电话。”然后转身走了。 罗菲对着神秘女人的背影道:“我还是喜欢跟你面对面说话,就不要打电话给我。” 神秘女人转身再次瞥了一眼他,没有答话,然后飘走了…… 罗菲伫立在凉亭里,盯望着神秘女人优雅的步姿,直到他视线的尽头! 罗菲暗想,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看起来不是一个邪恶的女人,而是一个有几份姿色、有教养的女人。只是她可能和张智有不为人知的瓜葛,眼下她要把他见不得人的秘密揭露出来,达到要报复他的目的,并不是想为了某个人伸张正义。 2 罗菲一早起床,穿上运动装,准备出去运动,一开门,看有一个人站在门前,吓得他后退了一步。 原来是顾云菲蓬乱着头发,正要伸手按门铃…… 罗菲道:“你应该收拾一下你的头发,再来见我?你看你那头发像一把扫帚,乱糟糟的。” 顾云菲抓了几下头发,说道:“我昨天刚做了发型,是一次性的,我想先来问问你,我做这样的蓬松卷发好不好看?好看的话,我就去用药水定型。” 罗菲连忙摆手道:“算了吧!幸好你来问一下我。你还是直发好看,我喜欢你清汤寡水的样子,不要染发烫发!” 顾云菲道:“但我想剪短发。” 罗菲道:“若只是要剪短发到是可以,不过得我给你介绍发型师。我有认识的发型师,肯定会剪的让你满意。” 顾云菲道:“那就是你同意我做发型了?” “女人注重打扮自己很重要,我当然同意!”罗菲道,“不过,你怎么突然注重自己的形象了呢?” 顾云菲道:“还不是为了你不要随便跟别的女人睡觉!” 罗菲道:“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就不会有女人强行睡我了,她会知道我家有母老虎。” 顾云菲按住他的嘴巴,把一个装标本的小塑料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得意道:“你看这是什么?” 第459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一章 (3) 罗菲的视线随着塑料袋晃动着,不在乎道:“一个塑料袋有什么稀奇的。” 顾云菲道:“里面有张智的三根头发,我在他床上弄到的。” 罗菲一把夺过塑料袋,惊道:“张智的床上?你怎么跑到人家床上去了?还弄到了他的头发?你不会为了几根头发,出卖色相吧!” 顾云菲道:“你可不要想歪了,我是帮他收拾床,在他床上找到的。” 罗菲道:“——从实说来!” 顾云菲眉飞色舞道:“之前我自告奋勇地跟你说,我会弄到张智的毛发,拿去跟小男孩的毛发做DNA对比。为了弄到张智的毛发,我这几天去张智小区摸清了他的情况,每隔一天,会有一个小时工去他家里打扫清洁做卫生。我付给那个小时工两倍的价钱,让我替她去给张智的家打扫卫生,小时工看有这么好的生意,当然一口答应了。我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扫地的清洁工,所以我去把发型搞得这么土气,并换上清洁工的衣服,然后就光明正大地去张智的家打扫卫生了……” 罗菲打断她的话,说道:“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的鬼把戏了。你借机进了张智的卧室,在他床上弄到了这几根头发。” 顾云菲道:“对的……鬼把戏的结果就是我拿到了张智的毛发。” 罗菲道:“——做事挺积极的!我还准备催你,尽快把这事落实呢!神秘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了。” “主要是我也很好奇,那个小男孩究竟是不是张智的孩子,”顾云菲道,“我会找我医学朋友,帮着鉴定的。总之……DNA基因鉴定这件事我也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操心的。” 2 罗菲独自开车去了东源,他很想了解秦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秦紫光突然消失又是因为什么? 罗菲找到秦蕙生前居住的小区,得知自从秦蕙去世,秦紫光失踪后,她家的房子就再也没有住人进去。 秦蕙去世后,那套房间理当归属秦紫光所有,但她临走前,并没有办理手续,把房产转到自己的名下。这都是小区物业的人告诉罗菲的,看来秦紫光当时离开时很匆忙,母亲的财产都没有好好处理就着急走了。当然也可能她只是暂时出去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可是过了快两年了,还是没有她的音信,她会不会遇上什么意外了呢!罗菲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罗菲先是去问了秦蕙母女生前的邻居,看邻居们对她们有什么印象。 邻居们都说秦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平时对她们总是笑脸相迎、和和气气的。邻居平时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她也总是乐于助人。秦淮离婚后,自己抚养女儿成人,经济来源主要是靠她经营的火锅店。她的女儿秦紫光也很懂礼貌,是一个漂亮、知事的姑娘,虽然到了恋爱的年纪,但并不见她有男朋友。至于秦蕙有没有相好的男人,邻居们都摆手说,从来没有看见有什么男人出入她的家门,说明她离婚后,并不打算再找男人结婚。邻居们对秦蕙这样美丽的女人守身如玉,很是赞扬! 罗菲从其中一个邻居的口中得知,秦蕙最好的朋友叫陈露,是一个开酒廊的老板,她们经常互相串门,所以她认识。 罗菲暗想,那些邻居跟秦蕙都只是泛泛之交,她有什么私密的事,他们应该不知道。也许陈露比她们更了解秦蕙,比如她喜欢什么,平时有什么烦恼,有没有交往的地下恋人,她可能都有所了解。于是他跟邻居要了陈露酒廊的地址,决定接下来去拜访她。 罗菲找到了陈露的酒廊,地处繁华路段,装修豪华现代,看得出是一家高档酒廊。 罗菲当然不能直接找陈露询问秦蕙的事情,她没有理由把她朋友的事情,随便告诉他这个陌生人。他得找个充足的理由,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他聊秦蕙的事情。 罗菲进了酒廊,点了店里最贵的酒,喝完一瓶,又要了一瓶。他的酒量很好,轻易不会醉,要第二瓶酒时,他装醉,嚷嚷着要老板陈露出来陪他喝酒,否则就是不给他这个顾客面子。 店里的服务员先是随意叫了一个人出来敷衍罗菲,他一眼看出不是陈露,便故意大发雷霆,作出要酒后闹事的样子…… 陈露看罗菲要酒出手阔绰,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她店里这些昂贵的酒水,还得靠罗菲这样的有钱人来消费。于是陈露赶忙去安抚罗菲,解释刚才有事,暂时让人顶替她接待他。 陈露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这是给罗菲的第一印象,但仔细一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精明,不然这么大一个酒廊,没有那份独特的精明,只靠一个女人的小聪明,是经营不下来的。 陈露坐到罗菲对面,说道:“小伙子,看你好像不是东源人吧!从外地来的?” 罗菲装出微醉的样子,说道:“陈老板的眼光就是犀利,一看就看出我不是本地人!” 陈露笑道:“到我酒廊来出手这么阔绰的,一般都是外地人,就算本地有几个跟你一样阔绰的人,我都认识了。” 罗菲伸出大拇指,说道:“人生意做久了,不仅会变得老道,推理能力也会变强,做侦探都够料了。” 陈露笑了一下,望着罗菲因为酒精作用——而变得酡红的脸,问道:“小伙子你为何跑到东源来喝闷酒呢?” 罗菲灌了一口酒,说道:“当然要喝闷酒了,我从深圳来,路过东源,本想顺便见一个我的恩人,不想她去世了。” 陈露诧异道:“什么恩人?还去世了!” 罗菲道:“两年前,由于我好喝酒,醉倒在街上,差点被车撞,秦蕙小姐看我一个醉鬼在街上迷迷糊糊地游荡很不安全,想送我回家,我晕乎的根本就不知道家在那里,她没有办法,只得把我带到她朋友家住了一晚。次日醒来,听她说,她要不救我,我可能会出事,因为我没事往开着车的车轮下窜。今天我路过东源,准备看望她一下,表示对她当年救我的感谢,不想听她的邻居说,她去世了;她独自带大的女儿,也失踪了。” 第460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一章 (4) 罗菲伤感地灌了一口酒,有模有样的,叹息秦蕙一家的遭遇。 陈露只是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罗菲要了一个杯子给陈露斟上酒,说道:“陈姐,这样称呼你,会比较亲切,你陪我喝一杯吧!” 陈露敬了他一杯,并客套了一翻,希望他以后能常光顾她的酒廊。 “陈姐,我想知道我的恩人秦蕙小姐为什么自杀了?”罗菲作出一副痛心疾首样子,虔诚地问道。 罗菲不等陈露答话,补充道:“秦蕙小姐看起来是一个乐观的人,我万万想不到她会自杀,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呢?” 陈露双手撑在桌上,说道:“我也想象不到她会自杀,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是无话不说的老朋友。” 罗菲道:“自杀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任何一个人不会无故了结自己生命的,那得生活中发生了多严重的事,才会想想不开,从而有勇气自杀。只有那些天灾人祸的死亡我们人类才没法逃避,不可控制。” 陈露若有所思道:“我想她应该是遇上什么烦心的事了,想不开才会自杀的。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秦蕙那样坚强的人,遇上事,不会脆弱到自杀的地步。秦蕙自杀的一个多星期前,我跟她还见过面,看她整个人没事,一副开心的样子,根本让人想象不到她一个星期后会自杀。” 罗菲道:“她自杀前的一个星期,虽然没有跟你见面,有过电话给你吗?” 陈露道:“秦蕙自杀前的三天,半夜凌晨,她打了一个电话我,说什么伤心,真的很伤心。我问她伤心什么?她说如果我最亲的人背叛我了,会是个什么感觉?我说我没有被最亲的人背叛过,不知道那会是种什么感受。她不答我话,就挂了电话。我看她说话有点不对劲儿,于是打电话回去,她却关了机。我那几天刚好忙,还说忙完后,找她好好聊聊的,不想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就自杀了。”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秦蕙小姐是你们没有见面的那一个星期,她遇上什么事了,才自杀了的?” 陈露道:“有可能……有可能遇上什么事了!” 罗菲道:“听秦蕙小姐的邻居说,她一直是单身,独自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很不容易,虽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为了女儿,没有再嫁人。” 陈露道:“虽然说她没有再嫁人,但她有一个长期的情人,跟结婚没有什么区别,那男人对她忠心耿耿,两人如胶似漆。” 罗菲故作惊讶道:“天那!我以为秦蕙小姐一直单身呢!她那么漂亮,那个男人那么幸运能得到她的垂青?” 陈露道:“这个幸运的男人是当红作家张智。” 罗菲装作不认识张智,追问道:“张智是谁?” 陈露道:“看来年轻人很少看当前的畅销书,他写了一本情感小说《树叶上的时光》可火了。” 罗菲道:“嗯……什么时候找他书看看,看看现在的人都喜欢什么小说。陈姐,你见过那个作家么?。” 陈露道:“张智和秦蕙没事来我酒廊喝酒,我能不认识他吗?” 罗菲道:“秦蕙小姐就这一个情人么?” 陈露道:“瞧你说的,难道她还有几个情人吗?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还要做生意,情人多了应付的过来吗?” 罗菲道:“那时候我喝醉酒,秦蕙小姐带我去他朋友家住了一晚,她的那个朋友叫于硕,我以为那个男人是她的恋人呢!”罗菲从来没有这样满口谎言过,这样做只是为了从陈露口中知道关于秦蕙更多的信息。 陈露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不认识一个叫于硕的人。” 罗菲道:“你听秦蕙小姐提起过这个人么?” 陈露道:“我印象中她没有提起过这样一个人。” 罗菲抿了抿嘴,说道:“我听说,秦蕙的女儿挺漂亮的。” “你说秦紫光呀!那真是比她妈妈还要漂亮!这是见过她们母女的人,一致的观点。” 陈露说到秦紫光,好像来了劲儿。 罗菲道:“秦蕙小姐那么漂亮,生下的女儿当然也会好看!” 陈露道:“不过秦紫光平时少言寡语,不爱说话,奇怪的是她妈妈自杀后,办完丧事,就消失不见了,快两年了,都没有她的音信。我到处打听过她的消息,但一无所获,真担心一个姑娘独自在外行走不安全。” 罗菲道:“看来秦紫光的处理事能力很强,母亲的丧事都能操办!” 陈露道:“那里,那都是张智前后在操办,秦紫光只是打下手。” 罗菲暗想,张智说他跟秦蕙没有过交际,他为什么要撒这样的慌呢?他却说秦紫光有了他的孩子,莫非真是他同时勾引了她们母女?表面上他是秦蕙公认的情人,私下又跟她的女儿纠缠不清。 罗菲道:“秦紫光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陈露道:“我不是很明白,就像她母亲为什么突然自杀,一样我很疑惑。” 罗菲道:“说来说去,她们母女很神秘!” 陈露犹豫了一下说:“有谣传,秦蕙自杀没有那么简单。” 罗菲疑惑道:“没有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陈露道:“可能她不是自杀了的。” 罗菲道:“不是自杀,那就是有人杀了她?” 陈露道:“我宁愿相信有人杀了她,也不相信她自杀了。因为我不觉得她是那种遇事——就会要死要活的人,就算遇上天大的事,她都会用她的聪慧解决的,而不是用自杀来了事。” 罗菲好奇道:“谣传怎么说?” 陈露道:“谣传说秦蕙吃了很多感冒药,晕过去了,手被人割腕了,作出她割腕自杀的假象。” 罗菲道:“秦蕙小姐为什么要吃那么感冒药呢?” 陈露道:“据说感冒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估计是她失眠了,家里没有现成的安眠药,就把感冒药当安眠药吃了。” 罗菲瞪大眼睛道:“怎么会有这种摇传,秦蕙是被人谋杀了的!” 第461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一章 (5) 陈露道:“发现秦蕙自杀那天,有警察去过现场,是警察的猜测,然后就传开了,还越传越玄乎!哎……不说也罢!” 罗菲道:“那警察有说是谁谋杀了秦蕙小姐?” 陈露道:“那只是警察的猜测,并没有查出谁是凶手。再说,她的女儿并不认同警察的猜测,不久就失踪了,警察好像也就无从查起了,就暂时放下了那个有疑点的案子。” 罗菲沉思了一下,然后举起酒杯,“来,陈姐,我郑重地敬你一杯,你让我知道了我恩人秦蕙小姐的状况。以后来东源,我会常到陈姐的酒廊喝酒的,毕竟深圳离这里也不远,我会随时来的。”然后起身离开,陈露礼节性地送他到门口。 罗菲在门口差点撞上一个人,正是警察周杨,他们几乎同时给对方说了声抱歉。 等罗菲走了后,陈露赶忙迎接周杨,问他今天要喝什么酒。自从秦蕙自杀,周杨来找她问过几次秦蕙生前的情况后,总会没事到她酒廊来喝酒。 周杨说今天路过她的酒廊,就进来坐坐,不喝酒。但陈露还是把他引到酒桌旁。 周杨看着桌上价格不菲的酒瓶,问道:“今天又来大客户了?点要了这么昂贵的酒!” 陈露道:“还有半瓶没喝呢,这么好的酒扔掉可惜了,我们喝掉吧。” 周杨道:“那个年轻人是谁?是刚才我差点撞到的那个人吗?” “是的,”陈露道,“他说秦蕙是他恩人,路过东源,找不到秦蕙,听说她自杀了,于是到我这来喝闷酒了。不想秦蕙是我的好朋友,我陪他喝了一会儿酒,一直都在聊秦蕙。” 周杨道:“那也真是凑巧,要喝闷酒就到秦蕙生前的好朋友你这来。” 陈露道:“——不过他对秦蕙真是很关心!应该是听谁说我和秦蕙生前是好朋友,所以就跑到我这来喝酒了,顺便跟我了解秦蕙。” 3 林惠子下班后,急匆匆地朝蜗牛屋咖啡馆跑了去,有人在等她。 等她的人是罗菲。 林惠子坐下,连忙给罗菲道歉,她来晚了,同时委婉地告诉他,要问秦紫光的事,尽快问,她还有别的约会呢! 罗菲便直接了当地问道:“秦紫光是你最好的闺蜜,她最近两年都没有联系你么?” 林惠子道:“这个问题,我被人问了很多遍了。” 罗菲惊讶道:“还有谁问你了?” 林惠子道:“关心秦紫光的亲戚,但他们只问过我一次,问过我最多的是她妈妈的情人张智和警察。” 罗菲讶异道:“怎么警察也在寻找秦紫光?” 林惠子道:“是的……” 罗菲道:“警察找秦紫光干什么呢?” 林惠子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跟秦紫光的妈妈自杀有关吧!” 罗菲叫林惠子喝咖啡,她把杯口放在嘴唇前,问道:“你有又是什么人?要来问秦紫光的下落?” 罗菲道:“我是受人委托来帮着寻找秦紫光的。” 林惠子道:“是受张智委托的吧?”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 林惠子道:“他为了找到秦紫光,简直快发疯了。这两年他都没有出作品了,因为他没有心思再写小说了,几乎全部精力都花在寻找秦紫光上。” 罗菲道:“是吗?你也说了,张智是秦紫光妈妈的情人,她为什么对秦紫光的失踪那么上心呢?” 林惠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看张智和秦紫光的关系也不一般。所以……他那么上心地找她,理所当然。” 罗菲道:“张智坦诚地告诉我了,秦紫光是他的恋人,而且他们彼此很相爱。” 林惠子讶异道:“我之前就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不想他们真的有恋情。难怪张智为她的失踪快疯掉了。我跟秦紫光是那么好的朋友,竟然没有看出她勾引她妈妈的情人,这样她真是要把自己的人生就此毁掉。” 罗菲望着她有些鄙视秦紫光行为的表情,问道:“为什么说秦紫光会就此毁掉她的人生?” “没……没什么,”林惠子吞吐道,“我只是觉得女儿勾引自己妈妈的情人,真不是一件好的事,会给自己和家人惹下想象不到的麻烦。” 罗菲道:“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悲剧的发生,都是因为感情纠葛引起的,是么?” 林惠子道:“是的……你这样总结很对!” 罗菲道:“秦紫光失踪前有跟你联系过么?” 林惠子道:“——没有联系过。” 罗菲道:“那她曾有告诉过你,她有什么烦恼么?” 林惠子道:“也没有……如果她一般有什么烦恼的话,我想她会告诉我,因为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不过看她平时很乐观,不像有什么烦恼。当然她有不可告人的烦恼,不告诉我,就另当别论了。” 罗菲问道:“你对秦紫光的妈妈秦蕙了解吗?” 林惠子道:“算不上了解,不过认识,我们一起吃过饭,那是一个美丽的阿姨,对人也友善。” 罗菲道:“那个友善的阿姨自杀了,你有什么看法?” 林惠子道:“我觉得秦蕙阿姨自杀,有点说不通。” 罗菲道:“什么叫说不通?” 林惠子道:“秦蕙阿姨,是那么乐观通达的人,是不会自杀的。况且她算是女强人那种类型的人。在我印象中,女强人的内心都比较坚强,不会遇上点事,就跟自己过不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悲观的人遇上什么事才会选择自杀?” 林惠子道:“不是说所有悲观的人遇事会自杀,是这样的人自杀的概率会比较大一点。” 罗菲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说道:“但事实上秦蕙这样乐观的人就是自杀了。” 林惠子道:“——是不是自杀秦紫光应该知道。” 罗菲道:“为什么这么说?” 林惠子道:“她是秦蕙阿姨的女儿呀!她自杀的真实内幕,女儿肯定知道的。” 第462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一章 (6) 罗菲试探性地问道:“这会是警察一直在寻找秦紫光的理由吗?” 林惠子看了看手表,露出焦急的神情,心不在焉地道:“——我想是的!” 罗菲看出她着急结束对话,赴下一场约会,便知趣道:“惠子小姐,我看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感谢你百忙中抽时间,跟我见面。” 林惠子抱歉地起身走了一段,但被罗菲叫住了,问道:“那个总来找你询问秦紫光行踪的警察叫什么?” 林惠子道:“——叫周杨。” 4 周杨在家附近的一家拉面馆吃面条,今晚妻子和孩子出去参加一个亲子活动去了,妻子不做饭。他只得将就着在外吃面条了。 周杨进了拉面馆,刚找好位子坐下,一个年轻人进来了,坐到他隔壁桌,点要了一份拌面。周杨要了一份汤面。 他们都在耐心等服务员上面条的时候,不经意间互相望了一眼,还彼此尴尬地笑了一下…… 但周杨的神情更多是不满,他想起那个小伙子,好像是从警局跟到他到这里来的。年轻人为什么要跟踪他呢?真想问问他,但又不好开口,因为人家并没有对他有什么不礼貌,说不定他们只是又巧合在这拉面馆碰上面了。 周杨吃面时,视线余光看到小伙子不时在看他……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周杨吃面很快,吃完付钱走人之前,瞟了一眼慢吞吞地吃面的年轻人,他们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年轻人赶忙躲开!看年轻人吃面那么慢,好似他根本无心吃面,压根儿就是来观察他的。 周杨暗想,他作为警察,平时是得罪过不少流氓地痞,这个年轻人跟踪他,难道是想找他的麻烦?年轻人看起来又不像是不讲理的混混儿,是一个正经年轻人。但他这样鬼鬼祟祟地跟着他,望着他,叫他浑身不自在,又不好说什么。 周杨带着疑惑出了拉面馆的门,径自朝家的方向走了去……大概要走一个公交站的路程。 周杨到家,换了鞋子,正要进洗手间时,听到有人按门铃。 周杨从猫眼望外看了看,原来是那个从警局一直跟踪他到拉面馆的年轻人。 这家伙究竟是谁呢?竟然跟到家里来了。 周杨心上一阵嘀咕,年轻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若是坏人,也不敢在家里把他怎样。 周杨打开了门,不好气地问道:“年轻人,你一直跟踪我,是几个意思呢?” 年轻人道:“周警官,看你警觉的样子,估计是觉得我是坏人。我不是坏人,我们只不过是在找同一个人的有缘人。” “说话真是玄乎!”周杨讶异道,“什么意思呢?” 年轻人道:“周警官,你得先请我进屋,坐下,我们再好好聊聊!” 周杨将信将疑地让年轻人进了屋,并让他坐到长形沙发上,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周杨坐到年轻人对面藤条圈椅上,好奇地问道:“年轻人,你在找谁?” 年轻人道:“周警官,最近两年一直在苦寻的人是谁?” 周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年轻人,你直接说吧,你这样跟踪我,已经让我很恼火了,现在还在这跟我绕弯子,我很不喜欢。” 年轻人看这样绕弯子说话,确实不太好,便说道:“你一直在寻找秦紫光,我也在找她。” 周杨惊讶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找她?” 年轻人道:“我叫罗菲,是一个私人侦探,是受人委托寻找秦紫光的下落,寻找的过程中,才知道周警官这近两年来,一直在找她。所以,我才到你家来烦扰你。” 周杨道:“你这样跟踪我,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不良青年呢!我还在心上说服自己,要不要直接把你先干趴下呢!免得你对我不利!” 罗菲笑道:“抱歉……为了找到单独跟你聊聊的机会,就跟到你家里来了。” 周杨不想跟他再讨论这个话题,便直接问道:“你是受人委托?那你是受什么人委托的呢?要寻找到秦紫光?” 罗菲道:“秦紫光亲密的人,但我不能告你,他是谁?周警官你为什么要寻找秦紫光呢?” 周杨皱了皱眉头,说道:“你都不愿意对我坦诚相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寻找秦紫光呢!” 罗菲苦笑了一下,无奈道:“委托我的人是当红情感作家张智。因为两年前秦紫光失踪前,怀了他的孩子。他很担心秦紫光和孩子的安危,都不顾了自己的工作,一直在苦苦地找寻她。但他又不想求助警察和媒体,所以就私下委托我这个私人侦探了,帮他到处打听秦紫光的下落。所以说,我和周警官是在寻找同一个人的有缘人!” 周杨瞪大眼睛,惊讶道:“你说秦紫光怀了张智的孩子?你确定你不是胡说八道么?” 罗菲看他惊讶的举动,看来他不知道秦紫光和张智的关系! 罗菲道:“——这是张智亲口告诉我的,我不会随便胡言乱语的。” 周杨道:“只要认识秦蕙的人——都知道她的情人是当红作家张智。怎么秦紫光就怀上张智的孩子了呢?张智在我面前也承认,他是秦蕙的情人。若秦紫光怀了张智的孩子,是不是有点畜生不如?这件事,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张智看起来那么儒雅,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罗菲道:“有不有可能张智脚踏两只船,他明面上是秦蕙的情人,私下又勾引了秦紫光。所以他才不想警察和借助媒体帮他寻人,害怕他和秦紫光的私情暴露,才委托我这个私人侦探帮他寻人。” “完全有这种可能,”周杨双手搭到椅子的围栏上,说道,“这两只船张智踏的危险呀!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女儿。但谁也没有看出,张智和秦紫光的关系不一般!认识他们的人,都只知道秦蕙是张智的婚外情人。若张智真勾引了秦蕙的女儿,这事情就有点复杂了,秦紫光失踪真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第463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一章 (7) 罗菲道:“秦蕙自杀会不会是因为知道张智私下勾引了她女儿秦紫光,还怀孕了,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杀了的。” 周杨顿了顿,说道:“我为什么要寻找秦紫光,就是为了秦蕙死亡这件事。” 罗菲双眼发亮,问道:“你寻找秦紫光,是不是因为发现了秦蕙自杀什么不同寻常?” 周杨道:“当年秦蕙自杀,我去现场看了。有很多疑点,让我觉得秦蕙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罗菲脱口道:“难道是他杀?” 周杨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完全有可能!” 罗菲问道:“你有什么依据呢?” 周杨道:“秦蕙感冒了,吃了很多带有安眠成分的感冒药,当时检查她尸体,她吃了二十多颗感冒药。估计是她心情不好,晚上睡不着觉,家中又没有现成的安眠药,于是索性把感冒药当安眠药吃了,吃多了晕了过去。等她不省人事的时候,有人用小刀划了她的手腕,做出他割腕自杀的假象。” 罗菲道:“但也可能是秦蕙吃那么多感冒药,根本就是为了自杀,却不想感冒药并没有把她毒死,所以又拿刀割腕自杀了。” 周杨道:“当时,我也这么想过。秦蕙不是左撇子,却是左手握刀割腕的,更主要是那个伤口,整齐完美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如果是秦蕙自己用不顺手的左手忍痛割腕的话,伤口看起来不会那么完美,深浅不会那么一致。我的推想是,秦蕙吃了感冒药,晕过去不省人事后,有人拿起她的右手,轻轻松松地割破了她的手腕。行凶的人估计一时疏忽,才把刀放到秦蕙的左手上,做出她割腕自杀的假象。” 罗菲道:“凶手杀了人,伪造现场,无论多小心,都会出现纰漏……行凶的人当时没有想到,大多数人都不是左撇子,应该割左手,右手拿刀,那样才更迷惑人。不想他的这个疏漏,被眼尖的周警官一眼就发现了。” 周杨摇头道:“依我经验,凶手不是一个老手,是一个平时杀只鸡都会怕的柔弱之人。他杀秦蕙,害怕的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他只是随手拿起秦蕙的右手割了腕,顺手把小刀放在了秦蕙的左手上。” 罗菲道:“谁是杀秦蕙的凶手,你是心中有数了?” 周杨摇头道:“——还没有数。” 罗菲道:“那你为什么执意要寻找秦紫光呢?” 周杨道:“她是秦蕙的女儿。她给她母亲办完丧事后,我们约好要见一次面的,她说等她情绪平复几天,会主动跟我联系。我等了一段时,想着她应该从她母亲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我打电话给她,不想号码竟然是成了空号。我亲自去她家找她,她的邻居说,好久都不见她人了。去火锅店找她,她已经把秦蕙生前经营的两家火锅店都关了,总之她消失不见了,认识她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她去了那里。秦蕙去世的好多疑问,我准备问清秦紫光的,不想她不告诉任何人,就消失不见了,这促使我更加想找到她问个清楚。” 罗菲道:“你这样说,让我觉得你怀疑秦紫光知道秦蕙自杀的真实内幕。” 周杨委婉道:“如果能跟秦紫光当面好好聊聊,可能会让我找到谁是嫌疑犯。” 罗菲道:“看来周警官是一个执着的人,为了锁定嫌疑犯,都快两年了,还执意在寻找秦紫光。” “不是我执着,是我很好奇事情的真相,”周杨道,“作为一个警察,知道疑惑的事情的真相,是他首要的目的,这样才能完美地断案。你做侦探,也是这样。” 罗菲试探性地说道:“看来周警官是一个负责人的警察,秦蕙表象是割腕自杀,你们警察其实是可以省事,不用那么辛苦地去查很难查到的真相。`因为你说秦蕙最亲密的人秦紫光,都没有对她母亲是否是自杀,表示过疑义。你一个警察这样执着地帮人追凶,秦蕙的家人会不会反感?” 周杨道:“你说秦蕙的家人是秦紫光吧!” 罗菲“嗯”了一声。 “说实话吧!秦紫光越是没有疑义,越是让我对秦蕙的自杀好奇!”周杨道,“秦蕙自杀的现场我看到了,看到了不正常,我才觉得真相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我没有见过那个充满疑点的现场,就另当别论了。” 罗菲道:“秦紫光知道这些疑点吗?” 周杨道:“具体的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她就失踪了。不过,在她给她母亲准备丧事的那几天,我问过几次话她。她好像很不自在,对母亲的自杀,在她悲伤的表象后,我看出了她的无动于衷。”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跟她说,她母亲是他杀的,秦紫光不会相信你的话,会坚持她母亲就是自杀的?” “是的……她很讨厌我这个警察因为她母亲的死亡,对她和对她身边人问东问西……”周杨说到这里,突然来了精神,说道:“你说秦紫光怀了张智的孩子,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这促使我要找到秦紫光的决心了。说实在的,我准备放弃找她了!” 罗菲道:“据你分析,秦紫光为什么会凭空消失?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呢?” 周杨道:“我不确定……不过,你今天跟我说秦紫光怀了张智的孩子,让我坚定了一些事情!” 罗菲追根究底道:“坚定了什么事情?” 周杨道:“有些事没有证实之前,我不能随便跟你说。” 罗菲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虽然我们是在找同一个人,但我们还不是可以交心的同一战线的人,不说也罢!” 周杨沉默不语。 罗菲又道:“依周警官之见,秦紫光躲藏起来,是因为母亲的自杀?还是因为怀了张智的孩子,她在逃避他?” 周杨思索了一下,说道:“若秦紫光只是为了逃避张智的话,没有必要隐藏的那么深,让谁都找不到她。” 罗菲的两个指头摸了摸鼻翼,道:“那你认为秦紫光在逃避什么呢?” 周杨那两粗黑的眉头微微动了动,说道:“肯定是在逃避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 罗菲道:“——会跟她母亲自杀有关吗?” 周杨嘴角露出一丝怪笑,但并不回答罗菲的问题,那种意义非凡的笑,已经回答他了,同时也传达了他不想和他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罗菲看周杨说话有所保留,正要起身打算离开时,他的妻子和孩子回来了。 罗菲跟他们母子问候后,就告别离开了…… 罗菲走了后,周杨没有跟妻子和孩子多交流,而是把自己关到书房去,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闭着双眼,在脑海里重新整理秦蕙自杀的案子。 第464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二章 (1) 1 罗菲去了一趟东源,收获不小,知道张智明面上的情人是秦蕙,私底下的情人是秦紫光,要命的是这两个女人是母女关系。而且,可能秦蕙到死都不知道她的情人张智背叛了她,勾引了她的女儿,但也可能那就是她自杀的根由。 罗菲跟周杨警官的见面,让他感觉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周杨的说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秦蕙的自杀可能跟秦紫光有关。至于有什么关系,周杨也心中有数,只是不想把所有的想法,跟他这个初次见面的人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也或许是,他还没有掌握更多的证据,证明谁是真正谋杀秦蕙的嫌疑人。周杨唯一坚信的是秦蕙自杀,不是那么简单。 罗菲正懒洋洋地靠躺在那把刚卖的藤条摇椅上,苦苦地思虑着秦蕙自杀的事时,顾云菲哼着小曲,走进了他的侦探社。 顾云菲进门把一个透明文件袋,丢给罗菲。 罗菲一把接住,问道:“这是什么?” 顾云菲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说道:“——让你大跌眼镜的事。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罗菲边开文件袋边问:“是张智和吴胜的DNA基因鉴定结果出来了么?” 顾云菲拖长音调“嗯”一声! 罗菲道:“结果怎样?” 顾云菲道:“——自己看。” 罗菲看了看报告,DNA基因鉴定结果显示张智和吴胜的亲权指数到了99.95%以上,这支持两者之间存在亲子关系。 罗菲放下报告书,感叹道:“MYGOD!吴胜竟然真是张智的孩子,这叫世人情何以堪呀!” 顾云菲道:“这证明张智曾在蚂蚁山那个地方出现过。” 罗菲道:“张智和吴胜是亲子关系我还能接受,要命的是,吴家妻子怀孕的时间跟于硕遇害的时间差不多,这会不会真的说明,于硕的死亡跟张智有关。张智那会去广西蚂蚁上见了于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张智杀害了他。” 顾云菲道:“这个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呢?怎么就知道这个细节,证明吴胜是张智的亲生儿子的话,就可以知道于硕遇害的时间里,他在蚂蚁山出没出现过。” 罗菲道:“那个神秘女人一定很了解张智。” 顾云菲道:“吴胜的爷爷说他儿媳妇承认,她结婚前,在树林里被人强bao过,莫非张智还是一个强奸犯?” 罗菲道:“——那也是说不定的!” 顾云菲道:“张智是当红的畅销作家,是一个大名人,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名人就不会暗地做一些勾当出来?” 顾云菲道:“我也就随口一说,我是感叹张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罗菲皱了皱眉头道:“就算证明了张智曾在于硕遇害的时间里,他在蚂蚁山出现过,但不能就此说明他杀了于硕,寻找到他杀了于硕的证据,还需要费很多精力和时间!” 顾云菲道:“这虽然是一个难题,不正是你喜欢的吗?你不就喜欢解决难题吗?” “我知道这是眼下的难题,但我不会向它低头的……”罗菲道,“这次东源之行,意外收获真是不小!” 顾云菲道:“有什么收获?你可不要告诉我,张智其实也是秦蕙的情人,那样我真要把他看低了,瞧不起他。” 罗菲道:“你说对了,东源认识秦蕙的人,都知道张智是她的公开婚外情人,跟夫妻一般!” 顾云菲咂舌道:“我的天哪!看来张智是一个伪君子兼疯子,他竟然勾引了秦蕙和秦紫光母女。” 罗菲道路:“张智表面上是秦蕙的情人,私下又勾引了她的女儿,确实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 顾云菲道:“既然秦蕙是张智的情人,于硕忘记不了的女人是秦蕙。马娟说于硕爱的女人被他最好的朋友抢走了,神秘女人又说于硕是张智的好朋友,这是不是意味着,张智抢了于硕的恋人秦蕙?” 罗菲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本书《树叶上的时光》,说道:“张智这本书的内容真是值得仔细推敲和无限联想……书中的主人公,简直可以跟现实中的人对号入座!书中的人物彬可能就是于硕,筠可能是张智,嫦可能是秦蕙。” 顾云菲道:“这么说来,我真觉得就是那样的……书中的筠为了跟嫦的婚外恋顺利进行,筠故意制造了车祸,让自己的妻子瘫痪,他却并不抛弃她,让她对他感激不尽。那样的话,妻子对丈夫在外找别的女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云菲道:“现实生活中张智的妻子是怎么样的呢?” 罗菲道:“神秘女人给的资料上写的是,他的妻子是瘫痪的,好几年前,出车祸导致身体瘫痪了。他们没有孩子。” 顾云菲道:“真是跟书中的人物格局太像了。那个神秘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挖掘出张智的过去呢?《树叶上的时光》究竟是谁写的呢?” 罗菲道:“神秘女人说那本书于硕写的。” 顾云菲道:“若于硕是书中的彬,彬最后是被筠杀死了的,就像现实中于硕被人杀死了……若书是于硕写的,而且写的就是他、张智和秦蕙的真实感情纠葛,那于硕怎么知道他的结局是死亡呢?” 罗菲道:“可能小说真是于硕写的,要么就写了他们三个人的感情纠葛部分,小说结局中的彬最后被筠杀掉,并不是于硕要写的结局。但现实中于硕被张智杀掉了,张智便改了书中的结局——彬被筠杀掉了,这样会更能吸引读者。事实上,这本确实很吸引读者,让张智抱得大名。”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张智杀了于硕,是为了让小说最后的结局更真实?” 罗菲摇头道:“张智杀于硕不一定是为了小说的效果献身。可能是因为另外的事情,比如是跟小说有关的事情,没有谈妥,张智才杀了于硕;也有可能是因为感情!” 第465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二章 (2) 顾云菲道:“我想听听,你有怎样的推想?” 罗菲道:“于硕死亡现场桌上的一万块钱,应该是张智和他说了什么交易,最后他们并没有谈好那件事,张智用一个什么重物砸碎了t他的脑袋,这笔交易应该跟于硕写的稿子有关。当然也可能是那笔交易完成了,他们谈论了别的事情,比如他们俩都喜欢的秦蕙,因为秦蕙原本是于硕的恋人,可能于硕言语上有些过激,张智一时愤怒,便杀害了他……” 顾云菲道:“他们会有什么交易呢?” 罗菲道:“张智看于硕写的小说,故事不错,文笔也好,看自己一直在写作事业上不温不火,想出钱买于硕的稿子,所以有了桌上那一万块的存在。” 顾云菲道:“若是因为感情,是不是于硕觉得张智抢了他的恋人秦蕙,所以说了难听的话,张智一时冲动杀死了他!” 罗菲道:“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于硕应该渐渐释怀,不然他不会选择去山村支教,试图忘记那段情感带给他的心灵创伤。” 顾云菲道:“也可能是于硕离开他的伤心地东源,去广西偏远山村支教,是想忘记那段伤痛,却怎么也忘记不了,说不定反而加深了对张智的恨呢?” 罗菲道:“那就应该是于硕直接杀了张智,为什么反而被张智杀了?当然于硕的死,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我们想象不到的可能,他的死跟张智是无关的。” “神秘女人说张智可能杀了于硕,而且根据你的推想,张智杀了于硕的可能性比较大,”顾云菲道,“现在确定了吴胜是张智的孩子,按照孩子的年龄来算,吴胜妈妈怀上孩子的时间正是差不多于硕被杀害的时间,这意味着张智四年多前的某一天,去蚂蚁山见了于硕。” 罗菲道:“有什么重要的事,于硕要亲自去见他呢?现在通讯科技这么发达,打个电话就是了。” 顾云菲道:“肯定是重要的事,必须亲自见他。不过,张智为什么会强bao吴胜的妈妈呢?最后还造成了一个家庭的悲剧!” 罗菲道:“我想象不出吴胜的母亲会跟张智有什么关系,最后还怀了张智的孩子。如果靠想象力推想的话,会不会是张智杀人后产生的性冲动,在林间偶遇独行的女人,所以强bao了她。” 顾云菲道:“西方的学科有提到过,有些凶手杀人后会产生性兴奋……有的变态杀人狂,见到血,或者勒住人的脖子,会产生性兴奋,因此产生很多耸人听闻的连环杀人犯,他们得靠不断杀人,才能满足自己的性需求。” 罗菲道:“——张智不是连环杀人狂!” 顾云菲道:“你相信他杀了于硕吗?” “这是我目前要弄清楚的事情,”罗菲道,“这次去东源,还要一个重要的信息,我要告诉你,有一个姓周的警察一直在寻找秦紫光。” “他为什么一直要找她?” “给我的感觉是他觉得秦蕙的自杀跟秦紫光有关!” “有关是什么意思?” “总之……好戏还在后头!” 2 这次神秘女人找罗菲不是似幽灵一样猛然冒出来,而是直接电话给他,用的是公用电话。 神秘女人打电话来问他,吴胜是不是张智的亲生儿子?她每时每刻都期待着这个结果。 罗菲告诉他,通过DNA基因鉴定,他们是亲子关系。 神秘女人在电话那边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让罗菲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从神秘女人放声大笑中,罗菲听出的不是幸灾乐祸,好像是悲怆。神秘女人虽然每次出现,说话和气势看起来很高傲,其实她内心是孤独、脆弱的,刚才的笑声更加说明了这点。 罗菲问神秘女人,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 神秘女人告诉他,找到张智杀了于硕的证据。 罗菲问他,查出张智杀人后,又怎么样? 神秘女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把张智丢进监狱,然后“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根本不给罗菲再说话的机会。 接到神秘女人电话时,罗菲正在百货商场买日用品。 罗菲付钱出来,在超市外面广场上的一个LED视频上,看到张智被记者围堵的图像。 记者在追问他最火的小说《树叶上的时光》是不是抄袭的?因为有人跟媒体说,他那本书是抄袭的。 张智一脸沧桑,有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头发也乱糟糟的,面色灰暗,双目无神,应该好几晚没有谁好觉了。 张智在几个人的拥护下,钻进了一辆小轿车里,自始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一直保持沉默! 记者一直围堵到张智的小轿车开走,才无奈地罢休! 谁会把张智可能抄袭别人的书的事捅给媒体了呢?难道是神秘女人?罗菲真想问问她,但联系不到她。因为他想象不到,谁会知道于硕抄袭的事。 罗菲联系上张智,看能不能以委托人的身份得到见面的机会,然后跟他聊聊抄袭事件是怎么回事? 张智答应见罗菲。 罗菲听他低沉的声音,知道他现在心情应该很乱。 张智沉声告诉他,眼下他正需要一个人陪他喝一杯,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他们约好在一家酒廊见面。 他们要了朗姆酒,罗菲给各自的酒杯斟上酒,并加了冰块。 罗菲轻轻地摇着酒杯,望着神色难看的张智,问道:“新闻中报道的抄袭事件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只负责帮你寻找秦紫光,这不是我该问的事。但我从电视上看到你面色不是很好!所以想陪你喝一杯!我很喜欢那本《树叶上的时光》,如果你不方便透露,我们就只喝酒。” 张智不自在地闭了一下双眼,又睁开,说道:“我跟你说过,那本书中的故事情节是我一个朋友的真实经历,我们商量好了,如果我写成故事火了的话,我会给我那个朋友一些钱。不想那个朋友看我的书火了,赚了很多钱,给他的钱竟然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最近,他狮子大张口,一下跟我要一百万,我说我给不出那么多钱,他就反咬了我一口,说我抄袭他的作品,并说给了媒体。所以,便有了你看到电视上关于我的负面报道,说那本书是我抄袭的。” 罗菲道:“既然你的朋友跟你撕破脸,说你抄袭他的作品,并把这事说给媒体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第466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二章 (3) 张智道:“我只是写了我朋友的亲身经历,并不算抄袭。况且是他答应我,我可以写他的亲身经历。” 罗菲道:“那你面对记者时,应该借机给媒体解释清楚,让忠于你的读者相信你是无辜的。” 张智顿了顿,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那些记者时,我不想开口说话!” “这样只会让你自己被动,让人随意揣测你,”罗菲呡了一口酒道,“冒昧地问一下,你那个朋友是谁呢?” 张智面部一阵扭曲,握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不自在地把杯口放到嘴唇边,又放下来,好似罗菲是一个歹徒,正用一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问了一个决定他生死的问题,让他不能抉择如何回答! 张智站起身来,有点语无伦次道:“我……我有点不舒服……头晕的厉害,这酒我怕是喝不下去了,我要出去走走,你自己喝吧!抱歉……我先走了!” 张智不等罗菲答话,就离开了…… 罗菲望着张智的背影道:“张先生,等你心情平复一些后,我想去你住的地方拜访你。” 张智痛苦道:“——这个以后再说!” 罗菲目送张智出了门,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收回视线…… 罗菲看着还没有开始喝的酒,不喝的话浪费了,那就自己喝吧!一个人安静地捋一捋最近接的神秘女人的案子。而且张智今天奇怪的表现让他匪夷所思,也够他费神去猜想琢磨…… 张智跟罗菲说媒体上报道他抄袭的事,是因为朋友跟他撕破脸,把他写了朋友的经历说成是抄袭的事,捅到媒体上的,他是在撒谎。这个谎言他自己编的很辛苦,所以跟罗菲说的时候,他不仅不自在,还很痛苦。 如果事情真像谎言中那么简单的话,张智就不会这么焦虑和惶恐。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说他抄袭,这种没有来由的诽谤让他感到绝望,因为他不知道跟他暗中作对的人是谁。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最忌讳的事,就是被人说抄袭别人的作品。 张智作为当红作家,眼下他的读者都在攻击他,说他恬不知耻,抄袭人的作品。这个时候他的心灵异常脆弱,会额外思念秦紫光和孩子。 若他们在他身边的话,有秦紫光的安慰,再看看孩子明亮天真的眼神,他会坚强很多的。 张智头重脚轻地走在夜间热闹的马路上,有一刻,他感觉胸口闷闷的,索性坐到花台边的水泥台上。这时,他猛然发现,马路对面有一个穿着一身白的年轻女子正盯望着他,头戴着帽檐很大的帽子,几乎盖住了整个脸,加上还戴了一副大墨镜,让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但他能确定,那个女人一直死死地盯望着他,好似认识他,在细微地观察他痛苦的模样…… 张智回到租住的小区楼下,总感觉有人跟踪他,便朝身后看了看,穿一身白的女人竟然离他不远站立着,像先前一样死死地盯望着他,好似要把他看穿! 张智试图看清楚那个女人是谁时,女人消失了…… 张智心上一惊,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心神不宁,一时头脑发晕,产生了幻觉,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物种,刚才那个女人就不像常人,似行走人间的幽灵。 张智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的物种,他相信那是人,他追了上去,但真切地不见了白衣女人的踪影。 3 张智回到家时,觉得有点不正常,临走时整齐放在门边的家居鞋,现在被人动过了,应该是进来的人,一时没有看到,不小心一脚踢到了。 张智警觉地认为,家里可能来小偷了,于是轻手轻脚地各个房间看了看,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什么财务丢失,但他发现他的书房被人翻过! 来人在他书房找什么呢? 书房就放了一些书,和他平时写作的电脑。这的房子是他租住的,不是长时间居住的,所以书房也没有放什么东西,除了电脑和一些书以外,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他打开电脑时,发现电脑被人动过,由于电脑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所以那人放弃了!因为鼠标明显被人拿过,他从来没有把鼠标放在键盘上的习惯,现在鼠标翻着放在键盘上…… 看来,来人不是要盗窃什么贵重财物,应该是在找别的他想要的什么东西。 张智疑虑重重地来到客厅,发现茶桌上,有一张字条。 张智迫不及待地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广西蚂蚁山乡吴家杀妻案中的孩子,是你的亲生儿子,什么时候你应该去看看他,由于他身上流有你的血,所以长得特别像你。再者,你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其实是于硕的作品。 这些歪斜的字像鸡肠子一样难看,显然写字条的人,是用不会写字的那只手写的,免得他识破他的字迹。 字迹虽然难看,却字字是灼心的话,让张智感觉天旋地转,字条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他都不知道。 那人说吴家杀妻案子中的孩子是他亲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都不认识广西的什么人,更何况那孩子还是自己的?真是无稽之谈! 那人说《树叶上的时光》是于硕写的,于硕都死了,而且于硕都不写作的,作品怎么可能是他的呢? 这次媒体上说《树叶上的时光》是他抄袭的,看来是这个偷偷闯入他家的家伙去跟媒体胡说八道的。这个闯入者会不会就是他刚才看到的白衣女人呢? 这个闯入者跟媒体说,《树叶上的时光》是他抄袭的,但并没有说是他抄袭的于硕的,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他没有十足证据证明他抄袭于硕的作品,才没有那样说,只是空洞地说他抄袭!那些媒体和看客,也真是容易被忽悠,都没有证据说他抄袭谁的,他们的情绪就那样激动,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第467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二章 (4) 广西蚂蚁山乡吴家杀妻案,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案子呢?怎么就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张智魂不守舍地进到书房,打开电脑,看网络上有没有关于那个案子的报道。 网络媒体上竟然有那件案子的报道,是四年多前的旧案子了。 吴家的丈夫听信别人的话,说孩子长得不像自己,于是怀疑妻子对自己不忠,丈夫失心疯地用菜刀砍死了妻子,下手真够残忍,足足砍了妻子三十多刀,看那案发场面直叫人毛骨悚然。男人竟然不顾夫妻情分,愤怒地杀死了妻子。报道中还有那孩子快两岁时的照片,看起来很可爱。他根本就不认识这家人,为什么神秘闯入者说,那孩子是他亲生的呢?真是胡言乱语! 那个闯入者肯定是一个疯子,才把这件跟他不相干的事,按在他的头上,让他不爽快! 当年报道这个案子的人是一个叫况准的记者,什么时候是不是应该见见他,了解一下情况。 张智打心底承认,他是一个畅销作家,有很多女读者很崇拜他……有主动约他吃饭的,送他礼物的,开放一些的女人,会暗示他愿意跟他上床。他若有那个兴致,看对方人还算漂亮,他会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但他的记忆中,并没有一个广西蚂蚁山的女人,跟他上过床。男女只要有过交(jiao)媾(gou),就会有怀孕的可能。若蚂蚁山那个女人曾放荡地勾引他上过床,就算怀了孕,这个神秘的闯入者怎么知道那孩子就是他的呢?更何况,在他的记忆中,他真没有跟广西的女子,有过瓜葛。这让他陷入了黑暗的的深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方向。 张智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报道的图片发着呆,女人倒在血泊里的血腥场面,他没多看。他一直在看那个小男孩,神秘闯入者说长得像他,他仔细看了,怎么看也不像……他还去找了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样子,跟孩子的长相对比。 所以……神秘闯入者说那孩子长得像他,真是一个笑话。张智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冷笑! 神秘闯入者这样偷偷摸摸地进到他房间,难道就是为了留字条给他吗?顺便翻了他的书房?还是翻书房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顺手留了那字条? 如果神秘闯入者只想留字条给他的话,直接寄送信件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这样冒险闯进他的房间,这样很可能被人抓住,这样说来,神秘闯入者是要到书房找他想要的东西,顺便留了字条! 张智打算报警,但家中并没有丢失财物,只得作罢! 可怖的是,他刚搬进这里不久,知道的人不多,那个神秘闯入者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呢?看来,有人在跟踪他。这时,白衣女人的身影又闯进了他的脑海里,让他脑子嗡嗡作响,似有无数蜜蜂在里面飞窜! 张智踉跄地站起来身来,走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清醒一下头脑! 4 张智约会了记者况准,况准答应到咖啡馆见他。 况准知道张智是当红作家,眼下陷入了抄袭事件中,他主动单独见他这个记者,他当然愿意。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希望能够从他那里挖掘点新闻出来,最近正好没有什么吸引人眼球的新闻,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张智算得上是当红的作家之一,有关他的什么消息,写出来,肯定会引起关注。 张智早早地在甲克咖啡馆等着况准了,况准按时赴了约。 况准给张智的第一印象很好,那是一个高大结实、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手腕上有纹身,纹着卜娜两个字。张智暗想,那一定是他深爱的女人的名字,不然他不会傻乎乎地在身上随便纹上别人的名字。脖子上的吊坠是他和一个女人的合影缩小照,更加证实了他是一个多情的男人,身上随时都有他爱的女人的标志。 张智很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模样,由于太小,看不是很清楚,再者他那样一直盯着别人胸前看,很是不礼貌,于是把目光从况准胸前移开。 况准一向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看张智对他脖子上的吊坠和纹身很感兴趣,便说道:“张大作家,你好像对我的这个吊坠和手腕上的纹身很好奇!” 张智心上一惊,看来他扫视他这两处时,被他发现了,都怪自己掩饰得不够深! 张智咧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看你很爱你的恋人……有点好奇是那个幸运的女人,这样受你青睐。” 况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爱那个女人爱的发疯,把她的名字纹在手腕上,跟她的合影做成吊坠天天挂在脖子上,她还不是不辞而别了,突然就从我生活中消失了,让我苦心好找。若是她人在我身边,我把她名字纹在身上,时刻戴着有我们合影的吊坠,那会是爱。现在不是,完全不是……” 张智惊讶道:“现在是什么呢?” 况准提高嗓门道:“提醒我,我不要忘记在漫漫人海中找到她,然后告诉她,我因为爱她所受的屈辱。” 张智微微笑了笑,说道:“——看来况记者真是一个多情的人!” 况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到不是我多情,是我那么爱的女人,却被她耍了,说走就走,都不跟我吱一声,这让我很恼火。可能她不爱我了,才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我,但我还是要找到她,问清楚她她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况准说到他的恋人卜娜,是他们正热恋时,女人不说任何话,悄然离开的,这让张智想起了秦紫光,她跟况准的恋人一样,都是没有缘由地失踪了,消失在他们生活中。 张智问道:“你的恋人应该是跟你吵架赌气,才不说一句话离开的吧,年轻男女吵架时,女人总喜欢收拾东西走人……” 况准道:“我们不说女人了,女人都是古怪的物种,你永远也理解不了她的。还是说说你约我的真正目的吧。” 第468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二章 (5) 张智开门见山道:“四年多前广西蚂蚁山吴家那桩杀妻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报道那么偏远地方的新闻呢?” 况准啜饮了一口咖啡,说道:“能够报道那个新闻也是巧合……我的祖辈是那里的人,我帮爸爸去寻亲。亲戚没有寻到,我正要离开那个地方时,恰好遇上了吴家的杀妻案。当时我亲临了现场,作为社会新闻的记者,我报道了那件事……对于记者来说,无论那里发生新闻,我们都会去报道。” 张智道:“虽然那是恶性的杀人事件,但由于发生在闭塞的乡村,如果没有你这个记者当时在那里出现的话,那件杀妻案就不会报出来!” 况准道:“——确实是这样!” 张智问道:“为什么丈夫对妻子那样残忍呢?” 况准道:“丈夫怀疑妻子对自己不忠,才杀了他,然后自己去警局自首了。” 张智追问道:“有妻子对丈夫不忠的证据吗?” 况准道:“丈夫听信别的话,说孩子的长相不像自己。就因为旁人随口的一句话,丈夫不知那根神经不对,对妻子砍了三十多刀,然后估计自己也不想活了,所以去自首了。” 张智遗憾道:“丈夫仅凭孩子的长相,就判断出妻子的不忠,那位妻子死的太不值得了。不过,那孩子究竟是不是吴家亲生的呢?” 况准道:“孩子的父母一个死了,一个进了监狱,就两个老人带着孩子生活,谁还会去追究孩子是不是吴家男人亲生的!” 张智道:“——那到也是!追究多了,只会造成那个家庭更大的痛苦。” “真是可怜了那孩子,从小就没有父母陪在身边了!”况准纳罕道,“张作家为什么突然对广西那么偏远地方的吴家杀妻案感兴趣了?都已经过了四年了,人们都渐渐遗忘这件事了,而且还是发生在离我们这里很远的案子。” 张智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我乡下一个远方亲戚的亲戚的事,其实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的,最近我那亲戚提起那事,我看是你报道的新闻。所以……就顺便问问你。我完全是出于好奇。” 况准道:“你说顺便问问我这件事,难道你是别的事情找了?” 张智停顿了一下,说道:“最近关于我抄袭的新闻,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况准道:“这事我知道。抄袭的事,究竟是有没有那回事呢?” “就是没有那么回事,我才找你的……”张智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写一篇报道,我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并不是我抄袭的,我只是写了一个朋友的真实经历。我那朋友不理解抄袭是什么含义,抄袭是指窃取或者修改他人的作品当成自己的,跟我写他的真实经历根本是两码事,那不算抄袭。” 况准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朋友仅仅因为你写了他的亲身经历,所以他给媒体说,你抄袭的他的作品?” 张智点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况准道:“你应该有相熟的记者,为什么要找上我呢?让我来写这篇报道?” 张智为了掩饰他对吴家杀妻案的关心,所以才说让况准帮他写那篇报道才是主要的事,若他答应更好,不答应也无所谓。 张智道:“我看杀妻案是你报道的,找你既可以了解这件事,又可以让你帮我做一个正面的报道……不,是实事求是的报道。再说我以前相熟的几个记者,也报道了我抄袭,可能他们认为报道我抄袭,比报道我作品的好更能吸引读者的眼球吧!” 况准道:“张作家既然这么信任我……如果真像你说的,你的作品不是抄袭的话,只是写了你朋友的亲身经历,这篇报道,我会帮你写,帮你挽回之前的形象。” 张智道:“——我会给相应的报酬你。” 况准边把咖啡杯杯口放到嘴边,边看手机的讯息,不想一失手,一杯咖啡全泼到胸前了,吊坠和白色线做的链子都沾上了褐色的咖啡,胸前也是咖啡污渍。 张智连忙把随身带的手帕递送给况准…… 况准接过手帕,边擦胸前的咖啡,说道:“报酬的事到是小事,我的报道能够帮你挽回形象,是最重要的事。我不能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张智感激道:“——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况准把吊坠从脖子上取下,仔细擦了又擦,发现手上沾了有糖的咖啡,粘粘的,随手把吊坠放到桌子上,起身起洗手间洗手了。 张智乘机拿起吊坠,他要看看那个叫卜娜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她竟然跟秦紫光一样,喜欢玩失踪。 当女人的模样闯入张智的眼帘时,他心上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好像似曾相识,真切地在那里见过! 那个叫卜娜的人女人和况准紧紧依偎着,头靠得很近,非常亲密的样子,图像被电脑处理过,掩饰了他们本身的容貌。女人五官很精致,天生的美人胚子。 有一刻,张智的神经好似杯电击了一下,一阵震颤,多看几眼,那个女人跟秦紫光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那就是秦紫光。他不会看错的,他曾那么多次近距离的观赏过秦紫光,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她的。 但这个女人叫卜娜,虽然跟秦紫光名字不同,但长相简直一模一样。天下长相相同的人是有,相似度达到这么高的,他却没有见过。 这个叫卜娜的女人,会不会就是秦紫光呢? 这个女人跟况准正热恋时,突然从他生活中消失了,这不正是秦紫光的处事风格吗?当初秦紫光不仅跟他爱的死去活来,还怀了他的孩子,也是突然消失不见了。她这种折磨人的任性,让他这两年心都碎了。 若卜娜就是秦紫光的话,她应该带着孩子的!看况准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不会接受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如果卜娜真是秦紫光,她跟况准交往,没有带着孩子的话,那孩子去那了呢? 第467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二章 (6) 张智想到这里,不由面部一阵痉挛……他宁愿相信卜娜不是秦紫光,只是一个跟她长相十分相同的女人罢了。他可不希望,秦紫光最后没有要下那个孩子,然后大大方方跟况准交往。他现在人到中年,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个孩子。他爱的秦紫光,能够给他生一个孩子,将是他这辈子最求之不得的事情。 这时,况准回来了,看张智拿着她的吊坠,走了神,目光呆滞,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 况准重复地说道:“张作家,你作为情感小说家,你帮我分析一下,我喜欢的这个女人卜娜,明明很爱我,为什么就突然不辞而别了呢?” 张智回过神来,把吊坠递还给况准,说道:“你跟这个漂亮的女人真算的上是金童玉女。不过,你说你们是在热恋时,她不辞而别的,是不是你们有吵过架?” 况准把吊坠戴到脖子上,说道:“说来也不算吵架……我就埋怨了她几句,我们都交往半年了,我打算跟她结婚,她不愿意跟我提她的家人和亲朋,这也就罢了。我要带她见我的家人,她也不愿意,为此我有点恼火,就摔门走了,准备晾他一段时间,再跟她联系,好好聊聊,不想半个月过去,她自始不主动联系我,最后我妥协,我打她电话,不想手机号码成空号了。去她住处看,也是人去楼空了。都怪我大意,没问问她工作的单位,想去她单位了解她,但不知道在那了解。” 张智道:“——确实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况准道:“更奇怪的是,她好像也比较关心广西蚂蚁山的那件杀妻案。” 张智心上一惊,问道:“她和吴家人认识吗?” 况准道:“我追问她为什么关心吴家的杀妻案,她又不承认她在关心吴家的案子。” 张智道:“女人心……确实一般人都琢磨不透。” 况准道:“我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耍过,我却被卜娜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所以我要发誓找到这个女人,我也要折磨她一顿,让她感受到被人耍的痛苦。” 张智道:“我看你那么爱那个女人,你说要找到她后,你会折磨她,只是你的气话吧!再说,你能怎么折磨她?” 况准垂头丧气道:“也是……我能怎么折磨她呢!真找到她了,肯定是会关心地问她,过得好不好!我说要折磨她,也是在气头上才那样说。” 张智道:“——看来你骨子里还是关心她的嘛!” 况准道:“你作为情感作家,你觉得这种女人是什么心理呢?丝毫不在乎人的感受,就玩失踪,就不怕关心她的人疯掉吗?” 张智何尝不是因为秦紫光突然消失,他简直要疯掉了,他理解况准的那种心情,便说道:“我了解你的感受,但人不见了,你又只能接受现实。不过,我很好奇,卜娜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呢?那样令你着迷。不过看照片,确实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 况准道:“卜娜才二十二岁年纪,说她貌若天仙不为过,而且看起来是一个没有经过世事的小傻帽。” 张智听他说那个姑娘是一个“小傻帽”,不禁听得出,况准对那姑娘的浓浓爱意,还说明了,那个姑娘跟他恋爱时,是没有带着孩子的。从这点来看,卜娜不是秦紫光;还是她就是秦紫光,是她最终没有要下他们的孩子而已。而且,况准自始没有提那个姑娘带着孩子。 张智竭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心不在焉地说道:“——男人最大的烦恼就是美女!” 况准道:“美女都是磨人的妖精。卜娜那样任性地玩失踪,我有时候也在想,她是不是在考验我对她的爱。” 张智道:“——这种考验有点过火!” 况准苦笑了一下,倏地站起身来,说有事先走了!看得出,况准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况准走了很久,张智都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似一个木头一样坐在那里,双手一直握着咖啡杯,但自始没有要喝的意思,黑色瞳仁上明显看得出呆滞。 秦紫光突然消失,是不是像况准说的,在考验他对她的爱呢?但她快两年没有露面了,隐藏那么深,让他找不到她,应该不是考验他的爱意那么简单! 卜娜究竟是不是秦紫光呢?若是她,证明她真的生活在深圳这座城市。他冥冥中坚信,他会和她心有灵犀,会在漫漫人海中再次见面的。假如卜娜就是跟况准隐瞒身份的秦紫光的话,今天看到她的照片,也算是老天有眼,让他们再次见了一面。这会不会意味着,他要找到秦紫光指日可待了呢? 不过,况准说,那个叫卜娜的女人很关心广西蚂蚁上吴家的杀妻案!她为什么要关心那起杀妻案呢?若卜娜就是秦紫光的话,她应该不会关心那宗杀妻案。她生活在东源,怎么会对千里之外的广西蚂蚁山杀妻案感兴趣呢?这是说不通的地方。 他房间被人留字条说,吴家杀妻案中的孩子是他的亲生的,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的卜娜在暗中调查她呢? 他努力搜索他的记忆,记忆中并不认识一个叫卜娜的女人,既然不认识,就不会跟这个女人有瓜葛,或者仇怨,那张字条就不是她写的。 会不会那个叫卜娜的女人本身不是对吴家杀妻案感兴趣,压根儿是在调查那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她怎么知道那孩子会是她的呢?这样想来,那张字条会跟她有关系。 这个叫卜娜的女人张智不认识,若她是秦紫光的话,她这关心吴家杀妻案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他房间的闯入者是秦紫光,留了那字条,还在他的书房乱翻一通。不……肯定不是她,她没有理由要这样做。 那个闯入者根本就是一个他不曾见过的疯子,等他逮到那个疯子,一定拧断他的脖子,因为他的出现,让他神经时刻处于紧张状态。 第468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二章 (7) 张智越想越烦躁不安,一口把纯的咖啡全部灌下,然后长呼了一口气,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都感受不到咖啡那刺激的苦味儿。 4 张智还在睡梦中,被手机吵醒了……晚上失眠,几乎天亮才睡着的,突然被电话声吵醒,不禁有些冒火,但同时也抱着希望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自从秦紫光失踪后,张智手机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关过。他怕秦紫光会打电话给他,他错过了接她的电话。他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等着她的消息! 这通似魔鬼的嚎叫,把他从梦中惊醒的电话,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秦紫光打来的,是她瘫痪的妻子这么早打来电话的! 她妻子告诉他,他东源家的保姆一早起来,做清洁时,发现家里闯进过人来,把书房翻得乱七八糟的,不过好像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但她们还是报了警。 张智坐在床上,头耷拉着,握着手机,那个神秘的闯入者,把他深圳租住房子的书房,翻了一个遍,没有找到什么,留了令他毛骨悚然的字条。眼下他竟然找到他东源的老巢去了,他究竟要找什么呢?要命的是,他不是盗窃财物,而且直接翻找他的书房。 那个人神秘的闯入者究竟要找什么呢?而且他认为他要找的东西就藏在他的书房里。 上次那个神秘的闯入者来他这里的房间,他让小区物管的人,查了小区监控,并没有看到可疑的陌生人,出没在这栋楼上…… 那个神秘闯入者难道有非凡的本领?不仅能隐身,开锁的能力也非凡。 张智断定这个神秘的闯入者是一个男人,只有男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他想他和什么男人有纠葛,他要这样悄无声息到他房间来,寻找他要的东西。他实在想不出,他书房里有什么值得他找的东西。 张智竭力振作起来,起床洗漱,马上开车回东源的家。既然警察要来,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神秘闯入者的蛛丝马迹。 张智回到家时,警察已经走了。 张智问妻子和保姆家中的情况,她们说家中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警察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不过,警察调出附近的监控看,有一个穿着白衣的、蒙着面的女人,在房子附近出现过……白衣女人除了穿着令人费解、奇怪外,并没看她做出格的事,所以不能就此断定是她进了他的家门。 当个他们说到白衣服女人时,张智脑子一片空白,先前他就怀疑那个神秘的闯入者,就是跟踪他的白衣女人。不想她又在他东源家的附近出现,让他有一种陷入深渊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个白衣女人是谁?究竟要干什么? 张智把自己关进书房,仔细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东西。那个神秘的闯入者,究竟要找什么呢?他一再重复着苦思着这个问题。 张智手颤抖地打开所有的柜子和屉子,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丢失。难道神秘的闯入者是来偷书么?不可能!他的书都很普通,没有值得偷了去珍藏的书,所以偷书不可能。 张智徘徊在书房里…… 最后,他发现,虽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东西,但神秘的闯入者,给他留了一样东西…… 张智去年换掉的旧笔记本电脑,闲置在一个矮柜上,下面放了一张照片。 张智拿起来,看了照片上的人,面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很是难看…… 照片上是他和于硕的合影,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友好的样子。照片背面歪歪斜斜写着一行字:看到这张照片,你脑海里会不会浮现一些难受的画面,比如血! 像上次神秘闯入者留的字条一样,是用不会写字的那只手写的,依然是为了不让他辨别出神秘闯入者的字体。 张智先是如木鸡一样发了一阵呆,然后把照片愤愤地揉成一团,从窗子上丢了出去。但他马上又后悔了,出去要把它捡回来。 打开书房的门,瘫痪的妻子坐在轮椅上,正在门外等着他。 张智面色苍白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妻子道:“我看你面色不是很好,所以问问你,最近你遇上什么事了么?” 张智道:“每天夜晚赶稿子,熬夜了,所以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妻子道:“你都快两年没有写东西了,最近想通了,决定又开始写了?” 张智轻轻地“嗯”了一声。 妻子道:“看来你说换个环境,会有灵感,是真的。你独自搬去深圳住一段时间,也是好事,就是没有人照顾你。” 张智道:“我一个生活,日常没有那么复杂,不需要人照顾我。” 妻子道:“——那就好。” 张智换上外出的鞋,正要出门时,妻子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前天,我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张智握着门把手,听到“奇怪”两个字,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没有马上开门,停下来好奇地问道:“什么奇怪的电话?” 妻子道:“那人问我当年出车祸,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我瘫痪了的。” 张智道:“你怎么说?” 妻子道:“我说因为车子出了故障,刹车失灵了,车子侧翻到一个山坡下,我的双腿被车碾压,双腿从根部截肢,内脏受了轻微的震荡……我这样实事求是地告诉他了,我想这不是什么坏事。” 张智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问你这个问题?” 妻子道:“我有问他是谁,但他没有告诉我,说了一句‘你应该想想会不会是有人在我车的刹车上做了手脚’,不等我答话,就挂了电话。” 张智问道:“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妻子道:“听不出来……声音好像是经过电子处理过的,又好似他在故意用鼻音说话,总之那人不想我听出他的声音,所以我觉得那通电话很奇怪。” 张智道:“嗯……你就当关心你的人,闲着没事干,随便打了一个电话而已。” 妻子道:“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有人闯进你的书房,究竟是要找什么呢?” 妻子知道,有什么事,她不问丈夫,丈夫从来不会主动告诉他的。丈夫觉得她是一个残疾人,有什么心思跟她说,也是徒劳。这是她跟丈夫夫妻一场,最痛心的烦恼。 张智怏怏道:“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这算是万幸,以后你们把家门锁好一点儿!” 妻子道:“那就好!不过我很好奇,既然那人冒险闯到我们家来,不为财物,却把你书房翻得乱七八糟,他究竟要到你书房找什么呢?” 张智沉声道:“你养好身子就好,其它你就不用担心。凡事有我在呢!”然后转身出去了。 张智的妻子虽然很喜欢听张智说“凡事有我在呢”!这句话,听起来很舒心,但他这是对她这个弱者唯一能说出的心声,让她有种只得依恋他的感觉。但同时又让她体会到他们从来没有真正交心过,只是心存他不抛弃她的感激之情。 张智在窗子下草丛里把照片捡起来,展开看了看,这个已经逝世的朋友于硕,好像勾起了他什么不好的回忆,面部一阵抽搐,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隐约还有一丝惶恐! 张智坐到人工草坪尽头的长椅上,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 张智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个上午,还昏昏睡过去了,保姆叫他回家吃饭,他才醒来。 张智听到保姆的叫声,一阵惊颤,吓得保姆倒退了一缩。 张智刚才做了一个离奇的梦,她梦见秦紫光抱着一个快两岁的男孩,来见他了。他高兴地手舞足蹈要去拥抱她和孩子时,秦紫光突然面目变得狰狞,眼放凶光,似在电视里看到的丑陋妖怪。 保姆道:“张先生,你做梦了吧?” 张智揉了揉眼睛道:“是做梦了!有什么问题吗?” 保姆道:“因为张先生一直在说梦话,重复着叫一个人的名字。” 张智诧异道:“我叫谁了?” 保姆道:“我隐约听到好像是叫秦,什么紫光!” 张智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来,说道:“你是叫我回家吃饭的吧!走吧!” 保姆跟在张智身后,走了一段,追上他,吞吞吐吐道:“张先生,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张智停下脚步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保姆道:“我有几次听见张太太一个人在房间哭泣有声……” 张智惊讶道:“她为什么要哭呢?” 保姆畏缩着说:“都是主人家的事,我不敢随便问。” 张智什么也没有说,径自朝里屋走了去,一路上心事重重。 保姆觉得她伺候的这一家夫妻很奇怪,表面看起来,这对夫妇很恩爱,其实好像都各有各的心事。不过,她一眼看得出太太是一直在为丈夫担心着什么。前些时候,太太还让她买香烛回来,太太要拜关公,让关公保佑男主人平安无事。她本想把这事告诉张智,但看他面色一直那样凝重,都不敢多跟他说话。而男主人的心思她丝毫琢磨不透,但她相信,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太太忧心过什么。 吃饭的时候,他们夫妻没有说话…… 张智一直低头吃饭,妻子很想跟他说什么,看他并不想开口说话,所以知趣地默默吃饭。 张智放下碗筷,要离开时,妻子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你真正喜欢的人不是秦蕙,而是她的女儿秦紫光,是吗?母亲自杀了,女儿失踪了,这两年,你才没有心思好好写作了。一个作家长时间没有作品,会被人遗忘的。” 张智听妻子这样说,不由怔住了…… 张智道:“我会处理好我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然后逃离似的进了书房。 妻子很想跟张智多交流几句,了解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很想知道他最近的心事究竟是什么,不想他根本不信任她,就算有天大的事都不会告诉她,这是作为妻子存在的最大失败!不由悲伤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第469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三章 (1) 1 张智拜托况准写了那篇他并不是抄袭别人的作品,只是写了一个人的亲身经历而已——的报道,张智的读者们看了后,心灵好像得到了安慰,没有再对他恶意评论、攻击。他们相信那个人是诽谤张智抄袭的,张智其实也是受害者。 看客们的心,永远都是那样的多变,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主见,什么风往那边吹,他们就会往那边倒。 张智作为作家,他深深地理解看客们的心思,所以他才付费让况准帮他写那篇报道,最后真的达到了他想要结果,他挽回了读者们的心。 张智这次的抄袭事件,被报道的铺天盖地,隐藏在某个角落的秦紫光肯定也看到了,她会不会也像其他读者一样,看到关于他的负面报道,会唾弃、鄙视他呢?眼下,她有没有看到况准那篇帮她挽回局面的报道呢?她能看到况准的报道,他才真正安心。他眼下真正在乎的是秦紫光母子!其他人对他不好的看法,他没有那么介意! 张智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被媒体说成是他抄袭的事,罗菲猜测一定是神秘女人搞的鬼,让媒体那样大肆报道。他真想见见她,跟她好好聊聊,问问她这样做的目的,却不知道如何联系她。 哎……跟这种古怪的委托人打交道真是累! 罗菲正叹气时,张智来找他了,告诉了一件令罗菲非常震惊的事:他说他见到秦紫光了,但只见到她的照片,但没有见到她本人。 张智把他和况准见面一节说了,意外发现况准失踪的女朋友长得和秦紫光特别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给他的感觉是,那个叫卜娜的女人就是秦紫光。 罗菲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张智,说道:“既然你找到秦紫光的踪迹了,那就是不用再委托我帮你找她了?” 张智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确定那个叫卜娜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秦紫光,但她离开况准,也像秦紫光离开我一样,是悄无声息地走的。卜娜的长相和做事风格确实很像秦紫光,但我不能肯定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罗菲道:“你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张智道:“你想办法暗地帮我调查下,况准失踪的女朋友卜娜,究竟是不是秦紫光?你是脑子灵活的侦探,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办法帮我调查出真相!” 罗菲看神秘女人委托他调查张智,张智委托他寻找秦紫光,不想两件事,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真是让他兴奋,他当然一口答应。 张智看罗菲非常愿意帮他调查这件事,不由一阵感激…… 张智一直心事重重,有时候还会走神,罗菲不说话的话,就会冷场! 罗菲打破沉寂说道:“关于你抄袭的负面新闻,况准写的报道,帮你把给读者的坏印象,都冲淡了。不,应该说的浪漫一点,读者的心有又你的了!” 张智苦笑了一下,说道:“是我拜托况记者帮我写的报道,新闻是事实描写,我只是把我朋友的亲身经历写了,但并不是抄袭他的作品。他却一直狮子大张口,让我给他更多的钱,我不同意,他就让媒体报道我抄袭,确实对我打击很大。” 罗菲盯望着说话有所隐瞒的张智,说道:“我很好奇,跟你产生纠葛的朋友是谁?” 张智道:“总之,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虽然是很好的朋友,但最后他还是跟你翻脸了,”罗菲道,“你一直不跟我说你的那个朋友是谁?是因为有所顾虑吗?” 张智道:“——不说他也罢!” 罗菲道:“虽然况准帮你写了这样的报道,你不担心你的朋友会出来反驳,说一些更令你恼火的事情吗?” 张智犹豫了一下,不能确定地说道:“不会的……我相信他不会的。不……应该说我祈求他不要再冒出来添乱!” “你应该跟你的那个朋友好好谈谈!”罗菲望着张智迷茫的双眼,说道:“前些日子,我去东源了,去秦紫光的生活的地方走访了,问了认识秦紫光的人——关于她的一些情况。” 张智听他这样说,面色霎时变得苍白,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但明显看得出,他对罗菲去东源很是不满。罗菲猜测,他应该是害怕他就此知道,秦蕙是他的情人。 张智强忍着内心的真实想法,问道:“那你有所收获吗?对帮你找到秦紫光有帮助吗?” 罗菲摇头道:“对于找到她没有什么帮助。不过,我听人说,秦紫光母亲秦蕙自杀,可能跟两个人有关,一个是她女儿秦紫光……” 张智打断罗菲的话,不好气道:“秦蕙自杀跟秦紫光有什么关系?你别忘记了,她们是母子关系,女儿再怎么不孝,怎样会让自己的母亲自杀呢!” 罗菲道:“具体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当地的一个警察说的。” 张智道:“——是那个叫周杨的警察吗?” 罗菲道:“是的,你认识他?” 张智道:“他见过我几次,总跟我说秦蕙自杀有很多疑点。我不喜欢那个警察,有几次他要见我,我都找理由避开了。因为……我跟秦蕙也不是很熟!” 罗菲道:“周杨是一个老道的刑警,而且他当时亲临了秦蕙自杀的现场,如果他有什么疑问,应该不是随便说说吧!” 张智避开这个话题,激动地问道:“另外一个人是谁?跟秦蕙自杀有关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罗菲道:“是一个叫于硕的人,曾经是秦蕙的恋人。” 罗菲故意这样说,是要看张智有什么反应。张智听倒这个名字后,确实面部表情有所变化,肌肉绷紧了。 张智不自在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秦蕙可能为情自杀吗?而且就是为了于硕这个男人?” 罗菲看得出,张智竭力装出冷静的样子,其实内心正涌动不止。 罗菲道:“有可能。不过,我要说一句冒昧的话,我听认识秦蕙的人说,你和秦蕙的关系也不错,并不像你跟我说的那样,你和秦蕙没有交际!” 第470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三章 (2) 张智不耐烦道:“我让你帮我寻找秦紫光,没有叫你调查这些。如果不需要你调查的,你要调查的话,我会重新请委托人。”然后站起身来,愤愤地走了。 罗菲望着张智逃离似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看来他真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他真想把神秘女人调查他的事,跟他好好谈谈,但神秘女人不发话,不好跟他说。神秘女人下次出现,他要告诉她,他要向张智表明,有人正委托他调查他。那样张智可能会做出一些事来掩饰真相,那样他更容易抓住他是否杀了于硕的把柄。 2 罗菲直接去况准上班的报社找他了,况准在报社的茶室接待了他。 罗菲直接告诉况准,他想在他们报纸上登一个寻人启事,况准说他会安排人弄。但罗菲不是真心实意要登寻人启事,只是想拿着秦紫光的照片,试探下况准认不认识秦紫光,帮张智证实那个卜娜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秦紫光,说实在的,罗菲也很好奇这件事。 当况准接过秦紫光的照片时,惊讶的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落下来了,罗菲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不由明白,他肯定见过秦紫光这个人,故意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况准一时还没有听到罗菲的问话,罗菲重复了他的话,他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个女人是我失踪的女朋友卜娜。” 罗菲拿过照片,说道:“怎么会这么巧?是你的女友卜娜?” 况准坚定地点头,一口咬定那就是他曾经的女友卜娜。 罗菲道:“——天下长相相同的人很多的,你会不会认错呢?” 况准信誓旦旦道:“我那么爱的女人卜娜,她化成灰我都认识的。” 罗菲道:“但我要找的这个女人并不叫卜娜。” 况准道:“那她叫什么?” 罗菲道:“秦紫光。” 况准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些狂躁地抓了抓他那光溜的脑袋,恨恨地说:“都怪我……我被卜娜,不,是秦紫光这个女人的美色迷惑了……这个女人真是个大骗子,名字都没有告诉我真实的。原来卜娜的真名叫秦紫光呀!” 罗菲等他稍微冷静后,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呢?我看你为这个女人很恼火!” 况准满怀无奈地看了又看照片上的秦紫光,然后平息了一下心情,说道:“半年多前,我开车撞上这个叫卜娜,不,叫秦紫光的女人。”他抱头气急败坏地摇晃,“我都搞不清,那个女人到底是叫卜娜,还是秦紫光了。” 罗菲道:“你暂时把她当卜娜好了,我知道,卜娜才是你真正爱的人!” 况准抿了抿嘴道:“半年多前,我开车撞上这个叫卜娜的女人,我们就此结下缘分,成了恋人,并同居了,不想时间久了,我才发现她不能对我坦诚相待,从来不介绍家人和朋友跟我认识,总之就绝口不提她的家人和朋友。我追问她,她说迟早会告诉我。我要把她介绍给我的家人和朋友,她也不乐意,总是避开跟我谈论这个话题。” 罗菲道:“难道她平时不和家人朋友来往吗?他们来往时,不用她介绍,你们自然会认识呀!” 况准道:“邪乎的就在这里……她好像从来不跟家人联系,也没有朋友。不,她有朋友,她都是一个人出去见她朋友,从来不会带上我,把我介绍给她朋友。” 罗菲道:“她怎么就突然离你而去了呢?” 况准道:“就因为我表现出对他不对我坦诚相待的不满,我们冷战了半个月,我再联系她时,她已经搬离了出租屋,手机也打不通了,总之,我联系不上她了。” 罗菲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那你有什么损失吗?” 况准道:“跟她同居的这半年,我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要知道卜娜是我见过的少有的美人,我一直在享受着她的温情。如果说有什么损失,我觉得是她有损失,她在我这什么也没有得到,却白白耗损了大半年的青春。你要知道,女人的青春对她来说,是无价之宝。” 罗菲道:“虽然你没有损失什么?你觉得她接近你是有什么目的么?” 况准道:“我感受到的全是她的温柔体贴,除了她不愿意把我介绍给她家人和朋友外,她看起来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他接近我能有什么目的呢?” 罗菲道:“你仔细想想……肯定有的。” 况准摸了摸后脑勺,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他好像很关心广西蚂蚁山吴家杀妻案。” 罗菲惊讶道:“怎么说?” 况准道:“她有问过我关于吴家杀妻案那件事,当时我以为她就是随口问问,不想我看她还私藏了那张我写的关于吴家杀妻案的报纸,我问她为什么要关心这个案子,她吞吞吐吐,不跟我说实话,我就甩摔门而去了。因为我最讨厌我问她什么,她什么都不跟我说。不想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不过,我很好奇,这个秦紫光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就是卜娜?” 罗菲道:“我是一个私人侦探,我也是受人委托,在寻找秦紫光这个人!” 况准道:“是受她家人委托吗?” 罗菲道:“是的。” 况准道:“这个叫秦紫光的女孩,失踪了吗?” 罗菲道:“失踪快两年了。她应该算离家出走,出走时还怀着孕呢!” 况准目瞪口呆道:“天呐……她竟然是一个失足少女。失踪时,年龄多大?” 罗菲道:“二十岁。” 况准道:“秦紫光失踪了两年,现在二十二岁,卜娜就是二十二岁,会不会按年龄推算,卜娜就是秦紫光。” 罗菲道:“秦紫光失踪时,是怀着孕的,卜娜有带着孩子吗?” 况准道:“没有……我看不出她是怀过孩子的女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第471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三章 (3) 罗菲道:“可能我们要找的人,就是同一个人。因此,我们登报找人,就以卜娜的名义找。” 况准道:“我不想靠警察和借用媒体找卜娜,我不能让她知道我那么在乎她,她走了,我会魂不守舍地要找到她。我要让她感觉,我没有那么在乎她!不然我们再见面时,我得什么都得求着她。我会暗暗想办法找到她。” 罗菲笑了一下,说道:“男女间的爱情,从来都是这样的复杂,明明很爱,却要装作不爱!” 况准道:“我感觉我被卜娜耍了,让她知道我还那样在乎她,她会得意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一得意,这个男人也就算是被她制服了。所以……你还是以秦紫光的名义登报寻找她吧!我会随时等你消息,等你找到秦紫光,我就可以证实卜娜是不是秦紫光了。” 罗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秦紫光是自己消失不见的,说白了,她是自己要隐藏起来的,如果我兴师动众地登寻人启事和借助警察,只会让她隐藏的更深,我更不容易找到他。等她放松警惕,说不定,她在那里闲逛,我们还能遇上她……” 况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罗菲思量着,那个跟秦紫光长得很像的女人卜娜,为什么也会关心广西蚂蚁山吴家杀妻案呢?她接近况准,是不是就为了了解这件事呢? 况准道:“罗侦探,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找到卜娜,会通知你,帮你证实卜娜是不是秦紫光。你也一样……找到秦紫光,也要让我知道。” 罗菲道“好……我们算是达成了联盟!” 况准苦笑地点了点头,遇上神秘的卜娜,他才真正理解“心神不灵”这个词的含义,一度让他感觉每天度日如年。 罗菲道:“卜娜跟你恋爱会不会是因为要向你了解吴家杀妻案?” 况准极力否认道:“不可能……她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就随便跟我上床的,再说,我们在床上做那事时,我丝毫看不出,她对我的爱是装出来的。” 罗菲默然…… 3 罗菲想着神秘女人接下来要他查清于硕被害的真相,这也是他急切想知道的,能够又一次帮逝去的人找到真凶,又能为他的侦探事业锦上添花,让他更加有信心,在他执意选择的探案之路上走下去…… 罗菲去了一趟于硕的老家,他的老家在东源。 于硕在家中是独子,父母是退休教师,自从于硕被人杀害后,两夫妻搬去乡下住了,希望乡间的宁静,能够平复他们失去孩子的伤痛。 罗菲见到两位老人时,他们正在菜园子里,打理他们种的菜。虽然他们都是快六十岁的年纪了,但做起事来很麻利,精气神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两位老人知道罗菲是为他们儿子于硕遇害的事来的,想着多年过去,警察没有抓到凶手,以为警察不再关心这件案子,渐渐会成悬案。看有人重新再调查他儿子遇害的事,不由非常欢迎罗菲,赶忙迎他进屋。 当他们知道罗菲只是一个私人侦探,并不是警察时,两位老人有点失落。但出于礼貌,罗菲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会回答。 两位老人住的房子是乡间常见的那种砖瓦房,房屋左侧面,有一座坟墓,立了一个很讲究的碑,碑的正中用正楷书写着“于硕之墓”。显然,两位老人能够安心地住在乡下,是希望能够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一直陪着儿子。毕竟他们儿子生前喜欢乡间宁静的生活,不然他不会选择去广西蚂蚁山那么偏远的地方去支教。 于母看罗菲一直盯着坟墓,便说道:“那就是我遇害的儿子于硕永远的家,他从小就喜欢乡间的生活,所以我们夫妻就一起搬到这乡下来陪他了,希望他不要太独孤。” 于母说这话时,看起来很轻松,其实她在竭力掩饰心底的悲怆…… 罗菲直截了当地问道:“于硕大学毕业后,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于母道:“他在大学学是的化学专业,毕业后,他在东源的一所中学教化学。那时候,他没有结婚,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年纪渐渐大了,我想他该有一个结婚对象了。不想,七年前,他因为一段恋情,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并做了一个让我们夫妻很绝望的决定,他要到广西那个偏僻的蚂蚁山的一所中学去支教,那里穷乡僻壤,离我们家又远,我们夫妻当然不乐意。为此我们冷战了一段时间,但他还是不理解我们夫妻的苦心,最终还是走了,去支教了。他就这样的固执,为了一个女人,弃我们而去了,你可以想象,我们夫妻当时有多难受!” 于父坐在一边,抽着闷烟,自始没有说一句话…… 罗菲道:“你说于硕是因为一段恋情?是一段什么样的恋情,让于硕做出如此让你们夫妻不能接受的决定?” 于母叹了一口长气,道:“于硕爱上了一个离婚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他都没有结过婚,我们夫妻都是很传统的人,怎能忍受我们的儿子跟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交往呢?于硕那孩子是一个做事执着的人,他要选择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最后我们只得妥协,让他跟那女人结婚。不过,于硕和那女人办了订婚宴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就再也没有跟他来往了。我问于硕为什么,他不说,只是唉声叹气,叫我们不要多问,他说他自己的事情,他会处理好,不会让我们操心。他闷闷不乐一段时间后,他突发奇想,说要去广西蚂蚁山支教,支教的结果,就是付出了生命……” 于母说到这里,好像说不下去了,强忍着内心的激荡,头低着望作一处……思量着! 罗菲道:“冒昧地问一下,于硕爱上的那个女人叫什么?” 于母抬起头来,答道:“叫秦蕙。” 罗菲道:“有她照片吗?” 第472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三章 (4) 于母道:“自从我不见他们来往后,于硕把秦蕙的所有东西都丢掉了,包括他们热恋时的合影照,也烧掉了。总之,有关秦蕙的所有东西,他都清除掉了,这让我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会这样。” 罗菲拿出秦蕙的照片,给于母看,问她是不是那个女人? 于母看了看,说道:“就是这个女人。我不得不承认,秦蕙是一个非常美丽、优雅的女士,我儿子爱上她,我也理解!” 罗菲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硕有向你透露么?” 于母无奈道:“我问他,他绝口不提。” 罗菲道:“他有一个朋友叫张智,你认识吗?” 于母道:“是那个当今很红的作家吗?” 罗菲“嗯”了一声。 于母道:“张智小时候的家离我们家不远,就住在同一个小区,他跟于硕的关系很好,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一直是同学。” 罗菲道:“于硕的订婚宴上,张智有来参加吗?” 于母道:“有来参加的,他们一直都有来往的。他们从小建立起来的友谊都没有变过。” 罗菲道:“伯母,你对张智的印象怎样?” 于母思索了一下,说道:“他从小就是一个勤奋上进的好孩子,对人也有礼貌……我对他的印象还算好,不然我会阻止他们来往,我们夫妻对于硕从小教育很严格,跟什么样的朋友交往,我们对他都是有原则的。” 罗菲道:“就是说,他们大了,他们的关系一直还是那么好,从来都没有变过?” 于母道:“一直都是那样好。于硕去世后,张智知道我们就两个老人过日子,怕我们孤独,逢年过节会给我们打电话,平时还会寄送东西我们。于硕的祭日,他还会亲自来这乡下,给于硕烧纸暖墓。” 罗菲附和道:“——看来张智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于父终于插话道:“于硕的母亲喜欢张智,可我不喜欢张智。” 罗菲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于父把烟头丢到离椅子不远处的石缝里,吐了一口痰,说道:“我总感觉张智是一个虚情假意的家伙,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只有于硕和他妈妈把他当个人儿对待。” 于母反驳道:“张智对我们那么好!你就不要这样说他了。” 于父道:“你不觉得有时候一个人对你好过了头,要么是对你有目的,要么是暗地里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不知道而已。” 于母生气道:“你这样想,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甚至说是心眼儿狭窄,不知好歹!” 于父站起身来,不好气道:“你们这种人就是得了别人一点好处,就被人迷惑了,任人摆布……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看不懂的是人心,最黑暗的也是人心。”然后甩袖走了,径自去菜园子忙碌了。 于母无奈道:“自从于硕去世,他爸爸的脾气变得有点古怪,天下所有的人,他都看不惯。他刚才那样火气冲天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罗菲道:“伯父的话也不错……人心本来就是很难捉摸的!” 于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张智是从小我就认识,我对他了解,他能对我们有什么坏心眼儿呢!他看我们俩老孤单,想着自己是于硕生前要好的朋友,关心我们实属正常,所以我不喜欢于硕爸爸那样说他。” “一个人无论多好,都会有人对他有偏见的!”罗菲道,“张智既然是于硕非常要好的好朋友,他有告诉你,他去蚂蚁山那么偏远的地方,看过于硕吗?” 于母道:“——这到没有提过。” 罗菲追问道:“他提过什么呢?” 于母思考了一下,说道:“他每次电话我,或者来这给于硕拜坟,说的最多的是安慰我们两位老人的话。不过,他有一次说他对不起于硕,他比他小,竟然没有照顾好他,让他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罗菲道:“张智说他对不起于硕,没有照顾好他,是什么意思呢?” 于母道:“可能是张智比于硕长两岁,又是那样多年的好朋友,所才那样说的吧!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罗菲道:“于硕也像张智那样,爱写小说吗?” 于母道:“没有……日记于硕都不爱写。小时候,为了锻炼他的写作能力,我让他写日记,他很是反感。不过,他在学校一向语文成绩的作文分很高,应该是他平时爱阅读的原因吧!我是语文老师,我知道,孩子平时不专心学习的话,如果爱看各种书籍,一般他的作文都会写的很好的!” 罗菲道:“那就是说于硕尽管平时不爱写作,但他的写作水平还是有的。” 于母道:“他的写作水平很高,如果他有心立志当一个作家,他也做的到,但他并不想在写作上有所建树。” 罗菲微微点了点头,凝神问道:“当年于硕遇害,警察是怎么跟你说的?” 于母道:“警察说可能是熟人作案,趁于硕不注意,砸破了他的脑袋,因为当时案发现场,没有于硕反抗凶手的痕迹。” 罗菲道:“为什么那个人要杀害于硕呢?” 于母道:“警察说,于硕的房间没有丢失财物,现金都在的,肯定凶手不是为财杀了他,可能是仇杀。” 罗菲惊讶道:“于硕会有仇人?” 于母道:“我也不相信有他有什么仇人,于硕是那样简单的人,怎么会有仇人呢!可能是警察一厢情愿的猜测,他们在探案过程中,总得做一些假象!” 罗菲道:“但我听说,当时案发现场有丢失东西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财物,但还是引我怀疑。” 于母道:“你说的是丢失的手稿吗?” 罗菲“嗯”了一声。 于母道:“丢失书稿是那里一个喜欢于硕的女孩的说辞,她说于硕生前用笔写了很多文章,而且写的那些东西都被人拿走了。我都不知道,于硕会静下心来写东西。我想凶手谋害他,肯定不是为了他的手稿。” 第473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三章 (5) 罗菲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问道:“伯母,觉得凶手杀害于硕是为了什么呢?” 于母有些痛苦地咬了咬嘴唇,沉声道:“我不知道……于硕人躺在了坟墓里,不能开口说话了,一切真相只有他和凶手知道。凶手还好好活着,我们却不知道他是谁。” 罗菲安慰道:“只要用心追查,凶手一定会被揪出来的。” 于母迷茫道:“都四年多过去了,警察都没有找到凶手,我都不奢望了。” 罗菲坚定道:“伯母,你可以相信我的,我能帮于硕找出凶手。” 于母叹了一口气,不相信道:“警察都无能为力的事,你一个私家侦探能找到凶手!” 罗菲道:“我会全力以赴的……” 于母露出一丝将信将疑的笑,没有说什么。 罗菲道:“于硕去世后,张智有来参加他的葬礼么?” 于母道:“张智真是对我们于硕很好,听说他去世,还是他陪我们去广西帮着把他的尸体运回来,埋葬到这里的。总之,前前后后他帮了我们不少忙,算是我们于家的恩人。” 罗菲道:“看来,张智真把于硕当作很好的朋友。秦蕙跟于硕订婚过,虽然最后还是分手,他去世后,秦蕙有来参加他的葬礼吗?” 于母道:“秦蕙来了……于硕出丧那天,她出现了一会儿,在于硕坟前烧了纸,行了跪拜礼后,起身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走的比较匆忙。我还打算跟她打个招呼,跟她交谈几句的,都没有机会。” 罗菲道:“秦蕙为什么那样匆忙地离开呢?” 于母道:“秦蕙这样匆匆离开,可能是因为当初跟于硕订婚了,最后分手了,不好意思面对你们两位老人吧!她肯定会觉得,我们会问她,当初为什么跟于硕分手,她有难言之隐,不好跟我们说,不如避开不跟我们说话,还好一些。” 罗菲道:“秦蕙也可能是因为害怕你们怪罪她和于硕分手了,导致于硕心情不好,去了广西偏远山区支教……导致了于硕的悲剧。” 于母道:“他们分手了,我不怪秦蕙,男女间的情缘讲求一个缘分,他们不能走到一起,那是缘分未到,怪不得任何人。于硕去世了,秦蕙能来,我是感激她的……能够多一个人为我儿子送行,我应该感到知足。” 罗菲问道:“伯母,你知道秦蕙最后成了谁的恋人吗?” 于母道:“秦蕙伤了我儿子于硕的心,让他决定去偏远山区去支教,才发生这样的惨事……说实在的,我不想提起那个女人,我也不关心她跟谁好了,我从来没有打听过她的私事,因为她离开了我儿子于硕,就再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跟我不想干的人,我没有必要劳心费神地去了解他。再者,自从于硕去世,我们夫妻就搬到乡下生活,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我不知道秦蕙的恋人是谁!” 罗菲道:“——秦蕙两年前自杀了。” 于母一阵惊讶,不可思议道:“秦蕙会自杀?她是那么开朗的女子,有什么事想不开,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罗菲道:“伯母,你不相信秦蕙会自杀?” 于母道:“当然不相信她那样漂亮、豁达的人会自杀。不过……人有时候的思想走进了死胡同,自杀也是可能的,跟这个人性格通不通达没有关系。” 罗菲道:“秦蕙来参加于硕的葬礼,是不是证明她还爱着于硕呢?” 于母道:“年轻人的感情我不懂,于硕仅仅因为一个女人跟他分手,他就弃自己前途不顾,跑去乡下支教,影响自己的前程不说,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罗菲道:“爱情本来就是不理智的东西,所以人们在爱情面前的奇怪表现,旁人都是理解不了的。” 于母默然…… 罗菲望了望天边的彩霞,给他一种奇妙的空幻感,他呼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真是一个洁净、安静的地方,希望于硕能够在这里安息。” 于母道:“我有生之年能看到杀害于硕的凶手被抓到,我相信我儿子会安息的。” 罗菲道:“我会为于硕抓到杀害他的凶手!” 于母道:“——你这是在向我承诺吗?” 罗菲坚定点点头,说道:“是的。” 3 在检测认证公司做检测工程师的刘小正,昨晚一夜没有闭眼睡觉,到不是他有心事失眠了,是一个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在他床上,让他照顾。 女人发着高烧,他时刻要给她换额头上的热毛巾。女人迷迷糊糊中还没事叫他给她拿水喝,那女人跟一头水牛差不多,永远也喝不够……刘小正这样嘀咕着。为此,女人害得他不敢睡觉,怕她有什么要求,叫不醒他。最主要是,女人病着,如果情况紧急,他得送她去医院。 刘小正的房间就一个单间,家居陈设简单,除了桌椅,就是一张还像样的单人床了,女人占去了他的床,他就只能将就打地铺。 原来……刘小正昨天下班走路回家,在离他租住的地方不远处,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晕倒在地了,其他路人怕她是骗子,在使什么花招,要骗人钱财。路人担心自己摊上事,都不敢去扶一把那个女人。 刘小正见义勇为地扶起那个女人,看她是生病了,要送她去医院。女人虚弱地告诉她,她就想喝水,然后找个地方躺一下,不去医院,只是血糖低了一点,才晕倒过去的。 刘小正把那个貌美的女人扶回了自己出租屋,放躺在床上,呼呼睡着,叫都叫不醒,还发着烧说着胡话…… 刘小正用了一个床垫,在地上躺了一夜,一宿没合眼,随时准备为女人服务。 女人早上睁开双眼,看环境很陌生,再看床边,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年轻男人,顶着一头像盛开的菊花的头发,正直勾勾地把她看着…… 女人一阵惊讶,下意识到地看了看衣服,并没有被脱过,看来昨晚和衣服躺了一晚。 女人结巴道:“我怎么在你床上呢?你把我怎样了?你没对我做坏事吧?”然后一阵咳嗽,应该是感冒了。 第474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三章 (6) 刘小正道“你晕倒在路上了,我救你回来的,我能把你怎样?” 女人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刘小正道:“因为你晕倒在路上,没有人救你,我才救你的。” 女人跳下床,说道:“谢谢你救了我……说吧,需要我怎么报答你?” 刘小正露出憨厚的表情,摇头道:“不用报答。” 女人道:“那我走了。” 刘小正依然憨厚地点了点头,并起身送她。 女人走到门边,从包里拿出一条紫色钻石项链,递给他,说道:“——这算是报酬。” 刘小正拒绝道:“我不要这个东西,看起来很昂贵。” 女人道:“是很昂贵,那是我不喜欢的人送我的,你拿去吧。送人也好,卖掉也好。”然后硬揣给刘小正。 刘小正畏缩着接过那条项链,说道:“既然你说不喜欢了,就把我这当垃圾桶,丢到我这吧。” 女人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这个项链本来很早就要丢到垃圾桶的,一时忘记了,想着丢到垃圾桶了,也挺可惜的,就送给你吧!希望你不要介意是一条旧的。” 刘小正看着吊坠,说道:“平生第一次收到女人送我这样好的东西,那我就收下了。” 女人嫣然地笑了一下,就走了。 刘小正站在门边,目送着女人离去,女人那么漂亮,真想问问她的名字,但他马上打消了那个念头,那么美丽、优雅的女人,应该不会太在乎他的……他又望了望手中的钻石项链,觉得有这个做纪念,他知足了。 刘小正想,那条项链肯定是一个男人送她的,男人不爱她了,伤了她的心,所以才想着要把项链丢掉;或者是她不爱那个男人了,丢掉有关男人的东西,很有必要,免得看着心烦! 4 罗菲去见了于硕的父母后,更加明确了,张智、秦蕙和于硕他们三个人是认识的……这样的话,于硕保存秦蕙的照片就说的通了。原来秦蕙真是于硕不能放弃的恋人。 但,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呢?仅仅只是因为张智的出现,秦蕙才离开他的?但于硕也没有必要跑去偏远山区去支教,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难道爱情这个鬼东西,真能让一个人会选择极端的生活方式,来折磨自己,比如选择孤独的生活,然后独自一个人苦苦地思念失去的恋人? 这让罗菲费神,又让他感到好奇……总觉得于硕去偏远山区支教,不是仅仅因为失去秦蕙那么简单。 神秘女人好久没有找罗菲了,似消失于地球了。 顾云菲和罗菲在街边的露天咖啡馆,边喝咖啡边聊天…… 罗菲一直东张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中午烈日炎炎的,街上都没有什么行人……若是他要看路上行走的漂亮女人,这也不是时候,爱美的女人不会冒着太阳出来闲逛的,怕晒黑! 顾云菲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慵懒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呢?看路过的长腿美妞吗?你说街上最美的风景,就是长腿美妞,其它都是多余的障碍物。” 罗菲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念神秘女人!……十分的想念,我在看她,期待她的出现。” 顾云菲撇了撇嘴道:“你都没有见过人家真面目,几天不见,就想念人家了……” “虽然没有见过神秘女人的真面目,但我相信她是一个绝色美女,”罗菲道,“我不是几天不见她了,是大半个月没有见她了……真的非常想念。” 顾云菲道:“你就在大街上这么看,能看到那个神秘女人吗?” 罗菲道:“她就像一个幽灵行走在人间,她可能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所以我这样四处看看,说不定能看到她呢!” 顾云菲道:“我不相信她会出现在这附近!” 罗菲道:“我预感我不久就会见到她!” 顾云菲道:“你会通灵?” 罗菲道:“说的真吓人,会通灵,我又不跟死人说话。” 顾云菲道:“你说个女人似幽灵,难道不是通灵!” 罗菲道:“你说的太吓人了!” 顾云菲道:“你急切地想见神秘女人,是要干什么?” “有好多事想问她,”罗菲道,“而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云菲道:“什么不好的预感?” 罗菲道:“我感觉那个神秘人是秦紫光。” 顾云菲反驳道:“怎么可能是她。” 罗菲坚定道:“我预感就是她。” “你没有依据,”顾云菲道,“张智说她和秦紫光相亲相爱,秦紫光还怀了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想要找出张智杀人的证据,要把丢到监狱去,这说不通。而且张智为了找到秦紫光,整个人都憔悴成那样了,可见他们之前是真心相爱的。” “因爱生恨,你不知道吗?”罗菲道。 顾云菲不理解道:“因爱生恨,怎么解释?” 罗菲道:“有人研究过,男女间热恋一般只会维持三个月……更何况秦紫光爱上的是她妈妈的情人,说明只是她当时的一时冲动的意乱情迷,并不能说她是发自肺腑地爱张智的。张智跟我说过,秦紫光妈妈自杀前,他们还很恩爱,她妈妈一自杀,她就不理张智了。据我的推想,秦紫光妈妈的死,应该跟他们之间的恋情有关……有那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点触动了秦紫光的某一根敏感的神经,让她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些错事,可能是不可挽回的错事,所以她才突然消失的。” 顾云菲道:“什么错事呢?” 罗菲道:“周杨警官的话中有话,给我的感觉是,秦蕙的自杀,跟秦紫光有关。” 顾云菲道:“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罗菲道:“可能很严重,也可能丝毫没有关系!有关系的话,至少说明秦蕙的死亡是因秦紫光而起的。” 这时,一个穿着天蓝色旗袍的女人,把一个大号布袋子往他们桌子上一丢,然后坐到他们桌子旁,轮番扫视罗菲和顾云菲。 第475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三章 (6) 虽然女人戴着红色大毡帽,戴着超级大副墨镜,嘴上围着纱巾,罗菲一眼看出那是神秘女人。 罗菲道:“我刚跟我的伙伴说,我预感你会出现在这周围,不想你真出现了,难道我们心有灵犀吗?” 神秘女人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是你好久没有见到我了,强烈地期待我的出现吧!” 罗菲伸了一个大拇指她,说道:“声音嘶哑,看来你最近没有照顾好自己,感冒了。” 神秘女人打了一个喷嚏,说道:“是的,严重感冒,血糖有点低。” 罗菲道:“看来你为张智的事,这样奔波劳累很辛苦,你要注意身体。这次,你终于出现了,又有什么吩咐?” 神秘女人道:“全力以赴调查出张智杀了于硕。” 罗菲道:“怎么调查?你有什么办法呢?” 神秘女人道:“我找到了于硕的手稿。” 罗菲一惊,问道:“在那里找到的?” 神秘女人道:“在张智书房的地砖下找到的。” 罗菲更是惊讶道:“地砖?你开玩笑吧。” 神秘女人道:“就是在他书房的地砖下找到的。” 罗菲道:“你怎么进到人家书房的?” 神秘女人道:“我自有办法。”然后从布袋子里拿出好几个笔记本递给罗菲。 罗菲接过笔记本道:“这些都是于硕的手稿?” “是的”神秘女人道,“但很奇怪,并没有找到《树叶上的时光》那本手稿。” 罗菲道:“我问过当时负责出版张智《树叶上的时光》的编辑,他说,张智是给他的是电脑打的稿子,并不是手稿。” 神秘女人道:“有了这些于硕的手稿,能证明就是张智杀了于硕吗?” 罗菲道:“不能……张智会说是于硕保存在他那里的。” 神秘女人道:“于硕当时遇害,就丢失了手稿,难道这不能说明一点什么吗?而且张智在于硕遇害的时间里,去过广西蚂蚁山,吴家的孩子是他亲生的——就是证明。” “请容许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把一些环节再好好理一理,”罗菲道,“你今天穿的很好看,没有那么吓人。” 神秘女人道:“你这样说,不怕每天粘着你的女人吃醋么?” 顾云菲知道她是在说自己,满心不乐意……却又不好发作,她不想就此跟她吵起来,再说,神秘女人几次见罗菲,她确实都和他在一起! 罗菲望了一眼顾云菲,说道:“想想也是……你几次见我,顾云菲都在我身边,她确实有点像牛皮糖一样总粘着我!” 神秘女人道:“我看得出她是你亲密的人,所以有什么话我就直接给你说了,我想她不会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女人吧!不然给我弄出什么乱子来,那样就不好了!” 顾云菲听她这样说,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一脸的不爽快。 罗菲道:“你放心,她不是一个长舌妇,她反而会帮我们,她是一个警察。” 神秘女人道:“我知道她是警察,所以我怕她多管闲事,因为我暂时只想你这个侦探来了解这件事。” 罗菲道:“她很知趣的,你是委托我的,她不会多管闲事的。你瞧,我们说话,她在一边一声不吭就是很好的证明!” 顾云菲终于发话,说道:“你们的闲事,我才懒得管呢!又没有什么好处!”露出不屑的神情 神秘女人道:“——这样很好!这样的女人会招人喜欢!” 罗菲转变话题道:“我去见过于硕的父母了,张智要杀害于硕,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手稿,还可能是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神秘女人咬牙切齿道,“看来张智真是一个风流到骨子里的家伙!迟早要遭受惩罚的。” 罗菲望着神秘女人充满怨恨的双眼,问道:“你看了张智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了么?” 神秘女人坚定地否认道:“我不喜欢看小说,张智写的东西更不想看……” 罗菲道:“我看你很恨张智,势必要把他的秘密查出来,让他难堪……他算是你的‘敌人’,你要打败你的敌人的话,就要先了解你的敌人。” 神秘女人道:“我现在只关心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罗菲道:“张智的情人秦蕙。我从《树叶上的时光》中推想出,秦蕙可能曾经是于硕的恋人,不想我去见了于硕的父母,他父母说秦蕙曾跟于硕订婚过,应该最后被张智横刀夺爱做了他的情人。” 神秘女人激动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罗菲道:“难道你不知道他们这一段?” 神秘女人道:“我要什么都知道,就不会让你查了。”然后起身要走,但被罗菲叫住了。 罗菲道:“现在是时候告诉张智,你委托我在调查他。那样的话,我更容易掌握他的情况。” 神秘女人道:“调查的节奏,你自己把握好了。”然后飘然离去了。 罗菲和顾云菲面面相觑,觉得那个女人真是神秘莫测。 罗菲道:“我每次提到秦蕙母子时,那个神秘女人就会焦躁不安。” 顾云菲道:“这是那个神秘女人的秘密……你作为侦探,你应该了解清楚,然后告诉我,让我惊叹一下,那个奚落我的神秘女人究竟有什么秘密。”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5 张智最近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决定来一次远行,他要去证明旅游杂志上说的,旅行可以让你放松心情,还可以让你艳遇。艳遇他不想,就算遇上他也会回避。眼下天下女人在他心上只容得下秦紫光。如果旅游真的能够放松心情,他也是为了每天能够舒心地思念秦紫光…… 所以……张智向一家旅游公司申请了旅游路线,坐大巴车前去云南观光乡野的风景! 乡野对于城市里的人——特别是还有点情怀的人来说,那里的宁静,清爽会给人带去灵魂的安宁。眼下,张智认为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安放他的躁动的灵魂。 第465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三章 (7) 跟张智并排坐的是一个微胖的小伙子,看起来傻乎乎的,一点也不精明,不过看起来很开朗。估计是他觉得无聊,一直在把玩一件东西,所以张智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那是一条紫色钻石项链,跟当年他送给秦紫光的那条很像,这让张智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问道:“小伙子,你把玩的这条紫色钻石项链,看起来价格不菲,你那样把玩,是不是太浪费了!” 小伙子惊讶道:“我以为那个女人是嫌弃它是便宜货,才把它像丢垃圾一样丢给我的。如果是价格不菲,那我得好好保存。” 张智道:“你真是艳福不浅,还有女人送你钻石项链。你前世一定没少给菩萨献花,才有这样的好运气!” 小伙子道:“我那有什么艳福呀!若真有女人送钻石项链我,今天我就不会独自出去旅行了,会有美人相伴的。” 张智开玩笑道:“那样的话,你身旁坐的就不是我这个大男人了。” 小伙子点了点头,说道:“这条石项链是一个女人厌弃的东西,我一直拿着别人厌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意思。既然你说这条项链价值不菲,我什么去卖了换点零花钱。” “好注意!”张智道,“看来这条钻石项链还挺有故事的” 小伙子道:“前些时候,我下班回家时,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晕倒在路上,我救了她,她在我出租屋里躺了一夜,发着高烧,我照顾了她一夜。她醒来,看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有把她怎样。她走的时候,把这个钻石项链送给了我。” 张智笑了笑道:“这叫好人有好报。” 小伙子道:“说真的,我真是一个好人……我救回的那姑娘,真是一个绝色美女,我一夜未眠,整整地看了她一夜都没有合眼,但我就是没有把她怎么样。” 张智道:“你真是够男人……一个晚上看着绝色美女躺在床上,竟然没有把她怎样,你的忍功真好。” 小伙子道:“——我不能趁人之危。” 张智道:“你没把绝色美女怎么样,可能还是那姑娘没有那么美吧!” 小伙子道:“虽然没把她怎么样,但我用手机拍了她的照片,我给你看看。” 小伙子陶出手机,翻出那女人的照片,递送给张智,说道:“给你看看,那女人美得简直似仙女。” 张智看了一下照片,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说话,小伙子以为他被姑娘的美迷到了,得意道:“我说那女人很美吧!你还不信!” 张智神情恍惚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道:“没问。” 张智莫名地不好气道:“女人那么美,你为什么不问一下人家的名字呢?” 小伙子被张智突如其来的火气震住了,说道:“大哥,那女人虽美,我救了她,我是正人君子,不图她什么,我不问她名字,有错吗?你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呢?有点莫名其妙哦!” 张智看到的人正是秦紫光,他才无端地发火的。他看到她的照片,应该是激动,不想他一股火气涌上心头,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秦紫光把他送给她的项链,随手送给别人了,这意味着,她心目中不再有他了。 张智竭力忍受住内心涌动,温和地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道:“刘小正。” 张智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小伙子望着张智突然阴沉下来的面孔,说道:“为什么你看到那个女人的照片后,变得有点激动,不,是反常。你是认识那个女人吗?而且跟那个女人有什么瓜葛?” “我跟那个女人有什么瓜葛不重要,”张智道,“我拜托你如实告诉我,那个女人给你项链时怎么说的?” 小伙子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女人说,那条项链是她现在不再爱的人送的,所以送给我当报酬。我说不要,她说我可以拿去送人,或者卖掉,不然她也会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去的,丢了也怪可惜的,还不如送给我。” 张智惆怅地看了看车窗外,问道:“我们的车开了多久?” 小伙子道:“刚开出城。” 张智忽地站起身来,歇斯底里地喊道:“司机停车。”全车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司机也停下了车。 司机问他出了什么事? 张智说他要下车。 司机开了车门,张智下了车,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旅行了,他要回去找秦紫光。秦紫光果然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那个叫卜娜的女人,肯定就是秦紫光。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紫光真的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会这么阴差阳错地看到她的存在。这究竟是他们逃脱不了的缘分?还是他们不能控制的宿命?张智实在拿不准,就像他不能读懂秦紫光的心一样。 张智孤零零地站在马路边,神色凝重地望着车来车往,头重脚轻,很是不舒服,呼吸急促,胸闷的难受,好似是一个得了大病的人。 张智日思夜想的秦紫光,竟然跟人说,那条项链是她不再爱的人送的,她迟早会丢到垃圾桶里。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不仅躲了起来,还不爱他了。想想也是,如果她还爱他,  但,张智还是要找到她, 张智试图拦下一辆能够带他进城的车,估计是司机看他那么绅士,不像是坏人,很快就有一辆小轿车停下来,愿意让他搭车。 张智坐到车上,似一个木头一样,司机试图跟他说话,他失神不能好好回答司机的话,司机看他心事重重,也就不再问他的话。 眼下,张智脑海里全是秦紫光的身影,他都有些害怕跟她重逢的那一刻了,他不想看到秦紫光因为不再爱她,投向他的冷漠目光。 爱情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陶醉——也是最让人伤神的东西,人这种情感丰富的动物,乐于陷入其中,那怕知道最后可能遍体鳞伤,但还是不会理智考虑远离。 张智就处于这种状态…… 第466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四章 (1) 1 张智路上下车,搭路人的车,刚进城,他就下了车,望着高耸林立的大厦,他感到无助,满眼的世界都是冷冰冰的。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就是为了寻找秦紫光,就算找不到她,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他也会感觉很幸福。不想她把给他的项链,随手送给一个陌路人,并说是她不再爱的人送的……这意味着,他苦苦的寻找的秦紫光,已经不再把他当作重要的人。 张智刚回到住处,接到罗菲的电话,约他见个面,说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谈。 张智第一反应是,是不是他那有秦紫光是有消息了。他正急切地要找到秦紫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好似不能马上见到她,整个世界都会坍塌,不由心上一阵焦躁不安! 罗菲直接告诉了他,秦紫光他那还没有消息,是一个神秘女人让他在调查他,为此事他们要见面聊聊。 张智停顿了一会儿,问罗菲那个神秘女人是谁?让他帮他调查他什么? 罗菲说见面再说。 他们约好在一个酒廊见面。 张智见了罗菲,迫不及待地问:“谁在委托你调查我?” 罗菲道:“是谁我也不知道。委托我的是一个神秘女人,每次她见我,都穿的很古怪,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包裹着,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我也很好奇那个女人是谁?” 张智道:“她是有什么信仰吗?才把自己包裹那么严实,丝毫不让人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肉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罗菲道:“她不是有什么信仰,她就不想我看到她的真实面目。” 张智道:“既然她让你做她的委托人,为什么不让你看到她的真实面目?” 罗菲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是有她自己的苦衷吧!” 张智道:“她让你调查我什么?” 罗菲道:“你的家庭,你的情人秦蕙,你的好朋友于硕被谁杀害和他生前手稿去向的事,吴家杀妻案中的孩子,是否是你亲生的……” 张智打断罗菲的话,说道:“敢情我家中的神秘闯入者是你?” 罗菲惊讶道:“我从来没有去过你的家里。你怎么会觉得我会不经你允许闯进你的家里呢?” 张智道:“有一个神秘闯入者,闯到我的家里,在我的书房乱翻有一通,还给我留了字条,说吴家的孩子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抄袭了于硕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你这么一说,我怀疑都是你干的事情。” 罗菲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帮人调查这些事,但我不会私自闯入你家的。我很好奇,你家里怎么会有那样的字条?” 张智道:“我还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呢!” 罗菲坚定道:“你家的神秘闯入者不是我,我也很好奇,那个神秘闯入者是谁?” 张智把神秘闯入者悄无声息地闯进他深圳租房和东源家里的一节说了,并说了一个蒙面的白衣女人跟踪过他,而且在他东源家附近也出现过,所以他怀疑神秘的闯入者可能是那个白衣女人。 罗菲道:“你说,在深圳出租屋的小区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物管查了监控,说那天一个陌生人都没有进出过小区内,但在你东源家的附近监控里有看到跟踪过你的白衣女人了?” 张智迷茫道:“是的……是这样的。” 罗菲纳罕道:“照说你深圳出租屋小区的监控设备很到位,但物管说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竟然那天一个陌生人都没有进处过小区内。这会不会说明了一点什么!” 罗菲暗想,那个神秘的闯入者,会不会就住在张智的小区内呢?既然那人是针对张智的,肯定会随时隐藏在他身边,时刻观察着他,以便有所行动。罗菲有这个骇人的想法,并没有告诉张智。他有一种奇特的预感,那个委托他的神秘女人,说不定就跟张智住在一个小区内呢!而且,神秘的闯入者就是那个神秘女人。神秘女人从张智书房的地砖里找到了于硕的手稿,更加说明了这一点,她时刻在监视着张智的行踪。 张智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呢?既然不是你干的那种事,神秘的闯入者会是委托你的神秘女人么?” 罗菲道:“——这个我不确定。” 罗菲顿了顿,说道:“你一直跟我说,你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的主角是你一个朋友的原型,你自始不告诉我,你的那个朋友是谁。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于硕吧!” 张智听他这样说,露出极其不满的表情,否认道:“不是的……你这是胡乱猜想!” 罗菲严肃道:“你说有人两次闯入过你的书房,你有没有丢失过什么东西呢?” 张智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罗菲道:“神秘女人给了我一些于硕的手稿,说是你从你书房找到的。” 张智一惊,说道:“说来说去……那个闯入我书房的神秘家伙,就是委托你的神秘女人啰!” 罗菲道:“我想应该是的。你想想看,你得罪过什么女人,一个女人要这样处心积虑地调查你。” 张智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忆中没有这样神秘的女人!我是说没有这样厉害的女人,可以随便进出我的家门,让人毫无察觉。” 罗菲道:“先不说这个话题,为什么你的书房有于硕的手稿?” 张智道:“我是作家,那些书稿都是我自己写的。” 罗菲道:“手稿上的署名是于硕,而且字体显然不是你的。再者你没有用笔写作的习惯吧!应该都会用电脑写作,这个时代没有一个作家不是用电脑写作,电脑写作要方便很多。” 张智道:“你不是说于硕是我的好朋友吗?是他把书稿寄存在我那里的。” 罗菲道:“那你为什么要把于硕的手稿——藏在别人找不到的书房地砖里呢?” 张智道:“害怕丢失,那是于硕的心血,对一个写稿子的人来说,稿子比钱都重要,是可以用命来珍惜的东西。被作家用笔倾注在纸上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你不是作家,你不会明白我说的。” 第467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四章 (2) “既然每一个字对作家来说,那么重要,”罗菲道,“于硕为什么要把稿子放在你那呢?他应该自己好好珍惜才是!” 面对罗菲咄咄逼人的气势,张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个侦探是这样爱追根究底的家伙,很让人讨厌呢!我为什么要回答你那么多无聊的问题。” 罗菲毫不顾忌他的情绪,追问道:“请你回答我,于硕为什么要把手稿放在你那?” 张智道:“于硕也想当作家,他把手稿给我看看,让我给他一些建议,然后帮他介绍我认识的编辑,让编辑张罗给他出书。” 罗菲道:“但于硕从来没出过书。” 张智道:“他写的不好,没有一个编辑愿意给他出。” 罗菲道:“那他应该把他的手稿拿回去,虽然不能出书,那也是他的心血,自己好好珍惜起来,很有必要。你也说了,文字对写作的人来说,是他非常值得珍惜的东西。” 张智道:“他还没来得及从我这把书稿拿回去,他就去世了。” 罗菲道:“据我了解,于硕的手稿,是他遇害后,被人拿走了的,可能是杀害他的凶手拿走的。” 张智愤愤道:“你这样说的意思是我是凶手啰!” 罗菲道:“于硕的那些手稿写作风格和你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很像,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张智不好奇道:“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会不会《树叶上的时光》那本书稿其实就是于硕写的呢?我这样说有点冒昧,但可能这就是一个事实。” 张智道:“你这句话有诽谤我的嫌疑,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 罗菲道:“我听于硕的父母说,他去世后,是你陪两位老人去接他的尸体回东源乡下安葬的。” 张智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像不愿意跟他谈论这个话题。 罗菲道:“你这是第几次去于硕支教的偏远山区蚂蚁山的?” 张智道:“第一次。” 罗菲把一份吴家的孩子和他的DNA基因鉴定书,递给他,说道:“这是神秘女人让我调查的,最后鉴定那个孩子就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个可以证明你不止一次去蚂蚁山见过于硕,至少有两次。一次你去见于硕,让那里的一个女人怀孕了,那个女人就是蚂蚁山杀妻案中的吴家媳妇;一次是你去接于硕的尸体回故乡。而且你前后两次去的时间不会相差太久。” 张智看了看鉴定书,愤怒地一把撕掉,气急败坏道:“那个可恶的的神秘女人,她这样做是要为了什么?勒索我吗?我有不有私生子,关她什么事。” 罗菲道:“神秘女人说这样可以证明,你什么时候去过蚂蚁山,你在于硕遇害前后去过一次。从吴家孩子出生年龄来看,正是于硕遇害的那段时间怀上的。你去见于硕时,怎么让吴家媳妇怀了你的孩子,这是一个密,孩子的妈妈已经去世,这个密只能你来告诉世人了。” 张智面红耳赤,激动道:“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罗他菲道:“你到广西那么偏远的地方去,肯定是去为了见于硕,不然你去那里干什么呢?” 张智的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去了,灼灼不安道:“于硕确实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从来没有去过他那里。” 罗菲看出了他说这话时的迟疑! 罗菲道“蚂蚁山吴家的孩子,确实是你的。你的不幸在于,你生活在通讯发达和科技先进的现代,神秘女人因为看到新闻报道,觉得那个小男孩长得跟你很像,于是通过医学鉴定,那个孩子果然跟你有关系,而且是亲子关系。若是在古代,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 张智思索了一下,说道:“不怕你笑话……我确实是一个风流的男人,睡过多少女人,我自己也不知道了。我是有名的作家,有些开放一点的女人,会主动上门勾引我,跟我有过一夜,然后消失不见。吴家的那个女人,说不定就是跟我有过一夜的女人,回去怀了孕,但我并不知晓。不一定我要去蚂蚁山,才能让那里的女人怀孕,她也可以来我的地方找我的。” 罗菲腮帮子怀疑地鼓了鼓,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吴家的孩子是你的,并不意味着你在蚂蚁山那里出现过。人是活的,有两条腿,可以到处乱走,吴家的媳妇可以来东源找你。那你记得,有广西蚂蚁山的女人,找过你吗?并跟你有过露水夫妻的情缘。” “好像……没有,”张智犹豫了一下,说道,“跟我有过一夜的女人,并不会每个人都告诉我,他来自那里,以及真实姓名。因为……她们跟我一夜快活得到刺激后,她们还要回到她们生活的原点,继续在她们爱人面前若无其事地生活。我看透了那些女人。” 张智总有完美说辞——来反驳罗菲的话,但罗菲并不气馁,他相信无论多狡猾的人,跟他说多了话,总有说漏嘴,或有破绽的时候。 罗菲问道:“跟你有过一夜的女人的长相,你总会记得吧!” 张智道:“我不确定……如果时间久了,我不会记得。” 罗菲把吴家被丈夫杀害的妻子的照片给他看,说道:“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你的私生子的亲生母亲,你记得这个女人吗?” 张智没有接过照片,罗菲把照片放到桌子上,照片上的年轻夫妻两人抱着一个大概一岁的孩子,看起来是很幸福的一家。 张智看了良久,他才说道:“在我印象中,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罗菲听得出,他言语上的犹疑。 罗菲道:“但那个孩子是你的,怎么解释呢?” 张智恨恨道:“可能是多管闲事的人基因鉴定错了……” 罗菲道:“但也有可能你跟吴家媳妇有过情缘,只是你忘记了这个女人了。 张智望着罗菲,觉得他真是不给他留情面,面色苍白道:“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乡村粗妇,虽然看起来年轻,但长相并不出众,就算跟她有过露水情缘,我也不记得有这样一个女人了。” 第468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四章 (3) 罗菲道:“还有一种可能,其实你对这个女人记忆犹新,只是你不愿意去想这个女人,或者说,你不愿意跟旁人提及这个女人。” 张智无奈道:“好吧……随便你怎么揣测。” 罗菲道:“我不是要揣测你。” 张智道:“那是什么?” 罗菲道:“我只是说了多种可能性……” 张智嘴角露出一抹轻笑,说道:“你这个闲着没事干的侦探,就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你和神秘女人合起伙来,随便鉴定我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孩子的DNA,你们这是侵犯了我们的隐私权,我可以去告你们,让法律好好惩罚一下你们这些嚣张的家伙!” 罗菲道:“你是当红有名的作家,算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你自己去伸张这件事的话,只会让你被动。因为……有好事者会主动去挖探你的隐私,把你有私生子的事,公布于众,这样对你有什么坏处,你心知肚明。你是知名人物,你稍微有风吹草动,爱八卦的公众每人一口唾液,都可以把你淹死!” 张智道:“你在威胁我?还是在恐吓我,不让我去告你们!” 罗菲道:“我不是威胁你,也不是恐吓你,我是好心提醒你。” 张智气急败坏道:“你和那个神秘女人合起火来,究竟要把我怎样?” 罗菲道:“我们并不是合伙起来,要把你怎么样。开始的时候,我是受神秘女人委托,收她钱财,帮她调查你的情况……” 张智痛苦地眯缝着眼睛,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道:“不要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直接告诉我,现在你要调查我,是因为什么?” 罗菲看他越来越敏感了,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现在……我要完成我对一个老人的承诺!” 张智面部肌肉颤抖了一下,问道:“什么承诺?给那个老人有什么样的鬼承诺?”激动的脖子都红了。 罗菲道:“我承诺于硕的母亲,找到杀害她儿子的凶手,我不能对一个老人失言……这就是我对一个老人的承诺。” 张智轻蔑地笑了一下,好似罗菲在开一个无举轻重的玩笑! 张智道:“只有于硕的母亲才会相信你这个业余侦探。我想她也是想找到杀害他儿子的凶手想疯了。” 罗菲道:“我说我能找到杀害于硕的凶手,于硕的母亲也不相信我能做到……所以你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 张智揶揄道:“你这样高估自己,随便给一个老人承诺,会不会不太好,找不到杀害于硕的凶手,反而伤了她的心。” “我会竭尽全力不让老人伤心的,”罗菲道,“我去见过于硕的父母了,于母对你印象很好,说你从小和于硕是好朋友,于硕去世后,你对于家额外照顾……” 张智道:“我和于硕是很好的朋友,照顾他家理所当然,有什么问题吗?” 罗菲道:“但于父并不领你的情,他不喜欢你对他家过于的好。” 张智道:“于硕的父亲是一个古怪的老头儿,我也不喜欢他。再者,不是说你是好人,每个人就都会喜欢你。” “也是……这是真理,你是好人,并不意味着天下人都喜欢你,”罗菲道,“于母,还告诉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 张智估计是听到“震惊”两个字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翘了一下,表明他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罗菲看他长时间不说话,问道:“你不好奇吗?” 张智道:“我自始都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要知道,你今天一直在胡诌,所以我不好奇!” 罗菲道:“跟于硕订婚的女人叫秦蕙。订婚不久,秦蕙跟于硕分手了,最后成了你的情人,这点于硕父母是不知道的,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怕他们承受不了。特别是于母那样信任你,知道你抢走了她儿子的恋人,她该有多伤心!” 张智面色铁青,无言以对…… 罗菲盯望着突然耷拉下脑袋的张智,说道:“秦蕙是你明面上的情人,是不争的事实啰!” 张智嗫嚅道:“我这辈子的最爱是秦紫光。” “我不管你这辈子的最爱是谁……但你夺走了你最好朋友于硕的恋人秦蕙,”罗菲道,“你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我看了几遍,书中那个叫筠的男人在彬的订婚宴上,一见钟情彬的未婚妻嫦,筠不顾跟彬的情意和自己已婚的现实情况,毅然勾引了嫦,嫦最后做了筠的婚外恋人。现实中,于硕是办完订婚宴后,就跟秦蕙分手的,最后秦蕙做了你的情人。你一直跟我说,《树叶上的时光》是你一个朋友的亲身经历。这样看来,不仅仅是你朋友于硕的亲身经历,还是你的亲身经历!” 张智嗫嚅道:“真是不经之谈……你的想象力丰富的过余了!竟然把虚构的小说跟现实联系起来。” 罗菲反驳道:“不是我想象力丰富,我是有依据的推想……” 张智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侦探,就什么推想都是对的么?” 罗菲道:“现实跟你书中的内容太像了,所以说那本《树叶上的时光》可能是你自己写的,也可能是于硕写的。” 张智道:“你越说越离谱……于硕是学化学出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理科生,他对写作不感兴趣不说,他也没有那文笔写出那样的小说。你得多动下脑子,再来推想!” 罗菲道:“事实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于母说,于硕平时很爱看书,写作能力也非常强。你的那本《树叶上的时光》的写作风格,跟你以前的任何一本小说都不一样。你说是因为你看你以前的写作风格得不到读者青睐,才转换成《树叶上的时光》那种风格,并就此成了名。我也看了于硕的手稿,并不像你说的,他的文笔不好,我觉得他的写作水平超过现在很多知名作家。还有……自从你写了《树叶上的时光》后,就再也没有出作品了,是因为你写不出那种风格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第469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四章 (4) 张智怒目道:“你说我写不出那种风格了,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最大可能是,《树叶上的时光》可能根本不是你写的。” 张智语无伦次道:“废话……不是我写的,会是谁写的?” 罗菲斩钉截铁道:“是于硕写的,于硕把你抢走他的恋人那一段作为题材,写成了那本《树叶上的时光》。” “你没有证据,证明《树叶上的时光》是于硕写的,你这样说,是对我的诽谤和侮辱!”张智极力辩解道,“我写了《树叶上的时光》后,并不是我写不出那种风格了,是我没有心思再写小说了,因为我出名了,我变得浮躁了,不像以前那样能够忍受孤独,躲在角落里,辛苦地写作了,我更愿意花时间,去享受我的荣耀,这比写作要充实的多……” 罗菲道:“你得到了那些荣耀后,生活并不充实,不然你有了情人秦蕙,为什么还要勾引秦蕙的女儿秦紫光呢?说明你内心极端空虚的,需要跟不同女人恋爱,来寻找刺激。” 张智辩驳道:“我没有勾引秦紫光,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都愿意为我生孩子。” 罗菲道:“但她还是离你而去了,让你找不到她。” 张智道:“她离开我,可能是有别的原因呢!” 罗菲道:“我们先不谈秦紫光的事,还是说说《树叶上的时光》这本书。书中说,筠为了跟嫦的婚外恋情——不被妻子阻扰,于是筠制造了一场车祸,让妻子瘫痪了。虽然妻子瘫痪了,但筠并没有抛弃妻子,毕竟他还要依仗他妻子的娘家过他富足的日子。筠的妻子看丈夫不放弃自己,还感恩戴德,所以对丈夫在外拈花惹草,并不阻止,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达到了筠的目的,婚姻中妻子不会成为他婚外恋的绊脚石。虽然书中人物的职业,跟现实中的你、于硕和秦蕙的职业不同,但你们的情况跟书中情节是相同的。” 张智近乎咆哮道:“你扯这么多淡,是要说什么呢?” 罗菲道:“我推想没有错的话,书中的筠应该就是你,彬是于硕,嫦是秦蕙。还有你家中的妻子确实是瘫痪的,这是不是说明了点什么呢?” 张智听他这样说,心上一颤,难怪他的妻子前些日子,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问她究竟是怎样瘫痪了的,还耸人听闻地叫他妻子想想是不是有人在她车的刹车上做了手脚,看来真是暗地有人在调查他,揣测他。 张智面色灰暗,问道:“你要说什么呢?难道你要说,我像书中筠那样,制造车祸,让我的妻子瘫痪了,你说这样可能吗?他是我的妻子,我让她瘫痪了,连累的是我,所以我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我妻子瘫痪,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痛,你知不知道?” 罗菲看得出,张智说这话,是发自肺腑的痛心疾首,不像是装出来的…… 罗菲道:“书中说,筠制造车祸,是想妻子死去,不想没死,只是瘫痪了。” 张智冷笑道:“这是虚构的故事,不要联想到现实……否则你会冤枉人的。” 罗菲道:“书中还说,彬为了报复筠抢走自己的恋人,于是要查出筠谋害他妻子的事实,筠为了掩饰事实,筠把彬杀掉了……” 张智道:“所以《树叶上的时光》并不是你说的是于硕写的,而且书中内容跟我们的现实很像。于硕最后死了,他怎么知道那个结局?所以你的推想完全是扯淡。” 罗菲道:“筠杀掉彬,这个结局不是彬想要的。于硕他只不过写了你们的感情纠葛,最后的结局是你加的,于硕的死,让你想到那个令人唏嘘的结局,筠杀死了彬。” 张智愤愤道:“所以……你的推断是我杀死了于硕?” 罗菲沉默着,盯望着他,似要把他看穿。 张智焦躁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罗菲道:“事实不是这样的,那又是怎样的?” 张智大声嚎叫道:“——实情不是这样的!” 张智的吼声惊动了其他人,都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张智已经顾不了旁人怪异的目光了,气急败坏地起身走了…… 罗菲好几次看到张智这样怒气冲天地离开,他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同时也让他明白,张智心中是有事的。 不过……张智刚才掷地有声地说“事实不是这样的”,提醒了罗菲,他的推想可能全都错了,真相其实是另外一回事。 罗菲不禁有些沮丧,本来以为今天跟张智的正面交锋,他自信他的推想,会得到更一步证明,不想最后张智一句坚定的吼叫,让他明白,他的推想是多么的肤浅。 罗菲说服自己振作起来,重新再理一理这个案子的头绪…… 2 罗菲为了追查于硕遇害的真相,他决定再去广西蚂蚁山走一趟……到于硕遇害的地方去寻找证据,才是明智的。他相信只要去了,肯定会有新的收获! 罗菲跟张智谈话后,他就像一个从来没有输过的拳击手,完全被打败了,不禁有些气馁……不想他的很多推想环节是不对的。可能是很简单的事,只是他现在还没能找到新的证据,来帮他把他推想的环节正确地扣上。 所以……他要再去一次蚂蚁山,亲自去了解于硕当年遇害的事很有必要。他是一个不服输的人,遇上困难不会就此气馁下去的。因此,他要立刻行动,马上向广西偏远的蚂蚁山进发! 罗菲正出门要锁上侦探社的门,兴致勃勃地远行去蚂蚁山时,他被一个人叫住了。 罗菲回头看时,原来是在东源有过一面之缘的周杨警官。 周杨没了上次的高傲,一副谦虚的样子,笑脸相向地问道:“罗侦探是要出去了?可以抽点时间,我们聊聊么?” 罗菲心上好奇周杨警官会主动找他,便热情地问道:“是就在我办公的地方谈呢?还是找家咖啡馆,边喝咖啡边谈?” 第470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四章 (5) 周杨道:“——就在你这办公的地方谈好了!希望不要耽误你太多时间。” 罗菲开门进屋,示意周杨在长形沙发上坐下,周杨却拉了一把圈坐下了。 罗菲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周杨,周杨顺手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湿润了一下嘴巴,对坐到他对面的罗菲说道:“这次来深圳,我是专门来拜访你的。” 罗菲不理解道:“周警官怎么会抽时间专门来拜访我?我想应该是为秦紫光的事吧?” 周杨道:“——你说对了。” 罗菲试探性地问道:“你还是要弄清秦蕙自杀的真相?” 周杨道:“本来我准备放弃秦蕙自杀那件案子了,尽管我觉得秦蕙不是自杀那么简单,但她家人和亲戚都认为她是自杀了的,只有我倔强地认为秦蕙不是自杀那么简单……如果我一直坚持要查的话,可能会查到真凶。都两年快过去了,秦蕙自杀在人们心目中已是尘埃落定的事,如果我固执己见的话,那些人会认为我多管闲事。你上次跟我说,秦紫光怀了张智的孩子,你的话,给了我希望……” 罗菲的眉头舒展开来,问道:“希望,什么希望?” 周杨道:“找到杀害秦蕙真凶的希望。秦紫光怀了张智孩子的这个消息,让我重新有了信心——找出杀害秦蕙的真凶,然后给那些不相信我话的人一个证实。证实我当初的怀疑是对的,秦蕙不是自杀的。” 罗菲好奇道:“莫非周警官知道真相是谁了?” 周杨顿了顿,思虑了一阵,露出一副谨慎的神情,说道:“可能是张智,也可能是秦紫光。” 罗菲听他这样说,面部肌肉颤动了一下,说道:“秦蕙是张智的情人,秦紫光是秦蕙的女儿,他们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杀掉她呢?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说到这点时,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有那么一会儿,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像处于真空状态…… 周杨道:“历史上弑杀父母的人,大有人在,难道你觉得我们这个太平年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吗?天下的事都是历史重演,这是铁铮铮的真理。一个人要杀掉自己的情人,这样的案例很多,我就处理过这样的案子……男女不相爱了,反目成仇,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者一时冲动,杀掉情人是很平常的事。” 罗菲微微点点头,赞同周杨的话。 周杨继续说道:“当时我看了秦蕙自杀的现场,能够那样完美无缺地割破她的手腕,只能是在她昏迷中,凶手很‘悠闲’地割破她的手腕,我说的‘悠闲’是指凶手是在秦蕙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割了她的手腕。当时,秦蕙家的门窗丝毫没有破坏,能够进屋轻轻松松地割坏秦蕙手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智,一是秦紫光。但,也可能是他们合起伙来杀害了秦蕙。” 罗菲道:“那种可能性比较大?” 周杨不假思索道:“——秦紫光杀掉秦蕙的可能性比较大!” 罗菲道:“听起来毛骨悚然,但我想周警官肯定不是随便说说,一定是有什么依据?” 周杨道:“具体的证据我没有,我只是猜想,用感觉猜想。” 罗菲道:“周警官是老道的刑警,我相信你的猜想也是有说服力的。” 周杨笑了一下,说道:“我从秦蕙身边人,那里了解到,他们只知道秦蕙是张智的情人,但丝毫不清楚秦紫光私下跟张智有交往,说明张智和秦紫光的交往很隐秘,认识他们的人自始都不知道。秦蕙自杀前的一个多星期也不知道情人和女儿勾搭在一起的事实,因为所有认识秦蕙的人,说他自杀前的一个星期,看起来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整日笑呵呵的,生活很满足的样子。说明秦蕙是突然受到什么打击,才晚上睡不着觉,由于平时没有买安眠药备用,所以才把感冒药当安眠药吃……证明她平时没有什么心事,晚上是能睡得好觉的。” 罗菲道:“秦蕙为什么睡不着觉了呢?” 周杨道:“这是我要跟你说的关键处,你说秦紫光怀了张智的孩子,给了我一个很明了的提示,秦蕙是知道自己情人张智勾引了她女儿秦紫光,才睡不好觉的。你想想看,一个女人自己的情人和自己的亲生女儿背叛自己勾搭在一起,对谁来说,都是灾难性的噩梦。之前,我觉得秦蕙自杀,不是那么简单,可能跟她身边的人有关,比如是有恩怨的朋友割了她的手腕,现在这个可笑的推想完全可以排除了。” 罗菲的眉头都要拧到一起了,问道:“现在你确定嫌疑人是谁了吗?” 周杨道:“上次你说秦紫光怀了张智的孩子,于是我再把秦紫光她妈妈自杀那天的行踪,调查了一遍,她说她是九点个那个样子出门去书店的。我去了她说的那个书店,问了店员,让他们调出那天的监控看了,秦紫光就在书店门口出现了一下,但并没有进去;秦紫光她说去书店到下午两点多回家的,回到家发现没有带钥匙,打她妈妈的手机打不通,便去火锅店找她妈妈,没找到,便回去等到晚上十点多,还是联系不上她的妈妈,她才找了专业的开锁人员,才开了门……” 罗菲道:“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了?” “我觉得是……”周杨停顿了一下说道,“她是在故意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罗菲道:“所以……你认为割了秦蕙手腕的是秦紫光。” 周杨道:“只有她才能做的到。不然谁会没有痕迹地进到秦蕙的房间,轻轻松松地割了秦蕙的手腕呢?” 罗菲惊讶道:“秦紫光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杨道:“原因有二:第一,秦紫光杀掉了自己母亲,可能是为了完全占有张智,爱有时候就是会让人那么自私。第二,秦紫光怀了张智的孩子,秦蕙知道后,肯定不想她生下来,秦紫光却要生下来,她们发生了冲突,秦紫光一时糊涂,看母亲晕倒过去,割了他的手腕,然后做出他母亲自杀的假象,这样算是除掉她生下孩子的绊脚石。” 第471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四章 (6) 罗菲道:“原因听起来骇人听闻。不过……秦紫光为什么要突然消失呢?既然你说她爱张智,为了全部占有张智,才杀掉自己的母亲,但张智说,自从她母亲一去世,她就对张智冷漠了,这点说不通!” 周杨道:“就在秦紫光划破她妈妈手腕的那一刻,也就是看着她妈妈身体血液渐渐流干之时,秦紫光才恍然大悟,她闯了大祸,这个大祸是因为她爱张智引起的,不由瞬间对张智的爱崩塌了,内心对他充满了恨,所以才对张智突然那样冷漠。” 罗菲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可能也有道理。秦紫光因为对张智一时的意乱情迷,才想着要下他们的爱情结晶孩子,回去告诉了秦蕙,秦蕙肯定不答应,不想给自己招上了杀身之祸。你说秦紫光对张智的迷恋,是因为她妈妈秦蕙的死亡瓦解的……这点我相信,我阴差阳错地从一个记者那里知道,秦紫光现在改名换姓,活跃在深圳,并跟那个记者有过半年的恋情,最后也是突然就消失了。她跟那个记者交往时,记者并没有看出她生过孩子……可能像你说的,他妈妈的死,让她清醒了,她并不是多爱张智。秦紫光消失时,应该把孩子处理掉了,可能最后并没有生下那孩子……” 周杨道:“你说张智委托你在寻找秦紫光,这说明他还奢望着秦紫光生下了他的孩子。” 罗菲道:“是的……这是张智眼下最大的奢望。” 周杨道:“关于秦紫光杀母一事,总结一点,就是死亡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情感。” 罗菲陷入了沉思,周杨警官的说法,也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提示,那个神秘女人可能就是秦紫光。秦紫光可能认为,是张智勾引了她,不仅伤害了她妈妈的心,还让她鬼迷心窍地杀害了她的妈妈。她可能知道张智过去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所以要处心积虑地找出张智的什么把柄,达到报复他的目的。 周杨望着罗菲冷峻的神情道:“你在想什么呢?” 罗菲道:“可能秦紫光真是弑母的大逆不道者。张智和秦紫光合起伙来杀害秦蕙,完全可以排除,不然张智不会那样苦苦寻找秦紫光,以为她还爱着他,并生下了他的孩子。张智单独杀了秦蕙也不可能,那样的话,秦紫光不会无故消失。秦紫光无故消失,肯定是在逃避什么,而且可能跟杀害了秦蕙有关!” 周杨道:“张智是秦蕙母子悲剧的D火索,虽然法律制裁不了他,但他真是不应该两母女都勾引。人虽然是有感情的动物,但也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 “爱情自古就是悲剧的制造者,”罗菲道,“周警官,你特意来找我,就是告诉我这些?” 周杨道:“主要是问你有没有秦紫光的消息?” 罗菲道:“照你这样说,我不是在帮痴情的张智寻找恋人,是在追凶?想想真是有点可怖!” 周杨道:“秦紫光是不是真凶,还得找到她再下结论,现在只是我的推想。只有找到她,才能证明我的推想是否正确。” 罗菲道:“我可以肯定的是秦紫光就生活在这个城市,说不定就离张智不远。” 周杨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等我找到秦紫光,我会第一个通知周警官的。” 周杨道:“我会时刻等着你的消息。我这次来深圳,要几天才会回东源。” 罗菲道:“你要留下来专门打探秦紫光的消息吗?” 周杨道:“我不能专等你的消息,我自己也要行动。” 罗菲道:“你有秦紫光的行踪了吗?” 周杨道:“暂时没有,我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我的一些方法找到她。” 罗菲道:“但愿你的方法有用!” 周杨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件案子我们领导的意思是我不要太执着,秦蕙自杀已经成了定论,如果我一定要找出什么凶手,证明秦蕙不是自杀,是他杀的,我就是没事给自己找事。” 罗菲道:“可不是嘛!你不辞辛劳地大老远地从东源跑来深圳,辛苦地寻找快两年不露面的人。不过,我很佩服你这种精神,警察该有的精神,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人身的坏人。” 周杨道:“我的徒弟也觉得我这样做,特别傻,又捞不了什么好处!” 罗菲道:“人有时候做事,不是为了捞好处才去做的,可以是为了信仰,为了安心,为了喜好!” 周杨道:“若一定要为我这样执着地做事找一个理由的话,我觉得是我骨子里对事情本身的疑惑,我是为了解惑,我才这样坚持下来,一定要把秦蕙自杀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3 张智跟罗菲在酒廊不可思议地对话后,心情没有一刻是平静的,五内俱焚都不为过。 张智之前他生活的不平静,只是找不到秦紫光母子。不想眼下突然冒出一个神秘女人,委托罗菲在暗地调查他,毋容置疑,他家中的神秘闯入者,给她妻子打匿名电话,询问他妻子出车祸瘫痪的事,跟踪她的白衣女人,都跟那个神秘女人有关。 那个神秘女人会是谁呢? 张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认识的那个女人,要这般调查自己,苦心积虑地证实蚂蚁山吴家孩子是他亲生的不说,竟然还觉得于硕的死跟他有关,他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也是于硕写的。 关键是那个神秘女人竟然在他东源书房地砖里找到了于硕的书稿,是她早知道就藏在那里的?还是运气好意外找到的呢? 神秘女人应该不是早知道在书房地砖里,不然她不会在深圳的租房也去找了一遍。 神秘女人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她怎么知道于硕的书稿在他手里?还藏在书房里呢?难怪两次闯进他的房间,都只是翻了书房。 张智站在落地窗前,思虑着,双手拳头紧攥,右手狠狠地砸在玻璃墙上,手背差点破皮了,一道瘆人的乌痕,不过他麻木的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第471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四章 (6) 还有那个可恶的侦探罗菲,真是一个伪君子,之前他道貌岸然地跟他说,非常喜欢他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原来他根本不是喜欢,是受神秘女人的委托,在调查他,还联想那么多,听起来起鸡皮疙瘩。 罗菲那个蠢货侦探,竟然觉得书中是写的他、于硕和秦蕙的故事,真是一个想象力的丰富的家伙,难道天下的侦探想象力都那么丰富么?而且,他竟然轻信朋友的话,觉得罗菲一个睿智的侦探,他还委托他帮着寻找秦紫光。张智咬牙切齿地暗想,他真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说话刻薄,不给人留情面,精明到让人恨的地步…… 不过,罗菲说蚂蚁山吴家的孩子,是他亲生的,这让他又想起了秦紫光和孩子,听刘小正的说辞,秦紫光好像已经不爱他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他的呢?有没有对他爱意消失前,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呢?并好好抚养孩子呢? 眼下,神秘女人的调查,让张智焦头烂额,都没有心思去寻找秦紫光了。 张智想着自己年纪大了,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是他现在最大的期望。他真想看看,有着自己骨血的孩子,究竟长什么样?他找不到秦紫光和孩子,便想去看一眼吴家的孩子,他会背着所有的人,悄无声息的行动…… 张智想到这个行动,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竟然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去看一个算的上是道听途说的私生子。 他的妻子不能生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婚外能有个女人为他生下骨血,是他梦寐的事情。 不过,吴家的孩子真是他的话,又会把他引向另外的万劫不复之地,因为他封存的记忆,正蠢蠢欲动地冲破他的灵魂,控制他的思绪,让他渐渐想起了他的一段山中浪漫野合…… 4 罗菲这次单独行动,来到广西蚂蚁山,希望能找到新的证据,重新帮他把推想的环节扣好,之前的推想,他自以为很缜密,其实可能错的一塌糊涂。 罗菲首先见了当年负责于硕遇害案的乡村警察广大贵警官。 罗菲他知道小地方Z-F官员的习性,所以带了烟和酒给广大贵警官,给了他好处,他可能才会对他这个陌生外乡人畅所欲言。 广大贵警官笑嘻嘻地收下罗菲送的礼物,当然接礼物时,还是假装拒绝了一下。广大贵警官的神情告诉罗菲,他就是喜欢他这样懂事的人,来问他事,知道带东西来。 乡村警察广大贵是一个肥头大耳的高大男人,说话粗声粗气的,身着中山装。总之,大山的好山好水把这个基层公务人员养育的白白胖胖,也可能是乡村,每年需要警察劳心费神处理的案子比较少,他吃着公家粮,不用做太多事的缘故吧。 广大贵警官在自己的办公室接见了罗菲,并给罗菲泡了具有乡土气息的茶给他喝,没有茶的味道,全是烘烤茶叶的柴火味。这种柴火茶,罗菲上次已经“领教”过了,味道特别怪。 罗菲道明来意后,广大贵警官露出一副回味往事的神情,说道:“被人砸破脑袋的那个年轻人于硕,是城里来我们这偏远地方支教的。我真搞不懂,于硕好好的大城市不呆,跑到我们这闭塞的山村来受苦,最后还把命搭上了。说来说去,都是他自找的。要知道,我们这里的人是想破脑袋要往大城市里走呢!那个于硕真是不知道哪根筋对,跑到我们乡下来。” 罗菲笑了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可能旁人不理解,但对于他自身来说,他会觉得那是他最好的选择。” 广大贵警官扭了扭他肥大的脖子,舒缓了一下,慢吞吞道:“你们城里人说话听起来很玄乎,不过也是那么一个道理。”一副地方小官的做派。 罗菲道:“我是来请教于硕当年遇害的事,希望广警官能够详细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广大贵警官回答问题前,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烟酒,然后热情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如实相告。” 罗菲看他对他带来烟酒很满意,便毫无顾忌地问他想问的任何问题了,开门见山道:“广警官,当年你们警察没能查到杀害于硕的凶手,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最大的障碍是杀害于硕的人不是为了钱财。” “怎么说?” “于硕家中的一万现金,就摆在显眼的桌上,凶手都没有拿走,这意味着凶手不是小偷或者抢劫犯,我们这个小地方的人,我大概都认识,都知道他们的习性,要是他们杀人的话,肯定是为了财物。但杀害于硕的凶手显然不是为了财物,这就把我给为难到了,想象不出,谁会要杀害于硕。你说要是凶手为了钱财,我还能找出几个嫌疑人来,好好拷问他们一番,毕竟只要有人生活的地方,就会有小偷小摸,偷摸之余,为了保护自己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罗菲对广大贵警官“不同凡响”的见解,一时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说的也有道理……你的意思是外地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了!” “是的,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这么大的案子,你们上一级的警察有来参与调查么?” “县里的警察来过了,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头绪就走了。我都有全程陪同他们的,有什么情况我都知道的,你想问什么,问我就好了。” “你当时亲临现场,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么?” “杀害于硕的人是熟人作案,这点我可以肯定。” “你有什么依据?” “于硕的半边脑袋被凶手砸的稀巴烂,凶手下手特别凶狠,但于硕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于硕当时应该是毫无防备地和那个凶手谈着什么,凶手拿起重物砸破了他的脑袋。不,不应该是他们谈着什么的时候,于硕遭受袭击的,是于硕完全不注意的时候,被凶手的重物致命的一击的。” 第472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四章 (7) “是什么重物呢?” “不知道……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杀害于硕的那件凶器,凶手把那件最重要的证据带走了。” “你当时没有问熟悉于硕房间的人,有丢失什么重物么?说不定丢失的那件重物,就是杀害于硕的凶器。” “还真没有丢失什么重物……熟悉于硕房间的一个女孩说,她房间只丢了他生前的手稿。” “难道说,凶手自己带了凶器,杀害了于硕,然后带走了?” “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凶手来时自己带了一个什么重物,把其当凶器砸破了他的脑袋;要么是熟悉于硕房间环境的人,不记得有什么重物不见了。” “既然你认为,可能不是当地人作案,那就是外地人作案了,那段时间有外地人,来你们这里吗?” “我们这里人烟稀少,外地来个陌生人,大家都会知道的。” “当时你断定是外地来的陌生人作案,那你有安排人去挨家挨户问,他们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来这里吗?” “这个工作我们警察有做过的?” “有收获吗?” “我们警察问遍了方圆十几里路的人,都说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不过……” “不过什么?” “有一个放牛的十几岁小孩,说有见过一个陌生人,问他路,龙腾中学怎么走。” “小男孩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他说是一个男人,个子比较高大,很瘦,是外乡口音,其它他就记不得了。” “于硕的同事你都一一问过吗?那天有什么人来找于硕?” “我问过于硕的同事们了,他们都说没有看见于硕那天见什么外地人。就是因为一直这样毫无线索,我们警察对于找到凶手才这样无能为力。” 罗菲点点头,决定换个方式问问题,问道:“于硕被害那段时间,有什么不同寻常吗?” 广大贵警官思索了一下,说道:“到是有一件不同寻常的事,不知道跟于硕的案子有不有关,当地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失踪了,就是于硕被害那段时间失踪的。” 罗菲眉头皱起来,问道:“这会跟于硕的凶杀案有关吗?” 广大贵警官摇头道:“我不知道,有不有关。那个小伙子的尸体去年年底才被一个上山打柴的村民发现,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通过家人辨认衣服,才知道是当年那个失踪的年轻人。” “他是怎么死的?” “年轻人的喉管有明显断裂的痕迹,应该是被人勒死的,说他是被人活活拧断脖子更为贴切。” “还有其它可疑的发现么?” “尸体不远处埋有一个画有春宫图的花瓶,上面有凝固的血迹。” “难道年轻人是被那个花瓶砸死的?” “我不确定,从年轻人的喉管断裂来看,喉管断裂才是致命,那个花瓶应该不是弄死他的凶器。” “为什么那个花瓶上有血?” “可能是砸死于硕的花瓶,也可能是沾的年轻人身上的血迹。” 罗菲一阵惊讶,问道:“你说于硕可能是被那个花瓶砸死的,你有什么依据?” 广大贵犹豫了一下,说道:“年轻人的家人说,他失踪前,说是要带着那个花瓶去见龙腾中学的一位老师。他觉得那个花瓶是某个朝代的古董,让那里的一位老师帮他鉴定一下真假。” “他家人有告诉你,小伙子是要去见那位老师吗?” “这到没说,小伙子只跟家人说,那个老师很博学,能帮他鉴定那个花瓶是什么朝代的,究竟值不值钱。我们警察的推想是,龙腾中学那么多老师,除了于硕是大城市来的,上过大学,只有他算得上博学的,应该是拿去他帮着鉴定了。” “那你们警察有问那里的老师,于硕遇害那天,有看到一个人拿着花瓶去找于硕么?” “虽然那里的老师没有看到有人拿着花瓶去找于硕,但我们警察问了那里的所有老师,都说没有一个年轻人拿着花瓶去找他们.他们说那个花瓶估计是古董,他们又不懂古董,年轻人肯定不会拿着花瓶去找他们的。那些老师们一致认为,于硕是他们见过最博学的人,说他东古董还有可能。由此,我们警察推断,年轻人是拿着花瓶去找于硕了。” “这样说来,年轻人拿着花瓶去找于硕了,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年轻人砸死了于硕。” “很有可能,他们之间应该是产生了什么分歧,年轻人用花瓶砸死了于硕,花瓶上凝固的血液说明了这点。” “那年轻人又是被谁杀害的呢?” “——这是一个迷!如果没有一个高人来解惑的话,会成为千古迷案。” 广大贵警官开玩笑说。 罗菲问道:“你们警察有竭力全力去调查年轻人被谁杀害吗?只要有去调查,肯定还是会了解一些情况的。” 广大贵警官遗憾道:“我们乡村警察的人力和设备都很落后,不能一下调查出谁是凶手,再者死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一个乡下农民,也没有多少人关注……更高一级别的警察,也不愿意耗费金钱和时间,来替他找出凶手。” “也是……”罗菲道,“全世界的乡村悬案是最多的,因为闭塞,不会引起太多人关注,被人谋杀的人,会渐渐被人遗忘。” 广大贵警官赞同道:“——现实确实是这样的。” “于硕被人杀害两年后,你们这里发生了一起骇人的杀妻案,这又是怎么回事?” “吴家那件杀妻案比较简单……丈夫怀疑妻子对不自己不忠,说儿子长得不像他,于是把妻子活活地砍了三十多刀,丈夫自己投案自首了,判了死刑。” 罗菲叹气道:“真是一个不小的悲剧!” 广大贵警官附和道:“吴家杀妻案是我们这个祥和的山村有史以来最大的悲剧……你要知道,天下孩子跟父母长相不同大有人在,吴家的男人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长得不像自己,残忍地杀害了妻子,活生生地自己把家给毁灭了,真是不值得呀!” 罗菲看他唏嘘感叹的两道黑眉都快挤到一块去了,样子还有点滑稽。 罗菲郑重地问道:“平时乡村中谋杀案多吗?” 广大贵警官古怪地用舌头舔了舔上下嘴唇,说道:”这里的人大多都很朴实,凶杀案自从中国解放以来,几乎没有……自从那个外地人于硕来到这里支教,被人杀害后,接连的不祥之事发生了,当地的一个年轻人失踪了,最后被发现是遇害了,吴家的男人失心疯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哎……真是倒霉,都是我担任这里的警察头目时,遇上的事,闹心呀!说白了,我们这里不能来外地人,会把这里的风水搅和坏的。” 广大贵警官看罗菲也是外地人,觉得刚才这样说不好,连忙圆话道:“罗侦探,我不是说你呀!一见面,我就觉得你是一个睿智的人,能来帮我把发生在我管辖的乡村谋杀案破了,我会把你当作我的福音,永远崇拜你。” 罗菲道:“你不怕我破了你们这的风水就好!还有一个问题,我要跟广警官了解一下。” 广大贵警官道:“我看你也是一个实诚人,有什么你直接问好了。” 罗菲道:“于硕遇害后,是他的父母和一个年轻一点男人,来运回他的尸体是么?” 广大贵警官道:“是的……” 罗菲道:“那个年轻一点的男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广大贵警官道:“算得上是一表人材,很高大,长相方面,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有一个举动,让我觉得很纳闷,我说纳闷的意思是,我有点不理解那人的行为。” 罗菲听他这样说,露出期盼的目光。 广大贵警官道:“于硕的父母见了他的尸体,要么拉着他僵硬的手恸哭,或者俯在他身上大哭。但那个男人,却不断亲吻于硕的脸颊和手,还把他像恋人一样抱在怀里,迟迟不愿意放下,毫不嫌弃地亲吻于硕的伤口。” 罗菲道:“这可能只是不同人表现出哀思的方式不同吧!” 广大贵警官道:“你没有亲临现场,我也不好给你描述,总而言之,他的那种亲吻很不正常。” 罗菲道:“怎么不正常了?” 广大贵警官道:“一个大男人那么暧昧的亲吻另外一个男人,你说能正常吗?” 罗菲道:“那个男人很悲伤吗?” 广大贵警官道:“悲伤程度堪比于硕的父母,说超出都不为过。” 罗菲道:“你当时有了解那个男人是谁吗?” 广大贵警官道:“我开始以为那个男人是是于硕的亲哥哥,最后我才知道,他是于硕生前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我才说他的亲吻不正常。” 罗菲把张智的照片给广大贵警官看了看,他说印象中是那个人…… 广大贵警官的说辞,让罗菲仿佛堕入了黑暗的深渊,一时找不到有亮光的地方,顺着那缕光亮能够爬出去,见到他想要的光明…… 第473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1) 1 罗菲见了负责当年于硕遇害案的乡村警察广大贵后,整个人像陷进了一片沼泽,凭自己的力量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仿佛越陷越深……他无法想象,这次调查,证实了一个他想象不到的结果,那就是于硕的死亡,可能跟张智无关。 按照广大贵警官的说法,是那个曾经失踪遇害的年轻人杀害了于硕,那他为什么要杀害于硕呢?张智既然没有杀害于硕,就算用吴家私生子证明,他曾来过蚂蚁山,他都不承认,他是在害怕什么?才不承认的?难道真像他自己说的,吴家的孩子若是他的话,应该是孩子的母亲跟他一YQ过的。 可是,吴家媳妇是那种朴实的乡下妇人,不会开放到跑到城里去,引诱一个当红作家,寻求都市女性的那种时髦,用一YQ来弥补内心的空虚! 这样说来,张智曾来过蚂蚁山,跟吴家媳妇有过露水情缘,会更加说得通,只是他可能有自己的苦衷,才不愿意承认他来过蚂蚁山。 罗菲带着无限的疑惑,又去了一趟龙腾中学,跟那里认识于硕的每一个人都谈了一下,基本没有什么收获。不过,那里一个厨房的说辞,虽然给了他新的困惑,但也给他的推想增添了一个新的环节。 厨师说于硕遇害的头一天下午,他看到于硕和一个男人在学校后面的竹林散步,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手牵着手,很亲密的样子,有说有笑。当时厨师还大惊小怪了一下,怎么两个男人手拉着手走路,真是怪事世间无奇不有。 两个男人会牵手?这也让罗菲陷入了无限的想象中…… 快四年过去了,厨师虽然记不起跟于硕牵手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了,但他觉得两个大老爷们儿手牵着手,摆出亲密的样子,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真是很少见,所以记忆犹新。 厨师也说了,看跟于硕牵手的男人,装扮考究,应该是大城里来的人,不像是乡下人。 厨师的话,让罗菲联想到于硕可能是同性恋,他的母亲说,他很大年纪都没有找女朋友,会不会跟他的性取向有关呢?因为这个原因,才迟迟没有找女朋友。 于硕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秦蕙作他的恋人,可能只是为了应付他的父母。现在社会上很多同性恋者,为了掩饰自己是同性恋,会随便找个对象假装结婚。 但是,于硕一直珍藏着秦蕙的照片,他一直忘不掉的是一个女人,说明他的性取向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他是双向恋呢? 他恋恋不忘的女人是秦蕙,那他心目中爱慕的男人又是谁呢? 于硕母亲说,于硕生前最好的朋友是张智,会不会他爱慕的男人是张智呢? 罗菲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如果于硕爱慕的男人是张智,那张智会接受同性的爱吗?他看张智的性取向很正常,不像是会跟男人暧昧的人。 既然于硕爱慕张智,肯定会愿意为他做一些事情,比如帮他写小说。这样推想会不会对呢? 于硕看张智一直很喜欢写小说,却迟迟不能出名,想着自己的写作功底还可以,于硕的妈妈证实了这一点。于硕为了帮张智在写作领域出名,于是埋头帮他写小说,他帮张智写的《树叶上的时光》,真一下让他火了。不然于硕写了那么小说,不向出版社和杂志社投稿就说不通。说他写作是为了取悦张智,可能性会比较大。 所以,神秘女人在张智的书房找到于硕的书稿,可能并不是张智做贼心虚偷藏在地砖下的,根本就是于硕自愿帮着写给他的,但上面有于硕的署名又怎么解释呢?张智为什么又只采用了那本《树叶上的时光》呢?因为张智所出版的书,只有《树叶上的时光》明显看起来是于硕的文笔。难道于硕写的只有《树叶上的时光》,能够被出版社编辑看中? 罗菲坐在一个乡村的小饭馆里,边吃着小菜,边饮着当地的粮食酒,苦苦思索着他的新发现,不禁有些沮丧,越想越觉得他之前的推想错的一塌糊涂,看来什么事情不能只看表象。只看表象,一定会被迷惑的。不过……眼下他新的推想,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地的粮食酒度数很高,罗菲一直在深思于硕案子的事情,都忘记了酒的度数,稀里糊涂地灌了一斤多白酒到肚子里,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喝的有点多了,整个人头重脚轻的。结账出门时,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很不适应…… 罗菲决定到山间小道上走走,借山风清醒一下头脑。 走着走着,罗菲发现离吴家的房子不远了,这样也好,去他们家看看吴胜那个可爱的孩子。 罗菲来了精神,再走一段崎岖的小路,就可以到吴家的住处了。 他这一路走来,山风把他吹清醒了很多,不由觉得,山里的空气不仅新鲜,还解酒。 吴家的房子靠东边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布满了藤条,罗菲看见一个人,正藏身其中探头探脑地朝吴家的房子张望…… 罗菲犹豫着慢慢前行,看到吴家的孩子吴胜拿着一根圆形木棍从屋里走出来,一路耍着木棍,还学着猴子的动作,应该是看了《西游记》的动画片,学孙悟空耍玩金箍棒……一副可爱的的样子。 藏在树林里的人,看吴胜玩耍,都看呆了…… 罗菲不免纳罕,那个人为什么要躲藏在树林里,暗地窥视吴家呢? 罗菲小心翼翼地走近那片密林,逐渐靠近时,他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了,因为他越靠近越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 当那个人的身影真切地明显地映到罗菲的瞳孔上时,他差点惊叫出来,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那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竟然是张智! 罗菲先前告诉他,吴家的孩子是他的私生子,他坚决否认。现在看来他是在撒谎,他跟吴家的媳妇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他躲藏在那里探视吴家,一定是要看那孩子。 第474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2) 罗菲站立在距离张智身后不远处的小路上盯望着他,张智丝毫没有察觉被人发现了。 张智看着吴家孩子,双目充满了怜爱,那种怜爱中,似乎还掩藏着一丝悲凉,仿佛还有一点动容! 吴胜在屋前的那个平坝子上耍了一会儿,可能他认为一直耍“金箍棒”没劲儿,便蹦蹦跳跳地朝屋后跑去了,很快消失不见了。 张智站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当张智转过身,目光落到罗菲身上时,诧异的嘴角都歪了一下,面部肌肉也绷紧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彼此对对方出现在那里很是惊讶。 罗菲首先打破沉寂道:“我是喝多了酒,借山风醒酒时,不知不觉到这里来了,顺便看看吴家的孩子,我们有过一面之缘,那孩子挺招人喜欢,所以路过这里,来看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看他刚才玩耍的劲头儿,显然他每天健康成长着。” 张智好像不认识罗菲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蚂蚁山了?” “我是神秘女人委托调查于硕遇害的人,我是到这里来调查案情的。”罗菲望着张智飘忽不定的目光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智被这个问题一时问倒了,但他是一个向来脑子转的很快的人,说道:“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我到我好朋友于硕曾经工作的地方,来散散心。” 罗菲轻笑了一下,说道:“你的好朋友于硕去世了,照说这里应该是你的伤心地,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散心?” 张智道:“你不是我,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 罗菲顿了顿,说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树林里,窥看吴家?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在看那个孩子吧!” 张智的面色变成了酱紫色,说道:“我也是一路散步,不经意走到这来了,看那户人家的小男孩很活波可爱,所以多看了几眼!” 罗菲不相信地笑了一下,说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撒谎。你这样说,说服不了我的。” 张智哼了一声,说道:“要怎样才能说服你?再者,我为什么要说服你?” “你不屑于说服我,”罗菲道,“说明吴家的孩子其实就是你的私生子。” 张智道:“你的意思是,我还应该感谢你帮我找到私生子了?” “不用感谢我,你应该感谢神秘女人,”罗菲道,“说来说去,你是承认吴家男孩是你的私生子了?” 张智道:“我不知道。” 罗菲道:“其实你知道。” 张智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 罗菲道:“不然你悄悄来看吴家的小男孩,怎么解释?” 张智不耐烦道:“我说了,我也只是路过这里,因为喜欢小孩,看那小孩可爱,所以多看了几眼。” 罗菲不依不饶道:“我观察了你很久了,你不是路过随便看看。你站到这个树林里,显然是要找到最好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小男孩。” 罗菲的话撩动了张智敏感的神经,不由面色发红,气急败坏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那个小男孩叫吴胜,古灵精怪的。我跟他面对面交谈过,他很是招人喜欢,比一般城里的小孩还聪明伶俐,不想他生活在一个农村悲剧家庭中,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艰难地生活,很是让人疼惜,毕竟他年轻的父母这辈子都不能照顾他了。当年报道这个新闻的记者,还打算帮人收养这个可怜的男孩,只是爷爷奶奶固执要自己照看孩子,旁人也不好插手领养。这是这个孩子的现状。”罗菲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孩子快四岁了,还没有上学,若是在城市里,这样大的孩子早被送去学校了,进行启蒙教育。” 罗菲在跟张智打感情牌,希望能够打动张智,然后他会向他敞开心扉…… 罗菲看张智闭口不说话,继续说道:“如果那个孩子真是你亲生的话,你愿意自己的骨血一辈子生活在偏僻的大山里,跟他同龄人的人生形成天壤之别么?虽然我还没有孩子,但我能从有孩子的父母的眼神中,看出他们可以为孩子付出一切的拼命精神。” 张智嗫嚅道:“你说这么多,是想我给你怎样的回应呢?” 罗菲道:“如果你跟吴家的媳妇真有什么瓜葛,有了那孩子的话,你应该承认,为身上流有你血液的孩子承担责任。” 张智面色阴沉道:“这不关你的事。”然后转身走了。 罗菲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说道:“我这么大老远来到这山旮旯,在这能见上一个熟人实在不容易,不如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不然,我们都会觉得晚上一个人在这乡村里很难熬的。” 张智停顿下来,并没有转过身,像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直接朝前走了。 罗菲不甘心道:“张先生,不要就这么走了,我们去喝一杯。” 张智转过身来,说道:“喝酒可以,不过,你要闭上嘴,少说话。” 罗菲犹豫了一下,说道:“两个大男人一起喝酒,不就是为了聊天吗?只喝酒不说话,会不会不太好!” 张智道:“关键是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然后不给情面地转身走了。 罗菲追上张智,喋喋不休道:“这穷乡僻壤的,就我们俩认识,说煽情点,这里就我们俩有感情基础,可以说上几句。今晚要不我们喝上一杯,说说话,不然今晚我会在这安静的乡村失眠的。” 张智随口道:“失眠了,就听青蛙叫好了。” 罗菲固执道:“现在是秋天,不是青蛙叫的季节。” 张智觉得他真难缠, 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罗菲道:“我们一起喝一杯,这里的粮食酒是纯天然的,不像城里勾兑的酒,会伤身体的,喝这里原生态的酒,会是一种享受。” 张智朝他投去无可奈何的目光,真是觉得他是一个很会死缠乱打的家伙,能够认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不想在这节骨眼儿上被他撞见了。 第475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3) 张智大步超前走,罗菲紧跟着他,说着他一路上所见的当地风土人情…… 2 张智最终执拗不过罗菲,他们去了一家乡村饭馆,要了酒肉,边吃边喝。 张智只顾吃饭喝酒,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罗菲也默默地吃着,暂时配合张智的冷酷,心里却在琢磨,怎样打开话匣子,能够跟他把他想要说的话题谈下去。 最终,张智首先开口了,说道:“吴家的那孩子,你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张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让罗菲受宠若惊,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说起话来,舌头好像打结了,说道:“他……他叫吴……吴胜。” 张智虔诚道:“那个孩子,真是我儿子吗?” 罗菲道:“这要问你自己。” 张智道:“你不是和神秘女人偷偷给我们做了DNA基因鉴定,证实我们是亲子关系吗?” 罗菲道:“医学鉴定是那样的,最终还得你自己承认。” 张智道:“怎么承认?” 罗菲道:“承认你究竟有没有跟吴家媳妇有过露水情缘!” 张智道:“承认了,难道我就可以去认那个男孩了吗?让他叫我爸爸,他就会叫爸爸吗?” 罗菲道:“这是后话。” 张智道:“这不是后话,是当前要解决的现实。” 罗菲道:“怎么解决?” 张智灌了一口闷酒道,冷冷道:“我不知道。” 罗菲道:“你愿意主动跟我谈这个话题,那就是你承认那个孩子跟你有关系?” 张智迷茫道:“我不确定。” 罗菲道:“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话,真正要面对残酷现实的是吴家。” 张智讶异道:“怎么说?” 罗菲道:“如果你跟吴家孩子相认的话,这意味着吴家的媳妇对丈夫不忠会成为事实,那样的话,大家会唾骂已经死去的吴家媳妇放荡,同情吴家的丈夫,虽然丈夫残忍地杀害了妻子,但旁人们会觉得丈夫是受害者。” 张智道:“就算自己妻子不忠,丈夫也不能那样残忍地把她杀掉了。” 罗菲道:“但有些人就不那么想,就像吴家媳妇的丈夫。如果那个孩子真是跟你有关系,你可以把他领养回去,就以两位老人已经老去不能好好照顾孩子为由。” 张智道:“孩子保持现状会比较好。” 罗菲道:“你可以给他更好的生活。” 张智道:“我觉得我也做不到。” 罗菲道:“你是在担心着什么吗?” 安静。 罗菲继续说道:“你是害怕神秘女人说的事?” 张智眉头紧皱,问道:“神秘女人说的什么事?” 罗菲道:“明知故问。” 张智道:“你直接说,不用转弯抹角。” 罗菲道:“神秘女人说你跟于硕遇害的事有关!” 张智斩钉截铁道:“——跟我毫无关系。” 罗菲看出他说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加上他重新的调查,可能于硕遇害真的与他无关,便说道:“于硕遇害可能跟你没有关系,我猜想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张智放下筷子,起身道:“我要去下洗手间。” 罗菲对着张智的背影道:“吴家那孩子是你的,是吗?” 张智没有答话,默默地朝门外走去了。 罗菲道,“我知道,你不是去上洗手间……洗手间不在门外的,你是要躲逃我,不想跟我把于硕的话题谈下去。” 张智回头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罗菲目送张智到门外,自觉刚才追问吴家孩子是不是他的,那是自讨没趣。张智的说辞和对吴家孩子的关心,已经证明那孩子是他的了。他刚才的问话,确实有点多此一举。 罗菲望着桌上没怎么动的酒菜,酒放一边不喝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让他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乡村的饭菜别有一番风味。 3 张智去广西蚂蚁山的乡野之行,虽然看到了罗菲和神秘女人说的所谓的他的私生子,那确实是一个壮实可爱的孩子。如果吴家孩子真是他的私生子,他打算一辈子在暗处注视着他、帮助他,不想遇上罗菲那个好事者,让他窥视到了他的秘密。那个家伙想知道,为什么吴家的孩子会跟他有关系,他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的。罗菲越是要探询他的隐私,他越不告诉他,让他干着急。 所以,在蚂蚁乡村饭馆跟罗菲吃饭时,罗菲要问他更多的事情时,他走开了,把他晾在了一旁。 张智把车开到所住小区停车库后,然后去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了点干果和酒,准备回去自己喝上一杯,他相信酒能解愁、解乏。 他提着买好的东西,走在小区的林间小道上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女人正快步超前走。看背影,张智觉得很熟悉,那很像秦紫光的背影,情不自禁快步要追上去,但那女人好似幽灵一样闪躲不见了。 那个女人似乎发现张智在追她,所以才快步躲到转角处。 张智到了转角处时,已经不见了那女人的身影。 张智认为是自己一路从蚂蚁山开车回来,过度疲劳,看花了眼。也可能是太过想寻找到秦紫光了,才这样把别人的身影看成是秦紫光的。 再说,秦紫光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她逃避自己还来不及呢! 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思念秦紫光太过,产生了幻觉…… 张智正要进电梯楼时,罗菲叫住了他……在自家楼下遇上他,真是不快,脸不由拉了下来。 罗菲看他提着酒,便说道:“买酒回家自己喝吗?我陪你一起喝吧!要知道,你想喝酒,我来之前应该给你带一瓶好酒来。” 张智冷漠道:“我若不答应你,你会说我不尽人情,说你到我家门口了,都不请你喝酒。” 罗菲道:“我从蚂蚁山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见你。在蚂蚁山我们没能好好喝上一杯,那就今天补上吧。” 张智道:“你是我委托寻找秦紫光的侦探,你若是来告诉我,你找到她了,我会很欢迎你。若是你和神秘女人合起伙来,又来给我找气受,我会很不乐意请你进屋。” 第476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4) 罗菲咧嘴笑了一下,说道:“怎么说我和神秘女人是给你找气受呢!我们帮你找到儿子了。” “我不喜欢你的笑!”张智道,“你是要来跟我谈,于硕遇害跟我有关,我抄袭了他书的事?” 罗菲道:“这次主要跟你说秦紫光的事,她其实可能从未离你太远!” 张智听他这样说,突然又觉得罗菲没有那么可恨,是给他人生带来希望的明灯,毕竟眼下寻找到秦紫光,是他一直在花费时间和精力在做的事情。 张智郑重地邀请他进了屋。 罗菲进屋换好鞋子,扫视整个房间,虽然装修考究,但显得冷冷清清的,可能是因为只是张智一个人居住的缘故,没有别人存在的气息。 张智把干果和一瓶简装的二锅头摆到矮桌上,并拿杯子给每人到上酒。 张智抱歉道:“因为这里是临时租住的房子,所以平时没有买一些好酒储存在这里,将就着喝点二锅头吧!” 罗菲道:“我随便什么酒都能喝,只要你不给我下毒。” 张智道:“你言重了,我怎么会想毒死你呢?” 罗菲道:“自从你知道我是神秘女人委托调查你的人后,你对我有了很大的意见,我从你的眼神看得出,你很讨厌我。” 张智直言道:“因为你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所以我不喜欢你。” 罗菲道:“既然我是胡言乱语,你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我就不会对你有所猜测,让你听到不想听到的话。” 张智埋头不语,这时,罗菲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但他还是接了。 是神秘女人打给罗菲的,她说他看到罗菲去张智家了,问他打算跟他谈什么。罗菲说,暂时还不知道,要谈完才知道。神秘女人说,等他们谈完话,她会再给他打电话,不等罗菲说话,像以往一样,“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神秘女人真像一缕阴魂,悄无声息地跟着他,让罗菲直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门铃响了。 张智从猫眼朝外看了看,是送快递的人。他想象不到谁会寄送快递给他,好奇地签收了快递,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究竟是谁寄送的快递,寄送的什么物品。 快递是匿名寄送来的,里面物品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站立在吴家旁边密林里,盯望吴家的情景。 照片背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字:你去蚂蚁山吴家看了你的私生子,有照片为证。 张智伫立一处,照片被他捏成一团了,他都不知道。 罗菲看出张智的反常,便起身走近他,问他什么情况? 张智半晌才回过神来,把揉成一团的照片给罗菲看,说道:“如果你那天没有出现在吴家房子那的话,我会怀疑是你拍的。” 罗菲拿过照片,展开看了照片,疑惑道:“当时我们并没有看到人偷拍我们。” 张智失神道:“会是委托你的神秘女人么?” “不确定,”罗菲道:“你觉得谁会跟踪你?” “我不知道,”张智道,“除了你和神秘女人知道吴家孩子跟我有关外,再没有谁知道了。” 罗菲道:“我迟早会调查出谁在跟踪你的,现在我们安心喝酒吧!” 张智道:“你是有办法知道谁在跟踪我?还是你心中有数,才把话说的这样轻松?” 罗菲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担心,偷拍你的人,只是想证实,你究竟是不是吴家小男孩的父亲。你心里已经承认那个孩子是你的了,就没有必要掩饰了。虽然你怎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你跟孩子的妈妈究竟有过什么样的情缘。” 张智还是不愿意跟罗菲谈论这个话题,坐到酒桌前,猛地喝了一口酒,说道:“那个神秘女人究竟要怎样?肯定是她偷拍的。” 罗菲坐到张智对面的沙发上,知道他还是不愿意跟他说他跟吴家媳妇的情缘,便转变话题说道:“东源的警察一直在寻找秦紫光。” 张智道:“是那个叫周杨的警察在寻找秦紫光么?” 罗菲“嗯”了一声 张智道:“那个自以为是的警察,为什么要执着地寻找秦紫光?” 罗菲道:“他相信秦蕙的自杀,秦紫光知道真相,找到她的话,可能会真相大白。” 张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罗菲试探性地说道:“其实,你也知道秦蕙去世的原因。” 张智冷冷道:“我只知道秦蕙是割腕自杀。” 罗菲道:“假定秦蕙是自杀,应该有dao火索。” 张智道:“什么叫假定秦蕙自杀,难道你也像周杨那个疯子警察那样认为,秦蕙是他杀的?” 罗菲道:“假定秦蕙是自杀的,那dao火索,应该是你和秦紫光的地下恋情,被她知道,才导致了秦蕙的死亡,无论她是自杀的,还是他杀的。” 张智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杀人狂魔吗?你觉得于硕的死亡跟我有关,现在又说秦蕙的去世也是因我而起。” 罗菲道:“于硕的死亡,可能与你无关。我这次去蚂蚁山调查于硕当年遇害的真相,收获不小,当地的警察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的线索,当年于硕遇害那段时间,当地失踪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失踪前,说去找龙腾中学的一个老师,帮他鉴定他那个画有春宫图的瓶子是不是古董,当时年轻人可能就是去找于硕了。那个年轻人的尸体去年年底在山野中被一个砍柴人发现,年轻人被人残忍地扭断喉管致死的。尸体旁边的那个瓶子上有血迹,可能是砸死于硕留下的,不然砸死于硕的重物不见了,就不好解释了。” 张智听罗菲说到失踪的年轻人时,罗菲从来没有看到他脸色会变得那样苍白,像白蜡,就算说他抄袭于硕的手稿和于硕遇害跟他有关,他的面色变得都没有那么难看。罗菲的话好似一把利剑,捅在他的心窝上,还残忍地旋转,让他的表情扭曲的都变了形。之前,张智听到他不喜欢听到的话,表情也没有这么僵硬,似僵尸的面孔。 第477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5) 张智陷入了他的思绪中,罗菲等着他能有什么回应,他却似一个木头人,坐在那里,双目无神。 罗菲望着完全陷入呆滞的张智道:“你在想什么吗?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 张智回神掩饰住失态,说道:“你说可能是蚂蚁山当地一个失踪的年轻人杀了于硕?我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 罗菲道:“你应该感到庆幸,神秘女人说你可能杀害于硕了,蚂蚁山年轻人尸体的出现,不是帮你洗清了嫌疑么!你应该感到轻松了!” 张智精神不集中道:“是吗?照你这样说,我可以高正无忧了?不用再听你的聒噪了,说于硕遇害跟我有关!” 罗菲道:“只要你没有杀人,神秘女人调查出吴家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这都不算大事,到时候你给那孩子一些补偿就可以了。” 罗菲这样说,以为张智会高兴,不想他看起来更加心事重重了,好似听到的是一个不可挽回的噩耗。这也让罗菲陷入了困惑,好像他正读一本晦涩难懂的书,虽然难懂,但他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地读下去…… 张智语无伦次道:“孩……孩子我会为他负责的,但不是现在。你知道,我为了寻找到秦紫光,我已是焦头烂额,有时候还会彻夜不眠。” “若你只是因为寻找不到秦紫光,你大可不必愁闷到彻夜睡不着觉,只要她还活着,我们总有找到她的那一天,”罗菲沉默了一阵,看张智也不说话,便打破沉寂道,“不过,那个可能杀掉于硕的年轻人又是谁杀掉的呢?这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张智沉声道:“——这是警察需要去查清的事情,不关我们的事。” 罗菲第一次觉得张智说话是那样的没有底气,好似一个被打败的老兵,平生尝试了一次最大的失败! 罗菲道:“你心上已经承认吴家的孩子是你的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那孩子的母亲究竟有什么样的露水情缘?我相信,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个乡下女人奔放地跑到城里来勾引你,跟你发生一ye qing,阴差阳错地有了那孩子。你和那个女人应该是在蚂蚁山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就是于硕遇害那段时间,你去过蚂蚁山。” 张智面无血色道:“我陪于硕的父母去运送他的尸体回家乡,也算是去过蚂蚁山,但在那悲伤的时刻,我怎么会有心思跟那里的女人纠缠呢?虽然你一直把我说的一无是处,但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在我朋友尸骨未寒时,勾引山里的村姑。” 罗菲道:“我都说于硕的遇害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说你和吴家媳妇究竟有什么样的情缘呢?你是在逃避什么?还是害怕什么?” 张智道:“没有逃避什么,也没有害怕什么!” 罗菲道:“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就是在害怕什么。” 张智避开这个话题,说道:“说重点的……你说秦紫光从未离我太远多,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看他不愿意说起于硕的话题,便跟随他又把话题转到秦紫光上,说道:“秦蕙自杀后,秦紫光突然对你冷漠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想你应该知道。” 张智道:“女人心,海底针……我至今不明白,秦紫光对我的感情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简直让我毫无准备,就被她一盆冷水泼到我头上,让我整个人好似都被冻住了。” 罗菲道:“秦紫光会不会觉得是因为她妈妈秦蕙知道你们的恋情,才自杀的,说的直白一点,秦紫光认为是你勾引了她们母女,才导致了她妈妈的悲剧,所以她突然对你产生了恨意,就像周杨警官说的,死亡能够改变人的情感!” 张智诧异道:“你说秦紫光恨我?” 罗菲“嗯”了一声。 张智伤感道:“——也是有可能的。” 罗菲道:“你有什么依据?” 张智道:“我前些时候偶遇上一个年轻人,他说曾在路边救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带回家照顾了一晚,次日女人临走时,女人送了一条紫色钻石项链给他,女人说那条项链是她不再爱的人送的,让年轻人拿去随便怎么处置。年轻人虽然没有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但他觉得她很漂亮,趁女人熟睡拍了女人的照片,年轻人给我看了照片,女人正是秦紫光,那条紫色项链是她生日时,我花费大价钱买给她的。” 罗菲好似听到什么伟大的佳音,眉飞色舞道:“竟然有这样的奇遇!我想那条项链,是你背着秦蕙送给她女儿秦紫光的吧!” 张智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听到秦紫光说不爱我了,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呢?还是在嘲笑,我用这种方式,希望得到一个年轻女人的芳心,是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应该做的事情?” 罗菲摇头道:“不……不……都不是,我是觉得你的奇遇帮我证实了我的推想。” 张智道:“什么推想?” 罗菲道:“暂时不告诉你,我要彻底弄清楚情况再跟你说。我要是给了你提示,你会无休止地追问我,我懒得费神回答你,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你的追问会扰乱我的思维。” 张智道:“你是我见过最古怪的人,说话从来不顾及人感受!” “你比我更古怪,明明有些事明白着,却不愿意嘴上承认,就像你已经言语上承认吴家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了,却绝口不愿意告诉我,你和吴家媳妇,究竟有怎样的情缘!”罗菲起身道,“今天的酒我们就喝到这里,再谈下去,你也不会告诉我太多的事。” “酒你自始也没有喝一口,”张智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罗菲道:“你和于硕的关系。” 张智道:“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成为很好的朋友,这很正常,有什么问题吗?” 罗菲道:“有越过朋友的范围么?” 张智道:“什么意思?” 罗菲道:“算得上爱慕的那种!” 第478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6) 张智道:“你又在胡言乱语了,你又是怎样得出这样令我发指的结论?” 罗菲道:“好吧,问你什么,你不会轻易告诉我的,总要我耗费精力和时间去寻找证据,你才会承认的,就像吴家的孩子明明是你的,却不愿意告诉我事情背后的真相。其实……” 罗菲要说什么,没有说下去,便朝门边走去了,张智没有起身送他。 罗菲出去要关上门时,张智叫住他,问道:“你说秦紫光从未离我太远,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菲顿了顿道:“你应该自己感受的到,秦紫光其实从未离你太远!” 张智挤眉道:“这话太玄乎,说明白点。” 罗菲道:“你都承认吴家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了,你却不告诉我,你跟孩子的妈妈究竟有什么样的情缘,总是让我自己去猜想,你给我这样一个难题,那我就回你一个难题,你自己去猜吧!只要你用心想一下有些细节,不用费太多精神,你就会感觉到秦紫光其实从未离你太远!” 张智轻笑了一下,再理睬罗菲,罗菲看他陷入了沉思,便关门离开了。 4 罗菲刚出张智住处小区的大门,接到了周杨警官的电话,他说他可能有了秦紫光的行踪了。 罗菲追问他,秦紫光在那里? 周杨告诉他,在万民路的艾佳小区内住过一段时间,已经搬走了,暂时不知道具体下落。 罗菲正在艾佳小区大门口的标牌下,他望了一眼标牌,心上咯噔了一下,之前他推想秦紫光可能就住在离张智不远,不想秦紫光真在张智租住的小区住过。 这样说来,张智说他房间被神秘人闯进过,在深圳租住的小区内,保安说在监控中没有看到可疑的陌生人那天进出小区,东源的房子附近监控里却看到可疑的白衣女人,这样就说的通了。 罗菲更加断定神秘女人是谁了! 周杨在电话那头说了很多话,罗菲都没有听到,直到周杨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问他有没有还在接听电话,他才回过神来。 罗菲说,他要挂电话了,他在等一个人的电话。 罗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地想见到神秘女人。 神秘女人说等罗菲从张智那里出来,会给他打电话,他要随时保持电话的通畅。 罗菲等了两日,也没有接到神秘女人的电话。 罗菲不能就这么干等着神秘女人主动联系他,他还有很多困惑没有解决呢!比如张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决定再去一趟东源。 东源是张智的老家,那里会有很了解他的人,他们的说辞,可能会给他的推想意想不到的提示。 罗菲通过一些新闻报道,知道张智经常参加文学活动,罗菲通过一些方法,和文学组织的一些人攀谈上,了解到,跟张智平时走的最近的是一个叫杨吉的作家。 罗菲顺带问了认识张智的文学同僚,他们一致认为他是一个绅士的人,风流倜傥,为人随和,是一个有才华的作家,不然不会写出《树叶上的时光》那样好的小说。 平时跟张智参加文学活动的人,跟他没有太多深交,所以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张智更多的信息,罗菲便去了张智和于硕一起上过的高中,希望那里的老师,给他一些张智和于硕的信息。 那里的老师都说张智是一个灵活乖巧的孩子,是那种标准的好学生。问到张智的同学于硕时,老师们有另一番说辞,于硕也算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但是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交往,是只愿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那种人。 其中有一个老师说,于硕虽然不爱与人交往,但他一直很欣赏张智,说他欣赏他,是那个老师认为于硕一直是张智的跟屁虫。总之,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罗菲问其他们两个的爱好,老师说张智的爱好是画画和写作;于硕痴迷于各类小说,很多时候,上课都不好好听课,缩在教室最后位置,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偷着看小说,多次被老师抓住,总会因为看小说的事,被老师批评,给老师留下不是好学生的印象。 罗菲去了于硕曾经教化学的中学,他的同事,对他的印象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因为于硕很少参加同事们的活动,就算他当班主任,没有办法的时候,才偶尔才去开一次会,是能不去就不去,这让领导对他有大的意见。他去广西蚂蚁山支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学校领导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了,如果他自己不选择离开,领导迟早也要说服他离开。于硕虽然看起来比较木讷,但还是会看领导眼色,所以自己知趣地辞职了,一个人躲到广西那个山沟沟支教去了,同事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他们听说他遭人谋杀了,觉的真是不可思议,那么不爱跟人沟通的人,应该不会招惹上仇人。 于硕到了结婚的年龄,同事们给他介绍了不少女朋友,他都拒绝了,好像他不怎么喜欢女人,也可能是他一直没有碰上他喜欢的类型的女人。不过,他们很奇怪,于硕对女同事向来都避而远之,好似她们是瘟疫,从来不跟她们来往。 于硕平时最大的爱好是看各种书籍,涉及到文学、哲学,以及社科方面的书,他精通两种外文,英文和日文,他会看这个两个国家的原版书籍,这是他同事们望尘莫及的事,私下很是崇拜他这种能力。同时,他们也承认,一般有非凡能力的人,性格都有点怪癖。 同事们看于硕那么喜欢看书,闲谈时问他最崇拜那个作家,他会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们,他不知道。 于硕是一个不爱跟人敞开心扉的人,所以同事们都不愿意跟他来往,因此他没有一个贴心的朋友。 有些也爱看书的老师,知道于硕喜欢看书,去问他能否推荐几本书给她们看。他不介绍世界上那些有名的书籍,他总是说他同学张智写的小说很好看,那时张智确实出了几本小说,但都不出名,所以同事们,都觉得于硕不是真心介绍好书给他们看,是在敷衍他们,不禁对他有意见,私下对他议论纷纷,说他看了几本世界原着,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竟然介绍名不经传的作家张智的书给他们看。但也情有可原,谁叫那个张智是他的同学呢! 第479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7) 于硕给他同事的印象是,这个世界上他认可的人,好像只有那个作家张智,其他人都不能入他的眼儿。不由猜测,于硕可能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而且他爱慕的那个男人,可能是他的同学作家张智。说白了,张智是一只兔子,只爱男人,不爱女人。 罗菲万万没有想到,于硕的同事会对他有这样的揣测。 既然于硕给他同事们印象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在乎的人只有张智,那他的遗物中,并没有张智的东西,比如他的照片,却有秦蕙的照片。 于硕的同事说他可能是一个同性恋,从他的遗物来看,他恋恋不忘的人是秦蕙,说他是同性恋说不通,但他确实对张智很依恋,莫非就像他之前的猜想,于硕是双向恋。 若于硕爱慕张智的话,张智对于硕的态度又是怎样的呢? 5 罗菲去杨吉的办公室拜访了他. 当杨吉知道他是为了解张智来的,以为他是记者,是要来挖名人隐私,然后回去写篇添油加醋的报道,以便博得读者的眼球。杨吉见多了那些记者的鬼把戏。 罗菲看他误认为他是记者,就不说他是私家侦探,顺手推舟说自己是某报社的记者。 杨吉说,自从张智的情人秦蕙去世后,估计受到了打击,没有心思再写小说了。一个作家没有新的作品,会逐渐被人遗忘的,张智好像不在乎这个残酷的现实。张智真是一个多情种子,因为情人秦蕙去世,自己的事业都忘记了。 罗菲暗想,杨吉不知道张智跟秦蕙女儿秦紫光的事。看来,张智和秦紫光的地下恋情——他们确实做的很隐秘。 罗菲问杨吉,张智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不是秦蕙?最好的朋友就数他了? 杨吉说,张智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秦蕙,他不否认。要说他最好的朋友,他算不上,只能说张智想喝酒时,没有酒友可叫时,就会叫上他。 罗菲好奇张智最好的朋友是谁? 杨吉遗憾地告诉他,他最好的朋友已经去世了。 罗菲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杨吉说,张智的那个朋友,在广西蚂蚁山偏远山区支教,他说他要去看他,还没有去,那朋友就人杀害了。那个朋友的名字叫于硕。 罗菲追问杨吉,于硕遇害前张智究竟有没有去蚂蚁山,杨吉又说不确定了。虽然他的回答不是很肯定,不过给了罗菲一丝希望,张智可能在于硕遇害前去过蚂蚁山。这意味着张智去于硕支教那里,陪于硕的父母去运送尸体回故乡——不是他第一次去蚂蚁山。 罗菲问杨吉对张智的作品有是见解? 杨吉说,张智写了很多作品,他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算是他所有作品中最好的,称得上是文学艺术中的精品。 罗菲问及杨吉,张智在创作《树叶上的时光》时,他们一起喝酒时,他有没有跟他讨论过作品的布局和情节? 杨吉说,张智从未提起过,直到他的书出版,他才知道,张智突然写了那么好的一本小说,风格跟他之前写的书迥然不同,不禁让他受宠若惊。可能是张智写作那么多年,锻造了自己的能力,才一下写出那样好的小说。如果,罗菲一定要知道,张智什么时候开始写《树叶上的时光》,他应该跟负责张智小说出版的编辑去了解。张智写作时,应该会跟负责他新书出版的编辑讨论布局和情节。 至于,张智的性取向,杨吉从未怀疑过他有问题,他跟别的男人一样,都喜欢美人,不见他有断袖癖好。秦蕙是一个大美人,张智不顾自己已婚,一直深爱着她就是证据。当然张智可能有断袖癖好,为了不让人说三道四,他会掩饰的比较深,毕竟眼下中国这个社会的人爱对同性恋嚼舌根!而且张智是名人,他不希望太多人因为知道他的这个癖好,而对他议论纷纷。 张智是一个知道事情孰轻孰重的人,所以大多时候能够把握好自己的人生,这是杨吉对他的评价。 如果说张智对男人有特殊情感的话,跟他一起从小长大的于硕算得上。 依据是,张智和杨吉一起喝酒时,特别是张智有点醉意的时候,就会提起那个跟他从小长到大的好伙伴于硕。说于硕从小就是他的跟屁精,简直就是长在他身后的一根尾巴。于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或者困难,都会找他帮着解决。当然,张智有什么困惑或者不如意,于硕也会想尽办法帮他解决。特别是于硕去世后,这样的话,张智重复的次数就更多了.同时,他还会陷入极度的悲痛中,偶尔还会掉上几滴悲怆的眼泪。于硕的去世,简直就是断了张智的手足。有时候,张智甚至觉得,没了于硕,人生就没了希望。张智的情人秦蕙自杀,他都没有那么绝望伤心过。 杨吉打死都不相信那样的谣传:张智和秦蕙的女儿秦紫光有地下恋情。杨吉和秦蕙也算是老相识了,她自杀前,一直都很开心,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到悲伤的阴云。如果秦蕙知道自己的女儿和情人勾搭上,她会奔溃的,会要死要活的,可能还会向他诉苦的。所以说,秦紫光是张智的情人,一定是那个长舌妇的胡言乱语。再者,秦蕙自杀前,张智和秦蕙的关系很是亲密,不像有什么罅隙。他看他们亲亲我我的,他还有点嫉妒呢! 杨吉的这番说辞,再次证明了周杨警官的说法,秦蕙自杀前不久才知道女儿和情人的恋情。旁人还不知道她陷入了忧愁,她就去世了。秦蕙可能就是因此才去世的,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可能与他们的恋情脱不了干系! 秦紫光在他母亲自杀后,突然消失了,杨吉听过最多的议论是,秦紫光从小是单亲妈妈秦蕙抚养大的,妈妈突然自杀,一时承受不了打击,所以悄无声息地离开东源那个伤心地了。可能在外任性地“漂泊”一段时间,等时间帮她洗刷掉了伤心的记忆,才会又回到她从小长大的东源,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第480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8) 看来,张智没有向杨吉敞开心扉,他不仅爱上了秦蕙,还爱上了她的女儿秦紫光。 杨吉承认,秦蕙母女是他见过的少有的漂亮女人,如果秦蕙没有情人,他会想办法跟她来上一段浪漫情缘。女儿秦紫光虽然比她母亲秦蕙的姿色还要胜那么一筹,但他不能越过道德底线,勾引跟他女儿年纪一般大的秦紫光,主要还是他已经结婚了,有些感情还是得控制。 看来,秦蕙母女确实很招男人喜欢,如果一个男人意志薄弱的话,就会同时拜倒在她们母女的石榴裙下,男人这样的拜倒,往往是非常危险的。张智应该就是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同时爱上了秦蕙母女,为此,他陷入了如履薄冰的危险之中…… 6 张智的妻子坐着轮椅在自家草坪上晒太阳,阳光充足,心情也好,便叫保姆回屋去,把她的平板电脑拿来,她刚下载了几首她爱听的黄梅戏。她想一边沐浴阳光,一边享受戏曲。 保姆从未看到女主人的心情像今天这样豁朗,脸上还能看到久违的笑容,便快步跑回去拿平板电脑,不然慢了,会扫了女主人的雅兴。由于走的太快,保姆跟一个陌生人撞了一个满怀,连忙道歉,然后朝屋里走了去…… 陌生来人正是罗菲。 罗菲径自走向坐在轮椅上的张太太。 张太太看有陌生人出现,一阵惶恐,估计是瘫痪后,很少与外界交流,所以面对不认识的人,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排斥,甚至不敢与来人对视,目光会不由自主地闪躲。 罗菲为了打消张太太的顾虑,笑容满面地跟她打招呼,并说自己跟张智很熟悉。 张太太听罗菲这样说,再看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长相还俊俏,便放下心来,让他坐到她对面的木制长椅上。 张太太直截了当地问罗菲,来找他有什么事? 罗菲道:“我是来冒昧地了解一下,当年张太太出车祸瘫痪的事情。” 张太太听他这样说,面色阴沉下去了…… 这时,保姆把平板电脑拿来了,张太太想把保姆支走,便吩咐她回屋沏茶给刚来的客人。 保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眼神一直飘忽不定,罗菲怀疑她有眼球震颤症,她瞟了一眼罗菲,便走开了……她走路像一阵风,不然刚才不会冒失地撞上他。 张太太道:“有一次,我接到一个古怪的电话,也问我当年出车祸瘫痪的事情,最后那人竟然说,我应该想一想是不是有人在我车上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了我瘫痪的悲剧。莫非是你打的那个古怪电话?” 罗菲道:“电话里的人的声音是我吗?” 张太太摇摇头道:“不是……虽然那通电话中的声音是通过电子处理了的,但我听得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罗菲道:“那说明不是我给你的打匿名电话。不然我想知道情况,就不会今天亲自来问你了。再说,我从不做那样偷偷摸摸的事。” 张太太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罗菲激将道:“你的意思是你出车祸瘫痪,是有原因的啰?这个原因是你的秘密,所以才不会告诉我。” 张太太不愉快地说道:“我就不明白,那次车祸,确实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本来要踩刹车的,却踩成油门了,当我发现我的失误,改正踩刹车时,才发现刹车不灵了,车子就那样冲到山坡下去了,才导致了我瘫痪的悲剧。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家伙们,为什么总要来问我出车祸瘫痪的事!” 罗菲看她有情绪了,解释太多,反而会影响到他想要的答案,便直接试探性地问道:“你的车之前有借给谁用吗?” 张太太道:“一个朋友。” 罗菲道:“是你的什么朋友?” 张太太道:“不是我的朋友,是张智的朋友。” 罗菲道:“是谁呢?” 张太太眯缝着眼睛道:“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呢?” 罗菲道:“你要什么好处呢?我会竭尽全力满足你!” 张太太轻笑了一下,感叹道:“是张智一个过世的朋友,不说也罢。” 罗菲盯望着她,说道:“我很想知道。” 张太太面对他的追根问底,无奈道:“说了你也不认得,叫于硕。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该我问你了,你也应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罗菲笑了笑道:“你说吧!” 张太太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关心我出车祸的事情。” 罗菲道:“说起来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一个神秘女人委托我调查你出车祸的事情,所以来问问你。” 张太太道:“是那个给我打匿名电话的女人吗?” 罗菲道:“我不知道。” 张太太道:“自从我瘫痪后,很少与外界的人来往了,人都变得古怪了,还处心积虑。我出个出祸,怎么会有人如此关心?我觉得这种关心是居心不良。” 罗菲道::“张太太承认车祸是自己的原因,怪不得别人,是吗?” 张太太道:“是的,怪不得别人。” 罗菲道:“但你刚才说,你的刹车好像出了了点问题。” 张太太道:“都怪我懒,好久没有去保养我的车了。” 罗菲道:“你说于硕借过你的车子用,会不会是他把刹车弄了有问题,没有告诉你。” 张太太道:“应该不是。” 罗菲道:“你很信任于硕?” 张太太道:“他是我见过的少有的憨厚老实人,若是他把刹车弄坏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罗菲道:“看来,你对于硕的印象很好。” 张太太道:“不然张智,也不会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罗菲点点头。 罗菲道:“张智是个好男人。” 张太太道:“他当然是好男人,他看我瘫痪了,没有把我赶出家门。” 罗菲道:“你也是一个好女人,就算张智在外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也不会有怨言。” 张太太面色苍白道:“他能有什么对不起我?” 第481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五章 (9) 罗菲道:“他在外有情人。” 张太太道:“我早就知道。所以你不用拿男女之事,来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罗菲道:“我不是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想证实外界的传闻,都说张太太是一个大度的人,不想真是那样的。大度的女人会长寿的。” 张太太突然有点伤感道:“我是一个瘫痪的女人,一个无用之人,活那么久有什么意义呢!” 罗菲道:“你丈夫从未抛弃过你,你就应该感到知足。” 张太太惆怅道:“我名义上是张智的妻子,他却从来不愿意跟我交心,我也从来不知道他心上想什么,因为他自始不愿意跟我说太多话,我们就像两个木头人一样住在一个屋檐下,我立在他背后,一直痴痴地眺望着他,他却从来没有回头——看一眼我温柔的目光。还不如我们从来没有结过婚。” 罗菲道:“你认为张智是一个冷酷的人?” 张太太道:“到不是冷酷,是他有太多心事,从来不愿意跟我这个妻子敞开心扉,我很伤心。” 罗菲道:“依我对张智的了解,他有什么事情,不跟你说,是怕你担心,毕竟你的身体原因,他不想你承受太多。” 张太太道:“以前我身体好的时候,张智有什么心思,宁愿很于硕说,也不愿意跟我说,这让我很气恼。” 罗菲听她这样说,惊讶的两道黑眉都快皱到一起了,不想张智和于硕的关系自始就非同一般。这种不一般,让他想入非非。 这时,保姆端着茶水盘朝他们这边走来了。 张太太低声埋怨道:“这个保姆平时做事慢吞吞的,今天手脚却这么快,没一会儿功夫就把茶泡好了!” 罗菲道:“今天我也觉得你的保姆做事很慢呢!我口渴得厉害,一直在期盼保姆快点端茶水来,却迟迟不见她把茶水端来。” 张太太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怪笑,说道:“可能是我从来没有跟一个人说过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跟一个长相好看的小伙子在说话,一时高兴,忘记了时间。人在忘记时间的时候,就会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 罗菲咧嘴笑了笑道:“那我陪你多说一会话!” 张太太轻笑了一下,说道:“你还想说什么呢?应该说你还想问我什么呢?” 罗菲道:“很多问题想问,就怕你厌烦我,不愿意回答我。” 张太太道:“我没有太反感你,你想问就问吧!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到很好奇,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罗菲认为,要是张太太没有因为残疾而自卑的话,会是一个话篓子。 保姆把茶盘放到他们中间的一张藤条桌子上。 张太太让保姆回屋做她该做的事,保姆知趣地走开了。 罗菲口渴的实在厉害,猛地地喝了一口茶,不想茶太烫,不得不暂时把茶水杯放下,等着凉些再喝,说道:“既然你说,你知道张智在外有情人,那你了解他的情人吗?” 张太太道:“当然知道……你以为我瘫痪了,张智要背叛我,要找婚外情人,我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和嫉妒吗?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跟踪过张智一段时间,我想知道他找的情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后来我知道了秦蕙的底儿,她是一个姿色出众的女人,张智爱上她,理所当然。我恨的差点自杀了,但想着我要自杀了,就更加如他们愿了。我要活着他们相爱,然后看他们痛苦地分手,不想秦蕙最后自杀了。” 罗菲道:“你是什么时候让人跟踪张智他们的?” 张太太道:“张智和秦蕙热恋的时候。” 罗菲道:“秦蕙是于硕的订婚恋人,这点你知道吗?” 张太太道:“我知道。于硕一直很仰仗张智,他看张智喜欢秦蕙,不顾自已经跟秦蕙订婚了,还是主动把秦蕙让给张智了。秦蕙也爱张智。” 罗菲听她这样说,不禁一阵凌乱,这跟《树叶上的时光》中的情节是背道而驰的。 罗菲问道:“你出车祸瘫痪是什么时候?是张智有婚外情人前吗?” 张太太道:“是张智和秦蕙确定恋情不久。” 罗菲点了点头,问道:“秦蕙的女儿秦紫光你了解吗?” 张太太道:“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秦紫光是比秦蕙还漂亮的一个女孩,我听张智的好朋友杨吉说起过她。” 罗菲道:“秦蕙自杀了,你有什么想法?” 张太太道:“红颜薄命呗!我能有什么想法!” 罗菲道:“张智有一段时间,没有出作品了,是因为秦蕙自杀,无法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来吗?” 张太太道:“秦蕙自杀那段时间,张智好像不是为秦蕙自杀悲伤,是在为别的事发愁,时常会半夜爬起来,在房间踱来踱去。秦蕙过世很久了,他都这个样子。” 罗菲道:“他忧心什么呢?” 张太太道:“不知道,因为他从来不向我敞开心扉。” 这时,罗菲的手机响了。 神秘女人打来的,她在东源,要跟他见面。? 神秘女人约罗菲在东源的沙湖见面。 神秘女人约罗菲在东源的沙湖见面。 罗菲去见神秘女人前,他给周杨警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沙湖一趟,前提条件是,他看到他后,不要主动联系他,等他召唤才可以出来跟他碰面。 罗菲按神秘女人约定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到了沙湖。 沙湖是一个天然湖泊,竟然没有被丧心病狂的人类污染,放眼望去,蓝汪汪的水面,清新怡人,神清气爽。 罗菲坐到湖边柳树下的一个长形铁制椅子上,猛地吸了几口带有湖水腥味的的空气,有腥味可能是里面有鱼的原因。 罗菲期待着神秘女人的出现,想着她这次又会穿着什么古怪的着装,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面前,不由地朝身后看了看,了无人迹。 罗菲刚回头不久,视线余光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一闪,坐到他的旁边。 第482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六章 (1) 罗菲心上一颤,转头一看,是包裹严实的神秘女人。黑长裙,黑高跟鞋,黑墨镜,黑面纱,黑帽子……一身黑,还是给人她就是一个幽灵的印象。 罗菲道:“你这么一身黑,总感觉你是参加葬礼去的,不是来跟我约会的。” 神秘女人道:“是你欣赏不了黑的美,黑是一种范儿……” “黑的时尚我欣赏不了,”罗菲道:“我刚看身后没有人,刚回头,你就出现了,你的神出鬼没,再配上这身黑,真像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 神秘女人道:“不怪我是幽灵,是你眼神不好,我老远就看到你了,你却没有看到我。” 罗菲笑了一下,问道:“你约我出来,是要跟我做一个了结吗?” 神秘女人道:“了结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终于要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神秘女人盯望着湖面。说道:“我说过,我想告诉你,我是谁,我自然会告诉你。最后我决定,不告诉你我是谁。” 罗菲道:“我知道你是谁?” 神秘女人道:“我是谁?” 罗菲道:“你是秦紫光。”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神秘女人一阵大笑…… 虽然那笑声很刺耳,但罗菲听出其中所含的颤音,那是一时没有掩饰好真实内心的暴露。 罗菲道:“你的笑声已经回答我了。” 神秘女人道:“有吗?” 罗菲道:“你就是秦紫光。” 神秘女道:“依据呢?” 罗菲道:“跟张智有深仇大恨的,天下只有秦紫光你了。” 神秘女人哼了一声,说道:“罗侦探什么时候也学会胡言乱语了。” 罗菲道:“之前我说你衣服的包裹后面,是一个绝色美女。据我了解,秦紫光就是绝艳的美女,认识她的人,都说的姿色超过她漂亮母亲秦蕙。” 神秘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怎么会觉得我是秦紫光,还跟张智有深仇大恨?” 罗菲道:“因你的母亲秦蕙自杀。” 神秘女人道:“——胡说八道。” 罗菲道:“你不要总打断我的话,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神秘女人道:“我洗耳恭听。”声音有点颤抖。 罗菲道:“你是秦紫光,是从我拜访周杨警官,对你开始起怀疑的,最近他说了一句话’死亡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情感’,更是给了我很大的提示,在这个世界上,要想张智难堪的,除了秦紫光,就没有别人了。 “我来说说这个秦紫光究竟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心灵遭受了怎样的煎熬,最终犯下怎样不可挽回的错。最后你承不承认,你是秦紫光,得你自己选择。 “秦紫光背着母亲秦蕙,爱上了她母亲的情人张智,并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是事实——是张智亲口跟我说的。因为秦紫光怀上了他的孩子,他这两年才不顾一切地寻找她,实在寻找不到,才委托我这个私家侦探帮着寻找。 “爱情是世界上最不理智的东西,秦紫光为了生下当时爱的死去活来的张智的孩子,她不得不跟她母亲坦白,她和张智的恋情,毕竟纸包不住火。 “秦蕙得知自己的情人和女儿背叛了自己,一时崩溃了,火锅店的生意都顾不了了,去世前一周,她没有去店里露下面,安排下生意上的事。这让店员很吃惊,为此还议论纷纷,平时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老板,突然就不来店里了。他们万万想不到,他们的老板秦蕙陷入了不可想象的痛苦中,正把自己关在家里,伤心欲绝地哭泣。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抵抗力就会差,所以她感冒了。秦蕙买了一瓶有安眠成分的感冒药,估计是晚上睡不着觉,又没有现成的安眠药,于是索性吃了很多颗感冒药,希望药中的安眠成分帮她入睡…… “是药都有几分毒,秦蕙吃了太多感冒药,应该是中毒昏迷过去了,因为有人割她的手腕时,她丝毫都不知道。周杨警官当时发现了秦蕙手腕伤口上的破绽,秦蕙不是自杀的,是有人趁她昏迷不醒,轻轻松松地割了她的手腕。据说,那个伤口割非常完美,若秦蕙自己割的话,她是做不到的。 “更重要的是,凶手在伪造秦蕙自杀现场时,忽略了一个大问题,秦蕙并不是左撇子,凶手却把刀放在她的左手上,做出她自己割了她右手的假象,这暴露了凶手在伪造现场时不够缜密,忽略了秦蕙不是左撇子的情况。 “如果不是张智委托我帮他寻找秦紫光,并遇上周杨警官,我们彼此给对方一些提示,我和周杨警官永远也不会想到,秦蕙自杀,凶手其实就是秦紫光。 “凶手杀人肯定是要有强烈动机的,秦紫光弑母的动机,要么是完全被爱情蒙蔽了思想,杀了情敌母亲,然后全部占有张智;要么是秦蕙阻止秦紫光生下孩子,为此可能做出了什么威胁,秦紫光权衡后,毅然对母亲下了毒手。 “当秦紫光看着母亲的血液从那罪恶的伤口上渐渐流光时,她对张智的爱也逐渐从她灵魂深处抹去了,直到最后她对张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恨,瞬时让她明白,她对张智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才了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谋杀之罪,而且是杀害的还是自己母亲。 “张智说,秦紫光的母亲自杀后,秦紫光就对他突然冷漠了,更加说明了这点,秦紫光对张智的爱是突然就没有了。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瞬间就可以跨越。 “秦紫光消失前,周杨警官找她谈过话。估计秦紫光预感到周杨警官怀疑秦蕙自杀没有那么简单,他迟早会查到自己的头上。于是,秦紫光处理了秦蕙生前经营的火锅店,跟原本非常相爱的张智都没有说一声,就一夜之间消失于东源了,让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踪。我还曾怀疑,秦紫光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在逃离中遇害了。 第483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六章 (2) “秦紫光消失后,隐身埋名,开始想着怎么报复张智。她固执地认为,是张智把她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我不知道秦紫光是怎么知道,广西蚂蚁山吴家的孩子是张智的私生子;又是怎么知道,张智跟于硕有着不为人知的瓜葛,如果能查出张智杀害了于硕,那样秦紫光就达到了报复张智的目的。秦紫光为了调查出蚂蚁山的孩子是否跟张智有关,用假名和假身份,跟当年报道吴家杀妻案的记者况准还恋爱了半年,最后也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张智在苦苦寻找秦紫光时,偶然知道秦紫光跟况准有过半年的情缘,她化名卜娜活动在深圳这座城市。 “我说的这个秦紫光,是不是让你觉得很熟悉,或者说就是你的亲身经历。不,我不应该说这么委婉。直截了当地说,你就是秦紫光,我说的那些,都是你真真切切的经历。” 神秘女人似一块黑色的石头僵硬地坐在那里,罗菲盯望着她,等她回应,良久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两只白鹤从树丛中飞来,在水面上空追逐着……让平静的湖面有了一丝生气。 罗菲重复道:“秦紫光,你不说话,是想起了的母亲秦蕙的悲剧,还是脑海里全是对张智的怨言,要是不他,我们今天不会在这,谈论这么严肃的问题——涉及到生死的问题,让你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神秘女人铿锵有力地否认道:“我不是秦紫光。” 罗菲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湖面上的两只白鹤,说道:“你一直不愿意真面目示人,要么是你怕那天暴露了真实身份,让一直还在坚持寻找你的警察周杨找到你;要么就是你让我调查张智,我势必要跟张智接触,会就此对他暴露了你的身份。” 神秘女人木然道:“——没想到罗侦探的想象力这样丰富。” 罗菲道:“不是我想象力丰富,我不是作家,是侦探,侦探是要靠真真的证据来推想的。” 神秘女人道:“但你的推想不一定就会对!” 罗菲道:“就目前形势来看,我的推想是对的……只是你怎么知道张智在蚂蚁山有私生子,然后他跟于硕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推想不出来。我希望有机会你能帮我解答这个疑惑。” 神秘女人冷冷道:“我是委托你替我调查张智的,不是让你调查我的,然后说出这么一番女儿弑母的言论,听起来毛骨悚然!” 罗菲道:“你这样神秘兮兮的,虽然让我很不习惯,但我喜欢这种刺激,我跟我的伙伴顾云菲说,我迟早会调查出你是谁的,从而满足我的好奇心。不想你跟张智有着那样不可忽略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们是依存在一起的。你们彼此间的秘密,得从你们相互的经历来推测。” 神秘女人“哼”了一声,说道:“我不喜欢你们侦探总用‘推测’这个词儿,好像显得你们聪明的了不得,没有看到事情本来的面目,凭推测就可以知道答案,然后自以为是地跟人夸夸其谈……就像你推测我是秦紫光,你那是在说书,听起来很精彩,其实是无经之谈!” 罗菲拣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头,朝两只白鹤飞翔“嬉戏”的方向投了去,由于距离太远,没有惊吓到白鹤,小石头却在湖面上砸起一个水圈,水圈很快散开了,恢复了湖面的平静。 罗菲望着平静的湖面,说道:“无论你承不承认你是秦紫光,你也得面对现实,你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辈子,迟早要露陷的。” 神秘女人道:“先不说我是谁,这跟你调查张智究竟有没有杀过人没有关系。我约你,就是想问问你调查他的进展。” 罗菲双手抱着后脑勺,说道:“查来查去,张智跟于硕的遇害可能没有关系!” 神秘女人激动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我还打算靠张智的这个致命弱点,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呢!” “你就那么恨张智么?”罗菲道,“据蚂蚁山当年负责于硕遇害案的警察说,于硕可能是被当地的一个年轻人——用花瓶砸碎了脑袋才遇害的。可惜的是,年轻人不知道也被谁杀了,抛尸荒野,警察不能找他对证——于硕的死亡究竟跟他有没有关系。张智的说辞是,他去过一次蚂蚁山,是陪同于硕的父母帮着运送他的尸体回故乡……” 神秘女人道:“你的意思是,张智去帮于硕收尸时,跟吴家的女人发生了关系?才有了那私生子?这也太禽兽不如了,帮人收尸,还不忘风流,跟村妇留下风流韵事。最后,还阴差阳错地导致了吴家不可挽回的悲剧。” 罗菲道:“张智虽然嘴上没有承认吴家的孩子是他的,但他言语和行动证明,那个孩子是跟他有关系的。他去蚂蚁山偷偷看了那孩子,他隐藏在树林里探看吴家的孩子时,你偷拍了他,并寄送到了他的住处。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你消失的这两年,你从未离张智太远。你甚至在张智深圳租住的小区内,住过一段时间,不然你不会把张智最近的行踪了解的那么透彻。周杨警官通过自己的方法,也找到你在张智租住的小区里住过一段时间,但你现在已经搬走了。” “你还是觉得我是秦紫光?”神秘女人道:“我说过,我不要听你这个侦探自诩的推测。还是那句话,我只想知道,张智究竟有没有杀人?” 罗菲道:“我说了,张智可能没有杀人。” 神秘女人默然,黑色的高跟儿皮鞋的鞋尖,狠狠地把一株小草踩得稀巴烂。 罗菲见状,说道:“——小草也是有生命的!” 神秘女人像跟他作对似的,一脚把踩烂的小草踢飞到水面上,然后盯望着随波颤动的小草,说道:“张智抄袭于硕的手稿,又怎么解释?” 罗菲道:“我有一个让你可能无法相信的想法:于硕和张智是很要好的朋友,于硕看张智喜欢写作,想要做一个伟大的作家,却一直不能如愿。于硕想着自己的文笔还不错,于是帮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张智写了很多小说,但最终只出版了《树叶上的时光》,张智为此抱得大名。这是于硕自愿帮张智写的,算不上抄袭。” 第484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六章 (3) 神秘女人冷笑道:“天下竟然有这样伟大的友谊,而且还是同性间的友情,怎么会好到帮朋友写书?要知道写书可是一个苦差事,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罗菲道:“关于这点,我也很茫然。当时于硕遇害,房间里就他的手稿不翼而飞了,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可能是凶手拿走了,其实是于硕自己给了张智。要么是于硕寄送给了张智,要么张智去蚂蚁山看他时,自己带走了。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张智书房的地砖下找到了于硕的手稿。” 神秘女人道:“如果是张智自己去蚂蚁山拿的手稿,那他是什么时候去蚂蚁山拿手稿的呢?说不定就是于硕遇害时去的呢!” 罗菲道:“这个我不是很确定,我得抽时间,跟张智再次好好谈谈。” 神秘女人道:“你说杀害于硕的可能是当地的一个年轻人?” 罗菲道:“是的,年轻人被人残忍地扭断了喉管……” 神秘女人道:“他又是被谁杀掉的呢?” 罗菲道:“不知道,年轻人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而且就一个乡下农民,警察们不愿意耗费时间和精力帮他找到凶手。” 神秘女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年轻人是张智杀死的就好了,那样我们还是可以把他丢进监狱,仍然能让张智难堪!” 罗菲突然眼睛发亮,好似神秘女人揭秘了一个惊天秘密,兴奋道:“你把你刚才的话重新再说一遍。” 神秘女人不解地问道:“那句话?“ 罗菲道:“就是你刚才叹了一口气后,说的那句。” “要是年轻人是张智杀死的就好了,那样我还们还是可以把他丢进监狱,仍然能让张智难堪!”神秘女人道,“是这句吗?” 罗菲道:“对……对,就是这句。” 神秘女人道:“这是我的异想天开,因为你说张智没有杀人,我有点失望,才这样妄想。” 罗菲道:“不……你的这句话,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提示,可能帮我推想环节中的一个死结打开了。” 神秘女人道:“什么意思?” 罗菲道:“请你暂时不要追问,我需要时间去证实我的推想。” 神秘女人不屑道:“又是你那所谓的推想……” 罗菲道:“有了推想,我就会有目的地寻找证据,这样就不会乱套。让自己的思维处于一塌糊涂中……是办不好事情的。” 神秘女人道:“你说,我刚才的话,帮你把你推想环节中的死结打开了,是不是你认为那个年轻人是张智杀害的?” 罗菲道:“我只能说是大胆的假设……如果张智和于硕就像我调查中的那样,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张智会不会出于朋友的仗义,杀了年轻人呢?为于硕报仇呢!” 神秘女人站起身来,反驳道:“怎么可能呢!张智是那样自私的人,怎么会为了朋友杀人?更何况,张智怎么知道于硕是被蚂蚁山当地的那个年轻人杀害的?你的这种假象,是你的胡思乱想,我真怀疑你这个侦探得了妄想症!” 罗菲道:“看来,你很了解张智的个性,这个世界上,除了跟张智有肌肤之亲的秦紫光那样了解他外,还有谁呢?” “再次申明一下,我不是秦紫光。”然后神秘女人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硬币,扔到罗菲并拢的双腿上,高傲道:“这是我委托你帮我调查张智的报酬。我委托你调查张智的事,今天到此结束,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罗菲把玩着那个硬币,笑道:“我就这么廉价?就值一个钢镚儿的钱!” 神秘女人道:“你是一个让我很恼火的侦探,我让你帮着调查张智,没有调查出所以然来,却是对我的无端揣测。” 罗菲苦笑道:“所以你要用一块硬币侮辱我,这是你这样年轻的漂亮女士不应该有的涵养。” 神秘女人道:“你从来没见过我的真面目,你怎么知道我漂亮不漂亮?” 罗菲道:“秦紫光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这是认识她的人公认了的。我通过照片,把秦紫光的面部轮廓和身形仔细分析过了,跟你十分相似。” 神秘女人道:“够了……我再也不会跟你见面了,你也不用处心积虑地把我说成是那个邪恶的秦紫光。” 罗菲道:“你是那样迫切地想揭露张智不为人知的致命秘密,可能我不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却要结束对我的委托,是因为我说你是秦紫光吗?你害怕了,才要终止对我的委托?” 神秘女人道:“是你这个侦探不怎么样,继续委托下去,也调查不出什么来,所以我要终止对你的委托。”不等张智答话,转身走了。 罗菲对着神秘女人的背影道:“我们还会见面的,虽然你终止了对我的委托,但这个让我好奇的案子,我会继续查下去的……我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神秘女人转身道:“随你便!总之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然后飘然离去了。 神秘女人走到湖边公园的一个拐角处时,身后传来“秦紫光”的叫声。 神秘女人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转身快步朝前走了! 周杨警官追了上去…… 2 晚夕,这天最后的一抹阳光,投射在罗菲侦探社的黑色门廊上…… 张智一脸沧桑,满目悲怆,坐在罗菲侦探社的长形沙发上,似一个软体动物,语无伦次地喃喃道:“情况怎样会是这样的?我和秦紫光的结局,我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如果没有认识秦紫光,会不会对谁都有好处呢!好处……所谓的好处,又是什么呢?” 张智发乌的双唇颤抖着,一脸的绝望和痛苦…… 罗菲一语不发,尽量等张智的心绪平静了,再跟他谈下去。 罗菲默默地坐在圈形的藤条椅上,望着不知所措的张智。 半晌,张智终于抬起耷拉的脑袋,诚恳地问道:“如果我坦白我的罪行,我可以陪着秦紫光一起蹬监狱么?” 第485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六章 (4) 罗菲受宠若惊道:“监狱里的犯人,好像没有男女一起住的先例,都是分开住的。” 张智道:“住在同一家监狱我就满足了。” 罗菲道:“你的要求若是这样,我想警察可以安排。” 安静。 张智又开始迷迷怔怔地自说自话了,“我万万没想到秦紫光为了我会杀人,而且还是她的妈妈。最后要致我于死地的也是她。老天不公呀!安排了我们一段孽缘!孽缘……该死的孽缘!” 罗菲有点不是滋味地望着张智神经紧张的样子,他从未看到一个人有如此无望的眼神。心上还隐隐产生了那么一丝同情,同情一直辛苦地保守秘密的人,终于要吐出真相的痛苦模样。一旦真相涉及到谋杀,张智就会有牢狱之灾难……他的人生可能就此结束了! 张智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为了我爱的秦紫光,我永远都不会坦白我的秘密……无论是警察,还是你这样传闻很厉害的私家侦探,你们是查不到我究竟做错过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坦白是为了秦紫光献身?” 张智垂下脑袋,沉默了半晌,沉声道:“献身?算是吧!——我为了秦紫光献身。” 罗菲道:“你不恨秦紫光吗?她绞尽脑汁地调查你,就是为了要让你难堪,你能蹬监狱,她会感到无比满足!” 张智道:“我爱她,她曾经也爱我,她爱我时,为了我杀过人——算是她为我献过一次身。我为她献身,算是还她的。既然她想让我难堪,那我就坦白我不为人知的秘密,让警察把我抓进监狱,满足她的心意!” 罗菲道:“你不后悔么?如果有些事,你自己不说,也许谁也探寻不了你的秘密,你的秘密会逐渐被时间尘封起来,让你安然度过你的人生。要知道,我把你调查的越深,我感到越迷茫!你人和你所做的事,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张智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说道:“用你的话说,我是要为秦紫光献身!所以我不能让我的秘密尘封起来。” 罗菲正襟危坐,双手手指低在一起,放在双腿上,说道:“说说你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张智不自在地握紧拳头,然后又伸开,最终随意放在双腿上,不再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而是稍微挺直了身子,问道:“我想先问问,秦紫光现在好吗?” 罗菲道:“还好……今天上午周杨警官跟我通过电话了,说秦紫光的情绪很稳定。” 张智道:“秦紫光给周警官交待罪行时,她有说生下我们的孩子吗?生下的孩子,现在还好吗?” 罗菲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问这个问题。要不,我现在电话给周警官帮你问问,我看你特别想见到你们的孩子。” 张智摆摆手道:“我要见一次秦紫光,我还是亲自问她吧!” 罗菲沉重道:“那样更好,她亲口告诉你,会比较有意义。” 张智僵直的目光一直盯着地板,面露焦虑和担心,罗菲知道,他是怕秦紫光因为恨他,最终没有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让他有个孩子的希望落空。 罗菲打破压抑的沉寂说道:“你的秘密从那里说起呢?” 张智思量了一下,说道:“从我和于硕的友谊说起吧!”他猛地抬头,呆滞的目光和罗菲期待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但他的目光马上闪躲开了。 罗菲“嗯”了一声。 张智把眼睛闭上,又睁开,说道:“于硕是我已故的友人,说起他来,我真是感概万千,恨不能这辈子不曾遇见过他,到不是他有多么对不起我,是他对我太好了,好的过了头,最后还导致我的悲剧。 “我们俩几岁就认识了,因为我们的家离的不远,小时候是形影不离的玩伴,渐渐长大一直是同窗,直到上高中。上大学,我们才分开,到了不同城市上大学,但这并没有让我们的友谊淡下去,反而更深了,真是证实了那句话,叫‘距离产生美’。我们平时不仅通电话,还是时常写信。 “有一次,他竟然在信中跟我说,他为了我,这辈子不会找女朋友。当时,我受惊不小,觉得这句话有点暧昧,有点反常,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这让我重新审视了我和他之间的友谊,想着他从小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交际,只愿意躲在我身后,任意我差使。我以为他只是看我比他年龄大一点,愿意跟我交往,才把我当很好的朋友。不想他对我的友谊是带有“颜色”的。 “我跟他深谈了一次,他说天下漂亮的女人是很多,他都不喜欢,就喜欢我。可我告诉他,我对男人的友谊,不能超越我的限度,说白了,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可能爱上一个男人。这样也算是委婉地告诉他,不要爱上我,我不会爱上他的。 “但,于硕固执地说,我不爱上他,没有关系,这辈子他能够默默地在我身后注视我就行了,我一辈子安好,他就满意了。 “他没有默默地注视我,而是替我做了很多事情……既让我感动,又让感到沉重。” 张智说到这里,双眼好像有点湿润了,但最终忍住了,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罗菲道:“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于硕至少为你做过两件事:他为了圆你的作家梦替你写书和把他平生第一次爱上的女人秦蕙让给了你。” 张智痛苦地皱了皱眉头道:“我大学学的专业是农学,但我并在不想在农学上有所建树,我想做一个作家,但靠写作吃饭,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一段时间内,我不得不把期货当作我的赚钱来源。在足够的经济条件下,我笔耕不辍地写了很多年小说。终于有几本小说出版了,但反响不是很好。我意识到我的作家梦要破碎时,我打算放弃写作,为此那段时间我很颓丧。会察言观色的于硕,知道了我的苦恼。他说,他帮我写小说,我说这样不妥。不想他说到做到,他去广西支教前,把他精心写好的《树叶上的时光》拿给我看,我看风格和文笔都让我刮目相看,我练笔那么多年,都望尘莫及……这让我明白,艺术是要靠天分的,我写不出让读者们喜欢的小说,是我的天分不够。 第486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六章 (5) “我跟于硕说,我找认识的编辑,帮他出版那本《树叶上的时光》。他说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写过小说,坚决让我拿去出版,署上我的名字。我明明知道那是别人的作品,我却鬼迷心窍地按照于硕的要求那样做了——出版的书署我的名。不想那本书一出版,反响那么大,给我带来了想象不到的名气……但这种名气,没有一刻是让我心安的。因为,那都是于硕的才华和心血,却是我捞到好处。我要把一部分稿费给他,他都不要,他说那本书署名是我的,就跟他没有关系了。他真是一个怪人,不图名图利,只图对我好!这种好,也让我倍感压力,好似一块重石,一直压在我的心上…… “于硕去广西偏远山村支教,一部分原因是去躲清静,好有时间帮我写小说。乡村学校不像大城市的学校,领导会给老师很多工作任务,老师的日常生活都必须以学校为中心,那样他几乎都没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了,当然就没有时间写小说了。所以他选择了去乡下支教,我规劝过他,不要这样做,会毁了他的前程。他却说,他这辈子是为我而活的,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什么前程,决然地去支教了。他就这样让人无法理解地对我好,为我牺牲他的一切。 “于硕选择去支教,他的父母和亲朋都以为,他是因为和订婚恋人秦蕙分手,受不了那打击,才选择躲起来,去支教的。 “其实,他又是为我做出的牺牲,他看我对有几份姿色的秦蕙有好感,他便主动把她让给我了,秦蕙也更喜欢我一点,就此我们开始交往了。 “于硕知道我已经结婚,为了让我跟婚外情人秦蕙畅通无阻地交往,他做了一件令我汗颜的事,他要杀掉我的妻子。他背着我,以借我妻子的车——去机场接他的朋友为由,在她的刹车上做了手脚。 “我的妻子一次开车出行时,由于刹车原因冲下了一个山坡,最后大难不死,却瘫痪了。我知道内幕后,怪罪过于硕,但已成事实,无法挽回。我只得出于愧疚,没有放弃我的妻子,就算在外面我有多爱的女人,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可我的妻子到死都不会知道,她的瘫痪是跟我有关系的。真实情况我跟她也说不出口,因为我想象得到,她听后该有多痛苦,多绝望!” 说到这里,张智停顿下来,双目无神地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最后一抹余辉都不见了。屋子里也暗了下来,张智意识到天快黑了,于是打开白炽灯。 白色的光芒投射在张智灰暗的脸上,映衬的看起来更加发灰了。所谓的面如死灰,应该就是张智眼下的这张面孔。 罗菲给张智倒了一杯水! 张智手有些颤抖地握着杯子,喝了一小口,湿润了一下嘴唇,然后低着脑袋,一语不发,思量着…… 罗菲道:“吴家的孩子跟你有关系又是怎么回事?” 张智把水杯放到沙发前的矮桌上,沉声道:“那不是我色迷心窍犯下的错,是我体内我不能控制的某种恶魔因子在作怪!那个可恶的恶魔在我体内兴风作浪,让我不能把控我的X-欲—望,稀里糊涂地跟一个夜间行走的乡村妇人野合了。但我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是吴家的媳妇,最后还造成了那样残酷的家庭悲剧。” 罗菲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魔,让你这个原本很绅士的男人,会随便跟一个村妇野合,这不是你的作风!” 张智道:“杀人……我杀人了。为了满足秦紫光的愿望,我坦白,我杀人了。” 顿时,空气好似凝固了,没有一点声音。 罗菲敏锐的目光落在张智僵硬的面庞上,一直没有移开,直到他张开双唇说话时,僵硬的肌肉才微微颤动了一下。 “杀人……我跟那个我并不认识的村妇野合前的一个多小时,我杀人了。杀人后会有性冲动,你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但事实上就是那样的。” 罗菲道:“杀人后会有性冲动,我相信,世界上很多连环杀人犯,都是为了得到性满足,才不断杀人的。” 张智道:“但我不是连环杀人犯,我只杀了一个人。” 罗菲道:“你杀了谁?又是怎样认识吴家媳妇的?” 张智道:“于硕为我做过那么多事,我为他杀人算是还情。” 罗菲惊讶的眼睛睁得滚圆,不解道:“就算于硕为你做过很多事,为你做出了很多牺牲,但你也没有必要为他杀人!” 张智道:“有人杀了于硕,而且我知道他是谁,如果我不杀掉他,会对不起于硕。” 罗菲道:“如果是这样,你可以报警,让法律来制裁凶手,你就不用背负谋杀的罪名。” 张智道:“我亲手替于硕杀死凶手和法律制裁凶手,会不一样的。” 罗菲道:“怎么不一样?” 张智道:“我亲手扭断凶手的喉管,算是还我所欠于硕的情意。” 罗菲道:“你们两个对彼此的好,我真是无法理解。” 张智道:“正因为世间的事,很多人无法理解,无法想象,才会出现那么离奇的悲剧。” 罗菲道:“说说那人为什么杀害了于硕?你又是怎样杀害了那凶手的?” 张智好似想起什么了,问道:“我们俩的谈话,你录好音了吗?因为我见到警察,我不想再重新交待一遍我的罪行。因为那痛苦的回忆,重复说的话,我的心脏会承受不了。” 罗菲用嘴朝办公桌上闪烁着红光的录音笔努了努,意思是有按他的意思,早就准备了录音的工具。 张智道:“我先前说了,于硕躲到广西偏远的地方支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帮我写小说。他在那所乡村中学,用心教好学生外,业余时间,就是帮我写小说。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竟然不用电脑写作,却用笔写在笔记本上。他写字很好看,遒劲有力,跟他文弱的形象很不相乎。 第487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六章 (6) “本来于硕说要把手稿邮寄给我的,我说我会亲自去广西蚂蚁山看他,顺便带回手稿。我舟车劳顿地赶到于硕那里时,他却告诉我说,在乡下那样清爽怡人的地方野营的话,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还说我是作家,会刺激我的想象力。于是,我们带着帐篷,去了一座不知名的山顶,我们烧着篝火,整整畅谈了一夜,天南海北地说了很多,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听着。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却愿意在我面前侃侃而谈。他能够喋喋不休地说一夜,也许是他好久没有找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倾诉对象了;也许是只有我能让他敞开心扉。”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你去见于硕时,认识于硕的人,没有人看见过你?” 张智道:“是的……于硕说最好不要让人看见我,至于为什么,他的心思很复杂,我也猜不透。” 罗菲默然。 张智继续说道:“野营的次日,我去他宿舍拿了手稿,临走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在他的书桌上了放了一万块钱,看他在乡下教书工资比较低,希望他拿着钱能改善生活,我不能给他更多钱,他会认为我是要给他返还稿费,他会发火的。我拿了手稿,走到离学校很远了,我才想起,我的一顶帽子落在于硕宿舍了,我又折转回去拿。我上楼梯间时,碰到一个快步下楼的年轻人,抱着一个画有春宫图图案的花瓶,上面还有红色的东西,当时我没有想到是血。等我走进于硕的房间时,看他倒在血泊里,半边脑袋被人砸碎了,已经断气。我想应该是我在楼道上碰上的年轻人就是凶手,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拿了帽子,转身追那个抱着花瓶的年轻人去了。 “我一路追了好几座山,才追上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估计是刚杀了于硕,比较累,倒在树林中的草地上休息。那是一个干瘦的年轻人,如果跟他搏斗时,我会占上风。于是趁他不注意,我死死地把他按在地上,用尽全力,锁住他的喉咙,问他为什么要杀害于硕? “年轻人被我锁住了喉咙,不能说话,发出嗡嗡的声音,我稍微松了下手,那个狡猾的家伙,乘机想起身逃走,我把他的喉咙锁的更紧了,他反抗的也更加厉害了,我也更有劲儿地锁紧他的喉咙,直到有一下,我听到喉管断裂的声音,他的嘴巴里喷出血来,身子渐渐软下去,不能动荡了,我才知道,我把那个年轻人杀死了……” 罗菲道:“究竟是不是那个年轻人杀害了于硕?他为什么要杀害于硕?年轻人还没有告诉你,他就死了,是这样么?” 张智道:“是的。” 罗菲道:“可能年轻人没有杀人呢?你却杀了他。” 沉静。 张智道:“我杀了他,我是一个谋杀案犯,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我坚信是年轻人杀了于硕,花瓶上的血迹证明了这点。 “我知道我杀人了,但是在那荒山野林里没有谁看到我杀人,我的心放了下来。我稍微平静了一下后,我把他的尸体和那个花瓶扔到了深林里,并简单地用树叶和藤条覆盖了一下尸体才了事。为了不让路人碰上我,看我是外地人,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我在深林里,等到天黑才起身离开。 “我在大山中迷路了,尽管去时,随身带了一张当地的地图,由于天黑,周围又是连绵起伏的山,我怎么都找不到,我要去最近车站的方向了。 “我要去绕湾车站,我徘徊在一片树林里,只有漏进树叶缝隙的月光,可以让我模糊地看到路。我正一筹莫展时,看到树林中小路不远处有亮光,亮光离我渐渐地近了。不想是一个独行的年轻女子,我跟她打招呼,听她口音是当地人,便问她绕湾车站怎么走。她说她要路过绕湾车站附近,我跟着她一起走,到了车站,她会告诉我。就这样,我们攀谈着朝前走了。她说他去参加了别人的婚礼,有着急之事要回家,所以连夜要赶回去,并告诉我,她不久也要结婚了。 “不一会儿,阴云把月亮掩盖住了,还下了一阵雨……我们都没有带伞,我看他对我没有防范,出于感激,我说要把衣服脱了给他遮雨,她拒绝了。她说她喜欢淋雨,那样很浪漫。 “走了一段儿,年轻女子说坐在下来休息一会儿。我也觉得有点累了,就听了她的建议。我们坐到石头上继续闲聊着…… “我发现女人因为淋雨,薄的衣服紧紧贴在女人身上,把她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加上夜晚雨中浪漫的氛围,一种莫名的冲动,让我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到女人肩膀上,她竟然没有拿下我的手……总之,我们浪漫地纠缠到了一起。 “这段夜间雨中浪漫的野合,让我杀人后,有了放松,内心不再紧张。我和女人在绕弯车站附近分了手,女人临走时,还和我拥抱了一下,看来她不是很反感我,才愿意跟我发生那样的事。我们默默地分手了,就连彼此的名字都没有问,因为我们知道,我们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际了,问也徒劳。但我不曾想,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生下了我的孩子,最后还导致了那个女人被丈夫杀死的悲剧。 “那个悲剧发生在深山的人家,本来不会弄得世人皆知的,不想有发达城市的记者去报道了,估计秦紫光是看了报道,觉得吴家的小男孩长得像我,才让你去调查我和他的关系的吧!” 张智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罗菲道:“大致情况我知道了,说说你和秦紫光吧!”声调很低沉,让氛围额外压抑。 张智道:“我和秦紫光认识过程没有那么复杂,仅仅因为我和秦蕙交往的时间比较长,因此有机会跟秦紫光接触,便渐渐地喜欢上她了。 “秦紫光二十岁生日时,我背着她妈妈秦蕙,给她送了一条紫色的钻石项链,她很喜欢。渐渐地,我发现,她非常愿意跟我私下来往,还会主动约我,陪她出去赏花什么的。那时,我知道,她打心底是喜欢我的。 “就这样,我们一来二往,有了肌肤之亲。想着一个可以做我女儿的美丽姑娘,愿意对我以身相许,那份感动既让我惶恐,又让我感到无比幸福。就是那份莫名的朦朦胧胧的幸福感,让我重新审视了——跟我交往过的女人,我究竟最爱谁。对秦紫光的爱,是我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就算我竭尽全力抑制自己的感情,把那份不应该有的爱埋藏在心里,但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收回我对秦紫光的爱,越是要试图收回,越是爱的深,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可控制。因为秦紫光是我情人秦蕙的女儿,我也想过,我应该找准时机放弃秦紫光,不然会伤害到她们母女。我正犹豫不定时,秦紫光说她怀孕了。 “迫于现实,我建议秦紫光做人工流产,她说爱我,她要不顾一切地留下我们的孩子,她的决定,让我受宠若惊,不想她是那样的爱我,让我感动不已,她愿意为我生孩子。她若要生下孩子,世人的眼光不说,最大障碍是秦蕙那边不好解释,秦紫光说回去先跟她妈妈交涉一下,我再出面。我正焦心等她们交涉的结果,等来的却是秦蕙自杀的噩耗。当时我以为,秦蕙是承受不了我和她女儿背叛了她,才自杀了的。 “万万没想到,是秦紫光下的毒手?她为什么要做这样做呢?我真的无法想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罗菲望着张智痛苦道扭曲的表情道:“秦紫光只给警察交代了,她如何杀掉她母亲秦蕙,至于为什么要对自己母亲下毒手,她只说是为了你。至于为什么要为了你,杀死她的母亲,她说等见到你后,亲自告诉你。” 张智道:“我已经交代了的我罪行,你让警察安排我去见一次秦紫光,我想知道。她怎么知道我和于硕的关系,怎么又怀疑我和于硕的遇害有关的?为什么为了我,她还杀了秦蕙。” 罗菲道:“既然你要说出你的秘密,为秦紫光献身,我成全你,明天我带你去见警察。要不,今晚我们去酒廊喝一杯,酒精能缓和人的情绪。” 张智微微地点了点头。 罗菲开车打算带张智去深圳最好的酒廊,他知道,他为秦紫光献身,意味着他这辈子可能没有机会去酒廊喝酒了。 张智坐在副驾驶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思绪万千…… 罗菲转着方向盘,没有说话,他要让张智安静地思考! 第488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七章 (1) 1 罗菲和张智到了秦紫光所在的监狱,周杨警官早等在那里了,接待了他们。 张智见了周杨警官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熟人见面,打了招呼。 周杨警官知道张智的心情,跟他说太多是多余,直接带他去见秦紫光了。 罗菲在监狱外面的一个长廊上,低着头,徘徊着,右手抵在下巴上,苦苦地思索着…… 周杨警官走到他的身边时,罗菲才回神来,问道:“秦紫光还好吗?” “秦紫光是一个刚强的女人,时刻保持着敢作敢为的样子,”周杨警官道,“看你想的那么投入,在想什么呢?” 罗菲放下手,说道:“我在想,于硕究竟是被谁杀的?“ 周杨警官道:”张智不是说是当地的一个年轻人杀害的嘛!还有什么疑问?“ ”还是有很多疑点……“罗菲道。“张智当时只是看年轻人拿的花瓶上有血,就判断年轻人是凶手,并气愤地杀害了他,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说不定杀害于硕的凶手另有其人呢?比如年轻人去找于硕时,发现于硕已经被人杀了,倒在了血泊中,花瓶只是不小心沾到了血呢!于硕的半边脑袋都被人砸碎了,人的骨头那么硬,我想花瓶应该也会碎吧!再说,年轻人拿着花瓶去找于硕,帮他鉴定花瓶是不是古董,他没有理由要杀害于硕呀!” “这是你要去查清的事……不,不……是广西管辖那片区域的警察的事。我只要抓到秦紫光,帮我解惑就行;你作为侦探,帮着完成委托人委托你调查的事就行!”周杨警官伸出大拇指,赞扬道,“你这招真高,利用张智和秦紫光的情意,让他们各自说出了他们的秘密。张智知道秦紫光为他杀了自己的母亲,势必心理防线要崩溃,从而交待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却能够忍住没有强行揭开戴在秦紫光脸上的面纱,而是靠智慧推测出她是秦紫光,并让她明白,张智为了寻找到她,对一切都不管不顾了,不想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最终说出了她的秘密。我两年都找不到秦紫光,不想你找到了,还让她交代了她的罪行,这是了不起的功劳。” 罗菲道:“我知道张智肯定有见不得天日的秘密,只是苦于不能找到证据证明,只能让他亲口说出来。让他心甘情愿地说出来,只有秦紫光才能让他开口。” “不想你把张智和秦紫光的关系利用的这么恰到好处!”周杨警官道,“我想张智和秦紫光有很多话要说,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先去附近咖啡馆喝一杯,我请你喝酒也行。” 罗菲道:“昨晚跟张智喝了很多酒,现在酒精还在体内作怪,还是去喝咖啡吧!” 周杨做警察这么多年,很多老练的警察在探案时,都没这个年轻的侦探这么睿智,希望请他喝咖啡,跟他增近感情,以后探案遇上麻烦,也可以找他帮忙。 说去附近咖啡馆,其实驾车都要花上一刻钟。 秦紫光戴着手铐,头发随意系着,穿着蓝色的囚服,端坐在长形桌子前,低着头,张智隔桌坐在她对面,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张智激动地望着秦紫光,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紫光猛地抬起头来,跟张智的视线撞在一起。张智没有避开,反而是秦紫光好像心虚地避开他了悲怆的目光。 2 最终,秦紫光首先开口说话了,“不想老天安排我们再次见面,却是在监狱里。”语调听起来很轻松,那是竭力掩饰后发出的喉音,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 张智低沉着声音道:“把你的双手从桌下拿起来,我看看。” 秦紫光犹豫了一下,把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到桌子上,先是握着拳头,然后渐渐松开了…… 张智望着冰冷的手铐,说道:“为什么要为了我戴上手铐?” 秦紫光的双手又握上了,说道:“你是要问我,为什么为了你,我残忍地杀了我的妈妈,是吗?” 张智痛苦的摇了摇头,绝望道:“——结局不应该是这样!” 秦紫光运足底气,抬头望着他,问道:“你是要问我这个问题么?问我为什么残忍地割了妈妈的手腕?” 张智痛苦了点了点头。 秦紫光道:“有一种花,叫罗勒花,当时我问你花语是什么?你说是‘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 张智道:“我记得,你还特地从花市买了这种花回去养。” 秦紫光苍白的脸上,突然冒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说道:“那时,我对你的感觉就是花语说的那样‘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意乱情迷。’,对你的爱意,我有点不顾所有,明明知道你是我妈妈的情人,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你。当我知道我的体内诞生了一个新生命,而且还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时,我更是欣喜若狂。可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的恋情是隐秘的,不可以公开的,旁人的白眼我们可以忽略,可我妈妈那一关,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过。 “当我跟我妈妈说起我们事后,她歇斯底里地把我骂了一顿,伤心的要死要活、哭天喊地,坚决不能让我生下孩子。若世人知道,我生下孩子的父亲——是她的情人,冷言冷语她说她能承受。她忍受不了的是,只要看到我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她会觉得恶心,到时候杀了我的孩子也是说不定的。所以她用死威胁我,必须做人工流产,早点了结这段孽缘。只要有了孩子,孽缘就像一个耻辱的印记,会永远印在我和她身上。 “妈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我愤怒了。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看妈妈太过伤心,只过一夜,整个人都瘦下来了,还得了严重感冒。 “她买了一瓶感冒药,是那种有安眠的成分的感冒药。那几晚,我听她好像彻夜不眼,不是痛苦地咳嗽,就是在哭泣。我不知道她吃了大半瓶感冒药是想自杀,还是把感冒药当安眠药吃,总之她昏迷过去了。我想着她精神起来,会逼迫我把孩子处理掉,我稀里糊涂地用水果刀割了她的手腕,就在我的注目下,看她手腕上的血液逐渐流光时,很奇怪,我对你的爱好像也逐渐消失了。当我感受妈妈的鼻息,确定他没有呼吸的那一刻,我满腔对你都是恨。 第489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七章 (2) “恨你明明是我妈妈的情人,还要在我生日时,暗地送项链我,让我产生幻觉,对你这个看起来很绅士的男人,有了情愫,并一发不可收拾。我怨你,怨你比我经历的世事要多,知道事情的轻重,却不能克制自己,勾引了我,让我陷入了跟你不应该有的恋情……” 张智沉重道:“我明白了,你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孩子,才一时冲动杀了你妈妈?” 秦紫光道:“事实就是这样……我伪造是妈妈自杀的假象,不想被掺和进来的警察识破了。那个叫周杨的警察对我妈妈自杀,一直对我穷追不舍的……那时,我就更恨你了!” 秦紫光道:“人没有了,多恨都无济于事了。” 张智道:“就像你说的……我对你的爱那时我应该埋藏在心里。可以……我控制不了对你的感情,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要我放弃你这样的天使,我会觉得人生会有遗憾。” “你爱我超过爱我妈妈吗?”秦紫光痛苦地摆摆手道,“你不要回答我这个问题了,现在回答也是毫无意。我也不应该这样问你,我真是该死!” 张智准备问他们的孩子怎样了,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他担心,秦紫光最终没有要下他们的孩子。她为了保他们的孩子顺利生下来,她自己的母亲都杀了。如果她后来没有生下他们的孩子,秦蕙付出的性命,就不值得了。他害怕结局是这样的,晚点知道结局,希望眼下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能继续跟秦紫光轻松地交谈下去——当然事实上,他没有一刻感觉是轻松的——反而是窒息的快没了呼吸! 张智问道:“你为什么要悄无声息地离开东源,让我好找!要知道,这两年为了找你,我放弃了一切……” 秦紫光抿了抿嘴,说道:“一是,逃避警察对我的追问,我特别讨厌跟那个叫周杨的警察说话,眼光看起来咄咄逼人;二是,那时突然产生对你的恨,让我不想再见你,都不想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甚至不想跟你处于同一片蓝天下,思着怎样报复你。 “我记得有一次,在我妈妈经营的火锅店里,在电视中看到广西蚂蚁山的一桩杀妻案的报道。新闻中的丈夫觉得儿子——长得不像自己,我听离我不远处围桌而坐的客人在议论,说那孩子长得很像当红的一个作家。那时,我看那孩子,轮廓有点像你。但我想那孩子肯定跟你没有关系,只是长相有点像你而已,天下长相相同的人多的是。那个时候,我心上对你全是浓烈的爱意,还因那孩子像你,引起了我对你的无限思念,思着你会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我是那样地对可笑地痴情! “偶然的机会,我在你车上的座位下,看到一个陈旧的笔记本,是你的私人日记。很抱歉,我偷看了你的日记。你有记载,你的好友于硕遇害的那一天,你去了广西蚂蚁山,并经历了你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看到一个生命的结束和享受了一场从所未有的xing性ai爱之旅。同时,我还看到,你在日记里忏悔,你妻子出车祸瘫痪,跟你有关系,你对不起你的妻子。 “我杀了我妈妈,你也有责任,你也算半个凶手,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游戏在我和妈妈之间,才导致我和我妈妈的悲剧。因此……我想为妈妈报仇。你日记里的秘密,让我猜想于硕遇害可能跟你有关,因为你说看到了一个生命的结束!” 张智换了一个坐姿,本想要说什么,双唇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发出音来…… 秦紫光继续说道:“既然于硕遇害的时期你去过蚂蚁山,吴家的孩子又长得跟你像,肯定就跟你有关系。你那样风流,不放过一个年轻的村妇,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拜托了侦探罗菲去调查了你和吴家孩子的关系,万万想不到,真是你的孩子。还阴差阳错地造成了吴家的悲剧。 “你还说你的妻子出车祸瘫痪跟你有关系,我猜想你是不是在你妻子车子上做了什么手脚,故意要谋杀你的妻子,好方便你跟婚外情人来往……也可能有别的难言之隐! “如果我查到你杀害了于硕,肯定要证明你去过蚂蚁山,吴家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就可以证明;还有你曾试图谋杀你的妻子。这一切都属实的话,就可以把你丢进监狱,从而达到我报复你的目的了。” 张智咬了咬嘴唇道:“你怎么会说《树叶上的时光》,是我抄袭的于硕的呢?还曾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媒体,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你那样做的,但我想应该是你在暗中操作。” 秦紫光道:“还是在你日记上看到的,你说于硕写的《树叶上的时光》,真是让你刮目相看,不想他的文学水准,堪比世界上的那些大家。由此我推断,那本书不是你写的,是于硕写的。你抄袭的事情,是我散布到媒体上的,我想把你的名声弄臭。” 张智感叹道:“看来日记不应该是记载秘密的,写流水账就好。不打算见世面的东西,最好不要用文字留下来。” 秦紫光道:“你写的秘密被我窥探到了,这是宿命,并成为我报复你的把柄。” 张智道:“你误会了,事实上不是那样的。” 秦紫光道:“事实上,是怎样的呢?” 张智道:“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你这两年一个人在外的情况吧!” 秦紫光道:“离开东源后的那两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竭力静心,忘记我杀过人,但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每晚都噩梦连连;白天走在路上,随时担心警察会找上我,走几步又会回头看一下,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更是不能想起妈妈的面孔,会让我有下地狱般的痛苦。每每妈妈的身影在我脑海里出现时,报复你就更加心切了。” 第490章 毒蜘蛛的秘第十七章 (3) 张智心疼地接话道:“所以……你看起来瘦了很多!” 秦紫光道:“一个人在外隐姓埋名地漂泊,特别地孤独,偶遇上了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还跟他有过一段短暂的情缘。” 张智道:“我知道,你改名叫卜娜,和一个叫况准的记者,有过一段情缘。” 秦紫光嗫嚅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你说的确实是那样。” 张智道:“你为什么突然从况准生活中消失了呢?” 秦紫光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头,半晌没有说话。 张智道:“况准依然爱着你,就像我还爱着你一样!” 秦紫光道:“你应该恨我才是!” 张智道:“我若要恨你,我就不会坦白我的所有,打算陪你在监狱度过余生。虽然在监狱不能每天见你,只要我也在监狱里,我就心安了。” 秦紫光转变话题道:“我离开况准,是因为他爱我太深了,要跟我结婚,那就意味着他要跟我父母亲朋见面。你知道,我是一个背负着不可告人秘密的女人,现实不允许他这样做。” 张智道:“你跟况准交往,是因为你知道他是报道当年蚂蚁山杀妻案的记者吗?要跟他交往,了解吴家的情况?” “在路上,他的车撞了我,他是一个豪爽洒脱的男子,有魅力的那种,我一见钟情爱上他了,并知道了,他是吴家杀妻案的记者。那时,我正了解这个案子中的男孩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所以决定跟他交往。我问了他那个案子的事情,他问我为什么要关心那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就生气了。我觉得我不能呆他身边太久了,他会想办法了解清楚我的,我不想他知道我太多的过去,所以不得不忍痛离开他了……” 秦紫光说到这里,不知道再说什么,长时间的沉默。 张智感叹道:“这都命……你路上偶遇爱上的人,竟然是报道吴家杀妻案的记者。” 秦紫光把双手从桌上放下去,说道:“以前我不相信命,所以当时在一个寺庙里,算命的阿婆说,我和你的结局不是很好。我觉得那个阿婆只不过穿着奇装异服,骗人钱财罢了。不顾她说的命理,我还是跟你义无反顾地交往,到头来不想是家破人亡。我都是自作自受,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不,是毁了我妈妈。” 虽然秦紫光已经跌入了绝望的低估,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她总是这样倔强。张智知道,她心上在滴血。她最后能向警察坦白她杀母的罪行,也算是在向她母亲忏悔,去天堂后,跟她母亲见面时,可以告诉她母亲,她的命最终还是还给了她…… 张智最想问的问题,到了他的嘴边,尽管他鼓了足够的勇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秦紫光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你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张智吞吐道:“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秦紫光低头不语。 张智道:“自从你怀着我的孩子消失的那一刻起,我时刻担心着你和孩子,为此得了失眠症。你自己都是一个孩子,一个人生下孩子,我真担心你会很辛苦,一个人照顾不了孩子。所以这两年,我放弃所有,到处寻找你和孩子。” 秦紫光道:“其实我从未离开你太远,你曾是我爱的人,我妈妈去世后,你就是我的仇人,我要隐藏在你身边,时刻想着怎么报仇。” 张智道:“我知道,你在我深圳租住的小区内住过一段时间。” 秦紫光道:“我为的是找准时机,闯进你的房子,寻找于硕的手稿。我认为你杀害于硕,是为了他的手稿,可能你们在手稿的署名上起了纷争,你起了杀心。于硕当时遇害,房间里只丢失了手稿,我想你偷拿回来肯定藏在书房里。于是,我学了开锁的技能,轻易闯进你家,在你东源书房地砖下找到了于硕的手稿。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证明你不仅抄袭额于硕的手稿,还杀害了他。” 张智道:“——于硕不是我杀害的!” 秦紫光道:“那为什么周警官跟我说,你说出自己杀人了,是为了我献身,要跟我一起蹬监狱,一起接受法律的制裁。” 张智沉重道:“先说我们的孩子吧,我再把你怀疑的一切真相告诉你。” 秦紫光顿了顿道:“我们的结合就连上天都觉得是一个错误,我离开东源不到一个星期,孩子自然流产了……”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张智僵硬的脸上挤出苦涩的笑容,说道:“孩子最终没有来到人世也好!不然孩子将来知道他的父母都是杀人犯,会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如果他心胸不开阔的话,可能要郁闷一辈子,埋怨自己的父母怎么是这样的人……最终孩子没有来到人世,也挺好!” 秦紫光盯望着桌面,好像要把其看穿,她听出了张智是多么的失望和痛惜。 “如果孩子没有自然流产的话,你会要下我们的孩子吗?” 张智说出这句话后,立马后悔了,秦紫光都说了,她妈妈去世后,就开始恨他了,肯定不会想要下孩子。 果然,秦紫光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久久地沉默着。 “抱歉,”张智不自在道,“这个问题我不应该问。” “我想我会要下那个孩子,毕竟那是一条生命,”秦紫光苦笑道,“我这样说,你肯定在笑话我,我会是一个珍惜生命的人,不然我就不会对我妈妈下手了。” 张智道:“至于我的事,不像你在日记中看到的那样,你误会我了。” 秦紫光眼中终于闪现了一丝有活力的光芒,直直地望着张智的双眼,这次她竟然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张智端坐着,竭力把情况说的圆满些,不让秦紫光听起来很辛苦! 3 罗菲在顾云菲的陪同下,又去了一趟广西蚂蚁山,为了两件事:一是受张智所托,去看望一下吴家的那个孩子,并送去了张智为那孩子准备的一笔钱,希望他用那笔钱,好好读书,将来能够走出那座大山,当然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他真正的父亲是谁。二是,罗菲觉得于硕的死,可能不是那个年轻人杀害的,也许另有其人,他要再次证实一下。 罗菲他们去见了吴家孩子后,看他一切安好,便去见了当年负责于硕遇害的警察广警官。 广警官兴奋地告诉罗菲,前一个星期他接到上级通知,说找到当年杀害于硕的凶手了。 杀害于硕的凶手是一个在全国各地作案的惯偷,在很多省份都留下了盗窃案和命案。据他交代,其中一起命案就是杀了广西蚂蚁山龙腾中学的于硕。 那个惯偷,为了躲避警察的抓捕,流窜到偏僻的蚂蚁山。这种人走到那里,那里就有人倒霉。 惯偷在龙腾中学踩点作案,看于硕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屋里好像没有人,望见书桌上有一捆钱,进去正要伸手拿时,于硕从洗手间出来了。本来被主人看见,没有偷成东西,走了就是,惯偷想着自己好几起命案在身,若被于硕抓起来,扭送到公安局,他就完蛋了。他趁于硕还没有喊人时,操起他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一个铁榔头,狠狠地砸在于硕脑袋上,半边脑袋都被砸碎了,于硕当场一命呜呼。 罗菲和顾云菲惊讶得面面相觑,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罗菲分析,当时张智上楼去于硕房间拿帽子时,偶遇的那个拿着花瓶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去找于硕了。当他进门时,看于硕倒在了血泊中,不知怎么的,花瓶上还沾到了血。那个年轻人可能是害怕,没有及时报警,着急把火地离开了…… 张智看年轻人的花瓶上有血,还急匆匆地离开,于是断定他是凶手。最后,张智没有问清情况,就把年轻人杀死了,算是为他朋友于硕报仇了! 罗菲的黑色越野车缓慢地行驶在大山的盘山公路上,对坐在副驾驶上一直默默不语的顾云菲感叹道:“我原以为张智就像一只毒蜘蛛,编制了一张网,为了自己的私欲,让谁也逃不过他的那张网。之前,我猜想他强行占有了好友于硕的情人秦蕙,拿走了于硕的手稿,还杀了他;Q-J了村妇,造成了吴家的悲剧,更是为了跟婚外情人交往,制造车祸,让妻子瘫痪了……不想我之前的推想,是多么的天真!” 顾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推想中的毒蜘蛛,是最大的悲剧人物,他杀了不该杀的人,最终背负起了谋杀罪的罪名。还因自己多情,秦蕙母女都为她付出了生命。”? 《《《《《《《《《毒蜘蛛的秘密》就此结束,感谢亲爱的读者喜欢和关注……写这部真是死了好多脑细胞,看来我得多喝鸡汤,好好补一补了……尽管脑细胞死了不少,小说中还是有不足之处,望亲爱的读者们指点。虽然脑细胞死了不少,但没全死,所以你们不要走开,我费尽脑力写了更加精彩的一部,所以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影子小姐的男人》,看国际大明星毛影影背后的男人,做了什么毛骨悚然的事! 第491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一章 (1) 罗菲推理探案系列第8部《影子小姐的男人》内容简介: 毛影影的身份是知名演员,是国际上有名的那种,跟她合作的男演员,都是世界着名的,他们的魅力令全世界的男女老少都为之疯狂,毛影影自然也不例外,跟他们传出绯闻。可绯闻过后,他们就会销声匿迹,时间久了,迷恋他们的观众自然会忘记他们。当一个叫木村久仁的日本着名演员跟毛影影合作拍电影时,他发现了毛影影与那些男演员的秘密,他觉得自己会跟那些男演员一样,逃不过跟毛影影合作后消失于观众视线的魔咒,然而又无能为力改变现实,只能祈求有人从天而降能够救了他…… @@@@@@@@@@@@@@@@@@@@@@@@@@@@@@@@@@@@@@@@@@ 第一章 1 用人郑婶正在别墅宽大的客厅里擦洗茶几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她吓了一跳,回神去开门时,喃喃嘀咕,谁会这么早来? 郑婶刚走到门边,别墅的主人毛大年从二楼楼梯口冒出来,说道:“你问来人,如果是侦探,直接带他到我书房来见我。” 郑婶恭敬地应着,并去开门…… 毛大年是一个满脸皱子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光头——因为秃顶,不得已把剩下的几根毛发也剃掉了,不然看起来似一朵被人摧残过的菊花。脸阔头大,腰圆肚胀,但整个人显得精明、富态。从他拥有的豪华别墅看得出,那是一个赚了很多钱的男人。 毛大年二十五年前,进到金融行业,就没有改行过,因为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里的钱,总源源不断地似水一样流进了他的口袋,让他成了金融行业的一个传奇,是西海当地首屈一指的富翁。 眼下,这个大富翁遇上了烦心事! 这件烦心事,得让侦探来帮他解决。他有的是钱,他请得起天下最好的侦探。所以他不惜重金,请来远在深圳的侦探罗菲。请他来之前,对他的探案能力和人品,他早派人调查好了,才让他今天到他的别墅来拜访他。 按门铃的人,正是罗菲。 罗菲在用人郑婶的引领下,穿过豪宅的大厅,上了二楼,来到毛大年的书房。 书房三面墙壁都是书,金融方面的占多数,哲学和宗教类的书,也很多,看来这个富翁是一个注重学习、修养的人。 罗菲得体地自我介绍后,罗大年让他坐到一把笨重的木质椅子上,并迅速打量了一下看起来精神十足的这位侦探,然后开门见山道:“你帮我把我拜托你的事调查清楚了,我许诺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给你,如果我足够满意,加钱给你也是说不定的!” 罗菲道:“毛先生是我见过出手最大方的委托人,那真是一笔不菲的钱。” 罗大年坐到他常坐的藤椅上,说道:“我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无论给你多少钱,你不会放在眼里。但你替我做了事,我应当给你报酬。” 罗菲道:“不,只要是钱,无论多少,我都放在眼里。我家里有钱,那是我爸爸挣的,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罗大年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真是一个有意思的青年。” 罗菲道:“你要委托我帮你查什么?” 罗大年递给罗菲一张纸。 罗菲好奇地看了看,眉头都皱到一起了…… 那是一张孕检报告单,一个叫西屋医院出的报告,上面显示孩子已经六周了。 怀孕的人叫毛影影,看姓氏,应该跟毛大年有关系。其实这点不用怀疑,毛影影就是他的女儿,她是国际上知名的大明星,罗菲早知道这个女人,那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性感女人,有一张迷人的脸,让人嫉妒的傲人身材,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是眼前这个长相有点奇怪的男人的女儿,男人看起来跟动物园因为被关的太久而要抑郁的黑猩猩差不多…… 毛大年打破沉寂道:“毛影影是我的独生女,是一个演员,二十七岁了,至今没有交男朋友,她却怀孕了,我想你帮我查清,孩子的父亲是谁?” 罗菲道:“媒体上说毛影影有很多绯闻男友。” 毛大年无奈地吧嗒了一下嘴巴,说道:“那都是媒体为了销量,捏造的绯闻,实际上她没有一个真正的男朋友。” 罗菲道:“我要冒昧地说一句,虽然她没有我们传统意义上所定义的男朋友,但她有跟异yi性xing交往过,不然怎么会有孩子了。” 毛大年道:“这不是我们深入讨论的问题,我要你帮我查清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罗菲道:“毛影影是你的女儿,你可以直接问她。” “你是那样精明的侦探,我让你帮我查女儿被什么男人弄怀孕了,肯定是我女儿不愿意告诉我,我才找侦探帮忙!”毛大年道,“实话告诉你吧!她死都不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这让我很恼火。” 罗菲道:“孩子打算生下来吗?” 毛大年义正言辞道:“不让我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当然不可以生下来。” 罗菲道:“毛影影的意愿呢?” 毛大年道:“她说她会做掉孩子。” 罗菲道:“既然你女儿要做掉孩子了,为什么你还要查清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闯了进来,一把抢过罗菲手中的孕检报告单,怒斥道:“真是该死,你这个外来的家伙,怎么可以看我的东西。” 女人皮肤白皙,身材高挑,面部轮廓分明,是一个极其靓丽、性感的女子。 罗菲一眼认出来了,如此迷人的女人,当然是鼎鼎大名的国际影星毛影影。 罗菲对气急败坏的毛影影说道:“你比在电视中看起来更性感,更迷人。” 毛影影冷若冰霜地瞪了罗菲一眼,然后愤怒地看着毛大年,嘴唇颤抖着,激动的不能挤出一个字儿来。 毛大年阴沉着脸道:“影子,他是我的客人,请你不要这么不礼貌。” 第492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一章 (2) 罗菲见气氛不好,知趣地起身告辞,说下次再来拜访,知道父女间要吵架了……。 毛大年让罗菲离开了…… 毛影影不乐意道:“这是我的隐私,爸爸你随便给别人看,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毛大年道:“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告诉他,你做错了事,不承认,让我很恼火。你直接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吧!免得我整日心神不宁。” 毛影影不好气道:“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毛大年道:“等我揪出那个家伙,我会找他算账的。” 毛影影道:“爸爸,我郑重地告诉你,孩子的父亲你永远别想知道。” 毛大年道:“你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是遭遇了坏人吗?” 毛影影道:“没有……” 毛大年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告诉你,”毛影影道,“你要是不见到我的孕检报告单,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毛大年道:“可我偏偏看到了那张报告单。” 这时,毛大年的私人陈镜初医生来了。 陈镜初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但看得出是一个精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得到有钱人毛大年的赏识,让他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别墅,还把他那金贵的身子交给他“维护”。 毛大年直奔主题地说道:“陈医生,我女儿怀孕的事情,你知道了,你要保密,并秘密帮我把女儿的孩子处理掉。” 毛影影抗拒地努了努嘴,说道:“孩子我自己会处理掉,不用劳烦陈医生。” 毛大年竭力温和道:“影子,你妈妈去世的早,我一直一个人生活,我也想你有一个孩子,让我享受天伦之乐,你却明知道那个男人拿不上台面,却怀了他的孩子。你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就一定不能要这个孩子。再者,你是一个公众人物,要是你的粉丝知道你未婚先孕,对你的名声可不好。公众人物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钱,是名声,你知道吗?” 毛影影道:“我是演员,我当然不会生孩子,那样会影响我的身材,喜欢我的粉丝,知道我怀了孩子,有了喜欢的男人,他们会伤心的。我得为粉丝而活,我要在乎粉丝的感受,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毛大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知道这个道理,却还偷偷怀孕了。” 毛影影道:“那是意外……” “这样的意外不该发生,”毛大年愤懑地捶着椅子的护栏说道,“那个男人这么胆大妄为,让我的女儿怀孕了,我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陈镜初看毛大年咬牙切齿的样子,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痉挛了一下,毛影影看在眼里。 毛影影道:“是我让那个男人不站出来的,我不想让他站到前台,被人指指点点。” 毛大年道:“啊哈……那个男人能够攀上我的女儿,只会让人羡慕和嫉妒,怎么就被人指指点点呢?我的女儿又不是犯人,你的男友会被人说三道四。” 毛影影不想跟父亲再争执下去,于是一言不发地扭着性感的屁股走开了…… 陈医生看着毛影影迷人的身姿,都有反应了……难怪观众都喜欢她,他想她的粉丝应该男人居多,女人会嫉妒她这样的尤物吧!女人们看了她的美貌,会怪自己的爹娘没有把自己生的那么诱人。男人不是嫉妒,只会趋之若鹜地追捧她、暗恋她。 2 毛影影最近新接拍了一部日本电影,叫《艺伎的爱情》。 艺伎的英文名叫Geisha,产生于17世纪的日本东京和大阪,最初艺伎为男性,主要是表演乐器和舞蹈,渐渐地,艺伎职业逐渐被女性取代。 从艺的女伎大多美艳,服饰华丽,尤其擅长歌舞,主要是陪客人饮酒作乐。 那部电影的主要情节是,一个叫尤麻子的伎女,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的客人,男人叫浦田。男人为了给伎女尤麻子今生难忘的爱情,男人不顾家中有妻女,决定和她到一座无人关顾的深山里殉情。 毛影影作为女主角演伎女尤麻子,男主角是日本有名的演员木村久仁。 木村久仁三十五岁,十岁就开始做演员,二十五年的演员生涯,造就了他精湛的演技,二十岁刚出头,就成了日本家喻户晓的名人,不到三十岁,已是世界知名演员,演过好几部世界有名的电影,为此成了国际上很有知名度的演员。他跟同样有着国际知名度的演员毛影影搭戏,是日本导演新开成进看好的搭档,他相信他的电影作品,有这两个重量级演员的加入,一定会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大卖,并赢得好口碑。 木村久仁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皮肤呈古铜色,有一双亚洲典型的乌黑眼睛,属于非常有神的那种,高大结实的身材,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在他粉丝眼中,他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是天下女人的梦中情人……他有着令人摄魂的长相,让人心动的体格,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做明星的。 木村久仁第一次见毛影影时,是在导演新开成进的简易办公室里,导演要跟他们讨论剧本。 木村久仁跟毛影影见面之前,听说过她的一些传闻,说她虽然是一个美的似仙女的女人,却是一个不会给人运气的女人,如果她嫁给那个男人是会克夫的那种,这种传言,不是没有依据,因为跟她合作的好几个男演员,跟她传出绯闻后不久,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观众再也不会在电影院或者电视中看到他们的作品。总之,他们就那样无声无息地销声匿迹了,渐渐地,观众也就忘记了他们,毕竟新的年轻明星,会取代他们,不会让观众觉得除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别的好演员了。 因此,木村久仁见到毛影影不禁对她特别防范,不希望自己也受到像其它演员那样的魔咒,跟她合作完后就会消失于观众视线。那些突然消失的演员,肯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比如死亡、受伤,总之不能再与观众见面了。木村久仁暗想,等拍完这部电影,他决定去好好调查一下那些演员,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才没有继续演电影了。他决定做一回侦探,调剂一下生活。他曾演过一个侦探的角色,为了演好侦探的角色,他跟真正很有能力的侦探交流过,他知道做侦探的一些基本要领,到时候他要发挥到实际的事情中去。 第493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一章 (3) 但,木村久仁不得不承认,毛影影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有着让男人销魂的魅力,只要她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木村久仁说服自己,一定不能被眼前这个妖娆的女子吸引,可是,毛影影向他投来温柔的一瞥时,他整个人一阵紧张,那种奇怪的紧张,让他浑身血液涌动,忽然觉得一个男人拥有这样的女人,会是天大的幸福。 看来,毛影影是一个据有魔力的女人……男人会心甘情愿受她摆布,自然就对她这种美的让人产生幻觉的女人没有防范。 木村久仁和毛影影并排坐着,听导演新开成进用流利的英语给他们讲解剧本,如何演好他们各自的角色。 木村久仁却根本没有听导演说话,心思全在毛影影身上,脑海里全是幻想要能跟她约会一次,死都无遗憾。 毛影影不可名状的神韵,让木村久仁心不在焉,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想入非非过,看来毛影影真是据有魔力,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磁场。 导演新开成进讲到关键处,问他们俩有什么建议。毛影影能够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木村久仁好像陷入了呆滞状态,不能有逻辑地说话了。导演以为他没有睡好,说话才那样语无伦次,让他有空好好休息,打起精神来好好拍戏。 木村久仁感觉好像被毛影影施了法,脑袋里全是她的影子,容不得其它事情在他脑海里出现。他发现自己一眼爱上了毛影影。 毛影影尤物一样的女人,木村久仁瞬间爱上她,他觉得那是理所当然,不是不可以思议的事。接下来,他们拍戏,大概要在一起半年。 这半年时间,木村久仁不知道,他会不会跟她发生点什么?当然,他说的是美好的爱情,而不是传闻中说的那样,跟毛影影合作的男主角,都会莫名地消失于观众视线。作为一个演员,突然不在观众视线中出现了,肯定是出了意外,除非他是自愿退出影坛。但不能巧合到,凡是和毛影影合作的男主角,最后都自愿退出了影坛,一定是因她出了什么状况,才没有再出演电影。要知道,那些男演员都很名,同时,他们都是把演戏当作事业,肯定不会随便就退出影坛。就像他,他除了能演戏外,其它他什么都不会做了,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退出影坛。他要做一辈子演员。 3 结束了跟导演新开成进的座谈,毛影影和木村久仁从房间出来时,毛影影主动邀请他和她一起共进晚餐。 这个邀请,让木村久仁比得到电影大奖还让他激动,浑身似电击一样,一阵麻木,他见过无数漂亮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如此奇怪的感觉,好像她不是来自地球,她的魅力有一种看不见的穿透力,震颤着他身上的细胞,才有那样的麻木感。 木村久仁欣然答应。 毛影影看他答应了,于是像情侣一样挽住他的胳膊。 木村久仁尽管心花怒放,但还是表现出了不自在,因为他没有一下适应毛影影突如其来的豪放温情。 “我看你脸红了,”毛影影把他的胳膊挽的更紧了,说道,“我们电影里演的是生死情侣,现在我们现实中演习一下,我们这样挽着走在大街上,看有没有情侣的感觉,路人会不会觉得我们很般配。” “我们要挽着手招摇过市的话,还是戴上帽子和口罩,免得有人认出我们来了,会对我们穷追不舍的。”木村久仁说。 “我就是要让大家看到,我有新男友了,”毛影影得意道,“然后看到新闻上,报道我们两个恋爱了,被人议论纷纷,我会感觉大好。” 毛影影的话,让木村久仁受宠若惊,不禁觉得毛影影真是一个开放的女人,说道:“难道你喜欢这样被人关注、议论?我的意思是,你不在意别人知道你有了新男朋友?” 毛影影道:“我现在就想别人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日本的大明星木村久仁。” 木村久仁心上一颤,她这是明摆着向他表白,不自在地转移话题说道:“你的英语说的很棒。” 毛影影做了一个怪脸,表示接受他的赞扬,并说道:“你的英语也不赖!” 木村久仁道:“幸好我们都会英语,不然我们语言不同,不知道怎样交流。” 他们这样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穿过马路和大街。 他们走在大街上,由于是明星,吸引着路上行人的目光,有人觉得难得见一次明星,要求跟他们合影。 在百纳广场,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年轻姑娘,看到木村久仁,先是激动的一阵尖叫,然后凑上去挽着他的胳膊要跟他合影,木村久仁盛情难却,就跟她合影了,等拍完照他望向人行天桥下时,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头发蓬松的像个鸟窝,戴着黑色太阳镜的高大男子,正把他们这边盯望着,这种盯望对于明星木村久仁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这个人,好像是一路在跟着他们,他刚才和毛影影从导演办公的地方出来时,就看到那个男人,在不远处望着他们,好像要把他们看穿。那时他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路人,看到是明星的他们,多看了几眼而已,所以就没有在意。 黑色风衣男子看木村久仁在看他,便转身走了,很快消失在人行天桥的拐角处。 木村久仁心上嘀咕着,那个奇怪的男子可能真是在跟踪他们,不然不会巧到在这里又看到他了,而且他的目光明显一直是投向他和毛影影的。 木村久仁想得入神了,毛影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在看什么,他才回神过来。 木村久仁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群路人围上了他们,要跟他们合影。 他们看围上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心有灵犀地向对方示意了一下,拉上对方的手,冲出围观的人群,朝不远处的一家餐馆跑了去。 第494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一章 (4) 他们俩上了二楼,坐到靠窗边,木村久仁透过玻璃窗朝外看,在马路对面的一棵小叶榕树下,刚才的风衣男子正朝他们窗子这边望着,男子的整个形象好像不属于地球,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可能是他的整体形象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吧! 那个男子究竟是谁呢?是他们的粉丝么?木村久仁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粉丝,这个男人可能只是站在远处凝望他们的粉丝而已,因为不善言辞,不像其他粉丝,见到他们会凑上来,净说些让人听起来很肉麻的话,好像这个世界缺了他们这些明星,他们就不能活似的。这个粉丝可能比较内敛,就像一个腼腆的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只会暗恋,不会表白。这个男子见到喜欢的偶像,只会站在远处,把崇拜的人暗暗地看着…… 木村久仁这样乐观地思量着! 若那个风衣男子是这样可爱的粉丝的话,木村久仁到觉得他挺有意思。不过,看他那身行头和面部神情,给人一种莫名的距离感,他看起来是那种不容易亲近的人,有点像变态跟踪狂类型,如果被这样的粉丝粘上,那不是什么好事。木村久仁不由地有点失落,不,是可怕,这样闷不吭声的粉丝,指不定那天会对他的偶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让人难堪。 毛影影拿着菜单,望着他问:“你在看什么?像刚才那样,看着一处,目光好像呆滞了。” 木村久仁指着那个风衣男子,说道:“有一个看起来像外星人的粉丝,在跟踪我们俩。” 毛影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时,那个黑色风衣男子已经转过身要走了,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好像他发现了他们在议论他…… 毛影影一直盯着那个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木村久仁明显感觉到了她眼神流露出的惊讶! “你认识那个男子?”木村久仁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问毛影影。 毛影影睇视着窗外,喃喃道:“不认识……我只是觉得那个男子穿那黑色风衣,很适合他,可以扮幽灵。” 木村久仁道:“你觉得他像幽灵?” 毛影影道:“对,他像穿梭在现代城市的幽灵。” 木村久仁道:“那也是一个关注我们的幽灵。” 毛影影从中国到日本来拍戏,下榻的酒店是东京最好的,叫樱花酒店。 木村久仁开车把她送到酒店楼下,开车回去时,离酒店不到五百米的人行道旁的栏杆处,那个黑色风衣男子正盯望着他的车,一直目送他离去。 木村久仁对那个突然又出现的风衣男子很好奇,准备折回去,问问他究竟是谁?但想着他可能是危险人物,或者真是变态的跟踪狂,回去近距离面对他,说不定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被他袭击都有可能。他回头望了一眼风衣男子,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为什么今天他和毛影影出现的地方,他都会出现呢?看来他猜测的没有错,他就是在跟踪他们。 木村久仁为此联想到传闻,凡是和毛影影合作过并传出绯闻的男主角,最后都莫名地从观众视线中消失了,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们因为毛影影的关系,出现了什么怪事,影响到了他们,不能继续从影。他今天和毛影影一起,就引来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男子,他们在那出现,他就好像从地下钻出来一样,在远处看着他们,让他心里发慌。 跟毛影影合作并传出绯闻的男主角,据说下场都不祥,这个风衣男子突然在他身边出现,会不会就是他不祥的开始?那个风衣男子影响到了他的心情,这也是不祥的范畴。 因此,木村久仁觉得除了跟毛影影合作拍戏外,私下应该少跟她来往,免得给自己惹来什么祸事。他预感那个风衣男子估计是看他和毛影影在一起,才一直跟踪他们的,没遇上毛影影前,却没有这样的人跟踪他。 难道风衣男子是毛影影的什么人?是喜欢暗恋她的人可能性比较大?估计他看毛影影是世界有名的大明星,自己身份卑微,没有勇气接近她,所以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她,这样他也很满足,但他会嫉妒,嫉妒毛影影身边的男人。嫉妒心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他会驱使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这样说来,那个风衣男子会不喜欢他在毛影影身边,从而对他造成威胁。 可是,他要和毛影影一起拍戏,同时也经受不住她约会他的诱惑,尽管他对毛影影不好的传闻有所顾忌。 木村久仁这样矛盾着…… 4 季山公园的一棵梧桐树下,有一把固定在地上的铁质长椅。梧桐树的叶子掉在上面已经厚厚一层了,可见那把椅子很久没有人坐了,因为那里是公园的角落处,很少有人过往。 黑色风衣男子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走到铁质椅子旁,犹豫了一下,用报纸把上面的梧桐叶子推到地上,然后坐了上去,并取下那夸张的黑色大墨镜,那张凹凸不平的大黑脸完全暴露了出来,一双犀利有神的眼睛四处扫视了一下,觉得那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于是惬意地看起来报纸来。 他直接翻到报纸的娱乐版,有一个版面全是关于毛影影和木村久仁的报道,上面有他们亲密地挽着胳膊走在街上的大幅照片,女人很美,男人很有魅力,他们不仅搭档在拍戏,还就此发展了成恋人。 整个版面全是他们绯闻的报道。 作者更是爆了猛料,毛影影怀孕了,但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作者说有追问过她,她闭口不提。虽然作者最终没有说毛影影的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有说毛影影和木村久仁在拍拖,所以看客们都会想到,那孩子的父亲就是木村久仁。 黑色风衣男子久久地盯视着那个版面,梧桐树上的一只鸟儿,把粪便拉到报纸上了,他都没有回神过来。有一会儿,他嘴巴嗫嚅地在说着什么,不知是对粪便的愤怒,还是对报纸上的的绯闻男女的不满,面部表情扭曲的很难看,。 第495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一章 (5) 忽然,他把报纸捏成一团,气愤地丢到地上,长时间凝视后,又捡起来,展开到娱乐版,凝望着毛影影和木村久仁华丽的照片,黧黑的脸上露出了轻浮的笑,看起来有点可怖。 木村久仁慵懒地躺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娱乐版上关于他和毛影影的绯闻消息。他万万没有想到,毛影影怀孕了,虽然作者有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他写他们绯闻的意思是,那孩子的父亲就是他。 木村久仁一阵发悸,刚跟毛影影认识,就给自己的名声招来如此麻烦。 因为这篇报道,要跟木村久仁结婚的女友大发雷霆,要跟他分手,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木村久仁不知道毛影影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 木村久仁在拍摄现场见到毛影影,以为她会因为绯闻的报道,而伤心憔悴。 木村久仁万万没想到,毛影影会立马来迎上他,并像之前那样亲密地挽上他的胳膊,俨然情侣,丝毫看不出报道对他的影响,好像什么事不曾发生过。 木村久仁想问问她怀孕的事,剧组的人在,暂时不好问,就先忍了。 眼下,他们要投入拍戏。 5 一天的拍摄工作结束后,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已是精疲力尽,由于木村久仁对毛影影怀孕的事很好奇,还打起精神,要跟她去咖啡馆喝一杯,再回去休息。 木村久仁啜饮着咖啡,直截了当地问毛影影,怀孕的事是不是真的? 毛影影毫不掩饰地说,怀孕的事是真的,她已经做了手术,拿掉了孩子。 木村久仁心上一颤,毛影影会这样毫不避讳她怀孕的事,不可思议道:“因为我们俩绯闻的报道,大家都认为孩子的父亲是我。” 毛影影道:“难道你不乐意吗?” 木村久仁受宠若惊道:“但孩子并不是我的。” 毛影影道:“如果可能,我真想跟你有一个孩子。” 木村久仁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在语言上露骨地诱惑,他不仅没有觉得反感,脸颊一阵发烫,有一种自己被她吸引的兴奋,让他觉得前女友因为吃毛影影的醋跟他分手,让他并不觉得惋惜,眼前尤物一样的女人在向他示爱,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接受她的爱了,不用再考虑女友的感受。 木村久仁面对毛影影,他变得花心起来。 木村久仁红着脸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毛影影道:“是你不认识的人,不说也罢。” …… 木村久仁透过圆形的玻璃窗,又看到那个黑色风衣男子,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朝他们这边望着,依然戴着墨镜,真是奇怪,晚上戴着墨镜,估计是怕他们看到他的真面目。这次他比较近距离地看到了那个风衣男子的面部大概轮廓,那是一张不怎么好看的脸,说不定大墨镜是为了遮掩他脸部的瑕疵,不让他跟踪的偶像,看到他的缺点。 木村久仁这样思忖着!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只要他和毛影影子在一起,那个黑色风衣男子就会出现呢? 似幽灵一样站在远处把他们望着,让人毛骨悚然,好似阴魂不散。 黑色风衣男子突然出现,让木村久仁心情一落千丈,不由觉得毛影影炽热的爱意,虽然让他心花怒放,但眼下他又觉得有些不妥,可能是黑色风衣男子总在他们在一起时出现,让他感觉不是很好,好像毛影影是一个特别的人,会吸引游走在人间的阴魂,从而波及到他的生活。 毛影影看他望着窗外在发呆,于是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他,问他在看什么? 木村久仁回神要告诉他上次看他们的黑色风衣男子今天又出现了时,却不见了那男子的踪影,那人真的像一缕幽魂,倏地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毛影影说她并没有看到什么黑色风衣男子,这让木村久仁不由认为是自己拍戏太累,神经太过紧张,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鬼魂,但毛影影上次说有看见黑色风衣男子的背影,这说明他不是鬼魂,是活生生的人。 若是人,那个人是谁呢?为何总在他和毛影影出现的地方突然冒出来呢? 毛影影望着木村久仁帅气的脸道:“你好像有心事?” 木村久仁道:“你感觉有人跟踪你吗?” 毛影影道:“我经常会被记者跟踪,他们总想在我身上扑捉有噱头的隐私,然后大肆渲染,提高他们报纸,或者杂志的声望。” 木村久仁道:“我说的是有没有被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跟踪?” 毛影影疑惑地摇了摇头道:“你怎么会认为我被那样一个男子跟踪上呢?” 木村久仁道:“因为只要我们俩出现的地方,那个黑色风衣男子就会出现。” 毛影影不可思议道:“难道我们摊上跟踪狂了?” 这时,一个醉汉从咖啡馆的大门踉踉跄跄地进来了,坐到他们隔壁桌上,对服务员大吼大叫,让服务员快上咖啡给他,他口渴的不行了,好像不立刻喝一口咖啡,会死掉似的。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接待了那个酒鬼,生怕得罪了那个醉醺醺的家伙,他一脸的凶相,还喝醉了,若稍微有所怠慢,他可能就会大发雷霆,不顾后果地让人难堪。 酒醉男子喷着酒气,等咖啡时,看到邻桌的毛影影,便色眯眯地凑上去,要跟她亲一下,虽然男子说的是日语,但非礼毛影影的动作和神情,就知道他正下流地调戏她。 毛影影一阵厌恶,给了酒鬼一个耳光。 木村久仁用日语跟酒鬼吵了起来,并发展成了肢体冲突。 木村久仁被醉酒男子打趴在地了,惊叫的服务员边扶起他,边叫人来。 醉酒男子又要上前去非礼毛影影时,那个黑色风衣男子似一股风,出现在毛影影面前,一把把醉酒男子摁到在地,然后变魔术似的,手里出现一柄匕首,猛地插进酒鬼的胳膊,顿时鲜血直流,风衣男子一直把匕首按在他的肉里,直到酒鬼向他求饶,他才抽出匕首,并用眼神示意他快滚。 第496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二章 (1) 醉酒男子被那把匕首刺的清醒了,爬起来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狼狈不堪地逃跑了,不再像之前那样踉跄,跑起来健步如飞。 毛影影望着黑色风衣男子的背影,正要跟他说什么,他冷酷地一言不发地出了咖啡馆,木村久仁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液,追了出去,黑色风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黑色风衣男子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但他刚才出手救他和毛影影,让他证实了两点,风衣男子不是他怀疑的超自然的东西,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再者,他一直在关注着他们,不然他不会突然冒出来帮他们解围。 黑色风衣男子明明徒手打得过醉酒男子,为什么要拿匕首残忍地插进男人的胳膊呢?难道他在向他和毛影影传递着什么,让他们小心点,他们被狠角色跟踪上了? 木村久仁摇晃了一下晕乎的脑袋,觉得他这样想,真是误会那个黑色风衣男子了,他明明救了他们,却把想象的那么坏。可是,他着实不明白,他明明看他走了,为什么突然又出现了,看来他隐藏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窥望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唔……那个风衣男子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在他们周围诡秘地行动着。 而且,他救了他们,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呢? 木村久仁望着醉酒男子滴在地上的几滴血,对男子的行为疑惑着…… 毛影影站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他一缩,“那个男子走了吗?” “走了……出来我就没有看见他了!”木村久仁问道,“你认识他吗?” 毛影影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个人长相真奇怪,不像亚洲人,但我又说不出他来自那里。他的大脑袋和那瘦小的身子很不相配,像人类想象的奇怪外星人。他墨镜后的那双眼睛,看起来很犀利,有着地球人类的狡黠,所以我肯定他不是外星人。” “人本来就长相各异,有的人长相是奇怪了点儿,但总归还是属于人类,”木村久仁道,“我刚开始以为那个窥看我们的黑色风衣男子已经走了,不想他在暗处看着我们,不然他不会突然冲进来替我们解围。” “我想跟他说话,他却转身就走了,”毛影影道,“但我想那个男人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因为他赶走了非礼我的酒鬼。” “不……他用匕首捅伤人,让我感觉他是一个残忍的人,谁要惹怒他,他会杀人。”木村久仁面色铁青道,“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好像在用酒鬼的血向我们示威。” “你想太多了,自己吓自己!”毛影影亲昵地拉住他的手,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因为保护我,挨揍了,为了补偿你,直接去我住的地方,我请你喝一杯。我们忘记那个酒鬼和那个神出鬼没的怪男子吧!” 1 为了证实那个风衣男子是否是因为他们在一起才跟踪他们的,木村久仁答应了她的邀请。 木村久仁进到毛影影酒店的高级套房,他没有心思喝酒,站到落地窗前,盯望着下面的大路上,看会不会有那个黑色风衣男子出现。 半晌,不见风衣男子的身影,他放心地要转身时,看到酒店对面人行道旁的椭圆形花台后面有一个人影闪动,朝马路离开了,等他走到路灯下时,他看清了,是那个风衣男子。 可恶……风衣男子果然又跟踪了他们。 等风衣男子消失不见,木村久仁转过身,看见毛影影穿了很少的衣服,近乎裸身,露出渴求的眼神,站在离他不远处深情地盯望着他。 木村久仁一阵激荡,不知所措。 毛影影丝毫不避讳,还做出引诱他的举动。 木村久仁面对如此秀色可餐的女人,顿时忘记了黑色风衣男子奇怪的跟踪,瞬间堕入了毛影影的温柔乡。 他们疯狂地Z-A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最后在地板上结束了他们疯狂的激情。 木村久仁平静后,才想起,诱惑他的女人虽然是一个尤物,但是一个刚堕胎了的女人,不禁一阵失落……可是,那种回味无穷的享受,让他又确确实实地迷恋上了她,堕胎的事,并不会成为他爱上她的障碍。 毛影影这样的靓丽女人,就算有很多缺点,男人们都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木村久仁也不例外! 2 毛影影对着电话大喊大叫道:“爸爸,你怎么可以把我怀孕的事,告诉媒体呢?除了你知道我怀孕了,就没有别人知道我怀孕的事了。我说了,我会秘密处理掉肚子里的孩子的。” 毛影影的爸爸在电话那头的解释是,除了他知道了她怀孕,还有让她怀孕的男人也知道,所以不要怀疑是他说出了她怀孕的事。同时,她的爸爸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他还生怕媒体知道她怀孕,对自己女儿的名声不利呢! 毛影影不依不饶道:“你为了调查出让我怀孕的男人,还请了一个姓罗的私家侦探在调查我。你还让人跟踪我到日本来了。” 毛影影以为那个风衣男子是她的爸爸派来日本监视她的,或者是那个姓罗的私家侦探派的人。 毛影影的爸爸大喊冤枉,他确实有请私家侦探,但绝对没有让人跟踪到日本来,姓罗的私家侦探暂时停止了调查。前些天他还和那个私家侦探见面了,他告诉他,他最近在帮警察查一宗校园谋杀案,无暇顾及他拜托他调查的事。 毛影影想着爸爸确实不会把她怀孕的事告诉媒体,那个私家侦探出于职业道德,应该也不会把她怀孕的事捅出来,让世人皆知。他们家的私人医生陈镜初也知道她怀孕了,但那个私人医生对他们家非常忠诚,他也不会把她怀孕的事说出来。 本来毛影影怀孕的事被媒体知道,她没有放在心上,媒体大肆报道就随他们去好了,但最近她发现她爱上了木村久仁,打心底爱上了。他好像很在意她怀孕的事,所以不禁埋怨告诉媒体她怀了孕的人。于是打电话责怪了他的爸爸,她相信她的爸爸不会出卖她,但还是要证实一下,谁在背后捣鬼? 第497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二章 (2) 同时,她不会告诉任何人,谁让他怀孕的,无论她爸爸多么恼火,多么急切地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也不会告诉他。她相信,那个姓罗的私家侦探也调查不出来。 总之,她谁都不会说出那个男人是谁的。 木村久仁拐弯抹角地也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毕竟他现在背负着他是孩子父亲的名声,她很想弥补他,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谁,但她不可以说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他们聊到这个话题时,她会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别的事上去。 既然那个黑色风衣男子不是她爸爸和侦探安排的人来日本监视她的,那么他会是谁呢? 难道是让她怀孕的人安排的风衣男子,这样跟踪他们的? 如果是那个魔鬼派的人,那么那个风衣男子会是一个邪恶的人。可是,那个风衣男子有救过她,不像是坏人。 木村久仁说,他们俩在一起时,那个黑色风衣男子就会出现,这很奇怪,为什么要他们俩在一起,才会跟踪他们呢? 上次风衣男子救她时,盯望她的眼神,她感觉怪怪的,好像是在说,我们还会见面的,不像是木村久仁惹上的什么坏人。 这时,毛影影的手机响了。 木村久仁打来的电话。 他在电话中激动地告诉她,有人给他门缝里塞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木村久仁先生,你去了毛影影酒店的套房,你和她Z-A了,应该很美妙吧? 木村久仁让毛影影看看她的房间是不是装有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他们的隐私被人拍摄了,不然谁会知道,他们在房间做过爱。他们想不出那个卑鄙的人会这样做,就算是急切地想挖他们明星隐私的狗仔队,也不会这样做,肯定是居心不良的人有什么目的。 毛影影放下电话,心情紧张地仔细搜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看到监控设备之类的东西。 谁会那么无聊,给木村久仁写那样的卡片,会不会是那个认识他们的粉丝,看到木村久仁那天晚上进到了她的房间,然后恶作剧地写了那样的卡片给他,戏弄看起来光鲜的明星,给他无聊的生活找乐子。 毛影影相信,有那样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粉丝。她听闻世界上还有粉丝,因为自己的偶像一段时间的改变,不符合他心目中的形象了,便开枪打死偶像的都有。 毛影影告诉木村久仁,她没有找到监控设备之类的东西,并安慰他说,不要太在意,就把其当作变态粉丝的恶作剧吧。 可是,就算是粉丝的恶作剧,粉丝怎么知道他们在房间里Z-A了呢?还是粉丝的巧合猜想? 木村久仁觉得留纸条给他的会是跟踪他们的黑色风衣男子,他和毛影影Z-A前,有透过窗子看到那个风衣男子,肯定是他从咖啡馆一路跟踪他们到毛影影所住的酒店。估计是他看他进了毛影影的房间,长时间没有出去,同时看到报纸上,有他和毛影影的绯闻,于是断定他们在房间Z-A了。 木村久仁这样推测着。 不过,那个风衣男子居心何在呢? 关于这个风衣男子,他要跟毛影影好好谈谈。 2 毛影影大发雷霆道:“你怎么可以说那个跟踪我们的风衣男子,是我招惹的呢?‘招惹’这个词我很不爱听。” 木村久仁双手抱在胸前,茫然地扫视了一下荒芜的平地,靠到身后废弃旧屋的门框上,说道:“我曾听说了你一些不好的传言,跟你合作过的知名男演员,都会销声匿迹,好像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不能再当演员。” 毛影影着急的双脚跳,愤愤道:“你把我带到这个荒僻的地方来,就是要说这么无聊的事情。这样诽谤我的传言你竟然还相信?你真是辜负了我的真心。” 木村久仁道:“每次我单独跟你在一起,风衣男子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们周围,所以我才有不好想法。” 毛影影红着脸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时,那个人奇怪的人就会出现?” 木村久仁沉默了半晌,说道:“你别忘记了,上次醉酒男子非礼你,那个风衣男子挺身出来救了你。” 毛影影道:“你被醉酒男子打的够戗,他才挺身出来相救的,所以那个人应该是跟踪你的。” 木村久仁道:“不……那个男人是看我被醉酒男子打到在地,眼见不能保护你了,他才出来救你的。” 毛影影不好气道:“说来说去……那个男人是跟踪我的啰,是我连累你了哟?” 木村久仁不想毛影影看起来温柔、漂亮,气度大,却在这件事上,她会如此激动,脖子都红了。 木村久仁竭力平声静气道:“我不是要跟你争个输赢,是我们一起来解惑,看那个风衣男子究竟是谁?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甚至威胁到我们的生命。” 毛影影盯望着他,好似他刚才说了什么耸人听闻的事,让她的双眼闪烁着迷茫的光,还隐藏着恐惧。 木村久仁补充道:“其实你也没有必要感到害怕,那个古怪的风衣男子至少现在还没有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威胁到生命更是说不上,只是让我的心情有点低落,我看到他,或者想到他,我的神经会莫名地紧张起来!因为他的出现,总给我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好似那个家伙来自阴间,要到阳间来索魂。我们似乎就是他索魂的对象。” “听起来很瘆人,风衣男子是很奇怪,也没有可怖到你说的这种地步,”毛影影道,“你害怕风衣男子吗?我看你提到风衣男子,整个人好像泄气的皮球,看起来没什么底气。” 木村久仁沉默着……但看得出,毛影影说到他心坎上了。 毛影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并把肥厚的嘴唇贴在他脸颊上,让他的脸部感觉热烘烘的,浑身燥热,这是她在安慰他,他却一动未动,当他抬眼看向离废弃屋不远的树林时,他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有一张人脸,正望着他们这边…… 第498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二章 (3) 木村久仁看得清楚,是风衣男子那张像死人的脸。 唔……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木村久仁正要推开毛影影,追上他,弄清他究竟是谁时,副导演叫他们了,说场地工作人员已经布置好了,该他们上场表演了。 毛影影放开木村久仁走向副导演,说他们这就去。 木村久仁转身回应副导演后,再转回身看树林中的风衣男子时,树林里已经了无人迹。 嚯……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要是不赶快消失,今天他抓住他,一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木村久仁伫立一处,思着风衣男子究竟想怎样,老是这样跟踪他们,却又不做出任何行动,唯一一次可能是他写了卡片他,说他和毛影影Z ==A,那他这样说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木村久仁追上已经走远的毛影影和副导演,等副导演不跟他们在一起后,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发自肺腑地告诉你,我不认识那个风衣男子,你确定你不认识他吗?” 毛影影被他的话惹怒了,怒目圆睁道:“为什么你这么不相信我呢?我都说了,我不认识那个家伙。”然后扭头走了。 木村久仁看她那样激烈地反应,不由确定她真不认识那个风衣男子,因此放下心了……他之前听传闻,跟毛影影传了绯闻的男明星,都会没有好结果。眼下他和毛影影传出了绯闻,不知会不会像那些男明星经历不同寻常的事后,也会出现什么意外,并导致他不能继续从影。 他先前以为风衣男子是毛影影招惹的人,这样变态地跟踪他,然后找准机会,让他也出点什么意外。所以他对毛影影有偏见! 不管风衣男子是有什么用心,如果他一直这样把他跟踪下去,让人时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如果心理素质不好,肯定会崩溃的。这会不会就是风衣男子的目的呢?让他整日心神不宁,最后整个人的精神垮掉。但就这样的跟踪,也不至于让他就此一蹶不振。 因为毛影影不好的传闻,木村久仁怀疑风衣男子是她故意安排的人戏弄他,不,是折磨他,使他不能有好的结局。眼下看来是冤枉了她,风衣男子根本可能就是一个变态的粉丝。他不喜欢自己的偶像跟异性在一起,才那样古怪地跟踪他们。 风衣男子是一个男人,应该是毛影影的粉丝吧!毕竟异性相吸嘛!风衣男子上次用匕首刺伤酒鬼的胳膊,是不是就是在警告他,离毛影影远点,否则也会让他见血。 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每次都是他看到风衣男子,跟他在一起的毛影影却没有看到,于是问道:“刚才你有看见风衣男子出现在树林里吗?” 毛影影惊讶道:“你又看到那个男人了?我怎么没有看见。” 木村久仁道:“很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看见呢?” 毛影影撇嘴道:“因为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的注意力都在那个风衣男子身上,我看你是对他着魔了!”然后走向拍摄现场,这时化妆师凑上来,给她补妆。 木村久仁也去穿好戏服,投入拍摄,暂时忘记那个可恶的跟踪狂。 接下来,他们要拍的场景是毛影影穿着日本和服,跳舞给木村久仁扮演的角色看。 毛影影作为女主角扮演的尤麻子是一个艺伎,为了剧情需要。剧组给她量身订做了好几套日本和服,每一套都有着独有的奢美和精致。 今天这场戏,她穿了具有日本平安时代特色的紫色和服,单衣上叠了十二层,这种称为袿,袿轻薄透明,虽然多层袿叠在一起,但任然能看见单衣和表着的颜色,倍添朦胧恍惚的美。 这个场景是要拍木村久仁扮演的男主角莆田,看到尤麻子优美的舞姿,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情qing欲yu之中…… 尤麻子看出了客人莆田的心思,更加卯足劲做出勾引他的眼神来,挑逗他,让莆田欲罢不能。 这个场景他们演得都很到位,导演喊停了,音乐和舞蹈也停止了,木村久仁还没有从对毛影影的迷恋中回神过来。他不仅仅是在配合角色,而是真切地堕入了毛影影爱的欲望之中了。 副导演推了木村久仁一下,他才回神过来,不好意思道:“影子小姐,穿我们日本的和服真是太美了,比穿中国的旗袍还诱人。” 毛影影红着脸道:“木村先生喜欢我穿和服的样子,我多找机会穿给你看。” 木村久仁万万没想到毛影影当着大家的面,会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来。 毛影影大方地向木村久仁示爱,加上她性感的身材和完美的容貌,让他不能自已,但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知道他踩进的爱情之地,是虚无缥缈的云雾,但他还是要冒险跳进危险之境。可能还是因为他听了毛影影不好的传闻,才有这种离奇的感觉。 3 黑色风衣男子挺直地站在一个男人身后,男人坐在宽大的转椅上,只露个头顶在椅背上。 风衣男子望着男人像毛刷的头顶,半晌没有说话,从他紧张的神情看得出,背对着他的男人是他的头儿,或者是他害怕的人。 转椅上的男人自始没有回头,发出粗大沙哑的声音,“影子小姐看到你了吗?” 风衣男子小心翼翼地答道:“看到我了。” 男人“哼”一声,毫无感=情==色彩地问道:“她有什么反应?” 风衣男子道:“当然是好奇……我和她真正照面,是他被一个酒鬼非礼,跟他同行的那个叫木村久仁的演员太弱,没能保护好毛影影,我挺身救了她。” 男人道:“哦……还有这样的事。女人漂亮就是容易招惹麻烦。”说这句话时,尾音拖得特别长,好强调他的真知灼见。 风衣男子道:“我什么时候对影子小姐的新绯闻男友下手?” 男人半晌没有答话……应该是在思索如何回答! 风衣男子毕恭毕敬地伫立着,庄==严地等待着椅背后的男人发话…… 第499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二章 (4) 男人不慌不忙道:“像以往一样,先让他的心遭受折磨,再动他的身。” 风衣男子面部肌肉霎时变得僵硬起来,但还是把男人的话当成神圣的命令一样对待,铿锵地答道:“是……我明白了。” 男人从椅背上伸出一只似猩猩爪子的手,朝风衣男子挥了挥,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风衣男子把男人肥大的手好像看成是信号,信号一发,他就转身走了。 男人自始没有转过身来,风衣男子刚才似乎在跟一个看不到正面的机器人在说话。 风衣男子从一栋红色砖瓦房里出来,戴上墨镜,钻进一辆旧的像古董的皮卡车里,朝砖瓦房前的一条窄的公路疾驰而去,一路留下的尘土在空中起舞飞扬。 …… 木村久仁回到自己的住处时,一只黄毛本地土狗,在他门前徘徊,虽然看起来不是名贵狗种,但非常小巧可爱。 木村久仁以为是隔壁邻居的,突然看到小狗脖子上挂了一个白色中空桃形的像坠子的东西,坠子上印有黑色的字,他以为那是狗主人给上面写的联系方式,若狗走丢了,方便好心人联系狗主人,于是蹬下身子,看了看坠子,不想上面写着:此狗赠予木村久仁。 真是奇怪,谁会送一只狗给他?估计是他的粉丝吧!那个粉丝知道他住这里呢?他的邻居很多也是他的粉丝,但他们都知道,他对动物过敏,虽然他很喜欢动物,但从来不养宠物,所以那只狗应该不是邻居送他的。 难道是谁想遗弃那只狗,知道他是知名的演员,所以就送给他了,这也说不通,他家又不是宠物收养院。 还是有人想试一试他这个看起来很有名的演员,是否有良心,出于同情会收养没有主人的动物。如果他收养了,什么事都会没有。如果他抛弃那只狗的话,送狗的人,就会大肆作文章,让媒体报道他没有爱心,把家门前的狗丢掉了。 所以,木村久仁下意识地朝周围看了看,看送狗的人,还在不在。 他看安全通道的门边有一个鞋尖,想必是送狗的人,藏在那里暗自看他,看他有什么反应,他连忙追上去看了。原来,是谁放了一只鞋在那里,让他虚惊了一场。 虽然他觉得养宠物是一件麻烦的事,且对自己健康不好。无论送狗的人,是好心,还是恶意,毕竟那是一个可爱的生命,所以他他把小狗抱进了屋。 木村久仁看房间的窗子都关着,有些闷,于是去开窗子。当他打开窗子时,他的心往下一沉,他又看见那个风衣男子了,他站在路边一辆旧的皮卡车旁边,正打电话,很快他收起了手机,朝他窗子这边望了望,然后钻进皮卡,很快消失不见了…… 看来,那条狗是风衣男子送给他的。 他送他狗是什么意思呢? 之前,他觉得风衣男子是要跟踪毛影影的,现在看来,是要跟踪他的,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他得想想办法,抓住那个人,问清他这样跟踪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报警,可是人家对他并没有产生伤害,劳烦警察,太兴师动众了。 先随他去吧,等那个风衣男子做了出格的事再说。他回头看时,那只狗蹲在地上,把他盯着,好似在告诉他,它饿了。 木村久仁打开冰箱,看里面只有奶油和面包,于是拿给小狗吃了,它就勉强吃了一点,这种食物似乎不合它的胃口。 木村久仁认为它是想吃肉,于是蹬下身子抚摸着它的脑袋,说道:“明天我买肉给你吃。” 小狗好像听懂了似的,摇晃着身子到沙发下面睡觉去了。 小狗刚刚睡下,门铃响了…… 小狗警觉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门边,又蜷缩着了。 小狗听到开门声,又猛地站起身来,迎上来人。 来人说着生硬的日语,木村久仁茫然着,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不得已,来人改口说英语,他们才顺利对上话。 来人说他是来自中国的侦探,叫罗菲。 木村久仁一脸疑惑,中国的侦探找上门来干什么? 4 “你说是因为毛影影的事,才找上我的。”木村久仁坐在罗菲对面,好奇地问他。 罗菲坐在刚才小狗挨着蜷缩睡觉的沙发上,答道:“是的。” 这时,小狗趴在罗菲椅子后面睡觉…… 木村久仁道:“因为她的什么事,你才找上我的呢?我能帮你的什么忙?” 罗菲道:“你最近在和毛影影一起合作拍电影,你们拍电影是很好的搭档,但要作为情侣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对你不太利。” “不太利”这三个字瞬间把木村久仁吸引到他们谈话的兴趣上了。 木村久仁纳罕道:“对我不利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我受人委托调查毛影影怀孕的事,也就是要查清孩子的父亲是谁。眼下除了你,我发现她没有交往密切的男人,不,不是说她没有密切交往的男人,是我没有发现有那样一个男人,让她怀孕了。我知道媒体上所孩子的父亲是你,但我相信你不是孩子的父亲。毛影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愿意告诉那个男人是谁,所以这个男人很神秘。虽然这个男人没有调查到,我却有别的收获!” 木村久仁道:“别的收获又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凡是和毛影影合作过,并传出绯闻的男主角,突然就销声匿迹了。这些演员来自世界各地,都有很高的知名度。” 木村久仁早听说过这样的传闻,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好奇地问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 罗菲道:“具体的我还没调查清楚,但大概知道那些演员的命运,他们好像有着共同的命运,遭受了不明来路的人的袭击,都被毁容了……对于演艺行业来说,无论男演员,还是女演员,长相是最重要的。没了让观众喜欢的长相,演员们有好的发展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的容貌被毁的让人害怕,当然不得已要退出影坛,自己也不愿意再与外界的人联系,变得孤僻失落。” 第500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二章 (5) 木村久仁万万没想到那些名声大震的演员退出影坛,是因为这样不幸的遭遇。如果罗菲说的是真的话,那真是太骇人听闻了,令人胆寒。 木村久仁道:“这都与毛影影有关吗?” 罗菲道:“虽然不是毛影影直接毁了他们的容,但可能跟她有关系。” 木村久仁面部肌肉痉挛了一下,诧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演员被毁容,是毛影影派人干出的事?如果是,我的心脏可能会炸裂,毛影影万万不是那样的人,她给我印象,她就是个美好的天使。” 罗菲毫不含糊地答道:“——事实也许就是那样!毛影影毁了他们容貌。” 木村久仁坚持自己的说辞,还是不相信地说道:“毛影影是一个漂亮温柔的女人,他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再说,他那样做没有必要,对她没有好处。我无法想象那么迷人的女子,会做出那样邪恶的事来。” 罗菲蹙眉道:“孔雀开屏固然美丽,但它转过身来,你看到的会是它丑陋的屁pi眼yan儿。” 木村久仁道:“你是说毛影影虽然是美若天仙的靓丽女子,实际上有一颗阴暗的心,而且一般人看不出来,会被她漂亮的表面所迷惑!” 罗菲道:“据我调查,有六个和毛影影合作的世界知名演员,自从和毛影影传出绯闻后就出了事,出的都是相同的事——遭遇了不可挽回的毁容。世界上的事,有六次巧合的话,肯定就不正常了。你最近跟毛影影合作拍戏,并传出了绯闻,我不希望你会是第七个受害者,所以我提醒你,跟她交往的时候,用我们中国的话说,你要多长一个心眼儿,若有什么异常,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人生存的首要任务,就是让自己好好活着,特别你这种可能面临死亡危险境地的人,更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让自己好好活着。” 木村久仁想着自从毛影影在一起,就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黑色风衣男子莫名地跟踪他,弄得他心神不宁,不知是不是与毛影影有关。眼下他莫名地送他小狗,不知他要弄出什么他想象不到的事来!罗菲说那些演员被毁容了,但他没有这样的遭遇,所以侦探的话也不能全信。 木村久仁感叹道:“如果是事实……真是太耸人听闻了。” 罗菲道:“那些演员退出影坛,再也没有作品,证明他们就是遭受了意外。有前车可鉴,” 木村久仁道:“你说那些演员遭受毁容,跟毛影影有关,她那样做是什么动机呢?” 罗菲不假思索道:“满足她变态的心理……” 木村久仁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她身心看起来都是很健康的人。” 罗菲咄咄逼人道:“你是觉得毛影影有貌有名有利,得到这样多的人,不会心理出问题?他们会感恩地享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木村久仁用眼神肯定着他的话。 罗菲继续说道:“这样什么都不缺的人,反而会心里空虚,空虚就会促使人想着找各种法子,来满足内心让人焦灼的空虚。有人会选择适合自己的爱好,有人会选择吸毒,有人会选择抑郁,还有人会选择给别人制造痛苦。” 木村久仁道:“你是说毛影影让人毁那些演员的容,是要给他们制造痛苦,从而来满足她空虚的内心?” “事实可能就是那样,”罗菲义正言辞道,“所以我提醒你,你和毛影影的关系好自为之。你们的绯闻,媒体的报道已经是铺天盖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俩的事了。” 木村久仁道:“那不是绯闻,我是真爱毛影影。” 罗菲道:“毛影影算是稀缺的漂亮女人,男人们见了,都会动心,我也不例外,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离她远点。” 木村久仁道:“如果毛影影真是那些演员毁容的幕后凶手,那么她就要负法律责任。” “这个是理所当然的,但谁也没有找到她那样做的证据。我来提醒你的同时,也希望你在和毛影影交际的过程中,能够注意她可疑的行迹。”罗菲递给他一张他名片,“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希望你能联系我。” 木村久仁犹豫地接过名片,说道:“你是要找到毛影影犯罪的证据吗?” 罗菲道:“我主要是受人委托,调查谁让毛影影怀孕了。这个让毛影影怀孕的男人,说不定就是让那些演员毁容的人。” 木村久仁道:“找到让那些演员毁容的人,就能找到让毛影影怀孕的人了,你是这样的逻辑吗?” 罗菲道:“算是吧!接下来……我要去见见那六个被毁容的演员,看看他们的遭遇,是否真的跟毛影影有关,并帮委托人找出让她怀孕的男人,然后去委托人那领高额的酬金。” 木村久仁道:“我很期待你的调查。如果我真面临死亡危险,我希望你能救我的命,但我想没有那么倒霉,会遭遇上如此恶魔,可能你得到了不可靠的消息——关于毛影影的。” 罗菲道:“还是那句话,毛影影这边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 木村久仁送走了突然上门拜访他的中国侦探,一时陷入了沉思! 毛影影不仅美丽,还看起来单纯,虽然在男女关系上,她比较主动,可能就是她的主动,让他欲罢不能地爱上了她,这种爱让他不相信她那是那样恶劣的女人。虽然她有不好的传闻,但没有证据表明她表面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但实际上是一个恶魔。 侦探说毛影影是因为空虚,才让人毁掉跟她传了绯闻的男演员,满足她变态的心理。她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露骨地引诱他,是不是因为她在日本拍戏,觉得很无聊,才主动贴上他,跟他约会呢?这种约会让她感到腻烦后,也像那些演员一样,给他制造他想象不到的痛苦,满足她邪恶的内心。 木村久仁想到这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第501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三章 (1) 1 木村久仁和毛影影已经相处三个月了,不仅在片场演情侣,戏外一如既往地在约会。 自从侦探罗菲跟他见过面之后,他堕入毛影影的柔情里,偶尔从她蜜意的浓情中回过神来,他会警惕风衣男子是否又会在他身边出现,并对他造成伤害。同时,他也会注意毛影影有什么反常,或者跟什么可疑的人见面。 自从他收到那只奇怪的小狗一个月过去了,那个风衣男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当然,可能风衣男子在暗处看他,他没有看到他也是说不定的。 至于毛影影,她没有什么反常,让他觉得她像罗菲说的那样,心理变态、空虚。她平时除了拍戏和他约会外,她没有见过其他在他看来很可疑的人。总之,经过他对毛影影仔细的观察,她是一个单纯的漂亮女人,把演艺事业当生命一样看重。她拍戏时,总是一丝不苟,非常注重细节,竭力把每一个场景都拍的完美。 所以,罗菲让他跟毛影影保持距离,他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带着对毛影影欣赏的态度,继续跟她密切地交往着…… 一日,木村久仁结束一天的拍摄工作,回到住处,收到一个没有写明对方信息的快递。快递里是一个播放器。 木村久仁疑惑地播放了里面的内容。 天呐……是他和毛影影在一起的说话声和Z--A时发出的暧昧声,还有他和侦探罗菲谈话的声音。 看来,他的隐私被人监听了。 看谈话内容都是在房间偷录的。 收到那个播放器是在小狗不见后的第三天。 三天前,他早上出门时,明明小狗在家里,晚上回来却不见了那只狗。他以为是狗趁他开门溜走了,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临走时,他看见狗懒洋洋地趴在阳台上晒太阳,为什么晚上回来就不见那狗了呢?房间也没有洞口让狗可以出去,房间的门也是锁的好好的,看起来不会是有人进门带走了狗。 总之……那只有人莫名送给他的小狗离奇的失踪了。 他在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窃听器之类的设备,不由想到会不会问题出在谁送他的那只小狗上。送狗的人把迷你窃听器放在狗脖子上那个中空的桃形坠子里,或者根本就是把窃听器放在狗的身体里面,现在科学技术就有这么发达。 木村久仁恍然大悟,神秘人送他狗的目的是要窃听他的隐私,那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按照常理,这样做,会是想不劳而获的人想的歪招儿,拿他的隐私来勒索钱财。可是,那人除了寄送播放器,并没有威胁说要把他和毛影影隐秘的私话公布出去,让他拿钱买安宁。 那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门铃声,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他从门上的监控视频上看外面并没有人。但他还是开门出去看了一下。 门把手上吊着那只小狗,小狗已经死了,他取下那狗时,他感觉有人在拍照,他朝四处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 木村久仁不由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不过,面对此种情况,谁都会想多一些,悄然被人送来的狗,突然又被人弄死,挂在他家门把手上。 门铃肯定就是放狗的人按的,木村久仁连忙跑到窗台上去看,楼下并没有人。 狗脖子上那个桃形的坠子不见了,看来送狗的人,把窃听器放在桃形的坠子里。 谁这么处心积虑地要这样呢? 难道是黑色风衣男子?可是,他好久没有出现了。他可能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粉丝,跟踪了他和毛影影一段时间了,厌倦了,也就放弃了对他们的跟踪。 但是,弄死狗又是谁呢?想来想去,还是风衣男子会比较可疑。因为送狗到他住处的那天,他看到风衣男子有在他家楼下出现。 风衣男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莫非是为了报复他?他变态地崇拜着毛影影,看他跟她交往密切,于是这样来戏弄他。 次日,一篇关于木村久仁虐狗的报道,被媒体炒作的沸沸扬扬,看客们本着报道有图有真相的道理,他们对他的谴责像炸开了锅。无非是他没有爱心,那么可爱的狗,他竟然活活地把它吊死了。 报道上配的照片,刚好是木村久仁从门把手上把吊死的狗取下来,提在手上,那会他感觉有人在拍照,不想不是他的错觉,是真有人拍照了,并把照片给了媒体。 木村久仁想出面向看客们解释清楚,可是照片在那里,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算他有一百张嘴巴,说出的话,他的粉丝也不会听。 木村久仁在粉丝心目中的形象是有魅力、有爱心的演员,这样毛骨悚然的虐狗照,让他的形象在粉丝们心中一落千丈。 导演新开成进更是对木村久仁火气冲天,导演想借他良好的外形和名声,能够在国际电影上获得一席之地,现在电影还没有拍完,他给大家的印象就如此不堪。 木村久仁给导演解释,那根本就是有人陷害他。 导演气急败坏地说,就算他是被人陷害,也是他那里不对招惹了仇人。要给粉丝解释的话,有吊死的狗的照片在那里,是解释不清楚的。总之,导演也觉得粉丝们会相信照片,而不会相信他的话。 导演担心他电影的口碑,想过要换男主角。 在毛影影的阻止下,导演才没有换人。如果他换掉木村久仁,她就退出。导演对毛影影是有信心的,想着男女主角都要重新选定,很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才下决心不换男主角。 但对于木村久仁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之前在粉丝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就因为那张他提着吊死的狗而毁于一旦了。一种无形的精神压力向他袭来,一时都有些萎靡不振了,粉丝们的口水,他还能忍受,不能释怀的是究竟是谁跟他过意不去?为什么要这么给他难堪? 第502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三章 (2) 木村久仁身边发生离奇的事,是从他跟毛影影合作拍戏,并第一天见面就约会开始的。莫非真像传言说,毛影影是一个不会给人带来运气的女人。他们交往,毛影影不给他带来运气也就罢了,反而让他陷入了僵局。 如果毛影影真像传言和侦探罗菲说的那样邪恶的话,她不会在导演要“剔除”他时,不顾一切地让导演留下他。从这点上看,无论毛影影在别人心中有多坏,至少她对他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的,并愿意为他奉献一切。 经历了这次事之后,木村久仁更加爱毛影影了。他相信毛影影不好的传言,是有人对她的诽谤。所以,以后无论遇上什么怪事,他要说服自己,不要想着是因为毛影影的存在,才波及到他的,这样对她不公平。 木村久仁相信毛影影不是侦探罗菲所说的坏女人之后,心放了下来。但是生活总有烦恼,不知道那个神秘人,会把他和毛影影暧昧时的录音,拿去做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事。他胆战心惊地好像等待厄运降临似的,白天拍戏,晚上失眠,睡过去也是噩梦连连。因为虐狗事件,已是让他惶惑不堪。他不想又有什么事,影响他的名声,让他不能做一个单纯的公众人物。从虐狗事件看得出,神秘人是想把他的名声弄臭。所以他担心,神秘人会把他和毛影影在床上暧昧的声音公布出去,让粉丝们觉得他不是一个检点的家伙,不值得崇拜。 木村久仁问过毛影影是否会担心录音被人拿去作什么文章,让她名声扫地。不想,她说她不怕,若那天神秘人真公布了录音,她会站出去说,那是她和她心爱的男人木村久仁的声音。 木村久仁没想到毛影影爱他会如此不能自拔,丝毫不掩饰她爱他。 不过,他和罗菲的谈话被录下了,为什么也寄送给他呢?这是什么意思呢?可能神秘人只是心理变态,就想录他和毛影影私密的声音,顺便录了他和罗菲的谈话。但是神秘人寄送的播放器中的录音,显然是经过了筛选,才寄送给他的。这样想来,他身边发生的怪事,似乎跟毛影影是有关联的,否则他想不到神秘人把他和罗菲谈毛影影的事寄送给他意义何为?当然这段录音,他没有让毛影影知道。 想到这点时,木村久仁不由得又对毛影影的情感和看法患得患失起来。 侦探罗菲说跟毛影影合作并传出绯闻的男演员,最后都惨遭毁容了,他们毁容之前是不是像他这样莫名地被人陷害呢?把他精神折磨的差不多了,再把他毁容,让他身心遭受重创。神秘人,或者说是毛影影这样安排的人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像罗菲说的,满足她空虚导致的变态心理。在木村久仁看来,毛影影主动引诱他的初衷,是因为日本远离她的家乡,孤独无依,内心虚空,需要找一个暂时的亲密伴侣,排遣她空荡的心理。所以神秘人根本就是她安排的人,她一边跟他约会,一边暗自看他的笑话,看他不知所措的狼狈样儿。 罗菲正着手去见惨遭毁容的那六个演员,所以木村久仁要他向那些演员证实一下,他们被毁容之前,有没有遇上像他这样被人跟踪和戏弄过的怪事。 他正要给罗菲写邮件时,毛影影到他家来了。 木村久仁看得出毛影影来见他之前,精心打扮了的,说明她在他面前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很在意他,不像是暗中给他捣鬼的人,然后看他出洋相,名声扫地。 木村久仁一会把毛影影看成是爱的女神,一会又觉得她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恶女。这种奇怪的感觉,都让他有些神经质了。 毛影影带了红酒来,他要和他好好喝一杯。 木村久仁知道酒后,就是疯狂地Z--A,但他今天想借机跟她好好聊聊。他想知道她的过去。他认为她如此爱他和信任他,她会向他敞开心扉,不隐瞒自己的曾经。如果可以,希望她能推心置腹地告诉他,让她怀孕的男人是谁。 侦探罗菲说知道让毛影影怀孕的男人,就可能找到替毛影影把那些演员毁了容的人。所以,木村久仁很想知道毛影影背后的男人是谁。不过,那个男人是谁,毛影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告诉,怎么会告诉他呢?但他还是要试一试,说不定她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会把她的秘密跟他和盘托出呢! 最终,他是白费心机地期待了,毛影影不愿意说她的过去,说也是一些不疼不痒的事,对于了解她的过去丝毫没有价值,更是对她怀孕的事讳莫如深。 这么说来,毛影影打死都不跟任何人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莫非是怕把她罪恶袒露出来,让她负法律责任。一个国际鼎鼎大名的演员的结局是被警察丢进监狱可不好。 …… 毛影影使尽浑身解数对木村久仁表现出温情,不久就让他陷入了她的柔情蜜语中……暂时忘记了他怀抱中的女人,让他从未如此读不懂人心。 2 木村久仁联系到侦探罗菲,他刚到澳大利亚。 罗菲要去拜访一个叫(Samuel)塞缪尔的演员,六年前,他和毛影影一起拍摄了澳大利亚导演(Liam)利亚姆的电影作品《天使之罪》。 《天使之罪》是演员塞缪尔的巅峰之作,他过人的演技,把作品中一个孤寂的杀手的心理变化演绎的完美无缺,让人拍案叫绝。别人赞扬他时,他当时总会说是他的搭档毛影影配合的好。由于狗仔队看他们俩经常出双入对地出入各种地方,一度传出绯闻,不过不久他们的绯闻就冷却下来了。 从此,毛影影凭借这部电影,在国际上获得了名声,成为国际上炙手可热的演员,使她的演艺事业如日中天。可塞缪尔再也没有影视作品了,人们渐渐忘记了这个才华横溢和长相迷人的演员。当时有传闻说是他觉得他演的作品《天使之罪》是他演艺事业的顶峰了,自己不可能演出更好的作品了,本着见好就收的态度,退出了影坛,用演电影赚得钱,享受人生去了,并发声明从今往后不再接受媒体任何采访。 第503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三章 (3) 另外有传闻说,他遭遇了意外,没有了好的形象,迫不得已才退出影视圈的。 罗菲几经周折,才找到塞缪尔在堪培拉郊区的别墅。 矗立在大片人工草坪中间的一栋矮小房子,远看像趴在草坪上随时扑向猎物的狮子,逐渐走近时,才发现那栋矮小的房子,是精心建造的,具有很强的艺术感。 如果罗菲不知道房子是演员塞缪尔的,他会认为房子的主人是一个伟大的雕塑家,把房子雕成像童话中的城堡,让人无限向往。 失意的塞缪尔住在如此美妙的房子里,应该会心情没有那么差吧! 一阵狗吠声…… 等罗菲走近别墅时,一只看起来像中华田园犬的狗,不友好地迎上他这个陌生人。 屋的主人估计是听到了狗叫声,才出来的。狗被主人喝斥了一顿,就乖乖地站到一边不再叫了。 主人是一个高挑的白种女人,一头迷人的金发呈波浪形,丰满的身材,看起来是一个惹人注意的美丽女子。 女人看是一个来自亚洲的陌生人,便好奇地用英语问他来自那里?是日本?还是韩国? 罗菲用流利的英文说他来自中国。 女人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你是来这里旅行的吗?经过此处?” 罗菲耸耸肩,遗憾地说:“你看我背着旅行包,以为我是游客,但是你推断错了,我是来见塞缪尔的。” 女人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好像很悲伤,说道:“你来晚了。” 罗菲惊疑道:“来晚了,是什么意思?” 女人沉声道:“五天前,他自杀了,刚刚下葬。” 罗菲心脏一缩,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一个遭遇毁容的人,六年过去都没有自杀,怎么突然就自杀了呢? “他为什么自杀?怎样自杀的?”罗菲诧然地问道,然后露出迫切要知道答案的神情。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我介绍说她叫(Isabella)伊莎贝拉,出生于美国,是塞缪尔的恋人,但没有结婚,然后问罗菲叫什么,为什么要来找塞缪尔? 罗菲介绍了自己,并说明了来意,主要来了解塞缪尔毁容的事。 伊莎贝拉痛苦道:“塞缪尔确实是遭遇了不明路人的毁容,才无声无息地退出影坛的。” 罗菲看传闻是真的,不由一阵激动,这趟算是没有白跑,问道:“凶手找到了吗?” 伊莎贝拉绝望道:“这么多年过去,都不知道凶手是谁,警察竭尽全力,也找不到那个毁灭了塞缪尔人生的凶手。” 罗菲看她咬牙切齿的,很是激动,扫视了一下房子,转移话题说道“这么特别的房子,应该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设计师设计的。 伊莎贝拉苦涩地笑了笑,说道:“房子是我设计的。” 罗菲道:“看起来很童真,不错的设计。” 伊莎贝拉道:“这样设计,是为了让塞缪尔住起来心情愉快。” 罗菲道:“我可以进去坐坐吗?参观下你的‘杰作’,你设计的房子简直像艺术品,同时,你跟我说说塞缪尔的事,说不定我能找出当年毁他容的凶手。” 伊莎贝拉虽然觉得警察做不到的事,这个业余侦探不一定就能做的到,但她还是礼貌地请他进了屋。 进门是迎客厅,虽然摆设简单,但家具都很考究,跟房子的艺术气质很相配。 罗菲坐到圈椅上,说道:“我以为我进屋会看到塞缪尔挂在墙上照片,或者画像。影视明星们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长相,在家中一定会挂上自己的照片,或者画,自我欣赏,同时也提醒自己,要节食,或者运动,好保持良好的身材和形象。” 罗菲这样说,是想直接把话题引到塞缪尔毁容的话题上来。 伊莎贝拉苦笑道:“塞缪尔没有毁容前,是一个天下女人都会喜欢的型男,身材和样貌都是一流的,不然不会成为国际影星,有机会去美国好莱坞发展,让我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认识他,并爱上他。他遭遇毁容后,情绪一落千丈,变得神经质,不愿与外界联络了,之前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没趣,也都离开了他,只有我愿意留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 罗菲道:“塞缪尔为了你这份真情,也应该不会自杀的。” 伊莎贝拉落寞道:“刚开始毁容的时候,他是想过自杀,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渐渐忘了毁容的伤痛,逐渐振作起来,跟我一起研究雕塑,我之前是学雕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自杀了,简直毫无征兆。” 罗菲道:“他以什么方式自杀的?” 伊莎贝拉问道:“要不要来一杯白兰地?” 罗菲点头要一杯。 伊莎贝拉递给他一杯白兰地后,说道:“塞缪尔临死前喝的最后一杯东西就是白兰地,里面放了氰qing化hua钠na,他这样残忍地服毒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不过,他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界来往,我不明白他在那里弄到氰qing化hua钠na的,这种东西不是轻易可以弄到的。” 罗菲双眼闪烁有光地说道:“一个走出阴影的人,毫无自杀征兆的人,却吃了难以得到的氰qing化hua钠na,这会不会说明了点什么?” 伊莎贝拉疑惑地望着罗菲。 罗菲道:“我的意思是有他杀的可能性。” 伊莎贝拉道:“塞缪尔自杀后,警察也来看过了,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再说,他又没有什么仇人,自从遭遇不明路人的毁容后,他几乎不与外界的人交往了。” 罗菲道:“他自杀前有见过什么人吗?” 伊莎贝拉道:“没有见过什么人,自从他毁容,他的亲哥哥,他都不愿意见,最近一年,他渐渐向外人敞开了心扉,愿意见人了,但也只是仅限自己亲密的人。” 罗菲道:“说说你是如何认识塞缪尔的?六年前他遭受毁容的经过又是怎样的?” 伊莎贝拉道:“他主演了《天使之罪》,去美国做宣传的时候,我作为活动的策划人,结识了塞缪尔,并彼此爱慕上了,他在美国住的那段时间,我们有过美好的恋爱时光……” 第504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三章 (4) 罗菲道:“据我所知,塞缪尔当时有和影片的女主角毛影影有传过绯闻。” 伊莎贝拉梳理了一下头发,说道:“是的……塞缪尔说他并不喜欢毛影影,是毛影影跟他一见面,就引诱了他,让他陪他散步、吃饭,还有睡觉!” 罗菲道:“他们不仅仅是绯闻,是有过肌肤之亲?” 伊莎贝拉道:“塞缪尔对我坦诚相待,承认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不过,他说那都是毛影影主动诱惑他的。当时他们的绯闻被媒体铺天盖地报道,你知道,演艺圈那个名利场就是那样复杂。塞缪尔对这种报道还有所顾忌,但毛影影却很享受被人关注,不知她是不是真爱塞缪尔,非常愿意她的粉丝知道她和塞缪尔关系不一般。” 罗菲道:“就是说塞缪尔当时是接受了毛影影的情意,并交往了,只是最终没有深爱上她,毛影影却发自肺腑地爱上他了?” 伊莎贝拉顿了顿,说道:“可以这样理解。” 罗菲道:“塞缪尔遭受毁容是什么时候的事?当时情形是怎样的?” 伊莎贝拉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六年前,他在美国配合剧组宣传电影《天使之罪》,为此在美国逗留了一个月。他回到堪培拉在城中的住所不到一个星期,他晨跑时,被人袭击了,顿时晕倒过去了,等他醒来时,他躺在郊外的一个草丛里,感觉脸部一阵灼心的痛,脸上流的血都染红了他的衣服,他的脸被人用刀划伤了,有无数的刀痕,愈合后,伤痕就像蛛网一样弥补在他脸上,原来美好的形象就那样被毁掉了。这对一个演员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警察很努力地想找到凶手,但没找到。我得知了这个噩耗,我来到了澳大利亚,看塞缪尔堕落的样子,我就像掉进了深渊,不能自持。看他绝望的神情,于是我下定决心一直陪在他身边,并在这个安静空气好的地方设计了这个房子,望他能够愉悦地住着,早点走出不幸的阴影。一度他想了结生命,在我的开导下,他逐渐爱起了生命,没了自杀的念头,决心和我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好好活着,并学习雕塑,打发时间。等会我带你去看看他的杰作,他雕塑方面也是一个天才,并且他的雕塑作品能卖钱了。这样一个经历了不幸,经过自己努力找到了生活方向的人,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自杀。” 罗菲点了点头,说道:“他被毁容前,有经历不同寻常的事吗?” 伊莎贝拉道:“我记得他说过,他和毛影影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同一个人在跟踪他,他最后认为是记者看他们在一起,要挖出他们恋情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在意,毁容后,他想起有点不可思议。” 罗菲道:“能说具体点吗?” 伊莎贝拉道:“关于这个他没有跟我说太多,毕竟事后,有些不好的往事他不想提,我也不会追问。再说,我一直在开导他,忘记不好的过去。” 罗菲道:“塞缪尔毁容后,有跟毛影影联络吗?” 伊莎贝拉道:“他遭受毁容,不能再从影,一度陷入了糟糕的情绪中,性格变得孤僻,不愿再联系任何人,当然包括毛影影。” 罗菲道:“毛影影有主动来看过塞缪尔吗?毕竟他们曾经是搭档,还有过情缘。” 伊莎贝拉道:“有过一次,但塞缪尔没有见她。从此,她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了。你一直在问毛影影,她跟塞缪尔被毁容有什么关系吗?” 罗菲犹豫了一下,说道:“塞缪尔被毁容的那段时间,跟毛影影走的比较近……所以多问了一点她的情况。” 伊莎贝拉道:“你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人嫉妒塞缪尔和毛影影的恋情,所以把他毁容了……算是报复!” 罗菲道:“可能实际情况会比这更复杂……比如毁掉塞缪尔容貌的那个不明来路的人,是毛影影安排的,也是说不定的。” 伊莎贝拉苦笑了一下,说道:“毛影影看起来是比较开放,特别是在对待男人的态度上,但不像坏人,会对自己喜欢过的人做出如此恐怖的事来!” 罗菲道:“跟毛影影合作拍电影,并传出绯闻的男演员,遭受了和塞缪尔相同的意外——毁容,导致最后不能继续从影了。加上塞缪尔,有六个演员有这样的遭遇。六个人身上发生了同样的事,发生前,都与同一个女人有‘瓜葛’,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世界上的事,不会有六次巧合。” 伊莎贝拉道:“所以你觉得他们的遭遇,跟毛影影传出绯闻有关?而且可能就是她在捣鬼?” 罗菲道:“我还不十分确定……但我正顺着这条思路在调查,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出凶手。” 伊莎贝拉叹了一口长气,寂寥地说道:“塞缪尔是我唯一爱过的男子,因为毁容,我已是心力憔悴,现在他去世了,我留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了。我要回美国去了,就算你,或者警察有一天真能找到毁灭他的凶手,但对我来说,悲痛并不会因此减少。” 罗菲遗憾地说道:“就算凶手死十次,我知道也不会减少你的痛苦。我们能够找到凶手,至少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那样也算是为逝者安息做了一点事。” 伊莎贝拉动容道:“就算找到凶手,我想塞缪尔也不会安息,他自杀后,眼睛一直睁着,我想他闭上,怎么努力,他还是要睁着,双眼充满愤怒……看得出,他对这个世界还有怨气。” 伊莎贝拉这样说,让罗菲想到一个词语“死不瞑目”,难道塞缪尔不是自杀?有人给他下毒了?并做出他自杀的假象?若是一心自己想死的人,不会死了还要一直睁着眼睛,双眼还含着愤怒。罗菲认为塞缪尔是睁着眼睛怨恨地看着凶手断气的,所以死后伊莎贝拉怎么也不能让他闭上眼睛,就像橡胶圈,把它撑到极限了,就再也恢复不了原状了。自杀的人不会努力睁大眼睛看什么,从而不能轻易闭上,而是会安详地闭上眼睛。 罗菲道:“你再仔细说说塞缪尔去世的一些情况,我坚信塞缪尔有多大的不幸,有你这样多情的女人陪伴,他是不会选择自杀的。” 伊莎贝拉道:“我相信我会突然遇意外死掉,也不相信塞缪尔会抛弃我自杀,这是我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现实。” 罗菲重复道:“说说塞缪尔去世时的情形。” 伊莎贝拉道:“六天前的早上,我开车进城去购物了,我每个星期都要进城采购一次吃喝的东西回来,储存在冰箱。等我中午回来时,塞缪尔躺在卧室的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没有喝完的白兰地,里面有氰qing化hua钠na那种药物。他蜷缩在床上已经断气了,嘴角上还残留着混有毒药的酒液。那时,我明白他是趁我出去,服药自杀了。” 罗菲道:“你离开时,他在做什么呢?” 伊莎贝拉道:“在他工作室里做雕塑,我把他的雕塑作品放到网上去卖,有顾客付费让他做一个他自己的头像。塞缪尔看自己的雕塑作品能卖成钱,他高兴不已,投入地在工作室做着客人委托的作品。他要做一个作品的时候,会投入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一个曾经失去生活方向突然有了爱好的人,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选择自杀,更何况就像你说的,他那么不幸,还有我这个多情的女人愿意陪在他身边。” 罗菲请求道:“我们去他的工作室,看看他的雕塑作品。” 3 罗菲从塞缪尔的别墅回到酒店,收到了木村久仁的电子邮件。 木村久仁主要说了两件事,他被一个奇怪的黑色风衣男子跟踪了,看起来他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行动。但有一件事让他苦不堪言,有人突然送了一条狗,并在狗坠子上放了窃听器,偷听了他和毛影影私密的声音,并把狗吊死嫁祸给他,说他虐狗,还把他虐狗的照片拍给了媒体,为此粉丝都在谴责他,没有爱心,这样的负面新闻,让导演新开成进差点把他赶出剧组,幸好毛影影求情,才留下来继续担任那个主要角色。他总觉得那件奇怪的事情,与跟踪他的风衣男子有关,却又找不出证据。他希望罗菲在调查之前遭遇毁容的演员时,看他们有没有像他那样奇怪的经历。眼下,他和那些毁容的演员遭遇不幸前,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跟毛影影合作拍戏,并传出了绯闻。 伊莎贝拉说,塞缪尔遭遇毁容前,也感觉有人跟踪他,这会不会是巧合呢?这样说来,木村久仁处于了危险的境地。 罗菲回复电子邮件给木村久仁,让他多观察毛影影的行踪,看她平时都会私密地见什么人,最好不要再和毛影影单独约会,也不要单独外出,以防万一。 罗菲万万没想到,毛大年拜托他调查让他女儿怀孕的男子,不想背后隐藏着他想象不到的阴谋,还可能涉及到谋杀。 塞缪尔的死亡肯定不是自杀那么简单,一个有名的演员,突然遭遇毁容,最脆弱的时候都没有自杀,而是好好地活了六年,并找到了生活新的方向——做雕塑艺术,却突然自杀了。他看了他的雕塑作品,假以时日,他可以成为一个雕塑艺术大师。伊莎贝拉也说塞缪尔有这个野心和信心,并在努力精进。 为了收集更多的资料和证据,罗菲接下来要去见在塞缪尔毁容的次年跟他有同样遭遇的台湾演员陈嘉辉。 第505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四章 (1) 1 罗菲从澳大利亚马不停蹄地坐飞机到台湾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只得先在酒店住下,翌日再去拜访陈嘉辉。 陈嘉辉是台湾人,是自己的同胞,通过熟人,罗菲很容易就知道了他家的住址。 陈嘉辉和他的太太,住在台北郊外明山的别墅里。 罗菲带着期待的心情,到他的别墅时,听到别墅里有女人的哭声,很是凄烈……不由心往下一沉,别墅的主人肯定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罗菲看别墅通向外面的门是半掩着的,但他还是按了门铃。 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像中学生的小女孩,眼睛是红的,想必是刚哭过的。刚才他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并不是小女孩发出的,因为别墅里女人的哭声,并没有因为来客按门铃停止下来。 罗菲自我介绍后,道明来意,说要见陈嘉辉,小女孩不答话,只是一味掉眼泪,房间那凄厉的哭声也越来越大了…… 罗菲问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沉声道:“你听那悲伤的哭声就知道家里发生了不幸的事。” 罗菲疑惑地望着小女孩…… 小女孩擦了一把眼泪,老成道:“我也是受我舅妈影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了。因为我舅舅陈嘉辉自杀了,刚下葬不久,我妈妈来安慰她,不想她哭的更厉害了。” 罗菲心上一颤,怎么陈嘉辉也刚刚自杀了呢? 罗菲表明要进去见见陈太太,小女孩说要征求她舅妈的意见,然后把门啪地关上了。 半晌,屋里没有哭声了,罗菲看小女孩还没来开门,准备再按门铃时,小女孩探出头来,叫他进去,并嘱咐他不要提她舅舅自杀的事,否则他舅妈又要伤心地大哭了。 罗菲说他会见机行事。 别墅装修的虽然富丽堂皇,可能是别墅的主人刚刚去世了,加上女主人刚才哭天喊地的,所以罗菲走进去,感觉像陈尸所那样压抑。 打扮得体的陈太太眼睛哭得红肿,跟她长相很像的姐姐扶着她的肩膀,刚才应该是一直在安慰她。 陈太太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女人,年龄应该不到四十岁。 她抑制住悲伤,招呼罗菲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并让她的姐姐拿水给他喝。 罗菲道:“水我就不喝了,我是来了解一下陈嘉辉先生五年前突然退出影视圈的事,听传闻是因为遭遇了毁容。” 陈太太声音嘶哑道:“你说你是侦探?” 罗菲道:“对,我是侦探。” 陈太太道:“你不是记者就好,我先生五年前被不明路人毁容后,最不想见的就是记者,那些记者总想追着我们挖隐私,然后拿去卖钱。你说你是侦探,我才见你的。你是要帮嘉辉调查出毁他容的凶手吗?” “我是受人委托调查别的事,可能我调查的事,跟毁容的凶手有关,所以我想找陈先生了解一下情况,不想他……”罗菲顿了顿,直截了当地问道,“陈先生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去世的?” 陈太太哽咽道:“他自杀了。” 罗菲道:“他是怎么自杀的?” 陈太太道:“喝了一杯果汁……” 罗菲惊疑道:“果汁?” 陈太太道:“果汁里面放了氰qing化hua钠na那种致命药物。” 唔……又是氰qing化hua钠na,塞缪尔也是吃这种药自杀的。 见鬼……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吧! 罗菲心上惊然地思量着,怎么两个相同遭遇不幸的人,为什么会吃同一种毒药自杀,而且还是他要拜访的人。 其中必有蹊跷,这既让罗菲感到事情的新奇,又怜悯死去的人的遭遇。 罗菲盯望着陈太太浮肿的脸,说道:“陈先生遭遇毁容和自杀,背后一定有我们想象不到的真相,我的任务就是找出真相,让造成大家痛苦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所以,我希望陈太太能够配合我,我要问一些问题你。” 陈太太无奈道:“找出真相又能怎样,嘉辉又不能就此活过来。” “既然有真相,我们就要找出真相,我想那也是逝者的愿望,毕竟毁容对陈先生来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打击。”罗菲咄咄请求道,“你说说陈先生自杀的具体情况。” 陈太太激动道:“你究竟是要来调查他自杀?还是调查他被毁容的事?” 罗菲道:“我的初衷是调查他被毁容的事,但眼下陈先生突然自杀,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陈太太道:“你觉得不可思议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据我所知,陈先生是五年前遭受毁容的,那个时候应该是都他最痛苦的时候,因为没有了好的容貌,不能继续从影,他都没有自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他遇上了比毁容还要难的事,才自杀的吗?” 陈太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这样说,到提醒我了,嘉辉眼下确实没有要自杀的理由,我也丝毫没有看出他要自杀的迹象。他每天吃得香,睡得着,心情很愉悦。” 罗菲道:“你先说陈先生五年前毁容的事,再说他自杀的具体情形。” 陈太太酝酿了一下情绪,求助似的望了一眼她的姐姐,她的姐姐用眼神鼓励她,如实告诉侦探,事情已经发生没有可以遮掩的了,说不定送上门来调查真相的侦探真有一天能够找出凶手呢! 陈太太痛苦地抿了抿嘴,低沉道:“五年前对嘉辉和我来说,都是难熬的一年。那年他接拍了一部电影,叫《月亮的自白》,在国际上获得了很大的反响。当时他和他合作的女主角毛影影都获得了很多国际上的电影奖项,为此他们在国际上获得了很好的名声。他和毛影影合作拍那部电影时,还传出了绯闻,那时我刚和嘉辉订婚,我以为他移情别恋了,爱上了毛影影,一度情绪非常低落。他们的绯闻冷却下来后,嘉辉坦白地告诉我,是毛影影主动引诱他的,所以他们约会了几次,这是我那时的痛苦。嘉辉的痛苦是,他们喝了影片大获成功的庆功宴后,他开车送毛影影回酒店,在回来的路上他遭遇了来路不明的人的毁容……” 第506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四章 (2) 说到这里,陈太太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不知道应该怎样继续把话说下去。 罗菲引导道:“说说他遭遇毁容的具体过程。” 陈太太竭力抑制住悲伤,继续说道:“嘉辉参加完庆功宴后,送回毛影影到酒店,开车回家已是深夜,在离家200米的公路处,路中间横着停了一辆黑色轿车,由于是单行道,他不得不停下来,等那辆车开走。他开着车窗正看前面情况时,他被人打晕了,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荒野的一块石头上,脸被人用刀划的稀巴烂,总之就是毁容了,原来迷人的面孔,变得不堪入目了。为此他一蹶不振,性格变得古怪,不再愿意与人交往,继续从影也是不可能,谁会喜欢一个长相难看的影星呢!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嫁给了他。两年前,我们还有了孩子……我们也算是有了一个幸福的家,虽然他不像之前做演员那样光鲜,收入丰厚,我们开了一个婴儿澡堂,加上他之前的积蓄,日子还过得去,可不想……” 陈太太说不下去了……泪流满面 罗菲扫视了一下屋子,确实有孩子的用品。一个不幸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组建了家庭,还有了生命的延续——孩子。这样的男人想到自己的责任,应该不会随便自杀,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罗菲道:“陈先生在毁容前,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吗?比如被人跟踪,或者被人恐吓。” 陈太太思量了一下,说道:“这到没有听他说。” 罗菲道:“你仔细想想,他有埋怨过有人跟踪他,让他很烦厌的。” 陈太太作思考状,半晌过后,回答道:“我想起来了,嘉辉曾跟我说,有一个怪异的粉丝,总在他和毛影影约会的时候出现,但只是在远处把他们望着,并不走近他们。” 罗菲道:“他有说那个粉丝长什么样吗?” 陈太太道:“没有说。他只是跟我提了这事,没有说太多。” 罗菲道:“他有什么仇人吗?” 陈太太道:“他一心就想把戏演好,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把剧本中的角色演得完美,根本没有时间掺和到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去,从而得罪什么人。当时警察也问了你同样的问题,他是这样回答的。事实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除了演戏,几乎没有别的爱好。他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罗菲道:“陈先生曾和毛影影传出过绯闻,事实上,他们也约会过,事后,陈先生有提起过她吗?” 陈太太道:“没有跟我提过她,可能是怕我吃醋吧。” 罗菲道:“陈先生毁容后,毛影影有来看望过他吗?毕竟他们曾经是搭档。” 陈太太道:“有来过一次,嘉辉没有见他。” 罗菲道:“为什么不见他?” 陈太太道:“他毁容了,觉得自己没有好的形象,没有颜面见人,更何况他们还曾经约会过,他可能想给她留下好的印象。” 罗菲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陈先生的想法?” 陈太太道:“这是我的想法,我当时有问嘉辉为什么不见毛影影,他只是心事重重地说不见,所以我才有那样的想法。” 罗菲道:“说不定陈先生不见毛影影,根本是他们之间有了隔阂。你有听陈先生说过毛影影的不是吗?” 陈太太道:“他从来没有说过。自从他毁容后,便变得沉默寡言,过去的事和人都不愿再提,我也不会多问。过去了的事问再多也没有意义了,可能还会勾起他不好的往事。”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说说陈先生自杀的情形。” 陈太太犹豫了一下,说道:“四天前,也就是上个月的最后一天,是我家保姆辞职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我不得已把孩子送到我娘家去,因为我要看顾澡堂的生意,没有人照顾孩子。我一早开车去娘家了,晚上六点多到家时,家门大开着,却不见嘉辉的人,等我去卧室时,才发现他躺在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地盖在他身上……我以为他睡着了,叫了好几声,看他一动不动,我掀开被子一看,他人已经没了呼吸……” 罗菲打断她的话,说道:“你说陈先生是自杀的?怎么被子会整整齐齐地盖在他身上呢?你想想看,自杀的人,会把被子整齐地盖在自己身上吗?你当时发现陈先生去世了,没有报警吗?” 陈太太道:“我看床头柜上有他喝剩的果汁,里面有氰qing化hua钠na那种药物,想着是他自己喝药自杀了,所以就没有报警。”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陈先生是喝氰qing化hua钠na那种药物去世的?” 陈太太道:“地上有一个装氰qing化hua钠na的小瓶,小瓶标签上写着氰qing化hua钠na。” 罗菲道:“你应该报警,首先被子整整齐齐盖在他身上,已经是不同寻常.再者,氰qing化hua钠na这种药物不是轻易可以弄到的。” 陈太太道:“你这样说,确实让我觉得其中有蹊跷,可是他已经下葬了,现在报警已经迟了。” 罗菲道:“遇上我就还不迟,我会想尽办法找出凶手。” 陈太太道:“你认为嘉辉是遭人谋杀的?” 罗菲道:“种种迹象表明,他杀的可能性很大。” 陈太太看侦探对自己的推断很自信,不由陷入了自责,如果陈嘉辉真是被人谋杀的,她自始觉得他是自杀的,还埋怨他绝情寡义,抛弃下他们母子,实在是冤枉他了,喃喃道:“谁会对一个深居简出的人下毒呢?” 同样跟毛影影合作拍电影,并传出绯闻的塞缪尔,在罗菲去拜访他前也吃了氰qing化hua钠na去世了,关于这个怪事,他没有告诉陈太太。但他可能确定,那肯定不是巧合,而且他们身边人都觉得他们是自杀。从他们说的自杀细节来看,他们一定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罗菲问道:“陈先生最近有不愉快的事吗?” 第507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四章 (3) 陈太太道:“情绪偶尔会低落,但不至于自杀。” 罗菲道:“也就是说他没有自杀的理由。” 陈太太道:“就是因为他没有自杀的理由,突然自杀了,抛下我们母子,我才伤心欲绝。” 罗菲道:“自杀前,陈先生有见什么人吗?” 陈太太不假思索道:“自从嘉辉被不明来路的人毁容,这么多年来,他很少外出去见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人来拜访他。最近也是这样,他没有见过什么人。” 罗菲道:“可能他见了什么人,你却不知道。” 陈太太道:“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澡堂打理生意,嘉辉多数时间在家看书……” 罗菲打断她的话说道:“意思是你们一天不在一起的时间很长?” 陈太太道:“是的。” 罗菲道:“陈先生在跟你不在一起的时间里见了什么人,也是说不定的。” 陈太太道:“他一般见了什么人,都会告诉我的。” 罗菲道:“总之,你就是不知道他见过什么人啰?你说你们家有请保姆,你的保姆有知道他见过什么人吗?应该保姆在家的时间比较多。” 陈太太道:“我不确定,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问问。” …… 保姆也说陈嘉辉没有见过什么人, 罗菲看不能从陈太太那得到有用的信息了,留了一张名片给她,就告辞了。 2 罗菲想面见的两个当年和毛影影合作拍戏,并传出绯闻的演员,不约而同地喝氰qing化hua钠na自杀了。他们表面看起来是自杀,可能那并不是逝者的意愿,是有人让他们喝了氰qing化hua钠na,才离世的。他就不信邪,他要去见的第三个人,也喝氰qing化hua钠na死掉了。如果事情就这么邪乎,他就能确定,陈嘉辉和赛缪尔一定不是自杀,是他杀,而且凶手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他杀,跟他们几年前遭遇毁容是不是有关呢?有关的话,凶手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假设是毁他们容的凶手,回头来毒杀了他们,为什么当年不直接杀了他们了事呢?凶手这样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 罗菲越想不明白,越觉得事情的离奇,让他额外激奋。 罗菲做梦都没想到,替毛大年调查让他女儿怀孕的男人,看似事情很简单,不想背后有如此令人胆寒的事发生。 接下来,他要去见四年前跟毛影影合作拍戏,并传出绯闻之后,也遭受了不明路人毁容的中国内地演员葛晓。 葛晓出生于A省的H市,遭受不明路人的毁容后,他无奈地退出影坛,隐居在自己的家乡,利用做演员时赚的钱,在郊区建造了一栋具有中国古典特色的房子。一直靠画画打发时间,过的还算悠哉。葛晓一直未婚,跟父母住在一起。 这是罗菲计划见他前半个月打探到的情况。 罗菲到葛晓家附近,就知道他已经去世了,这是给他带路到他家的一个大爷告诉他的,据说是服毒自杀。 真是邪门了……好似他们知道他要找他们,他们就服毒自杀了。不,不是他们知道他要来找他们,他们就服毒自杀,是凶手好像知道他的行踪,每次他要去见他们,就杀害了他们,让他不能见到活的人。 罗菲还没进到葛晓的家,就听到了这样的噩耗,好像掉进复杂的迷宫,一时迷失了方向。 隐藏暗处的神秘人,不让他见到他们,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怕他调查出当年毁他们容貌的人,而且这个人可能就是毒杀他们的凶手。 可是,他怎么知道他的行踪呢?他要拜访他们的前几天,神秘人就会捷足先登地毒杀了他们。他的具体行踪,他只告诉了顾云菲。顾云菲有说,她没有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顾云菲是不会跟他说谎的。 那么,隐藏暗处的神秘人就是一个十分狡猾的家伙,还非常狠毒,杀人不眨眼,而且还跟他对干上了,在暗中妨碍他顺利调查事情的真相。 如果陈嘉辉、赛缪尔和葛晓都是同一个人毒杀的话,那么这个家伙背负的人命就不少了,他要找出那个魔鬼般的家伙,已是刻不容缓的事了。 罗菲带着沉痛的心情,走进葛晓的家门,他在外面就感受到了房子里散发的阴郁、沉闷。 厅里摆放的桌椅倒也整洁,却透着一股悲凉味儿,显得冷冷清清 待客的葛父,看起来才五十多岁年纪,已是满头雪白的头发,眼神充满忧郁,一脸倦容,当然是失去独子,才看起来如此落寞、沮丧。 罗菲同葛父寒暄后,道明来意,随即提出要听听葛晓四年前毁容和最近去世的事。 葛父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当即答应,请罗菲坐下,按照中国人特有的礼仪,无论家中来什么客人,先泡上一杯浓浓的茶奉上,以表热情。 葛父泡茶时,罗菲看到离他座椅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的竹筐,里面放满了卷成筒状的画。来之前,他听说葛晓被毁容后,在家一心画画,想必筐里的画是他的作品,便情不自禁上去拿画看了,看葛晓的画功如何,就可以断定他毁容后,在家的心境是否平静,有没有从那不幸的毁容遭遇中走出来,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罗菲展开第一幅画时,毫不掩饰的惊诧神情,被葛父看在眼里。 葛父拿着茶叶盒,问他是不是认识画上那个女人? 罗菲陷入了对画的惊讶和葛晓心境的分析中,都没有听到葛父的问话。 那是一幅人物画像,画上是一个妖娆的女人,下身是美人鱼的尾巴,优雅地坐在大海里的一块大石上,诱惑地摸着胸脯,陶醉地仰头望着空灵的星空。女人正是让罗菲琢磨不透的毛影影。画像浑然天成,画功算得上出类拔萃,比他看过的那些名人的画还要出彩。看来,葛晓这几年的心境是平静的,有静下心来画画。 罗菲又看了第二幅画,依然是毛影影影的,葛晓把她画成踩在云端上的仙女,看起来梦幻迷人。 第508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四章 (4) 他接连看了五幅画,都是毛影影的画像,而且每幅画,都把她画的很空幻,美得好似不属于凡人。 罗菲试图每一幅画都要看个究竟时,葛父说道:“那一筐画,都是那个女人的画像。她叫毛影影,是一个影星,是葛晓爱的不能自拔的女人……” 罗菲好像不相信葛父的话,那一竹筐的画都是画的毛影影,他迅速地接连展开了好几幅画,才相信那确实都是毛影影的画像,不由好奇地问葛父,“怎么全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葛父道:“那是葛晓生前深爱的女人,那个女人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让葛晓自从爱上她,其他任何漂亮的姑娘,都不能入他的眼了。” 罗菲道:“这个女人,我认识,还因为某些缘故跟她见过面,她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和葛晓四年前合作主演过一部电影叫《玫瑰刺》,他们男才女貌搭戏,让那部电影很受观众喜欢。” 葛父示意他坐下来喝茶,并把一个精致的茶杯放到他面前桌上,倒上香浓的茶水说道:“凭借那部电影,毛影影的表演之路,越走越宽了,成了国际上炙手可热的明星,而我儿子却在那时被不明路人毁容了,彻底断送了他的从影生涯,为此痛苦的不能自已,一蹶不振。最后,他突然对画画感兴趣了,才逐渐从不幸的阴影中走出来……” 罗菲道::“那时,跟葛晓合作拍戏的毛影影,他们有传出绯闻,他们是真爱过吗?” 葛父瞥了一眼竹筐里的画,蹙眉道:“你看那一竹筐都是那个女人的画像,你就知道,葛晓爱那个女人是真爱,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但自从他毁容后,他心爱的女人就离他而去了。” 罗菲道:“你说他心爱的女人是指毛影影吗?” 葛父道:“是的,毛影影简直就是他的命。因为他毁容了,他们才断绝来往的,可葛晓一直忘记不了那个女人,画画只画那个女人。” “葛晓真是一个痴情的男子……”罗菲道,“我来的路上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葛晓是服毒自杀的,他是以什么方式自杀的?” 葛父绝望道:“他给自己喝的豆浆里,放了氰qing化hua钠na这种药物,结束了自己的年轻生命,要知道他刚三十岁呀。” 罗菲再次听到“氰qing化hua钠na”三个字,差点骂出声来……又是那可恶的氰qing化hua钠na,他的思绪全在这种一般人不能轻易得到的毒药上,都没有看到葛父说到儿子自杀时灰暗的脸色。 罗菲感觉凶手用氰qing化hua钠na杀人是在向他挑衅,故意让他要见的人,都会吃这种药死掉。 这个神秘而邪恶的家伙是谁呢?为什么要这样拿人性命跟他作对呢?毛大年委托他调查毛影影背后男人的事,毛影影是知道的。难道她还知道了他调查的思路,找到当年毁了那些跟毛影影拍拖过的男明星容貌的凶手,就能找到她背后的男人。他相信那个男人愿意帮毛影影出面毁那些人的容,他们关系肯定不一般。这个男人让毛影影怀孕了,她却不愿意说出他是谁,估计是为了掩饰他们的罪恶。如果她把那个男人说出来,推向前台,会很容易暴露他们的罪行。 罗菲如此思忖着…… 隐藏暗处的神秘人看罗菲在调查毁了那些演员容貌的凶手,便毒杀了他们,要么就是杀人灭口,怕他们提供给罗菲蛛丝马迹,让他把他们揪了出来。要么就是神秘人用同一种药毒杀他们,是在警示他,他多管闲事,只会害了他们。这样说来,他们死掉是因他而起,示意他不要再查下去。 神秘人已经让三条人命没有了,罗菲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他要查个水落石出,他倒要看看如此险恶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嘴脸,还有他杀人的真实动机。 因此,罗菲毫不避讳地说道:“葛晓的死,可能并不是自杀。从葛晓的画功来看,他这几年心境如水,看起来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不会轻易了结自己的生命。” “他不是自杀还能是什么呢!”葛父露出不能接受儿子去世的表情,说道,“他确实看起来活的很好,一直在研究画画。但他心上只有毛影影那个女人,自始只画她。有媒人给他介绍姑娘,有姑娘不嫌弃他毁容,要跟他结婚,他都不愿意。他时常会对着毛影影的画像发呆,谁都看得出,他只爱毛影影,他的情感上容不下别的姑娘。说实在的,他这个样子,我和他母亲很是焦心!以为过了这段,他就会忘记那个女人,不想他自杀了。我想他是因为毁容,不能得到毛影影的芳心,才绝望自杀的。他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抛下我和他的母亲,我们心痛啊!” 罗菲看葛父并不相信儿子是被谋杀的,也就不强求他接受这个事实,于是转移话题道:“毛影影在他毁容后,有来看他吗?” 葛父道:“他毁容后的一个月,毛影影有上门来看他,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见她,虽然他心里爱她不得行,可能就是因为太爱,所以不愿意把自己难看的面目展示给心爱的人,才狠心不见她。” 罗菲道:“之后他和毛影影有联系吗?” 葛父道:“没有联系,但我主动去找过毛影影。” 罗菲双眼闪烁着疑惑的光,问道:“你找毛影影做什么呢?” 葛父道:“我看葛晓画画只画毛影影,没事对着她的画像发呆,我想请她见他一面,跟他聊聊,以解他的相思之苦。毛影影答应见他,葛晓却固执地不愿意见她。还对我这个举动发了大火,说我不应该去找毛影影,那是求人家来同情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罗菲道:“你知道他们传绯闻那段时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葛父犹疑地问道:“你是指那方面?” 第509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四章 (5) 罗菲道:“比如有变态的粉丝跟踪他们,或者有什么人做了让葛晓很难堪的事?” ,葛父道:“没有……不过,有一次,葛晓告诉我,他总梦见一个长相奇怪的男人,跟踪着他。” 罗菲道:“会不会是实际生活中,有这样一个男人跟踪他,他怕你担心,才说是做梦了!” 葛父道:“我没有往这方面想,我只是认为他是工作太累了,晚上做了怪梦,况且他们这样的明星,平时会有记者跟踪,希望从他们身上挖出粉丝们感兴趣的新闻。平时遇上的事,出现在梦里也是有可能的。” 罗菲经过对三个人的拜访,得出结论,他们遭受毁容前,都有被人跟踪过,他相信葛晓被人跟踪,不是做梦那么简单。木村久仁写邮件说,他有遭遇一个风衣男子的跟踪,这样说来他正处于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像那些毁容的演员一样遇上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不由对他的处境一阵担忧。 罗菲确认道:“葛晓说做怪梦是他和毛影影交往那段时间吗?” 葛父道:“是的。” 罗菲道:“说说葛晓当时遭人毁容的情形?” 葛父道:“他拍完《玫瑰刺》后,准备休息一个周,再继续工作。就在他惬意地休息的那段时间,一天早上五点多起床,要去机场接一个友人。他刚把车从家里车库开出来,看到前面路中间站了一个戴着帽子,衣服包裹严实的人,一直低着头,他连忙急刹车,以免撞到那人。等他停下车,再看前面却不见了那个人的踪影,他以为把那人撞倒了,在他的车轮下,他连忙下车去看,并不见那人在车轮下,那人好像幽灵瞬间消失了。他奇怪地要回到车上时,有人从背后袭击了他,顿时晕倒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离家不远的一个树林里,并感觉脸部一阵灼烧的疼痛,脸上全是血……有人用小刀把他的脸划花了,经过医生的全力救治,都不能恢复以前的容貌了。总之,来路不明的人把他毁容了,警察调查了此事,但最终没能找到凶手。从此,葛晓再也不愿意跟外界接触了,没了好容貌,当然不能再涉足影视,他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我和他母亲都不知道他每天在想什么。” 罗菲道:“当时他遭受了这样的打击,他有自杀的念头么?” 葛父道:“他从来没有自杀的念头,只是变得少言寡语,为了打发时间,开始学画画,不想他只画毛影影。” 罗菲道:“最近葛晓有什么反常,有自杀的念头吗?” 葛父道:“没有……他就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自杀的,这才是我和他妈妈最痛苦的事,他心里肯定有事,没有说出来,闷在心里想不通,才自杀了。” 罗菲拜访的三个遭遇毁容的演员都是喝氰qing化hua钠na自杀的——但这只是他们的家人认为的。三个遭遇相同的人,以同样的方式自杀,世界上的事不可能巧合到如此地步。他杀的可能性非常大,不,不是可能,一定是有人谋杀了他们。 凶手究竟是怎样做到,让他们自愿喝下毒药的呢?让他们的家人看不出来他们是被谋杀的,而是自杀的。难道凶手用什么手段在威胁他们,让他们自愿喝下毒药? 这个神秘的家伙究竟是谁呢?为什么受害者的家人都说他们最近不曾见他们见过什么外人,难道凶手有通天的本领,除了受害者,其他人都看不见他? 罗菲不死心地说道:“葛父,你再仔细想想,葛晓去世前,有见过什么人,或者提到过什么人?” 葛父道:“你还是认为葛晓不是自杀的?” 罗菲道:“我的推测是,他的死亡跟他之前毁容有关,说不定是毁他容的凶手毒杀了他。所以,你一定要仔细想想,他有提到过什么人,或者不可思议的事?” 葛父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他没提到过什么人……但他说了一件事,他说我和他妈妈给了他生命,他会用生命来保护我们。他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这么煽情的话,突然说这样的话,让我他和妈妈还担心了一阵子,以为他思念毛影影这个女人,变得魔怔了。” 葛父的话,让罗菲有了一个假设:目前三个受害者好像都是自愿喝下毒药的,是不是凶手威胁他们,如果他们不听话喝下毒药,就会像毁他们容一样,毁掉他们的家人。他们为了保护家人,都听凶手的话,自愿吃了毒药,做出他们自杀的假象。 可是,这三个遭遇相同的人,都吃了相同的毒药,如果侦探或者警察把他们的死亡联系在一起推想,就会明白他们是遭人谋杀的,做出他们自杀的假象,好像没有什么意义。除非,真像他之前的猜想,凶手是在向他挑恤,或者,根本就是在跟他作对,知道他要追查当年毁容的真凶,让他见不到那些受害者,来一个死无对证。 罗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道:“葛晓如此深爱毛影影,她知道吗?” 葛父道:“她知道,我告诉过她,葛晓不能忘记他,一直画她的画像。” 罗菲道:“毛影影有什么反应?” 葛父道:“好像无动于衷。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有很多男人爱他,葛晓的情意,对她来说微不足道。”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毛影影不缺爱,才忽视葛晓那份执着的情意。葛晓去世了,毛影影知道吗?” 葛父道:“我没有告诉她,虽然他是我儿子喜欢的女人,我却不喜欢那个女人,她的长相太过艳丽,很容易迷惑男人。我对人的面相有过研究,毛影影那靓丽的面庞,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眉毛有些歪,这种人冷血无情。” 罗菲道:“是因为葛晓不可救药地爱着毛影影,你才对她有这样的偏见吗?” 葛父道:“如果她是平常路人,我也会觉得她是那样的面相,表面很光鲜,其实可能有一颗魔鬼的心。 人说相由心生,莫非毛影影内心阴暗,像葛父这样敏感的人,能够看透她真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说来,毛影影可能真在那些演员遭受毁容的事件中,扮演着不为人知的角色。他们自杀也会与毛影影有关吗? 隐藏暗处的神秘人,知道他的行踪,在他将要拜见受害者的时间里,就谋杀了他们。会不会是木村久仁把他要调查那些演员毁容的事告诉了毛影影,可是他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拜访时间,神秘人究竟是从那里知道他的具体行踪的呢? 关于这点,他回头证实一下,肯定是木村久仁告诉了毛影影,他在调查那些演员毁容的事。然后毛影影告诉了她背后的神秘人,神秘人先下手为强,用狡猾的方式,让那些演员服毒死亡了,从而不能给罗菲提供有用的信息。 罗菲和葛父边喝茶,边说了一些其它关于葛晓的无关紧要的事,便起身告辞了。 第510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五章 (1) 1 罗菲要见的三个不幸的人都以同样的方式死亡了,在他收到木村久仁回复的电子邮件后,他更加确定他们吃氰qing化hua钠na死掉,并不是他们要自杀才吃毒药的,是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毒杀了他们,而且,神秘人可能就是不想让罗菲见到他们。 木村久仁在电子邮件中说,罗菲拜访他家的谈话内容,被人监听了,事后监听的人还用播放器寄送给了他。虽然寄送播放器的神秘人,没有说寄送监听录音的目的,但从他筛选的录音来看,都是与毛影影有关的。除了他和毛影影的谈话和暧昧声外,就是他们那时的谈话,要知道他们的谈话也都是关于毛影影的,这意味着监听他们的人,是与毛影影有关的人。 虽然与毛影影有关,但神秘人一直在暗处行动,没有让毛影影知道,自作主张地录音让木村久仁心神不宁。如果毛影影知道,神秘人就不用劳心费神地把窃听器安装在狗身上送给木村久仁,直接让毛影影放窃听器在他房间,录下他们的隐私,然后故意让人寄送给木村久仁,让他心灵遭受折磨。或者神秘人,根本就是针对毛影影和木村久仁两个人的。 这样说来,邪恶的神秘人跟毛影影无关! 可是,那些人遭受毁容的演员,都是与毛影影合作拍了电影,并传出绯闻不久就遭遇了不幸,相同的事发生在相同的背景下,所以他又不得不觉得毛影影的可疑。木村久仁遇上的怪事,一定是跟毛影影有关联的。 …… 越想越觉得是一团乱麻……罗菲从来没有如此沮丧过,不由地自己喝起来闷酒。 木村久仁还在电子邮件中说了,毛影影有一次和他正亲热时,她接了一个神秘电话,平时接电话,她毫不在意他听见,但那天她接电话,是躲到卫生间去接的,而且还特地压低声音,事后他偷看了她的手机,发现对方打她电话时,隐藏了电话号码,其它没有可疑的地方。 看来,毛影影背后隐藏着一个神秘的“怪物”,罗菲说那个神秘人是怪物,是因为那个人有着不同人类正常的心,才会攻击人,给人制造痛苦,从而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无论是毛影影,还是她背后的人,这种不健康的变态心理,摧毁人的行径,让他不同地球上的所有物种,只能算是怪物。 罗菲暗自发誓,一定要揪出这个神秘怪物,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三头六臂? 所以,他要不辞辛劳地拜访另一个惨遭毁容的演员,按照时间顺序,他要去拜访三年前跟毛影影合作拍戏,并传出绯闻后遭遇毁容的英国演员(Abbott)艾布特。 罗菲暗自祈求,希望这次能够顺利见到艾布特,顺利见到他,就是希望他还活着,不要又只能见到为他悲伤的亲人,而本人已经被埋到土里去喂蚯蚓了。而且,他不希望蚯蚓吃到的美食,身上有毒药氰qing化hua钠na,那样蚯蚓估计也会被毒死吧! 罗菲这样幽默地为蚯蚓的命运担忧着,实际是他不希望他要见的人,也吃了氰qing化hua钠na去世了,并且他的家人还以为他是自杀了的。 罗菲发自肺腑地祈望着神秘人不要再次残忍地夺取人的生命……他没有这个资格,所以他迟早要为他曾经犯下的罪遭受惩罚。 艾布特……这个不幸的人,一定要活着看到他把毁他容的凶手揪出来,不要像另外那三个跟他同样遭遇的人,早早地被人谋害了。 咦……这个世界对某些人来说,是恐怖的、绝望的,但还是充满人情味的,总还是有人愿意为他们的不幸找出真相,让给他们制造不幸的人付出下地狱般的代价。 罗菲觉得他为那些不幸的演员挺身而出,是他们的幸运。 可是,现在他有些自责了,因为他的调查,给他们带去了死亡的厄运。 该死……他ta妈ma的生活很多时候就这样充满悖论,让人无奈、厌恨! 2 这次,罗菲的英国伦敦之行,顾云菲有一路前行。 罗菲曾留学英国的(UniversityofCambridge)剑桥大学,所以他在英国有许多美好的记忆和学习经历,他要带着顾云菲去领略一下异国风情。 英国是他熟悉的地方,带顾云菲去自然知道怎样在那异国土地上,让她玩的尽兴。 顾云菲说她对他曾经的异国恋人更感兴趣。罗菲跟她承诺,只要他见到活的艾布特,他没有被隐藏在暗处的神秘“怪物”毒杀的话,他会带她去见见他之前的恋人,毕竟对她这个异国人来说,本土人对自己国家理解的要深,让她了解起来更为轻松。 顾云菲对于他这个决定,翻了一个大白眼,他只不过想套出他在英国留学是否有恋人,不想他毫不掩饰他曾在英国的风流韵事,还理由充分地要带她见那些会让她吃醋的女人。 但对于罗菲这次的英国之行,能够安然无恙,幸亏有顾云菲同行。 他们计划到达英国的次日,去拜访艾布特。他们下了飞机,罗菲马上确认了他是否还好好活着,有没有遭受意外。 万幸……艾布特好好活着,等着他的到访。 他们订好酒店,放下行李,罗菲迫不及待地带顾云菲去了他上学时经常去的一家叫(Snai)蜗牛的酒吧,他要带着他欣赏的女人,去那里重温酒吧曾带给他的快乐时光。 在蜗牛酒吧泡吧的人来自世界各地,大多都是国外来的留学生,所以地球上有的肤色人种都在那里能够看到。 顾云菲对于这一切很新鲜,东张西望,有男人看她是一个漂亮的东方姑娘,还主动上来跟她搭讪。 顾云菲享受着被人关注的感觉,都忘记了身边正投入思考的罗菲,他把酒杯握在手上旋转着,但尽力不让鸡尾酒从杯中泼洒出来。。 罗菲当然是在思量他眼下着手调查的案子,他越想越觉得案子的复杂。他呡了一口酒,然后把两道眉皱到一起,表明他现在对他所经历的事,是多么地疑惑。 第511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五章 (2) 这时,一个酒吧侍者走近罗菲。 侍者问他是不是罗菲,然后给了他一张纸条,说是一个顾客给他的。 罗菲惊疑地展开字条,字条上工整的中文写着:小侦探,你太管闲事了,那我就跟你玩些新花样! 罗菲问侍者写纸条的人在那里?侍者说他已经走了。问其那人的样子,侍者说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那人穿着严实,头上的呢帽压得很低,都盖住了眼睛,鼻梁上还架着大墨镜,用灰色的围巾把嘴捂着。总之……那人把自己包裹的让人看不到他的一寸皮肤,所以,那人是那个肤色的人种,侍者都不能说出来。不过,从那人蹩脚的英语来看,他不是英国本地人,会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 侍者还说了,那个人独自坐在酒吧的角落里,要了跟罗菲相同的鸡尾酒,不过一直握着酒杯没有喝,自始朝罗菲这边望着。 天呐……有人竟然跟踪他! 他陷入沉思都忘记观察酒吧的人了,说不定能够看到窥视他的人,那个人不是凶手,也是与凶手有关的人。 尽管罗菲料定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追出酒吧,看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太想知道那个“怪物”是谁了。 结果跟他预料的一样,他没有看到那个神秘的人。 他闷闷地回到座位上时,又有了新的要思索的事情。 神秘人说要跟他玩些新花样,是什么意思呢? 顾云菲从对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群的新奇中回过神来,看罗菲出去回来后,脸色不对劲儿,讶然问他是什么情况? 罗菲把字条递给她,说道:“虽然侍者没有看到送纸条的人的长相,甚至是什么肤色都没有看到,从这遒劲的中文字体来看,那个人从小的母语是中文,不然他写不出如此好看的中文,要知道中文可是世界上最难学,也是最难写的。” 顾云菲道:“难道他是中国人?” 罗菲啜饮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说道:“他是中国人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这个人是中国内地的,他写的是简体中文,不是台湾人和HK人写的那种繁体中文。” 顾云菲较真道:“把中文写这么好的,不一定就是中国人,有些外国人,写的中文也很好的。” 罗菲道:“我们也可以假设他不是中国人。” 顾云菲双手撑着下巴,疑惑道:“那人说要跟你玩新花样是什么意思呢?这话听起来很具有挑恤性。” 罗菲道:“我有种不好预感,这个写字条的人就是毁掉那些演员容貌的凶手,还我拜访的三个人吃氰==化===钠死掉,也会是这个人捣的鬼。他看我要去调查那些演员毁容的事,他索性把他们都杀了,凶手看这样还没能阻止我继续调查的脚步,所以写了这样具有威胁意味的字条儿。” 顾云菲担忧道:“那人说新花样,会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 罗菲道:“这个神秘人并不想杀我,他要想杀我的话,早就把我干掉了。” 顾云菲道:“若是神秘人要阻止你调查那些演员毁容的真相,直接杀掉你,会是最好的阻止方式,为什么他不杀你,而要去杀你要拜访的人呢?这点我很是不明白,让人费解。当然,我可不希望遭遇不测,我说过,你有什么事,我会伤心的死掉的。” 罗菲似一个精密的仪器,思维快速地运转着,然后蹙眉道:“从神秘人写字条的语气来看,他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人,他在和我玩捉迷藏。他会一直躲在暗中,看我焦灼地寻找他,我能不能找到他,都能满足他空虚的变态心理。所以他才不杀我,把我杀了,他就没有游戏可玩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我。” 然后,罗菲朝她投去温情的目光,“为了不让你伤心的死掉,我会尽量比长寿乌龟活的还久。” 顾云菲做了一个鬼脸他,道:“神秘人接下来究竟要怎么玩新花样呢?只要不威胁到你的性命,一切都好说。” 罗菲把杯里剩下的鸡尾酒一口灌下,重重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擦了一把嘴角的残夜,无奈道:“我要是知道他要玩什么新花样,我就会阻止他了。不过,那个神秘人是一个邪恶的家伙,拿别人的命在跟我玩。我想他还会继续拿人命来跟我玩游戏,他会在暗处很享受我揪不出来他的快感。所以,我很担忧艾布特也会遇害,不过目前他还好好活着。” 顾云菲把双手从下巴上放下,握住高脚酒杯,露出不容乐观的表情,说道:“神秘人说要跟你玩新花样,是不是他不打算再用氰qing化hua钠na杀你要见的人,要用别的方式杀掉他们?” 罗菲道:“若是这样,我得马上去见艾布特,况且,我们确认了凶手已经跟踪我们到英国来了。” 顾云菲道:“这样说来,艾布特现在正处于可怖的危险中?” 罗菲道:“所以我们马上要去见他。” 顾云菲沮丧道:“本来在这异国酒吧很是开心的,那张该死的纸条真是让人扫兴。” 罗菲道:“我到觉得那张纸条,让我很兴奋。让我知道可能是凶手的人会中文,字迹是怎样的,说不定纸上还有他的指纹呢!不过,神秘人不想我知道他是谁,肯定会小心不在纸条上留下他的指纹,所以要这样弄到他的指纹就不要抱希望了。我太了解这个狡猾的家伙了。” 顾云菲极其失落道:“真想没这些恐怖的事情,我们安安逸逸地这喝酒!” 他们去了艾布特家里,但没有见到他人,他的双亲告诉他们,他外出了,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也不知道他要去见谁,只说出去一下,很快会回家。他的双亲一时也联系不上他。 他们在艾布特家等了近一个小时,看艾布特的双亲要早些休息了,只得告辞了,明日再来拜访。 他们离开时,还在艾布特屋子附近走上了一圈,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对他不利。 第512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五章 (3) 他们没有看到行迹令人怀疑的人,到是他们两个外国人,让遇上他们的人,都朝他们投去异样的目光,好似他们是从国外潜入他们国家的国际大盗,因为他们的神情中充满警觉。 他们不得不先回酒店,免得被当地的居民,看成是图谋不轨的坏人,在别人房子周围转来转去,确实会遭人误会,更何况他们俩还是外国人。 3 顾云菲正裹在被子里做清梦,被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 顾云菲睡眼惺忪地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五点,窗外也是漆黑一片,还是睡觉的好时间。 罗菲说是他,让顾云菲大胆地开门。 顾云菲开了门,罗菲穿戴整齐,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顾云菲道:“这么早起来干什么?昨晚不让你进我的房间,难道你现在要到我这来睡回笼觉么?” 罗菲道:“我没有心思睡觉。我们现在去拜访艾布特。” 顾云菲道:“天还没有亮,这么早去,人家会烦我们的。再说,人家还没起床。” 罗菲道:“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我们要去晚了,就见不到艾布特了。” 顾云菲道:“什么意思?” 罗菲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死了,被人推到水里淹死了。” 顾云菲道:“你是太想见到活着的被毁容者了,所以做了那怪梦。” 罗菲望着随意穿着睡衣的顾云菲,催促道:“总之,你快进去穿戴好,我们马上出发,以最快的速度,不要啰嗦了。” 他们乘出租车,在离艾布特住所还有一段距离时,看天还没亮,料想他还没有起床。罗菲便提议提早下车,步行到他家,他应该就起床了。 他们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走在公路上。 没有车辆和人的公路,在路灯的照射下,像一条白色的带子。 开始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在后面的罗菲上前一把拉上顾云菲的手时,一辆像闪电一样的白色轿车冲了过来,不知道顾云菲那来的力量,一把抱住他,滚到路边的一条干涸的水沟里,那辆发疯的轿车霎时不见了踪影。 他们心有余悸地回神过来,才发现罗菲躺在沟里,被顾云菲严实地压着…… 顾云菲要起身时,罗菲一把把她拉回来,紧紧地抱住,说道:“你救了我的命,就让我多抱一会儿。” 顾云菲试图挣脱他,他抱她更紧了,深情道:“你都愿意舍命救我,难道就不愿意我抱你一下么?刚才车突然冲过来,速度那么快,你自己赶快闪开才对.你却为了不让我成为车轮下的冤魂,不顾自己性命,使出了所有力量,把我推到一边。我想,如果你不想着救我的话,你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和力量,躲过车子的撞击。” 顾云菲沉默了一会儿,羞赧道:“我把你当我的命一样看待,所以以后探案,有什么危险,首先要想到的是保住自己的命。” 罗菲道:“既然你把我当你的命,你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睡一个房间?” 罗菲试图推开他,说道:“时候未到!” 罗菲抱住她不放,说道:“不要让我等太久了,不然我会被别的女人勾跑了。” 这时,有人把手电筒的光照到他们身上,一个高大的英国男人,穿着警服,眼神怪怪地望着他们,并用本土英语花腔花调地说道:“你们两个叠在一起抱着干什么呢?是要野合吗?这可是路边,很容易被人看到的。呃……你们看起来是亚洲人,难道亚洲的年轻人,都这么奔放吗?” 罗菲用带有英国腔的英语答道:“我们只是刚才被一辆呼啸而过的轿车,差点撞死,我们避开车时,一起倒到了这个沟里,还叠在了一起……看起来很狼狈,但事实就是这样。” 高大警察咧嘴笑了笑,说道:“嚯……我看你们一点也不觉得狼狈,到好像很兴奋,若我不突然出现的话,这个水沟就成了你们Z-A的床了。”然后发出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怪笑。 高大警察说话真是够露骨的。 罗菲先爬出沟,再一把拉上顾云菲,对突然冒出来的警察说道:“你作为警察真是太称职了,这么荒僻的公路,你都来巡逻。” 高大警察动了动他那两道像毛刷的眉毛,幽默道:“我闻到了爱情的味道,所以赶来了,不想差点看到……看到……呃,我不说出来,你们明白的。”又是一阵古怪的大笑,看来,这个警察对于他们抱着躺在沟里,发挥了很多想象,并为此乐此不疲地开他们的玩笑。 高大警察突然双眼发着疑惑的光,说道:“你们说你们是因为躲避一辆疾驰的车,才掉到沟里的……你们看清车的车牌号了吗?开快车的人,可能跟一宗谋杀案有关,因为死者的家人说有听到开车速度很快的车在他们房屋旁边停下了来。” 他们听说谋杀,都诧然地望了彼此一眼,罗菲担忧道:“什么谋杀?可不是我要见的艾布特被人杀害了!” 高大警察道:“你是说曾经是演员的那个艾布特吗?而且还是很名的那种演员。” 罗菲道道:“是的,就是在国际上都很名的演员。” 高大警察遗憾地耸了耸肩,道:“——就是他被谋杀了。” 罗菲一惊,跟顾云菲面面相觑。 高大警察把他们俩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外国佬怎么在这里?还说要去见艾布特,你们若不给我解释清楚,艾布特被谋杀,你们会被警察当成嫌疑人逮捕起来。” 罗菲说他是来自中国的侦探,是来调查艾布特三年前毁容的事,他可能会找出警察找不到的凶手。 高大警察听他说来自中国,兴奋不已道:“既然你们来自中国,那么就会中文啰!太好了!凶手杀死艾布特,给他的额头上贴了一张纸条,是用中文写的字。我们警察不会中文,不知道那是写的什么意思。中文看起来像鸡肠,不知道你们中国人是怎么学会的。” 第513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五章 (4) 罗菲激动道:“啊……有这么奇怪的事,我会毫不犹豫地为你们警察效劳。” 高大警察道:“纸条没有在我这里,你们跟我来。不过,你们这么早在这里游荡,我的头儿肯定要误会你们是嫌疑人的,所以你们得脑子灵光一点,把你们见艾布特的目的说的让人信服一些。不过,当年艾布特毁容,我们警察都没有找到凶手,你这个业余侦探能够找到吗?你这样自大的话,最好不要在我头儿面前说,他会觉得你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从而不喜欢你的,说不定他利用自己的权力,今天就把你和你的情人驱逐出境。” 罗菲道:“你们警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搞定所有案件,不然世界上就不会有悬案了。你做你头儿忠实的下属外,还有义务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高大警察瞥了罗菲一眼,啰嗦道:“我会去调查你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是潜入我们国家的危险分子,假装自己是睿智的侦探。” 罗菲道:“关于艾布特案子的情况,我可能比你们警察还知道的要多,凶手最终会被我揪出来。” 高大警察两片厚唇一张一合了几下,撇嘴道:“——真是一个自信过头的侦探!” 罗菲道:“还是先去看看那张纸条上的中文写的是什么?不过,艾布特是怎么被杀的?” 高大警察道:“氰qing化hua钠na这种致命药物你听说过吗?他就是吃种东西毙命的。” 罗菲浑身肌肉一紧,又是该死的氰qing化hua钠na。 高大警察道:“我带你们去艾布特家中看看,一路走去,路上的时间我们也不能浪费,你说你知道艾布特的案情比我们警察还多,我想听听你是否在胡说,我也好最后确定,你们是不是谋害艾布特的嫌疑人。头儿派我到这四周看看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的嫌疑人,却不想看到风流的侦探,正抱着女人在沟里打滚儿。”再次发出奇异的怪笑,真是一个古怪的警察,不知是不是做警察太枯燥乏味,遇上一点儿男女之事,就放大去想象,去乐呵! 顾云菲用生硬的英语辩解道:“警察先生,你联想的过头了,我们并没有在沟里打滚儿。” 高大警察朝终于说话的顾云菲挤眉弄眼了一阵,说道:“我叫(Abel)亚伯,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虽然有点儿土,但我很喜欢,所以这位漂亮的小姐,不要叫我警察先生,叫我亚伯。认识我的人,都叫我亚伯警官。” 顾云菲道:“好的,警察先生。” 亚伯警官对顾云菲这样回答,无奈地耸了耸肩,就带着他们去艾布特的住所了。 罗菲一路给亚伯警官讲了他调查跟艾布特同样遭遇毁容的那些演员,他去拜访他们前,都喝氰qing化hua钠na死掉了,看似是自杀,实际是被谋杀的。 亚伯警官听说有这样离奇的事,便和罗菲讨论开来,并毫不保留地告诉他,关于艾布特死亡的情况。 罗菲道:“艾布特是喝氰qing化hua钠na死掉的,你们警察怎么判断他就是被人谋杀的?而不是自杀的?” 亚伯警官道:“艾布特不会中文,更不会写中文字条,贴到自己的额头上,一定是凶手写好,这样干的。所以他的家人报警,说有一个会写中文的家伙,潜入他家,杀了艾布特。” 亚伯警官道:“不过很奇怪,凶手用毒药杀人,除了强行灌,或者悄悄放到饮食里,但艾布特像是自己乖乖听凶手的话,喝下的毒药。” 罗菲道:“你说是艾布特喝的饮料里放了氰qing化hua钠na,就像你说的,毒药被凶手悄悄放在了饮料里,会不会是艾布特认识凶手,没有注意自己要喝的饮料里放了氰qing化hua钠na这种毒药,喝下后,才发现上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威胁艾布特,艾布特自愿喝下了毒药。” 亚伯警官道:“不愧是侦探……你这样推理也挺合理。” 罗菲道:“还有别的线索,可以证明艾布特是被谋杀的吗?” 亚伯警官道:“艾布特直挺挺躺在床上,被子整齐地盖在他身上,一个自杀的人,不会自己那么把被子盖好在身上,只会是被人谋杀了,凶手给他的尸体盖好了被子。” 陈嘉辉死亡时的情景也是这样,被子整齐地盖在他尸体上,可是他的家人大意了,就没有想到被子的不正常,从而报警。 罗菲道:“你们警察怎么知道艾布特是吃氰qing化hua钠na死掉的?” 亚伯警官道:“地上还有剩的半瓶氰qing化hua钠na,床头柜上喝剩的饮料里有这种药物,而且艾布特的尸体有明显的中毒迹象。这么明显的证据,对于不是瞎子的人来说,太一目了然了。” 罗菲道:“你们警察有发现凶手留下别的证据么?比如指纹、毛发什么的。” 亚伯警官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眼下就看凶手写的中文字条了,看能不能从字条上找到证据,逮住那个地鼠一样狡诈的凶手。” …… 他们一路说着案情,走到公路的尽头,就是艾布特的家,具有欧洲风格的独栋房子,坐落在山脚下。欧洲国家的有钱人,房子都建造在空气新鲜的郊区。 看来,艾布特的日子还算富裕。 一个医生和五个警察围着艾布特的尸体议论着,尸体用白布盖着,放在大厅里。 一个看起来是警察头儿的酒糟鼻警察,看亚伯警官带了两个亚洲人来,问他刚才去附近搜罗是否有可疑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俩亚洲人,若是,马上带回警局审问。 亚伯警官说了罗菲和顾云菲的身份和来英国的目的,酒糟鼻警察饶有兴趣地把他们上下打量着,好像在打腹稿,该怎样有水准地问他们话,因为他是警察的头儿。罗菲从他的警服和高高在上的派头看出了他的身份。 亚伯警官向他们介绍了他,说他是他们警察的头儿——(Beacher)比其尔警长。 第514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五章 (5) 罗菲想着是在他们地盘上调查案子,不能得罪人家,可能因为探案的需要,要得到他们的帮助,所以他友好地要和比其尔警长握手。 比其尔警长没有接受罗菲的友好,他没握他伸出的手,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中国来的侦探,你来看看谁谋杀了这个过气的演员——艾布特。” 比其尔警长酒糟鼻难看不说,说话还那样刻薄。艾布特成为过气演员,那也因为遭受意外毁容了,迫不得已才不能继续做演员,他想为他的不幸辩解几句,但想着那样没有意义,用中国人的话说,人都是喜欢给人锦上添花,不会喜欢给人雪中送炭。艾布特如此有名的演员,最后遭遇不幸,被人轻看,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世态就是这样,英国也不例外。罗菲这样往宽的方向想,给理由不让自己和比其尔警长在语言上起冲突,因为找出案子的真相,可能要靠受害人所在地的警察。他还想从比其尔警长嘴里掏出一点对案子有用的信息呢,于是和颜悦色道:“听你的同事说死者额头上,有一张写有中文字的纸条,我来帮着看看,说不定能够帮助到你们!” 比其尔警长不信任他望了罗菲一眼,然后让他的一个皮肤黑的发亮的属下,把纸条给罗菲看看。 黑人警察从一个装案发现场关键证据的塑料袋里,拿出纸条递给罗菲,并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他那期盼的眼神,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情,都想尽快知道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他们想象不到的话。 罗菲和顾云菲看了纸条上的字……都傻眼了。 字条上工整地用圆珠笔写着:“罗菲是一个傻瓜”。 这是凶手在嘲笑罗菲。 字迹跟罗菲在酒吧里收到神秘人送的纸条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该死……凶手昨晚跟他在酒吧近在咫尺,他却丝毫没有发现他,难怪凶手会说他是傻瓜。那个凶手真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知道他要来拜访艾布特,所以留了那嘲讽他的字条。凶手说他是傻瓜,绝对不是在骂他,是在幸灾乐祸地嘲笑他笨,凶手可以随便耍弄他,他却不知道他是谁。 神秘人说要跟他玩新花样,原来就是这样,毒杀了艾布特后,在他额头上贴上他是傻瓜的字条儿。他并不觉得那是什么新花样,那是凶手暴露他的又一证据,他才是一个十足的傻帽呢!这张字条再次证明,凶手会中文,字迹是怎样的。 所以……罗菲并不对凶手的嘲弄所懊恼。 比其尔警长和亚伯警官看他和顾云菲惊讶的脸色都变了,以为凶手写了什么重要的话,不约而同地请求罗菲用英语告诉他们,纸上究竟写了什么话。 罗菲告诉他们,凶手说他是一个傻瓜。 亚伯警官露出遗憾的表情说道:“你刚才跟我说,六年间有六个演员,被不明来路的人毁容了,你去找他们调查真相时,有三个人不等跟你见面,都喝氰qing化hua钠na自杀了,自杀是他们身边的人认为的,实际他们是被人谋杀的。而且可能凶手是看你要见他们,调查毁他们容的事,那个凶手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你拜访他们的时间,都在你见他们前不久,毒杀了他们。那个狡猾的凶手知道你今天要来见艾布特,所以昨晚毒杀了艾布特,还在案发现场留了那张嘲笑你的字条。” 罗菲道:“如果事实是这样,是我的调查连累了那几位演员,本来他们遭遇毁容,已是很不幸,而且经过时间的洗涤,已经渐渐忘记了伤痛,眼下因为我的调查,还让他们的命都没有了。” 比其尔警长道:“既然你觉得你的调查有愧对他们,那你就要耗费你的毕生精力为他们找到凶手。” 罗菲不甘示弱道:“艾布特这桩谋杀案是在你这个警长管辖的范围内,你也有责任为死者找到凶手。” 比其尔警长严肃道:“我正在竭尽全力。” 罗菲道:“那你有收获吗?” 比其尔警长不满道:“目前的收获就是半路杀出你这么一个侦探,不想还是因为你的出现,艾布特才毙命的。” 罗菲避开他的话题,说道:“比其尔警长,我们俩应该合作,把你管辖地方的凶杀案破了,你能捞到更大的好处,升职加薪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比其尔警长的眉毛朝上挑了一下,表示很赞同罗菲的话,直接告诉他目前掌握的证词,“艾布特睡觉很轻的母亲说,大概凌晨的时候,有一辆停在房子旁边的车,车速都很快,感觉是一个醉鬼在胡乱开车,不知道控制车速,一味把车开快寻求刺激。” 顾云菲插话道:“差点撞死我们的那辆车,说不定就是凶手开的车,那人不是神经失常了,就是喝醉了,正常人不会把车速开那么快,那是跟自己玩命。” 比其尔警长道:“我想那人不是喝醉了,也不是精神失常了,是害怕我们警察抓到他了,才开那么快逃走。” 罗菲问道:“医生检查艾布特的尸体是大概什么时候死亡的?车子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亚伯警官掺和进来道:“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多。不过差点撞死你们的那辆车,是早上快六点时开走的,为什么凶手杀死艾布特后,过了那么久才离开呢?难道等我们警察来抓他吗?我想天下没有这样的傻瓜。所以你和你的情人遇上的那辆发疯的车,应该不是凶手开的。同时,艾布特的母亲没有听到车离开,因为车停下不久她就睡着了。” 罗菲道:“不,应该就是凶手开的车,我的猜想是,凶手杀了艾布特后,隐藏在暗处看我什么时候来艾布特家拜访他,他等在我要去艾布特家的必经之路上,他看艾布特家人报警了,不想警察很快就来了,由于凶手足够警觉,很快察觉到了在艾布特家周围找寻可疑凶手的亚伯警官,为了不被警察问话,于是加速开车离开了,并为此差点撞死我们了。不过,你们警察不要问我,看清那是一辆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我如实告诉你们,我们没看清楚,那车像一道闪电,我们只顾跳到沟里躲命去了。” 第515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五章 (6) 亚伯警官沮丧道:“若真是凶手的车,你们没看清那是一辆什么车,真是太遗憾了。” 顾云菲插话道:“我们要是没有保住自己的命,那才叫遗憾。” 亚伯警官作出一副永远都不要跟女人争的神情,把比其尔警长拉到一边,说道:“头儿,我觉得我们应该和那个亚洲侦探好好谈谈,他好像比我们更了解艾布特被杀的一些信息,这样对我们破案有好处,就像那个侦探说的,艾布特被谋杀,是在我们管辖的地盘上,我们有责任为他找到凶手。” 比其尔警长道:“到是个好主意,你发现他们时,他们在干什么?” 亚伯警官笑眯眯道:“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沟里抱着,没回神过来,让我以为是一对鸳鸯,准备野合。其实是被那辆可疑的车吓到那沟里去了。” 罗菲走近他们,说道:“比其尔警长,你可以安排一下,我和艾布特的家人谈一谈,关于这个案子的头绪我有一些,我想找艾布特家人深入了解一下,最好是安排听到车声的艾布特母亲,和我谈话。” 比其尔警长觉得眼前这个侦探对他破案有帮助,不再清高道:“侦探先生,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再安排艾布特的母亲跟你谈话。然后,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4 艾布特的母亲( Lydia )莉蒂亚正在悲伤地抽泣,罗菲走近她时。 莉蒂亚是一个优雅的女士,由于爱子离世,悲伤过度,以至于脸色呈灰色,眼睛也是哭的红肿。 罗菲一路调查这个案子,看到的全是悲伤的人,不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加坚定了他揪出那个可恶的魔鬼的决心。 罗菲没等莉蒂亚请他坐下,他自己坐到了她对面一把天鹅绒扶手椅上,他们所处的房间是装修考究的小会客厅。 罗菲直奔主题地问道:“四年前,艾布特是不是和中国的一个女影星合作拍电影,并传出了绯闻,之后就遭受了不明路人的毁容?” 莉蒂亚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顿了顿,说道:“是的……他们一起合作拍摄情感电影《Sunrise》,他们俩作为男女主角,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为此擦出了爱情的火花,爱情是不分国界的,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他们却很相爱,而且被媒体报道了。所以当时很多影迷都知道了他们的恋情。” 莉蒂亚打断正要说话的罗菲,长吁短叹道:“那时我看他们甜蜜地相爱,我这个做母亲也感觉很幸福,但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罗菲道:“艾布特有没有告诉你,他们的恋情,谁站主动地位?” 莉蒂亚道:“艾布特曾告诉他的舅舅,他和毛影影见面第一天,她就向他示爱。毛影影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看起来性感极了,她是很多男人的梦寐情人,我儿子当然也不例外地喜欢上她了,更何况是那个女人主动追求他的。” 这样说来,跟毛影影合作拍电影并出意外的男主角,他们恋爱,都是她主动引诱他们的。毛影影这样做,是不是一开始,她就把他们看作最终要毁掉的目标呢? 男人们自然都抵抗不了像毛影影如此具有诱惑力的女人,浑身都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情qing欲yu。如果他们遭受毁容真的跟毛影影有关系的话,为什么她毁掉他们前,她要跟他们陷入恋情,给世人作出她和受害者有着甜蜜的爱情呢? 如此让罗菲捉摸不透的女人,让他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所以他要多问问莉蒂亚关于毛影影的问题。 罗菲问道:“当时他们的恋情持续了多久?” 莉蒂亚道:“从他们合作拍电影到艾布特遭遇不明路人的毁容,有八个多月的时间。” 罗菲道:“意思是艾布特毁容后,他们恋情就结束了,是谁要求结束的?是艾布特?还是毛影影?” 莉蒂亚道:“艾布特遭遇毁容这样不幸的事发生后,他们的恋情自然而然地就结束了,艾布特没有了好的面容,不能继续从影,跟他在一起的姑娘离开他,也是人之常情。我的意思是,毛影影看恋人没了好的前程,理所当然地离开了艾布特。” 罗菲道:“他们交往中,艾布特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比如遭人跟踪,或者别的怪异的事?” 莉蒂亚道:“艾布特是影迷们喜欢的明星,经常会遭遇记者的跟踪挖掘影迷们喜欢的新闻,但都是我们国家的记者,有一次,他跟我埋怨,有一个外国人,好几次在他住所附近徘徊,像是在跟踪他。他要上去跟他搭讪,他就像幽灵一样消失了,给人那是一缕阴魂的不好感觉,可能是那人长相太丑陋的缘故吧。” 罗菲道:“他有说那个外国人是那个国家的吗?” 莉蒂亚道:“当时我没有问那么详细,所以我不知道那人是那个国家的。” 罗菲追根问底道:“那人什么肤色,具体长相特征他有跟你说吗?” 莉蒂亚道:“那人对艾布特并没有造成什么困惑,他跟我埋怨,我就没有追问那个人的太多情况。” 罗菲讶异道:“关于跟踪的事,艾布特还有说别的吗?” 莉蒂亚道:“没有……” 罗菲道:“关于那个外国人在他住所附近出没,他毁容后,警察寻找凶手时,他有跟警察说吗?” 莉蒂亚道:“没有……你今天特别问起是否有人跟踪他,我才想起,他有这样埋怨过。” 罗菲道:“发生这样的事,是他在和毛影影拍拖那段时间吗?” 莉蒂亚道:“至于是不是那段时间发生的,我不确定,但是他们热恋那段时间,他向我这样埋怨的,” 罗菲沉默了一下,问道:“艾布特毁容后,毛影影有来看过他吗?” 莉蒂亚道:“来过……他们支开我和我丈夫,在房间单独见了面,他们吵了一架,毛影影气急败坏地走了,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罗菲讶然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第516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五章 (7) ,突然有人从他们身后袭击了他们,艾布特晕倒过去了,等他醒过来,他躺在离河不远的树林里,脸部被人用刀划伤了,他以为是草叶划伤了他的脸,等去了医院后,医生才告诉他,他的脸被锋利的小刀划坏了,已经不能恢复原来的样貌,算是毁容了,这个消息让他有多痛苦,你可以想象。因为没了好的容貌,肯定不再那么自信,心灵上受的打击可想而知。最令他接受不了的是他不能从影了,毕竟做影星容貌是首要的。” 罗菲道:“你说艾布特被人打晕之前,有和毛影影在一起,那么毛影影有遭遇袭击吗?” 莉蒂亚道:“毛影影也说遭遇了袭击,她醒来时,躺在河边不远的人工草坪上,但没有像艾布特遭受毁容,她毫发未损,警察的结论是凶手的目标是艾布特,她才没有艾布特那样的遭遇——遭受毁容。” 罗菲道:“毛影影晕倒后被人放到了草坪上,有目击证人吗?还是她的一面说辞?” 莉蒂亚道:“有的,一对约会的情侣偶遇上了晕倒的毛影影,他们叫醒了她,她没有什么大碍,就自己回家了。” 罗菲道:“毛影影说她晕倒过去后,有一对情侣发现了她,只是她的说辞?还是有人找那对情侣证实过?” 莉蒂亚道:“当时我们都信任毛影影,没谁相信她撒谎,所以没有谁去找那对情侣证实,都觉得她万幸没出事就好。” 罗菲道:“那就是毛影影的一面说辞啰!她撒没撒谎,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莉蒂亚道:“情况是这样的。” 罗菲道:“警察当时有竭尽全力寻找凶手吗?” 莉蒂亚道:“警车怎么努力,都毫无线索,也找不到目击证人。这么多年过去,都没有找到凶手。你说你是侦探,在查当年毁艾布特容的凶手,我想你的调查是徒劳的,当时发生了那事,警察都无能为力。” 罗菲道:“警察做不到的事,并不意味着我也做不到。” 莉蒂亚苦笑了一下,咬牙切齿道:“眼下找到谋杀艾布特的凶手才是最重要的,谋人性命的家伙,警察和侦探一定要想办法揪出来,为艾布特偿命。” 罗菲道:“谋杀艾布特的凶手可能就是毁他容的人。” 莉蒂亚面部肌肉痉挛了一下,说道:“你这样说,意思是你找艾布特就是要了解他毁容的事,不想你来找他,他被人谋杀了。” 罗菲本想说,他的调查可能连累了艾布特,不然他不会被谋杀,话到口边又收回去了,他不想莉蒂亚在悲伤中失去理智,马上把他扫地出门,他还需要她更多的证词呢! “是的,是有那么一点眉目,不然我不会这么大老远从中国来到英国,”罗菲缓和压抑的气氛,说道。“英国给我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因为我的大学时光是在这个国家度过的。” 莉蒂亚的嘴唇微颤了一下,说道:“对于没有遭遇不幸的人来说,在那个地方经历的任何事,都是美好的。” 罗菲“嗯”了一下,问道:“艾布特有什么仇人吗?怎么会有人让他喝氰qing化hua钠na这种毒药?” 莉蒂亚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说道:“自从艾布特遭遇毁容,性情大变,喜欢独处,他很少跟人来往,能招惹什么仇人呢!” 罗菲道:“他不从影后的时间,都在做什么呢?” 莉蒂亚道:“帮他的姐姐打理餐馆上的生意。” 罗菲道:“生意上他主要负责什么?” 莉蒂亚道:“财务上的支配。” 罗菲道:“这样的工作应该不会和人产生纠纷。” 莉蒂亚道:“他从来没有跟人有过纠纷。” 罗菲道:“最近他有见什么人吗?” 莉蒂亚道:“他每天除了在他姐姐饭馆工作外,就是回家躲在房间打游戏,他没见过什么人,偶尔见人也是曾经要好的同学。但他们没有对他下毒的理由。” 罗菲道:“昨晚你看艾布特有什么不同寻常吗?” 莉蒂亚道:“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寻常。” 罗菲道:“昨晚,我来见他时,他出去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莉蒂亚道:“十点半左右。” 罗菲道:“他回来有说什么吗?” 莉蒂亚道:“我问了他去了那里,他只说去见一个朋友,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回房去了。” 罗菲道:“你看他的神情有什么异样吗?” 莉蒂亚道:“看起来心事重重,他平时也这样,所以我就没觉得他神情有什么不正常。” 罗菲道:“你半夜有听到车声是怎么回事?” 莉蒂亚道:“我睡觉很轻,听到一辆车速很快的车,停到我们房子旁边。” 罗菲道:“有车声是什么时候?” 莉蒂亚道:“我看了闹钟上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罗菲道:“你有听到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莉蒂亚道:“那辆车停下不久,我就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警察来时,没有看到那辆车。” 罗菲道:“你是几点发现艾布特已经死亡的?” 莉蒂亚道:“凌晨四点左右,我做了噩梦醒来,莫名地觉得胸闷,于是想起床运动一下。我看艾布特的房间亮着灯,以为他睡不着觉,打算去跟他聊聊,打发时间。我走到门前发现他没有关门,我敲了门,没有人回应,我就自己进去了,不想他已经死亡了,地上有装氰qong化hua钠na的小瓶子,额头上贴着中文字条,床头有喝剩的混有氰qong化hua钠na的饮料,被子整齐地盖在他身上,我觉得他死亡有蹊跷,于是我连忙报了警,还叫了医生。警察半个小时内就来了,警察看他没死亡多久,想必凶手没走远,于是亚伯警官去附近搜查,遇上了你们。接下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 罗菲又和警察交谈了一下,推测凶手是事先约好跟艾布特见面的,因为警察没有看凶手爬窗和撬门的迹象。 罗菲认为艾布特晚上出去见的人,说不定有嫌疑,但警察没有找到他见了谁的目击证人。为此,艾布特那晚见了谁,跟谁是凶手,一样神秘。 第517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六章 (1) 1 罗菲又收到了木村久仁的电子邮件。 邮件内容如下: 罗侦探调查的情况怎样?我很期待你的回复。 我暂时没有遇上什么离奇的事。不过,毛影影有一天深更半夜地从她所租住的酒店乘出租车出去了一趟。她把自己装扮成了不是原来的样子,出去了大概四个小时才回到酒店。这是酒店的一个服务生告诉我的,我买通了那个服务生,让他帮我监视毛影影,目的是想证实毛影影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可疑。我认为毛影影这样高傲的女星,在日本人生地不熟,怎么会有她半夜必须亲自出门要去见的人呢?我觉得不同寻常,所以写邮件来告知。 罗菲回邮如下: 毛影影的举动很可能是在跟一个不能轻易露面的人私见,如果那人来她的酒店,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自己去见那个神秘的人,自然不会引人注意。你的这个消息很有价值,证明毛影影背后确实隐藏了一个她不想别人知晓的神秘人。你多注意毛影影的行踪,如果你有幸看到她私见的神秘人,你立马通知我,我会坐飞机来日本,跟那个人好谈谈。同时,请你平时多加小心,我拜访了四个被毁容的人,他们相继都离奇地去世了,他们的家人告诉我,他们毁容前都有被不明来路的人跟踪过,那时他们都没在意跟踪他们的人,以为只是变态的粉丝,大意了才遭遇了毁容。所以,你的处境可能会有危险,望自身好好保重! 罗菲回复完邮件,在手提电脑桌面上打开关于这个案子的行程表。他接下来要去见跟毛影影合作拍电影,并传绯闻后,也遭遇了不明路人毁容的美国演员(Justin)贾斯汀。行程表上清晰地记录着拜访的时间和被拜访人的联系方式和住址,以及他们的血型、身高体重、星座等详细信息。 突然,他发现,他电脑里的文件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他的电脑从来没有被别人打开过,看样子是有黑客闯入了他的电脑,把他电脑的信息窃走了。难怪那个神秘的家伙,把他的行踪知道的如此准确。 罗菲捶胸顿足地埋怨自己,不该把行程写这么详细放在电脑里,不然那些演员……哎……后悔也来不及了。当初他的目的只是想计划看起来明了一点,才写在电脑里。很多时候他觉得电脑比人脑要好使一点,可能帮着人记住人容易忘记的东西。 那些演员在他要拜访他们前不久,就死亡了,原来是神秘人用黑客这种手段窃取了他电脑的资料,从而把他的行程了解的一清二楚。罗菲恨得浑身发颤,真被那个神秘人当猴子一样在耍弄,他却不知道神秘人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不好……那个狡猾的神秘人,知道他接下来要去美国拜访贾斯汀,他现在正处于危险,神秘人会杀了他。 罗菲立刻联系了贾斯汀,他三天后,到他的住处拜访他,让他一定要呆在家里,不要随便外出,而且不要一个人呆在家,晚上睡觉要把门窗关好。 贾斯汀开朗幽默地说他很好,没有要找上他门的仇人,他会活着等他的拜访,用不着兴师动众地把自己像还没有立功的士兵一样保护着,小命丢了,军功自然就没有了。 不过,贾斯汀特别强调,他们不在他家见面,因为他的法国妻子不喜欢亚洲人,他妻子曾经被一个韩国人骗过钱和一双鞋子,所以她对整个亚洲人都很痛恨,觉得所有亚洲人都不是好人。 最终,贾斯汀邀约他去纽约市中心的一家叫甲壳虫的露天咖啡馆见面。 罗菲和贾斯汀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想起应该给独自从英国回国的顾云菲打一个电话,他一直在抱歉说案子太忙,太玄乎,太让他想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了,从而没能陪她在英国好好游玩。顾云菲却一直沉默不说话,罗菲知道那是对他没有陪她好好观光英国风景的抗议。 罗菲请求她,他挂电话之前,一定要听她说句话,因为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有魔力,会给他的美国之行带来好运,能够见到活着的贾斯汀。 顾云菲每每有不满情绪时,他总能说出让她开心的话来。于是她说,到不是他没有陪她游玩,让她不开心,是回去给她同事看旅游的照片时,照片上只有她自己,却没有他。 …… 罗菲听她这样说,他就放心了,她不仅没有生气,还更加证实了一点,她心里是有他的,而且平时还在她同事面前提起他。 2 罗菲的美国纽约之行已经启程,坐在飞机上,透过窗子望着外面像棉花的云朵,那些漂移的云朵使他莫名地感到心情紧张。他要逮住的神秘人,好像就藏在那没有止境的棉花般的云朵里,感觉他会随时伸出脑袋,让他看清他的真面目,可是他如何等待,也不能等到他伸出脑袋的那一天。他若自己去把他从云朵里揪出来,可他又不知道他藏身何处,越想越给他一种无力的焦急感,渐渐地,他睡着了……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他脑海里全是神秘人的事情。 罗菲下了飞机,离他去见贾斯汀的时间不多了,于是直接去了贾斯汀说的那家叫甲壳虫的露天咖啡馆,他说那里有麝香猫咖啡,也就是猫屎咖啡,很好喝。 但愿……他们能够一起喝上那古怪的猫屎咖啡,贾斯汀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罗菲去咖啡馆前,还确认了贾斯汀还好活着,但去的路上还是有些担忧,总觉得那个神秘人在他没见贾斯汀之前谋杀了他,是不是有别的用意? 没有见到活的贾斯汀前,罗菲不敢肯定,他们的见面会顺利,因为他预感神秘人不会轻易让他见到贾斯汀的。虽然他坐在快速前行的出租车上,但还是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 第518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六章 (2) 唔……神秘人这次要跟他玩什么把戏呢? 罗菲长吁了一口气,这样思索着。同时,期望这次会好运,能够见到活着的贾斯汀,他多次这样祈祷了。 罗菲在贾斯汀做演员时的各种报道中,知道了他的长相,所以还没走近咖啡馆,尽管他遭遇了毁容,还是认识出了他。他坐在露天咖啡馆的角落里,做出等待人的焦急样子。 贾斯汀安然无恙,没有像跟他遭遇相同的演员,因为他的拜见而被神秘人谋害。 罗菲心上的石头落了下来,一阵轻松。 贾斯汀高大魁梧,身材完美,虽然脸上布满了刀痕,但看得出那曾是一张迷倒无数影迷的漂亮面孔,现在还能从他身上看到很多男人所没有的男性魅力。所以,他有着自信的神情和忽视周围人对他异样的目光,可以看出他没有因为自己的不幸,像其他遭遇毁容的演员那样绝望、失落。他应该是乐观地接受了毁容的现实,看起来没有那么自卑,完全像一个没有遭遇不幸的人。 罗菲在走向咖啡馆时,一直看着贾斯汀,并揣摩着他的心境,自始没有看一眼那家叫甲壳虫的咖啡馆店名的设计,设计的很有想象力,似一个精灵从大地上冲向天际,给人空幻的感觉,但这都没有引起罗菲的注意,他太过激动了,终于见到贾斯汀了,可以真切地和遭遇毁容的演员面对面交谈了。 罗菲迫不及待地走近贾斯汀,笑容满面地伸手要跟他握手,他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刚把手伸向他,他的头突然栽倒在桌上,渐渐地整个人都滑到了地上,胸口上在汩汩流血,原来他中弹了…… 看咖啡馆的顾客,并没有因为听到枪声而惊慌失措,他们冷静的面孔,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离他们近在咫尺的人被子弹打中了,看来凶手给枪消了音。 贾斯汀中枪的是胸口,证明凶手是站在他的前面,在罗菲的后面,他赶忙向后看,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也没有一辆车过往。 罗菲赶忙把贾斯汀送去医院,在半路上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他只得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警察让罗菲做了笔录,并询问了当时坐在咖啡馆喝咖啡的人和咖啡馆附近的人,有没有人目击到可疑的人。坐在贾斯汀附近的人,都没有听到枪响,至于可疑的人,他们谁也没有看到。 警察看找不到目击证人,眼下只能看看贾斯汀体内的子弹,不能知道凶手的长相,至少可疑知道凶手持有的是什么枪。 法医检查出贾斯汀胸口有一处被子弹射中的伤痕,子弹击中心脏,伤口约有9公分深,却没有发现弹头。 罗菲知道这一消息,情不自禁地骂出声来,那个隐藏暗处的神秘家伙真是一个该死的怪物,人看不到也就罢了,不想他打出的子弹都他ta妈ma是隐形的。 看不见的子弹,并不像罗菲认为的那样是隐形的,法医的科学解释是,凶手为了不留下任何证据,使用了一种特制的弹头,这种弹头进入体内后会自动消失。原来,是凶手利用与贾斯汀血型相同的血液,经过快速冷冻后,制成固体做成弹头,这种弹头进入人体内后受到体温影响会迅速化成血液。 真是狡猾到极致的凶手……罗菲愤愤地想。 看来那个凶手对贾斯汀是了解的,知道他的血型,所以特地为他制造了那颗“神奇”的子弹。所以完全可以排除,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之类的人,随意挑了一个目标枪杀人,以报复社会,来发泄上天对他境遇的不公平。 关于这个凶手,罗菲心知肚明,是暗中跟他作对的神秘人,看他来拜访贾斯汀,便跟踪了他来,让贾斯汀在他眼皮底下死掉了,这是在挑战他忍耐力的极限,不由恨得牙齿格格作响。 嘿……无论神秘人有通天本领,罗菲不会退缩,一定要逮住他,这样的狠角色,反而让他觉得刺激,他天生的爱好就是冒险,跟邪恶势力做斗争,从而能够帮助一些人。 罗菲在英国的蜗牛酒吧收到神秘人的字条儿,说要跟他玩新花样,莫非让那些毁容的演员喝氰qing化hua钠na死掉,已是不能满足他的变态心理,于是制作那种能消失的子弹来杀人,不让让警察和他通过子弹找到他。然后,他藏在暗处看着他和警察无能为力的样子,从而满足他看别人无奈和痛苦而产生快感,就像有些人要勒住人的脖子,或者把刀插进人的某个部位,才能得到X-gao-Chao一样。虽然,罗菲不能确定神秘人是不是性犯罪者,但他跟这样的性犯罪者没有什么区别,令人唾弃。 如果如此杀害贾斯汀就是那个变态的神秘人跟他玩的新花样……这个新花样充满血腥味,让他不寒而栗。 罗菲和负责调查杀害贾斯汀的警察深入地谈了一下。 警察听了罗菲要见的另外几个毁容者,被神秘人用氰qing化hua钠na毒杀掉了,凶手挑恤地说要跟他玩新花样,原来是要用那特制的子弹枪杀也曾遭遇毁容的贾斯汀。警察认为凶手恶劣到是一个跨国的有目标的连环杀人者,不由一阵战栗。在罗菲面对的警察所管辖的地方,竟然出现如此险恶的凶手,当然会变得神经紧张。 和罗菲交谈的警察,皱着眉头说,那些毁容的演员的死,都是因为罗菲的造访,才遇害的。这一点让罗菲想承认,又不想承认,毕竟他的初衷是想为那些毁容的人找出凶手,顺便在委托人毛大年那大赚一笔,之初的美梦随着神秘人的出现——破碎了。现实给他的是骇人的噩梦——因为他的调查,死了已经五个人了。 警察疑惑地问罗菲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仇人了,要这样跟他作对,罗菲无奈地耸耸肩,说可能凶手是想阻止他调查毁那些演员容貌的真相。 第519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六章 (3) 若是凶手要阻止他调查的话,直接干掉他就是了,何必麻烦夺取那么多人的性命,警察这样认为,也是他曾疑惑过的。 罗菲只说他也不明白凶手是什么意图,感觉凶手平时生活很无聊,要用杀人的方式戏弄他,来取乐。 警察露出不相信他的表情。 罗非不想解释太多,耸了耸肩,幽默地说,上帝不想太早见到他,要让他留在人间为不幸的人造福。 警察轻笑了一下,眉头紧皱道:“因为你的调查,我管辖的地盘出了该死的命案,你这不是给人造福,是给我制造麻烦,让我接下来几天会睡不好觉,我的头儿会在我拉屎的时候都给我打电话,催问我案子的进展。” 罗菲虔诚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你是聪明的警察应该明白世事变化无常,我们谁也预测不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警察撇了撇嘴,不屑跟他讨论这陈词滥调的道理。 关于贾斯汀被枪杀警察按照程序调查了,毫无线索,罗菲只得继续按照自己思路去追踪凶手。 …… 罗菲见了当年负责调查贾斯汀毁容的警察,是一个黑人,他非常遗憾地告诉他,要是当年有找到毁容的嫌疑人,那个案子就不会成为悬案。 …… 罗菲没能跟贾斯汀谈上话,但是他还是要和他悲痛欲绝的家人谈谈。 3 罗菲在负责贾斯汀枪杀案的警察的引见下,见了待贾斯汀不错的继父。 贾斯汀不到十岁失去了父亲,自此有了一个做导演的继父,他才走上演艺之路的,而且一开始就一帆风顺,凭借他特有的男人魅力和演技,获得了大批粉丝的拥护,接拍的电影都是有水平的导演的作品,所以他演的作品跟他人一样口碑很好。 他的继父叫(Andrew)安德鲁,是一个葡萄牙裔美国人,六十多岁,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表露了他是一个智慧的男人。高大的身躯看起来鹤立鸡群。表情虽然严肃,但不至于让人不可接近。 对于继子的意外死亡,安德鲁竭力克制住悲伤,尽量不要太过表露出来,做到一个强悍的男人不要把喜怒哀乐在外人面前挂在脸上,让人看出他骨子里的脆弱。但从他因为发自内心的伤心——而导致双眼有些浑浊看得出,他正被悲伤笼罩着,心痛着。 罗菲用流利的英语向安德鲁自我介绍,并道明了来意后,讲述了他调查跟贾斯汀一样遭遇毁容的演员的经历,以及所遇上的怪事,他要拜访的人都被某个隐藏暗处的神秘人谋杀了。并遗憾地说,贾斯汀可能是因为他的调查,才遇害的。 安德鲁沉默了一阵,嗫嚅道:“贾斯汀被枪杀,是因为你的拜访……这真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灾难来的太突然了。”语气中包含着无奈,还隐隐能感受到他对罗菲的责怪。 罗菲抱歉道:“我的初衷是帮人调查一段艳事,不想背后隐藏着骇人的毁容事件,那段艳事可能跟当年那些演员遭遇不明路人毁容有关,所以我为了调查的需要,要拜访那些遭遇毁容的受害者。我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让他们惨遭了不测……关于这点,我也很自责,可是我又不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只能拼尽全力揪出凶手,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安德鲁道:“事已至此,埋怨你也是无用,直接说,你要向我了解什么?” 罗菲道:“两年前你执导的电影《清宫恋歌》,因为电影情节是以中国清朝为背景展开的。你选了中国声名远播的演员毛影影作为你电影的女主角,而男主角是你的继子贾斯汀。我看过那部电影,非常不错。” 安德鲁没有表情地说道:“你是侦探,不是记者,为什么要跟我谈作品?” 罗菲笑了笑,说道:“我要跟你谈谈贾斯汀和毛影影的事,所以提到了你的电影,好像你对一个侦探喜欢你的电影,并不感到高兴?” 安德鲁道直白道:“我以为你夸赞我的电影,是为了讨好我,你向我了解情况时,我会多说点。” 罗菲道:“我是诚心向你请教,当然不会耍这样的心计,我说欣赏你的电影,是肺腑之言。” 安德鲁直奔主题道:“他们俩无论是在电影中搭戏,还是作为戏外热恋的情侣,都是很好的一对。很是遗憾……贾斯汀自从演了那部《清宫绝恋》后,就遭遇了不明路人的毁容。影视界,对于容貌不完美的人,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当然是不能有前途地从影。他为此要退出他喜爱的影视表演,这样已是打击不小,当时跟他拍拖的毛影影也离他而去了。不过,贾斯汀是一个想得开的人,很快恢复了低落的情绪,到一家跨国大公司应聘做会计,还很快有了女朋友,并结婚了。虽然日子没有他做明星那样轰轰烈烈,但那种平凡让他很满足。” 安德鲁好似知道罗菲要问贾斯汀遭遇毁容后的生活状态,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省得他再问。 不过,罗菲还是问了他很多问题。 罗菲道:“我看得出贾斯汀是一个乐观的人,我和他约好在咖啡馆见面,他很早就到了,我还没走近他时,看到他那令人感动的自信和对旁人因他毁容而露出异样目光的忽略,让我明白,他毁容后并没有要死要活,或者性格变得孤僻,跟他同样遭遇毁容的演员,就没有他这么好的状态。所以,我很惊讶贾斯汀开阔的心境。” 安德鲁道:“贾斯汀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无论遇上什么事,都会往好的方面想,这是很多人没有的品质。” 罗菲道:“不过,他和毛影影分手后,还有过来往吗?” 安德鲁道:“没见他们来往过。他很在乎他新婚妻子的感受。结婚后,他尽量远离漂亮的女人,特别是之前跟他有过恋情的女人,更是保持距离,尽可能地让他的婚姻稳定。” 第520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六章 (4) 罗菲道:“他遭遇毁容前,有遇上过奇怪的事吗?比如遭人跟踪,或者被人为难么?” 安德鲁道:“你是要问他是否遇上可疑的事,是跟他毁容有关的事吗?” 罗菲道:“可以这样理解。” 安德鲁道:“贾斯汀从来没有招惹上仇人,他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遭遇了不明路人的毁容。警察为了找到凶手,让他回忆毁容前,有没有遇上可疑的人,或者让人不解的事。最终,警察没有从他那里得到可以找出凶手的有用信息,唯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毁他容的人,是以毛影影的名义约他半夜出去,他才遭受了意外。” 唔……毛影影莫非真与那些演员遭受毁容和谋杀有关? 足够恶毒的女人……但又不能找到她参与其中的证据。她是一个受全世界影迷喜欢的影星,谁都会觉得她的心灵,跟他容貌一样美。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是一个蛇蝎女人之前,别人不会相信他的话,还可能受到影迷们的攻击。再者,他也还没有找到她是凶手的突破口,只是严重的怀疑! 有时候,罗菲也有那样的错觉,毛影影美若天仙,她怎么会是毁人容貌的罪魁祸首呢?最后还让神秘人把他们一个个谋杀了。 罗菲极其好奇地追问道:“贾斯汀是怎样被人毁容的?凶手为什么会以毛影影的名义约他出去呢?” 安德鲁道:“《清宫绝恋》的最后几个场景,主要需要毛影影配合拍摄,贾斯汀由于赶着拍戏,好久都没有好好睡觉了,于是得闲回家补觉。凌晨的时候,他被手机铃声吵醒了,由于睡前太困了,忘记关手机声音。他接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陌生人用不是很流利的英语告诉他,毛影影在一个叫粤味的中国餐馆喝醉了,她酒醉中,说一定要他去接她。贾斯汀向来喜欢助人为乐,更何况,毛影影当时是他的恋人,他当然义不容辞地去接她了。他把车开到粤味饭馆附近,看有停车位,就把车先停好,他刚下车,就遭人暗算,被人打晕了。等他醒来时,他躺在一个无人光顾的废弃垃圾场里,并发现脸部被人划伤了,疼痛的厉害,他立刻去了医院,医生给了他最好的处理,但最终容貌还是不能恢复原状了。” 罗菲道:“毛影影是真在饭馆喝醉了吗?” 安德鲁道:“毛影影说那晚,她根本没有去那家饭馆。警察的猜想是,凶手看报纸有他们俩恋爱的报道,于是就以毛影影的名义把他约了出去。所以,那通电话自始就是一个陷阱。”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凶手跟毛影影是不认识的。” 安德鲁道:“毛影影说她没有让谁给贾斯汀打电话,所以那个陌生人只是拿毛影影的名义叫他出去。” 罗菲道:“意思是凶手从一开始就利用的毛影影作为诱饵,把贾斯汀半夜引诱出去下毒手。” 安德鲁道:“我和警察的猜想是这样的。” 罗菲道:“我和当年负责追拿毁贾斯汀容貌凶手的警察谈了一下,他并没有说凶手是借毛影影名义约他出去的,这么大的事贾斯汀那时没有告诉警察吗?” 安德鲁道:“告诉了……可能那个警察不喜欢你这个亚洲侦探来掺和他们没能破获的案子,所以才没有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吧!” 罗菲一笑而过道:“陌生人打给贾斯汀的那个电话号码警察当时有查吗?是从那里打给他的?” 安德鲁道:“凶手是在粤味饭馆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的,所以查不到谁打的电话。” 罗菲道:“跟贾斯汀一样毁容的那些演员,在被不明路人毁容前,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与毛影影合作拍过电影,并传出了绯闻……” 安德鲁有些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是要说他们遭遇毁容跟毛影影有关吗?” 罗菲点头“嗯”了一声,停了一会儿,说道:“我有这样的推想。” 安德鲁疑惑道:“你说与毛影影有关,是有人嫉妒毛影影身边的男人,才把他们毁容的吗?男女间的关系从来都很微妙,因为爱情产生嫉妒,是司空见惯的事,嫉妒会让人失去理智。” 罗菲道:“你这样猜想凶手的动机,也很有道理,但可能事实要比这复杂,说不定凶手的幕后指使者,就是毛影影。” 安德鲁不可思议地耸缩了一下,说道:“毛影影是一个单纯的演员,她不会做那种魔鬼才会做的事。” 罗菲道:“你对毛影影的印象很好?” 安德鲁道:“我要对她印象不好的话,我就不会让她担任我电影的女主角。” 罗菲道:“看似美丽的表面,其实有一颗魔鬼般的心,这种人,世界上很多,说不定毛影影不例外。” 安德鲁道:“是你对毛影影有偏见?还是因为找你到了她是幕后凶手的证据?” 罗菲道:“具体证据没有,但她很可疑,既然可疑,无论是警察,还是侦探,都会把她当嫌疑人调查,直到完全证明她没有嫌疑为止。” 安德鲁道:“如果毛影影真是幕后凶手,我会很心痛,我那么信任她,把主要角色给她担任,不想她毁了我的孩子,要知道贾斯汀是一个不错的孩子,我完全是把他当我亲生的孩子看待的。” 罗菲道:“你能提供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吗?无论是关于毛影影的,还是关于贾斯汀的。” 安德鲁思索了一阵后,说道:“意外来的太突然了,我没有发现什么事情和人,有什么不同寻常。” …… 罗菲看不能从安德鲁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只得起身告辞。 罗菲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案子如此棘手,凶手极其残忍,还足够狡猾,让他各处奔波,不仅没有太大的收获,还感觉受到了凶手的戏弄。凶手把他要拜访的人提前杀掉不过瘾,竟然在他面前枪杀了贾斯汀。 第521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七章 (1) 1 凶手杀人滴水不漏,难道他是被表面现象迷惑了,才找不到真正的突破口,就像人们都会相信毛影影那样漂亮的女人,是单纯的,没有坏心眼儿的。 罗菲徘徊在纽约的街头,苦思着,是不是要改变调查方式,不要再去拜访第六个遭遇毁容的演员了,那只会是徒劳,还会为此连累人家的性命。 他计划要拜访的第六个演员是HK的当红小生谢予希,一年前毁容后,就没有再出现在公众面前,去寺庙出家了,遁入了空门,为了保护他,就不打扰他修行了吧。 他把脚边一个绿色易拉罐踢开,发出哐哐的声音。他慵懒地走近易拉罐,捡起来丢到垃圾桶后,他灵光一现,他要改变主意,他不仅要去见谢予希,而且要利用他为诱饵,抓住那个凶手。 对……就利用神秘人要杀掉他要拜访的第六个受害者谢予希这点,他得好好计划一下,然后万无一失地逮住他。他相信凶手接下来会对谢予希下手,因为凶手会认为他将要去拜访他。? 2 罗菲给木村久仁发了邮件,过了好些天,都没有收到他的回邮。 罗菲看贾斯汀被人枪杀,他感觉到事情的严峻性,所以写邮件问了木村久仁的近况,是否因为与毛影影交往,带来了困惑。 不知是木村久仁太过忙碌,没有时间回邮件,还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故,不能回邮件。 罗菲不由对他的处境一阵担忧,害怕他也会像那些遭遇毁容的演员,因为与毛影影走太近,而出现意外。虽然他不能完全肯定毁容事件和谋杀阴谋,都跟毛影影有关系,但她绝对是一个会给人带来噩运的女人,毁容的那些演员的结局就是证明。 毛影影这个光鲜的女人,在罗菲看来,她不是魔鬼,就是像病毒一样会把噩运传染给与她亲近的人——的不详之人。 罗菲通过互联网,看日本的媒体有没有关于木村久仁出意外的报道。 万幸……报道都是关于木村久仁和毛影影合作拍摄的电影《艺伎的爱情》的宣传,同时是他和毛影影绯闻的夸张报道,说木村久仁可能娶了毛影影,来一段浪漫的跨国婚姻之旅。。 看来,木村久仁没有回邮件,是因为电影的事太忙了,加上没有遇上怪异的事,估计忘记了,他自己可能正身处危险,也就没有在意他写给他的邮件。 不过,俗话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 木村久仁醒来时,以为还像以前一样,在自家舒适的大床上,他拍了拍疼痛的脑袋,逐渐清醒,感觉浑身湿漉漉的,一股凉意,还有一股青草味,空旷的头顶有蓝天,蓝天上还有鸟儿飞过。 他以为自己做梦了,睡在了野外。 他完全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真躺在没有人烟的野外。夏日早晨初升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一阵发烫。 他躺在野外的草地上,不是他自愿的,是有人把他扔到了荒蛮的野地里。 对……是被人扔到了他也不知道那是那里的荒地上。 他放眼望去,是一片田地,这意味着附近有人户,等会去问问这里的人,这是那里,该怎样回到片场,今天早上有好几个场景,都是他的戏呢!本来电影已经拍摄完了,导演说,好几个场景他不是很满意,得重新拍摄。 昨晚他和剧组讨论完要重新拍摄的场景后,已经是凌晨了,他开车回家,把车停到车库后,从车库出来,到他家楼下,要经过一段两边有树木的人工小径,他正走在小径中间,有人袭击了他,用重物砸了他,他顿时晕倒过去了。 不想今早醒来就在这草地上了,肯定是袭击他的人,把他扔到这里的。 他把浑身摸了一遍,没有受伤。而且,他还能想起昨天的事,说明脑子还没有被人砸坏。 莫非遇上抢劫的人了? 劫匪也太猖狂了,竟然在他家楼下砸晕他,把他运到这里来,洗劫他身上的财物。 见鬼……钱包、手机和毛影影送给他的纯金护身菩萨都还在,钱包的现金一分不少。难道是要抢他的车钥匙偷车?可是车钥匙还在。 他的财物没有损失,身体也没有受什么伤害。 奇怪……砸晕他的人是有什么目的呢? 难道是谁搞的恶作剧? 谁会这么无聊,弄这样的恶作剧呢? 木村久仁问了附近的农人,他被神秘人丢弃的地方,是离东京最近的郊区,坐公交车就可以进城了。 木村久仁沮丧地坐在出租车上,思着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难道袭击他的神秘人是之前跟踪他的风衣男子? 风衣男子已经好久没有在他身边出现了,以为他已经离开东京了,难道他又回来了?他为什么要跟他玩这样的恶作剧呢? 唔……他人身没有受到伤害,也算是万幸。 木村久仁回到剧组,给大家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大家听的目瞪口呆,在庆幸他没有受到伤害的同时,帮着他分析了他遇上什么人了,只有毛影影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们结论是,木村久仁遭遇了变态粉丝。这样的变态家伙完全是为了戏弄人,为无聊的生活找乐子,只是如此捉弄人太过火了。 但,木村久仁并不觉得是变态粉丝的恶作剧,他担心会跟罗菲调查的那几起毁容事件有关,会不会他也遇上了邪恶的不明路人,打晕他是不是想毁他容貌呢?他联想到这上面时,不禁背脊发凉。不过,最终不明路人为什么又没有毁他容貌呢? 他很想知道那些演员遭遇毁容前,有没有遇上这样离奇的事,关于这点他要给罗菲发邮件,询问清楚。 之前,他收到罗菲的邮件,嘱咐他要多加小心,特别是要注意毛影影的一举一动,但出于对毛影影的爱和信任,他决定站到她这一边,不再与侦探罗菲联系。眼下发生了这样的怪事,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现在所处的危险境地。 第521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七章 (2) 他忙于拍摄电影,有些时日没有看邮件了,不想罗菲写邮件给他说,调查毁容的事,不仅毫无进展,还连累他们被人谋杀了,眼下美国演员贾斯汀还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枪杀。所以让他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要保持冷静,保重自己人的身安全。 木村久仁发邮件给罗菲后,时刻等着他的回复,他想知道他眼下处于什么样的危险。 三天过去了,没有收到罗菲的邮件……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3 善严寺庙。 寺院建筑在四面环山中间的平地上,殿宇高低错落,交相辉映,气势壮观。寺内古树参天,佛塔林立。景色庄==严、非凡 寺庙建造时期可以追溯至清朝中期,如此年代久远的寺庙,已存不多,为此慕名来的香客络绎不绝。 一个嘴巴周围长满髭须,留着随意秀气的长发,披在肩膀上,身着中国传统的对襟衫,一副好似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的打扮,如此鹤立鸡群的年轻人,踏进庙的山门,吸引了香客和庙里和尚的目光,这样怪异的装扮,想必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这人进寺庙,不像其他那些香客,都是花钱买香烛,供奉菩萨,求财求子求平安。他像是对这座古刹本身的文化底蕴感兴趣,才踏进庙的山门的,不过,他偶尔游离的眼神又像是在找人。所以,他不像其他人进门就掏钱买香烛,然后见菩萨就跪拜,而是穿梭在寺院的各个地方,最后他停留在许愿墙前面,被游客许愿的话语吸引着… 许愿墙上贴的许愿卡都是新的,看来墙壁随时有人清理,以供新来的人写好许愿卡片贴到上面,否则,一面小小的墙堆砌不了那么多人的愿望。 那些写许愿卡的人,都是希望庙里的菩萨看到他们许的愿,从而保佑他们愿望达成。 长发年轻人觉得菩萨看没看见他们的许愿不重要,但在许愿墙对面卖许愿卡的人,到是赚够了钱,他看总有来来往往的的游客在他那买许愿卡,然后兴致勃勃地写上自己的愿望,充满期待地贴到许愿墙上,等着菩萨让他们梦想成真。 长发年轻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墙壁上许愿卡上的各种许愿,千奇百怪的字迹写下五花八门的许愿,让他忍俊不禁,有人竟然希望菩萨保佑他男根再长长一些,有人希望菩萨让他的情敌脑袋上长角,变成怪物!有人希望不学习,期末考试能拿第一。 …… 咦……真是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让他觉得那不是许愿墙,是一部名副其实的笑话集。 长发年轻人睿智的神情,让他对那些许愿有着无限的想象,才会觉得在其他人看来严肃的许愿,却令他想笑。 突然,长发年轻人的眼睛一亮,到不是他又看到好笑的许愿了,是一张许愿卡上的笔迹,让他浑身肌肉一紧。 有一张花里胡哨的卡片上,写着长发年轻人熟悉的字体。 他一直在寻找写这样字体的人,字体工整,最后一笔总会往上稍微拉一下,这是他在找写这种字体的人猛然发现的,除了工整外,这是最明显的特征了。他以为要靠这种字体,找到写这种字体的人,会有如大海捞针,不想在这里偶遇到了。 看着许愿卡上奇怪的话陷入了沉思的长发年轻人,正是侦探罗菲。 他化装成熟人都认识不来的样子,是要来见一年前遭遇不明路人毁容的谢予希。他打听到,他在这座庙里出家修行。 他游观古寺,还没来得及去见他。按行程上的计划是要下周来见他的,想着暗中的神秘人,会对谢予希不利,他化装成这样,就是为了摆脱狡猾神秘人的跟踪。比计划行程早来见他,是想和谢予希商讨他的计划,把那个神秘人抓住。他想好的计划,就需要谢予希的配合了。 眼下看来,他愿望要落空了,神秘人已经来到这个寺院了,说不定谢予希已经遇上了什么意外……先不想这么恐怖的事情,还是研究一下,他在写卡片上话的意思,平复一下心情。 罗菲取下那张卡片,好像曾在那里看到过这句话:人吃饱了,厌恶蜂房的蜜。人饥饿了,一切苦物都觉甘甜。 多读了几遍,他才想起这是圣经里的话。 看来,这个神秘人信奉的宗教是基督教,并不是东方人信奉的佛教。 神秘人把圣经里的话,写在佛教寺庙中的许愿墙上是什么意思呢?虽然,他不明白神秘人这样做的意图,但让他又知道了神秘人的一个特征,他是基督徒。 信基督教的人,西方国家的人比较多,会不会这个神秘人,是一个会中文的外国人呢?当然,现在随着信息传播的方式越来越多,中国信奉基督教的人,也是大有人在,这个神秘人是中国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无论神秘人是那个国家的人,他又确定了这个神秘人的一个特征,就是他除了会中文外,还信基督教。 罗菲会竭力全力,逐渐掌握了那个残忍的像怪物的神秘家伙,直到胜利地把他揪出来。 对了……这个神秘莫测的怪物既然在这写了许愿卡,那么证明这个家伙到这寺庙来,肯定是来找谢予希的,他得赶忙去见他,真切地希望他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这时,他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灰色僧服的和尚,罗菲连忙迎上去,问他们寺庙认不认识有一个叫谢予希的人在这出家? 和尚啰嗦道:“谢予希曾是那么有名的影星,突然遭遇毁容,到我们寺庙来出家,当时在我们寺庙可轰动了,谁都认识他,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 “那带我去见见他,”罗菲怕他拒绝,还补充了一句,“我是他的故人。” 和尚面有难色道:“你怕是不能见到他了。 罗菲道:“你一定要带我去见一下他,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说。” 和尚道:“他不辞而别了,已经不在寺庙了。” 第522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七章 (3) 罗菲道:“为什么他会不辞而别?” 和尚道:“我也想知道原因。他是半夜不见的,我就住在他的隔壁,夜半时,我听他有开门出去,我想他应该是去厕所方便了,也就没太在意。不想翌日我去看他,他房门大开,人已经不见了,他行李也带走了。” 罗菲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和尚道:“三天前。” 罗菲道:“你们有联系他的家人吗?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和尚道:“没有回家,我们确认了。” 罗菲道:“他有不辞而别的理由吗?” 和尚道:“他是我们寺庙里读经书最认真、投入的人。他还说住进寺庙,他从未感到如此平静。这样一个一心在寺庙修行的人,突然就离开了,我们的方丈都觉得不可思议。” 罗菲嘀咕道:“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和尚道:“上天对他不公,已经让他出了一次意外,还能让他出什么意外呢?” 罗菲道:“你觉得他不可能不辞而别,也不可能出现意外,他究竟是怎样了呢?” 和尚道:“他不辞而别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方丈有时候对他比较严厉。 罗菲道:“他的气量这么小?” 和尚道:“要说他的气量,也不是那么小,我们平时怎么开他的玩笑,他都不生气。方丈对他严厉,那也是对他好。俗话说严师出高徒,我想谢予希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理解方丈的苦心,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罗菲道:“他离开寺庙前,有人来找过他吗?” 和尚道:“他离开的头天有人来找过他。” 罗菲激动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和尚道:“我没见到那个人,我的一个师兄见到了。” 罗菲迫不及待道:“你带我去见见你的那个师兄,我要问问他,这个人对我了解一些事很重要。” 和尚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带他去见了他的师兄。 他们穿过喧闹的人群,走过一条安静的旖旎小路,来到一个叫梅香堂的矮屋,一个瘦小的和尚,坐在一张桌子旁,戴着眼镜,投入地在看一本佛经。 瘦和尚听了他师兄关于罗菲的来意,他说,找谢予希的人的长相他也没有看清楚,那人带着毡帽,压得很低,眼睛都盖住了,还戴着大墨镜和口罩,两只手自始插在牛仔裤兜里,整个派头就像电视里那种很厉害的间谍,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嚯……看来,找谢予希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神秘杀手,许愿卡上的字迹,加上瘦和尚的说辞,不禁让罗菲担忧起谢予希的安危来。 罗菲追问道:“那人找谢予希有什么事?” 瘦和尚道:“当时那人让我带他见谢予希后,他们就到后山去说话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怕我们这些旁人听见。” 罗菲道:“你感觉他们彼此认识吗?” 瘦和尚道:“这个我没有注意,我想他们应该彼此认识吧!不然两个都很陌生的人,怎么会去后山说悄悄话呢?” 罗菲道:“那个人走后,谢予希回来有什么反常吗?” 瘦和尚道:“自此我再也没有看到他了,那天晚上他就悄无声息的离开寺庙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有不有什么反常。” 罗菲道:“他平时跟你们话多吗?有提到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吗?” 瘦和尚道:“我跟他相处的时间比较多,还算对他了解,他只对佛家的书籍感兴趣,其它我看他没有什么爱好。他跟我说的最多的,都是关于佛经的。对于之前的事和人他从来不提。他遭遇毁容后,到我们寺庙来出家,是来寻求心灵慰藉的。过去的事和人,他不提,我也就不多问,问多了,有揭人伤疤的嫌疑,所以我们只谈我们都熟悉的事——佛家趣事。” 瘦和尚一副书生样,想必平时有如书虫,只顾看书,世上俗事估计他很少关心,对谢予希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不会敏感地感受到。 罗菲道:“找谢予希的那个人,你记得他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吗?比如有胎记、痣什么的。” 瘦和尚蹙眉道:“那人把自己包裹那么严实,他是什么肤色的,我都没有看到,胎记、痣这样的特征当然更没有看到。” 罗菲看终于有一个人和那个神秘人面对面说话了,所以抓紧机会要多了解那个人的特征,问道:“那个人身高、体重大概是什么情况?” 瘦和尚道:“身高跟你差不多,非常瘦,可以用瘦骨如柴来形容。” 罗菲细问道:“衣服的颜色呢?” 瘦和尚道:“黑色夹克,天蓝色牛仔裤,黑运动鞋。” 罗菲道:“那个人说什么话?普通话吗?” 瘦和尚道:“是普通话,不过说的不是很好,带有不知那里的方言腔调。” 罗菲道:“你感觉是那里的方言腔调呢?” 瘦和尚道:“我没有听过那样的方言,所以我不知道。” 虽然和尚不知道那个人说的是那里的方言腔调,但可以就此肯定他是中国人,不然一般外国人,不会对中国的方言熟悉,说中文,会说普通话。 罗菲追根究底道:“那个人说话的声音是怎样的?” 瘦和尚道:“他说话的声音没有什么特色,是很平常的那种声音,我说不出他说话声音究竟是怎样的。” …… 罗菲看不能在寺庙问出更多的信息,只好计划去见见谢予希的家人。 谢予希到寺庙来是寻求内心平静的,肯定不会跟他们说太多关于他的过去。 3 罗菲去到谢予希家时,正撞上他们家在办丧事…… 去世的人正是从寺庙无声无息地离开的谢予希,参加葬礼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谢予希的尸体怎么会在那种奇怪的地方被人发现? 谢予希的双亲哭的死去活来,罗菲本想找他们了解情况,但看眼下不是时候,这样只会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于是和一个体重超过两百斤的胖女人谈论了起来。胖女人一袭黑色的连衣裙被她那身肥肉撑得快破了! 第523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七章 (4) 虽然胖女人的形象令人不敢恭维,但她热情地告诉了罗菲,谢予希去世的情况。罗菲不由觉得她是一个心好,让人感到亲近的人。 谢予希的尸体是在一家具有色se情qing交易性质的洗浴中心的大门前被人发现的,胖女人说到这点时,露出掩饰过的幸灾乐祸的神情,瞬间让罗菲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她跟罗菲说谢予希的事,只不过把他当作八卦的对象之一,并不是发自肺腑地帮他解惑。 罗菲还从胖女人口中得知,谢予希的尸体看起来完好无损,没有被人击打的伤痕,也无中毒迹象。所以大家都觉得,谢予希是和洗浴中心的女人一夜鬼混后,体力透支猝死了,这种疯狂风流后死掉的男人,屡见不鲜。 罗菲觉得谢予希突然从寺庙离开,肯定不是去洗浴中心找乐子那么简单,于是说道:“他倒在洗浴中心门前,不一定就是去洗浴中心消费了!说不定他是经过那家洗浴中心,突然因为某些原因,倒地身亡呢!” 胖女人好像不喜欢罗菲把谢予希说的那么清白,那样的话她的八卦就没有什么色彩了,引不起别人对她八卦的惊叹,极力辩解道:“警察问了洗浴中心的人,谢予希有不有在洗浴中心消费。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他有去洗浴中心,而且警察调出那里的监控看了,他有进到一间豪华包间,里面的澡池是单独的,配套的设施看起来很奢华,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性xing具摆放在那里呢!谢予希进了那个房间,不到半小时就出来了,走到洗浴中心的大门口,就倒地死亡了。当时值班的人,看有人死在了门口,随即报了警。他进洗浴中心是事实呢!他怎么可能是路过那里呢!” 罗菲沉默不语…… 胖女人看他一言不发,知道自己的说辞让他无言以对了,不由露出得意的轻笑。 罗菲问道:“警察针对谢予希的死亡,调查的结论是什么呢?” 胖女人道:“警察去那个叫娜娜的洗浴中心,了解了一圈下来,得出的结论是谢予希过劳死。” 罗菲讶然道:“过劳死是什么意思。” 胖女人摆出一副泄露天机的神情道:“警察所说的过劳死,是指性xing行为引起的突然意外死亡,就是那种体素虚弱,气阳虚脱,医治不及时,导致的紧急死亡,但这只是警察按照经验推测的,具体是不是那样,还得解剖尸体,让法医确定最后的死因。但谢予希的家人说,他们要让他留全尸入土,不接受解剖。” 罗菲不相信道:“依你对谢予希的了解,他平时喜欢去那种地方消遣吗?” “我是谢予希的表姐,对他还算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胖女人道,“最后洗浴中心的人的话也推翻了警察的结论,警察说他是因为过度性xing行为,导致的紧急死亡,可他没有与里面的任何女人发生过性xing关系。但他有进到一间包间,好像是因为有人在那里订了包间,约他在那里面见面。” 罗菲道:“谁约他的?” 胖女人道:“不知道……” 罗菲道:“洗浴中心的服务员见过那个约他的人吗?” 胖女人很乐意回答罗菲的问题,“那里服务员说,谢予希去的前一天有一个把自己包裹严实的人,预订了谢予希进的那间包间,然后嘱咐服务员,次日有人要进那间,让那人直接进去就好。服务员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 罗菲道:“那个预订房间的人有按时赴约吗?” 胖女人道:“奇怪的就在这里……那个人预订完房间后,再也不见他出现了。房间里面没有装摄像头,所以不知道谢予希去里面做了什么,出门就死掉了,可他的家人坚决不让警察安排法医解剖尸体。” 罗菲道:“他家人的顾忌,也是情有可原。”然后陷入了沉思,胖女人也被人叫走了。 …… 若这一切是那个说要跟他玩新花样的神秘人安排的,他这样安排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神秘人就要玩一些他捉摸不定的把戏,让他困惑,就达到他的目的了? 他究竟是怎样杀死谢予希的呢?让人感觉他就是猝死的。 这个神秘的家伙,究竟在跟他玩什么花样呢? 那个家伙在善严寺庙出现过,去过娜娜洗浴中心,罗菲想着神秘人不会诡异到踏雪无痕,他所到之处,一定会留下痕迹的,让他有机会逮住他。 眼下,他去娜娜洗浴中心了解情况的迫切心情占了上风,葬礼上和谢予希的父母谈话的确话不够妥当。他试图说服谢父,他们应该让警察解剖尸体,不想被正在悲痛中的谢父狠狠地瞪了一眼,像要把他吃掉, 罗菲看要从正处于悲伤的人口中问出点有用的信息,好像很难,于是去了娜娜洗浴中心,说不定还有收获。事后再来找谢予希的双亲问话——也不迟。 3 娜娜洗浴中心位于商圈繁荣地带的一个十字路口的拐角处,一座高耸的金色大楼,额外显眼。 金色大楼的一楼就是娜娜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由于刚刚死过人,警察让那里关门了好几天,确认了谢予希的死亡不是洗浴中心的过失造成的,才让其继续营业……今天刚好开门迎客。 罗菲假装便衣警察,说要来调查谢予希的案子,他们估计是怕警察找他们麻烦,毕竟人是在他们那里出事死亡的,所以他们很配合。罗菲说他是警察,他们证件都不看,只想他了解完情况快点走人。所以,罗菲顺利地跟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上了话。 罗菲主要了解那个来预订房间的神秘人,罗菲见了经手的服务员。 帮神秘人预订房间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小巧可爱,说着当地的粤语,不会普通话。 罗菲之前学过几种方言,粤语正好学习过,虽然平时少说,但也能跟那姑娘用粤语对上话。 罗菲直接问她,那个人是什么时候预订的谢予希进去的那个包间? 第524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七章 (5) 姑娘脱口道:“六天前,也就是九月二十八日,我已经跟你们警察说过无数遍了,再说下去,我的嘴巴都要肿了。” “没有办法,探案中有些事情,我们得再三确认……望你理解。”罗菲道,“你说说那个人的特征!” “这个我也跟你们警察说了多遍了,”姑娘慵懒道,“他的特征可明显了,但就是没有看到他的长相,所以你问也白问。” 罗菲惊然道:“他的特征如何明显?怎么会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呢?” 姑娘嘴巴成“o”形顿了顿,然后吐了一口无奈的气,说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你们警察也是无数遍了!” 罗菲要说什么,姑娘抢话道:“你会说,没有办法,探案中有些事情,你们得再三确认。这话你不用说了,我直接告诉你,那个人戴着毡帽,帽檐很低,眼睛都被盖住了,还戴着大墨镜和口罩……” 罗菲插嘴道:“身着黑色夹克,天蓝色牛仔裤,脚穿黑色运动鞋?是不是?” 姑娘翘了翘嘴巴,做了一个鬼脸他,说道:“对……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罗菲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姑娘描述的人跟善严庙里的和尚——说找谢予希的人穿着打扮是一样的。这个人把谢予希约到这个暧昧的地方来干什么呢?谢予希为此还从寺庙不辞而别了。神秘人预订了房间,却再也没有出现。 该死的神秘人……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呢? 罗菲激动的差点骂出声来…… 罗菲竭力平静地问道:“你再仔细想想,那个客人除了穿着比较怪异外,还有什么让你记忆犹新的特点?” 姑娘道:“他伸手给我定金的时候,我看到他手腕上有一颗痣!” 罗菲道:“有多大?” 姑娘脑子不转弯道:“我没有量过!” 罗菲道:“不是要你量,就说大概有多大,比如说是有米粒那么大?还是有黄豆那么大?形状是月牙形的?还星星形的?颜色是黄色的?还是黑色的?” 姑娘看罗菲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翻了一个大白眼他,撇嘴道:“痣有黄色的吗?” “现在地球受环境污染,什么都可以变异的,痣变异成黄色没有什么稀奇的,”罗菲道,“所以你直接告诉我,那颗痣到底是怎样的?” 姑娘努了努嘴道:“我早就回答你们警察了,痣没有变异,是正常的颜色——黑色,有黄豆大小,圆形的。” 罗菲道:“痣在左手手腕上?还是右手手腕上?” 姑娘用鼻音告诉他,是右手手腕。 罗菲知道这个姑娘被警察问的烦了,年轻气盛,没有耐心,不愿多搭理人,所以才对罗菲的追问不耐烦,但罗菲不厌其烦地继续说道:“那个人有多高?我知道你会说你没量过,你告诉我大概有多高,看你那么聪好明伶俐,这么点眼力劲儿该有吧!” 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罗菲,说道:“跟你身高差不多!没你胖,非常瘦,我怀疑他是非洲逃难到HK的难民,很久没有吃饭了。” 关于这点,姑娘与和尚描述的也是吻合的。 罗菲道:“处心积虑地谋人性命的人,肯定心胸狭窄,心胸狭窄的人自然胃口不好,当然就瘦了。” 姑娘道:“你确定那个人是杀人犯吗?要知道死去的那个谢什么的人虽然进了那个包间,但预订包间的人,并没有来,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呢?那个谢什么的之前还是大明星呢!不想脸变得那样难看了,真是为他感到惋惜,以前可是一个美男子。”一副悲剧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轻松语气。 罗菲道:“你确定那个预订包间的人没有来吗?“ 姑娘道:“我们看了包间外走廊上的监控,那个人没有来。” 罗菲道:“谢予希进那个包间多久出来的?” 姑娘道:“他进去大概半个小时,估计等了那么久,一直没有人来,就离开了。” 罗菲道:“那个预订包间的人,预订了多长时间?” 姑娘道:“整整一天。” 罗菲道:“包间里有什么异常吗?我的意思是可能跟谢予希死亡有关的情况。” 姑娘道:“警察把那个包间查看的非常仔细,都用放大镜看了,都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会导致谢予希死亡。” 罗菲道:“谢予希在包间做了什么呢?” 姑娘打了一个哈欠,并拍了拍嘴巴,说道:“包间里面没有装监控,我们这里也没有谁是透视眼,所以没有谁看见他在里面做了什么。但从里面什么东西没有动过来看,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在里面等约见他的人,看约见他的人一直没有来,就离开了。” 罗菲道:“说了这么多,总结一点,就是那个神秘的人来预订了包间,预订的时间到了,谢予希到那包间等约见他的人来,等了半小时,约见他的人没有来,他就离开了,出门就倒地死亡了。” 姑娘拖长声音“嗯”了一声,露出承认罗菲还不是很笨的神情。 罗菲确认道:“你确定谢予希是来见预订包间的神秘人吗?” 姑娘道:“谢予希来的那天,恰好也是我接待的,他说有人预订了神山包间,问预订那个包间的人来了没有,我说没有来。他说他去神山包间等他,让我带他去。神山包间刚好是那个神秘人预订的,所以肯定他是来见你所说的神秘人啰!” 罗菲道:“你带他去时,包间有人吗?” 姑娘肯定道:“没有人。” 罗菲道:“你确定房间没有人?” 姑娘道:“确定没有人,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呢?” 罗菲道:“我相信你。还问你一个问题,你看见神秘人是什么肤色了吗?” 姑娘道:“黄色皮肤。” 罗菲道:“那就是亚洲人了。他跟你说什么语言?” 姑娘道:“他不会说粤语,就跟我说英语,你知道的,我们HK人,主要说粤语和英语。” 罗菲道:“他的英语水平怎样?” 第525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七章 (6) 姑娘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加重语气道:“Very……poor!” 罗菲上下打量着姑娘身上的天蓝色套装制服,眼珠转动了几下,问道:“你们这的男服务员也是穿这样的制服吗?” 姑娘朝门厅那边努了努嘴,意思是让他自己看男服务员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罗菲看一个穿着跟姑娘同样颜色款式制服的男服务员朝他们这边走来,只是比较宽大而已。 谢予希肯定是在包间了经历了什么事,才出门死亡的。那个神秘人预订包间请谢予希来,应该是有什么计划的。神秘人那么狡猾,要么避人耳目进了包间见了谢予希,要么是趁人不注意提前进了包间做了什么手脚。谢予希古怪地死亡,跟他有关系会是不争的事实。 罗菲又问姑娘,“预订神山包间的人,有进过那个包间吗?” 姑娘道:“他预订好了,就走了,没有进去看。” 罗菲道:“他进去看了,你没有注意,也是说不定的。” 姑娘道:“在监控里没有看到他进过那间包间。” 穿天蓝色制服的男服务员从罗菲身边走过时,目光有些呆滞地望了他一眼,但让他灵光一闪,会不会是神秘人穿着跟那个男服务员相同的制服进去神山包间,由于摄像头没有录到他的面貌,所以警察看监控录像时,以为她是洗浴中心的员工,也就忽略了。 罗菲追上那个已经走远男员工,自我介绍说他是警察,询问他,他们男员工有没有谁把制服借给别人,或者制服有被偷走? 男员工说,制服被借走,或者偷走,都没有这样的事,也没有听他同事说,制服丢了,或者被借走了。 神秘人是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应该不会那么招摇地向员工借制服,或者偷走制服,他自己制作一套相同的制服呢? 罗菲有些兴奋地回到姑娘面前,请求道:“神秘人来预订包间,有监控录到他么?” 姑娘道:“我们这里只有包间外的走廊装了监控设备。” 罗菲道:“那把走廊上的监控录像给我再看看!” 姑娘撅着嘴巴道:“你们警察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还要看,难道你是孙悟空,有火眼金睛,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姑娘对罗菲追根究底的询问真切地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回答问题之前,总要揶揄他一番。 罗菲不生气,反而觉得姑娘很可爱。 罗菲双眼闪烁有光地望着姑娘的披肩发型,说道:“你漂亮的脸蛋,其实应该配更好的发型。我知道HK有一家美容院,那里的发型设计师是一流的,你今天下班,我邀请你去让发型师给你设计一个适合你的完美脸型的发型。” 罗菲看姑娘是一个爱打扮的人,所以扯到了她感兴趣的话题上,让她乐意帮助他了解更多的信息。 姑娘来了兴致道:“你说的是九龙那家叫百合的美容院吗?女人要是去那里做一次美容,会高兴的三天睡不着觉。” 罗菲道:“对啊,就是那里,我请你去那里做头发。” 姑娘收拢笑容,嘟着嘴道:“你真是有心计,想看录像,你直接说嘛,给你这个警察看,本来理所当然,你毕竟是在为我们这些市民的安全奔波。” 罗菲道:“虽然你这样通情达理,但我还是想请你去做头发,因为你漂亮的脸型,做了适合的发型,会更迷人。” 姑娘道:“发型就不做了,我带你去看好了。” 由于那天的监控录像,警察没有在里面看到进神山包间的可疑人,所以就没有把录像当证据带走。 罗菲如愿地看了那天的监控录像:姑娘把谢予希引进神山包间后,确实一直没有人进去,虽然有几个人经过那个包间,却没有推门进去,经过的人,有一个穿着不合身的碎花连衣裙的女人和两个女员工。 罗菲正失望时,那个身着翠花连衣裙的女人折转回来,推开了谢予希进去的神山包间,但没进去,朝门里望了大概十秒钟,估计是发现不是自己要进的包间,就离开了。看起来不像是嫌疑人,不过罗菲把那个女人回放着看了无数遍,她自始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她的相貌。 女人的个子跟罗菲差不多高,非常瘦,碎花连衣裙整整比女人身形大了一个号,年纪约四十多岁。大而坚挺的胸xiong部bu,让罗菲觉得不可思议,如此瘦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乳RU房fang,年纪也大了,还那么坚挺?难道是假乳? 罗菲认为是假j乳,并不是女人丰胸后的假乳,是她根本就没有乳RU房fang,那个乳RU房fang是一个什么器具,被塞在胸前。 难道那个女人是一个男人? 那个女人不仅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女人?而且还可能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个神秘人! 想到这里,罗菲紧张的手上都流汗了。 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开门的那一下,对谢予希做了什么手脚,他出门才死亡的呢?如果他没有什么可以导致他怪异地死亡的疾病,加上警察在包间没有找到导致他死亡的证据,那么那个女人就很可疑。 罗菲问了洗浴中心的员工,那个穿翠花连衣裙的女人是谁?在他们那里进行了什么消费?那个洗浴中心主要是男人进出的地方,怎么会有女客人出现? 见过那个女人的员工说,那个女人那天是到里面来找人的,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就走了。 所以,那个女人开错谢予希那个包间的门也是情有可原,所以警察没有对她进行怀疑,而且她只是在那个包间门前逗留了那么一会儿,料想她不会对谢予希造成什么伤害,警察忽略她说得通。 如果罗菲猜想的那个假女人真是神秘凶手的话,他是如何做到那么短时间杀害了谢予希的呢?而且从谢予希的尸体表面,让人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死掉的。 若那个假女人真是他一直在追踪的神秘人,他为什么要如此复杂地把谢予希引到洗浴中心来杀掉呢?直接骗他到寺庙后的荒山野林杀掉他,不是更简单吗?在这种招摇的地方,扮成女人来杀人,不仅冒险,还让人觉得这样做真是笨到家了。 罗菲从来没有如此捉摸不透一个人,这个神秘人让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他这一路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转了一圈,看尽了杀戮和悲伤,但也不是一无所获,那个神秘人的大概样子他了解了。 身高和他差不多,应该就是一米七五左右,非常瘦,黄色皮肤,右手手腕上一颗黄豆大小的圆形黑痣,说蹩脚的英语和夹杂着不知那个地方方言的普通话,中文字体工整,字迹最后一笔会往上拖一下,信奉基督教。穿着比较随意,会穿夹克,牛仔裤和运动鞋之类的休闲服饰。 神秘人的这个形象在罗菲脑海里深深地烙上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那里能见到这个人。若是他有心寻找,在茫茫人海中好像也无从找起。 这个神秘的家伙把他要见的人都杀掉了,就算死一千次,都不能赎他的罪。 如此残忍的人,他自己静下心来时,会觉得自己罪恶累累吗? 罗菲看完监控录像,带着新的疑惑,要离开洗浴中心时,他被跟他谈话的姑娘叫住了,“假警察,下次记得请我做发型。” 罗菲望着姑娘清澈的双眼大笑了一声,“我说你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没说错吧!都看出我不是警察了。” 姑娘朝他投去得意的目光,“我平时很喜欢研究人的神情和说话,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实目的,人的一举一动,很多时候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实际有着另外的真相。” 罗菲向他翘起大拇指,“你天生是做侦探的料!” 姑娘道:“做你这样的私家侦探吗?” 罗菲佩服道:“这你都看出来了,知道我是私家侦探。” 姑娘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罗菲出了洗浴中心的大门,秋日的斜阳照在迷茫的面孔上,他眯缝着眼睛,望了望天,好像想起了什么,朝出租车站台走去…… 第526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八章 (1) 1 罗菲见了谢予希的父母,本打算说服他们答应警察解剖谢予希的尸体,看凶手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才突然去世的,不想他们气愤地把他赶出了门,说他不应该有这样想法和规劝,那是对他们儿子的亵渎和不尊重。 罗菲回头想了想,就算谢予希是被凶手利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方式杀死的,也不能因此找到凶手……那就成全可怜的父母,让谢予希留全尸入土为安。 罗菲相信,只要找到那个连环杀人的神秘凶手,谢予希是怎么死亡的就会有答案。 罗菲被赶出来,经过冷静思考后,他要再次拜访谢予希的父母,不提解剖的事,但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给他,同时加深他对谢予希生平的了解。 他再次去拜访谢予希的父母前,他看到了木村久仁写给他的邮件。 木村久仁在邮件中详细说了,他被人打晕后,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丢弃在荒野,万幸没有遭遇什么伤害。这件事让他惶恐不安! 罗菲不由为木村久仁捏了一把汗。他见的五个毁容者的家人,都说他们遭遇毁容前,被不明路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脸被刀划伤毁容了。 奇怪……木村久仁跟那些演员毁容前的遭遇如出一辙,为什么他没有遭遇毁容呢?不然神秘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他打晕,丢弃到荒野里。难道发生了什么事,神秘人才没有下毒手,毁了他的容貌。还是神秘人在玩什么让人看不明白的花招? 罗菲给木村久仁回邮件如下: 你惊心动魄的经历,着实让我受惊不小,我目前拜访的五个遭遇毁容的人,都被人谋杀了,而且他们的家人都说他们遭遇毁容前,被不明路人击打晕倒,醒来后,发现被人丢在荒僻的地方,面部被刀划的再也不能恢复原状。所以你一定要警觉起来,你这次有幸逃脱坏人的毒手,祝贺你的同时,再次提醒你,平时你出入一定要多加小心,最好请私人保镖,等我把那个神秘的家伙楸出来,丢进法律为他们定制的监狱里后,你才可以放松警惕。 毛影影那边有什么情况?她稍微有风吹草动,都要告知于我。祝好! 罗菲把邮件发送给木村久仁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因为他的调查,让六条人命没有了,就算找到凶手,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有意义!至少让那个神秘的“怪物”为死去的人遭受该有的惩罚!同时,阻止他不要再祸害别人,让世界少一些悲剧。 罗菲祈祷着,木村久仁在他揪出神秘“怪物”前,一定不要出任何事,他不希望他不能马上抓到的凶手,再谋害无辜的人。 木村久仁是他喜欢的演员,他会拼尽全力保护他的。 保护……一定要想方设法保护他,木村久仁现在的经历,跟那些被毁容的演员曾经遇上的事很相像,这让罗菲强烈地感觉危险正在逼近他,不由一阵颤栗。 2 罗菲再次去拜访了谢予希的双亲,一夜不见,他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又要苍老了很多,失去爱子悲痛欲绝,自然精气神损耗不小,心情郁堵,导致整个人看起来沧桑无力。 罗菲只字不再提解剖谢予希尸体的事,只是一再强调他是侦探,来了解谢予希生前的一些事,他们才勉为其难地愿意跟他说话,没有那么反感。 谢予希的双亲在会客小厅接待了罗菲。 小厅的家具虽然简单,但都是高级货,彰显富贵气息。 罗菲详细地讲了跟谢予希有同样遭遇的那些演员,不仅都遭遇了毁容,眼下还被神秘人谋杀了,所以,他才对谢予希的死亡有疑义。 说到毁容,不想勾起了谢父不好的往事,强忍住悲伤说:“予希一年前遭遇毁容,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他年纪轻轻,风华正茂,正是他在影视圈大展抱负的时候,不想遭遇了毁容这样令人绝望的意外。毁容已是让他的身体残缺不全了,他痛苦地步入空门,出家修行,寻得心境上的宁静。眼下,他又突然去世了,我和他母亲能做的,就是让他全尸入土。警察和你这个侦探,要求解剖他的尸体,我当然不愿意;予希也会不愿意,面部毁损这样的残缺,他都不能接受,何况法医对他开膛破肚寻找死因,他到了天堂,肯定觉得身体被人剖开,会更加绝望、痛苦,这是我和他母亲坚决不让你们解剖他尸体的原因。” 罗菲理解谢父的矛盾心情,可这又是一个悖论,不解剖尸体,怎样知道他的死因呢?因为从他表面看不出谢予希究竟是怎么死的。罗菲能肯定的是,谢予希的死亡,是他正追踪的神秘人所为,他的双亲并不知道其中有怎样的厉害关系,才不相信儿子是被人谋杀的。 罗菲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由于谢予希的死亡跟我调查的前几个案子是相关联的,找到前几个案子的凶手,可能就把谋杀谢予希的凶手找到了,不然你们希望他全尸入土,并不是可以让他入土为安的好办法,我想抓住谋害他的凶手,才能更好的安慰他的在天之灵。眼下,解剖不解剖他的尸体不再重要。只是有些问题,我能得到你们的回答。” 他们都微微地点了点头。 罗菲道:“先说谢予希从善严寺不辞而别,这事,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父沉声道:“谢予希不在寺庙后的第二天,那里的方丈联系了我们,问他会去那里。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因为他没有回家。我和他母亲的猜想是,他去寺庙修行,发现在寺庙并不能寻求内心的宁静,才不辞而别,出去走上一圈散散心,然后自己会回家。不想我们看到他时,他已经死亡了。” 罗菲道:“他的尸体是在娜娜洗浴中心门前被人发现的,所以我去了那家洗浴中心了解了一下,他是去那里见一个人,没有见到那个人,出门就倒地而亡了。依你们对他的了解,他会去见什么人呢?” 第527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八章 (2) 谢父道:“我不知道予希要去洗浴中心见什么人。自从他遭遇毁容,他非常自卑,谁都不愿意见。之前跟他关系很近的亲朋好友要见他,他都避而不见。他出家,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见那些人。他还是太年轻了,在乎一件事情,会变得执拗,毁容跟死亡比,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如此封闭自己,不愿与人来往,只会让自己变得与人格格不入,内心也不会感到充实。所以能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从寺庙不辞而别,去洗浴中心见他,我们也很纳闷,谁有那样的力量,让他愿意见他。” 罗菲早就预料到他会不知道谢予希去见了什么人,问道:“那你对他突然死在洗浴中心的门口,有什么想法?” 谢父不假思索道:“我儿子去世了,除了心痛到整个人都麻木外,其它我只想他入土为安,别的我没有想太多。” 罗菲对他这样有些懦弱的回答,露出不解的表情,说道:“你就没想到他可能是被人谋害了的,你得为他找到凶手,安慰他的在天之灵。” 谢父道:“予希身上没有刀痕,没有枪伤,也没有中毒迹象,我不相信有人谋杀了他,再说,他又没有仇人,为什么有人要谋杀他呢?” 罗菲道:“他遭遇毁容,应该不是仇人所为吧?” 谢父道:“虽然警察没有找到凶手,但肯定不是仇人对他下得手,他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不会惹上什么仇人,要如此毁掉他。” “所以说谢予希若真是被人谋杀了,不一定就是他有仇人”罗菲道,“人被谋杀并不一定要招惹上仇人,不走运遇上变态的人,也是说不定的,就像他遭遇毁容,不是惹上了仇上,可能是遇上了不理智的变态狂。” 安静。 罗菲盯望着谢父黧黑的面庞,转变口气问道,“你觉得他不是被谋杀的,是因为什么才去世的?难道谢予希有什么疾病,会导致他突然猝死?” “他身体很健康,感冒这样的小病平时都很少得,”谢父道,“郁郁而终,这个成语很适合形容他的死因,所以你说他是被人谋杀的,我万万不相信。” 罗菲道:“你认为他是因为遭遇毁容,太过悲伤,伤及了身体,导致了他猝死?是这样吗?” 谢父声音低沉道:“是的……我和他母亲是这样认为的。” 罗菲望了一眼谢母,谢母附和着点了点头。 罗菲道:“可我并不觉得他会忧郁到离世,寺庙里的人说他非常专注读经书。他去庙里修行寻求心灵的平静,就是为了让自己心灵开阔,怎么会忧郁而死呢?” 谢父道:“如果你认为他不是忧郁而死的?那么凶手是谁呢?” 罗菲道:“是一个残忍的‘怪物’,我迟早会揪出来,让他告诉你,谢予希究竟是怎么死亡的,同时,让法律制裁他。” 谢父麻木道:“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揪出所谓的凶手,我死也就瞑目了。” 罗菲被谢父的话触动着,那个神秘的“怪物”,他何尝不想立马把他揪出来,出于安抚悲痛的双亲,他有底气地说道:“我不久就会揪出凶手。不过你要配合我,回答我一些问题。” 谢父怏怏道:“你问吧!” 罗菲道:“前年毛影影和谢予希合作拍摄了一部电影,叫《逃跑的恋人》,那时他们传绯闻,是他们真心相爱?还是为了宣传电影,投资方拿他们的恋情作为电影宣传的噱头?” 谢父道:“他们是真心恋爱。毛影影第一次见予希时,就向他示好,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予希当然不会拒绝她的爱,很快,他们热恋了。” 该死……又是毛影影主动引诱男人,男人经受不住她的诱惑,心甘情愿地堕入她的温柔乡,谁叫那个女人美的会让男人失去理智呢? 罗菲道:“他们热恋中,谢予希有遇上过离奇的事吗?比如遭遇人跟踪,或者被人恐吓什么的?还或者是别的他觉得不正常的事情?” 谢父不经意地摸了一下后脑勺,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他的生活一直很平静。他和毛影影的恋爱关系也很稳当。予希遭遇毁容算是他们热恋中难以置信的事了。” 罗菲道:“你好好想想,他遭遇毁容前,有没有遇上令人费解的事,或者人?” 谢父道:“毁容前,予希的生活波澜不惊,没有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警察当初为了找到凶手,也竭力让他回忆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他,或者得罪过什么人,予希都说没有。所以我们都不明白,谁会要如此毁掉他。” 罗菲道:“会不会是谢予希遭遇毁容,太过绝望,才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意思是他想不起来可能跟他毁容有关的事,或者人。” 谢父道:“我不确定,他遭遇不明路人的毁容,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的,警察的分析是他遭遇了变态者,或者是精神病人的突然袭击。” 罗菲道:“谢予希当时遭遇毁容时的情形是怎样的呢?” 谢父道:“他当时正拍的电影《逃跑的恋人》,有一个场景是要在海边拍摄。他们在海边拍完戏后,已经是深夜,谢予希准备回酒店睡觉,毛影影却说,要他陪她去海边走走,说什么夜空下的大海会给人别样的的感觉。当时,他们在宁静的海边走着,一路上,都是他在喋喋不休地说话,突然他发现毛影影不在他身边了,他正好奇一个大活人怎么突然不在他身边了,这时有人当头给了他一棒,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翌日醒来,他躺在海边的一堆乱石上,脸部疼痛的让他撕心,在剧组人的协助下,送去了医院,医生竭尽全力,都不能让他恢复容貌了。就像被划坏的画,不能完整的像原画了,除非让人重新画一幅,但人的皮肤却不能像画那样毁掉了,可以重新画。” 第528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八章 (3) 罗菲道:“毛影影有没有看到是谁打晕谢予希的?” 谢父道:“她说她蹬下身子倒掉进到鞋子里沙子后,抬头就不见了予希。” 罗菲惊疑道:“毛影影对于谢予希突然不见了,她具体有什么说辞呢?要知道,谢予希被人打晕前,他是和毛影影在一起的。” 谢父道:“她说予希一路跟她讲他童年的趣事,讲得很投入,她的运动鞋进了沙子,她蹬下身子倒鞋子里的沙子时,予希都没有发现她落后了,自说自话地朝前走了,等她倒了沙子,抬起头,就不见了谢予希人影。” 罗菲道:“一个大活人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不见了,她又是怎么解释的呢?难道她没有找他吗?” 谢父道:“她说她以为予希在跟她玩捉迷藏,趁她倒鞋子里的沙子时,他藏起来了,让她去寻找他。她当时叫了叫他,没有回应,便大声告诉藏在暗处的谢予希,她平生最讨厌跟人玩捉迷藏的游戏了,他这样跟她玩,她很生气,他自己要是不出来,她就走了,不理他了。不想予希还是不出来,她就赌气走了。她根本没想到,予希遭遇了不明路人的袭击。次日,她知道予希是遇上了坏人才突然不见的,很是后悔不应该赌气走了,一再给我们一家人道歉,她不应该使性子自己走了。” 毛影影——一个令人充满遐想的女人,她究竟有怎样的心呢?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真是让人看不透。 罗菲道:“毛影影为什么不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这个游戏本身没有坏处!” 谢父道:“她的解释是,她小时候和同伴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躲在衣柜里,衣柜的锁突然坏了,被锁在里面,她一时出不来了,差点闷死在里面了。有了那次不好的经历,留下了阴影,所以从此就讨厌玩捉迷藏的游戏。” 毛影影这样说,无论谁听了,都是那天衣无缝的理由,但罗菲觉得她在撒谎,说不定打晕谢予希的,根本就是毛影影呢!但更大可能应该是她的同伙。她的同伙隐藏在暗处,从谢予希背后袭击了他。毛影影为了不让人怀疑,于是演了倒鞋子里沙子的戏和编造害怕捉迷藏这样游戏的谎言。 罗菲道:“你对毛影影的印象怎样。” 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谢母插话道:“我不喜欢那个妖精!”语气中夹杂着愤怒。 罗菲受宠若惊道:“伯母,你怎么会对她有这样的印象?” 谢母道:“要说具体我不喜欢她那里,我也说不出来。但她的磁场,总让我觉得她是一个内心阴暗的女人,她漂亮,有名气,我这样说,谁都会觉得我是嫉妒她。事实上,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罗菲道:“她对谢予希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吗?你才对她这样有偏见!” 谢母道:“他们彼此爱的死去活来,没见她对他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我儿子喜欢,所以我也就没有阻止她他们交往。不想她看予希毁容了,立马就离开了他,真是一个薄情的女人!” …… 罗菲看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只得起身告辞了。 3 日本东京作为世界经济发展度与富裕程度最高的都市之一,是值得每个外来人好好游观的地方。像东京铁塔、皇居、浅草寺、浜离宫、Hellokitty乐园、明治神宫、忍野八海等等,这些具有日本特色的景点,都是去东京的外地人值得去的地方。 罗菲面对如此繁荣的都市,毫无兴致,他去日本东京有重要的任务,追踪神秘人和尽量保护木村久仁的安全,那有心思赏景。 罗菲所乘的飞机,还没有在东京的机场停下,就为木村久仁的安危焦灼的不能自已,那个怪物一样的神秘人把他要拜访的毁容的演员都谋杀掉了,为了继续满足杀戮带给他的满足感,木村久仁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所以他断定,那个神秘的“怪物”很可能已经到了日本。 木村久仁奇离奇地被人丢弃到荒野,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丢弃他的人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只是某些原因没有对他进行身体伤害——比如毁掉他的容貌。那次不明路人没有把木村久仁的容貌毁掉,回头直接杀掉他,也是有可能的。 由此看来,神秘的“怪物”为了残害人,时刻在各个国家穿梭着。同时也证明他没有犯罪前科,被警察抓住过,不然他不会那么顺利地在各个国家往来。 罗菲这次来东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见毛影影,不是要跟她摊牌,他还没有找到她是幕后凶手的证据,他没有理由跟她摊牌。他只不过是要和她面对面好好交流一次,说不定她的一个眼神,就会出卖她内心因隐藏秘密而变得游离,或者是她过于矫饰的平静,反而会让他怀疑她的心,在涌动不止…… 罗菲下了飞机,拿了行李,打算直奔木村久仁的住处,再去住酒店。他要亲自去跟他商量,如何保护他自己,不要受到任何伤害。谁叫他不走远,会跟毛影影这个可疑的女人合作拍电影呢? 罗菲托着小行李箱,经过机场的书店,看到报纸架上,有一份报纸的封面是木村久仁的照片。看来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才值得报纸这样头版头条地报道。 他好奇地拿起报纸看了看,日文他曾经学过,虽然说起来不是很流利,但要看文字,他还是能看懂。 天呐……木村久仁和毛影影,还有导演,在一家电影院宣传电影时,失踪了,已经三天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警察拼尽全力寻找,一直毫无线索。 木村久仁如此有名的演员,突然消失不见,当然会成为媒体的头条。 眼下,只有罗菲知道木村久仁现在的处境,会是多么的危险。他预料的没有错,那个变态的神秘人不仅在日本,而且怕是要对木村久仁下手了。 第529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八章 (4) 罗菲把神秘“怪物”的形象大致了解了,却不能确定在那里找到,预想他会来日本,要么见毛影影,要么对木村久仁下手。不想,他这么快就对木村久仁动手了。 木村久仁现在情况怎样了呢?不祥的预感涌上罗菲的心头。 看来,罗菲要见毛影影已是迫在眉睫。 罗菲通过毛大年,联系上了还在日本的毛影影。 他们约好在一家具有日本当地特色的小吃店见面,毛影影说那里的小吃,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美食,主动请他吃。 那叫小吃店叫“尚滋味”,完全是按照日本传统风格装修的,客人需要跪着,或者盘腿坐着,矮桌下是木头地板,上面铺有草面垫子。 罗菲到达小店时,毛影影已经点好了一桌菜,无非是日本常见的味增汤、天妇罗,乌冬面,红豆馅的铜锣烧等等。 毛影影打扮得体,风情万种,来往客人艳羡的目光会自然而然地落到她身上。毛影影已经习惯人这样关注她,摆出一副对周围一切事物视而不见的神情。 罗菲盘腿坐到她对面时,被她的气质和容貌吸引着,情不自禁有一种心动,不由理解那些遭遇毁容的演员当初受毛影影引诱,面对如此亮丽的女人,当然会经受不住她的诱惑,心甘情愿地掉进她的柔情中。 罗菲要是不知道她是带刺的艳丽玫瑰,他也会拜倒在石榴裙下,要跟她约会。 毛影影轻声细语地嗲声问道:“罗侦探,我那多管闲事的爸爸委托你调查是那个男人让我怀孕的,你调查一圈,没有找到这个男人,所以约我,要亲自问我,是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好似在嘲笑他找了一圈毫无收获。 罗菲道:“你有着无数的绯闻男友,媒体大肆报道,你都不介意。那个男人让你怀孕了,为什么自己的家人,都不愿意告诉呢?” 毛影影嘀咕道:“要不是爸爸意外发现我的孕检单,我们就不会有机会今天这样面对面坐着,一起吃东西。所以,你接受我的盛情吧,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聊。” 罗菲找不到神秘的“怪物”毫无胃口,但还是勉强喝了一点味增汤。 罗菲放下汤勺,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出那个让你怀孕的男人?你的爸爸不得不煞费苦心地委托我这个侦探去找。” 毛影影道:“我说是跟我传绯闻的其中一个男人的,你信吗?” 罗菲咄咄逼人道:“我不信……让你怀孕的男人,是从来没有在媒体上出现过的,你也不曾向人提起过他,因为你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才闭口不说那个人是谁。你是有苦衷呢?还是要掩饰什么真相?” 毛影影受宠若惊地犹豫了一下,狡辩道:“我说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可以吗?” 罗菲坚定道:“不可以。” 毛影影的眼睛闪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罗菲,无可奈何道:“我看你比我爸爸还要执着地找到让我怀孕的男人,你这是为那出呢?想赚我爸爸的钱吗?” 罗菲道:“让你怀孕的男人,可能是一个魔鬼,你才不愿意说出他来。你越不说,我越对那个男人好奇。” 毛影影面部肌肉痉挛了一下,抑制住怒火,强挤出轻松的笑容道:“谁让我怀孕,是我的隐私,你和我爸爸真是无聊透顶,想知道睡我的男人,你们就那么爱八卦吗?” 罗菲盯着她美丽的面庞,说道:“现在我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让你怀孕的男人,我相信他迟早会像潜藏在水里的鱼,总有个时候要从水里冒出来换气的。眼下我们来说说木村久仁的安危。他是你现任的男友,他失踪了,我看你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 毛影影脱口道:“着急又有什么用呢?警察在尽全力寻找他,找到了自然会通知我。” 毛影影说这话时轻松自如,要么是在掩饰什么,要么就是故作遇事冷静——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但罗菲认为她是冷血,一针见血道:“找不到木村久仁,你再换一个男友就是了,所以说他的失踪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还是因为有别的什么隐情?” 毛影影僵硬道:“隐情?能有什么隐情?” 罗菲道:“如果不是另有隐情,那就是木村久仁失踪,你再换一个男人继续恋爱就是了?” 毛影影轻松自如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啦!” 葛晓的父亲说毛影影的眉毛有些歪,这种人很是冷血无情,看来是真的。 罗菲盯着毛影影的确有点歪的眉毛说道:“你这样说,听起来有点冷酷无情。” 毛影影撇嘴道:“难道我要为木村久仁的失踪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罗菲咧嘴苦笑了一下,直接了当道:“我要说点更严肃的事,跟你合作拍电影,并传出绯闻的其中六个男人,都遭遇不明路人毁容,使得他们不得不退出他们喜爱的影坛……” 毛影影打断他的话道:“看你说这话时,面色变得很难看,你不会认为他们遭遇毁容跟我有关?说是我是扫把星,给他们带来了噩运。” 毛影影以为这样说,她会占上风,不想罗菲毫不给情面地说道:“若他们的噩运,只是因为你是扫把星那么简单就好了!” 毛影影厚实的双唇微颤了一下,说道:“你这样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知道他们毁容的真相。” 这句话就像罗菲甩出的一张让他可以赢了牌局的一张牌,让输掉的对手面色大变。 毛影影脸色变成了酱紫色,说道:“他们遭遇不明路人的毁容,警察找到凶手都无论为力,我怎么可能知道真相呢?你真会说笑。” 罗菲道:“当时他们遭遇毁容,警察找不到真凶,很大一个原因可能是,警察觉得最不可能的凶手,其实就是真正的凶手。警察被表象蒙蔽,才一直找不到真凶。” 第530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八章 (5) 毛影影道:“天呐……你这样说,好像你知道凶手是谁?” 罗菲道:“我有怀疑的对象了,但还没有实际的证据。” 毛影影优雅地吃着天妇罗,说道:“真是了不起的侦探,那么厉害的警察对谁是凶手都毫无头绪,你这个业余侦探竟然有怀疑的对象了,那你应该告诉警察,把他抓起来,让警察审问。” 罗菲铿锵道:“有了十足的证据,我自然会让警察抓他。” 毛影影道:“我等着那一天,毕竟他们曾是我的恋人,遭遇了不测,我也想知道,谁那样残忍地毁掉了他们作为演员最重要的资本——容貌。” 罗菲停顿了一下,说道:“你真是一下说到点子上了,凶手的残忍之处,就是毁了演员最重要的资本——容貌。最令人费解的是,他们都是在跟你拍拖时遭遇毁容的。” 毛影影道:“你是侦探,应该是去找出凶手,不是来跟我说,我跟他们拍拖时,他们遭遇毁容的。我和他们恋爱,跟他们毁容没有任何关系。”语气有些激动,但没有脸红。 罗菲道:“你觉得世界上的事情巧合到六次,那正常吗?” 毛影影睁大眼睛,瞪着他说道:“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可是这种巧合就是被我遇上了,所以你就想入非非了,觉得他们遭遇毁容是因为我,跟我关系?” 罗菲道:“现实是不得不让我这么想。” 毛影影掷地有声地说道:“你大错特错了,我跟他们毁容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受害者,他们是我心爱的人,凶手毁了我喜欢的人,让我也很受伤害。” 罗菲不为她无辜的言论所动,说道:“木村久仁跟你合作拍电影,并传出绯闻,以及他所经历的怪事,比如遭人跟踪,都跟那些已经毁容的演员遭遇意外前,所经历的事如出一辙,所以,你应该知道木村久仁失踪的原因。” 毛影影皱了皱她那两道有些歪的眉毛道:“你这样说,是在直白地表明你的想法,让他们毁容的凶手是我,木村久仁失踪也是我搞的鬼?” 罗菲道:“你这样理解没有错,我就是这样想的,虽然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却把我说的这样恶毒,我很是伤心,”毛影影语重心长道,“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样邪恶的女人。” 罗菲道:“你爱木村久仁吗?” 毛影影面对罗菲冷不防又甩来逼问的话,冷静道:“我不爱他,我就不会第一次见了他,就主动约会他。男女关系上,都说女人要矜持,不要主动,但我认为,女人要是不主动,好男人就会从女人身边溜走了。” 罗菲道:“据我所知,遭遇毁容的那六个演员都是你主动向他们示爱的。” 毛影影道:“没想到你调查的这么清楚。他们是那么有魅力的男人,那个女人见了都会心动,我也不例外,我只是稍稍向他们表示了我对他们的好感,他们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我。没有办法,我天生就很招男人喜欢。” 她说这话时,摆出她的姿色高人一筹的骄傲神情…… “我看得出,你很享受所有人看到你对你侧目,”罗菲道,“那不是我特意调查的,是他们家人主动告诉我的,你跟他们的恋情,都是你占主动地位。” 毛影影道:“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罗菲道:“原本这是美好的事,但你主动示爱的男人,最终都遭遇了毁容,这还不是最坏的,最糟糕的是他们最近都离奇地遭人谋杀了,而且凶手可能就是毁他们容貌的人。” 罗菲万万没想到,毛影影听到这个惊天消息竟然面不改色…… 罗菲盯望着她一直在闪躲他的视线的双眼,说道:“你之前的恋人们都意外去世了,我看你一点儿也不伤心,你本来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呢?还是你对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感情,你主动向他们示爱,只不过是你无聊生活中玩的一个游戏?” 毛影影把玩着长柄汤勺,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些男人靠着自己有超人的魅力,会不顾人的感受,从一个女人的床上跳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床上,享受着不同女人带给他们的刺激……很多时候,男人才会把感情当游戏玩,弥补他们空虚的内心。” 罗菲诧然地凝视着她,不曾想到她对男人的花心,会如此愤怒。 毛影影看他古怪地盯视着她,估计怕他为此浮想联翩,会觉得那是她毁他们容貌的动机,因为她从他说话中听出了她是毁掉那些演员容貌的凶手的意味,于是补充道:“我曾经是爱过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成了陌路人,所以你说他们遭人谋杀,我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我还是发自内心为他们的悲剧感到遗憾!” 这会不会就是毛影影要让人毁掉那些演员容貌的动机呢?因为她很爱那些男人,男人却不能一心爱她,愤怒之下,就做出了毁他们容貌的恐怖之事。 可是,她是一见面就向他们示爱,不像是发自肺腑地爱他们,只是无聊的生活,需要男女关系来填补,不会爱他们太深,从而对他们的花心愤怒到要毁掉他们。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爱他们,为他们的不幸感到惋惜,在罗菲看来,那只不过是她的惺惺之言。 再说,木村久仁说他第一次和毛影影约会,就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跟踪,这又说明毛影影因爱生恨而毁人容貌,有点说不通。 毛影影的所有行为到好像是她向他们示爱是有预谋的,但她的预谋究竟是什么呢?却又让他想不通。 “你嘴上说是爱他们的,”罗菲道,“但你骨子里是恨他们的?恨他们不专心地爱你。” 毛影影放下一直在摆弄的勺子,双手撑到下巴上,摆出一副看透世事的神情说道:“我到不恨他们,花心是男人的本性,我看得透透的。既然看透了,我又何必那样在意他们花心呢!” 第531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八章 (6) 罗菲道:“还是再说说木村久仁失踪的情况,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失踪的?” 毛影影道:“三天前,我们正参加宣传电影《艺伎的爱情》的活动时,他突然说肚子不舒服,要去一下洗手间,去了之后,就再也不见他回来。” 罗菲道:“过了多久,你们才报警的?” 毛影影道:“大概过了十个小时,没了他的音信,我们就报警了。” 罗菲道:“谁报的警?” 毛影影道:“他的经纪人。” 罗菲道:“他的经纪人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毛影影道:“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罗菲道:“你们是那样亲密的人,难道他去那,他不告诉你吗?” 毛影影蹙眉道:“他要是告诉了我,他去那里了,就不会谁也找不到他了。” 罗菲道:“你可以介绍负责木村久仁失踪案的警察我认识吗?” 毛影影停顿了一下,大方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 罗菲没有吃主食,一直在喝味增汤,他又喝了一大口,抬起头,目光犀利地望着毛影影,问道:“木村久仁说第一次跟你约会,遭遇了一个奇怪的风衣男子的跟踪,这事你知道吗?” 毛影影毫不隐瞒道:“我知道……跟踪他的那个风衣男子还曾帮我解过围。” 罗菲随口道:“——还有这样的事!” 毛影影道:“我和木村久仁在店里喝咖啡时,一个喝醉了的日本男人,试图骚扰我,木村久仁阻止酒鬼,不想被酒鬼打趴下了。那个风衣男子突然冒出来救了我们,不然那天我和他会跟尴尬。风衣男子很残忍,用刀刺伤了酒鬼的手臂,酒鬼落荒而逃。” 罗菲惊道:“你的意思是,你近距离见过那个风衣男子?” 毛影影慵懒地“嗯”了一声。 罗菲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毛影影道:“他戴着帽子和墨镜,把脸遮了大半,看不出他具体长什么样?” 罗菲道:“身高和体重呢?” 毛影影思考了一下,说道:“比较高,但不超过一米八,非常瘦,整体看起来像幽灵。” 罗菲道:“幽灵?”他正追逐的神秘“怪物”,就像一个幽灵,让他捉摸不定。 毛影影道:“他不仅神出鬼没的,看起来好像不属于人类,可能是他给人阴郁的印象,才看来像幽灵吧。” 罗菲道:“他是那个国家的人?” 毛影影道:“看起来是亚洲人,但不知道他是哪国人,因为我没有跟他说话。” 罗菲道:“他手腕上有痣吗?” 毛影影道:“没有注意。” 罗菲道:“这个人说不定跟木村久仁失踪有关,难道你没有告诉警察,让警察查找这个人?” 毛影影道:“没有告诉警察……我认为那只是一个崇拜我们这些明星的普通粉丝,不像是什么坏人。” 如果风衣男子就是毛影影背后的男人的话,她就不会和他说起这个人,要么就是她真不认识那个人;要么就是风衣男子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罗菲问道:“木村久仁失踪你有什么看法?” 毛影影咬了咬嘴唇,无奈地摇头道:“我没有什么看法,因为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就突然失踪了。” 毛影影这句不疼不痒的话,让罗菲觉得怪怪的,怪在那里,他也说不清楚,但她这种不按常理答话的方式,让他对她有着无数的猜想。可能是她怕自己说太多,暴露了她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从而让他抓住她的把柄。 罗菲总是有种不祥的感觉,坐在他眼前的女人,知道一切真相。毁容、谋杀和失踪……这些听起来就令人胆寒的事情,根本就是她在操纵的一个个阴谋。 但……要证明他猜想的突破口在那里呢? 罗菲真想一切真相能从他对面的女人那张性感迷人的嘴巴中似水一样——会自己流出来! ——不切实际的幻想! 4 负责木村久仁失踪案的是一个叫节子的女警察,高大结实的像一个男人,说起话来粗声粗气,威严冷峻。正因为她有着男人的气势,才会做警察吧! 节子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头儿,木村久仁这样有影响力的人物失踪,警视厅非常重视。警察考虑到木村久仁可能被绑架,或者被谋杀,所以警视厅,让搜查一课的警察负责寻找他。 由此看来,警视厅对木村久仁的失踪不是很乐观。 罗菲在警视厅的一个小会议室见了节子警官。 节子警官一副办事雷厉风行的派头,知道罗菲不是日本人后,是来自中国的侦探,直接用流利的英语说道:“你说你有木村久仁失踪的线索,我才见你的,你直接说有什么线索,我只能给你十分钟时间。” 罗菲道:“十分钟时间太少,至少要二十分钟时间。” 节子警官严肃道:“有话快说……没有多的时间让你讨价还价。” 罗菲把他调查六个演员的经历讲了,然后又说了,木村久仁失踪前,遇上的怪事和人也详细说了,以为会引起她的强烈兴趣,不想她不相信地说:“你不会在编故事吧?” 罗菲道:“你这里是警视厅,不是故事讲坛,我为什么要编故事呢?” 节子警官道:“那你觉得木村久仁现在怎样了呢?会不会是你说他失踪前,跟踪他的风衣男子把他怎样了?” 罗菲道:“只能说,是一种可能性!” 节子警官道:“既然你说木村久仁和那六个演员遭遇毁容前遇上的怪事差不多,会不会他的失踪,跟他们有关系,我的意思是,凶手是同一个。” 罗菲道:“就目前形势来看,木村久仁的失踪,是那个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个隐藏暗处的凶手,我稍微有了点眉目,我看你们调查木村久仁,也是没有进展。我见你的主要目的,是想利用你们警方的便利,帮着追踪一个人,可能对找到木村久仁有利。” 节子警官道:“怎样一个人?” 罗菲道:“个头跟我差不多高,一米七五左右,干瘦,黄色皮肤,右手手腕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痣,英语说的很蹩脚,中文带着不知中国那里的方言腔调,信奉基督教,戴着呢帽、墨镜和口罩,身着黑色夹克,蓝色牛仔裤,脚穿黑色运动鞋……” 节子警官盯望着罗菲,说道:“地球上的人多如蚂蚁,有这样特征和穿着的人,也是数不清,你让我怎样找到这样一个人。” 罗菲把复印的神秘人写给他的纸条给她看,“还有一个特征,他写这种字体。” 节子警官看了看,说道:“这是中文,我不懂,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罗菲道:“我相信这个人来日本了,那个人会中国某个地方的方言,所以他应该是中国人,眼下他来日本了肯定要住酒店,你们把东京的酒店查一查,看有这样特征的人,你们通知我,只要查中国人就可以,嫌疑人的范围已经缩到这么小了,你们警察可以很容易找到他。我有这样的要求,希望你不要觉得我过分,我们只是齐心协力地尽快找到木村久仁,保证他的安全,你们警察也好给关心他的影迷一个交代。” 节子警官顿了顿,语气坚定道:“我们会竭尽全力找到他。” 罗菲看节子警官一直在看手表,所以递给她一张名片,就起身告辞了。 5 罗菲下榻在毛影影住的那家酒店——樱花酒店,而且订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近距离观察毛影影的举动。 罗菲住进去的翌日,毛影影就退房了,要回中国了,和导演去中国宣传电影《艺伎的爱情》去了。导演不会因为男主角木村久仁的失踪,而影响他电影的上映,所以他带着他的团队,按原计划去世界各地宣传他的电影。 毛影影临走时,给罗菲打招呼,趾高气扬地让他在日本好运。罗菲觉得她说让他在日本好运,有另外的含义。 罗菲只得苦笑一下,郑重地告诉她,他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毛影影有深意地眯缝着眼睛对罗菲说,他们是否能再见面,要看他的运气,运气好的话,他们会再见面的,然后高傲地扭着屁股走了。 罗菲双手抱到胸前,吐了一口气,一直望着毛影影诱惑人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 ——如此美丽的女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看她离开的那样从容,对她的绯闻男友木村久仁的失踪一点也不在意! ——真是一个心肠硬的女人! …… 罗菲打着和毛影影住一家酒店,从而有机会多观察她行踪的算盘,不想那么快就走了。 对于罗菲来说,原本在陌生的东京,有毛影影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在,他不会感觉孤单,她每天的一举一动会让他应接不暇地忙碌。眼下她走了,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好似被亲密的人抛弃在没有人烟的地方,一时没了方向。 罗菲站在房间的窗前,望着楼下像动物一样爬行的过往车辆和行人,让他感觉他所处的世界很不真实,这个世界上仿佛被他想揪出的神秘“怪物”控制着,善良的人,会冷不丁被这样邪恶的“怪物”伤害着,就像遭遇毁容,最后还被谋杀的那六个演员,就是无端遭遇了不幸。 木村久仁这个无辜的人,现在的处境和命运,何尝不是被隐藏暗处的神秘“怪物”控制着。 木村久仁现在究竟怎样了呢? 想到木村久仁的安危,罗菲心上震颤了一下。 他可不希望他出任何事,这样无辜的人,又遇害了的话,就算他抓住那个神秘的“怪物”,他也不会有成就感,所以抓住神秘“怪物”已经是刻不容缓。 会不会那个神秘的“怪物”就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中呢?真想自己是长有翅膀的老鹰,能够飞下去精准狠地抓住自己想要的猎物——神秘的“怪物”。 罗菲苦笑了一下,自己真是太想尽快抓住那个邪恶的神秘人了,才有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为了这个案子,他几乎在地球上转了一圈,而且还是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转的,所以才有种不切实际地要抓住他的想法。 那个神秘人这样杀人究竟是什么阴谋呢? 从来没有一个问题,让罗菲感到如此困惑。 第532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八章 (7) 罗菲道:“个头跟我差不多高,一米七五左右,干瘦,黄色皮肤,右手手腕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痣,英语说的很蹩脚,中文带着不知中国那里的方言腔调,信奉基督教,戴着呢帽、墨镜和口罩,身着黑色夹克,蓝色牛仔裤,脚穿黑色运动鞋……” 节子警官盯望着罗菲,说道:“地球上的人多如蚂蚁,有这样特征和穿着的人,也是数不清,你让我怎样找到这样一个人。” 罗菲把复印的神秘人写给他的纸条给她看,“还有一个特征,他写这种字体。” 节子警官看了看,说道:“这是中文,我不懂,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罗菲道:“我相信这个人来日本了,那个人会中国某个地方的方言,所以他应该是中国人,眼下他来日本了肯定要住酒店,你们把东京的酒店查一查,看有这样特征的人,你们通知我,只要查中国人就可以,嫌疑人的范围已经缩到这么小了,你们警察可以很容易找到他。我有这样的要求,希望你不要觉得我过分,我们只是齐心协力地尽快找到木村久仁,保证他的安全,你们警察也好给关心他的影迷一个交代。” 节子警官顿了顿,语气坚定道:“我们会竭尽全力找到他。” 罗菲看节子警官一直在看手表,所以递给她一张名片,就起身告辞了。 5 罗菲下榻在毛影影住的那家酒店——樱花酒店,而且订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近距离观察毛影影的举动。 罗菲住进去的翌日,毛影影就退房了,要回中国了,和导演去中国宣传电影《艺伎的爱情》去了。导演不会因为男主角木村久仁的失踪,而影响他电影的上映,所以他带着他的团队,按原计划去世界各地宣传他的电影。 毛影影临走时,给罗菲打招呼,趾高气扬地让他在日本好运。罗菲觉得她说让他在日本好运,有另外的含义。 罗菲只得苦笑一下,郑重地告诉她,他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毛影影有深意地眯缝着眼睛对罗菲说,他们是否能再见面,要看他的运气,运气好的话,他们会再见面的,然后高傲地扭着屁股走了。 罗菲双手抱到胸前,吐了一口气,一直望着毛影影诱惑人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 ——如此美丽的女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看她离开的那样从容,对她的绯闻男友木村久仁的失踪一点也不在意! ——真是一个心肠硬的女人! …… 罗菲打着和毛影影住一家酒店,从而有机会多观察她行踪的算盘,不想那么快就走了。 对于罗菲来说,原本在陌生的东京,有毛影影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在,他不会感觉孤单,她每天的一举一动会让他应接不暇地忙碌。眼下她走了,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好似被亲密的人抛弃在没有人烟的地方,一时没了方向。 罗菲站在房间的窗前,望着楼下像动物一样爬行的过往车辆和行人,让他感觉他所处的世界很不真实,这个世界上仿佛被他想揪出的神秘“怪物”控制着,善良的人,会冷不丁被这样邪恶的“怪物”伤害着,就像遭遇毁容,最后还被谋杀的那六个演员,就是无端遭遇了不幸。 木村久仁这个无辜的人,现在的处境和命运,何尝不是被隐藏暗处的神秘“怪物”控制着。 木村久仁现在究竟怎样了呢? 想到木村久仁的安危,罗菲心上震颤了一下。 他可不希望他出任何事,这样无辜的人,又遇害了的话,就算他抓住那个神秘的“怪物”,他也不会有成就感,所以抓住神秘“怪物”已经是刻不容缓。 会不会那个神秘的“怪物”就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中呢?真想自己是长有翅膀的老鹰,能够飞下去精准狠地抓住自己想要的猎物——神秘的“怪物”。 罗菲苦笑了一下,自己真是太想尽快抓住那个邪恶的神秘人了,才有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为了这个案子,他几乎在地球上转了一圈,而且还是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转的,所以才有种不切实际地要抓住他的想法。 那个神秘人这样杀人究竟是什么阴谋呢? 从来没有一个问题,让罗菲感到如此困惑。 7 日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人,在节子警官的安排下,几乎全部出动,按照罗菲提供的信息,除了一些小的旅馆外,东京的每个酒店他们都去调查了,都没有找到罗菲说的那样一个人。 罗菲看木村久仁的失踪,让他推想那个神秘人一定是来日本了,一个外国人来日本应该会住酒店,除非他在日本有亲密的亲朋,可以去他们家借宿,这样的话,警察调查起来就比较难了,警察不可能挨家挨户去调查。 警察在比较大的酒店没有找到那样一个人,假设他又没有住到私人家中的话,他会不会避人耳目,住到那种不起眼的小旅馆呢? 为了给他们找到那个人多一点希望,警视厅的人把小旅馆也调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罗菲提议警察调查最近出境的中国人,因为他不相信神秘人会一直呆在日本,总会有离境的时候。 警视厅的查结果很令罗菲失望,还是没有发现那样一个人。 罗菲不由陷入了困顿,按这样的思路来调查,会不会根本就走错了路线?既然,他怀疑这一切跟毛影影有关,而且神秘人很可能就是毛影影背后的男人,为了他们的某个阴谋,或者是某个变态的计划,才毁人容貌,最后还杀人。木村久仁先前邮件告诉他,毛影影有半夜化装出去见人,说不定就是去见她背后的神秘男人。既然很多迹象表明,那个神秘人跟毛影影有关,这是否意味着,他要找到神秘人,还是得从毛影影身上找突破口?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木村久仁的音信,他的亲朋和影迷们对他的失踪众说纷纭,最多的猜测是他可能被绑架了,他是有钱的名人,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可目前为止他的家人没有收到绑匪的勒索信息,也不见有人报警,在那里发现他的尸体。 为了能找到神秘人,罗菲认为跟踪毛影影可能是最后的办法了,只要神秘人跟她有关系,他们总会见面的。 第533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九章 (1) 罗菲在日本没有找到神秘人的踪迹,想着毛影影回中国去了,肯定会和神秘人见面,所以他打算先回到中国。 罗菲心情沉重地离开了日本,因为木村久仁的失踪,让他很是担忧,担心他会遭遇什么不测。 毛影影回到中国,每天的行程就是参加各种活动,宣传她新的电影作品《艺伎的爱情》。接受各种采访,总之,她每天出现各种电视节目上,优雅地回答着主持人的问题,和蔼地跟观众互动着,完全像一个纯洁的天使,让影迷们喜欢着,爱慕着,嫉妒着…… 会有一个影迷觉得她那天使般的形象后面,可能隐藏着一颗魔鬼般的心吗?若有的话,可能就罗菲一个人这样认为吧! 毛影影每天都这样忙碌着,都不见她去见什么人。 罗菲这样跟踪了毛影影一个星期,还是毫无收获。 突破口究竟在那里呢? 罗菲绞尽脑汁地思量着…… 罗菲不由地沮丧起来,以为跟踪毛影影可以找到那个神秘人,不想还是毫无收获。如果不尽快找到那个神秘人的话,木村久仁的安全他就不能保证了,他可不希望那个魔鬼般的神秘人再夺一条人命。 这样他不能找到神秘人,要么是毛影影跟神秘人真的没有关系;要么就是毛影影把他们的关系隐藏的很深。 但,为了保护一条人命,罗菲也会不择手段。 2 日式凉亭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端坐在一个石凳上,凝望着远方,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一个头发凌乱的长发画家,正在投入地画女子的素描。看来女子不是要看书,或者真的在思考什么,是摆出那样的姿势做画家的模特。 凉亭不远处,是一个大的人工花园,一个戴着草帽的人,背对着他们,自始低着头,弯着腰打理园子。做模特的女子很想看清那个人的长相,都快过一个小时了,都不见他抬头一下,所以没有如愿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不过,看背影,应该是一个年轻男人。从他身形看得出,平时应该很注重自己的形体,仅从背影看,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这也是那个模特很想看清那个人长相的原因。 画家看模特摆一个姿势有些累了,于是提出中场休息。 模特不再保持原来的姿势,放松下来,好奇地问道:“花园的那个园艺工人真奇怪,一直背对着我们,俯身低着头忙活着,难道他一直那样,不累吗?” 画家望了一眼自顾剔除园子杂草的园艺工人的背影,说道:“那是我太太昨天请的园艺工人,他来了一天了,只顾低着头干活,我都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模特道:“看来他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有的人天生沉默寡言,但干起活儿来,会很认真,那个园艺工人应该就是这种人吧。” 这时,两个戴墨镜的壮汉,朝凉亭这边走了来。 这两个人的到来,引起了干活的园艺工人的注意,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们,然后特地把帽檐压得更低了,好像害怕他们看到他似的。 墨镜壮汉和画家交谈了几句,很快就离开了…… 园艺工人把墨镜壮汉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帽檐下那双眼睛,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 模特看墨镜男人离开后,说道:“冒昧地问一下松本老师,刚才那两个人口中的木村久仁,是那个当红影星吗?” 模特小心翼翼的语气和斟酌的用语表明,他们还不是很熟悉,女人应该是画家刚刚聘请的模特。 画家本来一直保持着和蔼的神情,模特问这个问题时,他的脸阴沉了下来,说道:“你是我的模特,我们之间的对话只涉及到画画的事,以及你和我平时有趣的见闻。其它就不要问太多。” 模特知道她刚才的问话,让画家不乐意了,羞愧道:“我并没有要打探您隐私的意思,只是木村久仁这个名字,对我们年轻人来说,很是熟悉。他演的电影在我们这些年轻人中的口碑很好。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很招女影迷喜欢。” “我们说的木村久仁,只不过是跟那个影星的名字相同罢了。”画家补充道,“天下人重名很正常!” 模特道:“那个影星木村久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踪了,我们这些影迷很是对他的安危担心呢!不过像他那样有钱的名人,很容易遭坏人盯上,从而使出什么坏招儿,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实惠。我周围的人看到他失踪的报道后,都觉得他是遭人绑架了……” 画家打断模特的话,转移话题道:“我要开工画画了,你摆姿势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不然会影响我画画的心情。” 模特知道画家不想跟她把这个话题说下去,于是知趣地沉默不语,内心却不能静下来,想着刚才其中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说,“木村久仁跳舞了,画家说,不关他的事,那是中国人的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木村久仁跳舞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应该是什么暗语吧! 模特心上一颤,影星木村久仁失踪,警察一直没有线索,会不会跟这个画家有关呢?她很想转过头去看看在她侧面专心致志画画的画家,现在是怎么样的神情?充满艺术气质的画家,背后是否隐藏着一颗邪恶的内心呢?会做出绑架木村久仁这样的事来! 模特越想越害怕,聘请她做模特的画家,可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尽管她内心紧张到了极点了,表面还是按照画家的要求故作轻松地摆着姿势,焦急地等着画家工作的结束。 这个画家叫松本远祝,在日本是一个有名的画家,不,是在国际上都比较有名气……真是一个运气好的画家,人还没有死,就声名远播到全世界,不像梵高进了黄土,他的画才被世人所关注。 眼下,松本远祝正策划的画展,需要女人的画像,所以从模特经纪公司聘请了模特。 模特先是把画家想象的很邪恶,但回头一想,画家作为男人,看起来柔弱不堪,不像是犯罪之人,会把木村久仁绑架了。再说,那种绑架对他也没有什么意义。若他绑架是为了钱财,从画家画的畅销和高级庭院来看,他不是缺钱的人,。所以,画家和那个戴墨镜的壮汉说的木村久仁,可能并不是那个影星,真是跟他名字相同罢了,而且跟她联想到的“坏事”没有关系。 第534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九章 (2) 模特边想着,边望着那个一直背对着凉亭,默默低头干活的园艺工人…… 模特真担心他一直那样低着头,颈脖会酸痛的受不了。 她这样一动不动地保持一个姿势做模特,觉得很是无聊,于是给自己找乐子,猜想那个园艺工人的年龄和长相。年龄不会超过三十五岁,看他好看的背影,推想他应该长相也不错。就从背影看都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只做一个园艺工人,真是太可惜了! 模特正这样想着时,那个园艺工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望向他的前方,模特顺着他望的方向望去,离花园不远的小径上,一个男子正疾步朝前走着。 男子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帽檐压的很低。 模特看那个园艺工人,见到那个风衣男人时,好像很惊讶,立刻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仿佛生怕那个黑色风衣男子,看到他的长相,还连忙低头干活儿,但会忍不住抬头看那个男人。看得小心翼翼。 园艺工人的微小举动,都被模特看在眼里,疑惑在心里。 风衣男子在凉亭停留不到三分钟,却让模特领略了那个长相丑陋的男人,是多么不招人喜欢。 男人那一身不得体的衣服,似挂在骷髅架上,可能是因为太过干瘦,不能找到轻易合适的衣服。他的这副打扮,已是让人觉得不修边幅,坑坑洼洼的脸似癞蛤蟆的皮肤。给人感觉最不好的是那双像鸟的眼睛,还充满凶光。满嘴的黄牙,真怀疑他从来没有刷过牙。整个人显得很阴郁,像一个干尽坏事的人。 风衣男子神秘地问画家,“金鱼走了没有?” 画家停下手中的笔,回答道:“已经回国。” 风衣男子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走了! 画家继续神情自若地画画,模特却五内翻涌,奇怪的园艺工人,让她觉得怪异外,戴墨镜的壮汉跟画家说的古怪的话,也是让她想入非非,眼下又来这样一个冷冰冰的难看男人,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很吸引男人的目光,那个男人见了她,都会多瞅上他几眼,露出爱慕的目光,那个穿风衣的男人自始没有望她一眼,简直是把她当空气。看他那样风风火火,可能是因为有急事要办,所以就没顾得着看她吧! 等风衣男子走远后,模特再看朝花园里看,那个园艺工人不见了踪影。园艺工人可能是累了,去休息了吧! 3 模特看警视厅的警察在网络媒体和纸张媒体上都登了消息,有谁知道木村久仁的行踪,希望能跟警察联系,提供线索。 模特想着画家提到木村久仁时,他很不自在,虽然最后说他们说的木村久仁,并不是那个影星木村久仁,但她看他怪异的神情和不自然的否认,又让她感到怀疑,说不定画家和墨镜壮汉说的就是失踪的影星木村久仁呢! 所以,她决定给警察打一个匿名电话。 她在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警视厅的电话,对于木村久仁的失踪,让他们去调查一下画家松本远祝,说不定有所收获呢! 她就跟警察说了那样一句话,她怕警察追问她更多的信息,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立刻挂了电话。 她是木村久仁的粉丝,她从骨子里不希望他有任何事。 翌日上午,模特如约来到松本远祝的住处,继续做他的模特,不想他深夜出车祸去世了。 …… 车祸出的很奇怪,画家自己撞倒废弃的墙壁上,车毁人亡的。撞墙的时候应该开车速度非常快,才有了那样的悲剧。对于驾驶技术娴熟的画家来说,不应该出那样的岔子,而且他没有醉酒驾驶。 松本远祝去世了,警察自然不能从他口中问到关于木村久仁的事了。 警察不死心,对于木村久仁失踪的事,他们询问了画家的太太。 画家的太太说她不认识木村久仁,到是知道有一个影星叫木村久仁。问及她的丈夫知不知道木村久仁,也说不知道,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木村久仁这个人。 警察接到匿名电话,说画家松本远祝可能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这宗被很多人瞩目的失踪案,一直毫无线索,好不容易有人打电话给警察说了一个可以询问的人,不想画家突然出车祸死掉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因为某种他们想象不到的原因,画家才出现意外去世的。 这条线索断了,警察只得作罢。 节子警官看中国侦探罗菲对木村久仁的失踪很是关注,于是把画家松本远祝可能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的事,以及画家突然出车祸去世了,发邮件告诉了他。 罗菲兴奋不已。 既然他确定那个神秘人是中国人,他在追踪的神秘人去日本对木村久仁下手时,神秘人没有住酒店和旅馆,他当时的猜想是,他可能住在他亲朋家中。会不会神秘人就住在那个画家家中呢?那样的话,画家可能知道木村久仁失踪的事,并知道神秘人是谁。 还有,木村久仁曾写邮件他,说毛影影有半夜神秘地出去见人,会不会就是去画家的家中见她背后的男人呢? 罗菲本来想让节子警官继续深入调查画家的,但想着一路走来,这个案子都是他掌握着整个线索,没有特别必要时,不用警察出面,他要亲自出马让他的线索更加稳固,环环相扣。 因此,他决定再去一趟日本。 他不择手段地在毛影影车内和她的房间偷偷装了窃听器,都没有发现她跟可疑的人联系。紧密地跟踪她也是毫无收获。让他感觉对找到神秘“怪物”,已是力不从心,但这件案子他不侦破,他又没有心思理去会别的案子。再者,他牵挂的木村久仁,还没有任何消息呢! 无论身心多么疲惫,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抓住机会,继续在探案的路上前行,虽然不能做邪恶势力的终结者,但可以做探案英雄的延续者。 第535章 影子小姐的男第九章 (3) 画家的出现,会不会是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呢?那怕他已经死了,他都还把希望倾注在他身上。如果画家真与木村久仁失踪有关,有两种可能,要么画家是神秘“怪物”,要么就是他认识神秘“怪物”。他相信画家生前身边亲密的人,应该可以提供他一些蛛丝马迹。 3 罗菲通过节子警官,见了画家松本远祝的太太。 画家的太太是一位非常优雅、讲究的英国女士,也是一个画家,因为跟松本远祝有同样的爱好,所以走到了一起。 松本太太看罗菲的英语讲的很好,还曾在她的家乡英国留学过,情不自禁对他非常有亲切感,很愿意跟他交谈。 松本太太本着入乡随俗的态度,按照日本的礼仪接待了罗菲。 在一间铺设有榻榻米的房间,罗菲盘腿而坐,等着松本太太泡茶上来的功夫,他打量了一下6叠大小的房间。榻榻米席面的材质是草面的,上面有方格图案。茶几和挂画,工艺都很精湛,不愧是艺术家的日常家居。 松本太太礼貌地奉上茶水后,恭敬地盘腿坐到罗菲对面。 罗菲品着茶,先是跟松本太太寒暄了几句,特别赞扬了房屋外的那个花园,打理的真是好。栽种的树木花草,跟日式房屋相得益彰。作为画家的松本远祝先生,生前在这样美好的地方画画,肯定感觉很愉悦,从他高超的画技看得出。 松本太太接受着罗菲的夸赞,不过脱口埋怨道:“那个园子好久没有请园艺工人打理了,前些日子,一个人主动找我,要帮我打理花园,他没有把活儿干完,不吱声就走了,工钱也不要了,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罗菲安慰道:“可能是那个园艺工人突然有急事,才突然走掉的吧!” 松本太太道:“至少应该跟我说一声,这是礼貌,要知道日本可是最讲礼貌的民族。” 罗菲道:“这样的民族里,偶尔有一个人不讲礼貌,也很正常。” 松本太太苦笑了一下,转入正题问道:“你说你是来自中国的侦探,想了解我丈夫生前有没有跟中国人来往?” “是的……松本先生生前有跟中国人来往吗?” 罗菲双手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握着精致的茶杯,有些紧张地等着松本太太的回答。 松本太太不确定地说道:“我丈夫是一个有名的画家,对他画感兴趣的,不仅限于日本人,世界各地的人都有。要说他有不有跟中国人来往,这一点,我不是很肯定,但应该有吧。” 罗菲道:“你是见过他有跟来中国人来往,只是记忆比较模糊是吗?” 松本太太道:“他要见什么人,我基本都是不出面的,特别是为了画的事,他会把客人直接带去他的画室,我们家有很大一间画室,画室里有他特别安排的一间专门招待喜欢他画的客人的会客厅。我虽然对画画也很感兴趣,但自从嫁给他,平时家中琐事太多,就荒废了我之前的爱好,所以有关画上面的事,我也不多问,他的画室我都很少去。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松本先生在画室可能见了中国人,只是你不知道。” 松本太太道:“是的,他可能见过,我不知道而已。” 罗菲不死心道:“虽然你没有看松本先生见过中国人,那么你看家中,有与中国有关的东西吗?而且还是中国人送的。” 松本太太想了半晌,才回答道:“我记得我丈夫有一次穿了一件很奇怪的衣服,他说一个中国朋友送给他的。那件衣服是直翻领有袋盖的四贴袋服装。” 罗菲道:“听你的描述,那件衣服好像是称作‘中山装’的服饰。” 松本太太附和道:“对,我的丈夫说,那种衣服就叫中山装。” 罗菲道:“松本先生,有告诉你,那个中国人为什么要送他中山装呢?” 松本太太道:“我丈夫说过,那个中国人喜欢他的山水画,我想那个中国人,可能是因为崇拜他,所以才送给他小礼物吧!” 罗菲道:“你是看松本先生有收到中国人的礼物,才觉得她可能见过中国人是吗?” 松本太太“嗯”了一声,说道,“算是吧!” 罗菲暗想,难道那个神秘“怪物”很有艺术修养,有内涵,能够欣赏画?还是他沽名钓誉,喜欢跟松本远祝这样有名的画家接近,那样好提升他的格调——但自己本身很浅薄,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假装。这让罗菲对神秘“怪物”的形象,又有了新的推想。 罗菲道:“松本先生收到中国人送他的衣服,是什么时候的事?” 松本太太道:“我们五年前结婚的,结婚的第二年,也就是四年前,他收到了中国人送给他的那件古怪的衣服。” 罗菲道:“这样说来,如果这个中国人和松本先生有交情的话,应该有很多年了?” 松本太太道:“是的……” 罗菲道:“你能确定,他们一直有来往吗?” 松本太太道:“好像有!” 罗菲道:“依据呢?” 松本太太道:“去年我丈夫收到了来自中国的包裹,是一双草鞋。” 罗菲惊讶道:“草鞋?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工艺又不复杂,日本到处也有卖,为什么松本先生的中国朋友会寄送一双草鞋给他呢?” 松本太太道:“我丈夫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艺术家,这种人的嗜好,都会与众不同的。到了夏天,他不喜欢穿市面上那种皮的,或者布的鞋子,就喜欢穿草鞋,他说那样的鞋子通透性好,养脚。那个中国人可能知道了他这个特别的喜好,出于对他们友谊的加深,所以才寄送那样看起来不起眼的实用礼物吧!” 罗菲道:“你确定草鞋是送松本先生中山装的那个中国人送的吗?” 松本太太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送人衣服,过后也可能送人鞋子吧!” 第536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九章 (4) 如果草鞋是同一个中国人送给松本远祝的,由此看来那个中国人和他的关系不一般,送他衣服外,还会送鞋子这样的私人物品,就算自己不能亲自来日本,还用邮寄的方式给他,以表心意。既然他们的关系如此密切,那个中国人来日本,应该就不会选择住酒店,或者旅馆,会直接选择住画家家吧!可松本太太说没见她丈夫与中国人来往,若中国人到他们家住宿,她作为女主人,肯定要出面招待吧! 罗菲继续追问道:“那你知道,那个包裹是从中国那里寄送来的吗?” 松本太太遗憾地耸了耸肩,道:“我没有见过那个包裹,所以我也不知道,包裹是从中国那里寄送来的。我丈夫的包裹信件什么的都是他自己收,都不用用人代劳,他怕有重要的信件,用人收了,一时忘记告诉他了,耽误他的事。” 罗菲心想,如果可以通过邮件知道那个中国人的信息,只能让日本警视厅的人去物流公司查松本远祝收到中国的包裹的情况,于是问道:“包裹是松本先生去年什么时候收到的?” 松本太太不加思索道:“去年七月份。” 罗菲“嗯”了一声,问道:“最近半年,你们家有留宿客人吗?” 松本太太道:“没有的事。” 罗菲道:“有没有你不在家时,松本先生留宿客人了,你不知道。” 松本太太道:“最近半年我一直在家,那也没有去,所以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不过,我丈夫的画室的屏风后放有床铺,偶尔他留宿一个人,那个人又不愿意打扰我,我没有见着,也是常有的事。” 罗菲道:“意思就是有人在你们家留宿,也是有可能的。” 松本太太点了点头。 罗菲道:“松本先生出车祸一事,你有什么看法呢?” 松本太太面部肌肉一紧,露出悲伤的表情,绝望道:“我丈夫会出那样的车祸死亡,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 罗菲讶异道:“为什么这样说?” 松本太太道:“我丈夫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开车更是会小心翼翼,平时也不喝酒,不想他的车会那样撞到墙上,导致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罗菲道:“如此小心的人,为什么会出那样的差错呢?” 松本太太道:“警察的解释是,他可能是疲劳驾驶,睡过去了,突然看到前面有障碍物,迷糊中,本想踩刹车,踩成油门了,一时速度太快了,才那样严重地撞到墙上,导致了车毁人亡。” 罗菲道:“疲劳驾驶?他开车前没有休息好吗?” 松本太太道:“他最近准备一个画展,加班加点在工作,晚上没有睡好,也是常用有的事。” 罗菲道:“那就是松本先生是疲劳驾驶,也是说得通了。” 松本太太道:“他之前就是这个状态开车,都没有出事,这次却出了那样大的事,所以我还是有一些耿耿于怀。” 罗菲道:“据我所知,松本先生是半夜开车出去出的事故,他为什么半夜会出门?” 松本太太道:“他出去时,有把我从睡梦中叫醒,说和一个老朋友约好出去喝茶,他会跟他聊上一会,会晚点回来。” 罗菲道:“他没有告诉你,是谁约他的吗?” 松本太太道:“没有。他开车离家不到3公里就出车祸了,应该没有赴上他朋友的约。” 罗菲道:“过后你知道那个朋友是谁了吗?” 松本太太摇了摇头。 罗菲道:“松本先生的手机上有显示是谁打电话给他的?如果是有人电话约他喝茶,可以通过电话号码查到是谁。” 松本太太道:“他为了专心准备画展,不让人打扰,手机关机已经一个星期了。我的猜想是,他可能是和朋友之前就约好那个时间出去喝茶的。” 松本远祝突然出车祸会不会不会那么简单呢?虽然罗菲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那个自始没有现身的朋友,与他出车祸有关。一个画家平时除了画画,应该不会招惹什么仇人吧!还是他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有人要杀他灭口,而且可能跟他追踪的神秘人有关。 想到这里,罗菲警醒自己不要太过敏感了,可能松本远祝根本就是自己的原因出了车祸呢!有人说他可能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所以他才联想这么多。 罗菲道:“警察有来找过你,说松本先生可能知道日本当红明星木村久仁的失踪……” 松本太太抢话道:“关于这点警察是找上门来,向我了解了情况。虽然我平时比较忙,没太关注娱乐方面的消息,但我还是知道木村久仁失踪的事,是从报纸上看到他失踪的消息的。警察说我丈夫可能知道,我万万不相信……因为我丈夫从来不跟影星来往,他觉得演员不可靠,他不喜欢他们的装腔作势。” 罗非道:“木村久仁失踪,可以跟松本先生喜不喜欢演员没有关系。” 松本太太道:“我丈夫就是一个深居简出的画家,一个有名的演员失踪,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罗菲道:“警察也是接到匿名电话,说松本先生可能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 松本太太道:“所以警察就莫名地找上门来了。” 罗菲道:“谁会打那样的匿名电话给警察呢?” “我也不知道,谁会跟警察打那样的电话……”松本太太有些激动地再次强调道,“我的丈夫只是一个画家,怎么会知道一个明星失踪呢!” 罗菲道:“你和警察对松本先生的意外出车祸,没有觉得有另外的隐情吗?” 松本太太诧异地望着罗菲,觉得他怎么会那样说。 罗菲道:“我是觉得,警察头天接到匿名电话,翌日警察找松本先生时,他就出车祸了,我想应该不会是巧合吧。” 松本太太诧然道:“你的意思是我丈夫可能因为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有人为了不让他告诉警察,故意制造了车祸?” 第537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九章 (5) 罗菲道:“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你也说,松本先生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出车祸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在他身上发生。” 松本太太道:“是的,我不相信他会轻易出车祸。” 罗菲道:“你为什么认为他不可能出现撞墙这样的意外呢?” 松本太太道,“我的意思是可能并不像警察说的,我丈夫是疲劳驾驶才出车祸,如果情况不是这样,那就会有很多种可能,至于是那种可能,我也说不清楚。” 罗菲道:“有人做了什么手脚,松本先生才意外去世的,这种可能你想过吗?” 松本太太嘴唇微颤了一下,说道:“这种情况,我没有想过,我丈夫没有那样的仇人,要置他于死地。如果你认为他是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被人灭口了,我觉得那是无稽之谈。我丈夫要是知道他的下落,他会报警,不会等着人打电话给警察举报他。” 罗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中国影星毛影影你认识吗?她在国际上都很有名,如果你喜欢看电影的话,应该认识她吧?” 松本太太道:“虽然我喜欢看电影,但我不太认识中国的影星,我不知道毛影影是谁。” 木村久仁曾说,毛影影曾半夜神秘地出酒店见人,他怀疑是在松本府上来见她背后的男人了,松本太太却说不认识毛影影,是不是毛影影来过,只是她没有看到她呢?松本太太不是说,松本远祝很多时候在画室见人,她是不知道的!说不定松本远祝和那个神秘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想松本太太知道,才不把他见过的跟神秘人有关的人,让松本太太知道! 罗菲见松本太太前,他让节子警官,调查过松本远祝的生平,他的交际圈很单纯,除了画画,其它没有不良嗜好,不像是会做出对人有害的事情来的人,更不会跟他追踪的邪恶神秘人来往,除非神秘人是一个伪君子,伪装的很好,他不知道他交往的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松本远祝,这个有名的画家,是否真的知道神秘人的一些事情?或者有参加他所做的事情?罗菲也拿不准。画家简单的生活,警察接到的匿名电话,以及他的意外死亡,让罗菲对画家的认识患得患失、朦朦胧胧。 3 罗菲从松本家中出来,经过房屋前的花园,看到修剪到一半的园子,想起了松本太太说,她请的园艺工人活儿都没有干完,突然就不见了。会不会是他从画家松本远祝那里听到关于木村久仁的消息了,匿名打电话给了警察,他突然走掉,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呢?但节子警官说,打匿名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假若是园艺工人的话,他可能怕暴露自己,让亲近的女人打电话给警察,也是说不定的。 所以,罗菲又折回去,问松本太太,怎么才可以联系上那个园艺工人。说不定那个园艺工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很遗憾……松本太太说,他没有园艺工人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住那里。她去人力市场找工人时,那个园艺工人正坐在那里很闲,看她要园艺工人,就主动说愿意上门帮忙打理花园。 这样说来,难道那个园艺工人是怕松本远祝知道了他打电话给警察了,悄无声息地离开后,再也不敢在松本家出现了。 园艺工人的举动,让罗菲有些坚信画家出车祸死掉,其中必有蹊跷。 会不会是神秘人怕松本远祝泄露他的秘密,在他车上,或者对他人做了什么手脚,让他出车祸死掉了呢? 若他推想的没有错的话,看似交际单纯的画家,究竟跟他追踪的神秘人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松本太太说有中国人给松本远祝送衣服和鞋子,朋友之间会送这样的私人物品,说明关系非同一般。关系如此亲密,为什么会对这么亲近的的朋友起杀心呢?除非他们之间有着重要的厉害关系。 这样说来,罗菲要是能查到松本远祝,跟一个什么样的中国人来往,不仅会就此找到神秘人,还可以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 为了找到神秘“怪物”,罗菲还得去找节子警官协助。 节子警官安排人查了各家物流公司和快递公司,去年七月份有不有从中国寄送给松本远祝包裹和信件的记录。 虽然很快查到了,不过联系方式和地址都是假的,但可以大致知道包裹是从中国西海那个地方发出来的。 西海不正是毛影影的家乡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神秘人,是毛影影的家乡人? 查来查去,竟然又是跟毛影影有关的证据。 ——那个漂亮的女人究竟有一颗怎样的心呢? 罗菲再次发出这样的疑问。 神秘“怪物”既然是毛影影的家乡人,意味着他们可能很早就认识,经过长期交往,关系变得越发密切。神秘“怪物”也像其他男人一样,心甘情愿地拜倒在毛影影的石榴裙下,而且不在意任意被毛影影摆布和差遣。或者说,他和毛影影可能一样有一颗变态的心,以残害别人,来满足他们空虚的变态心理,于是一拍即合谋划了毁容事件,毁人容貌已不能满足他们阴暗的心理,眼下变成了杀戮,不然罗菲想象不出,神秘人为什么杀掉已经被毁容的演员,而不杀调查他们毁容真相的侦探,无非是在玩杀人游戏,好在暗中得意地窥看被他们牵着鼻子到处游转的侦探,寻找看不见的凶手的焦急样子。 这让一向聪颖过人的侦探罗菲,感觉自己正遭受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寄送包裹的中国人是来自西海,这让罗菲对毛影影又多了一个怀疑的理由。可是,他在中国跟踪她那么长时间,并不见她联系任何可疑的人。她给他的最大印象是,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演员,每天只会为她的演艺事业奔波,为艺术献身,看起来很辛劳,让人刮目相看,如此漂亮的女人,会不顾一切地努力工作。 第538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九章 (6) 毛影影是国际上知名的影星,世界各国的导演主动请她拍电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他还是好奇,日本导演新开成进拍摄日本艺伎的电影,照说男女主角应该选日本人,特别是女主角,更应该选择日本的演员,那样会更加容易地把一个艺伎的精髓展现出来。 所以,罗菲决定去见见新开成进,他和毛影影究竟有怎样的缘分,怎么会选一个中国演员来演日本艺伎。 4 罗菲在新开成进的办公室见了他。 新开成进答应见罗菲,是因为他是在调查木村久仁失踪的侦探。他很好奇木村久仁究竟怎样了,所以不放过任何可能知道他消息的人。 新开成进长了一张烧饼一样的脸,但分明的轮廓和精致的五官看起来他是一个睿智的男人。他是一个有国际视野的人,英语说的很好。 新开成进听了罗菲为什么关心木村久仁的失踪案,很是吃惊,特别是听了跟毛影影拍拖的六个演员不仅遭遇了毁容,最近还被人谋杀了,不禁为木村久仁的安危担忧起来。 罗菲问及他为什么会选毛影影做女主角时,他的回答,没有让罗菲眼前一亮。他选毛影影做他电影的女主角:首先是看她在国际上的名气;其次是她独特的气质,让他觉得她很适合他电影中的角色。 罗菲有些失落地问道:“你和毛影影一起合作,也算有些日子了,那你知道她在日本有什么朋友吗?” 新开成进道:“这是她的私事,我没有过问过,所以不知道。再者,关于别人得私事,别人不说,我从来不问,那是对人得冒犯。” 罗菲道:“你对毛影影有什么看法?” 新开成进道:“她是一个热爱表演的人,她不仅配合我们剧组的安排,对于剧本,她会提出有建设性的建议,算是一个比较聪慧的演员。” 罗菲道:“那就是毛影影给你的印象很好了?” 新开成进道:“从导演的角度看,她是一个好演员,无可挑剔,甚至比大多演员勤奋” 罗菲道:“剔除她的角色不是演员,你怎么看待她?” 新开成进道:“没有特别的印象,就觉得她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演员,没有什么恶习。” 安静。 罗菲看不能从导演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不由陷入了失望的沉默中…… 新开成进打破僵局,说道:“不过毛影影看起来,虽然是一个安静的靓丽女子,事业也很成功,偶尔看起来很忧郁。” 罗菲的眼皮向上挑了一下,诧异道:“忧郁? ” 新开成进补充道:“——说孤独会比较贴切一点!或者是弗洛伊德说的压抑。” 罗菲道:“毛影影是得到那样多的人,怎么会孤独呢?” 新开成进道:“就是因为得到太多,没有激情追求更多的东西了,反而会觉得孤独。” 罗菲一惊,导演的话跟他之前推想毛影影变态,是因为她得到太多,太过空虚,需要找乐子弥补内心的空虚,他们的观点不谋而合。 罗菲确认道:“你所说的孤独,是指她内心空虚吗?” 新开成进道:“——可以这样理解!” 毛影影内心空虚,导致心理变态……看来,真是说的通。 虽然新开成进没有提供给罗菲一些实际的证据,但他说毛影影看起来是一个孤独的人,也就是内心空虚,这点跟他达成了共识。 这个共识,让他推测毛影影做坏事的动机,又有了新的证词。 …… 新开成进看罗菲在他这好像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有些失望,于是说道:“你调查木村久仁失踪案的过程中,需要我的帮助的话,可以随时说。” 罗菲点了点头,执着地问道:“你跟毛影影接触的这段时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她的可疑之处么?” 新开成进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要是早知道曾跟毛影影合作的那些演员遭遇毁容可能跟她有关,我就不会选她做我电影的女主角,那么木村久仁也就不会失踪,关键是平时毛影影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单纯的演员,所以也就没有用心去观察她的可疑之处,就算有的话,我也不会在意,因为我自始没有觉得她可能是一个坏女人。” 罗菲道:“难道你聘请她前,没有听到什么谣言吗?就是关于跟她合作过,并拍拖的六个演员遭遇了毁容。” 新开成进道:“我到是知道,有几个很有名的演员遭遇了毁容,警察的结论是他们遭遇了不明变态者的袭击,但我从来没有想过,那可能与毛影影有关。现在从木村久仁失踪来看,说不定毛影影真不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样。”不由眉头紧皱。 罗菲道:“虽然有很多可疑的事情,让我推想木村久仁失踪跟毛影影有关,但没有实际的证据。” 新开成进道:“我是不是应该和毛影影好好谈谈。” 罗菲道:“就如你说的,毛影影是一个聪慧的女人,你跟她谈,只会白费口舌,她不会承认她做的事的。如果谈一下,她就坦白的话,除非她已经疯了。” …… 罗菲这一趟日本之行,从松本太太那里得到的信息是,那个神秘人的家乡在西海,所以他决定回中国,继续监视毛影影。 毛影影背后的男人既然在西海,那就去西海蹲点,直到找到那个神秘人为止。罗菲这样下决心,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在西海度过。 离开日本的那一刻,罗菲还是放心不下木村久仁。若是他遭人绑架,他的家人还是没有收到绑匪的勒索信息。假若他被人谋杀了,警察也没有接到发现他尸体的报警电话。他真像是从人间消失一样。 木村久仁毫无音信,警察和罗菲都无能为力,要想找到他,罗菲认为还是只能按照他的思路,找到他追踪的神秘人,才可能找到木村久仁。 罗菲各处奔波,长时间没有睡好觉,黑眼圈都有了。 …… 第539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章 (1) 夕阳的余晖洒在小岛上的茂密树林里,那里的树木都挺拔的直冲天际,可能是常年有雨水滋润的缘故,看起来荒芜的孤岛,才会出现那么有生命力的树木。在树林里可以清晰地听到海浪拍打小岛边上大石的声音 树林的中央,有一片人工开采的空地,空地上矗立着一栋似蒙古包的玻璃房,两层楼高。 有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站在玻璃房二楼,一会扶在玻璃墙上,朝外看;一会低头走来走去,很焦躁的样子。仿佛一个大的透明玻璃罩里,罩住的一只虫子,正在玻璃罩子里焦急地寻找出路。 年轻男子两手撑在玻璃墙上,脑袋绝望地埋在两手之间,似在苦苦冥思,又像是在做短暂的休息。 这时,年轻男子听到身后的开门声,立刻转头去看,是用人送饭菜来了。 用人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红脸男人,应该是得了什么怪病,脸看起来红的像泼了血,多看几眼,还有点可怖。看样子是日本人。 用人每次送来饭菜,都会放到年轻男人身后的一张简易桌上,从来不说话,放下就走。年轻男人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用人好像是一个哑巴。 今天用人破天荒地说话了,“木村先生,今天我就要离开了,以后怕是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带有浓厚的东京口音。 声音沙哑低沉,透露着一种让人感到悲凉的寂冷。 用人口中的木村先生,正是木村久仁,虽然他人身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整个人显得很憔悴,应该是精神受了不小的折磨,人也变瘦了很多。 木村久仁惊然道:“你走了,这个小小的孤岛上,就只剩下我了。”语气饱含悲戚。 用人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今天有人来接我离开这个小岛了。” 木村久仁道:“有船来接你是吗” 用人道:“是的。” 木村久仁道:“那我跟你一起走。” 用人连忙摆手道:“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不然主人会把我宰了,他让我装哑巴,话都不要跟你说,他们把你带到这个小孤岛上,就是要把你囚禁起来,你要是跟我走,他们肯定把你和我丢到海里喂鲨鱼。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等人来救你吧!如果有那么一个聪明的人,最后能找到这里来,恐怕你才能活着出去,这要看你的造化了。” 木村久仁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说道:“那你帮我带信给家人!” 用人露出惊恐的神色,说道:“你不要提这种无理要求了,我照顾你这么多天,看你被囚禁在这里,挺可怜的,我要不跟你打招呼就走了,我怕你一个人留在这孤岛上,会害怕!我通知你一声,让你知道我是自己走了,不是被凶猛的动物叼走了,或者出别的什么意外了。再说,我来时被他们蒙着眼睛,我也不知道这个岛在那里。更重要是,我替你带话,让人来救你,囚禁你的人不会放过我,所以望木村先生理解,我家有两个孩子在上学,我得好好为他们活着……他们威胁过我,我要跟你说话,或者帮你逃走,他们会把我干掉。” 木村久仁无奈道:“你费心了,我不为难你……不过,我是被谁带到这个孤岛上来的?” 用人遗憾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木村久仁咬了咬干枯的嘴唇,问道:“是谁请你来这照顾我的?” 用人顿了顿,说道:“我本来是一个厨师,去年家母生病,辞去酒店的厨师工作,回家照看家母,不久家母去世了。前不久我出来找工作,看报纸上有人招聘厨师,我去应聘了,一下就应聘上了,莫名其妙地被人带到了这个岛上来了,照看你。” 木村久仁道:“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谁囚禁了我?” 用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木村久仁看用人是一个老实人,不会说谎,所以相信了他的话。 木村久仁道:“是谁把你送到这孤岛上来的?” 用人道:“是两个人。” 木村久仁道:“两个什么样的人?” 用人道:“我还没有上船时,就被人蒙了面,我没有看清送我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岛叫什么,在那里。” 木村久仁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孤岛上的房子里吗?” 用人犹豫了一下,疑惑道:“你不知道人家为什么关你吗?” 木村久仁摇了摇头,但很谨慎。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关你,”用人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在来的船上,听到那两人的谈话,其中一人说,‘关在孤岛上的人,知道影子小姐和一些影星的秘密,本来说要把他处决了……’突然海面上起了一阵大风,把船快掀翻了,打断了他们说话,那人就没说下去,这是我不经意听到的。” 木村久仁听他这样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船上的人说的影子小姐,应该是毛影影。 他本来和剧组的人在电影院宣传他的新作《艺伎的爱情》,想着头天晚上他跟踪毛影影,她到了日本一家有花园的房子。她神秘地进去后,好一会儿才出来。想必她跟侦探罗菲说的那几演员遭遇毁容并被谋杀,有莫大的关系。于是在宣传电影的时候,中途他突然离开了,他是名人,怕别人认出他,他还特地化装了,他要亲自去调查毛影影究竟在跟谁偷偷摸摸地联系,而不光明正大地见面。 木村久仁了解到,毛影影去的那个带花园的房屋的主人,是一个画家,叫松本远祝,在世界上还很有名。 他弄清那个画家的基本情况后,一天晚上,他准备去拜访他,他走近围墙,刚扶着门要推开时,他听到们里面有一个人正在打电话,用纯正的日语正讲毛影影和那些遭遇毁容的演员的秘密,那人说到关键处,他惊讶地一下失手,把门弄响了,惊动了打电话的人,打电话的正是那个风衣男子。 第540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章 (2) 风衣男子看是木村久仁在偷听他说话,露出一副要就地把他处决的表情。木村久仁知道情况不妙,如果再不逃跑的话,会被他抓住,怕因为听到他说的秘密,而要杀他灭口,再者风衣男子本来一直在跟踪他,让他觉得他对他就是一个威胁。 第二天,他准备再去画家家时,经过画家家附近的人力市场,看画家的太太在人力市场请园艺工人,当时的园艺工人都被人请走了,于是他自告奋勇地去帮她打理园子,好乘机进到画家,找时机了解真相。 他买好园艺工具,正帮画家清理园子时,看到了风衣男子,他试图追上他,看他穿过一片小树林,他警觉地刚进小树林,被人从背后袭击了,顿时昏迷了过去,醒来就在这个孤岛上了。 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把他直接杀掉灭口,而要把他囚禁到这个岛上,还请人照顾他。 这里什么通讯工具都没有,他真想联系上罗菲,告诉他,毛影影和那些演员的秘密,虽然不知道她背后的男人是谁,但他确定了,毛影影跟一个男人在实施什么阴谋。 木村久仁回神过来时,已经不见了用人的踪影。 他飞奔下楼去,还是找不到他人,看来他已经走了。 木村久仁赶忙跑向海边,看能不能赶上接他离开的船。 他眼前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外,了无人迹。难道来人那么快就把他接走了吗? 突然,他看到用人穿过的软底鞋,在海面上飘荡着。 难道他掉到海里去了? 不,可能是被人谋杀了? 木村久仁心上一阵呐喊。 带他到岛上来的人,肯定不想用人出去说,他被囚禁在岛上,那些邪恶的人一定是杀他灭口了。 真是该死,用人的运气实在太差了,怎么找个工作,会遇上坏人呢? 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寂涌上木村久仁的心头。 带他到孤岛上来的人,估计是想让他死掉了,才把用人谋杀了,让他一个人在这个孤岛上自生自灭。 为什么一开始不让他死掉,而是现在才要他死呢?真是搞不懂要置他于死地的人的意思! 他和用人一样运气不好,原本是无辜的良民,却遇人不俗,才走到这步境地。 他要是没有遇上毛影影,他现在正享受着在镁光灯下被无数影迷崇拜的滋味。瞬间觉得自己是一个宿命论者,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命。命中不该跟毛影影有缘分合作拍电影,还受她引诱,爱上她。 木村久仁绝望地四仰八叉地躺到海滩边一块被海水冲刷的光亮的大石上,任凭强烈的阳光线照在他身上…… 他闭着双眼,回想自从和毛影影认识后,所发生的一切,那时被毛影影的美丽外表所迷惑,不相信侦探罗菲的话,果断离毛影影远点,今天就不会被人扔到这孤岛上,与他相伴的只有那没有边际的大海,有机会生还的话,就得征服浩瀚的大海。 可是,面对如此强悍的大海,他渺小的就如一粒沙子,不堪一击。他只能人命了,就像用人说的那样,他能否活着离开荒芜人烟的孤岛,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会不会有一个聪明的人,找到这岛上来,救了他。不然他就要带着毛影影和那些演员的秘密,永远长眠于这个孤岛了…… 想到这让人窒息的境况,他微微睁开双眼,阳光刺的他又闭上了…… 2 毛大年五十八岁大寿那天,在他的豪华别墅大办宴席,宴请亲朋。 他是金融界的名人,这次寿宴,还被当地综合报纸的金融版报道了,但没有提他是国际影星毛影影的爸爸。用他的话说,他靠自己的实力出名,不靠女儿,所以他从来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影星毛影影的爸爸。特别是毛影影的孕检单,被他发现,她不告诉他是那个男人让她怀孕的,他越发觉得女儿,没有把他当亲密的人看待,不由跟她有了隔阂。 毛影影大多时候不跟他住在一起,她有自己的房子。她的说辞是,他们父女都是成年人,而且都是单身,有自己的私生活,常时住在一起会妨碍彼此。主要是他们各自经济独立,谁也不依靠谁。 但,他们的血缘关系是不可改变的,所以父亲对女儿某些方面,他会情不自禁要去掺和,以显长辈的权威,就像毛影影那张孕检单,一直让毛大年耿耿于怀。 虽然毛大年看女儿跟不少男人传了绯闻,他很想知道是那个小子,让他女儿怀孕了。他是传统的人,不希望女儿未婚先孕。他让侦探罗菲,调查他女儿背后的男人是谁,算是对女儿保守秘密的报复,女儿越不告诉他,越要把那个人揪出来,看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不珍惜他女儿的身体,随便让她怀孕和堕胎,还把她怀孕的事告诉了媒体,让媒体大肆报道,眼下他都有些恨那个男人了。更让他不满的是,毛影影对此好像无动于衷。 毛影影为了不让人看出她和父亲平时有罅隙,所以他生日时,买了一个超级豪华的大蛋糕外,还送了价值不菲的高尔夫球杆。毛大年说他人生就两大爱好:女人和打高尔夫球。所以,毛影影不用费脑子,就知道给她爸爸送什么! 罗菲看到毛大年的寿宴报道后,决定去参加他的寿宴,见见毛家的宾客,说不定有别样收获! 罗菲最近一直观察着毛影影的行踪,还是不见他与可疑的人联系。那就到毛大年生日宴会上逛一逛,很多时候的意外收获,都是无心插柳所得。 别墅里宾客满坐,热闹非凡。 罗菲作为毛大年的委托人,虽然没有请他,他带着礼物出现在毛大年面前时,他还是高兴的合不拢嘴,热情地请他坐到她女儿毛影影那一桌,罗菲巴望不得。 他观察了一下,和毛影影坐的那桌人,好像跟她关系很密切,有男有女,有老又少,跟她亲密地交谈着…… 第541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章 (3) 刚好那个桌子上只有一个空位了,罗菲便坐到空位上。他和毛影影中间隔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女人的妆特别夸张,似戏中的丑角故意那样装扮。 毛影影看罗菲来了,并坐到她所在的桌子上,不想她给花枝招展的女人说,让她和罗菲换一下位子。 罗菲高兴地接受了毛影影的这种“好意”,花枝招展的女人也很通情达理地让开了位子。 罗菲紧挨着毛影影坐到她的右边,她的左边是一个像猴子一样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给罗菲的第一印象就这样。男人除了干瘦外,还猥琐不堪,让他情不自禁把他跟动物相提并论。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双眼透露的精明,让他看起来不是一般人,不然他不会成为毛大年的宾客,还有机会坐在毛影影身边。由此看来,他和毛影影的关系应该比较亲近。 罗菲从日本画家松本远祝的太太那里获得的信息是,那个神秘人可能就是西海人,那么那个神秘人,会不会也坐在他们那一桌呢? 那是一张很大的圆桌,除了他们三个人外,还有四男五女,都长着一副营养过剩的身板,把那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男人衬托的额外瘦。 如果神秘的“怪物”就是坐在这桌的人,会是谁呢? 罗菲这样思量着,并扫视着宴会大厅各样的人。 那那些宾客看起来都是跟毛大年一样的有钱人,不然他们也不会成为毛大年的座上宾。 罗菲兴趣最大的还是毛影影身旁那个干瘦的男人,等他回神再看他时,却不见他在座位上了。 是去洗手间了?或者有事,只是暂时离开? 他正思着那个瘦男人的的去向时,毛影影凑近罗菲,怪声怪气道:“没想到你会来参加我爸爸的生日宴?” 罗菲道:“我是他的委托人,算是我的东家,他过生日,我当然要赴宴了。” 毛影影道:“其实你可以不来的,我爸爸的生日,请的都是他的亲朋好友,你和爸爸只是生意上来往的人,他应该没有请你吧?” 毛影影这样尖锐的说话,在罗菲看来是话中有话,故作不懂她的意思说道:“你爸爸算是我糊口的上帝——客户,我主动来参加他的生日宴,理所当然。” 毛影影嘴角歪了一下,轻笑道:“……是你还没找到让我怀孕的男人,你不死心吧!你不会是要到这宴会上来看看有不有可疑的人,我说的可疑的人,就是可能跟我关系密切的人,密切到可以让我怀孕的人。不过,这也是一个找出那个男人的好法子。” 毛影影这一连串的话,让罗菲对她洞察人心理的能力刮目相看,她一针见血地说到了,他来参加毛大年生日宴的目的,但他不会承认的。 罗菲虔诚道:“来给毛先生庆寿,我是真诚的。” 这时,毛家请的临时用人,陆陆续续把菜端上桌了,菜品丰富,都是粤菜系中的名菜,像鸡烩蛇、烤乳猪、白灼虾、白切鸡、烧鹅等。真是铺张的一桌菜。 毛影影望着色相好看的菜,怪腔怪调道:“罗侦探,你为了找到我背后的男人,真是煞费苦心!没日没夜地跟踪我,竟然不嫌累,还在我车上和房间装窃听器。你为了从我爸爸那里赚钱,这种小人手段都施展出来了,真是万万没想呢!这样做,应该很辛苦吧,那就好好享受美食,犒劳一下自己。” 万万没想到的是罗菲,为了在毛影影房间和车里转窃听器,他高价请了专业开锁的人潜入她的房间和车里,装窃听器,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被她发现了。不过她发现了,怎么不毁掉窃听器呢?难道她故意让他听到平时都与人说些什么吗?从而让他不怀疑她。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跟踪她,不想她也知道,还当时没有揭露他,任他跟踪,然后她在暗处嘲笑他是一个傻瓜,被人发现了,自己却不知道,以为自己正高明地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 罗菲耸了耸肩,蹙眉道:“我对你背后的男人的好奇和对你爸爸许诺给我高额委托费的看重,所以才不择手段装了窃听器和跟踪你。不想被你识破了,真是让我一点颜面也没有!” 毛影影道:“你请的高人,进我的房间和车里,看起来很专业,没点心眼儿的人,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罗菲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很佩服你的观察能力。” 毛影影不慌不忙道:“你跟踪我和装窃听器,我都知道。是因为,你这么一个一表人才的男子,在我周围出现,我能感应到。我天生对长相好看的男人有超人的敏感。” 罗菲道:“这样说太玄乎了,还是告诉我真实情况吧!” 毛影影噗嗤笑了一下,好像觉得自己这样说很幽默,但罗菲并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她矫揉造作。 毛影影确实是一个敏感的人,好像感受到他对她那样说有些反感,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明星,是公众人物,平时会担心有坏人装窃听器、摄像设备之类的东西在我私人空间里,窃取我的隐私,拿去卖钱。我会很注意这些高科技玩意,会不会出现在我周围,对我造成什么损失。” 原来是被她发现了他的行踪,他才一直没有抓住她的什么把柄,不过她是怎么发现的呢? 罗菲追问道:“你怎么知就道是我装的窃听设备?还知道我跟踪你?” 毛影影为了不正面回答,又回到刚才的话头上,“我说了我对你这样有魅力的男人很敏感,所以知道是你在跟踪我和监听我。” 毛影影找这样唯心的理由回避他的问题。是不是由此证明,根本是她背后的男人发现了罗菲的行踪,她不想把那个男人供出来,才没有说实话。他一直感觉她背后的男人,也就是他追踪的神秘“怪物”一直在他身边,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窃听和跟踪毛影影,一定是神秘“怪物”告诉她的。 第542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章 (4) 可怕的神秘“怪物”…… 罗菲看毛影影身边那个干瘦的男人还没有回来,便好奇地问道:“菜都快上齐了,怎么还不见你旁边那位先生回来?” 毛影影心不在焉道:“他饿了自然会回来!” 罗菲道:“他能够有幸坐到毛小姐身边,应该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吧!” 毛影影拿起筷子,自顾夹起一根绿油油的青菜,优雅地放进嘴里,慢吞吞地咀嚼了一下,吞咽下去后,说道:“他只不过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罢了,是我爸爸聘请的。” 罗菲道:“那他应该是一个医技高超的人。” 毛影影放下筷子,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他的长相不敢恭维,要想获得我爸爸的青睐,就只能靠医技了。不过很多人不喜欢他的长相,我想你也不例外,不然你不会这么关注他。” 罗菲道:“他是医生,肯定是要靠医技了,你说我不喜欢他的长相,是你对我的揣测。” 毛影影默然。 但看得出她表面平静,内心跟罗菲一样,心思不再生日宴上,都想着自己的心思。 罗菲眼下想得更多的是毛影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不是一个演员那么简单,她有着超人洞察力。虽然他不承认,他不喜欢她身边那个男人的长相,但还是被她一眼看出了他的内心想法。这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的男人,那样邪恶,究竟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时,他的脑海里涌现出那个瘦骨嶙峋的家庭医生像夜间窥视这个世界的猫头鹰的脸,一双阴郁的眼睛,像能透视物体的探测器,能一眼把人看穿,让人瞬间没了隐私,罗菲不由自主地扫视宾客,寻找那个家庭医生的影子。 原来,他坐到寿星毛大年身旁去了。 不想他也在看他,他们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但谁也没有先避开的意思,就像两个窄路上迎面遇上的人,谁也不会先给谁让路,从而僵持在一处,谁也别想继续前行。 最终,毛大年要跟那个家庭医生说什么,他才转过头,望向毛大年,侃侃说起来。 看来,这个给人印象不是很好的家庭医生,很受毛大年赏识,毛大年作为今天的主角,能坐到他旁边的,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而且,毛影影应该跟他关系也不错,不然她那样高傲的女人,不会随便让一个男人坐在她旁边的。长相如此难看的男人,不被毛影影厌恶,难道也是因为他医技高明吗? 所以,罗菲好奇地问毛影影,“你的家庭医生叫什么?你很尊重他!” 毛影影顺口道:“陈镜初……镜子的镜,初级的初。他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我当然要尊重他。” 罗菲随口道:“名字还可以。” …… 这时,陆陆续续有人来给毛影影敬酒,尽说些肉麻的话,说她性感,说她电影演的好,毛影影很自然地接受着他们的敬酒和恭维,她已经习惯了人对她的崇拜阿谀,所以面对奉承她的人,丝毫不做作地接受着。她也毫不在意,她抢了她爸爸的风头。 罗菲本想多问些她关于那个家庭医生的事,看来一时半会儿,她脱不开身来,被一群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人包围着…… 罗菲看作为主角的毛大年坐在那里冷冷清清的,没多少人给他敬酒,于是起身主动去给他敬酒。 罗菲走近毛大年,简单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喝了一杯酒!然后又倒上酒,要敬陈镜初一杯,他把杯子举向他时,说道:“听毛小姐说,陈医生医技高明,所以敬你一杯,再说,我们都算是被毛大年先生赏识的人,我说的赏识,是说他愿意出钱让我们帮他干活,为了这个缘分,我们也应该干一杯!” 陈镜初虽然有点不愿意,但他看他这样说了,不得已伸出右手,拿起面前的红酒杯,跟罗菲碰了一下杯子,他把酒杯放向唇边喝酒时,罗菲惊讶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了,他看到他右手手腕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天呐……莫非眼前这个医生,就是他在追踪的神秘人? 若情况是这样,毛影影背后的男人,就在毛大年身边。 罗菲浑身肌肉不由发紧。 松本远祝收到的包裹,是从中国西海寄送出去的,难道就是他? 罗菲的杯口放在嘴唇上,像被粘在上面一样,不拿下来,也不喝酒,陈镜初把喝空的红酒杯,在他眼前晃了晃了,说道:“罗侦探,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喝酒了?” 罗菲回神过来,把酒一饮而尽,不管嘴巴上的残夜,讶异道:“陈医生,你是认识我吗?知道我姓罗,还是侦探。” 陈镜初道:“——我也是听毛先生说的!他跟我提起过你,知道你是他的委托人。” 罗菲受宠若惊道:“听陈医生的口音,应该是西海人吧?” 陈镜初眯缝着眼睛,高傲道:“西海这个美丽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乡。” 罗菲道:“我听出来了,因为你的口音夹杂着西海方言。” 陈镜初道:“没有办法……我从小在西海长大,一直说西海话,普通话就说不标准了。” …… 罗菲感觉浑身因一直找不到神秘“怪物”的踪迹而死气沉沉的细胞,像是突然受到强烈的刺激,而被激活了,一股燥热直冲脑门儿。难道接下来的较量,是要跟眼前这个算得上有些猥琐的男人吗? 如此长相不堪的男人,怎么会是毛影影背后的男人呢?还让她怀孕了。如果他推测的没有错的话,他苦心寻找的让毛影影怀孕的男人,不仅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他一直在追踪的神秘“怪物”。 之前费尽心思寻找可疑的人,却找不到,不想这么偶遇了。当然,这也不是完全偶然,种种迹象,让他推测神秘人可能是西海人,现在可能证明了他的猜想。 可疑的人——陈镜初,虽然他的长相不吸引人,但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出毁人容貌,还杀人的人,并引诱东家的女儿,让其怀孕。 第543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章 (5) 但,人不可貌相。 毛影影怎么也不说,让她怀孕的男人是谁,莫非症结就在这里?男人是他父亲认识的人,而且就是他的贴身医生,医生为了继续在有钱人毛大年身边工作,恳求毛影影一定不要说出让他怀孕的男人是谁。 可是,毛影影真要是怀了他的孩子,他是医生,完全可以偷偷处理掉就好了,为什么还搞一张孕检单出来,让毛大年看到呢?难道怀孕这件事,其中也有蹊跷?也是他们合伙起来策划的阴谋中的一部分?媒体知道了毛影影怀孕的事,又是谁告诉媒体的呢? 真是越想疑问越多,整个环节陷入了一团乱麻,但总算找到可疑的嫌疑人了。 陈镜初为什么会把毛影影身边的男人都毁掉呢?莫非真是他猜想的那样,他爱毛影影,毛影影愿意委身于他,所以他就愿意受她差遣,毁人容貌,还杀人。用氰qing化hua钠na杀人,对于医生来说,很容易,因为他可以轻易弄到这种药;用血液制造成子弹,医生也会想的出来,把人杀了让人表面看不出死因,高明的医生也做得到。 罗菲把陈镜初的职业,和那六起谋杀联系在一起时,他那不惹人眼的面孔,渐变成了魔鬼的脸。 虽然很多疑问,让罗菲百思不得其解,但终于找到可能是毛影影背后的男人了。这个家庭医生的出现,说不定就是案子的突破口,只要找到这个口子,所有的疑惑,罗菲坚信会慢慢地解开。 罗菲一阵兴奋,接下来他要把这个男人了解的透透的,把他那颗可能黑的发亮的心,展现给世人看。 3 毛大年的生日宴会到了晚上十点才结束,宾客前前后后地在毛大年亲自恭送下离开。 陈镜初几乎是最后走的,他走向他那辆进口的昂贵的H牌轿车时,有人在他身后说道:“陈医生的座驾真是惹人注目,价格昂贵不说,还是H牌轿车的限量版,一般人有钱,还不一定买的到。” 陈镜初看是罗菲,脸色马上暗下去了,路灯直接照在他的脸上,让罗菲把他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不知是他看罗菲出现,他惊讶,还是因为他说的他的车昂贵,让他不好说什么,因为他只是一个医生,不是富的流油的暴发户,可以买得起那样昂贵的车,他正打着腹稿,该怎样跟他有技巧的说话时,罗菲又发话了,“我专门在这等陈医生。” 陈镜初诧然道:“难道谁病了?需要我医治?” 罗菲道:“谁也没有病,只是想和陈医生喝喝咖啡,聊一聊。” 陈镜初问道:“为什么要跟我聊,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罗菲早知道,他会这样说,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怎样回答,“既然你先前说你认识我,是毛大年先生跟你说的,想必也说了,他为什么委托我了。” 陈镜初用眼神肯定着他的话。 于是,罗菲接着往下说,“我看你作为毛家的私人医生,可以随便坐到主人毛大年和他女儿身旁,想必平时你跟毛家的人很亲近,知道他们家的一些事情,特别是可能知道,毛影影跟怎样的男人交往,却不让自己的父亲知道。既然我觉得你可能知道一些情况,所以约请你喝咖啡,能够跟我聊聊这方面的事。” 陈镜初道:“我要是知道,我早告诉毛大年了,不用他找你这个侦探来寻找他女儿背后的男人。” 罗菲道:“不……就算你知道,你也不会跟毛大年说,可能你有苦衷。” 陈镜初道:“不是有苦衷,是我根本不知道。毛家的小姐,是国际大明星,她的隐私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只不过是被毛家呼来唤去的小医生罢了。” 罗菲道:“再说下去,我们怕是要起争执了,我们去喝咖啡,心平气和地聊一聊。我们男人都会对毛影影小姐感兴趣,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会被她的美色倾倒。我们喝着咖啡,聊着那么漂亮的女人,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那样两个男人在一起喝点东西,就不会感到尴尬了。”露出恳求的神情。 罗菲这样费尽心思地邀请他,希望他给他谈话的机会,那样他才有时机大致了解陈镜初,究竟有怎样的性格和对他的真实态度。 陈镜初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不会是爱上毛影影小姐了,要从我这里知道她的情况?” “爱算不上,只是很感兴趣而已,主要是对她背后的男人很好奇!” 罗菲这样说时,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陈镜初的双眼,他听到这话时,眼皮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陈镜初好像和毛影影有心灵感应似的,转身朝站在别墅二楼窗台前眺望着他们的毛影影看了一眼,说道:“你上车吧,我们去喝咖啡。” 罗菲朝陈镜初望去的方向瞅了一眼,毛影影婀娜多姿地站在窗前凝视着他们,屋里白色的灯光照射在她身上。 毛影影一直望着他们开车离去…… 毛影影等车子消失在她视线尽头,回头时,落寞的目光跟毛大年威严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毛影影避开他炙热的目光,走向床边,说道:“你进来前,应该先敲门。” 毛大年道:“我看你房间门开着,你也在里面,就想进来跟你谈谈。进来前,我敲门了,还敲了好几下,你都没有听见。你在想什么心思?都失了神,我敲门你都不知道。” 毛影影坐到床沿上,支吾道:“我在想怎样把电影中的角色演好。” 毛大年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好吧!毕竟我女儿是一个演员!” 毛影影仰面躺到床上,懒洋洋道:“好累呀!我想睡觉了。” 毛大年道:“你这是在赶我走!可是我还是想和你再好好谈谈。” 毛影影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来逼问我让我怀孕的男人是谁。我都厌倦了,不想听你讲的大道理和埋怨了。” 第544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章 (6) 毛大年靠在门上,打出感情牌道:“这个房间虽然你很少回来住,但我每天都让用人清扫了的。” 毛影影慵懒道:“谢谢你,爸爸。” 毛大年道:“今天就在家里住吧?” 毛影影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安静。 毛大年打破沉寂道:“让你怀孕的男人究竟是谁?” 毛影影拉起被子盖住脸,表示抗议,不要再跟她提这个问题。 毛大年望着毛影影身上的被子,沉默了一阵,走到床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作为一个女人,怀了你并不想终身相守的男人的孩子,忍受着疼痛,让医生帮你拿掉孩子,你这样做,值得吗?你上手术台,让妇科医生把器具伸进你身体内,拿掉孩子时,难道你没感觉到痛么?因为你的一个决定毁掉了一个生命,你不觉得惋惜么?如果你感到痛苦,都是不珍惜你的男人造成的,所以我恨那个男人,我要知道他是谁,我要让他为你付出代价。” 毛影影掀开被子,一骨碌坐起来,“爸爸,你想不想我安静地在家里呆一晚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陪你,你就不要纠结这问题了。你要让我怀孕的男人付出代价,莫非你要杀了他吗?” 毛大年道:“你为一个你苦心掩藏的男人流产,你觉得很好玩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随便就让我女儿怀孕——上手术台遭罪。我女儿还为了他,鬼迷心窍的自己的爸爸都不说实话。” 毛影影拿起一件风衣,套到连衣裙上,“我要去园子散散步……”不等毛大年答话,就冲出门走了。 毛大年只得无奈地对着被她关上的门,叹了叹气,感叹女儿大了,有主见的,好像他管不着她了。 也怪那个该死的男人,不知给他女儿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怎么都不愿意跟他说实话。更可恶的是,他女儿把那个男人掩藏的可真好,就算他请了一流的侦探,都不能把那个男人揪出来。 她和那个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毛大年唉声地坐到床沿上,拳头狠狠地砸在床上,突然他看到枕头下,有一叠东西。 毛大年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是一叠照片,有十张,全是毛影影和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亲密合照。男人看起来有点不像中国人,有艺术家的气质,报纸上炒作的毛影影的绯闻男友,没有这样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他头一次见到。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让毛影影怀孕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谁呢?得让侦探罗菲好好去查一查。 这时,他听到毛影影的脚步声了,赶忙把照片放到枕头下。 毛影影回来告诉他,她想了想,在家睡觉睡不好,还是要回自己的住处。 毛影影说话时,视线落在被挪动的枕头上。 毛大年生怕她发觉了,没想到她拿起包,就匆匆离开了。 毛大年发现了女儿私藏的照片,兴奋不已,也就不管女儿离开不离开了。 …… 4 罗菲和陈镜初半夜出去,咖啡店都关门了,他们只好去深夜都会营业的酒馆说话。 他们都要了鸡尾酒,陈镜初以他要开车为由,首先声明他面前酒杯的酒,只是陪他才倒上的,但不一定会喝。 真是一个一开始就会为自己着想的人。 罗菲自顾呡了一口酒,说道:“陈医生能得到毛大年这样挑剔的人的赏识,应该是医技很高明,特别是对药物的使用很了解。” 陈镜初眉头僵硬地动了动,说道:“我只是一个小诊所的医生罢了,医术能有多高!” 罗菲道:“你是西海综合医院的股东之一,怎么会是小诊所的医生。” 陈镜初道:“没想到你把我了解的很透彻。” 罗菲轻笑一下,望着西装革履的陈镜初道:“我还了解到陈医生平时并不会穿这样正式,今天是为出席毛大年寿宴才穿这么正式,算是对东家的尊重。” 这些是罗菲在等陈镜初从别墅出来,从认识陈镜初的宾客那打听到的。 陈镜初露出好奇的表情,问道:“算是吧!那你知道我平时穿什么呢?” 罗菲道:“夹克,牛仔裤和运动鞋……这类服饰。” 陈镜初道:“这类休闲的穿法,会很轻松,很多人会选择这样穿。” 罗菲道:“那就是陈医生平时也是这样穿了。” 陈镜初微微地点了点头,忍受住他莫名的细问,抑制着内心的激荡,竭力温和地反问道:“我穿什么,对你很重要吗?” 这时,罗菲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毛大年打来的,兴奋地告诉他,他知道了可能让毛影影怀孕的男人了,让他连夜去他别墅,商讨如何弄清他发现的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罗菲答应着,说一会会去别墅见他。 罗菲一口答应一会儿去毛大年的别墅,他也很好奇照片上的男人会是谁?但可以肯定不是陈镜初,因为毛大年不认识照片上的男人。 但,罗菲对陈镜初比对照片上的男人更感兴趣。 所以,罗菲收好手机,知道他喜欢那样的休闲服饰就够了,绕开刚才衣服的话题,继续问道:“你这么优秀的医生,去美国深造过吧?” 陈镜初道:“我也是跟潮流,去美国镀金,实际上没有太大的用处。” 罗菲道:“那你的英语应该很不错!” 陈镜初露出不悦的表情,抗议罗菲怎么会问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有些不愿意回答了,所以伸手去拿酒杯喝酒,那颗黑色的痣又露了出来,罗菲看他不想接他刚才的话,于是转移话题说道:“陈医生手腕上长痣也是很难得,有人说,‘一痣长手,样样都有’,想必就是说的陈医生这样有福气的人吧!” 陈镜初把衣袖往上拉了一下,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有这样的说法,主要是我没有那么迷信,相信一个人的际遇,会跟一颗痣有关。” 陈镜初这样说时,罗菲的心思已经不在痣上了,而是离痣不远的一个纹身——一条精致的黄色金鱼,很夺目。 第545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章 (7) “陈医生还有这样的时髦爱好,会纹身。”罗菲道,“你给手上纹了一条金鱼,应该有什么意义吧?” 陈镜初不想说真心话,最终敷衍道:“就是为了好玩,纹了一条金鱼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罗菲把他想要问的问题,接二连三地甩出来,虽然他早知道他不会认真回答。但看他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让他觉得比直接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更让他能了解他的真实内心。 罗菲认为,他越是掩饰,越是证明他一开始就防范着他,怕把什么说漏嘴,让他知道他是他正在追踪的神秘“怪物”。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罗菲更有信心深究眼前的医生,究竟是不是魔鬼。 罗菲不顾他的不耐烦,继续问道:“像你接收过西方文化熏陶过的人,应该信奉基督教?” 陈镜初强忍住怒气道:“你是要了解我?还是要了解毛影影?你这样啰嗦地问下去,我会觉得你口是心非。你别忘记了,你约我来的初衷,是要了解毛影影的。” 罗菲道:“我对陈医生也很好奇。” 陈镜初道:“我信奉基督教又怎么样呢?” 罗菲道:“说明你更喜欢西方文化。我接受的是西方教育,这样我们有话可说。” 罗菲这样违心地说话,自己都厌恶自己,恨不能告诉他,他追踪的神秘人信奉基督教,他那那样问的。 陈镜初道:“我是医生,你是侦探,我们不可能有共同语言。” 罗菲道:“不,我们是紧密相连的。” 陈镜初盯望着他,好像在说你真会胡扯! 罗菲继续说道:“我是侦探,病了,我得找你陈医生。你是医生,如果涉及到什么案件,我作为侦探,还是得找你陈医生。你遇上什么麻烦,要查探什么案子,就需要找我这个侦探。所以说,我们是紧密相连的。” 陈镜初道:“照你这么说,我还得好好做朋友了。” 罗菲道:“我很愿意进入你的朋友圈子。” 陈镜初道:“可我不喜欢侦探。” 罗菲道:“那就是我打入不了你的朋友圈子。” 陈镜初看了看手表,作出已经厌烦的样子,说道:“是的。” 罗菲真想直接问他,毛影影背后的男人是不是他,毁容事件和谋杀事件,是不是都是他的“杰作”,但苦于没有证据,他还不能彻底跟他摊牌,只得强忍着他的对他的不屑。 那种不屑,让他觉得是陈镜初在嘲笑他,嘲笑他被他牵着鼻子转了大半个地球,始终没有找到凶手。 罗菲道:“你认识毛影影多久了?” “终于回到毛影影的话题上了,”陈镜初又看了看手表说道,“她从小我就认识。” 罗菲道:“你比他大很多,应该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陈镜初道:“是的,她出生的时候,毛大年还没有现在那样豪华的别墅,住在普通的住宅区,那时我们是邻居。” 罗菲道:“毛影影的成长,你一直知道了?” 陈镜初道:“当然知道。” 罗菲道:“能说说吗?” 陈镜初道:“她的生活轨迹,很简单,上学,上完大学做了演员,还很顺利地成为了国际上有名的演员。” 罗菲道:“你说到毛影影时,你看起来很骄傲。” 陈镜初又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这么有出息的邻居,我当然为她感到骄傲!” 罗菲看他一再看表,不是真要看几点了,是在示意他,他们应该早点结束谈话,他要离开了。 罗菲故意跟他唱反调,一直扭着他问了他很多问题,他回答问题时,很小心翼翼,遇上犀利的问题,他总能巧妙地避开话题,不疼不痒地回答。 罗菲道:“跟毛影影合作拍电影,并传了绯闻的六个演员,不仅遭遇了毁容,最近还被人谋杀了,你知道吗?” 罗菲一眨不眨地盯望着他的神情变化,虽然的他面部肌肉痉挛了一下,但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不自在。 陈镜初不慌不忙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恐怖的事,怎么会发生在毛影影小姐认识的人身上呢?” 罗菲道:“毛影影不跟你讲吗?” 陈镜初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虽然我和毛影影小姐曾是邻居,现在是他们家的家庭医生,但我和毛影影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她什么都告诉我。”然后站起身来,说有事,要先告辞。 罗菲也站起身来,说跟他一起走,他要再去见见毛大年,毛大年找他有事。 陈镜初道:“毛大年真是太执着了,一定要找出他女儿的情人。她女儿不愿意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肯定有他女儿的缘由,他应该尊重女儿的选择,没有必要追根究底。我想毛大年找到那男人了又能怎样!” 罗菲道:“——毛大年会很狠狠地揍他一顿!因为他痛恨那个男人随便就让他的女儿怀孕了。” 陈镜初咧嘴笑了一下,径自朝酒馆门外走了去。 在酒馆门口,罗菲拦住他,说道:“看陈医生有钱有闲,应该经常去世界各地游玩吧。” 陈镜初的嘴唇颤抖了一下,这是他们交谈这么久,反应最强烈的一次,他缓和了一下神情才说道:“世界各地游玩,不正是有钱有闲的人平时做的事吗?”不等罗菲答话,继续朝前走了。 罗菲看着陈镜初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尽头,才回神过来,一阵从未有过的兴奋涌上心头。接下来,他有目标了,弄清陈镜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他和毛影影究竟有怎样的关系。 毛影影背后的男人若是陈镜初,他的长相不好看不说,还是比她年纪大很多,毛影影怎么会让他上她的床呢?除非他们有别的勾当,只是表面看起来,毛影影可能怀了他的孩子。 假若真使毛影影怀孕的男人是陈镜初,罗菲会觉得毛影影的眼光有点让人无法理解,当然爱情是一个奇妙的东西,男女相爱不一定在乎彼此的长相和年龄。 他满世界追踪的神秘“怪物”是陈镜初的话,他做梦都想不到那个柔弱的男人,竟然就是毛大年身边的人。他仔细观察了他,寺庙里的和尚和洗浴中心的服务员说的神秘人的特征,跟他很像。罗菲还有意跟他比了身高,他们差不多,只是他瘦若枯柴,看起来显高一点。 看来,今天参加毛大年的寿宴,收获了得,苦心寻找的神秘人,这样意外遇见了。难怪他监视毛影影,一直没能看她与可疑的人联系,原来就是她家的家庭医生,他们要秘密接触,很容易避人耳目。 而且,他的行踪,陈镜初很容易通过毛大年父女了解到。 接下来,他要好好调查一下陈镜初,他究竟在施展什么阴谋。 他苦心追踪的神秘人真是陈镜初的话,那么他刚才是和魔鬼在说话,不由背脊发凉。 毛大年说知道了毛影影背后的男人了,那又是怎么回事? 罗菲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无限的疑惑,去了毛大年的别墅。 第546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一章 (1) 1 罗菲到了毛大年的别墅,用人郑婶正打算关上大门休息了。她看是毛大年聘请的侦探罗菲,便热情地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告诉他,毛大年在书房等他。。 罗菲进到他熟悉的书房时,毛大年慵懒地靠在圈椅上,苦苦思着什么,面色铁青。 毛大年看罗菲来了,立刻招呼他坐到他面前的木头椅子上,并把一叠照片递给他,他们中间隔着一张长形矮桌。 罗菲翻看照片时,眼睛睁的溜圆,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的怪物,面部肌肉绷紧到了极致。 毛大年望着他惊讶的神色,问道:“你认识那个男人?” 罗菲道:“认识……他是日本一个有名的画家,叫松本远祝。” “我就说,那个男人怎么看起来不像中国人呢!原来是日本人!”毛大年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认识那个日本人呢?” 罗菲的视线自始没有离开过照片,说道:“这个画家,是我去帮你调查毛影影背后的男人时,认识的。” 毛大年讶然道:“你调查了这个男人?难道你之前,有怀疑是他让我女儿怀孕的?” 罗菲道:“虽然我不确定,但我想应该不是这个男人让你女儿怀孕的。” 毛大年不再死气沉沉的,提高嗓音道:“肯定是……跟毛影影传过绯闻的男人我都知道,偏偏这个男人我不知道,她一直不愿意说出那个男人是谁。竟然把他们的亲密照放在她枕头下,真是一个粗心的女人,这么容易就让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早就应该告诉我嘛!让我好找!” …… 罗菲翻来覆去地研究着那些照片,照片都是以野外树林为背景拍摄的亲密合照,所以无从得知他们的照片都是在那里拍摄的。他们亲密的动作一尘不变,都是紧紧依靠,身穿的衣物每张都不相” 罗菲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女儿可能跟毁容和谋杀有关,照片上的男人只是帮她背后真正的男人背黑锅,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想着等真相大白了,再告诉他不迟,又请求道:“我要带几张照片走。”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女儿,要带照片去检验真假吗?”毛大年自信道,“你带走照片没有关系,我相信我的女儿。” …… 2 星际侦探社的门面,在一栋老房子的侧面,装修简单,摆设除了桌椅,角落处有一个铁制书架,上面歪歪倒倒地摆着几本书和三个文件夹,加上发白的石灰墙壁,看起来整个氛围有些苍白,那是生意萧条的迹象。里面只有孤零零一个人,靠在一把笨重的木头椅子上,双脚放在矮桌上,脸上盖着一本杂志,发出粗大的呼噜声,似破了的风箱…… 罗菲咳嗽了几声,那个人才从梦中惊醒,他迷糊中伸直身子时,杂志掉到了上,他擦了一把口水,语无伦次道:“你找谁?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进来了?” 罗菲笑眯眯道:“马侦探,我敲门了,你睡得沉没有听见,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进来了。” 罗菲口中的马侦探,正是星际侦探社的老板马星际。罗菲从网络上找到他的工作室地址,并亲自来拜访他。 马侦探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罗菲不等他请他坐下,他自己坐到一把塑料凳子上,说道:“马侦探,我都叫你侦探了,当然是找你发挥你的才能帮我调查一个人。” 马侦探看有生意来了,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罗菲道:“你在网络上发布那么多广告,我一下就找到你了。” 马侦探嘀咕道:“看来靠网络做生意,真是先进!” 马侦探四十岁左右年纪,身材圆滚滚的,跟一个球似的。傻乎乎的形象,与他的职业是侦探有点不乎,但从他坚毅的神情中看得出他骨子里是一个精明的人。 马侦探看罗菲没有立马接他的话,便眉飞色舞道:“我刚才做了一个美梦,我坐在一个长花柄上,正在空中飞翔,不想醒来,就有生意送上门来了。” 罗菲笑道:“你坐着长花柄飞翔,比童话中的人坐着扫帚飞翔,好像要浪漫很多……” 马侦探道:“只要是做飞的梦,坐什么不重要,但那一定是好梦!” 罗菲道:“那我帮你实现好梦,我会给你想要的钱数,帮我认认真真地调查一个人。” 马侦探道:“说吧,调查什么人?” 罗菲拿出陈镜初的基本资料和照片,放到他面前,说道:“他是一个医生,西海医院的股东之一,算是一个有钱的主。” 马侦探道:“要我调查他的钱从那里来吗?” 罗菲道:“不,不完全跟钱有关系。” 马侦探疑惑地望着他。 罗菲继续道:“调查他的人生轨迹,求学经历、家庭背景和婚恋状况等等。从他出生开始调查,调查的越详细越好,你是侦探,想必有经验,要想了解一个人,都要调查些什么,限时一个星期完成,价钱你随便开。声明一下,一定要秘密调查,不能让他和他身边的人发现。” 马侦探道:“把一个人的生平调查的详详细细没有问题,但你限制了时间,价格会高一点。” 罗菲道:“没有问题。” 马侦探开价道:“3万块!” 罗菲道:“没有问题。” 马侦探看委托人就调查那么简单的事,他开的高价,竟然没有异议,要么他是一个有钱的主儿,要么是他急切地要了解那个人,于是变本加厉地要求道:”今天付一半的款项,我今天就着手帮你调查。” 罗菲道:“没有问题。” 马侦探道:“我还没有听你自我介绍,你得给我一张你的名片,方便我联系你。” 罗菲道:“我叫罗菲,叫我罗菲好了。” 马侦探道:“我就说怎么眼熟呢!原来是我们侦探界的翘楚罗侦探。看起来真是年轻!” 罗菲道:“一个星期后,我会自己来找你。”然后开了一张预付款的支票给他,就起身告辞了。 第547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一章 (2) 马侦探看着支票半晌才回神过来,这是他的侦探社开张以来,遇上的最果断的委托人,说话不啰嗦,给钱也大方,不由一阵兴奋,兴奋过后,还得干活,于是拿起电话,通知他的合伙人,有活儿干了。 罗菲坚信陈镜初就是他要寻找的神秘“怪物”,他得好好调查他,想着木村久仁的安危,揪出“怪物”已是刻不容缓。为了尽快找到陈镜初就是他要追踪的神秘“怪物”的证据,所以他请了马侦探调查他的生平和人生轨迹,这些是琐粹的事,就让别的侦探代劳。虽然是琐碎的事,但也可能是他弄清案子的重要突破口,了解这些事很费时间,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调查,时间紧迫。所以不得不请马侦探帮忙。 再者,请西海本地的侦探,更容易了解跟他同地域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人的关系,让他更容易了解他要调查的人, 罗菲相信,不久那个神秘的“怪物”,就要被他揪出来了。 接下来,他要去调查陈镜初最近出入境的情况,证实他的推想,他之前计划去那个国家,要见谁,陈镜初都提前知道,并提早谋杀了他要见的人。 4 正午,烈日炎炎。 星际侦探社大门紧闭,看门是从里面锁的,想必有人在里面,把门反锁了。 罗菲按了按门铃,好一阵,马侦探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阳光泄进屋,洒在他身上,强烈的光线让他不能睁开双眼,眯缝着。 罗菲道:“马侦探,太阳都升那么高了,怎么还没睡醒,难道我委托你的事,你忘记了吗?在家里睡大觉?” 马侦探打了一个哈欠,反对道:“我做生意童叟无欺,更何况你是那样果断爽快的客人。我怎么可能收了你的钱在家睡大觉呢!” 罗菲坐到木头椅子上,说道:“那就是你给我把事办妥了?” 马侦探道:“收到你的钱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神经紧张,害怕收了你的钱,不能给你把事办好,这不,没日没夜地调查陈镜初,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了,昨天终于调查完了,放松要睡个好觉,不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 罗菲欣慰道:“看来我没有找错人,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侦探。” 马侦探从手提电脑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罗菲,“调查结果都在这里。” 罗菲迫不及待地拿起文件夹,翻看了起来,马侦探看他的神情好像没有让他看到眼前一亮的信息。他把文件夹放下时,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拿起来翻看了起来。 马侦探盯望着他问道:“我调查的那些信息是你想要的吗?” 罗菲盯着最后一页,半晌才回神过来,说道:“陈镜初小时候,因为受到精神刺激,一度还是失哑过?这个调查属实吗?” 马侦探道:“属实,我一再确认过。” 罗菲道:“你说他失哑,是因为他10岁的时候,目睹了他的父亲,杀死了他母亲的情人?” 马侦探道:“是的……关于这件事,对陈镜初的打击挺大的,不然不会失哑。” 罗菲道:“这里没有写详细。” 马侦探道:“我以为那件事对你不重要。” 罗菲道:“不……非常重要,详细讲讲具体情况。” 马侦探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娓娓道:“陈镜初的父亲是消防兵,平时很少在家住,有天深夜,他突然回家,推开卧室的房门时,她的妻子正和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地纠缠在一起,丈夫怎能容妻子在家偷汉,一时崩溃地大喊大叫,惊醒了睡在隔壁的儿子陈镜初。陈镜初起床去看时,他的父亲正把菜刀狠狠地砍向那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男人倒在血泊中,他的妻子吓傻了,妻子可能想着被丈夫发现了她出轨,自己也没有好日子过了,当时就自己拿刀抹了脖子死掉了。陈镜初的父亲看男人和妻子都死掉了,破门冲出去,不管自己的儿子和床上的尸体了,从此再也无他父亲的音信,谣传他可能躲到人永远也找不到他的地方去了,但也可能已经死了。陈镜初就是看他父亲杀人吓得哑巴了的,那年他刚好十岁。他做医生的舅舅收留了他。他舅舅经过长时间对他悉心开导,五年后,他又才开始说话……” “难怪陈镜初的双眼看起来有一抹让人怜悯的忧郁,”罗菲道,“报告中说陈镜初一直未婚,会不会就是受父母的影响,才不相信爱情和婚姻,从而不选择结婚。对了,他有女朋友吗?” 马侦探道:“没有调查到他有女朋友,好像一直没有恋爱。” 罗菲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完全有条件去恋爱,去结婚。” 马侦探道:“可能就像你说的,他看到了父母的悲剧,才不想跟异性培养感情。不过,听认识他的人说,他有短暂地交往过一个女人,他都还没来得及把那个女人介绍他身边的人认识,女人就离他而去了,从此再也不见他跟女人交往。” 罗菲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马侦探道:“二十多年前的事。” “真是不可思议,那个女人竟然伤害他那么深,时隔那么久,都不见他再找女朋友。”罗菲道,“不过,人的童年受到什么刺激,会影响人的一生,国际上有名的连环杀人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童年遭遇过虐待,或者被人性侵过,或者看人杀过人,或者脑部受伤过。陈镜初的人生观肯定还是受到了他父母悲剧的影响。” 马侦探道:“陈镜初看自己的父亲杀人,只是影响到了他的婚姻观和爱情观,但没有因此受刺激,而杀人,他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就算是交通违章都没有。” 他们的谈话,提醒了罗菲,难道陈镜初是因为受小时候的刺激,才那样邪恶,心理变态,毁人容貌,连环谋杀人。如果陈镜初是因为这样,才那样内心阴暗,变态毁人和杀人,说得通,毕竟国际上因为童年受刺激而长大变态杀人,有无数先例。不过,从小在富裕家庭顺利长大的毛影影怎么会和陈镜初掺和到一起呢?难道毛影影受了他的什么威胁?毛影影作为女人,有姿色有钱有名,算是能量大的女人,怎么会被一个小医生威胁呢?还是她是顺境中的例外,生活太过优裕,反而因为种种看起来不足挂齿的烦恼,导致了她心理扭曲? 第548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一章 (3) 世界上的很多事要表现的突出,都是极端的。 这个世界日新月异地变化,都是被极端的人和极端的事情改变着。 毛影影是富裕顺遂的极端,陈镜初是平凡糟糕的极端,这样两个背景极端的人,都有着变态的心理,导致了他们一条心做尽坏事。这样看来,他得好好再调查一下毛影影光鲜的背后有怎样的境遇?才能证明他的推想是否正确。 马侦探看他翻看调查报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的调查你满意吗?” 罗菲道:“非常满意,你的调查很给给力,帮我解决了大疑惑。” 马侦探表情轻松下来,说道:“这我就放心了。” 罗菲给马侦探开了尾款的支票,收好调查报告,“这份报告对我太重要了,我会好好研读。”然后起身告辞,匆匆离开了星际侦探社。 6 罗菲坐在润林公园靠人工河旁的铁制长椅上,把马侦探给他的调查报告和专业人士对毛影影和松本远祝的合影的分析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儿了。他偶尔还会瞄一眼手表,应该是在等人,面露焦急之色。 他选在公园看报告和等人,是因为最近想问题太多,脑袋昏昏沉沉的,希望野外的风,把他吹的清醒一点。面对问题时,能够保持清晰的思路。 他一向精力充沛,这个案子,让他奔波的有些精疲力竭了,虽然神秘“怪物”有眉目了,但还是不知道木村久仁的下落。没有彻底让可能是神秘“怪物”的陈镜初承认他的罪恶前,陈镜初是不会告诉他木村久仁在那里的,现在怎么样了! 木村久仁一点消息都没有,日本警视厅好像无能为力。所以,尽快让陈镜初妥协,说出真相,才可能是救出陷入危险的木村久仁的上策。 罗菲又看了一下手表,朝身后的小径看了看,阒无一人,便又重头看了一遍调查报告,他要整理好思路,去跟陈镜和毛影影初摊牌,然后救出可能被他们挟制的木村久仁。 马侦探的调查报告十分详细,对他了解陈镜初很有帮助。 陈镜初的小名叫金鱼,有一个富裕的舅舅,舅舅是医生,同时也做药材生意。他舅舅的生意做的很成功,赚了不少钱。晚年的时候,在日本沿海还买下了一座小岛,叫金鱼岛,不过还没来得及享受,就病逝了。 难怪陈镜初能买的起那么昂贵的轿车,原来是继承了大笔遗产。他做医生,可能也是受他舅舅的影响。 他的小名叫金鱼,莫非是因为他舅舅买的岛屿叫金鱼岛的缘故,才叫那样的小名?他为什么要纹在手腕上呢? 他年轻时在舅舅的资助下,曾留学美国学医,但半途而废了,原因是他舅舅病逝,他要回国继承遗产。 虽然陈镜初有短暂的留学经历,但还是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响,信奉基督教。 他所追踪的神秘“怪物”,其中一个特点就是会英语,信奉基督教,这点又证实了,陈镜初就是他要追踪的人。 虽然陈镜初童年经历了骇人的杀人事件,但被富裕的舅舅收养,最后继承那样丰厚的遗产,算是上天并没有抛弃他。 但,他父亲杀人的阴影应该烙在他心上了,并不会因为富裕的生活,而让他忘记那不堪回首的回忆。他一定是受其父亲杀人的影响,才变态毁人和杀人的。 这时,罗菲的手机响了…… 他和约好的人在这个公园见面,他约会的人到了公园,却不见他人,所以打了电话给他。 罗菲告诉了他约见的人,他具体在公园那里,然后收起手机,慵懒地坐靠在长椅上,凝视着蔚蓝的天空,思量着…… 马上要来的人,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意向不到的信息呢? 罗菲,期待着!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向他走了来,笑眯眯道:“罗侦探,久等了。” 女人正是毛大年家的用人——郑婶。她身材高大结实,像男人一样魁梧,但神情举止全是女人的细腻。 罗菲示意她坐到他旁边。 郑婶有些拘谨地刚刚坐下,罗菲把一个信封递给她,“按你的要求,准备了你要的钱数,你点一下。” 郑婶接过信封,顺手塞进她的黑色皮制手提包里,口是心非道:“罗侦探,你真是果断的人,我是不想跟你见面,才说了,你得给我五千块钱,我才会来见你,不想你真一口答应了,害的我不得不来见你。不过,我相信你,钱就不用点了!” 罗菲道:“我还是像之前那样,称呼你郑婶。” 郑婶道:“随便你怎么称呼都行。”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罗菲,“这是你让我从陈静初那里弄到的他的笔迹。” 罗菲接过来看了看,笔迹虽然跟他在英国酒吧收到的神秘人纸条上的字迹不一样,眼前纸上的字迹潦草一些,但与那张纸条上规规矩矩的字体,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最后一笔会往上提一下,这应该是陈镜初平时写字的一种习惯。为此,还是可以证明,他在英国酒吧收到的字条,是陈镜初写给他的。 唔……陈镜初的真实嘴脸,马上就要露出来了。 罗菲心情愉快地收好纸张,开门见山道:“毛影影从小是你带大的?” 郑婶“嗯”了一声。 罗菲道:“那就是你很了解毛影影的性格了。” 郑婶道:“她是我一手带大,我当然知道她的性格,她是一个温顺的好孩子,性格非常好。” 罗菲道:“讲讲她的成长轨迹。” 郑婶道:“她的成长轨迹很简单,到了学龄,就上学,一直顺利的地上完大学,大学读的艺校,大学没有毕业,就做了演员。因为有导演,去她所在学校招募演员,发现了她,从此她的星途一帆风顺。” 罗菲道:“难道她生活中就没有遇上什么坎坷吗?” 郑婶犹豫了一下,说道:“要说有什么坎坷,那就是她妈妈去世。” 第549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一章 (4) 罗菲道:“她妈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为什么去世?” 郑婶道:“影影2岁的时候,她妈妈自杀了。” 罗菲惊讶道:“自杀?”难怪毛大年从来不愿意提起毛影影的母亲。 郑婶道:“因为毛大年怀疑他妻子对他不忠,说毛影影是别人的孩子,他妻子气不过,就跳湖自杀了。毛影影母亲过世之后,毛大年把毛影影弄去作了亲子鉴定,孩子竟然是他的。毛大年出于对妻子的愧疚,所以他对毛影影特别好,自己不会照顾孩子,就聘请了我。” 罗菲道:“你在毛大年家工作多久了?” 郑婶道:“影影今年二十五岁了,我在毛家做用人二十二年了,我从她三岁开始照顾她。” 罗菲道:“谁给毛大年他们父女做的亲子鉴定?” 郑婶不加思索道:“毛大年的家庭医生——陈镜初。那时陈镜初刚做医生,还不是毛大年的家庭医生。” 嚯……又是陈镜初。 罗菲听说是陈镜初,他的第一反应是,他会不会为了什么目的作假呢?他总感觉陈镜初是一个狡猾至极的人。再说,毛大年的妻子,若真是对他衷心的话,就不怕丈夫说她不忠,没有必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以示自己的贞洁。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罗菲问道:“既然你在毛家呆了很长时间,那你对陈镜初也很了解了?” 郑婶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他是一个阴郁的人,我们很少说话,但我听了他的一个传闻。” 罗菲听到“传闻”这个词语,不由一阵敏感,追问道:“传闻,什么传闻?” 郑婶道:“毛大年早些年做生意时,还没有住到现在的别墅,住在普通小区,陈镜初是毛大年的邻居。那时毛大年和毛影影的母亲刚结婚,他们结婚不久,陈镜初就搬到毛大年隔壁住了,据说毛影影母亲是陈镜初以前的情人。毛影影的母亲遇上比自己大一轮的毛大年,便移情别恋了。陈镜初却忘记不了毛影影的母亲,于是搬到毛大年隔壁住,希望能不时看到毛影影的母亲。毛大年和毛影影的母亲结婚前,不知道妻子是陈镜初之前的恋人,最后知道了,发现陈镜初还一直忘记不了他的妻子,出于对他的愧疚,就让陈镜初做了他的私人医生。” 罗菲道:“这是真的吗?” 郑婶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只是平时看陈镜初和毛大年关系很密切,我没想到情敌的关系会那样好。” 罗菲问道:“陈镜初做毛大年的家庭医生,是毛影影母亲自杀前?还是自杀后?” 郑婶道:“七年前,毛大年搬进现在的别墅,陈镜初才做他的私人医生,自然是在毛影影的母亲自杀后。” 罗菲道:“意思是陈镜初从做毛大年的邻居开始,他们就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郑婶道:“是的。因为陈镜初对毛大年忠心耿耿,愿意随便被他差遣!” 罗菲道:“那就是说毛影影成长中,一直有陈镜初的存在?” 郑婶道:“算是的吧!毛大年、陈镜初和我是看着毛影影长大的。” 罗菲道:“毛影影对家庭医生陈镜初的态度呢?” 郑婶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态度,只是很平常的礼遇。” 罗菲道:“毛影影对她妈妈的去世,又是什么态度?” 郑婶道:“她看她爸爸毛大年从来不提她的妈妈,她也知趣地不提,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似的。” 罗菲道:“毛影影是你带大的,她跟你亲近吗?” 郑婶道:“她小时候需要我照顾的时候,离不开我。长大了,她能够生活自理,她对我没有那么贴肉了,但对我还是很孝敬和尊重。她在外拍戏长时间回不了家,会打电话给我,报平安,说一切都好,回来还会给我带礼物。” 罗菲道:“她有什么烦恼吗?” “要说烦恼嘛……”郑婶停顿了一下,说道,“她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很招男人喜欢,那么多优秀的男人追求她,她都不知道选择谁做的她的男友了,这算是她最大的烦恼。” 罗菲道:“虽然追求者众多,但总有一个,会更能博取她的芳心。” 郑婶道:“两个月前,她告诉我,她喜欢上了一个人,说从来没有一男人,让她愿意为她改变。” 罗菲道:“她有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吗?” 郑婶道:“我有问她,她不愿意说。她沮丧地说什么现实,可能不能让他们好好相爱下去,不说也罢。我想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姑娘,她应该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也会接受生活的不完美,我要问多了,她会反感,我保持沉默,反而能让她领会到我对她处事能力的信任。” 罗菲道:“现实?什么现实?” 郑婶道:“她没有说太多,但听语气,很悲伤,也很无奈。” 莫非毛影影爱上的人是木村久仁? 木村久仁曾被人莫名地打晕了,丢到了野外,虽然他跟那些演员遭遇毁容前,有相同的经历,但最终身体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比如毁容。难道是因为毛影影真心爱上了他,阻止了她的同伙,毁掉他的容貌? 爱情这个神奇的东西,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都是说不定的。更何况有人要伤害毛影影的爱人——木村久仁,她当然要保护他了! 他推想的没有错的话,那么那些明星遭遇毁容和被谋杀,那就跟毛影影脱不了干系。 由此可见,木村久仁的失踪,一定也是跟毛影影有关! 既然毛影影可能爱上了木村久仁,他突然失踪了,为什么她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呢?难道是她装出来的?她是演员,很容易装模作样。因为她骨子里是一个冷血的人,这次爱上木村久仁,明明很担心他,却装作很冷漠,来自欺欺人地骗自己没有真正爱过一个男人,因为木村久仁的出现,让她改变了那颗变态的心,不毁掉跟她有绯闻的人,反而让她觉得痛苦。 毛影影真心爱上木村久仁的话,她的同伙要伤害他,她会袒护他,这么说来,木村久仁失踪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第550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二章 (1) 1 若说毛影影和陈镜初这个两个不相干的人,有交汇点的话,那就是毛影影的生母,曾是陈镜初的恋人。 如果是因为毛影影的生母的关系,让陈镜初和毛影影才有了不为人知的交际,一起合起伙来残害别人,从而达到满足他们变态心理的目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残害的人,都是跟毛影影有过短暂恋情的人呢?如果陈镜初是因为受了毛影影母亲抛弃的刺激,从而嫉妒曾经恋人的女儿的异性朋友,才做出那样骇人的事来,似乎情有可原。但从可能毛影影阻止陈镜初伤害木村久仁来看,她也是参与其中的人,有着跟陈镜初一样的罪恶。 这一切……他相信有机会,他们两个看起来平时只是普通关系的人,会一起给他解释一切的。 罗菲从沉思中,回神过来,望了一眼因为收了他的钱——而专心致志等他问话的郑婶,然后说道:“人食五谷杂粮,总会有生病的时候,你找陈医生看过病吗?” 郑婶道:“我没找他看过病,但我找他帮毛大年拿过药,有一次毛大年的手不小心被裁纸刀划伤了很大一条口子。我去陈镜初的住处给毛大年拿药时,发现他家中有一个化学实验室,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毒理学方面的书。那时,我才发现陈镜初不仅是一个医生,还是一个科研人员。我万万没想到平时不爱说话的的陈医生,竟然是一个科研人才!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罗菲惊讶道:“你说他在研究毒理学方面的?” 郑婶点头肯定着,“看那些瓶瓶罐罐,还有仪器,我敢肯定他是边看毒理学方面的书,边研究药物。” 郑婶给罗菲提供的这个信息,让他紧张的手心都流出了汗水。 那个可能是魔鬼的陈镜初会不会把那六个遭遇毁容的演员,拿来做他研制出的毒品的试验品呢?说不定谢予希是被他研制出来的什么邪性药毒死的,才让人不能够表面看出,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另外四个人看起来是氰qing化hua钠na中毒死亡的,说不定是陈镜初用比那更邪恶的药物毒死了他们。他们家人被案发现场的氰qing化hua钠na瓶子蒙蔽了,以为他们都是吃了氰qing化hua钠na才死掉的。其实氰qing化hua钠na瓶子,是陈镜初在掩饰他杀人真正使用的毒药。用血液制造。。子。。弹杀人,会不会也不会那么简单,他也使用了什么毒物,让法医都检测不出来。 罗菲自从遇上陈镜初,就把他与魔鬼联系了起来,不由把他的狡猾邪恶往极致方向推想。 陈镜初牵着他的鼻子,让他看他玩杀人游戏,等他玩腻了,肯定回头会用邪恶的毒药把他也杀死。 一阵颤栗…… “最近一段时间,陈镜初都常去毛大年别墅吗?”罗菲问道. “有一段时间没来别墅了,最近毛大年生日的时候,才来别墅的。”郑婶如实道。 “毛影影平时与陈镜初交往密切吗?”罗菲问道。 郑婶望着罗菲闪烁着疑惑的光,怎么他会那样问。 罗菲不想解释她的疑惑,摆出事态严峻的神情,她不可敷衍回答,所以郑婶斟酌了一下,回答道:“我说过了,毛影影对陈镜初只是平常的礼遇,算不上交往密切。” 罗菲道:“他们平时会有独处,或者单独外出的时候吗?” 郑婶考虑了一下,说道“偶尔会有吧!但我不会太在意他们的行踪,所以,我也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 罗菲相信她的话,因为郑婶与这件案子没有关系,又拿了他的钱,会实话实说。 罗菲点了点头,然后说结束他们今天的谈话,并嘱咐她回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见了面。 郑婶拍了拍她放钱的手提包,情真意切道:“罗侦探,你放心吧,我会对得起你给我的钱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然后千恩万谢地告别了。 郑婶肯定是拿着钱去医院了,看他得癌的丈夫了。罗菲一开始就知道,给郑婶她最近最需要的钱,她就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钱,真是一个好东西。但,同时,也是很多人犯下罪恶的根由。 罗菲迎着清爽的风,整理着这个案子的头绪,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因为这个案子,他觉得即将要结束了,他不久可以收心去接新的案子了,继续满足他那颗对案件好奇的心。 他下一个接到的案子,会不会是关于钱引发的离奇怪事呢?他不禁有些期待了! “天呐……我管辖的大西海,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最大的犯罪活动,只是小偷小摸,不想你一个外地侦探来告诉我,美丽的西海潜藏着一个国际连环谋杀凶手?你不会诓我吧?”西海市警察局的局长眯缝着那双小眼睛,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的一把圈椅上,身上的肉塞满了整个椅子,大惊小怪地说道。 “我怎么会没事来诓你这伟大的公职人员呢,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安排几个人,配合我去捉住那个魔鬼吧!”坐在局长对面的罗菲道,“然后你好好写抓住凶手的报告,递给上级,邀功去。” “这个功劳应该算你的,”局长半推半就道,“我不可以随便抢你的功劳。” “我只要你安排人配合我抓到凶手,让我弄清一些疑惑,我就会完全退出,其它都由你来处理,”罗菲道,“功劳我不需要,我只需要真相和局长你的帮助。” 局长放下二郎腿,说道:“那好……我听你的安排。”面露欣喜之色。 …… 罗菲看种种迹象表明,木村久仁的失踪很可能跟毛影影和陈镜初有关,于是秘密找了西海当地的警察,没日没夜地跟踪他们,看他们什么时候见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会去那里。 终于,在警察们小心翼翼地跟踪他们后的一个星期的深夜,陈镜初开车接了伪装成普通女人的毛影影,到了海边,上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 第551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二章 (2) 罗菲想起陈镜初继承了他舅舅在日本海域买的一个叫金鱼的小岛,想必他们是去那里的。罗菲预感,他们是去见被他们囚禁在小岛上的木村久仁。至于他为什么觉得他们是去见木村久仁,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可能是他太想尽快找到木村久仁,才情不自禁有那种想法。为了证实他的这种自然迸发的预感,他立马叫警察找来地图,找到金鱼岛的方位,并出高价租了一艘海船,直奔金鱼岛。 他们所租船的船长是一个老手,他几乎游遍了地球上的海洋,他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们带去了金鱼岛。 金鱼岛因为形状像一条美丽的金鱼,由此而得名,所属海域,算是日本的。 看来,陈镜初的舅舅跟日本的某个人交往密切,陈镜初为此也会在日本有联系紧密的人,会不会就是松本远祝呢?因为他认识了陈镜初这个心理不健康的人,最后还送命了。 如果陈镜初和毛影影真是在金鱼岛。这次,他要彻底跟他们摊牌,必须让他们交待出,他们究竟干了什么罪恶的勾当。 船上,除了船长,跟随罗菲的还有三个强悍的警察,带着法律允许他们带的家伙——枪。 到了金鱼岛,船长留在船上等他们,罗菲和三个警察登到岛屿上去找陈镜初和毛影影。 罗菲还没见到他们,已是激动不已,因为他看见了他们停在小岛边上的船了,证明他们已经上了小岛。 眼下,该是他和魔鬼好好谈谈的时候了,这次,他会毫不保留地说出他们所犯下的罪恶,并让他们为死去的人赎罪。 哎……赎罪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吗? 这真是多此一举的疑问?但真切表达了他内心对死去的人的惋惜之情! 金鱼岛上风景秀丽,奇形异状的礁岩,丛林遍布的山丘,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来到岛屿上的人,但罗菲没有心情欣赏大自然赐予给他满眼的美。 如此碧海蓝天,富裕的陈镜初的舅舅买下来的岛屿,还没有享受就病逝,留给他信任的侄子陈镜初,他不享受犹如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上绽放的碧绿的宝石一般的风光,却在上面做下可能跟罪恶有关的勾当。 罗菲不禁觉得这世外干净之地,被陈镜初不轨的心玷污了,好似整个岛屿被邪气笼罩着,让人感觉压抑。 他们行走在小岛上的一条小径上,他们相信小径的尽头,可能有房子。 渐渐地,他们看到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玻璃房。 他们还没有走近玻璃房时,听到前方有说话声,逐渐变成了争吵声。 静听。 声音显然是毛影影和陈镜初的。 毛影影气急败坏道:“我叫你让木村久仁住在这岛上,好好活着,让人上心伺候着,你却自作主张地把伺候他的人扔到海里去了,你这是故意跟我唱反调。” 陈镜初不甘示弱地高声道:“谁叫你爱上木村久仁的,求我不要伤害他,他就是一个祸害,我当然要他饿死在这岛上。” 毛影影撕心裂肺地吼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断了他的粮食。木村久仁要是真死了,我会杀了你。”然后不顾一切地奔跑着大喊木村久仁。 罗菲的第一反应是,木村久仁不在那个玻璃房里。 莫非木村久仁没有等到他来救他,就已经…… 罗菲心脏一紧,若木村久仁真是被陈镜初那个魔鬼杀害了,那他今天就弄死那个魔鬼,让他祭奠木村久仁。 冷静,一定要冷静! 虽然陈镜初是魔鬼,但他没有杀掉他的权利,还是让那伟大的法律去惩罚他吧! 罗菲这样说服自己。 罗菲告诉其中两个警察,他们去监视着陈镜初,他和另外一个警察去寻找木村久仁,就算他已经出事,也要找到他的尸体。 他们分配好任务,要行动时,陈镜初像幽灵一样消失不见了。 毛影影在树林中乱窜着,焦急地叫喊着木村久仁的名字,声音都喊的要嘶哑了。 看来,郑婶说毛影影最近有爱上一个男人,愿意为他改变自己,原来跟他推想的一样,她爱上的人是木村久仁。因为毛影影的爱,木村久仁才免遭了毁容和立刻被谋杀,但他为什么会被他们囚禁在岛屿上呢? 其中两个警察在岛屿上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陈镜初的影子。 罗菲和另外一个警察一直跟着毛影影,顺便寻找木村久仁。 毛影影时而停下来,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巴前喊木村久仁;时而伫立不动,四处眺望。 突然,毛影影惊叫一声,然后朝一块没有树木的平地飞奔而去。 他们顺着她跑去的方向望去,有两个人正在平地上扭打着……像两头为争夺食物的熊! 毛影影狂奔过去时,罗菲他们紧随她其后。 …… 毛影影大吼一声,“木村久仁,你不可以杀他。” 木村久仁衣服不整,嘴角流着血,脸庞和脖子有血印,满头大汗,跪在奄奄一息的陈镜初身上,准备最后一石头击打到他的脑袋上,要了他的命。 毛影影激动地声音颤抖道“你不可以杀他,不然你要为他偿命的,这样不值得。” 木村久仁失去理智道:“这个家伙偷袭了我,要杀了我,还得意地告诉我,是他把我囚禁在这岛上的。这个岛屿上没有人,杀了也没有谁知道。因为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了我。” 毛影影规劝道;:“这个岛就是陈镜初的,迟早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 木村久仁道:“我不管,我就要杀死他,他差点让我死在这个孤岛上了,我应该让他受到惩罚。” 木村久仁随即举石要砸向陈镜初的脑袋时,罗菲一个箭步上去,抢了他手上的石头,说道:“木村先生,你要冷静一点,就像毛影影说的,你杀他不值得,你还有光明的前途。再者,你要留下他,我还有很多疑问,得他来帮我解答。” 木村久仁伫立一处,恶狠狠地望着蜷缩在地上的陈镜初。陈镜初虽然被揍的伤痕累累,嘴鼻冒血,但神情还是那样嚣张,露着执拗的轻笑,好像在说,就算被木村久仁打死,他犯下的罪恶是不会改变的。 第552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二章 (3) 罗菲试图拉起烂泥一样的陈镜初,不想他被身材结实的木村久仁打的够戗,不得不让气喘吁吁赶来的另外两个警察扶他起来。 陈镜初收拢那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轻笑,用日语对木村久仁咆哮着…… 毛影影诧异道:“陈医生,你竟然还会日语?” 陈镜初瞥了一眼毛影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耷拉着脑袋任意警察把他架着,有气无力地说:“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多着呢!” 这时,海面起了大风,当然也波及到了小岛,简直要把岛上的人和树木席卷到海里去,天空乌云密布,那是滂沱大雨来临前的预兆。 罗菲建议马上去那个玻璃房,他要跟陈镜初好好谈谈。 2 狼狈不堪的陈镜初被警察架着进了玻璃房后,被放在之前伺候木村久仁的用人放饭菜的那张长桌上。他们躲到二楼,是因为他们看要下雨了,一楼坏了的门会关不住即将来临的大雨。 木村久仁看着那张被陈镜初身上的污物和血液弄脏了的桌子,不禁想起来了,那个名字他都不知道却用心伺候他的用人,被陈镜初的人丢到海里了,怒从心起,上去踢了他身体一脚,一个为了生计的无辜之人,陈镜初为了自己的一些目的,要了人性命。 这是陈镜初差点被木村久仁用石头砸破脑袋前,承认的罪恶。 毛影影的头发披散着,穿着简单的连衣裙,普通的鞋子,化着淡妆,与她平时在影视中的妖娆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面无表情地伫立一边,呆望着快要断气的陈镜初,看得出,她的内心正五味杂陈。 有一会儿,毛影影走近陈镜初,双唇颤抖道:“你差点被木村久仁杀死了。” 陈镜初睁开微闭的眼睛,吐了一口气,埋怨道:“都怪你爱上了木村久仁,事情才变得这么糟糕。” 毛影影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作聪明,做了一张假的孕检单,放到我爸爸的别墅里,让我爸爸看到。我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也不想嫁祸那个男人。我爸爸不得不请私家侦探罗菲来调查我背后的男人。他搅和进来,我们才走到这一步的,你看他把警察都带来了。” 陈镜初苦笑一下,说道:“罗菲就是我耍弄的一只猴子,看他被耍弄,我有多开心,不想你爱上木村久仁那个家伙,不让他早点死掉,让那个小侦探有机会跟上了我们,坏了我要杀掉木村久仁的好事,还妨碍了我继续看那只猴子表演。” 罗菲移步到陈镜初身旁,说道:“我不早点揪出你这只魔鬼,你迟早会要了我的性命,我不仅仅是要救木村久仁,我也是在保护自己。” 陈镜初有气无力道:“你这种私家侦探是很危险的,随时会被你惹怒的人干掉的,你这个家伙要去调查那些演员毁容的真相,你这是找死的节奏……” 罗菲道:“所以,你把他们一个个毒杀了?不让我调查。” 陈镜初道:“你管闲事要查,那我就提前把他们一个个杀了。等我厌倦了你那张为他们的死而焦急的脸后,我会找时机对你下手。” 罗菲望向其中一个警察,“给他一点水喝,等他精神了,我要跟他好好说说话。” …… 这时,屋外的世界被大雨和风肆意地袭击着,树和房子好像要被那无止境的大风吹离这座小岛。 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电灯,于是他们点上几支只剩半截的蜡烛。 烛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摇曳着,不至于房间黑暗的让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脸。 毛影影靠着玻璃墙眺望着外面雨中被大风吹弯了的树木,像是做错了事的人,正虔诚地弯腰鞠躬。 她作为大众喜欢的明星,是不是也要像那些树一样,竭力把腰弯到极限,向她愧疚的人鞠躬呢?这样会让她的影迷,对她另眼相看。 如果她要向她愧疚的人鞠躬的话,都要怪陈镜初对她的威胁。 眼下,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她已经厌倦了。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倦容。 罗菲站到毛影影身后,轻声道:“感谢你的那份爱,没让木村久仁死掉。” 毛影影顿了顿,慢悠悠地转身过来,“都怪那该死的爱,我才走到今天这步。” 罗菲转身看了看,被他们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的陈镜初,问道:“你和陈镜初,究竟做了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毛影影看着打在玻璃上的雨滴,随手在沾满灰尘的玻璃上画了一个“Z”字形,抚摸了一下左耳的圈形耳环,说道:“你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看你这个侦探面对陈镜初和我时,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你可能知道了一切。” “是的,我大概知道了你们犯罪的事实,只是有些细节还不是很明白,”罗菲道,“你这么妥协地跟我说话,意思是那些演员遭遇毁容,是你和陈镜初的‘杰作’啰?还有他们遭遇谋杀。” 毛影影停顿了一下,正要答话时,罗菲补充道:“还有日本画家松本远祝出车祸死亡,跟你们应该也脱不了干系。” 陈镜初艰难地走到罗菲身旁,说道:“我看你好像在审问影子小姐,那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罗菲抚摸了一下下巴,说道:“那都是关你的事了,那我到要好听听。”然后示意他们拿一把椅子给他坐,他看起来非常虚弱,看来他和警察要是不及时出现的话,他怕是真被木村久仁揍的一呼哀哉了。 陈镜初看别人给他递送椅子,还客气地说了声谢谢,这种礼貌表明了他的一种态度,他不屑于他们知道他是魔鬼的真面目,好像一个不畏死亡的犯人。 罗菲道:“首先说说你和毛影影的关系吧!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陈镜初道:“影子小姐是我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的女儿,而且她长得跟她妈妈很像,我把她当作她妈妈的影子一样存在着,爱慕着,并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杀人。” 第553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二章 (4) 毛影影双手抱在胸前,靠着满是灰尘的玻璃墙,不顾衣服沾上灰尘,证明她已经麻木了,已经顾不了清洁了,插话道:“那不是爱慕,是变态的威胁,用爱的名义威胁我。” 罗菲望向毛影影,说道:“你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有足够能量的人,怎么会轻易遭人威胁呢?” 陈镜初替她答道:“因为我手里,有她的把柄。” 罗菲道:“什么把柄?” 陈镜初道:“他根本就不是富得流油的毛大年的女儿。” 毛影影先是一动不动站着,双眼冒着愤怒的光,望着陈镜初,然后绝望地朝角落里走了去,应该是不想面对陈镜初的嘴脸,或者不想听他把话说下去。 陈镜初望了一眼毛影影离去的背影,说道:“影子小姐的母亲是一个水性杨花的漂亮女人,她跟我交往了三个月时间,趁我爱她爱的死去活来时,她爱上了一个警察,并跟他同居了。同居没有多久,闪电般地跟毛大年结婚了。他们结婚不久还有了孩子。我因为忘记不了影子小姐的母亲,于是搬到毛大年夫妇的隔壁住,做了他们的邻居,好不时看到影子小姐的母亲——我这辈子唯一爱慕的女人。不知道毛大年是因为听到风言风语,还是因为孩子诞生的时间不对,便怀疑孩子不是他的,要做亲子鉴定。影子小姐的母亲知道孩子不是毛大年的,于是找到对她恋恋不忘的我,商量对策,约好在郊区的镜湖见面。我还没有走近她,不知道她是故意跳湖,还是踩失了脚掉进湖里了。挣扎了几下,就沉了下去。我本想去救她,但想着我爱的女人,跟别人结婚了,我为什么要救她呢?于是转身走了,匿名给警察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人跳湖了,让警察把她尸体及时捞起来,我也算是尽了人情。 “毛大年估计那时正和太太为了孩子是谁的事,闹别扭,所以断定她是跳湖自杀,害怕他查出孩子是别人的而抛弃她,毛大年为了证实他的猜测,找我做了他和毛影影的亲子鉴定,毛影影确实不是毛大年的孩子,我做了一份假的鉴定报告他,说毛影影是他的孩子。等毛影影十六岁的时候,我告诉她,她不是毛大年的亲生女儿,她亲生父亲是她母亲嫁给毛大年前同居的一个小警察,毛影影过惯了富裕的生活,害怕有钱的毛大年就此抛弃她,把她赶出家门,那个时候影子小姐想做演员,毛大年为达成女儿的心愿,正用他的钱力和人脉为影子小姐顺利成为演员铺路。影子小姐当然不愿意失去毛大年这样有能量的人,所以求我,不要把她不是毛大年的亲生女儿的真相说出来,让我为她保密。看她求我可怜的样子,让我想起来,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影子小姐的母亲,我情不自禁地占有了她,我知道她心里是不愿意的,但她把这个举动理解成了,她对我以身相许,我会因此为她保守秘密,所以她忍受了我压在她身上时的肆意,我从她眼角的泪水看出,她骨子里该有多恨我。 “我拍摄了我和她Z-A的视频,以便我拿此威胁她,让她听我的话。因为跟我交jiao媾gpu的女人,不会因为爱的驱使听从于我,我只能做出那样在你们看来很卑鄙的事,谁叫我从小就不相信男女间的爱情,觉得男女的爱情是龌龊肮脏的,影子小姐的母亲对我的抛弃,更是让我对爱情婚姻和女人感到绝望、恐惧。” “我觉得,”罗菲插话道,“你有这种恐惧,更多是受你父母的悲剧的影响!” 陈镜初瞥了他一样,“如果你知道我童年经历了那件不快的事,请你不要提,你那是在揭我的伤疤。我恨父母的悲剧,他们简直改变了我的性情。” 罗菲避开这个话题道:“你是因为嫉妒,才毁掉毛影影身边的男人的吗?” 陈镜初道:“毁掉她身边那些男人的容貌,是影子小姐意思。我只是帮他那样做而已。” 罗菲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陈镜初道:“这你要问她。” 罗菲道:“为什么影子小姐叫你做什么,你就做?” 陈镜初道:“毁掉她身边的男人,也是我的愿望,她是我爱的女人,我不希望别人占有他。既然我爱她,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说了,包括杀人。谁叫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的女儿呢?” 罗菲道:“你应该还有一个同伙。” 陈镜初道:“是的,是很早前我去日本的时候,收留的一个流浪者,只要我给他钱,他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毁掉那些演员的容貌,都是他听我的命令行事的。” 罗菲道:“跟踪木村久仁的风衣男子,就是你收留的那个人?” 陈镜初道:“是的。” 罗菲道:“毛影影知道那个人吗?” 陈镜初道:“她不知道。” 罗菲道:“我去拜见那些遭遇毁容的演员,调查真相时,你把他们一个个杀掉的真正理由,我想并不是要阻止我调查那么简单。” 陈镜初道:“没有真正的理由,就想把他们一个个杀掉。” 罗菲道:“你杀了那么多人,算得上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了,杀了太多人的人,最后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人,只有杀戮,才会带给你快感,我可以这样理解么?” 陈镜初道:“随便你怎么理解。” 罗菲道:“我还是冒昧地问一句,是因为你小时候看你父亲杀人,那时,你父亲的的举动,给你心灵上埋下了恶魔的种子,你长大才会觉得杀人——是一件不足挂齿的事。” 陈镜初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就是杀人了,而且感觉还很好。” 罗菲盯望着他满不在乎的神情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陈镜初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愧疚感,只有快感。” 这是恶魔发出的声音,所以才听起来没有人情味。 第554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二章 (5) 陈镜初补充道:“杀人对我来说,就像玩游戏,让我欲罢不能。” 罗菲道:“既然你把杀人当作是游戏,那就好好说你玩的游戏规则。首先说,你是怎样杀了澳大利亚的演员塞缪尔的?” “我趁他家人不在家时,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我知道毁他容貌的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比如卧室(我觉得在卧室杀人更能让我心境愉悦),倒上饮料,或者酒,我们慢慢谈,他想知道毁掉他容貌的凶手心太切,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是一个毒理学爱好者,我研制出了比氰qing化hua钠na还毒的毒药,我给它命名为‘魔鬼一号’,些许的量,进入人体内,没感受到痛苦就可以毙命。塞缪尔倒了白兰地,我们每人一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把藏在我戒指里的毒药弄到他杯子里,”陈镜初伸出右手,望着那个圈形的黄金戒指说,“为了藏毒,特意订做了这个戒指,里面是中空的,然后有一个小机关,方便我轻易把毒药弄到人的杯子里,或者饭碗里。临走时,我带走了我那杯白兰地,当然是为了不给案发现场留下证据。” 罗菲道道:“台湾演员陈嘉辉,大陆演员葛晓和英国演员艾布特,你都是这样欺骗他们,用你的‘魔鬼一号’,谋杀了他们?” 陈镜初道:“是的。” 罗菲道:“为什么要伪装成他们是吃氰qing化hua钠na自杀掉的?” 陈镜初纠正道:“伪装成他们是吃氰qing化hua钠na死掉是真,并没有想他们伪装成自杀。伪装他们是吃氰qing化hua钠na死掉,是因为我不想好事的法医检测他们身体时,发现了我研制的致命毒药——‘魔鬼一号’。不想他们的家人,都认为,他们是吃氰qing化hua钠na自杀了的,并没有报警解剖尸体,因为他们家人看到喝剩的酒,或者饮料,再看现场有装氰qing化hua钠na的瓶子,于是就断定他们是自杀。只有艾布特的家人看到被盖的不寻常,才怀疑他是被谋杀了的,这个我在英国报纸上看到了。” 罗菲道:“你看他们都被认为是自杀,你觉得不好玩,看我没有说服他们的家人他们是被谋杀的,于是你写了纸条给我,说要跟我玩新花样,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陈镜初道:“我杀他们,也算是为了戏弄你这个家伙,看你因为找不着凶手焦急的样子,我觉得很开心,当然是为我的聪明才智开始,警察和侦探都对我无能为力,我要边杀人边跟你们斗智斗勇,那样真的很刺激。” 罗菲道:“这就是你不杀掉我的原因?” 陈镜初道:“你理解古罗马那些喜欢看角斗士的人的心情吗?看着人和凶猛的野兽厮打成一团,人最后被野兽吃掉都说不定,然后引得台上成千上万的人的欢笑呼叫,被那种残忍血腥刺激着。有些人的无聊生活,就需要别人身上的血腥味来填补他们空虚的心。我就是台上那个看热闹的观众,你就像与你不能制服的野兽搏斗的人,你沮丧,焦躁,我看着就开心。” 罗菲道:“所以你玩了一个心花样,在我你面前枪杀了美国演员贾斯汀,要命的是,法医尸检,竟然在他体内没有找到子弹,而是用他相同血型的血冷制的子弹杀害了他。” 陈镜初道:“你应该心里感叹了我的聪明,我不仅是一个医生,还有了不起的研究才能,同时还是一个伟大的神枪手,这都要感谢我富裕的舅舅对我的培养。我站在离咖啡馆很远的一座楼的楼顶上,都能瞄准贾斯汀的胸口,给他致命一枪。” 罗菲道:“我承认你是一个人才,可你把你的能力用错地方了。” 陈镜初道:“没有办法,做让你们这种正常人觉得不正常的事,我才能感到满足,因为我从小就觉得自己跟人不一样,我是魔鬼。” “自己都认为自己是魔鬼的人,良心已经不可救药了!”罗菲道,“HK演员谢予希,你是怎么杀掉他的?为什么要把他引诱到洗浴中心去杀害掉?因为你在寺庙和洗浴中心出现,我掌握了你这个魔鬼的更多特征,靠你的手上的痣,才找到你。而且我在谢予希修行的寺庙里发现了,你在许愿墙上写的圣经中的话——因为你的字迹我记忆深刻,我才知道你又一个特征,就是信奉基督教。” 陈镜初道:“我并不信奉基督教,我不信任何东西,我只信我自己。” 罗菲道:“那你写在许愿墙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镜初道:“没有任何意思,看别人写,我觉得好玩,就随便想了一句话写在了那上面,一时不知道写什么,想起信奉基督教的舅舅家中的圣经有那样一句话,就随便写上了,就为了好玩,没想到被你这个家伙看见了。” 罗菲道:“你的心是空的,所以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还是说说谢予希为什么会莫名地死在洗浴中心门前?” 陈镜初道:“我去寺庙见了谢予希,告诉他,让他毁容的人,是他曾经的恋人毛影影指使的。我说我会把毛影影约到娜娜洗浴中心,让他当面质问她。他对我感激不尽,不想他激动的都没有心情继续呆在寺庙,半夜三更不辞而别,料想是想见了毛影影,要杀掉她。他进那家洗浴中心时,我都看到了他脸上的杀意了。我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去洗浴中心寻找人的女人,然后装作开错我提前预定好的那个包间的门,等毛影影的谢予希连忙起身,走向门边时,就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把我研制的致命毒针实验了一下,我把细如发丝的毒针,装在一个带有机关的车钥匙上,他一出现在我面前,就发射到他身上,毒针钻进他体内时,他不会感觉太痛苦,可能就像被蚂蚁咬了一下,但半小时内,会毒发身亡。那种毒药的特点是,尸体表面会看不出是中毒了,况且毒针那么细,一般人眼也看不到。所以,他的父母被蒙蔽了,以为儿子是身体原因猝死的。” 第555章 影子小姐得男第十二章 (6) “这招真是够狠毒的,”罗菲道,“既然你早想把谢予希杀掉,为什么不在寺庙动手,而要把他引诱到洗浴中心?” 陈镜初露出惬意的笑,说道:“还不是为了戏弄你,我早知道你会去找谢予希的,我故意让他死亡的那样离奇,让你绞尽脑汁,想不到他为什么去了洗浴中心,是怎么死的。看你找不到答案的样子,我有多开心,你不会了解的。” “你这样,反而让我有机会找到了你,”罗菲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陈镜初道:“我的能力不止我先说的那些,还有我懂黑客技术,自从我从毛大年那知道,你在调查毛影影背后的男人时,我想看你有什么计划,你的计划可能会写好存在电脑里,于是我用黑客技术,盗取了你电脑中要见毁容者的计划和行程。所以趁你见他们之前,就毒杀了他们,让扑个空。” 罗菲蹙眉道:“画家松本远祝的死是怎么回事?我想应该也是你杀了他。” 陈镜初道:“对,也是我杀的。他是我舅舅在日本最好的朋友的儿子。我每次去日本,我都住他家的画室,回到中国,为感谢他的让我借宿,我还会买衣服鞋子那样的礼物送给他。我去见在日本拍摄电影的毛影影,也是在他的画室见面。有一次,我和毛影影在为我杀人和怎么处理木村久仁发生争吵时,他听见了。他听见了我们的秘密,他竟然安排了两个黑hei道dao上的人去保护木村久仁,但木村久仁还是被我收留的跟班抓住了,因为他从我跟班那听见了毛影影毁那些演员容貌的秘密,本来我要把木村久仁干掉的,毛影影为他求情,于是我退步把他丢到这孤岛上来,让他苟且地活着。” 罗菲道:“毛影影和松本远祝的合影是你做的假?然后悄悄放在毛影影卧室枕头下,迷惑毛大年以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让毛影影怀孕的男人,从而让我不再调查?” 陈镜初道:“是的......不过目的不是阻止你调查。我威胁毛影影承认让她怀孕的男人是那个日本人,是想戏弄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侦探,让你陷入乱麻中,我会觉得很有意思。” 罗菲严肃道:“你是在松本远祝车上做了什么手脚,他才出现意外的吗?” 陈镜初轻松自如道:“为了不让松本远祝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拟了一个灭口计划。我提前告诉他,什么时间去机场帮我接一个人,那天晚上,我让我聪明的跟班,在他车上做了手脚,各个角落处放了干冰,估计是干冰在车上很快化掉了,产生了二氧化碳,他开车离家不远,就中毒撞到墙上死掉了。” 罗菲道:“毛大年看到的毛影影那份孕检单,你为什么要那样伪造。” 陈镜初道:“毛影影不听我话了,伪造孕检单,是警告她,我会逐渐把她不贞洁的名声散播出去,首先让她爸爸毛大年知道女儿不洁。我叫她不要随便爱上男人,不想她去日本,立马勾引了木村久仁,于是我把假怀孕的事当真事,告诉了媒体,不想毛影影还我行我素跟木村久仁约会。于是我让我的跟班,给木村久仁制造了很多麻烦。” 罗菲道:“你的跟班也是罪大恶极,他人呢?” 陈镜初道:“我已经把他用’魔鬼一号”弄死了,因为他有了好朋友,送伺候木村久仁的用人时,他带着那个人,我怕他坏事,告发我。对了,他的朋友我也干掉了。” 罗菲道:“木村久仁没有遭遇毁容,是毛影影的意思吗?” 陈镜初道:“是的,我的跟班正要对他下手时,她心软了,发现自己很爱他,不让他毁掉他的容貌。” 木村久仁插话道道:“风衣男子跟踪我,故意引起我的恐慌,制造我虐狗,以及窃听事件,都是你的意思?” 陈镜初道:“我的想法是先让你精神崩溃,再动你的身。” 木村久仁陷入沉默,还是那样的想法,这都是宿命,最大不应该是遇上毛影影,其它还能说什么呢?就像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凭空掉一个东西在头上,只能怪自己不走运,还能是什么呢?但同时他也是幸运的,因为毛影影的爱,最终免遭毁容;因为侦探罗菲的出现,不至于让他死在这孤岛上。 这样说来,他还要感激毛影影。 他朝角落处蜷缩着的毛影影望了一眼,她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坐在一个像矮凳的物体上,那里已是烛光能照射到的极限了。 罗菲发现了毛影影的不正常,走近她,轻轻拍了拍她,他微微抬起苍白的脸,说道:“你是要问我为什么要毁掉跟我传了绯闻的那些演员的容貌?” 罗菲沉重地点了点头。 毛影影道:“我十六岁被陈镜初占有后,我就恨男人,看着跟我合作拍摄电影的男人,都很有魅力,而且都很风流,他们不会真正属于我,我要把他们毁掉,原因就这么简单。” 罗菲道:“葛晓很爱你,毁容后躲在家里,只画你的画像。” 毛影影冷笑了一下,说道:“他爱我,并不代表我爱他,所以我要把他也毁掉。” 罗菲真是不能理解陈镜初和毛影影杀人的真实想法,也许他们骨子里变态,所以说话行事,看起来很是没有逻辑。 罗菲蹬下身子,望着沉默不言的毛影影的脸,说道:“你真正爱的人是木村久仁,你才改变了你变态的心理?让陈镜初不要伤害他?” 毛影影道:“是的,陈镜初看我爱上了木村久仁,对我恨的是咬牙切齿。” 雨越下越大……像无数野兽在外怒吼,包围了有人的玻璃屋,好似随时会闯进屋,吃掉它们在外觊觎已久的人。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大家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等大家回神过来时,不见了毛影影。 他们追了出去,包括陈镜初。 到了次日,他们也没有找到毛影影的踪影,开来的两艘船也没有离开。 最终他们在海岸边上看到了毛影影的圈形耳环,想必是她不想被警察抓走,让喜欢她的影迷知道她毁人容貌的秘密,所以跳海自杀了。 陈镜初跟罗菲他们坐一条船,一直被警察看押着,他一向狡猾的像狼,趁警察不注意,跳到海里去了,瞬间被海水卷走了,让他们没有机会救他。 ……? 《《《《《《《《《影子小姐的男人》就此结束,感谢亲爱的读者喜欢和关注。不过不要走开,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让你欲罢不能,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怪异的情死》,看旅馆里一个小小的衣橱有着怎样惊魂的一幕,惊魂背后又隐藏着怎样复杂的情感和不为人知的阴谋《《《《《《《《 第556章 怪异的情第一章 (1) 罗菲探案系列第九部《怪异的情死》内容简介: 在小镇旅馆的衣橱中,一个时髦少妇和两个年轻男人的尸体并排站着,女子在中间,三个人手腕上都绑着相同的蓝色布条——怪异的情死。 一位神秘男子在小镇附近出了车祸,手里紧握着与旅馆尸体手腕上相同的蓝色布条。 几乎与此同时,旅馆的一位女服务员突然失踪了。警察打开她的房门时,一具男尸跃然眼前…… 三起死亡事件,在侦探罗菲眼里,竟然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不,是四起死亡事件。 @@@@@@@@@@@@@@@@@@@@@@@@@@@@@@@@@@@@@@@@@@@@@@ 第一章 1 1 他乘的大巴车,深夜才到达目的地。 大巴车盘山而行近达八个小时,颠簸的他腰酸背痛。终于,他下了车,眼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人们已进入梦乡,只有几家旅馆还能看见灯光。 尽管他已经疲惫不堪,特地请假出来旅游的这位公司小职员,正沉醉在终于可以放松几天的兴奋心情中。 这是一个古老的小镇——叫关三岭。周围群山连绵,山脊嶙峋,群星在峰峦的缝隙间闪闪发光。矗立在天地间的山峰恍若幢幢鬼影。他正以艺术的眼光欣赏着夜景。明天一早起来,他就去蹬那巍峨的高山,挑战自己的意志力……其他来这的游客大多都是蹬山爱好者;这里除了山大,也就没有其它吸引人的地方了。这时,一个提着蓝色旅行箱的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撞他的人说了声抱歉就径自进了离他们最近的旅馆。 他紧跟了进去,等穿蓝色制服的女服务员跟撞他的人交涉完后,他才上前说:“我要一间带浴室的房间。” “先生,对不起!已经没有房间了!剩的最后一个沙发被刚才这位先生订了!”女服务员抿了一下嘴说,“你到附近的旅馆问问,应该还有空房。” “哦,好!”他犹豫了一下,埋怨道,“真不走运,要是我先进门的话,那张沙发就是我的了;太累了,都没精力出去找了。”一脸的失望。 女服务员和气地说:“真是抱歉,这几天云破天晴,阳光和煦,游客特别多,因此……” “因此所有房间都住满了!”他打断女服务员的话说:。 “是的,”女服务员说,“你只得去别的旅馆看看还有没有空房。” “那好吧,我去别处看看!”他说。 他提着旅行箱庸懒地出了门——因为他太累了,嘴里还在嘀咕来之前应该打个电话定个房间。 他出了旅馆,来到街上。苍茫的夜色里,那些房子只有一片模糊的轮廓,夜气清冷。他顿了顿,朝着一幢幢黑黝黝的房屋走去。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吆喝。他转身一看,一个人影从后面匆匆赶来,是那个女服务员——她正跑着过来。 “如果先生不反对的话,我们这到还有一间房没有人住,在二楼,是我们旅馆最好的。”她喘着气道。 “你怎么不早说呢?”他抱怨道。 “我的意思是那间房早有两个人租了,只是这几天他们不住里面。”服务员解释道。 他太困了,也就不深究个中原委,答应去住那间房……大不了明天其他人走了,再换一间。 女服务员陪着这位名叫林敏的小职员上了旅馆二楼,径自进了走廊中间靠左的一间房。 住在这个房间里的房客是两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二十多岁。他们出去游玩没有带导游,两个人去攀爬那高耸云端的山峰。两天前,就在天亮不久,他们离开了旅馆——她亲眼看见他们出发的——不料从此一去不回,但他们没有退房,想必是玩够了,回来可能还继续住的。他们两个大男人,竟然是手挽着手出去的,真是两个怪人。 女服务员一边整理房间一边喋喋不休,让林敏都听得都烦了,但出于礼貌没有表现出不满,还附和着问了一句:“他们出去时,没跟你们说去那里吗?” 女服务员道:“这里的旅客租了房,进出我们都不会过问,除非有其他重要事,他们也很少跟我们打招呼。但我想如果他们明天还不回来,搜索队好象会派人去深山里寻找他们了,因为游客经常在深山迷路的,想必他们也是登山迷路找不着回来的路了。他们随时可能回来……因此,这间房虽然没人住,但还是算他们租用的。” 林敏忍受着舟车劳顿的疲惫,说道:“我明白……我在这还要逗留一段时间,明天有人退房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租用。” 女服务员爽快地答道:“行的……这房间还算整齐,不用多收拾,你先住下,我走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林敏有气无力地答道:“嗯……好的。” 女服务员出去了,林敏把门反锁。 林敏太困了,眼皮厚重地都睁不开了……赶紧收拾一下,洗漱了睡觉。 他打开旅行箱,把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品从里面拿出来摆好,然后把几件皱了的衣服翻出来重新折了一遍,并整齐地放在宽大的双人床上。 唯一说明先前有人在这住过——只有卫生间镜子前放的用过的刮胡刀。 管不了那么多了……洗澡睡觉先,明天还要蹬山呢!林敏想。 卫生间门对面又大又难看的衣橱使他想起了什么,对,应该把明天要换的衣服挂到里面去,衣服在旅行箱里已经被压得不成形了。 他打不开衣橱的门,推了推,好象里面有笨重的东西抵着……也可能是被锁上了。但这让他心里莫明游移着不安的惊悸,而且凝聚成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 他在房间其他地方仔细找了找衣橱的钥匙,没有!心里犯着嘀咕,是不是那两个男房客把钥匙拿走了。但他心有不甘,又折回去使劲推了推衣柜的门……里面有钥匙掉下去的声音,奇怪,怎么会反锁呢? 门打开了,里面没有挂衣服,只有三个站成一排的人睁大眼睛把他看着…… 第557章 怪异的情第一章 (2) 林敏吓得浑身哆嗦、麻木,转身拿放在床上的手机时,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迅速爬起来,一看,是一盒牙签绊到了他。他狠狠地踢了一脚,踉跄地冲出房间,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来到大厅,让服务员报了警,自己瘫软地坐在一边,浑身哆嗦,上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后悔不迭没有去别的旅馆找房间,为了省事,竟然住进了可能发生了凶案的房间。 那群乡下警察,做事总是慢腾腾的,到了天亮,也不见他们的人影。 林敏虽然一路累的够戗,衣橱里那三个死人空洞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使得他头昏脑涨,毫无睡意,双眼酸涩,通宵坐着等警察的到来…… 2 “福尔摩斯先生,对不起,”陈白推了推他,说,“对不起打扰了,你快醒醒!” 被陈白叫福尔摩斯的岑冠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问:“是早餐时间到了吗?” “不是的,”陈白说,“好象发生案情了!我帮你接了电话,你同事打来的。” “什么案情?”岑冠突然醒来。 “听说是情死!”陈白皱着眉头说, “情死?”岑冠讶然道。 “是的,情死,尸体在旅馆衣橱里被一个住客发现的……两男一女。”陈白说。 “哦,有这回事!”岑冠不可思议道,“如此太平的小镇,怎么会发生这样不太平的事,听起来好像案情很复杂,是情死!” “是的……福尔摩斯,就是情死,”陈白道,“案件只要涉及到感情,都会很微妙、复杂的。案情结果也会让人大开眼界。” 岑冠顿了顿,加重语气说:“我叫岑冠,不叫那个洋鬼子的名字……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叫岑冠,不叫洋作家虚构的福尔摩斯。”语气有些激动,脸也涨得通红。 “你断案时表现出的睿智就像福尔摩斯,所以我们……才叫你那洋鬼子的名字,我觉得挺好啊!这是对你探案能力的肯,你应该……” 岑冠打断他的话,怒吼道:“我叫岑冠,不叫福尔摩斯……都是那群混蛋记者报道我时,把我和那个福尔摩斯瞎扯在一起。” “这是别人对你智慧的肯定,对你敏锐的赞誉,你不应该生这么大的气。”陈白小心翼翼地说。 岑冠没有答话,径自进了卫生间…… 岑冠是一个侦破无数奇案的传奇人物,马上就要升为梅子市警局的局长了——从从一个普通的警员直接升哦!眼下,他到这个向来治安不好的小镇上来蹲点,回去后就直接升职,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福尔摩斯。他身材颀长、学识渊博、敏锐睿智,堪比福尔摩斯,这样叫他不为过。某省臭名昭着的“三、一七”灭门案搁了十几年没人破,他却在时间磨灭的仅剩的蛛丝马迹上找到突破点,破了案,从此名声远扬……什么案件都难不到这位传奇人物福尔摩斯……可他就是不喜欢人叫他福尔摩斯! 陈白在报纸上读到这个神奇的福尔摩斯,不由地崇拜得五体投地,亲自登门拜访他,要跟他做朋友,并和他生活在一起,亲身感受这位侦破奇才每天都经历了什么冒险事件,寻求刺激,打发无聊的时间。 陈白继承了大笔遗产,这是一件好事,多数时间可以自己安排。 开车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岑冠镇定自若,津津乐道他昨晚在酒吧的艳遇。一个风骚艳丽的少妇如何勾引他,他们先是一起喝酒,然后跳舞,接着他们还上了床……难怪他半夜才回家。 “你好象是去旅游的,不是去案发现场!”陈白说。 “为什么这么说。”岑冠问 “眼下有案子了,你应该紧张才是。案子要是侦破不了,你的名声和职位都可能受到威胁。”陈白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从来不为那些白痴干得蠢事而愁眉苦脸。”岑冠道。 陈白默然,他知道岑冠骨子里向来就这么自信。 一群穿着察服的人站在旅馆衣橱前保护着现场,房客和工作人员在门外围观着,议论着……个个露出惊恐疑惑的神情。 其中一个患有白癜风的警察说道:“你看他们的手腕上,都绑着相同的蓝色布条……为什么要绑布条呢?难道这是恋人殉情的标志!”脸上的白斑随他说话一起一伏。 另外一个红脸警察接话道:“那个女人真是无耻,生前竟然跟两个男人鬼混!” 白癜风警察道:“是挺无耻的……死了都不忘让两个男人==站在她左右!” 红脸警察道:“噫!那两个男人死得挺安详,女人僵硬的脸上却充满怨恨!” 白癜风警察道:“那女人在怨恨什么呢?都有两个男人愿意为她殉情了,真是做鬼也风流呀!没有必要怨恨。” 红脸警察道:“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女人的脸上的愤恨,表明她死去是迫不得已的,是有人逼迫她,她才死的。” 白癜风警察道:“你的意思是那两个男人逼迫那女人跟他们一起殉情吗?” 红脸警察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事情很诡异。” …… 警察把三具尸体从衣橱里搬出来,放到地上……两个男人二十五岁左右,小职员打扮,身着黑色西装。警察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体毫发无损,却在各自的西服口袋里找到了安眠药瓶子,药粒仅剩几颗了。女人三十多岁,身着海蓝色连衣裙,饰物昂贵,化妆浓艳,除了通体苍白、僵硬外,也没有其它受伤的迹象。蓝色布条把女人的手腕与两个人男人手腕的绑在一起,女人站在他们中间,布条大概三十多公分,被人撕过……离奇的死亡。 警察们对于这奇怪的死亡摸不着头脑时,从衣橱里滚出一个旅行背包……里面除了两个男人的旅行生活用品外,就找不到别的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证件了。女人的身上除了那件海蓝色连衣裙外,就找不到其他东西,能够证明她是谁。 “这么奇怪的死亡,你有什么看法?”陈白问一言不发的岑冠。 第558章 怪异的情第一章 (3) 岑冠用手拖着下巴,思绪了一会儿,说:“这个女人跟我昨晚艳遇的女人长得非常像!” “看来你的心思还没回到案子上来……还在想着令你着迷的女人。”陈白不可思议道,“你说艳遇的女人像这个女人,肯定不可能,跟你艳遇的女人昨晚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岑冠把手从下巴上放下来,说:“我说的是实话,她们真的长得很像,但可能不是同一个人而已。” 陈白道:“难道你艳遇的人跟这个女人是双胞胎姐妹?” 这时,小镇警局的头领马局长发话了,“围观的人赶快散开,不要影响了警察查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然后面向岑冠道:“我们小镇从来没发生过这么恶劣离奇的凶杀案,幸好岑警官到我们这蹲点,这次看起来伤人脑筋的凶杀案能破的话,就靠你了。”露出求助的眼神。 岑冠顿了顿,说道:“是不是凶杀案,要尸检了才知道。” 马局长道:“难道你也觉得这两男一女是殉情,他们是自杀吗?” 岑冠道:“两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是服了安眠药,自愿结束生命的,那个女人扭曲的表情,表明她临死前应该受到了什么惊吓!如果他们三个是一起自杀的,他们死后的表情应该是一样的,你看女人的表情跟两个男人的大相庭径……所以,我不能妄自下结论,他们是否是殉情自杀。而且,他们三个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死掉的,我们还么有弄清楚呢!” 马局长道:“我会马上安排尸检,尽快弄清他们的死因。” 3 岑冠从憋闷的旅馆出来透气,一直沉默不语,不像刚才来的路上信心十足,像在思考什么!作为一名值得骄傲的探案警察,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凶手揪出来……如果那三个人是被人谋杀的话。他神情透露出的决心,被陈白看在眼里。 “一个少妇和两个年轻的男人,一起殉情,”陈白用打火机点上一根香烟,吐了一个烟圈道,“前所未闻!不过,真是人只要活着,总有机会见到形形色===色的怪事,这是我这辈子见到最离奇的事。” 岑冠道:“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殉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这三个人的死亡,应该不是殉情那么简单,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情死。” 陈白道:“若不是情死,该如何解释呢?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没有伤痕,而且在男人身上发现了安眠药瓶子,证明他们三个人是吃安眠药自杀的。” 岑冠道:“如果他们三个人是吃安眠药自杀的。难道他们三个人吃安眠药前,用蓝色布条把手绑好,然后站到衣橱,等安眠药药效发作,那样直挺挺地站着死掉,这样想来,有点不附和逻辑呢!安眠药药效发挥了,人应该是想躺着睡觉吧,而不是规矩地站着,直到呼吸停止。” 陈白道:“但现实是他们就是那样并排站在衣橱中死掉了……两男一女,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岑冠道:“其中一个男的跟那个少妇应该是恋人关系才对。” “另一个呢?”陈白追问,“另外一个男人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问题就在这里,”岑冠说,“假若他们是三角恋关系!” 陈白扑哧一笑! 陈白道:“对不起……我觉得这非常滑稽!” 岑冠道:“这种事情存在没什么新鲜的……” 陈白道:“我一直相信,案子只要跟男女私情挂上勾,就额外的复杂!” 岑冠道:“案子中若不涉及到男女,案件的发生就没有多大意义……” 陈白不解道:“怎么说?” 岑冠道:“人类是由男人和女人组成的,人与人之间的很多纷争,不都是因为某个男人为了某个女人,或者某个女人为了某个男人,才发生的吗?历史上的很多战争,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陈白道:“说来说去……旅馆的两男一女,是因为男女间的情感,才死掉的。” 岑冠道:“是的……只是我们一时不能理清他们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复杂感情,才那样死掉的。但肯定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两男一女殉情自杀那么简单。” …… 这时,那个红脸警察跑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小镇附近,一辆轿车从山路上翻到的田地里,车主已经死亡了。 发生车祸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不过很奇怪……死去的车主右手手腕上绑着蓝色的布条,所以这起车祸非同小可,因为蓝色布条正是旅馆三具尸体手腕上的那种。 这是一个警察从旅馆案发现场回去的路上发现的车祸,本来他开着警车,要从另外一条岔路走的,一个目睹了车祸的外地年轻人,冒死拦住了他警车的去路。虽然车祸归交警管,不归他们刑警管,但出于事急,他去案发现场看了看,应该是车主酒驾或者打瞌睡,才出了事故。他看到死者手腕上有跟旅馆三具尸体手腕上相同的蓝色布条,才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 他电话给他的刑警同事,他觉得车主跟旅馆的三个人的死亡应该有关系——蓝色的布条就是证明。 岑冠听说车主手上有跟旅馆尸体手腕上相同的蓝色布条,便立马和和红脸警察赶往车祸现场,其他警察留守,处理旅馆的尸体,陈白作为岑冠的“跟屁虫”,当然跟他去了车祸现场。 一辆银灰色别客轿车从十多丈的山路上翻到田里,扭曲得变了形,样子难看,车主是一位男子。男子的脑袋已经被压扁,难以辨认。男子身着一套灰色西服,脚穿圆头皮鞋。 从车牌号来看,是梅子市的——离这个小镇大概三十多公里;但没能从死去的车主身上直接搜到证明他是谁的证件,如果他是车的主人,很快可以查到车主是谁。他手腕上绑着被撕过的蓝色布条——似从旅馆尸体手腕上同一条布上撕下来的,三十多公分左右,与旅馆尸体手腕上系的布条一模一样。 第559章 怪异的情第一章 (4) 那个冒死拦警车的人是罗菲。 咦……奇怪!罗菲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罗菲最近得了流感,他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家乡是这个小镇上的,他强烈建议他到那山清水秀的小镇来,呼吸新鲜空气,对他的流感肯定有好处,吃药治感冒会有副作用。 罗菲最近没有接什么大的案子,手头有几件在处理的案子,都是不值一提的平常案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挑战性。很多时候,都是在顾云菲的督促下,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运动!这种乏味的生活,使他一口接受了他同学的建议,来关三岭这个古镇散心。本来顾云菲跟他一起来的,走到半路,被她单位的人紧急叫回去了,说上级领导要去他们单位检查工作,她得立马赶回去配合上级领导的检查,无奈……他只得一个人去小镇上享受宁静。 他开车快要到小镇时,好端端开在他前面的一辆别克车,突然失控翻到一个很高的坎儿下,在陡的坡田上翻了几下,车子一时都报废了,车里的人当然也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罗菲虽然帮出车祸的司机叫来了警察,他没有马上离开…… 罗菲看不仅交警接到报案赶来了,还赶来了刑警,不由讶异车主是不是跟什么案子有关,于是留下来看个究竟。 交警用装尸袋把尸体装好,并用专业吊车,把报废的车吊了起来。 罗菲看几个刑警围着装尸袋,说着什么案子,便凑上去听了,越听越举得离奇。 陈白望着岑冠手中带血的蓝色布条说:“从这蓝色布条来看,难道这个死去的车主就是杀害旅馆那三个人的凶手?” 岑冠摇了摇头,说:“仅凭蓝色的布条,还不能妄自下这样的结论。但可以肯定,死亡的车主跟旅馆那三个人是有关系的,他可能知道他们三个人死亡的真相,不一定他就是凶手。” 红脸警察道:“我们得先调查出这个车主是谁?” 岑冠道:“案件就在这新的基础上展开调查,可能会有新的突破。” 红脸警察道:“真是老问题还没解决,新的问题又来了。” 岑冠道:“先弄清楚旅馆三具尸体的身份和死因,看他们跟车主是什么关系?” 他们说着案子要离开时,罗菲追上他们,问他们是不是在查什么凶杀案。 红脸警察向来是一个热心肠人,把旅馆三个人离奇地死亡,讲给他听了,然后说他这个外地人,若要住旅馆,就不要去那叫三鑫的旅馆了。 …… 罗菲打开车窗,问一个过路的大爷,三鑫旅馆怎么走? 大爷告诉了他路,并说那家旅馆刚死了人,叫他最好不要去那里。罗菲有些迫不及待地开车去那家旅馆。 罗菲要住进那家旅馆,不是那里有多舒适,他要去了解那离奇的凶案:两男一女手被蓝色布条绑着,并排站在衣橱里死掉了,而且他们手上的蓝色布条,跟他目睹车祸的车主手腕上的蓝色布条是一样的,他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他去研究的案子。 罗菲想着有奇怪的案子他去探究,不禁精神抖擞,流感带给他的不舒服,都忘记到九霄云带了。 罗菲径自进了三鑫旅馆,直接跟服务员要一间单人房。 接待罗菲的女服务员好奇道:“难道你没听说,我们旅馆出事了吗?这里的住客都退房走了,其他人更是不敢来住店。” 罗菲故作惊讶问:“出什么事了?” 女服务员眉飞色舞地把住客在衣橱中发现三具尸体的事,讲给罗菲听了,然后盯望着他,等他像其他客人一样转身离开,不想他说道:“要一间单人房——最好的,我暂时先付一周的费用。” 女服务员惊讶道:“你不怕旅馆死过人,晦气吗?” 罗菲道:“不怕……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解惑呢?” 女服务员皱了皱眉头道:“解惑?” 罗菲道:“是呀!解惑……让你们知道那三具尸体为什么在你们旅馆衣橱里,你们却丝毫不知道。” 女服务员不信任他道:“算了吧!警察都好像无能为力呢!” 罗菲毫不在意女服务员的不屑,说道:“如果你了解我的话,会知道我和警察是不同的。” 女服务员道:“你的意思是,你比警察厉害了啰?” 罗菲道:“你还是先给我办好入住手续吧!” 女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说道:“虽然你比其他住客有种,可能旅馆最近几天要停止营业几天,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旅馆需要时间缓和一下,我看你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很抱歉,你得到附近旅馆找房间了。” 罗菲道:“不能通融一下吗?” 女服务员遗憾地耸了耸肩道:“都死人了,旅馆暂时不接待客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也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正常。你可以到附近旅馆住的,不一定要在我们这刚出过事的旅馆住的。” 罗菲无奈道:“看来只能这样了。你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然后请你吃饭。” 女服务员红着脸道:“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罗菲道:“详细跟我说说,旅馆三具尸体的情况。” 这时,岑冠、陈白和红脸警察一前一后地进来了,女服务员指着穿着警服的岑冠,悄声对罗菲说:“那个警察据说探案很厉害,这次旅馆这个离奇的案子,怕是要靠他来解决了。” 罗菲望了一眼高傲的岑冠,就知道他应该是一个会排挤同行的人,要是他知道他是业余侦探,肯定会奚落他,没有他那种体制内训练有素的警察探案能力强,不到必要的时候,还是先别“骚扰”他,不过时机成熟时,他会和他好好谈谈这个案子。他们跟罗菲擦肩而过,上了二楼。 罗菲回神对女服务员说道:“——我就想请你吃饭。” 女服务员道:“我得跟老公申请,如果他答应我可以单独和男人一起吃饭的话,我就答应你的邀请。” 罗菲道:“我请你吃饭是有求于你。” 第560章 怪异的情第一章 (5) 女服务员道:“求我什么?” 罗菲道:“把你们旅馆发生死人的怪事如实告诉我。” 女服务员道:“就这么点事,用不着你破费,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好,现在就告诉你。” 罗菲道:“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侦探上二楼去干什么?” 女服务员道:“还不是为了查案。” 罗菲道:“那三具尸体呢?” 女服务员道:“被警察运送到殡仪馆去了。” 罗菲饶有兴趣地问道:“再给我仔细讲讲那三具尸体的情况。” 女服务员看罗菲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人,便详细地把住客发现尸体的经过说了,以及三具尸体的情况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然后对她忠实的听众罗菲说:“情况就这么简单,其实用不着你请我吃饭的。” 罗菲道:“我明天再来找你,你把警察调查的结果告诉我,特别是刚才那个你说探案很厉害的警探的调查结果,到时候详细告诉我。” 女服务员道:“冲你想请我吃饭的份上,我会帮你打探清楚的。” 罗菲道:“回去跟你老公申请好,我请你吃饭,你告诉我的情况,很值得我请你吃饭。”然后转身走了,决定到附近的旅馆订房间。 4 岑冠从车祸现场又返回到旅馆,关于这个案子——他要向一些人了解情况。 首先他要问的人,是发现衣橱尸体的住客林敏。 岑冠认真工作,完全没有给人怠慢的印象。 他坐到林敏的对面,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能不能把在衣橱发现尸体的情形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林敏抱怨道:“好!你们警察尽快问话,我得赶快离开这个让我觉得晦气的旅馆,真是我让旅游的心情都没有了。”然后详细说了,他在衣橱发现三具尸体的情形,讲述时,肩膀一直耷拉着,一副沮丧的样子……表明他遇上这样的事,他极其不情愿。 岑冠露出理解他的表情,“你是什么时间住进那旅馆的?” 林敏道?:“昨晚凌晨近三点。” 岑冠道:“听你口音好象是外地人!” 林敏道:“是的,我是江苏人,来这个古老的小镇休假的……还是特地请假来的,眼下完全没有心情玩下去了。等你问完话,我回家了。” 岑冠道:“唔……你住进那客房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 林敏不假思索道:“有,住进旅馆之前,接待我的女服务员说,那间客房已经有人住了!” 岑冠讶然道:“已经有人住了?” 林敏道:“是的。” 岑冠道:“那间房已经有人住了,你为什么还住进去了?” 林敏道:“昨晚,我到这个小镇已经很晚了,这家旅馆已住满了人,无奈之余,女服务员说旅馆还有一间房空着,叫我先凑合着住一晚!先前住的两个房客自个儿出去了,已经两天没回来了,还说搜索队可能会去山里搜寻他们,他们旅馆的人怀疑他们出去没回来,可能是在深山迷路。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两个住客已经死在旅馆衣橱里了。” 林敏道:“照你这么说,那两个年轻男人是很好的伙伴?不然他们不会住一起,并一起出去游玩。” 林敏道:“我想应该是的。那两个男人是结伴而行的,并住在一间房。” 岑冠道:“你能确定那两个男人跟女人认识吗?” 林敏道:“这个我不能确定……当时我一开衣橱的门,看到硬僵僵白苍苍的脸,吓得拔腿就往门外冲,慌忙中还被一个东西绊倒了。” 岑冠道:“东西是在屋里?还是在屋外?” 林敏道:“屋里。” 岑冠问道:“是什么东西?’ 林敏道:“一个塑料瓶装的牙签!” “等一下,”岑冠追说,“你说什么?” 林敏道:“一盒牙签,不过,好象只剩下半盒了。” 岑冠道:“你觉得牙签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林敏道:“牙签不是被你们警察拿走了吗?有不有关,应该是你们警察去下结论。” 岑冠道:“嗯……旅馆住宿的房间不是饭馆,一般不会放牙签,那里却有牙签,值得寻味!” 林敏道:“这是你们警察要去寻味的事。我只想你快问完我话,我赶快离开。”显然,林敏的精神被受这件事打击不小,一个看起来没经历什么世事的年轻人,一下看到三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确实叫人感到绝望。 岑冠道:“你告诉其他警察,你开衣橱的门时,那钥匙是插在衣橱里面的?” 林敏道:“是的。” 岑冠道:“锁上了吗?” 林敏道:“没有,不然我是打不开那衣橱门的,钥匙应该只是挂在里面。” 岑冠道:“嗯,也是!” 安静。 岑冠好象没有问题再问,手托着下巴,作思考状…… 岑冠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要告诉我们吗?” 林敏果断答道:“有……我这件事搞得我旅游的心情都没有了,要知道,我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给公司请假,到这来旅游的。人生好虚幻啊!人的命说没就没了!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 岑冠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被吓得有点神经失常了,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安慰道:“万幸你看到的是别人的尸体,不是你在旅游途中遇上了意外。” 林敏好像并不喜欢岑冠这种涉及到生死的安慰,露出怪异的神情! 岑冠道:“好了,你先回去吧,祝你旅行愉快,谢谢你的合作。” 林敏站起来,说:“呵,好,谢谢,如果没有什么要效劳的,我要离开这个带给我不快的小镇了。” 岑冠道:“走之前留下你的电话号码!有什么紧要的事,我给你打电话。” 林敏把工作的名片给了岑冠一张。 等林敏走后,岑冠对红脸警察说:“你通知验尸的人,三具尸体必须额外地仔细检验,特别是致命的部位……我的意思是一根针都能致命的部位!看情况,衣橱的三个人死的很蹊跷。” 第561章 怪异的情第一章 (6) 红脸警察答应着,然后面色苍白地说道:“你让我去叫负责205号房间的服务员马小翠,不想找不到她人了……” 岑冠道:“马小翠……205号房间入住的那两个年轻男人是她在负责接待的?” 红脸警察道:“是的,她的同事是这么说的,205号房间是他负责的。” 岑冠道:“林敏住进已经有住客的房间,也是她的主意么?” 红脸警察道:“是的,是她的主意,这点我向她同事证实了。” 岑冠道:“马小翠去了那里?” 红脸警察道:“她的同事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岑冠道:“她的证词很重要,赶快去找到她。” 红脸警察道:“很奇怪,马小翠的手机也打不通。” 岑冠道:“让她的同事联系她的家里人,问她去那里了。” 红脸警察道:“她的同事有打电话到她家里,说她没有回家。” 岑冠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红脸警察道:“她的同事说是她把林敏带去205号房间后,就再也没有见她的人了。” 岑冠道:“那就是昨晚凌晨三点多她人不见的了?林敏说他是凌晨三点左右住进旅馆的。” 红脸警察道:“差不多是那个时间。” 岑冠道:“真是见鬼了……关键的证人怎么就不见了呢!你去叫下昨晚值夜班的其他服务员来,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情况来。” 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听他们说话的女服务员叫刘香,正是罗菲要请去吃饭的服务员,她想着罗菲拜托他,多注意警察的调查,所以她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她听岑冠说,要叫昨晚值夜班的人时,她主动走近他们说,说昨晚是她和马小翠一起值夜班的,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好了。 红脸警察望向看起来有些羸弱的刘香,对岑冠说道:“就是她昨晚和马小翠一起值夜晚的,马小翠是205号房间的负责人和她失踪都是她告诉我的。” 岑冠上下打量了一下身着蓝色工作套裙的刘香,说道:“马小翠跟你一样这样年轻么?” 刘香主动坐到林敏先前坐的那个位置上,好能正面看到岑冠的脸,说道:“是的……我们都刚二十岁出头,只有我们这么年轻的人,才能经受的住这种熬夜的工作。” 岑冠“嗯”了一声。 刘香瞪大眼睛期盼地望着岑冠的脸问道:“衣橱那三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岑冠思量了一下,说道:“我也想尽快知道他们三个人是怎么死的,我们还在努力寻找证据,证明他们是怎么死的,你的说辞对我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很重要。” 刘香挺直腰杆,说道:“所以,你问我什么,我要如实回答。” 岑冠道:“——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刘香道:“可是我知道的并不多。” 岑冠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那两个年轻男人是什么时候住进你们旅馆的?” 刘香道:“一个星期前。” 岑冠道:“具体那天?” 刘香道:“上周星期五,也就是阳历的七月二十四日。” 岑冠道:“他们俩一起入住的205号房间?” 刘香道:“是的。” 岑冠盯视着刘香的双眼道:“那个女人呢?是什么时候住进你们旅馆的?” 刘香皱了皱鼻子,说道:“那个女人不是我们这的住客。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我们旅馆,并死在了衣橱里,还跟两个男人那样暧昧地把手用布条绑在一起,好像在炫耀,她有两个情人似的。” 岑冠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双手紧握又松开,说道:“女人不是你们旅馆的住客,那你们有人看到她进那个房间吗?” 刘香道“没有谁看见。那个叫林敏的住客发现了她的尸体,我们旅馆的人才知道,那个女人在我们旅馆。我想,那个女人可能跟那两个男人都有染,偷偷来私会他们,故意不让我们旅馆的人看到她进了205号房间。我的意思是,可能那个女人是有夫之妇,来跟那俩男人偷情,当然要偷偷摸摸,不让人看见。” 岑冠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不相信那个女人是隐形人,没有人看到她。你们旅馆有装监控设备吗?” 刘香近乎耳语地告诉岑冠,“旅馆的老板吝啬的一年四季只穿同一条裤子,舍不得半分钱,换季的时候换条适合季节的裤子,怎么可能花钱装监控设备那个玩意儿!”一脸鄙夷。 岑冠道:“好吧!真是活见鬼了,那个女人不是你们的住客,怎么就出现在衣橱了呢?那两个年轻男人的登记资料,能看出他们是那里人吗?” 刘香警觉地朝身后看了看,悄声道:“我们老板特别抠门,就算乞丐看上他鞋底上粘上的一粒饭,他宁愿自己抠下来吃掉,也不会施舍给乞丐。他是做生意的,当然会想办法怎么偷税。对于那些不需要发票的人,他们可以不用登记信息的。” “有意思的比喻……看来你对你老板是一个吝啬鬼,很有成见呢!”岑冠道,“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年轻男人没有登记信息?” 刘香咬了咬下嘴唇,点了点头…… 岑冠道:“那两个年轻男人是谁接待的?” 刘香道:“马小翠。而且……我还听马小翠八卦了那两个男人,说他们是同性恋。为此,我观察了那对男女,马小翠还真没瞎说,他们就是同性恋,平时进出门,都是手挽着手。有一次,我还看到一个男的捏另外一个男的屁股了呢!”然后露出古怪的笑容……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岑冠蹙眉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两个年轻男人突然不见了的?” 刘香道:“这个具体要问马小翠,205号房间是她负责的,但我听她说,是两天前,不,相对今天来说,是三天前,马小翠看那两个男人手拉着手出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马小翠认为她们是去爬山迷路了,才没有回来,她还告诉了搜查队,什么时候去深山找他们呢!” 岑冠道:“林敏住进那间已经有客人的205号房间,是马小翠的主意?” 第562章 怪异的情第一章 (7) 刘香道:“是的。” 岑冠道:“马小翠明知道那间房有住客了,为什么还让人住进里面?” 刘香撇嘴道:“还不是为了多拿提成呗。老板说了,我们员工谁找的客人住旅馆,是可以拿提成的。” 岑冠道:“若是这样,马小翠让林敏住进已经有房客的房间就说得通了,不过这样会不会不好,之前住的房客知道了,应该会有意见吧?” 刘香道:“当然会有意见。不过,当时林敏到我们旅馆已经是深夜,房间已经客满,因为现在是我们这里的旅游旺季,所有旅馆房间很紧张,我们这的沙发都被旅客要了。马小翠想着那两个年轻男人两天没有回来了,而且是深夜了,暂时让林敏凑合一晚,她赚点外快,等天亮其它旅客走了,再腾一间房给林敏,并不妨碍那两个年轻人继续住下去……于是,她把已经走远的林敏又叫回了旅馆。不想,林敏是一个倒霉的家伙,被衣橱的尸体吓得魂魄都快没了。” “嗯……”岑冠道:“马小翠不见了么?” 刘香道:“是的……从她接待了林敏,让他住进去后,我就没见她人了。” 岑冠道:“你和她一起值夜班,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 刘香道:“最后见她是看她引林敏上二楼,之后我在前台座椅上打盹,醒来到现在,都没见马小翠。今天早上,也不见她交班,打她电话也打不通。去她的宿舍找他,房门紧锁,在门外叫她,没人应。打电话到她家里,她家里人说,她没有回家。如果明天再找不到她,我得报警了。衣橱有三具尸体说明最近世界不太平,有恶魔出没,我担心她也会遇到什么意外了。” 岑冠道:“马小翠平时有上班时间会不打招呼,就离开工作岗位的情况么?” 刘香道:“从来没有过,她还算是一个负责的员工,平时会认真对待工作。” 岑冠道:“如果联系上了马小翠了,立马通知我。” 刘香点头“嗯”了一声。 接下来,岑冠把旅馆的工作人员都叫来问话了,但没有什么收获。? 5 三鑫旅馆的三具尸体的验尸报告出来了…… 两名男子是服了过量的安眼药而死掉的,法医在他们体内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这跟现场他们衣兜里发现安眠药瓶子是相乎的,他们应该是自愿服药自杀。两个男人相约服药自杀,对于爱嚼舌根儿的人来说,已是够料了。若是相约自杀,尸体为什么会在旅馆衣橱里,两个人中间还有一具女尸?这点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离奇的自杀! 女人的身体完好无损,也不曾服过任何药物,怎么也找不到致死的根源。法医的结论是,女人可能是得了什么疾病,突然猝死掉的。 ——神奇的怪死! “岑警官,我认为,若是三个人一起相约自杀的话,都应该服安眠药才对啊!”红脸警察望着紧握验尸报告的岑冠说。 岑冠坐在长形会议桌旁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望也没有望一眼隔桌而坐的红脸警察,一直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半晌才回答道:“是的……三个人相约自杀的话,都会服安眠药。” 坐在岑冠旁边的马局长发话道:“若是两个男人是自杀的,女人是被人谋杀的,但案发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么那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呢?而且是毫无痕迹地死掉的。” “女人死掉,肯定是有原因的,叫法医重新仔细验尸。”岑冠说道,“他们三个人并排站在衣橱里,应该是第四个人的‘杰作’。” 马局长道:“若是第四个人的‘杰作’,那俩男人为什么会乖乖听他话——吃那么多安眠药死掉?女人更是不留痕迹地死掉,然后被第四个人赛到衣橱。第四个人是如何做到的?” “法医说女人可能有什么疾病,突然猝死掉了,”岑冠道,“那她为什么突然在三鑫旅馆猝死了,还被认塞进衣橱,跟两个男人的尸体并排站一起,不,应该说被人摆在一起。至于那两个男人吃安眠药死掉,应该不是别人强迫他们吃的,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吃的,从他们安详的面容看得出,只有女人的死,似是被人强迫的。” 马局长叹了一口长气道:“我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他们三个人死了,怎么会被人摆在了衣橱里。” 岑冠道:“现在要弄清女人的死因,若真是什么疾病死亡的,要弄清她究竟得了什么疾病。所以联系上她的家人很重要,他的家人会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疾病,而且可能会猝死。不过女人得病突然猝死掉的可能性很小,她死后脸上的惊恐之色,又表明,她临死前经历了什么,让她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就算死掉了,那种恐惧还留在她的脸上,所以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们还不能妄自下结论。” 马局长道:“莫非那个女人临死前,看到了很恐怖的事情,惊吓而死的。” 岑冠拿起桌上的圆珠笔,摆弄着说道:“那个女人临死前,肯定经历了不同寻常的事。” 马局长道:“说来说去,女人的死是一个谜。” 岑冠转变话题问道:“男子出车祸的原因查出来了吗?还有他的身份证实了么?” 马局长对即将升职的岑冠很是尊重,他会成为他的上级,所以回答他问题时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马局长道:“交警那边的回答是,他们证实了车主叫刘放,是梅子市的人。刘放没有饮酒的迹象,但他的车好象有问题,是刹车失灵才翻下山的,” 岑冠惊讶道:“刹车失灵?车主也太粗心大意了吧!平时车不做保养吗?刹车这么重要的部位,他应该时刻检查才对。有什么问题,及时修理。” “这是交警调查事故得出的结论。”马局长,“但不一定是刹车失灵,毕竟车已经毁损的不成样子了,交警的结论有误也是说不定的。” 第563章 怪异的情第一章 (8) 岑冠道:“先前看到车主手腕上的蓝色布条,我认为死去的车主因与旅馆的那三具尸体有关,一时害怕,情绪失控,没掌握好方向盘,出了车祸,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马局长道:“车主刘放手上的蓝色布条跟旅馆尸体上的布条是一模一样,又怎么解释?” 岑冠道:“先前刘放的相貌因车祸毁掉了,现在查到他的身份了,把他照片弄一张来,我们拿去三鑫旅馆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刘放那个人。如果他在旅馆出现过,有些事,还能解释;如果他们没有看到他在那里露面,那真是活见鬼了!” 马局长道,“那个神秘的第四个人,会不会就是刘放?若是他,他为什么要把尸体塞进衣橱,那三个人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他们的死究竟跟他有不有关呢?” “案情古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岑冠眼睛闪熠有光地说,“有一种可能,两个年轻男人是自杀的,女人是被谋杀的……刘放谋杀了女人,把女人和两个自杀的男人手绊在一起,做出他们三个人殉情的假象,让自己逃脱罪责。若是这样,这个案子就破了,我们没有必要费脑子再查下去了,但还有很多疑点又让我们不能就这么草率下结论。” “他们死后怎么被弄进衣橱的呢?是尸体本来就在205号房间,还是他们死后从旅馆外面被搬进旅馆去的呢?”马局长说,“从旅馆外面搬进去,好像不大可能,搬三具尸体抬招摇了。” “旅馆的人说205号房间是两个同性恋男人,那个女人不是他们那里的住客,那个女人可能跟那两个男人认识,也可能不认识。若是认识,可能女人偷偷去找他们了,去时两个男人可能已经服药自杀,之后女人发生了令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死掉了,被人把她和两个男人一起放进了衣橱。女人若是不认识那两个人男人,女人的尸体却和他们的在一起,这就可以供我们大胆地设想,可能是女人被人谋杀了,那人要藏尸时,发现了服药自杀的两个男人的尸体,于是发挥自己想象力,便把女人和两个男人一起搬进衣橱,找了一块蓝色的布,撕成条状,把他们绊在一起,做出他们殉情的假象。”岑冠手托着下巴说,每次深入分析案情时,他总摆出这样的姿势。 “这样说来,是刘放把那三具尸体放进了衣橱,而且故意把钥匙放在里面,做出他们在里面自杀的假象?”红脸警察说,“如果作案的人就是刘放的话,这个案子在我看来,没啥意思,刘放人都死了,不能问他为什么要把三具尸体放在衣橱里,两个男人为什么服安眠药死了,那女人却不知道死因。” “刘放跟衣橱尸体有关的可能性比较大。”岑冠说,“我们虽然有这样的推测,但我们现在不知道他和那三个人究竟有什么关系,他把尸体那样摆在旅馆衣橱的动机是什么。如果那三个人的死跟他有关的话,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马局长道:“凶手杀人动机无非是因为感情和钱财……” 岑冠道:“三鑫旅馆中的员工,知道205号房间情况的服务员马小翠接待了发现衣橱尸体的住客林敏后,她的同事再也联系不上她了,这点也很奇怪!” 马局长道:“莫非她知道衣橱尸体是怎么回事?” 岑冠道:“她知道衣橱尸体情况也没有必要失踪呀!她失踪,有两种可能,要么衣橱尸体被放进里面,是她的‘杰作’,要么她看到有人把尸体放进衣橱,被人杀了灭口了。” 马局长听岑冠这样说,两道黑粗的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说道:“我可不希望我管辖的地区,又发生命案。” 岑冠道:“如果马小翠真失踪了,而且是因为衣橱尸体失踪的,这两种可能性比较大,当然如果她跟这个案子无关却失踪了,就另当别论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察推门进来,似一个实习生,举止有些畏缩。 岑冠问道:“小张,有什么事?” 警察小张看起来是一个腼腆的小伙子,红着脸低头道:“外面来了一个认领尸体的人。”声音小如蚊声。 马局长恨铁不成钢道:“小张,作为警察,你不要像个害羞的娘们儿一样,声音小不说,跟人说话还脸红,这样柔弱的性格,很不适合做警察呢!” 小张的脸更红了,惶恐地嗫嚅道:“马局长……我以后会改正。” 岑冠给小张解围道:“马局长,你先别教育他了,他说有人来领尸体了,这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马局长望向小张:“大点声音告诉我们,你刚才说什么?” 小张竭力提高嗓门道:“认领尸体的人来了。” 岑冠道:“认领谁的尸体?” 小张道:“来的是一个时髦少妇,她说旅馆死去的女子是她的亲妹妹,小镇附近出车祸的男子是她的丈夫!” 岑冠瞪大眼睛说:“哦!有这等巧事!那两男子还没人认领吗?” 小张道:“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通知他们北京的父母了,明天可以赶到这里。” 岑冠道:“那两个男人不是本地人?” 小张道:“他们是北京人,是这里的旅客,其中一个叫文卓的男人的家里人,打电话到旅馆找他了,估计是他死之前,他有用旅馆电话给家里人打过电话。” 马局长道:“我让你查出那两个男人的身份,你办得这事没让我失望。” 小张轻声细语道:“文卓家里人打电话到旅馆,是旅馆的人告诉我的,所以我就轻易联系上文卓的家人了。” 岑冠道:“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份确认了吗?” 小张道:“确认了……另外一个男人叫周顿,是文卓的发小,文卓的家里人认识他,所以会帮着通知他家里人,他们会一起赶往这个小镇,来领他们的尸体。” 岑冠站起身来,说道:“现在我们去见见那个时髦少妇。” 小张尽量表现出自己的阳刚之气,说道:”那个女人大概是哭累了,正靠着椅子昏昏睡觉呢!” 岑冠道:“真是一个心大的女人,进了警局竟然还能睡着觉!” 小张道:“可能真是哭累了,眼睛都哭肿了,才到那里都能睡过去……” 岑冠道:“她有说别的什么吗?” 小张道:“她说要见到负责这次案子的负责人,才会说更多情况。” 马局长道:“岑警官,那你得好好去会会那个女人,她肯定会给这个案子提供很多线索。这次旅馆衣橱发生的怪事能解的话,全靠你了。” 第564章 怪异的情第二章 (1) 真是出乎岑冠意料之外,那个少妇竟然是他那晚艳遇的女人,他们一yi夜ye情qing的情形不禁浮现在他脑海里,浑身一阵燥热! 女人还是那身粉红的连衣裙,夸张的蓝色高跟鞋,跟儿细的像筷子,高度超过十二厘米,走路像踩高跷。不过女人少了那天的妩媚,多了一份让人怜悯的忧伤……不仅失去妹妹,而且还要做寡妇了。眼睛哭得红肿,像两个水煮蛋挂在脸上,不能正常睁开,看起来像睡着了,所以小张误以为她靠着椅子在睡觉。 看来小张不仅做事看起来没有底气,眼力劲儿还不行。 岑冠顿了顿,坐到少妇身旁,轻嗽了一下,少妇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发出惊讶的鼻音,“是你?“ “是的,是我,我是警察……上次我们约会时,你没问我的职业和名字,所以没有告诉你。” 岑冠轻声细语地说,并神情怪异地盯望着眼前这个他也没有问过她名字和职业的一yi夜ye情qing情人。不过,从现在开始,他要好好了解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是衣橱中女尸的姐姐,发生车祸的男人的妻子。他相信,她会给他关于那两个死去的人——令他想象不到的信息,不禁暗自激动。 女人把头扭向一边,好像不愿意再跟他提起那天晚上他们风流快活的事。 岑冠知趣道:“——你的妹妹和先生都很不幸!” 女人瞟了一眼岑冠,并没有因为再次遇上他,而表现出特别的情感,看起来很冷淡。 女人不再有气无力地靠在警局大厅角落里那把陈旧的太师椅上,打起精神道:?“谢谢你的安慰……老实说,我和妹妹、先生都相处的不是很好!我只所以到这个小镇上来,是因为我获知我的妹妹和先生要到这来约会,于是跟踪了来,看他们干些什么勾当。却不想……”女人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岑冠暗想,既然眼前这个女人是到这个小镇上来捉奸的,为什么会在酒吧主动勾引他,并跟他发生一ye-qing呢?按说,她的老公跟别的女人暗约偷香,她应该心急如焚才对,没有心思做任何事,而是想尽办法窥视她老公和别的女人的行踪,她却在酒吧轻松自如地引诱他,他看她有几分姿色,就经受不住她的诱惑,跟她上了床。他还没有结婚,也就心安理得地跟她发生了一ye-qing。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领略到的全是她的妩媚,丝毫没有发现她是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女人,因为她看不出她的焦急和愁闷。难道……她在说谎?或者,她勾引他有什么目的? 她勾引他能有什么目的呢?他费尽脑子也想象不出她能有什么目的,因为就眼前看来,他并没有什么损失,和他有被她利用的嫌疑,是他想多了,人家可能就是水性杨花,爱好一ye-qing,而且她并不爱自己的老公,老公跟谁偷情,对她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事,只是嫉妒心又让她不能容忍丈夫跟别的女人有染。 “你叫什么名字,眼下出于破案,”岑冠望着女人白皙的面庞问,“现在你能告诉我吗?”? 女人缓了缓神,说道:?“我叫林妩,妹妹叫林媚!我们是双胞胎姐妹。” 岑冠点了点头,说道:“哦……妩媚,你们姐妹确实天生妩媚!你妹妹跟你长得很像,一样美丽动人。 林妩道:“我妹妹林媚要比我漂亮一点吧,不然我那该死的老公,怎么会背着我去勾搭她呢!” 岑冠道:“你不骂你老公该死,他也死掉了。” 岑冠以为她会说,她老公死掉真是活该,不想她嚎啕大哭起来…… 岑冠等她哭够后,问道:“你的先生叫刘放。” 林妩忧伤地点了点头。 岑冠道:“虽然你老公背叛了你,但他去世了,你还是很伤心的。” 林妩道:“我又不是草木,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这样意外去世了,我像石头没点情感的,无动于衷的话,那样太不近人情了。” 岑冠道:?“刘放是什么职业?”? 林妩道:?“私企老板。”? 岑冠道:??“他做什么生意?”? 林妩道:?“建材!”? 岑冠道:“嗯!跟你妹妹死在一起的那两个男人你认识吗?”? 林妩道:“我没看到那俩男人的尸体,我不知道认我识不认识。” 岑冠道:“一个男人叫文卓,另一个叫周顿。” 林妩道:“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 岑冠从随手带着的工作本里拿出那两个男人尸体的照片给她看。 林妩看了,露出厌嫌的表情,“我不认识这两个看起来女里女气的男人……皮肤白的像雪,让人感到恶心的那种白。” 岑冠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旅馆衣橱的女尸是你妹妹的?我们警察还没有弄清女尸的身份,所以还没有通知家人来认领尸体。” 林妩好像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半晌,林妩才回神过来说:“我们是梅子市的人,到这个小镇上来,肯定要住旅馆的,我为了找到妹妹和我丈夫,我把他们的照片给各家旅馆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住进他们的旅馆,不想三鑫旅馆的人认出了妹妹,说她死在衣橱了,但没有见到我丈夫刘放……所以我就来找你们警察了,就我妹妹的死给我一个说法。” 岑冠道:“你说三鑫旅馆的人没有见过刘放?” 林妩道:“是的……没有见过刘放。” 岑冠心上一紧,刘放若没在三鑫旅馆出现过,他手上的蓝色布条和尸体上的蓝色布条是一样的,这个怎么解释? 岑冠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妹妹有男朋友吗?我的意思是她除了跟你先生暧昧外,她有可以结婚的对象吗?” 林妩落着泪说道:“没有,她喜欢我的先生,确切地说,她喜欢我先生的钱和英俊的外表。” 岑冠把自己手帕递给林妩。 林妩接过一个手帕,擦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说:我妹妹真是不给我面子,竟然勾引她的姐夫,所以我恨啊!” 第565章 怪异的情第二章 (2) 岑冠嘴角下意识地向一边歪了歪,说道:“所以你破罐子破摔,报复你的丈夫,你才在酒吧主动……” 林妩抢话道:“我主动跟你搭讪,是因为我有点醉了……”说到这,脸红地低下了头,不等岑冠答话,猛地抬起头,若无其事地望着岑冠,转变话题道:“我妹妹是怎么死的?你们警察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真是瞧不起你们这些警察。” 岑冠道:“暂时我们还不能确定你妹妹是怎么死的,法医在她身上找不出致死的原因。” 林妩道:“那就怪了,法医都找不出致死的原因,那她怎么命没了?” “我们警察会努力查清楚的,”岑冠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丈夫和你妹妹到这个小镇上来了?” 林妩道:“最近,我发现我先生跟我妹妹关系不一般后,我就一直在跟踪他们!” 岑冠道:“于是你就跟到这来了!” 林妩“呃”了一声。 林妩道:“以前,我觉得他们都得死……如今我觉得也有对不住他们的地方。”然后啜泣又起来。 岑冠看她说几句话,又开始哭哭啼啼,不禁有些厌烦了,感觉她哭得有些假惺惺。 岑冠道:“你为什么觉得你有对不住你老公的地方?” 林妩道:“我不该对我先生太苛刻,不然,他就不会和我妹妹勾搭上。” 岑冠道:“那方面太苛刻?” 林妩道:“不许他看别的女人,不许他单独跟女人吃饭,不许他手机里存我不认识的女人的电话号码,不许……” 岑冠打断她的话道:“你不用再不许下去了……我明白了,你从一开始就怕你老公爱上别的女人,才那样苛刻。” 林妩道:“毕竟他是我老公,若他与别的女人有染,我肯定会嫉妒,会恨!” 岑冠道:“你妹妹可能是被人谋杀的,如果我们最后断定她是被人谋杀的,谁会谋杀她?” 林妩痛苦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虽然我妹妹在情感上背叛了我,勾引了我先生,但她骨子里还是很单纯的,不会惹什么仇人,让仇人追杀她到这个小镇上来。” 岑冠道:“你先生发生车祸,你有什么看法?” 林妩竭力洒脱道:“那只是一个意外!车祸每天都会有。这个现实我接受,天有不测风云,谁遇上了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岑冠心想,她的话是否值得信任,他很犹豫,因为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口是心非的。 岑冠问道:“对了,你妹妹有不有什么疾病?就是那种随时可能猝死的疾病。” 林妩想了想,说:“大病没有,就是偶尔会休克,像已经死去,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这是我们家族的遗传病!” 岑冠道:“休克最长时间会持续多久?” 林妩一口咬定道:“半个小时内会醒来。” 岑冠“但你妹妹的尸体从发现到现在已经快四十八个小时了。” 林妩道:“难道我妹妹这次没有醒来,是因为这个病?” 岑冠道:“你相信你妹妹是因为这个病才死亡的?” 林妩道:“法医说我妹妹找不出死因,我想她是因为这个病犯了,才没有醒过来的。” 岑冠道:“——你坚信她的死亡是因为犯病了?” 林妩道:“我不这样认为的话,不然我妹妹是怎样死的,我想不通,你说法医都找不出她的死因。” 岑冠道:“你妹妹跟两个男人的手腕被人用布条绊在一起,被人放进了旅馆的衣橱,这点又说明,她不是休克再也没有醒来那么简单。因为从死亡现场看,他们三个人手腕绊在一起,是第四人所为。” 林妩道:“如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们警察就弄清楚,问题出在那里,告诉我们真相。” 岑冠道:“那就需要你的配合。” 林妩道:“怎么配合?” 岑冠道:“问你什么都要实话实说。” 林妩瞥了他一眼,不乐意道:“难道我没有实话实说?” 岑冠道:“既然你丈夫和你妹妹到这来是约会的,怎么他们俩没有在一起?一个死在了旅馆衣橱,一个出车祸死亡了。而且你也说了,三鑫旅馆的人没有见过你丈夫,你妹妹也不是他们旅馆的住客。你妹妹为什么会出现在三鑫旅馆?” 林妩道:“虽然我一直在跟踪他们,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小镇上的落脚点,我也是从朋友那得知,我妹妹要到这个镇上来旅游,恰巧我老公也跟我说要出差,我想他们肯定是背着我,到这来约会了,我就跟到这来了,不想在旅馆找到我妹妹时,她已经去世了……我老公也……” 林妩说到这,又说不下去了……呕心抽肠地哭起来,然后泣不成声道:“我妹妹若是意外死亡,你们警察一定要帮她找到凶手,虽然她生前对不起我,但我还是不希望她枉死在这个镇上。” 岑冠把旅馆尸体上蓝色布条跟她老公手腕上的蓝色布条是一样的情况说了,以为会从她那里得到关于布条的信息,不想她说她不知道布条的事。岑冠让人把作为证据的布条拿给她看,问她有没有见过她先生,或者妹妹有那样的布条?她说她从来没有见过。 岑冠正要说什么,红脸警察过来跟他耳语了几句。 岑冠露出惊讶的表情,并要结束和林妩的谈话,让她留下联系方式,随时联系她。 ? ? ? ? ? ? ?? 红脸警察悄声告诉岑冠的消息是,马小翠至今不见她的踪影,是因为她可能跟她宿舍的一起命案有关。岑冠听说又出命案,而且跟三鑫旅馆的员工有关,当然一时惊讶的面色都变了。 由于马小翠拿了她同事的信用卡,一直没有还她,同事着急要回来,又找不到她人,于是自作主张让她的男朋友撬开了马小翠宿舍的门。 宿舍里的一具男尸把她吓得要死要活,还哑巴了几个小时,状态惨兮兮的。 岑冠和马局长带了两个警察立马赶往现场…… 第566章 怪异的情第三章 (1) 陈白给岑冠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火锅,岑冠说没有心思吃火锅,三鑫旅馆的一个服务员失踪了,她的同事在她宿舍发现了一具被人杀死的男尸,怕是接下来忙的会水都没有时间喝上一口。 陈白听说又有命案,觉得可悲的同时,又很好奇,人是怎么死的,谁又导致了他的死亡,于是说好地点,捎上他,他要跟岑冠一起去现场,看个究竟。 岑冠打心底很喜欢陈白这个无所事事的“跟屁虫”,谁叫他那样崇拜他呢?被人崇拜的感觉,还是很良好的。 马局长开车,岑冠坐在副驾驶上,陈白和两个警察坐在车座后面,一路滔滔不绝,喋喋不休。 陈白追问三鑫旅馆案子的进展,岑冠把林妩见他的事跟他说了,陈白发挥大胆的想象,令人刮目相看,叹他想象力惊人。 “既然林妩说林媚喜欢她先生的钱,会不会是因为林媚的两个男朋友很穷,而林媚又爱他们不得了,时常从林妩的先生刘放那里骗钱给他们花……一天东窗时发,刘放发现林媚和那两个男人的勾当,一怒之下把他们全杀了!” 陈白眉飞色舞地说着,岑冠的眉头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岑冠道:“你想象力那么丰富,女人是不认识那两个男人的,三个人却死在了一起,是为什么呢?” 陈白道:“既然那两个男人跟林媚根本就不认识……而且那两个男人是服安眼药自杀的,女人说不定是被人不留痕迹地谋杀的,然后被人用蓝布条把她手腕与两个男人的绑在一起,做出三个人情死的假象。” 岑冠道:“这样看似说的通……女人如何被人不留痕迹地谋杀掉?如何被人放在了旅馆衣橱?还跟与她两个没有关系的男人放在一起,这都是不解之谜。” …… 他们一路讨论着旅馆的案子,越说越乱,陷入了死循环,他们把自己都绕进去了,思维混乱。 到了出事的旅馆,老板娘迎接了他们……老板娘四十多岁,微胖,浓妆艳抹,粉面红唇,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 “你们得赶快破案啊!这几天没人来住旅馆,我的生意都没了!”老板娘边招呼他们边诉苦。 马局长是一个老练的人,尽择好听的话安慰老板娘。 旅馆大堂,寂然无人,老板娘哭丧着脸理所当然。 老板娘带他们去马小翠宿舍的路上,岑冠向她了解了马小翠的一些事情。 岑冠和老板娘并排走在前面,等老板娘埋怨完马小翠后,岑冠问:“马小翠还是毫无音信么?” 老板娘恨恨道:“那个小妮子惹出杀人的事来,人还不见了,要是有她音信,早被我扭送给你们警察了。” 岑冠道:“马小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说她杀人,她平时是那种恶劣的女子吗?” 老板娘思索了一下,说道:“马小翠平时到是一个勤奋善良的好女孩,看起来柔弱不堪,说她杀人,我是万万不相信的。但有人横死在她宿舍——这是活生生的事实,又让我觉得人不可貌相。不过。我希望她宿舍的人不是她杀掉的。” 老板娘说了马小翠的很多事,但岑冠不认为对案子有多大帮助。 他们说着话,绕过旅馆,经过了几栋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到了一座陈旧的水泥平房前,老板娘说:“我旅馆员工的宿舍,在这栋水泥楼房的二楼。我租了两大间房给员工住,马小翠有了男朋友,就单独和她男朋友租房住了。死去的人就是她的男朋友。” 岑冠道:“你先带我们去看看尸体。” 岑冠他们跟着老板娘进了马小翠的房间。 真是惨不忍睹的一幕:一个胖男人蜷缩在床角下面,双手紧握床腿,地上,墙壁以及床架上洒满血点——飞溅上去的。地上的血有规则地流淌着,已经干枯,说明死者临死前没怎么挣扎,一刀痛快地致命,致他死亡是他脑门的刀口——有三寸多宽。刀口整齐光滑,证明那是用利器捅过的,至少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房间里却到处找不到这样一把刀。床单上有血印,可见凶手用床单擦过刀上的血液。 岑冠和马局长翻看着尸体,其他人失神地站在一旁看着,被眼前的一幕唬得默默无言,世界万物似乎都已静止。 猛然间,老板娘哭天喊地道:“造孽啊!我这个寡妇开个小店,混口饭吃,怎么就这么难啊……店里死了那么多人,我的生意做不成了啊!我要饿死了……饿死了啊!员工也不争气,竟然杀人,更是让的店名声不好。”眼泪鼻涕口水搀杂在一起顺着下巴往胸前流。 岑冠一干人对老板娘那夸张的哭喊声,不予理睬,一味在屋里搜寻可疑的证据。 陈白和三鑫旅馆的员工,以及这栋楼爱看热闹的人,伸长脖子站在门外,好奇地看警察探案。 这时,罗菲来了,他上次要请吃饭的女服务员刘香立刻朝他招手,让他站到她旁边,看警察在案发现场会发现什么。 罗菲走近刘香,轻声感激道:“感谢你叫我来……” 刘香道:“听说警察要来查案了,我立马就打电话叫你来了,我不能白吃你买给我的巧克力呀!我要做好你的密探。” 罗菲道:“你提供我关于衣橱尸体的情报很有意思,我还没有想透怎么回事,不想可能知道情况的马小翠失踪了……” 刘香抢话道:“她失踪了不说,没想到她还杀了她的男友。” 罗菲撇嘴摇头道:“她的男友可不一定是她杀的。” 这时,陈白踩了罗菲一脚,把他白色运动鞋踩了一个花脸,陈白朝他抱歉地耸了耸肩,然后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就觉得那个男人不是她女友杀死的?” 马小翠的宿舍是一个单间,摆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和一个布衣柜。 铁质双人床正对着门,所以床边的尸体,从门那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胖男人的脸白的像蜡,那是血流尽的缘故,脸上和身上的血像红色的油彩,双目圆睁,充满怨恨,多看几眼,会让人不寒而栗。 第567章 怪异的情第三章 (2) 虽然警察不让他们这些“闲人”进到案发现场,罗菲也能把尸体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脑门那个深邃的刀口,让他一览无遗。 罗菲望也没有望一眼陈白,说道:“男人显然是被人用刀捅破脑门捅死的,看情况,是一刀致命,证明凶器是一把锋利的刀。看样子,凶手并没有把刀留在现场。若是马小翠逃跑躲起来的话,她不会把凶器刀带走,让警察不能从刀上找到证据……” 陈白不屑地打断罗菲的话,说道:“马小翠带走凶器——刀,不过是做最后的挣扎。” “等我把话说完……”罗菲道,“男人死在马小翠的房间里,她固然知道,她逃跑躲起来,不用警察找她行凶的证据,就可以证明人是她杀的,带走凶器刀,是多此一举。若她真有心杀他男友,不会这么招摇血腥地杀了他,还在自己的宿舍杀了他。” 陈白道:“她也许不是有心杀她男友,可能是因为什么事突然起了争执,一时冲动杀了他,所以行凶现场是在她宿舍。” 罗菲道:“如果我们一直这样相争下去,谁都会有理由,你相信我,凶手带走那把刀,证明凶手不是马小翠。” 陈白道:“你我都是这个案子的局外人,不是负责案子的警察,最终结论警察会有的,我更是相信岑警官的判断,他可是一个探案高手,我是他忠实的追随者,关于案子,我只相信他的推理。” 罗菲翘了翘嘴唇,眨巴几下眼睛说道:“岑警官有你这样忠实的追随者,看来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陈白道:“那是当然,他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破过很多惊人的大案,你什么时候应该好好了解他,你也会像我一样崇拜他的。” 罗菲是来了解案子的,不是来追星的,所以他的心思又回到案发现场,挤到门边指着桌上的网线头说道:“桌子上的电脑和马小翠一起失踪了,你们警察应该把这个当关键的证物。” 里屋的警察都朝罗菲投来异样的目光,岑冠更是发话道:“电脑被马小翠带走了很正常,现代人都用手提电脑,走到那里像带着自己的魂一样,时刻要带着电脑,我们现在要找的是凶手杀害这个胖男人的证据,不是电脑。” 罗菲道:“看你沮丧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们把案发现场的地板快踩穿了,也没有在这个巴掌大的房间找到凶手杀人的证据。” 岑冠道:“你真是一个外行人……凶手杀人,肯定会想办法,不轻易留下证据,让警察抓住他,所以我们得花点时间,找出凶手在现场不小心留下的不起眼儿的证据。” 罗菲道:“我们这么多人挤在这门边,对你们查案正拭目以待,希望你们警察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岑冠把罗菲当成一个普通的看客,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转身问立在门边的老板娘问道:“马小翠的男友你了解吗?” 老板娘擦了一把鼻涕,娓娓道:“她的男友我当然了解,是人见人恨的混混郑三痞子!” 岑冠道:“他的名字叫郑三吗?” 老板娘道:“是的,她就叫郑三。” 岑冠问道:“郑三最近一次什么时候到这来的?” 老板娘翻着白眼道:“鬼知道啊!他时常偷偷摸摸地来找小翠……要是我知道,我是不会让这个痞子来见小翠的!他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地痞流氓,我怕他把小翠带坏了。女人要是找一个坏男人,那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岑冠望了一眼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郑三,问道:“那他对马小翠好吗?” 老板娘愤愤道:“这个郑三呀,不仅人长得粗鄙丑陋,品行还不好,偷过我这旅客的东西!还打我们善良的小翠!说来说去,他不仅对小翠不好,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祸害。” 岑冠看了看狭小的房间,说道:“看房间里都是女人的东西,没有男人的东西,他们不像是在同居,既然没有同居,为什么要单独租房子呢?” 老板娘道:“虽然他们没有同居……他们租房子应该是方便他们约会吧!据我所知,这个房子是郑三租给小翠的。” 岑冠道:“那就奇怪了……既然是他租的,他为什么并不住在这里?” 老板娘又翻了一个大白眼,撇嘴道:“鬼知道哇!他来了后,就把小翠拉到这房间来,好长时间闭门不出……这严重影响了小翠帮我店里干活。我警告过他好多次,再这样,我就炒了他女朋友小翠的鱿鱼。不想那个小痞子就威胁我,我炒了小翠的话,他就拧断我的脖子!” 岑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挤到罗菲身旁的刘香说道:“有一次,我偷听了小翠和她男友在房间说话!郑三说什么光碟卖得不错,赚大发了,要小翠继续努力,等他们赚够了钱,就离开这个小镇,去大城市生活……小翠却说让他少干点缺德事,免得死后没人收尸!不想郑三朝她发火了,还打了小翠一顿。” “什么光碟?”罗菲追问道。 “鬼知道啊!”刘香学着老板娘翻着白眼说。 案发现场的电脑不见了,死去的郑三曾有提到可以卖钱的光碟……这两者联系起来,好像说明了点什么?罗菲陷入了沉思……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瘦男人大声问道:“警察同志,我们这住的人,虽然不富裕,但都是好人,眼下这里出了命案,你们得赶快断案呀,把凶手抓住,不然我们都不敢在这里居住了!凶手再闯到我们这来作案可不好!” 警察不知是不是投入案情中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陈白拍了下男人的肩膀:“你放心,这个案子是有名的警探岑警官在处理,凶手很快会抓住的。” 刘香白了一眼陈白,说道:“那个岑警探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张口闭口都是你的岑警官多么厉害。” 第568章 怪异的情第三章 (3) 陈白道:“——岑警官就是那样厉害的人。” 刘香一把挽住罗菲的胳膊,说道:“罗侦探才叫厉害,你去了解一下他,他比你那个言不离口的岑警官,更让人佩服哩!” 陈白撇着嘴,不屑地瞄了他们一眼,说道:“他是你男朋友吧!你肯定要说他好了!” 刘香“哼”了一声,说道:“难道岑冠是你男朋友?你才那样说他好么?真是奇怪的逻辑。” 陈白听他那样说,嘴角颤抖了一,不好气地大声吼道:“你这个女人竟然说我是同性恋,我跟你没玩!” 围观的“闲人”和探案的警察听到陈白愤怒的声音,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使他浑身不自在,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岑冠道:“陈白什么情况?” 陈白指着刘香道:“情况就是这个女人竟然说他男友比你探案还很厉害,我气不过。” 刘香故意把罗菲的胳膊挽的更紧了…… 岑冠望了一眼罗菲,看是刚才自以为是觉得电脑失踪可能是案子的关键证据的家伙,还带着嘲讽的口吻说,对他们警察找到凶手拭目以待。他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就对他很不爽,于是命令门外的“闲人”,“你们该走开了,你们在这里围观,很是妨碍我们公务的施展。” 罗菲明白,岑冠这样是针对他的,因为他明白,他不喜欢他的“多嘴多舌”。 刘香放开罗菲的胳膊,无奈地望着他,意思是看不到他们警察继续探案下去了,警察要赶他们走了。 罗菲毫不在意道:“看到这就够了,我们喝茶去!” 刘香“呃”了一声,然后对里屋的警察道:“如果你们迟迟找不到凶手的话,就来找这个罗侦探来帮你们,而且他会很乐意来帮你们的。” 岑冠硬邦邦地说道:“凶手我们已经确定了。” 罗菲诧然道:“趁我们这些看热闹的还没有走,请火眼金睛的警察们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其他“闲人”也附和着罗菲的话,离去之前,都想听听究竟谁是穷凶恶极的凶手。 马局长向来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大概明白岑冠说的凶手是谁,于是对大家说道:“——显然凶手是马小翠。” “闲人”们一片哗然! 马局长等大家安静下来后,说道:“首先死去的人是马小翠的男友,她的男友是一个地痞,平时对她不好,还打过她,说明马小翠对男友忍无可忍,才一时冲动杀了她,这是她杀人的动机。她杀了人后,因为害怕,所以逃躲了起来。如果她不是凶手,她没有必要躲起来,让人找不到她,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报警,告诉警察有人杀了她的男友。” 罗菲接话道:“然后哭哭啼啼等你们警察帮她男友找出凶手。” 岑冠瞥了罗菲一眼,“——事实就是这样。” 罗菲道:“事实可能根本就不是这样!” 岑冠不友好地望着罗菲,“那你觉得事实是那样?” 众人把目光投向罗菲,看他说出什么令她们信服的高见来。 罗菲虽然没有看大家,但他明显感受到了大家对他真知灼见的期待,只有岑冠和陈白对他出现在这里很反感,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跟他们唱反调,不像其他人,自己不动脑子,等警察给结论他们。 罗菲不慌不忙道:“你们看尸体的脑门上有很大一个刀口,从刀口看,是一刀致命的,那把导致被害者去见阎王的刀子,你们警察在现场没有找到,就应该怀疑凶手另有其人,而不是马小翠。如果凶手是马小翠的话,她自知人死在她的宿舍,她会成为第一嫌疑人,带走刀子,并不能让她摆脱她是嫌疑人。假若马小翠有预谋地杀害她男友,不会选择在她宿舍行凶;假若她是冲动杀她的男友,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我听她同事说——她不是那种个强悍的女子,她杀了人,肯定害怕,不会想着把凶器刀从尸体上抽出来带走。我看床单上有擦拭过刀子上血液的痕迹,显然是一个胆子大的凶手,把人杀了,把刀抽出来,还不慌不忙地把刀在床单上擦拭了几下。那个凶手杀郑三,就像杀了一头猪一样轻松,杀人后还不忘用床单把刀上的血迹擦掉,方便他带走刀,不要让血脏了他的手,或者衣服。他这样做,要么是他非常仇恨被害者,把他痛恨的人杀掉了,还不要血沾到他身上;要么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刀上沾了东西,得擦掉。所以,杀害郑三的凶手万万不是马小翠。” 众人张大嘴巴听罗菲侃侃而谈,他趁大家还没有从惊讶中回神过来,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回到三鑫旅馆的衣橱尸体……” 岑冠不耐烦地打断罗菲的话,说道:“难道郑三的死和旅馆衣橱尸体还有关么?你若是这样认为的话,我就觉得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还能联想到那上面去……我想你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那是无稽之谈,所以我劝你别说了,” 罗菲一把扶住刘香的肩膀,说道:“我刚认识的密探,她把旅馆衣橱尸体的事,马小翠失踪的事,以及你们警察查探的进展——好像毫无进展,她都详细的跟我说了。马小翠是住客林敏发现衣橱尸体的那晚失踪的,而且她就是让林敏住进那个发现尸体的房间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熟悉她的人视线中了。她可能知道衣橱尸体的事情,并因此失踪了。” 岑冠冷笑了一下,问道:“我是问你被杀掉的郑三跟旅馆衣橱尸体有什么关系?” 罗菲自信道:“马小翠失踪的事,只有抓到杀害郑三的凶手,他会告诉我们——马小翠去了那里?马小翠会告我们衣橱尸体是怎么回事。当然也可能凶手就是衣橱尸体的制造者。” 众人听罗菲这样说,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岑冠道:“看你这么自信,把事情说的这么肯定,你说出个子丑演卯来……” 第569章 怪异的情第三章 (4) 罗菲道:“郑三遇害的时间应该是马小翠失踪的那晚,也就是郑敏发现衣橱尸体的那个晚上。” 岑冠道:“郑三的死亡时间,我们法医会解剖尸体确认的,可能并不像你说的,是住客林敏发现衣橱尸体那天晚上被杀害的。” 马局长插话道:“郑三遇害,跟衣橱尸体究竟有什么关系?” 罗菲道:“这又要回到这个房间不见的电脑上。” 岑冠蹙眉道:“这跟电脑有什么关系?” 罗菲道:“先前看到桌上的网线头,我想到郑三被杀害跟电脑有关,应该说跟电脑里的什么东西有关。刘香说他曾听郑三说,光碟卖的不错,让马小翠继续努力,等赚够了钱,他们去大城市生活,马小翠骂她缺德事别干太多,死了会没有人收尸,说明郑三在干什么非法的事,但可能暴利。所以,有两种肯可能,放光碟需要用到电脑;要么有什么东西先要存储到电脑里,然后把存储的东西刻到光盘上,凶手拿走电脑,可能跟电脑里存储的东西有关。说的乐观一点,凶手拿走电脑,是因为电脑里存了跟衣橱尸体有关的东西。” “这样说真是牵强,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岑冠冷嘲道,“我挺佩服你的想象力挺好——让人刮目相看!不过,我们是在做严肃的事,为死去的人找到凶手,不是在编故事。” 罗菲不把岑冠的不屑放在眼里,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郑三会不会在胁迫马小翠,拍摄旅馆住客的一举一动,比如拍偷情的男女,或者拍人裸luo体to,然后刻成光碟勒索当事人,获得钱财,不然我想象不出,光碟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获得高额利益。郑三可能就是被他敲诈的人杀害掉的,而不是马小翠。而且可能就是他拍摄到了衣橱尸体的真相,拿去勒索跟衣橱尸体有关的那个人,那个人一气之下,杀了郑三,拿走了电脑。” 岑冠道:“为什么凶手会在这间出租屋里杀死了他?” 罗菲道:“我的推测是,郑三给了那人光碟,并说电脑还存有衣橱尸体的真相,要想他把电脑上的真相删除掉,就给他想要的钱数。那人来宿舍找他,至于是什么原因,杀了郑三,就像岑冠说的,这就要靠我们发挥想象力,否则只有抓到凶手,让他自己说出实情。凶手杀了郑三后,把存有他把柄的电脑带走了。这样看来,马小翠的失踪,可就凶多吉少了。衣橱尸体应该在旅馆放了两天后,被人发现的。因为据我所知,旅馆的人最后看见那两个男人,是在被人发现他们尸体的前两天失踪的。” 红脸警察道:“法医的鉴定,衣橱尸体确实是在衣橱放了两天后被住客林敏发现的。” 罗菲道:“这两天足够郑三敲诈跟衣橱尸体有关的人,那人在郑敏发现衣橱尸体的那天晚上,跟陈三交易时杀了他。” 马局长道:“你的意思是马小翠也是知道衣橱尸体的真相,那她为什么还要让林敏住进里面呢?” 罗菲道:“就是因为马小翠让林敏住进已经有人租了的房间里,我才联想到,马小翠可能知道衣橱尸体的真相。她那样做,是想住客发现尸体,好报警,不能让尸体在衣橱里面腐烂了。” 岑冠用找茬的口吻道:“如果你的推想是对的,也可能是别的被勒索的人杀了郑三,不一定就是跟衣橱尸体有关的人杀了他。” 罗菲道:“如果郑三只是拿人偷情,或者裸luo体ti照这种事来勒索人,人给点他钱了事就行,就算有一天败露,顶多受到道德谴责,或者隐私被人发现,遭人议论一番,他们不会铤而走险杀了郑三,给自己留下真正的后患,要是被警察抓住把柄,那他们就是要为郑三付出偿命的代价,有点头脑的人,都会这么想。旅馆衣橱尸体的三个人中,女人可能是横死的,两个男人是自杀的。女人如何横死,凶手如何把女人和那两具男尸塞到衣橱里,可能被马小翠和郑三安装在旅馆房间的摄像头拍摄到了,然后拿去勒索凶手,凶手知道杀人是非同小可的罪,若是被郑三透露给别人,他就完蛋了,所以索性把郑三也杀了灭口,我说小翠失踪凶多吉少,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说,跟衣橱尸体有关的人杀害郑三的可能性比较大。” 岑冠道:“马小翠让林敏住进已经有了住客的房间,是因为她想多拿点提成,可能她并不知道衣橱尸体的事。” 罗菲望向沮丧的老板娘,说道:“这样不合规矩,我想老板娘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客人的想法,自作主张让别的住客住进已经被人租了房间里。” 老板娘畏畏道:“是的,我不会做那样的事。马小翠那样做,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马局长又掺和进来问罗菲:“既然马小翠知道衣橱尸体的真相,为什么她不报警,而要处心积虑地让住客报警?” 罗菲道:“她这样做,更加说明他知道衣橱尸体的真相,并和男友在郑三勒索与衣橱尸体有关的人。她不亲自报警,当然是为了不卷入其中,她要做出对衣橱尸体毫不知情的样子,不让人丝毫怀疑她和男友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岑冠道:“法医还没有查出女人的死因,暂时还不能确定女人是横死的,不过很奇怪,女人和那两个男人死亡的时间差不多。” 罗菲道:“既然女人的死因一时查不到,说明让女人横死的人,做够了手脚,不想警察轻易查到女人是怎么死的,从而让警察抓住他犯罪的证据。” 岑冠道:“既然你说杀死女人和郑三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那个人杀女人那么小心翼翼,不留痕迹,而杀郑三是那样血淋淋呢?” 岑冠以为就此问住了罗菲,其他人也觉得岑冠问的这个问题一针见血,不由自主发出唏嘘声…… 第570章 怪异的情第三章 (5) 罗菲毫不慌神,不假思索道:“凶手杀郑三,应该是一时冲动杀害了他,他们交易时,郑三会不会提出无理要求,或者高额的钱数,让凶手一时情急杀害了他。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现场并没有打斗的迹象。凶手杀郑三,是有准备的,他准备了一把刀,跟郑三谈交易时,趁他不注意,捅破了他的脑门,一刀致命。他杀女人和郑三准备的方式不同而已,你们警察应该不能轻易在房间找到凶手留下的证据,比如毛发、指纹等跟凶手有关的东西。找不到凶手留下的证据,就说明凶手是有备而来的。” 确实……岑冠他们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任何迹象,这点让岑冠很恼火,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说中了,好像还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其实……罗菲的表情一直很严肃,并没有幸灾乐祸,是岑冠一时找不到凶手,彰显他探案的高明,所以罗菲说到他短处时,总觉得罗菲是针对他失败的嘲讽。 岑冠道:“对……我们是在屋子里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证据,这恰恰证明,凶手就是马小翠,你说了那么多,最终否定了自己的——凶手不是马小翠之说。这个房间全是跟马小翠有关的东西。” “凶手不是马小翠,再次强调一下”罗菲道:“凶手在房间没有留下证据,说明他是有备而来的,这是我的推想,至于正不正确,等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他会给我们答案。” 岑冠生硬道:“找到马小翠,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罗菲道:“但愿她还活着……” 岑冠长叹一口气:“还有,你说的光碟,我在这间狭小的房间,并没有找到什么光碟。” 罗菲道:“光碟都被郑三寄送给他要勒索的人了,当然不会放在房间。把光碟留在房间,会给自己留下他犯罪的把柄,当然也可能是凶手拿走了所有的光碟。我们应该去看看旅馆的房间,是否有摄像头那样的玩意儿。”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觉得罗菲真是够自信,以为他只不过是在那里空谈而已,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有道理,真要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他的说辞时,他的推论会不攻自破。 老板娘瞪了一眼罗菲,“你可不要瞎说呀!我是堂堂正正做生意的人,不会在旅馆房间装那样窥视人隐私的东西,要是旅客知道了,我的名声就全完了,这个厉害关系我还是知道的。” 马局长盯望着罗菲道:“这位看客,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多,若真像你说的,旅馆房间装有摄像头那样的东西,不仅可以证明你的推想可能是正确的,还对我们警方破案,提供了关键的证据。” “马上去旅馆房间搜索,床腿都不要放过!”罗菲说,“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找到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马局长叫老板娘打开所有的客房,他们要一间一间地搜索。 果然如罗菲岑所料,各间客房的不同角度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包括浴室。 因为针孔摄像头的事,众人都对罗菲刮目相看,马局长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岑冠面色铁青,陈白也向罗菲投去崇拜的目光,刘香更是在陈白面前得意地炫耀罗菲比他崇拜的五体投地的岑警官厉害。 罗菲道:“眼下就是要竭尽全力找到马小翠。她会告诉我们衣橱尸体的真相。” 岑冠道:“不用寻找马小翠,我就知道衣橱尸体跟谁有关了。” 罗菲道:“跟谁有关?” 岑冠看在分析郑三的案情上,他败给了罗菲,接下来在衣橱尸体的推理上,一定不要输给罗菲。 罗菲谦虚道:“岑警官,说说你的高见。” 老板娘看旅馆房间,真有摄像头,咋咋呼呼一阵后,招呼他们去茶室喝茶,边喝茶边听岑冠对旅馆衣橱尸体的真相的见解。 他们听从了老板娘的建议,特别是罗菲说的口干舌燥了,正想喝水呢! 岑冠看罗菲特别想去喝茶,故意跟他唱反调,说道:“茶就不喝了,我们去发现衣橱尸体的房间,我的推论会让你们感觉身临其境的。” 看热闹的旅馆员工,跟着警察和罗菲他们去了住客发现衣橱尸体的205号房间。 可能是里面曾出现过三具骇人的尸体,人还没有进门,就感觉一阵阴风袭来。 老板娘打开紧闭的窗帘,明朗的阳光透过窗子冲了进来,房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所以整个氛围不再那么瘆人。 罗菲有机会进了衣橱尸体的现场,当然不放过机会,仔细勘察情况,希望能够发现独到的蛛丝马迹。 岑冠看罗菲在房间走来走去,不希望他又发现什么,然后拿来说事,让他在衣橱尸体的见解上不能占上风。 罗菲在靠墙的长桌桌腿下,拾起了一根牙签,放在阳光下仔细地看了看,好像上面有红褐色的东西,像血,不由地眉头蹙了起来。 岑冠故意朝罗菲大声地咳嗽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 罗菲是何等智慧的人,当然知道岑冠是在招召唤他,他要说他的见解了——关于衣橱尸体的,希望他好好听,刚才对郑三案情的分析,他占了下风,这次关于衣橱尸体的见解,他是不会输给他的,罗菲知道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罗菲握住牙签,走到岑冠面前,做出忠实听众的样子,说道:“开始你的推论了,我很期待。” 岑冠看到罗菲手握的东西了,想必他又是找到什么警察没有找到的证据了,真担心他拿他找到的证据反驳他的说辞,不禁心上对罗菲一阵厌恶,但又不好说出口,那样显得自己小气,还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容易想入非非的人,说不定罗菲捡起的东西,根本不是与案子有关的证据。 岑冠看罗菲态度很虔诚,还对他露出期盼的眼神……岑冠感觉那是一种他对他的肯定,所以也就没有追根问他捡到的是什么东西,握在手里,竟然还舍不得丢掉。 第571章 怪异的情第三章 (6) “衣橱尸体的女人叫林媚,她的双胞胎姐姐林妩来我们警局领她的尸体了,所以我了解到了林媚的很多信息。” 岑冠竭力让他推论的开头,听起来不仅吸引人,还让人信服,就像写小说一样,开头很重要,会成为吸引读者的关键。 岑冠看听众对他的开头很好奇,都露出迫不及待要听他下文的神情,关于衣橱尸体女人的信息,是女人的姐姐告诉岑冠的,可信度很大。 岑冠有些激动地继续说道:“感情是一个复杂的东西,同时也是让人控制不了的,衣橱的女人爱上了姐夫,并和姐夫到这个镇上来约会,女人的尸体被人发现在旅馆衣橱,姐夫的尸体在车祸现场被人装进冷冰冰的装尸袋。林媚爱上的姐夫,正是林妩的老公刘放,刘放就是小镇附近出车祸的轿车司机,来我们警局领女人尸体的正是姐姐林妩。他们复杂的情感,已是让人咋舌,加上刘放手上的蓝色布条,更加说明他与衣橱尸体有关。虽然我们还不能确定,林媚是怎样死的,假若她是横死的话,应该跟刘放脱不了干系。一个人因为种种原因,杀掉自己的情人,是司空见惯的事……” 老板娘打断岑冠的话,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我,衣橱里死掉的三个人是横死的,那样会让人误会我的旅馆不安全。” “这我可不能向你保证,”岑冠道,“我的推论是,刘放杀害了林媚,想要藏尸时,看到用安眠药自杀的文卓和周顿,为了掩饰自己杀人,于是把林媚和他们俩的尸体,搬进衣橱,用蓝色布条绑住他们的手腕,做出他们三个人殉情的假象。至于两个男人为什么会相约自杀,等他们从北京赶往来这的父母到了,我们警察会问清楚他们。我的猜想是,他们是承受不了他们独特的性取向的压力才自杀的。之前旅馆的人说,他们俩看起来是亲密的情侣,是同性恋。他们双双吃安眠药自杀,是为了殉情。两个男人一起殉情,我们很少遇见,但不排除同性之间,有这样的真爱——生死不离!我也想过,衣橱尸体有另外的真相,就目前我们找到的证据和证词来看,我想象不出衣橱尸体,还有什么另外的真相。” 其他人都听的目瞪口呆,只有罗菲一直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聚精会神地思考着问题,揣摩着岑冠的每一句话,等岑冠说完后,他才说道:“岑警官,你我之前都相信两具男尸是服过量安眠药自杀的,当我看到床头柜下有三个重叠放在一起的塑料杯子,让我否定了我们之前坚信的自杀之说,他们是被人杀害的。” 罗菲的说辞,让在场的人又是一阵惊讶,情不自禁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声。 岑冠面色铁青道:“你这个像从地里冒出来的怪物,又在胡诌什么?你说他们俩是被人谋杀的,听起来怪可怕的!” 罗菲道:“但事实可能就是那样。” 岑冠道:“说说你的依据!” 罗菲道:“被丢弃在床头柜下的三个重叠在一起的酒杯,我一进门就看见了,我拿起来闻了闻,是装过一种高度白酒的杯子,证明这里的住客曾喝过酒,而且是文卓、周顿和第三个人喝酒用过的杯子。” 岑冠道:“说不定是别的住客喝了酒,丢弃在那里,并不是他们。” 罗菲变戏法似的把捏瘪的三个塑料杯子,展现在手心上,继续说道“可能是衣橱里的三个人临死前,一起喝过白酒,但你们警察说,解剖三具尸体,发现两具男尸体内有安眠药,女尸却没有,不知道她的死因。我看了其中有两个杯子,杯壁上有沉淀物,应该是安眠药成分,另外一个杯子除了残留的酒液,什么也没有。这证明文卓和周顿临死前,和第三个人一起喝过酒。要么是林媚;要么是我们不知道的神秘人。无论他们俩跟谁喝酒过,安眠药不是他们自己放在酒杯的,是另有其人混在了酒中,他们喝了才死掉的,不然应该三个杯子都有安眠药那样的沉淀物,或者三个都没有。如果他们幸运,早点喝醉过去,就不会死掉,他们俩的酒量应该不错,喝了很多混有安眠药的酒,才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岑冠又看罗菲在那说个不停了,不好气道:“你说那么多,是要表达什么呢?” 罗菲道:“表达之前我和你们警察都判断错了——两具男尸是服了安眠药自杀的,其实不然,他们的死也是他杀的。” 岑冠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是要表达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总跟我唱反调是什么意思呢?是要表达你很能耐吗?” 岑冠心中暗自痛恨着罗菲神出鬼没的,怎么没看到他捡起那三个酒杯呢?更是埋怨自己,当时勘察案发现场时,没有看到那三个杯子。如果那三个杯子真是那俩男人和第三个人喝酒用过的,为什么当时他们没发现房间有酒瓶呢?为什么那三个杯子,会在床头柜下呢?要命的是,被眼前这个好事的家伙找到了,让他有底气反驳他的推论。 岑冠道:“两具男尸体内有安眠药,衣兜有安眠药瓶子,这证明他们就是自杀的。而且旅馆的人也说了,他们俩平时进出很亲热,说明他们是同性恋。他们服安眠药自杀,是为了殉情。至于他们为要这么做,中国这个社会虽然比较开放,但没有开放到大家把同性恋当成无关紧要的事。大家会对走在大街上的同性恋者,投去异样的目光,然后背着他们议论纷纷。他们俩可能顶不住这样的社会压力,或者身边亲朋的反对,自杀很这正常。” 罗菲道:“他们同性恋可能是真的,杀死他们的凶手正是抓住了他们这个心理,用安眠药双双毒死他们,做出两个男人可能承受不了同性恋的压力,从而厌世,双双自杀了的假象。杀掉衣橱中两个男人和女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个。” 众人又是不约而同的一阵议论,觉得罗菲总是语出惊人。 岑冠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同一个凶手?” 罗菲道:“杀害文卓和周顿的人,做出了他们自杀的假象,利用她们是同性恋这点,完美地掩饰了凶手真正的罪行——这点我不得不承认凶手缜密的作案手段,不想阴差阳错,掺和进了林媚这具女尸,另外一个人用某种隐秘的方式谋杀了林媚这个女人,然后利用那两具男尸,做出他们三个殉情的假象,来迷惑警察。” 岑冠道:“听起来真是一个高水准的悬疑故事,其实你毫无证据,证明你的故事的真实性。” 罗菲把三个酒杯递给看起来还算和蔼的马局长,说道:“这三个杯子,你们警察拿回去检验,有两个杯子会有文卓和周敦的指纹,另外一个杯子会是神秘人的指纹,但绝对不是林媚的指纹。杯壁上的沉淀物,我猜想的没错的话,就是安眠药。” 马局长道:“杯子上神秘人的指纹,会是刘放的吗?” 罗菲道:“不会!我听了岑警官的说辞,林媚的死,我们应该怀疑是刘放做的手脚,或者是刘放身边的人杀害了林媚。但两个男人的死,与刘放无关。把尸体搬进衣橱,做出他们三个人殉情假象的,会是杀害林媚的凶手,因为杀害两个男人的凶手,已经做出了他们俩个殉情的假象的了,不会多此一举,再弄具女尸,夹在他们中间,增添他的嫌疑。这样说来,更加证明,杀害女人和两个男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岑冠道:“你觉得林媚是怎样死的呢?” 罗菲把刚才捡到的牙签,放在手心上,展现给大家看,说道:“林媚的死,可能跟牙签有关。牙签上还有血,你们警察拿血去化验,说不定就是林媚的血。这样法医应该可以找出林媚的死因。” 岑冠道:“按你这样说,杀害郑三的凶手,要么是杀害文卓和周顿的神秘人,要么是杀害林媚的人?” 罗菲道:“对……如果就像你说的,如果是刘放杀了林媚,那杀害郑三的就他,不是他,就是杀害文卓和周顿的人的神秘人,因为他们个人可能遭受到了郑三勒索。” 岑冠道:“如果杀害郑三的人,并让马小翠失踪的人是刘放,我永远也找不到他问话了,他出车祸去见阎王了。 罗菲道:“听消息说,刘放是因为刹车失灵,才翻车的,这个得好好调查一下。” 岑冠道:“难道你怀疑刘放也是被人谋杀的?” 罗菲道:“嗯……说不定!” 岑冠冷笑了一下,淡淡道:“你把事情看得太过复杂了,世界没有这么凶险。” 罗菲道:“对,世界看起来是很美好,人心虽然我们看不见,但它却是世界上最凶险的,随时可能把这个美好的世界摧毁。” 第572章 怪异的情第四章 (1) 1 夏日,午后的阳光,似火一样烤着大地,让所有的生灵都变得懒洋洋的。 警局的看门狗更是因为天气炎热,趴在门边呼呼大睡,对于经过它身边的人,半睁着眼睛瞅一眼,又会紧闭双眼,做它的美梦去,这么让它犯困的中午,它才不关心谁进了大门呢! 岑冠经过警局大门时,看门人养的那只日本秋田犬正堕进了美妙的梦乡,突然被岑冠重重地摔倒在地的声音惊得睡意全无,忽地地站了起来,以为有人要袭击它,尾巴都警觉地竖了起来。 看门人连忙扶起岑冠,问他为什么如此不小心,会摔倒? 岑冠说昨晚去酒馆跟朋友喝酒,到了很晚才睡,今天又很早起床,头昏脑涨的,走路还轻飘飘的,加上天气炎热,而且中午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所以稀里糊涂地就摔倒了,幸好没有摔伤。 昨晚喝酒,都是陈白那个多事的家伙,撮合他和那个在探案现场出现的业余侦探罗菲一起喝酒了。陈白自以为是地认为这几起案子,得岑冠和罗菲联合起来,齐心协力,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岑冠极其不情愿地和罗菲坐到到一张酒桌上,不过看罗菲对他很是大度,在两处案发现场,他对罗菲态度很生硬,他好像丝毫不介意,面对跟他隔桌而坐的岑冠,他不仅笑容满面,还赞叹他是一个了不起的警探,因为他还没有来之前,陈白给他讲了他探案的丰功伟绩。 岑冠看罗菲待人也算和气,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跟强,是一个智慧的人。他自知他对他的不爽快,是因为他的见地,要胜过他,出于嫉妒,才看他不惯! 岑冠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把事情想通后,也不会那么执拗,所以陈白撮合他和罗菲多交流,把案子的真相弄清楚,他接受了他的建议。 岑冠和罗菲都是侦探,但是两个不同背景的人,而且是在茫茫人海中刚刚认识,所以一起坐到酒桌上,能说到一块儿的就只有旅馆衣橱尸体和郑三被杀的事情了。 关于案子,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见解,虽然罗菲平时待人亲切,不势力,但说到案子上,他很强势,让岑冠有些招架不住。 岑冠说服自己,要像罗菲一样,表现出大度,所以竭力多听他说。 罗菲说完,让岑冠多说些与案子有关的事和人,毕竟这几起案子,都是他在负责,而且案发现场第一勘察人都是他。 岑冠有心和罗菲一起弄清案子的真相,所以无论什么事,都告诉了罗菲。 跟林妩艳遇,并发生一yi夜ye情qing的事,岑冠也告诉了罗菲。再次见到林妩时,是在警察局,她要来领他妹妹林媚的尸体,这些他都没有遗漏地说给了罗菲。 他们边喝酒边说案子,岑冠说了很多,罗菲觉得林妩主动引诱他,并和他发生了一yi夜ye情qing才是亮点,到不是罗菲对他们男女之事感兴趣,是岑冠说,那晚他和林妩睡在酒店,有一下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林妩不在他身边,想着她应该是上洗手间了,所以就没有在意。很奇怪,他那晚是准备要回家的,但不知怎的,睡过去了,无论他多么想硬撑着醒过来,都不能睁开眼睛,像魔鬼附身。 “你说林妩追到这小镇上来,是要捉他丈夫刘放和妹妹林媚的奸,为什么还有心思勾引你?并跟你发生一yi夜ye情qing呢?” 岑冠记得,罗菲每次充满兴趣地问他问题时,他会双手握着酒杯,右手指头会敲打着杯壁。 岑冠望着他敲打杯壁的指头,答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觉得林妩勾引我,完全是为了报复她的丈夫。她丈夫在外拈花惹草,她抱着老娘也玩给你看的态度,才勾引了我,并和我发生的一yi夜ye情qing.罗菲把握紧杯子的手放开,左手手肘撑在桌子上,右手顶在下巴上,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妩这个女人我们得好好调查一下,她可是一个关键人物。她是衣橱尸体林媚的姐姐,出车祸的刘放的妻子,更何况,刘放和林媚背着林妩到这镇上来是约会的。” 岑冠听罗菲那样说,之前总觉得和林妩一yi夜ye情qing有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看罗菲对林妩这个女人好像很关注,更加坚定了他对林妩这个女人的怀疑。 岑冠和罗菲喝酒到深夜,他们要分别时,罗菲问他,他和林妩那晚有没有一起吃喝东西? 岑冠的的回答是,他们一起在酒吧喝酒过。 罗菲说,他想醒却醒不来,说不定就在他们喝酒时出的问题。 罗菲的猜想是,林妩给他酒杯放了什么东西,他才那样想醒醒不来,他迷糊中发现林妩并不在他身边,可能并不是去洗手间了,根本就是出去了。 罗菲的说辞,让岑冠背脊发凉,难道他遇上了一个要把扯进什么阴谋的女人? 但,但想象不出,他们素不相识,她能把他扯进什么阴谋?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什么麻烦,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的。 说来说去,是他和罗菲想多了。 2 岑冠刚进警局,他的同事告诉他,文卓和周顿的家人等着他了,他是处理衣橱尸体的负责人,他们当然会等着见到他。 文卓和周顿的父母舟车劳顿地从北京到了这个小镇上,已是疲惫不堪,但想着孩子魂断在这小镇上,已经顾不得休息了,就来警局了解情况。 岑冠看文卓和周顿的父母来了,顿时来了精神,不再蔫不拉几的,直接去小会客室见了他们。 他们的父母看起来都是知识分子,职业是教师之类的。 岑冠一向对自己的观察能力很自信,又让他自信了一把,他们的父母确实都是中学教师。 “你们的孩子为什么会从北京来到南方这个偏僻小镇上?”岑冠开门见山道。 “这里是远近闻名的旅游古镇,他们是到这里来旅游的。”看起来相对健谈的文卓爸爸说道。 第573章 怪异的情第四章 (2) “现在不是国家规定的假期,他们怎么会来旅游呢?”岑冠问道。 “他们俩是发小,都刚才从美国留学回来,相约到这小镇上来放松一下,再去找工作。”文卓爸爸说道。 “他们俩仅仅是发小的关系吗?”岑冠问道。 “他们就是关系一直很好的发小。”文卓的爸爸肯定道。 “我就直接说了吧!他们所住旅馆的人说,他们俩出入都会手挽着手,动作很亲密,让人觉得他们是同性恋关系。”岑冠道。 他们四个人听岑冠这样说,异口同声地愤怒地反驳他。他这样说,是对他们孩子的不尊重,他们只是单纯的发小关系,绝对不是同性恋。 岑冠顿了顿,说道:“我知道,大家对同性恋总是另眼相看,你们为人父母的,肯定更加忌讳别人说你们的孩子是同性恋。不过,有些事还是希望你们实事求是,那样方便我们警察探案,了解事情的真相。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同性恋,他们掩藏了他们的秘密。如果他们告诉你们,你们肯定会强烈反对。如果你们知道他们是那样的关系,还望你们如实相告。” 周顿的爸爸看起来沉默寡言,但真正开口说话时,给人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会让人陷入一种奇怪的磁场,可能是他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让人一时不适应。他用冷的让人发颤的语气道:“你们警察对我们孩子的死亡,有什么看法,我想这跟他们是不是同性恋没有关系吧!” 岑冠看他如此冷冰冰的,不由有些不爽快,但又不得不跟他们继续谈下去,所以决定也就不转弯抹角,把实情告诉他们,“你们孩子可能是被人谋杀的,而且凶手利用他们俩是同性恋,伪造了案发现场。” 他们听说孩子是被谋杀的,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这种不相信的表情中镶嵌的痛苦,让他们面部肌肉一阵痉挛,看起来僵硬、扭曲。 周顿爸爸生硬道:“你有证据证明情况是这样的吗?” “证据我们正在找。”岑冠道。 “没有找到证据前,就不要下这样的结论,他们是被谋杀的,还说凶手利用了他们是同情恋,伪造了案发现场,你这样没有依据地说,让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听了很不是滋味。”文卓爸爸有些不好气地说道。 文卓妈妈和周顿妈妈附和着他的话,周顿爸爸像一座雕塑,硬僵僵地坐在那里。 岑冠看他们不能接受警察暂时的推论,不,是罗菲的推论,岑冠情不自禁地把罗菲的推论告诉了他们,看来,他是相信罗菲的推论的。 面对他们的不信任,于是岑冠反问他们,“你们不相信警察的推论,那你们觉得你们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死掉的呢?”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他们毫无血色而浮肿的脸表明,孩子的死亡,给他们打击很大,从而没有睡好觉、吃好饭。就算他们相信警察的说辞,他们也不愿意说出口,孩子的死亡,已经让他们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还要接受他们是被谋杀的残酷现实,简直是雪上加霜。 岑冠打破沉寂道:“我看你们不愿意接受他们是被谋杀的?那你们相信他们是自杀的吗?从他们体内的有安眠药和衣兜有安眠药瓶子来看,确实像是自杀的,但现实可能不是那样的,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我要问一些问题,还望你们配合,如实回答。” 四个人沉默着…… 岑冠受氛围影响,也陷入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的境地中,脑子暂时短路了…… 终于,文卓爸爸好似一只受伤的鸟儿,发出了一声悲鸣,“听说他们的尸体被塞进了旅馆的衣橱,还有一个女人,跟他们死在了一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文卓妈妈和周顿妈妈不由自主地抱头痛哭起来……两个女人除了悲伤和哭泣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岑冠道:“就目前找的证据来看,那个女人的死另有原因,不是服安眠药要死掉的。” 周顿爸爸冷若冰霜道:“文卓爸爸问的是我们的孩子的尸体为什么会和一个女人的尸体在一起?” 岑冠竭力冷静道:“最终的答案我们警察还在调查,眼下我们需要从你们口中了解你们孩子的信息,希望你们放下悲痛和对警察的成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周顿妈妈从包里拿出手绢擦了一把眼泪,哀戚道:“我们也是着急,希望你们警察快点给我们一个答复,我们的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不仅命没了,尸体会在旅馆衣橱被发现,这很奇怪!” 周顿爸爸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警察先生,你就别啰嗦了,赶快问吧!” 岑冠整理着思绪,尽量捡重点的问题问,好尽快结束被悲戚控制了的受害者家属的对话……跟他们呆在一起,压抑的他快要窒息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们孩子的酒量怎样?”岑冠想到罗菲说,他们的酒量应该不错,喝了很多混有安眠药的酒才死掉的,所以他要证实一下罗菲的推论是否正确,所以问了这个他们很纳闷的问题。 文卓爸爸道:“虽然我不知道你问这个问题,跟你探案有什么关系,但我会实话告诉你,两个孩子的酒量很大,可能是遗传了我们的酒量。我和周顿爸爸酒量都很大,平时就好口酒。” 岑冠把这个信息记到他的记录本上,然后问道:“文卓和周顿在这个镇上有亲朋吗?” 文卓爸爸道:“没有亲朋,如果有那样的人,他们就不会住旅馆了,直接住到他们熟悉的人家里就好了,虽然出门住旅馆方便,但肯定没有居家的地方温馨。” 岑冠在记录本上写了一会儿,抬头问道:“他们来旅游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 文卓爸爸道:“我儿子文卓一向乐观开朗,是那种很容易向人敞开心扉的人,若有什么事,他会告诉我们的。来这旅游前,我除了看到他对这里景致的期待外,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 第574章 怪异的情第四章 (3) 岑冠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周顿爸爸,意思是周顿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周顿爸爸领会了他的意思,说道:“周顿虽然平时少言寡语,但他有什么事,还是愿意跟我和他妈妈交流的。他相约和文卓来这旅游前,我们一家三口还一起开开心心地去蹬泰山了,没看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岑冠道:“这样说来,他们俩完全没有理由自杀。” 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抑制住悲伤,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的孩子肯定不是自杀的,他们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期望,怎么会轻生呢? 岑冠道:“先前我说你们的孩子可能是被谋杀的,你们好像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既然你们坚信你们的孩子不是自杀的,那就要接受他们是被谋杀的现实。” 周顿爸爸道:“无论他们是自杀的,还是被谋杀的,他们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们都接受不了。” 岑冠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他们被谋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周顿爸爸道:“若是被谋杀的,他们被谁谋杀的?劫匪?小偷?” 岑冠道:“暂时还不知道他们被谁杀害的,可以说我们警察还没有头绪,不过我们正竭尽全力寻找嫌疑人。” 周顿爸爸道:“除了劫匪、小偷这样的人为钱财会杀害他们,还会谁有动机杀害他们呢?他们肯定是不走运遭遇了这样的坏人。” 岑冠道:“虽然我们在你们孩子的旅行包里没看到值钱的东西,但不能就此肯定他们是被劫匪,或者小偷杀掉的。劫匪、小偷要杀害他们,为什么会用安眠药杀他们呢?这样说不通。” 周顿爸爸道:“难道是仇杀吗?那么两个单纯的孩子,不会有仇人的。” 岑冠道:“谁杀了他们,杀人动机是什么,我们警察会全力调查。文卓的家人,你们应该是接到过文卓从旅馆打给你们的电话,你们打电话到旅馆,我们警察才查清文卓和周顿的身份。文卓打电话给家里,说了什么?” 岑冠充满期待地望着文卓爸爸问道。 文卓爸爸道:“文卓在网络上买了一个铜葫芦,是××牌的,那是名牌,正好打特价,他买了寄送到家中,让我帮他收一下快递。他在这个小镇上逗留几天后,还要去杭州,就说了这事。” 岑冠道:“你打回旅馆又说了什么?” 文卓爸爸道:“我告诉他,铜葫芦我收到了,但有点小瑕疵,我让他退货,不想旅馆的人告诉我,他出事了!” 岑冠道:“现代人都会用手机,你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的手机,而要打旅馆的电话?” 文卓爸爸道:“我有打他的手机,但关机了,我以为没电了,想着他之前用旅馆座机打过我的手机,想必是他住的房间的电话,我回拨过去找他。不想是旅馆的人接的,我才知道他出事的噩耗。” 岑冠道:“奇怪……我们警察在他们的遗物中没有看到手机、钱包之类的私人物品。” 周顿爸爸来劲儿了,说道:“如果他们是被谋杀的,肯定是遭遇了凶恶的劫匪和小偷了,不然他们随身带的值钱的东西怎么不见了,并不像你说的,凶手杀了他们,利用他们是同性恋伪造现场,那是无稽之谈。” 岑冠道:“如果是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劫匪和小偷杀害了他们,但他们不会知道文卓和周顿是同性恋,然后利用这点伪造现场。” 周顿爸爸道:“劫匪,或者小偷只是假设他们是同性恋。” 岑冠道:“如果凶手只是假设他们是同性恋,那样就没有意义了,达不到迷惑警察的效果,而且旅馆的人看出他们是同性恋,凶手也知道他们是同性恋,还利用这点,伪装成他们殉情的假象。” 文卓爸爸道:“文卓和周顿是发小,关系是很亲密,但绝对不是你说的,他们是同性恋关系。” 岑冠道:“我看你们很忌讳我说他们是同性恋,但可能他们就是那样的关系。” 周顿爸爸道:“人都没有了,他们是不是同性恋,都不重要了。” 岑冠道:“他们是不是同性恋,对我们探案,很重要。他们俩生前各自有女朋友吗?” 他们有跟异性ximg交往过,但都相处的时间不长。这是他们四个人一致的说辞。 岑冠道:“会不会是他们曾试图跟异性ximg交往,但发现很困难,才不能长期交往下去?” 周顿爸爸道:“你一定要认为他们是同性恋的话,我们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他们的性取向很正常。” 岑冠问了他们其他的一些问题,对案子的侦破没有多大的帮助。 3 三个塑料酒杯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三个塑料杯子中,其中两个有沉淀物的杯子上的指纹,分别是文卓和周顿的,也有神秘人的指纹。杯子里面的沉淀物是安眠药成分。没有安眠药的杯子上的指纹只有神秘人的,但确定不是林媚的。这说明,三个杯子神秘人都碰过,应该是他放药和斟酒时,碰过那三个杯子。 究竟是谁跟文卓和周顿一起喝酒的呢?就靠杯子上的指纹要找到这个人没有那么容易。 文卓和周顿是两个到这镇上来旅游的外地人,他们的家人说,这个镇上,他们没有熟人。为什么那个神秘人,会跟他们在旅馆房间喝酒?而且他们对那个人毫无戒备之心,直到喝掉足够的放有安眠药的酒死掉,都没有发现那个神秘人的鬼把戏,看来那个神秘人跟他们很熟悉。 就这个疑问,岑冠又召集三鑫旅馆的人问话了。 那里的人说,他们没有看到有人,去旅馆见文卓和周顿,并跟他们一起喝酒。岑冠作为第一勘察人,进到案发现场,当时也没有看到酒瓶。要不是罗菲,看到床头柜下的那三个塑料酒杯,他永远也不会相信文卓和周顿是他杀的,会一直认为他们是自杀的,凶手把现场伪造的太完美了,就算掺和进了一具女尸,他们警察一直相信他们是自杀的。 第575章 怪异的情第四章 (4) 案发现场没有酒瓶,说明凶手带走了酒瓶,免得留下证据。为什么那三个塑料杯子,没有带走,而在床头柜下呢?神秘人要是有心带走证据,没有带走杯壁附着安眠药的杯子,未免太粗心了。旅馆的人说,他们也没有看到酒瓶,如果早点发现这个证据,说不定在附近的垃圾桶里能找到酒瓶,案子已经发生好几天了,找到凶手可能随手丢弃在垃圾桶内的酒瓶已是不可能了。 文卓和周顿在陌生的环境中,好像被他们熟识的人谋杀了?要么是他和罗菲推断错了,要么是他们俩真有熟悉的人,跟他们一起喝酒,只是他们一时没能找到证据,证明他们跟谁喝酒了。不过,按照这个思路,迟早会找到那个嫌疑人。无论什么事,只要发生过,总会留下痕迹。 那个神秘人留下的痕迹就是杯子上的指纹。 文卓和周顿的手机和钱包这样的私人物品不见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那个神秘人谋杀他们的动机是为了财物。这说不通,手机和钱包,能值多少钱?那个神秘人有必要处心积虑地那样谋杀他们吗?那么,神秘人谋杀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岑冠清楚地知道,要想找到凶手,只有明白他杀人的动机,然后寻找有这种动机的人,就容易的多了! 现在,那个神秘人谋杀他们的动机,他一点头绪都没有。该怎样才找到那个神秘人呢?难道只有找到可能知道真相的马小翠吗?还可能知道真相的刘放和郑三已经死了。 这又引出了一个问题:可能跟衣橱尸体有关的郑三和刘放都死了,这会不会是巧合呢?跟衣橱尸体有关的人,郑三是横死的。刘放的死,就像罗菲说的,是不是应该也好好调查一下,说不定有他们警察想象不到的收获呢!刘放根本也是被人杀害的,比如有人在他的车上做了手jiao***jiao警jing那边不是说,车子因是为刹车失灵才出事故的吗?难道真有谁在他车的刹车上,做了手脚? 岑冠掏出手机,准备给罗菲打电话,跟他讨论一下案子的情况,但想着他们都是以探案为职业的,罗菲在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上胜他一筹,如果有什么问题都找他的话,那就是承认他在探案能力上他甘拜下风,从而长了他的威风。 因此,他收起了手机,许多疑问,他决定闷心自己去思考,证据他自己去找,虽然他答应陈白,要和罗菲齐心协力找出个这几起案子的真相,但他不想有什么疑问就去主动问他,那样显得他这个有编制的名副其实的警探,什么事还要仰仗那个业余侦探,真是没面子! 这时,岑冠的手机响了。 罗菲主动打电话给他的,这是岑冠万万没想到的。 罗菲说请他喝一杯。 岑冠欣然接受,这是罗菲主动找他的,去见他,不丢面子,就此借机跟他好好谈谈案子。罗菲请他喝酒,想必也是要跟他讨论案子的事。 4 在一家据有当地特色的竹楼酒馆,罗菲宴请了林妩和岑冠。 岑冠看林妩在,不由一阵惊讶,到不是再次见到跟他有过一yi夜ye情qing的女人了,是他纳闷林妩怎么会跟罗菲在一起?既然他们约好一起喝酒,不知道罗菲为什么要叫上他,等会他要问问罗菲这样做的目的。 林妩不像他在警局见她时,泪流满面,好似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失去丈夫和妹妹的悲痛,眼下恢复了一yi夜ye情qing见她时的那种妩媚。 看来,林妩这么快就从失去两个亲密的人的悲伤中走出来了,如果那个男人有心引诱她,跟她发生一ye ==qing,她会不顾妹妹和丈夫尸骨未寒,与人寻欢作乐。 岑冠总觉得林妩主动引诱他,跟他发生一ye ==qing,是有什么目的的,所以再次见到她,不禁对她产生了戒备心理。再者,看他面无悲色地坐在酒桌旁,打心底觉得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如果她有心陷害一个人的话,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岑冠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林妩有了如此偏见。 岑冠以为她见到他,她会觉得尴尬、脸红,不想她面对他,是那样的若无其事。 岑冠和她隔着长形桌子面对面坐着,罗菲坐在他们的侧面。 罗菲正要说什么时,林妩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岑冠逮住机会问罗菲,为什么会和林妩搅和到一起?他们喝酒为什么还要把他叫上? “我说过,我会好好关注林妩。”罗菲边摆弄酒杯边说道。 “所以你们约会了,”岑冠撇嘴道,“她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不然我也不会受她引诱,而且我在她脸上没看到她失去丈夫和妹妹的悲伤,可能是被那桃花般的红晕掩盖了。” 罗菲摆手道:“你误会了,我关注她,跟男女关系无关。” 岑冠道:“跟案子有关?” 罗菲道:“嗯……一个女人大老远跑这来捉丈夫的奸,不好好去捉奸,却去主动勾引男人,发生一ye ==qing,就这点,就让人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跟你一ye ==qing,肯定是有什么目的,那晚你说你想醒醒不来,迷糊中发现她不见了,其中定有猫腻。” 岑冠道:“你说过,她可能不是去了洗手间,是出去了,听起来有毛骨悚然。” 罗菲道:“事实上可能情况就是那样的。” 岑冠道:“你有什么依据?” 罗菲道:“那天你说了这事后,我跟你要了林妩的联系方式,回头我约会了她……”正说到这时,林妩从洗手间出来了,笑容满面地走向他们,不由他们的谈话就此打住。 林妩脸上的妆看起来更加精致了,看来,她是去洗手间补妆去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林妩还有心思打扮自己。岑冠暗想。 罗菲给各自的酒杯斟上,当地酿造的粮食白酒,度数很高。 林妩是一个酒量很大的女人,丝毫没有因为是高度白酒,而拒绝给他们干杯,每次举杯都是爽快地一饮而尽。 第576章 怪异的情第四章 (5) 几杯酒下肚,林妩话变得多起来,罗菲趁机问了很多关于他丈夫刘放和妹妹林媚的事情。 岑冠不由明白,罗菲请林妩喝酒的原因,估计是他相信人喝酒后,会吐露真言。但罗菲低估了林妩,若她真跟案子有关的话,她会十分警惕,不会轻易让人抓住她的把柄。罗菲自有他的方法,在与可能的嫌疑人心里博弈时,他会占上风。 罗菲直截了当地问林妩:“你的丈夫刘放出车祸那天,你在那里?” 这个问题听起来淡而无味,如果回答的人,没有回答好的话,可能就此很被动。 林妩不慌不忙道:“我让你叫上岑警官,是想让你知道,我在这镇上也有认识的人,一起把酒言欢,挺好。既然你问刘放出车祸时,我在那里。实话告诉你吧,头天晚上,我和岑警官通宵在一起,次日很晚才分开。” 林妩说这话时,看也没有看岑冠一眼,岑冠心上却在犯嘀咕,罗菲是问她的不在场证明,不想她把他牵扯了进来. 林妩又补充了一句,“岑警官,你不介意我把我们通宵在一起的事,告诉罗侦探吧?” 岑冠微微苦笑了一下。 罗菲道:“刘放出车祸的时间,是临近中午的时候,你那时在那里?” 林妩道:“在逛商场。” 罗菲道:“有谁证明。” 林妩道:“没有谁证明。” 罗菲道:“我开车进小镇时,刘放的车在我前面,出车祸时,我看见了。你知道刘放是从那里开车进小镇的?” 林妩道:“我不知道,我到这小镇上来,是来捉我妹妹和我丈夫的奸的,他们不会告诉我行踪的。我悄悄来捉他们的奸,自然也不会把我的行踪告诉他们。我费尽心思,找到他们时,不想妹妹怪异地死在了旅馆的衣橱,我还没有从悲伤中回神过来,交警联系我说,刘放出车祸去世了。” 说到这里时,林妩不禁有些哽咽了。 岑冠觉得她比在警局还哭的假惺惺…… 罗菲不动声色地问林妩:“我看你喝酒的架势,你的酒量应该不错,是天生的么?” 岑冠觉得罗菲问人问题,真是没有什么水准,她的酒量,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林妩矫揉造作地答道:“我是开酒吧的,酒量跟客人练出来了,不是天生的。” 林妩面色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不再忧伤,而是兴高采烈地要跟罗菲和岑冠拼酒。 岑冠不胜酒力,很快醉倒过去了。罗菲酒量要大些,硬是把林妩喝的趴在桌子上,才稍微感觉有些醉意。 岑冠晚上九点醒来,罗菲和陈白在他家客厅下围棋。 罗菲看岑冠醒来,立马结束了即将他要赢了的那盘棋。 罗菲跟岑冠坐到茶桌旁,要跟他说案子的事。 曾冠咕噜咕噜灌了一大瓶白水,擦了一把嘴角的残液,说道:“你把林妩约去喝酒,把我灌醉了,算怎么回事?” 罗菲得意道:“我把林妩也灌醉了。” 岑冠道:“你这是要向我们炫耀你的酒量吗?” 罗菲道:“文卓和周顿两个人的酒量,敌不过放安眠药的神秘人,他们两个都没有喝过那个神秘人,证明神秘人的酒量不一般。不然,神秘人撑不到把他们俩毒死,他自己就会醉了。” 岑冠诧异道:“难道你怀疑林妩是那个神秘人,你在试她的酒量?若是这样,你就不对了。文卓和周顿从北京来,怎么可能跟林妩扯上关系。你说林媚的死亡跟她有关系,我还能信服。再者你怀疑林妩杀害了文卓和周顿,验她的指纹就可以了。你给我那三个塑料杯上的神秘人的指纹摆在那里,把林妩的指纹跟神秘人的指纹比对就是了。” 罗菲道:“要是事情这么简单,我何必要跟林妩拼酒。” 岑冠道:“怎么说?” 罗菲道:“你把林妩的联系方式给我后,我主动联系了她,我说我是一个侦探,想了解一下他妹妹和丈夫的事,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见面后,我说了句,我很欣赏她的美——她确实很漂亮。为此,她不仅愿意跟我交流,还请我泡了温泉。她知道我是一个侦探,到这个镇上来旅游的。所以,我们谈到了探案的事,她眉飞色舞地说,她很喜欢读侦探小说,世界着名的很多侦探小说,她都读了一个遍。她特别说到,小说中有凶手把人杀了,凶案现场留下的指纹,不是凶手自己的,是凶手想嫁祸的人的,这样凶手自己不仅可以逃脱被警察怀疑,还可以把他想陷害的人拉进深渊,让警察把罪证指向他想陷害的人,凶手这样做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她说完,还发出一阵骇人的大笑,隐约还有一丝得意,好像书中的情节,是她的‘杰作’,作者套用了她的‘杰作’。” 岑冠不可思议地盯望着罗菲,说道:“难道你认为杯子上有神秘人的指纹,并不是神秘人本人的,是神秘人嫁祸给某个人的?” 罗菲道:“林妩提醒了我,让我有了一个你肯定会反驳我的推想:那个神秘人,可能就是林妩。你说如果我怀疑林妩是神秘人,比对杯子上的指纹就可以了,我敢确定,杯子上的指纹不是林妩的,是她想嫁祸的人的指纹。这就是我想和她拼酒的原因,我想试下她酒量有多大?因为那个神秘人的酒量很大。” 岑冠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说道:“首先文卓和周顿是从北京来的,林妩也是这里的陌生人,他们怎么可能认识,还一起轻轻松松地喝酒?那两个笨家伙,被人下药了,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你凭什么就觉得嫌疑人是林妩?” 罗菲默默不言,好像被岑冠问住了…… 岑冠看罗菲被他反驳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从案发现场看,神秘人是有心要伪造文卓和周顿是殉情自杀,何必要多此一举,把指纹弄到塑料杯子上,让警察怀疑另外的人呢?” 第577章 怪异的情第四章 (6) 罗菲道:“真正的凶手既然和那俩男人一起喝酒了,他清理现场,有心把酒瓶丢掉,为什么不把关键的证据酒杯丢掉呢?我的推想,你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还是要大胆地说出来。” 岑冠死死地盯着罗菲,无法想象,他又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罗菲继续说道:“那三个酒杯是真正的凶手故意放在床头柜下的,为的是让警察看到。凶手的目的,是想杀掉文卓和周顿,还要嫁祸于人。” “你的这个推想确实是挺大胆的,”岑冠道,“如果警察看不到床头柜下的那三个酒杯,不是就不能嫁祸给他想要嫁祸的人了。再者,如果凶手有心把留有指纹的塑料酒杯放在房间,为什么不放在显眼处,而要放在不是很显眼床头柜下呢?” 罗菲道:“凶手这样做,如果警察发现不了杯子,就会坚信文卓和周顿是殉情自杀的,这样找不到凶手头上,也算达到了他的目的。如果警察看到杯子,发现了指纹,并找到留有指纹的人,让那个人顶罪,凶手就达到了一箭双雕的目的。这样,凶手不仅杀了文卓和周顿,还把他要嫁祸的人也搭进去了。林妩学着小说的情节这样做,我从她得意的笑声中有了这样的联想,并预感她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至于,凶手为什么不把有指纹的杯子放在显眼处,凶手若真是有心要嫁祸于人,肯定要把现场伪造的像样点,如果直接把杯子丢到显眼处,把酒瓶带走,会让警察觉得他粗心的没常理,从而认为凶手把酒杯放在显眼处,是有什么目的的。他要做出酒杯是不小心掉到床头柜下的假象,让警察毫无悬念地相信酒杯上的指纹就是凶手的。” 岑冠道:“虽然我不知道三个酒杯为什么会在床头柜下,但我不赞同你的观点,太过牵强,太过生拉硬套。” 罗菲道:“无论对不对,我们探案的人,对于案发现场的证据,我们要拼尽脑力,推想当时的案发情景。” 岑冠嘴唇不屑地微颤了一下,说道:“若凶手是林妩,她谋杀文卓和周顿的动机是什么?她又要嫁祸于谁?就算我的脑力用尽,我也想象不出,她为什么要谋杀他们。难道是为了他们的财物吗?他们的手机和钱包不见了。” “动机不会是为了财物,”罗菲顿了顿,说道,“我想应该是跟林妩的妹妹和丈夫的死有关,丈夫和妹妹偷情,这种复杂的感情,谁遇上都会失去理智,从而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怪事来!我的推论,你可以暂时做一个参考,可以为此为依据,去寻找证据和证人,可能会有收获。如果我推论错了,按照这个推论去寻求答案,寻求的过程中我相信会有让我们豁然开朗的疑点。就像一团乱麻,我们要理顺它,总得找个头儿,顺着它理下去……” 岑冠道:“你这样说又不对了,文卓和周顿怎么又跟林妩他们复杂的感情扯到一起了,我坚信之前的推论,文卓和周顿的死,跟林媚的死是两回事。” 罗菲道:“随着新的证据和人的出现,之前的推论,我们可以推翻。” 岑冠道:“文卓和周顿跟林妩他们复杂的感情有什么关系?还导致了他们命都没有了。” 罗菲道:“不会有直接关系……他们可能是一庄谋杀阴谋的牺牲品。” 岑冠道:“你越说,我越觉得糊涂。” 罗菲道:“至于他们做了怎样的牺牲品,如果把这点弄清楚,案子就结了,所以我还不能给你答案。” 岑冠轻笑了一下,说道:“我会等着你伟大的答案!”露出不相信他的表情。 罗菲道:“我坚信林妩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你们警察得好好监视她,我也没事也会跟她‘约会’!” 岑冠道:“假若凶手真是林妩,为什么那两具男尸跟她的妹妹林媚在一起呢?林媚又是怎么死的呢?被谁杀死的?” 罗菲道:“林媚怎么死的,还得靠你们官方法医去好好调查。林媚被谁杀死的是一迷。但有可能是被林妩杀死的。” 岑冠道:“你说林妩可能杀了林媚,有什么依据?” 罗菲道:“林媚和林妩是带HUo药味的情敌关系!” 岑冠道:“如果凶手是林妩,那么郑三的死亡和马小翠的失踪跟她脱不了干系?” 罗菲道:“从郑三被一刀毙命来看,会是一个男人下的手,跟看起来有心计,却没有什么力气的林妩没有关系。” 岑冠道:“既然是男人,会是谁?林妩的同谋吗?” 罗菲道:“眼下找到马小翠,是刻不容缓的事。如果一直找不到她,我们就得这样凭着现有的证据绞尽脑汁地推想,然后艰难地去寻找证据。” 这时,岑冠接到了他同事的电话,说林媚的死因找到了。 法医对林媚再次验尸发现,她头顶上插了二十根牙签 “唔,有着这回事?先前怎么没检查出来。”岑冠惊讶地问他同事? “林媚头发太浓密,微微的血液黏在头发上一时没看出来!”这是岑冠的同事的回答。 陈白一直默默地在一旁听他们推论,究竟是岑冠的推论对,还是罗菲的说辞有说服力,他毫无主见。当他听说林媚的死因,他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了,但都没有得到那俩侦探的认可。 林媚的死因,让罗菲陷入了沉思…… “住客林敏说他踩到牙签盒摔倒了,不想那就是杀人凶器。”岑冠打破短暂的沉寂说道。 “那盒牙签呢?”罗菲问道。 “当作证物带到警局去了!”岑冠道 “凶手把牙签插入林媚的头顶,”罗菲道,“难道她不反抗吗?反抗身上肯定会受伤,但你们警察说,她身上毫无伤痕,身体完好无损。” “虽然林媚面露惊恐,但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有伤痕,”岑冠道,“看样子,牙签是在林媚毫无反抗的情况下,插进她的脑顶的。” “你说林媚面有恐惧之色?”罗菲道。 “是的。”岑冠道。 “难道林媚看到什么了,受到惊吓,晕了过去,恐惧定格在了她的脸上,那怕死去了,还能在她脸上看到恐惧。为此有人乘机把牙签插到林媚头顶上,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罗菲猜想道。“不然她不会毫不反抗地让人把牙签插入她的头顶。” “这种可能性很大……”岑冠道。 “林媚究竟遭受了怎样恐怖的事,才会被惊吓的晕过去呢?”罗菲道,“你们警察有眉目幺?” “毫无头绪,”岑冠沮丧道,“这是我见过的最离奇的案子。” “可能案子很简单,”罗菲道,“只是我们还没找到简单的根由。接下来,我们除了关注林妩外,得竭尽全力找到马小翠。” “就算马小翠家人找我们警察大喊大叫,我们还是不能找马小翠。”岑冠沮丧道。 第578章 怪异的情第五章 (1) 1 林妩面对警察的讯问,不知是她真的与案子无关,还是因为她足够狡猾,她的说辞毫无破绽,让警察不觉得她跟案子有关。 罗菲费尽心思也是不能从林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找出漏洞,证明他跟岑冠的推想,林妩是衣橱尸体的真凶。他们的推想看起来完美无瑕,面对现实时,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塑料酒杯上的指纹确定不是林妩的,若像罗菲推论的那样,林妩把别人的指纹弄到上面,她要嫁祸于人。警察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确定指纹是谁的,更没有证据证明林妩那样做过,仅凭她说了小说中的情节,是不能拿到法庭上,当证据给她定罪的。 马小翠一直杳无音信,好似从人间蒸发。 杀死郑三的凶手更是好像不曾在地球上存在过,警察和罗菲竭尽全力找到那个嫌疑人,却是无能为力。 林媚的头顶被谁插了牙签,无论是警察,还是业余侦探罗菲,他们有过看起来天衣无缝的推论,但实际要找证据证明时,却很困难。林媚脸上的那抹恐惧,更是让他们没有头绪。 衣橱尸体的三具尸体,为什么会被人用蓝色布条捆在一起,刘放的手上为什么有同样的蓝色布条,简直就是难解的迷。 总之,半个月过去了,文卓和周顿的尸体被他们的父母带回了北京。林媚和刘放理所当然是林妩替他们收的尸,带回了他们的故乡——梅子市。 罗菲在镇上逗留了大半个月,本来很有信心找出奇案的真相,最后发现是那样的力不从心,不得不带着遗憾失落地离开了小镇。 罗菲回到他的侦探社,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满足了他探寻的胃口。但关三岭小镇上离奇的案子,一直让他牵挂着,做梦都在想那件案子,究竟突破口在那里,真相是什么。 岑冠在小镇上蹲点工作时,虽然三鑫旅馆的衣橱尸体案和郑三被杀案没有被侦破,但并不影响他升为梅子市警察局局长,毕竟之前他名声在外了。不过。小镇上发生的奇案,并没有因为他的升职而放弃,而是继续关注着。 岑冠在梅子市做局长的一年内,跟罗菲联系很频繁,当然是谈论小镇上的奇案。 关三岭这个古老的小镇,属于梅子市管辖,所以岑冠对于小镇上发生的奇案,一直很关心,两年过去了,他都坚持还在寻求案子的真相,那怕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但他还是说服自己要不懈地弄清最终的真相,不然那会是他探案生涯的败笔,那天他死了,都会死不瞑目。 罗菲何尝不是对小镇上的奇案未能侦破而耿耿于怀,每当他静下心来时,就会想到小镇上的奇案,为此,这两年,他和岑冠相约又走访过一次小镇,但没有什么收获。 岑冠之前嫉妒罗菲的推理能力强,最后发现他推理的多么完美,回到现实却是白搭,他们合力探案的失败,让岑冠不再嫉妒罗菲,而是跟他成了交心的朋友,两人信誓旦旦有生之年,一定要弄清小镇奇案的真相。 2 一个鼻青脸肿、头发凌乱的年轻姑娘,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卖部,望着柜台上的一部红色座机,用哀求的口气对胖老板娘说:“我可以用你的电话,给警察打个电话吗?” 体重估计超过两百斤的胖老板娘细声细气地说:“只要你给钱,随便你给谁打,你给外星人打,我都不介意。” 年轻姑娘犹豫了一下,畏缩着说:“我没有钱,一分钱也没有。”声音有些颤抖。 胖老板娘的声音不再细柔,而是用她跟她庞大身躯相匹配的大嗓门叫嚷道:“没有钱你就走开,我不是做慈善的,电话可以免费给你打。” 年轻姑娘可怜兮兮地伫立在那里,坚持道:“我就打一分钟,我会记着你,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给你的。” 胖老板娘不知是有一颗慈悲心,还是好奇年轻姑娘,为什么要给警察打电话,于是又改口说道:“我看你是要给警察打电话,我不收费让你打。你这是要报警,说有人打你吗?我看你脸上的伤痕,是被人打的吧?” 年轻姑娘道:“我是要报警,有人杀人了。” 胖老板娘面露惊恐之色,说道:“杀人了,那里杀人了?” 年轻女人没有回答她,正准备去拨110这三个数字时,一个男人从她身后拦腰一把她抱住了,连拖带拽地把他她走了,嘴里还在恶狠狠地训斥年轻姑娘,说她怎么可以趁他不注意到处乱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活的不耐烦了。 胖老板娘还没从年轻姑娘说杀人了的惊讶和恐怖中回神过来,年轻姑娘被一个看起来很猥琐的瘦高个子男人,粗鲁地把她拽走了,让她没有机会了解事情的真相,不由有些遗憾,要知道她最大的喜好就是听人八卦,杀人这种事听起来很可怖,但她的好奇心促使她又想知道杀人的真相。 胖老板娘心想,拽走年轻姑娘的男人应该是她的老公,看她满脸的伤痕,想必是被她老公家暴了,偷跑出来报警。如果说被家暴,警察不会管,警察会让她找居委会,所以她才说,杀人了,那样才能把警察忽悠到她家,把她那头发看起来油腻腻的老公教训一顿。 那个年轻姑娘真是有心计……估计也是被她家男人家暴的没有办法,才会借杀人的幌子,吸引警察的注意。 胖老板娘心上这样揣摩着年轻姑娘的心思,并一直盯望着男人一路拖拽一点儿也不想回家的年轻姑娘,实在拖不动姑娘的时候,男人还会狠狠地踹姑娘一脚。胖老板娘不由有些同情那姑娘了,想着要不要帮她报警,让警察教训一下会家暴老婆的男人。会打女人的男人,胖老板娘一向从骨子里憎恨。 胖老板娘犹豫要不要帮着报警,或者亲自上去教训一顿那个男人,从体重上看,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不是她的对手。 第579章 怪异的情第五章 (2) 胖老板娘决定上去揍那个打女人的男人时,他们穿过天桥下的人行道,人已经不见了,也就罢了…… 不过,男人要是知道姑娘是来报警的,估计回去会被男人一顿胖揍,胖老板娘不禁有些同情那个姑娘嫁给了那样暴力的男人,真是命苦。胖老板娘靠着柜台,为年轻姑娘的命运担忧着…… 年轻姑娘被男人拽回家后,并没有像胖老板娘担忧的那样,姑娘会被男人打的死去活来,而是遭受了比被殴打——还让姑娘难以忍受的侮辱,他们住的房子,是城中村的一个单间,男人每月付给房东三百块。家具简单,放眼望去,看到的全是贫寒,这样一个地方,年轻姑娘足足在里面呆了两年,不,应该说是被关了两年,简直就像在住监狱,监狱至少是人住的地方,在年轻姑娘看来,那是地狱。 男人会经常狠狠地揍她,虐待她。? 年轻姑娘今天终于有机会跑出去报警,她被男人囚禁在了小屋里,不想又被那男人抓回来了。 男人把年轻姑娘推进屋里,又欺辱了她…… 年轻姑娘绝食了好几天,都没有力气反抗他了,就算之前,她不绝食,有力气反抗他,却不是男人的对手,她越反抗,会被他打的越狠。 年轻姑娘通体都是伤痕,新旧伤痕,让她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好像爬满了难看的虫子。? 男人丝毫没觉得年轻姑娘可怜。。。。。。 …… 男人坐到姑娘旁边的塑料凳子上点上一根烟,猛地吸起来。 年轻姑娘忍受着劣质香烟的呛味儿,有气无力地愤愤道:“这两年来,你把我囚禁在这个鬼地方,你把我摧残的人不人、鬼不鬼了,我们今天做个了结吧。” 男人吞云吐雾了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你说要跟我做个了结,你想怎么了结嘛?我想听听你的高见!”语气充满轻蔑和不屑。 年轻姑娘硬僵僵地躺着,发出愤恨的声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不等男人回神过来,姑娘拼尽气力一跃而起,死死地咬住男人的脖子,要用她那平时恨那男人会格格作响的牙齿——咬破男人的喉咙。 男人虽然看起来猥琐不堪,有着人让人厌恶的油腻头发和被烟熏黑的牙齿,风都可以吹倒的瘦身板,却有一把好力气,一把把年轻姑娘推开,姑娘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 男人摸着脖子上带血的牙痕,忍受住疼痛,咬牙切齿地骂咧道:“你是狗吗?会咬人。你别忘了,你被人追杀,是我把你救回来的。是你自己说的,你的命是我捡回的,就是属于我的了,不想你这么忘恩负义,学狗咬人,而且咬的是你的恩人!” 年轻姑娘处于极度的愤怒中。 男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到墙上,恶狠狠地说:“你这个绝顶忘恩负义的女人,就算我捡条狗回来,它还会给我看门来报答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人,竟然想咬破我的喉咙。你想我死,门儿都没有!” 姑娘艰难地发出喉音,“你把我掐死吧!我这样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男人听他这样说,掐她更紧了,女人闭上双眼,毫不反抗,一副赴死的神情。 男人看姑娘呼吸越来越微弱了,放开手,姑娘瘫软在地,男人以为她死了,便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有气息。 …… 半晌,姑娘微微睁开双眼,眼睛含着泪花,望着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撕心裂肺地愤然道:“你为什么不把我掐死?” 男人道:“你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年轻姑娘道:“是的,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你这样的人渣在一起。” 男人道:“——但我救了你的命。” 年轻姑娘的双手放在肚皮上,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着,“命是你救的,但你不可以就此这样蹂躏我,所以还不如死掉,你现在就杀了我把!”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你走吧!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年轻姑娘道:“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真正要开门离开时,你又会把我抓回来殴打我,侮辱我,你又想故伎重演吗?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变态狂,你最好放我走,不然我随时可能杀了你。” 男人竭力用虔诚的语气说道:“今天我会说话算话,你走吧!” 年轻姑娘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说道:“你还是把杀了吧!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就算你放我走,这两年,你带给我的噩梦,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活着只会让我痛苦。你当初要是没有救我,我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活罪。你救了我,其实是害我。” 男人一把把姑娘抱起来,流着泪哀求道:“小翠,我胡云朵对天发誓,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姑娘任凭他搂抱着,没有答话,浑身颤抖着……泪水打在男人黝黑的肩膀上。 姑娘嗫嚅着发出声音,“姓胡的,你最好把我乖乖地从这个破地方送出去,要么现在就把我杀了,我是见过杀人的人,杀掉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让一个人死掉,不用一分钟时间,就可以让人去见阎王。人要活着,却是一件艰难的事。” 男人一改凶狠,说道:“你杀掉我吧!我愿意让你杀掉我,这两年,我把你关在这里,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是我不对,我该死。”然后从床下的一个木制盒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蒙古刀,从刀套抽出明晃晃的刀,递给姑娘,“就用这把刀,刺进我的心脏,人的心脏破了,人肯定就死了,你就刺我的心脏,麻利点,别犹豫,别让我承受太多的痛苦。” 姑娘夺过刀,愤愤道:“又在在演戏……王八蛋,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然后猛地刺向男人那黑的发亮的胸膛。 这次……男人究竟有没有像之前那样狡猾地躲开,姑娘晕倒之前,也没有弄清男人是活着,还是成了她刀下的鬼魂。 第580章 怪异的情第五章 (3) 3 清晨,路边小卖部的胖老板娘一如既往地开始营业,她刚打开门,送报纸的人就来了,她这种小卖部订一些报纸卖是很有必要的,坐公交车的人,时常会买一份报纸,好在车上看报打发时间。 《城市晚报》是胖老板娘每天必看的报纸,先看完报纸,才会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的《城市晚报》让她看的心上一紧,有一篇寻人启事,是寻找一个叫马小翠的姑娘,说她失踪两年了,最近在梅子市有人看见过她,看照片不正是前几天狼狈地在她小卖部来,说要报警有人杀人的那个年轻姑娘吗?她刚要拨电话,被她那凶狠的男人拽走了,一路还在踢打她。 天呐!年轻姑娘竟然是失踪的人,她家人两年都找不到她。难道那个对她动粗的男人,不是她老公?是一个比家暴可能还要坏的男人,一直占有着年轻姑娘,还不让她与家人联系,所以她的家人找不到她,她家人听人说,在梅子市见过她,才登了这寻人启事? 这样说来,那个粗暴的男人,会不会在做违法的事,囚禁了那个年轻姑娘,那个姑娘要是不服从他,他就会揍她。那天看她脸上伤痕累累,想必是被那个男人打的。 胖老板娘看寻人启事那一栏有一个电话号码,是方便有线索的人,打过去的,如果情况属实,还会有一定的奖赏。 胖老板娘虽然不知道姑娘究竟被男人囚禁在那里,但肯定就在这附近,无论找不到的她,她决定还是把电话打过去,告诉她家人她见过那姑娘,找不找的到她,就看他家人的造化了。 胖老板娘正要拿起电话时,碰掉了那份叫《星报》的报纸,一个被杀死的男人的照片跃入她的眼帘。 胖老板娘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那个男人不正是拖拽年轻姑娘的坏男人吗?他怎么被人杀了呢? 难道是那个年轻姑娘,也就是寻人启事中的马小翠把那个男人杀了?虽然那个男人该杀,也年轻姑娘真把他杀了,要为他偿命,也是不值得,不由的一阵唏嘘感叹。 胖老板娘放下电话,赶紧看那篇男人被谋杀的报道。 男人叫胡云朵,致死的原因是胸膛上插了一把蒙古刀,被邻居发现时,还没有断气,紧急送到医院抢救,过了三天,最终还是没能挽救过来。杀死他的嫌疑人,警察锁定是跟他住在一起的马小翠,警察在受害者房间找到了女人的衣服,还看到了一本马小翠的病历本,上面有堕胎的记录。所以,警察怀疑那个叫马小翠的女人可能是凶手,不然怎么不见她人,想必是犯案逃跑了。 这个叫马小翠的嫌疑人,被警察正通缉,还公布了她的照片。 这样看来,《城市晚报》上是马小翠的家人登记的寻人启事,《星报》上是警察通缉马小翠。真是让人想象不到的巧合,两方会同一天登报。 胖老板娘,不禁有些犹豫了,究竟是打电话给马小翠家人,还是给警察打电话呢?给警察打电话意义不大,马小翠如果真杀了那个粗莽的男人,早已经逃躲起来了。还是打电话给她的家人吧,可能她家人还不知道她可能杀人了,正被警察通缉呢!既然她被警察通缉,警察肯定会联系她的家人,所以也没有必要打电话给她家人。 因此,胖老板娘决定不管这闲事。 胖老板娘把报纸整理好,摆在门边显眼的架子上售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马小翠的家人打个电话,告诉她的家人,他们失踪两年的马小翠,她曾看见过,只是不说被人打的厉害,只说她好好活在世上,他们用心寻找,应该很快能 找到,或者不久马小翠会跟家里人联系。 胖老板娘拨通了寻人启事上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并不是马小翠的家人,而是梅子市警局的警察接的,他把见到马小翠的事,告诉了警察,然后诧异地问,问他们警察为什么也在寻找马小翠。警察说,她可能知道一个小镇上的谋杀案的真相。 胖老板娘想要问再多时,警察那边挂了电话。 胖老板年放下电话,陷入了沉思,不由觉得那个看起来单薄的马小翠,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现在不仅杀人了,还是跟什么小镇谋杀案有什么关系,不,警察说是知道小镇谋杀案的真相,难怪那天马小翠来说,她要报警,说杀人了,原来不是要报警那个男人暴打她,是真杀人了。 寻人启事上说马小翠失踪了两年,难道是因为知道小镇谋杀案的真相,知道真相当时报警不就完了吗?怎么会和那个被杀的男人扯到一块儿,两年不跟家里人联系呢?现在才想着说报警杀人了。她说杀人了,应该是关于小镇谋杀案的事吧!为什么两年后,才想着报警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胖老板娘摇了摇头,自己又不是警察,想那么多干什么,只不过是好奇作崇罢了。 4 两年前,马小翠在三鑫旅馆值夜班时,她的男友郑三深更半夜地打电话给她,让他回宿舍一趟,商量他们分手的事。 马小翠很是厌恶郑三了,之前要跟他分手,他死乞白赖地不干,一直纠缠着她,让她厌烦至极。 郑三突然想通说要跟马小翠分手,她真是巴望不得,不顾深夜值夜班,赶回宿舍,跟她那烦厌的男友分手。早分手,早解脱,马小翠已一刻也不愿意跟他保持男女关系了,他语言粗俗,行为鲁莽,心情不好时,还会动手打她。 马小翠推开宿舍的门时,顿时懵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把一柄匕首从郑三的脑门抽出来,在床单上擦刀上的血,男人回头看马小翠看到他行凶了,便转身去追杀她,杀她灭口。 马小翠不认识那个男人,但清楚地记得他脸上有一个可怕的红色疤痕,像是刀疤。 由于是深夜,街上静悄悄的,马小翠希望有人救他,却到处见不到一个人影,只得拼命跑,不被凶手追上她,否则,必死无疑。 第581章 怪异的情第五章 (4) 她拼尽全力朝前跑,不想穿过大半个镇,还是不见一个人,真是见鬼了,平时夜深人静,偶尔在街道路灯下还能见到一个人,那天真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在小镇街道的尽头,有一片玉米地,马小翠钻进玉米地,连滚带爬,最终还是没能跑过穷追不舍的凶手。 凶手追上她了,近在咫尺…… 借着明亮的月光,马小翠看到凶手正举刀刺向她时,突然倒到地上了。 谢天谢地,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救了她。 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男人用石头砸晕了那个人,也可能砸死他了。没弄清凶手是死是活,救他的人,拉着她就跑了。 救她的人正是胡云朵,他正在玉米地小便,看那个男人正要把明晃晃的刀刺向马小翠时,他拣起脚边的一块石头,不顾后果地砸向了那个人的后脑勺。 胡云朵怕男人没被砸死,会爬起来找他们的麻烦,于是拉着马小翠上了他那辆不知道是几手的Y牌轿车。 轿车一路颠簸到梅子市,马小翠才从那惊心动魄的逃亡中回神过来,不想她的救命恩人带她离开那个小镇已经很远了。 胡云朵让马小翠在他家凑合住一晚,次日天亮再送她回家,最好是过几天再回家,他们得先避风头,看看那个男人有没有被他用石头砸死,若等几天,警察没有找上门来,她方可安心回家。 马小翠看救他的男人,考虑事情如此周到,对她也是嘘寒问暖,便觉得他是好人,便答应,先在他家躲一躲。三天过去了,警察没有找上门来,要么是那人已经死了,警察不知道是他们杀了他,要么是那个人还活着。 一个星期后,马小翠看没事了,提出要回家,胡云朵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让马小翠用肉体报答他,马小翠看他人不错,待她也好,便以身相许了,还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以后人就是他的了。 马小翠看风头完全过去了,跟胡云朵千恩万谢地说她要回家了,不想他先是死缠乱打,不让她回家,他在家就死死地守着马小翠,不让她出门。他不在家,就会把她反锁在家。她要跟家人联系,他也不让,说怕跟家人联系了,如果警察在找他们,就会败露他们的行踪,会被警察找上门来。马小翠刚开始只是觉得他对她的这种爱有点过余,但她心灵并没有受到创伤,偶尔会焦急,不跟家人联系,家人会着急。 过了一个月,马小翠又提出要回家,不想胡云朵二话不说,便狠狠地殴打了她一顿,打过之后,就是侮辱她,都让她怀孕过一次了。在胡云朵的监视下,马小翠去医院堕了胎,然后又被她强行带回他的出租屋,每天把她锁在家中,一下囚禁了两年。 马小翠本来要从医院逃走的,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胡云朵的魔爪,被他又抓回了那间寒碜的出租屋,做他的性xing奴nu和出气筒。 马小翠被囚禁的两年内,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胡云朵用石头拍打的那个男人其实是他的朋友,她从他房间随意丢弃在角落的一张照片上,看到他们一起合影了,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马小翠问胡云朵,那是怎么回事? 胡云朵先是打太极,说马小翠没有必要知道那些事情,被她问急了,胡云朵会对她大吼大叫,甚至骂她,不该问他太多。 胡云朵整日游手好闲,没有正式的工作,但经常会外出,一月下来,总会有钱交房租,以及别的开销,虽然看起来不富裕,但每月还是有足够的钱过活。关于这个,马小翠也曾问过他,他的收入来源从那里来,他气愤地让她不要管。 马小翠和胡云朵相处时间久了,发现只要他心情愉快时,问他什么,他会看心情告诉她一些事情。 胡云朵用石头砸的那个人,叫张未来,是他的朋友,他跟关三岭镇上的地痞郑三有一些纠葛,那晚他开车送他去镇上,跟郑三谈一些事情,事后才知道,他去是为了杀他的。他在玉米地旁的公路上停着车等他,有一会儿要小便了,不想看到一个男人要刺杀一个女人,情急之下,给了那男人后脑勺一石头,事后他才知道,他那晚用石头砸的人,正是他的伙伴张未来,幸好只是拍晕了,并没有拍死他。 张未来自始还不知道,拍他的人是胡云朵。他见了胡云朵,就质问他为什么那晚不等他,就开车走了。胡云朵撒谎说等到天亮,等不到他,就开车走了。张未来确实是次日天亮才醒过来的,踉跄着本来想去医院包扎脑袋的伤口,想着郑三的女友看到他杀人了,想必她应该报警了,可能警察正到处找他,为了不被警察抓住,只得躲到一个朋友家,撒谎说运气不好,被高楼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中了头部,让朋友买药帮他处理伤口。 等伤口稍微有好转,张未来看警察没有找上他的门,估计是马小翠还没报警,可能是她胆小,怕报警了,警察又没有抓住他,他会报复她,真要把她杀了。他这样乐观地想,是因为他了解到,郑三被人杀害,警察对谁是嫌疑人,还没有一点眉目。 真是奇怪……郑三的女友马小翠那晚从张未来手心逃走后,就再也不见她了,好似人间蒸发了。他试图找到她,杀她灭口,不然她迟早会报警,或者告诉别人,说他杀了郑三。他找了她很久,都找不到她,便就罢了。他万万不会想到,他的朋友胡云朵囚禁了马小翠,他才安生地活着,没被警察抓了。 那个叫张未来的人,对郑三很了解,知道马小翠是他的女朋友。她知道他是凶手,势必要杀了她。 马小翠不禁一个寒战,郑三这样的地痞,认识的人也是够狠,会杀人,她差点就此搭上命了。 至于,胡云朵的钱从那里来,他闭口不说,那是他开不了口的秘密。马小翠想,他应该和张未来一起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获取钱财,可能还跟郑三有关。 胡云朵不放马小翠出去,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她出去报警,说张未来杀了她的男友郑三。更害怕她告诉张未来,那晚他脑袋上被砸的那一石头,是他砸下去的。 马小翠信誓旦旦地跟他说,她绝对不会把他用石头砸他——救她的事告诉张未来,只会报警,说他杀了郑三。 胡云朵听她这样说,便又改口说,跟她相处久了,舍不得离开她…… 马小翠听他嘴里说“舍不得”这三个字时,她感觉一阵反胃,好似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想吐。他把她关在那间地狱般的出租屋里,不见天日,吃着他买回来的廉价快餐,心情一不好就暴打她,侮辱她,这样非人般地对待她,说舍不得她,不是假惺惺,而是听起来很无耻。 两年内,马小翠无数次想过了结生命,结束痛苦,但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出去报警,告诉警察,郑三是被谁杀的。虽然郑三是她讨厌的人,但亲眼见人把他杀了,还是于心不忍,毕竟她骨子里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再者,生养她的父母,还得靠她这个独生女为他们养老送终,所以,她含泪忍受着胡云朵的欺辱,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出去,死了,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马小翠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这辈子会做一个杀人犯。她杀了胡云朵,要么逃命天涯,要么去自首。无论做出那种选择,都是不能回头的痛苦。只怪自己命不好,遇上不该遇上的人,把她推进了深渊。 马小翠用胡云朵给她的蒙古刀,捅了他胸脯一刀,当时把她吓晕过去了,但她恨快醒了过来,看胡云朵被杀,还没被人发现,所以赶快逃命,免得被警察抓了,丢进那真正见不到天日的监狱。 眼下,马小翠为了逃躲警察的抓捕,躲在山中已经三天了,靠掏农田里的红薯度日。接下来何去何从,她也不知道,当然最想回家。 家,是多么温暖的港湾! 可是,有家不能回,警察肯定就守在她家附近,只要她一出现,就会把她抓走。 马小翠的双眸噙着泪水,软绵绵地坐在林地的针叶上,想着如果不去自首的话,她就要做野人,在那山中过一辈子了。 第582章 怪异的情第六章 (1) 1 岑冠得知马小翠在梅子市出现了,两年间一直找不到她人,他一直坚持不懈地登寻人启事找她,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打电话,说见到过她。 岑冠感到从未有过的惊喜,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的小镇奇案,可能知道真相的马小翠终于出现了。 不久,岑冠得知马小翠涉嫌杀人,管辖的片警正到处通缉她,这让岑冠又陷入了无奈中……这意味着马小翠杀了人,她为了逃躲警察的抓捕,会躲起来,不让警察轻易找到她。 岑冠得想办法把马小翠引出来,不然小镇奇案,不知道又要拖到猴年马月才能侦破,让他夜不能寐。 一个头戴破旧斗笠,身着粗布衣服的乡下打扮的女人,走进一所职业学校的图书馆,她知道那里会有免费的报纸可以看。跟她擦肩而过的人,都看不到她的长相,如此小心翼翼地出现人群的中,一定是有不愿真面目示人的理由。这个女人就是不甘心在山中做野人的马小翠。 命运对他如此不公,让她陷入一个又一个麻烦,既然她在苦难中选择了活着,那么她就要跟命运抗争到底。 她要开始她的计划,不要做命运的奴隶,她要做它的主人。 她去看看警察发现胡云朵的尸体后,有没有登报通缉她。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作为通缉犯,登在报纸上,希望有见过她的人,能给警察提供线索。 最近的一篇文章,竟然说马小翠如果自首的话,可以轻判她。若能立功,还可以免刑。 立功?她能立什么功呢?警察为了抓住她,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宽的条件呢? 警察真是足够狡猾,为了抓到她,发出这样的诱饵,引诱她自首。 哼!才不上那些警察的当,一旦走进监狱,这辈子就没有了自由。’ 她要自由,可她眼下身无分文,她得去见一个人,让他给她一些钱,那样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清晨,张未来从他情人家中出来,先是去肯德基里要了一份早餐,吃完出门,看下起了大雨,便随手捡起门边一本被人丢弃的杂志,顶在头上,朝一个广场上奔跑了去。 雨越下越大了! 张未来自顾往前跑,没有抬头朝前看路,突然他发现有什么东西拦住了他的去路,好似他游在水中,被水怪钳子般的爪子死死抓住了,不能前行。 张未来回神过来,看到的是一个破败的斗笠盖在一个个子不高的人的脑袋上,那人头低着,从那人紧紧抓住他胳膊的手来看,那双手,是女人的。 张未来试图摆脱那双手,不想那女人劲儿还挺大,一下没有摆脱掉,用了一些力气,才让那女人松手。 张未来眉骨上的红色刀疤,随着他眉头紧皱微颤着。 “你是谁?戴着这么一个破斗笠,装女侠吗?”张未来不耐烦地发出轻蔑的鼻音。 “你活的还挺好。”女人抬起头来,眼放凶光, 张未来心上一紧,惊然道:“你怎么还敢在这里出现?” “我,马小翠为了见你,已是豁出去了。”马小翠又抓紧张未来的胳膊。 张未来四处警觉地看了下,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马小翠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低着头,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说,若是去无人的地方,你会把我杀掉。我在这里跟你说话安全,这里有无数路过的人,就有数不清的眼睛看着你。” 张未来任她抓住胳膊,说道:“你是杀人犯,你不怕我喊吗?让警察抓了你,你别忘记了,你杀了我的朋友胡云朵。警察正到处找你呢!” “你逍遥快活地过了两年,忘记自己曾经也杀过人,若是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杀了郑三,你也是一个杀人犯。”马小翠瞟了一眼过路的行人,“这里过往的行人永远也不会想到,我们两个是人人都会唾弃的杀人犯。所以你现在明白了,我们处境是一样的。你把我透露给警察,也就意味着你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 “你是杀人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张未来说道。 “你是杀人犯,就我和胡云朵知道。胡云朵死了,现在就只有我知道你是杀人犯了,”马小翠咬牙道,“眼下你的命运就掌握在我手里了,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你是杀人犯,我不相信你敢去警局告发我,那样你是自投罗网。”张未来说。 “若你听我话,我就不会告发你,否则,我就来个鱼死网破。”马小翠道。 “什么意思?”张未来道。 “你给我一笔钱,我会远走他乡,不然,我也是死路一条,我就会告发你,我们一起去蹲监狱,为我们杀死的人偿命。”马小翠微微抬起头,盯望着张未来铁青的面庞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张未来道。 “不是威胁,这笔钱是你应该给我的,算是封口费。我掌握着你的秘密,你不想我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你就得付费,”马小翠神情自若道,“就像你在别人那寄存东西,得给人寄存的费用。之前,你的秘密寄存在我这里,你付费了,就可以把秘密取走了。” 张未来把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若我不给你钱,你就去警局告发我,这样说来,我不得不给你钱啰?” “就是这样。”马小翠斩钉截铁道。 倾盆大雨淋在他们身上,衣服都湿透了。 张未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问道“你要多少钱?” 马小翠道:“在我看来你的这个秘密值一亿。” 张未来道:”你狮子大张口的过火了,再者,我也没有那么多钱。” 马小翠道:“我知道你是一个穷光蛋,所以,你给我五十万就可以了 张未来道:“我的存款五万都没有,要不是你男友郑三贪得无厌,他的命就不会丢,我还可以得到一百万。” 马小翠道:“我不管你和郑三在做什么勾当,你给我五十万就可以了。三天后,你把钱放到秋实路彩虹商场的8号存货柜里,我自己会去取。” 第583章 怪异的情第六章 (2) 张未来道:“那要看我三天内筹不筹的到五十万。” 马小翠道:“若没有五十万,我就会告诉警察,你杀了郑三,你看着办吧!”然后转身走了。 2 秋实路彩虹商场的8号存物柜,东西存了两天,都没有人来领取。 商场工作人员本来是每天就要清理存物柜的,但看8号存物柜存有客人的东西,想着客人估计是有事耽误了,或者购物走了,忘记了,才没有取走东西,出于尊重,就没有清理8号存物柜,过两天客人再不来取走东西,他们再处理,那样商场也算是对得起顾客了。谁叫顾客就是上帝呢! 到了第三天,8号存物柜的东西,终于有人来领了。 领取物品的人是张未来。 物品就是一张纸条,是张未来写给马小翠的。纸条上写了让马小翠九月五日上午十一点,去一家叫一茶的茶馆见面,他们再谈谈钱款的事,他实在筹不到五十万,若是可以,她要的钱打一个折扣,他时常也缺钱花。 到了那天,张未来早早地在一茶茶馆等着马小翠了,等了快一天,都不见她的人影。 张未来猜测马小翠没有赴约,想必是她害怕那是陷阱,所以没有露面。也可能她没有去商场的存物柜拿她想要的钱,这种可能性很小,那天她跟他要钱的样子,简直就是想钱想的发疯了。但他还是决定去商场那看个究竟。 张未来万万没想到,马小翠真没有去8号存物柜取东西。因为8号存物柜上有商场贴的告示,说那存物柜的东西顾客两天没有领走了,过了三天还不领取,他们商场将自行处理了,望顾客谅解。 张未来猜想那个存物柜是马小翠应该没有来打开,商场才贴了那样看起很暖人心的告示。 张未来为了证实他的猜想,打开了存物柜,发现他留的纸条原封不动地在里面。 奇怪……马小翠没有来打开存物柜! 马小翠那么想要钱,为什么没有来取呢?难道她有什么事耽误了,才没有来取的?还是因为警察追查她得紧,她不敢露面。 马小翠没有来领取东西,这意味着他不能松懈,她可能随时回来找他,说不定她失心疯会报警说她杀了人。 张未来捏着那张留言条,苦思马小翠怎么会没有来打开存物柜呢?还有一种可能,是警察已经把她抓起来了?要不弄个什么幌子给警局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是否已经把杀胡云朵的凶手抓住了? 张未来冒充胡云朵的亲戚,打电话给警局,说他是胡云朵的表哥,非常关心杀害胡云朵的凶手抓住没有? 警察的回答令他很意外,他们没有抓到凶手。 马小翠究竟去那里了呢?还是她又在耍什么花招?还是她反悔了,她要把他杀人的事告诉警察? 马小翠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马小翠没有出现,让张未来心上七上八下的,每日提心吊胆的,担心那天因为她的告发,警察找上他的门来。 过了一个月,警察没有找上张未来的门来,看来马小翠没有告发他,不然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他。不过,一日不知道马小翠的行踪,他心上就不得安宁。 3 一个半月过去了,张未来暗中到处打听马小翠的下落,她可是知道他致命秘密的人,可以说她把着他的命脉。 他当时杀郑三,很是小心翼翼,竭尽全力不要在案发现场留下蛛丝马迹,让警察不能轻易找到证据,从而怀疑到他头上来,不想很是背运,她行凶时,被郑三的女友马小翠看见了。当晚没有在玉米地杀她灭口,都怪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家伙,用石头打破了他的后脑勺,坏了他的事,救了马小翠。 马小翠就是他身边的一颗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不由让他的生活如履薄冰。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从他在玉米地醒过来,两年内再也没有马小翠的音信,就算他拼尽全力暗中寻找她,都毫无下落。他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永远不会在回来了,不想他朋友胡云朵被马小翠杀害了,报纸上说她是他的同居女友。警察说胡云朵被杀,可能是马小翠下的手。没有见到马小翠前,他以为是警察胡乱猜测的,不想凶手真是她。 马小翠怎么就成了胡云朵的同居女友了?她为什么还杀了他?为什么胡云朵作为他的朋友,没有告诉他,他和马小翠在同居,这些疑问让张未来一阵凌乱。难道当时在玉米地用石头把他打晕过去,救走马小翠的人是胡云朵?所以才不敢告诉他,他和马小翠正同居。为何马小翠两年内没有告发她呢?从而报复他当年追杀她。莫非是胡云朵劝了她,不要报警,这样说来,胡云朵真是够朋友。 两年内都找不到掌握着他行凶把柄的马小翠,眼下突然又出现了,着实让他如坐针毡。 张未来正酝酿着,是不是应该暂时离家一段时间,躲躲风声,看马小翠最终会不会告发他。不然等她告发他,警察找上他了,他再逃跑,就来不及了。 门铃响了…… 张未来歪倒在客厅沙发上,想着自己的前途,都快睡着了,门铃声吓得他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握着门把手正要开门,突然犹豫了,想着会不会是警察来找他了,先从猫眼看看情况很有必要。 果然不出所料,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在按门铃。 难道是来抓他的? 既然是来抓他的,怎么只有一个警察呢?手里就拿着一个公文包,没有拿武器。可能不是来抓他的,说不定是别的事。比如,警察知道他是胡云朵的朋友,来向他了解胡云朵生前的一些情况,那样方便他们抓捕凶手。 但为了以防万一,张未来还是觉得要准备家伙什儿,如果那个警察是因为郑三被杀的事来找他,要抓他的话,他就趁他不注意,把他撂倒。 张未来拿了一个扳手别在衣袖里,开了门,紧张地站在门口,恭敬地问警察找他有什么事? 第584章 怪异的情第六章 (3) 警察出示了警察工作证,张未来看上面显示的名字叫岑冠,确实是警察。 张未来躬身让开,让岑冠进了门。 岑冠坐到沙发上,直截了当道:“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马小翠?” 张未来心上咯噔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看来是马小翠出卖他了,警察才找上门来的,衣袖里的扳手可能要派上用场了,那个警察真是找死! 岑冠看他没有回答,只顾给他去冰箱拿瓶装的矿泉水,以为他没有听见,便把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未来刚才不答话去拿水,假装没听见,是为了拖延时间,乘机打好腹稿,看怎么回答他为好。 “马小翠是谁?”张未来拿了矿泉水,走向岑冠,并反问他。 岑冠接过张未来递给他的矿泉水,放到面前的矮桌上,并不喝,问道:“你不认识马小翠吗?” 张未来看他用惊讶的语气反问他,想必他是确定他是认识马小翠的。其实,他和郑三有业务来往时,就认识了马小翠,只是马小翠不认识他而已。今天,他对警察说,他不认识一个他还算熟悉的人,可能语气和神情有些不自在,那个叫岑冠的警察才露出不相信他的表情。他竭力镇定地一口咬定道:“我不认识叫马小翠的人。” 岑冠皱了一下眉头,从公文包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张未来。 张未来疑惑地接过报纸,还没发出疑问,岑冠说道:“《梅子早报》有一个版面,是供作者写散文的,抒发他们对梅子市的城市风情、人文气息的心情。上个月月末的散文版面,刊登了一篇叫《雨淋淋,行匆匆》的散文,作者描写的是急雨中不同行人疾步行走的神色,从而可以推想出他们当时的心情,文中配的作者自己拍摄的图片,是风云广场上一个头戴斗笠的女人,抓住一个男人的胳膊,正抬头望着男人的面庞,在说着什么。作者认为不打雨伞的男女在雨中像是在谈判,他觉得很有韵味,所以就拍了那张照片,并作为他登写在报纸上的散文的插图。照片中斗笠下的女人是马小翠,那个男人是你,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你们的脸。有心人发现,照片中的女人正是警察通缉的杀人犯马小翠,所以就打电话告诉了我们警察。我们找不到她,几经周折,我们查到照片上的男人是你,所以我就找到你问问马小翠的情况,你最好能告诉我们,她现在在那里。” 张未来望着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右下脚配的照片,是那天马小翠找他跟他要五十万时,被人拍摄到的。警察找他不是为了郑三被杀,而是要找马小翠,才找上他的门,不由放下心来。 本来胡云朵的案子是辖区片警负责的,岑冠为了尽快寻找到马小翠了解小镇奇案,所以他们市警局直接接手了马小翠谋杀胡云朵的案子,只要有马小翠的消息,他都会亲自出马询问。小镇奇案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结,如果不侦破,他会感到遗憾,同时,那也是他探案生涯中的一个挑战。 张未来说道:“我不认识马小翠,所以不能告诉你,她现在在那里,” 岑冠道:“但照片上是你和马小翠,又怎么解释呢?” 张未来望着报纸上的照片,笑了笑,说道:“唔……你看那个女人头戴破斗笠,衣服也是陈旧不堪,一看就是一个乞丐,我是被那个乞丐纠缠上了,我不给他钱,他就抓住我的胳膊不放,一定要我给她一点钱,才可以放我走。那天真是倒霉,我出门没带雨伞,下那么大的雨,被一个乞丐在雨中扭着不放,淋了一身湿,幸好我平时锻炼,才没有感冒。” 岑冠听他这样说,拿回报纸,仔细看了看照片,说道:“看你的神情,不是在拒绝一个乞丐呢!” 张未来道:“照片上人的神情,很多时候都是假象,你我都拍过照片,你当时明明是在笑的,可能被拍的那一瞬间,让人看起来象是在哭,或者在生气。” 岑冠听他这样说,他做过多的反驳也是徒劳,就算张未来认识马小翠,他也不会告诉他。他一定有不告诉他的理由。若是没有那不能告诉他的理由,他真认识马小翠的话,应该就告诉他了,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不过,从张未来不自在的神情和过多的小动作来看,他应该是认识马小翠的,只是可能有他的难言之隐,不能告诉他。 若他认识马小翠,知道他的行踪,不告诉警察,也是情有可原,可能他是马小翠的朋友,他不想出卖她,让警察把她抓住。 可是,岑冠急切地想找到马小翠,可又没有别的办法找到她,眼下有一个可能知道她行踪的人见过他,他不想就此放过,但他不愿意松口,他得想想办法,让他告知他实情。 张未来看他对于他的回答,很失落,陷入了沉默,他打破沉寂道:“很抱歉,岑警官,我没有能帮到你。” 岑冠无奈道:“既然你不认识马小翠,那我就不打扰了。”然后起身走了。 张未来送走岑冠,长舒了一口气,警察不是为郑三的事来找他的。不过,他们找到马小翠,迟早会因郑三被谋杀的事,再次登门找他。看来,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已是刻不容缓了。 张未来这样思忖着。 4 岑冠找到写《雨淋淋,行匆匆》那篇散文的作者,问他当时拍摄那张照片时,有没有觉得女人是乞丐,女人握着男人的胳膊,是在向他乞讨。 作者坚决否认,他觉得女人和男人是认识的,女人抓住男人的胳膊,不让他走,好像是在给他讲什么道理,又象是在讨要男人欠她的某样东西。总之,男人和女人不顾雨大,还没带伞,在雨中说了一会儿话。最后女人先离开。如果像照片中的男人说的,女人是乞丐,在向他乞讨,男人不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女人抓住他的胳膊。他看当时的情景,万万不是男人说的那样。 第585章 怪异的情第六章 (4) 如果作者说的是实情,那就是张未来撒谎了,其实他是认识马小翠的。如果他真是认识马小翠的,那他为什么不说实话呢?莫非他们有他不可以出卖她的关系? 岑冠再次登门张未来的住所时,门铃都快按破了,都没有人开门。可能是人不在家,出去了吧! 岑冠刚要离开,张未来的房东,带人来看房子了。 岑冠从房东口中了解到,张未来前一天退租了。他随口问了房东,张未来去那里了,房东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他不知道。 张未来在那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退租走了呢? 岑冠问房东,张未来是不是租期到了,才退租的? 房东用责怪的语气告诉他,张未来是突然退租的,都不提早告诉他一声,他好事先贴招租告示出去,免得他的房子要空几天,对他来说是一笔损失,幸好刚好有人介绍了租客给他。 岑冠从房东那确定了,张未来是临时起意要退租的,一定是有什么事,他才这样做。 岑冠是警察,只要他要找的人不刻意躲起来,他要找到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尽管岑冠利用了他是警察的便利,但还是找不到张未来,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去那里了,看来他是不辞而别的。可以肯定的是,他消失不是出现意外了,不然他临走还会把租房退了。 张未来悄然不见,是为什么呢?岑冠只不过去找他问问嫌疑人马小翠的行踪,他用不着突然躲起来吧! 张未来那天说他不认识马小翠,岑冠就有所怀疑,便去跟散文的作者交流了一下。张未来说马小翠是乞丐,散文作者有理有据地信誓旦旦地说,照片中的男女是认识的。从而证实了岑冠的怀疑,张未来是认识马小翠的。 张未来不见了,是否跟岑冠那天到访他家有关呢?他上门就问问马小翠的行踪,他不至于为此就躲起来。莫非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警察再次找上他的门。那个秘密还可能跟马小翠有关,因为他登门只问了马小翠的情况,并没有说其它。 岑冠带着对张未来失踪的疑问,走访了张未来身边的人,虽然没有太大的收获,但他知了他的人品如何。 张未来是一个没有职业,游手好闲的人,平时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还睡人家老婆,曾被他偷睡的女人的丈夫,脱光衣服吊在树上狠狠地打了一顿。总之,认识他的人,对他的印象都不是很好。他那朴实无华的父母,对家中这个顽劣的小儿子也没有办法,时间久了,就随他去了。 张未来这样一个看起来很不着调的男人,要做出违法的事,也是说不定的。所以岑冠上次登门见他,虽然他要说的事,跟他违法没有关系,但可能警醒了他,如果不躲起来,下次警察登门找他,可就要针对他违法的事讯问他了。 既然张未来认识马小翠,但不敢承认认识她,那么理由是什么呢?会不会跟关三岭的案子有关系呢? 天呐!这样看来,他要侦破的小镇奇案,说不定张未来就是凶手。可他预感杀死文卓和周顿的凶手不是张未来。 文卓和周顿临死前一起喝酒的神秘人,是张未来说不通……两个北京青年,出国留过学的高材生,怎么就和生长在南方的地痞张未来扯上了关系呢?张未来为什么要那样小心翼翼地杀害他们呢?酒杯上神秘人的指纹会是张未来的吗?这个很简单,检验一下就知道。不过,依他看人的经验,张未来一定不是那个神秘人。 张未来是一个粗野的人,他要杀人,会直接持刀捅人,不会那么精心设计地杀人。 那个神秘人是一个剖有心计,且让人看不出他会做出谋杀这等事的人。如果是男人,会给人谦谦君子的印象。若是女人,会让人觉得她淑女,有气质。 林媚的死亡,岑冠想象不出,张未来会想到用牙签杀人,而且是在林媚毫不反抗的情况下把牙签插入她头顶的。这样处心积虑地杀掉一个漂亮的女人,跟张未来这样没有什么魅力的男人来说,好像不相乎。 岑冠一直认为,凶手的杀人方式,可以让人推断出凶手的性格和大致长相(指的是美丑),以及他的社会阶层。 当时,罗菲推想,谋杀郑三的凶手是男人,那是不是就是张未来呢? 郑三被人粗莽地用刀捅破了脑袋,虽然凶手很小心在案发现场没有留下证据,但可以肯定那个凶手有一把莽力气,杀人都粗野不堪。从谋杀郑三的方式来看,张未来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从他害怕他问马小翠的行踪来看,说不定郑三被他谋杀,马小翠有看到。 这样想来,张未来不承认他认识马小翠就有理由了,他怕警察找到马小翠了,马小翠把他供出来了。 马小翠知道了他的秘密,会不会已经被张未来杀了灭口了?这是他不愿意承认他认识马小翠的另外一个理由。 既然马小翠知道张未来的秘密,张未来为什么两年前不杀了她灭口呢?两年前没有杀掉马小翠,可能是因为胡云朵阴差阳错地囚禁了马小翠,自始没能找到她,才没有杀掉她。这样推想,马小翠杀胡云朵的动机就成立了,胡云朵囚禁了她两年,让她忍无可忍,一气之下,杀了他,逃了出来。 马小翠知道张未来是杀害郑三的凶手,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也许是她怕报警,警察就此抓住了她。 马小翠为什么要去和张未来见面呢?会不会是她想逃跑,苦于身上没钱,于是拿张未来谋杀郑三的秘密去勒索他? 岑冠这样推测,是因为他见过的现实和书中的案例很多时候是相同的,证实了天下没有新闻那句话,天下很多事每天都在重复地演绎着。 罗菲一直关心着小镇奇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电话问岑冠探案的进展,还说有时间,他会在来小镇再走上一遭。 第586章 怪异的情第六章 (5) 岑冠把新的发现告诉了罗菲,跟小镇奇案可能有关的嫌疑人——张未来出现了,只是这个人突然失踪了。 罗菲最近正愁没有令他兴奋的案子,小镇奇案又勾起了他的兴趣,决定再到关三岭小镇去一趟。 岑冠虔诚地邀请罗菲再次来梅子市管辖的小镇——关三岭,到时他会全程陪同他,除陪他观看上几次他来没有好好观赏的风景外,这次一定要和他合力把小镇的案子侦破了。 岑冠这次是有心要和罗菲合作把案子破了,因为跟罗菲交往几次,发现他人很简单,淡泊名利,真心喜欢探案,而且不为名不为利。大局一点说,他探案是为了帮人解惑;自私一点谁,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让枯燥的生活没有那么乏味。 5 罗菲去关三岭小镇前,去了一趟北京。 他要再去了解一下文卓和周顿生前的一些事,亲自跟他们的父母谈谈,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文卓和周顿的坟墓紧挨在一起。 本来他们双方的父母商量把他们合葬在一起的,经过讨论觉得那样不妥,最后决定把他们埋葬在一个墓地里。 他们这样做,当然有他们的理由。 双方父母收拾他们的遗物时,从他们的日记和来往的信件中得知,他们两个生前是互相爱慕着的,出于世俗的眼光,就没有公开他们的恋情。他们表面看起来,是正常要好的哥们儿,其实私下是同性恋人。关于这点,双方父母是不知道的。他们的意外去世,才暴露了他们的秘密。 两个孩子都已经去世了,双方父母责怪他们已是无济于事,于是成全他们,把他们埋葬在一个墓地里,若有来世,希望他们在另外的安乐世界好好享受他们的“友谊”。 罗菲去见他们的父母时,正巧他们两家人,相约去给他们孩子的坟墓除草。 罗菲便跟他们一起去了墓地。 他们还没走近已经长满草的坟墓时,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太阳帽和大大的太阳镜的高挑年轻女人,正站在文卓的坟墓前,双手合十地闭着双眼,好像在默默祈求着什么。 穿着一抹黑色长裙的女人看有人来,立马离开了,跟他们擦肩而过,由于她刻意把头低着,他们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女人从罗菲身边迤逦走过时,女人身上散发的浓烈香味,让他都感觉呼吸困难。那种香味很奇特,好像是好几种他叫不出名的花香柔和的味道,虽然那种味道他不能说出来,但下次再遇上,他一定能闻出来。 两座修建的很大气的坟墓紧挨着,墓碑前各放着一枝白玫瑰,玫瑰还是鲜活的,显然是刚才那个女人放在坟墓前的。 看来,那个女人跟文卓和周顿都认识,不然女人不会给两个坟墓前都放玫瑰。 文卓的父母和周顿的父母就刚才的女人议论开来。 罗菲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都不认识那个女人,不知她为什么要买花来祭奠他们的孩子。女人看他们来了,马上走开了,看样子是不想跟他们说话,还把头低着,不让他们看到她的相貌。他们不理解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躲避他们。 文卓的母亲觉得是那个女人把花放错坟墓了,看有人来,才发现自己祭奠错人了,不好意思,,才低头走开的! “那个女人没有祭奠错人,她就是要把玫瑰花送给文卓和周顿的。”罗菲望着刻有逝者名字的石碑说道。 “何以见得?”文卓的母亲问。 “你们看玫瑰都是放在‘文卓之墓’和‘周顿之墓’这几个字下面的,难道她放花时,没有看到墓主的名字吗?看女人的气质,不像是文盲,不认识字儿。”罗菲道。 “那可能就是文卓和周顿一起认识的朋友吧!”文卓的爸爸怏怏地猜测道。 “ 我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他们的朋友那么简单。”罗菲朝女人离去的方向望去,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禁后悔当时没有拦住住她,问问她为什么要来祭祀文卓和周顿。说不定杀死他们俩的凶手就是她呢?两年过去,她突然觉得对不起他们,于是到这墓前来表示歉意,还送了玫瑰给他们。 ?罗菲不死心地朝女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去,跑过大片阴森森的墓地,接着是通向国道的一条林间小道。 罗菲穿过林间,自始没有看到女人的踪影。国道上稀稀拉拉地有车辆经过,可能女人是开车来的,已经开车离去。 女人不想文卓和周顿家人知道,她来祭祀他们,是有她的苦衷吗? 说不定女人不是来祭奠逝者,根本就是来忏悔的,从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求着什么来看,像是一个忏悔者。 这个女人是谁呢? 罗菲边往回走边思量着,后悔先前跟女人擦肩而过时,没有果断地抓住她的手,说要跟她好好谈谈,当时出于礼貌,没有冒昧地那样做。眼下想着那个神秘可疑的女人,从他眼皮下溜走了,只能跺足遗憾了。 罗菲回到墓前时,他们正用刀具割掉坟墓周边的草,看他回来,都停下手中的活儿,问他是否追上那个女人? 罗菲耸耸肩,摇了摇头。 “你们仔细想想,你们认识的那个女人,跟刚才的黑衣女人的身形很像?”罗菲站在文卓坟墓前的空地上,这样询问他们,他势必要弄清那个女人是谁,他觉得那个女人跟文卓和周顿的死亡有关,就算她不是直接凶手,也可能知道真相,又因为某些原因,她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 他们都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认识的女人中,是否有这样身形的女人,看他们半晌不说话,应该是他们认识的女人中,没有这样身形的女人,或者一时想不起来。 周顿的爸爸首先发话道:“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的身形很好,近乎完美,我身边好像没有这么好身材的女人。” 周顿的妈妈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个女人除了身材好,皮肤也很白皙,我看到她没有被太阳镜遮住的面庞了。” “你们继续说,我会把你们看到的女人的特征,一起综合一下,可以大致勾画出那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这样方便我们到茫茫人海中找到她。”罗菲道。 周顿的爸爸道:“你是怀疑这个女人跟文卓和周顿的死亡有关吗?” 罗菲道:“我不确定……但我想找到这个女人,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来。如果她是凶手,也是说不定的,她今天来是向逝者忏悔的。” 周顿的爸爸道:“如果她真是凶手,我们今天就不应该放她走,直接把她撕了,祭奠我们的孩子。” 其他人都附和他的话。 罗菲道:“若她真是凶手,但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们还是说点有用的,继续说你们记住的她的特征 文卓的爸爸道:“我看她的脖子上有一颗黑色的痣,有米粒那么大。” 文卓的妈妈道:“我的注意力全在她那一身黑了,黑色的帽子、眼镜、连衣裙和鞋子……整个人看起来很飘逸,好像穿梭在墓地的幽灵。” 罗菲道:“嗯……你提醒了我,女人这样穿一身黑是有意的,好像是对逝者的尊重,才穿了一身黑,还给他们送了白色玫瑰。” 文卓的爸爸道:“照这样说,我们怀疑女人是凶手,是冤枉了她,她根本就是他们的朋友。” 罗菲道:“表面上看来女人对文卓和周顿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让她见到你们,才逃跑似的离开了。如果不是朋友,就是对他们有愧疚感的凶手。” 周顿的爸爸从沉思中,回神过来说道:“难道那个女人认识我们,我们还没走到文卓和周顿的坟墓,她好像认识出我们了,才慌张地离开的。” 罗菲道:“我赞同你说的这种可能,另外一种可能是,她不认识你们,她来祭奠他们,不想任何人看到她来过这里。” 罗菲见了文卓和周顿的父母,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但他在墓地偶遇的神秘女人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那个女人,跟两个年轻人的死亡有点什么关系。 文卓和周顿是同性恋,这种恋情是他们的秘密。他们一直很小心地保守着这个秘密,他们的父母都不知道。他们离世后,才被他们父母得知。他们生前的恋情,他们的父母丝毫不知道,谋杀他们的人,却知道他们是同性恋,说明凶手跟他们非常熟悉,熟悉到知道他们私密的秘密。 墓地出现的神秘女人是否就是知道他们秘密的人呢?她毒杀了他们,并利用这个秘密伪造了案发现场。 那么找到那个神秘女人很有必要,这是罗菲接下来的目标。 那个神秘女人身高超过一米七,皮肤白皙,脖子上有一颗痣,身材好的近乎完美。这是罗菲在脑海中勾勒出来的女人形象。对,还有女人身上香水味很特别,他想起来了,香味似薄荷和香芋的混合味,真是奇怪的味道,下次若遇见她,凭这个味道,也能认出她来。 为此,罗菲在北京逗留了一段时间,希望能够找到这个女人。 这样寻找一个他只有一瞥的人,当然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罗菲带着对那个神秘女人的疑问,去了关三岭小镇。想着今生是否还能见到那个女人,如果她真跟小镇奇案有关,他要想尽办法找到她,而不是要靠那所谓的缘分,顺其自然地能够再见到她。 关三岭小镇还是之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罗菲决定这次好好了解这个小镇的风土人情,领略风景的同时,思索那个从未让他如此为难的案子,轻松中说不定还能找到突破口。 岑冠热情地招待了罗菲,他没了先前同行相轻的嫉妒心,这次是要诚心和他合作探案。 第587章 怪异的情第七章 (1) 1 清晨。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如地狱恶鬼的哀嚎,把还在睡梦的中的一个女人惊醒了。 女人有裸睡的习惯,那声催人的门铃声,让她慌张地掀开被子,顾不得身上没有穿一件衣服,光溜着身子穿梭在房间,走到门边才想起,身上一丝不挂,所以没有立马开门,而是先通过门上的监控视频朝外看了看,看到外面站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人,背着她,没有看清他的脸相。显然,那是一个陌生人。 女人不能就这么赤条条地给人开门,赶忙转身回去穿衣服了。 女人穿好衣服,顾不得洗漱,就在镜子前胡乱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去开门了。 男人看女人终于开门,操着令人女人作呕的地方方言道:“看你样子,才起床,这么久没有给我开门,是因为裸睡的习惯,让你起床穿衣服,从里到外,得花点时间吗?你的这个习惯,我是从别人那听来的。” 女人只是罅开一道门缝,刚好够她把头伸出去,听男人这样说,想必是个变态狂,说不定是对面楼的一个偷窥狂,偷窥了她裸睡的秘密,眼下要来达到什么目的。女人觉得这个男人很无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欲要把门关上。 男人连忙扶住门,狡黠道:“先别关门,听我说说我的来意,我相信你听了之后,你会恭敬地请我进门的。” 女人不耐烦道:“有什么快说!” 男人道:“脾气真是大。” 女人催促道:“有话快说。” 男人道:“两年前,郑三告诉我,你跟一起谋杀有关。” 女人面部肌肉痉挛了一下,面色变得铁青,问道:“你是谁?”然后盯着男人那令人恶心的厚嘴唇,就是那张看起来跟茅坑一样肮脏的嘴,说出了让她热血翻涌的话。男人眉骨上方的那条刀疤,更是让她觉得反胃。但就是那道伤疤,让女人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好招惹的主儿,他一定是曾经做了让人厌烦的事,才被人愤怒地捅刀子,从而留下那道难看的伤疤。 女人看他得意洋洋地说她跟谋杀有关的神情,她真想拿把刀砍他。她要砍他,可不就是留个刀疤在他身上,是直接割破他的喉咙,让他去见鬼,一了百了。 男人望着女人发红的脸道:“我看你好像很恨我,是不是杀我的心都有了,但没有办法我从郑三那里知道了你的秘密。” 女人道:“郑三那个人渣都死了,他能告诉你什么秘密呢?” 男人带着胜利的笑,说道:“看来你对郑三挺了解,知道他是一个人渣,他确实是一个人渣,干那遭人唾弃的事,才发现了你的秘密。你的秘密是郑三还活着的时候告诉我的。” 女人道:“你想干什么?” 男人道:“我今天来,是想向你借点钱,我借据都写好了。”然后去裤兜掏借据。 女人的眼睛喷发出怒火,男人说要借钱,实际上露骨地勒索她。 男人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是向你借钱的,并不是来跟你讨论你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你放松点,请我进屋吧!” 女人听男人说话如此厚脸皮,真想拧断他的脖子…… 男人说话的神情和语气,让女人感觉喉咙被人死死扼住了那样难受。 女人道:“你为什么过了两年才来找我?” 男人舔了舔下嘴唇,说道:“我想让你多过两年太平日子。你是不是觉得两年过去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何况知道你秘密的郑三已经死掉了。” 女人明显听得出男人语气中的幸灾乐祸,高兴他抓住了她的把柄,以后她就任由他摆布了。 女人希望也能揪住他的短处,问道:“郑三不会是你杀的吧?” 男人道:“郑三被谁谋杀不重要,你不是也想他死吗?毕竟他掌握着你的秘密。你应该感谢那个杀了他的人呢。” 女人冷冷道:“难道我要感谢你吗?” 男人道:“我可没这样说。” 女人道:“为什么你过了两年才来勒索我?” 男人道:“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是向你借钱,不是勒索,请你用词恰当一点。我过了两年才来向你借钱,是因为我现在走投无路了,你要帮帮我。” 女人强忍着怒气问道:“你究竟是谁?” 男人嘻皮笑脸到把借据递给女人,说道:“借据上有我的签名,你看看就知道了。” 女人一把夺过借据,手颤抖地展开借据,男人向女人借五十万,投资开四川火锅店,借款人的签名是:张未来。 女人把借据捏在手里,恨不能吐口痰在那张丑陋的脸上。 女人看男人不再说话,只是把他盯望着,用眼神问她,借据上的钱,她借还是不借? 女人沉默了半晌,厌弃地让开身子,让那个叫张未来的男人进了屋。 张未来进了屋,对宽敞豪华的房子赞叹不已,那双老鼠一样贼溜的眼睛四处打望着,都没有注意身后恨他的人,是否会偷袭他。 男人观望着房间的装饰,兴奋地觉得制住了奢华房子的主人,突然他眼前一阵发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女人用红酒瓶子打晕了那个试图要勒索她的男人,现在把他捆起来,等他醒来,他们好好谈谈,然后看怎么处理这个臭苍蝇一样令她讨厌的男人。谁叫他拿着她致命的秘密来勒索她呢?眼下把他牢牢地捆住了,说话的主动权就在她手里了。 2 郑三被杀的出租屋,两年过去了,房东都没有找到租客,因为有心租房的人,听人说里面杀过人,都会望而却步。 但是最近有一个女人主动找房东要租那件间房,而且房东说的价钱,女人一口答应,没有还价。依房东经验,他会把租价稍微叫高一点,让租客讲价。那个女人没讲价,不禁让他纳闷,所有跟他租房的人,都会跟他讲价的。更是让他好奇的是,他的房间是半年起租,女人一次性付了半年的房租,却不见她进去住过一天。 第588章 怪异的情第七章 (2) 罗菲在关三岭逗留了三天,每天在岑冠的陪同下好吃好喝,其他时间都是在了解他们两年前没有侦破的小镇奇案。 他和岑冠又走访了旅馆的人,虽然两年过去,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对他们破案有帮助。 岑冠有紧急的公事,要离开小镇,临走前许诺罗菲,查案需要官方警察的帮助,可以随时叫他。 除了旅馆尸体案,郑三和刘放的死亡,罗菲一直也关心着,他觉得他们的死亡跟旅馆衣橱尸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他跟郑三当年的房东去聊了聊,看他对郑三有关的事,是否有了解。 虽然房东对郑三当时的情况不知晓,但他告诉了他,郑三被杀的那个房间两年来一直没有被租出去,因为租客都不想住在杀过人的房间,那样晦气。但有个女人主动租住了那间房,却不见她进去住。 罗菲问及那个女人叫什么?房东却答不出来。因为女人登记的信息是假的。 女人付了一个季度的房租,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你女人了。 上月月底,他找女人收取电费,打不通电话她的电话,才发现她登记的信息是假的。他去了出租屋好多次,也不见女人人影,隔壁人说,那里根本没有人居住。 罗菲问他,既然人没有在里面住过,怎么还向人家收取电费? 房东的回答,合情合理,他看没人住,就打开门进去看了,房间空荡荡的,丝毫没有人住过的迹象,空调却日夜开着,能不产生电费吗?那个女人怎么也联系不上了,电费得他自己掏腰包。 罗菲认为那个女人主动租了别人不敢租的凶宅,肯定不是为了住的,一定是有她目的。 房东说那么一间简陋的出租屋,穿着时髦的女人,能有什么目的呢? 罗菲让房东描述一下那个女人的特征。 房东说那个女人身材高挑,走在人群中属于鹤立鸡群的那种,这是给他最大的印象。 罗菲问女人的长相。 房东说女人戴了大的夸张的大帽子和太阳镜,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根本没看清她的长相。 罗菲听房东这样说,更是觉得女人可疑,跟人租房,还不让房东看清长相,登记信息的是假的。女人租那间房肯定不是为了住,而是有别的目的。 那个女人租凶宅不住,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呢?难道间屋里藏有那个女人想要的东西,她想去取? 罗菲追问女人还有哪些特征。 房东说女人看起来很有气质,走在大街上很容易吸引人目光。 罗菲说他这样说太笼统了,是问具体一点的特征,比如胎记、伤痕什么的。 房东仔细想了想,说女人脖子下有一颗黑痣。 罗菲听房东这样说,一阵兴奋。女人高挑有气质,脖子下有黑痣,跟在文卓和周顿的墓地里出现的女人的模样很相似, 罗菲要求去那间出租屋看看,看那个女人究竟在里面做什么。是不是借助那个房间的有利位置监视什么人?还是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房东打开那间房,一股霉味扑鼻,简单的家具满是灰尘。这些说明,那间房确实长时间无人居住了。 整个房间透着荒凉,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如果真是罗菲曾在墓地那里见过的优雅女子,她要租住如此简陋不堪的房子,好像不可能。那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她属于那种奢华笼子的金丝雀。她不可能租住这样空气中都透露出贫寒的房子,与她华贵的气质不乎,一定是有她的目的,才来租房的。 从家具上的灰尘被摩擦过来看,女人有进过这间屋。 房东仔细看了房间,没发现丢失东西。房间里面除了空调值钱外,其它的东西可以说是一文不值。除了女人把空调开着浪费电外,但她并没有把还算值钱的空调带走。 既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说明女人不是来拿她想要的东西。女人租房子是不是为了监视什么人呢? 罗菲推开房间唯一的窗户,双手撑在窗台上,放眼望去,是一大片菜地,绿油油的蔬菜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一幅淡荡缓流的绿色油画。 菜地的尽头,是一幢小楼,具有欧洲风格。由于距离太远,不能看清小楼的情况。若要在那间房看清那幢小楼里的情况,得借助望远镜这样的科学仪器。房间里没有望远镜,当然说不定女人每次都带着望远镜来,观看完后,又会把望远镜带走。 那座小楼是干什么用的?是民居吗? 罗菲指着那幢小楼问房东。 房东看了看小楼,告诉罗菲,那幢小楼是茶楼。 茶楼,算是公共场所了。 女人若是要借助房间,监视茶楼里的情况,会是什么呢? 茶楼的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房东不假思索地告诉罗菲,茶楼老板原先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儿子在外赚了钱,便开了那个茶楼,听说生意不是很好,打算关掉了事。 罗菲思忖着转身,在狭小的房间走来走去,觉得女人监视对面茶楼好像说不通,茶楼作为公共场所,每天客人都是变动的,她若要监视某个人,不会兴师动众地专门租一间房。难道要监视茶楼老板?这种可能性不大。 罗菲坚信女人租房另有蹊跷。 罗菲把房间仔细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突然,罗菲看到靠墙的桌子上,由于灰尘太厚,物体放在上面,会留下物体的印子。上面有工具小扳手的印子,有人在房间用过扳手。先前没有发现这个印子,真是他的失误。 罗菲指着灰尘上的扳手印子,问房东:“你最近在房间用过扳手吗?这个扳手印子显然是不久前有人把扳手放到过落满灰尘的桌子上。” 房东摇头说:“自从郑三被杀后,我几乎没有进过这房间,因为没有人来租房,所以也就不常来这房间。我更是没有带扳手来过这房间,这房间也没有扳手这样的工具。肯定是那个女人曾给这里放过扳手。这两年来,这房间除我仅有两次来这开窗通风外,就是那个租房的女人进过这房间。” 第589章 怪异的情第七章 (3) 罗菲道:“女人没在这房间住,你确定她来过房间?” 房东道:“确定来过,不然空调会是谁开的呢?肯定是她开了,忘记关掉了。” 罗菲没有答话,而是专注地在房间搜索,女人曾在那个地方用过工具扳手。如果能找到这个,就可以明白女人进这个房间的目的了。 罗菲找遍了整个房间,自始没有找到令他怀疑的地方。 墙壁他都没有放过,他敲了敲,看那里是空的,说不定有暗格什么的。 房东对天发誓,房间的墙壁不会有暗格,这栋房子建造的时候,他有参与砌墙的。 罗菲不死心地东敲敲,西捶捶……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罗菲踩到了什么东西,看了看,是一块塑料样的东西。他觉得是装光碟的盒子的碎片。 罗菲拣起来看了看,确实是市面上那种装光碟的盒子的一角。 奇怪……两年前郑三被人杀害,警察来勘查现场时,当时他作为旁观者,在门外听三鑫旅馆的女服务员刘香说,她曾听郑三和马小翠说到过光碟的事,为此他看到房间桌子上的电脑不见了,并联系光碟作了一翻看起来合乎情理的推断,最后因为现场找不到与光碟有关的东西,从而否定了他的推论。 罗菲捏搓着那个碎片,看碎片的断口,不是陈旧的,是新的。 这个房间怎么出现了装光碟盒子的碎片了呢?虽然罗菲一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可以肯定刘香说的是对的,郑三和马小翠在利用光碟实行非法谋利。旅馆的针孔摄像头一定是马小翠和郑三装的。 难道是光碟放在房间的某个地方,失踪不见的马小翠突然神秘地回来,冒着被警察抓捕的危险,到这房间来拿对她很重要的光碟。 那个高挑靓丽的女人是马小翠吗?虽然她没有见过她,但他断定,那个女人不是马小翠。那个脖子下有黑色痣的漂亮女人,与只是小旅馆服务员马小翠的气质不相乎。那个神秘女人应该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在无所事事中修炼了的那种迷人气质。她那华贵的衣服,是马小翠的收入所支付不起的。 房东看罗菲拿着一个塑料碎片发呆,便问道:“罗侦探,你发现了什么?难道那个塑料片跟郑三被谋杀有关?说实在的,我很好奇郑三究竟被谁谋杀了。我真是很恨那个凶手,因为那个可恶的凶手,在我的房间杀了人,让我不好寻找租客了,简直就是断了我的财路。” 罗菲问道:“你看见过这个房间有光碟之类的东西吗?比如碟片,或者装碟片的盒  房东道:“从来没有看见过。” 罗菲道:“我手里的塑料碎片,明显是装光碟的盒子上的一角。” 房东道:“应该是那个女人掉到这里的吧?” 罗菲没有答话,又翻箱倒柜地寻找光碟,连马桶都没有放过。 罗菲正沮丧一无所获时,看到铁床的床腿被人移动过。 神秘女人为什么要移动床腿呢? 罗菲认为发出多么有力的疑问,不如推开床看看,更能帮他解惑。 铁床还有点重量,罗菲拼尽全力才推开。 果然,床下隐藏着秘密,连接地板的墙壁被人凿了一个洞,洞口被一块砖堵着,砖块明显被人动过,有半截露了出来。洞里面有一个上了小挂锁的小木盒,挂锁被人用重物活生生地砸开了,歪挂在上面。盒子是空的,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罗菲推测的没错,女人租房子不是为了住的,是要来拿东西的。而且那件东西就在墙壁的木头盒子里。 木头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呢?掉在地上装光碟的盒子的碎片,是不是女人掉的呢?如果是女人掉的,那就说明木头盒子里装的是光碟。 桌子灰尘上有扳手印子就说的通了,女人是用扳手砸开锁的。 弄清女人是谁,罗菲认为是小镇奇案的关键,可能这个女人就是案子的突破口。 因此,他要想尽办法找到那个女人。 虽然他断定那个女人不是马小翠,他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去问了刘香关于马小翠的特征。她肯定马小翠脖子上没有黑色的痣,而且身材不属于高挑的那种,说她身材五短都不为过。 罗菲看了马小翠的照片,正如他推断,她的气质跟那个神秘女人的气质完全不同,有着天壤之别。神秘女人算得上是尤物,马小翠只不过是长相不难看而已。 3 张未来那个该死的家伙说,录有她秘密的光碟就藏在郑三床底下的墙洞里。 女人费尽心思找房东租房,拿到了木盒子里的光碟。里面有三张光碟,一张里面的内容是两个女人在旅馆洗澡的录像,另外一张录的是一男一女在床上亲热的情景,第三张是空白的。 张未来既然知道录有她秘密的光碟放在郑三房间的墙洞里,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拿呢?这样勒索他,不是证据更确凿吗?她想抵赖都不行。 女人没有找到那张光碟,要么就是张未来撒谎了,根本就没有那张光碟,他只是想借此勒索她而已;要么郑三是张未来杀害的,他不敢再在那个房间露面,害怕别人起疑。 张未来永远都开不了口说话了,女人以为拿了那张录有她秘密的光碟,就可以万事大吉了,不想不见那张光碟。 如果真像张未来说的那样,有那张光碟的话,光碟又在谁手里呢? 郑三生前同居的女友马小翠,她是否知道那张光碟呢?或者根本就在她手上呢? 马小翠失踪了两年,报纸上突然报道了她杀了人的信息,警察正通缉她,说明马小翠还活在世上,眼下估计正苟且地过着逃亡的生活。 如果光碟在马小翠手上,这两年来,她怎么不像张未来那样无耻,找她勒索钱财呢?或者很有正义感,去报警呢?现在她又逃到那里去了呢?女人真想找到她,跟她聊聊。如果她手里真有张未来说的光碟,她出重金买回来。但话又说回来,光碟在马小翠手里的话,那就是她也知道她的秘密。这样的话,马小翠对她来说,是她不可触及的雷区。 第590章 怪异的情第七章 (4) 女人每天都会在网络上浏览社会新闻,看有没有张未来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报道。 女人相信无论她给张未来多少钱,他都不会满足,他会扭住她的把柄不放的,这次美其名曰说要借五十万开火锅店,下次不知他又会用什么幌子,让她给他借一百万。他那种无赖,肯定会就此把她当摇钱树,没有钱了,就会来把她的秘密说上一遍,威胁她,然后跟她借钱,实际是chiluo裸的勒索,那种无耻的家伙,借了钱是不会还的。他的鬼把戏一开始就被她看穿了,有机会当然要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免得留下后患,今后要经受他敲诈的折磨,更会担心他会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张未来的尸体就算被人发现,谁都会认为他是喝醉酒掉到废水沟里死掉的。女人不担心警察会找上她的门来。 三天过去了,新闻上还是没有张未来死亡的报道。可能是他的尸体还没有被人发现,或者是被人发现了,觉得他是醉酒意外死亡的,而不是被人谋杀的,所以没有人报警,也就没有惊动媒体。 女人看没有张未来死亡的报道,看来她伪造成他是醉酒死亡成功了。只有人被谋杀了,媒体才会觉得有报道的价值,让读者好奇死者是谁杀掉的,从而引起读者对新闻的关注。一个醉酒死掉的人,当然没有什么新闻价值可言。总之,张未来会像一只臭老鼠一样被人遗忘的。 突然,一条名叫《私家侦探对脖子下有痣的神秘女人喊话》的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侦探叫罗菲,他说他亲眼看见脖子下有痣的神秘女人出现在文卓和周顿的坟墓前,眼下又听关三岭的一个房东说,这个神秘女人,租了房东的房,却不见她进去住,他发现她是去墙洞寻找光碟的。这个神秘女人的特征如下:身材高挑、完美,皮肤白皙,脖子下有一刻黑痣。神秘女人两次在两个地方出现,都戴着大大的帽子和眼镜,把脸盖的严严实实,但她的身形,侦探记忆犹新,所以画出了她的画像。现在把她画像发布在网络上几家大的门户网站上,有人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希望能与侦探取得联系。如果女人自己看到了信息,请联系侦探,侦探会请她喝咖啡。 画像是侧面像,女人出现在墓地时的穿着打扮,一身黑, 女人心上一紧,这条别人看不懂的信息,她明白,侦探是在向她喊话。女人不由后悔真不该听信张未来的话,相信郑三那录有她秘密的碟片,引起了侦探的注意。不过,她不会上侦探的当,会联系她,让他请她喝咖啡。 女人明白,侦探一定是在探求她的秘密。 女人冷笑了一下,关掉电脑,性感的双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发出微弱的骂声:“那个侦探真是该死,怎么我出现的地方,他就会出现!” 4 张未来的尸体被人发现在臭水沟里,已经是第四天了。 由于他手里握着一个装高度白酒的瓶子,瓶底残留了一点酒。于是他们断定,他是喝醉酒,掉到那个不会常有人经过的臭水沟里死掉了。 张未来是岑冠一直在追踪的人,他知道了他死掉的消息,便要亲自去看看他的尸体。 发现张未来尸体的人说,他的身子是趴在臭水沟里的,脸朝下,虽然水很浅,估计醉的不省人事,才在水里窒息死掉了。 岑冠看了张未来的尸体,发现他的后脑勺有伤痕,明显是被重物击打过的,不是他喝醉酒自己撞到那里留下的伤痕。 而且,张未来的父母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的儿子滴酒不沾,喝醉酒更是不可能,掉在臭水沟死掉了,也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 一个不喝酒的人,遇上愁闷的事,可能会借酒消愁,由于不能喝,沾了酒精就醉了。张未来遇事苦闷,便喝醉了酒,掉到那个不常有人经过的臭水沟,长时间无人发现,才死掉的。这种可也是有的。 表面上看,张未来是喝醉酒不小心掉到臭水沟里意外窒息死掉的。但岑冠觉得他不能被那表面的事情迷惑。张未来后脑勺上的伤痕和拿破仑XO的酒瓶,让他产生了疑问。 张未来后脑勺的伤痕明显是人为留下的,酒瓶本身也让他觉得可疑。 拿破仑干邑的酒款,是世界知名的奢侈酒,对并不是很宽裕的张未来说来,是支付不起那种酒高昂的费用的。 所以,岑冠便有了张未来不是自己醉酒死掉的猜想。 岑冠要求尸检,等尸检结果出来了,他就能判断张未来的死是不是没有那么简单。 血液酒精浓度含量达0.2,,或者更高就是严重醉酒,超过0.4就会致命。不过这些浓度因人而已。像张未来这种不喝酒的人来说,血液的酒精浓度达到了0.6。这是法医寻找到他死亡的原因。 张未来是血液酒精浓度超标直接死掉的,并不是喝醉酒,掉到臭水沟窒息死掉的,检测   这是不是意味着,张未来已经醉酒死掉了,被人丢弃在臭水沟的?既然是被丢弃在臭水沟的,为什么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呢?这样说来,放在张未来手里的酒瓶,是不是人故意放在他手里,作出他醉酒的假象呢? 如果很多人一起喝酒,其中有人因为被人劝酒喝太多死掉的话,其他人是要负责人的。 张未来不能喝酒,却被人劝酒,喝了很多酒,最终死掉了。劝酒的人怕负责任,所以把他悄无声息地丢到臭水沟里,做出醉酒后窒息死掉的假象。 这个劝张未来酒的人,会是一个富裕的人,能够喝得起奢侈名酒。 张未来这样底层的人,究竟交往了一个怎样有钱人,愿意跟他一起喝酒?还把他喝醉了。现在岑冠的心思在小镇奇案上,没有太多精力去查和张未来一起喝酒的有钱人,继而帮他找出凶手。 罗菲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不认为岑冠的决定是错的。要知道,张未来是岑冠去跟他了解与小镇奇案有关的人马小翠后,他才突然失踪的。说不定张未来的死亡,跟小镇奇案有关系。所以找出让张未来死掉的人,很有必要。让张未来这种平庸不过的人死掉,肯定是有他的缘由的。 第591章 怪异的情第七章 (5) 罗菲还发出一个疑问,张未来是一个不能喝酒的人,血液的酒精浓度怎么可以达到0.6,如果光靠他的酒量,血液要达到那样的酒精浓度很难,因为他可能喝不到那么多酒,就会醉得不省人事。 如果有人有心要谋杀张未来,凶手会不会注射酒精到他血液里?这样很容易让人死掉。 岑冠说张未来的胃中有酒液,证明他是喝了太多酒,酒精中毒死掉的。 罗菲说胃中的酒液可能只是假象。张未来后脑勺上的伤痕,让他想入非非,张未来可能被打晕前喝了酒。凶手打晕张未来的目的是为了注射酒精他,那样他后脑勺的伤痕就说的通了。既然凶手想伪造他是醉酒死亡的,也要让他喝一些酒,应付可能的尸检。 如果张未来是被注射酒精死亡的,那么在张未来身上应该可以找到针痕。寻找阵痕是一件很费心的事,法医要仔细检验,才会发现的了,法医得有足够的耐心和能力,以及足够的精神。 无论张未来身上有不有针痕,他们两个的推论,都是认为张未来是被人谋杀的。罗非更是相信,张未来和凶手都跟小镇奇案有关。 眼下,寻找到杀害张未来的凶手,才是重中之重的事。他身上有不有针痕已经不重要。 在梅子市卖奢侈品酒的仅有三家,从买奢侈品酒的顾客中寻找嫌疑人无疑是大海捞针,罗菲和岑冠否定了这个办法。 罗菲让岑冠检查酒瓶上的指纹,也许是可行的办法。 当岑冠把酒瓶上的指纹录入警察的电脑系统时,让他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酒瓶上的指纹,跟三鑫旅馆的塑料酒杯上的神秘人的指纹是一样的。 唔……张未来果然是被跟小镇奇案有关的人谋杀了的,可能张未来跟小镇奇案也有关联,这个重磅消息让罗菲和岑冠兴奋不已。 这个嫌疑人应该是有一定地位的人,不然不会喝那么高级的酒。同时,这个人平时应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不会违反交通规则,不然交警的电脑系统没有录入有那样指纹的人违反交通规则的记录。 岑冠和罗菲这样分析着,最后罗菲提议去发现张未来尸体的地方看看。 张未来若真是被人谋杀掉的,凶手会用车运送尸体。 那个臭水沟附近----平时很少有人去,那么那里留下的车轮痕迹应该就是凶手留下的。 不同车的车轮压过地面后留下的痕迹是不一样的,然后通过车轮痕迹判断出凶手开的是什么车,那样就可以缩小他们寻找凶手的范围。但,前提是凶手不是租车运尸的。 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有下雨,车轮在泥土上留下的车轮痕迹,不会被雨水毁掉,一定还完好无损地在那里。 罗菲和岑冠马不停蹄地去了发现张未来尸体的地方,他们预感找到杀害张未来的凶手,会是让他们一直侦破不了的小镇奇案——的突破。所以,他们要全力以赴找到杀害张未来的凶手。 发现张未来尸体的附近有一条废弃的公路,由于长久失修,路面上的水泥已经破损掉了,露出大片黄色泥土来,车子从上面压过,还算湿润的泥土上会留下明显的轮胎痕迹。 果不其然,偏狭的公路泥土上,真有汽车经过留下的轮胎车痕。 从地面上唯一的车轮留下的痕迹来看,应该就是运张未来尸体的那辆车留下的。那里非常偏僻,若不是有特别的事,一般人是不会把车开去那里的。 罗菲对不同车的轮胎上的花纹,有过研究。泥土上留下的轮胎痕迹,罗菲一眼看出是M牌轿车的轮胎花纹。M牌轿车原产于美国,价格不菲。 轿车的价格和高级酒,合在一起联想,杀害张未来的人是一个有钱人。 这样看来,岑冠和罗菲掌握了凶手几点很重要的特征:指纹、汽车的牌子和他爱喝的高级酒。 岑冠利用官方警察的便利,把梅子市所有开M牌轿车车主查了一个遍,他们的指纹,跟酒瓶上的指纹都不相乎,而且都说不认识张未来这个人。 难道凶手是借了别人的M牌轿车运尸的?谁会把车随便借给别人呢?警察问了M牌轿车车主是否有把车借给别人,他们都坚决否认,因为借车给别人,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凶手要运送尸体,为了不让人起疑,会不会不开自己的车,或者借熟人的车,根本就是阻车。凶手租了一辆M牌轿车运送尸体。 岑冠发动所有警力去调查租车行,张未来被弃尸的前后时间里,有没有人向租车行租了M牌轿车。 M牌轿车是高端进口轿车,只有一家租车行有。由于轿车价格昂贵,一般只有结婚的人,为了撑面子,才会去租M牌轿车。最近一个月都没有人租那辆车了。 通过轿车的主人找到可疑的凶手,是岑冠和罗菲最后的希望了。所以,他们重新把M牌轿车的车主又仔细调查了一遍,还是没有结果。 最后他们决定再用一个办法,就是调出抛尸地点附近的监控,看有没有人开着一辆M牌轿车,在那附近出现过。虽然希望很渺茫,他们还是要一试。 臭水沟位于郊外的荔妃路,附近的高速路上安装有监控摄像设备。 张未来是十一月五日前后被人抛尸的。 监控摄像里显示,十一月六日,有一辆M牌轿车经过了荔妃路附近。 根据监控中的车牌号码,警察找到了车主。 车主名叫戴默,是一个私人企业主,做医药生意的。他的生意做的很大,算是一个有钱人,岑冠和罗菲没去见他之前,便对他抱有希望,希望他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跟小镇奇案有关的人。 岑冠和罗菲在戴默郊外的别墅见了他。 戴默在种满花草的园子里的凉亭招待了他们。 凉亭周围是一大片人工草坪,两条石头小径穿插其中,一条从别墅延伸到凉亭。一条从凉亭伸张到草坪尽头的栅栏处,靠栅栏是一条水泥路,但属于别墅范围。 第592章 怪异的情第八章 (1) 1 戴默四十五岁左右年纪,高大结实,平时应该很爱运动,所以看起来精神抖擞,没有中年人发福的迹象,算 得上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戴默在凉亭里不慌不忙地泡着功夫茶,招待着一个身份是刑警,一个是业余侦探的人。 戴默边泡茶边开门见山说:“是什么风把两个侦探吹到我这来了?我这辈子还没跟侦探打过交道呢!” 这时,罗菲被草坪尽头栅栏旁的一个女人的背影吸引了。女人长发飘逸,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把她高挑的身材承托的完美无缺,让人联想吸风饮露的仙体,而不是人间吃食五谷杂娘的凡体。 女人迷人的身影,彻底勾走了罗菲的目光。如果他和女人擦肩而过的话,他会驻足不前,会留恋不舍地目送她到他视线的尽头。那个似乎不属于人间的漂亮女人,罗菲好似在那里间过,他努力搜索着他的记忆…… 岑冠的心思全都在戴默身上,心中在思量着,坐在他对面娴熟地泡茶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一个杀人恶魔呢?所以面对他突然的发问,他缓了缓神,才答道:“我们是来问你一点情况,十一月六日你有没有开车经过荔妃路附近?或者开车去过荔妃路?” 戴默不假思索道:“那天,我都不在梅子市,没有开车去过那个地方。” 岑冠道:“你知道荔妃路吗?” 戴默道:“大概知道。荔妃路紧挨出梅子市的梅林高速路。” 岑冠道:“梅林高速路上的监控设备拍摄到了你的车出现在荔妃路附近,时间是十月六日下午五点。” 戴默顿了顿,改口道:“如果是十一月六日,我想起来了,我有开车经过荔妃路附近的梅林高速,离开梅子市,去临市跟一个客人谈生意。我们约好晚上八点见面。” 曾冠追问他临市是那个市?戴默悠闲地泡着功夫茶,带着微笑回答道:“恩云市。” 岑冠记下了戴默的客人的联系方式,供岑冠进一步调查他那一天的行踪。 戴默把泡好的茶,放到他们面前时,罗菲才回神,收回一直在那个女人身上的视线,女人转身过来看他们的那一刻,罗菲突然想起来他在那里见过那个女人的身影了。墓地黑衣神秘女人的身影,对,就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罗菲万万没想到,会在戴默的别墅看到那个女人,他差点叫出声来,所以又盯回白衣女人,双眼放着光芒,那是激荡之光! 戴默看罗菲盯望着女人,好像失了魂,便笑着提醒他道:“罗侦探,茶已经泡好了,喝一杯吧!” 罗菲心不在焉地端上茶杯,啜了一口,再抬眼看女人时,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罗菲问戴默:“刚才栅栏旁边的女人是谁?” 戴默毫不掩饰地说:“不瞒你们,那是我新情人。” 罗菲道:“你的新情人真是一个尤物!” 戴默依然笑着道:“所以罗侦探看得眼睛都直了。” 岑冠插话道:“戴老板有情人了,你的太太不介意吗?” 戴默轻笑了一下,轻松自如地答道:“她从来不介意。” 岑冠道:“天下还有这样心胸宽广的妻子。” 戴默道:“我的妻子只在乎我的财产,我有不有情人,对她来说,她无所谓。” 罗菲眼下关心的是那个白衣女人,于是请求戴默,“既然那个漂亮女人是你的恋人,可以叫她来跟我们一起喝茶吗?” 戴默道:“她不爱和陌生人说话。” 罗菲道:“见了面,喝了茶,就不会是陌生人了。 戴默边给他们的杯子倒上茶水,边说:“看来罗侦探也喜欢美人。”绕开话题,不提让女人来喝茶那茬儿。 罗菲道:“谁都喜欢美好的东西,美人对男人来说,更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戴默道:“厉倩确实是一个极品美人。” 罗菲道:“你的情人叫厉倩?” 戴默道:“对,他叫厉倩。” 罗菲望了望像甲壳虫建筑造型的别墅,问道:“厉倩住在这个别墅里吗?” 戴默苦笑道:“我到想她住在这别墅里,起初这别墅也是为了买给她住的,可她固执地要住在城区她自己付款买的房子里,只有散心的时候才来我这的别墅。” 罗菲道:“这里的环境这么好,还有宽大的别墅,她为什么不愿意到这来住呢?” 戴默道:“她不想做金丝雀,被人关在奢华的笼子里,那样就没有了自由。” 罗菲心上一颤,之前他觉得神秘女人的气质,属于奢华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想到女人真是一只金丝雀,是一只桀骜不驯的金丝雀,不愿意被人关在笼子里,失去自由。无论笼子多么奢华,对她来说,都比不上自由 罗菲问道:“她是什么职业?” 戴默道:“她是画家,擅长油画。” 罗菲道:“她本身的魅力压倒了她的艺术气质,所以我没看出她是一个了不起的画家,可能是我离她太远,只看到了女人本身是个美人。” 戴默道:“她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画家,她算得上是一个天才画家,假以时日,她的画被大英博物馆收藏,都是说不定的。” 罗菲道:“这么美丽有才华的女子,只能在远处看,我完全可以有机会,可以和她一起品茶的。” 戴默笑了笑道:“下个月十五日,她在静香美术馆有画展,若罗侦探有心认识她,可以去参加她的画展。我想她会欢迎你这个顾客的。” 罗菲听说有女人的画展,心上一阵激动,终于有机会跟可能是墓地偶遇的神秘女子见面了,所以罗菲连连答应,厉倩的画展,他会去的。 罗菲品着茶,沉浸在可能遇上神秘女人的欣喜中,跟戴默天南海北地侃着,并不提案子的事,让岑冠想说案子的事,都没有机会。终于有时机他插话时,他问戴默是否认识一个叫张未来的人。 戴默说不认识,回答时神情很自如,看不出他在撒谎。 第593章 怪异的情第八章 (2) 岑冠继续说道:“张未来被抛尸在荔妃路的臭水沟里,经过我们的侦察,抛尸的人开了一辆M牌的轿车。我们调出抛尸地点附近高速路上的监控,发现那几天只有你开这个牌子的车经过过荔妃路附近。” 戴默和颜悦色道:“但你们没有监控到我抛尸,只是监控到我的车在那附近,并不代表我去抛尸了。” 岑冠无奈道:“——也是!” 岑冠刚把话题引到案子上,罗菲却起身说要告辞。 岑冠扫兴地离开了别墅,罗菲却一脸高兴。 他们刚出别墅大门,走向他们的时车时,罗菲被别墅对面山坡上的一抹白吸引了。 那个可能是神秘女人的女人似幽灵一样,不知什么时候“飘”到山坡上去了,朝他们这边望着。 罗菲向女人友好地挥了挥手,女人转身朝山坡另一边走了,很快消失不见了。 岑冠见状,说道:“罗侦探,我们是要来跟戴默了解案子的,你的心思好像全在你看到的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可是戴默的情人,你要拥有那个女人,已是没有希望了。” “那靓丽的女人做我的情人是没有希望了,但对我们探案是一个大大的希望,”罗菲道,“那个女人好像就是我在墓地见到的神秘女人,等我确定她脖子上是否有痣后,我们的调查重心,应该在那个女人身上。” 岑冠道:“咦……若那女子真是墓地的神秘女人,那租住郑三生前那间房屋的女人,我们也就找到了。” 罗菲道:“如果墓地出现的女人和租郑三那间房的女人是同一个人的话,而且就是这个女人,我们就大功告成了。因此,喝茶时,我的心思都在这个女人身上,所以没有扭着戴默问他是否跟案子有关。我肯定,他与案子无关,所以我跟他才说了别的话题。” 岑冠道:“你怎么就肯定戴默跟案子没有关系?” 罗菲道:“戴默先说他十一月六日没有经过荔妃路,你说在监控有看到他的车,他又突然改口,一定有他的缘由:要么是他自己开车经过荔妃路,把尸体丢到臭水沟,再去见了客户。要么是他熟悉的人,开了他的车去丢了尸体。你提到监控,让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他的什么人开了他的车,为了保护那个人,才改口说他有开车经过那附近,是去见他的客户的。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如果是他开车去抛尸的话,他会直接说有开车经过那附近去见客户,这样更不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岑冠道:“如果是他开车经过那附近,去跟客户谈生意呢?这个我会去调查的。” 罗菲道:“戴默那天在临市跟客人谈生意是肯定的,只是那辆车那天是不是他开的,是个疑问。” 岑冠道:“戴默的客户应该知道他那天开的什么车。” 罗菲道:“如果你有这样的疑问,你可以去向他客户了解清楚,但我想你不会有收获,戴默有心要在这上面撒谎,肯定会把话说的天衣无缝,不让你抓住把柄。跟戴默谈生意的人,可能根本没有关心他那天开的什么车去见他,所以戴默说话很底气,我看得出来。” 岑冠道:“你的意思是,那天开那辆车经过荔妃路的人不是戴默?” 罗菲道:“从他的表现看,我是这么推想的。你问他,是否有开车经过荔妃路,他回答说没有,语气很坚定。当你说监控中有看到他的车,他又改口说他有开车经过那里,语气软趴趴的,因为他可能意识到他的车被人开着经过了那里,这个人一定是他亲密的人,不然不会随便能开他的车。” 岑冠道:“我以为你的心思全部在女人身上,不想我和戴默说到他的车子是否有在那附近出现,你注意了戴默的表情和语气。” 罗菲道:“毕竟那辆车是戴默的,我肯定要关心他是否有嫌疑。我有一个别人做不到的能力,我能一心能二用。” 岑冠道:“我没有问戴默有没有把车开到荔妃路附近,是因为命案的事,他为什么就知道把话说圆满一点,保护他可能想保护的人?” 罗菲道:“戴默如此精明的人,难道还不知道你这个警察突然找他的目的吗?你问他那天的行踪,他肯定知道你是来查案的。” 罗菲道:“如果戴默没有问题,他身边的人,妻子和情人就是主要调查的对象,他要把车给谁开,给这两个人开的可能给性比较大。” 罗菲道:“如果那个白衣女人就是墓地出现的神秘女人,调查戴默的情人厉倩就可以了。戴默突然改口,会不会就是在保护他的情人厉倩呢?” 岑冠道:“如果厉倩是凶手,那么戴默也是知道的了?” 罗菲道:“就算戴默不知道厉倩是凶手,看两个侦探来找他,一定是跟什么案子有什么关系,他不想他亲密的人牵扯进去,才那样前言不搭后语。再说是十一月六日,没过去多久,他不会健忘到那么短时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岑冠指向山坡,“你看,那个白衣女人又回到山坡上了。” 女人站在山坡上,一直望着他们,像要把他们看穿。 罗菲道:“你等等我,我去山坡上会会那个女人。” 岑冠说他在车上等他,并走向停靠在别墅围墙大门旁的警车。 罗菲迫不及待地要见那个女人,他用尽力气狂奔向山坡,女人看到罗菲正向她奔去,便转身走了。 罗菲一口气跑上山坡,却不见了女人的影子,女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2 静香美术馆。 因是与艺术有关的建筑,所以美术馆的建筑造型在楼群中特立独行,似一只欲要展翅飞出丛密楼群的老鹰。 厉倩的画展时间是十五日下午两点开始,罗菲早早地去了美术馆,却被工作人员告知,厉倩突然取消了画展。 罗菲激动地问展馆工作人员,厉倩为什么要取消画展?工作人员说很奇怪,画展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厉倩突然取消画展了,其中有一个环节是安排她出面,跟喜欢她画的人见面,并拍卖她其中几幅画。至于取消画展的具体原因,工作人员也不知道。 第594章 怪异的情第八章 (3) 厉倩为什么要取消画展呢?难道是她看到了他在报纸上登写的那篇文章《私家侦探对脖子下有痣的神秘女人喊话》,知道了他在寻找她。上月他去了戴默的别墅,知道了一直看她的人,是他,并听戴默说,他会来参加她的画展。为了不见到他,才取消了画展?如果理由是这样,厉倩也是太在意他在她面前出现了。 罗菲这样推想着,如果是这样的缘由,证明神秘女人就是她,而且是因那篇文章,知道了罗菲在调查她。为此,厉倩可能也调查了他,所以那天在戴默别墅对面的山坡上,一直盯望着他,看他去山坡,走近她时,她走开了。为的是不要跟他面对面,那样会暴露她的秘密。 罗菲思虑着,并欣赏着墙壁上和玻璃柜里的画。 突然,墙壁上的一幅画吸引了罗菲。画上两个女人楼着腰的背影看起来很暧昧,身穿粉色比基尼,正走向蔚蓝的大海。画的署名是厉倩。 画下面有一行字:同性越轨的友谊,如遇大风的船,随时可能葬身海底。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叫来美术馆工作人员,问那句的意义是什么? 工作人员很热情地告诉他,那是一幅表现同性恋的画。作者的意思是,同性恋群体是弱势群体,因不被社会认同,反而被人唾弃,就像海中行驶的船,遇上不可抗拒的风,随时会葬身大海。 厉倩为什么会画这样的画呢?厉倩若真是那个神秘女人,真是值得她好好研究一下。 在画展上见不到厉倩,要见到她也很容易。戴默说她在城区有房子,于是罗菲向美术馆熟悉她的人打听了厉倩的住址。 3 厉倩从出租车里出来,正要走向她所住小区的大门时,她被人叫住了。 厉倩顺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运动装的青年男子正探寻地望着她。厉倩穿着红色风衣,脖子上系着紫色丝巾,妆化得恰到好处,看起来优雅迷人。 厉倩嘴角的惊讶,瞬间变成了苦笑。 等青年男子走近她时,她不自在道:“我认识你,你是爱管闲事的侦探罗菲。” 罗菲道:“认识我就好,省的我自我介绍。不过,你说你认识我,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厉倩顿了顿,说道:“你去过戴默的别墅,我见过你呀!你和那个警察一起去的。” 罗菲道:“看来,我和警察走后,你问了戴默,我们是谁?” 厉倩道:“你一直在看我,所以我问了他,你是谁?” 罗菲道:“远看近瞧你都是很美的女子,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你几眼。” 厉倩轻笑了一下,说道:“你这是要跑到我家门口来看我了?” 罗菲道:“如果我知道你家就在这里,我早就来看你了。你为什么说我多管闲事?” 厉倩盯着他的面庞道:“警察找戴默查案,你一个小侦探跟着掺和,难道不算是多管闲事吗?” 罗菲道:“管探案这种闲事,是我的爱好。” 厉倩道:“小心管太多,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话听起来有点耸人听闻!” 罗菲靠近厉倩站着,紧盯着她闪烁有光的双眼说。 厉倩并不退缩,说道:“事实上就是这样,因为你们侦探跟警察一样,会不给人活路。” 罗菲道:“你的逻辑错了,侦探和警察为了正义,为难一些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没有必要激动的脸都红了,莫非警察或者侦探有让你难堪过?所以你才对我们有偏见。” 厉倩默然。 罗菲道:“我请你喝咖啡。” 厉倩道:“为什么要请我喝咖啡?我跟你不是很熟,可以坐下来喝咖啡闲聊。” 罗菲道:“我曾在报纸上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美貌女子喊话,若有机会见面,我会请她喝咖啡。你跟我偶遇的美貌女子长得很像,所以想请你喝咖啡。” 厉倩“哼“了一身,说道:“你这是在编好听的故事,露骨地引诱我,” 罗菲更加触近她,嘴巴几乎贴到她的耳朵了,说道:“如果你认为我是在编故事引诱你,也是因为你的魅力让我这个正常的男人深深地被你吸引了。”说这话时,他一直紧盯着她脖子上丝巾,丝巾系的是蝴蝶结形状,只要轻轻一拉,丝巾就会掉,他就可以清楚地看清她的脖子。如果有那颗黑痣的话,他要寻找的神秘女人就找到了。 厉倩都感觉到罗菲的体热了,不禁浑身一阵发烫,紧张的呼吸都加快了。 罗菲如此近距离地挨着她,她并不闪躲,最终她向他那种温柔的咄咄逼人妥协了,“现在,我们去喝咖啡吧!” 甜心咖啡馆,有两层楼在营业。 罗菲和厉倩径自去了二楼。 二楼虽然没一楼装饰的华丽,但那里的简单、安静,更适合需要密谈的人和情人光顾。 罗菲和厉倩选在一个角落落座。 服务员上来直接给他们推荐情侣套餐。 厉倩好像还有点害羞,忸怩地没答服务员的话。不想在罗菲心目中可能是凶手的邪恶女子,眼下的那份羞涩,还让罗菲不禁有些心动。 罗菲直接让服务员上最贵的情侣套餐。 等服务员走后,罗菲望着厉倩白皙的面上那抹红晕说道:“服务员认为你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是我的情人。看来我们很般配呢!” 厉倩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露出并不反感的笑。 罗菲道:“你的红裙子很好看,不过配的紫色丝巾,使整体看起来逊了一点儿。” 厉倩微微笑了一下,把丝巾取了下来,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罗菲没有在她脖子上看到黑色的痣,但看到一个红色的小伤疤,是不久前受伤的,还没有完全愈合。 罗菲好奇地问道:“你的脖子受伤了?” 厉倩摸了一下伤疤,说道:“是的,被发夹戳了的,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罗菲起身把头伸过去,抚摸了一下伤疤,说道:“伤到这里了,真是太危险了,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伤口有米粒那么大,幸好不是很严重。” 第595章 怪异的情第八章 (4) 厉倩不自在地避开罗菲的视线,好像她撒了弥天大谎,被人揭穿似的,面色通红。罗菲觉得她的不自在,不是因为她不经她允许抚摸了她的伤疤,而是那个伤疤有她的苦衷,害怕他的精明识破了。 罗菲坐回到椅子上,漫不经心道:“发夹戳的很厉害,伤疤那里的肉当时应该掉了吧?我从伤疤感受到那里有小‘坑洼’。” 厉倩撇嘴道:“说的真是恐怖,还‘坑洼’呢!我的脖子又不是地,被人挖了一个坑。” 罗菲看女人脖子上没有痣,不禁有些扫兴,不过会不会是厉倩看到了他登在报纸上的那篇文章,他在寻找一个脖子上有痣,并在墓地出现过的女人,为此她把那颗痣取掉了,掩饰她不是那个女人。他明显感觉到伤疤不是发夹戳了一下那么简单。 罗菲转移话题问道:“你会开车?” 厉倩点了点头。 这时,服务员送咖啡和点心给他们了。 厉倩动作优雅地给咖啡里加了一勺子糖,啜饮了一口,说道:“我们俩第一次喝咖啡,由于不曾相识,都没有共同话题,你不觉得很无聊吗?要不喝完这杯咖啡,我们走吧!也算是达成你的愿望,跟你有一面之缘长相相同的女人喝了咖啡。” 罗菲道:“我会打开话匣子的,让你有话可说。” 厉倩用勺子搅拌着咖啡,说道:“哦……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边喝咖啡,边把话题说下去。” 罗菲道:“你为什么突然取消了静香美术馆的画展了?” 厉倩道:“我不想告诉你理由,就有千万个理由可说,比如我会说我身体不舒服,也可以说那天有个人我必须去见,才取消了画展……” 罗菲道:“总之……你不愿意告诉我真正的理由。” 厉倩道:“告不告诉你不重要。” 罗菲道:“当然重要,我饶有兴趣地去看你的画展,却取消了,我很扫兴奋。” 厉倩道:“你是侦探,你只会对探案感兴趣。” 罗菲道:“我对你的画也感兴趣。特别是表现那幅同性恋的画,看来你很关心同性恋群体。” 厉倩道:“人活着总的关心一点什么。一幅画更是要体现点什么,我画画只是表达了对同性恋看法;有的画家会画尸体,体现死亡,或者血。这都是艺术,所以你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罗菲道:“我不是要大惊小怪,我是说你画的好。” 厉倩道:“你对同性恋有偏见?” 罗菲道:“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是接受同性恋的存在的。” 厉倩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 …… 他们出了咖啡馆,厉倩上了一辆出租车,临走时,她告诉罗菲,他们再也不要见面了,跟他聊天枯燥乏味。 罗菲并不生气,微笑着目送她乘的出租车离去…… 罗菲想着张未来手中酒瓶上的指纹和三鑫旅馆塑料杯子上的指纹是一样的,厉倩又关注同性恋,从而跟文卓和周顿认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厉倩毒杀了他们,会不会塑料杯子上面的指纹就是厉倩的?张未来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她把他谋杀了,把柄会不会跟文卓和周顿的死有关呢? 厉倩矢口否认她不曾在文卓和周顿的墓地出现过,她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么会去大老远跑去北京祭奠他们呢!她不是罗菲见过的神秘女子。张未来她也不曾听说这个人。总之,她的说辞是,她不认识这三个人,他们三个死更是与他无关。 罗菲回到咖啡座位上,想着咖啡杯上会有厉倩的指纹,拿回去对比酒瓶和塑料杯子上的指纹,就可知道她是不是谋杀文卓和周顿的凶手了。 罗菲放了一百块在桌子上,没有告诉服务员,就揣着杯子走了。 4 岑冠把咖啡杯上的指纹跟塑料杯子和张未来手中酒瓶上的指纹作了对比,出乎他的意料,那不是厉倩的指纹。 岑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罗菲,罗菲早预料到了,但他还是不会放过对厉倩的调查,她一定还是与三鑫旅馆的案子有关,只是她的精明,让警察和他一时不能找到明显的证据。 罗菲在暗中全身心调查了厉倩,收获颇大。 罗菲先是拿着厉倩的头像,去厉倩住的附近可以取痣的美容院挨家问了,是否有那个长相的女人去取过痣。 有一家美容院一眼认出了厉倩,说她前段时间有去取痣过。当时,她取痣的理由是,算命先生给她算了,她这辈子要栽跟头,会栽在那颗痣上。 如果厉倩真是跟案子有关的神秘女人,不用算命先生算,那颗痣也会出卖她,会是她栽跟头的根由,她把痣取掉,更加暴露她有问题。 这样看来,厉倩一定是看到报纸上罗菲登的信息了,她才去取痣的,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可美容院的人不会法术,能把她取痣的伤疤彻底祛除,让人丝毫看你不出迹象。 墓地出现的神秘女人就是厉倩,一定是她,罗菲有了这个底气后,更是深入地调查了她。 厉倩是戴默的情人,却不愿意住在戴默提供给她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大别墅里,却要住在城区自己买的房子里,是因为她要跟她同性情人约会。 厉倩是双向恋,戴默是她的异性情人,一个叫张蓉的女人是她的同性情人。 张蓉也是画家,北京人,认识文卓和周顿。 终于,可以把厉倩可能认识文卓和周顿联系起来了。厉倩通过张蓉认识他们俩,是完全有可能的。 罗菲想,文卓和周顿来梅子市管辖的小镇关山岭旅游,因张蓉的缘故联系了厉倩,厉倩跟他门一起喝酒,不知什么缘故,毒杀了他们。所以他们俩的死亡,看起来是熟人作案。 所以,罗菲又去了北京,他要亲自见见张蓉。 张蓉自己开了一个画廊,生意还算红火。 罗菲去画廊找她时,她正坐在画架前画一幅风景画。 张蓉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女子,二十八岁左右,短发,五官清秀,皮肤呈小麦色,身材高挑,加上她的艺术气质,看起来算是一个迷人的女子。 第596章 怪异的情第八章 (5) 罗菲跟张蓉道名来意后,她好像有点不高兴,她说她虽然认识文卓和周顿,但他们的死与她无关。 罗菲说并不是说她是凶手,只是可能跟她有关的人是凶手,那个人是厉倩。 张蓉说她和厉倩分手了,她的近况她也不知道。 罗菲问及张蓉为什么和厉倩分手? 张蓉沉默了半晌,才告诉罗菲,是因为她爱上了别的人,而且是一个男人,那个人就是文卓。厉倩知道她另有所爱,愤怒之下,主动提出了跟她分手。 罗菲听说他们有这么复杂的关系,惊讶的同时,也给了他一些头绪,从而推断出厉倩可能作案的动机,或者引出真正的凶手,所以,他一口气问了张蓉很多问题。 罗菲开门见山道:“你是怎么认识文卓和周顿的?” 张蓉道:“在美国留学时,在一个同性酒吧认识他们的。” “你又是怎样认识厉倩的?” “我们都是画家,她来北京参加一个油画学习论坛,我们认识的,我们都对油画感兴趣,多交谈了几句,并彼此爱慕上了,刚好我们的性取向一样。不过,她是双性恋,她对男人也感兴趣,她有异性情人。那时,我觉得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不能全身心爱我,于是,我试图跟男人交往,想着之前认识文卓,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他对我也比较关心,不禁爱上了他。那时,我才知道,我也有爱男人的能力,不想文卓完全没有爱女人的能力,他喜欢的男人是周顿,尽管如此我还是爱着他。厉倩知道我对她的背叛,毅然跟我分手了。虽然最终我和文卓只是普通朋友,厉倩还是对我像仇人一样,不跟我来往了。她说,我一开始就伤害了她。” “文卓和周顿的死亡,你有什么看法?” “他们不是服安眠药自杀了吗?我的看法是他们这样殉情,不值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人留恋的。” 罗菲望着画架上连绵起伏的山,问道:“厉倩知道你移情别恋,那她认识文卓这个人吗?” 张蓉道:“知道……我们三个人一起吃过饭。” “两年前,文卓和周顿去关三岭旅游,有联系过厉倩吗?” “这个我不知道。” “你觉得他文卓去关三岭,会联系在本地人厉倩吗?毕竟他们认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联系厉倩。我跟厉倩很久没有来往了。文卓拒绝我后,我们也断了联系。” “文卓和周顿死亡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们去世一个月后,通过一个朋友知道的,我一直以为他们是自杀,你说厉倩可能是凶手,我才知道他们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我想不到厉倩能有什么理由要杀他们?” “会不会出于嫉妒?” “嫉妒?什么意思呢?” “厉倩嫉妒文卓博取了你的爱。” 张蓉苦笑一下,说道:“没有那么复杂,厉倩知道文卓并没有接受我的爱,他为什么要嫉妒呢?” 罗菲道:“爱情很多时候都是不理智的。” 张蓉道:“无论爱情多么不理智,厉倩也不会杀了并没有爱上我的男人,文卓对厉倩来说,并没有威胁到她的爱情。” 罗菲道:“你难道没有听说文卓和周顿被人发现尸体时,是和一具女尸在一起,被人并排放在旅馆衣橱里。女尸在中间,双手跟他们用蓝色布条绊在一起,看似是两男一女一起殉情。但只要警察稍微动下脑子,就知道那是凶手伪造的现场。” 张蓉道:“后来我听说了。那真是离奇的案发现场,警察一直也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解释,若是凶杀,也没有抓到凶手。说不定根本就是自杀。” 罗菲道:“你相信他们是自杀?” 张蓉道:“文卓和周顿是北京人,他们俩只是去那个小镇旅游,那里又没有他们的仇人,我想他们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罗菲道:“厉倩会不会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张蓉道:“我说了,厉倩没有杀他们的理由。” 罗菲道:“厉倩不承认她认识文卓,你却说她认识文卓,你们还一起吃过饭,她撒谎就说明她心里有鬼。” 张蓉道:“她心里有不有鬼,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不能对厉倩做出评判。” 罗菲道:“那具女尸叫林媚,你认识她吗?” 张蓉道:“不认识。” 罗菲停顿了一下,问道:“厉倩脖子上有痣吗?” 张蓉道:“有的。” 罗菲道:“痣有多大?” 张蓉道:“米粒那么大。” 罗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着画架上的风景画道:“你画的这幅画很有意境,可以卖给我吗?回去挂我房间墙上做装饰品。”罗菲想着突然来打扰张蓉,过意不去,她提供了那么重要的信息给他,于是提出买她的画,算是对她的报答。 张蓉道:“你等一下,我再把这幅画添上几笔,就给你。我送给你,不用你给钱。你既然在查案,希望你能告诉我案子的进展,说实话,我还是挺关心文卓的死的,毕竟他让我知道了,我有爱男人的能力。” 张蓉说到她爱文卓时,露出让人动容的伤感。 5 岑冠从罗菲那里知道张蓉这个人后,想着塑料杯子和酒瓶上的指纹都不是他们怀疑的人厉倩的,便想着凶手会不会是张蓉,理由是张蓉爱上了文卓,因他的拒绝,因爱生恨,所以谋杀了他。 罗菲想着从张蓉那里要了一幅画,上面有她的指纹,跟塑料杯子上和酒瓶上的指纹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塑料杯子和酒瓶上的指纹正是张蓉的。 张蓉听到这个消息,绝望的差点晕倒过去…… 张蓉的辩词是,自从文卓拒绝她的爱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更不会从北京追到南方的偏僻小镇上去谋杀他。周顿跟她无冤无仇,更是不会对他有杀意。张未来是谁,她都不知道,所以不会杀一个未曾谋面的人。 第597章 怪异的情第八章 (6) 两起谋杀事件,张蓉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可是——可是塑料杯子上和酒瓶上的指纹是她的,是事实。 张蓉声称是有人陷害她。而且,她一口咬定,那个人是厉倩。 罗菲两年前推断塑料杯子上的指纹,不是跟文卓和周顿一起喝酒的神秘人的,可能是神秘人嫁祸给谁的指纹。那时死者林媚的姐姐林妩提醒他,当时他才有那样的推想,为此,那时他还怀疑凶手是林妩,因没有找到她谋杀的证据,最终推翻了他的推论。 两年过去了,杀害林媚的凶手又是谁呢?毒杀文卓和周顿的凶手总算是有眉目了,可能就是看起来气质逼人,却心肠蛇蝎的女人厉倩。 厉倩掩饰她脖子上的痣,让罗菲相信她就是凶手。 厉倩是凶手的话,她出现在文卓和周顿的墓地向他们忏悔也是情有可原,她终究觉得对不起他们,不该结束他们的生命。所以时隔两年,去了他们的坟墓前,虔诚地请求他们原谅,不想偶遇上了罗菲,虽然当时她有低头离开,但最终还是暴露了她自己,让罗菲有了追踪嫌疑人的目标。 不过,厉倩谋杀了文卓和周顿,为什么要嫁祸给张蓉呢?她把张未来的死,也嫁祸给了张蓉,这说明张未来的死,跟厉倩也脱不了干系。十一月六日,开戴默的M牌轿车的人是厉倩。之前岑冠问戴默,那天是否有开车经过抛尸地点附近,面对监控的事实,他又改口说有经过,戴默可能想到厉倩有开他的车经过了那里,为了保护她,才说了让人起疑的话。同时,岑冠有联系戴默那天所见的客户,虽然他的客户说,没有注意他开的什么车去见他的,但他们见面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左右,他的M牌轿车那时有经过抛尸地点附近。戴默说谎了,从而推断张未来应该是被厉倩谋杀的。戴默客户的证词,证明抛尸的不是戴默,监控到他的车辆时,他跟他的客户在一起,他有着滴水不漏的不在场证明,这样却对厉倩不利。 张蓉认为厉倩小心眼儿,她爱上别的男人,她生气了,最后变成了恨。所以,她相信是厉倩杀了人,嫁祸给她的。 照张蓉那么说,厉倩的杀人动机就成立,杀死她的情敌文卓,再嫁祸给背叛她的情人张蓉,这样一箭双雕。 若这场谋杀和栽赃是因为爱情,可见爱情有时候并不让人感到浪漫、温馨,而是一把杀人的利刃。 如果剧情就是这样,那么张未来为什么也被厉倩杀掉了呢? 张未来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混混儿,怎么认识厉倩不得而知,但他们肯定产生了什么瓜葛,让厉倩起了杀意。 不过,为什么张未来手中的酒瓶上也有张蓉的指纹呢?难道也是厉倩的“杰作”?为什么张未来的死也要嫁祸给张蓉呢?罗菲真想厉倩能够告诉她答案,没有十足的证据,厉倩是不会轻易承认她杀人的。 厉倩去郑三的房间找光碟,是不是郑三录有她杀人的证据,因为他和马小翠给宾馆房间装过摄像头。 马小翠为了逃避警察的通缉,现在不知道她逃躲到那里去了,那样的话,事情可能就很容易解决了。罗菲一直坚信马小翠不仅知道凶手杀人的真相,还知道细节。 跟郑三同为混混儿的张未来,他们是不是互相认识呢?张未来通过郑三知道了厉倩的秘密,由于缺钱花,便勒索她。厉倩愤怒之下,杀了张未来,算是杀人灭口。 张未来是饮了酒,最终还被注射了酒精才死掉的。为了弄清楚张未来的真正死因,岑冠请了心细的法医,检查了张未来的身体,发现他身上有好几处针痕,从而证明不能喝酒的张未来,最终是被注射酒精死掉的。 张未来受美女厉倩邀请一起喝酒,他求之不得,不能喝酒的他,很快醉的不省人事,厉倩轻易地把酒精注射到他体内,让他死掉了,然后抛尸臭水沟,并把有张蓉指纹的酒瓶放在他的手中,以防张未来被警察发现是被谋杀的,若警察要验酒瓶上的指纹,可能会找到张蓉的头上。不知厉倩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张蓉。 罗菲这样想着张未来被厉倩杀死的情景,同时,厉倩那双看似温柔的双眼,不断在他脑海里闪现,逐渐发现那抹温柔中隐藏着凶恶的光。 6 罗菲又去见了厉倩,直接在她家门前堵上她。这次他和岑冠一起去见了她。罗菲认为该和厉倩做一个了结了。 厉倩见了罗菲,惊讶之余,挤出一句淡而无味的话,“我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罗菲直接开门见山说,“文卓、周顿和张未来的死跟你有关,我们必须再见面。” 厉倩瞥了一眼穿着警服的岑冠,面部肌肉痉挛地颤抖了一下,嘴角露出轻笑,辩解道:“我早说过,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罗菲反驳道:“不,你认识他们。我见了张蓉,张蓉亲口说你认识文卓。之前你跟我说,你不认识文卓,这个谎言本身就出卖了你。这也是我一直相信你跟案子有关的原因,因为你在用谎言表明你在害怕着什么。当然是害怕我知道你跟案子有关。让我们进屋吧,我会告诉你如何跟案子有关,但有些细节还需你告诉我们。” 厉倩开了房门,让罗菲和岑冠进了她的屋。 罗菲和岑冠径自坐到沙发上。 罗菲打量着房间的摆设和装饰,给他印象是,厉倩是一个讲究的女人,看得出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女人。 如此追求完美的人,在爱情上是否也是那样不想有一点遗憾呢?若有遗憾,是不是把它毁灭掉,才会称心如意呢?毕竟追求完美的人,人格是会有缺陷的,世界上的很多事,是达不到完美的,这种人很容易迷失在遗憾中,从而心理变态。 厉倩因为得不到张蓉完美的爱情,为此愤恨,谋杀了情敌文卓,并用指纹嫁祸给张蓉,这样一石二鸟把背叛的情人和情敌都杀掉了。她本无心杀周顿,但周顿最终因为跟文卓在一起,做了冤死鬼。 第598章 怪异的情第八章 (7) 不能完美的爱情,厉倩不能摆正心态去接受,却要强行去改变,改变的结局是她起了杀意,从而弥补她变态的心理。 罗菲这样分析着,厉倩扔给他和岑冠一瓶矿泉水,坐到他对面的圈椅上,竭力镇定道:“你们找到我杀人的证据了吗?都亲自找上我的门来了。我虽然给了你们一瓶水,并不代表我对你们友好,只是让你们明白,你们在说辞上不要太冤枉我。” 罗菲把矿泉水握在手中,说道:“你在用矿泉水贿赂我们!” 厉倩眨巴着她那双闪烁有光的眼睛道:“不是贿赂,是请求,请求你和警察秉公办案,不要冤枉了好人。” 岑冠一直沉默不语,终于开口说话,“厉小姐,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今天会和你坐到一起。” 厉倩蹙着眉头道:“我家从来没有来过警察,感觉真是不怎么好。” 岑冠道:“我也不想来,只是形势所迫。” 厉倩望向罗菲,面无表情道:“是你怂恿警察来的吧,你一直揪住我不放,明里暗里都在调查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跟我过不去?” 罗菲道:“我做侦探完全是出于好奇?好奇那些凶死的人,究竟谁夺取了他们的性命。我没有故意跟任何人过意不去,只是我和岑警官查案时查到你头上了。你作为一个凶手,你做的很好,我们历时两年才找到你。” 厉倩道:“我以为你会说要出于正义,我会觉得假惺惺。” “也算是出于正义,我们说正事……”罗菲道,“张蓉说你陷害她。” 厉倩道:“我们曾经是恋人,我为什么要陷害她,无稽之谈。” 罗菲道:“就是因为你们是恋人,才因爱生恨,陷害她。” 厉倩道:“胡说八道。她是真正的凶手。” 罗菲道:“你相信张蓉会杀人?” 厉倩道:“张蓉跟我联系了,她说凶杀现场有她的指纹,想必她就是凶手了。” 罗菲道:“我们调查了,两起凶杀事件,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厉倩苦笑了一下,执拗道:“不在场是可以伪造的。” 罗菲道:“但,我相信你是凶手。” 厉倩面色铁青道:“你血口喷人。” 罗菲道:“这个词儿听起来怪可怕的,好像不是你这种优雅的女子能说出来的。我想是你太过激动了,才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我从你声音中听出了颤抖。” “你说我杀人,”厉倩激动道,“你有证据吗?” 罗菲道:“我在文卓和周顿坟墓前遇上的神秘女子就是你!你有心祛除的痣证明了这点。你是看到报纸,我在寻找一个脖子上有痣的女人,你才去把痣祛除,掩饰你是谁。你脖子上的伤疤并不是发夹戳了留下的。” 厉倩道:“我为了美取下痣,有错吗?” 罗菲道:“你取痣和你之前不承认认识文卓,证明你心中有鬼。你杀了文卓和周顿,利用塑料杯子上的指纹,嫁祸给张蓉,你如何做到的,等会还望你讲给我们听。张未来应该是知道了你的秘密——杀人的秘密,他可能勒索你,你先把他灌醉,然后注射酒精杀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酒瓶上也是张蓉的指纹,最终的答案还是得你告诉我们。你杀张未来,我想是他知道郑三那里录有你杀人的证据,借此勒索你,你杀了他,然后神秘地去郑三房间找碟片。” 厉倩面色苍白道:“你说了这么多,你没有实际的证据。” 罗菲道:“证据你可能拿走了,你去租郑三住过的房间,在墙洞拿走了录有你行凶的光碟。” 厉倩道:“真是胡说,我从来不认识郑三。” 罗菲道:“你说你不认识郑三,就像你说你不认识文卓一样,那是谎言。你不仅认识文卓,你们还一起吃过饭。” 厉倩道:“我说的是郑三。” 罗菲道:“你太不小心了,你去郑三房间墙洞拿光碟时,应该戴了手套,因为只有装光碟的盒子上有你的两个指纹。可能是你戴着手套,拿碟片不方便,于是取下手套,不小心在盒子上面留下了指纹。你的种种行为表明,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厉倩加重语气道:“我不是凶手。” 罗菲严厉道:“你是凶手。”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罗菲打破沉寂道:“在文卓和周顿墓前我偶遇的神秘女子就是你。你脖子上有一颗痣,米粒那么大,为此我让人写了一篇我在寻找在墓地出现的脖子下有痣的神秘女子。那时,我预感这个神秘女子跟文卓和周顿的死有关,我却没有头绪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我想让神秘女子看到报纸上的信息后,能够害怕。因为害怕,就可能会做出出格的事,从而暴露自己是跟案子有关的人,不想张未来的死,让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你。你去弄掉脖子上的痣,更是让我坚信,你一定是跟案子有关的人。” 岑冠补充道:“要不是因为马小翠的案子,让我盯上了张未来,张未来醉死在臭水沟里,谁都会觉得他是醉酒栽到水沟死掉的。之前我发现了他失踪的可疑,给了我正确的判断,张未来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深入调查,不想他真是被人谋杀了的。他是被人注射了酒精,才死掉的。如果我没有盯上张未来,最后张未来是醉酒死亡会成为事实,凶手也会永远逍遥法外。这个凶手就是厉小姐——你。” 厉倩嘴唇颤抖道:“你们怎么就认为是我杀了张未来的?” 岑冠道:“我们在监控里看到你的情人戴默的M牌轿车,在张未来被弃尸的大概时间里有人开着轿车经过弃尸地点附近。那段时间,只有一辆M牌轿车经过那附近,而且弃尸附近的车轮痕迹是M牌轿车的,我们很容易就确定了那辆车是戴默的。戴默昨天也向我承认了,十一月六日是你开了他的车。法医判定张未来是十一月六日左右死亡的,所以可以断定那具尸体是你丢弃的。” 第599章 怪异的情第八章 (8) 厉倩无言以对,脸色发白。 岑冠继续说道:“至于文卓和周顿的死亡,无需我再多说,那是你毒杀了他们。” 罗菲神情凝重地盯着厉倩不再发光的双眼道:“说说你是如何毒杀了文卓和周顿,究竟为什么要把张未来也要杀死?还有为什么要把文卓和周顿的尸体,跟林媚的尸体并排放在衣橱里?你为什么也要杀了那个女人林媚?” 厉倩激动不已道:“那个女人的死不关我的事,尸体也不是我放进衣橱的……”她想着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住了。 罗菲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女人林媚的死与你无管,文卓和周顿的死才与你有关?” 厉倩怒目望着罗菲道:“你明明知道林媚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要说林媚也是我杀的,你在语言上给我设置陷阱,你阴险。” 罗菲黯然道:“说说你杀文卓和周顿的过程吧!” 厉倩头耷拉下去,绝望道:“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我不惜杀人掩饰我的罪行,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罗菲盯望着她,请求道:“说说细节,我很好奇你是如何那么隐秘地杀了他们,没有人目击到你去过案发现场。” 厉倩自知事情已经败露,说再多也是枉然,坦白道:“文卓和他的朋友周顿从北京到关三岭来旅游。文卓想着我们曾经认识,于是联系了我,希望能一起见个面,喝上一杯。 “为此,我答应他去关三岭见他。 “我到三鑫旅馆已是凌晨两点,到他们的房间,没有任何人看到我,值夜班的服务员趴在前台桌子上睡觉,丝毫没有感觉有人来。 “我带了一瓶当地产的高度白酒和一些点心,打算在旅馆房间跟他们小酌一番。 “那段时间,我刚和张蓉分手,每天愤恨地想怎么让她难堪。我的情敌文卓我更是要杀了他,才算解恨。 “我和张蓉在我家谈分手那天晚上,我们边喝白酒边聊时,她一会儿抬头说话,一会儿把她面前的两个多余的塑料杯子捏来捏去,其中一个塑料杯子是她用过的。那三个塑料杯子我没有丢弃,她碰触过的东西,我都留着。想着塑料杯子上面有她的指纹,于是,我带去了旅馆,让文卓和周顿用那个塑料杯子喝酒。 “见他们之前,我把安眠药提前放在了白酒里,我托词我次日有重要活动要参加不能喝酒,所以没有喝。我用他们买的雪碧代替酒,直接拿瓶子喝的,等他们喝醉了,失去意识后,我用注射针,向他们血管里注射了空气,这样死亡的的人不容易被人发现,如果警察让人尸检,只会检测到他们体内的安眠药。然后我把安眠药瓶子放进他们的衣兜,故意做出他们自杀的假象,并把那三个塑料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罗菲打断她的话,问道:“你说你把三个塑料酒杯放在床头柜上的?” 厉倩道:“是的。” 罗菲道:“但我是在床头柜下,看到那三个塑料酒杯的。” 厉倩道:“我确实是放在床头柜上的。” 罗菲道:“怎么放的?” 罗菲道:“三个塑料杯子叠在一起放的。其中两个杯子是文卓和周顿用过的,上面除了有张蓉的指纹,还有他们俩的指纹,另外一个杯子纯粹是张蓉用过的,只有他的指纹。” 罗菲道:“看来后来进来的人碰掉了杯子,林媚会不会就是在那间房被人杀死的呢?” 厉倩道:“那个女人的死跟我无关,我也不知道。” 罗菲道:“文卓和周顿死后,你怎么处理的?” 厉倩道:“我把他们移到床上,然后收拾了证据,就离开了。” 罗菲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旅馆的?” 厉倩道:“凌晨四点。” 罗菲道:“你出去时也没有人看到你么?” 厉倩道:“是的。我出去时,值班的服务员依然趴在前台睡觉。” 罗菲道:“文卓和周顿随身带的钱包、手机这样的私人物品是你拿走了的吗?你是一个富裕的女人,不会贪图这点钱财吧?” 厉倩道:“我没有拿走这些东西。”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你确定之前那具女尸不在那个房间吗?” 厉倩道:“我确定是我离开那间房后,有人把那具女尸运到那间房的,再此之前,我没有看到房间里有女尸,衣橱我也看过。” 罗菲思量了一下,问道:“你有给文卓和周顿手上捆蓝色布条吗?” 厉倩道:“——没有。” 罗菲问道:“张未来是怎么回事?” 厉倩道:“张未来说我在三鑫旅馆杀人的事,他知道。郑三那个人渣,之前把录有我杀人的光碟给我,不仅勒索我的钱财,还变态地潜进我的家里,看我睡觉。他不仅把我杀人的事录下来,刻成光盘藏在他家墙洞的事告诉了张未来,还把他偷窥到我喜欢裸睡的事告诉了他。时隔两年,张未来竟然拿录像的事来勒索我。他告诉我,刻有我杀人的光碟在郑三房间的墙洞里,于是我冒险去租房拿那光碟,最后我并没有找到那光碟。” 罗菲道:“你说郑三曾有给你杀人的光碟,光碟中你有看到女尸林媚是怎么回事么?” 厉倩道:“光碟中没有关于她的信息。” 罗菲停顿了一下,说道:“莫非郑三也是你杀的?因为你有杀他的动机” 厉倩道:“我没有杀他,是张未来杀他的。不过,郑三不被人杀害,我迟早也会找时机杀了他。他得寸进尺地在勒索我。”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是张未来杀了他?” 厉倩道:“张未来找到我家来,我用红酒瓶子砸晕了他……” 岑冠一直在做记录,这时他从记录本上抬起头来,打断她的话说道:“难怪我在张未来后脑勺上看到了有重物砸过的伤势。” 厉倩道:“等他醒来,我说要跟她喝一杯,好好谈谈,他答应了,不想他不能喝酒,很快就醉了。我问他,既然他知道郑三房间墙洞有我杀人的光碟,为什么他不去拿,他说郑三欺骗了他,骗了他的钱,便把他杀了。他不敢再去他的住处,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人是他杀的。” 罗菲道:“张未来醉酒后,你注射酒精让他死掉了?” 厉倩微微点了点头。 罗菲道:“然后开着戴默的车,抛尸在荔妃路的臭水沟里?” 厉倩道:“是的。” 罗菲道:“你为什么想着用注射器杀人?” 厉倩道:“我过世的父亲是学医的,我顺着他的期望,我大学上的是医学院,使用注射器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罗菲道:“两起杀人事件,你为什么都要嫁祸给张蓉,难道真是因爱生恨吗?” 厉倩道:“她报复我,我也要报复她。” 罗菲露出不解的目光,讶异道:“报复是怎么回事?” 罗菲道:“我爱上异性戴默,她不能容忍我,于是去找了异性文卓来报复我,我愤怒了,于是把杀人的事嫁祸给她,让她不得安生。她用移情别恋报复我,我就用杀人来报复她。” “爱情真是疯狂的东西,”罗菲道,“你故意把价值不菲的酒瓶放在张未来的手中,就是为了引起警察的注意?” 厉倩道:“是的……贫困潦倒的张未来肯定喝不起那样昂贵的酒,有点脑子的警察就应该想到张未来是被人谋杀的。” 罗菲道:“张未来并不认识张蓉,你为什么要让张未来手中酒瓶上也有她的指纹?” 厉倩道:“杀害文卓和周顿留在杯子上的指纹,警察没能找到张蓉头上,我想着那瓶拿破仑XO,她买了放我那里没有拿走,上面有她的指纹,我放在张未来手中,然后听天由命,侥幸看警察能不能找到张蓉,让她难堪。不想是我作茧自缚,让你们找到了我。” 罗菲默然。 岑冠举起黑色封面的记录本,对厉倩说道:“你今天说的话,我都记录在上面,算是你的口供。” 厉倩眯缝着眼睛,靠到椅背上,眼角闪烁着泪花,一脸的哀伤。 第600章 怪异的情第九章 (1) 1 妩子酒吧。 罗菲前脚刚踏进酒吧的拱形门,就被人叫住了。 林妩喜笑颜开地迎接了罗菲。 林妩比两年前还妩媚动人了,红光满面。 由于是中午,酒吧没有顾客。 林妩在安静的环境中接待了罗菲。 他们在角落的座位上坐定,林妩拿了啤酒和点心摆放在桌子上。 “两年过去了,看来你从失去亲人的阴影中走出来了。”罗菲有些慵懒地靠着椅背,打开话匣子说道。 “不走出来怎么办?活着的人无论多么无奈,还得好好活着。死去的人是领略不到活着的人有时候的那种苦的。”林妩边开啤酒边跟罗菲聊起来。 罗菲接过林妩倒好的啤酒,说道:“为了让活着的人活的安心,我和岑警官决定找出杀害你妹妹林媚和你丈夫刘放的凶手。” 林妩的面色有了变化,瞬间变成了酱紫色,好像罗菲说的凶手就是她。 罗菲双肘放到桌子上,说道:“岑冠一会儿要来。” 林媚面色又变得绯红,翘了翘嘴巴道:“他来是为了案子的事吧!两年间,他多次联系过我,问我关于案子的事,我都拒绝了。两年前,他追根究底地调查了我,我叫他找到凶手再联系我,平时就不要找我问东问西。” 罗菲道:“你是怕难为情吧!男nan欢huan女nv爱ai人之常情,没有必要如此计较。” 林妩知道他这样说,是说他们一yi夜ye情qing的事,转移话题道:“如果你今天是来问关于案子的事,我会不欢迎你。” 罗菲道:“你怕旧事重提,你会伤感?” 林妩道:“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不想再受到伤害?” 罗菲努了努嘴,疑惑道:“伤害?”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林妩道:“当时你和岑冠认为嫌疑人是我,是我杀了我的情敌林媚,我先生的汽车的刹车,是我搞得鬼,你们这样冤枉我,我有多伤心,到现在我都觉得那是一个噩梦。一个是我的亲妹妹,一个是我的丈夫,我怎么会杀他们呢?” 两年过去,罗菲总觉得林妩那里不对劲儿,所以又亲自登门来造访她,跟她再谈谈,两年前她说过的话,不一定现在还会那样说。如果她曾有说谎的话,现在会不记得当时的谎言是怎么说的。她不愿见岑冠,想必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过露水情缘,不好意思才不愿见岑冠,估计是害怕谎言前后说的不对。岑冠说有了新的发现,也是要当面跟林妩了解一下。 罗菲道:“你是清白的,也就没有必要伤心,警察和侦探查案时,本来就会从受害者身边的人查起。 林妩道:“我不喜欢你们当时的咄咄逼人。” 这时,岑冠来了。 罗菲连忙朝他招手,林妩的脸色沉了下去,对岑冠的到来看似无动于衷,其实五内在翻滚着,从她不自然的表情看得出。 岑冠穿着警服,林妩打量了他一下,说道:“你下次来我酒吧,不要穿警服,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有一个警察朋友。” 岑冠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坐到罗菲旁边,说道:“林小姐,你好像不欢迎我,可是我又不得不来见你。” 林妩给岑冠开了一瓶啤酒,冷漠道:“岑警官,我说过,你找到凶手再来见我,你今天来,是要告诉我,你找到凶手了吗?否则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这是我早对你说过的话。” 岑冠道:“说的也对,现在流行一yi夜ye情qing中的男女,一夜风流之后,就再也不会见面,可我们俩不一样,我们不是一yi夜ye情qing那么简单!” 林妩灌了一口啤酒,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什么叫我们不是一yi夜ye情qing那么简单?莫非你还觉得我对你有所图?” 岑冠道:“你是在利用我,利用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帮你伪造你的不在场。” 林妩用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的残夜,脸色煞白地问道:“什么叫不在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岑冠道:“证明你没有半夜三更出去杀人的不在场。你真是很聪明,随便在酒吧逮一个人,跟你一yi夜ye情qing帮你做不在场证明。万万没有想到,我成了你摆布的棋子。” 林妩听到“杀人”两个字时,面部肌肉不由地颤抖了一下,问道:“杀人是什么意思?你们不会两年过去了,还要说林媚和刘放是我杀的吧?如果你们还是这样认为,我真是觉得你们俩是阴魂不散的坏家伙,你们俩让我感到害怕,我要躲着你们才对。” 岑冠道:“你的丈夫刘放和你的妹妹林媚是你杀的。” 林妩道:“胡说八道。如果你们一直坚持我是凶手的话,我真要鄙视你们的探案能力,没有能力找到真正的凶手,却来跟我这个弱女子过不去。” 岑冠道:“我们一yi夜ye情qing那天晚上,我迷糊中醒来,看你不在旁边,我以为你去了洗手间,其实你根本就是出去了。” 林妩道:“我一直睡在你旁边,次日天亮我们才分手的,你可不要乱说,我半夜三更能去那里?再者有谁看见我出去了?有谁看见我杀人了?没有这些证据,你们警察就不能指证我。” 岑冠道:“虽然没有人看你半夜出去,也没有看见你杀人,但你对我的行为足见你那晚行踪诡秘。” 林妩激动的脖子都红了,“我丈夫刘放是出车祸死掉的,我妹妹究竟被谁杀死的,你们警察不多动脑子,把凶手揪出来,却来跟我说些没有用的。” 岑冠掷地有声地说道:“关于三鑫旅馆的案子和你丈夫出车祸的事情,这两年来,我每天都在动脑子,我想了两年,我才想明白。” 林妩和罗菲都盯望着他,看他说这话时,语气不仅激动,还夹杂着愤懑。 罗菲用眼神期待着他的答案,林妩面红耳赤地问道:“你究竟明白什么呢?你可不要又说我是凶手,我会疯掉的。” 岑冠道:“你和我在旅馆过夜的那晚,中途就是出去了,想了两年,我才想明白……我真是够笨的。” 第601章 怪异的情第九章 (2) 罗菲道:“岑警官,你究竟想明白什么了呢?” 林妩附和道:“你想明白什么了?” 岑冠顿了顿,说道:“那晚,我跟你在旅馆亲近后,我说我要小睡一会儿,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我起床要回去。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想睁开眼,却睁不开,感觉一块湿湿的毛巾之类的东西,捂住了我的脸,不一会儿,我又睡过去了,不,是你把我迷晕了,让我处于了无意识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清醒了一些,但还是有点昏昏沉沉,感到头些微有些疼痛,口中还有讨厌的医药味,当时,我以为那医药味是我白天吃的感冒药,睡觉又蹿到嘴巴的味道。后来,我想了想,那不是感冒药的味道,是你弄的M-Y的味道。我半晕半醒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我旁边,迷糊中我以为你去洗手间了,我没想太多,又睡过去了。 “你把我迷晕后,悄无声息地出去行凶了,你去杀掉了你的妹妹和丈夫,让我这个陌路人,为你做不在场证明。如果警察找到你头上,你会叫上我,给你做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分别时,你虽然没有问我是谁,但你找我要了电话号码,当时,我以为你是看上我了,打算下次还约会我,不想是如果警察怀疑你,你就找我出面作证,你真是让我稀里糊涂地陪你演了一出好戏。” 林妩一阵大笑,好像岑冠说了一个超级大笑话…… 罗菲和岑冠谁也没有笑,都等着她笑完,看她对M-Y之说,有什么解释。但他们听得出,那是夸张的假笑。 林妩不冷不热道:“岑警官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那晚真要行凶,我为什么要找你这个陌路人做不在场证明呢?” 岑冠道:“你是梅子市里的人,可能关三岭小镇上你没有熟人,方便你和他演戏;也可能你有熟悉的人,但你说要跟他睡觉,会不合理。因为你要迷晕人,最好找个跟你睡在一起的人,一是,方便你用药迷晕他,二是,他跟你睡在一起,那样做不在场证明,更有说服力。所以你找了我这个陌路人跟你睡觉,既能帮你做不在场证明,又能报复你出轨的丈夫。” 林妩气不打一处地说道:“就算我有迷晕你,你也不能就此证明我杀了人!” 岑冠道:“你是承认迷晕我,并半夜出去了啰?” “但林媚和刘放不是我杀的……”林妩思量了一下,无奈地说道,“我实话实说吧,免得你们对我穷追不舍,让我心烦意乱。” 岑冠道:“我猜想是对的了?你迷晕我,出去了!” 林妩道:“是的,我把哥罗仿那种M-Y弄在手帕上迷晕了你,半夜有出去。” 岑冠道:“你出去干什么了?” 林妩道:“杀人。” 岑冠道:“你承认他们是你杀的了?” 林妩道:“我是想杀了背叛我的丈夫和妹妹,但我没有杀到他们。” 岑冠道:“为什么没杀到他们?” 林妩道:“没有见到他们人。我听我妹妹的一个朋友说,她听说我妹妹来关三岭前,她有给一家叫甜甜旅馆的打电话订房间,想必刘放和她到关三岭,是要到那家旅馆落脚……” 岑冠插话道:“所以那天晚上,你执意要和我去离甜甜旅馆不远的龙泉旅馆,方便你去杀了他们,然后不等我完全清醒过来,赶快回到我们的房间,做出你根本没有出去的假象,从而伪造出你的不在场证明。” 林妩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想利用你,利用你这个陌路人帮我证明我的不在场,就像你说的,关三岭我没有熟悉的人,可以帮我伪造完美的不在场。” 岑冠道:“说说你怎么就没有找到他们人?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杀掉他们? 林妩微微地咳嗽了一下,说道:“凌晨两点多,那个小镇已经安静的像坟墓了,到处都没有人,所以我出旅馆和回到旅馆,都没有人看到我。我到了甜甜旅馆,到处找刘放停放的车,但没有找到。我想着是老天不让我杀他们,才不见他的车,同时怕你很快醒来,所以赶忙回去了,回去时你正呼呼地睡着。次日,我去问了甜甜旅馆的人,林媚和刘放有没有住进他们的旅馆,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有提前订过房间,但他们没有去入住。我以为他们是觉察到我跟踪他们去了小镇,所以换了旅馆住。他们是T--Q的男女,我估摸着他们怕我找到他们,入住旅馆登记信息会用假名,或者不登记信息,小地方的旅馆Z-F管的不严,入住可以不登记信息的。于是我拿着他们的照片去别的几家旅馆问了他们的行踪,不想在三鑫旅馆,问到了林媚,她已经死掉了,还奇怪地被人和两具男尸放在了衣橱里。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接到交警的电话,说我丈夫刘放出车祸去世了。那时我才知道,不用我出手,他们已经死掉了。” 岑冠道:“那样不正称了你的心吗?” 林妩摇头道:“说实话,听了他们的死讯,感觉并不怎么好,有近半年我吃饭味同嚼蜡。” 岑冠顿了顿,问道,“你打算怎么杀了他们?” “我打算在刘放的车上做手脚,让他和林妩出车祸死掉。为了万无一失,我还会给他们喝的水里面放M-H-Y,让他们不能正常开车。你们交警说刘放的刹车出了故障才出车祸的,这是我不曾想到的,我想他们出车祸死掉,不想我丈夫真出车祸死掉了。更不曾想到,我要利用的人,是一个警察,竟然还是负责我妹妹林媚案子的负责人,”林妩道,“岑警官,我跟你真是有着奇特的缘分!” 岑冠道:“为什么两年前,你不把这事告诉我们?” 林妩道:“最重要的是,我怕你们就此怀疑,他们的死真跟我有关,你们那时审问我时,感觉你们警察都要把我吃了,似凶神恶煞。若我说出这件事,你们会就此把我当凶手处理了。再者,我看岑警官你是警察,若知道我利用你给我做不在场证明,我担心你会生气,从而失去理智,会把我当凶手处决了,报复我利用你。我看过很多警察断案不负责任,会随自己性情,或者因为站不住脚的理由把人屈打成招,我怕做那样的冤死鬼。” 第602章 怪异的情第九章 (3) 岑冠道:“你现在说出来,你不怕我们觉得你在撒谎吗?” 林妩虔诚道:“我没有杀人,我为心无愧,我都实话实说了,你们还揪着我不放,就太不尽人情了。” 罗菲终于说话,“既然林媚订好了房间,为什么她的尸体出现在三鑫旅馆?应该不像林小姐说的那样,他们是觉察到你跟踪他们到了小镇,才换了旅馆,因为三鑫旅馆的工作人员说,他们并没有接待过刘放和林媚。” 林妩道:“这是你们警察和侦探的事情,我也在想林媚是被谁杀了的,尸体怎会在三鑫旅馆被人发现。” 罗菲道:“林媚和刘放虽然是婚外情关系,他们平时有利益上的纷争吗?” 林妩道:“这个我不知道……给我的感觉是,我丈夫爱林媚爱的死去活来,对我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我痛恨他们,我要杀了他们,不想不用我动手,他们就命丧黄泉了。” …… 罗菲和岑冠从林妩的酒吧出来,岑冠叹了一口长气。 罗菲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看你那样沮丧,我理解。你想起那么那有力的证据,凶手却不是林妩。她把她那晚的行踪说的天衣无缝。” 岑冠反问道:“你相信林妩不是凶手吗?” 罗菲道:“不完全相信……但我们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是凶手。” 岑冠道:“林妩除了迷晕我的事,两年前没有告诉我们外,其它问题我们重复问了,说的跟两年前并没有出入。所以,林妩肯定不是凶手。 罗菲道:“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林媚是刘放杀掉的,刘放又是被林妩在车上弄了手脚才出事的,你说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岑冠道:“一再证实林妩不是凶手,你却还假设她是凶手。” 罗菲道:“你想想看,林妩想刘放出车祸死掉,最后刘放真因为刹车的故障死掉了,世界上那有那么多心想事成的事,林妩想背叛她的丈夫出车祸死掉,最后真那样了。” 岑冠道:“你认为刹车是林妩搞的鬼?” 罗菲道:“我坚信是那样。” 岑冠道:“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指证她。” “林妩那晚出去,应该是看到刘放的车了……至于证据,是你这个警察要努力去寻找到的,”罗菲道,“同时找到马小翠,弄清林媚是如何到了三鑫旅馆。” 岑冠道:“马小翠因为杀了人,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我之前在报纸上登了信息,若她立功可以减刑,我说立功是希望她能告诉我衣橱尸体的真相,不知道她是不是没有看到信息,还是因为看到了,害怕蹲监狱才不敢露面。” 罗菲道:“利用你们官方的警力,一定要把马小翠找到。” 岑冠道:“我会想办法找到马小翠,只要她没有逃躲到外星上去,就一定能找到她。” 罗菲道:“林媚脸上的那抹恐惧,应该是在三鑫旅馆的房间看到文卓和周顿的尸体,惊吓的休克了,她姐姐说她有家族遗传病,偶尔会短暂的休克,她休克后,凶手把牙签插进她的脑顶,让她永远都不能再醒来了。若是这样,证明林媚去那间房是还活着的,而且进去时是和凶手一起的。凶手杀死了她后,把他和床上的两具尸体移到衣橱里,然后用蓝色布条把手捆在一起,放进衣橱,做出他们殉情的假象。林媚的尸体并不是被别人运到那间房的。” 岑冠道:“你说杀死林媚的凶手是刘放,那么和她在一起的人就是刘放了,他为什么要杀死冒险出轨的婚外情人林媚呢?” 罗菲道:“谁要杀死情人,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厌嫌、背叛和嫉妒等等……” 岑冠道:“我无法想象事情会是这样的!” “你找到马小翠,我想她会给你证明,杀死林媚的就是刘放,衣橱尸体的摆放就是刘放的‘杰作’。刘放出车祸跟林妩脱不了干系,你再多跟林妩交涉一下,一定会找出破绽的,”罗非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小镇之旅就此结束了,我得回去了,还有好多奇怪的案子等着我呢!”然后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岑冠要问他为什么有那样的结论,出租车已经呼啸而去了。 岑冠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思索着该如何找到林妩谋杀了刘放的证据,又如何找到马小翠,弄清林媚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从而证明罗菲的结论是否正确的。 岑冠眯缝着眼睛,朝天边的太阳望了一眼,由于刺眼,他很快避开了……犹豫了一下,转身又进了妩子酒吧。 他要和林妩再谈谈…… 4 A省B市的一个极其偏僻小山村,四面都是山,各家各户的猪羊都是放养在山上的,四周的高山形成天然的围栏,不怕猪羊走丢。 伍老三的砖瓦房坐落在山窝正中间的平地上,似人的皮肤上长了一个难看的脓包。 伍老三的二儿子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因为长相和家境的原因,相亲无数次,也没有一个姑娘看上他,于是索性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于是见谁都说,他这辈子不会娶媳妇了。但是,最近他从外地带回了一个女人,要办酒席结婚,让村民们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村民们对于伍家二儿子带回的女人,议论纷纷,因为她是一个哑巴,谁也不知道女人的家乡在那里,父母是谁。 伍家二儿子也不知道女人是何来历…… 一天,他在城里的工地上干完活,准备回屋休息,经过一段林间小路,路边突然蹿出一个哑巴女人,抱住他大腿不放,好像很饿了,他买了饭给她吃,女人吃饱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用手势问他结婚没有?他说没有,女人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用手势告诉他,要跟他结婚,问他嫌不嫌弃她?他看女人虽然是一个哑巴,但长相不难看,于是答应带她回家,并娶她。 伍家二儿子知道有天上掉馅饼一说,从没有听说天上掉媳妇的,但这种好运气就是降临到他身上了,答应娶女人后,近乎十万火急地带着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回到偏僻的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小村庄去结婚了。 第603章 怪异的情第九章 (4) 一年过去了,哑巴媳妇十月怀胎,诞下了一个儿子。 伍家二儿子高兴地为儿子隆重地办了满月酒,杀猪宰羊,请了全村人来吃酒席。 虽然山旮旯很闭塞,但还是有很多年轻人,不满足现状,走出大山,去城里谋生,并学会使用现代电子产品,比如电脑和智能手机。 来参加满月酒席的就有好几个年轻人,就是在外地闯荡过的。其中一个叫郑娃的年轻人,看到哑巴媳妇时,一时失态,手中的酒杯都差点掉到地上了。并不是他被她的美色所吸引了,是他发现他在那里见过那个女人。 想起来了……他曾在网络上见过一条通缉令的信息,警察重金通缉一个叫马小翠的女人,她杀了人,正在逃亡,若谁提供有效的信息,有十万现金的奖赏。对于山窝里的穷小子来说,十万块钱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况只要告诉警察,他在那里见过马小翠,就可以轻易得到十万现金,所以他特别记下了马小翠的面相,幻想着能在那里见到马小翠,告诉警察,那样十万大奖就轻易到手了。他有了那钱,就能在村里建新房,有了新房,娶媳妇就不成问题了。 天呐……这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哑巴媳妇,竟然是一个杀人犯。他记得通缉令上除了说了她的长相外,还说了她的口音是那里的,说明她是可以说话的。 村里的人都说伍家的媳妇来路不明,说不定症结就在这里,她是杀人逃犯,躲到他们村里来了,为了有一个落脚之地,嫁给了娶不上媳妇的伍家二儿子。她为了隐瞒自己的来历,所以装成哑巴。 郑娃筹划着,先不惊扰哑巴媳妇,等把警察叫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为此他就可以成为当地的小富翁了。 为了十万大奖,他顾不得同村人的情意了,于是拨通了警察的电话…… 岑冠为了急切弄清林媚的案子,所以通缉马小翠的通缉令上,联系方式直接是他的,若有马小翠的消息,他要第一时间见到她。 5 岑冠去偏僻的小山村见到了马小翠,她不说话,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哑巴,虽然他没有见过马小翠,但从来没听她身边的人说她是哑巴。 岑冠看出马小翠只是不想她的家人知道她能说话,于是支走他的家人,他们要单独聊聊。 马小翠婆家人看警察找她,也很好奇,一直围着要听个究竟,看他们要单独说话,很不乐意地走开了。 马小翠把岑冠带到山顶悬崖边上的一个大石头上坐下,便开口说话。 “我知道,警察迟早要找上我的,这是我的宿命,终究我要为胡云朵那个可恶的男人付出代价。” 马小翠绝望地说道,双眼闪烁着泪花。 岑冠让她讲讲她为什么要杀了胡云朵? 马小翠把胡云朵如何救她,如何把她囚禁起来折磨了两年,愤怒至极才杀了他…… 岑冠听了她的悲惨经历,不禁有些动容,不由一阵同情。 “三鑫旅馆房间的一举一动,你和郑三都是知道的?房间的里的针孔摄像头是你们装的”岑冠开门见地说道。 “是的……”马小翠低着头道。 “目的是什么呢?”岑冠严肃地问道。 “拍摄人隐私,勒索别人,但这都是郑三的主意。”马小翠道。 “这个我知道。”岑冠道,“两年前,也就是你从熟悉的人中消失的那晚,你是三鑫旅馆值夜班的服务员之一,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接待了一个叫林敏的旅客?” “你这样问,是要问衣橱尸体的事吧?”马小翠道。 岑冠听他这样说,心上不禁一阵激动,看来小翠知道衣橱尸体的真相,连忙点头道:“我拼尽全力找到你,就是为了衣橱尸体的事。” 马小翠道:“那是两起谋杀事件,那两个男人是被一个女人杀掉的,女人叫厉倩……” 岑冠打断她的话,说道:“杀那两男人的凶手厉倩,我和一个私家侦探已经找到了,她承认了他杀人的事,郑三还去勒索了她。我眼下要知道的是,女人林媚的死的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衣橱中的那具女尸,怎么会在三鑫旅馆?” 马小翠道:“是一个男人杀了女人。” 岑冠道:“什么男人?” 马小翠道:“和她一起的男人……他们看起来是情侣,但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情人关系,到旅馆来开房偷情的人很多,见得多了,我自然能识别来开房的男女究竟是什么关系。” 岑冠道:“你认识那男人吗?” 马小翠坐在石头上,那双粗糙的手不自在地在膝盖上摩挲着,说道:“不认识……” 岑冠把刘放的照片从公文包拿出来,给她看了,马小翠说是他杀了那女人。 岑冠收起照片,望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道:“说说男人如何杀了女人?怎么女人的尸体会在旅馆衣橱里?” 马小翠的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说道:“他们进去205号房间后,女人看见床上有两具男尸,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应该是看到尸体的惨状,受到了惊吓,女人扶着床头柜渐渐倒到地上了,不能动荡了,但又像得了什么怪病,受了刺激,突然晕厥过去了,我想就两具尸体,不至于吓得她晕倒过去。男人没有采取施救措施,而是不慌不忙地从衣兜里拿出一盒牙签,抽出很多根,残忍地插进女人的头顶上,然后打开衣橱,他把女人抱进衣橱,再把两具男尸拖进衣橱。他把女尸放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并从地上捡起一张蓝色布巾,撕成条,把他们三个的手腕绑在一起,做出情死的假象?……似乎他们三个殉了情,把衣橱当成棺材。” 岑冠道:“那个女人和男人怎么到了你服务的三鑫旅馆205号房间的?我们没有在205号房间找到针孔摄像头,旅馆的其他工作人员也没见到那女人去你们三鑫旅馆。” 马小翠道:“摄像头之前被郑三拿走,拿走去勒索厉倩了。之后放在房间摄像头是我放的,我想看看那两具尸体会怎样,不想拍摄到那个男人杀女人的事,确定他们不在房间后,我就拿走了摄像头,看到了男人杀女人的细节。” 第604章 怪异的情第九章 (5) 岑冠道:“男人和女人怎么到了那个房间?三鑫旅馆的其他人却不知道。” 马小翠翠道:“那两个男人被女人厉倩灌醉用注射器杀死他们,并把他们的尸体放到床上的两天后,那对男女走到我们旅馆前面说,他们先订一个钟点房休息一下,让那个女人的姐姐在他们订好的旅馆找不到他们,等他们休息好了,他们开车离开小镇,去别的地方,那女人的姐姐就找不到他们了。我想那对男女在躲避女人的姐姐,才说那样的话。” 岑冠作了一个手势,说道:“停一下,那对男女当时真那样说?” 马小翠肯定道,那对男女就是那样说的。 岑冠暗思,看来刘放和林媚知道林妩在跟踪他们。 岑冠道:“接着说……那对男女是怎么进到205号房间的?” 马小翠道:“他们到旅馆是正中午,其他工作人员都出去吃饭了,就我一个人在旅馆,我接待了他们,我说了,他们不是正常的情侣,所以主动要求不登记信息,就要三个小时的钟点房,作短暂的休息,然后离开小镇,我看他们疲惫不堪的样子,应该是开了很久的车。我收了他们的钱,本来给他们的是215号房间的门卡,不想我给错了门卡,给成了205房间的备用门卡,我上楼去找他们,要给他们换门卡时,看他们已经进了205号房间,我想着里面有两具尸体,他们看到尸体会报警的,不想他们关了门,半晌没有出来。按照常理,他们看到尸体会大呼小叫,然后惊恐地叫我们服务员追问那是怎么回事,并让我们报警的。然而他们进去后,半天都没有动静,我不禁有些纳闷,他们是开车来的,我看他们的车没有停在了旅馆前面空地上,想着他们已经开车走了。于是我去205号房间看了,两具男尸不在床上了,我吓得够戗,想着房间安装有针孔摄像头,我迫不及待拿回宿舍,放在电脑上看了视频,原来是那个男人用牙签杀了晕倒过去的女人,逃之夭夭了……” 岑冠道:“打断一下,你的电脑为什么不在你租住的房间了?” 马小翠道:“被我表弟拿走了,他想在我的手提电脑上学习英语,我刚看完那个男人杀女人的视频,他就来找我要电脑,我就给他了。” 岑冠道:“那么我找你表弟,就可以拿到刘放杀人的证据了?” 马小翠道:“我把电脑给我表弟时,拍摄的旅馆房间的所有视频,我都删除掉了。” 岑冠嗯了一声,问道:“刘放出旅馆,你没有看到他人吗?” 马小翠道:“没有……他为了避开人,他应该是从二楼窗子上跳下离开的,刚好那个窗子下有一个高的水泥台阶,人跳下去,不会受伤,我进去看时,窗子开着,我想他是从那跳下逃走的,我们旅馆的其他人才没有看见他。” 岑冠道:“但是刘放和你打过照面,他知道你会记得他的长相?那样逃走,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只要警察找你问话,就可以锁定嫌疑人了,他不怕你告诉警察吗?” 马小翠道:“他应该觉得我不会知道他的长相,因为他进旅馆时,一直戴着大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还戴了一顶宽檐帽子,压得很低,对于这种男人,一看就是在外带着婚外女人偷食的有妇之夫,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看清了他大概的长相。” 岑冠道:“你明知道那两个男人被人杀了,为什么不早报警?一直让尸体在房间的床上。” 马小翠道:“我想报复一个人。” 岑冠道:“报复?报复谁?怎么报复人?” 马小翠道:“报复我刻薄的老板娘,她没事因为我们员工出一丁点差错,她就要扣我们的工资,还说些难听的话。我就多次被她数落和扣钱,我对她怀恨在心,我想那两具尸体在房间腐烂,让散发的尸气好好熏熏她做生意的旅馆,让她走霉运,我才开心,不想我很快遭了不可挽回的报应,看来还是害人之心,不可以有。其实……后来想想老板娘也没有那样坏,只是她本身性格比较狂躁,容易发怒而已,想必是身体缺什么元素,她才那样动不动对谁都喜欢发脾气,她对自己的孩子也是那样。” 岑冠道:“你看到那个男人杀了女人,并把三具尸体藏到衣橱里,你不报警,也是这个原因吗?不过你为什么又让旅客林敏深更半夜地住进有尸体的205号房间呢?” 马小翠道:“那个男人杀了女人,让205号房间又多了一具尸体时,那时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就是让旅客林敏住进去,让他报警。” 岑冠道:“为什么你不自己报警?而要让旅客报警。而且205号房间明明已经有人住了,怎么还让旅客住进去?” 马小翠道:“那两个男人好多天没有被人看到了,都以为他们出去玩了,暂时没有回去。他们预订了一个星期的房间,所以那个房间自始是属于他们的。旅客林敏是深夜到旅馆的,旅馆已经客满,于是我跟我同事说,为了多一单生意,暂时让他住在那205号房间,反正那俩男人出去了没有回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等次日有空房间了,再给旅客林敏换房间就是。我的目的是想他发现尸体报警,那样顾客发现尸体报警动静会大一些,能给旅馆造成影响,从而让老板娘生意上处于被动。如果是我告诉老板娘房间有尸体,或者另外的员工发现了尸体,依老板娘的性子,他不会让我们报警,她会秘密处理了尸体,保住她旅馆的名声。杀我们灭口都是说不定的。老板娘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她都做的出来。” 岑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男尸身上的财物,手机和钱包是谁拿走了的?” 马小翠道:“郑三拿去了的,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我变得贪婪,也是受他‘感染’。” 第605章 怪异的情第九章 (6) 岑冠道:“那个女人的包呢?按照常理,女人走到那里,都会带一个包,装上自己的私人物品,我去案发现场勘查时,没有见到女人的包,从而证明她的身份。” 马小翠好像对现实已经麻木了,毫不避讳地说道:“包是我拿走了的,里面贵重的东西,除了手机和钱包外,还有金银首饰。我把她的包藏在旅馆里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墙洞里,并用砖堵住了墙洞,打算等风声过后,再去把赃物拿了占为己有,不想我那天半夜三更地接待了旅客林敏后,接到我男友郑三的电话,他说答应跟我分手,之前他死乞白赖地不要跟我分手,我一刻也不能忍受跟他那种暴力粗鲁的男人在一起了,所以我把旅馆的事忙完后,就去我租住的宿舍见他,不想刚好碰到一个人正杀了郑三,那人转身要追杀我灭口,在玉米地里胡云朵救了我……我被追杀的事,我已经讲给你听了,我就不讲了。后来我才知道杀郑三的凶手叫张未来,而且是胡云朵的朋友。自从胡云朵救了我,就是我厄运的开始,被他囚禁折磨,我愤怒地杀了他,接着就是我的逃亡生涯,自然没有机会回去拿女人包里的东西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样贪人便宜,居心不良,上天惩罚我,才让我这样走投无路,逃躲到这山里来,装哑巴……一个能说话的人,每天却不敢说话,那种痛苦,只有我体会得到。” 岑冠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嫁人了,并有了孩子?” 马小翠站起身来,站到悬崖边上,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崖底,说道:“我为了顺利逃避警察对我的通缉,我知道张未来是杀人犯,于是我去勒索他,让他给我五十万,让他把钱放在一个超市的柜子里我会去取,不想那个家伙就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说他筹不到那么多钱,让我去一个茶楼跟他再谈谈价钱。我想着他是要施什么计,要致我于死地,毕竟他是杀人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不可轻易上他的当,所以我没有去。那时,我身无分文,饿的头晕目眩,实在太累了,又是晚上,我看有一辆运输蔬菜的货车,把蔬菜卸下来后,我爬到有棚的拖斗里,一下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司机已经把我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一个工地附近,他停车去方便时,我下了车,蹬在一个小树林里,思着如何弄到吃的时,突然我看到我现在的丈夫,从树林中经过,于是我装成哑巴抱住他的腿,向他示意,我很饿,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买饭给我吃了。我试探性地问他结婚没有,是否愿意娶我,他很乐意娶我,他不顾工地上的活儿没干完,就带我回到这个村里来娶了我,不久我还怀孕了。” 岑冠顿了顿,说道:“张未来杀了人,最后没有好下场……” 马小翠忧伤道:“谁杀了人,都会没有好下场。”并朝悬崖边移了一小步。 岑冠一只手撑在一棵橡树上,叮嘱道:“你不要再往前了,下面是悬崖,小心掉下去!” 马小翠不仅没有听他的话,还朝前微微移动了一步,说道:“我杀了人,就得偿命,无论那个人该不该杀,法律没有允许我杀他,我就得为他付出代价,我明知道这样逃躲也是徒劳,警察总会有找上我的一天。两年的囚禁生活,让我害怕去蹬监狱,那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宁愿死掉,我也不会跟你回去蹬那暗无天日的监狱。看到你穿着警服来找我,我就知道我的好日子头了……” 不等岑冠答话,马小翠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顿时,整个世界只有鸟叫声,万物仿佛都静止了…… 岑冠更是伫立一处,惊讶得瞪大眼睛,想喊马小翠却喊不出来,好似正堕入梦靥一般,被一种说不出的东西掐住了喉咙,不能轻易发出声音…… “小翠……”一声好像来自远古的世外之音撅住了岑冠。 原来是偷听他们说话的马小翠的丈夫,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凄厉的叫声震荡着山谷! 岑冠万万没想到马小翠会选择这样的不归路……本来他会想办法请求法院轻判她的,她杀胡云朵也是迫不得已,再者她帮警察侦破了小镇奇案,算是有功。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他的想法,她自己就走上了绝路,这条路可能根本就是她早就想走的了,从她经历了太多磨乱,双眼上好似被刻上的那抹悲怆看得出。 岑冠后悔自己看到马小翠移步到悬崖边上,就应该想到她可能不想跟他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而宁愿选择跳崖自杀。她要把他带到这悬崖边上来说话,也是有她的目的的,岑冠不由埋怨自己现在才看透她的想法。 6 岑冠把找到马小翠的消息告诉了罗菲,虽然马小翠的说词证明了罗菲的判断是对的,林媚是刘放杀掉的,但是马小翠选择跳崖自杀给他冲击力很大,他的疏忽没有能挽救一条生命,当时的心思全在为死去的人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由一直很自责,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当时没有清醒的头脑,看马小翠移步到悬崖边上,就应该想到她经历了苦难,自杀对她来说,会是一种解脱,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跳崖。 岑冠问了罗菲,为什么他先前会推论刘放是杀害林媚的凶手? 罗菲告诉他,他记得林妩说过林媚有家族遗传病,偶尔会休克,同时厉倩说她把两具尸体放在205号房间的床上,林妩又说她知道林媚曾打电话预约甜甜旅馆的房间,但林媚和刘放最终没有去住甜甜旅馆,我想他们是觉察到林妩跟踪他们到关三岭小镇了,这会影响他们的私会,他们准备不在小镇逗留,但他们又开了很长时间的车,于是想找个旅馆短暂的休息,可能就是找的三鑫旅馆,恰巧就是马小翠接待了他们,其他人没有看到他们进旅馆。 第606章 怪异的情第九章 (7) 同时,马小翠又失踪了,所以谁也不知道林媚是怎么到三鑫旅馆的。刘放和林媚因为某种原因,进到了205号房间,林媚看到床上的尸体,惊吓得老---毛病犯了,顿时休克了。她脸上的那抹恐惧,就是看到尸体留下的。刘放可能平时对林媚有积怨,看她休克,乘机用牙签插进了她的脑顶杀死了她,并自以为是地把她和那两具男尸的手用蓝色布条捆绑起来,放进了衣橱,做出他们情死的假象。至于刘放杀林媚的动机,当事人都死了,只能靠活着的人想象了,男女关系如此复杂,一方杀死另一方可以有无数动机。再者,当时跟林媚在一起的人只会是刘放,他们两个到他们陌生的小镇私会,不会有别人跟林媚在一起。 因为马小翠和郑三给房间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所以要证明罗菲的推论,只有找到马小翠。 岑冠还有一个疑问,刘放手上怎么会有蓝色布条呢? 罗菲的猜测是,刘放把蓝色布巾撕了很多条,绑了尸体剩下的,随手绑在了自己手上,由于杀了人,一直处于恐惧状态,都忘记拿下手上的蓝色布条了。 至于刘放是不是林妩杀害了的,岑冠找林妩多次问话,一直没有找出她杀他的证据,只能当罗菲一厢情愿的推论了,根本就是刘放自己开车不小心出事故死掉了。岑冠认为是刘放看到手上的蓝色布条,想着自己杀人了,一时激动,没有把握好方向盘,才出了车祸,交警说是刹车出了问题,可能那不是根本原因。 宽大的双人床上,林妩裸着身子和一个男人紧紧地楼着…… 林妩道:“警察证实了林媚是被刘放用牙签杀死的,那个姓罗的侦探曾问我,林媚和刘放有没有什么纠葛,我看到那个多事的侦探,我就觉得讨厌,所以我没有说实话他,我说不知道他们有不有纠葛。其实刘放那个风流的家伙有新情人了,要跟林媚分手,林媚不干,如果一定要分手,要给她高额的分手费,刘放应该是腻烦了她的纠缠,才杀了她。” 男人道:“那都是他们的事,说说我们的事吧!刘放已经死了两年多了,我们可以结婚了,时间这么久了,不会有人对我们做的事起怀疑了,警察虽然对你有所怀疑,但他们找不到你杀了刘放的证据,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林妩道:“刘放本来就不是我杀的,他们当然从我这找不到证据。” 男人道:“不,刘放是我们俩杀的,你要记住了,我杀他,全是为了你的利益,所以在刘放死亡这件事上,你不能只想着是我一个人造的孽。” “好……是我们一起杀了刘放!”林妩额外温柔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为了我,会冒险杀人。你一直不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了刘放的,今天告诉我吧,我都答应嫁给你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想刘放死呢?” 男人道:“自从我注意到你,并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就想为你做点什么,然后得到你的芳心。我发现你丈夫刘放是一个花心鬼,总在外面拈花惹草,让你很伤心,可是他财大气粗,你又舍不得离开他,我从你眼神中的那抹忧郁看得出,你希望你的丈夫刘放死掉,所以我一直在找机会,帮你杀掉你的丈夫刘放,那样的话,他的财产属于你的了,你也可以和你心爱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那怕你心爱的人不是我,我都愿意,只要你感到幸福。” 林妩把男人抱的更紧了,“今年圣诞节我们就结婚,我要跟爱我的人一辈子在一起。我还是想问问,刘放和林媚去关三岭约会订的甜甜旅馆,那个匿名电话,是你打给我的?” 男人道:“当然,我想试试你是不是真想杀了你的丈夫刘放,所以我把他们暗中约会的事调查清楚后,告诉了你,然后我一直暗中观察你,不想你真跟踪他们到关三岭小镇,半夜三更鬼祟地去了甜甜旅馆,我看你在旅馆外面转了一圈,想必是要找刘放的车,然后做手脚,让他们出车祸死掉。但当时刘放的车没有在那里,你才离开,那时我确定了,你希望你的丈夫刘放死掉。因此,我决定帮你达成愿望,那样你会感激我,说不定真答应跟我在一起。” 林妩嗲声道:“——你真是理解我的有心人。我早就不爱刘放了,只想他死掉,他的一切就属于我的了。” 男人继续说道:“于是我到处找你丈夫刘放的车,不想次日清晨在小镇的出口处偶遇了他的车,于是我跟踪了他,他把车停在一家农家饭馆旁边的树林下,我趁没有人,在他车上做了手脚,让他顺利出了车祸,并一命呜呼了。” 林妩道:“你不愧是学机械的,在车上做了手脚,警察都发现不了。” 男人道:“交警的结论是刹车出了问题,我恰好没有在刹车上做手脚。” 女人道:“——你真是良苦用心。” 男人道:“为了你,我真是什么都愿意做,所以嫁给我吧!” 林妩亲了一下男人粗肥的脖子,渴求地说道:“我们先Z-A吧……”? ~~~~~~~~~~~~~~~~~~~~~~~~~~~~~~~~~~~~~~~~~~~~~~~~~~~~~~~~~~~~~~~~~~~~~~~~~~~~~~~~~~~~~~~~~~~~~~~~~~~~~~~~~~ 《《《《《《《《《怪异的情死》就此结束,写完这部,脑力消耗严重,我的一头秀发掉的没剩下几根了,所以向亲爱的们索求一良方,保住我剩下的几根坚强的秀发……献上良方的同时,亲爱的们不要走开,新码了一部等亲爱的们指点,所以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又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爱意》,看魔法似的出现在女主角周围充满爱意的黄金玫瑰背后,隐藏着什么离奇古怪的事! 第607章 爱第一章 (1) 罗菲侦探系列第九部《爱意》内容简介: 邬惠荏因看不惯父母各有新欢,各玩各的,不顾她的感受,于是赌气搬出家独居。 邬惠荏独居的一年内,每个月1号,会以不同方式收到一个木盒,里面有一支黄金玫瑰,玫瑰的上印着“LOVE -YOU”的字样。 终于有一个月的1号,她收到的不是黄金玫瑰,是一张字条,上面打印着一句话:你生日那天的午时,我们在鹰嘴山庄见! 邬惠荏按照神秘人的要求,生日那天午时准时出现在鹰嘴山庄时,见到的不是她期待的神秘人,而是可怖的死亡现场…… ********************************************************************* ***************************************** 第一章 1 “我曾经是你和爸爸的爱情结晶。眼下,你和爸爸都找到了自己的新欢,我呆在谁家都是多余的,我还是搬出去住好了!” “蕙荏,李先生会是一个很好的继父,他会照顾好我和你的……只要你不跟你爸和那个小妖精住到一起,什么我都听你的。” “既然你什么都听我的,就让我搬出去住好了……我要一个人住。无论我跟爸爸住在一起,还是跟你同在一个屋檐下,我都感到别扭,你们都无视我的存在,跟你们的新欢卿卿我我,我感到脸红。” “家里这么大的房子,难道你出门去住旅馆?不怕人笑话啊!” “我爸爸说我已经十八岁了,什么事可以自作主张了。他在他和小妈住的附近给我买了一套小房子,还买了一辆车给我,这些是爸爸送给我的成人礼物,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我坚决要自己一个人住。” “那个妖精勾引了你的爸爸,我不希望你礼貌地叫她小妈。你叫勾搭你爸爸的那个女人狐狸精,我才开心呢!” “你也有自己的新欢,就不要怪罪爸爸找了一个比你年轻很多的女人。” “那个妖精就比你大几岁,你叫她小妈,你不觉得自己亏吗?” “我想我要走了,我爸在外面等我呢!” “你搬到你爸爸和妖精住的附近去的话,上学会很不方便。” “爸爸给我买了车,就是方便我上学。” “那好,你记住了,你需要什么,一定要找你爸爸要,免得你爸爸辛辛苦苦做生意赚得钱,便宜了那个小妖精。” “我知道了……这话都说一千遍了。你也真是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张口闭口地说爸爸的情人是妖精!” “我还要嘱咐你一句,林波浪只是一个矿工的儿子,值不得你喜欢。” “我是一个靠卖女人胸罩和内裤的人的女儿,我却不能喜欢矿工的儿子,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老跟我顶嘴?我和你爸爸卖女人胸罩和内裤很辛苦的。……不过这种辛苦挺值得,洋女人都喜欢咱们的内衣。” “真是的……人家做矿工就不辛苦了吗?” “有我们辛苦吗?我们还要做国外的生意你知不知道?跟洋鬼子打交道很费劲的。” “我知道了,你们很辛苦。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邬蕙荏转身跟站在她闺房门前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打了一下招呼,拧起行李箱,蹬蹬下了通向一楼的楼梯,穿过客厅,出了别墅的大门。她有一条狗,一条奇特的狗,时刻都跟着她,对她忠贞不渝,她爱它。这次她离开,当然也带着那条狗。 邬蕙荏的妈妈叫于晴晴,是一个头脑发达的女人,天生长着一副能女人的相貌:高大强悍,有一双不饶人的眼睛,脸大唇厚。打扮华贵,化妆精致,仔细一看又有些夸张。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跟她前夫邬蕙荏的爸爸做女人内衣生意发了大财,眼下找的新欢是一个律师。律师生性古板,不苟言笑,邬蕙荏从跟他认识那天起,就没跟他说上几句话,也不掺和任何人的事,所以刚才看他们母子说个没完,他自始没有插一句话,只是立在邬蕙荏的闺房前望着她们。 于=晴晴追上邬蕙荏,欲言又止道:“——我想跟你说个事。” 邬蕙荏努着嘴骨道:“我知道,你想让我给爸爸带话,其实你心里是有他的,只是人到中年厌倦了,喜欢新鲜刺激的情感!我爸爸就在别墅外面,你直接跟他说就是了。我不喜欢做你们的传话筒。” 于晴晴少女般地撅起嘴,反驳道:“不是我和你爸爸的事……是关于你的事。” 邬蕙荏道:“你快点说,我爸爸等我等得急。” 一直跟在于晴晴身后的男人终于说话了,“蕙荏,应该叫你爸爸进来坐坐。”尽管不苟言笑,但看得出是真心邀请。 邬蕙荏道:“李叔叔,你和我爸爸是情敌,我想你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见了面只会尴尬。你和我妈妈过好你们的小日子就行。” 于晴晴瞟了一眼她的情人,怪森森地说道:“李苏,你让她爸爸进这屋来,我还不让那负心汉进来呢!” 邬蕙荏怪声怪气道:“妈妈,你也就别数落我爸爸了,你们俩是都是负心之人,你也别乌鸦说猪黑了。你还是快告诉我,关于我的什么事?” 于晴晴在女儿不耐烦的催促下说道:“两个月前,林波浪来找过你,手里捧着一束山上采摘的野花,好象是山茶花,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邬蕙荏的脸黑眼珠转了转,诧然道:“我怎么不知道?” 于晴晴道:“那个穷小子买不起进口玫瑰,捧一束野花就想勾引我女儿,我当然把他赶走了。并警告他,让他对你死心,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你,我不欢迎他。下次再来,我还会不客气地赶他走。” 邬蕙荏急躁道:“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有近两个月我都找不到他了。” 第608章 爱第一章 (2) 于晴晴道:“我说,你是一朵娇滴滴的鲜花,他是名副其实的牛粪……我把这个他看不清的事实告诉了他。估计他认清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躲起来了,没有脸面再见你了呗!”一副势利眼的样子,那高傲的语气,好像她为女儿做出了多么伟大的决定。 邬蕙荏气鼓鼓地盯视着她,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妈妈,我想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再见你了。”转身拧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于晴晴站到别墅前的空地上,看着邬蕙荏上了她爸爸的车,直到车子驶出她视线的尽头,她才收神回房,嘀咕道:“这下好了,我住城东,女儿住城西。因为一个穷小子,我们怕是要冷战一段时间了,至少她半月内不愿再见我了……”然后挽上她情人李苏的胳膊,嗲声嗲气道:“丈夫被妖精勾跑了,女儿因为一个穷家伙被我气跑了。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我不至于就此孤独而死。” 于晴晴好像在跟充气娃娃说话,李苏没有表情地听她叨咕着,任她对他有肢体动作。 …… 2 北州的冬天,不冷不热,出太阳的时候,还暖洋洋的,近乎夏天。 邬蕙荏的爸爸叫邬大能,靠卖女人胸罩和内裤发了大财。世界各地的女人都喜欢邬大能设计的内衣。当然,内衣能远销国外,还是靠他前妻于晴晴,否则,他这辈子顶多算的上是一个了不起的内衣设计师。 邬蕙荏坐在副驾室上,一声不吭。邬大能本想跟她说话,看她神色,好象不愿意说话,所以只是默默开车。 邬蕙荏似一条美人鱼,神秘、妖娆。她发同黑漆,面似桃花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睛晶莹明亮,似充盈着一汪秋水。身量袅娜,微微动作都能显露出风韵! 此时,她身着白色连衣裙,清新脱俗——又像降临人间的精灵。 邬蕙荏突然哼起歌儿来: 红红花儿,绿绿叶儿 秋天山脚下倩影流连 待春天来临时,争相吐艳 水边林边山边,时刻留神他的音儿 来吧 这里好风光,那是…… 当他唱到那个“是”字时,邬大能打断她的歌声,“我看你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应该有什么烦心事,不想你还有心思唱歌,这歌儿不怎么流行呢!” 邬蕙荏毫不掩饰道:“我想我爱上的林波浪了……他最近似乎从人间蒸发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这歌儿是他们乡下的山歌,他经常唱给我听。眼下我想他了,就唱他教我的听起来有点老土的歌儿,解解闷。” 邬大能道:“林波浪是一个帅小伙子,看起来很诚实。我想他不仅仅迷倒了我的女儿,还讨很多其他女孩喜欢。” 邬蕙荏沮丧道:“但我妈妈不喜欢他,嫌他太穷了。” 邬大能道:“你妈妈头发长,见识短,不知道男女间的真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邬蕙荏道:“我嫁给穷小子,你当然不会在乎,反正你有钱养我。如果我们家很穷的话,我想你也会像妈妈一样反对我跟林波浪来往。所以,妈妈反对我跟他交往,我也理解。只是我会跟她抗挣到底,我要努力扞卫我伟大的爱情。” 邬大能道:“谁叫你是我女儿,只要你喜欢,男孩够诚实,无论贫穷富贵,我都会让你嫁给他。但你目前应该以学业为主,别忘了,你刚刚进大学。” 邬蕙荏道:“知道了,爸爸。这个世界上总算还有人理解我,我知足了。” 安静 小车驶过一条窄道,两旁是一片空地,上面大多是离离绿草,偶尔有白色的小花,像绿色布景上的白色装饰物。 草地尽头有一幢豪华的房子,四层高。房屋后面是一片黄果树林,好象刚嫁接在树干上的。还有其他名贵的树种,既古怪又可爱。 邬大能把车子停到房屋前,说道:“这座公寓很幽静,反正你喜欢安静,你就住这好了,而且三楼阳光格外充足”然后递给她一串钥匙。 邬蕙荏接过钥匙,说道:“谢谢爸爸,你比我妈妈理解我,知道我长大了,喜欢单独生活了,不像妈妈恨不能我就是她身上的一个器官,永远都不要从她身上离开。” 邬大能下车,说道:“这辆A牌轿车也是你的了,我给你留在这了。有一点我要强调一下,你是你妈生的,她肯定舍不得你离开她。” 邬蕙荏道:“好吧!看来你和我妈,其实都是互相理解的,只是在男女关系上有点厌倦了,才找了各自的新欢。” 邬大能道:“我和你妈虽然都有了新欢,但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变!” 邬蕙荏提上行李,说道:“好了,爸爸,别说了,真肉麻,我进去了。有空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样联系到林波浪。” 邬大能摆出一副老道的样子,说道:“如果林波浪是爱你的,他会自己回来找你的。” 邬蕙荏耸了耸肩,然后和摇晃着尾巴的日本秋田犬朝楼宇走了去。 那条精致小巧的黄狗,是林波浪送给她的一条中国乡野的土狗,书面一点叫做中华田园犬。她的妈妈什么都喜欢外国货,所以她妈妈给别人介绍她的那条狗时,总会说是日本秋田犬,这样听起来比较有异国情调。 3 房子是两室一厅,家具齐备,灯饰精致。木质地板,白色墙壁。两个卧室的装修大同小异,除了适当位置摆上宽阔的床外,就是壁柜和桌子,虽然单调,但每件家具都透显奢华。厨房朝东,放冰箱的墙边有一个小侧门,进去是一个小书房,桌椅齐全。卫生间完全具备现代化的装置,可以说无可挑剔。客厅的一面墙上镶嵌着电视,对面靠墙壁摆了一长排沙发,直延伸到通向阳台的门边。阳台上摆放着盆栽花,有虎皮兰、龟背竹、铁树、月季和石榴,阳台下面种了一排常青树,在卧室开窗即可望见。树下面是一块绿色草坪,鹅卵石小路从中蜿蜒穿过,像绿色纸上画了一条不规矩的白色线条,一直伸展到一个椭圆形池塘边。 第609章 爱第一章 (3) 邬蕙荏到房间四处看了看,回到客厅,懒洋洋地坐到沙发上,陷入了沉思,手机掉到地上,她都不曾察觉 不过……她做梦也不曾想到,从她搬进这间充满温馨的房子这天开始,让她的人生经历了从未有过的梦境一样的神奇之旅。 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林波浪迷人的形象闯进她的脑海,一时攫住了她。 他不过是学校附近一个卖珍珠奶茶的小贩子,父亲是名副其实的矿工,她却爱他发疯。但他最近失踪了,真担心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报纸每天都在报道,很多人莫名地消失了,亲朋好友不得不出重金寻找,得到的结果是遥无音信。 邬蕙荏不禁一颤,害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想着要不要登报去寻找林波浪,不可理解的是他的父亲也不在原来的租房居住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父子去了那里。 林波浪突然不见,应该不是她妈妈的话气走了的,他已经习惯了她妈妈的冷言冷语,况且他打心底爱他,不会没有理由地就从她生活中消失了。 她非常想念他,她想为他做点什么,明天去报纸上登个寻人启事吧! 他们曾在野外草地上谈情说爱——浪漫、开心,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看来,眼下美好的一切,都抵不过她对林波浪的爱。因为……她对他的思念占据了她的心扉。 她爱他……好象每天都只为他而呼吸。 她落进了相思之门,有如尼姑遁入空门,人世繁华、喧闹,不再跟她有关系。 这日,邬蕙荏没有出门,天刚刚黑下来,她就睡了过去。 她刚刚睡过去,门铃声响了…… 她今天刚搬进来住,谁都还没有通知她的新址,真是很奇怪,竟然有人来拜访她。 邬蕙荏睡眼惺忪地在猫眼儿看了看外面,是一个年轻的快递员,穿着B快递公司的灰色工作服。 虽然她没有戒心地打开了门,但心上在想,她今天刚搬进来,不会有人寄送快递给她,应该是快递员按错了门铃。 年快递员面对她时,连声道歉,说今天送晚了,因为他的送货车跟别人的车发生了刮擦,刚处理完车祸事件,所以送件晚了,然后把一份中华字典那么大的快递递到她手里,并给了她一支圆珠笔,让她签字。 快递单上的收件地址和收件人明显都是她的…… 邬蕙荏惊奇地望着快递员,到不是对他的车祸和送件晚感兴趣,是她刚搬进这个公寓第一天,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的亲朋,他搬来了新家,就有人寄送快递给她了,寄送快递的人,难道会算?算她今天要搬到新家来,所以提前寄送了快递给她,并算好了时间,她今天搬进新房的时候就能收到快递。 快递员看她那样疑惑地看着他,以为有什么不对劲,但没有问出口,只是让她在快递单上签个字。 邬蕙荏回神过来,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把笔还给快递员,谢过快递员,立马关上门,迫不及待地看快递是谁寄送给她的,寄送的是什么。 她把快递单看穿了,也没有看到寄件人的信息,都是她的联系信息,写的十全十美,地址、姓名和手机号码,都没有错,可以断定,不是她收错了件,是真真切切有人寄送了快递给她。 看来是一个神秘的家伙,故意逗弄她。 她打开快递包装塑料袋,里面是一个没有什么特色的长形木盒,木盒拿在手里感觉起来有些分量,像一颗重的石头,但显然不是木盒的重量。木头盒子是用那种木质疏松的木头做的,所以盒子本身很轻便。 木盒上方有一个活动的盖子,邬蕙荏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象着盒子里会是什么东西,她猜测应该是那个暗恋她的男生,送给她的巧合力,精致零钱包,或者别的女生喜欢的小物件,但这些东西拿在手里不会有沉重感。 当她打开盒子看时,顿时惊呆了,是一枝玫瑰,黄金打造的,金灿灿的,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有些分量,明显是纯金的,价值不菲。 她翻来覆去地看时,感觉到玫瑰柄上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她连忙仔细看了看,是两个英文单词“LOVE YOU””。 她有些明白了,肯定是那个暗恋她的男生匿名寄送了这朵充满爱意的黄金玫瑰,看黄金的分量,那个男生为了追求她,还挺舍得下血本。 她把黄金玫瑰放回到木盒里,先不管谁寄送的,既然是喜欢她的人匿名寄送她的玫瑰,到时他自己会跳出来,告诉她是谁,表明他的爱意。 所以,这事她没有太放在心上,便把黄金玫瑰放回到木头盒子里,塞到梳妆台的屉子里。 黄金分量那么重,但她的心思不在黄金的价值上,到不是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对黄金这样值钱的东西不放在眼里,是她的心思在寄送玫瑰给她的人,怎么知道她新居的地址,而且知道他今天正式入住到这里面?快递的寄送日期是昨天下午,显然是计划她今天收到,而且是同城寄送。 看来这个神秘的家伙,跟她住在同一个城市。 关于她入住新居,只有她爸爸妈妈知道,她相信他们不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来,知道她今天要搬来新居,提前寄送那朵黄金玫瑰。他们一把年纪了对这种无聊的把戏,肯定没有兴趣了。他们眼下的喜好,就是寻找新欢,焕发自己的第二春,用暧昧的男女关系打发枯燥无味的生活。 莫非是她父母各自的情人提前知道了她要搬新居,为了讨好她,他们谁寄送了充满爱意的黄金玫瑰。可是,跟她不相干的男人和女人爱上的是她的父母,不是她,所以可以肯定不是他们寄送的。 唔……太困了,暂时忘记这个神秘人吧!好好睡上一觉吧!昨天晚上因为她要搬出家门,她妈妈差不多在她耳边叨叨咕咕了一个晚上,想睡时又被她弄醒了,今天一整天,眼睛都是酸涩的。 第610章 爱第一章 (4) 她正要躺到床上,瞄了一眼梳妆台上的书本式的日历,页面好像翻错了,她记得漫长的8月已经过去了,昨天是31号,今天是9月的第一天,1号。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日期,确定今天就是9月1号。 她是一个完美型的人,本来已经困的眼皮快粘在一起了,她完全可以先好好睡上一觉,等醒过来,再把日历翻到9月1日那一页。 她硬撑着起身把日历翻到9月1日那一页,她才安心。 …… 4 9月份已经过去,邬蕙荏都忘记了9月1日收到黄金玫瑰的事了。她学业太忙,匿名寄送给她玫瑰的人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她自然就没有再想起黄金玫瑰的事,再说追求她的男生都排成队了,她也不在乎寄送玫瑰的人是那个暗恋她的男生,她也没有心情挨个去问他们谁那样在她看来很无聊的方式送她玫瑰。因为,她心里自始都只装着林波浪这一个男孩。因此,谁送她黄金玫瑰,她并不激动,仅仅只是对神秘人提前清楚她的行踪有点耿耿于怀。 她怎么努力还是找不到林波浪,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事,根本就没有效果,没有任何人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在那里见过林波浪那个人。 她去见了林波浪乡下的亲戚,也都说没有他的消息。 10月1日到了,是国庆长假日。 她准备去韩国旅游一趟,带着对恋人林波浪的思念,去异国游玩,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一早起床,她拿好头天晚上准备好的行李,在玄关处要换上出门的鞋子时,看到鞋架上有一个木盒。那个木盒似曾相识,她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想起来了,那是上个月1号她收到的匿名快递,就是这样的一个木盒,里面装有一枝黄金玫瑰,由于她不知道是谁送的,那么有分量的黄金玫瑰觉得随便做装饰浪费了,于是就随手放在了梳妆台的屉子里,现在怎么在鞋架上呢? 前两天她妈妈来过她的住处。她的妈妈平时最爱管她闲事了,估计是在她房间搜罗有没有那个男生给她写情书,她好一读作为消遣,然后拿此跟她开玩笑。结过婚,又有了新欢的女人对男女之事,就是热衷,她拿她妈妈真是没有办法,对她的恋情太过关注。 估计是她妈妈看到写有“LOVE YOU”的黄金玫瑰,又对她的感情之事产生了无限遐想,不过她也太随意了,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就放在鞋架上呢? 她嘀咕着把黄金玫瑰放回梳妆台的屉子里时,她惊呆了,之前收到的那个木盒还在里面,黄金玫瑰也安然无恙地躺在盒子里。 她真是冤枉她的妈妈了,这不是最重要的,鞋架上的木盒跟屉子里的木盒一模一样,黄金玫瑰的大小、分量也都一样,而且在玫瑰柄上相同的地方有“LOVE YOU”的字样。 见鬼……怎么会有相同的东西出现在家中呢? 谁趁她不注意,潜入她家中,把相同的黄金玫瑰,放在了她的鞋架上?而且还有心用相同的木盒装着看起来很可爱的黄金玫瑰。 ……一阵骇然。 相同的不仅仅是木盒和黄金玫瑰,还有出现这样东西的日期也是一样。上个月1号她莫名地收到匿名人寄送给她黄金玫瑰,刚好一个月过去,这个月1号家中离奇地出现了同样的东西。 唔……又是1号! 邬蕙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离奇地收到神秘人相同的黄金玫瑰,日期是相同的,不知是巧合,还是神秘人故意所为? 上月1号,神秘人好像会算似的,她还没有搬到新居前就寄送了玫瑰,等她刚搬进新居,就收到东西,这次是她看门窗都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家中奇怪地有了相同的黄金玫瑰。 这让她感觉自己不是存在于地球,而是处于一个魔幻的世界,东西会在不遵循物理规则的情况下,出现在她周围,而且这个世界上的人,能够提前预知她对未来的计划,不然她不会搬进新居就收到神秘的家伙提前寄送的快递。 但她不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的物种,她也不会踏进有别于地球的神奇世界。 肯定是那个神秘的家伙,趁她不在家,利用她想象不到的方法,钻进她家,把黄金玫瑰放到她鞋架上的。 既然门窗没有被撬坏的痕迹,莫非是有人用钥匙开门进了她的房间?她平时出门不爱反锁门,很容易被专业开锁人不损坏锁的情况下开锁。不过,谁会这么大胆呢?门外走廊有监控,谁应该不会这么傻,干这种开人门的傻事来,被人逮住,警察会给他按上偷盗罪。 她去物管那里看了监控,并没有看到陌生人开她家的门。 还有一种可能是,又有人寄送快递她,她多事的妈妈帮着收了,拆掉快递包装,然后把木盒随手丢到了鞋架上,这好像不可能,若是她看到木盒里充满爱意的黄金玫瑰,她肯定会大惊小怪地追问她是那个男生又看上她了,家中是否有钱,有权?否则会警告她不要跟那男人谈恋爱。从她妈妈这点沉默来看,应该不是她妈妈帮她收的快递。但她还是打电话问了她妈妈,她妈妈劈头盖脸地说她怎么那么不信任她,她怎么会随便拆人快递,说了一大通大道理,归结一点,就是她没有帮她收快递。真是的……直接说没有收到快递就是了,啰嗦地说了那么多,她挂了电话。 哼……她说她不会随便拆她的快递,这是弥天大谎。她的日记都被她偷看过,拆她快递更是从来都不打招呼!不过从她信誓旦旦的反应来看,黄金玫瑰这次不是有人快递给她的。 回到现实吧,不,那不是现实,她感觉那是真真切切的梦境,怎么会这么离奇地收到相同的黄金玫瑰呢?神秘人打算给她很多一样这样的玫瑰的话,为什么就不能一次性给她呢? 第611章 爱第一章 (5) 第一次神秘人好像能算她那天会搬到新家,并准确无误地把黄金玫瑰寄送到她新家的地址,已经让让她很想不通了,觉得想不通就不想了,随着一月的时间过去,她已经忘了这事,不想今天发生了比前一次更离奇的事——家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相同的玫瑰。 如果是那个暗恋她的男生这样给她送玫瑰,她觉得不可思议,还令人胆寒,他怎么知道她的行踪?并无误地把玫瑰寄送给她?难道他还有超常的能力,能够隐身,避人耳目把玫瑰放进她的房间? 邬蕙荏暗想肯定是那个暗恋他的男生,时刻关注着她,弄了黄金玫瑰这样的把戏。若那天她有幸面对这样恶作剧给她玫瑰的人,她会骂得他狗血淋头,是人,不好好行人事,尽做些鬼鬼祟祟的事来,让她心里发慌。 邬蕙荏把鞋架上的黄金玫瑰,跟上一枝黄金玫瑰一起放到梳妆台的屉子里,埋怨着给她玫瑰的人,气呼呼地离开了家。虽然她生气谁也看不到,但表明她对这样给她玫瑰的人非常不满,那个神秘的家伙像一只阴兽一样躲藏在暗处,窥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却不知道他在何处隐匿着,既让她感到骇然,又恼火。 为了忘记隐藏在暗处的阴兽,她逃离般地离开了中国,踏上韩国的领土,游玩了六天,旅程很顺利,心情也很好,不由把不惜高价给她打造黄金玫瑰的人比作是邪恶的阴兽,很是愧疚。 3 邬蕙荏经历了两次莫名其妙地得到到黄金玫瑰事件,由于给她玫瑰的人长时间没有跟她联系,她渐渐忘记黄金玫瑰的事。 虽然她收到黄金玫瑰的方式很诡异,但没有给她造成刻骨铭心的困惑,所以忙活事情的时候,也就把黄金玫瑰的事抛之脑后了。引起她对黄金玫瑰又一次关注,是她从学校开车回家,在楼下停好车,正要下车时,看到后座上,有一个木头盒子。 天呐……那不正是家中梳妆台屉子里的那两个木头盒子吗? 怎么突然在车座后面呢? 她记得她没有拿木头盒子到车上来,肯定又是那个神秘的家伙放的。 见鬼……神秘人是怎么把木头盒子放到她锁好的车上的呢?她清楚地记得,先前锁车之前她有在后座上拿过丝巾的,没有看到上面有木头盒子,怎么眼下她回来开车,就多了一个木头盒子呢? 她好奇地打开木盒,果然跟她猜想一样,里面放着跟上两次一模一样的黄金玫瑰,玫瑰柄相同的地方刻着“LOVE YOU”的字样。 她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道:“算了……不管谁送的,就当是天上掉的馅饼吧!毕竟黄金这种金灿灿的东西,谁都会喜欢。” 邬蕙荏回到家,把木头盒子放进梳妆台的屉子里,跟以前的木头盒子并排放着,占满了屉子,下次若还收到这样的木头盒子,她这个私密的屉子就放不下了。 她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木头盒子发了一阵呆,抬头看日历时,她心上一颤,今天竟然是11月1日。 天呐……又是1号收到的黄金玫瑰,离上次收到黄金玫瑰刚好一个月。 这究竟是谁搞的浪漫花样?还是阴谋陷阱?她有点拿捏不准,因为发生这样的事,她毫无头绪。 神秘人为什么要每个月的1号让黄金玫瑰出现在她想象不到的地方呢?感觉送她玫瑰的人,不属于地球,有着人类没有的神力,能够把人类不可能轻易进到的空间,放上黄金玫瑰。第二次和第三次出现的黄金玫瑰,是在她锁紧的屋里和车里,只有会魔法的人才会做到,不留痕迹地把东西放进她屋里,或者车里。 这样诡异地送她玫瑰的家伙,是外星人?还是超自然的物种? 关于这个恼人的问题,她打算和她的爸爸妈妈讨论一下。 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的爸爸虽然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但他自从有了新欢后,没时间搭理她不说,关键是他被她小妈迷惑的智商没有以前高了,最近设计的女人胸罩和内裤,看起来老土不堪,特别是内裤,更适合大象的屁股穿。跟女儿比较贴心的妈妈说吧!想来想去,她妈妈更不靠谱,她听了这样的事,一定会吵吵嚷嚷,说她小题大作,跟她炫耀追求她的男人舍得下血本,变着花样送她令人垂涎的黄金玫瑰。 哎……真是一对不让人省心的父母!她的烦心事,也就懒得跟他们说了。 唔……要是林波浪在,跟他说说该有多好啊!现实啊!残酷的现实啊!林波浪那小子也不知道去那里了!毫无音信! 呃……既然没有可亲近的人说她的困惑,那就埋藏在心里,自己承受吧! 吓……那三枝一模一样的玫瑰也随它们去吧!它们就好好呆在她的屉子里,它们真正的主人总有一天会蹦出来,告诉她黄金玫瑰是他送的,不出面说上这样一句话,黄金玫瑰的情意就白传递了。最重要是,黄金玫瑰应该破费了神秘人不少钱,他应该不会让自己的钱白花的。 …… 4 12月1日,邬蕙荏去学校游泳池游泳,下水前,她要了8号存物柜的钥匙,贵重物品和衣服都放在里面。 她游了半晌,身子被冷水浸的有些痉挛时,到洗澡间冲了一个热水澡,去存物柜取衣服时,从里面掉出一个东西。 天啊……又是那个木头盒子! 里面装着跟之前一样充满爱意的黄金玫瑰,木头盒子和黄金玫瑰的分量模样都没有改变,玫瑰柄上相同的地方依然刻着英文单词“LOVE YOU”,看来那个神秘的家伙,做了很多一样的木头盒子,打造了很多相同的黄金玫瑰,然后每个月1号放到她想象不到的地方,那个家伙好像刻意每次把玫瑰放到她觉得不可能放到的地方,故意让她绞尽脑汁想不出他是如何做到了的。 她看储物柜的上的锁没有被打开的迹象,也没有人看到谁放东西在她的储物柜里,但就是那样见鬼,看起来充满诱惑力的黄金玫瑰,又神奇地出现在了她想象不到的地方。 第612章 爱第一章 (6) 神秘人这样处心积虑制造她想不出的疑团,难道是在故意逗弄她吗?还是在考验她的智商? 到底是暗恋她的男生的恶作剧?还是不明生物盯上她了?她在小说,或者电影里经常看到不属于人类的物种爱上人类,上演着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比如吸血鬼,狐狸精。 无论是心理变态的人,还是让人发毛的不明生物,都让她感到可怖!这样被隐秘的人跟踪着,想想背脊都发凉,因为指不定那个隐秘的家伙有一天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 她疑虑重重地把木头盒子带回家,梳妆台屉子里放不下了,就放在了塑料收纳箱里,迟早她要把黄金玫瑰还给给她的人,要那种神出鬼没的人,或者不明物种的东西,是对自己的安全不负责任。 …… 5 翌年的1月1日,这天是元旦节,亲密的同学间会互相送一些小礼物,虽然不会很贵重,但会增加彼此间的友谊。 邬蕙荏作为班花,收到了自己班,隔壁班,高年级男生的礼物无数,到了晚上,看着床上堆满的各种各样的礼物,发现里面混杂着一个木头盒子,不用打开,她就就知道里面是刻有“LOVE YOU”字样的黄金玫瑰。 她百思不得其解,木头盒子是怎么混杂到那堆琳琅满目的礼物中间的,其它礼物都有署名,还会附一张情深意切的留言条,唯独那个木头盒子没有署名。 她被神秘的黄金玫瑰,弄得都无暇顾及其它礼物是谁送的了,自然也就不会回赠礼物给他们,不由给仰慕她的男生留下她高不可攀、冷漠无情的印象。 既然黄金玫瑰出现在了暗恋她的男生送给她的礼物中间,是不是意味着黄金玫瑰自始就是她周围的暗恋者送的,并不是什么不明物种盯上她了,这样想总算放心多了,她可不希望有什么不属于人类的生物爱上她。 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办法知道究竟是谁暗恋上她,用这种古怪的方式送黄金玫瑰给她。虽然她确定是人送给她的黄金玫瑰,但这个人的心理,她却琢磨不透,也是一件让她伤脑子的事。 …… 6 2月1日,邬蕙荏早早地起床,看到日历上显示今天是新的一个月的1号,想着之前每个月1号,会不可捉摸地收到黄金玫瑰,想必今天隐藏暗处的人,又会送黄金玫瑰给她。 送玫瑰给她的人,每次都会把玫瑰放到她想象不到的地方,让她怎么也想不出,神秘人是怎么做到了的。 想必今天神秘人也会把黄金玫瑰放到令她意外的地方,因此,今天她的心思全部在留意周围有什么可可疑的人,会什么时候把木头盒子放到她的周围,就连上厕所,她都会警觉四周是否有异常。天花板她都会仔细查看,没有令她怀疑的迹象,才安心上厕所。 总之,这一天,她没有一刻是安宁的,害怕稍微的分神,那个木盒子就会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身边,让她没有机会看到神秘人是谁。 她紧张了一天,也没有看到木盒出现在她身边,由于太过紧张,晚上9点她就上床睡觉了。11点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身边的不同寻常,她醒了过来,竟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她熟悉的木头盒子,里面有一枝与之前别无二致的黄金玫瑰。“LOVE YOU”这两个看起来充满爱意的英语单词,让她感觉那不是神秘人在向她传递爱,而是在变向嘲讽她,她被代表爱的玫瑰弄得神魂颠倒,却不知道谁在作弄她。 邬蕙荏之前看到这样突然出现黄金玫瑰,总会情不自禁地说上一句见鬼了,这次她真切地认为她见鬼了。 睡觉前,她仔细检查了门窗,都关的死死的,房间里各个角落她也看了,没有那里有木头盒子。 她又去检查门窗,丝毫看不出有人进屋的迹象,不由觉得肯定不是人,是鬼之类的东西进了她的房间,放了黄金玫瑰在她的床头柜上。 不……不是鬼,她都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肯定还是上个月她坚信的她身边某个暗恋她的男生搞的花样把戏。 她打了一个冷战,那个神秘的家伙,趁她睡着,竟然闯进她的房间,把黄金玫瑰放在了离她睡觉只有咫尺的床头柜上,感觉她的隐私一定被他偷看了。 神秘人是如何进到她的屋里的呢?她问了邻居,都说没有看到陌生人进入他们这栋楼。物管的监控中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没在这栋楼。 见鬼,见鬼……真是见鬼了! 7 3月1日,新的一个月又开始了,刚好今天是星期天,邬蕙荏没有约会,没有课需要去学校上,也不想吃喝东西,那就紧闭门窗在床上躺一天,她不信邪,木头盒子还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一天不离开一个地方,又不会死人,那就一整天躺在床上吧。 邬蕙荏给自己这样打气,誓死跟神秘人磕到底! 她除了上洗手间会动一下,其它时间,她都躺在床上,看书,听音乐,或者看电影,到了晚上7点了,她有些饿了,于是打电话叫外卖。 她给她时常叫外卖的那家饭店打电话,要了一份素炒面。 半个小时过去,时常给她送外卖的小哥,把炒面送了来。 外卖小哥递给她一次性餐盒时,顺便还给了她一个木头盒子,说是他在楼下遇上的一个戴着斗笠盖着脸的男人,让他带给她的。 天呐……那个神秘的家伙,难道他还监听了她的电话?知道有人要送外卖给她,便让外卖员,把木头盒子带给了她。看来那个神秘的家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种,她把门窗关紧了,她就进不了她的房间了,不得不让外卖员带给她。可是之前,她也有特别把门窗关好,神秘人还是进到她的房间把黄金玫瑰放在了她的家中。 她魂不守舍地拿过快餐,没有心思吃,有这件奇怪的事,已经让她饱了。 第613章 爱第一章 (7) 熟悉的木头盒子,熟悉的黄金玫瑰,没有异议,是同一个人给她的。 8 四月第一天来临的前三天,邬惠荏计划好了,这天不呆在这座城市,她不相信,她离开了神秘人熟悉的城市,他还能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头盒子在新一月的第一天,放到她的身边。 所以1号来临的头一天她离开汀市,坐飞机去了海南三亚,虽然她生活的城市在热带,她就像生活在海水里的鱼,习惯了那里的环境,出门还是喜欢去热带,尽管那里没有朋友,没有同学,去她适应的地方闲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躲避神秘人。 她通过电话预订好了那里最好的酒店——梧桐花酒店。 由于飞机晚点,她到梧桐花酒店时,已是晚上9点。她收拾好东西,觉着饿了,虽然房间有方便食品,但都不是她喜欢吃的,于是出门去找吃的了,顺便看陌生城市的夜景。 她吃了当地有特色的炒面,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一点。 她进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裸着身子出来,望向床上时,一声惊叫,她讶异的简直肺都要炸了,床上竟然有一个她见过好几回的木头盒子,里面肯定是那让她牵肠挂肚的黄金玫瑰。 果然……木头盒子,黄金玫瑰,又出现在了她身边,出现的时间是4月1号刚刚来临的凌晨。 见鬼……又是相同的木盒,没有差别的刻有“LOVE YOU”的黄金玫瑰。 难道是她洗澡的时候,有人进门来了? 但门上的铁链是扣好的,不可能有人进来。莫非是她出去时,有人进门放了木头盒子?可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床上整整齐齐的,没有看到有任何东西。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一缩,难道她真是被什么不明的厉害物种跟踪上了,总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让木头盒子出现在她身边。让她深切地感觉,她现在正身处于有着超自然物种存在的另外星球,有隐形的物种,能够穿墙壁跃高空,把黄金玫瑰送给她。但她不相信她到了这样的星球,眼前熟悉的一切,她存在于地球是没有疑义的,肯定是人类搞的鬼把戏。对于神秘人是人,还是超自然的物种,让她患得患失。 这个神秘的家伙到挺富裕的,每个月1号,会锲而不舍地送她如此昂贵的纯金玫瑰。 …… 9 5月1日,新的一个月又开始了,邬蕙荏对神秘人已经麻木,那个隐藏暗处的家伙,自己还不跳出来,跟她解释他的鬼把戏是怎么回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这样坚持不懈地送黄金玫瑰给她,要是没点钱财,那么多有分量的黄金玫瑰,怕是让他倾家荡产了。 送吧,继续送吧!就算是她的发财之道,每个月收到那么有分量的黄金玫瑰,不出十年,她不依靠父母,不用努力工作,她就可以成为了不起的富婆,要是突然神秘人不给她黄金玫瑰了,她还不习惯了呢! 所以这天,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黄金玫瑰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邬蕙荏这样说服自己,对这件事顺其自然,不然只会徒添烦恼。 邬蕙荏上午在家中做清洁,本来平时会请钟点工的,最近发现自己有点胖了,做家务算是强迫自己运动,减减肥。虽然她知道偶尔一次做家务并不能减肥,但今天却卖力地做了,说是为了减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想着黄金玫瑰的事,总也静不心来做的别的事,看书看不进,复习最近要考试的课程,越复习越烦躁。做家务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就像脸上上了妆,没有涂口红一样不完美,本来她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这样可以尽快过完这一天,好知道装有黄金玫瑰的木头盒子,又会怎样不合常理地出现在她周围。 天呐……晌午,神秘人趁她睡午觉时,竟然把黄金木盒放在了她手里。 该死……神秘人趁她睡着,闯进了她屋里来。 她倏地下床去看家中有什么不同寻常,门窗没有破损,完好地紧闭着,丝毫没有人进屋的迹象。 木头盒子怎么会这般古怪地出现在她的手里呢? 莫非她真陷入了魔幻世界,木头盒子会随着某个物种的意愿,随意出现在他心中所想的位置,并不需要他亲自走到那里,把东西放到他想要放的地方。 …… 10 6月1日 这天是国际儿童节,对于邬蕙荏来说,这又会是神圣的一天,她和黄金玫瑰的奇特故意会在这天继续上演。 她的侄女读小学一年级,侄女的父母生意上有事忙不开,不能陪她侄女参加必须有家长参与的六一儿童节演出,不得不拜托有闲暇时间的邬蕙荏代替他们夫妇参加她侄女的演出活动。侄女去化妆间为节目表演化妆时,她在外面坐着耐心等候。 她等的正要打瞌睡时,她的侄女化的像仙女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把一个木头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邬蕙荏惊讶地瞪大眼睛问,木头盒子是怎么回事? 她的侄女告诉她,她正化妆的时候,一个戴着卡通面具的叔叔,让她给她的,她没有看清那个叔叔的长相。 邬蕙荏虽然已经习惯收到木头盒子了,但神秘人竟然认识她的侄女,还让她的侄女把木头盒子转交给她,说明这个人跟她很熟悉。 咦……她真想不起,她身边谁有那么厉害,会魔法似的,把木头盒子放到她的周围。也没有想到对她有好感的人,会如此花费,打造这么昂贵的黄金玫瑰给她。 这个人,要如此诡异地送黄金玫瑰给她,何时是一个头呀!邬蕙荏都有些发愁了…… 11 7月1日 邬蕙荏爸爸的情人为了讨好她,特地屈尊下厨做饭,请她吃饭。 邬蕙荏本来不想去的,她的爸爸说,她的小妈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前好几天,就开始在家照着书练习炒菜。她虽然不喜欢她父母各自的新欢,面对他们的讨好时,也不能一点面子也不能给她,于是接受了邀请。 第614章 爱第一章 (8) 邬蕙荏的小妈从里屋拿了礼物,兴致勃勃地递给她,露出她相信她准备的礼物她一定会喜欢的自信表情,满脸堆笑! 邬蕙荏并不期待地接过包装袋装好的礼品,虽然她没有看到里面是什么,经手的分量,让她猜想应该是价格不菲的东西,比如黄金打造的女人喜欢的配件儿。她心上嘀咕,小妈一看就是一个吝啬鬼,不会送她那么有分量的黄金制造的礼物,但实实在在就像是黄金打造的东西。她暗想包装袋里会不会是一个木头木盒,木盒里装着黄金玫瑰,就是神秘人送的那种黄金玫瑰。包装袋里礼盒的形状跟木头盒子好像是一样的,盒子里礼物的分量跟她诡异地收到的那朵黄金玫瑰没有区别。 唔……怎么可能呢?她的小妈不会送那样的礼物给她,首先她舍不得送她黄金,所以送她送什么礼物,都不会送那么有分量黄金玫瑰。 邬蕙荏最近被黄金玫瑰的事弄得有些神经失常了,遇上跟装黄金玫瑰形状相同的盒子,她敏感的神经,就觉得里面装着魔法似的出现在她周围的黄金玫瑰。总之,她现在处于杯弓蛇影的状态。 她的爸爸和她的小妈看她盯着礼物发呆,好像要透过包装袋看清里面的礼物是什么。 她的爸爸幽默地提醒道:“阿荏,你有透视眼吗?盯着包装袋看,就能看清里面的东西吗?” “——里面是一朵黄金玫瑰。”邬蕙荏心不在焉地随口道。 他们俩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真有透视眼呢!” 他们的话刺激到了她,心上一颤,难道还真是黄金玫瑰? 邬蕙荏麻利地拆开包装袋,瞪大眼睛讶异道:“真是那个木头盒子。”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打开木头盒子,天呐……是那枝充满爱意的黄金玫瑰,上面赫然刻有“LOVE YOU”的字样。 莫非,之前的黄金玫瑰是她小妈给她的?为了讨好她情人的女儿,也用不着如此破费和诡谲地送东西她,她原来不是人类,能够隐身穿墙把木头盒子放到她身边,她有特异能力,不通过门或者窗子,进到她的房屋,或者车里。她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些,她的小妈看起来很普通,不像是有特异功能的神奇物种。她真是想多了! 难道就像她妈妈说的,她的小妈是一个妖精,像电影或者小说中的那种可厉害的妖精,能变能飞能隐身。她特地瞟了一眼盯望着她的小妈。眼前的女人除了美色确实超过她的妈妈外,她没觉得她有特别的能耐,肯定其中有什么误会,便问她怎么会送这样的礼物给她?看起来爱意绵绵。 邬蕙荏的小妈看她看到礼物后,神色怪怪的,以为她不喜欢那个礼物,赶忙解释说:“我在商场给你精心挑选礼物时,一个称认识你的男孩给我的,她说你喜欢黄金玫瑰,让我送这朵黄金玫瑰给你。我打开木盒一看,里面真是一朵纯金打造的黄金玫瑰,我正要找那个我还没看清脸相的男生问清什么情况时,却不见了他人影。我正愁不知道送你什么,突然有人说你喜欢黄金玫瑰,我就顺手推舟送给你了。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男生怎么知道我是在给你挑选礼物,为此还帮我给你准备好了礼物,但我挺感谢那个男生帮我解决了难题。事后我觉得是那个男生暗恋你,想通过这种方式送礼物给你。我本想不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就当我送的,我觉得不跟你说实话,有些不妥,所以还是把男孩的事告诉你!就算是我帮着你和那个男孩传达情意吧!” 天呐……那个神秘人难道还会读心术?竟然知道她的小妈,选礼物是要送给她的,她太好奇那个送她黄金玫瑰的人是谁了,于是追问:“你一点儿也没看清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吗?” 她的小妈肯定道:“男生戴着一顶怪异的帽子,长的帽檐遮着脸,穿一身黑色运动服,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儿,当时我只顾去看他给我的木盒里装的黄金玫瑰了!回神抬头看他人时,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我能确定的是,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生,所以我断定是你的爱慕者。” 邬蕙荏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喜欢黄金玫瑰,但看她的小妈不像是在说谎。 她越想越恐怖,患得患失地又感觉是被什么不明生物盯上了,本想跟他们说说黄金玫瑰的怪事,看她小妈那样肤浅,她爸爸真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他们不会相信她正经历着如此神奇的事情。跟他们说也是白费口舌,罢了,罢了! 邬蕙荏感觉心里发闷,拿起木头盒子,临走告别寒暄都懒得跟他们说,冲出门,来到空旷的大街上,才感觉轻松了许多,呼吸都正常了。 不过也真是的……她的小妈又不是神秘人,何必害怕,刚才只是感觉突然又收到黄金玫瑰,好似被人胁持在狭小的空间里,胸闷不已。 可是……走到大街上来,她又感觉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都是神秘人的化身,时刻关注着她的行踪,再这样下去,她不会觉得她收到的价值不菲的黄金玫瑰,是占了便宜,而是有人要把她拉向一个诡奇的漩涡。 她得把这件事,找人说说,怕那天因为这件奇怪的事,命丧黄泉,别人还不知道她怎么死的。她告诉了别人,假若她因这件奇怪的事死了的话,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跟警察把这条线索提供上,方便警察调查她是怎么死的。 找谁说说这事呢? 她把身边亲密的人在脑海里放电影似的过了一遍,她那个没心没肺的闺蜜黄银银单纯的脸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在她脑海中连续闪晃。 对……去找黄银银,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脑子,但有时候会精明的跟猴似的,让人刮目相看。 第615章 爱第二章 (1) 1 哈哈哈…… 幸好邬蕙荏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不然黄银银惊天动地的大笑,会把附近的危房震跨。 邬蕙荏等她在沙发上筛糠似的笑的稍微有所控制时,蹙着眉头道:“我给你讲的黄金玫瑰的事,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又不是国际大笑话,瞧你笑的跟女魔头干掉对她负心的情人似的,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黄银银是一个有着婴儿肥的的小女生,笑起来脸上还有俩酒窝,属于可爱型女生。邬蕙荏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话,她更是跟她唱反调,笑的花枝乱颤,两个酒窝跟冰雹打在厚厚的灰尘上,窝洞益发明显。 邬蕙荏无奈地望着她,任她似狐狸呼唤伙伴那样怪笑…… 终于,黄银银笑够了,沉下脸,严肃道:“你以为你生活在魔幻世界里,遇上了会魔法的漂亮王子,暗暗地看上你了?你是魔幻爱情电影和小说看多了,得了癔病,产生了幻觉,才把黄金玫瑰如何出现,说的神乎其神。你醒醒吧!你是活在没有特异能力的人所主宰的地球上,没有人可以像你讲的那样用不合常理的方式送你黄金玫瑰。我是在笑你病的不轻。” 邬蕙荏一把拉起黄银银,“你跟我去看我的收纳箱,从去年9月1日开始,总会在我想象不到的地点和这近一年中的每个月的1号,收到木头盒子,里面放着刻有‘LOVE YOU’字样的黄金玫瑰。” 黄银银看到堆满收纳箱的相同的木头盒子,盒子里面是相同的黄金玫瑰,上面都印着充满爱意的英语单词“LOVE YOU”。 黄银银这才相信她的话,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堆价值不菲的黄金玫瑰,“看来你真是走上狗gou屎shi运了,被有钱的家伙,并且有特异功能的家伙看上了。我真羡慕你,你身上会发生这样魔幻的爱情故事。”嘟起小嘴,露出艳羡的表情,“看上你的神秘人,肯定像美国吸血鬼电影中的男主角那么有魅力、迷人,要是一个丑八怪,怎么敢爱上人类。到时候,这个神秘的家伙现身了的话,问问她有没有帅气的朋友,或者兄弟介绍我一个,我也像电影中的女主角,跟不是人类的物种,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鬼之恋!” 邬蕙荏上前一把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你才是人鬼恋的电影看多了……不要说的这样离谱,我把这件事,只讲给你听,是希望你用你偶尔聪明的脑子,帮我用科学的角度,解释一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让我心理得到一些安慰。” 黄银银调皮地眨巴着双眼道:“可我还是羡慕你被这么富裕、多情和有闲工夫跟你玩花样的神秘人喜欢上,我感觉好刺激!” 邬蕙荏道:“被这样神秘的家伙看上,我感觉我是遇上倒霉事了。要么那个家伙真是一个超自然的物种,会魔法;要么他是正常人类,他搞了一通我想象不到的把戏,这种人不光明正大地行事,给我的印象是这种人本性很阴险,说不定那天在我身后捅我一刀,我还不知道是谁呢!” 黄银银义气地说道:“你说你每个月1号会莫名地收到一个木头盒子,里面装着黄金玫瑰……那好,下个月的1号,从凌晨开始,我们就在一起,我帮你观察周围的情况,看谁会把木头盒子放到你的周围。你说你有特地注意过,但自始没有看到神秘人是谁。我们两双眼睛盯着,我就不相信,那个神秘的家伙还能逃过我们的‘法眼’。” 邬蕙荏道:“说不定下个月1号,那个神秘的家伙就不送了呢?” 黄银银撅嘴道:“我觉得吧!那个神秘的家伙要不自己蹦跶出来告诉你他是谁之前,他会没完没了地给你送黄金玫瑰,他好在暗处看着你收到玫瑰,却又不知道谁送的玫瑰的焦急样儿,从而满足他的变态心理呢!” “若只是满足他这样的变态心理,我到不担心,我有点害怕神秘人有别的我想象不到的危险目的,”邬蕙荏有点小忧愁地请求道,“下个月1号,你跟我时刻在一起,帮我看着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我很想逮住那个神秘的家伙,我要亲自问问他究竟在搞什么鬼把戏!” …… 8月1号如期而至,黄银银和邬蕙荏商量好,这天二十四小时她们俩时刻在一起,晚上轮流睡觉,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之前,神秘人趁邬蕙荏在自家卧室睡觉时,不损坏门窗的情况下,神奇地把黄金玫瑰放到她的屋子里,或者手中。 黄银银这天二十四小时呆在邬蕙荏家中,她们一刻也不出门,饿了直接叫外卖。 晚上,她们同睡一张床,上床之前,她们不仅仔细检查了门窗,天花板和地板也确认了没有缝隙才放心,最后连有洞口的马桶,她们都找来不再穿的衣服堵上,她们怕神秘人从污水管道爬进来。除此之外,她们还用红酒瓶的软木塞堵上水龙头,她们歇斯底里地认为神秘人从水管里爬到屋里来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她们俩神经兮兮地把神秘人想象的很有能耐,针眼儿大点洞口,他都能进到屋里来。。 她们知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她们骨子里不相信神秘人有那么厉害,能从水管,或者排污管爬到屋里来;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存在超自然的物种。她们讨论后的最终结论是,喜欢邬蕙荏这个漂亮妞儿的某个男人,故意使出这样神秘莫测的花招儿,可能他认为这是一种独特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她们俩信誓旦旦,这个月1号一定要逮住那个神秘的家伙,他肯定是凡人,不是什么会缩身隐身的奇怪物种。就算为了证实这一点,她们也要竭尽全力逮住他。 她们两个穿着暴露的碎花吊带睡衣,四仰八叉地不顾形象地躺在床上,讨论着黄金玫瑰和神秘人的事。 …… 第616章 爱第二章 (2) 黄银银肯定地说,一定是喜欢邬蕙荏的某个家伙,搞得这神神秘秘的鬼花样。不过,她对天发誓,这个神秘的家伙肯定不是爱邬蕙荏爱的死去活来的林波浪,那是一个穷的掉渣的小子,怎么可能一下有那么多钱,送这么多黄金玫瑰给她。而且,看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料想他也想不出这么离奇的方式,把黄金玫瑰送到邬蕙荏的身边。 黄银银提到林波浪,勾起了邬蕙荏对他的无限思念,不由跟黄银银说起她和林波浪的故事来。 主要说他们如何认识,邬蕙荏喜欢喝珍珠奶茶,经常到学校门口林波浪开的那家叫浪打浪的奶茶店去买奶茶,多买了几次后,她发现店主林波浪是她理想中的男生,高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完美的五官,性感的嘴唇,让她对他特别着迷,尤其是那双焕发灵性的黑亮眼睛,增添了一般男人不具有的男性魅力,在邬蕙荏心目中,他有着不属于人类的蛊惑人心的美,所以她才对身边看起来都比林波浪境况要好的男生置之不理,而是主动追求在家庭背景上和学历上都不如她的林波浪。 林波浪是一个大方上进的男孩,虽然他高中都没有读完,但他对画画和电子方面很痴迷,并在那些方面有一定的天赋,他给她画了一幅画像,用电子技术制作了一个很奇幻的相框,目前她放在她妈妈家,找个时间,要把那个奇妙的相框搬到这里来,那是突然不见的林波浪留给她的念想。 林波浪是一个自信的男孩,他接受了邬蕙荏的爱意,并承诺今生要给她幸福,却不想他突然就失踪了,就算她坚持不懈地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幸福……林波浪说好的幸福呢? 邬蕙荏伤感地呢喃着,渐渐地睡了过去…… 黄银银听着她和林波浪的浪漫史,眼皮打架似的,怎么也扯不开,也睡了过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邬蕙荏倏地坐起来,强迫自己不要睡过去,并推醒黄银银。 黄银银用手指把眼皮撑开,赌咒发誓,再也不会睡过去了,迅速下床看看房间,有没有木头盒子出现。 床头柜上闹钟显示是8月1日凌晨3点,如果神秘又要给邬蕙荏黄金玫瑰,这天任何时候,黄金玫瑰都可能离奇地出现她身边。 黄银银虽然有些不相信黄金玫瑰像邬蕙荏说的那样,会不合常理地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看邬蕙荏只信任她,把那么神奇的事告诉她,她想抓住此次机会,把神秘人揪出来,一是,她想借此见证那诡奇的一刻;二是,算是感恩于邬蕙荏对她的信任。 她们查看了房间,没有看到木头盒子出现在家中。 他们两个放心地上床准备轮流睡觉时,躺在客厅狗窝睡觉的小黄狗,汪汪地叫了几声,好像被惊醒的孩子,突然哭喊了几声。 她们两个不约而同地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飞奔去客厅,看有什么异样,会不会是神秘人放木头盒子来了。 屋里所有房间的灯一直开着,灯火通明,方便她们发现有异常时,尽快看到。 小黄狗蜷缩在椭圆形的狗窝里,眼睛睁得大大,显然是刚才有什么异动,惊醒了它。 小黄狗看主人出来了,连忙跳出狗窝,朝主人凑了过去,嘴巴在主人的小腿上讨好地噌了噌,以博得主人的欢心。 邬蕙荏抱起小黄狗,抚摸着它的脑袋,问它刚才在叫什么呢? 小黄狗不是人,听了人话当然无动于衷。 黄银银上窜下跳的,激动地在各个房间仔细查看,看有没有木头盒子出现,马桶下面她都看了,就是没有木头盒子的影儿。 黄影影既害怕木头盒子被神秘人放进了房间,又期待着木头盒子像邬蕙荏说的那样,会离奇地不合常理地出现在房屋里,她怀着矛盾的心情垂头丧气地打开阳台上的玻璃门,打算去透口气。屋里门窗关闭太紧,她感到有些憋闷,再者让夜风把自己吹得清醒一些,不要让自己轻易再睡过去…… 当她打开玻璃门,前脚刚踏出去时,冷不丁一声惊叫,吓的邬蕙荏连忙跑过去看,以为她遭受了袭击。 黄银银似被钉住一样,扶着玻璃门站着,眼睛瞪的溜圆,望着阳台上躺着的木头盒子,在白色的灯光照射下,似一个怪物充斥着她们的视线。 她们惊异地盯望着又突然出现的木头盒子,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邬蕙荏怀里的小黄狗,好像读懂主人的心思似的,从主人怀里跳下去,叼上木头盒子,走到邬蕙荏面前,摇晃着尾巴,好像在说,“主人,你一直在看得东西,我给你叼来了。” 邬蕙荏麻木地从小黄狗嘴巴里,拿起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木头盒子,喃喃道:“看来刚才黄狗叫,是发现了异常,原来是神秘人把木头盒子放在阳台上了。” 黄银银回神朝阳台下看,下两层楼的人都睡觉了,没有灯光,楼房前孤零零的路灯下,草坪,矮灌木,在高树的树影随风晃动下,一动不动,寂静的瘆人,有种不属于地球的怪异、空幻。她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若是人把木头盒子放到三楼的阳台上,除非爬梯子上来,她没有见过那么长的梯子,就算有,神秘人不会那么短时间把梯子移走。再说,神秘人张扬地半夜三更地搬梯子,很容易被巡逻的保安看见。除此之外,就是利用绳子,从顶楼上下来,放下木头盒子。 邬蕙荏拿着木盒伫立着,听了黄银银的分析,说道:“从楼顶上利用绳子下来也不可能,通向楼顶的门,常年锁着。我有时候想去楼顶日光浴,都没有机会。” 黄银银道:“那就是美国电影大片里的蜘蛛侠,有特异攀爬能力,把木头盒子这样悄无声息地送了上来。嚯……看来喜欢你的某个男生,像蜘蛛侠一样,被什么动物咬了一口,就变异了,有着人类没法比拟的能力,能够飞檐走壁,不然你总这样古怪的收到木头盒子,就没法解释了。” 第617章 爱第二章 (3) “你不要把这件奇怪的事往不附和科学的方面去说了,这只会让我感到害怕,我感觉都要窒息了,就算我离开这里去外地,这个神秘的家伙,都会跟着我。”邬蕙荏长叹了一口气,“唔……我相信,这件事是人为的,不是怪物所为。” 黄银银撇嘴道:“无论是人为,还是怪物所为,我都觉得你被这样一个家伙盯上,好像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先让我看看黄金玫瑰吧!我很喜欢黄金的,要不送我一朵吧!”然后一把抢过木头盒子,但马上又被邬蕙荏夺回去了,如梦方醒地掂了掂木头盒子,诧然道:“这次木头盒子真轻,好像里面没有东西呢!莫非是一个空盒子?” “真的?假的?”黄银银一把夺过木头盒子,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头盒子的盖子,露出夸张的表情,惊叹道:“My god……不是黄金玫瑰呢!是一张叠好的字条,应该是表白情书!快看看,神秘人说了什么肉麻的情话。” 邬蕙荏激动地一把抓过字条,手颤抖地展开,上面用4号正楷字体打印着一句简洁的话:你生日那天的午时,我们在鹰嘴山庄见! 黄银银从呆若木鸡的邬蕙荏手中拿过纸条,读出声来,然后发表见解道:“纸条上说‘你生日那天的午时,我们在鹰嘴山庄见!’,并没有说邬蕙荏,你的生日那天,在鹰嘴山庄见。所以说,这个纸条不一定是要给你的,你别高兴太早。” “不是写给我的,难道是写给你的?”邬蕙荏抓过纸条,摆弄着木头盒子,头头是道地说道:“装纸条的木头盒子,跟装黄金玫瑰的木头盒子一模一样,而且同样是以这种神秘的方式送到我身边的,所以我断定,这个纸条是写给我的。”她激动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神秘人终于要跟我见面了,而且他还知道我的生日,看来神秘人是我认识的人。” 黄银银眉飞色舞道:“我知道你的生日是这个月的15号,神秘人看你生日是这个月,所以不再送黄金玫瑰给你,送了这张纸条,终于要跟你见面,黄金玫瑰上刻字有‘LOVE YOU’这样充满爱意的字眼儿,是不是他觉得送够玫瑰你了,以为已经俘获你的芳心,要把你约到鹰嘴山庄去见面,正式口头像你表白他的心意,说不定还会正式向你求婚,让你嫁给他,跟他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邬蕙荏道:“虽然你说的有点夸张,但如果情况像你说的,那么这张纸条就是百分之百写给我的!” 黄银银道:“既然送你黄金玫瑰的人,要跟你见面,那你就收整好心情,等你生日那天,去见见那个神秘人,这一切,你的疑惑不就全部解开了吗?不过,你别一开始就答应他的求爱,就算你心里喜欢他,也要暂时拒绝他,报复他这近一年来对你的折磨,弄这么个黄金玫瑰的诡计,让你惶惑不安。让他尝尝因为被你拒绝而不好受的滋味。” 邬蕙荏抱起在她脚边打转的小黄狗,说道:“你想的挺美好,挺简单,但你有没有想过也可能是陷阱,是阴谋呢?如果真就是暗恋我的人,搞了黄金玫瑰示爱这个恶作剧,最后说要见面时,也不要去鹰嘴山庄见面呀!鹰嘴山庄是有名的鬼屋,你难道不知道吗?” 黄银银道:“鹰嘴山庄是鬼屋,我到是听说过,但我觉得是有人造谣。” 邬蕙荏道:“鹰嘴山庄有鬼,谁都相信,怎么会是有人造谣呢?” “鹰嘴山庄发生的事,我比你清楚,”黄银银双手抱在胸前,老成道,“20年前,一个叫邓大富的有钱商人,在郊区有名的银河附近,建造的了一座具有中国古典特色的奢华无比的独栋别墅,方圆好几里才有人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里风水不好,邓大富夫妇和一儿一女,搬进那座别墅后不久,他的太太和两个孩子都去世了,都是得了医生也查不出来的怪病。邓大富伤心了一段时间后,娶了一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年轻姑娘。他们结婚时。邓大富48岁,姑娘28岁。自从他们结婚,他们深居简出,邓大富生意也不做了,把公司卖掉,土地卖掉,不动产就只剩下那座鹰嘴山庄。他和第二任妻子结婚开始5年,还有人看见他们在别墅附近散步,偶尔还开车出门买东西,大概过了5年,他们行踪就有些诡秘了,山庄的门也不开了,他们人影也不见了,但看得出,偶尔山庄有人居住,晚上能从窗子上看到灯光,还能听到里面有音乐声,因为大家再也看不到他们的人影儿,所以觉得那是山庄在闹鬼。有特别好奇的人,曾翻墙进山庄看了,山庄里面确实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估计是邓大富带着娇妻和钱财,离开了那令他伤心的地方,但有人却看到里面有灯光和听到有音乐,不由猜测山庄有鬼。我觉得吧,是大家想多了!根本就是有人在造谣,邓大富夫妇的神秘失踪和他前妻孩子在山庄病逝,让造谣的人有乱说的根由。” 邬蕙荏大惊失色道:“我跟鹰嘴山庄的人从来不认识,怎么会有人叫我去那里见面呢?” 黄银银嘟着樱桃小嘴,吧嗒了一下双唇,说道:“你也没有必要担忧,你不是被鹰嘴山庄的人盯上了。我的想法是,一般人跟人见面约地点时,都会叫人去一个有标志性的地方,那样方便彼此见面。这个寄送黄金玫瑰的人,想安静地跟你见面,约去噪杂的公园,或者商场,觉得不妥,约去有名的鹰嘴山庄,那里安静,大家知道那里闹鬼,不会随便去那里打扰你们,同时你也知道那个人人皆知的地方,所以叫你去鹰嘴山庄跟他见面。这也说明了一点,送黄金玫瑰你的人,不想任何人打扰你们见面,所以约你在寂寥的鹰嘴山庄见面。” 第618章 爱第二章 (4) “你说的到是那个理儿,不过,我收到黄金玫瑰的方式那样离奇,人们传说鹰嘴山庄见鬼,会不会跟我收到黄金玫瑰的方式有关呢?要知道,我收到黄金玫瑰的方式真的很见鬼!你也目睹了,木头盒子今天古怪地出现在我家阳台上了,“邬蕙荏在闺蜜面前,不顾形象地骂咧道:“而且时间又是1号,这他ta妈ma的比女人来月经的时间还准!” 黄银银夸张地打了一个冷战,一把邬蕙荏拉进屋里,把阳台上的玻璃门关死,面色发红道:“你是不是被鹰嘴山庄的鬼盯上了?只有鬼才会干出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来。”露出她好像正面临生死攸关的僵硬表情来。 邬蕙荏看她这么冷峻地说,吓得她脸色惨白。 黄影影看吓得她不轻,为自己吓唬到她,一阵花枝乱颤的得意大笑…… 邬蕙荏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责怪道:“发生在我身边的这件怪事,已经让我害怕的不行了,你就别吓我了。你看你演的真像,一会脸色紧张的像乌云,一会笑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让我觉得你就是那个给我黄金玫瑰的超自然物种。” “咦……我要是超自然的物种就好了,做没什么特异能力的人太无聊,”黄银银收拢笑容道,“你也胡思乱想了,离你生日还有半个月,收拾好心情,等你生日那天,去鹰嘴山庄会一会寄送黄金玫瑰给你的神秘人,他是人是鬼,就可以见分晓了。” 邬蕙荏放下小黄狗,把木头盒子和纸条放到沙发前的长形矮桌上,瘫痪似的坐到沙发上,唉声叹气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被人盯上了,送我看起来很贵重的黄金玫瑰,我怎样感觉是我倒霉的开始呀!” 黄银银挨着她坐下,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我到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你的文笔不错,高中时作文没事就获奖,等真切地发生在你身上的黄金玫瑰的怪事真相大白后,利用你的亲身经历写一部悬疑小说,肯定比那些作家想象的悬疑故事还吸引人。再说了,每枝玫瑰上都刻有‘LOVE YOU’这充满爱意的英文单词,这是向你表白,神秘人是喜欢你才这样古怪地送玫瑰给你,到时候,你的悬疑故事再加点爱情元素,肯定让读者如饥似渴地喜欢看。好了……我现在有心情去睡觉了,因为我即将看到现实生活的浪漫悬疑故事在我身边演绎,我相信,你生日那天去鹰嘴山庄,见到的肯定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美男子,当然也可能是一个漂亮的鬼,是鬼的话,你就跟他来段让人刮目相看的人鬼恋,那时你的小说,就要改变路数啰……算是鬼怪小说了。”然后起身,道了一声晚安,扭着浑圆的屁股进房睡觉去了。 邬蕙荏横躺到沙发上,面对这件无所适从的事,让她更加思念林波浪了,虽然他只是一个高中肄业生,但他是她少见的比较聪明的男生,他要在她身边,他会帮她解惑,不像黄银银没个定性,她一会看起来聪慧老练,一会又弱智可笑。就像刚才,竟然说她把她的神奇经历看成是悬疑大戏,却没有给她出个什么主意,或者说点安慰的话,却还有心思睡觉去了。 呸……她竟然还说她会和一只漂亮的鬼恋爱,真是没有脑子的异想天开! 咦……她说林波浪呆头呆脑的,她才是一只呆头鹅呢! …… “呆头鹅,呆头鹅……”邬蕙荏推醒已经睡过的黄银银。 黄银银缓缓地睁开眼,故意朝她露出魅惑的眼神,“你想怎样?” 邬蕙荏盘腿坐到她身边,郑重其事道:“你不要那样色眯眯地看着我,我不是同性恋,不会被你暧昧不堪的眼神迷惑到。我叫醒你这只呆头鹅,是想问你,我生日那天,我真的要去鹰嘴山庄赴约吗?我担心是神秘人设了一个坑让我去跳,然后达到他的目的,虽然我不知道神秘人打算怎么利用我,但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黄银银倏地坐起来,低胸睡衣让她那对刚刚发育好乳ru房fang,看起来像一对白色雌雄对兔的脑袋,正近距离地把彼此深情地对望,并随着她扯起嗓门说话晃动着,“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叫我呆头鹅,但我要真诚地告诉你,你不仅要去赴约,而且还要带上我,因为我要去看看是谁这样舍得给你这么多黄金玫瑰,还不辞辛劳地每个月1号用不同的花样把黄金玫瑰放到你的身边,我对这个人很是好奇。最重要的是,如果你遇上什么危险,也好有我帮忙。你要是最终畏缩不去见神秘人,你这辈子会后悔的,不然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神秘人究竟是鬼?还是人?” 邬蕙荏道:“你就不怕神秘人真是坏人呀!你跟我一起栽到坏人手里,对你来说会得不偿失啊!” 黄银银慎重地思量了一下,说道:“我想那个人不是坏人……每枝玫瑰上都刻有‘LOVE YOU’这充满爱意的英文单词,说明神秘人是一个浪漫之人,可能只是想把你引诱到鹰嘴山庄,跟你入洞房!噗……我的天呐,这样说来,我还不能跟你去,去了会妨碍你们的好事。”然后两只脚朝向空中欢快得蹬起来!。 邬蕙荏忧心忡忡道:“我总觉得事情不会是那样简单,若是谁真爱我,不会这么神秘地给我送黄金玫瑰,还约到那有名的鬼地方鹰嘴山庄去见面。就我们两个柔弱女子去,会不会太危险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叫一个可靠的人跟我一起去吧!” 黄银银口无遮拦道:“叫上整天围着你转的那几条壮汉一起去呗!看他们平时一副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样子,叫他们陪你去鹰嘴山庄冒险,我想他们还是愿意的。” 邬蕙荏道:“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想找一个聪明一点的,胆子大一点的人跟我去。” 黄银银道:“我看谁也别叫了,我既聪明又胆子大,我陪你去就好了。” 第619章 爱第二章 (5) 邬蕙荏拧了一把她的胸,然后拉上被子把自己整个捂起来,“睡觉了,不跟你商量了,等我好好想想,到时候让谁陪我去鹰嘴山庄。” 黄银银扯开她的被子,一本正经道:“说不定神秘人就想你一个人去赴约,看你带有别人,就不出来跟你见面了呢?” 邬蕙荏道:“我也很纠结,神秘人没有在纸条中说是我一个人去赴约,还是可以有人陪我去赴约。” 黄银银道:“既然没说,那你就可以带人去赴约啰!也不算违背他的要求。”” 邬蕙荏闭上眼睛道:“那好吧,让我想想看,我要带谁去。” 黄银银祈求道:“你别想了,就带我去吧,我天不怕地不怕,我不相信是鹰嘴山庄的鬼在约见你。我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我,约会你的人会是一个美的刺眼睛的美男子,谁叫我的闺蜜你长了一副让男人看一眼就会欲死欲仙的漂亮脸蛋儿和让人魂牵梦萦的魔鬼身材呢!最终招惹上这么一个行踪诡秘的男人,害得你心神不灵的。说来说去,都是你长得美惹的祸。假如,我说是假如,你要遭遇什么不好的事,那也只能怪你红颜多薄命,自古女人的悲剧,都是因为长得太美,吸引了太多男人,男人多了,自然就会给女人添麻烦。” 邬蕙荏没有底气地说道:“借你吉言,但愿我去见到的人是一个善良的美男子,不是把我推向地狱的邪恶魔鬼。” …… 2 8月15日,是邬蕙荏的19岁生日,她的父母为了给他过生日,中午要一起跟她吃饭,而且双方还会带上自己的情人,可以想象那会是怎样一个尴尬的饭局。面对她们狼狈的相见,她到没有什么,反正她也不会去参加他们给她准备的生日宴会,她要去鹰嘴山庄,见给她送黄金玫瑰的神秘人。为了报复她父母不顾她的感受,各自有新欢,她就没有告诉他们,她有别的事,不会去参加生日宴会,就让他们四个人难堪地见面吧! 邬蕙荏的父母和他们各自的情人在饭店等到午时快过了,也不见邬蕙荏出现。 邬蕙荏的妈妈着急了,起身躲到洗手间,打电话给她,不问她在那里,什么时候去吃饭,直接怪罪她,因为她迟迟不来,他们四个人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特别是看到她爸爸的情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路过的人频频对她侧目,自始没看她一眼,很是恼火,嫉妒的恨不能掐死她爸爸的情人。 邬蕙荏的妈妈说了大一通,发现对方没声了,再打电话过去,处于关机状态,失望地回头一看,她爸爸的情人正站在她身后盯望着她,她以为她听到她对她的愤愤之语,会怒气冲天,没想到她嫣然一笑,开心地转身走了。 那个女人如此愉快的笑,那是得意高傲的笑,笑她嫉妒她的美貌,其实是对她美貌的认可和赞赏!所以那个妖精的笑,让她火冒三丈,打电话回去,要把气撒在不按时赴约的邬蕙荏身上。 邬蕙荏的妈妈把手机打爆了,女儿再也没有接听她的电话,因为对方根本就是关机了。 …… 邬蕙荏和黄银银最后商定她们两个去鹰嘴山庄,谁也不告诉,也不带任何人,她们害怕人去的太多,神秘人会躲起来,不出来见她了,不然白跑了一趟。 鹰嘴山庄矗立在银河边上的密林里,远观似匍匐在深林的一只庞大动物。 鹰嘴山庄是一座庭院式的古建筑,围墙青石拱门上雕刻着“鹰嘴山庄”几个具有艺术感的大字,常年遭遇风吹雨打,字体虽然没有模糊的看不清,但上面爬满了绿色青苔,满目凄清的沧桑感。 她们推开笨重的铁门进去,是一块草坪,草坪中间小径的尽头是三个单座建筑和围廊环绕成的一个庭院,庭院的布局,按照古代建筑通常的方式设计,采用均衡的方式,沿纵轴线与横轴线进行布局。重要的建筑,也就是主人居住的房子,建立在纵轴线上,用人、客人和幼辈的房屋在纵轴线上左右两侧的横轴线上。房屋主要是用木料加青石建造而成,呈“凹”形三合院,三面有走廊,有用石头雕刻的大气抱柱。 三合院从外面看,是主人花费了不少经费建造的,彰显屋主是富贵人家,从长时间无人居住的荒凉萧索的景象来看,要么是屋主搬去了更好的地方,要么就是他的人生跟这座满目疮痍的房屋一样衰败了,搬去市井小屋去了。 不知为何——看到那幢宅邸,一种难以忍受的阴郁涌上邬蕙荏的心头。 邬蕙荏注视眼前的景致,惘然若失,兀立的宅房,院子里的人工山水,光秃秃的墙垣,空洞眼眸似的窗户,有如瘾君子梦醒后的空虚,沉沦的心境会因为多瞧几眼像幻影般不真实的古屋而往下沉,屋主邓大富怎么会建造如此有别于现代房子的屋宇?让邬蕙荏无法以尘世的情感来比喻她心中的那份惆怅,一种难以解脱的悲戚盘踞在她心头。 是什么缘故——让她驻足沉思——什么缘故使她在注视眼前的古建筑时如此黯然伤神? 她无从捉摸她看到一栋建筑,会产生这样朦胧的空幻感,所以黄银银好奇地问她在发呆地想什么时?她只得找个不怎么令人满意的回答:“这座看起来跟迷一样的古屋和神秘人的诡异的行事方式相得益彰,古屋散发着鬼灵一般的尘外之气,那个送她黄金玫瑰的神秘人,受到这种气息的熏陶,所以送黄金玫瑰的时候,才让她想不透他的目的和方式。” 黄银银看她站在一处,魂不守舍的,尽说些呓语,一把拉上她,“别站在屋子外发呆呀!我们进庭院看看,神秘人应该等着我们了,刚才堵车,午时快过了,再不进去,神秘人可能就走了。” 邬蕙荏如梦方醒地似踩着棉花,在黄银银的拉扯下飘进了庭院。 第620章 爱第二章 (6) 按照常理,她们闻到的气息,应该是屋子长久无人居住的霉味,或者令她们说不出来的怪味,但她们清晰地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如果她们眼前的景象,不是大户人家居住的房屋,她们会觉得自己正身处屠宰场。 她们两个立在庭院中间的一颗樱桃树下,面面相觑,看来对各自闻到血腥味心照不宣。 黄银银首先发话道:“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见着,约见你的人会不会没有来呀!” 炙热的阳光从万里长空倾泻在庭院中间,烤得她们香汗淋漓,许久都没有等到神秘人出现,庭院三个方向房屋的门都紧闭着,她们没进去看,是相信神秘人不会躲在里面等人。 邬蕙荏瞿然道:“你怎么不问问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让人发毛的血腥味?究竟从那里飘来的?” “我怕你害怕,我才没有说血腥味的事。”黄银银说完,把鼻子皱着,像狗一样各个方向嗅闻。 邬蕙荏双手抱在胸前,不屑道:“你以为你的鼻子有猎狗那样灵呀!可以嗅到气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黄银银嘟着嘴巴道:“不用嗅了,我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是从主屋里散发出来的。” 邬蕙荏指着主屋罅开的门缝道:“你看其它们都紧锁着,就主屋的门裂开着,没有上锁,这证明那里面有人进去过,我们进门去看看吧!” 黄银银一把拉住朝正屋门前走去的邬蕙荏,小声道:“这里不是屠宰场,却有浓烈的血腥味,会不会是谁在这里被人谋杀掉了,因为这种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废弃屋,是罪恶最容易发生的地方。比如人与人之间的决斗,双方会约在荒野,或者像这种无人居住的房屋,或者具有中国特色的烂尾楼里搏斗,最后一般都会有一方被人杀掉。” “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现在的人那有那样的斗志,为了一个目的,愿意拿性命跟人决斗,”邬蕙荏心不在焉地说着,视线落在裂开的门缝下面的青石门槛上,有几滴像血一样的黑色东西,不规则地分布在上面。她紧握着黄银银的手臂,颤声道:“不用你推理了,里面肯定有人被杀了,你看青石门槛上有像血迹一样的东西。” 黄银银从手臂上拿下钳子般夹住她的手,说道:“你同性恋啊!把我抓这么紧!都痛了!” 邬蕙荏紧张地拍了拍胸脯,紧张兮兮道:“会不会是约见我的人,被人杀了。” 黄银银一把搂过她的腰,说道:“我的小甜心,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要杀也是别人被杀,不能是约见你的人被杀,不然你为什么会奇怪地收到他的黄金玫瑰,就永远成迷了。我也会觉得很惋惜的。” 邬蕙荏从她腰上把她的手甩开,“你同性恋啊!这么暧昧地搂着我!你就不能说,那是受伤的动物的血,我可不希望这里出人命,就算不是约见我的人出事了,我也不希望任何人流了很多血死掉了。” 黄银银壮了壮胆儿,“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究竟是怎样回事了吗?” 邬蕙荏嘱咐道:“如果里面真出人命了,你可别拔腿就跑,那样更会增添恐惧感。” 黄银银道:“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是那样胆小的人吗?” …… 她们警觉地蹑手蹑脚地走近陈旧的厚实木门,她们先是仔细看了青石门槛上的黑色痕迹,看起来就是干的血迹,而且是新鲜血迹,滴上去不久。 血腥味格外浓烈了,看来木门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心知肚明,推开木门她们肯定会看到血腥的场面,所以他们站到木门前,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最后,邬蕙荏豁出去了,用力一把推开笨重的木门,强烈的阳光率先冲进木门,照射在两具尸体身上,那束光好像指引灯,把她们俩的视线引向尸体。 她们惊得讶然不语,等回神过来,她们紧抱在一起,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房子周围方圆好多里才有人户,就算她们喊破喉咙也不会有听见。 半晌,她们发现既没惊醒尸体,也没有惊动附近的人,除了庭院中的树上有一只并不知道她们俩正目睹一起谋杀的鸟儿叽叽地叫着外,荒芜的房子里,就没有一点声音了。 她们静听着! 阒然无声…… 她们的喊叫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紧咬牙关,瑟缩地看那两具尸体,是否是她们认识的人。 她们一致确认,这两个人她们都不认识。 她们出汗的手紧握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看着尸体,不知所措。 男尸面色苍白地仰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女人胸前有一个深邃的血洞,一把带血的西瓜刀横放在离尸体不远的地上,女尸紧靠着男尸并排躺着。这样凄凉的场景,所焕发的瘆人气氛,浓烈地笼罩她们,让她们感觉呼吸都困难。 估计是西瓜刀捅破了女人心脏动脉,而且刀还被拔了出来,所以血流的特别多,快把她靠着的男尸用血水浸泡上了。从伤口还在冒血来看,女人是被刚杀不久,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内。男人身上没有伤痕,尸体肿胀,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呈暗红色,斑痕片状,显然是尸斑,应该死了一段时间,一个星期都是说不定的。古怪精灵的黄银银平时爱读侦探小说,对人死亡后的状况,有过浅显的了解,所以她推理出,男女尸体死亡的时间不一样,死亡的方式也不同。女人显然是被西瓜刀捅破心脏没命的,至于男人是怎么死的,她不是专业的验尸医生,她不能断定。 男人的脸肿胀的像篮球了,但看得出年纪55岁左右,不会超过60岁。女人虽然没了生命,由于被杀不久,除了身上没有血色外,整个人还没有变形,是她生前的形状,所以看得出她生前的模样,年轻貌美,30岁左右年纪——大好的年华。 第621章 爱第二章 (7) “看起来,他们是被谁谋杀了的,我们赶快报警吧!”邬蕙荏听完黄银银对尸体没完没了地发表完见解后,声音颤抖地说道。她的身体,跟她声音一样,发抖的没有节奏。 “你打电话给警察吧!”黄银银用研究的眼神盯望着尸体说道,“眼下只有警察能搞清,他们为什么被杀,我俩只有惊吓到神经发紧的份儿,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手机没有电了,关机了,你打110报警吧!”邬蕙荏魂飞魄散道。 黄银银背向尸体,从斜跨包里掏出手里,手颤抖地按通110,报了警,回头要跟邬蕙荏说话时,却不见了她的人影,但那两具尸体赫然在目。 嚯……邬蕙荏那小妮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黄银银心脏一阵紧缩,简直像要炸裂。 黄银银情不自禁大喊大叫:“可恶的小妮子,你不声不响地走了吗?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的要命。”但没有得到邬蕙荏的回应。 黄银银相信,邬蕙荏不会那样不够义气,扔下她一个人在这荒寥的空屋不管,让他和尸体共处一座房子,她都快要窒息了,抬腿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被恐怖的力量缩控制,让她不能自己。 邬蕙荏既然不是自己走掉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这是一个令黄银银感到发指的疑惑,她深深感觉到了身上的毛发都竖起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刚才还两个人,有一个伴儿,现在只剩她独自一人承受这活生生的恐惧。 黄银银原以为跟邬蕙荏来鹰嘴山庄,神秘人的出现,会大大地满足她猎奇的心理,亲眼目睹神秘兮兮给她送黄金玫瑰的家伙究竟长了怎样一副模样,这下好了,自己深陷囹圄了,感觉被百鬼纠缠,五内翻滚,她的闺蜜突然不见,让她独自面对那两具瘆人的尸体,着实让她颤栗不能控制自己。 跑吧!又怕邬蕙荏回来找她。不跑吧!她害怕的血管都要快爆裂了。 她站在庭院中间,头皮发麻地扯起嗓子大叫了几声邬蕙荏,主屋那扇门似怪物一样朝她咧着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黑森森,阴惨惨的。 她顾不了闺蜜了……跑吧!不然她会被那种不详的氤氲气息窒息而死的,她都想象的,她在这种惊恐中死掉,有多狼狈。 黄银银似困兽终于找到出口,拔腿夺慌而逃,出了鹰嘴山庄的大门,好似终于逃脱怪物的魔爪般轻松,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好似这样可以把刚才可怖的所遇吐掉,不再纠缠她的内心。 她在鹰嘴山庄的附近警察会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等警察的到来,有警察给她壮胆,她会和警察一起去山庄里再找找邬蕙荏,她坚信她肯定是因为某种原因不见了的,不是因为不讲义气弃她而去了。 等到太阳快落山了,警察才来,来了三个警察。 黄银银和警察再次来到鹰嘴山庄,她把警察带到她和闺蜜之前发现尸体的地方,诡异的事又发生了,尸体不见了,血迹也消失了,包括刚才门坎上那几点像血的痕迹也没有了。 警察没有看到尸体,望向目瞪口呆的黄银银,都说根本没有尸体,问她是不是在报假警? 黄银银对天发誓,她和闺蜜邬蕙荏看到尸体了,她报警时,闺蜜离奇不见了的。 年纪大一点的看起来像头儿的警察,失望滴鼓了鼓腮帮,不相信道:“姑娘,你说女人被杀,胸口有被西瓜刀捅过的伤口,到处都流着血,就算尸体刚才被人搬走了,清扫了血迹,但你看,有尸体的地方,没有被清扫过的迹象,上面落那么厚灰尘,连老鼠的脚印都没在上面留下过。” 黄银银瘫痪似地坐到地上,喃喃道:“难道我见鬼了?还是我疯掉了,产生幻觉了?” 较年轻的警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没疯掉,也没有产生幻觉,是你见鬼了,这座长时间矗立荒野的山庄,常年无人居住,据说平时会闹鬼,你怕是看到鬼了!” 黄银银皱着眉头说:“你们警察也相信鬼神之说?” 年轻的警察道:“鹰嘴山庄是一个鬼屋,只是附近的人的说辞,不能完全相信。” 黄银银大惊失色道,“难道我的闺蜜被鬼抓走了?” 警察说道:“——可能是她自己回家了吧!” 黄银银道:“不可能,她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麻烦你们在这屋子里帮忙找找吧。刚才我一个人,我没敢进那黑洞洞屋里。” 三个警察看黄银银求的可怜,就各个屋子搜查了一遍,除了沾满灰尘的古朴家具外,警察丝毫没看到什么异常,更是没有看到人影。 因此,警察劝她先回去,她的闺蜜说不定回家了。 唔……真是见鬼了!怎么尸体不见了呢?明明她和邬蕙荏看到尸体,为此还被吓得半死,怎么没过几个小时,有尸体的地方就有了灰尘呢?而且门槛上的血点也没有了,她想拿这点来反驳警察的,现实情况是,她有一百张嘴跟警察说那有尸体,他们也不会相信她。 已经走远的警察,看她立在一处,似木头一样,刚才那个年轻的警察叫她快跟他们一起走,荒山野岭的,天也快黑了,她一个人会怕的。 黄银银回神过来,惊魂未定地追上警察…… 黄银银给警察赌咒发誓地说她真的目睹了杀人现场,她的闺蜜在她报警的时候失踪了,警察的相信他,找出真相,让她知道她的闺蜜去那里。 警察说没有看到她说的杀人现场,也就不相信她的闺蜜失踪了,怀疑她是不是精神分裂,体内住的另外一个人,产生了幻觉,或者说,太过想象丰富,想象了那样的场景。 黄银银着急的直跺脚,说她会找到她的闺蜜,证明她没有精神分裂。 无奈……警察办案是需要证据的,没有证据警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也不怪警察说她精神有病。? …… 第622章 爱第三章 (1) 1 黄银银联系不上邬蕙荏,她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那个美丽的人儿就像草叶尖儿上的朝露,被灿烂的阳光蒸发掉了,无影无踪。 一个晚上过去了,邬蕙荏还是杳无音信。 黄银银想着认识闺蜜的爸爸邬大能,便联系他问她女儿的行踪。 邬大能说,邬蕙荏昨天晚上9点左右电话给他,说她要去省外的S市的瀑布度假村游玩一段时间,至于女儿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去那里,邬大能的说辞是,女人每个月的月经期前后,会莫名变得不可理喻,想一出是一出,估计是邬蕙荏心理烦躁,到瀑布度假村静心去了吧! 唔……邬大能以为自己很了解女人似的,说的一本正经的,却不知道她的女儿,经历了他想象不到的黄金玫瑰的怪事,还看到了尸体,随即失踪了,她本想把这一切告诉他的。但她懒得跟他解释太多,说不定是自己神经出毛病了,看到尸体的事和邬蕙荏从她身边消失不见了,其实就是一个梦,不然昨天警察去到鹰嘴山庄,尸体凭空消失了不说,有尸体的地方丝毫没有异样。如果真是她做的梦,邬蕙荏去瀑布度假村也是真的,她跟邬大能说那么多古怪恐怖的事,邬大能肯定认为她得了比他女儿月经期精神紊乱还严重的病,比如精神分裂,根本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 不过,她想尽办法都找不到邬蕙荏,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在网络通讯工具上留言,也没有回应。邬大能说,邬蕙荏是昨天晚上电话给他的,这意味着,邬蕙荏午时失踪后,虽然她不确定——她是不是失踪——但她在她眼皮下不见了——她不得不用失踪来形容她不见踪影,立刻就去了瀑布度假村。 黄银银被这种似梦似现实的怪异境况,弄得云里雾里,似堕入一个怪圈中,找不到束缚她的出口,只能在原地打转儿,干着急。谁是谁非,她分毫没有把握。 黄银银上一秒钟似一只泄气的皮球,下一秒又变得像打败情敌的雄鸡精神抖擞起来,她要去S市的瀑布度假村寻找邬蕙荏。假若找到她,她会跟她断绝这多年来跟她艰辛维持的闺蜜关系,说是艰辛,因为她有时候看待事物很是肤浅,还固执,这次面对死人尸体的时候,竟然趁她报警的时候,偷偷溜走,扔下她只身在那个可怖的地方,吓得她神经衰弱了,一晚上没睡着觉。如果邬蕙荏没有在瀑布度假村,那么事情就严重了,说明她突然不见是有原因的,她的爸爸接到她说她去瀑布度假的电话,说不定是被人胁持撒了那样的谎,估计是送黄金玫瑰的神秘人,悄悄从她身边把她带走,囚禁了起来。或者是带走邬蕙荏的人是一个美男子,让她陷入情网不能自拔,不想回家,才给她爸爸打了那样的电话。 邬蕙荏要么现在正享受着羡煞旁人的浪漫爱情之旅,要么正遭受恶魔非人的折磨。 …… 黄银银决定,先去瀑布度假村,找一找邬蕙荏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妮子,再做下一步打算。 黄银银马不停蹄地坐飞机去了S市的瀑布度假村。她想着邬蕙荏去度假村,肯定要住酒店,或者旅馆。 邬蕙荏平时总说她的父母是一对心智不成熟的小孩,男欢女爱是他们的毕生追求,这是邬蕙荏对她父母各自有新欢后的偏见,却不知她的父母到很有脑子赚钱,让她从小生活优裕常人,为此养成了她只能过奢靡的生活,走到那里,都要吃最好的,住最好的,十足的千金小姐。不像她的父母一辈子就在一个小科研单位混吃混喝,让她只能随遇而安。 邬蕙荏这样富有也挺好,帮她省事,让她只需要去度假村最高档的几家酒店,找她都可以了。 黄银银把当地的高档酒店问遍了,都没有查探到邬蕙荏住酒店。她不死心,稍微小点的酒店,或者旅馆,她也挨个去问了,也没有她的踪迹。 黄银银沮丧地穿梭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心上担忧地嘀咕,在鹰嘴山庄,不是邬蕙荏关键时刻扔下她不管了,她应该真是遇上什么事了。不由默默祈祷,邬蕙荏那小妮子不要出任何事。 邬蕙荏那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幸运儿,究竟遇上什么事了呢?可不要是遇上了对她不利的事了! 会不会如她先前所想,邬蕙荏被给她送黄金玫瑰的神秘人,从她眼皮底下带走后,把她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让她干一些她不愿意干的事?比如强迫她跟他睡觉,或者给他干苦力,扫地洗衣刷马桶,又或者,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被人绑架了呢?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让自己清醒一些,怎么可以把她的处境想的那么不堪,这不是吓唬自己嘛! 邬蕙荏的爸爸没有收到绑匪的勒索消息,接到的是邬蕙荏撒谎出门旅游的电话,她爸爸根本就不担心她的安危,认为她突然不可理解地跑那么远,只是她的生理期在作崇。 为了以防万一,她是不是应该还是报警呢?可邬蕙荏被的爸爸説前天晚上,女儿有给他打电话,说来瀑布度假村了。报警的话,为时过早了,警察不会相信她的话,只会认为是她的闺蜜来度假村玩了,她暂时通过通讯工具,或者其它方式联系不到她而已。就像前天,她明明看到了房子里有两具可怖的尸体,警察来后,却不见了尸体,弄得她如坐云雾,不知她是遇上了不可思议的阴谋,还是因为像邬蕙荏的爸爸说的那样,她只是月经期快要到了,变得有点心神失常了,因为她的月经期真的快到了,就算是女人月经不调也不会产生看到尸体的幻觉呢!她清楚地记得邬蕙荏看到尸体后,跟她一样害怕,她们还不约而同地抱在一起尖叫了的。 她们惊恐的尖叫声,现在还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地就像街道上的噪杂声……所以她断定,她眼下经历的所有不是梦,也不是她精神失常了。 第623章 爱第三章 (2) 黄银银坚信这其中肯定有事情,既然警察不相信她,那她自己去寻求答案吧!邬蕙荏收到黄金玫瑰可不是她做的梦,那是现实。邬蕙荏突然消失不见,却给她爸爸打电话,一定也会像她收到黄金玫瑰一样,有着让人想象不到真相。 真相……黄银银要自己去了解真相,可是她想起鹰嘴山庄那两具消失不见的尸体,让她预感真相背后可能隐藏着危险,隐藏暗处的神秘人若不想她去了解真相,说不定随时都会把她干掉。再者,她也不相信她自己的智商能达到一个优秀侦探的标准,能够斗的过躲在暗处的神秘人。用邬蕙荏的话来说,她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女人,关于这点,她是承认的,因为从小学到大学,她的数学很少及格,最近在大学还因为线性代数挂科,要重考修学分呢! 大学重考——真是一件让人折寿的麻烦事! 还是别想重考的这件烦人的事了,想想邬蕙荏究竟出了什么“幺蛾子”,让她为她愁闷的魂不守舍的,像软绵绵的一团棉花漫无目的地飘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既然在瀑布度假村找不到邬蕙荏那小妮子的影儿,打她手机总处于关机状态,证明邬蕙荏消失应该跟送她黄金玫瑰的神秘人有关的,那通给她爸爸的电话,一定是她被神秘人有目的地胁持打的,或者是那个小xiao色se女nv,被神秘人的魅力诱惑的不想回家,跟神秘人正享受着暧昧的浪漫二人世界去了,才给她爸爸撒那样的谎。不过,她想到鹰嘴山庄那两具尸体时,她又觉得事情的严重性,邬蕙荏正面临危险的可能性比较大。 若有谁喜欢猎奇,又不怕冒险的话,这是一个身临其境感受离奇氛围的好机会。 黄银银自觉喜欢猎奇,但又怕冒险,那两具尸体,已经在她心上烙下了深深的阴影,若要探求事情的真相,就要再次回到鹰嘴山庄寻求答案,可那个充满阴气的地方,她这辈子都不想去了,也不敢去了。 她思量着身边的人,谁既喜欢冒险,又胆子大,她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谁有一颗朝气蓬勃的心,她的同龄人不是宅在学校宿舍,就是宅在家里,干些在上进的人看来很不着调的事,比如打游戏,看肥皂剧,或者网恋!她真担心她身边这些年轻人,因为长时间不见太阳,像塑料棚里的韭菜,因为没有阳光照着,产生不了绿色素,而变得苍白无力,看起来像得了白化病,死气沉沉的。 哎……关键时刻,身边没有一个人靠得住呀! 她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在一个网络论坛上,看到了一个关于“猎奇侦探”的故事,有那么一个家伙,很喜欢干侦探这种事,而且做出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绩,侦探的具体名字她忘记了。那个家伙做侦探探案不为钱财,不为名利,只因喜好猎奇,找出稀奇古怪的案子的真相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据说,那个家伙还挺聪慧,侦破了好几件警察都不能搞定的案子。 黄银银想到这,加快步伐马上回酒店,她要去网络上查查堪称“猎奇侦探”的家伙是谁?若能联系上他,就让他来调查这个案子,他肯定不会像警察,因为没有看到实实在在的尸体,而不相信她,还说她报假警。他相信猎奇侦探肯定没有见过尸体在那么短时间里匪夷所思地失踪不见,丝毫不留痕迹,对见惯不惯的猎奇侦探,这件事对他来说肯定是新鲜事,他会知难而上地调查,从而满足他那颗好奇的心,不会像警察只会公事公办,不会耗费在他们看来没有意义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在他们看来不存在的尸体。 所以,她不打算去招惹警察了。要是没有一具悲惨的尸体真切地展现在他们眼前,他们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有罪恶发生的。 她把邬蕙荏和她经历的怪事告诉猎奇侦探,最主要目的是希望他能帮着救了邬蕙荏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说她没脑子……是她竟然相信神秘人的话,要去鹰嘴山庄跟神秘人见面,这下好了,可能掉进神秘人布置的陷阱里。 黄银银有自知之明,她承认自己的脑子也不太好使,怎么就让近在咫尺的人没有一点声息地消失了呢?还有当初,邬蕙荏因为害怕是什么阴谋,犹豫要不要去鹰嘴山庄,是她极力怂恿她去的,最后决定不带一个壮汉一起去壮胆,就他们俩去,也是她的主意。这样说来,是她不长心眼儿,自以为是害了邬蕙荏掉进了神秘人设计的什么圈套里的。 所以,她联系上那个猎奇侦探是刻不容缓的事了,不然她那可怜的闺蜜不知要被神秘人摧残成何样?她还没有结婚呢!可不能让她那么一朵美好的花儿就此凋谢了。 2 黄银银穿行在桃林间,纳闷传说中的猎奇侦探——罗菲,怎样会这么有雅兴,给他的别墅周围栽种那么大片桃树,还把那么古朴的别墅,叫桃花山庄? 黄银银又开始发挥他那超乎常人的想象力了,想必是那个叫罗菲的侦探是一颗多情种子,为了自己仰慕的恋人栽种的吧!想必是他和某个女人在桃林中,发生过让他刻骨铭心的事,女人最后因为某种原因离他而去了,为了纪念那个女人,栽种了桃林,迫不得已还给那高雅古典的别墅取了一个俗不拉几的名字——桃花山庄。 据说,猎奇侦探罗菲是一家财团头领的独子,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跟不少女人发生过不可描述的暧昧关系呢!不知是那个幸运的女人,让罗菲愿意为她多情地栽种桃林,真是一个有福气的女人。 …… 黄银银正这样投入地想着时,罗菲穿着灰色T恤,下身着蓝色沙滩裤,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面前,黄银银回神愣了愣,猎奇侦探如此不讲究打扮。不过多看几眼,又会让她觉得那是一种范儿,是他这样的异人的标志。特别是头上顶的像鸟窝的发型,令他耳目一新,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头发。 第624章 爱第三章 (3) 黄银银对于人的穿着打扮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这个世界上越是有钱人,或者有特别能力的人,不会为了放弃舒适,或者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去刻意装扮自己。所以她不觉得罗菲那身不搭调的穿戴有什么不妥,反而让她觉得那是他特立独行的风格,因为她一开始就给他贴上他是智慧的侦探的标签,若他身上有什么无关紧要的缺点,她会认为那是他这种有特别能力的人的独特标志。 黄银银来见罗菲之前,深入地了解了这个声名远扬的猎奇侦探的过去,对于他的探案能力和豁达的人生理念,有着发自肺腑的崇拜和佩服。除此之外,不想他那么年轻,三十岁刚过的年纪,不想他的长相不像她印象中奇人那样古怪,反而具有当代偶像的气质。 所以,黄银银看着那么有魅力的侦探,都呆了。 罗菲走近她,黄银银使出她花痴的一面,紧紧搂住罗菲,用异常夸张的语气嗔道,“罗侦探,看到你后,我都有些嫉妒得到你栽种桃林纪念的女人了。我以为你的长相会难看的跟你的智商一样惊人,不想你这么帅气,所以让我抱抱!” 罗菲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用羡慕我栽种桃林纪念的女人,那是一个悲剧——令人唏嘘的悲剧,不说也罢,说来也话长,你还是放开我,讲讲你不远千里来,要给我讲什么离奇的事,我看能不能帮上你。” 黄银银陶醉地闭着眼睛,嗲声说:“这么厚实的胸膛让我多靠一会吧!” 罗菲直挺挺地站着,“还可以给你十秒钟。” 黄银银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声不吭。 罗菲推开她,花腔花调地缓和尴尬的气氛,说道:“小姑娘,你对男人如此主动、暧昧,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黄银银捧着嘴,一阵怪异的咯咯笑,面色绯红道:“我是想用我的美色,试一下,你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值不得我信任。” 罗菲一阵大笑……她看眼前的小姑娘,不是一个有心计的女生,单纯的像似白开水,不想她对他一阵拥抱,最后说出这么一句啼笑皆非的话,很是可爱。 “还是说说你经历的怪事,看我这个正人君子有不有兴趣帮你解决?”罗菲说道。 黄银银眨巴地双眼道:“都说你是猎奇侦探,如果我讲的事情,你很感兴趣,并愿意娶冒险去调查的话,作为交换,把你这片与女人有关的桃林故事讲给我听。” 罗菲道:“这片桃林的故事,我已经讲给无数人听了,我不吝惜再讲给你听一次。” 黄银银雀跃着,像一个可爱的精灵,请求道:“先给我一杯水喝吧!为了尽快见到你,解救我的闺蜜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一天没吃喝东西了。” 罗菲从沙滩裤兜里掏出一个对讲机一样的小玩意儿,让人送饮品到桃林的亭子里来。 桃林中间有一个充满古韵的亭子,黄银银饶有兴趣地欣赏亭子时,别墅的用人送来了大众饮品——柠檬茶。 黄银银灌了一大玻璃被柠檬茶后,详细地说了她的闺蜜邬蕙荏收到黄金玫瑰的怪事。 …… 罗菲听完后,并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神色,见怪不怪地问道:“你的闺蜜有把木头盒子和黄金玫瑰拆开看吗?” 嗳……看猎奇侦探的神情好像对这件怪事不是很感兴趣呢! 黄银银有点失落地摇头道:“——没有!” 罗菲遗憾道:“应该拆开看看,说不定有所发现。” 黄银银道:“木头盒子很普通,若有什么不同寻常,玄机也不会在你那里面。从黄金玫瑰外观来看,打造的完美无缺,若是破坏了美丽的黄金玫瑰,那是暴殄天物,所以我们都没有想到要砸开玫瑰看里面,我们也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什么猫腻,只是认为是喜欢我闺蜜的男人搞了我们想不透的恶作剧,要不就是她被超自然的物种盯上了,像电视中的吸血鬼一样,那个神秘的家伙想跟我闺蜜来段让人羡慕的人鬼恋呢!” 罗菲道:“你们要相信黄金玫瑰的事是人为的,自己想不通的事,千万不要往神鬼方面去想,那样你们就着了不怀好意的人的道了。你要明白,这是一个被人类主宰的世界,各种人都有,所以说有人弄点鬼把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你们一时禁锢自己的思维想不透,就往鬼神方面去想也很正常。” 黄银银道:“罗侦探的意思是,黄金玫瑰不合常理地出现在我闺蜜身边,一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搞的鬼花样,不是跟人一样有形的其它物种在作崇?” 罗菲道:“一定要相信是人为的,不是鬼灵作怪!” 黄银银道:“既然你认为是人为的,那么我和闺蜜去鹰嘴山庄经历的离奇怪事,又怎么解释?” 罗菲双手撑在石头圆桌上,说道:“你说说看。” 黄银银绘声绘色地把她和邬蕙荏去鹰嘴山庄见神秘人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看罗菲露出惊讶的表情,想必他对这个案子有一定的兴趣,不由一阵欣喜。 罗菲紧皱着眉头问道:“你和你闺蜜看到两具尸体后,你报警时,你的闺蜜不见了,那么你打话报警那段时间,是背对着你闺蜜的吗?” 黄银银有点不确定道:“我不是很确定,当时我看到尸体,一时懵了,电话都是在迷迷糊糊中打的,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不然我也不会认为,我的闺蜜是被鬼掳走了的。” 罗菲道:“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吗?” 黄银银道:“就是当时什么声音都没听着,所以我才觉得我闺蜜了然无声地不见了,很是匪夷所思。” 罗菲道:“应该是你很投入地打电话时,你的闺蜜被躲在暗处的神秘人,也就是送她黄金玫瑰的神秘人从暗处召唤走了,从地洞或者后门离开了,或者躲藏在暗处,等你离开。” 第625章 爱第三章 (4) “虽然我没敢进里屋看是否有后门,或者确认我的闺蜜是否藏在屋子里”黄银银道,“但我可以肯定,我的闺蜜虽然没有什么脑子,她却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她不会自己跟神秘人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有尸体的地方。” “如果不是你闺蜜抛弃了你,自个儿离开了,”罗菲道,“那就是你的闺蜜被迫突然消失了的,不是自愿离开。” 黄银银双眼闪着迷茫的光,怏怏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闺蜜可能被人胁持了?” 罗菲点了点头…… 黄银银叹了一口长气,道:“先不说那小妮子,还有更见鬼的事在后头呢!毕竟她一个活人不见了,还可以解释为她有两腿自己能走路,那两具尸体不见了,才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黄银银把她惊恐万分地叫来警察后,那两具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怪事讲给罗菲听了,然后盯视着他不可捉摸的表情…… 罗菲思量了一下,发话道:“你确定有尸体的地方,丝毫看不出曾放过尸体的迹象?” 黄银银言之凿凿地说道:“如果说我的眼力劲儿差,或者说我根本就是一个瞎子,难道那些堪称有法律素养的警察也不能发现那里的不同寻常吗?之前有尸体的地方,有着日积月累的灰尘。如果有人搬走了尸体,清扫了那里大量的血迹,应该会留下清晰的清扫痕迹,我们却一点儿看不出有谁清理过现场,那里陈旧的灰尘上没有任何印迹。更诡异的是,我和闺蜜先前看到青石门槛上,像血迹一样的黑色污迹也不见了。那里也没有人为擦拭的痕迹,为此警察埋怨我,说我报假警,我可委屈了……” 罗菲道:“你说门槛上的污迹也突然消失不见了!这点很重要,你确定那里没有人擦拭过的痕迹?” 黄银银指天誓日地说道:“我肯定那里没有人擦拭过,为此我还怀疑,我是不是精神上出了毛病,对不可思议的事物产生了幻觉。为了证明我究竟是在做梦,还得了妄想症之类的病症,我去瀑布度假村寻找了邬蕙荏,由于没有找到她,为此证明了我不是在做梦,更不是得病了,我所经历的一切是活生生的事实,我目睹尸体的事是真的,尸体不留痕迹地消失不是我的幻想,其中肯定有我不明白的缘由,所以我才不远千里地坐飞机,到你这桃花山庄来,恳请罗侦探能够帮我解惑,最主要是帮我救出可能遇上麻烦的邬蕙荏。” 罗菲道:“说说你去那个叫瀑布度假村寻找邬蕙荏是怎么回事?” 黄银银把去S市瀑布度假村寻找邬蕙荏的一节说了,露出求助的目光盯望着罗菲,好似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罗菲补充道:“先前你说,你和你的闺蜜在鹰嘴山庄是先闻到血腥味之后,才看到尸体的,你说女人的心脏被人残忍地用西瓜刀捅破了,刀具还被拔了出来,说明女人流了很多血,就算有人清理了尸体,你带警察去是当天的事情,血腥味应该还闻得到,但前提条件是,那天没有风。” 黄银银道:“没有闻到血腥味……可能有血腥味,只是当时我看尸体不见了,一时太过激动,没有注意到空气中是否还飘散着血腥味。” 罗菲道:“你闻不到也很正常,就算那天没有风,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已经也很淡了,如果不一心一意地嗅闻,肯定闻不到的。” 黄银银道:“当时我闻到的不是血腥味,是阴森森的恐怖气息,尸体那样不合常理地失踪了,我一点也想不通,心上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真见鬼了,邬蕙荏想必是被鬼带走了。” 罗菲再次强调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灵,是你们把解释不了的事情,借口有鬼来臆想。” 黄银银道:“就因为我不完全相信是鬼灵作怪,才来找你这个猎奇侦探求助。” 罗菲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既然你说邬蕙荏失踪不见的那天晚上,她有给她爸爸电话,说她去瀑布度假村游玩了。你只是去瀑布度假村的大小酒店找了她,她也可能是去亲戚,或者朋友家借住了,她为了静心度假,你才通过其它方式也联系不上她。据我研究,喜欢玩失踪是女人的爱好。最近,我在特别研究女人,女人犯罪从来不按牌理出牌,我接手的好几个失败的案子,差不多都是栽在了女人手里。” “我的闺蜜是一个没有脑子的简单女人,不会玩什么花样,把我一个人留在诡谲的鹰嘴山庄,我一直相信她是出事了,才扔下我的,”黄银银道,“再说,我对我的闺蜜很了解,瀑布度假村那里她没有亲戚和朋友。虽然她想问题不转弯,但不会矫情地玩失踪。我之前的想法是,她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趁我报警的时候,和躲在暗处的神秘人,也就是送她黄金玫瑰的人,悄悄躲起来,享受他们的男nan欢huan女nv爱ai去了,邬蕙荏怕家里担心,于是给她爸爸打了一个电话撒谎,说去外省的瀑布度假村旅游了。后来我想事情不是我想象的这样,她应该陷入了一件充满危险的诡异事件中去了,我担心邬蕙荏会就此遭遇不测。无论她处于什么情况,我不想跟她那对只顾寻找新欢小孩子般的父母诉说这一切,他们沉迷在各自的爱情中,也顾不了女儿,于是我找到你这个鼎鼎有名的侦探,希望你有兴趣,能帮我找到闺蜜。若她只是去约会了,我认了,以后我不会再把她当闺蜜了,虽然这样我很生气,但至少她是安全的,如果她真遇上了什么危险,你能救了她。” 罗菲道:“从尸体诡异地消失不见来看,你的闺蜜失踪不见,跟那两具尸体一样令人怀疑,并不是像你说的,她抛下你,跟别人约会去了。这是一件我一时也想不通的事情,你的闺蜜那样古怪地收到黄金玫瑰,更是说明了她可能陷入了某个人提前计划好的阴谋中,你闺蜜那样收到黄金玫瑰,只是阴谋中的一个环节,并不像你们说的,是某个暗恋她的男人搞的鬼把戏,或者是你们想象力丰富是超自然的物种,想跟人类来一段人鬼恋。” 第626章 爱第三章 (5) 黄银银探寻道:“罗侦探,你认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罗菲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黄银银道:“这个真相不会像下雨一样从天上掉下来,得你这样智慧的侦探去寻求。” 罗菲道:“当然……我人生的乐趣就是寻求这样诡奇怪事的真相!” 黄银银欢呼道:“你的意思是我跟你说的这件事,你很感兴趣?并愿意花费你的宝贵时间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罗菲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黄银银兴奋地起身熊抱住罗菲,这时,亭子外传来一声提醒他们的咳嗽声! 黄银银放开罗菲,回头看到亭子外穿着威严警服的顾云菲,脸刷地一下红了,规矩地坐到一边,不想罗菲抓住黄银银的肩膀,对顾云菲说:“我先前电话给你,说我有点无聊,你有空的话,过来陪我打网球,现在不需要你了,这个可爱的姑娘,跟我说了她闺蜜经历的离奇怪事,需要我去探求真相。世界上的事,没有比这更令我着迷的了!” 顾云菲的视线自始没有离开罗菲放在黄银银肩膀上的手,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转身要走,但被罗菲叫住了,“我们一起去吃烧烤,庆祝一下,终于有一件让我感兴趣的案子去探求了,不像最近接的那几件案子,虽然酬金很高,但我觉得淡而无味,没有什么意思。同时,也算是为我壮行,我今天就要去外省汀市开启我的又一次探案之旅。” 顾云菲淡淡地“哦”了一声! 罗菲看出了顾云菲的心思,因为他和黄银银近距离接触,她吃醋了,看她不高兴的样子,甚是有意思,反而得意地跟她提要求,要她带她们去第一次她请他吃烧烤的那家。 顾云菲冷冷地告诉他,因为他这个富家公子喜欢吃那家路边烧烤,人家倒闭了,然后转身走了。 罗菲无奈地朝黄银银耸了耸肩,“那就不吃烧烤了,我有点迫不及待要去我的探案之旅呢!” …… 3 罗菲解开秘密的第一步,就是要看邬蕙荏收到的木头盒子和黄金玫瑰里面,有什么异常。 黄银银和邬蕙荏去鹰嘴山庄那天,恰好是她帮着她拿钥匙锁门的,顺手把钥匙放在了她手提包里,忘记给邬蕙荏了,所以他们轻易地进到了邬蕙荏的房间。她们是闺蜜,闺蜜就是没有隐私,没有你我之分的朋友,除了男人之外,什么都可以共享,所以她擅自带罗菲进她闺蜜的房间,她没有觉得那里不妥。 邬蕙荏房间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显然三天过去了,她没有回来过。 木头盒子和黄金玫瑰安然无恙堆地塑料收纳箱里,罗菲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木头盒子和黄金玫瑰,从表面看,没有什么异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寻常。 罗菲让黄银银找来锤子之类的工具来,黄银银找不到这样的东西,便把她闺蜜平时练臂力的小哑铃找了来。 罗菲抡起小哑铃先是粗鲁地把木头盒子逐个砸开看了,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他要把黄金玫瑰一个个也砸开时,黄银银千般阻拦,但没能阻止他执拗地破坏。黄银银无奈,只得在一旁唠叨,黄金玫瑰被砸坏了实在太可惜了。罗菲边砸边给她解释,黄金不同别的东西,黄金的形状改变了,但它本身的价值丝毫没有贬值,她不必心疼。 黄银银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尽快找出事情的真相,把她那可怜的闺蜜从魔窟里救出来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她的闺蜜杳无音信,想必是陷入了身不由己的境地。她跟罗菲本来提过,要报警,想着警察可能顶多登个寻人启示,让有见到邬蕙荏的人,给警察提供信息,不会像罗菲抱着猎奇的态度,并相信尸体的存在,而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真心去探求事情的真相。罗菲在探案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希望警察掺和。 罗菲把黄金玫瑰和木头盒子砸得稀巴烂,也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 “你想在黄金玫瑰和木头盒子里寻找什么?”黄银银不解地问。 罗菲道:“现在是无线技术充斥我们生活的年代,我的想法是,这个木头盒子和黄金玫瑰里面应该是装了无线模块之类的东西,有人在暗处专业地调控频率,遥控这些东西,神奇地出现在你闺蜜的家中,或者趁你闺蜜开车门不注意时,把东西遥控放到车上,你给我讲这件事时,我就有了这种想法。黄金玫瑰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没有道理地出现在你闺蜜周围……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不会没有缘由地发生,你们不能解释的现象,就跟超自然这类不靠谱的说辞联系上,这只会让你们感到惶恐。现在的无线遥控技术,足以制造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黄金玫瑰事件。黄金玫瑰如此离奇地出现,用科学的角度可以解释清楚,让我费解的是,神秘人以这种方式给你闺蜜送黄金玫瑰的目的是什么呢?” 黄银银道:“我明白了,你砸坏这些东西,是要找安装在里面可以在远处控制的无线模块。至于,神秘人送我闺蜜黄金玫瑰的目的,你不是说可能是神秘人的阴谋吗?” 罗菲道:“但是里面没有我猜想的无线模块。阴谋……我一定会揭穿阴谋。” 黄银银道:“用这种科学的方法解释不了黄金玫瑰无端出现,又如何说起呢?” 罗菲道:“那就另外有一种可能。” 黄银银惊疑地望着他道:“什么可能?” 罗菲道:“现在有一种可以无线遥控的飞行器,控制好频率,它能帮你把你的东西放到你想要放的地方。” 黄银银道:“我的闺蜜并没有说看到那种无线飞行器在她身边出现。” 罗菲道:“神秘人为了制造诡秘的气氛,肯定要趁她不注意,不让她看见他的把戏。” 黄银银道:“黄金玫瑰怎么会放到我闺蜜手里,或者床上,不可能巧合放到如此巧妙的地方?” 罗菲道:“无人飞行器上可以装监控设备的,神秘人可以利用镜头看到他想要放的位置。” 黄银银道:“你这样说,我到能理解了,可我们找不到证据,证明你的推想是对的。” 罗菲道:“我们的调查刚刚开始,最终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果我的这个推想不对,你也要相信是某个人利用了特别的方式,把黄金玫瑰放到你闺蜜身边的。接下来……我们到鹰嘴山庄瞧瞧。” “行,马上出发,”黄银银雀跃道,“很荣幸,我能跟名侦探组成冒险二人组。” 第627章 爱第四章 (1) 1 罗菲在黄银银的带领下,进到山道,七弯八拐地欲要到鹰嘴山庄,经过一个公园,看到两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在草坪上愉悦地遥控着无线飞机,由于技术太逊,飞机不受他们控制,在空中胡乱盘旋着。 罗菲伫立一处,凝望着像一个牙牙学步的小孩在空中摇晃着的无线飞机,想象着神秘人送黄金玫瑰给邬蕙荏的鬼把戏肯定是利用了无线技术,这样看来,神秘人对电子方面很感兴趣,并能娴熟地操纵无人飞行器这类设备,从而有目的地把黄金玫瑰放到令邬蕙荏惊诧的地方。 那么鹰嘴山庄的尸体,是否跟对电子技术感兴趣的人有关呢?他让尸体不留痕迹的消失不见,是否也利用了他想象不到的科学技术,让人产生了错觉? “跟邬蕙荏密切交往的人中,有没有对电子技术感兴趣的人?而且有一定的智商,能够驾驭这方面的技术?”罗菲问站在他身旁一声不吭的黄银银。 黄银银不假思索道:“我们大学的专业是枯燥乏味的数学,身边没有电子方面的人才呢!” 罗菲道:“你再好好想想,不一定是你们专业的人,你们认识的人中应该有对电子技术感兴趣的吧?” 黄银银作出深思状,闪动着明亮的眸子,好一会儿才回神说道:“我闺蜜有一个家庭条件和学历状况跟她相差很远的恋人,到是比较喜欢钻研电子方面的知识,她的恋人叫林波浪。不过,肯定不是林波浪搞的黄金玫瑰的把戏。首先,他很穷,买不起那么多黄金玫瑰,再者我闺蜜收到黄金玫瑰的前些时候,他失踪了,和他相依为命的爸爸也一起消失了,害得我闺蜜得了相思病,到处都找不到他。不过,我要承认,林波浪是一个真诚的人,不会搞出黄金玫瑰这样鬼鬼祟祟的花样来,让我的闺蜜以为见鬼了。” 林波浪是邬蕙荏的恋人,黄金玫瑰事件发生前消失了,他对电子技术感兴趣……罗菲对林波浪形成了一种神秘的印象,情不自禁想探究他一番,虽然他不确定,他跟邬蕙荏经历的怪事是否有关,但他是邬蕙荏的亲密恋人,离奇的事发生前,他消失了,不得不让他对他多产生一些想法。 罗菲感兴趣地请求道:“好好跟我说说,林波浪是怎样一个人?” 黄银银道:“林波浪是一个矿工的儿子,高中肄业,在我们大学校门口开了一个小店,卖奶茶。我的闺蜜垂涎他的美色,主动追求了他,很快他们勾搭了上。但他们是一对不般配的情侣。我的闺蜜可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她的爸爸是伟大的设计师,专业设计女人胸罩和内裤,她的妈妈做生意很有头脑,把丈夫设计的女人胸罩和内裤,都卖到全球了,赚了不少钱,这么一对完美的夫妻,最近因各自有新欢,分道扬镳了,我闺蜜看不惯他们沉迷于男女方面的爱ai欲yu,无暇顾及她,她赌气搬出去自个儿住了。哦……我说跑题了,不能说我闺蜜父母的坏话,我应该说林波浪。林波浪跟我闺蜜相比起来,除了贫穷外,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罗菲转身边朝前走边问道:“林波浪的人品怎样?” 黄银银跟上他,“看起来还行,是一个正人君子,而且还没有不良嗜好,算得上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不然我那挑剔的闺蜜怎么会爱的他都找不着北了,不过我闺蜜爱他,最主要是林波浪是一个美男子,说白了,我的闺蜜贪念他的美色,才不顾一切爱上卖奶茶的小店主的。” 罗菲道:“林波浪在电子技术方面有展现过他的才华吗?” 黄银银跟他并排走着,努了努嘴道:“虽然林波浪的家庭出身不富裕,然还是有一定才华的,他不仅对电子技术感兴趣,对画画也比较精通。前不久,我的闺蜜还跟我炫耀,他给她画了一幅了不得的画像,用他自学的电子技术,给她弄了一个美妙的相框呢!” “嗯……”罗菲道,“他们很相爱吗?” 黄银银撇了一下嘴,道:“很相爱……如胶似漆的那种。” 罗菲又“嗯”了一声,“按照常理,林波浪爱你的闺蜜是掏心掏肺的,他要去那里,应该会告诉你的闺蜜吧!不会这么久了都没有了音信,这样会让你闺蜜担心,我想林波浪也会思念你的闺蜜!除非他遇上了迫不得已的事,要暂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一段时间。” 黄银银道:“林波浪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自己深爱的恋人都不说一声,就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害的我的闺蜜得了难治的相思病,我都跟着着急,眼下还不见了她的踪影!” …… 不知不觉间,他们到了繁密树林深处的鹰嘴山庄。 黄银银眼睛呆怔怔地瞪的很大,写有鹰嘴山庄的青石门垮塌了,之前她和邬蕙荏来时,那座门看起来很结实,怎么就垮掉了呢?再看里面的房屋,有一群工人,正在拆房子,原来是一群工人正卖力地破坏曾经屋主的心血。 七零八落的建筑材料堆满了一地,整个房屋已经被怪物一样的机械推倒。 他们赶快上去问什么情况,原来是当地Z-F,安排的拆迁工人,正在拆那座不少人反应闹鬼的房屋。 罗菲和其中一个工人说上话,问他们为什么随便就把人的房子拆了,虽然房子主人长时间没有在里面住了。 工人摆出一副全然知道内情的神情说,那座房子的主人是有名的富人邓大富建造的具有古典特色的别墅,不知道为什么13年前,他把他这栋房子捐献给了当地Z-F,他和他年轻的第二任太太从此失踪了。Z-F要着山间这么一座房子没有用,就一直闲置着,附近的人说时常看到屋子里有灯光和听到音乐声,有人进去查看房屋里有什么异常,里面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根本就是长时间没有人住了,不由联想里面再闹鬼。最近还有人报警说在里面看到了尸体,警察来了,却不见有死过人的迹象,想着是不是报警的人见着鬼了,Z-F觉得这是一座邪屋,所以把它推倒铲平,把容易藏污纳垢的诡异房子拆除了,自然就不会有鬼出没了。 第628章 爱第四章 (2) 唔……在别人看来,山庄里发生的怪事,是鬼灵作崇,但罗菲认为,这是人在搞鬼的真切凭据。 罗菲望着两个年轻工人,正熟练地操作庞大的挖掘机,曾经的主人邓大富精心建造的房子,在那两台庞然大物挥动手臂一样的挖掘铲斗下,夷为了平地,丝毫没有爱惜一下建造房子的工人曾付出的汗水,工地上的青石和木料看起来都是上等货,邓大富是有名的富人名不虚传。 屋主邓大富和他的太太13年前不知所踪,一年多以前邬蕙荏的的恋人林波浪和他的父亲杳无音信,邬蕙荏在林波浪失踪的一年多里,神奇地收到黄金玫瑰。邬蕙荏因为送黄金玫瑰的神秘人的约见,来到盛传有鬼的鹰嘴山庄,她也为此消失不见了。想到这里,罗菲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送黄金玫瑰给邬蕙荏的人根本就是林波浪,林波浪虽然贫穷,但可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让他有了钱,所以玩了一个浪漫的把戏,每个月的1号,送给邬蕙荏一枝价值不菲的黄金玫瑰。林波浪消失不见,究竟经历了什么,是一个迷! 假若单纯只是林波浪突然有钱,给昔日恋人用古怪的方式送了价值不菲的黄金玫瑰,为什么他突然要约邬蕙荏到鹰嘴山庄。邬蕙荏怀着期待的心情来到鹰嘴山庄,见到的不是约见她的神秘人,是两具最后离奇失踪的尸体呢?她也为此消失不见了。 这样说来,鹰嘴山庄是一个轴心,把邓大富夫妇,林波浪父子和邬蕙荏这三组离奇失踪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 罗菲暗思,他要是推想的没有错的话,接下来他得把邓大富夫妇和林波浪父子了解清楚,他们之间说不定有他想象不到的秘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把邬蕙荏牵扯进去呢?鹰嘴山庄死去的那两具男尸又是谁呢?虽然黄银银带去警察时,没有见到那两具尸体,在现场也看不到有尸体的迹象,但他相信黄银银没有看错,尸体是存在的,只是隐藏暗处的人耍了一个鬼花招,瞒过了警察而已。 他了解过当地的新闻,没有人登寻人启事,寻找失踪的家人,会不会死去的那两个人,不是当地的人,或者是曾在当地生活过,已经离开的人,眼下回到这个地方死掉了,让他又有了斗胆的推想,那两具尸体也许就是邓大富夫妇。 罗菲走近怅然若失的黄银银,说道:“来时路上,我们谈到鹰嘴山庄的主人邓大富的前妻和孩子死后,娶了一个小他20岁的年轻姑娘,你说你看到的尸体,男人50多岁,女人30岁左右,从年龄上看,那两具尸体会不会是邓大富和他的后妻?” 黄银银道:“邓大富夫妇很早就失踪了,而且刚才工人也说了,邓大富把鹰嘴山庄捐给Z-F了,说明他们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那两具尸体应该不是他们夫妇。” 罗菲道:“如果看到他们夫妇的照片,你能认得出来吗?我的意思是,假设那两具尸体就是邓大富夫妇。” 黄银银肯定道:“肯定能认得出来,我这辈子不会忘记那两具尸体的面孔,我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惊吓,那两具尸体的长相对我来说,刻骨铭心。若看到他们的照片,我会一眼认出他们来。” “那好……”罗菲道:“我们马上去当地的Z-F走一趟。邓大富把鹰嘴山庄捐献给了他们,他们肯定对邓大富夫妇有所了解。” 黄银银不解道:“罗侦探,我是想你帮我找我那不让人省心的闺蜜,为什么要去了解邓大富夫妇呢?” 罗菲道:“警察不是说你报假警吗?你不想向警察证明,你说的真的?同时,你要相信,我眼下做的每一件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快找到你的闺蜜,保证她的安全。” 黄银银双眼闪烁着欣喜的目光,“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的话,真有尸体存在?” “我一开始就相信的……”罗菲道,“我答应帮你寻求真相,一是帮你找到闺蜜;二是,我想尸体怎么会那般离奇地消失,现场会毫无迹象,我想不通,我想亲自找到这个答案,为我的探案生涯增添经验,下次遇上这样的事,我好有一个参考。” 黄银银再次虔诚道:“感谢你相信我,并愿意帮我寻找闺蜜。” 罗菲道:“你还要相信,你遇上了比鬼还狡猾的人了。” 黄银银道:“我很好奇谁有这般了不得的能耐,能让尸体那样不合常理地消失?神秘人究竟把我的闺蜜怎么样了?那令人费解的黄金玫瑰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做梦都想知道答案。” 罗菲道:“我们这就去当地Z-F了解一下邓大富夫妇。这是我们寻求真相又要做的一件事。” 黄银银道:“我会做你的小助理,学校要重考的线性代数,我也懒得去考了,跟你探寻这让人欲罢不能的迷案才有意思呢!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计报酬的,接手各种离奇的案子。有怪案让你去思考,你就会感到满足,这简直就是无聊的人生,最好的乐子。我想我有人生目标了,我也要做你这样的侦探,之前我只是喜欢看侦探小说,眼下我要真真切切地做一个侦探。”然后她“扑通”跪下去,双手抱拳,“罗侦探,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罗菲道:“做侦探不是谁都可以做的,你有不有这方面的天赋和冒险精神,独特的思考方式和超人的学习能力,等我处理完这个案子,我再做决定,看你适合不适合做侦探。最主要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收徒弟!” 黄银银失望地起身,“看来,我下跪早了些。” 罗菲朝她耸了耸眉头,走近正推一块长形青石的两个中年男人,问他们对这座房子的主人邓大富是否了解。 他们合力把石头推开后,擦了一把汗,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善于言辞的男人说,“你想了解邓大富,跟我的工友老陈了解。”然后四处搜索老陈的身影,没有看到他,问其他工友,老陈去那里了。 第629章 爱第四章 (3) 其他工友这才回神过来,老陈不见了。 有工友猜想,估计是老陈内急,到附近繁密的树林里方便去了,让他等一会。 罗菲等了老陈近一个小时,也不见他的踪影,工友打他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工友们纳闷,老陈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做事勤勤恳恳,不会无故旷工,跟工友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况且他有两个上大学的儿子,正是缺钱的时候,他不会对工作如此不负责任,最后领不了工资。 工友们一致认为,老陈怕是撞上鬼了,被鬼带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去了,毕竟他们拆的是一座鬼屋,不然没法解释一个大活人凭空就消失了。 鹰嘴山庄的尸体无故消失和邬蕙荏离奇不见,让罗菲和黄银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工友老陈怕是也遇上什么咄咄怪事,才悄然不见了的。 眼下又增添了一桩失踪怪事,让案子又有了新的谜团,黄银银以为罗菲会沮丧,不想他还欢快地哼上了歌儿。 黄银银努着嘴,问道:“老陈真要失踪了,你应该伤心才是,说明这真是一个见鬼的地方,对于我们探查真相,会是阻碍。我的闺蜜从这样的鬼地方消失,对于她的前途,我更加不容乐观了。” 罗菲愉快道:“你想想看……你的闺蜜和尸体是在鹰嘴山庄怪诞地不见了的。眼下工人老陈在鹰嘴山庄消失了,这证明,真相就隐藏在鹰嘴山庄。由此在物理空间上帮我们缩小了寻找真相的范围。” 黄银银问道:“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把鹰嘴山庄掘地三尺吗?寻找怪事的真相。” 罗菲道:“我已经拟定好了计划,我们这就去当地Z—F,了解邓大富夫妇的情况。晚上我悄悄来鹰嘴山庄探险。” 黄银银赶忙阻止道:“鹰嘴山庄这个古怪的地方,已经发生了三起匪夷所思的失踪事件了,你还要晚上黑灯瞎火地来,不是自找苦吃吗?” 罗菲道:“你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做侦探,勇于冒险是做侦探的基本素质,查案时怕疼怕痒的,肯定就找不到案件的真相。” 黄银银的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摆出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勇敢道:“行……啥也别说了,今晚我跟你一起来鹰嘴山庄探险。” …… 2 罗菲轻易找到了当年邓大富捐献鹰嘴山庄的Z—F部门,接待他的是管理土地的领导,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跟历史上有名的思想家老子同名,叫李耳,他说他父亲是警察,重案组的刑侦警察,算是一个体制内的侦探,所以他对千奇百怪的侦探都很尊重,算是对去世的父亲生前所做的职业的尊重,所以平时会了解一些探案的新闻,对目前炙手可热的侦探罗菲有所了解,所以他热情地接待了罗菲,并愿意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为此还把他珍藏的茶叶泡给他喝。 李耳看罗菲找他问鹰嘴山庄的主人邓大富的情况,他不好奇罗菲为什么要问邓大富的过去,只是把他知道的关于邓大富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邓大富是本地乡下一对农民夫妇的独子,从小就在外混,很少着家,他的父母也管不了他,就任他去了。邓大富的父母再他没发达前就去世了。三十而立之时,邓大富突然成了有钱人,但谁也不知道他的钱从那里来。他有钱后,高调地置办房屋田地,办厂开公司。他是一个精明的人,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有钱人,算是当地的首富。他建造的那座具有古典特色的鹰嘴山庄,耗费了他的大量资金,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家人搬进去不久,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得了怪病死掉了,相隔时间不长,他娶了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人,是一个奥地利的白种女人,中文名叫邓诺,那是一个姿色十分出众的女人,他们结婚后,曾经活跃的邓大富,似隐士一样,和他的二婚太太深居简出,这还不是让人不可思议的,关键是邓大富没有缘由地生意也不做了,把厂和公司都卖了,本来有很多的房产也卖了,只剩下了鹰嘴山庄。没过几年,邓大富竟然说把鹰嘴山庄捐献给Z—F,他要带着第二任太太去浪迹天涯,游遍世界,从此便杳无音信。本来Z—F准备把鹰嘴山庄用来做仓库,或者作为安抚无家可归的人的临时住所,但房屋附近的人说那里不吉利,有闹鬼,晚上会看到屋子里有灯光,还有音乐声,好事者进去看时,又丝毫没有发现里面有人迹。 所以房屋就一直闲置着,最近警察说有人在里面看到尸体,警察去看了,不仅没有看到尸体,就连尸体在那里出现过的迹象都没有,警察觉得那里太过邪乎了,所以就让李耳安排人把那所房子拆除了。 李耳跟邓大富没有深交,不能提供罗菲关于他的更多信息。 罗菲问李耳是否有邓大富夫妇的照片,得到的结果是否定。 李耳看罗菲有些失望,思量了一下,出主意道:“如果你一定要找到他们的照片,可以去当地民政局看看,他们当年结婚,有登记结婚照,或者,找当地的《晨报》一个叫周康的记者,当年他们结婚时,周康有报道他们的婚礼,并登了他们夫妇的大幅照片。邓大富是我们当地的首富,为了讨好他的记者周康没经邓大富同意的情况下,报道了们的婚礼,为此想低调二婚的邓大富对那家报社大发雷霆,还打了报道他婚事的记者周康。首富的任何事,都会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我耳濡目染,听过那件事。报社以为报道了大富翁的婚礼,是给他名声锦上添花,从而也为自己报纸的利益带来好处,不想就此得罪了邓大富。我想他们报社对他们任何时候发行的报纸都有存档。我让你去找那家报社,不仅仅是他们报纸有邓大富夫妇的照片,我认识的周康曾和邓大富关系很亲密,你可以通过周康了解邓大富夫妇的更多信息。我跟周康有一些私交,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第630章 爱第四章 (4) 罗菲迫不及待道:“现在立刻马上,麻烦你给周康打一个电话,我把引见给他,我从你这里离开,就要上去见他。” 李耳应他要求,随即联系了记者周康。 …… 罗菲看黄银银规规矩矩地坐在他旁边很是认真地记录着他们的谈话,不由向她投去肯定的眼神,好像在说,她做侦探不行,做人的工作助手还不错。 3 罗菲和黄银银从李耳的办公室出来,等出租车准备去《晨报》报社拜见周康时,罗菲问道:“你看到的那两具尸体,女人是外国人吗?” 黄银银肯定道:“女人是一个貌美的亚洲黄种人,如果她不是中国人,就是日本,或者韩国人,并不像李耳先生说地,是一个白种女人。依我不错的眼力劲儿来看,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中国人。” 罗菲端直地站着,摸弄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黄银银整了整马尾辫,说道:“罗侦探,你说我看到的那两具尸体,可能是邓大富夫妇,现在可以确定,不是邓大富夫妇,因为女人根本就不是外国白种女人。” 罗菲从下巴上放下手,说道:“如果你有什么疑惑,自己不能把握的话,不能只听人的片面之语,就马上下结论,要自己亲眼见证,自己下结论。我们看了报纸上的照片,说不定我们又有别的想法呢?” 黄银银道:“到报社只不过是看邓大富夫妇的照片,我看罗侦探好像特别激动。” 这时,一辆黄色出租车在罗菲的招手下,停到他们面前。他们钻进车里,并排坐到后座。 罗菲耐心地回答着她刚才的疑问,“李耳先生说,邓大富当年和奥地利女人二婚时,他报社的亲密朋友周康,为了讨好他,自作主张地报道了他的婚礼。邓大富为此非常愤怒,还打了记者,弄得人人皆知。这说明,邓大富的二婚有着他不想人知道的秘密,才那样怪罪他的朋友周康。虽然最后周康的报道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但还是让他虚惊了一场,所以情不自禁喷发了胸中的怒火。” 黄银银道:“邓大富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若是怕人知道他们夫妇的秘密,不举行婚礼就好了。” 罗菲摇了摇头道:“我能猜想到的是有秘密,具体是什么秘密,我们不正奔波在找到秘密的路上吗?而且你还要相信,邓大富要举行婚礼肯定也有原因,他脑力那么灵活,还不知道掩藏秘密,不举行婚礼就是了。” 黄银银把嘴唇作成圈状,长吐了一口气,纠结着之前的疑惑,再次说道:“我是希望你尽快找到我的闺蜜邬蕙荏,你却在专心调查鹰嘴山庄的主人邓大富的过去。”语气充满埋怨。 罗菲笑了笑,不慌不忙道:“做侦探探案,就像吃笋子,你肯定要吃最里面白嫩的笋心,那样你就得耐心一片一片地把外面老笋叶剥离掉。我们得到案子的真相,或者说了达到最终目的,我们得循序渐进。我调查邓大富的目的,应该说,我现在的每个行动,目的都是为了寻找到你的闺蜜。” 黄银银的柳叶一样的细眉皱的似被粘在一块儿了,嘟着肥厚的嘴唇说道:“名侦探的逻辑,我真是一点也不懂。邬蕙荏的失踪,怎么会跟鹰嘴山庄的屋主邓大富夫妇有关系?我觉得约会我闺蜜的神秘人,只不过是想在那出名的安静的鹰嘴山庄见面而已,因为常人约人见面时,都会说一个标志性的地方。鹰嘴山庄是那样有名的鬼屋,自然算是标志性的地方,因为人人都知道那里。” “你不是让我相信你看到了两具尸体吗?”罗菲道,“因为相信你说看见了尸体,我才猜想你的闺蜜失踪,跟邓大富夫妇可能有关系。” 黄银银摇晃着脑袋,“看来,我真不是做侦探的料,你越说,我越糊涂。” 罗菲道:“所以你别想太多,跟着我的节奏走,你就会逐渐明白我的断案程序。” 黄银银道:“找到我的闺蜜之前,我会像你的尾巴一样跟着你。” 3 当年拍马屁报道有钱人邓大富婚礼的记者周康,在《晨报》有二十年工作经历了,已经熬成了《晨报》的头儿。, 周康是一个精瘦的男人,40多岁年纪,还没有发福发胖,可见他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能够控制自己的体重。 周康是记者出身,宣称他平时会看别家的报道,以此为肩膀好创新自己的报纸,他抱着借鉴的目的看其它报纸时,曾在一家省级报纸上看到他们给一个叫罗菲的侦探,按了“猎奇侦探”的头衔,他好奇这个侦探,仔细看了他的报道,不禁对他记忆深刻,所以他看罗菲来拜访他,了解他当年的朋友邓大富的情况,如此小事,却能当面和有名的侦探一起交谈,他觉得很是荣幸,热情地接待了罗菲。不过,他只字不提是李耳让他们认识的,这样好给罗菲留下他平时就很关注他的印象,其实“猎奇侦探”的头衔,根本不是某家报纸这样称呼他的,是网络论坛里崇拜他的网友这样叫他的。 所以,罗菲对他一通世俗的虚溜拍马,很是反感,但想着眼前这个很会游离人际的记者,会对他有帮助,所以对他毕恭毕敬,还有一点,他也不喜欢,他跟他说话时,眼神不住地朝黄银银身上瞟,好像在说,原来有名的侦探也是一个好色之徒,竟然走到那里,都带着一个比他年轻很多的小情人,露出怀疑他能不能把案子办好的神色。 周康在报社附近的咖啡馆招待了在他看来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罗菲。 周康跟罗菲一阵没完没了的寒暄,罗菲想着时间不能耽误,他还要准备晚上去鹰嘴山庄探险,所以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上门烦扰周先生,是因为我手头正办的一件案子,需要了解一下邓大富的过去,听说你们过去曾是要好的朋友。” 第631章 爱第四章 (5) 周康惊诧道:“我很久不见的朋友邓大富先生了,难道他犯什么法了?若真是犯什么法了,肯定是谋杀这种严重的罪,不然不会劳烦起鼎鼎大名的罗菲侦探出面查案。” 罗菲懒得跟他解释太多,于是借口道:“我正了解的案子受委托人拜托,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查什么样的案子。”望着周康失望的神色,罗菲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至于邓大富跟这个案子有不有关系,我还不确定,要对他进一步了解,才能下结论。所以我找到你,希望得到你的帮助,能够把邓大富的过去告诉我。你的朋友李耳先生说你和邓大富的私交非常不错。” …… 关于邓大富的发家史,周康和李耳讲的差不多,不过邓大富一个乡下穷小子的第一桶金是怎么得来的,谁也不知道。邓大富也从来不跟任何人提,说明他人生辉煌的第一笔钱,是他的秘密,可能来得不光彩,否则他会光明正大地炫耀他赚钱是多么机灵,他一个乡下穷光蛋,也可以轻而易举成为了不得的有钱人! 周康如何和邓大富交上朋友,是因为他为了生意的需要,需要文笔好的周康帮他写策划书,或者对他生意有利的新闻报道。邓大富是一个够义气的人,只要有谁能帮助到他,他对谁都出手阔绰。说白了,周康把邓大富当成是知心朋友,实质是把他当作赚外快的摇钱树。邓大富愿意跟他来往,也仅仅是他能帮到他的生意。这样说来,他们是要好的朋友只是表面上的,邓大富心上想什么,究竟有什么秘密,是从来不会告诉周康的。 周康报道了邓大富和他二婚太太的婚礼,以为是送给他的最好的结婚礼物,不想惹怒了他,跟他断交关系。周康他至今不知道,他报道邓大富的婚礼,那里惹怒了他,自此他们很少联系。邓大富悄无声息地离开当地,他丝毫不知情,过了很久,才听人说,邓大富莫名地消失了。 所以,罗菲在周康那里,也没有了解到邓大富具体重要的信息,不过再次证实了邓大富行踪神出鬼没,平时会刻意掩藏他发家的钱财来自那里,他的二婚可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三点可疑之处,足以证明邓大富在搞什么鬼把戏。鹰嘴山庄的尸体若不是他和他的二婚太太,肯定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邬蕙荏奇怪地收到黄金玫瑰,被人约到鹰嘴山庄不见了,虽然他不知道邬蕙荏陷入了什么困局,但他预感也跟邓大富脱不了干系。邬蕙荏的恋人林波浪失踪不见,是否也与邓大富真的有关呢!约会邬蕙荏到鹰嘴山庄的人,除了林波浪,还能有谁呢?她是富家小姐,不会无故为了一些利益,跟邓大富这样诡秘的人来往。而且,罗菲一直相信一个真理,那就是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任何事,都跟身边的人有关。既然邬蕙荏跟邓大富没有直接联系,跟邓大富一样悄然失踪的林波浪作为邬蕙荏的恋人,想必为了某种目的,把邬蕙荏引进了一个陷阱,或者阴谋,而且跟邓大富有关。他那样做,可能是是为了爱,也可能是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 周康带来了登有邓大富当年和那个奥地利白种女人结婚的照片的报纸。邓大富并不像罗菲想象的那样,长相残暴,跟凶神恶煞一样,而是慈眉善目的,世界上最有名的慈善家,在眉宇间也没有那么让人震撼的真善气息。如果罗菲不想着邓大富是一个可能有阴暗秘密的人,他会觉得他就是传说中普渡众生的活菩萨。 邓大富头发浓密黝黑,这也是一般到了五十岁年纪就头发稀少,或者根本就秃顶的男人没有的优点。皮肤呈小麦色,国字脸,穿着三件套的黑色西装,看起来是高级货,优雅地朝前走,挽着他胳膊的是一个高挑高贵的白人女子,着一袭具有中国古典特色的红色旗袍装,红的刺眼,喜庆的发髻,跟婚服非常匹配。新娘整体看来年轻有活力,新郎年老但有精神。 新娘双眼中有一抹刻意掩藏的忧郁,只是那抹忧郁太过浓烈,从黑亮的眼眶中不经意地迸发出来,被记者周康恰好拍摄到了,女人丝毫没有做新娘那种发自肺腑的欢欣。 黑亮的眼睛……罗菲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那双像在闪躲人目光的眼睛,这种眼睛不是黄种人特有的?瞳孔是土黄,或者是黑色的,新娘的瞳孔像煤炭一样黑呢!这不正证明她有着黄种人的特点。白种的人的眼色,应该是碧蓝、碧绿或棕色! 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给了罗菲为之一颤的灵感,那个女人的颧骨不高突,颚骨较平,鼻子窄而高,唇薄适中,五官确实有着白色人种的特点,皮肤也很白,头发是金黄,这些都可以整容做到,但能说话的眼睛,再高超的整容技术也不会达到。会不会那个女人并不是邓大富宣称的奥地利白种女人,或许根本就是土生土长的中国女人,为了邓大富的某种目的整成了白种女人,这会不会就是邓大富想掩藏二婚的根由?他自从和二婚太太结婚,就变得不同寻常,生意不做了,几乎与世隔绝地生活在鹰嘴山庄,最后还彻底地离开了鹰嘴山庄,莫非是他和那个神秘女子的婚姻,让他有了那样的改变吗?他那样改变的目的是什么呢?鹰嘴山庄的尸体和邬蕙荏的失踪,让他有着不祥的预感。 由此看来,邓大富的二婚是他心上的一个大秘密,才对讨好他的记者周康愤怒不已。 罗菲问道:“邓大富的二婚太太,也就是那个奥地利白种女人,你了解吗?” 周康道:“那个女人就婚礼那天我见过,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你也知道自从那次我报道了邓大富的婚礼,他就跟我断绝了关系。而且,我听别人说,认识邓大富的人,几乎没有跟他的二婚太太打过交道,他的太太也不与人来往。” 第632章 爱第四章 (6) 邓大富果然是要掩藏他二婚太太的什么秘密,这让罗菲有一种无端的激动,这种复杂隐秘的真相,在他艰难地解开后,会让他感受到淋漓尽致的快感。 …… 黄银银看到报纸上的照片,确认了她在鹰嘴山庄看到的尸体,不是邓大富夫妇。照片上夫妇的年龄,到是跟那两具尸体很匹配,这是唯一的共同点。 罗菲和黄银银从报社出来后,看天还早,便去当地派出所询问最近是否有人报案,说家里有人失踪,好确认那两个死去的人是不是当地的人。警察的回答令他们很沮丧,说他们管辖的地区最近太平得很,最近10年老百姓家中一只小猫小狗都没有丢失过。 …… 4 静谧的深夜,天空像一块黑色的布,上面稀稀拉拉的星星和不明不暗的圆月,似疯子画的油画,用画笔随意在黑布上面点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点儿。 …… 鹰嘴山庄,鹰嘴山庄…… 黄银银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多念几遍,她就不会想起她前几天从那里魂飞魄散地逃跑,眼下黑灯瞎火地跟罗菲去鹰嘴山庄探险,她就也会不再害怕似的。 欲要走近被工人拆的一塌糊涂的鹰嘴山庄,黄银银屏住呼吸,小声问道:“罗侦探,这个山庄让我想一想都觉得背脊发凉,为什么你还有胆子半夜三更地来追根究底呢?” 罗菲轻声道:“山庄附近的人,不是说有时候晚上会看到屋子里有灯光和听到音乐声吗?冲着那抹灯光我才晚上来的,白天来看不到。” 黄银银紧张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就不担心那是鬼火吗?我怕我们遇上鬼。再说屋子都被人拆了,鬼估计也跑了,不会弄出灯光和音乐声了!” 罗菲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早给你说了,你们不能解释的事情,就往鬼灵上扯,那样你们就没有机会识破某些处心积虑的人的鬼把戏了。” 黄银银“嗯嗯”了两声,贴近罗菲,讨好地说道:“我记住了,世间的一切鬼花样都是人为的,不是鬼魂作崇。” …… 在他们穿过长满野草的小径,猛然感觉一阵狂风肆虐,突然路上射来一片诡异的光芒,黄银银胆颤地回头想看看那怪异的光线从何而来,却又没有勇气,于是拉上罗菲的手,恳求他和她一起回头看那抹光线是怎么回事? 罗菲应了她的请求,原来是恹恹西沉的一轮血红的满月,透过她身旁的一棵参天大树的繁密树叶中照射到他们身上,虽然确定是月光,但黄银银还是一阵颤栗,感觉那是鹰嘴山庄的两具尸体惨兮兮的笑,不由浑身肌肉似被外力拉扯一样紧绷。 昏暗的月光下,两个黑影逐渐走近房屋废墟…… 黄银银再次压低声音问道:“房屋都被人铲得乱七八糟了,还能找到什么呢?” 罗菲道:“我说了,我在寻找光……可能会让我找到案子突破口的一束光!” 黄银银紧张至极道:“为什么要摸黑探险,带了手电筒不打开呢?没有亮光,我好害怕。” 罗菲道:“要是把手电筒开着,会惊动夜间幽灵,也会影响我找到那束可以让我们解开谜底的光。” 黄银银撅嘴反驳道:“你不是说世间没有鬼灵吗?怎么又说有夜间幽灵呢?” 罗菲道:“我所谓的幽灵,就是有些人阴着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假装神鬼,这种人就是幽灵。” 黄银银道:“你真是在担心我的智商,理解不了你的意思,给我解释这么多,你直接说,夜间游荡的人,就是幽灵。” 罗菲踏上一块应该是做门廊的青石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四处瞧了瞧,说道:“我们俩现在的行迹就像两个幽灵……不过,是为了正义悄无声息行动的幽灵。” 黄银银听说自己是在为了正义冒险,心上不禁正能量满满,跨上青石紧挨着罗菲站着,她发抖的身体感受着罗菲温暖的体温。看得出,之前进到鹰嘴山庄围墙,有一块长时间没有修剪的草坪,被推到的房子全压住了,看不出那里是山庄主人曾经精心栽种的装饰房屋的花草,一种凄凉感油然而生。她这样凄凄惨惨地地这样想着时,罗菲下了青石,朝废墟的中间走了去…… 罗菲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知是怕脚下踩到障碍物,还是因为他在静心搜寻不同寻常之处。 黄银银跟他亦步亦趋,有一下,罗菲蹲下身子,把脸贴到一堆砖石的缝隙上仔细查看,看来他每走一步都是在寻找他要的答案,也就是他说的那缕光。 黄银银默默地跟着他,他们就像两只曾经在这栋屋子里偷吃惯食物的老鼠,房屋被拆除了,眼下不得不在废墟中找寻曾让它们饱食的粮食,可怎么努力,再也找不到那香甜的美食,所以昏暗月光下的那两个影子,似被风吹动着的树叶一样无奈地晃动着。 罗菲竭力不放过拆得乱七八糟的建材物料中的任何一个缝隙,像足了一只寻觅异性气息的兽类,不放过寸土,以免错失找到满意异性的良机。 “你不用手电筒,在这乱糟糟的破地方看什么呢?”黄银银耐不住性子地发问。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要找光……我心中期待的那缕光!”罗菲头也不抬地答道。 “你要寻找的那缕光,会从废墟地下发出来吗?”黄银银不可思议道。 罗菲“嗯”了一声! “那究竟是一缕什么样的光?你这样不辞辛劳地寻找,还认为它会从地下发出来。”黄银银抑制住情绪,屏声静气地说道,她本想提高嗓音表明她惊讶的态度,她这样压抑自己的声调,是怕惊动了对他们有危险的生物。在这种瘆人的氛围中行事,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害怕,仿佛声音不是属于自己的,是来自远方,比如地狱里的鬼哭狼嚎。 罗菲继续着他的搜寻,依然不抬头道:“事后,我会给你解释,你先帮我仔细看看废墟那里有亮光。” 黄银银不敢往四周看,总觉得月光下的树木、石头,是潜伏着的邪乎幽灵,虽然罗菲一再提醒她,不要把事情往超自然方面想。可这一切的不合常理,不得不让她这样胡思乱想,就算是人,她也觉得那是超人,是一般人不能制服的人。 黄银银服从罗菲的安排,紧跟着他,寻找罗菲要找的从地下发出的光源,不知道他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为什么摸黑在这荒芜的地方,找那在她看来,跟黄金玫瑰离奇出现一样不合常理的那缕光。 黄银银压低声音道:“罗侦探,你的行事风格,怎么跟我闺蜜收到黄金玫瑰一样看起来不合常理呢?我让你帮我寻找闺蜜,你却在这废弃的地方摸黑寻找光。” 罗菲道:“今天晚上找不到,明天继续来找,直到找到为止” 黄银银惶惑道:“明天还来呀!今天我的心脏被这种冷清的气息都冰得缩小了,若还来的话,我的心脏会像冰棍遇上高温化掉的。” 罗菲站直身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你要爱护你的小心脏的话,明天就别来了。” 黄银银连忙摆手道:“你不要抛下我,我明天要跟你来,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怕?” 罗菲道:“怕的话,这辈子都别想找到真相了。” 黄银银竭力勇敢道:“我会说服自己不害怕的。” 第633章 爱第五章 (1) 1 罗菲和黄银银把鹰嘴山庄的废墟搜寻了一个遍,也没有看到从地下冒出的亮光冲出堆积的建筑材料的缝隙,映入苦心期待它们的人的眼帘。 对于这个结果,黄银银没有看出罗菲有多沮丧,便问他花费睡觉的时间来寻求真相,一无所获,却不见他有半点怨言和失望。 罗菲朝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告诉她,事情太过容易搞定,就不会感受到惊心动魄所带来的快乐了。黄银银觉得这种心惊胆战的事,怎么有快乐可言?看来她真不懂一个名侦探的心境。要知道,这一夜摸黑搜寻,让她担惊受怕的整个人像要爆炸了。 他们从鹰嘴山庄回去,黄银银以为罗菲一夜没有睡觉,会回酒店蒙头大睡一天,不想他精力充沛,毫无睡意,搭车去离汀市不远的矿山,了解林波浪的父亲的情况去了。 林波浪的父亲叫林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矿工,平时少言寡语,做事勤勤恳恳,从不偷奸耍滑,很年轻的时候,妻子病逝,带着林波浪相濡以沫地生活。林波浪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虽然没上过多少学,但很聪明,对画画和电子技术感兴趣。林波浪的梦想是,将来有钱,能够开一个画廊。林波浪曾跟随他父亲,在矿山做过一段时间短工,吃不了苦,就离开了。 那里的矿工对他们父子的印象是,他们就跟路边上的石头一样普通,没有什么特别。 总之,罗菲没有调查到他们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的证据,对于他们不见了,熟悉他们的人都说他们就像浮萍,离开自己的家乡在外糊口,随时都有可能换地方,他们可能是离开汀市,去别的地方谋生了,算不上失踪。就算他家乡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行踪,也很正常,大家都是为生存忙碌的人,谁去管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的行迹。 黄银银看罗菲调查完邓大富,又去打听林波浪的去处,认为他这样做是多余的,想办法找到邬惠荏才是迫在眉睫的事,如果她的闺蜜正在遭受苦难,希望尽快找到她,能够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同时弄清黄金玫瑰和尸体的怪事是怎样发生的,也是燃眉之事。 虽然她一直有这样不满的想法,但没有说出,因为说了也是白说,罗菲会说,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她的闺蜜,让她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两天,一到天黑,罗菲就去鹰嘴山庄的废墟那里,等地期待中的那缕亮光,能够奇迹地从地下钻出来。就算通宵等候,也是徒劳。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黄银银拽住罗菲,一定要让他给她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找那缕在她看来没有意义的光?既然猜想地下有光,为什么不直接挖开地,不就可以看到了吗? 罗菲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好,郑重其事道:“小姑娘,你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等我把我的猜想一件件地证实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所做的在你看来是多余的事情的意义。至于,我为什么要执着地寻找那缕光,我告诉你这个急性子吧!” 黄银银调皮地眨巴着眼睛,凝视着他认认真真给她解释的专注表情,她觉得特别有魅力,不由朝他得意地伸了伸舌头,然后脉脉地望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罗菲抓她肩膀更紧了,说道:“鹰嘴山庄附近的人说里面闹鬼,晚上有看到灯光和听到音乐声。有好事者进到鹰嘴山庄去探看,发现里面并没有人住,因此才有了闹鬼之说。我说过,很多时候,人的所见自己不能解释,就会往鬼灵上扯,其实这是自欺欺人,世界上根本没有鬼,要相信灯光和音乐声是人为的。只不过……灯光和音乐声不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可能是从地下的密室里传出来的。 “我为什么会猜想鹰嘴山庄下面有密室呢?你看到的两具尸体、你失踪的闺蜜邬惠和下落不明的拆除工人在山庄消失不见,一定是房屋里有什么机关,把你看到的尸体和你的闺蜜不留痕迹地掩藏了起来。那个不见了的工人,可能是拆到那个地下密室的机关时,掉进了密室,因为某种原因,再也出不来了。这些事件的发生,让我不得不这样想。 “而且,那间地下密室可能就是邓大富夫妇所建造。邓大富二婚后,他把公司和不动产变现后,和他的二婚太太在鹰嘴山庄深居简出了5年之久,这5年他们可能关起门来再鹰嘴山庄建造地下密室。等密室建造好了后,他们决定隐居到密室里,于是兴师动众地把鹰嘴山庄捐献给Z-F,然后消失不见了,做出他们永远离开了这个地方的假象。他们隐藏到密室后,总要出来透气。他们为了不让人察觉到他们藏在密室,像蝙蝠一样昼伏夜出,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要出来透风,就要从密室的出口机关里出来,密室里的光和音乐声就会从洞口散发出来,恰好被人看到了,去里屋看又没有人迹,自然让人想入非非,认为山庄在闹鬼。这就是我要找那缕光的原因,我相信那缕光发出的地方,就是密室的出口。” 黄银银惊恐道:“太可怕了……难道我那可怜的闺蜜卷入了密室谋杀这种变态的恐怖事件中了。邓大富夫妇是人,为什么要像老鼠一样,在地下打个洞,隐藏到洞里呢?真是不可理解。既然你推断出鹰嘴山庄地下有密室,何必这样辛苦地彻夜不睡觉,来找那缕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光线呢!直接找些人,弄几台具有破坏力的机械来,挖开鹰嘴山庄地下不就得了吗?下面有什么‘幺蛾子’,一看便知。” 罗菲道:“这样明目张胆地挖开…不妥!假若地下真有密室,里面有犯罪的人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不是提前通知他们赶快跑吗?还有你的闺蜜若是被人胁持在里面,这样对她的安全也没有什么好处!再说,密室的人跑了,发生的所有怪事,谁来给我们解释清楚呢?周全考虑,所以不能莽撞行事。我们要人不知,鬼不觉地去揭开谜底,保护我们要保护的人,抓住可能犯罪的人。” 第634章 爱第五章 (2) 黄银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欢呼道:“如果真发现了密室,我会兴奋的跳起来,我经常在诡异小说中看到密室发生的可怖的事,眼下我要身临其境地感受密室的惊人氛围。唔……天啊!真正进到诡异的密室,我会不会不够勇敢,被里面的可怖场景吓倒,要知道密室一般都是充满罪恶的,有着人想象不到的谋杀和欺骗,诡异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罗菲望了一眼落山的太阳,道:“嚯……天快黑了,走吧!继续我们的探险之旅!” 黄银银犹豫了一下,神情紧张道:“我在小说中看到的密室充斥的犯罪,都很血腥、变态,比如残忍的杀人和囚禁折磨人等等这样恐怖的场景。如果我们通过光,真的找到密室,我觉得我们不可以单独行动,要找一些人,一起去密室探险,免得我们也像我的闺蜜陡然消失了,让人对我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的结局太悲惨了。” 罗菲道:“嗯……我会看着办的!” 黄银银趁火打铁地问道:“你对林波浪和他爸爸那么关心,你是认为他们跟这件怪事有关系吗?” 罗菲道:“林波浪是你闺蜜邬蕙荏深爱的恋人,不说一声就悄然消失了,邬蕙荏在邓大富的鹰嘴山庄悄然不见,而邓大富夫妇跟林波浪和他爸爸一样不声不息地离开他们原本熟悉的社会圈子,邬蕙荏的失踪把他们两方联系在了一起。” 黄银银拍了拍后脑勺,思忖半晌,说道:“你的意思是,林波浪是邬蕙荏的恋人,邬蕙荏是在邓大富的鹰嘴山庄失踪的,林波浪和他爸爸跟邓大富夫妇的失踪很像,所以你认为他们三者是有联系的?” 罗菲的太阳穴随着他的眼皮跳动颤动了一下,“虽然我说不出具体的关联在那里,我猜想其中一定是有联系的,所以林波浪和他的爸爸也是我调查的对象。” 黄银银道:“听起来好像头头是道,如果现实真是那样的话,就太不可思议了。我的闺蜜莫名收到神秘人的黄金玫瑰也就罢了,眼下人都不知道那里去了。我闺蜜那对沉浸在新欢蜜罐里的父母,还真以为他们的女儿出去旅游了。他们要是知道他们的女儿这么神奇地失踪了,除了大惊小怪外,就是哭天喊地报警,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告诉她的父母。” 罗菲的双眼陡然喷发出一抹强光,说道:“不告诉他们也好!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对你的闺蜜处境不利……弄走你闺蜜的人,可能只想暂时借用你闺蜜一段时间。” 黄银瞪大眼睛,疑惑道:“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说,神秘人只是要借我闺蜜一段时间?” 罗菲道:“如果你的闺蜜失踪是因为被人谋害了,或者囚禁了起来,带走你闺蜜的人,就不会给她机会,让她给她爸爸打那通电话,撒谎说要去外地瀑布度假村旅游一段时间。神秘人可能只是想利用你闺蜜一段时间,比如帮他达到某个目的,跑一下腿儿什么的。” 黄银银道:“照你这样说,我的闺蜜没有危险啰?” 罗菲道:“嗯……你的闺蜜给她爸爸撒谎,不,应该说是你闺蜜按神秘人的要求说去外地旅游一个星期,只是不想你闺蜜的家人担心。说不定你的闺蜜一个星期后就会被神秘人放回来。之前,我一直不理解你闺蜜给她爸爸打那通电话的意思,刚才说到你的闺蜜时,我突然有了这样乐观的推想。探案就像写文章一样,有时候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怎么写,美妙的灵感从来都是突然迸发,就像男女一见钟情,好感是瞬间产生的。” 黄银银道:“我的闺蜜失踪已经是第六天了,若她明天不回来的话,那她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罗菲道:“如果我的推想是对的,她明天就会回来!” 黄银银面露恐惧之色,“如果她明天没有回来呢?会不会……” 罗菲抢话道:“那就希望我的密室推想是对的,能够在你闺蜜有危险之前救了她。” 黄银银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闺蜜有危险,会跟密室有关?” 罗菲道:“等我找到密室,再下结论……”然后朝鹰嘴山庄的废墟走了去。 背影很严肃…… 2 罗菲借着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的天光,在废墟上走了一圈,没有看到可疑之处。今天他决定改变蹲守方式,他要和黄银银躲在暗出,在远处探看废墟上的动静。 如果废墟下真有密室,密室的人要从出口进出,进出之前势必会探看出口外是否有人。他和黄银银在这废墟上蹲守了三个晚上,毫无收获,料想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他们,才没有所行动。所以罗菲改变策略躲在暗处,等待神秘人自行出现。潜伏在密室里的人,这么多天没有出来透气了,想必也坐立不安了,接下来看外面没有动静,想必会有所行动,出来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 静谧的夜,天空上没有星星,天边孤独地挂着一个像长了毛的月亮,昏暗地照射着大地。 虽然月亮被乌云遮的模糊不清,但从它的高度来看,眼下正是深夜。 罗菲盘腿坐在废墟附近的草丛里,黄银银担惊受怕地紧挨着他坐着,条状的深草把他们淹没着,正好能掩饰他们不会轻易被人看到。 “为什么今天要躲这里看那堆废墟?”黄银银不解道,声音细小如针掉到地上。 “我们一直找不到那缕光,可能是因为有人发现了我们在废墟上行动,为了不惊扰密室的人进出,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吧!”罗菲轻声说,似海底动物窃窃私语。 “我真担心这种等候,又是徒劳。若是我的闺蜜明天自己不回家,我们又没有发现密室救了她,这样的结局真是太悲催了!”黄银银消极道。 “亲爱的姑娘,不要这样丧气……一切有我!”罗菲一向这样自信。。 第635章 爱第五章 (3) 黄银银又要说什么,罗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说话。 瞬间……黄银银感觉被罗菲钳子般的手掐住正拖向一个真空世界,静得她只能听到罗菲的心跳声。他们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生怕呼吸惊扰了这个仿佛危险暗涌的世界。 天呐……废墟上有一个黑影在闪动,似偷袭地球的外星人,趁黑落到地上,鬼祟地搬开废墟中间一个柜子一样的东西,然后拿出一长形东西,放到嘴前,吹出动听的乐曲,明显听得出是口琴的声音。那人大概吹了半分钟,明亮的光线从一个直径大概半米的圆洞里冲出来。那个黑影从有光线的洞口跳了进去——像人跳水一样跳进去的——他们看的清清楚楚。那人跳进圆洞后,光线随即消失了,密室出口的盖子好像自动盖上了。更加神奇的是,那个柜子样的东西,会自己走路一样,回到了原处! 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 黄银银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幸好罗菲一直捂着她的嘴巴。 黄银银使尽力气拉开他的手,紧张的语无伦次道:“我的天呀!废墟下真有你说的密室,那个人跳了下去,跟青蛙一样,轻松自如地跳进水井里。那人影,那口琴声,那强光,那圆洞,那柜子,那跳进圆洞的姿势……让我像在看一部科幻电影,但这是现实,这个现实叫我如何相信呀!”惊异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罗菲也是激动不已,证明他的推想是对的,废墟下有密室,而且跟邓大富夫妇有关系的可能性非常大。之前,罗菲坚信邓大富和自从和他第二任太太结婚后,把财产变卖成现金,深居简出,说不定就是躲在鹰嘴山庄修建密室,等密室修好了,为了掩人耳目假装把房屋捐给了Z-F,造成他们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当地的假象。 唔……邓大富——这个人们眼中发的富贵之人,如果真是地下密室的修建者,他会有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有人晚上听到鹰嘴山庄有音乐声,原来是神秘人吹口琴的乐声,是俄罗斯民歌《喀秋莎》的曲子,那是特定的暗号,里面的人听到口琴声,就会打开出口的盖子,或者那个盖子是声控的,在特制的音符震动下,就会自动打开。灯光自然是从密室里发出来的。所以有人误认为那是鬼灵作崇。 密室……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密室呢?会是一个隐藏罪恶的地方么?关于这点,罗菲有点拿捏不准,因此去密室一探究竟的冲动促使着他。 黄银银洁白的牙齿打着战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罗菲冷静道:“当然是进密室探险了!” 黄银银想当然地说道:“我们报警吧!警察有武器,若里面有危险的人物,不至于危及我们的生命,你也好尽快救出我的闺蜜。” 罗菲顿了顿,说道:“你先在外面望风,我去密室看看情况,我进去一个小时还没有出来的话,你再报警。” 黄银银道:“一个小时会不会太久了,我现在就报警吧!” 罗菲道:“听我的……等我先进去看看情况,你在外面等着,如果我一个小时还没有出来,你再报警。人太多,一窝蜂地进去,会惊扰里面的人,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 黄银银惊疑道:“什么严重的后果?” 罗菲道:“我也不确定……会有各种我们想象不到的严重后果。我一个人进去的话,更容易避开可能存在的危险。” 黄银银道:“既然后果会很严重,那我更要马上报警了,我可不希望你这样伟大的侦探,有什么闪失。”然后一把住抓紧他的手,似恋人哀求对方,不要离开自己。 罗菲安慰地抱了抱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向福大命大,有菩萨保佑,不然死好几回了。你要听我话,什么都按照我的安排来行事,才可能不会把事情搞砸。” 黄银银近距离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迷人气息,忍不住抱紧他,“好,我听你的话,我会按照你的要求行事,不过,你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保护好自己,不然我会担心的死掉。” “担心的死掉!”这是顾云菲对他的口头禅,眼下从这个姑娘口中听到,让他万分感激,说明姑娘是发自肺腑地担心他的安危,这让他想起了顾云菲,若是不想着对她情感的忠贞,他会吻一下眼前个可爱姑娘的额头。 罗菲拿开黄影影抱紧他的手,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去了,等我回来。”然后转身走了,没走几步,他转身望了一眼黄银银,她正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让他情不自禁想着要不要回去吻一下她的脸颊,或者额头。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福大命大,确实好几回大难不死,但不能保证,他每次遇上危险的时候,都能逃过劫乱,给她一个吻,算是感谢她说的那句“担心的死掉”的肺腑之言。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密室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说不定就此跟她永别了。 算了……这种情形分开前,还去吻一下人家姑娘,会给人一种永别的凄凉感,从而增添姑娘的心理负担。 黄银银望着罗菲离去的背影,一股热浪涌遍全身,好像是被人冷不丁泼了一盆热水在身上,她从没有感觉,一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如此痴迷,莫非她爱上了那个侦探?她曾在书上读到到过,说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其实就是爱上了对方身上的气味。 嗯……她爱上了罗菲身上的气味了! 唔……太可怕了,对身边异性不感兴趣的黄银银,曾一度怀疑自己是同性恋,原来是没有遇上有罗菲身上那种令她迷醉的气味的男人。 黄银银想到这,脸红的自己都感觉到灼烫了。 黄银银陷入了想入非非中,她的闺蜜邬蕙荏把她带进这么离奇的怪事中,原本觉得是一件烦心事,眼下面对突然爱上的人,不由觉得是上天要安排她遇上一个心仪的的男人。为此,她都忘却了她正处于寂静的山野里,天空上昏暗的月亮彻底被乌云盖住了,周围一片漆黑。如果她没有被突如其来的爱情笼罩着,她会害怕的心都要裂开。 第636章 爱第五章 (4) 不行……她要追上罗菲,跟他一起去密室冒险,若他有危险,她会豁出命去保护他。 黄银银花痴的心思,让她把罗菲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 罗菲嘴巴咬着手电筒,吃力搬开那个自动复原的笨重木柜,竟然看不出柜子下面有通向地下密室的圆洞,只有一块陈旧的青石板。她正东敲敲西捶捶时,黄银银紧挨上他,喋喋道:“我看那个黑影吹了口琴,就有一个洞口出现,说明洞口的盖子,或者说是门是声控的。你这样能徒手打开么?再说,我也没有看出有盖子,或者门的痕迹,真是够怪异的,我明明看见黑影跳进了洞里。” 罗菲道:“我当然想过这个问题,那个口琴声,是俄罗斯民歌《喀秋莎》的调子,我手机上有那首曲子,我放上一段这样的曲子,应该就可以打开我们看不见的机关了。” 还没有说出话来,黄银银脚上踩滑了,差点一个趔趄,罗菲迅疾搂住她,她才没有栽倒。 罗菲身上那股令她陶醉的气息,让她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他的胳膊,像被粘在上面一样,不想再放开。在罗菲的提醒下,她才羞羞答答地放开手,不好意思地立在一边,看他掏出手机,放那首俄罗斯民调。 曲调响了大概半分钟,那块看起来完好的青石有了动静。 渐渐地,一缕灯光率先从一按个长形窄小的缝隙里挤出来,强的刺眼,让他们不能正常睁开双眼。 洞口的圆形盖子完全打开了,强烈的光线充斥着洞口,让他们不得不紧闭双眼,以免强烈的光线灼伤眼睛,大概又过了半分钟,洞里的灯光灭了。 洞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罗菲想用手电筒看洞里,奇怪……手电筒刚伸向洞口,好像里面有一股吸力,手电筒掉到了洞里。 无奈……罗菲努力适应在昏暗的月光下看清里面,但是徒劳。 按照常理,那里应该有通向密室的梯子,罗菲沿洞口摸索着,寻找可以通向密室的梯子。他手臂所及的地方,都没有梯子之类的东西。他亲眼看到一个黑影跳进了洞里,是不是那个洞本身不深呢?跳进去就可以了? 罗菲起身准备去找个长棍试探洞里面的深浅,黄银银紧跟上他,抓紧他的胳膊,紧张害怕的身子都在发抖,但想着是跟自己突然喜欢上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死她也不怕了。死了反而好,就不用看到喜欢的人把这个案子结了之后,他就会回到他那个他很在乎的女警身边了。 目前这种情况下,她的脑海里不可以有“死”字出现,这样会不吉利,于是“啪啪”给了自己两耳光,罗菲拣起工人之前拆房子留在现场的一根长竹棍,拿起来望了望黄银银,轻声道:“你一定要跟着我吗?” 黄银银坚定地点了点头,决绝道:“我要跟你寸步不离。” 罗菲道:“你跟着我,会有想象不到的危险。” 黄银银道:“正因为有危险,我才要跟着你,关键时刻,能够帮你一把。” 罗菲看她说的情真意切,跟着他的态度很坚决,所以也就不再拒绝,让她小心一点。 黄银银看他答应了她的请求,大胆地拉上他的手臂。 罗菲挥着手臂用竹棍在洞里面搅动着,黄银银自始没放开他的手臂。 竹棍在里面搅和了半晌,发现大概3米多长的竹棍都不能触及底部,罗菲抽回竹棍,打算另想办法时,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力越大越大,他不想就此丢掉竹棍,拼尽力气往外扯竹棍,黄银银也用尽力气往外拉他的手臂,不想有那么一下,那股吸力大到极致,似海中的漩涡,遂不及防地把他们吸进了洞里,他们还没有回神过来,他们随着那股吸力逐渐变小,轻轻地落到一张像床垫一样的东西上面,明显感觉到身下有舒适的弹簧,加上刚才那股吸力似母亲温柔的手,把他们像婴儿一样放到摇篮里,所以这个过程,没有让让感觉到惊吓,反而像是在游乐园玩一种令人愉悦的游戏。 刚才那股吸力很是神奇,由快变缓,不然他们会重重摔倒在那个像床垫的东西上面,就不会感受到婴儿般被人那样呵护放到一个地方,会像被扔球一样扔进洞里。 黄银银和罗菲像一对恋人一样,躺在舒适的床上,上方明亮的灯光照射着他们。 黄银银紧紧地扣着罗菲的手指,似乎还很享受刚才这惊魂一幕,面露满意的绯红。 罗菲从这突如其来的吸力中回神过来,看到正上方的圆盖自动盖上了,如果找不到出去的秘诀,他们是不能轻易从那个圆洞出去的,因为圆的盖子盖上后,好像变换了一个位置,让他不能准确确定出口在那里。 罗菲从黄银银中抽开手,坐起来,要看是什么情况时,身下的床垫,像小河上的树叶一样晃动了一下,咔擦一声响,床垫朝前移动了。这时,他也才看清楚,身下并不是弹簧床那么简单,是一个像透明的塑料水床,水中正游着形状各异,五彩斑斓的鱼儿,加上灯光的照射,似钻石一样耀眼迷人。看来,他们刚才落到上面,感觉身下是弹簧一样的东西,原来是水的浮力造成的那样的假象。 这只是他们所目睹奇妙世界的开始,更离奇的还在后面,跟他们在电影,或者在书中看到的密室大相庭径。见多识广的罗菲,在现实中也不曾见到如此诡谲又浪漫的密室,如果一定说要在那里见过,那就是童话书中,只是现实比童话多了一股浓烈的邪恶气氛。 仅仅这水床上不同凡响的美,就让他们感觉掉进了仙境,黄银银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密室就像一个邪魅的女人,正伸手要拥抱他们。他们明明知道那个拥抱会带刺儿,但他们还是忍不住要去感受那具有梦幻魔力的体温。 第637章 爱第五章 (5) 突然水床像一艘船,被船长启动了起来,看起来像传送带一样东西,让水床驶进了一个隧道样的地方,匀速地飘荡在红色的水上(那种他们叫不出名字的液体,暂且就叫做红色的水),虽然红的刺眼,像血一样,但没有任何味道,应该是某种有色的东西,放进了水里,把水染成了靓丽的红色。如果不把这种红色液体往动物,或者人身上的血来想象的话,会觉得那是点缀环境的绝妙装饰物。隧道的壁上被玻璃一样的透明物体固定着,神奇的是,能从上面看到山水,蓝天,屋宇,走动的各样动物和人儿…… 罗菲自觉一眼看出了这种鬼把戏,那是利用强光和透镜装置把图画映射到玻璃上的,不过仔细一看,又不是那样简单,逼真的有点过头,好像根本就是实物存在。 他还没有看清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水床驶离了隧道,驶上像电梯那样的传送带上,传送带平稳地把水床缓缓向前传送,两边有花纹的玻璃的护栏。玻璃上方的边缘密密麻麻挂着花盆,花盆里生长着一种叫不出名的藤条植物。两边的植物伸向空中合抱在一起,在水床上方形成天然的拱形盖子。藤条上开着簇簇的红色花儿,似烈焰红唇,有着让人想入非非的性感,如梦境一样迷醉,但仔细一看,又觉那是被人割下的红唇挂在藤条上的,正随风晃动着,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惊颤。 罗菲从来没有觉得一朵花儿的魔力,如此有震慑力,但眼前他从来未见过的花种,让他鬼使神差地有种魔幻的幻觉,不由自足地让他觉得那好像是充满罪恶的催cui情qing花,看多了,让人心神迷乱。罗菲不想看,但又控制不住地要看。 唔……这妖娆的花儿,多看几眼,让人浮想联翩也就罢了,关键是人的思想里只有暧昧的罪恶,可能是因为它开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这种密室就像城市的地下管道,是世界上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罪恶往往就在这里滋生、蔓延,所以密室里的任何物体看起来都充满邪气,更何况像女人红唇的花儿,怎么不叫人妙想天开。 那迷惑人的花儿到不是密室最令人瞩目的,是他们坐在水床上,透过围栏的玻璃,朝下看到的世界,美轮美奂地让人炫目。 水床离地面大概有三十多米,所以他们能把下面的世界一览无遗。 罗菲正要把下面世界的每个角落看清楚时,水床好像提示他们似的,抖动了一下,把罗菲原本鸟瞰下面风景的目光吸引了回来,拱形花盖的右面挂着用彩灯拼凑的几个艺术字体的牌子:离魂桥。 离魂桥……仅仅这个名字就让罗菲感觉,他来到了不属于地球的另外世界,是地狱么?如果是地狱,怎么会有这样先进的现在化装置?所以他们眼中绚烂的风景,是人造的人间仙境,可到处看不到一个人影,显得异常诡谲。 罗菲的目光重新投射到离婚桥下面的风景,给他一个整体印象,那是一个人和动物混住的动物园,人和动物自始摆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显然是雕塑。但他仔细看时,他又觉得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栩栩如生的雕塑。不……不是雕塑,是玩偶!是玩偶,好像也不能表现出其真实性。那根本就是活物,像武侠小说写的那样,他们被人点穴了,才那样静止不动。 在高空中看到的情形是这样。究竟怎么回事,还得下去,贴近看。但愿那些不是活物制成的标本,那样的话,这个密室充斥着人想象不到杀戮,罗菲有点不乐观地想。人和动物被人杀了,制作成标本,是多么残忍的手法! 黄银银在一旁一声不吭,到不是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没有反应,是好多次,她想惊叫,都被罗菲阻止了,示意她不要声音太大,惊动了里面的人,他相信里面肯定有人,不然这么多灯光为谁照明,那些精心摆设的人、动物和打造的梦幻景致,给谁看?肯定是里面有一个长期居住的人,不过这个人的喜好也真是特别,为了在密室修建一个这样奇怪的地方,弄些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和装置,还弄了那些的雕塑,第一眼看,确实美的惊人,看久了,那些静止不动的东西,应该会厌倦吧!这样想来,那些看起来像真人和动物的玩偶,只是罗菲在远处看的错觉,说不定真是真人和动物的标本,这样的话,那种看起来死气沉沉的静止,才能给建造这样密室的变态狂真切的慑人的震撼感。 水床终于到了离魂桥的尽头,两边有通向桥下面玄幻世界的楼梯,应该说是画梯。罗菲真怀疑建造这座密室的人得了公主病,让用于通行的梯子,不仅材料是用水晶做的,上面还镶嵌了像钻石一样的花儿,美丽如画,不过不能多看,不然会觉得俗不可耐。这份令人惊诧的俗气,让人永远不明白,密室的主人这样设计楼梯的终极意义,因为跟楼梯整个炫美的环境格格不入。 水晶做的楼梯很滑,黄银银怕滑,在罗菲的搀扶下,才安安稳稳地下了楼梯。 楼梯接触的地面,是那种透明钢化玻璃,下面流淌着蓝色液体,看起来像蓝色的天空,不,密室的主人,就想把地面打造成天空,蓝色液体里有焕发明亮光芒的太阳和棉花一样的云朵,五颜六色的,比真实的天空更具有童话色彩。 四面的墙壁栽种着各种奇怪的花儿,鲜花正艳。密室的主人该多么有闲心,才会抚养好墙壁上这么美丽鲜活的花儿。从花墙上花儿有活力地争相开放来看,花儿的主人丝毫没有怠慢过它们。 其中一面花墙有一个拱门,拱门两边,就是他们刚在在离魂桥上一眼看到的人和动物“混居”的“动物园”。 第638章 爱第五章 (6) “动物园”的围栏是密密麻麻的水管样的东西组成,从里面喷出来的不是水,是金光闪闪的像花瓣样的物体,实际又不是真的花瓣,应该是用LED灯光制造出来的这样的景象,从而形成魔幻般的围栏。 人和动物玩偶在那种离奇的灯光的照射下,真实的让人毛骨悚然,给人那不是玩偶,那就是真的人和动物的错觉。他们身上的毛发,就像是他们本身自己长的,如果是人造的玩偶,不会有那样真实的效果。 他们踩着“蓝天”,走近别出心裁的左边围栏,里面是三个不同肤色的裸男人偶和一些小动物。 黄色皮肤的男人双手举过头顶,仰天望着,嘴巴大张,似在对天呐喊,脚边蜷缩着一只小黄狗。 黑色皮肤的男人作出跑步的姿势,从颈到腹部保持着直立,腿前摆送髋,手臂自然弯曲在腰线以上,两个手臂好像正在交替摆动,周围立着五只姿势各异的公鸡。 白色皮肤的男人,似在展现他优美的舞姿,双手像正展翅飞翔的鸟儿的翅膀,伸展在空中,左脚脚尖着地,右脚曲向空中,似在跳踢踏舞的舞者。周围围着三只像老人蹒跚走路的鸭子。 黑色皮肤的男人和白色皮肤的男人是外国人,黄色皮肤的男人,应该是中国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高大的肌肉男,看起来英俊不凡,若是一个活人的话,会是令人惊叹的美男子,会吸引无数异性围着他们转。裸露的男根,虽然无力地耷拉着,但看得出,充满力量,男根周围有看起来无可挑剔的真的毛发,从整个人偶来看,还让人相信那是惟妙惟肖的人偶,男人的私密处的毛发,又让人觉得那是真人的错觉。 不,不……那不是错觉,人偶的胸毛、胡须和头发,就是真人的,若是人偶,不会有那样真实的毛发。 小黄狗浓密的毛发和鸡鸭的羽毛,有着令人想象不到的真实感。怎么看,都是一个活物才会有的姿势和神情。 动物和人长时间做一个姿势,又让人感觉那就是玩偶,让罗菲在真实与虚幻中徘徊着,云里雾里。 可是,世界上不会有如此无懈可击的人偶,除非那是人和动物的标本,罗菲绷紧神经想。 人和动物身上逼真的毛发和羽毛,绝对不是人为地弄到玩偶上的,从这点来看,那是人和动物被做成了标本。 天呐……围栏里竟然是人体和动的物标本! 原来这个密室里有这种东西,看来这真是一个充满罪恶的密室。 黄银银羞于看到人体标本的私密处,但她又情不自禁想看,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人偶和动物玩偶。 她想进围栏摸一把他们,感受真假时,被罗菲一把抓住了,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显然,黄银银还没有看出来,那是真的人和动物被人做成了标本。难怪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尸体味,当然前提是,你得真切地明白,围栏里的人和动物,曾是活生生的活体,被人用锋利的工具,去肉,去脂,然后涂抹上防腐剂,填充物料在体腔内,制作成眼前活灵活现的标本……想想那个制作过程,就残忍的令人胆寒,就算空气中飘散的是香味,人的嗅觉都会被罪恶的臭味迷惑,认为飘进鼻腔的都是尸体的臭味。 “我看来看去,动物和人怎么就像真的,若是雕塑,或者是玩偶,工艺多么精湛,也不会这么逼真,说是真人和动物,我还相信。”黄银银用发表真知灼见的口吻说道。 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单纯姑娘都看出了人和动物的异常,罗菲没有立马肯定她的话,不然这个爱联想的姑娘,肯定会觉得她的闺蜜邬蕙荏在鹰嘴山庄失踪,是被人带进这个密室来,要做成人体标本了。 罗菲分散她的注意力,示意她,和他一起去右边的围栏看一下。 罗菲不明白设计这个标本展览的人的想法是什么?充满雄性力量的男人标本周围放的动物标本,竟然是狗、鸡和鸭子这类弱小的动物,跟那几个雄壮的男人很是不搭调,如果从美学的方面考虑的话,毫无美感可言。柔弱的女人身旁却是几只充满攻击力的庞然大物。 三个女人标本,也是一丝不挂,设计的人就没有考虑过,用点布遮住人体的私si处chu,既能避羞,又能增添若隐若现的美感,不想那三个女人标本的私密处,展露无遗。罗菲多看几眼,都会害羞。黄银银身为女性,看到女人丝毫不加掩饰的裸体,眉头直皱,这样露骨的展露躯体,是对女人的侮辱,比她看到男人的裸体还令她觉得羞耻。如果她确定那三个女人是人体标本的话,她肯定会忍不住大呼小叫。 三个女人都是白色人种,金色长发,姿势各异,身旁都有一只凶猛的动物。 离围栏一米多远的女人,跪在一头狮子面前,仰着头抚摸着狮子的颈部。 狮子斜上方半米处,是另外一个女人,神气地骑在一只豹子身上。 靠最里的女人耀武扬威地牵着一头熊,做出大步朝前走的姿势。 三个女人都天生丽质,魅惑非凡,高挑性感……做标本的人技术到家,把人先天有的气质和神态保持着,看不出其中的拙劣。动物的灵性也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 为什么三个女人都是白色人种呢?从五官看,像都是欧洲人。难道跟邓大富娶的白色人种的女人有关?还是制作标本的人,就喜欢白色人种的女人? 如果制作标本的人纯粹只喜欢白种女人,那么邬蕙荏的失踪,就不可能是被神秘人弄到密室来制作成了标本!再者,神秘人神神秘秘地给她送了一年的黄金玫瑰后,才把她约到鹰嘴山庄来,约来干什么呢?但显然不是让她来,要把她制作成标本,满足神秘人的变态心理那么简单。 第639章 爱第五章 (7) 若是神秘人一开始就把邬蕙荏当成是制作标本的目标,完全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地送了一年的黄金玫瑰,才把她哄骗到鹰嘴山庄来,直接找一个简单的办法骗她到鹰嘴山庄就好,完全不用这么复杂地让她去鹰嘴山庄。 那么邬蕙荏在这件怪事中,究竟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先不说邬蕙荏……围栏里的人和动物的来源,就够罗菲去苦思的呢!特别是男人女人,他们被做成标本前,应该经历过他想象不到的痛苦挣扎。老虎,豹子和熊这样的庞大动物弄来应该不容易吧!动物鸡鸭和狗这样的寻常动物到好物色。 难道这些标本真是邓大富做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用钱买到他想要的那些硕大的珍惜动物易如反掌。可是那些人呢?人从那里弄来的呢?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弄来的,应该都是违法的吧!不……不仅仅是违法,是天诛地灭的行为。 邓大富赚够了钱,突然生意不做了,和他的二婚太太隐居在鹰嘴山庄,原来是在悄无声息地建造这毛骨悚然的密室。制作和收集动植物的标本,有人把此当爱好无可厚非,可是私自把人体做成标本,这种爱好就变了性质! 在这种隐秘的地方,把人做成标本,该是多么罪大恶极! 见多识广的罗菲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有那么一瞬间,还想逃离此地,结束这让他感觉要窒息的氛围,但好奇心占了恐惧的上风,为了未知的答案,继续提着胆子前行。 “罗侦探,你看女人偶做的更加像真人,女人偶身上不仅有毛发,还有乳ru晕yun,更加看不出有丝毫的作假。谁这么聪明,怎么可以把人的毛发和乳ru晕yun做的这么真实?噗……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这些会不会就是人和动物的标本?不然没法解释这种真实感。”黄银银恍然大悟地说,她的激动之情,瞬间打断了罗菲的思维。 “既然你想跟我探险,在这间密室遇上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就算遇到杀人,你都不要大惊小怪,或者关键时刻还被吓得晕过去,这会影响我探案。”罗菲委婉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早看出那些是人和动物的标本?”黄银银还算聪明伶俐。 “对……我早看出来了,怕你害怕,才没有告诉你。”罗菲用保护她的口气说道。 黄银银倒吸了一口凉气,鼻子和嘴巴之间的肌肉都僵硬了,惊讶道:“我的天呐……我那可怜的闺蜜,会不会就是被人弄到这个密室来做人体标本了?然后跟那些人体标本一样,一丝不挂地供人观看。唔…想一想都感到心寒!世间竟然有这样的恶魔,如果抓到这样的恶魔千刀万剐他都是便宜了他。” 密室并不热,但罗菲额头上冒着细汗,他擦了一把汗水,安抚她说道:“从你闺蜜收到黄金玫瑰的事来看,不是神秘人要把她引到这里来做成标本,可能有着别的目的。如果神秘人单纯就想把你的闺蜜做成标准,没有必要繁琐地,或者说处心积虑地给你闺蜜黄金玫瑰。再说,你看三个女人体标本都是白色人种。说明做标本的人,就喜欢白色人种的女人。” 黄银银道:“邓大富的二婚太太是奥地利白色人种,说明他钟情于白种女人,由此看来,这里的标本会不会就是邓大富做的呢?因为特殊喜好,就把她们做成标本。就像有一种变态狂,因为喜欢某个年龄段的女人,会把他爱上的女人杀掉,封存起来,那样女人就永远是那个年龄段的模样。比如男人喜欢18岁的姑娘,从而把这样年轻的姑娘杀掉封存起来,永远看起来都是花儿一样美丽的女人。” 罗菲道:“这样推想确实不错,不过邓大富那个奥地利太太好像不是货真价实的白色人种,那双有着东方女人的大眼睛出卖了她。” 黄银银道:“既然邓大富喜欢白种女人,便故意把别的颜色的女人,整容成了白色人种,这不是更加证明邓大富喜欢白色人种的女人。所以,这些标本铁定就是邓大富做的。” 罗菲道:“这样推理说的通,但那三个不同肤色的男人,又怎么解释呢?难道邓大富还喜欢那样壮硕不同肤色的男人?如果男人也是邓大富的喜好,那么这个人就太复杂了。你有没有想过,真实的邓大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黄银银跺了脚,抓了抓脑袋,说道:“这些标本是真的人和动物,已经让我快疯掉了,你还让我有逻辑地想问题,简直是要我的命。” 罗菲道:“如果你觉得动脑子想问题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那就静心跟着我,我会告诉你迷案的答案,就像考试的学生一样,不用费脑子,就能知道考试的答案,这种感觉应该非常nice!” 黄银银嘟着嘴巴,自惭形秽地说道:“在你这位名侦探面前谈推理,谈逻辑,简直就是班门弄斧,我安静地等你给我答案。” 罗菲道:“你也别这样妄自菲薄,你的推想,也给了我一些提示,你说邓大富喜欢白种女人,他的二婚太太为了迎合邓大富的喜好,把自己整成了白种女人。为此也说明了邓大富为什么之前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太太太多情况,才对报道他们婚礼的人大发雷霆。可是,他为什么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喜欢白种女人呢?这并不是见不得的喜好,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黄银银摇了摇头,费解道:“我也不知道邓大富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把我那可怜的闺蜜扯进他的漩涡又是怎么回事?” 罗菲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密室里的人,会帮我们解惑的!走……我们去拱门里面看看。“ 黄银银耸了耸肩,沮丧道“——关键是一个人影也没看见,蟑螂这样的活物都不见一只。” …… 第640章 爱第六章 (1) 1 两边围栏中间那扇高大的拱门,用鹰嘴山庄建造房屋的那种上等青石做成,上面雕刻着像甲骨文的花纹。这样看来,拱门两边围栏的人和动物的标本,它们的任务就是看守这扇没有什么特色的拱门。 罗菲由此断定,穿过那座拱门,可能有更加惊人的发现,拱门两旁像卫士一样的人和动物的标本,不仅仅是用来展览给人观看,更重要是保卫拱门里面的东西。 罗菲想到这里,有些迫不及待要穿过拱门去探看究竟。 拱门后有一条通向里间的通道,是水泥地板,拱墙和拱顶都是水泥浇筑而成,拱顶边缘镶嵌着像萤火虫闪烁的小彩灯,让水泥通道隐约可见,不过有足够光线让他们看清通道,通道阴暗、潮湿,凉气袭人。通道大概有100米,寂静无声,加上灯光黯淡,整个氛围阴森森的,让人发颤。 所以,黄银银紧跟上罗菲,挽住他的胳膊,能够感受到突然有好感的男人的体温,就算马上下地狱,也不会觉得害怕。 他们走出拱门后的通道,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令他们惊诧不已的黄金和钻石,黄金堆积如山,钻石多如如牛毛,焕发着财富的光芒,多看几眼会闪瞎眼睛。 黄银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黄金和钻石,情不自禁地感叹,并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罗菲虽然是有钱人家出生,长过这么大,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黄金和钻石,虽然神情没有黄银银那么浮夸,但还是表现出了惊讶,不过诧异之色只是在他脸上一晃而过。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密室,既然密室是用来储藏黄金和钻石的,没有必要把入口和拱门之间,弄得跟一个肤浅的女人一样花枝招展的,表面美的让人感到迷乱,实际上俗不可耐,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拱门两边有真人和动物的标本呢? 而且,罗菲还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密室里的人,隐藏在暗处,把他和黄银银的进到密室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呢! 所以,罗菲下意识地四处查看那里有监控设备,表面看起来没有那样的设备,就算有,应该装在隐秘吧! 他和黄银银这么顺利地进到了密室,会不会根本就是里面的人故意放他们进来的,好瓮中捉鳖,然后把他们用作做标本的材料。这样说来,他们的处境很不乐观。这么重要的密室,怎么就让他们轻易闯进来了呢? 还眼前的黄金,让他想起邬蕙荏奇怪地收到黄金玫瑰,会不会就是隐藏在这里的人搞的鬼把戏,送她的那些价格不菲的黄金玫瑰,跟这座黄金山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罗菲仔细看了那四面墙壁,没有通向另外房间的门,一个小裂缝也没有,如果密室就这么大的话,刚才总洞口跳进来的人,藏在那里呢?就眼前的场景来看,看不到那里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说明那里还有机关,或者更隐秘的密室。 罗菲想着情况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他和黄银银似游客一样,在这密室来溜达一圈后,然后安然无恙地离开。 他正这样想时,密室里所有的灯光都灭了。 顿时密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声音,静的像墓穴。 灯光熄灭前,罗菲和黄银银不站在一起。黄银银惊慌失措地想抓住四罗菲,却找寻不到他,叫他也不见他答应。 一片黑暗中,竟然找不到罗菲了,黄银银不禁冷汗涔涔,不由地像个找寻不到父母的小孩子,哭将起来。她想起那真人和动物的标本,更是让她感觉堕入了可怖的地狱。人体标本,不就是被人开膛破肚挖走内脏的尸体吗?和尸体独处一个屋子,跟死人呆在坟墓里有什么区别呢? 黄银银越想越绝望,害怕到了极点,忽然感觉浑身像被麻醉了一样,逐渐没有了知觉…… 2 黄银银醒来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直挺挺地躺在一个大铁笼里,发白的灯光照射在她身上,铁笼里还有一个没有穿衣服的裸体男人,正直勾勾地把他看着她……似要把她看穿。 黄银银倏地一声惊叫,想找点东西,遮住她的羞处,可以笼子里什么也没有,不由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像鸵鸟一样,以为把头埋进沙里,就以为谁也看不见它了。她似鸵鸟那样自欺欺人,双手紧捂着双眼,头埋在双手之间,不敢看裸男的一眼。 黄银银想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被一个男人看见了,真是羞愧难当,恨不能自己会魔法,马上化为灰烬,消失于这个带给她带来羞耻的世界。她愁闷了半晌,不见男子有动静,于是通过指缝看那裸男,发现男子摆的姿势跟之前一样,一动不动。他的眼珠也不见转一下,如果说那是雕塑,或者人偶的话,她不相信有这么真实的雕塑,男子身上的毛发说明了这点。 随着她的手指缝隙越来越大,她看清了一个现实,那个裸男不是活人,是人体标本。虽说她放心了,自己的裸体没有被男子看见,但想着自己跟人体标本,实际上是尸体呆在一个铁笼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黄银银回神来,看清自己在那里时,她感到了从所未有的绝望,她应该是被人关在了一个地窖里,这个地窖像是一个做医学实验的地方,有一个像解剖台的长形台子,上面放着各种解剖工具,锋利的刃寒光闪闪。墙壁上挂着塑料手套,白大褂和帽子,角落里有一个浴缸样的东西,周围放着各种药瓶,难怪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刺鼻的化学药水的味道,浴缸附近有一个紧闭的铁门,总之,里面的每件东西看其起来阴森森的。特别是有一边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年代感很强的屏风,好像遮掩着什么。 屏风后面会是什么呢?这个明显充满罪恶的地方,还有什么需要一个屏风去挡住,不让人一眼看见呢? 第641章 爱第六章 (2) 黄银银的视线落在铁笼里的人体标本身上时,她霎时明白了,这个小房间,为什么有这样的摆设,这是制作人和动物标本的屋子。那个铁笼里的人体标本看起来刚做不久,还没有搬到展示台去。 天呐……她被关进铁笼里,是要被人做成人体标本!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竟然会这样惨死掉,被人用她想象不到的方法结束性命后,开膛破肚,放血,去内脏,然后抹上防腐剂制成标本,想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五内俱焚般难受。 原本她跟着罗菲进密室,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保护他,不想他人不见了,自己眼下还掉进了坏蛋的陷阱,马上要被人做成人体标本,跟挂衣服的模特一样,摆在一个地方,随便人看。 她看了看自己光洁溜溜的身子,不寒而栗的想法油然而生,难道是做标本的人,马上要对她进行解剖手术了?把她制作成标本的第一步,应该就是脱光她的衣服,不禁越想越心胆欲裂,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起来…… 她临死前,有最后一个期望,就是叫一声罗菲,希望他能应她一下,告诉她,他还活着,她就放心了,算是死也瞑目了。 她扯起嗓子大叫罗菲,原以为这样的叫喊只会是徒劳,罗菲估计也被密室潜藏的坏人捉住关在某个角落,随时被人杀剐,不想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你这样大喊大叫的,要把人耳膜震破了。” 黄银银看罗菲来了,高兴地跳将起来,但马上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又没有一个躲避的地方,恨不能找个地缝马上钻下去,唯一能挡一下她羞人之处的,只有那个人体标本,顾不了害怕地躲到人体标本的身后。 罗菲看她如此狼狈,于是脱下他的灰色T恤,递给她穿上,自己裸着上身。 黄银银穿上T恤,由于她比罗菲矮很多,瘦很多,所以看起来像穿的裙子,都齐膝了。 铁门外有插销,没有锁上,罗菲轻易地打开了,让黄银银出来时,她不小心碰倒了那个人体标本,人体标本跪倒在了地上,翘起的屁股后面,有一个像尾巴的东西露了出来。人不可能有尾巴,那是一个卷成筒状的羊皮纸。罗菲拿出来看了看,心上一颤,上面复杂的图形,不正是他刚才迷了路的地下迷宫的地图吗! 罗菲看得正出神时,黄银银走近他,揪心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想你突然出现,这是好事!可我还是很伤心,虽然我们来又重逢了,但我担心是隐藏暗处的人在设什么计,要把我们两个置于死地。” 罗菲看得出神,还用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没有应她,完全陷入了思绪里,屏蔽她哀怨的说辞,因为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一丝害怕和担忧。黄银银想着自己太悲观,罗菲这样乐观的人当然懒得搭理她这样遇事胆小如鼠的人,于是改变口气问道:“在放有黄金和钻石的那个屋子里,灯突然灭了,我叫你你不应,我害怕的晕倒了过去,那会你去那里了?” 罗菲抬起头,说道:“这个密室比我想象的诡异,灯光熄灭的那一会儿,一股强烈的吸力把我吸到一座迷宫——像鸡肠子一样凌乱的迷宫里。我对各种迷宫有过研究,但我怎么努力还是找不到出口。我在迷宫里徘徊时,听到了你的喊叫声,接下来我就进来了。” 黄银银不解道:“有黄金和钻石的那间屋子,除了拱门,就没有其它门,出拱门后,四门墙壁也没有看见有门,或者洞什么的,你是从那里被吸走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罗菲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从那里被吸进迷宫的。我从那股强大的吸力中回神过来,我已经身处建造的没有一点规律的迷宫里。” 黄银银道:“看来我们进到的地方,不是普通密室那么简单,是到了一个不合常理的诡异的地方,比如根本就是有鬼的地狱。” 罗菲道:“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合常理,是我们进了一个疯子设计的怪地方了。我们要想办法比疯子更聪明,我们才可能逃出去。” 黄银银撅嘴道:“你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唯物主义者,丝毫不相信这个地球上会有超自然的物种存在。” 罗菲不想再跟她讨论鬼神之论,转移话题问道:“奇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黄银银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灯突然灭了,我又到处找不到你,想着那些人体标本,实际上是尸体,我这个没出息的胆小鬼,吓得晕倒过去了,但好像又是谁给我施法了,我才不省人事的,醒来时我就在这个铁笼子里了。” “哎……谁会给你施法,你要相信是人对你做了手脚,你才晕倒过去的,”罗菲道,“看来,这里面的人时刻注视着我们的行踪。你的衣服不会是一只猴子给你脱了的,还把你丢进了原本猴子要住的笼子了。你一定要相信,是人,这个人是个疯子,在操纵这一切。” 黄银银似被电击地颤抖了一下,说道:“隐藏暗处的人,会把我们这两个闯入者怎么样?” 罗菲道:“那还用说,在适当的时候,里面的人会把我们干掉。因为我们发现了密室的里的秘密,里面有数不清的黄金钻石,人体标本和动物标本,说明这里曾经有过谋杀。” 黄银银不敢看一眼铁笼里的人体标本,有些恶心地说道:“我们的结局会不会就是成为密室的标本?” 罗菲举起那发黄的羊皮纸,说道:“这张我意外得到的迷宫地图可能会救了我们。” 黄银银咬了咬嘴唇,伤神道:“我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你了。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你会带我走出这个鬼地方。” 罗菲指着地图说道:“这个迷宫的中间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间精致的小屋,说不定变态的的密室制造者就在住在那里面。” 第642章 爱第六章 (3) 黄银银道:“我们还是找出口先出去吧!” 罗菲道:“很奇怪……地图上没有标迷宫的出口,我想会不会是迷宫中间的小屋跟出口有关?” 黄银银“嗯”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迷宫肯定有出口,迷宫的建造着平时总要出去吧!不然就是给自己建造的封闭坟墓了。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出口。” 罗菲道:“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密室的人屏蔽了通讯信号,手机打不出去.我们从那里进来的,地图上也没有标记,可我们如何而走出迷宫也是一个谜,整个迷宫就是一个死循环。我完全迷失在里面了,我们进来的那个出口,也不知道在那里了。” 黄银银悲观道:“如果我们进来的那个出口也找不到了,我们肯定死定了。” 罗菲道:“我试图找过,没有找到,我一直在迷宫徒劳地转圈。设计迷宫的人,不是按照牌理出牌,胡乱出牌,建造了一个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的迷宫。” 黄银银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罗菲道:“去迷宫的中心屋子里看看再说,希望那里是跟出口有关的地方。” “我决定跟你进密室前,我有给警察局打过一个打电话,但我不知道,警察会不会到这个传言闹鬼的鹰嘴山庄来,就算来了的话,会不会知道这里有密室,从而救我们,”黄银银后悔不迭地说道,“先前我应该听你的话,在外面等你,如果看你一个小时没有出去,我会追着警察想办法救你出去。哎……就算眼下警察来了,看鹰嘴山庄一片废墟,没有什么异动,肯定认为是谁又看到鹰嘴山庄闹鬼报假警,都怪我太自私,只在乎自己对你的感觉,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幸福。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陷入了僵局,给我们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唔……我已经顾不了我那可怜的闺蜜邬蕙荏了,她肯定也遭受着跟我一样的处境,怕是要被人做成人体标本了。” 黄银银喋喋不休地说着,罗菲只顾在房间走来走去,思考着,面上看不出有焦急之色,只有想问题的专注,所以没有答她的话茬子。 黄银银看罗菲陷入思考,没有听见她刚才不小心说漏嘴,“只在乎对你的感觉,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幸福”这句暴露她心声的话,不由放下心来,不想罗菲忽然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按住紧靠着铁笼子,说道:“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对我说情意绵绵的话,这样会纷扰我的思维,不……不是纷扰我的思维,是我在思考问题时,我不会回应你充满情意的话,这样会给你留下我绝情寡义的印象,那样你会伤心。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没有回应的爱情,这点我理解。” 唔……这个侦探说话,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掩饰!不过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更迷人。 黄银银面色绯红,任意他把她按在铁笼子上,侧着灼烫的脸,不敢看罗菲一样,支吾道:“我……我记住了!”心上却在炙热地期盼,罗菲能够把嘴凑上去,吻她一下,眼下死在密室也值了,她正自作多情的闭上双眼时,等待那个抚慰她心灵的吻时,听到“啪”的一声响! 原来罗菲已经放开黄银银,去到浴缸边那边了,碰到了一个空的药瓶。瓶子很结实,没有摔碎,但着地的声音把黄银银从意乱情迷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罗菲从浴缸后面捡起黄银银的衣服,让她先穿上,把他衣服还给他,他不想这么光着身子,在这他读不懂的密室走来走去。 黄银银有点不情愿地脱掉罗菲的衣服,穿上自己的衣服。 罗菲衣服上的气息,在这种情况下,不仅让她感到迷醉,还让她感到安慰,穿着喜欢的人的衣服死去,她非常愿意,跟自己喜欢的人殉情了差不多。 黄银银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如此不现实地儿女情长,不仅羞愧的面部灼烧一般发烫。可是爱情的力量就是那样神奇,会让一个处于地狱门口的人,都不会害怕死神随时降临。 咦……不过这种爱情至上的迷乱感,是没有出息的表现,总觉得只要跟爱上的人身体轻微地碰触一下,就觉得死也值得了,这是多么天真想法。爱情真是一个鬼东西,怎么会促使人有这种想法,有了爱人的温暖,连死都不怕!难道是因为密室坟墓般的氛围,让她心神错乱了,还是她爱罗菲爱的不能自拔了? …… 黄银银思绪万千地穿上自己的衣服后,回神没有看到罗菲,紧张的又大叫起来…… 罗菲从那个年代感很强屏风后伸出头来,说道:“这里有一具尸体,如果你害怕,就不要过来。” 黄银银毛起胆子,走近屏风…… 3 黄银银一阵呕吐,简直就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她万万没想到,她看到那一具尸体时,她的身体会产生那样大的反应,到不是尸体的腐烂,恶臭的让她恶心,是看到泡在福尔马林防腐液体中的尸体,发白的让她感觉眩晕。 罗菲望着那具尸体,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地立着,那具尸体的长相让他印象深刻,那不是邓大富的尸体吗? 邓大富原来早就死了?被人泡在了防止尸体腐烂的福尔马林里! 罗菲之前推想,鹰嘴山庄如果有密室,肯定是邓大富和他的二婚太太建造的。从邓大富尸体的颜色来看,已经泡了很久了。那么,是邓大富建造了密室后,不久死了,有人把他泡在了福尔马林里?还是没有建造密室前就死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邓大富突然不做生意,从他熟悉的圈子里消失,是不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呢?那么建造的密室和迷宫,跟他有不有关系,是眼下最大的疑问!这意味着邓大富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太太和孩子得了怪病死掉会不会也不是那么简单。根本就是邓大富也遇上了什么麻烦,认识他的人才再也看不到他? 第643章 爱第六章 (4) 邓大富有了钱后,修建了豪宅鹰嘴山庄,是要好好享受生活的,应该不会无端生意不做,人也消失了,从这点来看,他是不是经历了人们难以想象的事,迫不得已才消失不见,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被人谋杀了,浸泡在了福尔马林里,更何况,有什么怪病会把他妻子和两个孩子的性命都在差不多的时候夺走呢? 看来,邓大富突然的变化和消失,可能隐藏着一个什么阴谋呢! 这个阴谋中,他的角色可能是可怜的受害者。 罗菲的视线,落在邓大富那因为长时间被福尔马林侵泡的白的像蜡的脸上,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有着怎样的故事,故事带给他的是怎么的心情,悲伤的?还是愉快的?像白纸一样平淡无奇的脸,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喜怒哀乐在那张泡的肿胀的脸上没有任何迹象。 黄银银吐的差不多了,忍受着痛苦,望着尸体说道:“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邓大富呢!不过,我只是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我不是很确定他是不是邓大富。我想应该是跟邓大富长相有点像的男人吧!不然邓大富死了,他屋子下的密室和迷宫是谁建造的呢!” 罗菲道:“你第一眼看到尸体,就觉得是邓大富吗?” 黄银银忐忑地“嗯”一声。 罗菲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邓大富。” 黄银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邓大富突然消失不见,原来是死了,被人泡在了自家房屋的地下密室里了!天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哦?我混乱的思维,已经让我没有余力去猜想邓大富死亡之前,经历了什么我们想象不到的事。但我想应该经历了一件可怕的事,都让他丧命了。” 罗菲道:“邓大富死了,没有被人埋掉尸体任其腐烂掉,或者做成密室的标本,却一直用防腐液侵泡着,自始让他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这一点就更是奇怪。看来……曾经的富翁邓大富和这里的地下密室迷宫一样,是一个让人费解的谜。” 黄银银道:“如果我们不死的话,就会解开这个谜。不然多少年后,有人发现我们俩的尸体,会觉得我们跟密室一样是一个谜。” 罗菲道:“你总是很悲观……以为到了密室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就会死。” 黄银银道:“这里面的尸体和人体标本,让我不得不这样想。我总会控制不住地想,我会死掉。不过,幸好有你陪伴着我!” 罗菲光亮的额头随着他夸张的表情颤动了一下,说道:“走吧……我们到迷宫中间那个小屋去看看,说不定那里会给我们意外惊喜,会让我们由此得救。” 黄银银道:“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地离开这个密室,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和你经历生死的这段可怕的记忆。” 罗菲转身朝铁门外走去,说道:“人只要活着,过去经历的任何喜悦和苦难,都是美妙的事。” 黄银银小声嘀咕道:“只要是跟罗菲经历的,任何事都是美好的!”然后跟上罗菲。 罗菲按照羊皮纸上手绘地图的标示,和黄银银七弯八拐地在迷宫中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到迷宫中心的小屋。 小屋建造在迷宫中心的空地上,像是中国传统的凉亭,只不过是多了几面墙,里面并没有让他们眼前一亮的东西,除了简单的桌椅外,就没有有其他的东西了,像是平常人家中简单的接待室。 从清洁的地面和没有灰尘的桌椅来看,那个小屋是有人居住的,只是这个人时常在这个简单的小屋里干些什么?实在看不出来,感觉像是主人平时的冥想之所。 笨重的长形桌子上,有一个屉子,罗菲握着鱼形拉手,拉开抽屉,除了他之前掉进密室的手电筒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罗菲的手电筒失而复得,让他一阵激动,在这诡秘的地下活动,有一支手电筒,是非常必要的 “在这个密室里,尸体和人体标本都见过了,怎么不见一个活人呢?”黄银银扶着桌子旁那把难看的太师椅说道。 “迷宫的活人应该经常在这个小屋活动,我们就在这里等他。”罗菲四处查看着小屋说道。 “我的闺蜜邬蕙荏和两具尸体从鹰嘴山庄消失不见,应该也是进到这古怪的地下密室了,怎么不见他们呢?”黄银银奇怪道。 这时,青木门“啪”地一声关上了,木门对面镶嵌有厚实木板的墙壁中间裂开了,像两扇窗户朝两边打开,露出一个大的显示屏,显示屏里露出一个年老的男人,面带慈祥的微笑,坐在密室的黄金山前的一把转椅上,通过显示屏直勾勾地盯望着他们。 唔……那个男人不是邓大富吗? 在报纸上看到的邓大富的形象,此刻真切地展现在他们面前,如果他不跟罗菲有问有答地说话,还以为是已经死去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邓大富生前的录像。 “邓大富,是你吗?”罗菲惊诧道。 显示屏中的男人摸了一下他那有些皱巴巴的脸,咧嘴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马上会被我做成标本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真相,真正的邓大富已经死了,被泡在福尔马林里面,你们也看到了。” 看来,密室和迷宫到处都装有监控设备,他们进密室后的一举一动,都被视频里的男人监视着。罗菲能和视频中的男人说话,是显示屏上方有摄像头。 “为什么你长得跟邓大富一模一样?眼眉上那抹仁慈,都跟邓大富差不多。可你的眼神多了一丝邪气,所以你应该不是邓大富。”罗菲骇疑道。 男人发出可怖的大笑……黄银银还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你的意思我是一个邪恶的人啰?”男人收拢笑容。 “是的。”罗菲毫不避讳地答道。 “难道你整容成邓大富的样子,占有了他的财产,然后用他的财产,在这建造了地下迷宫和密室。”罗菲道。 男人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简直要把把显示屏震破,“从那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把我的秘密说的滴水不漏,我正准备告诉你这个情况,既然你聪明的一眼瞧出了我的把戏,那我更应该把你和你身边的小妞做成标本,哈哈哈……最近我正缺人体做标本,没想到,我需要的标本材料。自个儿从地上钻了进来。” 黄银银激动不已道:“你把我的闺蜜邬蕙荏弄到那里去了?还有我在鹰嘴山庄看到的一男一女的尸体又去那里了?” 男人又是仰天大笑,真担心他会把迷宫震垮…… 男人的大笑说明他知道尸体和邬蕙荏的情况! 他们俩正要听男人告诉他们一些事实时,突然“轰隆”一声,他们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吓得他们趴在地上,屋顶盖欲要掉了下来的那一刹那,黄银银连忙用身躯挡住罗菲,不让屋盖压到他身上,最终屋盖把他们两个都压在了下面。 那一声强有力的“轰隆”声,不是地震,就是有人在地面上方丢了Z-D ,或者是谁在用 Z-Y要炸开这个地下密室。 第644章 爱第七章 (1) 1 12年前的春天。 八圣山一年一度的梨花又开了,连绵起伏的山脉,被白色的梨花覆盖,远看似皑皑白雪,美不胜收。 那么多梨树,是当地农民精心种植的,他们一年的收入就靠那些梨树了。 梨树没有挂果之前,农民把梨花当作美景,到处宣传,吸引游客,然后收取游客赏花的门票,赚得水果成熟前的一笔额外收入。 在城市里被汽车尾气、灰尘、工业污染和快节奏的生活压的闯不过气来的人们,梨花盛放的时候,很多人非常愿意付费拥挤来观赏梨花,呼吸带有天然花香的空气,缓解暂时的疲劳。 八圣山因春天有好看的梨花,秋天又好吃的果子,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游客,让原本因为物理空间的距离而永远不会见面的人,却因为这片迷人的梨花山,把本不相干的人,吸引到一处,若有强大的缘分的男女,今生结为夫妻,都是常有的事。姻缘自古就是人间美事之最!那么孽缘呢?孽缘在汉语词典中的解释是,恶,邪恶。人与人之间造成恶也是要需要缘分的。 邓大富还没有发达前,认识了烟花巷子里的姑娘邓娇,邓娇天生丽质,容貌过人。邓大富冲着她的貌美,跟她交往密切。邓大富突然发达后,便娶了邓娇。邓娇的肚子很争气,她和邓大富结婚不久,先后诞下一儿一女。 要说邓大富如何突然有钱,也是他的好运气,天上给他掉馅饼。一次,天降大雨,河里涨水,很容易捞到鱼。他撒下渔网,最后鱼没有捞到,却捞到一个大的密封的黑色塑料口袋,他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大袋纸币,足足有30万块钱。他悄悄带回家,没有立马挥霍掉,而是投资做生意了,没过几年,有了自己的工厂和公司,赚了大钱,算是飞黄腾达了,成了富人阶层,建造了价值不菲的古建筑鹰嘴山庄,一时传为当地的美谈,人人羡慕有钱的邓大富,做梦都想着像他那样有钱,住上鹰嘴山庄那样奢华的房子。 邓大富夫妻搬进鹰嘴山庄的前一个月,邓娇带着两个孩子,到郊区的八圣山观赏美如仙境的梨花。在一条小山道上,三三两两有些人,邓娇走的双腿发软时,突然眼睛一亮,前面正禹禹独行的男人的背影,不正是她丈夫邓大富吗?可是邓大富不是为了生意去外地出差了呢!他怎么会来这观赏梨花呢? 邓娇越看越像她的丈夫邓大富,身高,体型和走姿像的无可挑剔,可能是跟他丈夫想象的人吧!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那身蓝色运动装,也是他丈夫有的。身材和衣服相同,有这样的巧合无可厚非。等那个男人转过身来时,邓娇惊叫出声来,“大富,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外地谈生意了吗?” 那个男人好奇地望着邓娇,露出疑惑的神色,女人怎么会跟他这样说话,他很是纳闷。 邓娇看那个男人盯望着她,好像丝毫不认识她,露出不解的神色,让邓娇意识到她认错人了,可是眼前的男人,跟她丈夫邓大富比双胞胎还像,不知是她认错了人?还是因为邓大富有苦衷,在这里遇上她,故意装作陌生人? 邓娇大步走近那个男人,咄咄逼人地说道:“大富,我是你老婆,你不认识我了呀?我问你怎么不说话呀?” 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苦涩地微笑道:“你认错人,我不是你口中的大富,你叫的大富应该是你的丈夫吧?” 男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好像很久没有吃饭了提不起来气,跟他丈夫平时铿锵有力的声音,有着天差之别,音色也着实不像,不禁发现她真是认错人了,一阵不好意思的大笑后,本想一走了之,但想着世界上竟然有人的长相如此想象,真怀疑那个男人是他丈夫的同胞兄弟,便跟他套近乎,问东问西,了解那个男人的身世,是否真的跟他丈夫邓大富有什么渊源。 男人不善言辞,还有些腼腆,都是邓娇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回答问题都老老实实的,不像是一个狡黠的人,让邓娇不由很欣赏他的实诚。 男人叫黎顺,是一个业余画家,没有正式工作,在外租房居住,因为画功不错,平时接一些饭店和大小公司的私活度日。 …… 不知不觉,他们穿过梨花林爬上了山顶,黎顺走另外一条路回家,邓娇要原路返回和她的孩子汇合,所以他们不得不就此分别。 黎顺已经走远,邓娇追上他,让他留下联系方式,有空把他介绍给她的丈夫邓大富,也让她丈夫感受一下,世间竟然有跟他有长相如此想象的人。 黎顺虽然一路表现出友好,邓娇提出这样的请求时,他果断拒绝了,因为他从来不跟人交往,就算是身边熟识的人,他都不跟他们来往,更何况邓娇是一个陌生人。 邓娇看他拒绝的如此果断,也就不强求,只得遗憾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感叹:那个男人,跟她丈夫邓大富太像了,而且年龄看起来都差不多,刚才太过激动了,都忘记问一下他多少岁数了。 …… 2 黎顺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不顾家人和亲戚朋友的感受,高中毕业后,学业上不继续深造,也不找一份正经工作,只凭自己的爱好——画画,平时接一些廉价的私活度日。 他租住在城中村一个孤老婆子的阁楼上,只有15平方米,角落里摆了一个画架,就感觉占了房间很大一部分空间,剩余的空间刚好供他塞上一个单人床垫,床垫上一大部分堆着书。他平时看书,或者其它活动,都是在床垫上进行。床垫的一头有一个玻璃隔墙,里面刚好够放下一个马桶,算是卫生间,小的只能容纳下一个人。房间没有窗户,只有屋顶上有一块玻璃,光线就从那里送进屋子。玻璃是活动的,实在闷的话,可以推开玻璃,呼吸从屋顶灌进来的新鲜空气。 第645章 爱第七章 (2) 一个人长年累月地住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身心会备受摧残,从而精神出毛病,神情恍惚,度日度年,跟蹲监狱没有什么却别。 可是,黎顺就喜欢住这种像老鼠洞穴的地方,远离尘世喧嚣,不与人来往,每天天马行空地幻想着各种诡异的事,然后把他幻想的事物,用画展现出来,算是为他孤独的人生增添乐子,也算是为自己好好活下去找一个理由,毕竟人活着得找些事做打发时间。 他特别喜欢迷宫之类的建筑,这种充满复杂通道的建筑物,简直令他着迷。他画过无数他幻想的迷宫和密室,而且迷宫和密室这样有趣的地方,最好是隐秘在地下,才无限有趣,而且是只属于他的迷宫和密室。 他会在迷宫中间修一个古代皇帝接待大臣议事的那样的地方,然后每天呆在里面思考,幻想和画画。画他想象中的事物,比如奇怪的动物,头上长花瓣的老鼠,有挖掘器的猪,带女人身子的美人蛇等等,水是红色的,太阳不是挂在蓝色的天空上,而是在蓝汪汪的水里。密室里有男人女人的标本,以及凶猛动物和弱小动物的标本,标本的任务除了陪伴他,就是帮着守候数不清的黄金和钻石。 总之,他想象中的世界像是变异的,当然这样变异的世界,只会出现在他的画中和脑海里,要实施起来很难,他不会法术,想让什么变成什么,就能变成什么。他想象的地下迷宫和密室要付诸行动建造的话,虽然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只要有钱,还是可以实现的。 钱……这种东西在他的意识里从来都是可有可无,因为他平时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吃穿住行,能够过得去就好,每天有自来水喝,有馒头咸菜吃就可以。但自从他的迷宫和密室这种迷惑人的建筑物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时,他对钱有了重新的认识,他的迷宫和密室要建造起来,就需要钱,无数的钱,数不清的钱……总之,他开始对拥有钱,有了无限的期盼和幻想。 可是,他承认自己算得上是一个伟大的幻想家,可是要赚上建造他理想中的迷宫和密室的钱,对他来说,像水中捞月那么难,所以就打消了建造迷宫和密室的念头。 现实很多时候是残酷的,也是虚幻的,更是奇妙的,三个与他不相干的人在他生命中出现,让他对拥有无数钱财有了一丝希望,就像沙漠,世间没有适应它环境生长的种子,突然从天而降了三颗奇异的沙漠种子,在上面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让沙漠有了绿色的生机。 这三个人分别是:邓大富的妻子邓娇,他的远房表亲林竹和投水寻死的姑娘周缕,他们不经意的举动,最后不仅让他实现了建造他理想中的迷宫和密室,让他真切地每天住在不见天日的迷宫中心房屋里,享受只有他自己才会体验到的美好生活,还拥有了大量的财富。 黎顺在八圣山梨花林中认识邓大富妻子邓娇一节,之前已经交代,不再赘述。 林竹作为黎顺的表亲,偶尔还会关注这个亲戚的生活状况,到不是出自对他真切的关心,是他好奇的心作崇。黎顺与众不同的人生选择,让他觉得不可理解,世间的人怎么可以像他那样没有要求的过活。黎顺平时不工作,家里又不富裕,父母不可能无端养着他,他是怎样糊口的?林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于是林竹联系上黎顺,抱着找乐子的心态,到黎顺的住处去看了……说是关心探望他,实质是看他尴尬的处境,满足他对这个亲戚如此不走寻常路新奇的心理。 黎顺把这位假惺惺的表亲,带到他洞穴般的房屋时,林竹改变了想法,黎顺寒碜的住宿条件,看了让他心寒,觉得之前要看他的笑话,真是太不应该了,一股怜悯之情涌上心头。 像针眼儿一样小的空间,多进去一个人就感觉拥挤不堪,关键是还找不着一个像样能坐的地方。多呆一分钟,就憋闷得难受,长时间没有洗的袜子和衣被,发出难闻的臭味。 林竹把屋子扫视了一阵,打算在一个满是灰尘的铁皮箱子上坐下,怕灰尘沾到衣服上,便把在街边买的一份报纸,垫到屁股下坐下。 林竹跟黎顺没有太多的话说,他看这个亲戚实在可怜,走的时候,把身上仅有的200块钱留给了他。钱放在垫屁股的报纸上,他离开自然也就没有再要那份报纸。 林竹走远后,囊中羞涩的黎顺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拿报纸上的200块钱时,一篇《亿万豪宅鹰嘴山庄》的报道吸引了他,到不是他艳羡那价格不菲的豪宅,是报道上配的豪宅主人——邓大富的照片,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他的视线似被胶水粘到那张照片上,再也移不走了,钱从他手中滑落掉,他都没有察觉。 黎顺想起一个月前,在八圣山的梨花丛中,遇上邓大富的太太,她粘着他说,他和他的丈夫邓大富长得很像。之前他对邓大富并不了解,今天看到他的照片,产生了就是他自己照片的错觉。 黎顺万万没有想到,他对自己并不满意的长相,竟然跟如此大的富翁的容貌相像,心上一阵激动。看来,他这样的长相是有福之相。邓大富富贵,他贫贱,说明他的长相还是缺了点什么,才没有邓大富那样有福气。毕竟世界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东西,他们俩长相相同,只是粗略地看是那样,如果仔细对比他们身上的不同点,肯定数不胜数。不过……他和大富翁长相如此想象,也算是一个奇迹。 黎顺一阵激动过后,陷入了无限的失落中。他和邓大富长相相像,那又能怎样呢?邓大富又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做面条的工人,再说邓大富跟他年纪应该相当,世界上怎么会有跟自己年龄相单的父亲呢?真是异想天开! 第646章 爱第七章 (3) 黎顺从幻想中回神过来,告诫自己,面对现实吧!还是把200块钱收起来,并好好计划一下,如何把200块钱用到刀口上,让他捉襟见肘的生活不至于太狼狈。 他泄气地随手把报纸扔到一边,捡起地上的200块钱,似欣赏名画一样,躺到床上,专注地看着纸钞,可脑海里总也挥不去他和富翁邓大富长相相同这件事,似乎他们长相相同,他就可以像他那样,拥有手中无数那样的钱,成为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的富翁。 在八圣山的时候,邓娇硬是要把他介绍给她的丈夫邓大富,好让她的丈夫也开心一下,惊奇一下,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跟他长相如此相像的人。还让他留下联系方式,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找他的丈夫。她觉得他和她的丈夫长相相同,还能在茫茫人海中萍踪偶逢见着,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虽然不是邓大富当面跟他相见,她作为邓大富的妻子,遇上他,更是神奇,原本她不认识邓大富,却跟因为缘分结为夫妻,眼下因为她跟黎顺的偶遇,她的一番言辞,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原来跟富翁邓大富有着令人惊叹相像的容貌。如果不是邓娇这个女人,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长相跟大富翁很像,因为他平时根本不关心谁贫穷,谁富贵,总之尘世的事一切都与他无关。 黎顺一向思考问题不同于常人,他觉得邓娇真是可笑,就因为他跟她丈夫长相相同,就要跟她丈夫认识,有什么帮助还要找她的丈夫。她却不知道,他就是一个每日像老鼠一样蜷缩在洞里的尘外之人,根本就不需要人的帮助,所以对她的话,只是一笑而过。 当他看到画在羊皮纸上的迷宫设计图时,近乎白日梦的幻想,便在他脑海里闪烁。如果他就是富的流油的邓大富,他理想中的地下迷宫,就可以轻易建造成了。这样说来,邓娇死乞白赖地要让他跟她丈夫认识,会不会是一件好事呢?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好事,他朦胧的思维,说不出所以然来,总觉得跟自己长相没什么区别的富翁在一起,会沾到点什么便宜。 邓娇的出现,让他原本非常平静的心,有了从未有过的涟漪,激起了他对金钱的向往。 虽然他长得跟邓大富非常像,就算像的丝毫没有差别,可终究邓大富是邓大富,黎顺是黎顺,他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他们的所有跟彼此无关,他一无所有,邓大富有产业,有存款,有妻子和孩子,有房子,总之他拥有世界上的一切,虽然他们都是人,但不可以相提并论。他要是能跟邓大富一样有钱,像报纸上报道的那样,能够建造得起像鹰嘴山庄那样的亿万豪宅,该有多好啊!可这对他来说,只是黄粱一梦。 他怎么可能变成有钱的邓大富呢?长相相同,又不会无故就此拥有他那样庞大的财富。 哎……算了吧,忘记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黎顺随手拿起枕边的一本解剖书,那是一本肮脏不堪的绿皮书,他路过一个垃圾场时,随手捡到的。实在无聊,不经意拿起来翻上几页,消磨时间。 解剖是医学、生物学用语……跟黎顺平时糊口画画,设计幻想迷宫、密室之类具有艺术性质的爱好,没有任何联系,完全是不同领域。当他看解剖就是用特制的刀、剪把人体和动植物破开时,他浑身死气沉沉的血液好像遇热沸腾了起来,给他一种说不出所以然的莫名快感。书中人体和动物的解剖图,更是让他看得感到腾云驾雾一般快活,他曾不小心闯到女人的浴室,看到女人的裸体,他也没有这般激荡过。说起女人,黎顺跟正常的男人一样,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这是他唯一在别人看来还算正常的想法。所以,他还有一个嗜好,就是跟踪在路上偶遇的好看的女人,但他不会对女人有所伤害,只会跟踪到看不到那个女人,就会罢休! …… 画画和设计迷宫密室,因为没有钱支撑黎顺付诸行动,他已经感到厌倦、绝望,跟踪大街上的漂亮女人,时间久了,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了,除非有一天,从天而降的大量钱财,能够让他把他理想中的密室和迷宫建造起来,并有足够的钱财去引诱漂亮的女人,才会再次提起他的兴趣。那本突然得到的解剖书,让他有了新的爱好,那就是毛骨悚然的解剖。对于医生和生物学家来说,为了人类科学的发展需要,实施解剖是可以接受的举动,要是为了满足怪癖的爱好,实施解剖,未免太过变态。 为了满足黎顺这个新的离奇爱好,他搬离了阁楼,租到了一个更廉价的地下室,主要是那里足够隐秘,他在那里面解剖动物,不会被人发现。 他打算从解剖兔子这样的小动物开始,但他从未想过要解剖老虎、豹子和人等等这样的活体。 首先,解剖人意味着谋杀,老虎和豹子这样的庞然大物不好找,就算可以买到,他没有钱。 自从他沉迷于解剖,有画画的活儿,他都懒得接了,等把手中不到四位数的存款用完,迫不得已的时候,再出去赚钱,眼下不能耽误他的解剖爱好。他也惊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照着书学习解剖,竟然一学就会,能够熟练地掌握解剖要点,只要经过多加练习,他相信自己很快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解剖能手。 这时,他又有了新的一个幻想,如果这辈子有钱的话,他会买老虎和豹子那样大的动物来解剖,如果胆子也足够变大,解剖人,他也想一展身手。 你可以想象,一个正常的人,纯粹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身心,把住的地方当作解剖室,是多骇人的一件事。不知缘由的人突然进到他的地下室,会觉得那是屠宰场等从不是屠宰场的现实中回神过来,谁都会觉得黎顺是一个疯子,不正常人类,会把解剖各种动物当作爱好! 黎顺解剖的动物,都是能够轻易得到的鸡鸭、猫狗、猪羊等这些平常动物。他娴熟地解剖完一只动物后,看着被他破坏的躯体,淋漓尽致的快感笼罩着他,等那种没有来头的愉悦消失后,他又会沉迷到跟建造迷宫密室的幻想中,弥补解剖带给他的兴奋后的虚空。 第647章 爱第七章 (4) 这时,他又会想起跟他长相相同的邓大富。如果他就是邓大富,有了不起的财产,会让他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从而有足够的钱建造密室迷宫和解剖更高级动物…… 黎顺期望有邓大富那样财富到了极点后,他甚至想,真正的邓大富因为某种意外从地球上无端消失了,他就可以装作是邓大富,融入他的生活圈子,取代他之前的地位,拥有他的财产和他的家人,会是多么美好的人生呀! 虽然他和邓大富长相相同,可是真要代替邓大富,过他那样的生活,好像又不太实际。首先,邓大富的老婆和孩子那一关他都过不了,他的性情和邓大富肯定千差之别,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可能被他家人识破,就算他假装得病变成哑巴不说话,能够蒙混过关,他和他老婆过夫妻生活时,他与邓大富的不同,他老婆会一眼把他看穿,别说他还能够有足够的智慧,像邓大富一样叱咤商场,大把地赚钱,他稍微的行动不慎,就会被他的员工,或者生意伙伴揭穿。 虽然他觉得冒充邓大富的人生,是天方夜谭,对于伟大的幻想家黎顺来说,这也是一个美妙有意思的想象,算是他无聊生活的添加剂。 他每天住着邓大富奢华的房子,睡着他那风韵犹存的漂亮老婆,他可爱的孩子每天叫着他爸爸,家中的用人对他毕恭毕敬,那些没啥钱的亲戚对他低声下气,公司员工对他尊重有加,生意上的伙伴,因为他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而愿意坐下来,公平地跟他谈生意,可能为了跟他谈成生意,还会送美女和古董钱财。 ……越想越美好,菜黄的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美好的笑容,似枯藤上开了一朵鲜活的花儿。 虽然他选择了人类极端的贫苦生活,但想着他的梦想需要靠钱才能实现时,他又是多么地渴望自己有一天成为大富翁。当知道自己跟有名的富翁长相想象时,他又做着能够取代邓大富的白日梦。 昨晚他在附近公园散步时,趁人不注意,弄回的一只用于他解剖的宠物小香猪,原本扎实地绑在像手术台的台子上,小香猪挣脱绳子从台子上滚落到地上,小香猪着地的声音和哼唧声,把黎顺吓得忽地从木板床上坐了起来,像一个正做清梦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惊醒的过来。 待他从幻想中回神过来,他才明白一个事实,他除了会画画,设计复杂的迷宫和绚烂的密室外,他家徒四壁,这个充斥着怪味的地下室就是证明。他跟一只蝼蚁一样,窝在人们从来不会注意的洞穴里。 所以,黎顺一直在说服自己,想成为邓大富那样的有钱人,还是好自为之吧!因为每次陷入无限美好的想象后,突然从那虚幻的幻境中回神过来,会让他有种从所未有的虚无感,那时候,心情会跌落到深渊,心头空落落的令他不知所措,对他来说那是灾难般的时刻。 如果没有这恼人的钱财幻想,自始沉浸在画画、设计密室迷宫和解剖上,他会感到人生特别满足,特别充实。所以他一再提醒自己,再也不想钱的事,想有拥有很多钱,实现他的幻想。要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成为邓大富那样的有钱人,所以还是打消突然成超级有钱人的念头,好好过自己的选择的生活吧! 他的解剖技术越来越到家了,如果他的职业是一名医生,他可以成为给人开膛破肚做手术的优秀医生,救死扶伤。 黎顺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算得上是一个天才,只要他想要学做什么,不仅学的会,还可以把这件事做到极致,能够成为某个领域的顶尖人才。虽然他的画,眼下没有出名到人人皆知,从而成为世俗上成功的有名画家。他独到的绘画技术,说不定经过时间的荡涤,成为传世经典。毕竟好的东西,才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才能千古流传。他设计幻想中的迷宫,比全世界最古老最大的迷宫Hampton Court Maze还要复杂,有更多的死路和转弯,更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至于密室,他从来没有想过建造的多么恐怖和复杂,他只是想把他建造的童话一点,绚烂一点,比他长期生活的老气横秋的地球看起来独特一点,他就满意了。 所以有一段时间,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爱好中,竭力不再去想暴富和代替邓大富成为富人。因为他幻想的迷宫和密室,没有钱不会成为现实,既然成不了现实,那就最大限度地没有边际地去幻想吧!这会让他激奋的忘掉了他身处尘世,到了人类永远也不可及的世界。 3 人生的意外总会在人想象不到的时候发生,这是黎顺的人生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发出的至理名言般的肺腑感受。 因为爱好解剖,使他平时有一个重要的工作任务,就是到处物色可以供他解剖的动物。陆地上他能驾驭的平常动物,他解剖了一个遍,它们的内部结构,他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便想着去水里,捉些水里的动物回去解剖。他想陆地上的动物和水里的动物的身体结构,差别应该很大,所以想把水里的动物抓回去解剖一探究竟,满足他的又一好奇心,比如水里各种鱼虾和他叫不出名字的动物。 他来到郊区的河道,用准备好的渔具,打算在河里钓几条鱼,用来改善生活,同时当作他解剖的材料时,看到河道对面坐着一个姑娘,望着河水发呆,等他把渔具的上鱼饵刚刚挂好,那个姑娘主动过来跟他搭讪了。 姑娘说她叫周缕,因为家庭琐事,心情很不好,想跟他说说话,让自己心情好一点。 黎顺天生不善于交际,根本不知道如何与人交往,更不知道如何跟陌生人说话。所以只是姑娘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根本不会跟人愉快地聊天,平复姑娘伤痛的内心。 第648章 爱第七章 (5) 周缕看他那么木讷,实在不知道怎样说,他才会感兴趣地跟她聊下去,并说一些安慰他的话,缓解她内心的压力。黎顺只顾看着他的鱼竿,期待着鱼儿上钩,没有心思跟她说话。周缕看她说自家的家长里短,他一句也不回答,她就改变方式问他一些无聊的问题,比如他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出生地在那里,父母叫什么名字,像警察在审问一个犯了错的嫌疑人,黎顺会如实回答。这么一说,周缕竟然还认识他的父母。虽然黎顺答她的话了,但看他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让她深感索然无味。 周缕跟家人吵架,生闷气,跑到这河边来,想找个陌生人宽慰一下他,不想黎顺把她当空气,他对她的忽略,让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让她感到委屈,她抑制内心的不快主动跟他说话,他对她竟然那样冷漠。那个木疙瘩只顾钓鱼,低头回答她的问题,看也不看她一眼,姑娘觉得无趣,便坐在一处默不作声地想着心思,估计是越想越伤心,不由掉下了眼泪,木头人一样的黎顺自始没有觉察到姑娘的异常,直到姑娘“扑通”一声跳进水里,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姑娘跳水寻短见了。 黎顺看姑娘在水里艰难地扑腾着,马上就要沉茹水底,他想着自己小学时学过游泳,于是丢下鱼竿,不顾一切地跳将到水里,一把拉起姑娘,使尽浑身解数把姑娘推上岸,不想水中的一股暗流把体力透支的黎顺卷走了。 周缕看救她的人被水卷走了,霎时不见了黎顺的影子,不由害怕的大喊大叫。河岸附近的人听到姑娘凄切的喊叫声,都围观过来……围观的人中会游泳的大汉,跳进水里,去搜救黎顺,可是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周缕只得报警,警察安排专业的搜救队来打捞黎顺,可是这样努力,还是找不到黎顺,就算淹死了,应该找到他的尸体,最后尸体也没有找到。 黎顺见义勇为救人的精神在找不着新闻的当地记者大肆渲染下当天登报了,还上了当地的电视新闻。报道的主要内容是黎顺付出了生命,救了想不开的轻生姑娘周缕。看到新闻的人,不禁都唏嘘感叹,如此好的人,老天不长眼,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为了让人记主黎顺这样好的人的长相,记者找到他的家人要了他照片,夹在新闻中一起报道,观众看到他的照片后,对他见义勇为的精神所感动的同时,无不惊叹于他的长相,跟当地有名的首富邓大富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时黎顺成了当地人的谈资。离群索居的黎顺因这样的报道,他出名了。 3 大家一致以为黎顺已经死了,尸体从小河里,冲到大海里去了。因为他们觉得陆地上的河流最终都是流入大海的,大海里有那么多的庞大生物,肯定成了像鲸鱼那样庞然大物的食粮,所以专业的搜救队,才在河水里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尸体。 黎顺看起来命贱,真正面临生死时,他的命又足够大。 他被大水冲到河道下游的一个闸道的水泥台子上,次日天刚黑下来,他苏醒过来后,艰难地游到岸上,奄奄一息地走到一处农家,打算求助人家,借套干的衣服他,给他一口热汤喝,补充能量。当他走到有亮光的窗子前,看到本地电视台正报道他豁出命跳水救人在水里淹死的英勇事迹,屏幕上还有他的照片呢! 他爬上河道,还没有人看到他还活着,不想现代通讯这么发达,大家通过电视这么快就知道他死了。 坐在电视前的是一个白发老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准备叫他们,但他马上忍住了。 噗……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英勇地死亡了,他要是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们会不会吓得大跳,以为遇上了鬼魂,这是一个不错的乐子。他要是突然闯进那家农户,如果老人和小孩胆子不够大的话,以为遇上鬼了,说不定会吓得晕倒了过去。 老人和小孩是弱势群体,还是不进去吓他们了。 突然,他灵光一现,如果他就此机会,永远不再出现在人们视线中,像幽灵一样,存在于这个世界,是不是更有意思呢?他本来就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眼下全世界的人,包括他的父母,都觉得他死了,那么他干任何事,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干的!就算他干尽坏事,还可以轻易逃脱责任。比如,他把他不喜欢的某人杀掉,警察要找凶手的时候,肯定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因为他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这是多么有趣的事啊! 想到这里,黎顺兴奋的都笑出声了,但马上忍住了,紧紧的捂住嘴巴,可不能惊动了屋子里看电视的人。 这样说来,他可以把世界上的任何人玩弄于鼓掌,别人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是他捣的鬼,他却能在暗处随心所欲地看别人的笑话。 他抬头望了一眼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天空,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狼狈,浑身湿透,饥肠辘辘,有气无力,如果他接下来,要重新选择一种生活方式,不再人们视线中出现,似人类看不见的幽灵游走人间,看尽世间繁华,玩透尘世游戏,所以眼下无论多饿,多累,他都不能求助任何人,只能自己暂时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然后好好策划一下,他接下来的幽灵人生之旅。 他决定变作人间幽灵时,唯一让他动容的人,是拿他没有办法的父母,肯定眼下因为他死了,哭得死去活来,悲痛的哭天喊地,虽然他不像世俗之人那么有出息,但毕竟他是他的父母辛苦生养大的孩子。 算了……他不能为了顾及他父母的感受,改变他做人间幽灵的计划,不然那会比抑制他的天性,还让他痛苦。 第649章 爱第七章 (6) 他想他的父母痛苦一阵就会好了,他们会想得开,反正他们的儿子不像别人那样正常地生活,正常地孝敬他们,别说做出什么让他们骄傲的事了。而且他们老了,也依靠不了他。这样想来,他的父母有不有他,都没所谓。 黎顺不再窥视农户,而是蹑手蹑脚地退到农户前面的一片黑幽幽的树林里。 夜间的凉风从他的裤管、衣袖和领口灌遍他的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眼下有一身干的衣服,是迫在眉睫的事。穿一身浑身湿透的衣服,或者不穿衣服,在野外过一夜的话,应该会被冻死。 他身上没有一分钱,不能去住旅馆,更重要是,他没有想好如何做人间幽灵的策略之前,他不能轻易在人群中露面,以免暴露自己还活着。 他借着农家窗子上的灯光,看到没有围墙的院坝边沿的晾衣绳上,随风飘荡着几件衣服,有衣服裤子,窗子上的灯光直接照射在女人的胸罩内裤上,看来,那里晾晒的应该是女人的衣服,但为了一身干衣服,他已经顾不了绳子上的衣服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了。他蹲下身来,等那户人家睡觉,关了灯后,他就去取了绳子上的衣服,把身上该死的湿衣服换上。 由于浑身的湿衣服贴在身上,加上冰冷的夜露,让他冻得牙齿格格作响。那家农户的人看那跟老婆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电视剧,到了深夜都还不见去睡觉,让他等得心焦。不过,要不是他的幽灵计划,他会以救人英雄的温和形象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给点吃喝的,干净的衣服换上,并腾出一张床,让他好好休息一夜,他被水冲刷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他在心上期许着美味和干的衣服…… 为了美好的愿望,自然要忍受一些苦难,为了令他激动的幽灵计划,眼下这点小的不如意,算不了什么呢! …… 终于,窗户上的灯光灭了,窗户变得黑洞洞的,矮小的砖瓦房在昏暗夜空下,似一个没有特色的庞大模型,被人随意丢弃在山林中。 黎顺看农户里的人睡下了,他似夜间游走的怪物,大摇大摆走近“模型”,突然一声狗吠,吓得他立刻躲到玉米地里,等狗又睡过去了,他又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坝上,拿走绳子上的衣服。 然后钻到山林里,换上盗来的衣服,不想那真是一身女人的衣服,勉强穿得上,由于没有月光,看不清衣服具体的花色和颜色,管不了那么多了,凑合穿一下,晾干自己的衣服,好好睡上一觉再说。虽然肚子很饿,但他更想好好先睡上一觉。 不知是谁割了一些草,铺洒在一个大石头上,已经干枯,他可以暂时蜷缩在上面对付一夜,这样总比睡在光石头上好。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一时适应了在黑暗中看东西,视野中影影绰绰的树木,立在他的周围,像无数的卫士保卫着他,让他倍感安慰,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好好睡上一觉,不禁知足地躺到干草上。 他的身子刚刚沾到干草,他倏地坐了起来…… 不……先不能睡觉,他得先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幽灵计划,这是他目前最迫急的事,比眼下需要的温饱还让他感到急切,因为不尽快计划好,一觉醒来,他将不知何去何从,那样比肚子饥饿,还令他难受。他从来没有为了长远的计划,如此积极过,他得趁自己的积极性还在,脑子此时也额外灵光的情况下,得把计划想好,等睡觉休息好后,起来就行动。 …… 既然他是死了的人,那么接下来他要过一种新的生活。这次他死里逃生,没有被水淹死,他感觉像得到新生一样,他再也不要过那样穷困潦倒畏缩自闭的生活了,他要过跟他长相相同的邓大富那样的生活,有钱到可以想建造什么样的房子都可以。 可是,他要怎样做,才可以像邓大富那样有钱呢?难道他去抢劫?偷窃?因为他已经是死了的人,警察破案时,肯定不会把他当成嫌疑犯。可是要抢劫,或者偷窃到像邓大富那样多的财富,应该很难,还可能随时会被人逮住,这样他的幽灵计划就泡汤了,还会有牢狱之灾。 为了减少被人逮住的概率,最好是干一票大的,一下就像邓大富那样富有,难道抢银行吗?只有这样才可能实现他伟大的财富梦想,因为世间上只有银行才会集中那么多钱,但银行也是安保工作做的最好的。所以抢银行,好像不是一个好注意。难道他得凭自己的智慧和苦干,白手起家成为富翁吗?算了吧!这样太辛苦不说,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得到大笔财富,都忘记了疲惫和睡意,可他怎么也想不出很好的对策,得到他想要的财富。不禁有些泄气,心上说服自己,要不先睡上一觉,天亮后回去见一见他那可怜的爹娘,然后继续过他以前的生活……思来想去,只有以前那种独居幻想的生活,才适合他。 可是,他要得到跟他长相相同的邓大富那么多财富,才能满足他大难不死后心上欲望的沟壑。邓大富这个名字好像被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邓大富不仅有钱,还跟他长相相同,让他印象深刻。总觉得跟他长相相同,他就可以变成邓大富那样的有钱人。 他怎么可能变成有钱的邓大富呢?长相相同,又不会无故就此拥有他那样庞大的财富。 哎……算了吧,忘记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这是他想幻想过无数次,又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要再进行这样不着边际的幻想。 不……这次他要把幻想变成现实,他的幽灵计划逐渐在他脑海里形成,。 这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他代替邓大富存在于世界上,那么他的一切就是他的了,这样得到财富是不是更容易呢! 想到这点,他激动地蹦跳起来,这可真是一个伟大的计划呀! 第650章 爱第八章 (1) 1 伟大的计划,伟大的计划…… 黎顺真切地像一个幽灵在黑夜中手舞足蹈,牙齿打战似的,掷地有声地念着“伟大的计划……”,好像沉寂的夜间潜伏在山林的动物,趁黑出来觅食,遇上猎物发出的最后一击前的叫嚷声! 这个伟大的计划就是,让邓大富和他的妻子、孩子从这个世界消失,然后他取代邓大富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他和邓大富长相相同,只需要把邓大富和他最亲近的老婆孩子弄死的话,他就可以顺利装成邓大富了。那么邓大富的一切财产就可以供他自由支配了。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该如何让邓大富和他的老婆孩子,没有疑问地从世界上消失? 他要同时杀掉邓大富和他的老婆孩子,好像很难,也不构成他装成邓大富的条件。 不……要让邓大富先消失,而且是了无音信地消失,不能让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他死了,大家面对他冒充的邓大富时,相信他就是真正的邓大富。那么,他伟大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悄无声息地杀掉邓大富,然后他冒充邓大富潜入他家中,跟他老婆和孩子近距离接触,再找机会制造意外,让他们死去,当然也可以让他的老婆和孩子不死,不……不行,他们得死,那样他才能畅通无阻地得到邓大富的财富。 那么他改如何先弄死邓大富,才是他的首要计划,而且要得到他的全尸,好把他身上的细节,探看清楚,便于弥补他不像邓大富的瑕疵。比如邓大富那里有一颗痣,他要贴上一颗假痣。痣是人体身上最明显的特征,把这点做到跟他相同很重要,至于其它的不同,能在身体上休整,就要好好休整,尽量跟邓大富相同的完美一些,那样实施起计划来,他心中更有底。 思来想去……怎样杀死邓大富到不是最难的。他没有杀过人,有不有胆子杀人,这是最重要的问题。虽然他平时解剖动物,如何弄死它们,信手拈来,做的完美无缺,自从他的解剖技术娴熟后,杀掉一个动物,跟他呼吸空气一样简单。可要杀人,想一想都觉得挺可怕的,可是为了伟大的财富计划,杀人是非常必要的。无论他有不有胆子,他都要杀人,而且要不留痕迹地杀了邓大富,没有破绽地藏匿他的尸体,他出现在邓大富生活圈子时,还得有足够的演技,让人认不出他是假的邓大富。 唔……这个计划不仅伟大,还有点让人心惊胆战。 黎顺越想越激动,腋窝都冒汗了。额头上的细汗和夜露混杂着,尽管夜露很凉爽,但他感觉浑身燥热。因为他的计划中,竟然要涉及到杀人。虽然他杀动物易如反掌,但杀动物不犯法,杀人这种他的同类,稍微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被警察丢进监狱,为他杀的人偿命! 不过……他意识中对杀人本身不怕,怕的是杀人后被人发现,不仅要为他杀的人偿命,他伟大的幽灵计划也会成为泡影。 如果仅仅是因为害怕杀人后被人发觉,事情到好解决。他杀人时,把事情做的完美一点,不就得了吗?不留下他杀人的痕迹就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只要战胜不怕被人发现的恐惧,杀人到是一件小事。关键是他杀掉邓大富,他还要做到一点,那就是完美地把他的尸体掩藏好,不能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已经死了,那样他才可以冒充邓大富,做出他就是真正邓大富的样子,代替他过他平时过的生活。 真正的邓大富像一缕烟从世界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他接下来的美好人生,就由他代替他过了,若有来世,他们在阴间有缘相见的话,他会向邓大富赎罪,他不应该如此无耻地冒充他,占有他的一切。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乞丐一样地生活黎顺厌倦了,主要是他幻想中的世界,需要大量钱财去创造,既然他们长相相同,他不能控制地要利用这点,借此有生之年实现自己的愿望,把他幻想中的世界建造起来,他才死而无憾! 哬……邓大富肯定不会听他任何解释的,毕竟他利用他们长相相同,不仅要了他的性命,还把他辛苦挣得财富占有了,换作他也不会接受他这样恶魔的忏悔。 请求邓大的原谅这是后话,眼下他的计划顺利实施才是紧要的。 黎顺心上承认,他的恶魔计划,着实很恶毒,可他并不感到愧疚,反而觉得这样在暗中操纵一个人的命运,有种无限的快感。莫非他这种人,就是他在书中看到的那种人,具有变态人格的特征。 管它变不变态!只要生活刺激有意思就行! 代替邓大富这个魔鬼计划,就是想想都让他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别说实施起来,那肯定会有着令他想象不到的愉悦! 黎顺激奋的心脏快从胸腔跳到嗓子眼儿了…… 就这么计划吧!先不声不响地杀掉邓大富,然后把自己身上能够整成真正邓大富的地方,都整成他那样。 可是,该如何秘密地杀掉他,他得好好筹划一番! 他一条腿翘在另外一条腿上仰天躺在干草上,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似狡猾的狐狸窥视着天地万物。 2 深夜。 天空没有月亮,只有依稀几颗星星,似萤火虫微微闪动着,天地间一片黑暗,鹰嘴山庄一扇窗户里还闪着明亮的光芒。此时,远远地晃过来一个模糊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翻过有玻璃块儿的围墙。 “行动吧”有声低语像只蝎子一般飒飒地滑过黑暗,他先是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异常,小心翼翼地走近有亮光的房屋。 这个比夜间盗贼看起来还小心谨慎的人,正是黎顺,他经过乔装,阴缩缩地在鹰嘴山庄周围游荡了三天,寻找可以对邓大富下手的机会,最后计划深夜把他引诱到一个没有人迹的地方,然后趁他不注意偷袭他,再把他的尸体藏匿到离鹰嘴山庄不远的一座废弃的农舍的地下室里。 第651章 爱第八章 (2) 长久无人居住的农舍单家独院,方圆好几里,都没有人家,这是他远离人类,靠偷食人类种在田地里的薯类瓜果度日,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暂且可以避风雨的破屋,地下有一个隐蔽的小地下室,应该是当时农舍主人用来储存粮食的,温度很低,可以把邓大富的尸体放里面,一时半会还不会腐烂,等他弄到钱,买来福尔马林,方便他泡上邓大富的尸体,除了供他好好研究他的身体——从而弥补他跟他的不像之处外,一直保全他的全尸,不让其腐烂,变成尘埃,消失于地球,无影无踪,算是对他的忏悔!另外,他还有一个自以为是的想法,他想等他冒充邓大富,成功地占有他的财富后,建造起自己理想中的迷宫密室后,把他完整的尸体运到他创造的美好世界里,让他自己感受一下他这辈子辛劳所赚取的财富,花费到了一个天才幻想的绝妙世界里,算是没有白赚那么多的财富,说不定邓大富不再怨他了呢! 黎顺果然是一个伟大的幻想家,计划还没实施前,就有了为邓大富死后安排去处的想法。 经过三天对邓大富秘密调查,黎顺发现他有一个习惯,就是他每天一个人,会在书房工作到深夜才睡觉。每晚到了深夜,他的家人和用人都灭灯睡觉很长时间了,他的书房还亮着灯,跟窗外昏暗的路灯交相辉映,不时还能从窗子上,看到他立在窗前透气的身影。 黎顺为此制定了一个计划,等鹰嘴山庄的人都睡过去,只剩邓大富在书房时,他翻进围墙去,故意在邓大富的书房外作出响动,让他以为是有盗贼闯入,然后把他引向山中的僻静处,动手干掉他,前提是邓大富看到有夜间盗贼,不会叫醒家人,跟他一起追盗贼,他才可以动手杀了他,然后把尸体隐藏起来,丝毫不能让人知道邓大富那晚离开过鹰嘴山庄,这样他代替他从此住进鹰嘴山庄,才不会让人怀疑邓大富那晚离开家并遇害了,有跟他长相相同的人顶替了他的人生。不过……他相信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杀了邓大富,并冒充他。这也是他大胆实行这个恶魔计划的根由。 如尝若愿,邓大富看到窗子上的人影后,立刻追将出去,没有叫醒家人。他看到黎顺朝山林中跑了,不顾一切的追了去。 黎顺按照计划,他杀人不得见血,以免飞溅的血迹,留在山中,被有心人发现,对他不利。他打算用绳索勒杀邓大富,他要万无一失地杀死他的话,他得战胜跟他身量多不多的邓大富。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会竭尽所能,让邓大富死在他为他准备好的索命绳上。 这个杀人夜,让黎顺紧张激动的双眼都充血变红了,似一个红眼魔鬼。 …… 黎顺躲到一条山间小路旁的灌木丛里,借着昏暗的天光,看邓大富找不到他了,便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阵,准备转身离开时,黎顺捡起一块石头,扔到小路对面的灌木丛里,吸引邓大富过去,等邓大富背对着他的时候,方便他从他背后袭击他。 果然,邓大富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便蹑手蹑脚地去灌木丛中看,黎顺看他背对着他的时候,他紧握早准备好的一根粗糙的尼龙绳子,像夜间的饿狼一样,扑向猎物邓大富,麻利地把绳子套到他的脖子上,拼尽力气勒住他的颈脖,分毫不敢松懈,越勒越紧…… 邓大富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绳子勒的喘不过气来,似被钳子狠狠地夹住,不能动荡。黎顺不知道那来的力气,竟然像机械掐住邓大富,让他只是徒劳地动荡了几下,整个身子就软了下去。 黎顺怕邓大富假死,或者死的不够彻底,他把绳子在邓大富的脖子上使劲地勒了好久都没敢松手。 渐渐地……他感受不到邓大富的体温,身体变得僵硬时,他才松开手,如果一直那样拼尽全力勒住邓大富的脖子,说不定会把他的脖子勒断了。由于他的手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加上紧张,手都麻木了,半晌才感觉到他的手是可以正常自如地活动的。 这时,他也才发现,他为了杀一个人,不仅用尽了他的力气,呼吸也变得急促,感觉喉咙被什么异物堵住,满头大汗。邓大富的脑袋重重地压在他的腿上,他都没有气力抽出来。 他杀人了…… 他警觉地四处看了看,没有动静,只有昏暗天光下静止不动的万物望着他,管他是什么看着他,只要不是人盯着他,让警察把他抓住就好。 不会的,不会的……警察不会抓住他的,因为邓大富跑来山林,谁也不知道,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报警。 虽然全世界的人以为他被河水淹死了,谁也不会想到他还活着,并杀了人,但他还是很紧张,毕竟杀人是他平生第一次,而且接下来,为了自己的财富计划,要杀更多的人。杀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并不像他杀那些供他解剖的动物,那样轻松愉快。人是他的同类,杀掉被人发现的话就得付出代价。就算在动物界都很少发生残害同类的事,这样说来,他杀人,真是够丧心病狂的,简直就是一个大恶魔。 恶魔……难道他真要恶魔到底么? 若真是恶魔到底的话,他就可以得到邓大富那令全世界人羡慕的财富,所以做一个人人唾弃的恶魔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淹死了,就算他干了弥天大坏事,大家把唾沫吐尽,也不会吐到他身上。 勒杀邓大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莫名地担忧他在恶魔计划这条不归的路上随时可能会翻船,葬身水底,所以还是好自为之,放弃这个自己都觉得是恶魔才会想得出的计策。但他想着他是人间的幽灵,人类看不见的幽灵,他做任何事都是在暗处,所以谁都不会怀疑是他做的,既然不怕被人怀疑,就不担心有人朝 第652章 爱第八章 (3) 所以……恶魔计划照常进行,而且再不可有丝毫的动摇之心,不然会妨碍他行动。 再说,他的恶魔计划的第一步,是让邓大富命丧黄泉,悄无声息地消失于这个世界,而且只有他知道这个事实,眼下他的愿望达到了。他将代替邓大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要他的演技足够好,他就可以像富翁邓大富生前那样呼风唤雨。所以他说服自己,接下来他的任何的举动都要表现出镇定淡然,不能丝毫露出他骨子里的胆怯。 …… 事不宜迟,他得先把邓大富的尸体藏在山中,马上回到鹰嘴山庄,冒充邓大富,不能让他的家人,知道邓大富夜里失踪了。等给自己争取到时间后,回头再把邓大富的尸体运到他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安身之所”。 3 黎顺换上邓大富的衣服和鞋袜,戴上那顶有帽檐的瓜皮一样的布帽子。邓大富平时有戴帽子的习惯,对他来说,真是极大的便利。帽子这种不起眼的小件,能够掩饰他们不同的发型,压低帽檐,还能遮掩他和邓大富相貌不像的不足之处。 黎顺把尸体和他自己的衣物藏到山中的洞穴里,鼓足勇气,潜入到鹰嘴山庄,幽灵一样飘进邓大富的书房。 按照邓大富平时的习惯,凌晨两点多就会回卧室睡觉,难道他也要装作邓大富,爬上他的床,跟他老婆共处一张床吗?想到这点,他身上像电击般反应强烈,事先没有想到,他冒充邓大富,每天晚上跟他老婆邓娇要共睡一张床,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首先,他之前选择极端的贫苦生活,虽然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有过无数的热切幻想,可他活到40岁从来没有真正跟女人身体碰触过。若邓大富的老婆今晚对他有所要求,他会不知所措。他对女人骨子里的拘谨,肯定会引起邓大富老婆对他的怀疑!再者,他要是和他老婆谈到某个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私密话题,他不能完美地回答,这也会轻易地暴露他是假的邓大富!可他又想回来,就算他老婆对他的举止有所疑惑,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一夜之间醒来,真的邓大富死了,出现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冒牌的邓大富。 因此,他对今晚是否睡到邓大富老婆身边这件事,很是犹豫。女人对他的生理诱惑,让他也想体验一下,跟一个女人睡觉,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今晚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得到这座奢华房子里香被中的女人的滋润,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因为女人会把他当成她的丈夫,对他奉献缠绵之情,是理所当然。 咦……这真是掩饰的诱惑,让他浑身燥热! 黎顺经过深思熟虑,为了保证计划不这么快流产,他得控制自己对女人的期盼,顺利完成他自己都承认的恶魔计划,才是当务之急。等他有了钱财后,他会把他曾经跟踪的一个仙女一样的女孩,弄到手,然后把她关起来,像宠物一样,养在笼子里,好好欣赏她的美。况且,邓大富的老婆,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无论是控制自己对女人的好奇,还是为了计划完美无缺地实施,今晚,他得在书房过夜。平息刚才杀人的紧张感外,最重要的是安静地想个对策,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天亮后离开鹰嘴山庄一段时间,把邓大富的尸体处理好,再做一些其它的准备,然后正式住进鹰嘴山庄,开启他梦幻般的恶魔之旅。 晨曦刚至,鹰嘴山庄的人都还没有起床,一夜未眠的邓大富,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竭力让自己振作一些,心境自然一些,他对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激荡,走出书房,来到主屋,推开卧室的房门。 华丽的卧室里,充斥着橙色的灯光,宽大的床上,邓大富的老婆邓娇穿着真丝粉红吊带睡衣,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丰满的乳***gou,白皙的皮肤,让黎顺有种莫名的冲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马上脱光衣服,爬上床,压在那个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身上。邓娇会把他当成是她的丈夫,会竭尽全力迎合他的情qing欲yu。他想象得出肯定是很有意思的场景,不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 不行……他得理智一些,不能因为男女之间微妙的吸引力,毁了他能够成为富翁的远大前程。 黎顺正心情矛盾地想得入神时,邓娇睁开双眼,看他那般深情看着他,从被子里抽身坐起来,睡衣的肩带掉到肩下,她也不拉一下,白花花的乳ru房fang都露了出来,披散着的秀发,虽然凌乱,但别显风情,发出靡靡动听的声音,“大富,你今天是怎么了?如此深情地看着我?你好久都没有这般情意绵绵地看我了,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黎顺自从知道他和邓大富长相相同后,所以特地看了本地电视对他的访谈,他天生有模仿能力,把邓大富的声音模仿得很像,所以他要跟邓娇说话时,他并不担心因为他跟她丈夫邓大富声音不同,立刻暴露他是一个大冒牌货。 黎顺微微地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学着邓大富的声音说道:“我是看你起床没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为了生意,要出差一段时间,去杭州,可能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邓娇道:“你为了生意,经常往外跑,我都习惯了,什么时候走?” 黎顺道:“——马上!” 邓娇娇嗔道:“要不……跟我抱一下再走吧!难得你今天如此深情地看我,而且,我看你昨晚一夜都在书房忙碌,没有上床睡觉,要不睡一会儿再走!我陪你睡!”然后把睡衣拉的更低,做出挑逗他的神情。 黎顺心上“咯噔”了一下,那个女人竟然在他面前如此放荡,要跟他抱一下,还勾引他上床睡一会儿。不……她是在勾引她的丈夫邓大富,而不是他。看来,她没有看出他是一个“假货”。 第653章 爱第八章 (4) 去?还是不去?他得尽快做决定,丝毫的犹豫,都会让眼前的女人对他产生不必要的怀疑。 理智告诉黎顺,他不可以去。他要实现如此伟大的计划,过程中要克制遇上的诱惑,是他成功的基础。 黎顺严肃道:“我看你还没有睡好,你睡会吧,我先走了。”不等邓娇答话,就转身关门走了。 邓娇百思不出她的丈夫邓大富今天早上怎么怪怪的,明明睁眼看他自从结婚后破天荒头一次如此深情地凝望着她,都让她感受到初恋的感觉了。她真回应他时,他却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平时邓大富可不是这样的,给人点上火,不会眨眼间又无情地浇灭! 哼……他是不是有外遇了?把她看成了他的野女人?邓娇这样胡乱猜想着,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在书房工作了一夜,太累了,不想跟她在床上做消耗体力的事情! 黎顺从房间出去,激动紧张的心脏都快裂了,刚才面对的女人是他冒充邓大富最难对付的人。可以说这个女人把着他的命脉,如果他最后计划失败,肯定是这个女人揭穿了他的把戏。 那个女人刚才温柔地诱惑他,差点让他不能控制自己,扑到那个女人身上,然后因为一个小小的举动不慎,就会露出破绽。看来,他在思绪凌乱的那一瞬间,最后选择转身离去是对的。 眼下,他是在刀尖儿上跳舞,稍微的疏忽,就会让他在这种如履薄冰的境况中死无葬身之地。 在房屋的拐角处,一个穿蓝色对襟衫的中年男子,差点跟想得入神的黎顺撞了一个满怀,他从惊吓中回神来,恭敬地说了声对不起,不想中年男子惶恐地退到一边,近乎卑躬屈膝地说刚才是他的错,没有看到他,才差点撞到他,应该他说对不起。 黎顺平生第一次看到一个穿着不错的上层人士,如此惶恐地跟他说话,那不仅是尊重,更是邓大富这个大富翁平时的威严,让他周围的人见到他才显得这样卑微。 黎顺都有点不习惯有人这样对他点头哈腰,但他心上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满足,同样是人,他却能高高在上。这也提醒了他,从昨天晚上真正的邓大富被他掐死,他穿上他那身衣服鞋袜开始,他现在是大富翁邓大富了,不是以前那个像蝼蚁一样蜷缩在暗处的低贱之人——黎顺了。他刚才不能畏缩地跟人家抱歉,想到这里,他仰头挺胸,做出大老爷的样子,朝前走了去。 对襟衫男子追上黎顺,“邓老板,你昨天约我一早到你山庄来,要商量把我爷爷富裕的时候弄到的明朝花瓶买来,并尽快付我现金,好让我还上赌债的。我这么早来,是接你去我家看花瓶的。” 黎顺暗想,原来是一个赌棍,有求于他,于是把手背在身后继续朝前走,说道:“我要出差几天,等我回来再看你的花瓶。”顺带还教育他一句,“你能有这个精神头,这么早起床,败家把传家宝卖给我,怎么就不会早点起床好好工作,赚取财富。” 对襟衫男子对黎顺的教育只是苦涩地笑了一下,追上他,只问关键的问题:“邓老板,你去那里?什么时候回来?” 黎顺穿过鹰嘴山庄富有生气的庭院,说道:“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回来我再联系你,去你家看那花瓶。” 对襟衫男子死乞白赖道:“要不邓老板先借点钱给我,我先把赌债还了,你回来再去我家看那花瓶也不迟。” 黎顺道:“家中没有现金,不能借你,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他想不出更好的搪塞之语,只能这样说。 对襟衫男子无奈道:“我总厚脸皮地跟邓老板借钱,确实不好意思再跟邓老板借了,我才说要把家中的传家宝花瓶卖给邓老板。我看我昨天跟你说花瓶的事,你那么感兴趣,怎么今天见了我,不仅冷漠,还突然说要出差?我说好今天还人赌债的,你这样改变计划,我不好向我的债主交代呀!” 黎顺觉得这个男子真是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聒噪的厉害,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但他不得不忍住,作出他是邓大富的派头,尽量不要多语暴露他的弱点,说道:“我已经说了,花瓶的事,回来再说。” 黎顺正出山庄围墙大门时,碰上买菜回来的用人,一个肥硕的中年妇人,看到邓大富,尊重有加的地说道:“邓老板,你说你的牙疼,不舒服,要吃点老南瓜煮稀饭,我特地去了附近的农户家买了好几个老南瓜回来。请问我煮后,还像以前一样,给粥里面放糖吗?我怕你吃太多糖,牙不舒服,最好还是不放糖。” 黎顺一下记住了……邓大富喜欢给粥里放糖再吃,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爱好,又不是小孩子,竟然喜欢吃糖,他最讨厌吃糖,以后为了把邓大富装的像一点儿,他得忍受着喜欢吃糖。 黎顺假装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次牙不舒服,就不要放糖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放糖。不过,我今天不在家吃饭,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不等用人答话,就径自朝专门为鹰嘴山庄通行方便的公路走了去。 用人对着黎顺的背影叫道:“邓老板,你不叫司机,开车送你出去吗?”用人的嗓门儿可真大,似一个大喇叭,在向人传播他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她那破嗓子,让他像是受到侮辱一样难受,因为用人一语点破了他没有按照邓大富平时的习惯行动。 该死……邓大富这样的有钱人,出门有专门的司机开车接送,这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看来他还真是没有把富人最基本的生活方式了解清楚。面对此种情况,不能丝毫怯场和拖泥带水,镇定自若道:“我今天想步行去附近的公交站,坐公交去机场。” 用人疑惑地瞪大眼睛,邓大富出行从来都是专车专人接送,怎么今天想着要坐公交车,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想过平民生活,徒步去坐公交车,最重要的是,得走多远,才有公交站呀!难道他不知道鹰嘴山庄是远离城市喧嚣的。 第654章 爱第八章 (5) 黎顺心上也在犯嘀咕,为了演好他是有钱人邓大富的戏,他得好好学习富人平时是怎样摆谱的,之前忽略了这点,下次真是得好好注意了。 他大步朝前走着,不敢回头看用人和那个跟邓大富很熟识的对襟衫男子,生怕看到他们异样的目光,让他对自己的演技有所怀疑,促使他打退堂鼓。所以他自始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这样头也不回地径自朝前走,也表明了他的一种态度,他是鹰嘴山庄的主人,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说他要徒步去公交站,不会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而改变他的初衷,他要做出他是主人的范儿。 眼下,他去把邓大富的尸体好好处理了,才是当务之急的事,不然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了,冒充邓大富的计划就完蛋了,大家知道邓大富死了,他自然就不能冒充活的邓大富。 等黎顺消失于公路转弯处的山林,对襟衫男子和用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发出疑问,邓大富今天有些反常呀! 邓娇站在他们身后,问他门在嘀咕什么,他们说了他们对邓大富的不寻常行为的疑惑,邓娇说可能是邓大富昨晚在书房工作一夜,精神有些恍惚,才那样反常吧!他想自己走路去公交站,可能是想运动一下,让自己清醒一些。 邓大富最亲近的太太那样说了,他们也就没有再深究邓大富与平时的不同。 4 黎顺转过公路的拐弯处,想着鹰嘴山庄的人,再也看不到他了,他才歇息下来,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口喘气,今天见到邓大富身边的人,真是太惊心动魄了,主要是对自己演技很是不够满意,才导致了这种简直要让他窒息的紧张。 不过,他今天的露面整体是成功的,邓大富的老婆、用人和对襟衫男子,竟然没有看出他是假的邓大富。邓大富老婆邓娇还要跟他亲热。对襟衫男子为了跟他借钱,对他奴颜媚骨。用人为服侍好他,对他轻声细语地询问。这些人的表现,不仅让他体验到了高人一等的快感,还让他得到了一个验证,虽然面对他们时,他心上紧张的血管像劣质水管遇低温要爆裂了,他靠他自己并不满意的演技瞒过了他们,他们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对于他的长相,他们对他毫无疑义,相信他就是真正的邓大富。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邓大富的尸体,找出他们的不同之处,弥补他不像他的不足之处,他们都没有认出他是假的邓大富。看来,他和邓大富真是长得太像了。关于这点,他也是很奇怪,他们毫无血缘关系,怎么会长得那么想象?连邓大富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认出他是一个十足的冒牌货。 但他不能就此掉以轻心,他肯定和邓大富还是有细微不同之处的,只是今天他的老婆和用人没有近距离接触他,发现他们的不同之处。他一直相信,世界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东西,更何况他们是特征差异明显的人。 幸好……他没有因为对女色的期盼,而受诱惑,上床和邓娇温存,说不定今天就出不了鹰嘴山庄,邓娇会把他这个冒牌货扭送到警察局去了。 ……想到这里时,他一鼓作气地钻到了山林深处,似逃脱追捕一样,气喘吁吁。 他一屁股坐到石头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这他ta妈ma比遭人追杀,还让他觉得身体的反应强烈,感觉心脏像被吹大的气球,在无限胀大,随时会大过极限炸掉。神经像一根拔河绳,被很多人朝两边死死地拉紧,随时会断裂。浑身血液直冲脑门,会让他的脑袋,跟熟透的西瓜一样,被人轻微碰一下,就会裂开。 黎顺脚趴手软地躺到松软的草叶上,回想刚才经历的事,像堕入幻境一样虚幻,他这个穷光蛋,摇身一变成了大富翁,成为了鹰嘴山庄这样奢华无比的豪宅的主人……真是比梦境还美妙。 黎顺从虚幻中回神过来,说服自己,他不是以前那个畏缩卑微的黎顺了,现在是人人尊重不可一世的大富翁邓大富了,他应该高兴才是,不能一味地害怕,害怕被人识破他的把戏…… 他从裤兜里掏出从邓大富书房带出来的一大串钥匙、钱包和手机,放在起伏的胸脯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吐了一口大气,恶魔计划第一步是了无声息的杀掉邓大富,他顺利地成功了,他现在是人人都会膜拜的大富翁邓大富了。他真想笑出声来,但他忍住了,怕惊动附近的人,尽管他坚信这荒芜的野林里,不会有人,但为了计划的滴水不漏,还是小心为好,以防万一。 接下来,他得有邓大富的样儿,不能觉得自己是一个演员,在演邓大富这个角色。他就是真正的邓大富,他是鹰嘴山庄的主人,有老婆和两个孩子,有用人,有产业,有存款,他要扬眉吐气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穷困潦倒的黎顺。 他来了精神,不再恐惧,起身把东西放进裤兜,大步地朝放邓大富尸体的山洞中走去。他要确认下,他的尸体是否安然无恙,有没有被人发现。 如他所愿,邓大富的尸体完好如故地躺在洞穴里,不过白天他不会行动,得等到晚上天黑,他才可以悄悄地把他的尸体背到他早看好的废弃农舍,藏匿到地下室,并尽量把自己拾掇的跟邓大富更像一些,然后乔装别人认不出他的样子,暗中调查一下邓大富的习性和身边人的状况,不至于真正面对他圈子的人和事时过于慌张,而露出不必要的破绽。 为此,他今天得在山林中无所事事的闲荡到夜深人静,才可以为了计划进一步行动,这样也好,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有足够的时间和安静的空间,供他思考问题。 他像雕塑一样,半蹲在洞口前,默默的祈祷着,他跟邓娇撒谎说出差去杭州,但愿她不会对他有所怀疑,从而调查他的行踪,让他平静地拥有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更缜密地谋划他的恶魔计划。 …… 第655章 爱第九章 (1) 1 星空下的夜晚,万籁悉寂。 黎顺把邓大富的尸体艰难地背到那个破败的农舍时,镰刀形的月亮已经西沉,他得趁天地万物中最精明的人类还没有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前,他得尽快悄然地把邓大富的尸体藏好到凉气习习的地下室。 地下室在农舍的厨房后面,空间不大,不到10平方米,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向外界的石头盖子,以前对农户来说,适合储藏食物;现在对黎顺来说,方便把他邓大富的尸体藏在里面,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黎顺从河水里死里逃生,想好不在人们眼前再出现,要做一个幽灵后,就不能回家,拿一些时常要用的日常用品。于是趁人都睡去后,他借着昏暗的路灯在一个垃圾场里搜寻他可以用得着的东西。那个垃圾场,对他这个突然像乞丐一样一无所有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宝藏库,他日常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还捡到一些零钱和衣服,让他没有正式代替邓大富前,能够果腹度日。他捡回的很多东西,都是能够正常使用的,比如有一支亮光十足的充电手电筒,他一直好好放着,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用,以免把电耗光,没有地方充电。 今天他把邓大富的尸体背回残破的农舍,那支手电筒派上了大用场。 狭小的地下室,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算他那双已经适应在黑暗中看东西的眼睛,都不能看清里面。 他摸黑把邓大富的尸体放到地下室的地上,打开手电筒,强烈的光线照射在邓大富硬僵僵的尸体上……尸体像一块木头,直挺挺地横着,双眼微睁着,面色惨白,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可能是因为他先前勒杀他时,太过用力,让他嘴角都流血了,不过已经干了,没有再流出血来。 黎顺脱光他先前给他穿上的他的脏衣服,静下心来才发现他跟他一样皮肤白皙,身上没有他想象的痣,他正放心时,发现他的左大腿根部里侧,有一块椭圆形的黑色痕迹,他以为是脏东西,摸了摸,发现是胎记。 他把灯光集中到上面黑色痕迹上仔细看了看,那就是胎记,没有疑义的胎记。 天呐……邓娇引诱他,他却调头离开,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如果他像邓大富那样跟她过夫妻生活的话,他的大腿根部里侧没有胎记会立刻就把他出卖,暴露他是假的邓大富。 当然,邓娇对邓大富的身体了如指掌,不会有兴趣去探求他的身体,跟他行鱼水之欢时,料想她不会去在意大腿根部里侧的那块胎记。其实,他拒绝邓娇,怕邓娇识破他的真面目,自始是他胆怯的内心在作崇,想必一块胎记不会就让他一败涂地。 因此,他告诫自己,实施恶魔计划时,一定要战胜自己胆怯的心理……这是成败的关键。 那块胎记长在邓大富大腿根部内侧,到不是他冒充邓大富的障碍,平时穿衣服掩饰即可,唯一要防备的就是他的老婆邓娇,不能让她发现他大腿根部没有胎记。 如何防备邓大富的太太邓娇呢?难道要给自己的大腿内侧弄一个假的胎记?这样太费神了! 最妥的办法就是,不要和邓娇有肌肤之亲,平时找理由不和她同睡一张床上,依邓娇和邓大富夫妻那么多年,邓娇对他身体和心理的了解算得上细致入微。他要代替邓大富和邓娇同床共枕,稍微的不同寻常,就可能让邓娇起疑心,势必促使她调查他的底细。邓娇看起来是一个精明的女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可是,只是几个晚上,他作为邓娇的丈夫,不跟她同房睡觉,还能找理由敷衍过去。若是时间长了,邓娇肯定不会罢休,会要他给她一个解释,无论做何解释,都不会让人信服。据说邓大富夫妇非常恩爱,他要是突然不愿意跟邓娇同房了,一定会被她质疑,还会被她纠缠不放,这样自然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说来,让邓大富的老婆邓娇意外死亡,眼下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因为她会是成为他冒充邓大富最大的绊脚石。 唔……对了,还有两个跟邓大富亲密的孩子!孩子也是不能忽视的存在。 “孩子,孩子……他们是无辜的,要让他们也成恶魔计划的牺牲品,我有点于心不忍!该死……让人头疼!” 黎顺关掉手电筒,在漆黑中喃喃自语,像一只虫子在黑暗中爬行与地面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是,他们是邓大富亲手养大的孩子,当然对邓大富细微的言行举止都一清二楚,他冒充邓大富稍微的不妥,也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这样看来,孩子也必须的得死! “必须得死……” 黎顺在墨黑中低声嘟囔着…… 黎顺又打开手电筒,光线对准邓大富扭曲的面孔,一种愧疚之心油然而生,他不仅了结了他的性命,还得让他的老婆和孩子化为泥土,消失于尘世。 一阵伤感油然而生,如果为了自己的私利,他要灭了邓大富的全家,他下地狱,阎王都不会瞧上他,会让他死了都不得安生。 这样说来,他得靠自己的智慧,想想该怎样做,让邓大富的老婆和孩子,不失去性命的情况下,又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阻碍他拥有邓大富的财富,实现自己的美好愿望。 他又关了手电筒,似木头一样坐在邓大富的尸体旁,黑暗笼罩着他们。 黎顺丝毫不害怕像在墓穴里跟尸体独处一处,这种刺激,反而让他灵感乍现,不多大功夫,他就想好了,如何处理他的妻子和孩子。到不是让他们苟活于世,而是想到了如何让他们怎样消失于这个世界,而不被人怀疑,他们是遭人陷害的,坚信他们是意外死亡。 他思来想去,他们只有死亡了,才不会成为他实现伟大计划的障碍。到目前为止,他总结了两点:心狠和不可以胆怯,是他伟大的恶魔计划成功的基础。 第656章 爱第九章 (2) 总之,他要想梦想成真,他得不顾一切,那怕是踏着累累白骨蹬上成功的宝座,都不能有丝毫的心软。 他深入地冥想时,总会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他睁开双眼,试图看清周围的物体,才想起这里是没有窗子的地下室,里面还有一具尸体。把地下室上方的石头盖子盖上,完全就是一个封闭的墓穴。他怎么努力,双眼也不能适应如此黝黑的世界,从而能够模糊地看清东西。 这种仿佛身处墓穴的黑,让他感觉好像自己正被人用袋子死死捆在里面,有种让人窒息的绝望,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潜藏在内心的愉悦! 唔……醒醒吧!这就是他为邓大富死去后找的孤独的墓穴,当然不能让外面有丝毫的光线照射进来,所以没有必要为这黑暗劳费心神,打开手电筒就是了,手电筒的光会让他感受到他活在光明的世界里,眼下因为跟他长相相同的邓大富的死亡,更是会让他的世界变得绚烂无比。 他又打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最后光线落在邓大富的尸体上,咧嘴露出嘲讽的笑意,庆贺恶魔计划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地下室里的寒气袭遍他的全身,瑟缩地打了一个寒战。 他把邓大富的尸体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个遍,他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大腿内侧的那块胎记。不过,这算不了什么,他穿着裤子,谁也看不见,再说除了邓大富的老婆邓娇,平时可能会注意到他那块胎记,不会有谁在意他大腿根部,所有多加注意邓娇就是了。况且他已经决定,他会在邓娇发现他是冒牌邓大富前处理掉她。他身体的其它地方没有必要太过刻意修整,好跟邓大富相同的完美一些,因为他们两个无论那方面,都实在太像了,无可挑剔。 他近距离地目睹了邓大富的身体和长相后,他自己都感叹,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同的人,最大的区别就他大腿内侧没有那块胎记。 上天让他们长相如此相同,却让他们两个的人生际遇不同,邓大富享尽荣华富贵,他却贫穷可怜,当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他可怜,是在别人看来他很可伶。他这么多年来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他感受到的是充实和美好,只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后,他想把他幻想中的世界,建造成肉眼能看到的实物。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需要大笔的钱财,本来他觉得他有生之年不会有机会拥有很多钱,把幻想中的世界建造起来,不想他和富翁邓大富长相相同这件事,让他对拥有钱财有了希望。 这也许就是天意……天意让他没有机会走正道赚很多钱,那就用这种魔鬼计策,占有邓大富的财富。 既然是天意,那就天意不可违!他要把他的恶魔计划全力以赴地完成。 他蹲下身子,死死地盯望着邓大富的尸体,狡黠的笑让他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看起来就是一张毋庸置疑的魔鬼的脸。、 接下来,他要真切地代替邓大富了,想到这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是随时会让他中毒一样五内俱裂的极限冒险! 伟大的计划,其实就是伟大的冒险。 富贵险中求……就是他现在的处境! 2 黎顺通过不正常途径,弄到防腐液福尔马林,把邓大富的尸体泡在废弃农舍的地下室用水泥浇筑的水槽里。 他把邓大富的尸体处理好后,乔装成生意人,去打听了邓大富的生活习惯和他身边人的一些事情后,打算正式以邓大富的身份入住到鹰嘴山庄,开始他冒充顶替邓大富的冒险之旅。他预感的到那会比从飞行的飞机上掉下来还令人刺激。 他离开鹰嘴山庄前,给邓娇许诺,出差一个星期后会回鹰嘴山庄。他掐算了一下时间,冒充邓大富离开鹰嘴山庄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他得履行诺言,按时回鹰嘴山庄,不然邓娇长时间看他不回去,会打探他的行踪,不好撒谎。 他不在鹰嘴山庄的这一个周,邓娇中途电话联系过他一次,说孩子学校的家长会需要爸爸去参加。他叫她想法对付一下老师,他出差在外,实在没有办法参加孩子的家长会。每天频繁有公司员工打进来的电话,他都是以他出差回来再解决为托词敷衍了事,其他电话也都是见机行事地搪塞。 他拿走邓大富的手机,为的是不让人起疑心,疑惑他为什么出差不带手机,不想那个该死的手机像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揣在身上,浑身不安,总有人打电话到手机上来,让他绞尽脑汁地与他们周旋。 这一个星期,黎顺几乎没怎么睡觉,白天各处奔波,打听邓大富生前的情况,晚上对着星空想问题,脑子像无数只老鹰在里面盘旋,纷扰的他毫无睡眠,很多时候,都是快要天亮了,才会小睡一会儿。他得利用这一个星期,好好整理计划,因为冒险实施时不能有涓滴闪失。 …… 黎顺摆出邓大富的派头回到鹰嘴山庄时,邓大富8岁的大儿子,6岁的女儿,正在庭院里嬉戏,看到爸爸回来,不像以前那样因为长时间没有看到他,而跑上去抱着爸爸,欢呼雀跃地欢迎他回家,今天像看陌生人一样直勾勾地望着他。 这一幕,被正路过的邓娇看见,问孩子们见到爸爸怎么不打招呼?好像见到陌生人似的,以往看到爸爸出差回来,可是会高兴的跳起来。 孩子们好似看到的是怪物,妈妈突然出现控制了怪物,他们趁机逃跑掉了,他们手拉着手,朝围墙外面跑了去,速度很快。 难道孩子们的眼睛跟大人的不一样吗?莫非他们一眼看出他不是真正的邓大富了?才不跟他亲近的! 会不会是孩子们有他想象不到的心灵感应,他们肯定是感应到他是他们的假爸爸了,才那样与他疏间。 第657章 爱第九章 (3) 邓娇看丈夫回来,喜形于色,上前挽住黎顺的胳膊,说道:“我看你因为孩子们不跟你亲近,脸都变青了,都怪你平时只顾自己的生意,很少陪他们,他们当然觉得跟你有距离了。不过,你之前很长时间不在家,像今天这样突然回来,他们会非常高兴的呢!今天不知是不是他们因为玩的太尽兴了,才对你不感兴趣!” 黎顺心里明白,孩子们的心境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因为他那里不像他们的爸爸邓大富,所以才像见了瘟神一样躲避他,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黎顺害怕跟邓娇说太多说,暴露不必要的纰漏,于是托词道:“——我去看看孩子,他们不应该这样疏远我的!” 不等邓娇答话,黎顺转身走出了围墙,走到孩子们身边,不想孩子们看到他,又跑掉了。 黎顺问他们,为什么看到爸爸,要躲避呢? 大儿子说,他妹妹昨天梦见爸爸死了,说他是鬼?当然要离他远点,人是和鬼不能说话的,否则会被鬼带走。 天呐……孩子们的想法真是天真! 黎顺一阵大笑,但他很快停止了笑,孩子们的说辞,让他心上起了一个大疙瘩。 孩子们说梦见邓大富死了,莫非邓大富的怨灵,回到鹰嘴山庄,告诉了他的骨肉,他被人勒死了,这可是一个严峻的现实! 不过,大人会相信那是孩子胡诌。他就是邓大富,活生生的邓大富,谁会相信真正的邓大富死了呢?所以不要太在意小孩子的胡说八道。 黎顺走近女孩,问道:“你梦见爸爸是怎么死的?” 小女孩惊恐望了他一眼,说道:“摔死的,从后面山上的悬崖摔死的。” 黎顺道:“爸爸不是在你们眼前吗?那是梦,不要当真!爸爸活的好好的。” 小女孩嘟着嘴巴道:“不……你不是爸爸,你是鬼!”然后拉着哥哥的手,朝屋里跑了去。 这两个小孩人不大,却说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话。 女孩梦见爸爸是在后面山中摔死的,竟然梦对了他爸爸死亡的地点,这也真是很神奇的事! 孩子……两个孩子,看来不得不成为他恶魔计划的牺牲品,不然最后会成为他成功的阻碍。孩子们如果一直这样说,势必让大人们会去斟酌他们的话,而对他起疑心。 先前认为杀掉两个无辜的孩子于心不忍,现在两个孩子给了他要杀他们的理由了,有理由地杀掉他们,他就不觉得再有负罪感。 黎顺轻笑了一下,自己都想象的出,他现在这张脸不仅是富翁邓大富的脸,还是一张活生生的杀人之脸,面部后面是谁也看不出来的魔鬼心境。 鹰嘴山庄这座豪宅,谁也不曾会想到,真正的主人已经离世,眼下要住进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黎顺每每想起血腥的计划时,他打心底承认,他就是一个恶魔。 黎顺朝大气的屋梁瞥了一眼,这座豪宅是属于他的了,这里面的人的命运也掌握在他手里,所以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宅,就像走向奇妙的神殿。 3 黎顺每晚都不敢去卧室睡觉,害怕与邓娇同睡一张床,跟没有过任何交际和爱情的女人每晚要像夫妻一样睡在床上,别扭不说,因为某个举动引起邓娇对他的怀疑,那才是致命的,所以他借口在书房工作太晚,怕打扰她休息,就在书房睡觉。 看来,他的计划得尽快实施,不能拖延,不然他的阴谋,迟早会穿帮。 他借口说在书房工作晚了就在书房凑合睡觉,只是暂时能让邓娇信服,时间长了,她肯定不会再相信他。 当然,他每晚睡在书房的沙发上,并不是仅仅逃避邓娇,更多的时候,是在思考他的计划如何缜密地实施,有时甚至彻夜不眼。 邓大富的书房装饰的很考究,里面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上等货,彰显主人财富雄厚,在这样富丽堂皇的房间思考、幻想和睡觉,是平生第一次,犹如堕入到美妙的梦境。 书房进门对面墙上有一个嵌入式的小型保险箱,以及西方风格的装饰柜,上面摆放着瓷器类的古董,柜子里有各种名酒和看起来很值钱的酒具。另外两面墙被木质书架遮挡,上面摆满了中国古典书籍,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翻了翻,有的还是文言文的,真怀疑邓大富能不能看懂,从书籍的崭新程度来看,书只是摆设,平时想必很少翻阅,说明邓大富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 保险箱和左侧墙面中间的拐角有一张长形办公桌,配套有一把做工精良的转椅。书房正中央摆放着圆桌,沙发,扶手椅,以供待客用。 黎顺坐在沙发上,盯望着装饰柜里各色各样的酒,平时滴酒不沾的他,不禁对酒有些蠢蠢欲动,每天由于过于紧张,说不定喝上一口酒,能够缓解他绷紧的神经。 他起身去打开一瓶黄色瓶装酒,上面的标签是英文的,他看不懂,但可以断定,那是一瓶正宗的洋酒,看瓶子的质量和造型,应该价格不菲,酒肯定也很好喝。 所以他忍不住倒上一杯酒,迫不及待地呡了一口,天生排斥酒精的他,喝什么样的酒都是辣辣的,涩涩的,眼前这瓶邓大富珍藏的好酒也不例外,简直就是在吃辣椒。? 他正皱着眉头品尝酒的时候,邓娇穿着宽松的驼色睡衣走了进来,散发着浓烈的香味,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她脸上的妆卸了,丝毫不影响她美丽的容貌焕发迷人的光彩。因为她天生丽质,并没有因为没有粉的掩饰,容貌变得逊色,反而展露出天然美,看起来更迷人。黎顺心里是承认这个女人的美的,虽然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的女人,但有时候也会对她产生幻想,幻想他真以邓大富的身份跟她过夫妻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邓娇会把他当成她的丈夫那样卖力地取悦吗? 第658章 爱第九章 (4) 唔……停止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他为了他的恶魔计划,是绝对不可以越过雷池,跟那个女人睡觉的。 黎顺看她惊讶地盯望着他,一句话不说,便举起杯子问道:“要不要喝一杯?这酒不错!” 邓娇坐到沙发上,说道:“真是奇怪了,自从前年医生检查出你的肝有问题,你就戒酒了,怎么今天想着要喝酒?跟你结婚后,我更是不再沾酒和抽烟,因为你最讨厌女人喝酒和抽烟了。我因为你而改变,变得有节制,健康地生活,我觉得挺好!” 黎顺为掩藏内心的忐忑,又呡了一小口酒,说道:“今天去工厂,接待了一个客户,谈了很大一个单子,我高兴,所以要跟你喝上一杯,庆祝一下.你今天可以破例喝酒,我不会讨厌你喝酒!” 邓娇伸出细嫩纤软的手,拿过他手中的杯子,绵软动听地说道:“你还是别喝酒了,你看你,没有戒酒之前喝酒不脸红的,没想到你这么久不喝酒,喝点酒就脸红成这样,像刚刚痛哭过!” 黎顺故作失落道:“自从听医生的话戒酒后,沾酒就会脸红发烫,看来我身体真的不行了。” 邓娇没有穿内衣,高耸的乳ru房fang在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黎顺虽然不敢正视女人在他面前袒胸露乳,但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演得很到位。邓娇把他当成是她的丈夫,自然也就不在乎自己露不露身子。 邓娇说道:“看来医生说你的肝脏有问题是真的,肝脏有问题,当然就分解不了酒精,所以沾一点酒,脸就看起来红通通的。” “我是不是看起来像一只煮熟的红色虾子?”黎顺自嘲道,“看来以后我得少喝酒,像只虾子可不好看。” 邓娇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下,说道:“我帮你喝掉吧!免得你倒掉了浪费,喝的话,又会伤着你的肝脏。”然后情意绵绵地望着他。 黎顺正要说什么,邓娇抢先说道:“——你最近有点奇怪!”把空杯握在手里,双手抱在胸前,似在解读密码一样专注地盯着他。 听到“奇怪”这个词,黎顺浑身一麻,眼前这个女人难道看出他那里不对劲了? 黎顺泰然自若道:“你是说我太过拼命工作,忽略了你?关于这点,我很抱歉,最近冷漠了你!等不忙活了,我会补偿你。”然后坐到扶手椅上。 邓娇坐到他的腿上,说道:“从你上上个星期出差前,你就一直睡在书房,不再进卧室,你是嫌弃我了吗?嫌弃我老了吗?” 黎顺感受到她的体温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抖,但他马上控制住了身体激烈的反应,毫不做作地安慰道:“你年纪轻轻的,我怎么会嫌弃你老呢?” 邓娇索性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期盼地望着他,“不嫌弃我老!今晚就回卧室睡觉吧!” 黎顺竭力镇定道:“你……你先回卧室,我把书房收拾一下就来。”情急之下,只能这样说,尽快打发她从他身下去,不然这个对男人很敏感的女人,会感受到他身体不同于邓大富的反应,或者闻到他身上区别于邓大富的体味,据说恋人之间对对方身体味道很敏锐的。同时,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跟她发生不可想象的关系,这样的话,肯定会让她看出他不是真正邓大富的破绽。 至于先把邓娇哄骗走,他到时候回不回卧室,再想计策,如果她一直这样缠绵悱恻地纠缠他的话,势必暴露他与邓大富的不同。他得时刻保持清醒,他的计划是否成功,得看他与邓娇如何天衣无缝地周旋。 在与邓娇较量的这个过程中,每晚是否要跟她像夫妻一样,睡在一张床上,是最让黎顺为难的事,不想眼下邓娇主动勾引他上床,拒不拒绝都不好! 还好……邓娇听话先离开书房回卧室,让他有一刻喘息的机会,从而有时间想办法今晚怎么敷衍她。不过……她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说了一句让黎顺比面临毁灭性的地震,还让他心惊胆战的话。 “自从你出差回来后,公司的很多事情,你好像也不熟悉了。你说今天跟客户谈单,不是你谈的,都是公司副总张勇谈的,关于这点,副总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导致你头脑不够清晰。他说你一改往日谈生意时劲头,不再像以前会说出令人刮目相看的独到见解,犀利言辞,让人折服,而是变得少言寡语,好像根本不懂生意了。你出差是遇上什么事了?还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让你的记忆和聪慧的头脑衰退了?这跟你不进卧室睡觉,一样让我感觉奇怪,不解!我很想你给我一个解释。” 邓娇不满的语气,听得出她对他满腹牢骚。 该死的副总张勇,他竟然这么快就跟邓娇打的小报告,向邓娇说不该说的话。他对生意一窍不通,面对生意场的人和事时,自然不能把戏演好,让人信服。 黎顺笑了笑道:“我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着实累了,想做甩手掌柜了,我想让公司有能力的副总张勇接下来全权管理公司,我当然少说话,让他多跟公司的大客户交流。”计划没有完美实施前,只得这样说,稳住邓大富身边的人。 邓娇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到是一个好的解释,我想张勇肯定很感谢你对他的赏识,那么大的公司,让他去做顶梁柱。不过,我不明白,像你这样的生意狂,为什么突然不想做生意了,而要把你最喜欢的经商,抛至一边?” 黎顺一本正经地望着她,虔诚道:“我想多些时间陪陪你和孩子。我的钱挣得差不多了,不要再那么辛苦!” 邓娇道:“说到孩子,有件事,我要跟你说说,孩子们总跟我说你是鬼?他们说他们的爸爸死了,关于这点,我训斥了孩子们,他们不可以胡说八道。我想问的是,你对孩子做什么了?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你死了?说你是鬼呢?” 第659章 爱第九章 (5) 黎顺和邓娇的这场对话,让他整个人像被烈火烘烤,骨子里的炙热,简直要把她烤焦了。他的计划刚刚开始,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得咬牙切齿地坚持住,他一开始就明白,他是在刀尖儿上跳舞,眼下这点波浪算不了什么,他平静地苦笑道:“小孩子的话不要当真,我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吗?孩子们说我死了,那只不过女儿做的梦。同时,我没有对他们做任何事!我爱他们还来不及呢,我干嘛要做令他们讨厌我的事呢?招惹他们诅咒我死了。我想是孩子被梦惊吓过度,才说那样的话,时间久了,就会忘记的,你也别放在心上。” 邓娇道:“孩子们的想法真是奇特,梦到你死了,竟然觉得你是鬼,不是原来的爸爸。按照常理,孩子梦到你死了,醒来看你活着,应该高兴才是呢!他们是不是看你表现跟以前不一样了,才有那样说的!不然太不可思议了!孩子们纯净的心理,怎么会有鬼魂魄的概念。” 黎顺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说道:“小孩的想法从来都是让大人们捉摸不透的,我会跟他们好好沟通一下。等会我去看看孩子们,我再回卧室睡觉。” 邓娇朝她眨巴了一下她那双明亮诱人的眼睛,说道:“我回卧室等你,一直等到你回卧室,我才会睡觉!所以你今晚不可以逃避,不回卧室。” 黎顺看邓娇誓不罢休,暗想他今天要回卧室睡觉,是逃不过的了,“你先回卧室,我收拾一下就来。” 邓娇朝他抛去满意的一个媚眼儿,然后转身扭着浑圆的屁股离开了。 黎顺看她离开,轻松地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把她打发走了,今晚又该如何找一个理由不回卧室睡觉呢? 咦……真是头疼! 黎顺瘫痪似地坐到扶手椅上,左手摸着下巴,右手手指在椅子的扶栏上轻轻地敲着,苦苦思虑着…… 黎顺不仅在艺术上有着超人的天赋,面对突袭的困难,也有足够的智慧,化险为夷。他突然灵光一闪,今天不能说要呆在书房工作,他之前看到孩子们的房间里,有一个可供人睡觉的地毯,他今晚在孩子们的房间凑合一晚,明天见着邓娇就说看孩子们可爱,好久没有陪他们睡觉了,所以就陪他们一夜。 可是,邓娇不是傻子,肯定不会相信这是他的心里话,一眼看穿他是在故意躲避她,借口去孩子的房间睡觉。不然有什么办法,能今晚不跟邓娇同睡一床呢? 他无助地使劲地拍了一下脑袋,邓大富的老婆和孩子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看来让他们出点意外,尽快消失于这个世界迫在眉睫。 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掩人耳目地让他们消失于这个世界呢?他先前在邓大富的尸体旁,早就想好了让他们意外消失的计策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对他们下手前,他们好像就对他有所怀疑了。 跟他先前想象的一样,他长时间不回卧室睡觉,邓娇一定会责怪他,尽管她今天没有对他疏离她而大发雷霆,而是忍受住内心凄苦,暂时原谅他的举动,哀求诱惑他回卧室睡觉。他看得出灰烬里面埋着暗火,随时会窜起来,烧掉整个世界都说不定。如果他还不改正,乖乖地每天跟邓娇同床共眠,邓娇不会是责怪他那么简单,是会对他的反常起疑心。那两个孩子说他是鬼,他们的爸爸已经死了,虽然他们这样说,听起来很离谱,大人们也会认为是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话,但对他来说,那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孩子们肯定是觉得他跟邓大富那里不同,才说了那样的话,小孩子纯净的心灵,似乎更容易看清一件事物的本质。 所以……让他们三个人消失于这个世界,是他接下来必须万无一失地完成的计划。等他们死亡后,他就装作很是悲伤,开始厌世,生意不想做了,把邓大富的房产卖掉,公司工厂也卖掉,那样他就可以有大笔的钱,去修建自己理想中的密室迷宫了。他要得到他所有的财产很容易,墙上那个小保险箱里,有印章,账簿,房产证,以及银行存折,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可眼下他得尽快把他们三个人处理掉,不然后患无穷。 黎顺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心软,杀人是他完成计划的必要环节,所以他不能再犹豫了。跟邓娇和孩子们相处的这一个星期,看着邓娇娇艳迷人,孩子们可爱天真,不禁有了终止恶魔计划的想法,他已经杀了邓大富,不能做十恶不赦的连环杀人犯。不知道为什么,邓娇今天对他说的话,不仅没有促使他尽快退出这个恶魔游戏,反而催使他要尽快杀了他们,让他的计划又迈进重要的一步。可能是冒险的刺激在做崇,越是觉得要被人看破他的鬼把戏,他越是要固执地把计划进行到底,看他谋划的计划最终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就像飞蛾扑火,看到美丽的火焰,不扑上去享受近距离的光亮,怎么知道那团吸引人的火究竟有怎样的魅力?那怕最后是被火烧死,至少死前知道了火焰是他不该碰的东西!不然会留下遗憾。 …… 想到这里,黎顺灌了一大杯酒,感觉浑身针刺一样发烫。他不能喝酒,邓娇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不会做生意,邓大富身边的人,也有所疑义了。他得快刀斩乱麻,该死的人,他得赶快让他们死,该赶走的人,立马赶走,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了他实现美好梦想的绊脚石。他心中那团对财富的欲望之火,正越烧越猛烈……他得趁这个激情,全力以赴地实现愿望。 他真不是喝酒的料,无论多好的酒,灌到他的肚子里,好像跟他作对似的,让他浑身难受,晕头转向。眼下这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微醺吧! 第660章 爱第九章 (6) 他正准备去孩子们的房间看看,没喝过酒的他,真是不胜酒力,竟然因为不多的一点儿酒精的作用栽倒在地了,头碰触到装饰柜下隔空的地面,后脑勺所接触的地方震动了一下,吓得他清醒了许多,以为是地震了,立忙起身看个究竟。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不是地震,是他的后脑勺刚才碰触到什么东西了,才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刚才动的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异常。但他感觉那一下动荡,绝对不是他喝酒后,产生的幻觉。 可是,他跪在装饰柜前,仔细探看,怎么也看不出刚才后脑勺碰触的地方有什么可疑之处。 于是,他像刚才那样,脑袋钻到装饰柜的下方,后脑勺放到先前那个地方。 奇怪……他又明显感觉到他后脑勺接触的那块地方在动,他连忙起身,要看明白是什么情况,却发现那里又没有异常,就是普通的木质地板,他用手摸了摸,按了按,也不见有动的迹象。 见鬼了……难道是邓大富的怨灵在戏弄他?还是他脑子出现问题了?不然怎么是后脑勺接触的地方会动,其它身体部分触及又没有反应,起身后又找不出原因呢? 黎顺又把后脑勺放在先前那个地方,又有了刚才的摇晃,他起身要看个究竟时,又不见了动静! 黎顺正百思不得其解地把那块地板像给人按摩一样,摸来摸去时,邓娇进来了,吓得他连忙起身,望向她,忐忑道:“我有点喝多了,刚才摔了一下,刚爬起来。”原本面色因为酒精作用变得酡红,邓娇冷不丁的进来,吓得他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邓娇风情地靠着门,凌乱的头发披散着,不露声色地说道:“难怪你看起来那么狼狈,我走了后,你是不是又喝酒了?喝醉了,就在书房睡觉,明天好跟我说,你喝醉了,才没有回成卧室。我怕你找如此之类的借口不回卧室,所以我来跟你一起回卧室。” 天呐……邓娇真是一个执着的女人,今天不把他带回卧室,她一定会纠缠他不放。不过,她是真想他回房睡觉?还是因为她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要到卧室揭穿他的真实面目? 黎顺内心的慌张,让他不能冷静地读懂邓娇的意思。 如果他拒绝的话,那么他一开始就认输了,说明他真切地在隐藏一些事情,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她,跟她回卧室,然后见机行事。 但他还是侥幸地说道:“我想先去看一下两个孩子。” 邓娇道:“最近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会额外地关心两个孩子?” 邓娇说的每一句带有疑问的话,都透露出她对他已经有了怀疑,看出了他不是真正的邓大富,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证明。 黎顺摸了一把后脑勺,说道:“孩子们说我死了,我是鬼,跟我疏远了,我想去讨好他们一下,希望他们像从前一样喜欢我。” 邓娇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她长的秀发,说道:“孩子们们都睡了,等他们明天醒来后,你再讨好吧!” 黎顺迫于无奈道:“好吧,我先跟你回房睡觉吧!” 这真是让黎顺感到绝望的时刻,不过他得振作起来,尽快想计策顺利应对过今晚。 经过孩子们房间前,黎顺要进房去看看孩子们,邓娇一把拉住他,嗲声嗲气地说不管孩子们了,先回去睡觉。 黎顺无奈,只能跟邓娇回到了卧室。 …… 进门后,邓娇立马从里把房门反锁了……扑到他身上,欲要跟他亲热。 黎顺的第一反应是,眼前这个女人也许是太久没有得到丈夫的“安慰”,才主动引诱他的。他被女人这般强行诱惑,有种说不出的快乐,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他正沉浸在这美好的愉悦中时,邓娇已经解了他的皮带,拉开了他的裤子。 那只像蛇一样柔滑的手,在他身上滑来滑去…… “你左大腿里侧的胎记不见了,摸着真是很光滑,胎记是不翼而飞了?还是你去整容把它切掉了?”邓娇不露声色地发出这样的疑问,但让黎顺比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还令他震惊。 邓娇这个聪明的女人,看出了他是假的邓大富!他早就料到,这个女人会成为他计划成功的绊脚石,后悔没有早点杀了她。这是计划的失策。 黎顺任邓娇把他压在身下,说道:“我说我整容了,你信吗?我把那块胎记去掉了。” 邓娇一阵大笑,“——这种话骗三岁小孩都骗不到!” 黎顺冷静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黎顺近距离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 邓娇依然不动声色地说:“我想说,你不是我的丈夫邓大富,你告诉我吧!你是谁?” 黎顺好像听到一声惊雷,身体冷不丁地颤抖了一下,“为何这样说?我就是你的丈夫邓大富。” “你仔细看看我的身体,”邓娇道,“你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 黎顺一时懵了,目睹他曾无数次期盼过的女人神秘的身体,突然有这么一个机会,着实又让他无所适从,内心惶恐。 邓娇催促道:“你脱掉我的衣服!” 黎顺扯开他的睡裙,从肚皮到大腿,新旧不一的伤痕,像无数条细虫,让他心头一阵发麻,自然而然地发出疑问:“谁这么恨,把你打成这样?” 邓娇道:“你应该还问,为什么伤痕只是在xiong --p到大腿之间有!” 黎顺直勾勾地盯望着她…… 邓娇道:“从你这句没有心理准备的提问,就暴露了你是假的邓大富。”面露得意之色。 黎顺浑身肌肉一紧,在这个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真是防不胜防,刚才不经脑子的一句问话,就让邓娇抓住了他是冒牌的把柄。 邓娇继续说道:“我那讲求颜面的丈夫邓大富用鞭子抽我的时候,都还在想着,为了顾全面子,不能在我小腿和脖子上留下伤痕,因为我平时要穿露膝的裙子和露脖子的衣服,不能让人看出我身上有伤痕,让人想入非非,以为是我们夫妻关系不好,我平日被丈夫家暴。” 第661章 爱第九章 (7) 这时,黎顺看到枕头下露出用麻编制的像马鞭的鞭子,不由明白了,邓大富是有特殊X爱好的,平时会用鞭子抽打妻子的身体得到X -man-zu,妻子也因为得到丈夫的抽打而得到X -xing-feng,.看来,这对夫妻,一个是施虐狂,一个是受虐狂。他曾多次在书上,看到世间男女有这样奇怪的癖好,所以也就见怪不怪,只是刚才看到伤痕时,没有想到这一层,中了邓娇试探他的计。难道这场与邓娇的较量,因为这个问题,他就此输了吗?不……他得想办法挽回这场败局! 邓娇看黎顺瞧见枕头下的小鞭子时,眼神变得闪晃不定,一定是鞭子的存在让他内心有着深意的想法,以及他抓住她胳膊的手,像钳子一般变得更紧了。这是她与他肉体接触,明显感受到的他的身体反应,他心上紧张,手自然就会握紧,还有他的呼吸变得比之前急促了一些,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被电击一样,颤抖了一下。人突然面对某个问题和事物时,人的言辞、眼神和表情可以掩饰他在撒谎,但身体会有细微反应的。人类发明的测谎仪就是这个原理,利用测谎仪测试可能说谎的人,看他面对提问时,身体是否有微小的变化,从而判断他是否说谎。 邓娇紧挨着黎顺,彼此的肌肤贴在一起,他身体幽微的反应,她都能感受的到,比测谎仪还灵敏。她是人——敏感的人,测谎仪说来说去只不过是一个机器。她身体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让他深知她的判断是对的,眼前的男人不是真的邓大富,可她又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不是邓大富。他若真是假的邓大富,那么真的邓大富去那里了呢? 黎顺尽管明白关于她身上伤痕的疑问,明显暴露了他不是真的邓大富,但他还是侥幸地弥补他的失策,说道:“你是想示意我用鞭子抽你吗?” 邓娇道:“不……不是,如果你是真的邓大富,你出差回来那晚就会来抽我了,这是我们夫妻间的常规乐趣。人说小别胜新婚,他出差一段时间回来,自然会特别有兴致玩只有我们之间知道的鞭子游戏,所以我们Z-A的时间,很有规律,就是他每次出差好几天回来,我们才会Z-A ,平时我们绝对不会Z-A。你出差一个星期回来,每晚躲在书房不回卧室睡觉,从这点来看,你不是心里有鬼,就是发生了你难以启齿的事情。我所谓的难以启齿的事情,就是你不是真的邓大富,说吧!你是谁?真正的邓大富又去那里了?” 黎顺把她的胳膊抓的更紧了,好像怕稍微有松懈,她就像一条鱼,钻进茫茫无际的大海再也找寻不到她。他在心里盘算着,他们接下来的对话中,他会随时找个时机让她没命,那么今晚就又是一个杀人夜.不然他不仅没有机会再杀她,还会被她送进监狱。 黎顺已知事情败露,还是不死心地问道:“说说你如何看出来,我不是真正的邓大富?” 邓娇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把你的长相整容整的跟邓大富很像,或者说你本来跟邓大富长得很像,利用你们这个相同点顶替他。但邓大富平时的生活习惯和性情,以及他对邓家里里外外事物的熟悉程度,小到我们夫妻之间的秘密私语,你可是都模仿不了的。我是谁啊!——我是邓大富的老婆邓娇,他身上有几根汗毛我都知道,这点你难道不明白吗?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冒充我的丈夫邓大富。” 邓娇的口气听起来虽然有点冷,有点生硬,但黎顺并没有听出愤愤的仇恨。关于这点,黎顺有些不解,但邓娇已经把事挑明了,情不自禁把她的胳膊掐的更紧了,邓娇都喊痛了。今晚邓娇必须死,不然她会把他的事公布于众,他要找机会把手伸向她那细长的脖子,然后用尽力气,邓娇就会断气。 黎顺像吸血鬼一样盯着她白皙的脖子皮肤下微颤的血管,说道:“——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冒充的。” 邓娇瘫痪似地躺在床上,说道:“这不是法庭,说任何话都要讲证据。我是邓大富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他细微的举动,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从你上上星期出差前,临走时,你对我深情地盯望,我就看出你不是真的邓大富。你向女人投射爱慕的目光时,一点都不同于邓大富。你要知道,我嫁给邓大富前,我是一个风尘女子,看透男人,了解男人可是我的专长。再说,邓大富自从娶了我,我生了孩子,他就多没有那样深情地看过我了。况且你跟邓大富形同,神不同。那天我看出你的奇怪,开始我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你。你跟用人和那个赌棍说话,跟邓大富非常不同,邓大富跟谁说话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显得畏缩。而且你出门不叫司机,这可不是邓大富的风格,邓大富可是一个非常会使唤人,让自己享受的男人。 “于是,我跟踪了你,不想你转过公路的拐弯,钻进了山林里。我跟你进了山林,找了你一圈,没有找到你,最终跟丢了你。所以我肯定你不是真的邓大富,于是我推想,你想必是把邓大富谋害了,或者囚禁了,才有胆子冒充他的。 “我没有执着地在山林找你,我回家等你,看你回来继续演戏,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可你终究不是邓大富,长相能瞒过任何人,可你怎么能在熟悉邓大富的家人和员工面前把戏演得毫无破绽呢?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漏洞百出。说吧!你是不是把邓大富杀了?冒充他,是不是想得到她财产?” 黎顺听得浑身冷汗直往外冒,脸上的汗水滴打在邓娇的脸颊上和嘴唇上。 邓娇舔了一下嘴唇上的汗水,说道:“你不用狡辩,也不用解释,你掉到我身上的汗水告诉我,我的话,让你不由自主地冒汗,说明我的话,说到你的心坎上了。” 第662章 爱第九章 (8) 黎顺道:“既然你那天就发现我是假的邓大富,你怎么不报警?” 邓娇道:“如果真像我推想的那样,你把邓大富杀了,然后冒充他,我到还想依靠你。” 黎顺道:“我把邓大富杀了,你报警,警察把我抓起来,你是邓大富的太太,邓大富庞大的财产就是你的了,你还用依靠我吗?” 邓娇道:“你错了,邓大富的真正财富,被他藏起来了。我说要依靠你,是有另外的原因,不仅仅是财富的问题。” 黎顺疑惑道:“什么意思?” 邓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跟她丈夫没有分别的脸,说道:“邓大富把他赚的钱,都换成黄金和钻石藏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藏在那里,包括我都没有告诉。他对黄金和钻石有着让人不可理解的癖好。” 黎顺心上一颤,他刚才在书房摔那一跤,后脑勺碰到装饰柜下的地板时,地板见鬼地动了一下。莫非那是邓大富搞得什么机关,打开机关,会不会就有暗室,暗室里藏的莫非就是谁也不知道的黄金和钻石? 可是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关呢?他的后脑勺一接触,就会有反应呢?难道那里可以感应?可是他身体别的地方接触那块地方,又没有反应了。 如果那是一个机关,打开机关,就可以找到邓大富的秘密金库,这该是多么天意的巧合呀!别人处心积虑想知道他的秘密金库,他却因为不能喝酒,醉酒晕倒,意外地碰触了进去秘密金库的机关。他都有些迫不及待要再去探看,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关。 这样说来,他得到邓大富的财富也太不费工夫了吧!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花路放了。难怪他的保险柜里的印章、存折和房产证等物品,放的那么显眼,原来他真正的大头财富已经换成黄金和钻石藏匿了起来。 可是眼下,邓娇知道自己是假冒的邓大富,势必要被她告发,他的生活会就此会被打为原型,继续过那暗无天日的生活,触手可及的财富,就像泡沫一样,马上消失不见,说不定,邓大富被他谋杀,还会东窗事发,他还得为他偿命。所以,今晚必须杀邓娇灭口。黎顺充满杀意的双眼,都充血了,变得红起来。 黎顺嘴唇发木地说道:“不可思议……你作为他的太太,都不知道他的秘密金库。” “邓大富不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他只相信自己,”邓娇道,“我要知道他的黄金钻石藏在那里,知道你杀了邓大富冒充他,我马上把你交给警察,然后把那黄金钻石占为己有了。” 黎顺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冒充邓大富的人,也不报警,还要对我坦诚邓大富的秘密,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邓娇道:“这你还不明白吗?你冒充邓大富,不就是想得到他的财富吗?我告诉你,我们合力找到邓大富的黄金和钻石我们一起分。这是我的目的之一,不过这不是我的真实目的,我真正的目的,是想你救我一命。说的透亮些,我想跟你合作。” 黎顺压在她的身上,死死地按住她,说道:“说说你的真实目的吧,要知道现在,我占上风,我随时会掐死你,所以你不可以乱说话。同时,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 邓娇不慌不忙道:“你温柔的眼神告诉我,你爱上了我,那就是我要跟你合作的原因,还有一点,我想像你一样冒充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这是我不报警,让你暴露真实面目的原因。也是我要和你合作的真实目的。” 黎顺被邓娇的一番话,说的心上直犯嘀咕,越说越让他犯糊涂……对她好奇的心一时占了杀她的上风。 黎顺道:“说来说去,你和邓大富的夫妻关系,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好?你的丈夫邓大富死了,你好像都不在乎!” 邓娇“嗯”了一声。 黎顺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问道:“你想跟我怎样合作?我不相信你会跟欺骗你的人合作?” 邓娇任他压在自己身上,说道:“你能够大胆地冒充邓大富,肯定是谋害了他,你才没有顾虑地冒充他。你得向我亲口承认,你是不是谋杀了邓大富?如果是,我才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该怎样跟你合作!因为我得确认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黎顺暗想,眼下他把着邓娇的命脉,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把她像邓大富那样不见血地掐死,他好奇她的心声,所以他承认他杀害了邓大富,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邓娇是将死之人,知道是他杀了邓大富,也算是满足她死前的一个心愿,知道她的杀夫仇人是谁! 黎顺讲了他谋杀邓大富一节,以为邓娇会立马告诉她的想法,不想她笑的浑身颤抖,似被大风肆虐的大树,猛烈地颤摆。黎顺紧贴她身体的部分,被她身躯的炽热刺激着。她好像在嘲笑他是一个超级大傻瓜,她不费什么口舌,就让他全盘告诉了他谋杀她丈夫的事实。 她那看起来没有止境的大笑,又好像是庆贺的笑,笑他终于用计策把真凶楸了出来,让黎顺一阵愤恨,这个女人真是狡猾如狼,那就掐死她吧! 黎顺正想着要掐死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时,她好像感受到了他那双罪恶的手欲要伸向她的颈脖,她停止了大笑,脸上布满阴云,说道:“看来我的推想是对的,你抓住你和邓大富的长相相同这点,杀了他,好冒充他,占有他的财产。很好……事态是往我想象的方向发展。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谁?你冒充邓大富,你不怕别人认出来你是原来那个人吗?” 黎顺思量了一下,蔫蔫道:“我不敢再跟你说实话,你刚才的笑着实吓到了我,让我感觉你是在用计策探我的口吻,要为你丈夫抓出凶手。” 邓娇把双手放到他的腰上,得意道:“我是在笑我自己,我竟然可以像侦探一样,推想出你是杀人凶手和你杀人的目的。你说了实话,我不会反咬你的,你实话告诉我吧!那样我会告诉你我的大秘密,然后我们好好合作。” 黎顺犹豫不语…… 邓娇把他当恋人一样,撒娇让他告诉她实情,不然她会一直纠缠着他! 黎顺经受不住他身下这个他看不懂的女人的催促,把他如何冒充邓大富,而不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详细地说了。 邓娇惊讶道:“看来是上天帮你冒充邓大富呀,河水把你冲走了,你竟然没死掉,让全世界的人以为你死了,那样你冒充邓大富,而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你是跟邓大富相貌相同的人。那你究竟是谁呢?”她话锋一转,唉声叹气道,“我也多想全世界的人知道我死了,其实我还活着。像你这个状态一样,我该多幸福呀!” 第663章 爱第十章 (1) 1 黎顺结实地压在邓娇身上,内心翻江倒海地体味着邓娇的话,原本想掐死她了事,不想眼下跟她似乎是亲密的战友,在商讨策划他们接下来该怎样迎接伟大的战争。 咦……真是滑稽的一幕! 黎顺困惑着凝望着她的脸,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说?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死了,实际你还活着?” “我也想像你一样,制造一场事故,让别人都以为我死了,其实我换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邓娇道,“既然你把你这么多秘密都告诉了我,算是人情往来,我也告诉你我的大秘密吧!然后帮我想想招儿,我该怎样做到。” 黎顺将信将疑地注视着她那张没有被岁月侵蚀的细腻面孔,说道:“你告诉我的秘密,我应该相信你吗?又凭什么我要帮你想招儿?” 邓娇撇嘴笑道:“我说了我的秘密,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说谎,因为世界上的人,不会无故告诉别人,他杀了人。” 黎顺讶然道:“你杀人了?” “听我慢慢给你说来,”邓娇宠辱不惊道,“你今天告诉我,你杀了邓大富,是因为你把我压着,随时可以杀我灭口,我从你眼神中看出了真真的杀意。你不杀我,并帮我偷梁换柱地重新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安然无恙地活着,我会跟你好好配合,顺利得到邓大富所有的财富。因为没有我帮助你,你想拥有邓大富的财富是不可能的。邓大富身边的人迟早会看穿你,他的那些亲戚也不会随便让你安排他的财产。虽然你和邓大富长得很像,但你太不了解邓大富了,所以你饰演他的时候,太蹩脚了。你得让我这个熟悉邓大富的导演,协助你把这场戏没有破绽地演下去,说的明了点,你的计划得靠我帮你完成。” 黎顺想到他的恶魔计划实施中会有意外发生,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把他当仇人的女人,眼下却说要和他合作,还需要他的帮助。他谋划时,想到了过程中会遇上的几种可能,按照常规事情的发展,要么就是邓大富的妻子没有发现他是假的邓大富,就被他杀了;要么就是邓大富妻子发现他是冒牌的,把他扭送到了公安局;要么就是邓大富的老婆意识到他是假的邓大富,他杀她灭了口,事情终究没有败露。可自始没有想到,邓大富的老婆邓娇发现了他是冒牌的,不仅没有向警察告发他,还说要跟他合作,请求他的帮助。不过……今晚,他要不要杀他压在身下这个令他捉摸不透的女人,还得看她说的秘密的可信度和她说的合作方式令不令他满意。 黎顺眼睛直勾勾地俯视着她绯红的脸,轻声道:“说说你的秘密吧!听起来是一个笔不错的交易。” 黎顺吐出这几个字时,他自己都感觉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接下来邓娇的话,会让他做一个决定,杀她,还是不杀她? “不要说是交易,我们是合作,”邓娇动了动身子,试图推开山一样压着她的男人,说道,“你一直这样压在我的身上,让有些喘不过气来,你下来吧!” 黎顺固执道:“不……我不可以放开你,因为……” 邓娇冷哼了一声,说道:“因为你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杀掉我,要杀掉我的话,你这样压着我,我没法反抗,你可以轻易掐死我,或者捂死我。决定不杀掉我,你才会放心地从我身上下来,是不是?我可是在风月场上混过的,什么妖魔鬼怪我都见过,人的一个眼神,我就能洞悉他心里在想什么,更何况你的演技实在拙劣。” ——邓娇真是一个让人不可小瞧的聪慧女人,不然她一个混在花丛中的女子,怎能让邓大富这样的有钱人心甘情愿地娶了她。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总能看透人的心思,这点让我刮目相看。” 黎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她的两手举在枕头上用手死死地按着,身子压在邓娇近乎裸着的躯体上,让邓娇不能轻易动荡,邓娇也就暂时任意他压着。 他们几乎面贴面,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粗大而激烈……宽大的床上,男女衣服不整地叠在一起,竟然不是男女要行鱼水之欢,是在进行生死博弈。人世间想必很少有这样出奇的场景吧! 邓娇奋力挣脱黎顺的手,索性勾住他的脖子,把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软绵绵道:“我跟你的处境相同,我也杀人了,所以我也想跟你一样,制造一场人鬼不知的假死。” 邓娇把这句毛骨悚然的话,像跟情人说情话一样轻松地说了出来,让黎顺浑身一颤,说道:“你说你杀人了,杀谁了?” 邓娇道:“两个月前,我失手杀了我的地下婚外情人,那个男人是我和邓大富结婚前就认识的,从来关系就很要好。他竟然背着我又爱上了别的女人,我跟他激烈地吵了起来,我挥菜刀吓他时,一失手不小心砍断了他颈部的动脉,当场失血过多死亡了。警察从他身边的人中找不到嫌疑人,肯定会从男女关系上着手调查嫌疑人,警察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来的。我在案发现场留的指纹,对我致命不利。警察一旦找到我的头上来,我肯定会招架不住狡猾的警察的讯问,从而暴露我是凶手。所以我恨不能,让自己消失于这个世界,当然只是邓娇的身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实际上我还活着,像你一样,你原本叫黎顺,黎顺在大家心目中被水淹死了,是个英雄,但事实上你还活着,变成了大富翁邓大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邓娇说完,用期盼的眼神盯望着她脸上方那张充满狐疑的脸,希望黎顺能够理解她的心境,并帮他想个可行的办法解救他,最终不要为情人偿命。 黎顺沉默着,他们近距离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的意思。 第664章 爱第十章 (2) 邓娇再次试图把压在她身上的黎顺推开,“你从我身上下来吧!现在你知道我也是杀人犯了,可以平起平坐了,你不用如此不给我活路地防备着我!” 黎顺纹丝不动地压在她身上,说道:“我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一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从你身上下来,还是不下来,我很纠结。” 邓娇推了推他瘫痪似的压在她身上的身子,敦促道:“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我被你快压断气了……” 黎顺岿然不动…… 邓娇无奈道:“你就把我当作你冒充邓大富占有他财富计划中间的一个插曲吧!你利用我这个插曲,会把你的人生谱写的更美好,我会帮你冒充邓大富,得到他的财富。不然,你实施起你的计划来,会有想象不到的困难,毕竟邓大富身边的人不是傻子,识不破你的鬼把戏!” 黎顺像做了一个奇特的梦,突然醒来,半晌都没有从那离奇的怪梦中回神过来,邓娇像一只苍蝇一样,在他耳朵旁嗡嗡叫喊,令他烦躁不安。他怎么也想不到,计划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邓大富的老婆会有这样的经历,还一眼看穿他的把戏。她看穿他,不把他扭送到公安局,却要求他挽救她,并以此为交易,帮助他冒充邓大富占有他的财富。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女人,让他觉得比选择是否杀了她,还令他难以抉择。因为,他不知道,他本来要单独行动的计划,中途突然插进一个人来,他想象不出这会是好事,还是坏事?之前,他总听那些有真知灼见的人说,男人栽跟头,不是因为钱财,就是因为女人。 邓娇这个精明过头的女人,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最终成为他的噩梦…… 黎顺像一块僵硬的石头,从邓娇身上滚到床上,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仰望着天花板,木木地问:“我杀了邓大富,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么?” 邓娇道:“我不想为他报仇,我只想以抓住我们彼此见不得人的秘密,互相利用,然后我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黎顺道:“你要活命,夫妻情分都不要了么?” 邓娇道:“我恨邓大富,恨他跟他的婚外情人,玩了鞭子抽打的X游戏后。他回家每次跟我Z-A,都要用鞭子抽打我,”她拿起枕头下那根令人遐想的小鞭子,在空中挥舞着,说道:“我并不喜欢这根小鞭子,刚开始,我觉得很好玩,时间久了,我觉得那是邓大富把我当成是他婚外情人的化身,才玩这种变态的X游戏。虽然我是邓大富的太太,在感情上他不专一不说,还把挣得钱财,私自藏起来,连我都不告诉他的秘密金库在那里。说来说去,邓大富没有把我真心当作他信任的人,或者说发自肺腑地爱我。既然他已经死了,我要想着为自己接下来打算,找到邓大富的秘密金库,能够衣食无忧就足够,你能帮我逃过警察对我的抓捕,我就满足了,没有太多的要求。” 黎顺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邓娇侧身勾住他的脖子,说道:“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就死定了!你没有我的帮助,你冒充邓大富会困难重重。 黎顺叹气道:“我还没有想好计策怎么帮你!” 邓娇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心满意足道:“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助我啰?我早就知道你会跟我一条心的。” 黎顺咬了咬下嘴唇,作出苦思状,说道:“给我点时间,我想想计策。我还没有从你的一番话中缓过神来,脑海里一团乱麻。” 邓娇看他愿意为自己着想,温柔地“嗯”了一声,“我会给你时间想计策。” 黎顺直挺挺地仰面躺着,盯望着亮堂堂的天花灯,灯光映照着他脸上发亮的油光……油光随着肌肉颤动晃动着,好似水上粼粼波光。 邓娇的手温和地在他胸膛上划来划去,说道:“自从你掉进河水里,别人以为你死了,你就跟幽灵一样,游走在人间,不敢在世人面前露面,应该很久没有接触女人了吧!”然后翻身到黎顺身上…… 黎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邓娇这个带着妖气的女人,刚才的一番话,挑动了他的心,让他决定不杀她了,还跟她成为统一战线上的人。眼下,她要用她的身体,俘获他从未沾过雨露的身子。 从未尝试过女人滋味的黎顺,今晚他要拜倒在原本会把他当仇人的女人石榴裙下,不能控制地堕入她那迷梦一般的温柔乡,不能自拔。 黎顺承认,他的身心稀里糊涂地被邓娇俘虏了……他想要挣脱她的诱惑,却没有力气,但这不能只怪邓娇,要怨他自己也是鬼迷心窍,财色面前不能自已! 既然不能控制自己的灵魂,那就豁出去任意这个女人摆布吧!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这个女人好像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经历。 2 黎顺和邓娇了有那晚惊心动魄的交谈,最终以酣畅淋漓的++++终止,以此为界线,原来是仇人的男女,现在为了彼此的利益登上了同一艘船,这不由地让黎顺感叹,人生真是如戏,他那如履薄冰的计划,以为会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眼下竟然还有了一个战友,一个伙伴。 虽然邓娇成了他的同盟,但他没有把他在邓大富书房装饰柜下发现的惊天秘密告诉她。 邓娇说邓大富把财富都换成黄金和钻石藏了起来——是真的,保险箱里存折上根本没有多少钱,这是证据之一,最重要是他偶然发现了他的秘密金库。 之前,黎顺后脑勺接触装饰柜下的地板就会有动静,事后他悄悄地仔细去看了,原来是邓大富走在电子科学的前沿,密室机关的锁得扫他的脸,才可以打开。这种扫脸开锁的新技术还没有流行起来,他就用上了,看来邓大富是一个能够接受新事物的人。扫脸的摄像头装在装饰柜下方,他那样仰着头,刚好脸被摄像头扫射到,摄像头识别是跟邓大富相同的脸,机关的锁就自动打开了。他后脑勺接触的那个会动的地方,就是进秘密金库的洞口。 第665章 爱第十章 (3) 进密室之后,洞口的门会自动关上,那块地板恢复原样,谁也看不出那里有动过的迹象,从密室出来也是扫脸。 看来,他和邓大富的长相实在太相同了,机器都没有识别出来。 密室是一个硕大的地下室,大概有近1000平方米,地下室中间一个长方形水泥台子上堆满了黄灿灿的黄金和钻石,多的跟一座小山一样,让黎顺心花怒放的不仅仅是那诱人的黄金钻石,他曾无数次幻想建造地下密室和迷宫,不想那有现成的地下空间,不用自己花费人力和物力挖地下室了,近1000平方米的空间,足够他建造他想象中的密室和迷宫。虽然他不明白邓大富如何秘密地挖了这么大的地下室,堆放黄金钻石绰绰有余,莫非他挖那么大的地下室还有别的什么目的?不管了,邓大富死了,黄金钻石和宽敞的地下室都归他所有了。 唔……财富和现成的地下空间就这样轻易拥有了,看来上苍待他真是不薄,让他做梦都想实现的梦想,就这样轻易有了转机。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一个白丁,眼下一夜之间成了无人能敌的富翁。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黄金钻石,他兴奋的快窒息了……他竭力缓和心神,以免乐极生悲。 不过……要实现他伟大的梦想,他还得和邓娇把戏演下去,让人们暂时不怀疑他是假的邓大富,这得邓娇帮忙,那么他也得帮邓娇,瞒过警察她是杀人凶手,逃避警察的抓捕。 邓娇和黎顺像夫妻一样,每天同眼一张床,同食一桌饭,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有邓娇帮黎顺撑着,他可以慢慢地实施他的计划,不担心有人怀疑他是假的邓大富,因为时时有邓娇维护着她,替他撒谎,面对尴尬时,有她解围,不然早被人揪出他是冒牌货了。 有一天,警察找上门来,当然不是找黎顺的,是找邓娇的。 警察找不到谋杀邓娇情人的嫌疑人,于是就从他亲密的恋人开始寻找,警察查到邓娇婚前就跟受害者感情上纠缠不清,婚后还有来往,想必她有谋杀受害人的嫌疑,于是登门来调查她。虽然警察当时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但看警察的态度,警察对她的调查不会就此罢休。警察的一言一行都在怀疑她是凶手,只差找到她是凶手的关键证据了,看架势,警察迟早会确认她就是杀人凶手。 黎顺和邓娇谋划好的计划,得加速实施了,不然晚了,警察随时会把邓娇带走,关进监狱,那样可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2 按照黎顺之前的计划,邓娇和两个孩子都得死去,现在和邓娇站到统一的战线后,改变计划让他们三个假死,邓娇整容变成另外一个人,孩子秘密送到国外。这样也好……之前黎顺觉得让一家全部死亡,把邓大富灭门,他还觉得过意不去,眼下答应邓娇帮助她,不杀他们的情况下,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他愿意和邓娇合作的主要原因。 咦……黎顺如此恶魔的人,竟然有时候还会发慈悲! 黎顺为了他的计划,杀了邓大富,但这已经够了,杀人的感觉并不怎么好,他经常会为此做噩梦,醒来时,头痛欲裂。不过,他也体验到了杀人的好处,只有杀人才能彻底清除他完成梦想的障碍!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还会继续杀人! …… 邓娇突然得怪病死了。 鹰嘴山庄上下乱成一团,邓娇就因为得了流感就死了,邓大富对外的解释是,致命的原因可能是她有天生有休克病,那种病偶尔会让她突然晕倒过去,但不一会儿会醒来,对性命并无大碍,这次估计是因为受感冒的影响,才没能醒过来。 医生虽然没有检查出邓娇的死因,如果只是得了流感,不会让有休克病史的人就此死掉,所以医生建议解剖尸体,检查内部情况,才可能检查出真正的死因。 黎顺冒充的邓大富,作为邓娇的丈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阻止了医生这样做,因为他不想妻子被开膛破肚,他想妻子有一个完整的身体,入土为安,希望医生能够理解。 医生看死者家属这样说,也就不强求解剖尸体。 原来邓娇食了在曼陀罗中提取的生物碱东莨菪碱,暂时抑制呼吸,大脑镇定催眠,看起来就是死了,隐瞒过了医生的检查。 为了尽快救醒邓娇,邓大富装作对妻子的死亡,有不可控制的悲伤,赶走医生和围观的人,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人抚尸大声痛哭,边撕心裂肺地假哭边给邓娇灌鞣酸洗胃,给她解毒。 邓娇活了过来,继续装死,黎顺亲自给她穿好衣服,不要人帮助的情况下,把“尸体”装进棺材。晚上黎顺支走所有的人,他要一个人给妻子守灵,以表对逝去的妻子最深切的怀念。 黎顺关好灵堂的门窗,假装对尸体悲伤地自言自语,邓娇趁机偷藏起来,棺材里放上事先准备好的比邓娇体重稍微重一点的石头人。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次日天亮,黎顺就盖棺要发丧,众人一向知道邓大富做任何事都是快刀斩乱麻,从来不拖泥带水,都认为他独自为妻子守了一夜的灵,算是对得起死去的妻子了,若迟迟不埋掉妻子,睹尸思人,会更加伤心。于是,众人齐心协力地按照他的要求,把棺材抬到邓大富很早就为邓家买好的一块墓地里,埋进了土里。为了把戏演得更像一些,黎顺表示对亡妻不舍的情意,他安排人给假尸建造了华丽的墓碑。 他们俩演的这场假死的戏很顺利,没有人掺和进来,让他们为难。但过程中他们俩紧张的心脏都快裂了,一旦暴露,他们两个人会就此没有活路。再说,吃毒装死本身就是他们拿着性命在冒险。不这样做,有什么办法呢?不然瞒不过医生的检查,也不能就此让天下人知道她死亡了。 第666章 爱第十章 (4) 唔……真是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装死大戏!令人叹服! 3 邓娇顺利装死,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死了,接下来,就是要伪造一个新的身份,让她没有顾虑地活跃在这个世界上。 黎顺虽然性格孤僻,思维异于常人,但他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的智慧无人能及,邓娇那场装死大戏,都是他一手精心策划的。 谋划邓娇新的身份,这种缜密的事情,表面聪明的邓娇自己承认,她是毫无办法,还得依靠黎顺。 利福尼亚的小型桃红色的虾虎鱼与鼓虾的共生关系非常有趣。因为鼓虾的视力很差,几乎是盲的,故它需要有只如看门狗的同伴。虾虎鱼时常在鼓虾居住的洞口看守,每当有危险的时候,虾虎鱼便会摆动尾巴来通知鼓虾。而鼓虾则会不停的挖掘沙泥来保持洞穴畅通,供虾虎鱼居住。 目前,黎顺和邓娇就是这种共生关系。黎顺要把幻想中的迷宫和密室建造起来,他还得没有破绽地继续扮演邓大富,这得依靠熟悉邓大富的邓娇从中斡旋。 黎顺为了给他共生的伙伴邓娇,创造一个没有疑义的新身份,依靠自己过人的天赋,自学整容技术,由于之前他有解剖动物尸体的基础,他很快掌握了整容的要诀,操刀给邓娇易容。他先是用一种化学的东西,把邓娇浑身漂白。面部动了好几刀,让她的颧骨不高突,颚骨弄平,鼻子窄而高,把五官修整成了白色人种的模样,头发也染成了金黄色。 邓娇看起来像一个奥地利女人,但眼睛这个精密的器官,不能轻易整容,却还是原来黄色皮肤人种的眼部特征。这点被犀利的侦探罗菲在报纸上的照片上看了出来,前面已详细陈述,不再赘述。 邓娇整容后,躲在暗处恢复身体时,黎顺按照他们的计划,先后让两个孩子也按她这种方法假死。医生检查发现孩子跟他们母亲的死亡情况一样,从身体外部看不出来是怎样死亡的,黎顺又不愿意让医生解剖尸体,深入调查死因,所以医生断定孩子们是遗传了他们妈妈邓娇的怪病,才死亡的。剧情看起来是按他们编的剧本来的。 实际上,两个孩子最终真的死亡了。黎顺暗地给儿子喂了曼陀罗提取的生物碱毒素后,医生检查完孩子的身体刚离去,只剩下黎顺时,不知从那里冒出一条非洲才有的黑曼巴蛇,咬了孩子后颈一口,中毒身亡了。女儿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真的中毒了曼陀罗毒素的毒,毒发身亡了。不过,谁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最终是这样死亡的。 邓娇看孩子真的死了,哭得死去活来,黎顺一再安慰她,那两个孩子的死纯属意外,让她节哀,振作起来,跟他好好生活。黎顺虽然表面对孩子真正死亡很悲伤,但他内心是愉悦的,两个孩子死了,邓娇虽然假死,但她和他是共生关系,她受制于他,对他来说,邓娇是他任意摆布的人偶。所以,黎顺可以按照计划,假装妻子和孩子都死了,他太过伤心,于是厌世,正式找这个理由脱离邓大富之前的人际关系,离群索居,开始建造他幻想中的伟大工程。 邓娇看两个孩子先后真的死亡了,伤心的自己也不想活了。黎顺想着有与他共生的邓娇,他可以暂时把戏演的圆满一些,让他顺利地把他幻想中的地下密室和迷宫建造起来,为了完成平生所愿,于是把邓大富藏金银的密室告诉了她,邓娇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面对堆积成山的黄金钻石,好像得到阵痛药,不再为失去孩子心痛,也不再执念,转念想着孩子已经死亡,悲伤也是无济于事,眼下有无数的财富可以供自己挥霍,而且又有了新的身份,也不担心警察调查出她是杀人凶手,那就好好享受当下吧!忘记失去孩子们的痛苦。 按照他们原来拟定的计划,他们会把假死的孩子偷偷通过不正当手段送去国外,先让国外某个善良的人把他们抚养着。虽然邓娇不能与他们相认,但孩子们好好活着,也算是一种安慰。 两个孩子死后不久,警察找到了十足的证据证明是邓娇杀害了她的情人,不过警察考虑到邓娇已经死了,所以那起凶杀案也就不了了之…… 黎顺用自己的智慧,帮邓娇躲过为人偿命的灾难后,出于对黎顺的感激,事事都听从于他,打心底觉得他是一个有脑子的男人,胆量也大! 黎顺让邓娇装作他爱上的奥地利女人——整容后的长相完全可以冒充西方白种女子,嫁给他,这样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地面对世人了,不用隐藏暗处,不敢见人。 邓娇以邓大富去国外谈生意认识的奥地利女人Julia 的身份,嫁给了黎顺,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仅邀请不多的亲朋参加婚礼,向少数人宣布,他们结婚了,那样邓娇就可以以邓大富二婚太太的身份呆在黎顺身边,这样既可以让邓娇用新的身份重见天日,黎顺也因为有邓娇的暗中帮助,顺利冒充邓大富,占有他所有的财产。 邓娇作为邓大富的二婚太太,光明正大地存在于世,谁也没有怀疑邓娇没有死,换了身份和容貌,没有顾虑地享受着这个世界的美好。 邓娇假扮的奥地利女人和冒充的邓大富结婚,为了不暴露他们的阴谋,他们没有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只是简单的摆了酒席,向周围的人宣布他们结婚了,这就是前文所提邓大富为什么莫名地对报道他婚礼的记者朋友发火的原因,到不是怕别人知道他们结婚,是怕有心人看到报纸上他们的照片,看出了他们两个都是冒牌的。如果大家只是在结婚现场看到他们,邓娇可以以害羞不愿意跟仅有的几个客人说话为由,结婚仪式结束后躲藏在新房里,以免言多必失,为此黎顺找了理由禁止参加婚礼的人为他们拍照,不想邓大富的记者朋友自作主张拍了照片登报讨好他,黎顺怕有人从照片上看出他们偷梁换柱的把戏,控制不住对记者大发雷霆! 第667章 爱第十章 (5) 黎顺冒充的邓大富装作老婆和两个孩子都死了,伤心欲绝,绝望的生意都不愿意做了,公司、工厂和除了鹰嘴山庄另外的房产都卖掉了,同时装作没有了妻子和孩子,厌世不愿与人交往,每日跟第二任妻子住在鹰嘴山庄深居简出,谁都看得出邓大富完全变了一个人,旁人想着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都死了,伤心得不愿面对世人,也是可以理解。他的二婚太太是一个外国女人,跟人语言不通,不愿与人交流,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黎顺和邓娇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装死大戏,演得完美无缺,最精明的人都被他们迷惑欺骗了! 不过邓大富的亲戚,特别是邓娇娘家的人,看他娶了二婚太太,除了鹰嘴山庄,其它不动产都换成了现钱,就此上门跟邓大富讨要养老费,毕竟他们把辛苦养大的女儿嫁给了他,虽然眼下死了,但出于他们曾经的夫妻情意,应该给他们一些补偿。邓娇看是自己娘家人,就让黎顺给了一大笔钱,稳住他们的心态,她虽然活着,不能为他们养老,也算是暗中给钱尽孝。 黎顺心里却在嘀咕,真是世态炎凉,人都死了,还不忘从女儿身上沾光,捞好处。 黎顺夫妻俩把鹰嘴山庄的佣人辞掉,就他们两个住在鹰嘴山庄,一是方便他们掩人耳目,以免暴露他们的真实面目;二是黎顺为了建造梦想中的地下迷宫和密室,不被人发现。他花费了近五年时间,自己悄无声息地利用原来邓大富挖好的地下室,建造了他理想中的密室和迷宫。密室的绚烂和迷宫的复杂,前文已经提及,侦探罗菲和黄银银真实目睹了密室和迷宫的奇特。其实密室迷宫的奇特,是笔墨不能完全描述的,读者朋友可以无限想象。 黎顺和邓娇为了了无声息地住进密室和迷宫,冒充邓大富的黎顺假装把鹰嘴山庄捐献给当地的Z-F,谎称和妻子浪迹天涯去了,因为原来的居住地对他来说,是一个伤心地,老婆和孩子都没有了,实际上黎顺蜷缩在密室迷宫里,继续做他伟大的幻想家。邓娇怕在人前出现,让人识破她是邓娇,于是也跟黎顺住在迷宫里,实在无聊,便做人和动物的标本打发时间。把人做成标本,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犯罪,但谁也不知道人世间的地下有这样的幽灵,在不见天日的做令人作呕的坏事,所以邓娇丝毫没有恐惧感——因为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范围,反而觉得制作人和动物的标本能满足自己变态的身心, 他们终究是人,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出地下室,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和更换里面的食物。因此,黎顺把密室的洞口设置到主屋那里,利用他过人的智慧,把洞口的盖子设置成声控的,只有俄罗斯民调《喀秋莎》的口琴声才能控制开关,盖子打开进密室,并不用梯子,利用他曾从他亲戚林竹儿子林波浪那里看到的一篇关于他手写的电子方面的文章,大概内容是利用电力制造一种独特的吸力,控制好吸力的大小,人整个身体会被吸力吸进洞,刚开始感觉吸力很大,随着吸力变缓,人会轻轻地被放到洞dong口kou垂直下方的一张像水床一样的垫子上,为什么黎顺把那块地方做的像水床,因为黎顺这个伟大的幻想家,想让他每次进密室时,感觉像婴儿被母亲温柔地放到床上,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 同时,为了不让人知道鹰嘴山庄屋里有通向密室的机关,他从洞口出来,总会要在常年不会有人住的鹰嘴山庄出入,难免会在满地尘埃的地板上留下脚印,于是他把主屋的地板改建成活动的,他要出洞口时,就会换成他有洞口的地板,他进洞口后,就换上原来灰蒙蒙的那块地板,自然不会让人看出房间有人出入。这是为什么黄银银看到两具尸体,带来警察却不见了尸体,现场却有长年的积灰,根本没有人在那里出现过的迹象,至于那两具尸体是谁,后文再交代。 虽然黎顺把鹰嘴山庄捐献给了Z-F,但他是不想有人来住的,于是假装在里面弄出灯光和音乐声,让人以为闹鬼,人进去查看,却又没有人住的迹象,这样闹鬼之说传到Z-F,他们就不会把鹰嘴山庄利用起来,只会让其荒废,方便他和邓娇自由出入。 这样在迷宫密室远离人群美好的生活,邓娇很快厌倦了,留了一份短信给黎顺,就消失了,信上说,她离开了,她要重新去找寻可能的幸福,他们都掌握着彼此的秘密,所以不用担心,她会告发他。 黎顺看到那封信后,才想到没有杀掉邓娇是他的失策,他必须乔装成别人认识不出的样子,找寻到邓娇,让他真切地闭嘴,杀了她,他才能够安安静静地生活在他自己设计的密室迷宫里,不用担心知道他秘密的人,有一天会来打扰他。 邓娇不辞而别后,黎顺感到从所未有的孤独,自从他平生第一次和邓娇有了肌肤之亲后,他再也忘记不了女人的迷人之处,认识到女人这种神奇的生物,能给男人带来无尽的快乐,让人欲罢不能。这让黎顺想起了他之前无聊时,跟踪过的一个像仙女一样美丽的女人,那个女人因为相貌出众,他曾多次尾随跟踪她,知道了女人的住处和上班的地方。于是,他想着去女人住的地方找她,看这么几年过去,她变成了什么样子,面对曾经深切暗恋的女人,是否因为他尝试了女人诱人的滋味,见到他梦中理想的女人时,他又会是怎样的感想,肯定会有着不同凡响的感触。 黎顺乔装成谁也认识不出的样子,幽灵一样地去了女子的住处,他出现在女人房屋紧闭的门前,他心上一阵激荡,他找她干什么呢? 第668章 爱第十章 (6) 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很有钱了,想跟她好好谈场恋爱。至于怎么谈,他还没有想好,他从来没有跟女人谈过恋爱,只看到别的男女谈过,但他觉得那都很平常普通,一点创意也没有,让女人的小心脏因为他的存在跳的更加激烈,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于是苦思该怎样特立独行地追求女孩。他可是黎顺——天下独一无二的黎顺,是一个敢幻想敢做的男人,追求喜欢的女孩,肯定也要标新立意。才能彰显他是不同于常人的伟人。 他正要离开回去想想怎样追求他真切喜欢的女孩时,从门里出来的老太太带着一个孩子,显然不是他暗恋的女孩住在里面了。他逃跑似地离开,隐藏暗处,观察了好几天,他确定他暗恋的女孩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他去她上班的地方蹲守,也不见她的人影。 这个乔装成谁也不认识——像幽灵游走人间的黎顺,因他曾经暗恋的女孩不见了,沮丧笼罩着她,感觉天要塌下来,同时也体会到,女人这种奇妙的物种,怎么会对男人有着如此美好的吸引力?他真想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把她像生物学家研究昆虫一样,捉来装在一个大瓶子里,好好仔细研究一番。 ——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一阵离奇的兴奋!那肯定会给他想象不到的乐子,会比跟女人滚床单还让他快乐。黎顺这种心理变态的人,寻找快乐的方式,如此骇人,他却觉得那是区别于普通人的优点。 黎顺到处找不到邓娇,曾经暗中喜欢的女子也不见了,失落占据了他的心扉,觉得生活真是无聊至极,他把他幻想中的密室迷宫建造好了,却没有他心仪的女人,陪他一起享受他拥有的美好世界。黎顺就像霸道的男人一样有着豪言壮志,爱江山也爱美女,他有了理想中的江山,却找不见陪伴他的美人。 …… 他急切地想找到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想要她命的女人——邓娇——因为他总预感她迟早会给他带来麻烦,一个曾是让他勾魂摄魄的不知名的女子。茫茫人海,根本找寻不到她们的踪影。 他垂头丧气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时,突然看见远方表亲林竹的儿子林波浪,正拥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不顾旁人的存在,卿卿我我地给对方喂雪糕,由于他乔装了,认识他的林波浪跟他擦肩而过,都没有认出他来,就是那一刹那的擦肩,黎顺爱上了林波浪身旁的女子邬蕙荏。他觉得邬惠荏和他之前跟踪爱上的女孩长得很相似,特别是五官,那是他理想中的女孩面相。 林波浪这个臭小子,凭着自己的长相好看,竟然交往到这么好看的女孩,一股嫉妒之火烧遍黎顺全身…… 之前,他从未对谈恋爱的男女有这样的憎恨,反而觉得男人对女人这种奇怪的物种依恋,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那时他本能地跟踪漂亮的女人,所以事后他会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痛恨自己不应该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如此关注。直到他跟邓娇有过床笫之欢后,他才明白女人存在对男人是有多么的重要,多么有意义,女人不仅仅会为人类繁衍后代,还能给男人带来直冲云霄的快乐。男女表达爱意,区别于动物,就像林波浪和他女朋友在大街上甜蜜地亲热,动物万万不会有的行为。他从他们脸上像桃花盛开的甜腻笑容中——看出了男女那样恋爱——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不由地他也想和心动的女孩来一场别出心裁的恋爱。他实在不喜欢和邓娇那样,萍水相逢,直接发生了男女关系,毫无浪漫和甜蜜,体验到的只是男女生理趣味上的冰山一角,更何况,邓娇并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多么想跟他喜欢的女人来一场欲死欲活的恋爱啊!不然这辈子白活了!他是一个贪心的人,他可真不想这么白活。? 恩恩爱爱的林波浪和邬惠荏,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身后,有一双狡黠的眼睛,盯望着他们的背影,似要把他们看穿。 好吧!那就和刚才一见钟情的女孩来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吧!可惜女孩身旁的林波浪捷足先登了,但对于他来说,这不是问题,他会想办法,把他们分离。让那个女孩彻彻底底地属于他! 那对有说有笑的男女消失在黎顺的视线尽头后,他咧嘴冷笑了一下,心上盘算着,既然他钟意的女子不见了,那么就追求一次林波浪的女朋友吧!按照恋爱惯例,不都是男人先费尽心思追求女人一段时间,再把女人娶回家吗? 他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他隐藏在暗处追求他刚刚看上的女孩,却不露真面目,会不会更有意思呢? 女人不是都喜欢黄金吗?不,不是女人,是天下所有人都喜欢黄金,他刚刚看上的女孩应该也不例外吧!他有的是黄金,随意他拿出黄金讨好他心动的女孩子。 该怎样送她黄金呢?直接送黄金,没有新意不说,还不能表达他的爱意! 女人不是喜欢玫瑰吗?男人追求女人时,都会送玫瑰,自欺欺人的人类认为玫瑰代表着爱情——真是可笑——一朵很快会枯萎的画,竟然能代表爱情!天下女人收到男人的玫瑰,都是从树枝上剪下来的——这种花既不能吃,又不能拿去卖钱,但女人们就是喜欢,收到毫无用途的玫瑰,会高兴的蹦起来,女人们真是太容易满足了!很少有女人收到纯金打造的玫瑰吧?那就让他看上的女人收到黄金玫瑰吧!他要让他心动的女人收到不一样的爱情礼物。 虽然愚蠢的人类坚信玫瑰代表着火辣辣的爱意,但他会在黄金玫瑰上刻上全世界的人都会说的英文“LOVE YOU”,这种直接了当的表白,才附和他敢爱敢恨的性格。 第669章 爱第十章 (7) 不过……那个女孩看起来那么年轻,看到他这样年纪大的男人肯定会吓到,心上不仅不会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还会像看到古怪的虫子那样厌恶他,那多没有意思,还伤他的自尊心,他看得出,那个女孩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 嗯……他不是游走在人间的幽灵吗?那他就得有幽灵的范儿,隐藏在暗处给她送黄金玫瑰吧!魔法般地在每个月的1号送给她,这样一定会产生他想要的效果,女孩这样诡秘地每个月的1号收到相同的黄金玫瑰,肯定会以为自己像小说描述的一样,进了魔幻世界,从而对送她黄金玫瑰的神秘人产生无限遐想!这样每天被他喜欢的女孩惦记,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嗳……这是多么变态的自作多情,黎顺自己浑然不觉,却兴奋地要马上回到他的密室好好筹划一番。 不……眼下,他得跟踪他们,看那个女孩住在那里,方便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送黄金玫瑰给她。于是,他立忙朝那对恋人离去的方向追了去,加快步伐,想必还能赶上他们。 …… 黎顺穿过人群,追上了驻足广场喷泉前说话的男女,真是天助他,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确定女孩的住处。 刚好这天,林波浪为了和女孩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他徒步送女孩回家。 女孩的家挺富裕,住的是郊区别墅。 林波浪把女孩送到别墅围墙大门前,自己没有进去,而是目送女孩进屋,临别前彼此依依不舍的情景,让黎顺直吞口水的羡慕,最终他们以吻别结束了那场约会。林波浪刚要转身离去,从围墙里蹦出一个中年女人,不好气地叫住了林波浪。 女人很高傲,直截了当地说林波浪这样的穷小子,不配追求她的宝贝女儿。林波浪为了爱情,竟然像战场上的英雄一样,面对毒舌的女人,摆出凛然不屈的样子,为此,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对话,黎顺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女孩叫邬蕙荏,名字不怎么好听,人到是真的很好看,难怪林波浪面对邬蕙荏母亲的刻薄之语,还要固执地跟她母亲发誓,他会给她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他会好好努力,配得上邬惠荏。 咦……要是邬惠荏的母亲看到是他追求她的女儿,她会怎样说呢?肯定会说他老吧!不适合做她女儿的男朋友。不过看邬惠荏母亲对林波浪不看中,是因为嫌弃他穷。如果邬惠荏的母亲知道他是一个有着无数财富的人,会不会不嫌弃他老,愿意把女儿交给他呢? 想到这里,黎顺忍不住笑出声了……幸好没有被他们听见!不过,他才不会这样没有新意地追求邬惠荏呢!他要别具一格地追求邬惠荏! 黎顺自从对邬惠荏产生了无限爱意后,不由觉得生活有了希望,比整日呆在迷宫和密室里幻想,要美妙的多,不禁打心底奇怪男人对女人产生的好感——竟然能改变人的灵魂,想着接下来一定得好好研究一下女人这种神奇的生物,不过眼下,他要好好体验一把追求心仪女孩的感受。 所以,每天天不亮,趁人们还没有起床,他就从密室里钻出来,像邬惠荏的尾巴一样,整日跟踪她,到晚上很晚才回密室睡觉,天不亮又起床继续新的一天跟踪,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把邬蕙荏的一切了解的清清楚楚,为了透彻知道邬蕙荏的行踪,他还无耻地悄无声息地给她卧室装了窃听器。 为此,他无暇顾及寻找知道他惊天秘密的邓娇了…… 3 邬蕙荏是林波浪的女朋友,让林波浪离开邬惠荏,他“追求”起邬惠荏来才过瘾,因为没有林波浪这个眼中钉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晃悠,他才觉得心安,于是计划让林波浪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是人间的幽灵,他躲在暗处,让谁从这个世界上了无声息地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有人发现林波浪死亡了,也不会有谁怀疑是他作案。 至于怎样让林波浪如何消失于这个世界,他灵光的脑子,很快想出了计策。他把他引诱到鹰嘴山庄附近荒无人烟的地方,偷袭了他,用邓娇曾给他的一把女式小手枪,射杀了他,尸体被他带进密室掩藏了起来。林波浪的父亲林竹如何跟林波浪同时失踪,是因为林竹在矿山挖矿时,意外身故,矿主为了逃避责任,悄无声息地埋了他的尸体,当作失踪处理了,不想后来东窗事发,被媒体报道了出来。 这点黎顺了解的一清二楚,因为他杀了林波浪,他关注了当地的媒体,看他们如何报道他的失踪,不想是他是一个小人物,没有谁关心他失踪,不巧看到了林竹意外死亡的报道。 黎顺把他看上的邬惠荏的男友林波浪杀死后,便开始了他独有的追求女人的行动,按照先前计划每个月的1号,诡奇地把用木盒装好的份量十足的黄金玫瑰放到邬惠荏的身边,为了明确他对她的爱意,在黄金玫瑰上的花柄上刻上英文单词“LOVE YOU”。 黎顺这个狡猾的幽灵,由于有给邬惠荏家的卧室装了窃听器,窃听到她和母亲在她房间讨论她搬出家门独居的事,知道了她搬新居的地址和时间,所以有了前文邬惠荏搬进新家的那天就收到了黄金玫瑰。黎顺提前寄送快递,是想赶在刚好1号邬惠荏搬进新居那天收到。如愿以偿,邬惠荏搬进新家那天收到了他寄送的黄金玫瑰。 邬惠荏为这样收到黄金玫瑰很是耿耿于怀,纳闷是谁的恶作剧,更是好奇谁把她的行踪了解的如此清楚。 邬惠荏是去年9月1收到充满爱意的第一枝黄金玫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每个月的1号收到同样的黄金玫瑰。 去年10月1日,邬惠荏看到家中鞋架上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头盒子,里面装着相同的黄金玫瑰,那是黎顺在暗处操控带有监控摄像头的无人飞行器,利用无人飞行器从邬蕙荏没有关门的阳台上,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盒放进了她屋里的鞋架上。 第670章 爱第十章 (8) 去年11月1日邬惠荏开车回家,到家楼下,发现后座上有木盒装的黄金玫瑰,原来是邬惠荏在学校操场旁露天停车道上从后座拿了东西,到后备箱整理时,没有关后座的车窗,隐藏暗处的黎顺,趁邬惠荏不注意,用同样的方法,操纵无人飞行器,把装黄金玫瑰的木头盒子放到了她的后座上。邬惠荏关后门时,她在打电话,没有注意看后座,所以到了家才发现黄金玫瑰离奇地出现在了她车的后座上。 去年12月1日,黎顺乔装成女人跟踪邬惠荏去游泳馆,进到女人浴室的换衣间,等邬惠荏去游泳后,轻易用开---锁---工----具把储物柜上那种非常简单的锁打开,把相同的木盒和黄金玫瑰放在了邬惠荏放物品的8号储物柜里。 今年的1月1日,邬惠荏在收到学校暗恋她的男生送她的大堆礼物中发现了相同的木头盒子和黄金玫瑰,是黎顺为了没有破绽地跟踪邬惠荏,他时常乔装成不同的女人,出现在她的周围,元旦节这天,黎顺决定把黄金玫瑰送到邬惠荏平时会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她趁她们宿舍的人出去打饭没有关门时,进到她的宿舍,看到标有邬惠荏名字的床铺上有一大堆别人送给她的礼物,于是他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头盒子放到别人送她的新年礼物中间,依然没有署名。 今年2月1日,邬惠荏收到的黄金玫瑰,是她晚上突然醒来,发现用木头盒子装的黄金玫瑰被人放在了床头柜上。邬惠荏莫名地收到黄金玫瑰后,平时出入,都会小心翼翼地把门窗紧锁,为的是防止黄金玫瑰不合常理地又出现。 邬惠荏把门窗都紧关着,黎顺就不能操控无人飞行器飞进她的屋里了,但他得继续把木头盒子出其不意地放到她的房间,让她想破脑袋——思考送玫瑰她的人是谁,长着什么样貌,有怎样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黎顺喜欢的女孩对他好奇,并热切地期盼他能有一天出现——给她解惑,这样被他欣赏的女孩惦记,他感到心满意足……这种在旁人看起来可笑的单恋,却让他根深蒂固地认为他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他追求女人的模式,比世界上任何男人都想得周到、新颖。 所以,他看邬惠荏紧关门窗,对他送黄金玫瑰有所防备了,不仅不沮丧,反而觉得他的计谋撩动了她的心扉,开始真切地对他的存在有所行动了,证明她把他的存在当作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每天睁眼醒来,会想一想神秘地送黄金玫瑰给她的人是谁? 为此,他要克服困难,坚持不懈地继续送她黄金玫瑰,让她觉得收到美好的爱意竟然如此防不胜防,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2月1日来临的头几天他就蹲守在她家附近,寻找进到她屋子里的机会。1日的头天他趁邬惠荏开门去楼道拐角丢垃圾时,他钻进屋里,偷藏到她卧室衣柜顶上和天花板之间的空间里,他贴着墙壁侧身躺着,只要邬惠荏不特地看衣柜上方,是看不到那上面躺了一个人的。邬惠荏要怀疑房间藏人的话,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衣柜和天花板间的空间里躺了一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在卧室的一举一动! 黎顺趁她睡过去,轻手轻脚地从衣柜上下来,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头盒子放到了她的床头柜上,他刚放好躲藏到窗帘后,不知是不是她感觉到了有人出现,她醒了过来,看到黄金玫瑰在离她咫尺的床头柜上,惊讶的表情让黎顺差点笑出声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邬惠荏面对他送的充满爱意的黄金玫瑰事时,惊诧的那完美的五官好似都变了形。 …… 今年3月1日邬惠荏收到相同的木盒装有的黄金玫瑰,是送外卖的小哥带给她的。黎顺不仅在邬惠荏的新居装了窃听器,还监听了她的电话,这天他窃听到她叫了一家饭店的外卖。于是他等在她家楼下,看外卖小哥来了,让外卖小哥把木头盒子带给邬惠荏。他想这样肯定会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邬惠荏铁定会诧异谁会知道外卖小哥要送外卖给她,她想象不出谁会知道,只会相信是撞鬼了,从而面色害怕的苍白,想想她那疑惑的神色,他就觉得心花怒放,浑身是劲儿,从不曾觉得这是在戏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厢情愿地认为的炽热的爱恋! 今年4月1邬惠荏收到黎顺的黄金玫瑰,是在海南的梧桐花酒店,着实让她相信那不是人类搞得鬼把戏,完全是某种超自然的物种盯上了她,她到海南去,可是谁都没有告诉的呀! 邬惠荏去海南的三天前,给梧桐花酒店打电话预定房间时,黎顺监听到了房号和入住时间。 黎顺自认为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为了给喜欢的女人制造诡谲的浪漫,用无耻的手段监视和跟踪她,他不仅不感到羞耻,还觉得自己有着超过常人的智慧,追求女孩用的手段谁听了都会对他赞赏有加,而不是毛骨悚然。4月1日来临的前三天,他不坐飞机,不坐火车,因为这些交通工具要登记身份信息,他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自己又不会开车,于是选择价位高点的黑车提前去到海南,住在不用登记身份信息的小旅馆。邬惠荏入住的那天,他趁酒店服务员打扫房间出去拿拖把时,偷藏到房间里面鼓胀的窗帘后面,等邬惠荏来入住,好找时间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盒放在她的床上。 邬惠荏登记入住后,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凌晨才回来,他趁她洗澡时,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盒放到她整齐的床铺上,然后继续缩在能藏人的窗帘后面,窥视着邬惠荏的行动。 今年5月1,邬惠荏醒来发现手里有装黄金玫瑰的木头盒子,是黎顺跟2月1日搞的鬼把戏一样.。 第671章 爱第十章 (9) 他找机会,偷藏到她房间的衣柜顶上和天花板之间,趁邬惠荏睡觉,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盒,放到了她的手里,她醒来看到手中的黄金玫瑰,惊奇的神情,黎顺感受的不是他心动的女孩的困惑,而是幸灾乐祸。邬惠荏要是知道有这样的变态,让她没有隐私地被人踪和窥视,她肯定会身心崩溃。不过,不知者无畏,她不知道真相,只是深切好奇,给她送黄金玫瑰的神秘人,究竟谁谁? 今年6月1日,黎顺跟踪邬惠荏,发现她陪着一个女孩去了学校,参加六·一儿童节演出,于是他戴着卡通面具,闯进孩子们的化妆间,让女孩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盒亲手交给带她来学校的邬惠荏。 今年7月1日,黎顺跟踪邬惠荏到一家卖场,在卖金银首饰的柜台前,偶遇到邬惠荏的小妈,正跟人打电话,说她在给他现任男友的女儿邬惠荏买礼物,发愁不知道买什么送给邬惠荏,因为她不太了解邬惠荏的喜好,好像对方也没有给出建议,挂了电话,茫然地徘徊在柜台前,不知所措。这时,乔装成学生模样的黎顺,上去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盒递给她,说邬惠荏喜欢木盒里那样的黄金玫瑰,把这个礼物送给她,她肯定开心的。邬惠荏的小妈看木盒里的黄金玫瑰时,才发现礼物贵重,抬头却不见了——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面相的——年轻人的踪影,这就是邬惠荏去她小妈家做客,出人预料地收到黄金玫瑰的原因。 今年8月1,邬惠荏收到的不是黄金玫瑰,因为黎顺厌倦送她黄金玫瑰了,同时,最近经历了一件令他很不愉快的事,邓娇整容回中国女子的模样,和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合谋起来,准备进密室谋害他,把黄金钻石占为己有。狡猾如狼的黎顺,早预料邓娇会来这么一手,他预先在密室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她去触碰黄金钻石,就会触动机关,被铁笼罩住。跟邓娇合谋的男人被罩住了,为了求的黎顺饶恕他性命,交代了他和邓娇如何要杀他,占有黄金钻石的计划,黎顺从他身上搜出打算杀他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穿了男人的心脏,黎顺骨子里最痛恨的人——就是背叛他的人。他要去见外面等男人的邓娇时,不想她已经跑了,她看男人一直没有出来,想着她的同伙估计是被黎顺发现抓住了,于是自己先逃跑了,等想好办法再回来救她的男人和得到黄金钻石。 黎顺杀掉男人,是7月28日,有了这件事,更是影响了黎顺追求邬惠荏的兴致,就像打渔的人一样,觉得该收网了。于是用木盒装了一张用打印机打印的纸条:你生日那天的午时,我们在鹰嘴山庄见!见面后,他会给她意想不到的又一次惊喜。 这时,黎顺没有心情费尽心思,在8月1日诡秘地把装有黄金玫瑰的木盒放到邬惠荏身边,只是到深夜的时候,操控无人飞行器草草地把装有字条的木盒放到她的阳台上。 黎顺自命不凡地认为,邬惠荏这一年来,收到他这个浪漫的神秘人送她的充满靡靡爱意的黄金玫瑰,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帅气能力非凡的人,肯定会带着热切期盼的心情独自去鹰嘴山庄单独见她,不想她带了一个叫黄银银的女人在她身边,真是一个令他厌弃的累赘。这个女人的存在,让他明白,邬惠荏对他有所防备,才带了一个伴儿壮胆。看来,邬惠荏并不信任他,这点让他很恼火,违背了他的如意算盘,决定适当的时候数落她一番,恋人之间吵吵架,还是爱情的润滑剂呢! 咦……黎顺真是把自己当成了邬惠荏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了,想象力丰富地觉得邬惠荏会跟他吵架调情,却不知道邬惠荏要是知道他恶魔的真面目后,会气得晕过去。 黎顺知道邬惠荏的生日是8月15号,这天他早早地出了密室,潜藏在鹰嘴山庄附近,等待午时的到来。午时来临时,他正进鹰嘴山庄,不巧碰上刚从密室洞dong口kou出来的邓娇,带着跟她合谋谋害他的男尸,手里拿着一把长刀,想必是想见到黎顺,要杀了他。 果然,邓娇见到黎顺,就要举刀砍他,黎顺对她拿刀早有防备,从她手中抢过刀,当机立断地刺穿了她的胸口杀了她。 邓娇刚断气,邬惠荏和黄银银赶到了鹰嘴山庄,闻到血腥味,找到主屋里的尸体。 隐藏暗处的黎顺趁黄银银打电话报警时,迅雷不及掩耳之时紧紧捂住邬惠荏的嘴巴,他她拉到暗处暂时藏起来,看黄银银找寻不到邬惠荏离开后,黎顺把邬惠荏和两具尸体带进了密室。 当时两具尸体刚好在那块黎顺时常走动的活动地板上,他把尸体和邬惠荏带进密室后,立忙换上有陈旧灰尘的另一块活动地板,恢复了鹰嘴山庄丝毫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先前黎顺听到黄银银和邬惠荏说过门槛上有血迹,他趁警察没有来之前,出密室擦拭掉了门槛上的血迹,然后又迅速换上那块有厚厚灰尘的地板,这就是为什么警察被黄银银带来后,没有再到尸体的原因,见到的是没有任何人迹出现的现场。 把邬惠荏弄到密室后,黎顺实现自己的愿望,把她脱光衣服,囚禁他准备好的一个超级大玻璃瓶里,打算好好观察女人这种奇特的物种。如果她听话于他,就让她好好活着,若是她不听话,就把她做成人体标本,也算是让心爱的恋人,永远呆在他身边了,跟男人们把苦心追求过的女人娶回家是一个性质的。 邬惠荏的伙伴黄银银知道她失踪的地点,黎顺得杀她灭口,但一时没有来得及,于是拿了邬惠荏的手机,模仿她的声音,给她爸爸打电话,以她的口吻说她去省外的瀑布度假村度假一个星期,从而让他赢得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黄银银杀了她。因为这个时间大家会相信邬惠荏爸爸的话,邬惠荏暂时不见了,只是出去安静地度假了。 第672章 爱第十章 (10) 黎顺在这个时间内,没有找到银银,不想没过多久了,她带了一个男人——一个聪明的男人,竟然闯进了他的密室。他以为他杀了知道他密室的邓娇,就永远也不会再有人找到他的密室迷宫,他可以高枕无忧地呆在里面为所欲为,不想黄银银带的那个男人有着他想象不到的智慧,打破了他的宁静 这个男人,正是黎顺此时面对讲述他瘆人的经历的侦探——罗菲。 他们面对面站的地方,让见多识广的罗菲都感到惊叹,人世间竟然有那样险妙的地方,与世隔绝,让人感觉就是身处仙境。那是千回百转的迷宫出口,像阳台的一个地方,悬空在万丈悬崖的正中间。阳台上有两把藤条躺椅——对着放着,躺在上面摇晃肯定会觉得腾云驾雾一样。地上镶嵌的玻璃下是流淌的水,有各色的鱼儿游动,真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地方,让悬崖上生存着鱼…… 那个阳台在悬崖中间,人们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坐在那上面,享受着山川美景,让喜欢孤独的人——能在那上面体会到遗世的孤独! 黎顺说那是他自己刚刚设计的鸟窝阳台——远看那个阳台就像鸟儿的窝,他精心设计修建这个阳台,是方便他到时候和他深爱的人邬惠荏,在那上面享受美好的时光……这就是为什么上面有两把躺椅的原因! 4 罗菲和黄银银通过羊皮卷上的地图走到复杂迷宫中的小屋,发现了阴谋的制造者黎顺,正要跟她好好谈一谈时,一声轰隆,千钧一发之际,罗菲被黄银银压到身下,他们被凹进去的凉亭样的屋顶盖盖住了。罗菲毫发无损,黄银银受了严重的皮外伤,不过包扎治疗即可,不会影响生命。 原来这一声粗鲁骇人的轰隆声,是顾云菲的主意。 头天顾云菲通过手机定位,发现罗菲还在鹰嘴山庄周围,今天却没有他的手机信号了,怕他有危险,便亲自来鹰嘴山庄找他时,遇上当地的警察,在鹰嘴山庄的废墟上到处寻找密室的出入口。因为有人报警,说鹰嘴山庄的废墟下有密室,让警察来救援,警察来了在废墟上到处都找不到密室的出入口。 顾云菲怕时间久了,罗菲在密室里有危险,便出主意,用Z-Y炸开鹰嘴山庄的废墟。 Z-Y威力十足,密室被炸开了,震动到迷宫那边,幸好只是把罗菲和黄银银头顶上的屋顶震掉了,对他们生命并无大碍。 黎顺那时正躲避在黄金钻石隔壁铜墙铁壁似的房间里,Z-Y都没有波及到那个结实的小房间,房间里到没有特别的东西,只是监控设备的机房,从里面可以监视到密室和迷宫的各个角落,那时黎顺就是在那个小房间和罗菲通过摄像头对话的。除此之外,里面有一个通向放黄金钻石的屋子的奇怪机关,像炮口一样的东西,对准放黄金钻石的屋子,按下按钮,会产生很大的吸力,罗菲先前突然像被一股魔力吸走了,就是因为受了炮口里的吸力。为了防备有人闯进密室,炮口里面还可以射发M--Y,黄银银看罗菲突然消失不见,不一会自己也晕过去了,被人带到了制作人体标本的房间里,就是中了M--Y,才那样任人摆布,被黎顺脱光衣服,光在笼子里,受尽耻辱。 黎顺的设计能力总是这么令人咋舌,让人觉得卑鄙无耻的同时,又让人对他的智慧刮目相看。 …… 黎顺被警察活捉,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只愿意跟他信服的侦探罗菲说话,因为他觉得自己聪明过人,只有罗菲这样有智慧的人,才配跟他说话。 黎顺把罗菲带到他得意的隐秘之所——鸟窝阳台,详细说了他冒充富商邓大富的经历和囚禁邬惠荏的实情,自始都面露骄傲之色,好像在像罗菲炫耀,他能凭自己的智慧找到他,他也不差,他凭自己的才能,实现了自己平生的愿望,拥有了大笔财富,把幻想中的密室迷宫建造了起来,还浪漫地别有新意地追求了他喜欢的女孩邬惠荏,并成功把她“娶”进了他亲手建造的密室里。 罗菲看他说完,发出自己的疑问,“你把跟你长相相同的邓大富的尸体用福尔马林泡在密室里,你看到他,你不感到愧疚么?” 黎顺道:“从不……看到他的尸体,我更能感受到我的胜利、成功,因为我比不可一世的富翁邓大富更聪明,他的财富终究归属于我了。” 罗菲严肃道:“那条黑曼巴蛇是你放的,故意咬死了邓大富的儿子?” 黎顺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 罗菲面部肌肉颤动了一下,声音低落道:“邓大富的女儿是你故意毒死的?” 黎顺依然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 罗菲道:“为什么呢?” 黎顺盯望着罗菲的双眼,好似让罗菲明白他的诚意似的,说道:“因为我不想孩子成为我的拖累。我一直信奉,要想彻底铲除人这种障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消失于这个世界。孩子会是后患,我怕他们长大,会从国外回来找寻他们的家人,给自己惹上麻烦。虽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为了万无一失,我不能让微小的可能性存在。” 罗菲道:“既然你爱邬惠荏,为什么要把她囚禁在密室大瓶子里,她不是一条鱼,可以随便把她养在瓶子里。” 黎顺道:“把她养在瓶子里面,供我好好欣赏,我觉得比占有她,更有意思。虽然我承认我是魔鬼,但我真正面对我爱的人时,却不忍心玷污她。” 罗菲道:“你把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却美其名曰地说不忍心玷污他,这话听起来是多么的矛盾,让我身上起鸡皮疙瘩。” 黎顺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境,当然不会理解,我为什么要把我爱的人,像动物一样养在我为她订做的大瓶子里,没日没夜地欣赏、研究。 第673章 爱第十章 (11) 罗菲眼角抖动了一下,“研究?” 黎顺道:“女人这种物种很神奇,会把男人吸引的不知所措,所以我想好好研究一下我喜欢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和吸引力,让我见了欲罢不能。。” 罗菲道:“你这样做不人道,女人也是人,你把女人像动物一样关起来研究,是对人的不尊重,甚至是犯罪。” 黎顺泄气道:“该死……我还没有开始研究她,就被你找上门来了,扰乱了我的好事。” 这是黎顺唯一次表现出失落的情绪,其它时候一直像说书一样亢奋。 …… 罗菲道:“做人体标本的人,是从那里弄来的?” 黎顺顿了顿,说道:“说了,你肯定会觉得——我比恶魔还恶毒。” 罗菲道:“——说说看。” 黎顺道:“我和邓娇换了身份躲在密室和迷宫,实在无聊,会半夜三更地乔装成漂亮的人,引诱异性,在僻静处偷袭杀了他们,然后避人耳目地带回密室做成人体标本。” 罗菲道:“你们杀人,做标本纯粹是为了好玩吗?” 黎顺“嗯”了一声。 罗菲道:“你喜欢白种女人,女人的标本都是白色人种。” 黎顺有“嗯”了一声,然后笑道:“邓娇喜欢雄壮的男人,不管是什么肤色的。” 罗菲道:“从标本上看出来了。” 罗菲道:“熊和豹子呢?这样的庞然大物你们从那里弄来的?” 黎顺道:“有钱就能买到。” 罗菲道:“z_F派人拆除鹰嘴山庄时,失踪了一个民工,是你搞的鬼吗?” 黎顺毫不隐瞒道:“是的……那个民工应该认识邓大富,他内急在林间小便,碰巧我们撞上了,他一眼认出我,叫我邓老板,说我死了,怎么突然出现了,以为遇上鬼,要跑,我叫住他,我说我是跟邓大富长相相同的人,并不是邓老板。他才停下来,好奇地看着我,我们聊了聊,我趁机用石头打晕了他,用山间藤条勒杀了他,把尸体丢在山中天坑似的深不见底的洞里了。” 罗菲道:“你用手绘制的羊皮卷迷宫地图,为什么会藏在人体标本的屁股后面?” 黎顺大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那天死了,有人发现我建造的复杂迷宫,若有缘看到我绘制的迷宫地图,算是帮他解惑。因为我觉得大多数人的脑子不好使,我怕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迷宫怎样走。” 罗菲道:“你这是想留给千年后的考古人一个惊喜吗?” 黎顺道:“你肯定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幽默,幽默地揶揄了我,实际上我就是那么想的,就像武侠小说中一样,武功秘籍都会被高人藏在人体骷髅里。” 罗菲道:“迷宫你没有绘制通向悬崖的出口!” 黎顺道:“那是你的智慧还不够,看不明白!迷宫边缘有一个鸟窝,那里代表是出口。” 罗菲道:“你的思维我着实跟不上,那个鸟窝看起来跟迷宫毫不不相干,所以我忽略了,我以为出口在迷宫中间的小屋里,如果我确定小屋不是出口,我可能会考虑鸟窝跟出口有关!” 黎顺眉骨动了动,没有答话! 罗菲道:“你该跟我走了,去见警察吧!” 黎顺嘴角露出让人看不懂的轻笑。 罗菲补充道:“虽然你很聪明,算得上一个天才,但你杀了太多的人,得为他们付出代价。” 黎顺轻松自如道:“等我进去准备一下,我跟你走。” 黎顺在罗菲的沉默中,离开鸟窝阳台,进到迷宫入口。不一会,鸟窝阳台旁边的悬崖上“咔嚓”一声响,出现一个大洞,又是一个令罗菲意想不到的机关,他还没有回神过来,“嗖”地一下,一个大氢气球从悬崖上的大洞飞向了空中,黎顺就站在氢气球的吊篮里,罗菲以为他要坐氢气球逃跑了,还没来得及通知万能的警察时,天空中像放烟花一样,红色的“烟花”很快飘落了下来,应该说是红色的雨点,更为贴切……有几滴飘落在罗菲身上,红红的,黏黏的,明显有血腥味。 黎顺在氢气球上用一种奇特的方法自杀了,把自己毁灭成雨点样的颗粒,洒落在了绿水青山中…… 黎顺这样思维迥异的人,他这样自杀了结,在罗菲的预料之中,他若最后不这样选择死亡,他反而觉得他不正常。他这样富有“创意”地自杀,才附和他的性情和异于常人的思维。 罗菲万万没有想到,黎顺提前在悬崖上凿开了一个大洞,想必是迫不得已时好乘坐氢气球逃跑…… 5 罗菲和顾云菲去医院看了躺在一个病房的邬惠荏和黄银银。 黄银银一直假装睡觉,不愿意面对罗菲,因为她真切地爱上他了,知道他要和女警离开了,还不如不看他们恩爱地站一起,那样更好受些。 顾云菲叫走只是精神受了点打击的邬惠荏,留空间给罗菲和黄银银单独谈谈。顾云菲通情达理地认为,黄银银舍命救罗菲,也算是保住了她的幸福,让她心爱的罗菲没有受伤! 她们离开后,黄银银不顾身上的伤痛从病床上跳起来,抱紧罗菲,“我总算体会到了,为了一个男人不顾自己的性命,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原来爱上一个人,为他死都觉得很幸福!” 顾云菲不知为何折回来了,看黄银银抱紧罗菲,惊讶的立在一处十分尴尬,黄银银背对着她,罗菲从她的脑顶不断向顾云菲做鬼脸。 顾云菲“啪”地关上了门……? ~~~~~~~~~~~~~~~~~~~~~~~~~~~~~~~~~~~~~~~~~~~~~~~~~~~~~~~~~~~~~~~~~~~~~~~~~~~~~~~~~~~~~~~~~~~~~~~~~~~~~~~~~~ 《《《《《《《《《爱意》就此结束,不想多说了,写推理真是烧脑……但还是为了亲爱的们烧脑到底,新码了一部让亲爱的们指点,所以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又又又又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花·葬》,看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的女人——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可怖之事! 第674章 花.第一章 (1) 罗菲侦探系列第十一部《花.葬》内容简介: 花花公子周悟凡医术高明,毕业于世界上最好的医科大学。他不喜欢受人管束,不像常人应聘一家大医院,而是自己开了一家儿童医院,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享尽人世繁华。 一天,一直不愿意透露自己来历的林雅意闯入他的生活,他们一起工作生活了两年。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被他吸引,死心塌地爱上了他,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他却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 周悟凡在外付出真心的爱情受挫,回头真正体验到林雅意的浓浓爱意时,除夕之夜她失踪了。 这时,周悟凡才彻底醒悟,他内心真正依恋的女人是林雅意,却再也找不到她,好象人间蒸发。于是聘请侦探帮她寻找这个女人的下落,找到后猛烈地追求她,不辜负她的一片情深,不想失踪的女人背后,隐藏着令人胆寒的恐怖之事…… ¥¥¥¥¥¥¥¥¥¥¥¥¥¥¥¥¥¥¥¥¥¥¥¥¥¥¥¥¥¥¥¥¥¥¥¥¥¥¥¥¥¥¥¥¥¥¥¥¥¥¥¥¥¥ 第一章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 仙女,是一种女性灵物或精灵,她超自然,且不可思议,她常常出没于云雾缭绕的森林…… 周悟凡正在电影院门口看电影《仙女》的宣传视频时,突然一个女孩晕倒在了他的脚边,脑袋压在他右脚尖上…… 女孩身着无袖印花修身大摆连衣裙,及腰长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嘴唇干枯。但身材丰满而优美,起伏微妙,凹凸自然,姿态婀娜多姿。紧紧裹着女孩那富有青春活力的身体,衣褶细腻流畅,犹如是水中荡起的涟漪一样优美。 “我正要去看电影《仙女》,没想到活生生的仙女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周悟凡得意洋洋道。 可是,周悟凡没有立即伸手去拉女孩一把,上演一幕“英雄救美”。 周悟凡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个女人虽然美,估计是个骗子,所以并没有伸手去扶女孩起来。但他的脚任女孩当“枕头”,一直没有拿开。 过往路人都向周悟凡投来异样的目光,好象在说他太没人情味了,人家都晕倒他脚边了,却不出手相救。 周悟凡无奈地面对人群:“我不是不救这个女孩,是我在新闻上看到大街上的骗子太多了,我怕扶了这个女孩,被她讹上了。” 一个过路的红头发男人开玩笑道:“——被这么美的女孩讹上也值得了!” 周悟凡怂恿道道:“那你来扶好了!” 红头发男人走近女孩,正要扶起她时,周悟凡看到猛追他不放的一个学生妹朝他走来,他立刻推开红头发男人,抱住女孩:“老婆,老婆,我的好老婆,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学生妹走近周悟凡,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你这个骗子,你有老婆了,为什么还喜欢我?” 周悟凡有理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36岁了,有老婆,叫你不要喜欢我,不要喜欢我这个有妇之夫。” 学生妹气地脸色通红,跺着双脚道:“之前我没见过你老婆,我不相信你有老婆,所以我就一直喜欢你。” 周悟凡玩世不恭道:“我既帅气又高大,怎么可能没有老婆呢!你要接受现实,好好上学,多读书,增加自己内涵,将来找一个比我更加有魅力的男人。” 学生妹咬牙切齿道:“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气呼呼地转身地走了。 周悟凡看学生妹走远,嘀咕道:“我对她没做什么,她为什么还那么喜欢我呢!哎!没办法,作为一个男人,谁叫我这么有吸引力呢!” 周悟凡欲要放下女孩,一走了之。 红头发男人道,“既然那女孩是你老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周悟凡无奈地推了推晕倒的女孩,女孩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看他刚才叫她老婆,现在他不得不救女孩了。同时,这个晕倒的女孩帮他摆脱了纠缠他不放的学生妹,救活她,也算是报答她。 周悟凡自己开了一家儿童医院。他就读于中国最好医科大学kb大学,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并通过美国的MCAT医学院的入学考试,顺利留学美国纽约大学,完成博士学位,获得在美国医院的实习机会。 两年后,周悟凡被执拗的父亲叫回来,学习公司管理,将来继承家业。 他的父亲周天路做的生意涉及到地产、金融、能源、酒店和网络等行业。 按照周悟凡的出生背景,他应该去世界最好的大学学习企业管理,将来继承父业,他却学了医学,因为他妈妈是护士。 有一个做护士的母亲,希望儿子长大做医生,似乎理所当然。最主要原因是周悟凡从小没有跟父亲一起长大,因为他只是周天路在外外遇的“产物”。 周悟凡留学回来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在他父亲的企业工作,作为周家的私生子,面对正室的长子周萧亦,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好象他是从外星降落到他们家的怪物。 同时,他从骨子里不喜欢在公司受人管束,也不愿意应聘到一家大医院,做一个高薪受人尊重的医生。他渴望自由的血液,让他天生特立独行,所以他自己开了一家儿童医院。 整个医院就他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他是一个技术高超的医生,所以生意异常火暴,常常慕名带小孩来看病的不再少数。 周悟凡高大、帅气,有一副人见人倾心的面孔,常常得到看病孩子的母亲的邀请,希望跟他单独烛光晚餐。他却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虽然有花花公子的名声,却从来不跟有夫之妇有瓜葛。 周悟凡自己是医生,看女孩的脸色,应该是疲惫过度才晕过去的,多休息就好了。 周悟凡电影也没看了,满腹牢骚地把女孩带回了家。 女孩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人的床上,看摆设应该是一个男人的住所,特别吸引她眼球的是书架上医学方面的书,几乎都英文的。 第675章 花.第一章 (2) 女孩饶有兴趣地拿起英文医学书看时,周悟凡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你起来了?你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吗,累得都晕倒在大街上了。” 女孩放下书,疑惑地问,“是你救了我?”眉目间隐含秀气。 周悟凡把粥放到桌子上,“我要不救你,你会躺在我床上呼呼大睡了一个下午。要知道,我的床——很多女人都想上来睡,她们都没有机会。” 女孩坐下来,“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一个处男哟!” 周悟凡辩解道:“才不是!我初中就不是处男了,因为我被一个高中女生纠缠不放。你不能怪我不检点,我是被迫的。” 女孩虚弱地端上粥吃了几口,又放下,起身来,轻声道:“我要走了!” 周悟凡厚着脸皮道:“我救了你,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吗,到时候要报我的救命之恩,也好知道我是谁。” 女孩爽快道:“要我怎么报答你,最好现在就报。” “你是说以身相许?”周悟凡摆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我可不是那样随便的人,我会反抗的。” 女孩道:“我不是这样的坏人。” 周悟凡追问:“那你想怎么报答我?” 女孩道:“帮你把煮粥的锅洗了。” 周悟凡道:“这样报答多没劲儿!” 女孩转身开门走了,周悟凡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没有听到已经走远了。 女孩出了公寓,挨着公寓楼有一家关着门的儿童医院,招牌用红色字体写着几个大字:悟凡儿童医院。 医院门口有几个带着小孩的妇女正等医生开门。女孩路过医院门口时,看到一则招聘护士一名的广告,她停留下来,犹豫了一阵,掏出手机拨通联系人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正是周悟凡,有人应聘护士,他一时来了精神。自从半个月前,他的护士因为爱情,跟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去马来西亚后,他就一个人在医院,忙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喘气的机会。这几天,他索性把门关了,到处潇洒,跟人约会,看电影。 周悟凡让女孩在医院门口等他,他马上过来面试。 女孩在招聘广告前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看救他的人朝他走来。 女孩惊讶道:“刚才接电话的是你?” 周悟凡道: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 女孩道:“我看有招聘护士的广告,所以就打了上面的电话,没想到是你。” 周悟凡带她进了医院。 医院虽然小,但环境舒适,有前台、药房、就诊室和病房,还有医生单独的办公室。 周悟凡在办公室面试了女孩。 周悟凡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看了看端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我这里之前的护士跟一个黑人私奔了,所以现在我这里缺一个护士,希望你能够胜任。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雅意。” 周悟凡一阵大笑,“谁这么没文化,给你取名叫衙役,你是衙门里的差役吗?” 林雅意不甘示弱道:“悟凡儿童医院,应该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吧。你的名字也好不到那里去,像尼姑的名字。” 周悟凡看她伶牙俐齿,再说下去,也占不了上风,于是问道:“我问你,你要应聘护士,你以前做过护士吗?” 林雅意坚定道:“做过。” 周悟凡道:“有护士证吗?” 林雅意道:“没带。” 周悟凡道:“你没带证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诓我。” 林雅意道:“——我确实没带证件。” 周悟凡道:“没带就回去拿好了。” 林雅意道:“我没有家。” 周悟凡道:“好吧,你是我见过最骄傲的应聘人,我喜欢。你暂时在医院试用一个月,如果真像个护士,你就一直在医院做下去。” 林雅意道:“我本来就做过护士。” 林雅意打心底被他颀长的身材、俊逸的姿态、非凡的品貌吸引着。 林雅意正式成为悟凡儿童医院的护士,兢兢业业履行她是护士的职责:正确执行医嘱,准确及时地完成各项护理工作,配合医师进行诊疗工作,维护病室秩序等工作。除此之外,还要替周悟凡收拾房间,叫外买,做饭,去洗衣店取衣服。时常还要假装是周悟凡的老婆,帮他摆脱纠缠他的多情女人。 林雅意每天做好护士的工作,还毫无怨言地照顾周悟凡,被他呼来唤去,这样的时光坚持了已有两年。 能让一个女人对一个萍踪偶逢的男人无私奉献两年,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的力量,似乎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林雅意具体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天喜欢上周悟凡的。周悟凡对她时好时坏,让她患得患失。虽然他也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他喜欢她,却又让她感觉他时刻都离不开她。 如果林雅意晚去医院10分钟,周悟凡会电话问她为什么迟到了。虽然是老板的口气问她,但明显感觉得到,这一天他没及时看到她,他会不习惯,甚至变得焦躁 林雅意租住的公寓就在儿童医院附近,两年间,她几乎每天去周悟凡家,帮他收拾房间、做饭,然后两个人共一张桌子吃饭,俨然一对幸福的恋人,但他们从未越过雷池半步。如果时间晚了,周悟凡会亲自送她回家,路上还会牵着她的手,送到公寓楼下,嘱咐她关好门窗,从没有提出要到她公寓里坐坐。林雅意好多次想提出邀情,但一直没有说出口。 周悟凡三十好几岁了,但还像一个贪玩的孩子,时常不在医院,在外跟不同女孩的约会。医院的事都是林雅意帮着打理,面对患者的紧急情况,她还能帮病人看病。以至于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她是周悟凡的老婆,都恭敬地称呼她周太太,每每这时,她不是解释,而是害羞地低下头。 最近,周悟凡之前美国的恋人艾冰回来了. 在美国时,艾冰和周悟凡在同一家医院实习,周悟凡选择回国,艾冰跟他说,她永远不会离开美国,最终他们不得不分手。 第676章 花.第一章 (3) 这次,艾冰回国来,主动联系到周悟凡,并要求跟他见面,到不是要跟他旧情重提。她和他现在的恋人服装设计师任原在美国认识,去年一起回到中国,双方见了父母,正式订了婚,正式成为了任原的未婚妻。 他们双方父母都是做服装生意的,家道殷实。 艾冰时常进出于任原的别墅,她是美国人的思维,看到别墅区的住户们很不注意形象,裤衩晾在草坪上迎风飘扬,把草坪毁了种菜,而且还用粪浇灌,臭气熏天。所以她去物业投诉他们,物业根本不管事。于是,艾冰自己去敲开住户的门,指责他们是爆发户,不注重修养。住户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由跟他吵吵起来,对任原一家另眼相看。 任原为此埋怨她,告诉他,这是在中国,跟她从小长大的美国不一样,人的生活习惯和观念不一样。既然回到中国,她就得接受中国的风土人情,否则,他们取消订婚,她回到美国去。 艾冰不满任原用取消订婚威胁她,于是跟他大吵一架,暂时躲到周悟凡这来了。 艾冰在周悟凡的医院见到他时,他正和林雅意吵架,听他们吵得很有意思,就躲在没完全关上的门外偷听。 周悟凡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埋怨道:“一个女孩子,还没结婚,怎么可以随便进男人的房间,还帮我脱了衣服和裤子。” 林雅意挺直身子站着,无辜道:“你失恋了,在酒吧买醉,不省人事,服务员叫我去接你的。” …… “给你脱衣服和裤子,你以为我愿意吗?” 林雅意小声说这话时,脖子都红了。 周悟凡无赖道:“他们怎么就叫你去接我?而不是叫别人。” 林雅意可怜巴巴道:“服务员说你手机上打的最多的号码——是我的,他们以为我是你老婆。” 周悟凡快人快语道:“你是我医院的护士,中午要帮我叫外卖,冲咖啡,晚上下班要买菜做好吃的我,肯定我打电话最多的人就是你了!” 林雅意蹙了蹙她那道灵秀的眉头,道:“我去接你,错了吗?” “接我没错,但你不能把我衣服和裤子脱了呀!要知道,一个人喝醉后,就算被狗添了嘴巴都会不知道。”周悟凡蛮缠道:“坦白交代,你昨天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林雅意连忙解释道:“你喝醉了吐了一身,我才给你换衣服和裤子的。我对天发誓,我没对你做什么。” 周悟凡道:“那你有没有看到我身上不该看的地方。” 林雅意慌张地摆手道:“我是关了灯给你换的衣服和裤子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周悟凡道:“幸好你关了灯,你要是看了不该看到的地方,你要为我负责。” 林雅意道:“怎么负责?” 周悟凡道:“跟我结婚!” 林雅意脸色绯红,嗔怪道:“周医生,你总跟开这种玩笑,让我产生错觉。” 周悟凡道:“我每次出去跟人约会,你总给我电话,问我在那里,跟谁在一起,人家女孩还以为是我老婆打给我的。” 林雅意道:“我电话你,都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我下班离开医院也得告诉你啊!” 周悟凡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失恋了才喝酒的?” 林雅意道:“你一直在叫小慧这么名字。” 周悟凡郁闷道:“别提小慧了……当初因为我这张人见人爱的脸,要死要活地跟我在一起。现在她留学法国的表哥回来了,就要把我蹬了。” 林雅意撇嘴道:“谁叫你这么花心的,平时总甩别人,难道就不能让别人蹬你吗?” 艾冰开门进来了,“没想到凭自己长得帅,招女孩喜欢的周悟凡还是那样花心啊!” 周悟凡惊讶地站起来,“你不是电话我说明天才来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艾冰高佻漂亮,穿着时髦,长发染成淡黄,微卷。林雅意看她是一个不凡的女子,心生敬意外,对她还是有些不满。对于跟周悟凡走得近的年轻女子,她都觉得别扭,这种别扭源于吃醋。不过,她很会掩饰自己,对艾冰很热情,礼貌地招呼突然到来的客人。 林雅意跟艾冰打完招呼,看时钟已是下班时间,要收拾离开,但被周悟凡叫住了,“衙役,你得先给我客人冲了咖啡再走。” 林雅意默默地把咖啡冲了,端给艾冰,满心不乐意地看她们交谈。 他们把她当空气,于是她拿了包要下班,刚走到门前又被叫周悟凡叫住了,蛮横道:“难道你就这么走了?你想一个人出去吃好吃的,或者跟那个男人约会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林雅意无奈道:“你不是有客人在吗?” 周悟凡强词道:“你忘记我叫你什么了吗?你是我这的衙役。” 林雅意撅着嘴道:“你这又不是衙门,总叫我衙役。” 林雅意看他不愿她就这么走了,打心底甜丝丝的。 周悟凡道:“你心甘情愿地帮我做任何事情,虽然我这不是衙门,但你是我的差役。” 林雅意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周悟凡拉起艾冰的手,说道:“这是我的前女友艾冰,她喜欢吃煎的酸菜饼,你要做给她吃。” 林雅意看他拉着艾冰的手,露出嫉妒的神情,怏怏道:“不是说你最喜欢吃的吗?我根本不会做油煎的酸菜饼,因为你爱吃,我买书学了好久才会做的。” 艾冰看出她吃醋了,连忙把手从周悟凡手里收回来,圆场道:“悟凡,看来你女朋友对你很体贴哟!愿意为你下厨做你喜欢吃的东西,我可从来做不到这一点。” 周悟凡立刻划清界线道:“她只是我医院的护士兼衙役,不是我的女朋友。” 艾冰惊讶道:“不是你女朋友,为什么你那么随便使唤她?” 周悟凡上前把林雅意肩膀上的一根头发拿掉,说道:“就怪她名字取错了,叫衙役,所以她走到那里都是做差役的命。” 第677章 花.第一章 (4) 林雅意习惯性地跺脚道:“周医生,不要总取笑我的名字好不好!” 周悟凡道:“我和艾冰都要吃油煎的酸菜饼。” 林雅意道:“我去给你们做就好了,我这就去菜市场买酸菜。” 周悟凡对着她美丽的背影道:“你买了回家做好,我们一会就回来。” 林雅意没有回头答话。 艾冰道:“——姑娘长得挺清秀的。” 周悟凡道:“是挺清秀的,但是太土了。” 艾冰道:“看样子,他很爱你。” 周悟凡道:“她脾气很好,但爱不起来。” 艾冰道:“我很喜欢她,希望有机会能跟她做朋友。” 林雅意使尽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子菜,让周悟凡招待他的前女友。从她做饭的派头看,显得很笨拙,好象从小没有下过厨,到了周悟凡这才学会的。 林雅意自己时常也跟周悟凡叨念她长过这么大没做过饭,但这两年多来俨然成了他的私人厨子,还不给她开工资。 桌子上杯盘狼籍,周悟凡和艾冰喝着小酒,说着过去的往事,林雅意做了很多小菜,陆陆续续端上桌来,还帮他们倒酒,好像一个用人。 林雅意看他们那么开心地说笑着,坐享吃喝,而把她当空气,不禁一阵叨咕,一脸不乐意,但她爱周悟凡,所以忍了。这种爱在这两年多时间里,一直都是无私的,没有回报的,她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单爱的日子。 林雅意坐在桌子旁失神忘我时,艾冰给她倒上一杯酒,宣称要和做朋友。 林雅意领情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到不是为了和艾冰做朋友才爽快地喝下酒,而是借酒消愁,把对周悟凡爱的苦水,和着酒液吞到肚子里。 已是深夜,周悟凡和艾冰喝的有些醉了,艾冰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了。 林雅意建议把艾冰扶到她家睡觉, 周悟凡连忙阻止,微醉道:“让她就在我房间睡吧,我这好久没有女人睡过了。”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林雅意怕他们发生什么事,执意要把艾冰带走。 周悟凡扶起不省人事的艾冰,几次差点摔倒,林雅意虽然不情愿,还是上前帮他把艾冰扶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周悟凡去了洗手间,林雅意嘟着嘴,看着睡得沉沉的艾冰,既羡慕又嫉妒,但更多的是担心。两个都喝醉酒的男女一晚睡在一张床上,她法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看艾冰的肩带掉下来了,胸部微露,她连忙给她拉上,把露出来的部分遮住。 她无奈地关上房门,准备离开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是艾冰的手机,是一个叫任原的人打来的。她犹豫地接通了电话。 林雅意告诉任原,艾冰喝醉了,并把地址告诉了他。 任原说他是艾冰的未婚夫,拜托林雅意等他过来前,暂时照顾好艾冰,她爽快地答应了。顿时,她一阵轻松,总算有理由留下来了,不会让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周悟凡从洗手间出来,问道:“你怎么还不走?是要监视我们吗?” 林雅意道:“不是我不要离开,是艾冰的未婚夫打电话来,让我在他来接走艾冰之前照顾好她。” 周悟凡边推她出门边说:“你先回去,我会照顾好她的。” 林雅意请求道:“——那你送我回去!” 周悟凡推脱道:“今天我这有客人。” 林雅意看他执意要她走,不得不闷闷地离开了。 走到半路,周悟凡又打电话把她叫了回去,艾冰吐得他床上到处都是,得回去帮他收拾。 林雅意好似着了魔,明明自己的脚步迈向了前方,情不自禁地又往回走了。 林雅意回去的时候,周悟凡拿了被子躺在客厅沙发上呼呼睡去了。 林雅意又爱又恨地望着他俊俏的面庞,自言自语道:“真是把我当你老妈子了,自己累了,像头熊呼呼睡去了,又脏又累的活让我干。” 周悟凡闭着双眼哼哼道:“你不是怕我跟她有什么吗?这不是叫你回来监视我们吗?虽然很多人都叫我花花公子,但我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喝醉的女人做奇怪的事情。” 林雅意狡辩道:“人家不喝醉,你就会做奇怪的事了?” 周悟凡道:“那可另当别论,人家不喝醉,就会对我做奇怪的事。” 林雅意看他这样油腔滑调,心情有了好转,道:“你的胡子可真够硬的,那么厚的脸皮都钻的出来。”然后进房间帮着收拾艾冰的呕吐物。 林雅意推开房门一看,艾冰安静地睡着,床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呕吐。顿时,她明白了,周悟凡故意叫她回来,是要向她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心里不免一阵暖意。 林雅意转身回去推了推周悟凡,故意埋怨道:“你骗我,艾冰好好的,根本没有吐。” 周悟凡睡意朦胧道:“你不是怕我和她发生什么事吗?我这是给你机会好好看着我们。好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酒简直就是安眠药勾兑的。” 周悟凡翻了一个身,脸朝沙发里面,呼呼睡去了,发出微微的鼾声。 林雅意深情地望着眼前这个让她既矛盾又深爱的男人,这两年多来,他总是这样,既让她感动,又让她捉摸不透。他好像很爱她,又好象他根本就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熟识的人,熟识到可以随意对她呼来唤去。 周悟凡看她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戚,逢年过节也没去处,五一节、端午节、中秋节、国庆节,甚至是春节,他都选择陪她一起过。林雅意当然感激不尽。特殊的节日里,他还会亲自下厨做好吃的给她,然后一起说说彼此的见闻、趣事和自己家人。周悟凡看他不愿意提及自己的家人,也自觉从来不多问。 周悟凡从小跟做护士的母亲一起长大。虽然他知道爸爸是神鹰集团周天路的儿子,但很少跟他相处,因为他是进不了家门的私生子。 据说是他母亲照顾生病的周天路,彼此爱慕上,最后有了他们爱情结晶——周悟凡。 第678章 花.第一章 (5) 他的母亲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一辈子未嫁,默默地把周悟凡拉扯大。对于一个单身的护士妈妈来说,自己养大孩子很不容易。周天路当然不会对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放手不管,给他们母子帮助,理所当然。但她母亲都拒绝了,她这样做说是为了守护爱情。 林雅意见过他母亲两次,那是一个坚毅的女人,她发自内心地叹服这个女人守护爱情的决心。 她正凝神望着这个发自肺腑眷恋的男人时,门铃响了。 她开了门,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穿了一件橙红羊毛衫,配直筒宽松的牛仔裤,一身欧美简约的风格,引人注目。到不是他的衣着,让他看起来额外潇洒,反而是他那具有黄金比例的身材把那昂贵的衣服衬托的更加完美,就算是地摊上的廉价货穿在他身上,旁人也一定会认为那是出自国际上某个设计大师设计的奢侈服装。他的头发天生微卷,皮肤古铜色,双眼炯炯有神,但好象眼神里隐约有一抹忧郁,那抹忧郁似乎是一个个性十足的艺术家特有的。性感的嘴唇散发着迷人气息。 林雅意不禁有些震惊这个男人独有的魅力。而这个男人同样惊叹眼前这个清新脱俗的女子,简单T恤配牛仔裤,把她天生美好的身段衬托的额外完美,齐肩的头发天然乌黑,特别是双漂亮的眼睛,像玲珑过梁的花篮——鲜活而精致。 年轻人看得入神时,林雅意温声细语道:“你找谁?” 年轻人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收神礼貌地问:“艾冰,是不是在这里?” 林雅意一时没缓过神来,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任原,是艾冰的未婚夫,刚才是你接电话的么?” 林雅意结巴道:“是……是的。”然后把他带到艾冰睡的房间。 任原看艾冰正熟睡,推了推,没有什么反应。 林雅意轻声细语道:“她喝多了,有些醉了。” 任原感激道:“谢谢你照顾她,还一直等到我来。你是艾冰的朋友吗?她跟我闹别扭了,没想到她躲到你这来了,让我好找。” 林雅意支吾道:“是……是的,我是她的朋友。” 任原抱起艾冰,但又马上放下了,请求道:“你可以帮我把她扶到车上吗?” 林雅意乐意道:“当然可以。” 林雅意和任原把不省人事的艾冰架着正要出门,周悟凡刚好醒来,看到了这一幕。他没有起身说话,而是嘴巴吧嗒两下,又睡去了。 任原开了一辆红色M牌轿车,在林雅意的帮助下,把醉得不轻的艾冰放到了副驾驶室上。 任原正要进车门时,好象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那对长睫毛忽闪忽闪的,腼腆地问林雅意:“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林雅意果断地答道:“我叫林雅意。” 任原道:“可以把名片留一张我吗?” 林雅意道:“我没有名片。我只是一个护士,不用做名片。” 任原把手机递给她,把你的号码存到我的手机上。 林雅意按照他的想法做了,任原收好手机,说道:“如果那天我想喝酒,可以叫你么?” 林雅意开玩笑道:“一般你都什么时候想喝酒呢?是在失恋的时候吗?” 任原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没有失过恋,长这么大还没有因为女人而去买醉的。只有在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想喝酒。”然后钻进车里,挥手跟林雅意告别。 任原启动车之后,把脑袋伸出车窗外,说道:“你跟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但我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林雅意看起来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笑中潜藏的紧张,只有自己感受得到,但对于任原来说,那只不过是面对一见倾心的女孩,没话找话随便说的一句话。但她却认为,他真是在那里见过她——这种害怕的潜意识让她觉得任原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内心不想见到过去见过她的人。 既然不想自己的过去在脑海里出现,那就想想现在和未来吧! …… 林雅意目送他的车辆消失在夜色中,伫立一处,一时失了神,这么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会主动要他号码,还邀请她喝酒,他是什么心思呢?她爱周悟凡爱的那么辛苦,如果她那颗依恋他的心,够能被另外一个人占据,也不愧是一种解脱,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周悟凡那个臭家伙,简直就是一块石头,一点都不明白我怎么想的。” “什么?你一个人在说什么?” 原来周悟凡早就站在她身后了。 林雅意拍着胸脯埋怨道:“吓死我了,来了也不说一声。” 周悟凡道:“我来时很大的动静,到是你,你的魂被那个长得像根树的男人勾去了,难道他是树精吗?专门勾引你这种长得土里土气的花痴。” 林雅意道:“我的魂魄当然会被他勾去了,因为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帅的男人。”然后甩头走了。 周悟凡跟上她,不甘心地追问:“那我呢?平时你不是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吗?” 林雅意自顾走路,没有回他的话,周悟凡上前拉住她的手,“这路上除了路灯,一个人也没有,我送你回去,你一人回去不安全。” 林雅意挣脱他的手,说道:“你不是一直嫌弃我长得丑吗?走夜路肯定不会遇上色狼。” 周悟凡又抓住她的手,“万一要遇上饥不择食的人,怎么办?” 林雅意不由笑了,任由他拉住她的手。 有一段时间,他们只是拉着手,谁也没说话,林雅意打破平静说道:“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出来了?” 周悟凡望了望星空,说道:“深更半夜的,我怕你有事。” 林雅意撇嘴道:“你上个星期不是说要介绍男朋友给我吗?等我有了男朋友保护我,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周悟凡道:“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我身边单身的男士们都有型有款,你看你这么土,我怕他们看不上你,让你受到到打击,不再对人生有信心,那样我不成了罪人,为了考虑你的心情,还是不给你介绍男朋友得为好!” 第679章 花.第一章 (6) 林雅意挣脱他的手,嗔怪道:“周医生,你怎么老这样打击我呀!我给你做了两年多护士,你就从来没好好跟我说过话,我就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周悟凡扯了扯她身上的T恤,摆出嫌弃的神情道:“你看看你的穿着,跟个乡下的柴火妞差不多,是什么品味哦?” 林雅意撅着嘴巴道:“你有半年没发工资我了,我那有钱买衣服。” 周悟凡狡赖道:“我没给你发工资,但我也没把你饿死,每天的菜钱是我出的。” 林雅意道:“你医院的收益那么好,爸爸也那么有钱,却拖欠我的工资。你纯粹是看我好欺负,要欺负我到底。” 周悟凡道:“这两年来,你平均每一个月要找我辞一次职,我怕你领了供资就不来我这上班了。我当然要克扣你的工资!” 林雅意道:“我要辞职,都是因为周医生你惹我生气。” 周悟凡提高嗓门责问道:“——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林雅意可爱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道:“你总出去跟不同的女孩子约会,把医院留下我一个人打理,简直要把我累死,我又不是一头驴子,没日没夜地给你干活儿!你想甩掉你不想再继续下去的恋人,就拿我去当挡箭牌,说我是你老婆,你这是要让我跟天下女人结仇,她们会恨我,埋怨我,怎么我就嫁给你了,霸占了她们的幸福。事实上,我只是你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护士。” 林雅意说到“微不足道”这个词儿时,语气隐约有些哽咽,但周悟凡丝毫没有觉察到。也可能他心底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酸涩,只是表面无动于衷!故意在这个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面前迟钝,从而 周悟凡嘴巴似上了弹簧,说道:“我都快40岁的人,找个女人结婚也是我的工作,你也用不着三番五次地来辞职呀!有时候,让你牺牲一下,假装一下我老婆,也算是在做贡献,做慈善。要知道,很多时候,做慈善不一定就是要给钱的。” 林雅意道:“追求你的女人和你追求的女人那么多,就没有一个适合跟你结婚的吗?” 周悟凡道:“如果有早就结婚了。” 林雅意道:“你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跟你结婚?” 周悟凡道:“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女人。” 周悟凡忽地把林雅意抱到怀里,多情地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嘴巴轻轻压到她的双唇上,说道:“让我感觉下,你是不是我想要结婚的女人。”大概过了半分钟,他放开林雅意,径自朝前走了。 林雅意心跳加速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地立着,似被人施了法术,没法朝前迈步,左手提着包包,右手颤抖地摩挲着裤缝。这两年来他第一次跟他爱的发疯的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万万没想到她会没有出息地激动的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周悟凡回头看林雅意呆若木鸡,自作多情道:“——快点跟上来。一个人走在后面,小心被夜间游走的外星人,掳到他们星球上去,做了某个山大王的压寨夫人。那时候,你想我得不行时,不知道怎么回到地球,你会疯掉的。” 林雅意回神跟上他,默默低头走在他身边,面露红晕。 周悟凡道:“刚才我吻你——就想知道,我跟两年来朝夕相处的女人亲密接触是什么感觉。” 林雅意害羞道:“是什么感觉?” 周悟凡怪笑道:“嘴巴很松软。” 林雅意红着脸嗔怪道:“周医生,你占我便宜,还这样说话逗我!” 周悟凡抵赖道:“平时都是你占我便宜,我睡觉不起来,你不顾我脱光衣服,粗鲁地把我被子掀开,看到我美丽的身躯,饱了你眼福,还从来不给钱。不过幸好我睡觉有穿睡衣的习惯,否则,你把我怎么样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惩罚你。” 林雅意道:“周医生,你总跟我开这种玩笑。” 周悟凡一把把她按到路边墙上,盯着她灵秀的面庞道:“而且每次不敲门就闯进我的房间,让我每日提心吊胆的,怕你随时闯进来,看到我身上你不该看到的地方,那样我损失就大了,说不定,还名节不保!” 林雅意任他把自己按在墙壁上,可怜兮兮道:“是你说我进你房间不用敲门的。” 周悟凡放开她,他们谁也不说话,并排朝前走了。 路旁的路灯似月亮,他们看起来像是般配的情侣,静静地从一个月亮走向另外一个月亮,“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馨、罗曼蒂克。 林雅意发自肺腑地爱着身边这个男人,她多么希望此刻这个男人是以恋人身份走在她身边,她可以跟他随便撒娇,随意牵手。可他一会像恋人一样爱抚自己,一会又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无足轻重的护士。很多时候,她想决绝地离开他,却又下不了决心离开他——没有他存在的日子,她会觉得生活没有奔头,不禁日日内心混乱。虽然这样若即若离的爱情,内心会有烦恼,但她觉得这是她这辈子经历的最快乐的时光,如果那一天回到过去那种恐怖的日子,这种朦胧的单恋,是她不曾奢望的幸福时光,在被人处决前,能够碰上她如此深爱的人,并一起生活了两年,她觉得死也知足了,不由露出满足的表情…… 周悟凡对于身边这个女人,也有着矛盾的心理,说要爱上她,好象又不能被她吸引,却生活中又不能少了她的存在。若是她真跟别的男人恋爱,他又会嫉妒、烦闷。她偷瞧了一下林雅意,皮肤白皙,五官完美,嘴唇性感,身材曲线迷人,虽然平时总说她丑,她土,但打心底承认她是天仙一样美的女孩,而且她平时很听他的话,对人也善良。 林雅意发现他在看她,不由害羞地低下头去,心头鹿撞。爱情就是这样,喜欢的人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牵动自己的身心,甚至几夜都睡不好觉。难怪爱情从古至今都是人类最大的话题。 第680章 花.第一章 (6) 周悟凡打破尴尬,掩饰他满腹心事偷瞧她,摆出平常的油腔滑调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长大了,在想奇怪的事情?就像春天来临时,猫因为思想复杂,想的太多,所以会发出古怪的叫声,吸引异性。” 林雅意迟钝地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明天星期日,是我们休息的日子,我们去爬山好不好,生命在于运动,而且最近我们都长肥了不少。你一年前就许诺带我去爬山的,我几乎每个星期都求你陪我去,你都不去。” 周悟凡动了动那道迷人的剑眉,说道:“就知道爬山,不上班的时间干点有意义的事不行吗?比如像我一样,在家睡睡觉,养养颜。你也是单身,多出去泡泡吧,逛逛公园,看看动物园,物色一个满意的对象,好让自己快点结婚,免得到了五十岁还不结婚,会被全世界的人嫌弃的。” 林雅意道:“我想嫁的时候自然会嫁的出去,不像有个人,天天出去找结婚对象,也没找到合适的。” 周悟凡抓起她的手,使劲地捏了一下,痛得她大叫一声,缩回手,抚摸着痛处,责怪道:“你弄疼我了!” 周悟凡道:“谁叫你嘲笑我的。我长这么帅,想要嫁我的女人大把的,跟地球上的蚂蚁数量一样多,只是我没找到我想要娶的人。” 林雅意提高嗓门问道:“明天你到底陪不陪我去爬山?” 周悟凡作思考状,说道:“让我想想!” …… 林雅意期待地等他回答。 “虽然我明天很想陪你去爬山,但明天是我爸爸六十八岁生日,我必须参加。” 林雅意道:“伯母也会去吗?” 周悟凡恍然道:“对了,我妈明天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跟他们周家人见面,你必须得去,陪着我妈,到时她融入不了周家的氛围,你得跟她多说话,让她不会感到孤单。你知道我只是周天路的私生子,我妈只是周天路外遇的人,周家的人见到我妈,肯定会给她白眼的。” 林雅意小鸟依人地点点头,答应道:“明天我会去的,我也好久没见伯母了。我会好好照顾伯母的,不让她觉得孤单,适当的时候我会安慰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白眼,毕竟你爸爸是爱着伯母的。” 周悟凡上下打量了她一翻,故意夸张地露出厌嫌表情,说道:“明天可不要穿这么土,若那天我们俩都没有人要了,我们要结婚的话,你明天得穿好点,提前给我爸爸留个好印象。” 林雅意不好意思道:“周医生,不要老奚落我!” ……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林雅意公寓的楼下,周悟凡跟往常一样,送到楼下为止。 林雅意本来想鼓起勇气叫他上楼坐坐,他催她快快上楼,然后转身走了,于是打消了念头。 林雅意借着路灯的光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哀叹,这个她两年来时刻深爱的男人,离她那么近,可又那么远。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她会有充足的时间,等着心爱的人,发现她是他独一无二的风景,从而真切的爱上她。可对背负着骇人秘密的她来说,多么害怕这份爱还没有结果时,她就会像秋季的一片离树的树叶,随风飘的不只所踪,因为她会腐烂化为泥土,当然谁也就找不见她的踪影。那个时候,周悟凡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着急吗? 等周悟凡消失在她目光的尽头,才抬步上楼。 林雅意刚转身,周悟凡把头从一座房子的墙根伸出来,望着林雅意迈着心思重重的步子上楼梯,到楼梯中间,停了下来,回头朝等周悟凡离去的方向张望,依依不舍。 周悟凡把身子缩回去,不能让林雅意知道他渐渐对她感兴趣了。自从上个月对她发自心底的有些好感后,曾几次追问她的身世,来自那里,她总以各种理由回避这个问题…… 咦……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她是谁?也不见她任何亲人找她,也没有任何朋友。 周悟凡两手插在裤兜里,满脑子都是林雅意的来历,那个神秘的女人虽然心底善良,愿意任意他使唤,但要问她的身份信息,就金口难开了,让人捉摸不透。莫非她是来自外星?才没有地球人跟她有关系,不然这么久,怎么不见她与亲朋来往?也不见她家人找她? …… 林雅意住的公寓在二楼,小厅的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和洗手间,装饰优雅,欧美风格。 床对面书架上有英文、法文和中文三种语言的书,都是关于医学和文学方面的书。 她洗完澡后,躺倒床上,拿起床头一本英文版的《百年孤独》看,直到入眼。这是她睡觉前的习惯,一定要看几页书才能睡着。? 蔚蓝的天空覆着白色卷积云,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 为了参加周悟凡爸爸六十八岁生日宴会,林雅意早早起来打扮自己了,还用卷发钳烫了头发,盘着扎起来,并精心花了化妆。她皮肤天生白皙细腻,根本就不需要脂粉来增色。重要场合非要化妆时,她才会淡淡地施上脂粉,表示对人的礼貌。 她正在衣柜挑选衣服时,周悟凡电话来催她了,他在楼下等她,夸张地说他都等了一个世纪,怎么还不见她人影。 柜子里的衣服大多是简洁、素色的衣服,周悟凡昨天嘱咐她今天得穿好看点,她想不起究竟穿那件比较悦目。正当她发愁时,想起压在箱底一直没穿的一条裙子,去年过生日时,她给自己买的礼物。那是一件白色连衣裙,做工精致,腰间缀满红色的装饰物,层叠雅致,两肩上红色饰物与腰间相辉映,性感而不耀眼,别有风情。 她今日的打扮,不同于往日邻家小女孩的穿着,看起来优雅淑女,气质不同凡响,给人高贵华丽、亲切随和的感觉,全然是大家闺秀的气派。 第681章 花.第二章 (1) 林雅意觉得自己很美,平时周悟凡总说她土,希望今天精心的打扮,能得到他的赞扬。她心跳加速地下了楼,有些不知所措地走向周悟凡的K牌越野车,她无法预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会不会因为她今天额外漂亮,而给她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 同时,她又有些埋怨自己,明明是去参加生日聚会才打扮这么美,而不是要去跟周悟凡约会,却是跟他约会的心态。周悟凡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牵动她的心。她这么讨好他,发自肺腑地希望他能够对她有所回应。 她激动地带着无限希望来到周悟凡的车旁时,通过半开的车窗看见副驾驶上坐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像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有几分姿色,穿着时髦。 林雅意故意站到周悟凡这边车窗,希望引起他注意,不想他摇下车窗玻璃,似乎丝毫没注意到她精心的装扮,心情愉悦道:“本来平时副驾驶是你的位置,但今天有重要的人,把你的位子占有了,所以委屈你到后面的位子上坐。” 林雅意望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女子,闷闷地问道:“她是谁?” “每次你看我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都用我母亲的口气追问我,”周悟凡怪腔怪调道:“我也以儿子的口吻回答你,她是我女朋友,就是考虑要结婚的那种女朋友。” 女孩羞涩地朝她挥了下手,表示打了招呼,林雅意礼貌地回应了她,然后默默地坐到后排位子上。 林雅意心事重重地坐着,把白色手包放在双腿上,一语不发地望着窗外,双眼隐约有泪光。遇上周悟凡前,跟压制她的魔鬼斗争时,她都没有轻易掉过眼泪,今天看周悟凡身旁坐了一个女孩,眼泪竟然止不住地冒了出来……她是多么在乎着周悟凡啊!都忘记了这两年虽然日子平静,其实对她来说每一天都危机四伏,可怕的过去——不会轻易就过去的,关于这点,她是明白的。 周悟凡边开车边嘱咐副驾驶上的女孩:“杨扬,见了我父母,不,特别是见了我妈妈,你一定要显得成熟一点,安静一点,羞涩一点,因为我妈妈喜欢内敛的女孩子。关于这几点,我后面的护士就做的很好。” 杨扬皱了皱眉头道:“那你直接娶你的护士好了,就不用找我装你的女朋友,哄你妈妈开心。” 周悟凡道:“我妈认识她,知道我们不男女朋友关系,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林雅意已经习惯周悟凡这样说话了,所以并不介意。 周悟凡的手机响了,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 林雅意听女孩这样说,冰冷的心上好似突沐阳光,一阵暖意,看来他们不是真要结婚,周悟凡肯定又是再弄她不知道的把戏。于是,她偷偷瞅了他一眼,真是越看越爱。他丝毫的举动,都能牵动她的心魂。她幸福的标准就是那么简单,只要每天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健康地活着,哪怕他一直拒绝自己的感情,她都心满意足。其实,周悟凡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一直在接受着她的关心,只是没有把他的爱情反馈给她而已,这种状态让她自始坚持着单恋。 周悟凡接完电话,放下手机,对杨扬说道:“你把我妈妈哄开心了,说不定我们真就结婚了!” 杨扬道:“你妈妈安排我们俩相亲,说明她喜欢我。” 林雅意插嘴道:“周医生,你什么时候相亲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周悟凡鼓了鼓腮帮,说道:“衙役,我在你那一点隐私都没有,我有多少根头发你都知道,你就不能让我有点隐私吗?有点秘密吗?我什么时候相亲,跟谁相亲,你能不多问么?问了又不能帮我解决问题,找个合适的姑娘跟我结婚。” 林雅意嘀咕道:“相亲是什么隐私嘛!再说,我才不会找姑娘跟你结婚,看你一辈子单身我才开心呢!” “这两年多以来,我所有的事你都要过问,我都一一回答你,从现在开始,我要活得有尊严点,不会什么都告诉你,”周悟凡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林雅意,说道:“我不结婚,你那么开心,我老了,不能动了,你来帮我洗衣做饭照顾我吗?” 林雅意道:“你现在年纪轻轻,活蹦乱跳的,都是我给你做饭洗衣的,你这么说,好象我没有照顾你。” 周悟凡道:“等我老了,你还会这样照顾我吗?现在你看我年轻帅气,还算顺眼,不,是非常地养眼,你当然愿意照顾我了。” 林雅意道:“我算是明白了,你结婚是为了找一个你老了可以照顾你的保姆。” 周悟凡道:“你从来说话——脑子不知道转弯,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婚姻说的这么俗气呢!难道你是一头小猪吗?小猪才这么没脑子地说话。关键我还不知道你是从谁家圈里跑出来的小猪。” 林雅意看他又在拐弯抹角打探她的身世,避开这个话题说道:“你见过猪说话么?真是的!周医生,你别总把我说的一文不值嘛!” 周悟凡道:“你怎么能认为我找姑娘结婚,是要找一个老来可以使唤的保姆呢?我是要找一个一辈子可以真心相爱的人。” 杨扬搀和进来说道:“你们别说了,又像在吵架,又像在打情骂俏,弄得我好乱。” 周悟凡跟林雅意介绍道:“我身边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叫杨扬,是我妈妈喜欢的女孩类型,不久可能成为你的老板娘,所以……” 林雅意激动地抢过话不好气道:“所以怎么样?” 周悟凡道:“所以你要对她好点。因为你脾气不好,对人粗鲁,我怕你会欺负她。” 林雅意伤心地追问道:“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吗?” 周悟凡道:“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找个女人结婚很正常!这个奇怪的问题,你问我千万遍了。只要你发现我跟那个姑娘有丝毫的瓜葛,就会不厌其烦地追问,我是不是要跟人家姑娘结婚。” 第682章 花.第二章 (2) 林雅意沉默,心情激荡地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她真是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天天嚷嚷自己年纪大要结婚,约会那么多女孩,却又没有真正带个女人回家结婚。暗想,如果周悟凡那天真的找到真爱结婚了的话,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心境会是什么样的。忧伤惆怅呢?还是心灰意冷呢?只有等到那一刻才会有答案,当然,她从骨子里不希望那一刻的到来。这比被魔鬼一样的人找到,结束这惬意的隐藏日子,还令她绝望。 时间就这样在林雅意纷乱的思绪中流过,他们到了周天路的别墅。 独栋别墅依山而建,外墙是红色的,呈锥形——似一个精致的模型。 参加生日宴会的客人差不多来齐了。虽然周天路只请了相当要好的亲戚朋友,偌大的房子还是挤满了人。 之前,林雅意只是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过周天路,知道他是一个心慈的企业家,捐助了过多人,今天面对面相见,威严的气场让她浑身肌肉情不自禁变紧,可能是只有这样看起来刚毅果决的人,才能赚取如此巨额的财富吧! 总体来说,周天路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眼神透露出超过凡人的强悍敏睿,这种品质,是他多年叱咤商界锻造出来的。林雅意不禁对他有种油然而生的敬佩,同时还有种发自肺腑的亲近感,因为他是周悟凡的亲生父亲。他爱慕周悟凡,跟周悟凡有关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会让她感到惊奇和喜爱,那怕他踩过的一片树叶,她都觉得有收藏价值。 林雅意正发呆时,周天路走到她面前,笑容满面道:“姑娘,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呢?你不会是周悟凡那个花心大萝卜带回来的女朋友吧?” 林雅意惊慌失措地回过神来,恭敬道:“我是周悟凡医院的护士。” “你做她护士多久了?那小子很古怪的,你应该跟他还没相处好久吧!因为你到现在还没辞职离开。” “两年多了。” “姑娘,你真了不起,能够忍受那个花花公子两年多,不容易啊!看来你脾气很好!” “姑娘,你真了不起,能够忍受那个花花公子两年多,不容易啊!看来你脾气很好!” 这时,一个装扮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的女人走过来,大概五十多岁,挽上周天路的胳膊,怪里怪气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儿子是个花花公子,都是遗传了你的风流基因。” 女人说话时,一直盯望着她,双目中潜藏的疑惑,像充满诡谲之气的暗流,扑向林雅意,让她心上一颤,这双凶险的像鹰一样的眼睛,不正是她想尽办法在逃避的吗?怎么今天会在周天路的家中看到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林雅意在心上说服自己,不要把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神情,想象成过去牵制于她的恶魔! 周天路制止道:“凝懿,不要在这么漂亮的姑娘面前揭我年轻时的短。” 林雅意跟周悟凡一起那么久,也大概知道周家的人,眼前这个敢数落周天路的人,想必应该是周家正室太太成凝懿。如此心高气傲的女人,要得到她的欢心,得顺着她的脾性来,于是额外礼貌道:“周太太好!” 这声问候,林雅意自己都听出了不自然,充满胆怯和惧怕,虽然她说服自己不要把周太太想象成她这辈子害怕再遇上的人,但想到她看她的双眼露出的可怖目光,她情不自禁地说话不正常,像做错事的臣子面对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成凝懿上下打量了一翻林雅意,不咸不淡地说道:“姑娘,你的衣服真漂亮!” 幸好……周太太只是那双眼睛,让她仿佛看到追踪她的恶魔的踪影,长相和声音完全不属于她害怕的恶魔,看来,是她多虑了,可能只是周太太不怎么喜欢她,露出的不友好神情,让她多虑了,过去的噩梦让她对不够温柔的目光,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惊怕。 林雅意慌张地不好意思道:“——谢谢周太太夸赞。” “这款裙子是香奈儿今年出的新款,穿在年轻人身上就是漂亮。但我想应该是假的香奈儿吧!你一个小护士怎么会那个能力买真的香奈儿呢!”成凝懿摸了摸裙子,不确定道,“但好象又是真的,可我又不相信你会买真的香奈儿,而不是山寨的。” 林雅意看出她不喜欢她的裙子是真的香奈儿,于是顺着她的意思说道:“这件裙子不是真的香奈儿,是山寨货。我一个小护士又没什么钱,肯定是买不起真的香奈儿的。” 成凝懿露出满意的笑容答道:“——是山寨货就对了。” 周天路搅和进来道:“年轻人穿什么都会好看,这条裙子,真不真,假不假都不重要!”并向林雅意投去赞许的目光,觉得她言行举止很得体。 林雅意看周天给了她台阶下,情不自禁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不过……周太太为什么见了她,目光、神情和说话都怪怪的呢?好像很针对她,似乎根本就是很了解她,才流露出令她不舒服的表情来…… 周悟凡跑过来,拉上林雅意的手,数落道:“你怎么躲在这里?你来的任务是陪我的妈妈,你想偷懒吗?” 林雅意沉浸在周太太是过去牵制她的恶魔的怪异感觉中,猛然被周悟凡拉扯,仿佛清梦中被人用冷水泼醒,一时恍惚不清…… 林雅意仿佛木头,被周悟凡生硬拖走……差点撞上一个人,才回神过来,僵硬地表示歉意,然后挣脱周悟凡钳子般的手,辩解道:“伯母不是还没来吗?我跟长辈说几句话不行吗?”然后走开了。 周悟凡望着她的背影嘀咕道:“这个丫头真是的,敢跟我顶嘴,回去你死定了!” 林雅意走了几步,回头看成凝懿时,整个人身上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阵麻木,她那骇人的目光自始没有离开她,她的目光简直可以杀人,世间有这样瘆人目光的人,除了过去控制着她人生的恶魔外,怎么周太太也有那样可怕的目光呢? 第683章 花.第二章 (3) 她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跑到洗手间,站在镜子了拍了拍胸脯,又拍了拍脑袋,缓和心神,问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质,把人人尊重的周太太想象成她惧怕的恶魔了!可是那双看她有别于别人的恶毒眼睛,让她深切地感受到周太太有点不寻常,不然她怎么会有针对地那样看她呢? …… 2 成凝懿对周天路在外有私生子,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对周悟凡不好气道:“你妈妈来了吗?我不是早说过,你是周家的骨血,可以随便出入这个家,但你妈妈永远是外人,不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周天路奉劝道:“凝懿,都多少年了,你应该释怀了。再说悟凡的母亲挺好一人,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成凝懿面色难看道:“对于抢了我男人的女人,我一辈子也不能释怀!”然后走近周悟凡,问了她更加感兴趣的一个问题,“刚才你拉的那个女孩你们认识多久了?” 周天路没等周悟凡答话,一把揪住的耳朵,拉到一边,教训道:“你这个臭小子,一把年纪了,还那么花心,不找个女人好好结婚,趁我还没死,生个孙子让我玩玩。” 周悟凡挣脱他爸爸的手,捏搓着耳朵,贫嘴滑舌道:“爸爸,你简直要把我的耳朵揪掉了。我这么帅气的面孔,若是没了耳朵,肯定会变得很难看——跟企鹅身上没了毛似的,别人会把我当残疾人看待的。你要让我找个女人结婚,给你生个孙子玩玩,也不能这么暴力地逼迫我呀!再说,孙子是拿来玩的吗?又不是玩具。而且你也一把年纪了,还要像小孩子一样,每天抱着一个玩具玩吗?” 周天路又要去揪他的耳朵,他麻利地躲开了,捂着耳朵道:“你再扯我的耳朵,就真掉了。” 周天路道:“你说今天要带女朋友回来,是你医院那个护士吗?挺清秀单纯的一个姑娘,我很喜欢。我现在答应你,你马上跟她结婚吧!过完年就给我生个孙子。” 成凝壹道:“哦……刚才那个姑娘是悟凡医院的护士啊!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这几个字眼儿从成凝壹嘴里飞出来时,脸上露出惊怖的轻笑,但谁也没有注意这微小的神色变化!她大多时候表现的是富家太太的华贵和亲切。 周悟凡没有搭理总是对他母亲尖酸刻薄的成凝壹,继续跟周天路说林雅意,“林雅意是很清秀,不过才不单纯呢?每天都欺负我没完了。” 周天路开怀大笑道:“你说她欺负你?真是天大的玩笑。” 成凝壹搅和进来,发出古怪的笑,“你说她叫林雅意?” 周悟凡“嗯”了一声,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那样怪异,听起来有点绵里藏针,感觉林雅意好像得罪过她似的,听到她的名字时,要发出那样冷冰冰的笑声,不过他并不想跟她把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摆出受尽冤枉的神情,埋怨道:“爸爸,我说什么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的那个护士,真的很嚣张,总是欺负我。” 周天路叹道:“我其它的好品质,你没遗传到,怎么风流的基因被你遗传得那么明显呢?你说她欺负你,意思是很爱你吧!你却花心,没有接受人家的爱吧!我从她双眼中那抹忧郁看出来了。” 周悟凡道:“风流不好吗?风流让你成了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后人肯定还会为你津津乐道的。” 周天路又要伸手揪周悟凡的耳朵,他一溜烟儿就跑了…… 周天路摇头道:“这小子活得还挺率性,我都做不到!” 成凝壹凝神朝周悟凡离去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过来跟她搭讪敬酒,她才回神过来。 3 周天路的正室之子周萧亦一表人材,风度翩翩。他看母亲成凝懿看到周悟凡和他母亲在一起,面色不怎么好,想必他的母亲今天不会给周悟凡的生母林娇好脸色看,便把成凝懿拉到一边,开导道:“妈,你就大度点,林阿姨是个好人,尽管她有了爸爸的孩子,但她既不上门闹事,也没对你做出不礼貌的事,甚至独自抚养悟凡都没跟爸爸要过一分钱,就算爸爸给她钱,她都拒绝。现在悟凡长大了,也丝毫没有要和我争夺财产的举动,他甚至觉得钱太多是负担,开个小医院他就心满意足,过着旁人羡慕不来的潇洒生活。林阿姨可以那么心胸宽阔,你也应该学着点,那样才可以活得轻松,让人尊重。” 成凝懿渐渐面露喜色,说道:“儿子,你这样说,我的心又好受点了。他们母子确实对我和你在周家的地位没有构成威胁,丝毫没有占有我们家一分财产的意思,这样的人世间确实少有,所以以后我尽量对他们母子好点。不过,有时候思来想去,心里又有些不得劲儿。我丈夫的心被另外的女人占据着,又觉得浑身不舒服。” 周萧亦道:“我知道妈心底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作为一个女人,是容不得自己丈夫爱上其他女人的,但现实已经是这样了,你就接受吧!再说了,这个现实并不坏!” 成凝懿撇嘴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嫉妒别的女人。” 周萧亦道:“有点!” 成凝懿不承认道:“我才不嫉妒呢!我是正室太太,才不会嫉妒只能跟男人做露水夫妻的女人呢!” 周萧亦道:“既然这样,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其实,成凝懿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一直在客人中间搜索不见了林雅意的身影,刚才和周萧亦说话,内心是心不在焉的。 哼……看到了……林雅意从洗手间出来了,她径自走向周悟凡生母那桌,紧挨林娇坐下。 成凝壹坐到主桌周天路的旁边,那个角度很适合她观察林雅意…… 林雅意看周悟凡幸福地把杨扬介绍给在桌的客人们时,她的心如火焚,握红酒杯的手都在颤抖,这比刚才把成凝壹的眼神看成是她害怕的恶魔的——还令她难受、心塞。看来,之前她觉得她这辈子经历的最残忍的事,就是被一个恶魔般的女人牵制,眼下喜欢的男人可能会爱上别的女人,这比之前的经历更残酷。 第684章 花.第二章 (4) 她深吸了一口气,游离不定的视线好像被成凝壹的目光一下吸了过去…… 天呐……周家的女主人竟然一直盯望着她?好像势必要把她看穿,才会罢休。 可疑……为什么她的目光就像胶在她身上了,不曾移开过呢?周家正室太太为什么要如此关注她呢? 林娇看林雅意面色如土,碰了碰她,问道:“雅意,你怎么了?”吓得她把红酒都洒到自己身上了。 成凝意看她这样狼狈,竟然还朝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笑,对成凝壹很敏感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林娇连忙拿毛巾帮她擦身上的红酒,问道:“你没事吧?” 林雅意支吾道:“没……没事。”然后起身又要去洗手间。 成凝壹的目光就像跟踪器的信号,自始跟踪着她,她要正要消失在去洗手间的拐角处时,周天路碰了碰成凝壹,“凝壹,你怎么又发呆了,自从去年你生日过后,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重要场合,你总会走神,不像以前大方自在!” 成凝壹苦笑了一下,说道:“可能是我去年过了生日,又老了一岁,整个人变得迟钝了吧!” 周天路道:“呵……你也真是会揶揄自己!” …… 在洗手间门口,林雅意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惊恐地抬头一看,原来是任原,连忙抱歉。任原只是带着笑意看着她,没有答话。林雅意只好迈着小碎步进了洗手间,试图把白色裙子上的红酒洗掉。 林雅意出来时,任原还在等着她。 林雅意红着脸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任原答道:“我爸爸和周家老爷子是很好的生意伙伴,近来我爸爸腿脚不便,我替他来给老爷子送生日礼物。” 林雅意点了点头,说道:“哦……是这样呀!”然后要离开。 任原拦住她的去路,说道:“我专门在这等你出来的。” 林雅意受宠若惊道:“有……有什么事吗?” 任原虔诚道:“再次遇见你很高兴,想跟你多说几句话。” …… 林雅意的双手在裙子身上摩挲着,害羞的不知如何回答他。 任原打破尴尬道:“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好象没什么话题。我来找个话题吧,你的衣服很漂亮,就算泼上了红酒也很好看。” 林雅意尴尬地摸了一把泼了红酒的地方,“是吗?很好看吗?” 任原道:“这款裙子是去年香奈儿的新款。” 林雅意苦涩地笑了一下,道:“我这款裙子是山寨的,不是真货。” 成凝壹这样的富贵女人不喜欢她一个小护士穿真的香奈儿,林雅意偏见地认为今日周家的客人跟女主人是沆瀣一气的人,都看不惯她这样的底层人——穿得起奢侈牌子的衣服,所以就随口这样回答了,其实更多是对成凝壹可怖的声音的敬畏。 任原看着她的衣服说道:“不是山寨的,是真的香奈儿。要知道我是服装设计师,对世界品牌服饰的动向很了解的。” 林雅意鼓了鼓腮帮,说道:“哦……这样啊!看来你很有眼光!” 任原说道:“你的气质很适合穿香奈儿!” 林雅意看周悟凡牵着杨扬,穿梭在客人中间谈笑风声,不禁思绪一阵混乱,敷衍地答道:“哦……这样啊!” 任原道:“我看你好象有心事?脸色也不是很好,是病了吗?” 林雅意竭力不让自己失态,答道:“没……没有,只是觉得有些闷。” 任原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好象发烧了呢!” 林雅意看他不经自己允许,就跟自己有肢体接触,不禁神色慌张,支吾道:“我……我没事的。” 任原建议道:“你的脸色那么不好!我带你出去兜兜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许就没那么闷了!” 林雅意本想拒绝,但看周悟凡拉着一个女人自顾快活,丝毫不顾她感受,心都凉了,情不自禁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们来别墅的露天停车场,任原开了一辆红色M牌轿车,林雅意等他倒车到路上时,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去兜风,心里总牵挂着周悟凡,随口跟答应跟别的男人出去,总觉得对他很亏欠,可是呆在他身边,他对她视而不见,令她心如刀割的滋味也不好受,她正矛盾地陷入沉思时,任原从车窗伸出头来,问道:“想去那里?” 林雅意从小心情不好时,都会选择游泳来忘记烦恼,说道:“想去游泳。” 任原满足她要求道:“我们去城郊的丽山山庄,那里既有温泉又有游泳馆。上车吧,我这就带你去……” 林雅意微微地点了点头,打心底不情愿地离开周悟凡,而跟另外的男人出去散心,但还是不可控制地开了车门,准备坐上副驾驶,她的头刚伸进车门里,一声像发自地狱的恐怖之声,撅住了林雅意。 “你先别走了,林小姐,我们好好聊聊!” 成凝懿像幽灵一样,降落在林雅意的身后。 林雅意回过头,惊道:“周太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成凝懿对任原说道:“你虽然是我们周家的客人,但我还是要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安心回家睡觉吧!你看上的这个女孩,我有很多话跟她说,他怕是没有时间跟你出去约会。下次有机会你再约她吧!” 任原看周太太一改往日的和蔼,冰冷地跟他说话,好像突然被人从头顶泼了一捅冷水,话虽然听起来通情达理,但总觉得带着刺儿!估计是周太太对林雅意有什么意见,才那样冷酷地说话吧! 林雅意本来因为周悟凡对她一会冷淡一会亲密,让她患得患失,很是烦躁,跟任原出去走走,只是稀里糊涂地随口答应,内心不是十分愿意,眼下她好奇周太太竟然要跟她单独说话,于是叫任原先走,下次再约。 任原无奈,只得先开车离去…… 等任原上车走远,林雅意失神地回头望了一样眼放寒光的成凝懿,心上一颤,刚才在客人面前表现温婉的贵夫人,不知为什么单独面对她的时候,像要就地处决似地望着她,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第685章 花.第二章 (5) “你跟我来。” 话声像凝固的冰刺,冷不丁掉到她的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不知道眼前这个跟她毫不相干的女人,为什么要对她如此冷酷。 林雅意望着女人冷峻的背影,立在一处,都忘了迈步,在女人严厉的催促下,才惶惑地跟上她,每走一步,感觉好像跟着威严的阎王去地狱……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冰冷的女人,多看两眼,会情不自禁地把她幻想成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不……不是没有见过,除了曾经牵制于她的恶魔外,世界上还没有那个人,像周太太这样冰雕似的寒气四射。 成凝懿把她带到别墅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靠山那面墙壁有一个不起眼的后门。那样开个后门,林雅意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出去后才知道,那里有通向后山的人工石头阶梯,一路有路灯,虽然昏暗,但看得出路面是人工打造的粗石。 大概有百步阶梯,到了小山顶的一个凉亭上,成凝壹停了下来…… 凉亭里没有灯,不远的路灯的余光,洒在里面,让凉亭里不至于像土拔鼠的屁股那样漆黑。 成凝懿在昏暗的光线照射下,若隐若现,但林雅意清晰地看清背对着她的背影,是多么令她胆寒,因为这辈子,她最害怕的人,每次跟她说话时,都高高在上地背对着她,虽然他不能看清她说话时的表情,从那毫无感情===色彩的说话中听得出,她的面部表情是多么的冷若冰霜。 奇怪……周太太,也就成凝壹,为什么有着她似曾相识的冰冷背影呢?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有毒花园……这两年你逃躲了起来,不会就忘记了吧!” 待眼前这个气场十足的女人说话后,林雅意面部瞬间变得像木雕一样僵硬,双腿不听使唤地软了下去,她硬撑着才站稳。 女人那声好像绵里藏针般凶险的声音,似暗器突如其来地钻进林雅意身上的要害,让她一阵眩晕…… 全然不是在人前面前表现亲和的周太太的声音,是她无时无刻都在堤防的可怕的恶魔声音。她做梦都不曾想到,这个声音竟然是来自周太太的口中。 “周……太……太……” 林雅意颤声支吾地还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成凝壹掷地有声苛责道:“我都换回我原来的声音了,难道你还觉得我是周太太么?就两年的时间,你就把我忘记了么?” 林雅意的太阳穴颤动了一下,面露惊恐之色,表情也扭曲了,语无伦次道:“园……园主!你……你怎么变成周太太呢?应……应该说你为什么要冒充周太太呢?真正的周太太那里去了?” 林雅意口中的园主“哼”了一声,冷漠至极道:“秋代,你有资格问我问题么?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你从实验室跑了出来,两年不见,不想你躲在周家。我有心找你却找不到你,今天却意外遇上了你,看来我们俩的缘分——牢不可破啊!接下来,我们俩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才是!” 林雅意听到女人叫她秋代这个她想永远抹去的名字,都让她心惊胆战,更何况确认了——她最害怕人——也就是她一直想躲避的恶魔,竟然在她享受美好爱情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不仅仅是扫兴,简直就是在宣判她死亡。虽然她对周悟凡是单恋,但她觉得有那么一个人让她一直阴暗的心灵角落,有了光明,对她来说,那就是爱情——周悟凡就是她的爱情。恶魔女人撞见了她,意味着她的爱情要结束了,永别周悟凡是迟早的事。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周悟凡,跟死亡有什么区别呢! 林雅意近乎哽咽地颤抖道:“园主,你想怎样惩罚我?继续把我关在有毒花园里吗?” 园主道:“这次我不惩罚你,你跟周天路的正室之子周萧亦结婚吧!依你的的容貌,我想你一定能把他勾引上手。” 林雅意心上知道,若不按园主的意思来,会是怎样的凄惨下场,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祈求道:“园主,我跟你回去,利用我平生所学的医学知识,回到有毒花园帮你完成你的伟大计划。要我跟周萧亦结婚是万万不可以的。首先,周萧亦是财团首领周天路正室的儿子,对于他的婚姻,他们一定会慎重考虑,讲求门当户对,我是那样低贱的人,配不上他们名门周家。” 园主那两道黑粗的眉毛不屑地动了动,说道:“别跟我讲这种听起来很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是周家正室太太成凝壹,我有办法破除任何障碍,让你们顺利结婚。眼下是你得利用你的美色勾引周萧亦,让他爱上你,其它繁杂的事我来解决,明白吗?” 林雅意道:“周萧亦不会爱上我的,他是那样优秀的男人,又是有钱人家出生,他肯定有了心仪的对象。” 女人盛气凌人道:“这都不是你拒绝的理由!说说你真正的理由吧!” 林雅意不假思索地像宣誓一样道:“我有爱上的人了,我没法再爱上别的男人。” 女人冷笑了一声,道:“你是说周天路的野女人给他生的私生子周悟凡吗?我看你深情款款看他,就晓得你爱上了他。你是他私家儿童医院的护士,原来你这两年是躲在他身边?不过……你爱上他之前,你应该明白,你是没有资格拥有爱情的。因为你是水秋代,不是在人前表现的像小绵羊的林雅意。” 林雅意深吸一口凉气,绝望道:“我知道我的命运,只要遇上你,我就不能正常的生活,就算我想有一份爱情,都是奢望。” 园主道:“这是你的宿命,就不要哀哀怨怨的了!” 林雅意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冒充周太太成凝壹,把真正的周太太怎么样了!但我想你是在对周家实施什么阴谋。” 园主像僵尸一样冰冷的脸转过来,盯望着她怒斥道:“你没有资格评判我做的任何事,你竟然说我这样做是阴谋。两年不见,你就不知道自己的分量了,竟敢对我不过脑子地说话。” 第686章 花.第二章 (6) 林雅意面对女人的当头棒喝,比以往任何时候面对她害怕的女人都要凛然,“无论园主在进行怎么的计划,我是不会参与其中的。我跟周萧亦结婚——是方便你计划的实施,这次恐怕我帮不了你。” 女人命令道:“你给我跪下……胆敢如此露lu骨gu地拒绝我!” 林雅意颤巍巍地跪下,“我今天给你下跪,是想求你,不要让我跟周萧亦结婚,因为我太爱周悟凡了。” “你跟周悟凡是不会有结果的,你死心吧!”园主咬牙切齿道,“既然我不想你和周悟凡有结果,我就有千万种办法阻止你们。” 林雅意决绝道:“不会有结果,我也不会跟周萧亦结婚。” “你不是爱周悟凡吗?你跟周萧亦结婚,那样你每天就可以看到你爱的人周悟凡了,毕竟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平时你要见他很容易的。” 园主一改先前的强硬,温和地恳求她,这是林雅意不曾想到的,如此冷血的女人,竟然还有对她和气说话的时候,到不是说她也有善良的一面,只能说她和周萧亦结婚,对于她的计划是多么的重要!不然,依她的性格,她这么假惺惺的温良都不会表现出来。 园主对沉默不语的林雅意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怎样达到你和周萧亦结婚的目的。我会想办法制造你和周萧亦见面的机会,使出你的真心和美色,让周萧亦爱上你。既然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偶遇,你就为我的计划出把力吧!不然你面临的结局是又回到有毒花园,还可能永远睡到你最害怕的树根下。同时我也要警告你,我不会再让你轻易跑掉的,乖乖地给我把周萧亦勾引上手,明白吗!” 园主说完,不等林雅意答话,似一股风从她身旁扫过,等她回神过来,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林雅意深知园主下达命令,从来不需要人口头保证,要用实际行动回答她,所以她说完,立刻傲娇地离去了,如果她没有按她要求来,她会千方百计让她生不如死。 不过……她惧怕痛恨的园主为什么要易容成周太太成凝壹呢?要不要就此揭穿她呢?不……不可以,不然她的可怕秘密会被她告知世人,那样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她有把柄在她手里,所以才这样害怕她,一直受她牵制和摆布。 雅意木头一样站着,脑海里似煮沸的汤水,一会是对偶遇恶女人的恐惧,一会是对周悟凡对她的爱视而不见——对别的女人的殷情——的怨怼。 这两年多来,她因为爱周悟凡,自己有多累、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接下来这种为爱情心累的机会可能都没有了,因为园主会对她进行更恶劣的精神折磨。 单恋——对她来说,都会是奢侈了!她要用尽心思跟恶魔女人斗争。 宿命……就像园主说的,她们的相识就是宿命,是逃不掉,躲不起的。 林雅意神情痛苦地喃喃自语……软下身子,瘫痪似的坐在地上!? 林雅意的双脚好像被人系了铁链,艰难地起身迈步出了凉亭,浑身发软地涣散地下着台阶,手提包里的手机声接二连三地响着,不知是她没有听到,还是没有心思接听。 总之,手机铃声就像消防车赶赴大火现场的警报声一直长嚎着,都没能促使林雅意接一下电话,可见女人的一番话,或者说女人发现了她的行踪,对她有着多么深厚的影响。猛然降临的打击,好似春天盛开的花儿遇上霜寒。 还有五六步台阶时,林雅意栽倒了下去,直挺挺地仰面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直勾勾地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心想刚才要是这样摔死了,都比又被那个魔鬼女人纠缠上要美好的多。 可恶……可恶的上苍,为什么要跟她开如此残忍的玩笑,为躲避被园主找到,她几乎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她只是参加了心爱的男人的父亲的生日宴会,就撞上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女人! 不过……园主究竟要对他们周家做什么呢?会不会伤害到周悟凡呢?这个问题她去问她,她会回答她吗?当然不会,她从来把她当蝼蚁看待,怎么会平心静气地跟她交心,说出自己的心理话呢? 那么,她该如何保护周悟凡呢?只要能保护她,付出性命都值得。这两年他算是收留了她,不然她真不知道她要逃躲到那里去,并且还让她尝试到爱一个人的美好滋味,虽然她是单恋,但他给她机会让她对他好,让她给他做任何事,对她来说,这是无与伦比的幸福…… 她像僵尸一样直挺挺躺在地上,天地就是墓穴……手提包里的手机铃声催命似的连续响个不停,这个打电话给她的人,可真是执着…… 有一刻,像人偶一样一动不动的林雅意,机械地打开手提包,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看,手机屏上的来电显示是周悟凡,若是平时看是他的来电,她会兴奋地迫不及待地接听电话,听他迷人的声音——从来都是一种享受,就算是电话给她劈头盖脸地数落她,她都会觉得很甜蜜。今天她不仅没有接电话,手机从她手中滑落了,她都浑然不觉。 手机就像执拗的牯牛,在地上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被周悟凡打的没有了电,手机才安静下来。 ……? 林雅意回到住处楼下,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她抬步上楼梯时,但马上又停了下来,犹豫要不要去周悟凡的家里看看,他打那么多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听,不禁莫名地担心,他会不会有事?不然他那么执着地打她电话干什么呢! 忽然,有人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吓得她一声尖叫,浑身颤抖,当她发现是周悟凡时,便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了。因为……这个拥抱,是她期待很久了的,会让有种从所未有的安全感,正当她打算闭眼享受时,周悟凡放开她,粗鲁地一把把她拉到楼道拐角没有灯光的地方,按到墙上…… 第687章 花.第三章 (1) 1 林雅意闭眼激动地感受他的气息时,以为他要把嘴凑上来亲她时,周悟凡用尽力气,按住她的肩膀,数落道:“叫你宴会时陪陪我妈,让她不感到孤单,你却中途跑了,而且半夜三更才回来。我无数次电话你,你还不接,最后还关机了!你是在跟什么男人约会吗?说,快说,你们有没有干什么奇怪的事?比如亲嘴,繁衍后代的那种事……是不是在做这种奇怪的事,才没有时间接我的电话。” 林雅意打断他的话,抑制住内心的激荡,镇定地像平时那样提高嗓音喊道:“周医生,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管我!你不好好约会,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嘛?你家着火了吗,要我回来帮你灭火吗?我的手机关机,就是因为你无休止地打我电话,手机没有电了,才关机的。” 林雅意嘴上跟周悟凡像平时一样贫着,心却在痛苦地滴血,恨不能抱住周悟凡痛哭一场……可她要抑制自己的感情,不能有丝毫的不同寻常,让周悟凡看出她是一个背负可怕秘密的女人。 可是,为了掩藏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得装模作样,不让任何人看到她心上的伤口在汩汩流血,只能用强大无比的毅力忍受那种只有自己感受到的痛!她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 周悟凡油腔滑调道:“我找不到你,才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我怕你不经我允许,随便跟男人约会。你这个傻帽,从来辨别不了那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被骗了怎么办?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打算要约会的男人,得经过我的审核,才可以跟别人好。” 林雅意酸涩地违心道:“我只是你的护士,就算我死掉,对你都没有任何损失,大不了你重新再招一个护士。” “你是我的衙役,怎么可以随便死掉,”周悟凡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说道,“你要死掉,我也会死给你看的!” 林雅意拿开她的手,说道:“周医生,别闹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周悟凡道:“睡觉行,但要把门窗关好!要是被我发现,你故意不把门窗关好,引色狼入室的话,我会狠狠地揍你。” 林雅意忍受住哽咽,竭力镇定道:“我会关好门窗的,你也一样,要关好门窗,免得着凉。” 周悟凡“嗯”了一声,转身离开,林雅意追到楼梯口,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叫住他,支吾地问道:“你……你真的准备结婚了吗?” 周悟凡故意刺激她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准备结婚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吗?” 林雅意伤神地点了点头,转身时,又被周悟凡叫住了,“你今天究竟去那里了?不会真是去跟什么男人约会了吧?我打你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有时间接!我很担心你呢!” 林雅意掩饰她去见了园主,痛苦地违心道:“我一个单身女子,没有男朋友,有男人约,所以就出去散散步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悟凡道:“真是嘴硬的一个家伙,当然有问题。我怕那个男人不仅高大帅气,而且还很有钱,如果这两方面都超过我,我怕你这个缺心眼的家伙,经受不住他的诱惑,稀里糊涂地就被他骗了,然后回来跟我哭诉。” 林雅意忍住痛楚,说道:“——人家是好人!” 周悟凡狡辩道:“是好人的话,就不会随便约你出去,肯定是想对你图谋不轨。” 林雅意酸醋醋道:“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就不要太多管我的事了!”林雅意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害怕控制不住,在周悟凡面前哭出声来,假装不想跟他争论了,转身回屋去了…… 周悟凡皱着眉头嘀咕道:“我要结婚了,就不要管她了,这是什么逻辑?” 周悟凡虽然嘴巴上总是这样强词夺理,心上知道林雅意爱他,他的心扉好像也在渐渐朝她打开,只是需要一个时机刺激他,让他抛开一切彻底爱上她。 林雅意进了屋,锁上门,蜷缩在门后,痛哭有声,对遇上园主的惧怕和对周悟凡的爱意,两种极端的情感,让她五内俱焚,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选择吧……不,不是选择,她根本没有资格去选择,是该如何逃避,关键是无路可逃…… 2 翌日,周悟凡早早来到医院,刚开门,就陆陆续续来了好多病人。现在是冬季,天气变化无常,很容易让人感冒,特别是小孩,抵抗力弱,染上的流感几率很大。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十点,病人越来越多了,林雅意却还不见来。 认识林雅意的孩子们的家长,看她不在医院,都会追问周悟凡怎么不见林护士?周悟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点她还没有来上班,只得给家长撒谎说她今天有事请假了。 虽然到医院来的小孩子们都生病了,但只要孩子们聚集到一起,其它他们就会不管不顾了,上窜下跳,东来西扯,简直把医院当玩乐的游乐场了,家长们吼都吼不住,把医院闹得鸡犬不宁。 有的小孩抱住周悟凡的大腿,不让他走路。有的小孩拉住他的领带,把他像牛儿一样牵着。有的小孩胡乱抓弄他的头发,蓬乱的头发看起来简直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没有林雅意在医院帮衬周悟凡,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知所措,被那群小孩吵闹得快要疯掉了。 医院似经历了战乱,乱七八糟的。周悟凡自己像刚刚与人决斗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周悟凡一个人忙碌得实在招架不住了,一股无名火冒起来,都怪林雅意偷懒,不按时来上班。于是,他气鼓鼓地给林雅意打电话。不想他电话过去,她还在呼呼大睡。 “你怎么还不来上班,你就这么无视我这个老板吗?这么多病人,我一个人接待他们,你想把我活活累死吗?你还不来看看,没有你在,我快被那群小孩折磨的四分五裂了,我的医院很可能还会被他们炸掉。”一群小孩过来抱住正气势汹汹打电话的周悟凡。 周悟凡看对方不说话,赶开抱他大腿的小孩,质问道:“我都没有得罪你,你竟然跟我使性子,不来上班。” 第688章 花.第三章 (2) 林雅意犹豫了一下,挂断电话,拉了被子蒙住头,又睡去了,但马上爬起来,烦躁不安地下了床。 周悟凡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自言自语:“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挂我电话,这次林雅意你死定了。”收好手机,继续忙活儿,给小孩诊断、开药方,扎针。 到了中午,看病的人渐渐少了,直到没人了,周悟凡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林雅意还没来,又拨打她的电话,不想她还是不接听,愤愤地自语道:“这次她一定是不想活了,竟然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这时,林雅意闷闷不乐地进来了。 周悟凡立马迎上去,用一贯对林雅意的语气劈头盖脸地责问道:“为什么现在才来?是不是睡懒觉,忘记今天要上班了?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原谅你。可你不仅挂我电话,甚至还不接我电话了,这个事绝对不可以原谅。” 林雅意面部浮肿,有气无力道:“你不是经常也不接我电话,或挂我电话吗?” 周悟凡强词夺理道:“那是你打我电话时候,我不方便,才不接你电话,或挂断电话的。” 林雅意道:“你又不是了不起的国际间谍,会有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 周悟凡道:“每次我跟女孩约会时,氛围营造的刚刚好,你却一个电话来,追问我在那里,跟谁在一起,那么浪漫的时刻,我当然选择不接你电话,或挂断你电话。” 林雅意撇嘴道:“就是说了,我也有不方便时候,需要挂断你的电话,或者不接你的电话。” 周悟凡道:“你在家偷懒睡觉,能有什么不方便?” 林雅意道:“——你打断了我的美梦!” 周悟凡道:“美梦?什么美梦?你现在是怀春的年龄。说……你是不是梦见你爱慕的美男子了?在梦里,他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情?或者你对他有什么图谋不轨?如果都有的话,赶快停止这样古怪的梦。” 周悟凡这样跟她贫嘴,林雅意的眉头隐隐舒展开了,但还是伤感道:“周医生,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听你这样说话,我可能会孤独寂寞而死。” “不说美男子的事了,说多了,我会来气,”周悟凡似乎没有看出林雅意的伤春悲秋,自顾自地说道,“现在中午了,吃饭的时候到了,你知不知道?你要告诉我,我今天中午吃什么?” 林雅意道:“你是三岁小孩子吗?饿了不知道吃什么吗?” 周悟凡无赖道:“你不告诉我吃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要吃什么?” 林雅意从手提包里拿出辞职书,放到周悟凡面前办公桌上,双唇颤抖道:“——我要辞职!” 周悟凡把辞职书放到抽屉里,无奈道:“你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三天两头找我辞职,这样好玩吗?” 林雅意顿了顿,鼓起勇气高声道:“你都要结婚了!这次辞职是真的。” 周悟凡大笑一阵,说道:“原来是为这事跟我生气呀?那也用不着辞职啊!因为我还没有向你宣布我要结婚!” 林雅意看他笑的那么开心,更加生气地说道:“你都要结婚了,我在这上班还有什么意义!” 周悟凡望着她绯红的面孔道:“我结婚了,你在这上班又不受影响。不过你为这事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 林雅意决绝道:“你结婚,我就想离开。” 周悟凡依然盯着她的面庞,林雅意抬手摸了摸脸,不自在地问道:“你总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周悟凡得意道:“莫非你喜欢我?才不希望我结婚?” 林雅意的脖子都红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身心都是麻木的,眼下要说爱一个人,不仅没有勇气,还是对人的不负责任,因为她过去可怕的秘密会牵连人家,因为园主不会让她拥有爱情的。 周悟凡接着说道:“我妈妈看我一把年纪还不找人结婚,她觉得面子过不去,同时她年纪大了,也想抱孙子了,无数次让我跟人相亲,每次我答应她去,但我都没去。你看我长得这么帅,用得着去相亲吗?这次我妈妈要去见周家的人,她的亲儿子当然不能以光棍的身份出席,让她没面子,所以就带了杨扬去,假装了我的女朋友。” 林雅意看周悟凡顾及她的感受,把杨扬的事给她解释那么多,一股甜蜜,一股酸涩,混合着涌上她的心头,本来想着因为她遇上了恶魔女人园主,借口他和杨扬的事,辞职离开的,她不能让深爱的周悟凡卷进她可怖的过去。不想他在乎她的一番解释,让她心都快化掉了。若是他伤害她——告诉她,他就是要跟杨扬结婚了,此刻她可能还会好受点儿。 林雅意强忍着泪水,说道:“你最好尽快跟人结婚,看你跟人结婚,我会……” 周悟凡抢过话道:“现在我还没有遇上我心动的人,等遇上了,我会闪电结婚的。让天下人还来不及反应,我周悟凡也是有老婆的男人了。哈哈哈……” 林雅意默然…… 周悟凡看她喜欢他却从来不说出来,口是心非地这样刺激她,让他说出她的真心话,不想她就是不开口,以前会欲言又止,那个样子很是招人喜欢,不想今天她面色难看,眼含悲伤,好像遇上了非常不愉快的事。 林雅意失神落魄地一句话不说,周悟凡打破寂静道:“你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不久你的老板——我——就是已婚人士了。到那时,你可不能像现在这么随便地对待我,比如不敲门就闯入我的房间,半夜三更打电话问我在那里?跟谁在一起?有事无事逼迫我陪你去运动。” 林雅意伤感地喃喃重复道:“能够亲眼看到你结婚,我会觉得很放心,很幸福。” 周悟凡以为他那样说,林雅意会吃醋,叫嚣不要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不想今天如此悲伤,还说希望他结婚…… 第689章 花.第三章 (3) 周悟凡道:“你这样悲悲戚戚地说话,让我感觉你是我即将离我而去的长辈,说的临终遗言。你今天那根神经出错了吗?看起来好像被人狠狠地欺负过,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林雅意终于掉下眼泪来,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然后转身破门而出…… 周悟凡发木地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我说错什么话了么?她还哭了!从来没见她哭过呢!” 周悟凡探头到窗外看林雅意,她正擦着眼泪朝她住处的方向小跑了去,不想撞了一个人,她头也没有抬地就跑开了,看不懂她为何自从昨晚一如反常地不接他电话后,就判若两人了,不知她那根神经出错,平时温柔恭顺,无忧无虑的,一夜之间学会哭哭啼啼了。这还不是让他最为诧异的,林雅意刚才撞到的人,竟然是从来不会主动来这个地方找他的周家正室之子——周萧亦。 显然,周萧亦就是来找他的,他看到他医院的招牌,便径自朝大门走了来。 周悟凡下意识地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4 周悟凡的双脚放在他公桌上,双手抱着后脑勺,慵懒地靠着转椅,不相信道:“你说你的母亲,让你跟我医院的护士林雅意求婚?请问这是什么玩笑,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周萧亦坐在办公桌前的木制独凳上,虔诚道:“不是开玩笑,我母亲是认真的。她说林雅意看起来不错,我能娶上她,是我的福气,这话听起来好听,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怎么会要我跟你医院的护士求婚呢?” 周悟凡道:“你的母亲一向只看得起有钱有势的人家,怎么会突然让你向我医院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护士求婚呢?是不是里面有什么隐情?” 周萧亦闪烁着疑惑的目光,说道:“我也纳闷呀!所以我来向你了解一下,你医院的护士究竟是一个什么来头的人?想必有深厚的家庭背景,我母亲才让我向她求婚吧!不过,她若是来头不小,怎么会屈尊自己在你这么个小医院做护士呢?” 周悟凡听他这样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萧亦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得如此灿烂。 周悟凡突然停下来,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听你这么一说,我这个小医院,还藏了一只金贵的凤凰!” 周萧亦讶然道:“她是你的护士,难道你不了解她的身份信息?不了解她的来历,就让她做你的员工吗?” 周悟凡道:“你也知道,我一向随性,大大咧咧,对人也没有多少防备,再说我这就一个小医院,招聘一个人,用不着走那繁杂的招聘流程,看应聘的人顺眼儿就行了。当时我医院的护士走了,林雅意偶然跟我认识,说她会做护士,我也就没有多问,就聘请了她。我看他温柔的像一只猫,不是一个有坏心眼儿的人,也就没有对她多加了解,就让她做了我医院的护士。她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特别护士,不仅可以护理病人,还可以给病人看病,有了她,我都成了医院的甩手掌柜。除此之外,她还给我洗衣,扫地和做饭。” 周萧亦笑道:“有意思……听起来,她不是你医院的护士,到像是你的老婆。不过……能有这样勤快能干的老婆,是你的福分。” 周悟凡困惑道:“如果那天我爱上她,我会娶她这样勤快优秀的女人做老婆,但目前我没有这种想法。不……偶尔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是天下最可爱,最漂亮的女人,有那么一丝丝喜欢她,只是这种感觉不是很明显。虽然没有明确爱上她,但又不希望她跟别的男人交往。哎……这种我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感觉,有时候让我很迷茫。” 周萧亦激将道:“我在爸爸生日宴会上见过林雅意,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今天听你说她既能做护士,又能做医生,还那么贤惠。要不……我按母亲的意思,跟她结婚吧!” 周悟凡激动的把双腿从办公桌上放下,起身嚷嚷道:“不可以……她是我医院的护士,你要是跟她结婚了,她就得离职,这会影响我的工作。” 周萧亦怪笑道:“我看你是喜欢上你的护士了,影响你医院的工作是借口吧!找一个顶替她的护士还不容易吗?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要我和你的护士结婚,不是我的意思,是昨晚我母亲强烈要求我娶了林雅意。今天我刚好路过你医院附近,顺道来看看你医院的护士是何方神圣,竟然入的了我母亲的法眼。” 周悟凡放心地坐回椅子上,说道:“我真是不明白,你的母亲怎么会突然让你和我的护士结婚呢?” 周萧亦道:“我就是不明白我古怪的母亲,为什么突然让我和你医院的护士结婚,我才来了解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果来头不小,我就能理解我母亲的苦心了。不想你跟你的护士相处两年,竟然不知道她的身世,你也是够心大的哦!” “我有试图了解她的来历,她都不告诉我,我也是拿她没有办法,”周悟凡道,“看来我医院的护士来头不小,我得找时间好好问问她,她究竟来自那里,是那家大户的千金,让你挑剔的母亲那么看重她,竟然想让她做她的儿媳妇。” 周萧亦道:“你对你医院仅有的一个护士一无所知,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周悟凡道:“因为她除了给我做护士外,从来不与人交往,没有亲戚,没有朋友,也不见任何人找她,逢年过节也不与亲朋走们串户,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感觉她是从外星上掉落到地球上的一个可怜虫,跟地球上的人没有交际,自然平时就形单影只,孤独无依了。” 周萧亦道:“真是奇怪……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她究竟是谁呢?说不定她的名字都是假的呢!” 第690章 花.第三章 (4) 周悟凡道:“不想那么多了,看你母亲对她那么看重,我对她的来历比你还好奇了,我得抽空好好问问她究竟是谁!” 周萧亦道:“刚才我和你的护士差点撞到了,她好像在哭,眼睛红通通的,你欺负她了?” “她突然来跟我辞职,我拒绝了,她莫名地就哭了,”周悟凡用自认为对女人很了解的口气说道,“她哭肯定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女人一向脆弱,遇上针鼻眼儿大点事,就会哭哭啼啼,好博得人的同情……这是女人一贯的把戏。” 周萧亦道:“我的母亲自从去年她生日过后,她也变得怪怪的了,她有时候说话和行动,我一点儿也看不懂,就像她昨晚突然要我跟你医院的护士求婚,真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埋的什么药。我总感觉她要达到她的什么目的。不过,我想肯定不是什么坏事,我是他的儿子,不会给我找麻烦,只会为我好。” 周悟凡道:“这两个女人都怪怪的,莫非他们俩过去认识……” 周萧亦道:“回头我问问母亲,母亲肯定知道你医院护士的来历……问到我告诉你。” 周悟凡道:“好主意……我问我护士的身世,她打死都不告诉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3 次日,林雅意照常来儿童医院上班,她的想法是,只要事情还没有糟糕到她必须离开,她不打算离开周悟凡,一是保护他,不被园主伤害;二是,她还没有勇气突然离开周悟凡,不然她会像离开水的鱼儿,立刻缺氧死掉。 周悟凡看她收拾好心情,来医院上班了,主动牵上她的手,说道:“你应该没有吃早饭吧!走,我带你去吃你喜欢吃的炸酱面,还有饺子。” 林雅意之前看周悟凡把她当空气,跟不同女人露骨地暧昧,摆脱他想继续交往的女人时,还会拿她当挡箭牌,冒充他的女友,或者老婆,每当这个时候,她特别伤心,真想一走了之,所以总以辞职威胁周悟凡,周悟凡会温和地花言巧语留她,让她心软,又厚脸皮留下来,继续为他做任何事…… 她是发自肺腑地不想离开周悟凡,只是爱他到极点,他却总似木头人,不懂她的心思,做出很多不在乎她感受的事,使她气愤不过,触动她某个神经,有那么一瞬间,使她誓言旦旦地要辞职永远再不见他,但这是气头上的不理智思考,真要那天她离开他了,她会捶胸后悔的,因为她爱周悟凡已到骨髓里了。 同时,她很享受生气时被周悟凡像小孩子一样哄的感觉。特别是她要辞职的时候,他表现出舍不得她的举动,又让她感动不已。昨天要辞职,与以往不同,她是想逃离园主,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离开周悟凡,同时,园主有的是办法,不会让她轻易再逃走的,不如留下来在周悟凡身边苟活,至少每天可以看到爱的人。 …… 他们去了以前经常去的湖北小吃店,他们点了炸酱面和饺子,还有紫菜蛋汤。 周悟凡殷勤地给她盛汤,还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夹给她吃。 林雅意幸福地吃着,忍不住说道:“周医生,什么时候喝酒的话,带上我,我也能喝一点酒的。” 周悟凡瞪了她一眼,教训道:“你怎么可以随便喝酒。你是一个女人,喝得酩酊大醉,像话吗?再说你喝醉了,我得来照顾你,你放心吗?到时候你还可能丑态百出,肯定不忍目睹,会让我这辈子不想再看见你了。” 林雅意道:“就喝点养生酒,那有这么严重?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喝酒呢?” 周悟凡喝了一口汤,说道:“我是你的雇主,以后你的婚姻大事都得我做主,昨天我哥哥周萧亦说要跟你结婚,被我拒绝了。” 林雅意吓得手中的瓷制勺子都掉地上碎了,不想这么快——园主就行动了,让周萧亦跟她结婚。 周悟凡瞅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勺子,说道:“你的命可真好,我哥哥的母亲可是很挑剔的女人,对儿媳妇更是会严格挑选,她竟然看上你了。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呢?竟然让我哥哥的母亲看上你了!” 林雅意故作不知情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们周家这样的名家豪门怎么会看得上我呢?周医生,你可别总这样逗趣我,我又不是小丑,总拿我开心。” 周悟凡道:“无论是不是真的,你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看你很激动,激动的勺子都从你手中滑落到地上了。衙役,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衙役,你一辈子都要做我的衙役,可不要随便就嫁人了,不然我的医院就没有护士了。不……不是我的医院找不到护士,是我找不到你这样好的衙役了!” 林雅意魂不守舍道:“——你的哥哥真要娶我吗?” 周悟凡道:“你这样问,就是你想嫁啰?” 林雅意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嫁,我知道我的分量,我配不上你们这样的豪门。” 周悟凡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说道:“嫁不嫁先不说,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吧!不然我哥哥那眼光高瞻的母亲,怎么会看上你,你肯定有着了不起的家庭背景。不然哥哥的母亲是看不入眼你的。” 周悟凡又问她的身世,她该如何回答呢?撒谎吗?她不忍心,真相戳破时,她也不好圆谎。不告诉他,他会不信任她,还会继续准根问底,于是虔诚地说道:“你现在别问,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周悟凡不乐意道:“每次问你这个问题时,你都双眼充满忧伤,难道有难言的隐情么?” 林雅意不知所措地重复道:“你现在别问,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周悟凡看她嘴唇上有一点紫菜,伸手去拿了一下,没拿掉,她自己连忙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把紫菜舔进嘴里吃掉了……可爱的模样。 第691章 花.第三章 (5) 周悟凡一直承认她厚厚的嘴唇很性感,她用舌头舔嘴唇的举动很吸引人,简直勾人魂魄。她算得上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不刻意打扮都有着过人的魅力,如果那天彻底爱上她,多半是她迷人的外表。他递给她一张餐厅纸,说道:“以后嘴唇上有东西,用纸擦,不要用舌头在嘴唇上舔来舔去,一点都不文雅,看起来没教养。特别是在男人面前做那个动作,会让人浮想联翩的。”周悟凡看她还是不愿意告诉她的身世,于是给她台阶下地说道:“也好……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世,让我对你多些疑惑,多些猜想,会很有意思!我哥哥的母亲竟然要求他跟你结婚,我更是觉得这是一场好戏,我会好好观看的。” 林雅意拿起纸擦了一把嘴,说道:“听你的就是了……我会随时带着纸的,擦掉身上不干净的东西。同时,我不会嫁给你的哥哥,你也看不成好戏。” 周悟凡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白色手帕,放到她面前“不要带一次性纸,用这张手帕,脏了洗了再用。也算是为地球的环保事业做点贡献。” 林雅意踌躇地拿起手帕,“呃……知道了,我会好好用这块手帕的。” 林雅意收好手帕,不动声色地吃完炸酱面,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香囊一样的东西,放到周悟凡面前,说道:“这个像香囊一样的东西,是我在一座像牛角的海边深山里捡到的,我觉得很可爱,于是把它一直放在身边,当作护身符,不想那真是一个有灵气的香囊。我把它带在身上,遇上的好几次性命攸关的危险,都化险为夷了。比如,有一次我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一棵奇形怪状的树像手一样接住了我,我才没有掉下悬崖摔死。还有更为惊险的一次,我走在一条七弯八拐山间公路时,在一个大拐弯,大货车司机没有按照交通规则提前按喇叭,提示行人转弯处有车开过来。我被卷进了车轮下,幸好货车的底盘高,车身没有压到我,我幸运地逃过了一劫。我想这都是这个像香囊一样的东西保佑着我,我才活到今天。你送了我块手帕,作为礼尚往来,这个香囊一样的东西,我就送给你吧,保佑你一辈子平平安安!” 香囊一样的东西呈扇形,暗红绸底,上面用彩色丝绒绣着奇怪的图案纹饰,整个图案是等角的三角形,三角形的三条边分别是三条蛇组成,怪异的是三条蛇的嘴巴里各含有一朵花,蛇是一样的,花儿却不一样。花儿很罕见,所以不能叫出它们的名字。 周悟凡把香囊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说道:“这并不是香囊,里面没有放香料,瘪瘪的,所以一点香味也没有。” 林雅意道:“我并没有说它是香囊,只是看起来很像香囊,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所以就叫它香囊了。但我更多时候把它看成是附身符,你就把它看成是附身符好了!这样,我送给你的礼物,就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了。” 林悟凡捏搓了一下香囊,“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呢!为什么要做一个香囊一样的东西呢?” 林雅意道:“估计是这种附身符的特别做法吧!虽然做了像香囊的封闭口袋,可并不当香囊用。” 周悟凡道:“好吧……我会收好你给我的香囊护身符,希望它给我带来好运,让我尽快拥有一段好姻缘。” 这时,周悟凡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说了句:“我这就来见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眉飞色舞地对林雅意说:“你给我的香囊护身符真是灵呢?我最近苦苦追求的一个冷艳女人,竟然主动电话我了,说要跟我见面。所以……衙役,你吃饱喝足后,回去把医院好好看着。” 林雅意伤感道:“周医生,祝你好运!希望这次你能跟那个女人结婚。” 周悟凡激动地跳将起来,“衙役,你这样跟我一本正经地说话,我觉得好可怕,好古怪!你应该像往常一样,听说我要去见女人,你立马会嘟着嘴,责怪我丢下你一个人看医院,死缠乱打不让我去见女人……”学着林雅意的语气,“周医生,祝你好运!希望这次你能跟那个女人结婚。”然后两道眉皱在一起,如以前一样贫嘴滑舌道:“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你对我找女人结婚已经绝望了,相信我找不到女人结婚,也就任我去了,懒得费口舌留我在医院陪你上班了,是不是?还是你死心了,不再嫉妒我和别的女人交往了?” 林雅意满目愁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希望你能尽快找个好女人结婚,我会为你感到高兴的。这样我也会觉得幸福!” 周悟凡道:“哼……衙役,你变得这么哀愁怪异了,等我约会回来,我们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一个女人突然被愁绪笼罩着,要么是发春了,要么是想从我这逃掉了!” 林雅意苦笑一下,说道:“你放心去吧!我会给你看好医院的,让看病的人,对你的医院留下好印象。我不会给雇主周医生你造成任何麻烦。” 周悟凡把手按到她的额头上,“今天说话这么古怪!你没有生病把脑子烧坏吧?你平时胡搅蛮缠的劲儿怎么一下就没有了呢!我还真不习惯呢!” 林雅意拿开她的手,怏怏道:“我只是想通了……我应该尊重你的任何选择,我只是你医院雇佣的护士,我之前不应该干涉雇主周医生的事——特别是男女方面的事,我总想尽办法不让你和别的女人去约会,这种行为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怎么可以对雇主的爱情指手画脚呢?如果有给周医生你造成什么困惑,现在我正式跟你说声抱歉……接下来,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打理好医院,不让你太过操心!” 周悟凡看他一副吐露真情的样子,不知如何回应,于是说道:“说到这里……我想问问你,你怎么会那么能耐,既能做护士,又能做医生诊断开药做手术呢?你学过医吗?” 第692章 花.第三章 (6) 林雅意道:“呵……我只不过是喜欢医学书籍,多看了一些书而已,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学医。” “咦……就看几本书,就能做好医生,真是一个天才,”周悟凡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边嚼边说:“不吃了,我要走了,不然时间赶不及了,人家的时间很宝贵的。你在医院要乖啊!不要让我的医院失火了!” 不等林雅意答话,周悟凡就起身离开了,步子迈的很欢快,可见他对去见他爱慕的女人很是期待…… 林雅意望着周悟凡离去的方向,双眼噙着泪水,她酸楚地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味同嚼蜡地吃着炸酱面…… 整个下午,林雅意一个人在医院忙,忙得不可开交,这样反而让他暂时忘记了面临的不愉快。 约见周悟凡的女人,跟他在咖啡馆见面,女人一如既往地摆出高艳冷漠的神情,开门见山地告诉他,她已经有爱上的人了,所以不能答应他的求爱…… 周悟凡沉默了一小会儿,灌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一句话也不说,起身走了……? 因为……他觉得他心上好像容不下别的女人了,林雅意渐渐占据了他的心扉,去多多了解林雅意,才是他当务之急要面对的事。 周悟凡猛然好像对一本难懂晦涩的书籍开窍了一样,对他来说,林雅意的性格完美无缺,聪颖善良,善解人意,还带些俏皮。她的美貌性格和身世来历都十分神秘——他想这可能是他迷恋上她的关系。一旦迷上,林雅意的任何东西对他来说都是神秘的。 周悟凡要为林雅意的这份神秘去耗费精力和时间,所以他并不为追求的女子的拒绝而伤心,他满腹心思都在林雅意身上了…… 为了尽快解开林雅意神秘的面纱,首先得从她不愿意透露的身世来历开始了解,所以周悟凡径自去找了周太太成凝懿,询问林雅意究竟有怎样他不知道的人际背景! 面对周悟凡的询问,成凝懿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林雅意的身世,还打算向他了解呢!她是他的护士,想必对她的身份信息了如指掌。 周悟凡纳闷成凝懿为什么会看上林雅意,让她做她的儿媳妇? 成凝懿的解释是,她在生日宴会上看到林雅意,觉得她是少见的温婉贤淑的女子,很适合做她的儿媳妇。 至于林雅意可能是一个平民女子,跟他们周家家庭背景门不当户不对。 成凝懿有她冠冕堂皇的说辞,她只需要女人本身好,跟家庭背景没有关系。 成凝懿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要求,能做她的儿媳妇,不仅人要漂亮和学历高,家庭背景要跟他们周家旗鼓相当。虽然周悟凡不知道林雅意的家世背景怎样,但她可能并不是豪门出生的女子,所以不会是周家儿媳妇的好人选。难怪周萧亦说他的母亲变得怪怪的了,果然变得让人读不懂了,对儿媳妇的要求,只要人本身就好,贫穷富贵无所谓,而且就见了林雅意一面,就要求儿子向她求婚,这点也很让人费解。 虽然周太太执意让周萧亦和林雅意结婚,周悟凡认为只要她们俩不愿意,自然就结婚不成。 接下来,周悟凡特地又去问了周萧亦的意思。 周萧亦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有喜欢的女人了,不会跟林雅意结婚。如果他的母亲一再坚持她的意愿的话,他会跟她抗争到底。 周悟凡放心地回到医院,询问正准备关门下班的林雅意的想法,如果周萧亦强烈要跟她结婚,她是否会答应。 林雅意朝她翻了一个三白眼,“如果我有幸跟你哥哥结婚的话,我会觉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你哥哥不仅帅气,还那么富有。” 周悟凡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激动道:“咦……你真是一条变色龙,先前还正色庄容地跟我说,你这样的人,配不上周家这样的豪门,转眼间就说嫁给我帅气富有的哥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这是存心要把我气死。” 林雅意道:“我说的话和做的事,你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先前我就说了,我不会嫁给你的哥哥,你却当耳旁风不好好记住,这么快就又来问我这个无聊的问题。” 周悟凡看她这样说,放下心来,说道:“我有记住你的话,我是再次确认下,你究竟要不要嫁给我哥哥。因为我哥哥的母亲很是看重你,极力怂恿我哥哥娶了你!” 林雅意起身道:“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你哥哥,谁让我嫁我都不会嫁。” 周悟凡道:“好……你这样说我的心舒畅多了,那你可以告诉我么,你的家究竟在那里?” 林雅意道:“在一座海边像牛角的深山里。” 周悟凡道:“那是那里?” 林雅道:“——说了你也不会知道。” 周悟凡道:“是你捡香囊护身符那里么?不过你的香囊护身符在我这好像不管用,我苦苦追求的女人,直接了断地拒绝了我。” 林雅意道:“香囊护身符是用来避邪的,不是给你带来桃花运的。”然后逃跑似的走了。 …… 林雅意说她住在一座海边像牛角的深山里,那是她捡到香囊护身符的地方,周悟凡从裤兜里拿出那个香囊护身符,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随手丢到办公桌的屉子里了。 隔了一会儿,他又从屉子里拿出香囊护身符,试图看出图文刺绣的很怪异的香囊有什么端倪,反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再次丢到屉子里…… 除夕之夜,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年到头的喜庆之时。家家户户,都会团团圆圆在一起吃团年饭。 这天,周太太成凝懿破天荒地邀请了周悟凡和他的母亲林娇,跟他们周家一起团年。在情敌面前,成凝懿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大度,让所有的人对她另眼相看。同时,她还邀请了林雅意,算是让她做周家的儿媳妇做一个铺垫,认识一下周家上上下下的人。虽然周萧亦很不乐意母亲这样安排,但她还是自作主张地盛请了林雅意。 第693章 花.第四章 (1) 用人精心做了饭食,全部摆上圆桌,该到的人都到了,林雅意却迟迟没有到。 周悟凡和周萧亦轮番给她打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 实在等不到林雅意,一家之主周天路宣布开饭。 周悟凡看林雅意没有来,没有心思吃饭,扒拉了几口,放下碗筷,说要出去走走,实际上去看过年没有朋友和亲戚陪伴的林雅意去了,像前两年一样陪她过年。 雇主陪没有亲朋的员工过年,周悟凡觉得只有他这样鬼迷心窍的人才做的到。两年来,虽然他没有明确地爱上林雅意,每到逢年过节时,总会怕她孤单无依,抽时间陪伴她。他自己也不明白他这是怎样的心境,跟她若即若离的关系,让他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像做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毫无真实感。 周悟凡之前要找林雅意,在她窗子下叫嚷几声,她就欢快地从窗子上探出头来,今天他喊破嗓子,也不见她应答。 周悟凡不得不破天荒地去敲林雅意住处的房门,不想吃了一个闭门羹,门敲破了,也不见屋里有人。 想必是她过年觉得孤单,回家了吧!或者去找她的伙伴去了吧!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家人和朋友,只是她不愿意说而已,肯定有她的社会关系,一定有自己的朋友和亲人。想必过完年,她自己就会回来的。 一个星期过去,忙碌愉快的新年假期结束了,大家都走向正规,开工上班。 周悟凡还是不见林雅意的踪影,打她的手机,总是说不在服务区,写电子邮件给她,也不见她回邮。奇怪的是,她作为年轻人,竟然不使用时下流行的QQ、MSN这样常见的聊天工具。 咦……真是一个古怪的女人,难道她莫名地出现,又离奇地失踪了?莫非她真是从外星上来的,在地球上呆厌腻了,又回到外星上去了! 呜……她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她来到地球这两年,都是他收留了她,不想她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了。 周悟凡天马行空地想象着林雅意失踪不见的理由……对于她的消失不见,却无从找起,只能这样不切实际地幻想她的去处。 周悟凡找到林雅意的房东,房东说林雅意的房租都是按年支付的,还有一个季度,他才需要联系她交房租。所以他没有联系过林雅意,并不知道她的情况。 林雅意既然没有退房,她应该还会回来,那就耐心等她回来吧! 又一个星期过去,还是没有林雅意的任何音信。 …… 周悟凡自作主张地想办法,打开了她的房门。 房屋里除了原有的简单家具,与林雅意有关的东西,不见了一件。 唔……这个神秘的女人,席卷东西不辞而别了! 不过,她会去那里呢?难道她回家了吗?莫非她当年赌气离家出走,现在想通了又回家了?可是,明明看她那么喜欢他,就算离开,也会告知一声。而且他相信,她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随便就离开他的。 虽然林雅意没有向他表白,她爱他,但她的行动证明,她爱他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就算她不爱他,她有什么理由一声不吭地离开呢?难道她是在逃婚,不想嫁给周萧亦,才默不作声地离开的。可是,现在是婚姻自由的时代,她不想嫁给谁,谁也强迫不了她,也没有必要悄然离开。 林雅意这样默默离开,难道有她的苦衷? 总之……林雅意悄无声息地离开,跟她突然降临到他的生活中,一样不可捉摸,不禁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询问她究竟来自那里。 林雅意被他逼急了,只是模模糊糊地告诉他,她住在海边像牛角的深山里…… 海边像牛角的深山里……哎……他凭这么一个模糊的地点,怎么能找到她呢?跟没有告诉他一样。 周悟凡从林雅意突然离去的惊讶中回神过来,看着眼前空空的房间,不禁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既然她有心卷着家当离开,为什么不跟房东办好退房手续呢? 种种他想不明白她突然离开的缘由,会不会是真相背后隐藏着林雅意身不由己的遭遇?比如被人胁迫离开了,才来不及退房。 她看起来不像是跟坏人打交道的人,谁会除夕之夜上门胁迫她呢?肯定是她自己想离开的,看他渐渐爱上她,故意躲起来,在精神上折磨他……跟他欲擒故纵! 一股怨气涌上心头……她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就悄声离开了。 林雅意……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他的心情,了无声息地就走了……周悟凡打心底抱怨着。 其实,归根结底,是他的内心,不希望身边没有林雅意的存在,才这样冒无名之火。 林雅意的离开,让周悟凡没有了生活的重心,整日浑浑噩噩的。 他在医院上了三天班,无精打采的,还频频出错,幸好大多时候都是母亲送孩子们来医院看病。母亲们对长相帅气的周悟凡颇有好感,才没有对他出的低级错误大发雷霆,反而关心地问他,脸色为什么不好,还心神不定,是不是因为生病了?若是生病了,就休息几天,再上班,或者叫之前的林护士值班,他回家休息。这个时候,她们会夸林护士不仅人善良、漂亮,医术也挺高明,周悟凡有这样的得力助手,简直就是他八辈子休来的福分,最好能够娶了这样好的姑娘。 周悟凡承受着没有林雅意在身边的打击,他都没有勇气告诉她们,他这样萎靡不振,就是因为林护士突然离开了。 所以……他只是强颜欢笑地接受着她们的好意。还撒谎说林护士请长假了,要一段时间才会来上班。 周悟凡在医院坐了三天班,因为没有林雅意的帮忙,而且脑海里总是林雅意的影子,不能专心给病人看病不说,内心的煎熬才是最要命的,所以索性关了医院的门,不营业了,而是用尽心思,想着如何从没有林雅意的生活中解脱出来。 第694章 花.第四章 (2) 周悟凡把自己在家整整关了一天,六神无主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从不曾料想,一个人从他生活中消失,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震撼和影响,让他失魂落魄地像一具僵尸。 自从除夕林雅意不见了之后,家中就没有清扫过,他也没有在家好好吃过一顿饭…… 周悟凡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不由更加思念林雅意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内心深处是爱林雅意的……想着之前他爱慕的和追求他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像林雅意这样侵占他的心扉。可恨的是……林雅意在他身边时,他心上爱她的那颗种子埋伏的太深,直到她消失不见,才破他灵魂而出,让他明白自己的心境,他骨子里的真爱是留给林雅意的。如果不找到她,告诉她这个事实,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说服自己,振作起来,想办法找到林雅意……一味消沉,结局只会是失去林雅意。 2 周悟凡想着之前一直叫林雅意为衙役,她也像衙役那样把他当主人忠心耿耿,任意他呼来唤去。于是他想到一个跟他张张扬扬的性格相乎的寻人方法。他把手机中存的林雅意的照片,用电脑中的 Photo shop 软件,把她的照片PS成穿古代清朝衙役的马褂服饰,胸前还有一个大大的“兵”字,然后在照片的上方写上标题“重金寻找家中失踪的衙役”,旁边写上林雅意的年龄、身高等信息,以及他的联系方式,然后打印出来,像别人寻找失踪的狗一样,到处张贴,电线杆都不放过,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虽然他这样做,引得了很多人注意,半个月过去,却没有任何人说见过林雅意。 周悟凡不得不求助媒体,通过报纸和网络寻找林雅意,还是毫无效果。 林雅意真的好像外星人,来到地球上没有人知道,离开地球也没有人在意。 周悟凡想着林雅意肯定是生他的气了,才悄然离开的,这样想也有道理。这两年来,她虽然是他医院聘请的护士,但他把她当老妈子一样使唤,她爱他,所以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医院的工作她包完了,还帮他干家务活。关键是,他很多时候不在医院,都是出去跟不同的女人约会,这对爱他的林雅意来说,是一种痛入骨髓的折磨。她忍受了两年,终于忍受不住,赌气离开了。 她离开的真相一定是这样的……周悟凡自责地如此猜测着。 哎……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他和林雅意这种状态了,一方默默为了爱情付出两年光阴,另一方正回神回馈爱情时,却再也找不到对方。 因此……他要想尽办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正式是向她表白,他心上爱的人是她,还会跟向她求婚,跟她相守一辈子,永远不分离。这么肉麻的想法……挑动着他麻木的神经! 可是在那里去找她呢?他不知道她来自那里,有谁认识她,通过强大的媒体登寻人启事都是徒劳。求助警察,警察也无能为力。自诩能耐的私家侦探们,使出浑身解数能够找到林雅意,从而能从周悟凡那里大赚一笔,最后也只能沮丧地宣告失败。 周悟凡为此低沉的差点抑郁……大多时候在家双手枕着后脑勺,仰躺着不说话。母亲林娇在一旁唠叨着奉劝他,放弃寻找林雅意,振作起来好好生活。他面无血色毫不搭理,只顾自己的情绪。 有一个星期,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也不出去,既不读书看报,也不上网,每天只吃一顿他母亲做给他的稀饭,或者面条,近乎绝食,瞪着天花板发愣。这种异常的表现,实在是跟他平时放荡不羁的性格不乎,让周遭的人为他捏了一把汗。周悟凡算得上是一个情圣的男人,竟然为了他医院突然不见的护士郁郁度日,由此可见,他突然对林雅意产生的情愫,是多么地深厚。 一日,警察主动找上门来,说有渔民在郊区的河水里捞出一些衣服和书籍,书籍中有一张林雅意的照片,被渔夫的老婆看到了。她曾带儿子到悟房儿童医院看过病,认识林雅意,而且知道她最近不到医院上班,失踪不见了,于是直接报警,让警察处理,说不定这是林雅意失踪的重要线索。 警察了解到林雅意是周悟凡所开儿童医院的护士,他也正在大力寻找她,于是登门找他了解情况。警察把照片上的衣服和书籍给他看,是不是林雅意的。虽然她房里的书籍他没有见过,但衣服是林雅意平时穿的。 周悟凡的第一反应是,林雅意是不是跳河自杀了?警察说接到报案,他们第一时间有请专业的搜救队,在河里仔细搜查过,没有打捞到尸体。也没有接到有人报警,说在那里有发现尸体。 自杀……肯定不会自杀的,依周悟凡对林雅意的了解,她是一个珍惜生命的人,更何况她的职业是跟救死扶伤有关的,不会随便无视生命自杀的。他第一反应觉得她是自杀,只是不经脑子的随意臆想。 断定她不是自杀,如果她只是赌气卷着行囊离开,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东西丢到河里去?难道以后不用了吗?这样做实在令人费解。 周悟凡哀求警察依此为线索帮着找到林雅意,最终也是有如大海捞针,毫无她的踪迹。 警察找到林雅意都一筹莫展,周悟凡好像陷入了生死绝境,每时每刻都惶惑不安…… 警察说还有一种可能,是林雅遭人谋杀了。凶手为了掩饰她被杀害,故意把她房间的东西拿走丢弃到河水里,做出她带着东西自行离开的假象。不过这只是警察没有证据的猜想,在书本上读到过的案例,然后照本宣科地套用到这件事上而已。 周悟凡为了寻找林雅意,儿童医院都懒得管了,已经关门一个多月,整日颓废思念着林雅意,好像天要塌下来了,没有心思做任何事,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周家的人轮番安慰他,都不能让他对林雅意的失踪释怀。 第696章 花.第四章 (4) 如果周天路被蛇咬,只是用人看花了眼,但周天路脖子旁边的伤口,实实在在就是蛇的牙齿印痕。在自家泳池被蛇咬死——这也太离谱了,自家的泳池怎么会有蛇出没呢?泳池就那么大,若有蛇的话,放干水就可以看见的。假如蛇逃走了,从那里逃呢?放水孔那么小,容不下蛇的身子;蛇要是从池岸上爬走,但没有任何人看见。 财团头领周天路意外被蛇咬死,媒体一连好几天都在关注这个悲剧,看客们议论纷纷…… 周萧亦和周悟凡为父亲守了三天灵,才发丧埋葬! 周家的家业,都由正室之子周萧亦继承。周悟凡虽然是周天路的私生子,但归根结底是周家血脉,得到了公司不对周萧亦地位构成危险的股份数和两套房产,这些足以让他这辈子什么事不做,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周天路被蛇咬死,谁都认为是他不走运的一个意外,所以对于他这样死亡大家没有任何异议,这件事暂时放一边不论,回到周悟凡寻找林雅意的事情上,最终会牵扯出周天路被蛇咬死的离奇真相。 周悟凡继续全身心寻找林雅意,是在他父亲周天路死亡后的一个星期开始的。 艾冰因为周悟凡父亲的死亡,见了他一面,看他憔悴的不成人样,快瘦成了皮包骨,探问才知道,因为林雅意的失踪,加上父亲突然死亡,才变得如此狼狈! 艾冰的男友任原对有过两面之缘的林雅意有些好感,不禁打心底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她,知道她是安全的,所以他也在帮着想办法。任原想着艾冰在社交圈上很吃得开,认识富家子弟出生的有名侦探罗菲,若是委托罗菲帮忙找人,可能会有意向不到的收获。罗菲能在侦探界站住脚跟,破获那么多怪奇大案,他肯定有着常人达不到的思维方式,也许他能从林雅意平时表现的蛛丝马迹中,找到她的踪迹呢!于是拜托艾冰联系罗菲帮忙找人。 周悟凡之前聘请过侦探,侦探为找到林雅意的行踪用尽了办法——都没她的音信,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艾冰把罗菲探案之能事,说的天花乱坠,让周悟凡相信罗菲跟别的侦探不一样。 周悟凡虽然很迫切地想找到林雅意,但又没有信心相信谁,能够帮他找到林雅意,警察都不能做到的事,谁还能做到呢?虽然听闻侦探罗菲探案非常厉害,不一定找人就比别人高明。 艾冰说找人跟探案寻找凶手是一个性质的,都需要缜密的逻辑思维和胜过常人的推理能力。要从林雅意之前的表现,推测出她可能的去向,得一个智慧的人才能做到。 周悟凡被艾冰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决定请侦探罗菲试一试,不过他不会抱希望。不过艾冰也说了,罗菲不一定会接他的案子,因为只有足够引起他兴趣的奇案,他才会接! 咦……这个侦探罗菲接案子还挑肥拈瘦!周悟凡撇嘴呢喃! 4 黄昏,夕阳西下。 路边摊,新疆烧烤店。 “自从我带你来这家店吃了烧烤后,你隔三差五要来吃,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好运的家伙,骨子里就是贱种,山珍海味吃腻了,要吃我们平民才会吃的路边烧烤,害得我现在见到烧烤,就反胃。所以……我不吃,就看着你吃。我表姐去韩国给我带了泡菜方便面,陪你吃完,我会回家好好享受。” 顾云菲身着威严的警服,坐在长形木桌旁,双手撑在下巴上,面对满桌荤素齐全的烧烤食物,一点兴趣都没有,嘴巴一张一合地不断埋怨罗菲喜欢吃路边摊的烧烤,不知道节制,总要来吃…… 罗菲大快朵颐地吃着美味的烧烤,嘴巴根本不得空跟她说话,从身后拿出两个纸盒,递给她,“你不想吃烧烤了,我已经千万次听你这样唠叨了。你去我车上换好这套衣服和鞋子,我带你去一个有好吃东西的地方。” 顾云菲翻了一个大白眼,“我穿警服去不行吗?穿警服又不会影响我张嘴吃饭。” 罗菲咀嚼着食物,说道:“不行……你穿着警服去那里,别人会误认为我嗜好制服诱惑!说我是一个变态狂。” 顾云菲挤眉弄眼道:“我的天呐……他们怎么会这样说?看来那里的人,天生都嘴欠,我穿什么,他们管得着吗?” 罗菲道:“到了那里,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了!” 顾云菲道:“你要带我去动物园吗?” 罗菲道:“动物会有那样高级的想法么?它们又不穿衣服,怎么会知道制服诱惑是什么意思!” 顾云菲道:“那你要带我去那里?既然你要带我去吃饭,你不和我一起吃吗?却吃这么多烧烤。” “首先,我爱上吃烧烤,是你的责任,你第一次请我吃饭,不带我去一个像样的地方,就请我吃路边烧烤,从此我就爱上了这种美味,”罗菲道,“我肯定要陪你一起吃,为了调查那个有钱太太的卷毛狗被杀的真相,我从昨晚到今天中午,就没有好好吃饭了,我吃烧烤先垫下肚子,不然我会饿的晕倒过去。” 顾云菲道:“你最近吃烧烤太多了,我怕对你身体不好。一个星期,我陪你吃了五次烧烤。” 罗菲道:“你先换上衣服,我要看你穿上我给你挑选的衣服,够不够高雅,有不有女人味,我再决定带不带你去吃饭的地方。” 顾云菲撇嘴道:“这样说,我还不屑穿你的衣服和鞋子呢!”把纸盒揣回给他。 罗菲道:“傻瓜……我是看你驾驭的了那件衣服,我才买给你的。去穿上吧,我想看看我的眼光怎样。穿好在车上等我,我吃完就来。” …… 精致的车工,特殊的剪裁,珍贵的布料,礼服式样的紫色连衣裙穿在顾云菲身上,额外高贵典雅,令她散发出不凡的仙女气质。 第676章 花.第四章 (5) 礼服式的连衣裙是吊带露肩的,露,,,,的 顾云菲看罗菲吃饱喝足回到车上来了,连忙拿起座位上一本美人封面的杂志,死死地按在胸前,她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这件裙子这么暴露,我穿去别人会不会认为我有暴露癖?” “这不是最关键的……”罗菲道,“你用杂志遮掩*******,会不会有点多此一举?” 顾云菲把杂志砸向罗菲的头,嚷嚷道:“你让我穿这么B-L,究竟要去那里?还拐弯抹角地嘲笑我的***小。” 罗菲捡起杂志,启动车子,说道:“去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顾云菲最近因为一个严重的偷窃案子,一连好几晚上在警局开会讨论,白天走访民户,疲惫不堪,没能好好睡觉,很快昏昏欲睡了。 顾云菲迷糊中,跟罗菲聊着他最近接手的案子。 罗菲边开车边说个不停,突然发现跟他说话的人没声儿了,回头一看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 顾云菲被罗菲叫醒,睡眼惺忪地朝窗外看,天快暗了下来,眼前很大的一块平地上停了四架直升飞机。 顾云菲纳闷地问道:“你最近发大财了?要来买直升飞机么?” 这时,一个黑的像非洲人的阔脸男人,摸着头顶上茂密的像毛刷的短卷发,喜笑颜开地跟罗菲打了招呼,然后说道:“罗兄,飞机我给你准备好了!” “郑机长,辛苦你了,我们马上出发吧!” 罗菲从车上下来,看顾云菲蜷缩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便催促她下来,上飞机了。 顾云菲打起精神问道:“上飞机去那里?” 罗菲道:“——带你去吃好吃的!” 卷发男人瞅了一眼顾云菲,悄声问罗菲,“罗兄,你又换女朋友了?” 罗菲道:“自从我职业做侦探后,我就没有随便换女人了。女人多了,会扰乱我的思维,做侦探可是需要十分静心,面对棘手的案子时,才不会被自己凌乱的思绪打败。而且,女人这种生物最容易给男人制造麻烦了!” 卷发男人朝他伸了一个大拇指,“难怪你在侦探界混的那么好,原来是对女人专一了。好几年前,你每次找我给你开飞机,都带着不同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不想你在潜心做侦探,而且女朋友也没有随意换了。” 顾云菲趁他们小声聊天时,磨蹭着下了车,双手握着翻开的杂志,把****死死地压着,好像怕***被风吹跑了似的。由于她不习惯穿有着12厘米跟儿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似走在冰块上的鸭子,滑稽至极。 卷发男人笑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这时,罗菲的电话响了…… 艾冰给他打的电话,夸张地告诉他,有人要死了,他得赶快帮着救人。 罗菲说有人要死了,赶快送他去医院,他不是医生,他也没有办法。 艾冰说,他的前男友周悟凡因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不见了,愁闷抑郁的快死掉了,送医院也无济于事,要动用一下他那特别的大脑,帮她的前男友找到失踪的女人。 罗菲说找人这种小事,让艾冰去找警察,找人警察最在行。 艾冰扯起大嗓门告诉他,就是警察搞不定才来找他的…… 罗菲说他要和人去约会,没有时间帮着找人,找人这种小事,真是不应该找他。 艾冰使出女人的杀手锏,跟他撒娇,一定要他帮着找人,不然她的前男友郁郁而终都是说不定的…… 罗菲纠缠不过她,让她的前男友写封电子邮件给他,他要看看女人失踪够不够离奇,是否勾得起他的兴趣,他才决定要不要帮着找人。 艾冰看他退步,也就依他要求,让当事人周悟凡先写电子邮件给他,告诉他大致情况。 …… 5 顾云菲拘束地坐在飞机上,胸前的杂志自始没有拿开,一路都在唠叨,罗菲真是暴殄天物,吃一顿饭,要包一架直升飞机去澳门。 罗菲的回答是,下次包机去法国! 顾云菲说他这是富家子弟玩物丧志的玩法,得尽快反省,不然这辈子会一事无成,成为大家嫌弃的纨绔子弟。 罗菲“哈哈”大笑一阵,说道:“平时果断刚毅的警察,骨子里是一个婆婆妈妈的大婶心境……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还不懂浪漫。而且,你每次看我破费钱财,总拿我是富家子弟说事。我很感谢我是富家子弟,家中让我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走遍这个世界,很小就独立地去国外求学,让我眼界大开,就此知道了侦探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一门学问,让我有兴趣——这辈子为之付出我的精力和时间去深究这门学问的奥秘,并帮一些人解决困惑。” 顾云菲道:“——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罗菲道:“你是警察,不是说相声的,当然说不过我……” 顾云菲道:“你是侦探,也不是说相声的!” 罗菲道:“侦探要有一张能说相声的嘴,能说会道是做好一个侦探的基本要求之一。” 顾云菲道:“你真是对侦探走火入魔了,说到什么,都能跟你的侦探学问扯到一起去。” 罗菲道:“——侦探就是我的命!既然是我的命,一切都会跟我的侦探有关。” …… 他们在飞机上打着口水战,不知不觉到了离海不远的一个直升飞机停机场,一辆黑色B牌保姆车早已等候着他们了,然后把他们载到海边公路上,司机把他们引到一艘豪华游艇上。 灯火通明的游艇上,一个顾客也没有,只有穿着华丽制服的服务员。 顾云菲看到到游艇上的大厅、包厢和露天茶桌,没有客人光顾,不由撇嘴道:“这条船上的生意太差了,没有一个客人,不想你这个冤大头还包机来这游艇上吃饭。” 这时,站在他们身旁的接待员,说道:“今晚整个游艇是罗先生出钱装门包下的,今天不接待别的客人。” 第677章 花.第四章 (6) 顾云菲按在胸前的杂志掉到地上——她都没有察觉,目瞪口呆道:“罗菲,你也太奢侈了吧!吃一顿饭用的着包飞机包游艇吗?果然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家伙,不知道人间的辛酸苦辣,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饭都没得吃呢!” 罗菲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平时你不是总说我不请你吃好吃的吗?大多时候都是只顾我自己的意愿,去吃路边烧烤。你请我吃了那么多次路边烧烤,作为回礼,我请你吃葡萄牙的特色美食。接下来,地球上有多少个国家,我都一一请你吃一个遍,然后你评判那个国家的美食最适合你的口味,你就定居到那里去好了!至于地球上还有吃不起饭的人,我很可怜他们,但对于我喜欢的女人,我也不能吝啬!为了考虑吃不起饭的人的感受,这么兴师动众地请你吃饭,仅有这一次,为的是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顾云菲调皮地朝他伸了伸舌头,“你最近发财了?这么大手笔请我吃饭?还是有什么阴谋呀?” 罗菲道:“我爸爸对我的期望是我跟他学经商,然后继承他的商业帝国,因为我要做侦探,他很失望,没收了他给我的所有,把我一无所有地从家里赶出来了,他以为我没有他会生存不下去,从而回头跟他学经商,不想我靠着我感兴趣的侦探,也能过上好生活。他可能是看到了我要做侦探的决心和我的探案成绩,我那有钱的爸爸,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和有信心了,不仅把银行卡还给我,解冻我的银行账户,今后还会持续给我足够的资金,让我没有生活压力地做好侦探,为了庆贺爸爸终于接受我的职业,我们今天也应该一起好好吃一顿!还有……我用我的实际行动证明我有关心吃不好饭的人,我给西部偏远山区的孩子们捐了一大笔钱,让他们在学校餐餐有肉吃!” 顾云菲道:“你说你给山区的贫困孩子捐钱,我感到自惭,我同情别人只是过过嘴瘾,实际行动却没有做到。” 罗菲道:“嗯……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 罗菲和顾云菲在游艇上如何浪漫度过美好一夜,留作读者想象,笔墨回到周家的情况。 自从周天路被蛇咬死,周家又发生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周天路的太太成凝懿失踪了。 周萧亦作为周家的主心骨,花费大量钱财和时间,都没有找到成凝懿的踪迹,可谓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豪门太太失踪不见,理所当然成为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大新闻。 成凝懿失踪不见半个月后,一个上山砍柴的老农,发现泥土里有一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女式手套,是真皮的,做工也精致,很是好看。深山老林怎么会有那样昂贵的手套呢?想必是一个有钱女人掉的吧?虽然他不明白,一个有钱女人为什么会到这种荒山野林来,但肯定是贵妇一样的女人掉在这里的。他决定再找找看,说不定另外一只也掉在那里,然后配对拿回去给家中的女人用。 老农在手套附近找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手套的影子,但他发现离手套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被人挖过的迹象,从回填土上面长满草和苔藓看,那里被挖过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从手套露在泥土外面长得苔藓来看,丢手套的时间应该和那里被挖的时间差不多,手套没有因为长时间的风吹雨打而坏掉,主要是因为手套的材料是皮制的。 挖过的地方,应该是下面埋着什么……估计是那个戴着真皮手套的女人,挖泥土时,为了自如地应用挖掘工具,所以把手套取掉,放在一边,最后忘记拿走了。另外一只手套他找不到,可能是手套主人带走了。不过……很奇怪,既然手套主人掉了一只,另外一只带走了,都不成对了,为什么她不回来拿走掉了的这只呢? 老农还算会动脑子,有逻辑地这样推想。 咦……这个有钱的女人,给泥土下埋了什么呢?砍柴的老农好奇不已,决定挖开看个究竟。 老农用砍柴的大弯刀,挥汗如雨地挖开土壤,一股古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原来……泥土里埋着一具人的尸体,从衣着和鞋子看,那是一具女尸。 尸体腐烂的只剩下了白骨,皮制的高跟鞋、外套、手套和驾驶证还没有完全腐败掉,残缺的驾驶证上,还能看到死者的身份信息。 尸体上的手套和地面上的手套是配对的。 唔……原来地面上的真皮手套,是死人的!老农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死者掉在地面上的手套,让他仔细寻找另外一只手套,阴差阳错地看到那里有被挖过的痕迹,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深山这么隐秘的地方被人挖了埋了一具尸体。 老农立马报警,从驾驶证信息上获取,那是豪门周家失踪的太太成凝懿。 不过……成凝懿刚失踪半个月,怎么尸体会腐烂的只剩下白骨呢?警察断定那不是成凝懿的尸体,估计是死者穿了成凝懿的衣服鞋子和拿了她的驾驶证。但周萧亦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让警察检验了尸体DNA,不想那真是成凝懿的尸体。 这就怪了……成凝懿才失踪半个月,就算被人杀害,埋到深山里,无论如何不会腐烂到只剩下白骨。警察和周家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前文提到假扮成凝懿的人和林雅意对话,她易容成了真正的成凝懿,才有了老农发现真的成凝懿的尸体和假的成凝懿失踪的矛盾事件。 这样看来,真的成凝懿可能是被假扮的成凝懿杀害掉的,这样她才有机会代替周太太的身份。 可是假的成凝懿,为什么要杀了真的成凝懿假扮她呢?假扮成凝懿的这一年,除了周家的主人周天路被蛇咬死外,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莫非是假的成凝懿和周天路有什么过节,才杀了周太太,假扮成周天路的太太,从而接近他,找时机杀了他? 第678章 花.第四章 (7) 这样说不通,她真有心杀周天路,有千万种办法杀他,没有必要杀了周太太,易容成成凝懿,用这种冒险笨拙的方法接近周天路杀他。如果她要用放毒蛇的方式杀周天路,实在也没有必要易容成周太太再放蛇杀他,因为她不用复杂地易容潜伏在周天路身边,都可以找很多机会放毒蛇咬死他。所以,假的成凝懿——也就是林雅意口中的园主——不惜杀人易容,一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找到了成凝懿的尸体,但尸体腐烂程度与成凝懿失踪的时间极其不相乎,这让警察和周家的人陷入了迷茫的困顿中,完全不明白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复杂真相! 周萧亦回想起,自从去年她母亲生日过后,他母亲的习惯和性格好像完全变了,为此还不开车了,想必跟她母亲尸体身上的驾驶证——可能跟这个有关,丢失了驾驶证也就不开车。 法医鉴定他母亲的死亡时间和她变得古怪的时间差不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既然他的母亲一年前就死了,难道这一年多来他面对的母亲,是她的魂魄? 呃……人死不能复生!世间也不会有人死了,魂魄还像真人在世间游荡。那么这一年多来,生活在他周围的女人是谁呢?这真是一个令人害怕的疑问! 周萧亦把他的疑惑,跟同父异母的弟弟周悟凡说了…… 周悟凡做了大胆的设想,这一年多来,他面对的女人,说不定是真凶,易容成他真正的母亲,进到他们周家有什么目的。 周萧亦大惊失色,这是小说电影中才会有这样离奇的情节,怎样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呢? 周悟凡是学医的,遇事首先想到的是用科学说话,用最近一年可能不是周萧亦母亲的人用过的牙刷,或者掉在床上的头发验取DNA,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们真是生活在一个好时代,判别一个人是否跟你有不有近亲关系,一根毛发,一块皮肤,利用验取DNA这种高科技,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周萧亦深深地感叹着,“不过,我又很害怕这种一针见血的高科技,如果通过DNA技术验证出来,近一年来生活在我周围的女人,不是我的母亲,我会是怎样的心境?想想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周悟凡道:“利用DNA技术验得深山里的女尸就是你的母亲,你已经知道了这种技术的威力,应用这个DNA技术再一次看清真相,你应该感到庆幸!” “你的意思是让我接受现实?”周萧亦低沉道。 “既然现实发生了这样怪异的事,那就接受现实吧!把事情真相弄明白,才会心上踏实。这是我为林雅意失踪欲死欲活地绝望后,得出的结论。面对生活中一件件不如意的麻烦事,担心害怕,伤心颓废,都无济于事!”周悟凡口若悬河道。 “……”周萧亦默然。 …… 周萧亦按他的建议做了,验取了女人留在梳子上的头发的DNA,女人果然跟周萧亦没有丝毫的关系,完全就是一个外人。从而断定这一年多来生活在周家的女人是假的成凝懿。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失踪了! 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是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假面目被揭穿,自己离开了,还是别的原因,才消失的呢? 不过……这个女人假冒周太太的这一年的真正目的并没有显现出来,看起来不是为了钱财,也没有对周家的人有任何伤害!除了他可能谋杀了真正的周太太。? 艾冰按照罗菲的意思,让周悟凡把林雅意失踪的详细经过,用电子邮件陈述给他。罗菲再决定是否愿意做他的委托人,帮着寻找失踪的人。 周悟凡看侦探罗菲接案子,挑三拣四的,看不惯他的自以为是。有人愿意出钱让他帮着找个人,还要啰嗦地看人委托他的案子,是否适合他的口味,有故弄玄虚的嫌疑,所以罗菲让他写邮件阐述事情经过,觉得是他想推脱的借口,这样高傲的侦探不理睬也罢,就算把案子委托给他了,他也不一定用心帮着找人。 所以……周悟凡就没有写电子邮件给罗菲,把这事放在了一边。 周家知道真正的周太太成凝懿已经死亡,假成凝懿的失踪这件怪事后。周悟凡决定寻求这个传说中很厉害的侦探罗菲的帮助,一是帮着寻找林雅意;二是调查清楚警察也无能为力的真假成凝懿的迷案。 罗菲收到周悟凡真假周太太成凝懿事件和林雅意失踪两件充满悬念的电子邮件,立马答应他,这两件古怪的案子他接了,愿意作为他的委托人。并向他提了两个疑问:失踪的假成凝懿和儿童医院的护士林雅意,之前是否有交际?二是,林雅意离开之前,是否留有什么东西?虽然她临走时带走了(暂且估摸是她自己带走的)家中的东西,不久有人在河水里发现了,但这些东西不算是她主动留下的。他问的是,林雅意自愿留下的,比如林雅意爱他,应该会送些小礼物给他。 侦探罗菲的这两个疑问,虽然周悟凡不明白他的意图,但他觉得这是两个不疼不痒的问题,跟调查真假周太太成凝懿的真相和林雅意失踪没有关系,不由心情一阵失落,觉得传闻中的了不起的侦探,不过如此,决定推掉他做委托人。 任原因为关心林雅意的踪迹,不由多跟周悟凡打了几次交道,一来二往他们成了要好的朋友。周悟凡收到罗菲的邮件时,任原正在他的住处喝啤酒。对于罗菲的两个疑问,他们进行了讨论。 任原有跟周悟凡不同的想法,“侦探罗菲问这两个问题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是因为他是职业侦探,而且还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侦探。可能我们跟他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我们囿于自己的思维,才觉得别人的想法不高明。所以,我劝你如实回答侦探罗菲的问题。” 第679章 花.第五章 (1) “我从来不见林雅意跟周太太成凝懿有任何交际,林雅意在我这里有两年的时间,真假周太太她都没有见过。”周悟凡说。 任原道:“不……你父亲生日宴会那天,我看林雅意很是伤感,看她那么可爱一个女生,便主动约她出去兜风,她一口答应了。她正准备上我的车时,假的周太太成凝懿严肃地叫住林雅意,说要跟她单独聊聊,为此把我支走了。让我没有机会和林雅意兜风,我还生了怨气,当时看成凝懿那样冷漠,也就没有说什么。” 周悟凡道:“你这样说我也想起来了,林雅意那天参加我父亲的生日宴,她是有见了假的周太太成凝懿,看她们只是寻常地打照面。但我不知道,她们那天还私下见面了。” 任原道:“看样子,假的成凝懿和林雅意很熟悉,从她对她生硬的态度看得出,如果她们不熟,假的成凝懿不会那样冷冰冰地跟她说话.而且,林雅意看到她,显得有些畏缩,似乎有点害怕那个女人。” 周悟凡好像缺氧似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看似像清泉一样的明澈的林雅意,原来有着我想象不到的秘密。都怪我平时对她没有太过关注,不然依我的洞察力,我肯定能够觉察出她那里不正常,我自始只感觉她很爱我,自私地享受着她对我无条件付出的爱,却从来没有想着回应她的爱,因为那时我在外面有大把的女人要追,况且那时我还觉得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为了拒绝她的爱,我一直用实际行动表现出对她没有太多关心,自然也就没有在意她的不同寻常。我彻底爱上她,是她失踪后,我才发现我的心房里一直住着她。” 任原道:“林雅意失踪前,肯定有什么反常吧?” 周悟凡道:“林雅意就是参加完我父亲的生日宴会后,突然变得伤感古怪的,莫非是假的成凝懿把她叫到一边,让她嫁给周萧亦,她才变了一个人样?” 任原道:“假成凝懿让林雅意和周萧亦结婚,虽然有什么目的我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她们早前是认识的,不然假成凝懿不会要求林雅意嫁给周萧亦。” 周悟凡道:“可是……林雅意听我提起周萧亦要跟她结婚时,她好像并不知情,说明假成凝懿那晚单独跟她谈话,没有跟她说这件事,是说了别的事,她才变得闷闷不乐,最后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失踪了。” 任原道:“不……假的成凝懿叫林雅意单独说话,应该就是让她嫁给周萧亦,达到她的某个目的,是林雅意有所保留没有向你承认。而且,林雅意见了假的成凝懿变得怪异,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得违背自己意愿嫁给周萧亦,一定是还有别的原因,这也可能是林雅意失踪的根由!” 周悟凡纳闷道:“假的成凝懿是谁呢?一直不愿意吐露真实身份的林雅意究竟又是谁呢?” 任原道:“这些疑问应该留作职业侦探罗菲来帮你找寻答案,若我们能够一下知道答案,我们也改行做侦探好了,就不用花钱委托侦探罗菲了。” 所以……罗菲提出的两点疑问,周悟凡用电子邮件详细认真地回答了他。 罗菲回电子邮件说,林雅意送给他的香囊护身符,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所以明天一早,他就会坐飞机到他们A市来见他。 嗳……真是一个让人读不懂的侦探,竟然冲着香囊护身符迫切地要跟他见面! …… 周悟凡弄不明白侦探罗菲葫芦里埋的什么药,反而让他有些期待见侦探罗菲了! 2 周悟凡清早开车去机场接侦探罗菲,为了尽快找到林雅意的下落和弄清真假周太太事件的真相,他让罗菲不住酒店,直接住在他家。他会请用人,每天好伙食伺候着他,让他专心帮着他尽快解决困顿。眼下,他陷入的困境,没有人能够帮他,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侦探罗菲身上了。 周悟凡把罗菲带回住处时,发生了一件让他非常错愕的事,他的家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东西散落了一地,就连厕所和厨房都没有放过,每个房间的角落都仔细搜查了,床垫推起来靠在墙壁上,把床底下的东西,翻找了一个底朝天。衣柜里的衣服,翻找的人更是泄气般地丢的满地都是…… 战场一样乱的屋子,不像是人动了的,到好像是一头威猛的野兽趁人不在家闯了进来,毫无理性地破坏着人类舒适的家园…… 罗菲诙谐道:“有一只不喜欢你的粗鲁牲口到你家来撒野了!” 周悟凡讶然地放下罗菲的行李箱,在房间转悠了一圈,说道:“有不有猎枪,我们把那头胆大包天的牲口干掉,下酒给你接风洗尘!” 罗菲小心翼翼地走在地上满是东西的客厅,扶起四脚朝天倒着的木制小茶几,遗憾道:“牲口已经跑了,泼洒在沙发布匹上的茶水已经干了很久,至少有一个小时了。” 周悟凡捡起地上的铜制茶壶,说道:“咦……可恶,幸好我的茶壶是铜制的,那头牲口随便这样给我扔在地上,才没有碎的稀烂。” 罗菲道:“你尽快核实一下,你家里有没有丢失贵重的东西。闯入者应该是要寻找他想要的什么东西,估计跟钱财无关。不然就连茶几都翻过来找了,看来不是普通入室偷窃。” 周悟凡里里外外又看了一遍,放在书柜屉子里的一沓现金和一根金条,闯入者翻找出来了,他都没有拿走,随意丢在地上。 显然,闯入者不是为了钱财……周悟凡困惑地呢喃! 对于闯入者把现金和黄金翻找出来都不拿走的行为,罗菲的解释是,闯入者向屋主表明,他不是小偷,他是在向他要一件东西。 周悟凡不解道:“问我要什么东西呢?他要的这个东西,我会放床下吗?或者茶壶里吗?不然我的床下和茶壶他都不放过搜找?其它的东西,更是随便给我扔在地上,厨房的碗柜都大开着,碗碟也被他弄乱,冰箱里也被翻找过。莫非真是一头兽类闯进了我的家里,这样把我房间弄乱,临走钱和黄金都不要。” 第680章 花.第五章 (2) 罗菲道:“你在邮件上跟我说,林雅雅意有送过你一个香囊护身符,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只有护身符才会那里都有放的可能!” “既然是要找附身符,闯入者应该想到,我可能带在身上呀!”他的面部肌肉突然变得僵硬起来,说道,“这样说来,确实有人狡猾地搜过我的身,我还一直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只是配合了人家的一个恶作剧,原来是有人有心要在我身上找东西。” 罗菲那充满智慧的眉头皱了皱,语气肯定道:“神秘人是要找香囊护身符——就更说得通了。只有护身符你才可能时常带在身上,所以神秘人首先想到的是用计搜你的身子,如果搜不到,才想着搜你的家里。说说看……你遇上了怎样的恶作剧?” 周悟凡想到参加人恶作剧的经历是被人愚弄了,不禁一阵羞愧,说道:“前天,我走在大街上,一个声称自己在搞一个恶作剧实验的人,配合他,让我装作晕倒,然后他假装小偷,在我身上做出里里外外寻找值钱东西的样子,看过路的人,有不有人会出面阻止,或者报警。我找不到林雅意,心情烦闷,无所事事,便答应了那个人的请求,参加他的恶作剧实验,算是缓解内心的愁郁。 “我按照那个人的要求,故意走了几步,摸着脑袋,作出痛苦状,然后白眼一翻,晕倒在地,藏在不过处的他,立刻跑近我,鲁莽地把我身上搜了一个遍,不想半晌不见人上前阻止,或者报警。搞恶作剧的人把我身上搜遍了,估计是没有找他想要的东西,正要离开时,我眯缝着眼睛窥看到一个壮汉勇敢出面呵斥他的行为,那个声称要做恶作剧实验的人,一句话不说,撒丫子跑的瞬间不见了踪影。 “我不解他为什么要跑,于是坐起身来,壮汉说有人趁我晕倒过去,试图偷窃我身上的东西,让我看看有没有丢失东西。 “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就除了手机和钱包,但都没有丢失。可钱包显然被那个人胡乱翻找过。今天发生了家中这样的事,我才想起那不是有人要做恶作剧实验,根本就是有人想从我身上寻找什么东西,看从我身上没有找到,就到我家里来翻找了。” 罗菲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更加说明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是要寻找香囊护身符,按照常理,一般人会把护身符放在身上,那人在你身上找不到,就到你家中来寻找。当时你有看清说要做恶作剧实验的人吗?” 周悟凡道:“那个人戴了一顶乡下人编制的稻草帽,帽檐宽大,压得很低,盖住了眼睛,只看不到人的眼睛看,几乎就看不清人的真实面目了,更何况那人还戴了口罩,一副小偷的模样,再者他身体也没有残缺,所以仅靠身形也不能判别出他是怎样一个人。现在想来,那天没有看清那个人的容貌,真是失策,说不定那个人,就是到我家中翻找香囊护身符的神秘人。哎……那天被他牵着鼻子愚弄了不说,还失去了逮住神秘人的机会。” “你一开始蒙在鼓里,被那人耍弄自然不知情,也就不会有心追问他的底细,”罗菲道,“……那人不会就此罢休,还会到你别的地方找,比如去你的车子里寻找,给车子里放护身符,更是司空见惯的事。” 周悟凡道:“还可能去我的儿童医院寻找……看那人自如地出入我的家里,想必对我很了解,不过我很纳闷,他是怎么进到我家里的呢?” 罗菲道:“虽然你门上的锁,是现在流行的智能锁,但毕竟这个东西是人制造出来的,自然就有人有办法打开它。” 周悟凡道:“我们该怎样抓到这个家伙呢?我想亲自问问他,他把林雅意怎样了?还把我的屋里弄乱的很猪圈似的!” “现在先不讨论这个……”罗菲道:“当务之急是那个香囊护身符你放在那里,给我看看。你不用问神秘人,我们可能根据香囊护身符就可以推测出林雅意的下落,还有神秘人找这个东西的目的。” “唔……我万万没想到这个香囊护身符这么重要,”周悟凡道,“林雅意给我过后,我没太在意香囊护身符有什么用途,主要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用块布缝个袋子就能保佑人平安,所以就随手丢到我医院办公桌的屉子里了。林雅意失踪后,我关了医院,很久没有去医院了,只要神秘人还没有光顾我医院的屉子,肯定就会还在那里。当然,老鼠咬走做窝了也是说不定的……” 罗菲焦急道:“快……我们去你的医院看看,要抢在神秘人前面,得到那个香囊护身符。神秘人费尽心机要得到这个护身符,也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信息,我们不能让有着秘密的护身符从我们手里飞了,就算被老鼠咬去做窝了,我们要掘地三尺把它找到。” 周悟凡带着罗菲直奔他的儿童医院,去车库开车时,才发现有人动过他的车,“不出我们所料,神秘人到我们车上来寻找了,就连脚垫都翻找了。看来,这个神秘人不从我这找到香囊护身符,他不会甘心的。” 罗菲道:“不管了,我们快去医院,不然那个护身符就要落到别人手里了。我推想的没有错的话,那个想香囊护身符是林雅意失踪的根由。” 周悟凡开车,罗菲坐在副驾驶上,让他再详细讲讲他如何跟林雅意认识,平时怎样相处,林雅意失踪前有什么特别的反常?林雅意和假的成凝懿又有怎样的交际? 周悟凡把她和林雅意如何认识,她又是怎样的巧合做了他儿童医院的护士兼医生(她能做医生,是周悟凡意想不到的能力)详细说了。其它他能想到的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罗菲。 罗菲道:“你把林雅意平时的表现和失踪前的表现,以及她和假的成凝懿有什么交际,再说的详尽些。” 第680章 花.第五章 (2) 周悟凡道:“两年来,林雅意不仅把医院所有的活儿揽下来,还给我做家务,表现出十分爱我的举动,总会找各种理由不让我跟别的女人约会,我和别的女人约会,她会不时打电话给我,时刻了解我的行踪和我跟女人的进展,奇怪的是,我不仅不烦她的这种行为,我还挺享受她的这种充满醋意的关心。失踪前,她整个人变得伤感阴郁,不再像以前对我约会别的女人而费尽心机阻止,一改常态叫我尽快找个人结婚。至于林雅意和假的成凝懿有什么交际,我只是听朋友任原说,假的成凝懿在我爸爸生日宴会上,有叫林雅意跟她私下说过话,从那以后,假的成凝懿让林雅意和我哥哥周萧亦结婚,其它时候没有看出她们的有来往……” 罗菲道:“既然假的成凝懿让林雅意嫁给你的哥哥周萧亦,那她应该知道林雅意的来历啰?不然她不会随意就让林雅意嫁给你的哥哥。她要求她认识的林雅意这样做,肯定是有她的目的和计划。林雅意明明知道成凝懿是假的,却没有揭发她,这点很奇怪!” “我一直很想知道林雅意的来历,她就是不告诉我,消失不见前,她含糊地告诉我,她的家在海边一个牛角形的深山里。之前,我跟你有相同的想法,假成凝懿让周萧亦和她结婚,想必知道林雅意的来历,我有找假的成凝懿询问,她表现出不认识林雅意。自从我知道这一年多来真正的周太太成凝懿已经死亡,刚失踪的周太太是假的,我才恍然大悟,她说不认识林雅意,是在撒谎,根本就不是她口中说的,她只是觉得林雅意是一个不错的姑娘,才让她跟周萧亦结婚。”周悟凡后悔不迭道,“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应该多长个心眼儿,怀疑周太太是假的,我哥哥的母亲对挑选儿媳妇一向要求很严格的,不可能对只见过一面的林雅意有那样深的好感,让她嫁给我的哥哥,一定是她的目的。” 罗菲道:“无论你怎么追问林雅意,她都不说她的来历;她明明知道周太太是假的,她没有揭发,想必是有她不能说出口的苦衷。但我想,她不是有目的地出现在你生活中的,可能只是当时她身体真的不适,在大街上晕倒了,碰巧遇上了你,你好心救了她,又阴差阳错做了你的护士。如果她搅和进了什么阴谋,最终你被牵扯到里面,完全是机缘巧合。她最终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只怪你运气不好。最后,你会发现你爱上了一个背负着惊天秘密的女人。为了找到这个女人,我看你心力交瘁的眼窝都变深了。” 周悟凡惊异道:“你的意思是,林雅意陷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中?” 罗菲道:“从神秘人用尽心思要从你这找到我们猜测的香囊护身符来看,林雅意当时晕倒,可能是在逃避什么人,你救了她,她跟任何人不联系地安静地给你做了两年的护士。最近那个当年追踪她的人,又找到她了,她迫不得已才消失不见的。” 周悟凡道:“你的意思是这两年来,我这根本就是林雅意的避乱所?” “可以这么理解,”罗菲道,“她失踪还有一种可能性,这两年林雅意平静地生活在你这里,偶遇上假的成凝懿,她的人生重新起了涟漪,变得不安分,陷入了过去的噩梦,迫不得已才消失不见的。不过……丢在河水里她的衣服和书籍来看,为她的消失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 周悟凡跟罗菲深入地聊着,差点闯了红灯,猛地急刹车,罗菲惯性地身子前倾了一下,幸好系有安全带,不然他的额头就要遭殃了,罗菲道:“眼下你得好好开车……我们得身体健全去你的医院拿到那个可能掩藏着秘密的香囊护身符。” 周悟凡充满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受到惊吓了!听了你的分析,我担心起林雅意的安危了,不由地走了神,没看到变换的红绿灯。” 罗菲道:“林雅意的安危,我也很担心。” 周悟凡看绿灯亮了,开动车子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罗菲道:“如果神秘人在你房间一通乱找真是在寻找香囊护身符的话,情况可能会不妙。” 周悟凡道:“说说你的理由?” 罗菲道:“林雅意可能是被寻找香囊护身符的神秘人绑架走的,神秘人用了一些时间和办法,知道了有着秘密的香囊护身符——林雅意送给了你。所以你才这样遭受神秘人搜身和家中遭人入侵。再者,有人在河水里发现了林雅意的衣服和书籍,可能是神秘人制造的一个假象。神秘人带走林雅意后,把她房间的东西拿了全部丢到了不会有人发现的河水里,事不凑巧,被认识林雅意的渔夫太太看到了……渔夫太太看到的可能只是林雅意的一部分东西,还有一些被水冲走了。” 周悟凡听罗菲这样说,不再昏昏沉沉,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十足道:“这么说来,林雅意给我制造了一个神奇的悬疑世界,让我去解开谜底?” 罗菲道:“看你不再为了爱情萎靡,我很高兴,你就跟着我冒险,跟隐藏暗处的坏人做斗争,用我们的智慧搞清坏人的鬼把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周悟凡听到“坏人”二字,又蔫了下去,“林雅意被坏人束缚了,我才找不到她,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我可不希望我找到她时,她已经不能说话了。”周悟凡不死心道:“不过……你怎么就觉得我们要较量的人是坏人呢?” 罗菲道:“真正的周太太被人埋尸到了深山里,就是证明,真相的背后有谋杀!” 周悟凡有些不可理喻地追问道:“我只想知道,林雅意现在是否安全?” 罗菲道:“真相的来龙去脉我还没有完整的眉目……暂时我们只能乞求她好好活着,等你找到她,娶她回家。” 第681章 花.第五章 (3) 周悟凡道:“……你应该安慰我,说她没有事。你这样模棱两可地说话——听起来让我心惊胆战,你好像在向我表明,林雅意的境况不会太好!” 罗菲道:“我不能没有根据地向你承诺林雅意没有事,因为我现在还迷惑着,林雅意究竟搅和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局,她在局里的角色是什么……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林雅意在你医院做护士的这两年,跟你周太太成凝懿见过几次面?” 周悟凡道:“一次面……就是年前我父亲的生日那天见面的,而且见的是假的成凝懿,她没有见过真的周太太。” 罗菲道:“你跟我说,你父亲生日那天,你的一个朋友见假的成凝懿有单独约林雅意,说有话跟她说,就那天晚上过后,林雅意就开始变得古怪,同时,假的成凝懿要求林雅意跟周萧亦结婚。不过,林雅意突然变得古怪的根由,肯定不是假的成凝懿要求她和周萧亦结婚,应该有着另外的缘由。” 周悟凡抢话道:“天呐……这样说来,林雅意有着不能见天日的秘密,不然她认识假的成凝懿,她为什么不立马揭穿她呢?只是闷在心上,郁郁不乐,神情涣散,假的成凝懿让她如此不痛快,她都不把她供出来,让她一向信任的我——帮她解决烦恼!” 罗菲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林雅意为什么不跟你说她的身世,想必是她有着无奈的经历,而且成凝懿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们为了互相隐瞒,互相保护,所以她才没有向你们周家揭发假的成凝懿,假的成凝懿也没有告知你林雅意的底细。” “My God……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年多我面对的周太太是假的,”周悟凡道:“爱了我两年的女人林雅意,我竟然没有一点办法知道她的来历。她突然消失不见,我伤心的差点得了抑郁症……我做梦都不曾想到我真心爱上的女人如此神秘!之前坚信她不辞而别,是对我这两年没有回应她的爱意的惩罚,赌气了无声息地离开了的。若果有一天,我找到她,我该如何面对她?她和那个心机爆表的假凝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估计她也做了让人唾弃的事情……可是,这两年来,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绵羊,任我差遣的衙役,她能做什么坏事呢?” 罗菲道:“听你的口吻,林雅意是一个单纯可人的姑娘……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太悲观,人有不想说的秘密,不一定都是坏的事。” 周悟凡费解道:“林雅意能有什么秘密,向我都不愿意说出口,说不定她根本不叫林雅意呢!” 罗菲道:“这也是我们要去寻求的答案,一开始我们就知道答案的话,就不用这么紧张地辛苦奔波,赶在神秘人之前拿到可能会给我们答案的香囊护身符。那个香囊护身符说不定今天就能帮我们解开谜底!” 周悟凡道:“假扮周太太成凝懿是谁?林雅意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好奇的要命!” 罗菲道:“我好奇的是假扮成凝懿的女人虽然易容术高明,但她作为你父亲周天路同床共枕的太太,他却没有发现她是假的……关于这点,我有着近乎妄想的疑惑!”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悟凡道,“我的爸爸发现不了假的成凝懿很正常,他们夫妻早就分居不住一个房间了,他们关系好只是表面的,私下实际都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对方的隐私!” 罗菲道:“比这更奇怪的是假扮成凝懿的女人,对你们周家并没有什么干涉,或者对你们周家造成什么困惑。她假扮的这一年,你们周家唯一出的一件大事,是你的爸爸被蛇咬死,但看起来跟她无关,她并没有因为你父亲的死亡,她得到什么大的好处,周家的大部分财产是你哥哥周萧亦继承了的,不久她还失踪了。” 周悟凡道:“实际情况是这样的……但她让我哥哥周萧亦和林雅意结婚,她这样做是什么目的呢?” 罗菲道:“假的成凝懿让林雅意和周萧亦结婚,当然是有她的目的,只是她的目的还没有表现出来,林雅意失踪了,最后她自己也离开了周家。也许她改变了计划;也许是她完美的计划流产了,她才不得不消失。” 周悟凡道:“假的成凝懿会不会是我爸爸的仇人,她杀害了真正的周太太,潜伏到我爸爸身边,故意放蛇咬死了他。我爸爸死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所以离开了周家……如果不考虑其它,表面上的情节就是这样的。可是,仔细想想,她这样做太兴师动众了,她要杀我爸爸办法很多,没有必要杀人,然后冒险假扮周太太,潜入周家,找机会放蛇杀我爸爸。关于这点,我无数次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却不能猜想出一个让我自己信服的答案。” 罗菲道:“所以我说,我对假的成凝懿在你们周家生活了一年,你爸爸作为一家之主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有着近乎妄想的疑惑!” 周悟凡道:“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放着安逸的富家公子不做,却选择做需要冒险精神的侦探,把脑细胞利用到极致,追寻出各种奇奇怪怪案件的答案,确实容易让人着魔……我们见面这么短时间,你对事件与众不同的分析,侦破案子的积极态度,把我带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把我从失去林雅意的郁闷中拯救了出来……我突然发现,把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多动脑子思考其中奥秘,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乐趣” 罗菲的头靠在椅背上,说道:“人平时多动脑子,不仅可以探寻怪事后的真相,满足我这种天生有猎奇心的人,而且还可以治愈人的无聊。” 周悟凡道:“为了寻找到林雅意,估计是我脑子动多了,伤透了脑筋,最后还差点抑郁了。” 第682章 花.第五章 (4) 罗菲追问道:“这个香囊是她自己做的吗?” 周悟凡道:“不是……她说她是捡的,在海边一个牛角形的深山里捡的,这点我跟你提过。” 罗菲道:“关于香囊护身符她还有告诉你什么?” 周悟凡道:“她只说那是一个会给人带来好运的香囊,虽然我不相信一个香囊就能给人好运气,为了不让她扫兴,愉快地就接受了。” 罗菲道:“神秘人如此费尽心思地要找这个香囊,说明香囊有着了不得的秘密,至于有什么秘密,林雅意应该不知道。” 周悟凡道:“看她当时的样子,她真是不知道香囊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只说她随地拾到的,觉得很有意思,就带在身上当护身符用了。” 罗菲道:“我推想的没有错的话,林雅意不是自愿离开的,因为香囊的事,被人胁持走了。” 周悟凡不可思议道:“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胁持人的?” 罗菲道:“人要用非常手段做事,跟时代没有关系,每个时代都有犯罪。” 周悟凡低沉地吧嗒了一下嘴巴,沉吟道:“林雅意卷进了犯罪事件中……这样说来,林雅意的处境真是不太妙啊!” 罗菲道:“神秘人知道香囊护身符在你这里,所以你出入要注意安全,找不到香囊护身符的神秘人可能不会就此放过你的。” 周悟凡拍打着脑袋,无可奈何地喃喃道:“秘密……究竟有着什么秘密呢?那个香囊和林雅意的身世一样让我好奇的快疯掉了。” 罗菲道:“说说那个香囊护身符的具体特征……说的越详细越好!” 周悟凡认真地说道:“香囊护身符呈扇形,暗红绸底,上面用彩色丝绒绣着一个等角三角形,三角形的三条边分别是三条蛇组成。蛇用不同的颜色的线秀成,所以蛇看起来是彩色的。一般花里胡哨的蛇,肯定是有毒的种类。我断定那是,香囊上绣的是三条毒蛇。可我叫不出蛇的名字,我没有见过那样的蛇,因为我平时很少关心蛇的种类。怪异的是,三条毒蛇的嘴巴里各含有一朵花……” 罗菲迫切地追问道:“什么样的花?” 周悟凡的双唇紧闭着,思量了一下,说道:“三条蛇嘴里含的花儿都很罕见,我不能叫出它们的名字,而且三朵花儿都不一样。虽然蛇儿和花看起来都很怪异,但我想香囊的秘密不在表面,应该在里面。——真后悔我没有把香囊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罗菲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治愈过去没有做过的事,因为谁也不能断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时……周悟凡的手机响了,他面色苍白地说了一句,“妈,你在家等着我,我马上回来!一定不要到处乱跑!” 6 周悟凡紧张兮兮地开着车,一直在嘀咕,他的母亲林娇会不会被坏人盯上了…… 先前他对罗菲忠告他,出门要注意安全——神秘人不会就此放过他——不肖一顾。不想这么快神秘人就放狠话给他了,不由对他的先见之明表示佩服。 原来,他在医院接到母亲林娇的电话,说在他家中看到了一封恐吓信,他正焦急地和罗菲赶往家中,看那究竟是怎么的信。 …… 周悟凡担心母亲林娇会牵扯其中,幸好她好端端在家里,正帮着收拾凌乱的屋子。 周悟凡迫不及待地问她母亲在门缝里发现的字条在那里,林娇从扶好的茶几上,拿起一张硬纸,上面用圆珠笔歪歪斜斜地写着:周悟凡,如果你不想灾难降临到你的头上,请把你手中那个秀着三条蛇的封闭小袋子交出来。放到你家的阳台上,我会找时间自己去拿! “秀着三条蛇的封闭小袋子……不就是那个林雅说的香囊护身符吗?神秘人果然是在找这个东西。”周悟凡陷入困惑道。 林娇面无血色道:“什么秀着三条蛇的封闭小袋子,你交给他不就得了吗?不然会有灾难降临到你的头上,听起来,很是让我心慌。” 周悟凡道:“就是我放在医院抽屉里的一个像香囊一样的袋子,上面秀着三条蛇,是林雅意送给我的护身符,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找这个东西。我家被人翻的这么乱,就是那人找这个东西的时候,才把我家搞这么乱的。” 林娇道:“我还以为你在家跟谁吵架了呢!至于你说,像香囊一样的袋子,上面秀着三条蛇,我前些时候为了给我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拿止咳药,去了你医院一趟。我在办公桌屉子里找开药柜门上锁的钥匙时,看到精致地绣着蛇的香囊,想着市面上没见过那种香囊,一时喜欢,我就拿走了。” 周悟凡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妈妈,原来是你拿走了,那太好了,那个香囊是林雅意送我的,有了那个香囊,我可能会找到她。所以,妈妈你快给我吧!” 林娇沉下脸道:“从神秘人给你写的不客气的信来看,那个香囊是不祥之物呀!” 罗菲着急道:“伯母,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就赶快拿出来,我们看看香囊里究竟有什么秘密。你也从这乱七八糟的房间看出来了,想得到香囊的神秘人很是嚣张,轻而易举进到房间来,把屋里翻个底朝天不说,还大大言不惭地让周悟凡把香囊放在家里阳台上,他自己来拿,也不怕别人把他抓住。说明神秘人是一个自信的厉害人物,自有他独特的方法从我们眼皮底下拿走香囊。” 林娇大惊失色道:“如果不把香囊交出来,悟凡会受到神秘人怎么的对待呢?他说会让灾难降临到我儿子头上,这可如何是好哇……” 罗菲等不及道:“香囊…香囊在那里?” 林娇道:“我这就回我的住处去拿,然后你们按照神秘人的要求,把香囊放到阳台上,让他拿走吧!可不能让我的儿子悟凡遭受什么不好的事。” 第682章 花.第五章 (4) 周悟凡道:“妈妈,你放在家里那里?” 林娇道:“我的枕头下,从医院拿回去,我从衣兜拿出来,顺手就放在枕头下了。” 周悟凡拿下母亲手中正收拾的东西,拉了她的手,“快,我们这就去拿那个香囊护身符,晚了我怕神秘人拿走了。我迫切地想知道那个香囊里面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让神秘人如此费尽心机地来找。” …… 周悟凡绷紧神经地开着车,一句话也不说,没有拿到那个香囊之前,他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罗菲也一语不发,闭目养神。 7 林娇用钥匙开了门,他们进到玄关处,正要换鞋子时,林娇的面色霎时变得煞白,发出一声惊叹,“哎哟……有人来我家了!” 周悟凡问她怎么回事? 原来,林娇放在玄关处头朝里的一双拖鞋被人动了,一只纹丝没动,另一只被人翻过来像小狗一样趴着了。 罗菲和周悟凡面面相觑,都预感可能晚来了一步,神秘人先他们拿走了香囊护身符,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竟然找到周悟凡母亲家里来了。 那个香囊丢失——大家看不到其中的秘密不说,关键是神秘人得不到香囊护身符,会对周悟凡不利,林娇不禁额头直冒冷汗,似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进到卧室,确认护身符是否还在枕头下。话又说回来,若是威胁周悟凡的神秘人拿走香囊她到就不担心,她对香囊有什么秘密不关心,她只在乎儿子的安危。只要神秘人拿走了香囊,她的儿子就平安无事了。 果然……香囊护身符被人拿走了,枕头被人丢在地上,香囊不见了。最好是威胁周悟凡的神秘人拿走的,那样也算是了事了!儿子的安危她不用担心了。 林娇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看家中并没有被乱翻的迹象,神秘人好似知道香囊护身符在卧室床上的枕头下,便径自到枕头下拿了香囊护身符。当然也可能是,神秘人巧合首先翻了床铺上的枕头,不想一下就找了香囊护身符。 罗菲竭力冷静地把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周悟凡沉郁道:“香囊护身符被神秘人已经拿走……无论多么合理的推想都无济于事了。神秘人胜利了,拿走了我们破案的关键证物——香囊护身符。” 罗菲道:“不……你觉得我这样多此一举的推理其实很重要,伯母告诉我们,香囊在她住处的枕头下时,应该是神秘人偷听了我们说的话,赶在了我们前面拿走了香囊护身符。既然神秘人在我们身边出现过,我们应该问问你们住所附近的人,是否有看到奇怪的人,也就是住户们见到的陌生人。” …… 顿时,好像空气凝固了一样,一切都变得静止不动…… “罗侦探,我实在佩服你,你怎么会一开始就觉得林雅意主动送给我的东西很重要呢?那时我觉得你是胡扯。现在从神秘人费尽心思要找这个香囊护身符来看,那个不起眼儿的东西不仅重要,还邪乎,要它的人,竟然明目张胆地威胁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周悟凡打破沉寂说道,就连他自己都觉察到声音变得有些怪异,可见香囊的丢失对他有着怎样不可估量的震撼。 罗菲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在电子邮件上跟我说,林雅意从来不告诉你她来自那里,失踪前变得古怪,还说了一句,她住在一个海边像牛角的深山里。我们先不管她住在那里,但她长期居住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件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而且随身携带;同时,你也说了,她爱你不能自拔,我想她突然变得古怪,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迟早要离开,可能以后跟你相见很难,想必会把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你,我想利用这件她珍视的东西为依据,帮你找到林雅意的下落……这只是我一个不抱希望的推想和期盼,不想她真送了你一件这样的东西。从神秘人苦心寻找来看,那个香囊有着令我们想象不到的秘密,比如里面写着秘密信件,或者是宝物埋藏的地图……” 周悟凡道:“你这样说,又让我想起一件事,假的成凝懿曾找上我的门来打探林雅意的下落,说了一句,让我觉得很奇怪的话。她问我,林雅意有没有告诉我,说她祖上很有钱。那时我找不到林雅意心情不好,不想多跟她说话,直接回答她说没有,没有深入地问她为什么要那样问。看来,人的情绪很多时候会影响判断力和智商,那个时候要是我保持清醒的头脑,可能我会多跟假的成凝懿交流一下,说不定能从她口中知道一些林雅意的信息。那时成凝懿很会演戏,做出她根本不认识林雅意的样子,我也才没有多问她。” 罗菲道:“依你的说法,林雅意失踪,知道林雅意底细的——假的成凝懿是不知道的。” 周悟凡道:“看她也在努力寻找林雅意的样子,她是不知道的。” “这样看来,寻找香囊护身符的神秘人不是假的成凝懿……”罗菲神色复杂道,“不过……神秘人是假的成凝懿的可能性也比较大——她的失踪,让我有这种推想。可能那个香囊护身符是她实施某个计划的关键……说不定,他易容潜伏到你们周家的目的就是要找香囊这个东西,当她知道香囊在林雅意手中时,林雅意失踪不见了,一时明白香囊不在你们周家,所以她才悄然离开周家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潜伏在你们周家一年多,没有对你们周家造成什么影响的缘故。但是……情况是这样的话,就推翻了假的成凝懿和你父亲周天路在一起演戏的猜想。” 随着事情的发展……之前的推想又被新发生的事推翻,让脑子灵活的罗菲脸上也有了一丝愁容。 不过……周悟凡被罗菲不同常人的推理,真切地带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第683章 花.第五章 (5) 她跟着他的思维走,去解开谜底,让他不再陷入对于没有林雅意音信的苦痛中,而是精神十足地配合他的调查,说道:“香囊护身符是林雅意在她的住处——也就是海边一个像牛角形的深山里捡的,一个捡来的东西怎么会让人如此费尽心思寻找?莫非这个东西是某人不小心掉了,他一直在寻找,终于知道是林雅意捡走的,于是她也就搅和进了不好的事件中。” 罗菲道:“林雅意说她捡的,可能没有说谎,也许她也不知道那个香囊真正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她只是觉得香囊很好看,于是就把它当护身符了,最后因为爱你,把它当信物送给了你,不想护身符最后给她造成那么大的困扰,被人掳走了……如果像我之前推想的,某个人有预谋地把她带走,还把她的东西丢到河水里,又说明她不是仅仅因为香囊护身符才失踪的,或者说,林雅意自始知道香囊护身符的秘密。” 周悟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如果香囊是林雅意捡的,并且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失主找到她,林雅意给她了事就是,何必还要带走她,把她东西丢掉,做出她自己离开的假象。根本就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真相。” 罗菲道:“而且……林雅意和假的成凝懿见面后变得怪异,也说明事情比较复杂。” …… 林娇插话道:“我看那不是护身符,就是给人带来灾祸的东西,神秘人拿走也好,不能因为神秘人拿不到护身符,而对我儿子不利。” 周悟凡道:“眼下护身符丢了,对我才不利呢!我太想知道那个护身符有怎样的秘密。” 罗菲道:“至于这个香囊有多重要,从神秘人处心积虑地窃听我们在你住处和伯母的对话看得出!” 周悟凡面色呈酱紫色,问道:“神秘人如何窃听我们的对话呢?” 罗菲道:“神秘人给你住处放了威胁你的字条,却又在你母亲的房间里拿到了香囊护身符,除非写字条的人没有拿到香囊护身符,另外一个人捷足先登拿走了护身符,否则就是神秘人在你的住处偷听了我们谈话,知道了香囊在伯母的枕头下,然后先于我们进到伯母的住处拿走了香囊。偷听我们谈话的神秘人不可能藏在家里,应该是在你家隐秘处装了窃听设备,偷听了我们说话。所以我说,我们回头询问住处附近的人——有无看到可疑的陌生人很重要。你们住的都是高档小区,监控设备会比较完善,调取监控设备也可能找到可疑的人。” 林娇从客厅垃圾篓里拿起被剪开的香囊护身符,对着在卧室惊叫道:“谁也没有拿走那个香囊,你们都猜测错了。” 罗菲和周悟凡听闻香囊还在家中,会心地对视了一下,连忙出去看究竟。 罗菲拿过被剪开了的香囊护身符,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伯母,这个香囊不是你剪开的么?” 林娇道:“不是我,也不是我丢在垃圾桶里的。” 罗菲道:“看来神秘人得到香囊后,迫不及待地剪开香囊,把里面重要的东西拿走了,把没有用的袋子随手丢在了垃圾桶里。”罗菲用大拇指在绣的三条蛇上按来按去,“香囊表面绣的三条蛇到是挺古怪,像古代原始部落里的人信奉的图腾。说绣工达到登峰造极都不为过。” 周悟凡沮丧道:“神秘人拿走了里面重要的东西,找到这个香囊袋子也是毫无意义啦!” 罗菲沉默着,只顾看那蛇儿…… 周悟凡又道:“该死……就这么一个破袋子,我们能拿它做什么呢?难道缝合起来当乡下老农的草烟袋么?” 罗菲陷入沉思地仔细看着剪破的香囊,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也可以乐观一点想,说不定香囊袋子里什么也没有,神秘人剪开看后,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就随手丢在了客厅的垃圾桶里呢!” 周悟凡因为香囊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恨得牙痒痒的,喋喋不休道:“缝合香囊袋子的人,既然给里面什么也没有放,为什么要做一个袋子状的呢?袋子,袋子……袋子的用途不都是用来装东西的嘛!” …… 林娇一把拿过剪坏的香囊,嘀咕着朝厨房走了去,“这是一个不祥的东西,那个可恶的家伙,拿这么块破布威胁我的儿子……说什么,不给他,就让灾难降临到我儿子身上,可恶……实在可恶!” 罗菲从沉思中回神过来,要再仔细研究一下香囊上绣的蛇,追林娇到厨房,林娇已经把香囊放到煤气灶上烧了,罗菲见状,不顾手烫,赶忙从火苗中“救”出香囊,幸好没有烧完…… 没有烧完。 有蛇的那一面正好放在火焰上方,所以快烧的没有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由三条蛇组成的等角三角形图案,丝毫没有被烧坏,反而变得越发硬了…… 这个奇怪的变化,让罗菲的眼睛瞪的溜圆,第一反应是,莫非香囊的真正奥秘在这三条蛇身上?? 罗菲拿着变得像铁一样硬的三角形,在窗子前的亮处举着仔细看了看,竟然看到等角三角形的三条线的背面上有字,是用一种遇热会变硬的特别材质的线绣上去的,而且是复杂的繁体——鬼斧神工的技艺,令人叹为观止。费解的字句,也是让人一时无可捉摸。 左边直线上绣着:牛角尖上诡花葬。右方直线上绣着:一缕阳光破圆洞。下边直线绣着:蹙金妃子小花囊。 “莫名其妙的胡诌……如果是写的诗,没有对仗,没有韵脚,肯定不是诗,我看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胡乱在上面绣的字。看那人的绣工不错,要么是为了展现自己的绣工,胡乱绣了一些字在那上面。”周悟凡伸长脖子看着罗菲举在强光下残缺不全的香囊,把那三句不知所云的话批评的体无完肤。 第684章 花.第六章 (1) “不…不不,这应该是什么暗语,”罗菲道,“你之前有跟我说,假的成凝懿曾问你,林雅意有没有告诉你,她的祖上很有钱。我有一个美好的设想,这个三角形上的暗语——就是林雅意祖上的人写的。写这个暗语的人,把财宝埋在了什么地方,用这样的暗语,暗式他的后代财宝在那里。” 周悟凡皱着眉头道:“如果林雅意祖上有很多财宝的话,直接传给他的后代就可以了,埋藏起来搞一个暗语——让人想破脑袋也不一定找的到,这样不仅多此一举,还很可笑。搞这种暗语暗示钱财埋藏在什么地方,在小说和电影中看到到是很有趣,若是在这现实中存在,我觉得实在很无聊。” 罗菲道:“有句被人当至理名言一样说的快烂了的话,叫作‘现实比电影和小说更加精彩’,怎么会是无聊呢!我曾对中国的古典文学有一些研究,这句‘蹙金妃子小花囊’,是唐代诗人张祜写下的一首《太真香囊子》中的诗句。全诗是这样写的‘蹙金妃子小花囊,销耗胸前结旧香,谁为君王重解得,一生遗恨系心肠。’。” 周悟凡道:“既然‘蹙金妃子小花囊’是《太真香囊子》的诗句,更加证明绣字的人,是在炫耀自己的绣工,摘了一句唐朝诗人的诗绣在了上面,可能并不是你说的那是暗语,暗示财宝埋藏在什么地方。” 罗菲思量一阵,说道:“你知道,唐代诗人张祜为什么要写这首诗吗?” 周悟凡道:“我是学医的,对中国古典文学不怎么了解,你就直接告诉我,这句诗被绣在这上面有什么意义吧?看你神情,好像悟出什么端倪来了!” 罗菲重复着念了三遍那三句话,沉默了一阵说道:“破解暗语……可是一个费脑力的活儿,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想想这三句的关联。一定有关联……” 周悟凡道:“我想先知道唐代诗人张祜为什么要写这首诗,写暗语的人,为什么会用这句诗做暗语呢?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三句古里古怪的话是暗语!用古代诗人的诗句做暗语很是让人费解。” “张祜为什么要写这首诗……”罗菲不再卖关子说道,“这得从唐代的‘安史之乱’说起。唐代玄宗未年的‘安史之乱’的历史事件妇孺皆知,想必你也知道。 “当年唐玄宗被叛军打败,带着杨贵妃一行人仓皇西狩,到了马嵬坡,不想六军不发。唐玄宗迫不得已,牺牲贵妃杨玉环的性命,让她独自去承担酿成国家战乱的责任。杨贵妃被杀掉后,尸体被人就地埋葬。后来,西京被收复,唐玄宗甚是思念杨贵妃,暗下派人悄然将她的遗体移葬。替唐玄宗办事的人发现杨贵妃的遗体只剩下了莹莹白骨一架,但临死时佩戴在胸前的香囊还完好如昔。办事的人便把香囊取下复命。那时,唐玄宗已经垂垂老矣,见到杨贵妃的遗物香囊,一时睹物思人,当年骊山歌舞仿佛昨日之事,曾经宠爱至极的妃子,眼下只留下一只香囊!唐玄宗老泪纵横地把香囊,放入衣袖中,长时不语,陷入了对杨贵妃不能自拔的浓爱中…… “八十年过去,唐朝诗人张祜感叹此事此物此情,写了这首《太真香囊子》的诗,并流传至今。” “皇帝的爱情就是容易让人唏嘘感叹……这么一个悲剧,被诗人张祜写的这么唯美,”周悟凡长叹一口气,说道,“那个写暗语的人,真是跟你一样有文化,竟然知道《太真香囊子》这样生僻的诗。” 罗菲道:“所以说……这个上面的话语,绝对不是像你说的,是有人胡说八道,只是在这遇热就会现字的材质上绣字练习绣工。但你说写暗语的人有文化修养到是说对了,那个人写暗语都不忘掉书袋,弄句唐诗在暗语中。” 周悟凡从罗菲手中拿过香囊,凝视着上的字,疑惑不已道:“这三句话放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呢?不过……这三句话,看起来毫无关联呢!” 罗菲双眼发亮地说道:“‘蹙金妃子小花囊’的意思会不会是有那么一个地方的坟墓里,跟杨贵妃一样,莹莹白骨上,有一个香囊,找到那个香囊,会揭示真正的秘密。” 周悟凡道:“天呐……若暗语是这么一个意思,当事人把暗语写的这么隐秘,谁理解的了呀!这是存心要把人的脑袋想破,脑袋破了,会死人的。” “其实也很简单……”罗菲道,“你想想看啊!‘蹙金妃子小花囊’中的香囊,不可能是说杨贵妃白骨上的香囊。首先杨贵妃的白骨我们现在找不到了,就算找的到,白骨上的香囊已经被唐玄宗的人拿走了。写暗语的人用这句诗,只可能是借用诗句,来表明某个坟墓里的白骨有那样的一个香囊。”罗菲打开洗碗池上的水龙头,冲洗着手上的黑灰说道,“如果我的这个猜想没有错的话,接下来的关键是,该怎样找到那个有香囊的坟墓。‘牛角尖上诡花葬’和‘一缕阳光破圆洞’,应该是暗示坟墓的地点!” “这么两句古里古怪的话,你怎么就能看出坟墓在那里……要是能看出来,才怪了哩!” 周悟凡表现出他自始至终是一个医生,对探案推理,解读暗语一窍不通,所以不断发出疑问和不怀希望地评判事物暗藏的真理。 罗菲会心地笑了笑,没有答他的话……沉默着从周悟凡手中拿过香囊,又认真地瞧将起来。 …… 林娇泡好了茶,叫他们去客厅边喝茶边聊。 林娇泡了一罐子火锅茶,把茶叶放在茶罐里,直接用开水泡好,用茶杯倒给他们喝。 罗菲呡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到面前的矮桌上,双眼自始没有离开过那几行字,发出疑问:“‘牛角尖上诡花葬’中的‘牛角尖上’,跟林雅意说的——她住在海边一个牛角形的深山里,是否有关呢?” 第685章 花.第六章 (2) 周悟凡道:“之前,林雅意说她住在海边的一个牛角形的深山里,我立马从地图上查了,没有那样一个地方。” 罗菲继续他的思考,说道:“诡花葬……世界上有叫诡花的吗?” 周悟凡道:“在网络上搜索一下就知道了!” 他们放下没有喝完的茶,去书房电脑里搜索了一下,世界上根本没有叫诡花的植物。 罗菲专注地端详着蛇嘴巴里的花儿,似要把其看穿,突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道:“你看蛇嘴里含的那三朵不同的花儿,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周悟凡望着桌子上的香囊,问道:“怎么说?” 罗菲道:“你看左边的蛇嘴里的花,像一张人脸;右边蛇嘴里的花像一种叫我叫不出名字的兽类,像狮子,又像是老虎。下边蛇的嘴里的花像某种动物的心脏。” 周悟凡“呵呵”笑了一下,说道:“你这样说,到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人面兽心。” 罗菲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样,死死地盯望着他,让周悟凡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人面兽心……人面兽心……人面兽心……”罗菲整个人都好像焕发着奇异的光芒,喃喃地重复着。 周悟凡道:“你不知道人面兽心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面貌虽然是人,但心肠象野兽一样凶狠。形容为人极度凶残卑鄙。” 罗菲激动地摆手道:“不……不不,我不要你解释成语的意思。暗语中可能是说有那么一个物体,有着人面和兽心。这个世界上没有花长得像人脸,更没有兽类和心脏一样的花,暗语中的‘诡花’,可能是说蛇嘴里的花很怪异,就统称为‘诡花’,这个人面兽心的物体在牛角的尖上,‘一缕阳光破圆洞’,会不会是说那个人面兽心的物体被什么东西遮掩着,遮掩物上有一个圆洞,一缕阳光能从圆洞照射进去,刚好射到那个人面兽心的物体上。三句话总的意思就是,在牛角形的地方,有一个遮掩物,上面有一个圆洞,阳光能通过圆洞照射进里面。掀开有圆洞的物体,就看到有人面兽心的物体,这个物体周围或者下面,有一个坟墓,挖开坟墓,找到白骨上的香囊,解读这个暗语就大功告成了。” 周悟凡蹙了蹙眉头,说道:“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说的我神经情不自禁地绷紧了,感觉我正看一部充满悬疑的电影!” 罗菲补充道:“既然坟墓里白骨上的香囊,隐藏着真正的秘密,那么我们手中的这个香囊只不过是引子罢了,我坚信我们手中的香囊会把我们引向奇妙的真相。” 周悟凡道:“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你是要去寻找这么一个地方,找到有真正秘密的香囊?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充满想象地分析听起来到是滴水不漏,但要付诸行动,真要去找那样一个地方,拿到隐藏真正秘密的香囊会比登天还难,毕竟现实不会总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觉得我是异想天开……想象力对于侦探来说,跟他的灵魂一样重要!”罗菲道,“你说对了,眼下我就是要去找到暗语上说的香囊,就算现实是残酷的,最后我白忙活一场,至少可以证明我的推想是对,还是错。” 周悟凡道:“关键是去那里找?” 罗菲道:“——海边一个牛角形的深山里。” 周悟凡道:“你别逗我……你去那里找这样一个地方?就算有,你又能通过什么方式找到?” 罗菲道:“我不是逗你。林雅意和暗语里都提到牛角形的地方,说明这个世间真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 周悟凡道:“你这种执着寻求真相的精神,我很佩服……可我不相信你真能找到暗语中说的地方。那三句话,看起来就是天方夜谭,并没有暗示什么。” 罗菲道:“我们还没有去找,你就说泄气话,你的这种态度,我不是很欣赏。” 周悟凡苦笑了一下,沉默着…… 罗菲道:“当务之急,我们看能不能找到寻找这个香囊的神秘人。” 周悟凡道:“你从暗语中都知道了另外香囊的大致地点在那里了,找不找神秘人无所谓了。” 罗菲道:“能够跟神秘人见上一面,聊一聊总不是坏事,如果能找到他的话。” …… 罗菲和周悟凡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周悟凡的住处、林娇的住处和儿童医院周边的监控设备调取看了,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磨破脚底询问了这三个地方周围的人,最近是否有看到不同寻常的陌生人,都说没有…… 这个神秘人是存心不希望任何记住他的长相,出没这些地方,应该乔装成了附近饭店,或者超市的工作人员,穿着附近的人熟悉的制服,所以就算有可疑的陌生人,大家也不觉得奇怪。因为监控中周悟凡和林娇住屋的楼里除了住户,出现在楼里最多的人,就是穿着各家饭店制服送外卖的人,由于天气炎热,都戴着遮阳帽,看不出他们的长相,所以对他们锁定神秘人是一个不小的阻碍。 罗菲早料到这样调查神秘人会是徒劳,不过有丝毫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很多时候,为难的事情出现转折,就是因为不经意的举动。 2 周悟凡睡梦中听到林雅意的声音,在他耳旁轻柔地呼唤她起床…… 之前,他每次睡过头,林雅意就会跑到床边来,声音清脆地叫醒他。朦胧中……他自知已经好久不见林雅意了,听到她的声音,他倏地坐起来,集中精力看林雅意时,不想是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林雅意的呼唤声。 林雅意没有离开他时,看不惯他睡懒觉,总会千方百计地叫他起床,那时觉得很是无奈,不想今天在梦里听到她的声音,是那样的令他魂牵梦萦,一股思念之情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头。 第686章 花.第六章 (3) 这种对林雅意发自骨子里的想念直冲脑际,让他想起小时候,因为太过依恋妈妈,每次睡觉睁眼来,看不到妈妈的身影,会莫名地感到害怕、孤独,不知所措。 他无助的目光扫视四周时,才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便条,便条用一个像古董的钟压着,时针正指向上午9点。 周悟凡拿起便条读出声来:悟凡,你今天那也别去,准备好我们进山要用的用品,等我回来。 留言的签名是罗菲。 什么意思? 难道罗菲要进山寻找那个牛角形的地方?虽然说牛角形深山在海边。海那么大,要到海边找到一个形状像牛角的山谈何容易?他要这样找到牛角形的山,跟愚公移山一样艰难! 关于这点,他得去跟罗菲好好谈谈。看留言条他是要出去的,最好他还没有出发,他要打消他不切实际的行动。 客房里已经没有了罗菲的身影,床铺整理的一丝不苟,真是一个爱收拾的男人,周悟凡嘀咕着去饭厅,打算问问用人马大娘,罗菲去那里了? 饭厅的饭桌上摆着两份早餐,其中一份已经被吃光,空的牛奶杯放在空的盘子上。 唔……罗菲已经吃完了早餐,想必已经出发。 另一份显然是用人准备给他的,一杯牛奶,加上面包、火腿和煎鸡蛋,他正要坐下来吃时,用人马大娘从外面进来了。马大娘是一个精瘦的中年女人,说话做事风风火火的,毫不拖泥带水。那双精明的眼睛,焕发出精通人情世故的光芒。 “马大娘,我家的客人呢?”周悟凡放下端起的牛奶,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是说那个侦探呀?他很早起床,出去溜达了一会儿,回来吃完早餐就出去了。”马大娘说。 “他去那里了?”周悟凡问道。 “他没有告诉我。”马大娘如实道。 “你应该问问他去那里了。”周悟凡又端起牛奶杯。 “他是你家的客人,他不告诉我,我不方便问他的行踪。”马大娘为难道。 周悟凡喝了一口牛奶,“那他有告诉你,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用人道:“这个我问了,因为我好把握做饭的时间,他说他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今天的午饭和晚饭都不用等他。” “他单独行动,是干什么去了呢!”周悟凡自言自语。 “你的客人看起来是一个体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出去的时候,穿了一件破了很多洞的衣服。”马大娘用不解的语气说。 周悟凡望了望试图从他口中知道答案的马大娘,说道:“你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穿一件破衣服出去?现在这么好的时代,就连乞丐都不穿破衣服了。那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我有说他的衣服破了,是不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他说工作需要,要穿破的衣服。”马大娘说道。 “你应该直接问他为什么穿一件破衣服出去。”周悟凡紧握着牛奶杯说。 “周先生,他是你的客人,我只是你的用人,我要对你的客人打破沙罐问到底,会不礼貌。”马大娘看周悟凡很想知道客人在搞什么把戏,她却没有帮他了解更多的信息,充满歉意地这样说。 “……”周悟凡低头吃早餐。 …… 马大娘正要进厨房时,周悟凡叫住了她,问道:“马大娘,你的老家在乡下,就是说你之前是生活在山里的?烦请问一下,我要去山里的话,要带一些什么东西?我可能最近要和朋友去乡下的山里野营。” 马大娘面对她熟悉的问题,神采奕奕道:“我从小在乡下长大,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山里面的人家,不像城里,通宵都有路灯,住户关了灯,会有路灯的光照,不至于漆黑的不能辨别方向。可乡下就不一样,晚上只要关灯,屋子里就会变得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准备一支手电筒是非常必要。其次,就是山里温差大,早晚穿的厚薄衣服不一样,最好是把四季的衣服都带上一套,随时根据温度变化更换衣服,那样不容易着凉感冒。再就是山里有无数喜欢骚扰人的蚊虫,所以一定要带好驱蚊的药物。最为重要的是,乡下的厕所,不像城里人的马桶这么先进,是那种原始的粪坑,所以你要去乡下的话,最好带一个马桶去……你们城里人有车,带一个马桶不费力的。我侄媳妇是城里人,每次去我们乡下,不仅自己带上被褥,还带着一个白亮亮的马桶哩……” 周悟凡道:“马大娘,你不用说了,我大致知道要带些什么东西去了……”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早餐来。 …… 自从林雅意失踪后,周悟凡都好久没有这么有胃口地吃东西了。眼下,他不再仅仅沉浸在对林雅意无法自拔的爱恋中,罗菲用他独特的侦探思维,把他带进了一个充满猎奇的世界。经过罗菲的分析,他对林雅意的身世和失踪真相、香囊护身符暗语的终极秘密、假的成凝懿在周家的真正角色,以及真正的周太太被谁杀死,有着空前的好奇……这一连串的疑惑才是他当务之急要去挖掘的,这也是他振作起来的理由,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浑噩,虚度时光,这样不仅改变不了现状,还让他颓丧难受。 不仅仅是这些古怪的真相他要去解读……罗菲这个年轻的侦探,也值得他去深究。 罗菲身上天生的积极磁场和过人的智慧,让他平生第一次试图去读懂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咦……罗菲在搞什么鬼把戏呢?穿着破衣服自个儿出去了,还莫名其妙地留言让我准备进山的东西。 周悟凡边吃边嘀咕! 3 深夜。 圆月高挂。 微风拂过周悟凡的面部,似轻柔的纱从他脸上托过……但没有托走他脸上的细汗,因焦急紧张从毛孔里涌出的汗水,混杂着清爽的夜露。 他在罗菲回来的必经之路的小道上,从晚上八点等他等到了凌晨一点,如此执着的等待,却没有看到他回来的踪影。 第687章 花.第六章 (4) 周悟凡从白天到现在拨了无数遍罗菲的手机,他都没有接听,但他还是忍不住又拨了他的手机,不想关机了。 啐……真是奇怪,罗菲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呢?看他如此执着打他电话的份上,出于礼貌也应该接一下,就算不告诉他,他在干什么。 罗菲跟用人说,他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看来他是有准备地去做什么事情了,事先料定要花费一些时间才会回来。而且,他还穿着破衣服出去,说是为了工作需要。他所谓的工作,应该是调查他委托他的案子去了。既然他是委托人,为什么他要单独行动,不告知他一声呢?周悟凡不禁对他心生怨气。 他瞄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半了,还不见罗菲的人影,失望地准备回屋睡觉,但想着不等到罗菲回来,他回屋也睡不着,于是又转身回来,一定要等罗菲回来,看他究竟在搞什么把戏?他还隐隐担心,他会不会遇上了什么危险,才没有按时回来! 周悟凡在明亮的月光下走来走去,像夜间出行捕食的狼,脱离了狼群,找不到伙伴那般无助…… 他搔着脑袋,真是回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总之,如此美好的夜晚,他毫无睡意,所以索性下定决心,一定等到罗菲回来。 一个小时过去,寂静的夜好似一潭死水,喜好夜间寻食的耗子都不见一只走动。 周悟凡正对罗菲像干涸的田地期盼雨水一样——期待他的降临时,罗菲近乎衣不蔽体地出现了,浑身湿漉漉的。 周悟凡赶忙凑上狼狈不堪的罗菲,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好像一个孩子,终于等到母亲回家,问道:“你去那里了?现在才回来。” 罗菲道:“先进屋,我得洗一个热水澡,被海水泡了半日,很是不舒服。等我洗完,喝一杯热咖啡,再慢慢给你说。” 周悟凡无奈道:“好,你先洗热水澡……我给你冲咖啡。” 罗菲边朝屋里走,边问:“我让你准备进山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周悟凡道:“准备好了。不过,早上用人说你穿着破了的衣服出去,是怎么回事?眼下回来衣服裤子破的都不成样子,跟战乱年代到处流浪的乞丐差不多。” 罗菲固执道:“等我洗澡出来,再说……” 周悟凡望着罗菲大步流星走路的样子,还有他那充满喜悦的神色看得出,他今天出去肯定收获不小。 他万万没想到,罗菲为了查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招摇过市他都不觉得羞愧。他穿着破烂的衣服走在路上,肯定引起不少路人的侧目和猜测,不由暗服他的敬业精神。 周悟凡听着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地响着,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古怪的侦探。不过总算盼着他回来了,还从他脸上看出案子可能进展的比较顺利的浅笑,不禁一阵欣慰。 周悟凡亲自给罗菲冲好咖啡,看他还没有从浴室出来,便搬了凳子,索性坐在浴室前等他出来。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案子的进展和他今天穿着破衣服出去的理由,只要他一开门,他会像放鞭炮一样,劈里啪啦要问他很多问题。 终于……罗菲穿着条纹的男式浴袍出来了,散发着沐浴后的馨香! 周悟凡赶忙端上冲泡好的咖啡,奉给他,正要问他问题时,罗菲制止住他,说要喝杯咖啡先歇息一下,奔波的太累了。 4 在周悟凡焦急的等待中,罗菲终于享受完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以为他会马上讲他今天有着怎样的经历,不想他说先看看周悟凡准备好的去山里的东西。 唔……这个侦探真是会调人胃口,明明看出他很想知道他今天去那里了,有什么样的收获,不想他故意不尽快说! 周悟凡心上虽然十分不乐意,十分有意见,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看在这个侦探思维与众不同和做事兢兢业业的份上,他有点他看不惯的小毛病就忍了吧! 罗菲看了周悟凡准备的物品,露出怪异的神色…… 除了四季不同的衣服,零食,驱蚊药,雨伞,手电筒,水果刀外,还有一件耀眼的东西:一个白色马桶。 “马桶什么情况?”罗菲握着空咖啡杯问道。 “我问了在乡下居住过的用人马大娘,她说,我们城里人用不惯乡下那种原始的粪坑,我想也是,所以准备了马桶。”周悟凡自鸣得意道。 “我们是去山里探险,不是皇帝出巡,探险最重要的是担心自己的性命,不是想着自己的排泄。”罗菲道,“你最应该准备的是攀爬悬崖的绳索。” “你的留言中,没有说要准备绳索。”周悟凡道。 “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意思,我们要去暗语中说的牛角山的山尖,既然是山,攀爬到顶上,肯定就需要绳索协助。我去调查了,确实需要绳索。”罗菲道。 “我会去准备一根非常牢固的登山绳索,这个你放心。”周悟凡道。 罗菲把水果刀把玩了一下,说道:“准备了刀是对的,但太秀气了,对我们探险没有什么帮助,我会重新准备。”罗菲翻了翻包装花里胡哨的零食,“这是小女生吃的零食,也不适合我们带进山里,我们应该带能管饱的压缩食品。” 这番对话,让周悟凡越来越搞不懂罗菲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了,再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好奇的就疯掉了,催促地问:“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计划?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破破烂烂的?” 罗菲一阵大笑,周悟凡百思不得其解地摸着脑袋,问他为什么要笑? “开心……真的很开心!”罗菲把咖啡杯放到矮桌上,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找到海边牛角形的深山了。嗯……只要世间存在这么一个地方,我们就有希望解开香囊上的秘密。” 周悟凡道:“香囊是林雅意在牛角形的深山里捡到的,既然是她捡到的,就跟她没有关系,就算解开香囊的秘密,也不能就此找到林雅意。相比香囊的秘密我更关心林雅意的去处和身世。” 第688章 花.第六章 (5) 罗菲道:“林雅意跟你说,她住在海边一个牛角形的深山里,香囊也是她在那个地方捡到的,香囊一定是在暗示秘密的地方附近捡到的,我们找到暗藏香囊秘密的地方,在那周围寻找林雅意,不愧也是一个办法!” 周悟凡道:“虽然你说的很有理,但我觉得那样找到她,希望很渺茫。” 罗菲道:“我们还没有开始行动,你就这样没有信心,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状态。” 周悟凡竭力精神道:“就算你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你也用不着穿着破衣服出去呀!” 罗菲笑了笑,说道:“头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有睡觉,在地图上找不到海边有牛角形的山,于是打电话咨询对海边地形非常了解的人,所有的人都说不知道那有牛角形的山。最后,我在一则独特的网络信息上,看到一条怪异的信息,有一个叫‘破衣会’的组织……” 周悟凡听到“破衣会”组织,饶有兴趣地插话道:“‘破衣会’组织,这是一个什么组织?听起来不像邪教,到像是一些无聊的人组织的,然后举行一些活动,打破一尘不变的生活带来的无聊,或者根本就是隐藏现代社会背后的丐帮。” 罗菲道:“你前面说对了……就是这么一个组织,‘破衣会’是一群人吃饱了没事干的年轻人组织的。” 周悟凡道:“你为什么要掺和到他们中间去?这跟你查案有什么关系吗?他们要打发无聊的时间,为什么一定穿一身破衣服呢?” 罗菲道:“鲁滨逊认识么?” 周悟凡道:“我只知道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写的小说《鲁滨逊漂流记》中的主人公交鲁滨逊·克鲁索。你不会说的是这个鲁滨逊吧?还是中国某个姓鲁的人?中国姓鲁的名人,我只知道鲁班和鲁迅。还有一个曾对我穷追不舍的女人叫鲁花花。” 罗菲道:“看来你还算是有点文学知识,我说的就是这个鲁滨逊。” 周悟凡眼睛闪烁着疑惑的目光,说道:“你怎么又扯到虚构的人物鲁滨逊身上去了,可那还是一个英国佬!” 罗菲道:“虽然鲁滨逊是作家虚构的人物,可他遭遇船难,幸运地漂流道一个荒岛上,靠从附近的一些沉船上捡到工具和种子,以及生活用品在岛屿上建造了一个舒适的家园,已经成为世界上妇孺皆知的故事。眼下,有些家庭富裕的青年们,觉得这样很浪漫,竟然模仿起鲁滨逊来,组织了一个‘破衣会’,进入他们组织的人,都得穿着破衣服……” 周悟凡惊叹道:“这就是你穿着破衣服出去的理由?参加‘破衣会’去了,太令人意外了。说说这个‘破衣会’跟你查案有什么关系?” “你得先让我把这个‘破衣会’的背景给你讲完……”罗菲道,“一群富家子弟合资买了一艘船,供参加‘破衣会’的人使用。那艘船会送心甘情愿到海边荒岛上像鲁滨逊那样生活的人,然后一年到头,看谁有足够的毅力,能够在荒岛上像鲁滨逊那样呆很长时间,呆的最长时间的人,可以获得‘破衣会’所有成员愿意付出的奖金数。‘破衣会’会给进荒岛体验生活的人,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工具和粮食种子,然后把他们用船运到孤岛上,让他们在那里像鲁滨逊一样生活,检验他们的生存毅力。唯一不同的,参加者可以带伙伴,或者他们的伴侣,就不用像鲁滨逊在荒岛上那样孤独无依。同时,‘破衣会’会收走他们的通讯工具,不让他们与外界联系,这是也考验他们的一项项目,看现代文明人离开了通讯工具——比如手机,会有怎样的心境和情绪。若他们有人实在坚持不下去,可以放信号灯给‘破衣会’组织的人,‘破衣会’的人会去接他们回到文明的社会中。至于他们为什么要穿破衣服,那群年轻人的回答很让我费解,他们说那是他们眼中的时尚,脱离文明的时尚。我不是专门去研究‘破衣会’的,所以也就没有深问,什么叫‘脱离文明的时尚’。我主要目的是依靠他们对海边荒岛和深山的熟悉,能够找到六角形的深山。 “我看找海边牛角形的深山,实在没有了办了,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穿着破衣假装去参加他们‘破衣会’,看‘破衣会’的里面的人,去荒岛或者深山体验鲁滨逊式的生存时,是否有见到过牛角形的山。 “我去的时候,‘破衣会’的成员们正在船上举行狂欢派对,为两对情侣在‘破衣会’组建以来,在荒岛上像鲁滨逊一样,坚持生活了半年。要知道之前那些在文明社会中的蜜罐中长大的年轻人们,在荒岛像原始人生活,都不到半个月,就会投降发信号灯,吵嚷着要回家,洗热水澡,喝牛奶,吃面包,睡大床,打电竞。同时,他们在愉快的派对中迎接了我这个新人加入。 “我跟他们腻在一起呆了一天,为的是等到对海边荒岛和深山地形了如指掌的头号组织者回来,等待的过程中,我加入了他们那独特的狂欢派对,跟他们玩了撕扯衣服的游戏和穿着破衣在海水中玩游泳接力赛,所以我才这么劳累,衣服破的不成样子了,还像一只落汤鸡。” 周悟凡看他为了探案的结果,绞尽了脑汁,说道:“辛苦你了!我从你喜悦的神色看得出,你不仅等到了‘破衣会’的头号组织者,还得了你想要的结果?不过,这么好玩的组织,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目睹一下呢?” “我走的时候,你还做清梦,我怕打扰你的美梦,就没有叫醒你,”罗菲道,“不过,你说对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破衣会’的头号组织者告诉我,在日本海域和中国海域交界处有一个岛屿,岛屿呈椭圆形,整个看起来像一个烧饼,面积不是很大,上面森林茂密,有一个竖立的呈牛角形的山脊,从空中鸟瞰,像一个被人砍下的牛角插在土里,牛角尖直冲天际。 第689章 花.第六章 (6) 那个岛屿并没有因为这一处奇景,而取一个跟牛有关的名字,而是叫X岛。‘破衣会’的头号组织者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冒险家,曾单独去那里考察过,以便参加者有适当的场地体验鲁滨逊式的野外生活。他说,那个岛屿曾经有人住过,留有残屋,从屋子粗糙的搭建来看,应该是遇上船难的幸运儿在那上面短暂驻留过,不过很久没有人住了,算得上是一个荒岛。” 周悟凡抢话道:“天呐……那不会是林雅意曾经住过的地方吧!” 罗菲道:“林雅意说她住在牛角形的深山里,应该是住在牛角形的山里,不是岛屿上。听‘破衣会’的组织者说,那个岛屿并不适合住人。” 周悟凡道:“难道林雅意撒谎了,她不住在海边牛角形的深山里。” “这是矛盾的地方……“罗菲道,“我们先以‘破衣会’的名义假装去荒岛上体验鲁滨逊式的生活,那样既有现成的船只送我们去X岛,我们探索香囊上暗语的秘密,遇上危险,必须离开岛屿,我们还可以随时发信号灯,‘破衣会’的人会立马接我们离开岛屿。按照他们的规则,我们进岛屿是可以带一些工具,种子和简单的生活用品,以及可够三天吃食的任何食物,我们带压缩的食品,供我们多吃几天,我们是去探险,不是像那些无聊的年轻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模仿鲁滨逊寻求人生的刺激,最后还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懦弱不堪,没有身边人的庇护,根本就不能生存下来。” 周悟凡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突然降临在我生活中的林雅意,不仅让我体验到了刻骨铭心的爱情,还让我陷入了一个谜局。现在我还得到一个荒岛上去探险,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做做医生,跟不同女人约约会,不会发生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事不凑巧,我偏偏遇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让我白开水一样平淡的生活有了味道。” “那就睡觉吧,明天上午我们去补充我们要带的东西,下午我们随着‘破衣会’的船,进发X岛,进行我们的探险之旅。”罗菲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充满信心地进了屋。 周悟凡本想说一句“若是你推理错了,我们去X岛,不是白折腾了一趟。”,他看罗菲对去X岛很是期待,所以也就没有说这句听起来丧气的话,若他真是推想错了,就算是出海去那个名字怪里吧唧的X岛上旅游一趟,当作散心。 自从林雅意失踪,周悟凡不想约会女人,不想去儿童医院上班……只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不切实际地幻想着林雅意,能够像当初偶遇他那样,突然降临到他身边。既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奢望的梦,还不如出去走走,呼吸一下陌生环境的空气,说不定能改变自己的心境,不再为林雅意的失踪像林黛玉似的整日哀哀怨怨,振作起来像之前那样阳光地生活。 周悟凡学着罗菲的样子,朝他房间的门打了一个更响的响指…… 5 罗菲和周悟凡乘坐“破衣会”那群富家子弟合资买的不大不小的海船,穿越海湾,行了整整一日,才到X岛岸边,“破衣会”的人,把他们像动物放生一样,丢在岛屿上,二话不说,就要开船离开。 罗菲叫住送他们的人,临走前应该给他们说点什么,不想那人甩下一句话:“但愿你们能坚持半个月,还多一天。因为参加个活动的人,平均都只能坚持15天,你们最好坚持16天,比平均数多坚持一天,以后你们也算是可以给人吹牛了,你们超出了平均数。”然后长笑一声,进了船舱,不一会海船像一片硕大的叶子,渐渐消失在他们视线的尽头…… 他们俩就像被人类长久笼养的动物,眼下要自己在野外生存了,不由对离去的主人产生着无限的眷恋……所以他们彻底看不见船只了,才拿好东西,转身朝岛屿里面走去。 罗菲走在前面,他们穿过一片人迹罕至的荒蛮之地。 罗菲自始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走走停停,查看岛屿上有什么不同寻常。周悟凡静静地跟随着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的真知灼见。 就这样他们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太阳下快山时,才到了一片空前萧索的荒地,荒地的尽头,有一座无法攀援的高山。那座山从山脚到峰顶密密麻麻地长满的林木,到处都是大块峭 那些岩石没有从上面掉下悬崖,都是依靠其上树木盘根错节的根支撑。山峰四周神谷险壑,显现出一种肃穆的气氛。整个山从底部到顶部逐渐变细,顶部变细到极致后,朝东边大概四十五度角悬空弯曲。 他们一语不发地端详着高山…… 周悟凡首先发话道:“莫非这就是暗语中和林雅意口中的牛角形山?……林雅意说住在海边一个牛角形的深山里,难道她住在这么一个悬崖峭壁上,莫非她真正的来历是一只壁虎?这么陡峭的山,也只能壁虎能爬的上去。” 一股强劲和煦的风,从他们身上扫过,罗菲紧张热诚地握住周悟凡的手,使得他警觉起来,看他脸色有些发白,不由狐疑道:“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罗菲声音有些低沉道:“虽然我找到了一座像牛角形的山,但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你看整个山大体是由岩石和不多的土形成,还那样陡峭,人类不可能在上面修建坟墓。牛角尖就一块悬空弯曲的石头,也不像有什么特别。难道香囊上的暗语——我压根儿推测错了?还是我找错地方了?” 周悟凡顿了顿,说道:“如果你的暗语推想没有错的话,我们应该就是找错地方了。虽然山确实看起来是牛角形的,不过像你说的,上面不可能有坟墓。” 第690章 花.第六章 (7) 罗菲竭力镇定道:“这座山是牛角形的,又让我对暗语的推想抱有一丝希望。”饱满的额头上满是细汗。 周悟凡望了望荆棘丛生的平地,“这个不毛之地不适合人生存,如果我们探险毫无收获的话,在这荒岛上多呆一个小时,我就觉得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罗菲道:“你不想找到林雅意了么?” 周悟凡道:“——做梦都想找到她。” 罗菲道:“那好,我们爬到山的顶峰去看一看,也就是我们要爬到牛角尖上去。就算是我推想错了,或者找错地方了,我亲自想去验证一下。” 周悟凡用手遮住头顶上最后一缕余晖,仰头望着峰顶,说道:“我们能爬上去吗?看起来挺高的。” 罗菲道:“从山脚到山顶都有树木,我们借助树木的力量,攀着树木,可以轻而易举地爬到峰顶。” 周悟凡道:“我们不是猴子,可以通过树的枝桠跳到山顶。” 罗菲道:“人类一直坚信人最初的祖先就是猴子。既然我们人类骨子里具有猴性,我们今天就像猴子一样,借助树木的支撑,攀爬到山顶。” 周悟凡听他这样说,仿佛有点踌躇,没有应声。最后他走到一棵大树跟前,慢吞吞地绕了一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说了一句:“爬上去就有希望,就算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也算是让我对寻找林雅意尽力了。” 罗菲打了一个响指,在前面带路,为了减少负担,他们就带了攀援需要的登山绳索、牛角刀和手电筒。 他们沿着近乎垂直的山脊,把因为土薄长不大的树木——当拐杖接力地往上爬,爬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峰顶。 周悟凡刚才在山下看到山峰很高,觉得高不可攀,不想真正行动起来,如此充满力量,一鼓作气就爬到山顶上了。他们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等身心缓过劲儿来,才仔细看周边的情况 山顶的平地大概不到8平方米,生长着杂草和叫不出名的灌木,灌木中间有一块奇异的高石,尖部悬空弯着,像牛角末端自然弯曲。 周悟凡有气无力地靠着那块尖石,失望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洞,可以得到阳光的照射,被照射到的是人面兽心的物体,这个物体周围有坟墓……看形势,暗语只是你想象力丰富,臆想出来的罢了。我们还为了这个想象,这样费尽力气来到这个荒岛,还跟被人耍弄的猴子一样,爬到这个山顶来。不过从这上面欣赏美妙的大海,到是一个不错的观测点!” 罗菲沉默不语,凝望着远方,面色暗沉,好像对自己推想错误,也有些泄气。 罗菲从周悟凡肩膀上拿下绳索,“我想去牛角的最顶上看看,我要爬到那块悬空的石头上去。” 罗菲利用登山绳索,轻易攀爬到了牛角形的顶端,牛角尖悬空弯曲的面积大概1米8左右长,1米5左右宽,有轻微恐高症的罗菲没敢站着,匍匐在看起来随时会因为超过承重而断裂的悬空石块上。石块长年累月遭受风吹雨打,变得非常光滑,而且发白。 突然,罗菲感觉到肚皮下被什么东西摁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看了看,原来是石头上拱起的像瘤子一样的线条。 咦……这是什么东西呢? 罗菲坐起身上,仔细一看,那是规则的图案,一张人脸,身子是叫不名字的兽类。 天呐……难道这就是人面兽身的图案? 如此逼真的人面兽身图,如果是有人用水泥浇筑上去的线条,还能说的过去,但看那些线条显然是石头上天然形成的。可是,若是天然形成的,怎么会展现出只会有人类才会想到的人面兽身这种怪物呢?或者这是外星人的杰作?不,不,外星人只是人类的想象,还没有谁真正见过外星人,所以只能断定,那是人为弄上去的图案。鬼斧神工的凿图技艺,所以看起来那就是石头上自然长了人面兽身图。 罗菲坐在上面琢磨着人面兽身图,不由渐渐看出端倪,那是人用工具凿上去的,图案经历了长时的风雨,逐渐跟石块有了相同的颜色,凿痕消失,才给了他——图案是天然长成的错觉。这么看来,这里真要隐藏着什么秘密的话,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 周悟凡看罗菲半晌没有发出声音,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罗菲激动的声音发颤道:“你不经意地从嘴里蹦出‘人面兽心’这个成语,让我轻易地解开了暗语。眼下证实了我的推想,牛角尖上的确有人面兽身的图案。不过有一点我说错了,我说要通过某个遮掩物体的圆洞上的一缕阳光,才能找到人面兽心的物体,不想图案是暴露于阳光下的。” 周悟凡讶然道:“太不可思议了,这个牛角尖上真有如此诡谲的东西?我要上来看看。” 周悟凡在罗菲的协助下,爬到悬空石头上方,抚摸着人面兽身的图案,“这比让我发现大笔宝藏还令我新奇啦!没想到你的推想是正确的,还在你独特的找寻方式下,竟然找到了。之前,我对你对暗语的解读和寻找牛角山的方式不屑一顾,我表示抱歉。我要真心赞扬你一下,你真是一个神一样的聪明人。” 罗菲对着石块冥想着,没有回应他的惊叹,眼下他不在乎任何人的赞扬,他一门心思只想深究真相。 罗菲呆若木鸡,盯望着悬空石头上有一块泥巴。 奇怪……光滑的石头上怎么会有泥巴呢?唯一的解释是,那是什么虫蚁从别的地方掀来的泥巴做的窝。 罗菲从他蹲着的地方,手臂所及,刚好够着那团泥巴。泥巴经过长时间雨水的冲刷,变得板实。他用手指抠了抠,坚硬无比,得用工具才能凿松。 罗菲从周悟凡手中拿过钢制的牛角刀,用尽力气砍那团泥土,好不容易才把泥土中间弄掉一块。 第691章 花.第六章 (8) 罗菲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继续砍挖泥土。他着力把泥巴中间挖了一个坑,确认那不是虫蚁的窝,好像是人用粘性很强的黄泥巴堵住悬空石头上的圆洞。他挖了一阵,自始没有看到令他眼前一亮的东西,不禁赌气地更加用力砍挖泥巴的中心点, 突然,那团泥土从圆洞里全部掉下去了…… 原来,罗菲挖掉泥巴中间的重心,所以整个泥土从悬空的圆洞掉了下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大概直径30厘米左右的圆洞。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然后盯望着圆洞,虽然谁也没有先说一句话,但都心知肚明,他们找到了暗语中所说的“一缕阳光破圆洞”中的圆洞了。 圆洞显然是人工凿的,里侧明显看得出有凿子留下的凿痕,但已经模糊。 “一缕阳光破圆洞”罗菲口中喃喃地念着。 “这个牛角尖悬空弯曲,遮住了阳光,从而对下面形成阴影。阳光通过这个圆洞照射下去,就会在阴影上形成阳光反射的圆洞。反射的圆洞下面,有坟墓,坟墓里的白骨上,有一个香囊,拿到那个香囊,我们就可以寻求到香囊暗语中说的真正秘密了。” “可是太阳已经移走落山了。”周悟凡道。 “其实不用太阳出来,我们可以根据太阳的移向,大概可以知道那个圆洞会在下面那里留下太阳反射的圆圈。”罗菲道。 他们两个趴在圆洞上看着下面讨论着…… 周悟凡道:“从这个圆洞往下看,无论太阳在那里反射出圆圈,都不可能有坟墓。虽然这座山上有树,但都是薄土,不可能供挖一个墓穴,从而能埋下棺木装的尸体。除非尸体被火化了,埋了骨灰,还可以理解。但按照你对暗语的推测,香囊是在尸体的白骨上。” 罗菲起身,用牛角刀把一块尖起的石头敲下,用登山绳的一端捆上,从圆洞小心翼翼地垂直放下去,说道:“我们先去圆洞下方看看……我们能发现人面兽身的图案和圆洞,已经是很大的突破,我们要顺着这个突破口继续寻找真相,不是绞尽脑汁用表象推翻我们的猜想。” …… 周悟凡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古怪的事,在你的探查下,能到这一步,我就应该相信你的能力和判断,可要是在这个大部分是由石头组成的山上,找到埋尸的坟墓,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罗菲攀着岩石下到尖石旁边的平地上,说道:“谁说只有泥土才能埋人尸体?石头里就不能当墓穴埋尸了?” 周悟凡下到平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如果真是把尸体埋在这座山的石穴里,我真觉得埋尸的人脑子有病,还不怕麻烦,为什么要把尸体运到这荒岛上来,费力凿石穴埋尸呢?” 罗菲道:“之所以有人要这么复杂地埋尸,肯定有他的意义!”? 用登山绳从圆洞放下的石头,刚好落在一堆杂草上,距离悬空石头有近30米左右的距离。 如果太阳从圆洞照射下来,刚好照射到石头落地的地方,那里应该是埋葬尸骨的地方。 他们拿来“破衣会”给他们准备的锄头,挖了几下,薄薄的土层下,立刻现出了山体的岩石,根本就没有坟墓。他们以石头落地的地方为中心点,沿向四周阳光可能照射到的地方挖了挖,还是一无所获。 周悟凡靠着牛角尖遮掩下的一块光溜溜的岩石上,说道:“那句古诗‘蹙金妃子小花囊’,我们是不是理解错了,根本不是有像杨贵妃白骨上那样的一个香囊。” 罗菲沉默不语,僵硬的神色,也在为没有能一下找到有白骨的坟墓,而伤神沮丧。两道天生整齐的黑眉,都快皱成一条线了。 终于,罗菲望了望不见了太阳影子的天空,“我们今晚在这孤岛上好好住一晚,尽情享受一下海风,明早等太阳出来,我们再来这里看。既然暗语中说‘一缕阳光照圆洞’,肯定有我们想象不到的秘诀,我们只是想当然地在找我们想要的东西。我相信明日的阳光会给我们意向不到的惊喜。”然后朝牛角形山的山脚下走了去! 周悟凡跟上他,问道:“你去那里?” 罗菲道:“趁天还没有完全黑袭来,我去岛上散散步。” 周悟凡道:“我从来没有在野外过过夜,不知道今晚会不会习惯。” 罗菲道:“既然人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那今天晚上就好好经历一次吧!” “……”周悟凡好像望向虚空,沉默着。 …… 他们齐心协力地找来木柴,在岛屿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堆篝火,不至于整个夜晚在冷清中度过,火是人类最好的伙伴。在这荒无人烟的岛屿上,点上一堆火,整个气氛立马显得不那么寂寥,变得有了灵气。 他们围着篝火,喝着水,吃着带来的食物和摘的野果。 罗菲胡乱填饱肚子,借着篝火的光芒,拿出纸笔,在纸上专注地写写画画。 周悟凡吃饱喝足,仰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后脑勺,嘴里叼着一根草,仰望着星空,呢喃道:“林雅意究竟躲到那里去了呢?她现在是否跟我一样在看着美丽的星空呢?” 罗菲头也不抬地说道:“你问下星空,林雅意有没有正凝望着它?” 周悟凡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像流星一样的东西从他头上划过,他倏地坐起来看时,却不见了闪离的火光,不巧看到离他们大概百米远的树林中,好像从地上发出一道光,他讶然地站起身来,让罗菲快看。 “那不是长时间不用的废弃木屋吗?怎么会有灯光?”罗菲望着像鬼魅的磷火的光芒,不解道。 “你确定那是灯光?不是鬼火?”周悟凡道,“虽然我不相信世界有鬼火,但此刻我似乎有点相信。” “世间那有什么鬼火,看形势,那就是有人点的灯。”罗菲道把纸和笔放好,示意周悟凡,他们过去看看。 第692章 花.第七章 (1) 树丛的黑影静止不动,两个人影移动着,缓缓向那道光逼近。 他们把眼睛贴在破木板上的一个小洞里,弯腰窥看。 周悟凡看到里面的人,惊讶地要叫出声来,幸好罗菲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才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罗菲刚要把他拉到一边时,从里间的破屋里出来一个女人,走到躬身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看地图的男人旁边,跟他一起看。 周悟凡奋力甩开罗菲的手,叫嚷出了声,里面的人警觉地立马关了手电筒,破屋突然一片漆黑,不见了动静。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叫,男人像你的父亲周天路,女人像周太太成凝懿是吗?”罗菲压低声音道,“我对你父亲周天路和周太太成凝懿的长相,有所了解,破屋里的男女也确实像他们。但是,现在节骨眼儿上,你得淡定,你这样叫嚷惊动了他们,不方便我们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我父亲周天路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真正的周太太成凝懿也死了,被人埋尸山中,刚才的成凝懿显然是失踪的假成凝懿,她在世界上存在,我没有疑问,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跟我父亲周天路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周悟凡说着,半晌没有人回答,回头看时,不见了罗菲人影。 想必罗菲是去追那两个人去了,周悟凡打开手电筒看里屋时,已经不见了男女人影。看来这个破屋有后门。周悟凡绕到屋子后面看了,没有看后门,但有一个大的破洞,足够成年人钻出去。 破屋里的男女,想必是从后面的破洞跑出去了的…… 顿时,周悟凡像身处没有窗户的地窖,呼吸都困难,简直要窒息了,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一个人,跟他的父亲长得如此想象呢?长相相同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那个跟他父亲周天路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跟假的成凝懿在一起,整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让他情不自禁联想到,除了世界上有真假成凝懿外,还有真假周天路。 如果真有真假周天路,那么被蛇咬死的是真的周天路,还是假的周天路呢?刚才看到的周天路,是真的,还是假呢? 周悟凡陷入了恼人的疑惑中,都顾及不了罗菲和男女的去向。 …… 周悟凡这才明白,他不仅仅是卷进了林雅意神秘的存在中,说不定自己的父亲周天路背后也有着他不知道的真相。 周悟凡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篝火旁,等罗菲回来…… 篝火都快燃尽了,还不见罗菲的踪影。周悟凡正要起身去看看他时,罗菲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周悟凡赶忙迎上去,追问他,追到到那两个人没有? 罗菲道:“我要是直接去追人,就太傻了。岛屿这么大,天又黑了,他们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可以摆脱我的追踪。我是去看能够驳船的地方,有没有船只在那里,听送我们来岛屿的“破衣会”的人说,只有我们来时下船的地方能够驳船,其它地方不能驳船。” 周悟凡迫急地问道:“那你有看到船吗?” 罗菲道:“很遗憾,没有看到船。如果像‘破衣会’的人说的那样,岛屿周围只能那里驳船的话,那里没有船,说明有人送了我们看到的男女到岛屿上来,然后船只离开了。晚些时候,他们约定的船只会来岛屿接他们回去。由此看来,我们刚才看到的男女,还在岛屿上,藏在某个我们一下找不到的地方,还可能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周悟凡失魂落魄道:“刚才看到的男人,就是我的父亲周天路的模样,莫非我看到我父亲的鬼魂了?” 罗菲道:“世界上没有鬼魂,只有充满心机和贪欲的人类。你看到的男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可能是跟你有血亲关系的周天路,也可能是你爸爸周天路的替身。” 周悟凡胡乱抓了抓头发,丧气道:“我好乱啊!真真假假……我真是一点也分不清楚了。我自己的父亲是真是假我都搞不明白。如果刚才看到的男人真是我的父亲周天路,他看到我,应该会给我打招呼吧!” 罗菲道:“不……无论那个男人是真的周天路,还是假的周天路,他都不会给你打招呼。如果他是真的周天路,意味着被蛇咬死的周天路是替身,你爸爸找个替身死亡,说明他是想从他熟悉的人中消失的彻彻底底的,掩人耳目地去做别的事,就算他看到你,他也会装作不认识你。如果男人是跟你没有关系的周天路,更加不会说认识你了,就算他对你了如指掌。但依我直觉,那个男人是真的周天路,还是那句话,不然假的成凝懿在你们周家生活了一年多,熟悉自己太太的周天路为什么没有揭发她?因为他们俩根本就是在演戏,欺瞒世人。” 周悟凡哭丧道:“我爸爸看起来就是一个单纯的生意人,怎么会搞出替身和假的太太的事来呢?” 罗菲露出欣慰的神色,说道:“你别这么沮丧,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周悟凡看他说的那么轻松,不禁有些不乐意地说道:“如果真相背后隐藏着恐怖和悲剧,这种恐怖和悲剧是发生在我身上,而不是你的身上,你只不过是找出恐怖事件和悲剧的人,你感受不到其中的痛苦,只会享受到找出答案的快感,所以你看到案子变得复杂离奇,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合了你猎奇的胃口。可我不喜欢你幸灾乐祸的样子。” 罗菲不语,往快灭了的篝火里放上木柴,说道:“悲剧和恐怖的事情就像脓包里的脓水,要把它挤出来,才不会让人感觉到痛。脓水这么龌龊的东西,一般人会觉得肮脏,还怕传染自己,所以大家都不敢去帮人挤掉。我却愿意克服一切,帮人挤掉带给人病痛的脓水,看到脓包消散,病患处渐渐恢复正常,让人不再感到疼痛,或者瘙痒,这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我做侦探不仅仅是要满足我猎奇的心。” 第693章 花.第七章 (2) 周悟凡低头用一根长的木棍扒拉着篝火,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裹了裹棉衣,说道:“岛上温差真大,到夜里不想天气这么冷,你应该穿上厚一点的衣服保暖。” 罗菲扯了扯他的衬衫,说道:“我不冷……岛屿上出现的男女,让我热血沸腾,我根本不感觉冷,身心都是热烘烘的。” 周悟道:“破屋里的男女到岛上来做什么呢?看到我们,还鬼鬼祟祟地藏了起来。” 罗菲道:“应该跟我们来的目的一样,寻找香囊中的秘密。为此还证明了一点,到你家、医院和你母亲家翻找香囊的人,可能就是你的父亲周天路。你想想看,能自由地出入你和你母亲家,以及医院,并避开监控,想必只有熟悉你们的周天路做的到。” “现在我不管男人是不是我的父亲周天路,”周悟凡道,“我现在担心的是……那对男女也找到这来,跟我们抢夺香囊上秘密,自然我们两方要起纷争。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会不会最终他们占上风,得到香囊的秘密。我是说,他们俩在暗处监视着我们的行踪,明天等太阳升起来,我们去牛角山上寻找秘密,找到后,他们会不会偷袭我们,抢走我们的东西?” 罗菲道:“男女可能大概知道香囊暗语中的秘密在这个岛屿上,但没有找到我们得到香囊上的暗语,具体地址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在研究地图。关于这点,我们是占上风的,我们会先得到暗语中的秘密。既然我们会先得到秘密,当然就得想办法,不让他们抢了我们的东西。” 周悟凡道:“还有一点……如果在我住处寻找香囊的人,是我父亲周天路,那么他就知道林雅意的下落。他肯定是从林雅意口中知道隐藏暗语的香囊在我这的。” 罗菲道:“你这样推想是对的。只是就算你们面对面,周天路不会承认他是你的父亲,更不会告诉林雅意在那里,你父亲兴师动众找替身被蛇咬死,他肯定是在计划什么阴谋,自然就不会跟你相认。” 周悟凡纠结道:“你对男人是真的周天路,还是假的周天路,究竟有怎样的看法?” 罗菲道:“还是那个看法,那个男人就是你的父亲周天路,被蛇咬死的周天路是替身。” 周悟凡道:“我总觉得这太荒谬了!” 罗菲道:“既然你们周家通过警察用科学方法证明,真正的周太太已经死了,被人埋尸在深山里。这一年多来,周家面对的周太太是假的,如果不是你父亲周天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父亲轻易就能看出这一年多来生活在你们周家的成凝懿是假的,从而揭发她。事实上,假的成凝懿在你们周家安然无恙生活了两年。” 周悟凡道:“在我心目中,我父亲除了有些风流外,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成功商人,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跟假的成凝懿沆瀣一气,还到这岛屿上来寻找暗语中的秘密。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那人真就是我的父亲周天路和假的成凝懿,他们两个掩人耳目地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罗菲道:“你只是周天路的私生子,从小跟你单亲爸妈妈生活在一起,没有跟你父亲生活过,你有向我说过这件事。所以,你对周天路的了解应该——只是知道他是有钱的商人和跟你血缘关系的父亲。其它,量你也不是很了解。他有什么秘密之事,也不会跟你说。” 周悟凡点了点头,“我父亲周天路确实很少跟我交流,但给我钱从来不吝啬。他跟我母亲也是相敬如宾。总之,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好人。” …… 2 周悟凡裹着棉服垫着‘破衣会’给他们的一块草席,在燃尽的篝火旁香甜地睡了一个晚上,竟然还没有做梦,一觉睡到自然醒,感觉特别清爽。自从林雅意失踪,就没有像昨晚这样睡个好觉了。他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个懒腰,以为是家里的大床上,准备翻个身再赖会床,脸部上方湛蓝的天空,有几只鸟儿迎着阳光追逐着飞过,他才意识到,他眼下正身处荒岛,寻找他觉得不可能的香囊秘密。 唔……很不可思议,在野外的地上竟然睡的这么好!而且还没有因为熟睡,而被野兽叼走,也是一个奇迹。他还有一个伙伴的,怎么没有动静呢?难道被野兽叼走了? 他倏地坐起来,不想真不见了罗菲的踪影。 咦……这个侦探真是神出鬼没的,总是趁他睡的不省人事和忘我地想事情的时候,悄悄溜走,去做一些他想象不到的事。 他留了纸条给他,纸条用一根绳索捆在他的脚上——这样做应该是怕风吹走了——想的挺周到。 纸条上写着:你就呆在篝火旁别乱跑,做出你那也不去的样子。罗菲。 这个侦探又在搞什么鬼把戏?不是说等今天太阳出来,他们一起去看牛角山是否有墓穴的吗?为何叫他一个人呆在这不动,他却又独自行动了?他是不信任他这个搭档么?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让他有这样的安排?莫非跟岛屿上的男女有关? 对了,那对男女在岛屿上那里呢?岛屿就这么大,如果用心找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他们。 他要找到那个男人,跟他好好聊聊,看他是不是真的周天路? 真的会是周天路和假的成凝懿吗?还是因为昨天夜里太黑,他看花眼了?男人手中的手电筒灯光那么明亮,把他面部照的那样清晰,绝对不是他看错了,那就是周天路和假的成凝懿。 周悟凡对这对男女的好奇,让他顾不得罗菲的安排了。 他拿起矿泉水灌了一大口,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进到茂密的树林里去找他们了。 他在岛屿上转悠了一阵,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他料想罗菲是不是去牛角山找香囊上的秘密去了,便去牛角山找罗菲,一时没有弄清方向,费了些时间,才找到牛角山。 第694章 花.第七章 (3) 他刚到牛角山附近,有人一把抓住他,不等他说话,把一块散发着怪味儿的湿毛巾按在他的嘴鼻子上,不一会儿,他眼前发黑,没了知觉。 …… 2 罗菲迷糊中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异常炫美的世界,四周开满了紫颜色的花儿,头顶的天花板爬着藤条植物,开着黄色喇叭状的花儿,四面墙壁上也是那样的黄色花儿…… 天呐……他在X岛上被人迷晕,原来是被人带到这么一个美好的地方来了,莫非是某个浪漫的女人,救了他,把他放在她家的花圃里,等他醒来,满眼都是让人好心情的花儿,从而心情愉悦,对虚弱的身体恢复有帮助。要是恶人的话,把他关到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才对。他起身坐起来,不远处,周悟凡直挺挺地躺在花丛中,一副熟睡的样子,上前推了推他,没有反应,不过有呼吸,看来也只是被迷晕了。 罗菲去推了推花墙上那扇丑陋的笨重铁门,紧锁着的。这时,他的心凉了半截,不是有人救了他们,把他们暂时放在这浪漫的花丛中,这不过是有着花儿的囚禁室。 罗菲晕倒前最后的记忆,是他从牛角形的山上下来,被人偷袭按在地上,嘴巴被人用充满怪味的湿毛巾捂紧,还没来得及看到偷袭他的人是谁,他就晕了过去。眼下醒来,不想被人丢在了这个种着花儿的囚禁室里了。幸好,周悟凡跟他在一起,没有跟伙伴走失。 显然,把他们带到这里的,是X岛上的男女。男人可能是周天路,女人是假的成凝懿。虽然被他们迷晕囚禁起来了,罗菲并不沮丧,这里应该是他们计划阴谋的巢穴,不用他辛苦寻找,就被他们带来,也算是省了不少事。他自信他会有办法从这里逃脱出去,并揭穿他们的阴谋。 罗菲的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到紫色花儿上时,心上一紧,这个有着迷人花儿的囚禁室,可没有他想象中的浪漫,反而让他觉得这是比没有天日的牢笼还恐怖的地方。 有一段时期,他潜心研究毒理学的时候,研究过有毒植物,眼前的紫色花儿,正是世界上有名的恶毒植物——丹形乌头,英文名叫Aconitum napellus,只要把根炖熟给人吃,不用求化工厂,就能把人杀死,是天然的杀人利器。 虽然墙壁和天花板上的藤条状的花儿,他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看它们长得那么怪异艳丽,料想也是有毒的植物。 嗳……为什么囚禁我们的人要把我们关在这有毒花儿的房间里呢?想毒死我们吗? 罗菲皱眉思索着! 如果不碰触那些花儿和吃掉花儿,对他们是没有危害的。除非恶人的想法是,一直不给他们送吃喝的,他们饿极会把植株吃掉充饥,自然中了他们的诡计,从而不费力气地杀掉他们,真是恶毒的计策,幸好他认识那是有毒的花儿。 罗菲把脸凑到圆形窗子上的封闭玻璃上,朝外看了看,连接窗子下面的是一块荒芜的草地,草地尽头是连绵起伏的山,没有一个人影。看山脉的样子,他们已经离开了X岛,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 这时,周悟凡醒了来。 他叫了叫背对着他的罗菲,再看了看四周的花儿,有气无力道:“我这是变成蝴蝶了么?飞到了满是花儿的地方。” 罗菲看他醒来,立刻扶起他来,说道:“你没有变成蝴蝶,我们成了任人摆布的囚徒。我们被人囚禁在这个有毒花儿的地方了。你看到的漂亮花儿,是有毒的。” 周悟凡诧然道:“关键是我们来到那里了?” 罗菲道:“我们四周都是花,应该是来到花的王国了,不过现实没有这么美好,应该说我们来到有毒的花园了,所以你不能随便碰触那些花儿,虽然藤条上的花儿,我叫不出名字,但看长得那么魅丽,想必也是有毒的花儿。地上紫色的花儿叫丹形乌头,根儿的毒性很大,不多的分量就能让人毙命,我的意思是,你饿的很厉害的时候,不要吃掉花儿的根。不,植株上的任何部位都不要吃。” 罗菲怕他过于担忧自己的处境,所以没有告诉他,他猜想囚禁他们的人,把他们关在有花儿的地方,不会给他们吃喝的,让他们饿极吃有毒的植株死掉,只是提醒他,不要随便碰那些有毒的花儿。 周悟凡的眉头绝望地动了动,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说道:“我们应该是**岛上长得像周天路的男人——也可能是真的周天路,和假的成凝懿掳到这里来的。” 罗菲道:“是的……他们把我们迷晕了,带到了这里来。” 周悟凡道:“这究竟是那里呢?” 罗菲道:“显然不是X岛,我们被带到了另外的地方来了。可能是那对男女计划阴谋的地方,我们要是被带到这里来了,我们应该感谢上苍,让我们不费吹飞之力就找到了恶人的巢穴。” 周悟凡去推了推笨重的铁门和镶死在水泥墙上的玻璃窗,懊丧道:“我们都没有机会出去了,自身都难保了,如何揭发恶人的阴谋?” 罗菲右手按在窗子凹进去的地方,双眼散发出希望的光芒,说道:“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 周悟凡道:“我从篝火堆旁醒来时,不见了你的踪影,我脚上却有一张是你字迹的留言条,你叫我在原地不动,你却不见了踪影,你去那里了?你又是如何被人带到这里来的呢?” 罗菲道:“怪我轻敌了……我们在X岛上发现的男女看到是我们,估计知道我们是来找香囊上说的秘密的。我给你那样留话,是希望你在原处不动。在暗处窥视我们的男女,知道我们还没有去寻找香囊上的秘密。因为我断定他们会认为我们俩会一起出动,若是看到其中一个人没有还在原地,他们也就不会有所行动。现在想来,我有这样的想法很天真,我去牛角山时,他们跟踪了我……” 第695章 花.第七章 (4) 周悟凡打住道:“你别说了,接下来的情况,我猜测的到了,男女把你迷晕带到了这个地方来了。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去牛角山拿到香囊暗语暗示的东西没有?” 罗菲点了点头,说道:“拿到了……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是什么,就被迷晕我的人抢走了。” “可恶……竟然被人抢走了,”周悟凡讶然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拿到暗语中暗示的东西的呢?” 罗菲道:“太阳起升时,会通过牛角尖上的悬空石头,照到峭壁上,当时我们只找了以石头标记为中心点的周围,没有到考虑到随着太阳的移动,石块上的圆洞会被太阳反射到峭壁上。太阳通过圆洞照射到峭壁的地方,明显有人工凿过的痕迹。我用牛角刀轻易撬动了活动的地方,费了一些时间和精力,拿走堵住石洞的石头。里面没有我们推想的棺木和尸骨,只有一个直径大概40厘米左右的石洞,石洞的正中间躺着一个人形石头雕像——雕像是中空的,雕刻技术算不上精湛,但凿刻的人应该费了不少工夫。雕像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烟袋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像香囊,又不完全像——说是烟袋会比较确切一点,是用铜铸造的,所以经历了一些年岁,都不见腐坏。我打开那个古怪的有开关的铜袋子,并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里面装了三颗像莲子一样的种子——只是比我们寻常看到的莲子要大三倍。我还没有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我被人袭击了,并用M-Y把我迷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刚才醒来,才发现,我和你被人丢在这花间了………” 周悟凡道:“哦……我们俩的遭遇是一样的,都是被恶人迷晕丢到这里来的。都怪我,不顾你的留言,擅自行动。我也是迫急想找到找男女,确认男人究竟是不是我的父亲周天路,女人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我找不到他们,料想你去牛角山上找暗语中的秘密去了,不想刚走到牛角形山的山脚下,就被人迷晕,带到这里来了。还好,我醒来时,能够看到我的伙伴你,不然我会不知道怎么办!还会担忧你的安危。” 罗菲道:“迷晕我们的人,没有把我们干掉,丢尸大海,却把我们关在这里,说明那个男人是真的周天路,不是假的周天路。如果是假的周天路,我们知道他和假的成凝懿在一起,势必要杀人灭口,最终他们却留了我们一条活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 周悟凡道:“如果他真是我的父亲周天路,留我的活路,到是说的过去,可要留你这个厉害的侦探,就说不过去了。” 罗菲道:“难道你想周天路把我杀了么?” 这时,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假的成凝懿穿着像修女的服饰,立在他们面前,“这个长相秀气的侦探,我当然舍不得杀了。他可是帮我找到‘墓穴之花’的种子的功臣,我要让他好好活几天,好好款待他,让他感受一下,我建造的有毒花园的魅力。” “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周太太成凝懿?” 罗菲双手抱在胸前,一点也不紧张地问女人,能这样有机会跟神秘女人面对面交谈,是他期待的的场景。 假的成凝懿趾高气扬道:“我是有毒花园的园主,你叫我园主好了。我为什么要假扮成凝懿,你没有资格知道。最重要的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女人看自己的处境占上风,所以说话根本不把罗菲不放在眼里。 罗菲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凭我的智慧和辛劳得到你所说的‘墓穴之花’的种子,我该有权知道,那是什么种子?” 园主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双手合拢,眯缝着双眼,向虚空拜了拜,说道:“‘墓穴之花’……你听名字就知道,那是非常奇妙的东西。那是我祖上的人在一座怪异的古墓里发现的四颗像莲子一样的种子。我这个祖上的人,当时是给一个富裕的海盗家养马的。他得到那几颗种子后,其中一颗不小心被一匹马吃到肚子里去了。不想神奇的事件发生了,那颗种子竟然在马肚里很快生根发芽,穿过马的血管和肌肉越长越大,不到一分钟,就长成了一棵树;再不到一分钟,树枝像藤条一样无限延伸,遇到活物,就钻到动物体内继续生长,从动物体内长出新的树,枝条又无限延伸。总之地球上的任何动物只要碰触到藤条,就会体内长树毙命。 “当时,我那祖宗的孙子,碰触到了那诡谲的藤条,也没逃过身体被树掏空,被体内长出的树要了性命。但这个东西怕雨,遇雨就会毁灭,人类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的生长,火烧刀砍都无济于事。如果没有雨,那样遇活物无限生长下去的话,地球上的活体怕是全部要被它毁灭。我的祖宗看那是邪恶的种子,觉得丢到那里都不安全,于是把它藏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但他临死前还是留下了暗语,暗示那邪恶的种子在那里,自从我爱上种植有毒植物后,我就特别想得到比现在人类发明的可以毁灭地球的D-弹还厉害的种子,我查遍祖上留下的东西,知道了种子大概被藏在那里。 “我的祖宗跟着他的海盗主人逃避敌人的追捕时,把种子藏到了你们找了去的X岛上。我去过X岛无数次,都没有找到祖宗所说的种子。直到有一天,我从祖上留下的文字了解到,说藏种子的具体地方有暗语,暗语在我们那一脉代代相传的一个绣着三条蛇的香囊上,我记得我母亲临死前,确实给了我这个香囊,但我弄丢了,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万万没想到,我再去X岛寻找的时候,碰巧遇上了你们,还看你找到莲子一样的种子了。” 第696章 花.第七章 (5) 罗菲暗想,女人是巧合碰到他,才抢了他的种子。看来,在周悟凡住处寻找香囊的人不是自称园主的这个女人和周天路,那会是谁在找那个香囊呢?他从这个疑惑中回神过来,“哈哈”一阵大笑,说道:“真是荒唐,世间那有这种诡异的种子。是你在编故事诓骗我?还是你被神话故事给欺骗了?” 自称园主的女人干笑了一声,说道:“东西是你找出来的,你都亲眼看到了,种子真的就像是莲子。我作为有毒花园的园主,得到那样神奇的种子,是我毕生所愿,就像喜欢钻石的人,会喜欢艳彩的大钻石。” 罗菲哑口不语…… 园主继续说道:“我绞尽脑汁找不到的东西,你这个小侦探找到了,叫我怎么感谢你呢!哦……我已经感谢你了,我把‘墓穴之花’的种子的来历详细地告诉了你,也算是满足了你作为侦探猎奇的胃口。”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侦探的?” 园主毫不隐瞒道:“我在X岛偷听了你和周悟凡谈话。” 罗菲无奈地点点头,盯望着她焕发异彩的双眼道:“若那三颗种子真是邪恶的‘墓穴之花’,你费尽心思得到它,是要做什么呢?” 园主得意地长笑了一声,说道:“有这样神奇的种子,会给我的有毒花园增添无限光辉。” 罗菲从她邪恶的目光中看出,她得那到这样邪恶的种子,势必要做什么坏事。虽然他不相信世间会有这魔幻的种子,她心术不正,才有心要得到这三颗莲子一样的种子。这个女人可能误读了祖上流传下来的信息,她祖上的人处心积虑掩藏的像莲子的东西,应该有着另外的秘密。他得想办法,从她手中弄到那三颗种子,看看真正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他是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那是能毁灭活体的“墓穴之花”! “在我住处、医院和我母亲的住处到处翻找林雅意送给我的香囊的人是你?”周悟凡插话道。 “不是我,是秋代,也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林雅意,”园主不耐烦道,“这是我刚才才知道的,是她捡走了我的香囊。” “怎么会是她?香囊是她送给我的,然后又神神秘秘地去我的住处找,还写字条威胁我,这不合常理。神秘人威胁要我交出香囊,并没有说是香囊,而是说秀着三条蛇的封闭小袋子,要知道,林雅意送我的时候,可说的是香囊护身符,所以那显然不是她说的话。”周悟凡愁眉苦脸道。 “这个你自己去问她,我懒得跟你讲,提起她,我就来气。”园主不好气道。 周悟凡不放弃地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假扮假扮周太太成凝懿,在我们周家呆那么长时间?这是我父亲周天路的主意?你们真是合起伙来演戏吗?” 园主瞥了一眼周悟凡俊俏的脸,冰冷道:“——这个得问你的父亲周天路!” 周悟凡面部肌肉绷紧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还活着?被蛇咬死的人,是我父亲的替身?” 园主朝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听你这样说,你早知道了?有人替你父亲被蛇咬死了?还是跟你在一起的这个侦探瞎猫碰死老鼠说给你的?” 园主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充满恶意,跟她假扮周太太成凝懿的时候表现出的温柔贤淑,形成天壤之别,看来假扮周太太的行为举止,周天路有指点她。嗯……他们一起演戏毋庸置疑。 周天路如此处心积虑地行事,究竟有什么目的呢?从假的成凝懿的身份突然变成园主的女人——对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想必问她什么,她是不会说出真实情况的。 “你把我们关在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罗菲问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们俩找到了‘墓穴之花’,不能让你们逍遥于人群,你们两个得在这个孤岛上的花房里终老。我来见你们,是要告诉周悟凡,周天路要见你,马上跟我走吧!”园主盯望着罗菲的面部,严肃道,“我很后悔跟你们透露了这么多信息!特别是你这个想法很多的侦探,若你想知道更多,我劝你还是好此为止吧!不然对你可没有好处!” 罗菲轻笑了一下…… 园主催促周悟凡,“我们走吧!” 周悟凡求救似的望了一眼罗菲,罗菲鼓励道:“你去吧,去了才知道真相。” 周悟凡看要离开伙伴,有些不情愿,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然后着跟着园主出了花房的铁门。 “哐当”一声,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接着传来上锁的声音…… 罗菲徘徊在花丛中,呢喃着,“有毒花园……有毒花园……假的成凝懿是有毒花园的园主!无论是‘有毒花园’的名称,还是‘园主’的称呼,怎么听起来这么邪门儿呢?” 罗菲站在窗前,推了推镶嵌在墙壁里面的厚实玻璃,想着该怎么逃出去。看起来很简单,把玻璃用重物砸开就可以爬出去了。房间里除了花儿和土壤,里面什么也没有,唯一能用的就是他的拳头。他握紧拳头重重地朝玻璃砸去,一阵生疼,玻璃却毫无反应。 …… 至于怎么逃出去,他得冷静下来,再想想办法,等周悟凡回来,他一定要跟他一起逃走。他怎么会甘心在这里终老呢!外面的花花世界还等着他去享受呢!他作为侦探,这个复杂的世界每天发生着无数令他着迷的谜题等着他去解读呢!眼下周天路和园主的谜题,是迫在眉睫要知道的答案,所以从花房出去,成了迫急的事情。 …… 3 周悟凡被自称园主的女人带出去,他以为会看到像牢狱里面那种阴森的走廊,不想出去后,除了他被关押的那栋长屋外,长屋前面种植着颜色各异的花儿,花香扑鼻。花的世界,让被从囚屋里带出来的周悟凡,心情变得没有那么郁堵、愁闷。 第697章 花.第七章 (6) 他从烂漫的花海中收拢视线,又移到那排长屋。发现那排长屋显得很诡谲。他和周悟凡被关在长屋最边上那间房,那间房靠右延伸过去的墙壁上,有5扇跟囚禁他们的房间相同的笨重铁门,有门的这方墙壁上是没有窗子的,应该像他们的囚禁室一样,只有朝后山的墙壁上有一个圆洞,上面镶嵌着厚实的玻璃。屋顶是水泥平台。至于屋子的用途,看起来不似是用来养花的,到像监狱,囚禁人的监狱。他刚才从里面出来,俨然就像是囚犯,被狱警带出来,去接受审判。 周悟凡紧跟女人其后,穿过花草中的石头小路,暗思女人先前说,她是“有毒花园”的园主,莫非这些他不认识的美丽花儿都是有毒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女人种植这么多有毒的花儿干什么呢?这些有毒的花儿,是不是还跟他的父亲周天路有关呢?想到一直尊重欣赏的亲生父亲,竟然为了什么目的,暗地里在种植有毒的花儿,不由地心脏发紧。 周悟凡试图跟女人说话,还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女人头不回地做了一个让他不要出声的手势。 周悟凡默然,心上五味杂成,眼下要去见已经为其虔诚守灵过的父亲周天路,是他做梦也不曾想到的,还能见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已经死去的人。 他们见面了,彼此该怎样面对呢?如果他的父亲周天路在做伤害天良的事,他该怎样处理呢?报警吗?还是任意他为之?若是在做坏事,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观,让他为所欲为下去。如果他能够听他劝,回头是岸,就不要报警。假若他执意要做坏事到底,他也能够做到大义灭亲。 周悟凡还没有见到神秘兮兮的父亲周天路,就想好了他该怎样处理他们重新相见的关系。 这时,他听到那座长屋某个笨重铁门里发出一声瘆人的嚎叫,鬼哭狼嚎一样,又像是被囚禁的野兽,饿极了,从墙壁的缝隙里,看到两个人经过,龇牙咧嘴地大叫……仔细一听,那不是动物的啼叫声,是人发出的凄惨怪叫,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简直让他浑身血液倒流,毛发倒竖,背脊发凉。 “那……那是什么声音?”周悟凡停下来,望着朝前走的女人语无伦次地问道。 园主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的任务是跟我去见你的父亲周天路,不是在这问东问西,问我也不会回答。” 周悟凡唯唯地“嗯”了一声,控制不住地问道:“园主……你刚在在房间说,你是刚刚知道那个香囊护身符是林雅意捡到的,我可以理解为,林雅意现在也在这个地方么?” 园主停下脚步,半晌才回头过来,似要把他就地处决似地盯望他,严厉道:“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她总是违背我的意愿跟我作对……” 周悟凡豁出去了,哀求道:“看在你在周家生活的这一年多来,我尊重你,亲切地叫你伯母的份上,可以告诉我她是谁吗?” 园主冷哼一声,道:“她是我的女儿,你信么?” 周悟凡惊作一处,直言道:“不信,你们长相完全不一样。再者,林雅意是那样温顺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呢?” “她确实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园主道,“我说她杀过人,你信吗?你肯定不会信,事实上她就是杀过人。” 周悟凡伫立不动道:“你在诬陷林雅意。她是心善到看到一只死蚂蚁都会流泪的人,怎么会杀人呢?你一定是搞错了!或者你根本就是在故意吓唬我。” 园主瞪了他一样,冰冷道:“你以为我有闲工夫吓唬你玩吗?你这样想,真是太把自己当人物了。” 唔……昔日在周家说话温恭有礼的人,眼下一个眼神看起来就像生硬的野李子,又木又涩。 周悟凡麻木道:“如果你是林雅意的母亲,并知道她在那里,麻烦你带话给林雅意,你说我在到处找她,我要跟她结婚。” 园主冷嘲道:“我的女儿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再者,你跟杀人犯结婚,你不觉得别扭吗?”不等周悟凡答,甩手大步朝前走了。 周悟凡踌躇了半晌,追上园主,再要说什么,园主指向不规则形状人工湖对面的砖瓦屋,“你自己去那屋里,找周天路吧!” “……” 砖瓦屋周围也种满了各色艳丽的花儿,整个世界看起来,像是一个充满花香的童话王国。芬芳馨香的花海,又好像弥漫着诡谲的气氛,可能是因为刚才那声挑动他神经的怪叫,让他感觉这个有着无数浪漫花儿的地方,其实是一个隐藏罪恶的人间地狱。更何况,那些漂亮的花儿是有毒的。 周悟凡踏着绿湖中间的石头桥,到了湖水的对岸,回头看园主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咦……她真是跟幽灵一样,瞬间消失在了花的世界中,难道她是花的妖精吗?对……自称园主的女人身上散发着邪恶的妖气,如果深究她的过去,她肯定有着让人心惊胆战的秘密。他对园主不好的想法,还是因为先前从长屋里发出的那声似人非人的哀嚎在作崇。现在,那声异样的叫声还在他脑海里回荡。 周悟凡瑟缩着走进砖瓦屋,敞开的木门,像鳄鱼张大的嘴巴,只要他走近,那张黑洞洞的大嘴就会把他吞进肚子里,分解消化成排泄物。 呃……他可是要去见自己的父亲,怎样会有这样恶心恐怖的想法呢?可能是因为要去面对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觉得别扭吧!更大原因是,他熟悉的父亲,竟然会做出替身假死的这种事来,还让一个女人假装周太太,真正的周太太可能因为他的某个阴谋死亡了,不由觉得他父亲的真面目是一个魔鬼。 魔鬼……魔鬼……他要去见一个魔鬼!他该跟他怎样斗智斗勇?然后他和伙伴罗菲能够安全地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呢? 第698章 花.第七章 (7) 他伫立不前,四下看了看。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四周是连绵不绝的山,山窝里种满了花儿,除了那座像监狱的长屋外,就是眼前的砖瓦屋了,没有了其它的房屋。 眼前的房屋,虽然是用砖瓦这种常见材料建造的,但看起来很是考究,让人联想到里面住了一个有钱的孤独之人。 孤独……孤独……我爸爸是因为太过孤独,才做这样看起来让人捉摸不透的事吗?世界上最容易孤独的人,就是有着无数钱财的人。 周悟凡想到这时,一只脚踏进了石头凿的门槛里,另一只脚在他犹豫了半晌后,才跟着抬进去。 …… 4 黑夜降临已久…… 花房是封闭的,像一只盒子,把罗菲这个活物严严实实地装在里面。 罗菲渐渐感觉缺氧了,恼人的燥热搅和的他心神不宁。 花在黑暗中不能进行光合作用,会吸氧出二氧化碳。所以,他要和那些花儿争着呼吸氧气,迟早会因为氧气耗尽而死掉。 罗菲明显觉得胸闷的厉害,原来恶人不是想用花儿毒死他们,是想闷死他们。 不过如此缺乏阳光照射和新鲜空气的情况下,为什么花儿还开的那么鲜活艳丽呢? …… 罗菲紧靠着玻璃窗,眺望着窗外的夜空,天上繁星密布,月亮溜圆,晴朗的天气没有让处境不妙的他——心情愉悦一些。 从圆月的高度来看,现在已经是深夜过了。可是,周悟凡被园主带去见他的父亲周天路,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不禁一阵担忧,怕他有什么闪失。虽然他去见的人是他的父亲。如果周悟凡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坏事,以他正直的人格和刚烈的性情,一定会做出反对他父亲的行动来。他父亲一气之下,把他关到小黑屋,让他永不见天日也是说不定的。 他被关在如此严实的花房里,实在想不到办法怎样出去了解周悟凡的情况,还会因为缺氧随时会死去。 两难的境地,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罗菲的心头,对他这种热爱生活,对世界充满猎奇心的人来说,“死亡”是可怖的字眼儿,尽管有时候面临危险要付出性命,他没有颤抖过,但就这样被人闷死在房间里,实在令人难堪。 白天看花儿还鲜活迷人,临近天黑就蔫掉了,想必是因为渐渐缺氧和温度变高。既然之前涨势那么好,温度适宜,供氧充足,一定是房间某个地方是透风的,眼下有人要杀掉他,堵住了通风口。这个通风的地方,一定是隐藏在那里,这意味着他找到那个通风处,逃出去就会有希望。 借着从玻璃窗上照着进来的月光,他扫视房间四周,昏暗中他看不出那里有他推想的通风口。若是有,在房顶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试图顺着墙壁上开满花儿的藤条爬上去,刚用力,藤条就从墙壁上掉了下来,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重量。 他一筹莫展地徘徊着,思量着…… 渐渐地……他的双腿发软,不能站稳,栽倒在地,不能正常呼吸的压迫感,令他痛苦不堪,这是被闷死前的最后挣扎。模糊意识中,他听到楼顶上发出“嗖嗖”的声音,好像一条庞大的蟒蛇从屋顶上匍匐爬过。罗菲认为是他严重缺氧,产生了幻觉。 突然一坨什么东西掉在他的后脖上,凉飕飕的,但他没有力气拿掉,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屋顶上面,轻声叫周悟凡的名字,他还能辨别那是女人发出的声音。他想回答,却发不出声来。 女人的叫声……罗菲认为是他死前弥留时的错觉,是对心上放不下的女人最后深切的留恋,极度期望她的出现,脑海里便响起了他珍爱的女人的声音。这个女人理所是顾云菲,可是声音显然不是顾云菲的,而且女人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周悟凡。 看来……只能带着遗憾死去了! 倏忽间,罗菲感觉一阵久违的凉风扫过他的身上,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一些。 原来是屋顶上开了一个大口子,他通过口子,看到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似乎在朝他微笑……他不由地拼尽力气回笑了一下,那是可能获救的希望之笑。 …… 先是有一个绳梯被人从屋顶口放了下来,然后有一个人影顺着绳梯摸黑进了花房。 进来的人先是轻轻推了推狼狈地蜷缩在地上的罗菲,声音温柔清脆地叫着周悟凡的名字,虽然叫的不是他,但让罗菲充满力量,他得救了。女人的初衷是想救周悟凡,所以可以肯定她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他作为周悟凡的委托人,自然也会诚心救他出去。 罗菲因为有氧气从屋顶上的口子进来,让他恢复了一些神智,微弱发声说:“我是周悟凡委托的侦探——帮着寻找他的爱人林雅意的侦探,我叫罗菲,你是谁?” 女人颤声道:“我就是林雅意。周悟凡呢?” 罗菲有气无力道:“他被他父亲叫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林雅意紧张道:“快……我带你先出去,不然你要被闷死在里面了。你能自己爬梯子么?我只能扶你到梯子旁,却没有力气抱你从梯子上出去。” 罗菲竭尽全力坐直身子,说道:“你先扶我到楼梯旁,我自己能爬上去。” 林雅意扶起他时,罗菲说道:“为了成全你和周悟凡的美好爱情,到处寻找你,不想差点被人闷死在这里了。” 林雅意连拖带拽地把罗菲弄到绳梯旁,说道:“我给你和周悟凡造成了不小的困惑,我很抱歉。” 求生的欲望,让罗菲有足够的意志力稳住自己,顺着绳梯爬上了屋顶。 屋顶处于空旷的天地,有足够的氧气供罗菲呼吸,脑子变得清醒了起来,神智恢复了正常。 “我从不曾对一口新鲜的空气如此看重。刚才因为渐渐离我远去的有氧气体,让我差点一命呜呼。”罗菲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可以信任你吗?”林雅意直截了当地压低声音问道。 “我是周悟凡聘请的委托人,初衷是寻找你的下落,不想你失踪的背后,竟然有着危险秘密。”罗菲道。 “不仅危险,还丧尽天良。”林雅意沉声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罗菲问道。 “你放眼看下你脚下踩的长屋的屋顶,以及长屋前面种植的花儿。”林雅意低沉道。 罗菲借着明亮的月光,朝四周看了看,他们被山包围着。模糊的连绵山脉,似夜间偷袭敌人老巢的军队,正像洪水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山窝涌来。脚下的长屋放眼看去,大概有近百米,每个房间的屋顶之间由矮的水泥台子隔开。长屋前种满花儿,虽然月光明亮,但站在屋顶上不能看清花儿的颜色和品种。 “你想知道你被囚禁的花房里的花儿为什么长势那么好吗?”林雅意一字一顿道。 “这个屋顶是有特殊装置的,白天可以开启顶盖,让阳光照射进去,若有拐卖来的人口,就关在里面,既当养花房又可以当做囚禁室……这是我从海外完成学业回来,见到的人间地狱。” 罗菲打断他的话,说道:“‘拐卖’这个词语听起来感觉不是很好。把人口拐卖到这里来做什么?” 林雅意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跟我来……”然后像一只脱兔,麻利地跳过屋顶分隔房间的水泥台子,到了另外一间房的屋顶。 罗菲疑惑地紧随其后…… 水泥屋顶正中央有一个大的水泥盖子,上面有一个窥视洞口,若是堵住那个窥视洞口,封闭的屋子里就会缺氧。若里面有人,会很快缺氧不能正常呼吸,从而活活被闷死在里面。罗菲在花房里差点缺氧死亡,就是有人把窥视洞口给堵住了。 罗菲通过窥视洞口,看到封闭花房的屋顶和墙壁连接处的角落里,有一盏昏U型节能灯,上面满是灰尘,都发黑了,照射出的灯光显得非常昏暗。朦胧的光线中,有两个12岁左右的男孩和一个13岁左右的女孩,靠着有玻璃窗的那面墙壁无精打采地坐着,面部有错综复杂的伤痕——像是被人用刀故意划了的,他们的处境是那样的悲惨,可三个人总是保持着微笑——僵硬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们被囚禁在这憋闷的房子里,为什么还一直保持微笑呢?”罗菲问道。 “你读过法国小说家维克多·雨果的小说《笑面人》吗?如果读过,你就明白他们为什么一直保持微笑了。”林雅意声音发木地说道。 “读过……”罗菲沉声道,“我明白了,他们像《笑面人》中的可怜的主角格温普兰被人破坏了容貌,使得他们脸部永远呈现微笑。” “对的……”林雅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儿。 “谁给他们做的手术?”罗菲道。 “我……是我。”林雅意道。 “怎么会是你?”罗菲道,“你看起来很善良,不是做这种坏事的人。” 林雅意犹豫了一阵,好像鼓了好大的勇气,才说道:“孩子们脸上有被利刀划过的痕迹,那是被我母亲陈诺木故意用刀划了的。陈诺木就是假扮周太太成凝懿的人,但我从来没有叫过她母亲,都是叫她园主。园主划伤拐来孩子的面部,故意装作他们受伤,让我给他们做手术——整容手术,恢复他们的容貌,而且要特地把他们整成露出笑容的样子。我母亲说,他们遭遇了坏人的袭击,面部被毁容了,心灵受到创伤,再也不会有笑容了,要我把笑容永远留在他们的脸上。我以为我在做好事,所以就按照她的意思做了,后来我才发现,那是她的阴谋——不可告人的大阴谋。” “你会做手术?”罗菲打断她的话,问道,“你学过医吗?难怪你可以胜任周悟凡医院所有活计。” …… 第699章 花.第八章 (1) 1 “关于学医这点说来比较话长……”林雅意说道,“园主一向对我很苛刻,严酷,可以说我是在她的虐待中长大的。我很想逃离她,那时我一个孩子能逃到那里去呢?更何况我生活在四面都是海的孤岛上,要逃走也不是很容。我13岁的时候,我说我想出去读书,不想她竟然答应了,并提供我上学需要的费用。但有一个条件,我得去美国读书,上大学要选医学专业,她召唤我回家,我才能回家,我不能擅自作主张回家。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家,所以我答应了她不算过分的要求。我按照他的要求,大学报考了美国G大学医学院的临床医学。两年前,大学毕业后,本来我找好了实习医院,园主命令我回来,说我上学的费用是她出的,我得回来利用我的医学知识帮她做事情。我不得已回来了,在她的安排下,我给几个脸部受伤的孩子,做了面部带笑的整容手术后,我才知道,她要弄到49个孩子,做笑面小丑集体表演。我以为她要组建马戏团,搞小丑表演谋利。她说不是,是要表演某一个人看。这是她一生最重要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为了取悦她的爱人。至于她的爱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爸爸,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园主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的爸爸是谁。” 罗菲问道:“你为什么要称呼你母亲为园主?” “这里种植的花儿都是有毒的……种植有毒的花儿是我母亲的爱好,”林雅意道,“很奇怪……种植有毒的花儿,至于有什么目的,她从来不告诉我。反正,我13岁就离开这里了,她种植有毒的花儿干了坏事,我也不知道,显然她不是像别人种植罂粟,提取毒品,赚取暴利。在这些花儿中找不到罂粟这种常见的有毒花儿。可是,她却很有钱,我在美国的大量花费都是她给的,而且从来不吝啬。我觉得她当时答应我出去读书,是想把我支走,不妨碍她做见不得人的事。她作为我的母亲,不好气地对待我,我稍微不听她的话,就威胁我,要把我杀掉,埋到有毒花园的根下,对于这样的母亲,我叫不出口,所以跟着别人叫她园主。她是有毒花园的园主,她自己也这样说。” “你母亲为什么和周天路在一起,他们合谋起来做什么呢?”罗菲道。 “关于这点,我也不清楚,我还在调查。”林雅意道,“屋顶不安全,我们去山顶背后不会有人偷听的地方详谈。再想想如何救出这些可怜的孩子,并制定计划了解清楚周天路又是如何和园主纠缠在一起?” 罗菲“嗯”了一声,然后补充了一句:“——还要救出周悟凡。” 林雅意道:“我知道,我一定要再见到周悟凡,我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罗菲纳闷道:“既然你知道园主的罪行,为什么不报警?” 林雅意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报警,是有我的苦衷,等会我会详实地告诉你。” “……” 林雅意在前面带路,罗菲紧跟其后,借着明亮的月光,穿过只有脚宽的林间小路,一鼓作气爬上海拔大概300米的山的山顶,又下了一段山坡,到了一个天然的石头平台上,才停下来。从平台眺望远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明显听得到波涛拍击海岸的声音。 “你对这条路很熟悉?”虽然看不清她的眸色,但罗菲感觉得到眼前的年轻女孩有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焕发的善良磁场刺激着他,所以问她的时候,语气柔和,生怕说话太重,让她感到不适,从刚才和她简洁的对话中看得出,她年纪轻轻就背负着常人想象不到的苦难,心灵正承受着煎熬。 “我从小在这个岛屿上长大,心情不愉快的时候,会爬山,到这个平台上来发呆,幻想有一天能够离这个我讨厌的地方。刚才的路线是豺狼踩出来的,我十二年没有回家了,不想豺狼这种野牲口,给我喜欢去的地方,踩了一条路。”林雅意坐到靠陡坡的一块大石上伤感地说道。 “说说你的经历……”罗菲席地而坐,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 “应该说我是一个不走运的女子,出生在我不情愿的家庭中,这是我不能改变的状况。”林雅伤春悲秋地说道。 “你确定你是园主的亲生女儿?”罗菲将信将疑道。 “我从小在这个没有太多人户的岛屿上长大,是有毒花园的园主把我抚养大的,虽然她说她是我的母亲,自从我记事起,知道她对我无情凶狠,便没有办法开口叫她妈妈。虽然我生活在远离城市的岛屿上,跟人接触不多,岛上只有几户渔民,但我知道‘妈妈’是‘亲和’的代名词。园主对我凶巴巴的,跟我从来都不好言说话,还时常殴打我,所以我跟别人一样叫他园主,我骨子里认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现实是,是她把我养大的。如果我深究我的身世的话,我可能真不是园主的亲生女儿,是跟那些被关着破了相的孩子一样——是被园主的爪牙——从外面拐到这岛屿上来的。”林雅意说,“若我是被她拐卖来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她是我的母亲,既然是我的母亲,却又对我那么狠毒。她供我上学学医,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帮他完成对孩子们的破相整容手术。” “你真正的名字叫秋代?”罗菲道。 “对的,我真正的名字叫秋代,跟园主姓,我叫陈秋代。”林雅意道。 “嗯……继续你的故事!”罗菲简单地说道。 “园主原本不是长成这样的,她喜欢厉害的医生给自己的脸动刀,做整容手术,改变自己的容貌,这是她的变态爱好。她把拐来的孩子破相,不仅仅是要取悦她所谓爱的人,把别人的脸弄成她想象中的样子,满足她那不健全的心理。园主现在是周太太成凝懿的样子,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自己整容成周太太的模样,在周家生活了一年多,眼下还和假死的周天路到这岛屿上来了。园主实际的脸不像周太太那样亲和迷人……一副凶相。” 第700章 花.第八章 (2) “……” 林雅意继续说道:“我被园主从美国叫回来,在园主的哄骗下,给孩子们做了带笑的整容手术后,发现了园主拐孩子的真相。我不想跟园主同流合污,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我准备划船离开岛屿,去最近的警察局报警,不想园主的爪牙——也就是帮她拐孩子的男人,把我逮住了。我在跟他周旋的时候,我带着防身用的手术刀割破了他的脖子,当时失血过多死掉了。 “那时,我很害怕,瑟缩在尸体旁时,园主赶到了,看到我杀了人,她便拿此威胁我,我逃跑的话,她就报警,让警察叛我死刑。那时我绝望极了,寻死的心都有了,园主看出了我恐惧的内心,于是好言说,只要我听她的话,乖乖地跟在她身边,给她陆续拐来的孩子做带笑的整容手术,她会帮我保守秘密。她会亲自销毁男人的尸体,不让人知道,我杀了人。 ”当时我杀人了,整个人都懵了,随口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叫我先回家,她会处理尸体。关键时刻,园主愿意出面帮我收拾残局,我还带着感激回去了,留下她处理尸体。 “事后,我从误杀人的恍惚中回神过来,想着跟园主沆瀣一气地残害拐来的孩子,我觉得我还不如死掉算了。有一天,我从这个平台上,看到有一艘经过这里的货船,在岛屿旁停靠了半日,我决定豁出去了,有幸先逃出岛屿再说。我飞奔向货船,趁人不注意,爬到船上的货舱里躲了起来。货船在海上颠簸了一天多,在一座城市的海岸边靠岸了,正是周悟凡所在的城市C市。我晕船的厉害,加上过度饥饿,在大街上晕倒了。阴差阳错,周悟凡救了我。更加巧合的是,本来我身体恢复体力后,要和周悟凡分别这辈子可能不会再相见,不想一则护士招聘广告,让我成了他私家儿童医院的护士。 “周悟凡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加上急切要招聘一名护士,没有深究我的身份信息,就聘请了我。让我有机会潜藏在他那里,还能有一份工作做着打发时间。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不经意间,深深地爱上了周悟凡。爱上他之前,我曾想去警察局自首,我误杀了人,但因为爱他,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想着能在周悟凡身边呆几天,就好好珍惜。警察和园主没有找上门来前,我要为周悟凡做任何事,这是我爱他的方式。虽然我知道,我不可能和周悟凡有结果,但我还是很努力地在他身边好好表现。就算他出去跟别的女人约会,我毫无怨言地帮他把医院料理的井井有条。我是学医的,他那个小医院的医疗工作,我基本上都能胜任。工作之余,我还很乐意,像保姆一样照顾他的生活,洗衣做饭扫地,我都包揽了,让他不操心地出去玩乐,跟不同的女人约会,满足他花花公子的心肠。” 罗菲道:“你心里不仅苦涩,而且还充满醋意吧!” 林雅意僵笑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会嫉妒,会吃醋,但我依然觉得这样很幸福,总比被园主牵制要美好。还有,被警察找上门来,把我丢进监狱,这种酸涩的单恋,对于我来说,是梦境般的甜蜜。 “这种宁静、安好的状态,持续了两年。去年年前不久,我和周悟发去参加他父亲周天路的生日宴会,碰上了易容成周太太成凝懿的园主,我的噩梦又开始了。我曾有想到过,我这辈子可能会被园主找到,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和园主见面,竟然是在我爱的人父亲的生日宴会上。由于园主易容了,当时我没有看出她是园主,以为她就是端庄贤淑的周太太,还朝她投去尊重羡慕的目光。若不是园主把我叫到一边,恢复园主的声音和举止,我是不会认出她来的。 “她把我叫到一边,是要我和周家长子周萧亦结婚,我问她为什么要撮合我们结婚?她不告诉我,但我想她肯定是在计划什么阴谋,让我搅和到其中,再次受她牵制。 “自从知道园主在周家后,每日我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害怕周悟凡受到莫名的牵连和伤害。刚开始,我天真地以为呆在周悟凡身边,可以保护他,但想到园主就像一颗定Z-D,随时会在我身边爆炸时,反而势必要殃及周悟凡。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离开他比较妥当。 “我想着要跟周悟凡永别,情不自禁想送他一个什么东西,让他看到我的东西时,偶尔会想起我,我会觉得很知足。我身上常年带的东西,只有我在这个岛屿上牛角形的石洞里捡的一个香囊护身符。于是,我把其当作礼物送给了他,留作念想。 “除夕之日,我趁周悟凡跟家人团聚过年的时候。我的租房都没有退,带走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悄然离开了。我把两年间买的衣物,生活用品和书籍都丢到了郊区的河里。我要轻装上阵,暗暗调查园主易容成周太太潜伏在周家究竟有什么目的?因为我不希望她的阴谋,祸害到周悟凡,以及他身边的亲人。我明明知道园主是假的成凝懿,可我又不敢直接揭发她,因为我的把柄在她的手里,我误杀了人,我怕她报警。如果我调查的结果是,园主易容成周太太只不过是想贪图豪门太太的荣誉,并不会伤害到周家的任何人,那么我就为她保守秘密,任她为之。若是她易容成周太太,会伤害到周家的人,我就会跟她鱼死网破,揭发她,任她报警让警察抓我,向天下人宣判我是杀人犯。 “有一次,我偷听到园主神秘兮兮地给人打电话,说她掉的一个有三条蛇的刺绣的香囊上有她祖上留下的暗语,解破暗语,可以知道她祖上埋藏在某个地方的神奇种子。 第701章 花.第八章 (3) 那种种子可以毁灭地球上所有活物。我一听,才知道我在岛屿上捡的那个香囊,是园主的祖上之物。里面有暗语,暗示着恶毒种子藏在什么地方。虽然我不了解园主祖上是什么样的人,但她喜爱养有毒的花儿,想必是遗传了她祖上的爱好,祖上有恶毒的种子也是说不定的。” 罗菲道:“我算是明白了,费尽心机寻找香囊的人原来是你!” 林雅意道:“我不想园主得到恶毒的种子,做坏事。于是,我周密地计划了一番,费尽心机悄悄回去周悟凡那里拿香囊护身符,毁灭暗语的证据。” 罗菲道:“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回去找周悟凡要香囊?” 安静。 林雅意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道:“我……对周悟凡的拳拳情意,是矛盾的。我逃跑掉了,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还不如就此不再相见,把这份美好的单恋,永远埋藏在心里,比没有结果地相见要来得痛快。” 罗菲道:“你找周悟凡要回香囊,确实费尽了心思。让我和周悟凡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寻找香囊的人是你,我一直在寻思是劫持你的人,在寻找香囊。” 林雅意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先是乔装成一个男人,假装搞街头恶作剧的人,趁机搜了周悟凡的身,不想他没有把香囊带在身上……” 罗菲道:“这是周悟凡事后恍然发现的,他经历了骗局,他很糗地跟我讲了这件事。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会这么有情趣。” 林雅意道:“我从周悟凡身上搜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辗转搜了他的住处和医院。我身上有他的住处和医院,以及车上的钥匙。钥匙我临走时没有给他,是希望留作纪念,不想为我寻找香囊留了一个便利。我装扮成他住处附近饭店送外卖的人,避开监控,轻易进了他的住处和医院,到处都找不到香囊,于是我写了威胁周悟凡的纸条,让他自己把香囊交出来。为了不让他明白那封威胁信是我写的,我故意把香囊护身符,说成是绣着三条蛇的封闭小袋子,我把纸条放到他家门缝后,突然想着会不会是周悟凡不喜欢香囊这样的东西,送给他的母亲了。我趁周悟凡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潜藏到她屋里,事情很顺利,我还没开始费心翻找,就在她枕头下找到了香囊。我迫不及待地剪开香囊看了看,里面根本没有暗语,所以我就放心了,随手把香囊丢到了客厅的垃圾桶里,尽快离开他母亲的住处。” 罗菲洋洋得意地说道:“因为你丢到垃圾桶里的香囊,我发现了暗语,并解破了暗语,找到了像莲子一样的种子。不过,我还没有看清那究竟是什么,就被园主和周天路迷晕带到这里来了。虽然园主说那是神奇的‘墓穴之花’的种子,但我不相信世间有那样不合常理的种子。我得想想办法,弄到那种子仔细看看,那究竟是什么宝贝,有人要那般费尽心机地藏匿。” 林雅意惊讶道:“你是怎么发现香囊上的暗语的?还解破了暗语,找到了暗语中的东西?” 罗菲道:“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跟你讲。你跟周悟凡说,你住在海边牛角形的深山里,香囊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捡到的?难道这里的山是牛角形的?” 林雅意道:“我不想周悟凡知道我的住处,我是随口一说。这里的山不是牛角形的,是不规则形状的山。” “你的随口一说,跟暗语还有些关系,是天意,也是后话。我急切想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安然无恙地在这个地方?还知道周悟凡被关了起来?” 林雅意道:“我离开周悟凡医院后不久,周天路在自家游泳池被毒蛇咬死,不久园主也从周家离开了。我跟踪园主,才发现周天路没有死,在游泳池死掉的人是周天路的替身。之前,我偷听到园主跟人电话说香囊的秘密,事后我才知道,那是跟没有死的周天路说的。他们好像大概知道香囊暗语中的秘密在某个荒芜的岛屿上,他们在到处寻找,为此我跟丢了他们。我想着,他们迟早会回到园主住的这个岛屿上来的。于是我租了一条船,让船把我送到这个岛屿上来,等他们回来。这个岛屿叫W岛,在太平洋靠东的角落里,上面有少量的渔民居住。少有的几个渔民都是服务于园主的,说是园主的爪牙不为过,他们靠园主对他们的差遣得到酬劳和打渔生活。 “为了弄清楚园主和周天路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昨天回来,我故意跟园主妥协,说只要她不告发我杀人,我愿意帮他完成49个孩子永远呈现笑容的整容手术。园主看我自愿效劳于她,一时高兴,告诉了我,他把我喜欢的男人周悟凡掳到这岛上来了,关在花房里。虽然我心里惊讶不已,但我表面佯装不在乎的样子,只是想她真正信任我,我归心于她,好尽快弄清她和周天路在搞什么阴谋。他们肯定是在搞见不得人的阴谋,因为我在报纸上看到,真正的周太太已经死亡,被人埋尸山中。周太太说不定就是他们杀了的,他们不惜杀人,一定是在进行着什么可怖的计划。等把他们的阴谋揭穿,我就去自首,我杀了人……反正我活着,也得不到想要的幸福,总会被园主牵制,不如使出最后力量,抓住园主和周天路犯罪的把柄,然后我们一起去下地狱,法律会让我们一起去下地狱。虽然我信誓旦旦要静下心来,跟园主周旋到底,可是一想到周悟凡在花房里受苦,我就坐不住了,犹如剑锉五内。我顶着被园惩罚的压力,救周悟凡出来,不想救的是你……” “没有立刻见到周悟凡,你失望了吗?”罗菲怪腔怪调道。 林雅意要说什么,罗菲连忙补充道:“你不久就会见到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周悟凡,那个时候你会发现周悟凡也爱上了你。因为爱你,找不到你,他才委托我这个私家侦探帮着找人。找你的过程中,遇上了这些离奇的事,我还差点搭上了性命,被人闷死在花房里!感谢你救了我的命……” 第702章 花.第八章 (4) 林雅意一个箭步过去,捂住他的嘴巴,悄声告诉他,不要出声! 离他们不远的山坡上的树林中有灯光闪烁,他们警觉地看了看,是一个男人手持明亮的手电筒,正疾步朝长屋那个方向绕山而去…… 他们悄无声息地跟上拿手电筒的男人,有一下,男人蹲下身系鞋带,手电筒的光线照在男人的脸上,林雅意清楚地看到了他的侧脸,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赶忙自己把嘴巴捂住,才没有发出声惊动男人。 罗菲发现了林雅意的反常,本想问她什么情况,但又怕惊到男人,所以暂时忍住没有问她。 他们俩猫着身子,谨慎小心地跟在男人身后。 …… 男人下了山之后,绕过那座可怖的长屋,朝一条宽大的路走了去。宽路的尽头,有一个天然的大石洞,但洞口被砖石砌的墙壁堵住了,墙壁中间有一扇笨重的铁门,用一把夸张的大挂锁锁着。 男人用钥匙,麻利地开了门的锁,闪了进去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把门关上。 罗菲和林雅意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把男人的行踪看得清清楚楚…… 林雅意轻声告诉罗菲,“那个有门的石洞是园主宣称的禁地,从来不让我接近那个地方,我要接近半步,她会毒打我,让我长记性,下次不要再接近那个地方。园主越是这样禁止,我越是固执地觉得奇怪,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我没有出去求学之前,有一次,我刚走到铁门边,被园主的爪牙看到了,拧着去见了园主。虽然园主平时对我很严厉,但从来没有像那次打我那么厉害,她凶恶的像一头被人攻击的母狼,把我往死里走打,差点让我断气,幸好我命大,没有死掉,活到了今天。” 罗菲听她这样过说,勾起了他对铁门后的秘密无限好奇,不由地心痒痒地,恨不能变成一缕风,从缝隙钻进山洞,看个究竟。 眼下还没有想好完美的对策,不能擅自行动,不然惊动了园主和园主的人,对他们会不利,毕竟他们势单力薄,不能硬拼,只能智斗。 铁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想必进去的男人,要一些时候才会出来,罗菲趁机问林雅意,“刚才你看到拿手电筒的男人,显得非常惊讶……” 罗菲的话还没有说完,林雅意一把抱住他,他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激烈地颤抖了。一定是发生了让她不能自抑的欣喜之事,所以他就像一棵大树一样一动不动,让她多靠了一会儿。 林雅意声音发颤地语无伦次道:“我用手术刀误杀的人,没有死,原来是园主吓唬我的,好拿此来威胁我,任意听她差遣……现实情况一定是这样的。刚才拿手电筒的男人,就是我误杀的人。你看到了,那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魂。太好了……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园主口中的杀人犯。我不是杀人犯……我解脱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用畏缩地被园主呼来唤去了。” 罗菲给了她一个熊抱,庆贺她终于可以放下杀人的负担…… 这时,笨重的铁门打开了,出来的男人抱着一个盒子样的东西,锁上门,急匆匆地又离开了,显然男人是进里面拿了什么东西,眼下有要去什么地方。 罗菲和林雅意心照不宣地继续跟在男人身后…… 男人走过宽路,穿过长屋前面花丛中的小路,过了人工湖的桥,进了湖边不远处的砖瓦屋里,砖瓦房里灯火通明,外面却不见一个人影。 男人所进的房屋,正是周悟凡先前要去见周天路的地方。 2 林雅意知道从砖瓦屋后面的通风口,可以窥视到房屋迎客厅的情况。 男人拿着盒子,正是进了迎客厅。 原来,砖瓦屋里的发生了打斗事件,周悟凡和周天路父子把对方打的伤痕累累,不成人样,满身血痕。此时,两个人有气无力地歪倒在长形的木制沙发上。 男人去那个秘密洞穴拿药了,盒子里装的是止伤的药。 男人给他们的伤口敷上药,估计是药物有刺激性,药物放到他们伤口上时,都会痛苦地皱起眉头。在灯光的照射下,他们脸上发出闪亮的油光。 周天路扶着自己的腰,蹙着眉头道:“悟凡,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不想你作为我的儿子,如此对待我,下狠手打我。” 周悟凡擦了一把额头上快要凝固的血,说道:“我崇拜的父亲,不想是这样的恶魔。如果我不在你把我关起来,或者杀掉灭口之前,把你制服交给警察,你会祸害更多人,我也没有想到你还手打我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 周天路道:“就算你杀掉我,你也改变不了任何现状。我们刚才打架,算是让你泄愤。接下来,你好好呆到花房去吧!我的余生打算就在这个岛屿上度过了,有你在岛屿上陪着我,会让我的晚年不至于太孤独。你是我的儿子——亲生儿子,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然我在X岛上就要了你的命。我把你带到这里来,让你知道我的秘密,我是希望你站在我这一边,能够陪在我身边,等我死了之后,你也好把我的经历讲给世人听,那样我死了,还有人对我议论不休,满足我留名于世的愿望。可是,在我临死前,你得每天住在花房里,不得见天日,免得你逃跑了。” “你的要求真是够荒谬的……”周悟凡瞻望地望着天花板,“你还是让我死掉算了,我可不想呆在这岛屿上受罪——主要是我不想和你这样没有人性的人住在一个地方。” 周天路正要说什么时,园主扶着胸前插着的一把刀,一路滴着血,跌跌撞撞地进来了,倒在周天路的面前,在场的人还没有回神过来,闯进一个海员打扮戴着黑色口罩的高大男人,直接朝周天路开了两枪,一枪打中肩膀,一枪打中手臂。周悟凡连忙用身子护住周天路,幸好拿药的男人手脚麻利,徒手上前夺枪,速度够快,打掉了口罩男人手上的枪,口罩男人才没有机会开第三枪,伤及到周悟凡。 第703章 花.第八章 (5) 罗菲和林雅意赶忙冲进屋,帮着拿药的男人制服持枪的口罩男人。 罗菲学过日本柔道,施展身手的时候,虽然不能彻底制服口罩男人,但能打得他措手不及。口罩男人看在场的人朝他猛攻,不禁找准时机逃跑了。 由于周天路和园主受伤了,救治他们要紧,所以谁也没有紧追口罩男人。 周悟凡扶住受伤的周天路,拿药的男人立忙给周天路止伤口的血。 林雅意把奄奄一息的园主抱在怀里,不顾血液染红自己的手,按住园主胸口上的刀伤。 园主气若游丝地艰难地说道:“秋代,我对你一向不好……是因为……是因为你是我被一个我讨厌的男人q,b所生的。不过……他罪有应得掉到海水里淹死掉了。你没有必要知道他谁。虽然我很讨厌那个男人,但有时候想着你是我的女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是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我……让你和周萧亦结婚,并不是像你想象的是有什么阴谋。我就想你能嫁一个好人家。周萧亦是我喜欢的男人周天路的儿子,我了解他,知道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终究,园主支撑不住——说不下去了,软绵绵地倒在林雅意的怀里,在她无尽的痛苦中,林雅意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了…… 拿药的男子给周天路把枪口上的血液止住,过来救治园主的时候,园主已经没有了呼吸。 罗菲望着园主胸口上的刀,没有帮助她抽出刀,是因为他知道刀是插在心脏上的,一旦抽处来血液会喷出来,人会立刻毙命,不如趁她还有一口气,让他多跟林雅意说些话,不想她没说几句,就支撑不住断气了。 对于案子的主角——园主,罗菲还没有来得及跟她面对面好好谈谈,不想她就一命呜呼了,不禁有些遗憾。 罗菲移动视线到案子的另外一个主角周天路身上,肩上和手臂上的抢伤血止住了。从他被血染红的衣服和痛苦的面色看得出,今天这个日子对这个在商场上叱咤有功的男人来说,是最昏暗的——差点进了鬼门关。 拿药的男子看园主已经断气,用药也是回天乏术,望了望满脸泪痕的林雅意,说道:“秋代小姐,节哀吧!” 林雅意慢慢抬起眼皮,望着脖子上有伤痕的中年男子,说道:“我没有杀死你?” 拿药的男子怏怏道:“我叫林东北,你叫我林叔吧!你当时只是划破了我脖子上的皮,我以为我要死了,我吓晕了过去。园主为了牵制住你,让你有杀人的把柄在她手里,让我躲了起来,假装我被你杀死了……” 林东北看起来不善言辞,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林雅意的泪水线条一样掉到园主的脸上,默默不言…… 周悟凡试图扶起周天路,“走,我们离开这个岛屿,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伤。” 周天路忍受住伤痛,振振有词道:“我那也不去了!就算我假死,不想我还是被雪雕组织的人找到了。刚才朝我开枪的是黑社会组织雪雕的人,我看到他持枪的手腕上纹的雕了,那是雪雕组织的人特有标志,那是一个国际性的黑社会组织,成员来自世界各国的人。他们神通广大,我回去也是死,还不如就死在这里。再说,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死了,如果我回去,我该如何面对他们。趁我还没被雪雕组织的人杀死前,我们好好聊聊天吧!” 周天路本想固执地笑一笑,因为会牵制到伤口,所以面部微微动了一下,隐约的笑意,潜藏着让人捉摸不定的悲哀, 周悟凡道:“既然你有羞耻心,为什么要做那提着脑袋冒险赚钱的事?” 周天路顾不了身体的疼痛,意味深长地大笑了起来,并不说话,因为他不愿意解释太多,解释了他觉得周悟凡也不会明白。 2 周悟凡示意罗菲坐都他身边,跟他父亲谈一谈,周天路斜着眼睛瞟了罗菲一眼,问道:“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你找的名侦探?” 周悟凡道:“他侦破案子有一套,虽然我的初衷,是让他帮我寻找林雅意,不想我阴差阳错地知道了我崇敬的父亲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周天路自知之明道:“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你是想说我是恶魔吧!” 周悟凡道:“恶魔……恶魔……我一直以为在小说电影中才会有,不想我身边就有恶魔,而且还是我的父亲。” “……” 他们父子说话,罗菲的目光自始没有从周天路土灰色的面部移开,周天路也注意到那炙热的目光了,让周悟凡扶他起来,靠到椅背上,示意罗菲扶起倒在地上的木头凳子,然后坐下,他们要好好聊聊。 周天路道:“我愿意跟你聊,是因为你用你的智慧找到了我祖上的奇珍异宝。” 罗菲道:“你说的是‘墓穴之花’的种子吗?世间那有这么神奇的植物,会从人身体里长出树木来。” 周天路道:“我们谈完,你到里间卧室的床腿里面,拿出你找寻到东西看看——我想你应该还没有看到过吧,你就知道是什么宝贝了。那是属于我祖上的,现在找到了,理属我的两个儿子周悟凡和周萧亦的,你这个侦探作为见证人,到时候给到我的儿子。” 罗菲道:“园主却说是她祖上的东西。” 周天路道:“慈禧年间,我的祖上是海盗,园主的祖上是我海盗祖宗家的用人。这个用人偷了我祖上的东西,藏了起来,留给他的后人,他的后人知道祖上有留宝贝他们,但不知道是什么,要解破留下的暗语才能得到宝贝。不知道他们怎么误读,说那是‘墓穴之花’的邪恶种子,喜爱养花的园主费尽心思要找到那种种子,得知暗语在她祖母留给她的香囊袋子上有暗语,不想阴差阳错你得到了暗语,并揭破暗语,还找到了那宝贝。” 第703章 花.第八章 (5) 周悟凡插话道:“多亏我当时在大街上救了林雅意……我们才跟那宝贝有这段奇缘。” 周天路瞥了一眼抱着园主尸体发呆的林雅意,“那姑娘还是他三岁的时候我见过的,不想现在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还让我的儿子喜欢的神魂颠倒的,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啊!那么小我见到过的孩子,长大却鬼使神差地闯入了我儿子的生活中。” 罗菲道:“你和园主的缘分,也是不浅啊!祖上是主仆关系,现在你和园主的关也应该不一般吧!我想园主说她要取悦的男人就是你吧!” 周天路僵硬地笑了笑,“你真是一个聪慧的侦探,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罗菲道:“园主说要凑齐49个笑面人,表演给他爱的人看,想必就是你吧!” 周天路道:“我喜欢畸形表演,她为了取悦我,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计划要牺牲孩子们的容貌,弄到49个笑面人。她一向执拗,我也是没有办法阻止。” 罗菲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恐怖的事,你的儿子说你是恶魔,我想有一个原因,是你杀了你的太太成凝懿,并埋尸荒野的深山里。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你为了作出你的太太成凝懿没有死亡的假象,你让园主整容成你太太成凝懿的模样,代替你太太生活在你身边,不让人怀疑你的太太已经死了。刚才的枪声,让我对你假死也有了推想灵感,本来假死的戏演的好好的,谁也没有怀疑周天路的死有诈,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得罪了黑社会组织雪雕的人,你得到知消息他们要杀你,你便找了一个人,整容成你的样子,安排他在你家游泳池游泳,然后你暗中放毒蛇咬死了他,作出你死了的假象,从而让雪雕的人以为你死了,不再追杀你。你和园主来这个岛屿隐居前,还放不下祖上留下的宝贝,去X岛找了宝贝,不想遇上了我和周悟凡,迷晕我们带到这岛屿上了来,还拿走了我辛苦找到的暗语中暗示的东西。我们在这座岛屿上的较量还没有开始,雪雕组织的人,就找上门来了,杀死了园主。因为有林雅意曾经误杀的这位先生身手快,你才有机会活下来,或者说是你运气好,那个杀手的枪法太不准了,没有一枪打中你的要害。” 周天路道:“你说的真还有鼻子有眼……不愧是有名的侦探。” 罗菲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要杀掉你的太太成凝懿?雪雕组织的人要处心积虑地杀掉你?” 周天路道:“我就一个普通渔民的儿子,现在能有这么大的企业,你知道我是怎么发家的吗?” “……” 周天路继续道:“你看到这满岛的花儿,你就没有联想到点什么?我聪明的罗侦探!” “你利用园主对你的爱,让他给你养有毒的花儿,提取要人命的毒药,你一定是杀了雪雕组织什么重要的人,才受到雪雕组织人缜密的追杀。”罗菲不是很有底气地猜想道。 周天路道:“你说的沾边了。我十几岁认识园主,也是因为祖上的关系,我从祖上得知,我的海盗祖宗的宝贝被园主的祖宗藏起来了,我接近园主,是想从她那里得到宝贝隐藏地点的信息。那时,我才知道,园主特别爱种植有毒的花儿,他说有毒的花儿好看,她时常给我讲解各种有毒花儿的毒性。那时,我喜欢看暗杀的小说,很多情节就讲述了从植物中提取毒药杀人的情节。于是,我想我要不要利用这些有毒的花儿,研制出杀人不见血,就连现代的高科技都不能检测出来的毒药,收钱帮人杀人。 “经过我苦心钻研,我研制出了那种毒药,高价帮人杀了人,没有一个人发现是被毒死的,以为是猝死死亡。我有了第一桶金,我开始做正经生意。但我的毒药和我下毒的能力不胫而走,总有人威逼利诱我卖给他们毒药和帮着给他们的敌人下毒。我的太太是名门闺秀,偶然知道了我这件不光彩的事,每每吵架时,总拿此事威胁我,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我和一直在这岛屿上帮我种植有毒花儿的园主商量好,谋杀掉我的太太,把她的尸体埋到山中。 “杀人前,园主易容成我的太太成凝懿,这样的话,杀掉真正的成凝懿,她可以立刻替换她入住周家。大家看成凝懿还活着,那样谁也不会相信我的太太已经死了,我可以高枕无忧地逃避法律责任。雪雕组织的人得知我帮人毒杀了他们的组织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他们派人反击暗杀我,暗杀了几次都没有得逞。于是我高价收买了一个体型跟我差不多的流浪汉,给他一笔钱,让他整容成我的样子,让他在我家别墅的游泳池里游泳,我暗中放毒蛇咬死了他。他代替我死了,我就能抹掉我以前的身份,重新开始我新的人生,躲过雪雕组织的人对我的追杀。我和园主大概知道祖上的宝贝藏在X岛,之前有去找寻过很多次,但都没有结果,准备最后去找一下,找不到的话,就整容隐居在这座岛屿上,不想这么快就败露了我们的行踪……雪雕组织的人找上了门来。” 周天路趁大家听的入神时,吃下自制的毒药,大家回神过来,还没来得及给他催吐,他就呜呼哀哉了。 …… 罗菲迫不及待地从床腿里找到那三粒种子,打开奇怪的包皮,还没有看到里面东西,里面焕发的七彩奇异的光芒,耀眼的刺眼。 原来是三颗价值连城的钻石,世间少有…… 3 周悟凡经过长屋时,又听到先前听到的一声怪叫,他惊恐地问林雅意是谁叫的,她这才想起应该去放了被破相的三个孩子。孩子在花房里憋闷,不时长嚎一声,释放怒气。 周天路和园主被葬在岛屿上的花海中,这季花儿开过,来年没有人管理,会被强势的野草淹没,立在坟墓前的人,想象得到这个凄凉的场景。 罗菲一群人离开岛屿前,他们用泥土和石头把秘密研制毒药的山洞填上了……罗菲给了岛屿上服务于园主的人一些钱,让他们就地解散,各奔四方谋生路去了。 从岛屿上带回城市的三个孩子,在林东北的帮助下,找到了他们的父母。林东北去警察局自首了,警察叛了他拐卖人口的罪行,林东北甘愿服刑。 周悟凡把林雅意带回悟凡儿童医院,继续做他的护士。不久,周悟凡向林雅意求婚了,用离奇得来的其中的一颗钻石作为求婚礼物,另外两颗钻石给了他的哥哥周萧亦。 罗菲办完周悟凡委托的案子回到别墅时,顾云菲拿着他的手机在家着急地等着他了。 顾云菲长时间找不到他,用手机定位,手机在‘破衣会’的成员手里,得知罗菲把随身物品放在‘破衣会’手里,带着简单的工具在X岛学鲁滨逊野外生存的消息,她到X岛时,却找不到他人,想必又是查案去了。 顾云菲担忧罗菲查案不安全,以后要贴身跟着他,所以辞掉了警察局警察的职务,正式做他的助手 罗菲高兴地要拥抱她时,顾云菲一把推开他,让他先把雇佣她做助手的薪资谈好再说……? ~~~~~~~~~~~~~~~~~~~~~~~~~~~~~~~~~~~~~~~~~~~~~~~~~~~~~~~~~~~~~~~~~~~~~~~~~~~~~~~~~~~~~~~~~~~~~~~~~~~~~~~~~~ 《《《《《《《《《花·葬》就此结束,不想多说了,打字手爪子疼……不过,还是希望亲爱的们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女献上的又的n次方的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粉色嫌疑人》,哇哈……嫌疑人是粉色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704章 粉色嫌疑第一章 (1) 罗菲侦探系列第十二部《粉色嫌疑人》内容简介: 从未结过婚的着名服装设计师卞玄移民美国,刚定居下来,莫名地收到一封称作是他妻子的人,从中国上海K监狱写给他的信。信中奇怪的话,勾起他想回国去监狱看看写信人是谁。他猜测是之前的某个情人,因为犯了事进了监狱,眼下想跟他见面,又怕他不愿意见他,才以他妻子的口吻写了伤感的信给他,促使他回国看她。卞玄带着好奇心,回国去见写信的人,还没有见着写信人,却诡异地被人谋杀了…… ¥¥¥¥¥¥¥¥¥¥¥¥¥¥¥¥¥¥¥¥¥¥¥¥¥¥¥¥¥¥¥¥¥¥¥¥¥¥¥¥¥¥¥¥ 第一章 1 美国夏威夷的夏天接近尾声时,游荡在街头上的人,都开始期待原野上的云影和海边的秋风了。 此时,天空安静多云,但空气闷到了极点。 卞玄小心翼翼地驾驶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穿过一条车辆拥挤的街道。 他四十多岁,典型的东方气质型男人,来自中国上海……黑发毵毵垂肩,给人深刻印象,似一个个性十足的服装设计师。他双眼炯炯有神,却隐约潜藏着几分恬澹。他五官完美,身材高大匀称,看起来魅力四射。 他身旁坐着一个中国女人,三十岁左右。 女人容貌可人,皮肤白皙,透显柔美感。身材纤堕适中,着果绿色丝质连衣裙,披着相同质料的披肩。她手里握着一顶草帽,草帽的蝴蝶结和衣服的颜色一样。头发黝黑——如浓墨。眉毛的颜色比起头发来更浓。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像诗一般迷蒙……总之,她身上的那种气质,非笔墨所能形容! 有一种女人让人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体内的血液会马上奋涌,心跳加速,脸颊灼烧……这个叫吕紫妍的女人就是这种类型。 她天生丽质、性情柔婉,这也是让卞玄为她疯狂的根由。 卞玄温柔的眼神,深情地掠过她的面部,只见她静默不语,脸色绯红,美艳动人。他情不自禁抚摸了一下她柔滑的膝盖,关心地问:“冷不冷?要不要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吕紫妍轻柔道:“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回到家后,你有什么打算?看电视,还是看报?”声音细小,但听来如夜莺啼唱那么美妙。 卞玄说:“看我今天买的书。” “今天你本该休息,却到图书城逛了一天!你应该很累了,到了家我就给你煮咖啡,帮你解乏。”吕紫妍望着他微黑的脸庞说。 “你煮咖啡的技术一流,我最爱喝了!”卞玄说,脸上洋溢着快乐。 “我今天心情不错,喝过咖啡我们去打网球好吗?” “既然你心情不错,就在家好好伺候我吧……我们不出去了!”卞玄暧昧地说,脸上微小的皱纹里都镶满了幸福! “好,什么都你说了算!”吕紫妍妥协道。 …… 小轿车在一栋公寓式的楼房外停了下来—— 吕紫妍拿着精致的手提包和帽子,优雅地从车内出来,笔直地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等待卞玄把车放到车库里。她身体曲线分明,高挑惑人,一个过路的黑人因看她忘了形,撞到水泥柱上……引得吕紫妍掩嘴暗笑。 卞玄把车停靠妥当后,提着装满书的购物袋向吕紫妍走来,她连忙迎上去,挽着他的胳膊,进了一扇小铁门,准备上二楼时,卞玄不经意看见201号信箱上的指示灯红着,意味着里面有信件或报纸。他叫吕紫妍把东西取出来。吕紫妍打开信箱,拿起一封信,看了看,收信人是卞玄,便随手递给了他,说:“信上地址是中国上海K监狱!” “是吗?那里可没有我的朋友!”卞玄接过信,疑惑道。 卞玄把信放在手上掂量了两下,没有什么分量,会不会是什么文件?他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怎么会收到到中国监狱的来信? 寄件人写的是英文名——Aimee,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在中国的时候,身边很多人确实很喜欢给自己取一个英文名,彼此间叫英文名,有时候都会把对方的中文名忘记了,但他记不起谁的英文名叫Aimee。既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料想也不会写什么重要的信件给他。 进了家门,卞玄在玄关处换上家居鞋,径自进了书房,随手把信放在书桌上,然后把买回的书分类放到书架上。他的最大爱好就是看书——从他书房堆满了各样的书可以看得出。 卞玄收拾好了书,去了一趟洗手间。吕紫妍则在厨房煮咖啡,香气四溢。 半晌,卞玄回到书房,疑虑重重地拿起瘪瘪的信封,满腹疑影:之前,在中国他从来不与警察打交道,更不会跟监狱里的人来往。这使得他不得不又怀疑信是否寄错了,可收件人的信息确实是他的。他拆开了信封,里面就一张A4大小的纸,纸上密密麻麻秀丽的字迹,跃入他的眼帘时,一种无端的错觉升腾到他脑海里,写信的人应该像纸上轮廓分明的字儿一样,看起来让人舒心。 看了几行,卞玄还不能确定这封信是否是写给她的,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写信的人说是他曾经的妻子,虽然他没有结婚,但他有很多情人,私下都亲昵地称呼她们为老婆。在有些场合,会跟别人说某个情人是他的妻子。 但是,在他的记忆中,把情人当妻子介绍过别人的,只有林兰隐。她曾是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一度占据了他的心扉,还影响了他的人生!本来打算跟她结婚的,可她移情别恋了,离开他后不久,去了新加坡,跟一个演员结了婚,自此她们已经有五年没有了联系。再者,她不可能犯事,被关进上海的监狱。就算她被关进了监狱,她又是如何知道他在美国的住址呢?为什么要写信给她呢?而且她的英文名也不叫Aimee。 第705章 粉色嫌疑第一章 (2) 唔……Aimee究竟是谁呢? 他竭力控制住复杂的情绪带给他的震颤、战栗和疑惑,开始投入看信。 明显看得出,以下几行字,是Aimee写完信后,在信纸开端的空白处挤加的: 这封信,并不是我一口气写完的,写一些后,总要间隔一小段时间,才能继续提笔写。因为……回忆过去,会加剧我的头痛。而且——我病得厉害,总感觉身心疲乏,像要立刻死去。所以……每次写的时候,我都会标上日期,向你表明,对于一个在监狱里无所事事的人来说,写一封并不是很长的信,竟然那么艰难。这也算是我临终前对我一生的回忆——全是我们刻骨铭心的情感纠结。 一个人没了自由,总会想到用文字来抒发点什么。这时,文字就像毒药,麻醉着我的神经和我的灵魂。 这封信是我进监狱一年后开始写的。在写的过程中,我面无血色,郁郁寡欢,身体也越来越消瘦了——那是由一种剧烈的爱生发出来的不眼、烦虑和苦痛,让我毫无胃口。 信——我写了近两个月,从7月2日开始写,直到8月才结束。我想这年的9月你就可以收到信了。 请你相信我,我不是要写信来打扰你的幸福生活。我只是想,你读了这封信,我就会感觉世界变得清朗、明了,容易面对,且能忘掉曾经的伤痛,即使死了也瞑目。我的意图就这么简单。 接下来是信的正文: 7月2日 卞玄,你作为我曾经的丈夫、我的爱人,我作为你的妻子,我乞求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把这封信看下去——不带丝毫杂念——真诚地把这些无生命可言的小字铭刻在心。可能的话——把其当作一种信念来铭记! 如果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会当着你的面指责你、埋怨你。可是,我是那么的柔弱,生怕我过激的言语会伤害你。因此,我自始至终都在逃避。现在,我觉得这样拘谨的日子必须结束了。同时,在感情上,我们得给彼此一个交待。 这种交待会是悲伤的。我知道,悲伤会释放出更深沉的悲伤,不像快乐,会释放出醇厚的情意——让人愉悦。 7月13日 这封信——言辞朴实——不带任何煽情的成分,但会把我们带回过去的时光。我们的感情曾因环境改变而消失,如今会随我的信而复苏。这对你来说,可能残酷了一点。可我们总得面对,谁叫苍天安排了我们一段情缘呢? 7月28日 信只不过是由一个一个呆板的字眼儿组成的,不像猛放的火红玫瑰,那么诱人,那么令人不可抗拒。但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字,永远不会背叛你、利用你。因为……它们从来不会试图找一个面具来掩饰自己,让人无法猜透它的内心。即使你把它们撕的粉碎,一个小小的眼色它们都不会给你看。既然它们对你真诚到如此地步,你就不能把它们落在一边,置之不理。 总之,你把信孤寂于一个角落,那将是一种不可原谅的罪过。 8月10日 我深信,你的心不会坚如磐石。你会珍惜这些无生命的小字,就如爱抚自己的身体器官一样。而且——你还会用你最专注的心境去读它们,并铭心镂骨地记住。 这时,你会发现,这封信是由单一的情感、单一的思想和单一的灵魂组成的,就像单个的细胞,组成一个有机体,彼此紧密联系在一起……毫不拖泥带水,道出了一个悲怨的人,如何像一只荆棘鸟,力尽千辛万苦找到尖锐的树刺,唱完那首一生不曾唱的歌,然后扎破喉咙,魂飞天外,且丝毫不后悔,离开这个繁芜喧嚣的世界。 8月15日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在用沉默编织着一个故事,一个我不知道结局的故事。 因为……我相信,沉默也能像演讲一样表达自己的想法。 现在,这个故事已经陈腐,只剩下悲怨、凄凉,不值一提……可我还是要讲给你听,让你在伤感的氛围中,消磨悠闲的时间。我认为这也是生活的一种艺术。痛苦——是艺术的根源——如果你的灵魂能被悲惨的故事感动的话,你会体验到这句话是一个真理——就像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一样。 这个故事,我不能给它开一个美妙的头。因为……我思来想去,也找不到故事的始端。无奈之余,只能随便找一个可以开头的时间,或空间。虽然这个开头是随意找的,但并不影响故事的发展和结局。 所以,你亲自到上海的K监狱来看我一眼,故事的开头和结局,你自然就会明了。 落款人:Aimee …… 真是一封莫名其妙的信,而且还很滑稽,这么短一封信,用了两个月时间才完成。他从不曾娶妻,怎么会有称为他妻子的人,给他写信呢?写的这么煽情,还伤感凄凉,好像真是被他抛弃了一样。不过这封信伤感的语调,真像是曾经他唯一想结婚的林兰隐写的,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只有她的笔端才会倾泻出如此悲戚的言语,话又说回来,她没有理由称他为丈夫,她是他的妻子,她是已经结婚了的人。 感伤的信戛然而止,让他去上海K监狱去看她,他自然就明白一切……这样结束写信,真是让他猝不及防。 啐……这个写信的人,也真是会吊人胃口,用伤感的文字把他带进奇特的境地,不想突然来一句:“你亲自到上海的K监狱来见上看我一眼,故事的开头和结局,你自然就会明了。”,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好像让一个睡着的人掉进冰窟,突然惊醒,措手不及。 不对……肯定是有谁寄送错了信。 他看了看信封上的邮戳,收件人的地址,电话号码和姓名都是他的,显然不是有人寄送错了信件。 现代人写信都用电子邮件,或者打电话,谁会用笔写信,然后用信封邮寄,真是一个脱离时代的怪人。可能是监狱里的人,只让用笔写信吧! 第706章 粉色嫌疑第一章 (3) 虽然信很简短,字里行间的伤春悲秋,感觉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写的,从标写的日期看,每写几行字,又要过很长时间再写,可能是病的不能提笔,总要等身体稍微好些了再写。如果信真是写给他的,说明将死之人,想临死前要见上他一面。 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会写这样的信给他。 Aimee……Aimee……Aimee 卞玄手握着信,来回踱步,苦苦思索他认识的人中,谁的英文名叫Aimee! ——拼命搜索记忆都是徒劳! 3 卞玄把信的事告诉了恋人吕紫妍,吕紫妍认为那是恶作剧,没有必须相信。 “我电话给快递公司了,说信件确实从中国上海K监狱发过来的,而且是寄送给我的。”卞玄说。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吕紫妍嘟着嘴巴道。 “肯定是我认识的某一个人,从我认识的人那里知道了我在美国的住址,才写信给我的。”卞玄道。 “你认识的人谁会这么古怪地给你写信?”吕紫妍懒洋洋地握着咖啡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撇嘴道。 “就是不知道是谁,所有我有种想去看看她是谁的冲动。”卞玄道。 “你的意思是,你出于好奇,要去上海的K监狱看看究竟是谁给你写的信?信中说是你的妻子,虽然你没有结婚过,但你可能跟你的某个情人交往的时候,有称呼过她为老婆,所以那个女人写信就说是你的妻子。”吕紫妍说道。 “看你样子吃醋了?自从跟你交往,我断了跟之前所有女人的来往。”卞玄用发誓的口吻道。 吕紫妍蹙着眉道:“如果那个写信的女人是你以前的恋人,我不好奇她是谁。她究竟犯了什么事,进了监狱,我到很感兴趣!是贩毒吸毒了呢?还是杀人抢劫了呢?我好想知道哦!” 卞玄道:“既然我们都很好奇,那你让我从你身边离开几天,我去上海K监狱看看那个女人吧!” 吕紫妍怪腔怪调重复说道:“你是要用你的钱,把那个女人从监狱里捞出来吗?那个女人说她叫Aimee,你是要去把那个取洋名字的中国女人捞出来吗?” 卞玄道:“你怎么确定她是取着洋名字的中国女人?” 吕紫妍道:“我在中国的时候,不懂英文的女人,都会给自己取一个像Aimee这样常见的名字。官方语言是英文的国家,女人们反而不会取这样常见的名字。” 卞玄绕开这个话题,说道:“写信的人——如果是我熟悉的人,真犯了触犯法律的事,她理所当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不会……” 吕紫妍抢话道:“你想去就去吧!反正那个女人住在监狱里,料想你们也做不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来。”然后深情地望着一直站在她对面的卞玄,说道:“——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告诉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谁!犯了什么事,被警察丢进了监狱。” 卞玄欣然答应,然后走向吧台上放着的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吕紫妍朝他的背影投去充满深意的微笑,半晌都没有收拢笑容。 这种笑容谁也读不懂!吕紫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4 卞玄乘坐国际航班,到达中国上海机场,是20XX年9月18日晚上6点,由于时差不能一下倒过来,卞玄感觉浑身不舒服,昏昏沉沉的,索性计划去机场附近找家酒店,休息好后,再去监狱看写信人Aimee。 卞玄就近找了一家叫M的连锁酒店住下,他入住下来,刚刚放好行李,就有人来敲门。 敲门的人是一个貌美年轻女子,卞玄不认识她。但女人的装扮和肉体焕发的妖娆气质,让他对女人多看了几眼,高挑的身体,胖瘦适中,粉色棒球服配牛仔裤,脚穿白色运动鞋,鞋带是纱巾的,看起来很可爱,服饰看起来都是高档货,是他作为服装设计师忽略的某个奢侈品牌。女人脸上的妆化的有些夸张,眼线过黑,粉底太厚,最吸引人的是性感的嘴唇上涂抹的耀眼的粉色口红。粉色口红——时下并不是很流行,除非某个人特别想引起人的注意,才会涂粉色的口红。 女子自称Jenny,受Aimee的委托,带他去一家叫樱风堂的日本料理店等她,今天是她刑满出狱的日子,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Aimee……Aimee,今天出狱!这也太巧了吧!我一回国她就出狱了!”卞玄惊呼道。 Jenny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卞玄刚才只顾觉得女人好看了,不想跟她还没有深入交流,就深深感受到这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Aimee是谁?”卞玄追问道,语气充满迫切。 Jenny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说道:“你和Aimee见面了,自然就知道了。她说你们之前认识,既然认识,我也就没有必要说太多。” 卞玄踌躇了一下,纳罕地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我住在M酒店,连我的房间号,你都知道。我刚住进来,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谁,我住在这家酒店呢!” Jenny道:“是Aimee告诉我的,我只不过是按她要求来传话,引你到日本饭店樱风堂去,跟她见面。” 卞玄道:“Aimee真是太神了,她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还知道我入住在这家酒店?” Jenny好像还有点不耐烦地答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你自己去问她吧!” 卞玄喃喃嘀咕:“真是没有想到,今天是Aimee出狱的日子。” 卞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盯望着Jenny双眼问道:“你就住在这酒店附近吗?我刚入住酒店,你就来了。” Jenny不冷不热道:“我就给Aimee当一下传话筒,不是来接受你审问的。” 卞玄被Jenny的话呛的无地自容,狐疑地望着Jenny过余的浓妆,无奈道:“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跟你去见Aimee。” 卞玄关上门,靠着门发了一会呆,在监狱里服刑的这个叫Aimee的女人,不仅知道他刚在美国定居下来的住址,还知道他今天到上海,住在M这家酒店和具体的房间,不由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神了,自始没有想过是陷阱,或者是谁的恶作剧,只是迫切地想尽快见到Aimee的这个令他好奇的女人,问她如何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还写那样缠绵悱恻的悲伤之信。 第707章 粉色嫌疑第一章 (4) 卞玄在穿衣镜前整理衣服和发型的时候,再一次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他认识的女人中,是否有英文名叫Aimee的女人,就算启动所有的记忆细胞,也不能想起他认识的谁叫Aimee。不过……是中国人取了这个英文名?还是本身就是一个外国女人叫这个名字呢? 卞玄整装出门来,问双手抱在胸前靠着门边墙壁的Jenny:“那个叫Aimee的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Jenny依然摆出冷漠的样子,简单道:“——是中国人。”然后朝有电梯的方向走了去,卞玄紧跟其后。 Jenny如此冷冰冰,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卞玄问她太多问题,如果卞玄深入要问,她势必也不会回答,所以索性不问,去了日本料理店,见了Aimee,自然一切疑问就会有答案。 卞玄心中如此思忖……并满心期待见到神秘的女人Aimee 3 Jenny走向马路边,朝正开过来的一辆空的出租车招了一下手,等车停下,立刻躬身钻到副驾驶上,卞玄主动坐到后座上。 Jenny吩咐出租司机:“詹佑路的樱风堂日本料理店。”不等司机启动车子,就仰头靠着椅背眯着眼睛小睡。 卞玄看得出,Jenny是假睡,显然是不想跟他说话,所以他也就知趣,默默地坐在后座上,望着车窗外,欣赏着他熟悉的城市风景。 天色渐渐暗下来,街边的路灯在他的注视中,逐一亮了起来,跟来往的车灯和店铺的灯光交相辉映,逐渐形成这座繁华都市新的一天的夜景。 这是他见惯了的夜景,他从小在上海长大,前年父母去世,他才想着移民别国的。虽然他设计的服装作品,只是在中国畅销,并没有打开国门,但赚得钱,足够他可以选择去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定居。由于现任女友吕紫妍喜欢她曾留学过的美国,所以就移居到美国去了。他以为会过很长时间才会又回到这里,不想一封古怪的信让他这么快又回来了,不知道会有怎样新奇的事等着他?这种还不知道答案的新奇,让他渴求谜底的心境,反而令他身心舒爽。可能是因为一尘不变的生活,有时候需要这种猎奇事件来刺激他古板的人生。 吕紫妍也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是一个模特——靓丽的模特。这次没能带她一起回来,最主要是因为他想独自经历这次奇妙的旅程。再者,吕紫妍是一个亲美主义者,脚踏上美国的土地,就不想再离开了。 大概四十分钟过后,出租车停在一个出租车站台上,Jenny好像感应到车子已经到站似的,睁开眼付钱给出租司机。由此看来,卞玄判断的是对的,Jenny为了逃避跟他说话一直在假寐。 卞玄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可以给他答案的Aimee了,不跟她这种冷峻的像寒冰的女人说话也罢,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别扭,好像他们天生是仇敌,说话语气尖薄。 他跟在健步如飞的Jenny身后,穿过马路,到了对面街道,直着大概走了一百多米,他看到了樱风堂的招牌。店铺是日本风格,门店左右两边立着广告牌,用日文和中文写着店里面的招牌菜名。 樱风堂料理店挤在具有中国特色的仿古建筑中间,建筑后面有着苍翠葱郁的山色,山不是很高,被Z-F修建成了开放的公园。 店内空间不大但紧凑,分为吧台式座位及和式座位,厨房是按照日本的惯例,是开放式设计。餐具,调味料,水杯均放在桌子上。此时,店内顾客稀少,仅有两对情侣在店内用餐。 穿着日本改良和服的女服务员,看有顾客光临,立刻迎上来,服务员明明是中国人,却像日本人一样朝他们弯腰鞠躬,引他们到座位上。 Jenny没把服务员放在眼里,偏不听她指挥,去和式座位上,而是径自朝吧台式的座位走了去。卞玄朝很是觉得没趣的女服务员安抚地微微笑了一下,跟着Jenny坐到吧台式的座位上。 Jenny跟拿着菜单站在旁边等候的一个女服务员说,他们暂时不点单,要等一个朋友来。 女服务员接到命令似的,抱着菜单站到一边,等待下一个顾客光临,好随时把菜单递给客人。 在等Aimee的过程中,Jenny不时低头看手机,不时看手表,不时用指尖抠下衣服上的微小异物,不时从手拿提包里拿出化妆镜补妆……做尽了各种无聊的动作,就是没有一个举动是在乎卞玄的,丝毫没有跟他寒暄几句——打破尴尬的意思,自始把他当空气一样存在。 卞玄不得不木头一样坐在那里,想跟Jenny说点什么,看她不近人情的样子,也就打消了跟她说话的念头。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女服务员再次上来问他们是否点单?Jenny头也不抬地告诉服务员,他们的等的人还没有到,先不点单!语气充满埋怨,埋怨服务员不该没有看到他们的朋友到场,就啰嗦地问他们是否点单? 卞玄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冷戚戚的氛围,决心打破沉寂,跟Jenny说话,正要开口,不想Jenny的手机响了…… Jenny起身站到一边,接了电话,回来告诉卞玄,Aimee到了,不过她不到料理店来,她刚出狱,不想到人多的地方,怕人有异样的目光。Aimee会在这家饭店后的荷花山公园山下的人工湖边等他们。 所以,他们在服务员不解的目光中离开了饭店…… 站在门边的一个男服务员拦住问他们,是否还会回来?Jenny面无表情回答,到时候看情况,也许回来吃饭,也许不回来吃饭。 男服务看Jenny如此模糊地冷冰冰地回答,想必不会回来吃饭了,所以不再吱声,服务领班是一个胖子,胸前工牌上显示的名字叫张富贵,站在男服务员身后,望着离去的男女说道:“那个女人我多观察了一会儿,到是一个尤物,就是太冷了,估计一般的男人都弄不上手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我看他试图想跟她说话,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开口,势必是怕那女人的冷语伤害到他。哎……这个男人也是够怯弱的,不知道男人不厚脸皮,什么样的女人都勾引不上手!” 第708章 粉色嫌疑第一章 (5) 男服务员道:“张领班,到店里来的有几份姿色的女人,都被你看穿了。” 张富贵咧嘴道:“秀色可餐你懂吗?我每天就靠着看那些靓丽的女顾客打发这份无聊的服务员的日子了。” “……” 这时,进来了两个男顾客,打断了他们说话。 …… 卞玄跟在Jenny身后,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猴子,被眼前这个女人耍弄着,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是他对Aimee好奇,依他高傲的性情,早对Jenny冷峻无视他存在贬损几句,离她远远的。他暂时忍受了Jenny对他不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她要带她去见Aimee这个神秘女子。 不过……这个Aimee也真是的,说好要到樱风堂料理店来见他的,突然又说到料理店后面的公园人工湖跟她见面。看来,Aimee是一个多变的女子。 卞玄心上有这样的怨言,但又不好发作,追上Jenny,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Aimee不是妇孺皆知的大明星的话,就不怕有认出她来。她今天从监狱里出来,到饭店好好吃一顿饭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会做东请你们的吃饭,我看那家日本料理店还不错,宣传广告上说店里有黑鱼籽呢!” Jenny不冷不热地简单答道:“我们听从Aimee安排吧!她说要在那里见面就在那里见面,我也是没有办法。” 卞玄看自己就算讨好Jenny,她还是冷漠不堪,便没趣地跟着她朝荷花山公园走了去…… 4 晚上9点左右,樱风堂料理店的顾客已经走光。 虽然料理店没有了顾客,但店里规定是晚上11点打烊,服务员们便无所事事到地等着下班时间到来。 徘徊在店里等下班的服务员们,突然看到料理店门前,接二连三有人急匆匆地走过。 好事的领班张富贵逮住一个跟着人群赶路的女人,问她跟着人群去看什么? 女人夸张地扯起大嗓门告诉他,“哇……你不知道吗?你们料理店后面的荷花山公园,有人被杀了。据说胸前被刀捅了一个大窟窿呢!这辈子还没有见过人被杀是什么样子,我跟他们去看看。”然后像要去超市抢打折货一样,飞奔了去,生怕晚了一步,被人抢空了货物,自己不能占便宜。 张富贵听说料理店后的公园里杀人了,看店里没有一个顾客,离下班时又还早,趁着闲暇,也跟着潮水一样的人群涌像公园,去凑热闹,看那个倒霉鬼被杀了。 尽管世界上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被谋杀,但还是很少有人目睹被谋杀的人的真模样。大家争相要去看被谋杀的人,都是抱着跟大嗓门女人一样的心态吧!这辈子没有见过被人谋杀,逮着这个千年难遇的机会,要去看个究竟。 张富贵是一个超重的胖子,目测有200多斤,饭店聘请这样的胖子做服务领班,想必是要向顾客声明,他们的饭食是很有营养的,可以放心使用。 张富贵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了,不得不放慢速度,落后于人群,慢慢走去谋杀现场。 张富贵走路速度慢,警察的速度更慢,他到了谋杀现场,还不见警察的影子。肯定有人报警的,只是警察还没有到场而已。他这样思量着走近围观的人群。 谋杀现场在人工湖靠东的角落里,那个角落里一丛天然的树林,树林旁边有一块人工草坪,由于刚入秋蚊虫多,所以那里晚上很少有人光顾,不过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尸体就躺在路灯2迷远处的草坪上。 张富贵用蛮力扒开人群,看到地上的尸体时,由于警察还没有到,所以没有看到像电视中那样,尸体被专用的警戒线围住,不让任何闲人靠近尸体。虽然没有这样的警戒线,但还是没有人靠近,人群自然地在尸体周围站成一个大圈,因为大家都害怕尸体,太过接近尸体觉得晦气。 尸体仰面朝天硬僵僵地躺着,高过人群的高杆路灯的光线,洒在尸体上。 尸体胸前有一个血窟窿——不见行凶工具,里面一直在汩汩往外流血,但看得出大量的血已经随着凶手抽刀的那一会儿流的差不多了,眼下刀洞里的血只不过是身体里的残余。看过侦探小说的张富贵,知道插到人心脏上的刀子,被抽出来的话,当时会流很多血,从尸体苍白的脸色看得出,身上的血快流光了。死者蓝色衬衣被鲜血染红的——就剩袖子上还能看到有干净的地方,尸体身下草叶被血染了一大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发黑的瘆人。多看几眼,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张富贵背脊发凉地回神过来,特别注意尸体的衣服和长相时,惊讶的叫出了声来,“这不是刚才在我店里准备要吃饭的那个男人吗?转眼间,怎就被人杀了呢!” 赶来谋杀现场的六个警察,其中一个警察刚好从张富贵身边经过,听到了他的惊叹声,问他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 张富贵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威严警服的警察在问他,便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嗯……大概是七点半左右,我们店里来了一男一女,男人正是这个死者。男女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单没有点,就离开了。”然后大惊小怪地大喊大叫,“不想这么快,男人就被人杀了,那么女人呢?女人去那里了?你们快找找,说不定女人也遇害了呢!那个女人可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啊!” 问张富贵话的警察五十岁左右年纪,身材颀长、精瘦,是D辖区警察局的头领,叫高卫东,平时大家都叫他高警探。 人群听到张富贵这么惊呼,都骚动起来,胆子大的好事者,主动到附近去寻找女人了,若再发现一具女人的尸体,会更加挑动起他们看好戏的的心境。悲剧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看别人的悲剧就是在看故事。 两个年轻的警察把警戒线拉好,围住尸体。另外的警察带上手套和口罩翻动尸体,确认男人的确没有了呼吸,从尸体僵硬程度看,死亡一个小时左右。于是按照警察处理谋杀现场的常规步骤,有人用尺子到处量,有人提取现场的证物,有人用笔记本专注地记录着…… 第709章 粉色嫌疑第一章 (6) 高警探看他的手下到位开始勘查死尸的情况了,便转身问张富贵:“你是这个附近的人吗?” 张富贵指了指衣服胸前樱风堂料理店的Logo,说道:“我是樱风堂的服务领班,我叫张富贵。我们的店就在出公园大门靠左走200米” 高警探道:“嗯……好,你回店里等我,让你们店员工见过死者的人,都等着我,等会我要找你和他们问话。” 张富贵满腔热情地说他回店里,叫其他人一起等他来问话。 现场勘查工作做的差不多后,高警探吩咐年轻的两个警察,去附近找找看,有不有张富贵说的女人。 先前去找女人的好事者陆陆续续回到案现场,告诉警察,说没有找到女人的踪迹。 死者身上只有M酒店的房卡和一个黑色皮制钱包,钱包里有厚厚一叠人民币和少量的美金,两张银行卡和一张健身房的会员卡,会员卡上有手写中文签名:卞玄。 死者的名字叫卞玄,具体身份还有待调查…… 从死者身上钱财没有被人拿走——可以确定——凶手不是为了钱财杀人。留在死者身上没有动过的钱包,也可能说明了一点,凶手不是有预谋地杀人,不然会拿走钱包,伪装成抢劫杀人现场,但凶手没有这样做。很可能是跟卞玄熟悉的人临时起意杀人,杀人之后太过紧张,害怕,根本没有心思伪造杀人现场,拔了插进死者胸口上的刀,逃之夭夭了。 高警探蹲在尸体旁,这样思量着时,他安排去找寻女子的两个警察回来了,汇报说没有找到女人的踪影。 高警探早预料到结局会这样,如果女人一起被人杀了,尸体应该就在这附近,至于女人何去何从,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报警卞玄被人杀了的话,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女人的消失隐藏着蹊跷。眼下找不到女人的踪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女人被凶手杀了,丢到了人工湖里了,如果在人工湖也找不到女人的尸体,说明他的推想是对,女人的存在是一个谜。 高警察问人群中报警的人是否在?一对穿着黄色情侣运动套装的年轻男女牵着手,畏畏缩缩地从人群走出来,靠近警戒线,告诉高警探,是他们俩报的警。 高警探望了一眼情侣,回头吩咐身边的一个警察,“说不定女人的尸体被丢到湖水里去了,大家才找不到她的踪迹,你去公园让管理处的人,把人工湖的水排干查查看。”然后走近报警的情侣,“说说你们当时发现尸体的情形。” 女孩胆子小,一直紧扣着男孩的手,面对警察的询问,女孩不知如何说起,男孩详细讲了他们发现尸体的过程。 “我们是正处于热恋的恋人……在公园里约会,看人工湖这边的角落里有草坪,有路灯,但没有人,于是准备到这个角落来亲热,刚走近这个角落,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我们以为有人在这里睡觉,但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吸引我们多看了几眼男人,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线,我们看到男人浑身是血,身子看起来也硬僵僵的,一动不动,我毛起胆子叫了几声男人,男人没有应答,想必已经死了。想着我们看到死人了,我牵着女友的手,拔腿跑到大路上人多的地方,才掏出手机报警。我女朋友因为看到尸体大呼小叫,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尸体,第一时间围观的人又打电话告诉别人,说公园里发生了杀人事件,一传十,十传百,不想引来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 高警探扫视了一眼像蚂蚁窝的围观现场,问道:“你们是否有看到跟死者在一起的女人?” 男孩一口咬定道:“我们只看到男人的尸体,没有看到谁跟他在一起。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始只看到这具孤零零的尸体。” “……” 高警探若有所思,想着樱风堂的张富贵见死者活着时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应该他能给他提供重要的线索,于是让情侣留下联系方式后,带了一个警察,留下另外的警察处理尸体,亲自去樱风堂询问张富贵和那里的服务员。? 高警探顺利地找到了樱风堂料理店。 高警探和他的随从进了料理店,里面的服务员好像特地等他来似的,一窝蜂地热情迎了上去。高警探直接说要找张富贵。 张富贵把头从长形吧台式座位尽头的收银台里探出头来,眉飞色舞道:“ I'am here,高警探。”然后像只企鹅一样摇晃着身体,笑意盈盈地走近高警探。 高警探出于习惯,向他出示了他的警察证,警察证上的照片,比他本人看起来年轻很多,但明显是他本人,本人看起来粗糙一些。 张富贵推回他的警察证,说知道他是真的警察,不用看那也说明不了事的证件,现在要制造一个假证,还不是就几百块的事情! 高警探咧嘴笑了笑,收好证件,跟着张富贵去了料理店供跟客人吃饭不搭调的木制长桌旁,他们隔桌坐到长形的木头凳子上。 高警探为了不浪费双方的时间,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说死者死亡前有到你们料理店来,还是和一个女人一起来的,请你如实讲讲情况,不能有纰漏。” 张富贵道:“具体接待死者和女人的,是我们料理店的服务员小刘。我这就叫她过来,你询问她。她比我更加了解那对男女。那对男女在等什么人的时候,迟迟不点单,像两个木头坐在那里,我多看了几眼男女,只是对他们的容貌了然记得,特别是那个漂亮的女人,我更是看得清清楚楚,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精致的女人,简直就像工匠精心雕刻出来的,没有瑕疵。” 高警探道:“既然你对女人那么感兴趣,那你说说女人的相貌特征,越详细越好!” 高警探的随从打开笔记本,坐在他身旁认真做记录,投入认真样子,显得很可爱。 第709章 粉色嫌疑第二章 (1) 高警探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就别为你好色开脱了,直奔主题,告诉我女人的相貌特征,一定要说的具体些。” 张富贵“呵呵”笑了笑,说道:“我对文学不感兴趣,所以找不出华丽的词儿来形容那个女人过人的美。我只能说她的实际情况。女人身高大概1米7左右的,这种身高在中国女人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一头黑亮的秀发随意用红色的头绳绑扎在后脑勺上。正宗的瓜子脸,异常白皙。妆化得有些夸张,特别是大红的口红——名副其实的烈焰红唇。身着粉色衣服,配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上的鞋带系成蝴蝶结状。总之……那个女人是属于令男人销魂的那种,不过看起来很冷漠。”张富贵双眼闪烁有光地撇嘴道,“如果那个男人要追求她的话,很多男人会受不了她的冷冰冰,而调头离开。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一头一般人驾驭不了的烈牛!我对那个女人的描述,不知道高警探还满意不满意?”然后露出得到高警探肯定的——期盼之笑。 “你对女人的描述,我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特征,你只是一味在强调女人有多美,多吸引人。我是在寻找凶杀的目击者,或者是她可能就是嫌疑人,我不是要听你说遇上了一个仙女一样美的女人,把你迷惑住了。你当时色迷心窍,怕是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跟女人做奇怪的事情上去了,没有注意女人的细节吧。所以还是叫小刘来,我问她吧!”高警察毫不掩饰地说道。 张富贵红着脸羞愧道:“我也没有意淫人家啦!我是个胖子,有点姿色的女人都看不上我。看到美丽的女人,我只有站在一旁直勾勾看人家的份儿。高警探,你要理解我这个胖子苦涩的内心。”张富贵说到这里,望了一眼神色威严的高警探,连忙起身道:“——我这就去叫小刘来!我说的有点跑题了!” 高警探嘀咕道:“张富贵不仅是一个自卑的胖子,还是一个啰嗦的胖子。” …… 不一会儿,张富贵屁颠地引来一个年轻的姑娘。 小刘性格拘谨,涉世未深,但看得出是一个细心的姑娘。 高警探让小刘坐到他对面,她唯唯地坐到张富贵旁边。 高警探严肃地直奔主题道:“小刘,讲一讲,你今天接待的那对进了店却没有点单的男女的情况。” 小刘吐了吐舌头,出乎高警探意料地侃侃道:“听张领班说,那个男人被人一刀捅死了,想想都觉得可怕,转眼间不见的人,就听到他被人杀掉的噩耗。这世界的事变化的也太快了,看来大家说,人生无常是真的,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要经历什么样的事。我真担心我下一秒就别人杀了。” 高警探没工夫跟她感叹世事变化无常,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对男女是什么时候进料理店的?” 小刘道:“七点半左右。” 高警探道:“你确定?” 小刘道:“他们进来时,我的手机响了,由于要接待他们,没有及时看手机,事后我看手机,是我妈妈打电话给我的,打来的时间是7点29分。” 高警探道:“嗯……他们坐了多久离开的?” 小刘道:“大概半个小时。” 高警探道:“你怎么能确定是半个小时?” 小刘道:“男女出门后,我才想起看手机,确认是谁打电话我的,未接电话显示是7点29分,我拨回电话给我妈妈是8点2分。” 高警探道:“说说那对男女进店的情况。” 小刘道:“今天是工作日,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进来时,我接待了他们。我引他们去和式座位上,女人根本不理睬我,径自朝吧台式的座位上去了,男人跟在她身后,好像一切都听女人的安排。他们坐定后,我把点单本给他们,女人说还有人来,晚点点单。我拿回点单本,一直站在离他们不远处,随时等着他们召唤我,帮着他们点单。半个小时过去,他们等的人没有来,女人接了一个电话,就和男人离开了。” 高警探强调地问道:“他们坐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点单,你确定他们是要等人吗?” 小刘道:“是的……女人亲口跟我说还要等一个人,等他们等的人到了,再点单。” 高警探道:“嗯……等什么人?” 小刘为难道:“这个我没有问,我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他们要等谁。” 高警探明明知道小刘不会知道顾客在等什么人,由于心上急切想知道他们等的人是谁,所以突兀地问了这个问题。 高警探顿了顿,又问道:“你能看出男女是什么关系吗?” 小刘摇摇头道:“——我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 张富贵插嘴道:“小刘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的女孩,非常不擅长察言观色。男女不亲口告诉她,他们是什么关系,她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高警探盯望着张富贵:“那你能看出他们是什么关系?” 张富贵道:“从男人谦卑的举止和女人高傲的态度来看,男人正追求女人,女人对男人不是很感兴趣。所以现在他们啥关系也不是。” 高警探望向小刘道:“小刘你不用下结论,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如实说说他们当时在等人的时候,有什么样的举动?有说什么样的话?” 小刘道:“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男人像一个树桩一样坐那里,手指不时在桌子上敲击着,一副很无聊的样子,但又不得不和那个女人坐在那里,尴尬地不说一句话地等第三个人来。女人一会看手机,一会抓弄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一会看手表,一会照镜子补妆,动作上没有闲着,可自始没有跟男人说过一句话,好像也不屑跟男人说话。我看男人好几次想跟她说话,但因为女人一直冷漠无言,所以就无奈地打消了念头,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高警探道:“他们看起来像不像生气的情侣?” 第710章 粉色嫌疑第二章 (2) 小刘思索了一下,谨慎道:“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情侣,也不像张领班说的,男人正在追求女人,到像是陌生人,因为第三个人的原因,他们不得已坐到了一起。男人看起来随和善言,女人冷漠寡言,这两种人坐到一起,除非是很熟悉的人,才会有话说。” 高警探微微点了点头…… 张富贵又搅和进来说道:“小刘别看你年纪小,看起来单纯的像草叶尖儿上的朝露,不想你还有这眼力劲儿,看出男女不是相熟的人。” 高警探道:“小刘也许说的是对的……男女可能是第三个人都认识的人,第三个人让他们两个在某一个地方见面后,然后一起到你们料理店等他。等待的过程中,由于男女彼此不认识,加上女人的不善言辞和冷漠,所以他们就没有说话。可能见面时有过寒暄,自此之后,就没有了交谈。除非第三个人马上来,他们可能又才会有一些言语上的交流。奇怪的是,为什么女人接了一个电话,他们就都走了呢?莫非是第三个人改变了见面的地方?小刘,你有听到女人接电话说了什么吗?” 小刘道:“女人对着电话‘嗯’了两声,说了句:‘我们这就来’,就挂了电话,转身叫走了男人。” 高警探道:“女人说’我们’这个称呼,更加说明男人和女人是与第三个人约好会面的。不认识的男人和女人,因为第三个人才见面相识的。小刘,你说说那个女人的相貌特征,一定要说的详细。” 小刘干巴巴地说道:“女人个子很高,皮肤很白,头发又黑又长,妆化的很精致,有着现在流行的瓜子脸,厚实的双唇上涂抹着让我记忆深刻的粉色口红……” 高警探打住道:“张富贵刚才说女人是烈焰红唇,据我对女人口红的了解,说女人有着烈焰红唇,是说女人嘴唇涂了大红的口红,相比大红低调却又引人瞩目的粉色口红,涂到嘴唇上,不能说是烈焰红唇。所以,关于女人涂抹的口红颜色,你和张领班说的有分歧。” 张富贵信誓旦旦道:“我看到女人性感的嘴唇就是涂抹的大红口红,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小刘道:“但我记得女人是涂抹的粉色口红。当时我看到女人的双唇涂抹着耀眼的粉色口红,我觉得有点奇怪,我还跟我的几个女同事悄声说了这事。同事们看了看女人粉红的双唇,都说那抹粉红很是招摇,其中一个女同事还神情古怪地说喜欢涂抹粉色口红的女人放荡风骚,同事们都悄声笑了呢!所以我肯定女人涂抹的是粉色口红。” 张富贵皱着眉头道:“难道我看花眼了?不对呀,我绝对没有看花眼,当时我觉得女人厚实的嘴唇很是性感,我想入非非地多看了几眼呢!那撩人心扉的双唇上涂抹的就是火红的口红,至于有多红,我都说的出来,像成熟的红辣椒一样红。女人嘴唇上的那抹刺眼的红,让我感觉她就像辣椒一样辣,不能吃辣的男人,最好不要去招惹那个女人,不然会打击男人的自信心。” …… 高警探道:“你们两个谁是色盲吗?” 两个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都否认自己是色盲。 高警探道:“小刘,你说女人中途有拿化妆镜出来补妆,会不会是女人在粉色的口红上涂抹了大红的口红,张富贵看到女人的时候,就成了烈焰红唇。” 小刘道:“我对天发誓,我没有看见女人补妆的时候,有重新涂抹别的颜色的口红,而是把原本是粉色的嘴唇涂抹的更加粉艳了。” 高警探道:“那就奇怪了……你们俩都不是色盲,对自己看到的口红颜色都说的十分肯定,那究竟是那里出岔子了呢?粉色和大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鲜艳颜色,想必你们不会轻易看错的。” 张富贵道:“我肯定没有看错,女人涂抹的就是大红口红。” 小刘道:“我和其他同事也不会看错,警察先生,你等会问我的同事,她们肯定会说女人涂抹的粉色口红。” 高警探道:“小刘,女人补妆的时候,你确定你看到女人拿口红补涂过嘴唇吗?” 小刘顿了顿,说道:“女人补妆,无非是给脸颊上补粉,把眼线化浓一点,增添睫毛膏,让睫毛弯曲看起来长一点,再给嘴唇上补涂残缺的口红。” 高警探道:“这只是你的经验,你有真切地看到女人给嘴唇上涂抹口红吗?” 高警探这么强硬地问她,小刘一时语塞了,吞吐着说:“我好像不是很记得女人是否有拿出粉色口红重新涂抹嘴唇。不……我确定她用粉色口红涂抹了嘴唇,因为她补妆后,嘴唇更加粉丽了。” 张富贵埋怨道:“这多一会儿的事,你就忘记了,女人究竟有没有在补妆的时候,重新涂抹口红?” 小刘撅嘴道:“偶尔有顾客来,我要去招呼别的顾客,我没有一直盯望着那个女人,只有那么一下,看见她在补妆。既然补妆了,肯定补涂了嘴唇上的口红,要知道女人脸上的妆,嘴唇上的口红是最容易掉的。” “……” 小刘前后不一的说法,让高警探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为什么两个目击者对女人嘴唇上口红的颜色,有着不同的说辞呢?一个说是大红色,一个说是粉红色,这两种是很显眼的不同颜色,对于不是色盲的人来说,应该不会轻易认错颜色,更何况张富贵和小刘都有仔细观察过女人。还是因为他对女人的口红颜色太敏感了,其实女人的口红颜色跟案件没有关系。但两个店员对女人口红的颜色说法不一,又让他不得不多联想一些。 张富贵看高警探不说话了,打破沉寂道:“高警探,你也别纠结女人嘴唇上的口红问题了,我觉得这不是寻找凶手的关键,你得赶快把我们说的女人相貌,找一个人画出来,然后到处扩散,寻找到这个女人。如果女人没有被杀抛尸别处的话,这个女人肯定知道那个男顾客被杀的经过,说不定男顾客的死还跟她脱不了干系呢!” 第711章 粉色嫌疑第二章 (3) “这个程序自然会走,但不一定有效果。如果女人是嫌疑人,说不定刚才在你们面前呈现的样子,根本就是乔装的,她的本来面目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的。”高警探看张富贵很是自以为是,用经验这样这样反驳他。 “果然还是警察想事周到,我这个爱看剧的人,都没有学着电视剧本,这么联想一下,那个女人说不定是乔装的。”张富贵想当然道,“如果她是乔装的,那就说明那个女人是杀人凶手啰!” 高警探瞪了他一样,说道:“剧本都源于生活。”然后继续问小刘:“那个女人的穿着呢?你该记得?” 小刘道:“上衣是粉色的棒球服,裤子是蓝色的牛仔裤,鞋子是白色的运动鞋。警察先生,女人喜欢穿粉色的衣服,说明她喜欢粉色,口红一定也会选择粉色。所以,我肯定没有看错女人口红颜色。” “穿着你们俩说的没有出入,”高警探说道,“你们店里有装监控设备么?如果有这个高科技玩意儿,所有的事都好解决了。” 张富贵道:“很遗憾……没有装,老板说装了监控摄像头,会侵犯顾客的隐私。我作为店里的领班,我觉得店里应该装监控设备,关于这点,我会给老板建议,方便装监控设备监视不法分子……” 高警探起身道:“感谢你们给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如何查起。” 张富贵得意地傻笑……恭敬地把高警探和他的随从送到门外,但高警探又马上折回店里,他到要弄清楚,那个女人嘴唇上究竟涂的什么颜色的口红?关于这个问题,他还要询问一下别的服务员。 店里见过女人的大多服务员都说女人嘴唇上涂抹的是粉色口红,少数几个服务员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大红的口红,又好像是粉色的口红,只有张富贵一个人死死一口咬定是大红的口红。 …… 高警探为什么要对女人的口红颜色纠缠不放,他的随从问了他,他自顾朝前走,没有回答他,好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他的随从认为,是他没有完全理清头绪,但口红的颜色问题实实在在地在他脑海中形成了跟案子有关的印象,只是还不能有条理地说清楚。他了解高警探,探案时,模糊的问题,他不会轻易说出他的推想。他觉得别人的追问,会扰乱他的思维。 2 荷花山公园管理处把人工湖的湖水排干了,甚至把淤泥挖开看了,也没有找到大家担心的女人被人杀了——丢尸到湖里了。 以荷花山公园为中心,半径好多里外,警察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女人可能也遇难的尸体。 这就意味着案件有四种可能:一是,卞玄和女人从樱风堂料理店出去后就分别了,卞玄在荷花山公园遇害,女人还不知道。二是,卞玄和女人都去了荷花山公园,遇上坏人,但可以排除抢劫,卞玄身上的财物并没有丢失,坏人因为别的原因杀掉了卞玄,女人逃脱了,或者是坏人把女人绑架了。三是,卞玄和女人共同认识的第三个人——也就是他们在樱风堂料理店等待的第三个人——是凶手,女人和第三个人是合谋着。四是,女人是谋杀卞玄的凶手,眼下逃脱的不知踪影。 总结以上四点,除去第一种可能性,剩下的三种推想,警察找到跟卞玄在一起的女人,是破案的关键。 眼下,警察破案的思路,就是找到和卞玄临死前在一起的女人。 从卞玄身上的物品有M酒店的房卡来看,卞玄是从别处来的,住在M酒店。 高警探带着人到M酒店,找到了卞玄住的房间。 从卞玄的行李箱中找到一份护照和一张飞机票,得知他是刚从美国乘飞机到中国上海的。从酒店房间的整洁程来看,他入住酒店不久就出去了。护照上显示卞玄是美国国籍,看来他是美国华裔人,想必是回国有什么事情,暂时住在M酒店。 卞玄出酒店时,没有带走手机,手机一直在充电。 手机是现代人的必需品,这个小小通讯设备上的信息,会给警察查案带来很多便利。 高警探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卞玄离开酒店前,有联系过谁? 高警探打开手机上的最近联系人,很让他失望,最近25个小时内,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在此之前,卞玄联系的人除了一个叫吕紫妍的女人外,就没有别人了。 吕紫妍想必是卞玄亲密的人,可能是他的太太吧。 手机短信没有特别的信息,几乎是广告信息,无关紧要。 高警探拨通了吕紫妍的电话,对方却关机。 吕紫妍的手机号码是美国的,可能是时差的原因,吕紫妍想必是睡觉关机了。 高警探瞄了一眼手表,时间是晚上11点10分,美国那边的时间应该是早上9点钟左右,按照正常她应该起床了。高警探心上嘀咕,吕紫妍没有开手机就是没有开手机,无端猜测没有必要,她总会有开机的时候,眼下处理别的事要紧,要不先联系一下别人。 这时,有一个陌生电话打到了卞玄的手机上。 高警探接了电话,自称是一个叫林兰隐的女人打来的,有些激动地问他是不是卞玄? 高警探说机主卞玄已不在人世,问她是机主的什么人? 林兰隐听说卞玄死亡了,一时还没有回神过来,半晌才说她已经有5年多没有跟卞玄联系了,之前他们是恋人,他们那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现在算是陌路人。她只是最近偶然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所以给他打一个电话问候一下。 高警探“嗯”了一声,本想要再说点什么,对方挂了电话,好像有点接受不了卞玄的死亡,不想再说下去。 不过很是奇怪……既然她说她是卞玄之前的恋人,他们有5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从朋友那里知道卞玄的手机号码,才打电话来给他的,突然听说他死亡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都应该问问卞玄是怎么死的?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就挂了电话,好像打电话来,确认他是否已经死亡似的。 第712章 粉色嫌疑第二章 (4) 高警探决定回拨电话过去,不想对方已经关机,莫非刚才他冤枉她了,可能是她的手机突然没有电关机了,她才没有把卞玄死亡的事情问下去。想必她的手机有电了,会重新打电话回来问吧! 高警探打算联系别人,问问卞玄的情况,不想手机的电话薄中除了吕紫妍的电话号码外,就没有别人的电话号码了。 莫非卞玄的手机是刚买的?还没有来得及把旧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转存过来? 高警探把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了看,L牌手机不是崭新的,只能算是七成新,是用过一段时间的。除非是卞玄买的二手手机,刚刚使用,暂时只存了最亲密的人吕紫妍的电话,不然的话,手机里的电话薄里面——只存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很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由此看来,吕紫妍是卞玄非常重要的人,联系上她是迫在眉睫的事。 3 高警探跟吕紫妍联系上,是卞玄死亡两天之后。 高警探跟吕紫妍说上话,劈头盖脸地责问她,为什么两天都不开机,真是把人着急死了。 吕紫妍说她没有开机,是因为她去夏威夷的郊外度假了,手机没有带在身边。 高警探很是好奇她为什么出去度假不把方便跟人联系的手机带在身边?这很是让人不可理解。同时,那样也不便于担心她的亲人联系她。 吕紫妍的解释是,她逃离城市的喧嚣,到宁静的郊外静心去的,不带手机理所当然,她不想任何人那个时候打扰她,包括她的父母……不带手机这件事,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高警探不想听她这么矫情地解释太多。不过……真是可笑,难道郊外就没有聒噪的声音了? 高警探因为一直不能打通吕紫妍的电话,从而联系上认识卞玄的人,了解他的情况,心上直冒火,不想卞玄亲近的人吕紫妍一直关机,仅仅是因为去郊外寻求内心的宁静。如果心本身不平静,去那里也不会觉得安宁。他本想告诉她这个道理,但这不是他们要讨论的范畴,直接告诉了她卞玄被人杀害的噩耗。 …… 一阵好像空气凝固的安静。 吕紫妍先是痛苦地沉默,接着电话那头传来她悲痛欲绝的哭泣声,好似地球马上就要爆炸了…… 高警探让她节哀,问她是否是卞玄的太太?希望她尽快到中国领取他的尸体。 …… 吕紫妍没有立马回答他,对着电话大概哭了一分半钟,才哽咽地说她不是卞玄的太太,他们只是恋人关系,眼下在同居。 高警探问她尸体谁领取? 吕紫妍说她会马上来中国,领取卞玄的尸体。卞玄的父母已经离世,没有兄弟姐妹,有一些亲戚在国内,但不常来往。所以领取他的尸体的人,非她莫属。虽然他们没有结婚,但她是卞玄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高警探说从卞玄手机上只存她一个人的电话号码看得出来,他确实把她当作唯一的亲人。 安静。 …… 吕紫妍停顿了半晌才说,她要先挂电话了,卞玄突然出现意外死亡了,她得好好冷静一下,让自己清醒一些,计划一下接下来该要做的事,让高警探把他警局所在的地址发手机简讯给她,她明天就会到上海,当面跟他再谈。 高警探本来要在电话中跟她好好谈谈的,想着她明天要到中国来,还是当面谈会比较好。所以挂断了电话,能够联系上最了解卞玄的吕紫妍,高警探不禁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陷入了紧张的沉思中,法医的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处理卞玄尸体的的警察,在卞玄身上没有发现跟凶手有关的可疑物证,不过眼尖的一个警察看到卞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里有粉色的膏状物,经过检测,粉色的膏状物是女人的口红。这个不经意的发现,让原本身处充满疑团漩涡中的高警探,有了新的大胆推想。 假象当时卞玄被人杀害的情景:涂抹着粉色口红的女人趁他不注意,把利刀插进他胸前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凶手,不想刚好抓到凶手的嘴唇上,指甲里便留下了女人涂抹在嘴唇上的粉色口红。 可是……嗯……如果情况是这样的,除了指甲里有口红外,指头肚上应该也有口红的,但是只有指甲上有,这样说来,口红留下的就有点蹊跷了。因为,卞玄的指甲比较短——指甲几乎是贴着肉刚刚修剪过,猛地抓到凶手涂抹着粉色口红的嘴唇,很容易把口红沾到指头肚上。如果指甲很长的话,指甲碰触嘴唇的动作很轻微,指头沾不到口红还说的过去。这样就只有一种解释:卞玄曾自己用很短的指甲小心翼翼去沾过女人嘴唇上的口红,那样才有可能沾到短的指甲上,不会轻易沾到指头肚上,这样说的通的话,探案经验丰富加上想象力过人的高警探脑海里蹦出了另外一个让人背脊发凉的情景:近距离跟卞玄交谈的女人,嘴唇上涂抹着粉色口红,嘴唇上沾到一个小小的异物,卞玄看到了,用顺手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非常小心地不破坏口红的情况下,用指甲轻轻抠下女人唇上微小的异物,就在他忘我完成那个需要静心的动作的时候,女人摸出早准备好的利刀,决绝地捅向了他的胸口,由于正中心脏,卞玄都没有来得及挣扎、反抗,就倒在了草地上,随着凶手把刀抽出来,身上的血液迅速流光断气了! 这样说来,凶手就是跟卞玄在樱风堂料理店出现过的女人! 樱风堂料理店的大多服务员说,女人涂抹的是粉色口红,卞玄指甲里的口红也是粉色的,是不是就此证明了两点:跟卞玄去樱风堂的女人涂抹的是粉色口红,杀死卞玄的人也是涂抹的粉色口红,就此可以得出结论:杀掉卞玄的凶手就是跟他去樱风堂料理店的女人。 第713章 粉色嫌疑第二章 (5) 可是,为什么对那个女人的嘴唇特别关注的樱风堂料理店的服务领班张富贵说,女人涂抹的是大红的口红呢? 高警探总觉得其中有玄机,可他不能找准玄机的关键点,所以这个怀疑是模糊的,甚至让他思维凌乱。 从卞玄手指甲上的粉色口红看得出,女人应该涂抹的是粉色口红,不是张富贵说的大红口红,可张富贵自己承认,他出于好色,多看了那个女人几眼,按照惯例,男人看女人,除了看身段外,女人的嘴唇,会是男人额外关注的地方,他不是色盲,想必也不会看错。 所以,高警探相信自己的直觉,女人的口红颜色上暗藏着一般人看不出的秘密。 秘密……这个两个字眼儿充斥着新奇,让他迫不及待想探寻出真相。这是他做刑警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遇上案子,一定要尽全力找出案件的事实,这锻造了他作为刑警独有的智慧。 樱风堂料理店的服务员对女人嘴唇上口红颜色的矛盾说法,让高警探很是耿耿于怀,却又不能理清其中的思路,无端的疑惑,不断在脑海中盘桓……特别是卞玄指甲上有粉色口红,更是把他带进了悬惑中! 假定他推想的情景没有错的话,卞玄看到女人嘴唇上有异物,他会伸手去帮着用指甲抠掉,说明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樱风堂料理店的人说,卞玄和那个看起来冷漠的女人不是情侣关系,这样说来,卞玄帮着抠掉嘴唇上异物的女人,不是跟她一起去樱风堂料理店的女人,应该是没有在樱风堂料理店出现的第三个人,从而能够断定,卞玄和女人在樱风堂料理店等待的人,是一个女人,而且还可能是凶手。可是,和卞玄在众人视线中出现过的女人,为什么消失不见了呢?能够弄清这其中的缘由,会是破案的关键! 4 法医对卞玄的尸体尸检,判断死因非常简单,心脏被一柄两面刀刃的尖刀果断利索地桶破,还残忍地旋转了一下,才拔出刀,流血过多毙命。 法医认为,死者中刀前,没有和凶手搏斗过。凶手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尖刀戳进他致命的地方——心脏正中的,从毫不拖泥带水的刀伤看得出。 吕紫妍双手颤抖地拿着卞玄的尸检报告,在高警探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高警探靠着椅背,吸着烟,任其烟雾缭绕,笼罩着他黧黑的大脸,等待隔着长形会议桌端坐的吕紫妍哭够,然后主动跟他说话…… 高警探做刑警二十年多年来,见惯了各样人因为种种悲伤,要死要活地哭泣,他已习以为常,安慰他们的话,也懒得跟他们说一句了,说也是多余。他们不幸地要面临降临到他们身上的悲剧,除了哭上一会儿,还能做什么呢?还不如让他们哭个痛快!费尽口舌让他们不要悲伤,只会是徒劳。所以,高警探悠闲地吸着烟,好像在排队等号吃饭一样,等人叫他。 吕紫妍是一个能控制自己情绪和会察言观色的人,他看负责案子的高警探一直在等她哭,若是一味这样哭将下去,也是无趣,于是拿起高警探先前放在她面前的纸巾擦了一把伤心泪,调整了一下状态,说道:“高警探,我哭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高警探不紧不忙地把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摁了摁,叫来做记录的警察。 高警探礼节性地安慰道:“吕小姐,节哀吧!” 吕紫妍顿了顿,颤声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从此我和卞玄就要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了。” 高警探直奔主题道:“你没有问题的话,我要开始讯问了!” 吕紫妍耸了耸鼻子,声音低沉道:“开始吧!” 高警探道:“你和卞玄是什么关系?” 吕紫妍道:“同居的情人关系。” 高警探道:“你们打算结婚吗?” 吕紫妍道:“卞玄是不婚主义者,我想我们不打算结婚。” 高警探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吕紫妍道:“我想结婚,可卞玄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 高警探道:“虽然他不愿意跟你结婚,你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 吕紫妍坚定道:“是的……因为我爱他。既然爱他,只要跟他在一起,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一纸婚书,对于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来说,可有可无,这样的人结婚,不是为了钱财和权力,需要法律保护。” 高警探道:“嗯……你很爱卞玄,所以你也可以做不婚主义者?” 吕紫妍道:“算是吧……我有幸遇上卞玄这样的好男人后,做不婚主义者,是我退步的选择——我在为爱退步。” 高警探道:“——你们相处几年了?” 吕紫妍道:“快四年了。” 高警探道:“卞玄和你的职业是什么。” 吕紫妍道:“卞玄是服装设计师,靠给国内很多大的服装品牌设计服饰赚钱。我曾留学美国,在美国大学毕业后,回国在一个培训机构教授英文,因为一个朋友认识卞玄后,他有心要移民,我喜欢美国,在我的建议下,我们去年便移民到了美国,刚刚在夏威夷定居下来。我们美好的二人世界没有开始多久,不想卞玄就出现意外了……”说到这里,眼泪情不自禁又从她那双红肿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哽咽地请求道:“高警探,我求你,求你一定要楸出凶手,让卞玄能够瞑目,我也能够心安。” 高警探习惯了发生案情后,案子当事人苦苦哀求他解决事情的场景,所以他礼节性地都没有安慰她一下,言语上许诺他会帮她找到凶手,那样多此一举的誓言,对于只注重做实事的高警探来说,没有帮人实际解决问题前,说什么都是徒劳,所以他避开这个话题,继续问她问题,“你们是以什么方式移民美国的?” 吕紫妍道:“我早就有美国绿卡!卞玄是投资移民的方式去美国的。我们作为美国公民,在美国的生活刚刚开始,不想谋杀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在了我的爱人卞玄身上。” 第714章 粉色嫌疑第二章 (6) 高警探威严的目光落在吕紫妍闪烁有光的眸子上,他以为他会看到她发自骨髓的悲伤,不想她悲戚的神情中潜藏着出乎他意料的无所谓,他的手指头在桌上疑顿地敲打了一阵,然后说道“既然你们在美国刚刚安顿下来,卞玄突然回国是有什么事吗?” 吕紫妍道:“是一个女人写信给他,说有什么难处,好像是进了监狱的难处,让他回国帮帮忙!” 高警探听她这样说,顿时来了精神,迫切地问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给他写信的?” 吕紫妍遗憾地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有问太多,他也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给他写信。” 安静。 高警探打破沉寂,有些失望地说道:“女人进了监狱,她让卞玄回来做什么?” 吕紫妍道:“应该是让他回国利用他的人际关系,把她从监狱里捞出来。” 高警探道:“这是卞玄告诉你的吗?” 吕紫妍道:“他没有这样告诉,我只是这样猜测!不然一个在监狱的人,把远在他国的人叫回来干什么呢?” 吕紫妍没有告诉高警探关于卞玄收到信的实情,所以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闪躲高警探威厉的目光。 高警探道:“卞玄到中国来,总要告诉你一个具体理由吧?” 吕紫妍道:“他回国的理由就是看看进监狱的女人是什么情况。” 高警探道:“卞玄是你的爱人,他回国见女人,你不担心?” 吕紫妍道:“首先,他要见的是一个进了监狱的女人,想必他们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再者,我们两个人虽然相爱,如果对方有些事,不想跟对方说,我们都会自觉的不刨根问底,这是对彼此的尊重。” 高警探道:“你的意思是,卞玄回国见进了监狱的女人,具体见她做什么,那个女人是谁,他对你是有所保留的?” 吕紫妍点了点头,“嗯……是这样的。” 高警探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大概十秒钟,问道:“你认识一个叫林兰隐的女人吗?” 吕紫妍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高警探得到的又是令他失望的答案,问道:“卞玄有什么仇人?” 吕紫妍道:“他就一个服装设计师,又不是黑社会组织的人,会给自己树敌。” 高警探道:“不……不是说黑社会组织的人才会树敌,平常人会因为经济、感情等原因也会给自己树立敌人。” 高警探道:“卞玄靠自己的才华,设计服装赚钱,又不放高利贷,经济上自然不会树敌。至于感情,他没有结婚过,由于天生花心,有过很多的女朋友,据我了解,这些女友跟他都是和平分手,感情上自然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高警探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得发出了声音,叹道:“若是有跟多女朋友,这就有点复杂了,谋杀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有女人参杂其中。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女人这种生物,谋杀发生的几率就会小很多。” 吕紫妍道:“如果没有女人这种生物在世界上存在,给这个世界制造麻烦,你这个刑警,会无所事事,永远没有立功的机会。” 高警探并不觉得她说的幽默,绕开这个话题,说道:“你相信卞玄死亡可能是因为女人啰?” 吕紫妍道:“我不确定。你们说卞玄最后一次被被目击者见到,是和一个女人在樱风堂料理店,所以他是因为女人被杀,也不是说不定。” 高警探从放在他面前的文件夹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吕紫妍。 吕紫妍狐疑地拿起来看时,高警探说道:“这是在卞玄入住的M酒店的监控摄像里截取的女人的照片,我们在樱风堂料理店确认了,跟卞玄去料理店的女人,正是在M酒店出现过的这个女人。你看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吕紫妍皱着眉头仔细瞧着照片,半晌没有说话。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高警探充满期盼地再次问道。 吕紫妍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高警探道:“从M酒店的监控摄像头里看,卞玄入住酒店不到半个小时,那个女人就去敲门见他,他们聊了几句,一起去樱风堂料理店吃饭,从这点来看,卞玄和这个女人应该是认识的。” 吕紫妍道:“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你们警察应该想想办法找到这个女人,问问清楚她是谁?卞玄被人谋杀是否跟她有关,或者知道卞玄被人杀害的内情。” 高警探道:“我们警察在寻找这个女人,目前还没有她的下落。我以为你认识这个女人,这样会为我们破案省去很多麻烦。” 吕紫妍道:“你们怀疑她是凶手吗?” 高警探道:“就算她不是凶手,也会为我们破案提供很多线索,据樱风堂料理店的服务员说,卞玄和这个女人去了料理店,没有点单就走了,好像是他们等的第三个人没有到,确切地说是第三个人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在樱风堂料理店碰面吃饭,他们才没有点单,最终离开了。” 吕紫妍道:“那你们警察应该找到约会他们的第三个人。” 高警探道:“第三个人自始没有和卞玄一起在目击者面前露过面,所以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几乎不可能。” 吕紫妍道:“既然你们通过M酒店的监控设备,知道了约会卞玄的女人的长相,你们警察要找到她,易如反掌。” 高警探道:“至少最近三天的努力,是徒劳的。监控摄像中的女人——也就是卞玄被人谋杀前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像从人间了消失一样,不见了她踪影;也不见她的家人和亲朋,看到警察在媒体上公布的女人的照片,从而联系警察。” 吕紫妍失落地望着一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好像对警察有些失望,为什么找一个完全知道长相的人,竟然那么难。 高警探道:“你说是一个女人写信给卞玄,他才回来中国的,信在那里呢?” 吕紫妍道:“他应该随身带着吧!因为他回国后,我打扫他的书房,有想看谁写信给他,但不见那封信在家中。” 高警探道:“那他就是随身带着啰!但卞玄所带的行李中没有信件。” 吕紫妍道:“我会回去仔细再找找,可能在家中,只是之前我没有用心找,才没有找到。” “嗯……”高警探道,“卞玄的手机里,为什么只存了你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吕紫妍惊讶道:“不可能的……” 高警探道:“但他手机上,确实只存了你一个人的手机号码,最近联系人里显示只跟你一个人联系过。” 吕紫妍道:“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你作为警察应该查清楚,说不定跟案子有关呢!也可能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对了,你刚才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兰隐的女人?她是谁?” 高警探道:“我拿到卞玄的手机时,一个自称林兰隐的女人打电话给卞玄,说是她的前女友,有5年多时间没有联系他了,最近从朋友那知道他的号码,跟他打电话问候一下,所以我想问问你她是谁?” 吕紫妍道:“我不知道她是谁,你应该回电话给她,亲自问问她是谁。” 高警探道:“我回了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接到她的电话时,我有告诉她,卞玄被人杀害了,不想她默不作声地挂了电话,我打电话回去,她关机了。我以为她开机后,会回电话询问卞玄的死亡的事,不想她一直没有把电话再打回来,我无数次地打过去,总是关机。所以我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我以为你认识她,从而能够跟我说说她的情况。” 吕紫妍道:“又让高警探失望了,我不认识她。” 高警探“嗯”了一声,眉头有节奏地动了几下,想着如何提出一针见血的问题来,让其对案子有帮助。 高警探和吕紫妍又谈了近四十分钟,没有得到重要的线索,于是让她回去再仔细找找那封信,便结束了跟她的谈话。 第715章 粉色嫌疑第三章 (1) 1 在M酒店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跟卞玄在一起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的相貌清晰可见,照说按照现在强大的通讯网络,能够轻易都找到这个女人,可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女人的音信,就算有人提供线索,有跟这个女人长相相同的人,警察实际详细调查后,都跟本案没有关系。 为了侦破卞玄谋杀案,警局成立了专案小组,由高警探领导,王警探协助。 高警探和他查案小组的成员,把重要的希望寄托在吕紫妍说的那封信上。 吕紫妍带着卞玄的骨灰回到美国,按照高警探的要求,立马把家中搜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促使卞玄回国的那封信。 奇怪……为什么让卞玄回国的那封信不在家中,也不在行李中呢?难道他丢掉了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高警探不得不求助美国大使馆,让卞玄在美国所住的辖区的警察,调查卞玄回中国前的一段时间,收到中国发来的信件,是从中国那里发出的。 美国警察很快查到卞玄回上海前,有收到从中国上海K监狱发出的信件,是一个英文名叫Aimee的人写信给卞玄的。 高警探收到这个令人激动的消息,立忙风风火火地赶往上海K监狱,但查无此人。K监狱的工作人员没有英文名叫Aimee的。如果有犯人写信给外面的人,监狱的工作人员会严格审查,也没有那个犯人的英文名叫Aimee的。 吕紫妍说她不认识叫Aimee的人,也没有听卞玄提起Aimee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实实在在给卞玄写信了。 吕紫妍说卞玄是因为一个进了监狱的女人回国的,说明这个女人对她非常重要,不然不会不辞辛劳地回国一趟。Aimee这个英文名会不会是卞玄曾对某个女人的专属称呼,他看到这个英文名自然就知道是谁了,所以马不停蹄地回国看她。可监狱里的工作人员说,他们会仔细检查犯人寄送出的信件,没有一个人的英文名叫Aimee,但信件确实是从上海K监狱里发出来的,会不会是审查信息的工作人员粗心,看漏了寄件人叫Aimee。但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工作人员有登记犯人寄送信息,包括寄件人和收件人的详细信息和信件内容,但没有查到Aimee这个寄件人,也没有谁给卞玄写信。 高警探为了不放过能找到写信人的任何机会,于是亲自访问了女子监狱的人,把卞玄的照片拿去找她们一个个地询问,有谁认识卞玄这个人。 女子监狱的人没有一个人认识卞玄。 如果K监狱里没有一个英文名叫Aimee的人,说明寄件人的信息是伪造的。不过,为什么要伪造成信件是从K监狱发出的呢?想必信中的内容能让人看出端倪,可信件不知去向。 吕紫妍说卞玄是因为一个女人进了监狱才回国的,想必就是收到从上海K监狱Aimee写给他的信了,回国自然要到K监狱看Aimee。警察把卞玄的照片给K监狱的工作人员看了,他们是否有见到卞玄去过K监狱,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这样说来,卞玄回上海还没有去K监狱见Aimee这个人,就被M酒店监控摄像头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约走了。接下来卞玄还遇害了! 如果卞玄和穿粉色衣服的女人遇上了歹徒,卞玄被杀了,穿粉色衣服的女人逃走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回头不报案呢?还是她也遇害了,被凶手把尸体运到了别处,或者是没有遇害,遭遇了绑架?还是因为她根本就是凶手。这个疑问一直纠结着高警探。 怪异的是……就算有女人的正面相,可为什么没有人认识她呢?警察局存案的失踪女人,也没有一个女人的长相是跟她匹配的。最近发现的女尸的长相,也没有跟她长相是一样的。 穿粉红色衣服的女人一定是跟卞玄认识的,住酒店前他们就联系好了,不然女人不会在卞玄入住酒店不久,就出现在他的门前。既然他们曾是熟识的人,现在的人爱照相,卞玄之前跟人的合照里,说不定能找到这个女人的身影呢!虽然就算找到照片上有这个女人,也不能确定她是谁,至少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曾跟卞玄是认识的,最主要是能确定在监控摄像里和人群中出现的形象不是乔装整容过的。女人消失不见,高警探大胆地联想过,监控摄像中出现的女人不是她本来的形象,是乔装整容过的,事后再回复原来的形象,这样自然全世界的人,都再也找不到这样形象的女人了。 吕紫妍在卞玄遗物中没有找到——和卞玄在酒店以及料理店——出现过的女人的合影照。 高警探从吕紫妍那里得到的答案又是否定的…… 否定……否定……从吕紫妍那里得到的答案总是否定……高警探心上这样嘀咕着、疑惑着。 吕紫妍作为卞玄亲密的人,涉及到这个案子需要她提供一点线索时,她却一点也不能帮上忙。若是高警探知道她撒谎,她明明知道卞玄收到的信件是上海K监狱发出来的和信的大致内容,却没有告诉他,他肯定会大发雷霆,让他在探案中走弯路不说,还可能把她当嫌疑人。 …… 身着粉色衣服的女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媒体大肆渲染地报道,看客们跟着议论纷纷,给身着粉色衣服的神秘女人取了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粉色女郎”。更有媒体直接把这个莫名消失的女人定性为杀人嫌疑犯,报道题目叫《消失的粉色嫌疑犯》,这纯粹是媒体界的标题党所为。警察都没有确定身着粉色衣服的女人是否是杀人嫌疑犯,媒体不顾事实地说女人是粉色嫌疑犯,这样确实博得了不少人的眼球,这个案子自然而然成了一段时间内的热门新闻。大家对粉色女郎的消失,有着无限的奇思妙想,有的观点还让人忍俊不禁。 第716章 粉色嫌疑第三章 (2) 高警探成立的卞玄谋杀案的探案小组,只要没有特别的案子,需要他们插手,每天都在寻找粉色女郎,甚至把化妆品市场都监视了起来,买粉色口红的人要登记询问。 这样缜密周到地寻找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丝毫都不能查探到她的踪迹。 2 卞玄被谋杀后的一个月,大家渐渐因为国际争端、金融危机、明星丑闻等大的事件,从“粉色女郎”身上转移了眼球,卞玄被谋杀的事件在媒体的报道中逐渐冷却了下来,就在大家遗忘卞玄的死亡和“粉色女郎”消失不见的事件时,在JM山的山中被人发现的一具女尸,把看热闹的观众又吸引到了“粉色女郎”的事件中了。 JM山属于D辖区,刚好是高警探管辖的地方,有人莫名地死在JM山,自然是高警探所属的警局去处理这件案子。 JM山海拔不到500米,从山顶往下看是悬崖峭壁,恐高的人会感觉严重眩晕。 当地ZF在JM山山中修建了石头阶梯,方便城市中的人闲暇的时候,到郊外的自然界中登山,呼吸新鲜空气。ZF还专门安排了看山的人,看山人巡逻山间,腰间挂着一个喇叭,重复播放着登山者的安全守则,这也算是山中的一道风景。 山顶有一块大的石头,大概有三米高,修建的路紧贴着石头,喜欢登高远望的人,攀援能力强的人,会徒手爬上石头,眺望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和山附近的高楼,会尽收眼底。俯瞰下面,是垂直的悬崖。 一日上午,三个初中模样的男孩,本是平时上学的时间,逃学跑到山上,宣称躲避尘世的喧嚣,做一个浪漫主义者。到了JM山顶,自然会似猴子一样,溜刷地爬到已经被人磨的光亮大石上,仰望天空,放眼远方,寻求他们自以为是的浪漫自由,觉着无趣的时候,三个人中有人提议比谁的嗓门大。三个人扯起嗓子大嚎了一声,四周鸟雀惊飞。 他们正要为三个人的嗓门儿评价一个高低时,其中一个男孩,突然看到石头下面连接悬崖边的——一段缓坡上的——一块发白的石头上有血迹,另外两个男孩看了看,其中一个男孩发出疑问,是不是有人摔下山去了。另外一男孩说,有谁摔下山去了,不会在悬崖边上流一滩血,应该是什么动物之间打架,受伤了,流了血。可是……血迹上没有动物的毛发,别处也不见有血迹,看起来又不像是动物流的血。 发现血迹的男孩观察能力强过他们俩,指着石头下方,让他们看,缓坡上生长旺盛的草木严重被压弯,显然是有什么重物滚过留下的。 虽然是三个不爱上课的熊孩子,但还算聪明,凭着那不正常的血迹和被压弯的草木,他们觉得是有人掉下悬崖了。 他们准备叫人下山去看看,这日是上班时间,几乎没有人爬山,巡山的工作人员也不在附近。 三个熊孩子本着喜欢寻求刺激的性格,他们要是冒险到悬崖下去找,肯定能找到一具尸体。若能找到尸体报警,然后跟警察要点赏金,赚点去网吧打游戏的费用也不错。其中一个男孩反驳说,报警警察是不会给赏金的,除非他们能提供某人被谋杀的证据,到是可以得到不菲的赏金。若悬崖下真有尸体,不一定就是被人谋杀的,他们不能捏造证据。如果把这个料提供给当地的报社,到是可以理所应该地得点爆料费。 为了他们的上网费,决定冒险到悬崖底下寻找可能的尸体。 他们分析了一下,人应该是从垂直的悬崖上掉下去的,尸体势必就在悬崖底部,不会中途被草木阻挡,所以他们顺着陡峭的山坡,直接到了悬崖底部的平地。 一眼望去……平地上没有尸体! 平地中间有一个水塘,五个浴缸组合起来那么大,由于没有人到这来污染环境,那淌水看起来清澈怡人。 他们从山上下来,已是满头大汗,打算浇一把天然的纯净水,洗一把脸,当他们因为毫无收获,骂骂咧咧地走近水塘时,异常的一幕吓得他们差点一个趔趄。 一具女人的尸体趴在水里,身子部分除了双脚露在水外面,其它被水淹没着。 有心来找尸体的三个孩子,突然真看到尸体,都吓得抱成了一团,半晌才壮着胆子,捏捏撇撇地走近尸体。 胆子大的男孩建议把尸体从水中拖上来看看,另外两个男孩说,既然发现了尸体,报警和通知报社就可以了!如果女人是被人谋杀的,也好保持现场。 胆子大的男孩懒得跟那两个胆小鬼磨叽,一把抓住女尸的双脚,用尽力气把尸体从水中拉出来。尸体被拉出来时,女尸是匍匐着面部朝下的,当他把女尸翻身过来,要看女人的长相,女人血肉模糊的脸,像浆糊一样看不清五官了,自以为胆子很大的男孩吓得一声尖叫,跑到一边,不敢看尸体第二眼。另外两个男孩不仅受到了惊吓,还因为看尸体惨不忍睹的脸,到一边呕吐去了。 他们呕吐的差不多,再也不敢看尸体,胆大的男孩也没有勇气再瞧一眼尸体。 三个男孩踉踉跄跄地冲出山,到了大路上,三个人像累了猎狗一样,趴在路边的石头上喘气说,今天大不该为了一点上网费,到这山中来寻找尸体,接下来,肯定会做噩梦的。 他们刚用手机报警了,见到巡山的人,讲了他们发现尸体的经过,并告诉了尸体的位置,说警察来了,让巡山人带警察去现场,他们再也不想去看那不忍目睹的尸体了。 不等巡山人答话,三个人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3 卞玄死亡刚好过去一个月,高警探管辖的辖区内又发生死亡事件。卞玄明显是他杀,不知这个掉下悬崖摔得面部模糊的女人,又是怎样死亡的,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第717章 粉色嫌疑第三章 (3) 他带着五个警察,进JM山去看掉到悬崖下的女尸情况。 高警探见到女人的尸体,毁损的看不清面部到没有让他神情紧张,让他浑身直冒冷汗的是女人身上的服饰,正是媒体声称的‘粉色女郎’的穿着,也就是在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女人的穿着。高警探万万没想到,他和他的探案组成员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女人,竟然横尸山中了。 女尸上身是棒球粉色外套,下身是蓝色牛仔裤,脚穿白色运动鞋,上面系有纱巾一样的蝴蝶结。 天呐……高警探最近脑海里全是‘粉色女郎’这样的穿着,苦心寻找这样穿着的女人,不想在这荒山野岭中见到,成了不会说话的死尸。不过,看不清女人的面相,所以还不能确定,这个女人就是跟卞玄在酒店和料理店出现过的女人。 尸体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如果这个女人是警察要找的“粉色女郎”,也就是当时和卞玄在一起的女人。无论她是凶手,还是凶手也要谋杀的对象,为什么卞玄死亡后的一个月,她穿着那天和卞玄一起出现时穿的衣服呢?难道她没有看报纸吗?全世界的人,都在找寻这样穿着的女子?莫非只是巧合,某个女人穿了跟“粉色女郎”那天一样的衣服? 所以暂且还不能就此下结论,这个死者就是和卞玄凶杀案有关的人,得调查出她是否和卞玄有关系。 高警探正这样想时,一个高个子警察从附近的草丛里,捡到女人的蓝色斜挎包,带子的一端断裂了。 这个包正是监控摄像中的“粉色女郎”挎过的。 掺和卞玄谋杀案的王警探,听说发现了‘粉色女郎’的尸体了,赶忙赶来现场探个究竟,看挎包和尸体上的衣服,跟酒店监控中的女人穿着和挎包一模一样,不顾事实地大呼小叫,谋杀卞玄的凶手终于现身了,想必是这个女人杀了卞玄,感到愧疚跳崖自杀了,这下他知道这个案子的报告怎样给上级写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好似发现了金库。 高警探和王警探一向在探案上分歧就很大,看他不顾死亡现场肃穆的氛围,行为轻浮的样子,高警探恨不能狠狠地揍他一顿,终究还是忍了,为了尊重可怜的死者,他们两个不能在这样场合打架。还是控制住怒气,一心一意地分析案情吧 假若是有人巧合跟‘粉色女郎’穿了一样的衣服,为什么包也一样的呢?这种过分的巧合说明根本不是巧合,这个死者就是在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 高警探打开挎包,包里除了化妆品和一张名片外,都没有其它的东西了,现代人出门必带的钱包和手机没有在包里,包的拉链是拉着的,所以可以排除,是女人掉下悬崖时,物品掉到了山中。 化妆品有粉底液,睫毛膏,粉色口红,两把大小的粉刷和夹睫毛的夹子,有一张林兰隐的名片,名片上显示,林兰隐是新加坡S化妆品公司的销售经理,上面除了有邮箱,就没有其它联系方式。。 名片可能是死者的,也可能是死者放的别人的名片。 不过,林兰隐……这个名字,高警探好像在那里听过。 高警探高速运转思维,说服自己一定要想起这个名字。最近为了卞玄的谋杀案,有一段时间没有睡好觉了,加上年纪大了,记忆力严重衰退。 还好,他的记忆力没有差劲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当他想起在卞玄的手机上接过一个自称林兰隐的电话时,他又陷入了疑顿中,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林兰隐,因为林兰隐说她和卞玄拍拖过,她怎么就死在这山中了呢?还有着在监控和料理店出现过的女人一样的装束,莫非死者就是他一直要找的‘粉色女郎’? 这样说来,当时跟卞玄在一起的女人是林兰隐,林兰隐说之前他们是恋人,他们在一起,说的通。 他们那天一起去荷花山公园后,卞玄被人杀了,她被人绑架了,眼下被人推下悬崖摔死,这也许就是警察到处找不到监控中的”粉色女郎“的原因,因为她被人囚禁没有了人身自由?可是林兰隐好像跟这个案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卞玄死亡后,林兰隐打电话到卞玄的手机上说,听说他在上海问候一下,这意味着,卞玄遇害那天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是林兰隐,她也不是卞玄和女人要见的第三个人。 再者,如果当时卞玄被杀,作为他的同行者林兰隐被人绑架,警察和媒体大肆发布监控中“粉色女郎”相貌的照片,难道她的家人和亲朋就没有看到,从而提供线索给警察。林兰隐的名片上显示她的工作单位是新加坡,可能是那边她的亲朋没有看见中国大陆发出的找人信息吧! 知道了死者的名字和工作单位,找到这个人的家人和朋友,就可以确定监控中出现的女人和女尸,是否是同一个人林兰隐了!林兰隐说他曾是卞玄的女友,为什么之前认识卞玄的人,没有一个人认识林兰隐,而能认出监控中的女人是林兰隐呢?不禁又让他犯嘀咕。 死者的面部被摔的稀巴烂,完全不能辨认。高警探下意识地望了一下山顶,从山顶下摔下来,身子并没有损伤多么严重,可是为什么面部损伤地不能看清五官呢? 如果是脸着地的话,脑袋应该会受损严重吧!他忍受着女人面部带给人的凄凉感,翻看了她的脑袋,确实还完好的,虽然有小的伤口,但不是致命的。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具体的还得法医检验女人真正的死因。如果致命伤没有在脑袋上,面部被伤成那样那就太不可思议了,让人深思。 女人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没有粉身碎骨,可能是因为掉在水里的原因吧! 如果脸是朝水里的,面部应该不会损坏到如此程度。死者的五官就像化掉一样,没有了丝毫的形状。 第717章 粉色嫌疑第三章 (4) 发现尸体的是三个熊孩子,在山顶上看到血迹,为了找媒体和警察领赏,在山中来找他们推想中的尸体,才发现死者。这不……大大小小的媒体单位陆陆续续地赶来发现尸体的地方了,人类这种奇怪的生物对自己同类古怪地死亡很是感兴趣,所以大小媒体的记者,赶来拍摄死者的惨状,然后回去配上毛骨悚然的文字,自然能够吸引无数猎奇的读者。 高警探去山顶看了血迹,滴落的血液在石头上溅开所形成的滴溅状的血迹,是受伤人同一部位反复滴落的血液溅开形成的,血量不是很大,说明滴落血液的时间不是很长。从血液的流的地方来看,跟死者坠落悬崖前站立的地方一致。当然,不能就此说明,这血液是死者的,可能是别人的,所以还有待检验,血液是否是死者的,还是另外其人的。 如果血液是死者的,为什么掉下悬崖前,会流血呢?如果不是死者的血液,是别人的血液,是不是可以这样大胆设想,死者掉下悬崖前有和一个人在一起,这个人是凶手,不知怎么受伤流血了。但血迹周围没有搏斗的迹象,可以确定死者掉下悬崖前,没有跟人搏斗过。 死者是自杀?是不小心坠崖?还是他杀? 那种可能性比较大一点,得等专业的法医验尸了,才能下结论。 4 林兰隐的尸检结果显示,身体表面没有因为掉下悬崖时被外物刮伤的痕迹,衣物也完好无损。说明死者直接从垂直的悬崖掉到悬崖底部平地上的水塘里的。死者从悬崖顶上摔下,脸部朝下,重挫坚硬物体,五官毁损,五脏具伤,浑身骨裂骨碎严重,脑内有大量积血,死亡原因是高空坠落死亡,但有一点疑义,死者左手手腕上有一条6厘米的整齐伤口,伤口深3厘米左右,明显看得出是利刀划伤,伤口表面凝结有血迹,同摔下悬崖时从体内流出的血液时间是一样的。同时法医检验出山顶石头上的血液就是死者的。 高警探拿着尸检报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从石头上血迹滴溅的形状来看,死者摔下悬崖前,是不是用小刀划伤了手腕,才掉下悬崖的呢? 可不可以这样推想?死者跳崖前之前,试图割腕自杀?但没有勇气,滴了几滴血,最终还是选择了跳崖。如果是没有勇气割腕自杀,才选择跳崖的,她为什么跳崖前还要割腕呢?从血量上来看,没有滴几滴血就跳了。伤口被划了6厘米长,3厘米深,这得有不小的勇气,才能划开如此深的口子,刀伤是很果断地划下去的,没有“试刀伤”(所谓的试刀伤就是在自杀或者自伤时,在留下决定性的伤痕之前,由于犹豫,在关键伤痕周围留下试探性的伤痕)的痕迹,所以说死者不可能是自杀。手腕上被果断划下的伤口,一定有原因吧!是不是威胁她的人,划伤了她的手腕,这样说来,死者可能是被人谋杀了! 目前,警方还没有联系上逝者的家人,给名片上的邮箱发了邮件,没有人回复。警方联系上了新加坡S化妆品公司,那边的回复是,不曾有叫林兰隐的人在他们公司就职。难道那是一张假名片? 高警探在为林兰隐可疑的死亡费尽脑子时,他的助手气喘吁吁地进到他的办公室来说,好几家媒体,堵在门口,要问负责卞玄谋杀案的高警探,警察是否调查清楚,粉色女郎为什么要杀害卞玄;一个月后,为什么又从JM山的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了? 记者们写报道的时候,只能说是找到了已经死亡的“粉色女郎”,却不知道“粉色女郎”为什么要杀死卞玄,为什么又从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了。本来,他们可以靠他们的想象力,把看客们关心的这两个问题说的神乎一些,充满想象一些,但记者们还是希望以警察调查的为准。 高警探犹豫了一下,说道:“案子我们还没有彻查清楚,不能回答记者的问题。” 助手道:“记者很难缠的……高警探……你还是见见他们,如实告诉他们,JM山的女尸的真正身份还没有弄清楚,案子的真相还需要一点时间调查,暂时不能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案。” 高警探道:“你想办法打发他们走吧!眼下我不想去见记者。我得用尽心思,想想案子究竟那里不对劲,我总觉得山中的女尸有着我们一下不能看清的深意。如果我们不弄懂其中的深意,我们会被真相所迷惑,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助手道:“高警探你还是出去见见他们,给他们一个说法吧!不然那些记者会乱写报道,混淆视听。” 高警探思量了一下,说道:“走,我还是去见见那些记者吧!” 高警探和助手去到会客厅时,跟高警探平起平坐的王警探正和记者打成一片。 王警探被记者包围着坐着,但他还是看到了高警探,他们对视的那一刹那,高警探明显感受到了他目光中潜藏的幸灾乐祸。 高警探缩身往回走时,面色阴沉,助手看出了上司的对王警探见记者的不乐意。 最近市公安局打算从高警探和王警探中考核一个,到市公安局做副局长。 高警探是一个实诚的人,一心扑在各种案子上,解决实事,用实力说话,王警探裹弄上司,到是一个把好手。 本来卞玄的案子不用王警探插手,他偏偏要搅和进来,因为好不容易遇上卞玄这样的恶性杀人案件,如能破获查出凶手,是升迁邀功的好机会。 王警探见记者,想必是把他对卞玄谋杀案和“粉色女郎”的尸体出现自以为是的结论,告诉了媒体记者。 高警探进到办公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上级领导打来的,说辛苦他和王警探日夜奔波,总算把卞玄谋杀的案子结了。 高警探心上一颤,卞玄的谋杀案怎么就结了呢?肯定是王警探给上级写报告说,JM山中的女尸,就是谋杀卞玄的凶手。可恶……怎么能够就凭尸体身上的服饰跟监控中的“粉色女郎”一样,就轻率地断定山中女尸就是凶手呢? 第718章 粉色嫌疑第三章 (5) 上级领导听了王警探那看起来头头是道的分析:在M酒店的监控中出现过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跟卞玄一起去了樱风堂料理店后,卞玄被人杀死在公园,女人消失了,当时警察到处找不到这个女人,猜想的有一种可能是,女人杀了卞玄,全世界的人找不到她,想必是躲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了,最近跳了JM山的悬崖自杀了,算是为死者卞玄赎罪。领导已经让王警探这样告诉媒体,这个案子算是完美地结了,也算是给关心此案的民众一个交代。 高警探反驳说,卞玄谋杀案不会是这么简单,杀害卞玄的人不一定是在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着的女人,在JM山跳崖的女人不一定是自杀,他杀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女尸不一定就是在M酒店监控中出现过的女人…… 上级领导根本不听高警探的辩驳,一意孤行地说案子就这样结了,卞玄就是被M酒店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也就是JM山死亡的女人——杀死的。警察这样说,媒体会信服警察这样的结论,民众也会相信结果是这样的。卞玄被人谋杀后,大家都相信凶手就是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警察满世界找她——却找不到,纷纷猜想是这个女人杀人了,躲避了起来。眼下这个女人因为愧疚杀人跳崖自杀了,这样表面看起来说的通。 高警探语气激烈地说自始只凭女人的一身粉色衣服,就断定凶手是在JM山中死亡的女人,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就草率下结论,是对死者的不公,对真正凶手的纵容,对民众的欺骗。 高警探激动的言辞激怒了上司,这是对上司决定的挑恤,所以上司愤懑地挂了电话。 高警探反驳上司,是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升迁问题。对他来说升迁无所谓,这辈子能一直在刑事侦查岗位上探案就够了,升不升市局里的副局长,他从来没有奢望过。 王警探为了讨好上司,捷足先登地写了卞玄谋杀案结案的报告给领导,领导为了提高破案率,不顾事实,相信王警探草率下的结论,这是在亵渎真相。高警探气急败坏,震怒地把装满烟屁股的烟灰缸推到了地上,刚好掉在助手的脚边。 助手默默地收拾好地面,说道:“高警探,你找上级领导,再好好谈谈吧!” 高警探的拳头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局里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想尽快结案了事,一点都不尊重事实。” 这时,送走记者的王警探敲门进来了,用异常轻松的口吻说:“卞玄被谋杀的案子,总算了结了,我该回家好好睡个大觉了。”好像他为了卞玄谋杀案出过多少力似的,殊不知他一直在一旁观望,高警探查的有点进展,他就赶忙报告上司,让上司知道他每天在为案子不辞辛劳地奔波,其实是在窃取别人的果实。 高警探双眼喷发着怒火,可终究没有把怒气撒出来,隐忍着说道:“王警探,你我都是干刑警的,给任何一件案子下结论前,应该找到足够的证据。” 王警探自己坐到办公前待客的椅子上,说道:“M酒店监控中的可疑女人,穿着粉色的衣服,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跟JM山的女尸穿着一模一样,说明她们是同一个人,我……” 高警探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说道:“JM山中的女尸面部毁损的看不清模样了,只凭女尸身上的衣服,跟监控中的女人的服饰一样,你就断定是同一个人,这样太没有说服力了!再者,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就是凶手。你一厢情愿地生拉硬套地就觉得监控中出现的女人是凶手,还因为有人穿了跟监控中的女人一样的衣服,就认为凶手主动出现了,还愧疚自杀了。这样没有事实依据的想法,很可笑,很天真!” 王警探道:“如果这个还说明不了什么,女士挎包中林兰隐的名片怎么解释呢?你说你拿到卞玄的手机,有接到一个自称曾是卞玄恋人的女人的电话,这个女人叫林兰隐。说明林兰隐和卞玄那天在M酒店见面,因为某些分歧,林兰隐杀了他,这样完全说的通。林兰隐杀了卞玄,躲藏了一个月,终究承受不了杀人的精神压力,跳崖自杀了,这也很正常。再说,你也说了,林兰隐有想过割腕自杀。” 高警探嘴唇微微颤抖道:“你用脚趾头想一想,林兰隐想要割腕自杀的话,有必要跑到悬崖边上站着割腕自杀吗?再说,我接到林兰隐打到卞玄手机上的电话时,是卞玄死亡后,听她的口气,是她还没有跟卞玄见上面,卞玄就被人谋害了。再者,女尸挎包里的确有一张林兰隐的名片,我们还没有确定名片是女尸的,还是女尸拿的一个叫林兰隐的人的名片。” 王警探语塞。 高警探气不打一处地继续说道:“这些基本的情况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为了你的如意算盘,就草草给上级领导写结案报告,你不觉得你不配做一个刑警吗?” 王警探想要反驳,却被高警抢了话,“还有……女尸手上的刀伤,不是她想割腕自杀留下的,从刀伤上没有‘试刀伤’看得出,她没有自杀的想法。她手上的刀伤是因为某些原因留下的,但肯定不是她自己划伤的。” 王警探道:“你这又是在给我灌输,林兰隐是被人谋杀的,可是你有证据吗?” 高警探望着他瘦削的脸,纠正道:“我们眼下不能仅凭女尸挎包里有一张林兰隐的名片,就确定死者是林兰隐,关于这点,我说过很多遍了,所以你不可以一口咬定,女尸就是林兰隐。” 王警探眨巴了几下他那闪烁有光的小眼睛,针锋相对道:“你没有证据推翻全世界都相信的结论:在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就是林兰隐,她杀了她的前男友卞玄,因为承受不了压力,眼下跳崖自杀了,这是顺理成章的故事。” 第719章 粉色嫌疑第三章 (6) 高警探道:“你别忘记了,樱风堂料理店的人说过,卞玄和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一起在料理店有等过一个人,他们等的那个人,最终没有到料理店来跟他们会面,他们单也没有点就离开的,想必是第三个人改了会面的地址。这意味着,这件案子中还隐藏着一个知道案情真相的人,这个人我们没有找到,你就草率下结论,实在不应该。” 王警探道:“高警探,你认为你是对的,但你自始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所以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的说法,只是你的臆想,是你想象力丰富。你觉得我不应该过早下结论,除了你,全世界的人都是信服我的,所以我的结论是对的” 高警探道:“还有一点,卞玄谋杀案是我和我的小组成员在负责,你自始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为寻找凶手出一点力,你这样肤浅地下结论,JM山中的女尸就是谋杀卞玄的凶手,你完全是在搅局。” 王警探道:“我知道整个案子是高警探你全权在负责,但上级领导也说了,让我协助高警探,尽快把卞玄这个案子破了。再说,这个案子因为林兰隐的尸体出现,我写报告给上级领导,领导也信服我的说辞,让我见记者,把这个结果告诉媒体,让好事的看客们,知道我们警察有在为百姓做事,而且效率很很高,卞玄被人杀害后,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凶手,没有让案子成为悬案,不让大家对我们警察失去信心,而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 高警探充满H-Y味地说道:“你不能为了升迁,纵容真正的凶手,冤枉好人,还冠冕堂皇地说这样做是为了让百姓安心,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我万万没有想到是从王警探的嘴巴说出来的,我感到汗颜。” 王警探双手指头抵在一起,放在双腿上,说道:“上级领导没有认为我纵容真正的凶手,冤枉好人,还觉得我立功了。再说,关心案子的看客们只要结果,他们才不管我们查案的经过,我们警察宣布找到了谋杀卞玄的凶手,他们会狂欢,想到有我们警察的存在,他们的生命安全能得到保障。” “这种狗gou娘niang养yang的保障,只有傻子才会相信,”高警探站到王警探面前,恼羞成怒道,“你这功立的让人心惊胆战,因为你是踩着一个冤魂来立功的。”然后火气十足地出了办公室,助手紧跟了上去。 助手追上高警探,刚要说什么,刑事科的秘书迎上高警探递给他一个文件夹,说道:“这是前天盼盼便利店失火案的资料,上级领导打来电话,说这起失火,可能是人为纵火,让高警探去调查清楚。” 高警探问道:“死人了吗?” 秘书道:“没有死人,只是门被烧坏了,少量的货物被烧毁。” 高警探接过文件夹,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然后把资料递给助手,喃喃道:“上级领导,可真是不想我闲着呀!小小便利店失个火,没有死人,却让我去调查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纵火者,说不定就是店主家顽皮的孩子玩火,点着了便利店。” 助手道:“上级领导这么快给高警探安排任务,明显是想你不要把卞玄的案子追查下去,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以王警探的结论结案了。” 高警探铿锵道:“我不会让卞玄的案子就这么了事的。” 助手道:“高警探,你还要继续调查卞玄的案子吗?” 高警探道:“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你认为我是轻易服输的人吗?” 助手道:“这个案子上级领导都认同结了,就不会让你上班时间调查已经了结的案子。” 高警探咬牙切齿道:“下班的时间是我的,我下班调查,谁也管不了。他们太不像话了……”然后气冲冲地朝露天平台走了去…… 助手伫立一处,心潮澎湃地目送高警探,直到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 5 格格湘菜店,里外装修看不出现代元素,古色古香,门厅上挂的灯笼样的灯具,仅仅这点,从远一眼望去,跟其它鳞次栉比的建筑区分开来,形成一道独特的夜景。 角落里,高警探和他的助手隔桌面对面坐着,桌上酒菜齐全。 高警探面色酡红,不顾辛辣地灌着高度白酒,味同嚼蜡地吃着饭菜,双眼充满无奈和愤激。 高警探的助手张朗是一个刚刚进警局的年轻小伙子,个高精瘦,不到三十岁,私下把高警探称作老师。 高警探又要喝酒的时候,张朗一把夺过酒杯,说道:“老师,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高警探从张朗手中抢过酒杯,固执地一饮而尽,喷着酒气说道:“我的酒量是认识我的人公认的量大,这么点小酒我怎么可能醉呢?我们出来本来就是喝酒的,那就好好喝。不要再说,少喝酒就醉了的话,听起来很扫兴。” 张朗恭敬地点着头,认同高警探的话,所以自罚一杯,刚才不应该扫高警探的兴,并声称今晚会陪高警探喝一个够。高警探斟满杯子,一杯见底,算是接受张朗的盛意。 高警探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说道:“你进警局一年多了,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你要做一个做实事的人,你还得学会跟你身边扯你大腿的人周旋。那个王警探为了升迁和邀功,不顾事实地向媒体宣布了根本不是事实的案情结果。” 张朗道:“我知道老师为卞玄的案子着急上火,虽然你的怀疑很有道理,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所以就被王警探钻了空子,写了一个上级领导和媒体们信服的结果。” 高警探擦了一把嘴角上的残液,说道:“证据……我们发现了那么多疑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寻找证据证明,王警探就迫不及待地写报告给上级结案,上级领导也不顾事实地跟王警探站到一起,还怕我继续调查卞玄的案子,推翻他们的结论,竟然安排我去调查小孩子过家家点着便利店的无聊案子。虽然他们处心积虑地为了自己的利益,草草结案了。我不会就此放弃追踪真凶,我一定会找到我推想的证据,证明谋杀卞玄的人——不会是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掉下JM山悬崖的毁容女人想必也不是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JM山出现的女尸,根本是有人谋杀了她。还有,卞玄约会的第三个人,自始没有出现,找到这个隐身人,会是破案的关键。” 第720章 粉色嫌疑第四章 (1) 1 高警探借着酒劲儿骂咧道:“他ta妈ma的de……这个浮躁功力的社会容不下我这种真心想做实事的人呀!既然警局容不下我,就去他Tta娘niang的。你叫我一声老师,看我现在这么被人排挤,还愿意陪我喝酒。今晚这顿酒,我请你喝。” 张朗惶恐道:“老师,我约你出来就说好了,这酒我请了。” 高警探道:“这酒一定得我请,因为整个世界只有你相信我,我推想的是对的,卞玄不是被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杀掉的,横尸山中的女人既不是凶手,也不是监控中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女人更不会是跳崖自杀。如果不把这些调查清楚,我这个刑警做的不仅失败,还窝囊。” 张朗道:“就是因为相信老师,我才请老师喝酒解闷。” 高警探正要说什么,隔壁桌一直在认真听他们说话的一个年轻人,起身坐到高警探旁边,说道:“这酒我请了。”然后举杯说道,“为了表示对这位警察先生的敬重,违背众人的观点,坚持己见,我佩服,我敬警察先生一杯酒。”然后咕隆咕隆一饮而尽,把空杯放到桌上,说道:“——这酒我喝的高兴!” 高警探双眼迷离道:“我们是在借酒消愁,你高兴,这是对我们的挑恤。” 跟高警探套近乎喝酒的人正是名侦探罗菲,他离开舒适的别墅跑来上海,是为一件因为三角恋引起的谋杀案,案件不复杂,很快解决了,走在大街上时肚子饿了,进了这家装修很有特色的湘菜店。他进店前,刚好有一个小孩为了锻炼胆量,给他推销了一份上海的X报,他便买了一份。他一向喜欢看报纸上社会版的新闻,有什么新奇的谋杀案,引人瞩目的诈骗案、抢劫案,能引起他兴趣的,抱着猎奇的心态,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去插上一脚。 罗菲正看X报社会版上的一则《粉色谋杀嫌疑犯浮出水面》的新闻时,听到隔壁桌张朗和高警探在谈论这个案子,虽然他们穿的是便服,从他们对话听的出,他们是警察。年纪大的警察还是这则案子的负责人。他觉得这宗案子,从报道上看,漏洞百出,再看案子的负责人,因为对案子的结果不满,在这借着酒劲埋怨,这种巧遇,让罗菲感到新奇。 这个案子引起了罗菲的好奇,至少从报道上来看,受害者卞玄被人谋杀,凶手就是在M酒店监控中和卞玄一起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让探案嗅觉灵敏的罗菲,觉得怪怪的。所以他讨好高警探,请他喝酒,好掺和到他们这一桌来,趁机了解这宗案子的具体情况。 罗菲笑嘻嘻地说:“我不是挑恤,关于卞玄谋杀案,我是想站在这位年轻人称呼的高老师这一边。” 高警探喷着浓烈的酒气,瞥了一眼罗菲,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掺和到我的事情中来?还大言不惭地说,要跟他站在一起。” 罗菲依然保持微笑,笑眯眯地说道:“我叫罗菲,是一名业余侦探,把侦探这个职业当命一样珍惜的人。不过……我最近对探案处于疲软状态,因为好久没有遇上一件让我觉得考验人的案子了。” 高警探不屑地瞟了一眼罗菲,握起酒瓶朝杯子里要到酒时,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马上停了下来,把酒瓶放到桌子上,说道:“你说你叫罗菲,是一个侦探?你是那个破获过很大案的侦探罗菲吗?” 罗菲道:“因为天生猎奇心强和大家信任我,受人委托到是破获过一些案子,但因为智慧不够,有些怪奇的案件,我很用心去调查,终究还是没有能调查出真相。无论你怎么努力,人生总会有遗憾,我想这是在说我的状态吧!” 高警探习惯性地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说道:“我知道你,我们算是同行,你能破获那么多要案,已经很神了。我佩服你。”然后把罗菲和他的酒杯上斟满酒,“来,我敬你一杯,认识你我很高兴。同时,我很羡慕你这样的业余侦探,纯粹为了猎奇去破案,不用像我这么窝囊,要受体制内的种种牵绊。因为探案想法跟大家不一样,还要受大家排挤,反抗不了,只能在这喝闷酒骂骂人。我还知道网友们叫你“猎奇侦探”,做侦探要像你这样自由,才可以好好办案。” 罗菲喝完高警探的敬酒,说道:“高警官,你是警察,我就这么称呼你了。关于卞玄被谋杀的事情,我会站在你这一边。你刚才和你同事的对话,我听出了大概,你是不认同报道上所说的凶手就是穿粉色衣服的女人。” 高警探确认道:“你说你跟我站在一起,你的意思是你也不认同报道中说的凶手就是穿粉色衣服的女人?” 罗菲从他桌上拿过那份报纸,说道:“报纸上的大概意思是说,一个月前,美籍华人卞玄回国,当天住在M酒店,和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碰了面,一起到樱风堂料理店吃饭。据樱风堂料理店的目击者说,他们没有在料理店点单就离开了,不久卞玄被人杀死在料理店后面的荷花山公园里,心脏果断地被人用利刀捅破身亡,和卞玄在一起的女人消失不见了。警察在卞玄住的M酒店的监控中看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与跟卞玄去料理店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卞玄被杀害后,女人失踪不见了,她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警察花费了一个月时间,都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女人,也没有谁认识这个女人,从而给警察提供线索。警察找到这个女人时,女人横尸在山中了,想必是她杀了卞玄,承受不了心理压力,跳崖自杀了。由于她杀了人,老天报应,面部被毁损严重,都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表面看,跟卞玄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凶手,好像说的通。写报道的人,没有好好斟酌一下,就说凶手是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这是多么地站不住脚的结论啊!” 第721章 粉色嫌疑第四章 (2) 高警探盯望着罗菲,期待着他说出他的真知灼见。 罗菲指着报纸上的一行字说:“报道的原文这样写:‘卞玄在荷花山公园的人工湖附近草坪上,被人用利刀果断地捅进心脏,经法医鉴定,死者没有反抗一下,就流血过多死亡了。’从这句话看得出,凶手不是临时起意杀人,是有所准备。他跟卞玄交谈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把利刀精准地捅进了卞玄的致命之处——心脏。既然凶手是有所准备杀人,那么一定就不是在M酒店和料理店出现过的穿粉色的女人。她不会不知道酒店会有监控摄像头,这对她作案不利。更何况她还和卞玄大大方方地去了料理店吃饭,这样目击者肯定会把她的容貌提供给警察,所以结合这两点,凶手不是跟卞玄临死前在一起的女人。 “还有,警察们一直找不到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最后发现她陈尸山中。报道上说,因为尸体身上的衣服跟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女人的服饰一模一样,所以就断定她是凶手,这是警察的结论。写报道的人写完报道后,还不忘幸灾乐祸地揶揄评判一句:‘由于她杀了人,老天报应,让她面部毁损的不见了原形。’,这句自以为是的评判,暴露了一个问题,女尸的面部毁掉的不能看清她的面相,就会出现两个命题:女人就是M酒店监控出现的女人;女人不是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女人,只不过是穿了相同的衣服而已。报道中没有交待警察是否调查清楚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自始只凭她们的衣服相同,就断定女尸就是凶手,更何况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的衣服女人就是凶手。所以,女尸容貌被毁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高警探拍手称好,赶忙又给双方的杯子倒上酒,说道:“知己……你是我的知己,你从这份报道上就看出了凶手不是穿粉色衣服的女人那么简单,还相信掉下悬崖的女人,另外有隐情。” 罗菲道:“写报道的人一直在强调,他们报道的依据,都是根据警察发布的消息写的,说来说去是警察的失职,没有依据地下结论。”罗菲跟高警探碰了碰杯,灌下酒液,说道,“看高警探喝酒发牢骚说凶手不是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掉下悬崖,不是杀人愧疚自杀,面部毁损严重,想必另外有原因……” 高警探抢过话道:“我是卞玄谋杀案的负责人,案子中的疑点,我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多,只是警局的某些人太过功利,急于得到嘉奖和升迁,等不及我去调查清楚案子的真相,就草草下结论结案了。” 罗菲道:“你作为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比我更清楚其中的不合理,我想听听高警探的高见。” 高警探看有人理解他,不禁一阵欣喜,把他调查的疑点详细告诉了罗菲,希望跟他一起分析案情,能把卞玄谋杀案的真相找出来,才不会心塞度日。 罗菲听完高警探的一番说辞,越发觉得这件谋杀案悬乎可疑,问道:“特别关注过女人的两个料理店的服务员,对女人的口红颜色产生了分歧,一个人说是大红的口红,一个人说是粉色的口红,如果他们说的没有错的话,其中肯定有隐情。” 高警探道:“关于口红颜色,我想不出那里有问题,虽然我知道探案不能只凭直觉,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口红中隐藏着端倪。” 罗菲道:“直觉是一个好东西……我们找不准事情的本末时,直觉会提醒我们,为此我们应该把问题多想一点,想的多了,自然会有不同凡响的发现。关于口红的颜色问题,你的直觉迟早会让你豁然开朗的。” 高警探苦笑了一下,说道:“但目前并没有因为我的直觉而有所发现。” 罗菲道:“你说料理店的人认为卞玄和那个女人是陌生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要等的第三个人,不得不认识,一起进到料理店等第三个人?” 高警探道:“卞玄和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本来要在料理店吃饭的,他们坐在那里迟迟没有点单,是因为他们要等一个人来。他们等人的半个小时内,女人把卞玄晾在一边,不跟她说话,卞玄想跟他说话。卞玄因为看她太过冷漠,就呆坐一边一声不吭。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女人接到一个电话,应该是要约见他们的人改变了主意,他不到樱风堂料理店来吃饭了,所以女人挂了电话,就叫走了卞玄。说明这场谋杀中,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罗菲道:“卞玄和那个女人是一起进到樱风堂料理店的?” 高警探道:“是的。从M酒店监控中显示,他们是在M酒店会合,然后到樱风堂料理店的。” 罗菲道:“你说樱风堂的人觉得他们俩不是熟人,会不会是约见他们两个人的第三人,让女人去M酒店跟罗菲相见,然后带他去樱风堂料理店跟第三个人会面。第三个人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见面的地点,比如约他们去案发现场荷花公园。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不是凶手,但她知道凶手是谁!” 高警探道:“你这种推想算是一种可能,我们警察想到过找到这个女人,案情就可以轻易解决了,见鬼的是,满世界都找不到这个女人。JM山的女尸穿了一身跟那个女人相同的衣服,但面部毁掉了,所以她是不是那个女人是一个谜,警察目前还没有找到女尸的家人和亲朋认领女尸。眼下还让我心急的同事给女尸扣上了因为杀人——畏罪自杀的帽子。” 罗菲嗯了一下,说道:“你说女尸面部毁损是一个重要疑点,死者手腕上的刀口,也是让人起疑,你再具体讲讲。” 高警探稍微有了醉意,微醺道:“你从报纸上看到的这个案子,只是冰山一角。报纸上少量的信息,你竟然都看出凶手不是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那么简单,以及女尸的死亡也不是跳崖自杀。我服你的能力。如果你亲眼看到女尸手腕上的刀伤,想必你会比我联想更多。” 第722章 粉色嫌疑第四章 (3) 高警探道:“死者手腕有上一个条伤口,长6厘米,深3厘米,是利刀划伤的,显然死者坠崖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猜想是有人为了某种目的划伤了她的手腕。” 罗菲道:“依据呢?” 高警探道:“刀伤周围没有’试刀伤’的痕迹,我们警察在山中没有找到刀具,经过法医检验,流在山顶的血液,是死者掉下悬崖前不久流的。” 罗菲道:“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山中的女尸是被人谋杀的,我断定这是一起谋划缜密的连环谋杀案。” 高警探补充道:“女尸面部毁损严重,完全看不清了面容,跟她手腕上的刀伤一样,是被人故意为之。我他ta妈ma相信,女尸绝对不是跳崖自杀的。” 罗菲道:“凶手故意毁了女人的容貌,穿上警察苦苦寻找M酒店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一样的衣服,让人发现她的尸体后,从而坚信凶手杀了卞玄,愧疚跳崖自杀了。” 高警探道:“我想真正的凶手就是这么想的……恶毒的鬼把戏。” 罗菲道:“这样说来,凶手为了掩饰杀人,不惜牺牲另外人生命来掩饰真相?” 高警探道:“看起来情况就是这样。” 罗菲道:“也有可能是凶手一开始就打算杀掉卞玄和某个女人,制造了卞玄被杀后,凶手经过一个月的反省,最后畏罪自杀的假象。从而推断出当时和卞玄在一起的女人,应该是被凶手劫持囚禁了一个月后才推下悬崖杀死掉,这样的话,凶手自杀了,警察自然不会再去寻找真凶了。不过,情节是这样的话,凶手没有必要毁掉女人的容貌,让警察对女尸的身份产生疑问。除非女尸被毁容是意外的。” “狡猾的凶手可能是这么计划的,”高警探道,“女尸挎包里有一张林兰隐的名片,可能有着深意,但我目前还没有理清头绪,要知道我拿到卞玄的手机时,有接到一个自称是卞玄前女友林兰隐的电话。”高警探无奈地摸了一把似猪血一样红的脸,说道:“我以为酒精会想我清醒一点,不想我的思维更加混乱了。” “着急想清楚问题时,不是灌酒,应该是到舒适的环境中泡温泉。” 罗菲因为多喝了几杯酒,稍微感觉到不胜酒力了,说话舌头都有点打转了。 张朗听他们聊着,负责给他们斟酒。 高警探发红的双眼换发着明亮的光,“酒喝完后,我们去泡温泉。”然后灌下张朗斟的酒,并把空杯在罗菲眼前晃了晃,示意他赶快喝酒,他已经又喝完了一杯。 罗菲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回敬地把空酒杯在高警探眼前晃动着画了一个弧形。 比高警探要清醒很多罗菲,继续问道:“你们警察调查到了山中女尸的真正身份了吗?从报道上看不出女尸的身份,报道写的很含糊,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没有调查清楚女尸的身份,只凭衣服跟监控中的女人穿着一样,就断定是同一个人。若是这样真够草率的。” 高警探道:“女尸的身份还没有调查清楚,警局里按照报道的那样结案了,还不让我上班时间,再去探查这件案子,我只能用业余的时间去调查。女尸的挎包里,有一张叫林兰隐的名片,是新加坡S化妆品公司的销售职员,我们联系上S公司,他们说没有雇佣过一个叫林兰隐的员工,所以这条线索断了。我找曾经认识卞玄的人问了,有谁认识卞玄的前女友林兰隐,很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众多的情人中,有谁叫林兰隐。” 罗菲道:“M酒店监控中能清楚看到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的面相,依靠你们强大的警力和发达的网络通讯,却不能找到这个女人,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我并不是说,你们警察太差劲,是监控中的女人,竟然没有谁认识太不可思议了。山中女尸的身形和监控中女人匹配吗?” 默默陪他们喝酒的张朗,脖子都红了,插话道:“看起来身形差不多……” 罗菲道:“可以想象,会差不多,真凶为了完美的计划,也要女尸的身形和监控中的女人相差无几。” “……” 2 罗菲和高警探相谈甚欢,到了凌晨,饭店顾客走的只剩下他们了。饭店要打烊了,员工们等他们离开,眼皮都在打架了,实在等不住,看他们喝的正尽兴,便说把他们要的饭菜和酒水准备好,把桌子抬到大门外,他们打样关门了。他们自己吃好喝好后,饭桌就放在外面,他们次日再收。 深夜寂寂,路灯下,三个人无所顾忌地吃着喝着聊着…… 案子谈到最后,高警探越来越激愤,罗菲看他并不为功利探案,只想找出案子的真相,于是信誓旦旦地说,他会暂时在上海逗留一段时间,不回他那豪华的安乐之所,帮高警探找出事情的真相,解开他心上的结。 …… 顾云菲找到罗菲时,他们三个人,都醉得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翌日。 高警探醒来,发现身边躺着身着相同睡衣的张朗和罗菲,再看四周环境,是在酒店。他穿着跟他们一样的酒店睡衣。 高警探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然后叫醒助理和罗菲。先不管他们是怎样到酒店来的,现在酒醒了,高警探说要和罗菲再讨论一下卞玄谋杀案和“粉色女郎”坠崖案。 罗菲说不用再讨论了,眼下他急切地要见一个人,就是卞玄的同居恋人吕紫妍。 高警探坐在床沿边上,问他为什么要见吕紫妍? 昨晚他们喝酒时,聊到卞玄身边亲密的人,他同居的恋人吕紫妍,有几个举动,让人很费解:既然卞玄是因为爱吕紫妍,依她要求移民美国的,说明卞玄是发自肺腑地爱她,那么他兴师动众地回国,肯定会给她说清楚回国的理由,要见谁?她却模糊地说卞玄收到一个女人的信,那个女人进了监狱,他要回去看看。 第723章 粉色嫌疑第四章 (4) 按照常理,吕紫妍会追根问卞玄那个女人是谁,收到了怎样的信,这些她说她不知道,我想她面对高警探的问询应该有所保留。而且,卞玄回国那天就遇害了,高警探找到卞玄的手机,回电话给吕紫妍时,她却关机,两天都没有开机,手机是现代人的必备用品,她亲密的人卞玄不远万里地从美国回到中国,应该时刻开机,保持与卞玄联系,她却以去郊外静心为由关机了,这其中一定是有隐情。 高警探回神道:“你不会认为凶手是卞玄的恋人吕紫妍吧?” 罗菲努了努嘴道:“就算凶手不是吕紫妍,她对高警探没有掏心窝地回答你的问题。” 高警探道:“昨天见到罗侦探,一时高兴,酒喝多了,不想我跟你把卞玄的案子说的挺详细的,吕紫妍去郊外静心这种事,我都告诉你了。” 罗菲道:“虽然我喝醉了,但高警探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高警探望了望身上的酒店睡衣,“是谁把我带到酒店来的?还脱了我的衣服,穿上了酒店的睡衣?” 罗菲道:“我想应该是我的女助理顾云菲,顾云菲之前是一个冒冒失失的警察,做事一向粗鲁,她脱了我们的衣服,换上酒店的睡衣,没有什么好新奇的。” 高警探找自己的衣服却找不到…… 这时,门铃声响了…… 张朗开了门,一个靓丽女子,穿着碎花连衣裙,站在他面前,手里提着一篮子衣服。 张朗还没有开口说话,女子说道:“我叫顾云菲,给你们送衣服来了。昨天你们的呕吐物沾满了衣服,我拿去酒店的干洗店帮你们洗好了。都上午10点了,想着你们酒醒了,应该起床了,所以给你们把衣服送来。你们该穿好衣服,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三个大男人拥挤在一间房,想必感觉不怎么好吧!” 高警探上去拿过篮子,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着换的?不过,罗侦探说你粗鲁,我不能跟他苟同,你细心,漂亮,为人着想,这是你给我的印象。” 顾云菲道:“你放心吧!是酒店的男服务员帮你们换的睡衣。”然后瞥了一眼罗菲,说道:“你不能随便在人面前说我坏话。” 高警探道:“听说你之前是警察,我们是同行呢!” 顾云菲自嘲道:“我是一个铜臭的警察,我给罗侦探做助理,是因为他给我的薪水,比做警察要多好几倍,我当然愿意被他差遣。” 高警探那双眯眯眼眨巴了几下,说道:“我怎么没有闻到铜臭味,爱情的味道到是挺浓烈的。” 顾云菲“哈哈”大笑后,面色绯红道:“但我闻到的全是酒味,你们三个人身上的酒味,到现在还没散,我真怀疑你们昨晚掉到酒缸里了。” 高警探道:“我掉到罗侦探离奇的思维里,我没想到,我跟他说了最近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卞玄谋杀案,他的关注点竟然在卞玄的恋人吕紫妍身上。” 罗菲换好了衣服,说话了,“云菲,你故意把我丢弃在男人堆里睡觉,为了罚你,你马上给我们俩订机票,准备行李,我们明天飞去美国见一个人。”罗菲道。 “见谁?”顾云菲菲道。 “——说不定是杀人的恶魔。”罗菲道。 “凶手是吕紫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见过她,她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士,平时还要依仗卞玄过好生活呢!”高警探不可思议地道,“她没有杀掉卞玄的动机。” 罗菲道:“虽然我不能下结论肯定她是凶手,如果高警探当初没有把她当作嫌疑人讯问过,可能是你判案的失误。这也不怪你,卞玄被人杀害时,吕紫妍在美国,谁也不会想到她是杀人凶手。但我对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印象。” 高警探道:“我和吕紫妍谈过,她看起来就是受害者,我的意思是她是失去恋人的可怜女人,不是你怀疑的凶手。” 罗菲道:“你跟我和我的助理一起去美国见见她。” 高警探道:“上司已经宣布卞玄谋杀案结案了,还给我安排了别的重要任务,我没有时间去美国,不过我可以找理由,让吕紫妍回国,方便你调查她。” 罗菲道:“不……我要去美国见她。” 高警探耸了耸肩道:“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侦探,因为好奇案子的真相,愿意大老远地奔波去美国。你要知道,这件案子没有谁委托你,所以你不会得到酬劳,也没有人给你报销路费。” 罗菲道:“我不需要酬劳……我只想去验证下,我的推想是否正确。费用、时间和精力的付出都是我自愿的。对于我来说,解开案子的谜题是最根本的,很多时候跟钱财无关。” “你这种洒脱的处事方式,我望尘莫及,也学不来,”高警探感激地望着他,说道,“我会配合你的侦查,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告诉我,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罗菲道:“那好……眼下就需要你的帮忙,望高警探把我引荐给吕紫妍。” 高警探道:“这个好说,我马上电话联系她。”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我去美国前,想看看M酒店的监控中的女人,还有樱风堂料理店服务员的证词,以及关于JM山中女尸的报告。” 高警探道:“我今天就满足你的要求。” 罗菲道:“还有……你说JM山中女尸的挎包里有一张名片,上面显示的名字叫林兰隐,你要想办法找到认识林兰隐的人,确认是JM山中的女尸叫林兰隐,还是女尸的挎包里放的一个叫林兰隐的人的名片,无论是什么样品的情况,都会给我们破案找一些依据。” 高警探道:“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弄清林兰隐是谁,毕竟我曾在卞玄的手机上,接到一个自称林兰隐的女人的电话,还说是卞玄曾经的恋人。要找到她,也是我期待的事情。” …… 第726章 粉色嫌疑第四章 (5) …… 高警探轻易地电话联系上了美国的吕紫妍,很委婉和气地说了业余侦探罗菲想跟她了解一些卞玄的事,因为真凶可能另有其人,不想吕紫妍爽快答应,还非常热情地让高警探把罗菲到达美国的时间,告诉她,她会亲自去机场接他,算是尽地主之谊。 高警探没有想到吕紫妍听说有侦探要重新了解卞玄的案子,她毫不惊讶,很自然热情地欢迎罗菲去见她。所以,他有些遗憾地跟罗菲说,吕紫妍一定不是凶手,他的猜想是错的,不然吕紫妍看卞玄案结了,有人又要重新调查,她会激动的手足无措,一定会在电话中叫嚷,卞玄的案子都结了,为什么又蹦出一个侦探,要重新调查,可是她很冷静,以“反正凶手不是我,随便你们调查”的态度,欢迎罗菲去美国见她。 罗菲却不这样认为,吕紫妍的这种冷静,是别有深意的心虚。 3 顾云菲透过飞机上的玻璃窗,盯望着外面像超级大棉花团一样的云朵,凝神思考着,坐在她身边的罗菲精力十足地在研读着高警探给他的关于卞玄谋杀案和JM山女尸的资料,看到关键处,他会反复多看几遍,偶尔还会发出声音…… 顾云菲转过身说:“你知道我看到外面棉花一样的云朵,想起来了什么?” 罗菲右手食指放在嘴巴前,做了一个让她不要说话的动作。 顾云菲知道他又是陷进案子里面去了,知趣地不打扰他,无聊地取了一份报纸,看了几眼,实在无趣,便靠着椅背,打起盹来,坐国际航班,是一件很累的事,得休息好,才能有好的状态到达目的地,本想告诉罗菲这个道理,但想着他有感兴趣的案子研究,几天几夜不睡觉,他都不会觉得困,不打断他的思维,就任他去了。 顾云菲刚闭眼睡觉,罗菲说道:“隔空杀人这种事,你相信么?” 顾云菲道:“相信……但我没有处理过这样的案子。在刑事科的时候,我们上级领导,有跟我们讲过世界上着名的隔空杀人的案例。利用毒药,特殊装置,或者表演一人两角的角色,都会给人造成隔空杀人的错觉。我们所说的隔空杀人,并不是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样,隔空使用内功,就能把离自己很远的人杀死。实际案件中的隔空杀人,就是凶手搞一些鬼把戏,让人看起来凶手没有在案发现场出现过。” 罗菲道:“隔空杀人……你说的一人两角的角色,我觉得挺有意思。” 顾云菲道:“我这辈子还有遇上过凶手搞一人两角的鬼把戏。” 罗菲道:“你年纪轻轻,既然说这辈子。说不定这次,我让你见识一下现实是中的隔空杀人,一人两角的鬼把戏。” 顾云菲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会不会是M酒店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人乔装的,故意在酒店监控中出现,还跟受害人卞玄去料理店晃悠一阵,为的是让人记主她的面部,等她把人杀了后,改变成原来的样子,所以警察满世界都找不到监控中出现和目击者见过的女人。如果剧情这么简单,JM山的女尸的穿着为什么跟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女人一样,面部要被毁容呢?” 罗菲道:“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 顾云菲抢话道:“若是连环谋杀案……那就是真凶乔装成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谋杀了卞玄后,然后给了警察一个月的时间,让警察到处找她,找不到她,趁警察正要绝望的时候,凶手骗取他想谋杀掉的另外一个人,穿上跟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女人一样的服饰,造成她杀了卞玄愧疚自杀的假象。女尸的容貌毁掉了,让我有这样大胆的设想。” 罗菲道:“你的设想并不大胆,你的推想是真相中的一种可能性。这样真凶可以完美地误导警察,相信谋杀卞玄的凶手跳崖自杀了,真凶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顾云菲道:“可是……真凶是谁呢?” 罗菲道:“女尸挎包里那张林兰隐的名片引人深思。高警探说有一个自称林兰隐的人,有往卞玄的手机打过电话,说是他之前的恋人,听说卞玄被人杀害了,就挂了电话,再也联系不上。警察查询电话,电话是从一个垃圾站打过来的。警察找到垃圾站的人询问,他们说不认识一个叫林兰隐的女人。联系名片上林兰隐就职的新加坡S公司,他们公司说也没有叫林兰隐的员工。认识卞玄的人,也不知道他之前的女友有叫林兰隐的。虽然我们不知道林兰隐是谁,但她在这起案子中应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顾云菲道:“如果高警探没有用卞玄的手机接到林兰隐的电话,到是可以忽略这张名片。卞玄被谋杀后不久,有自称卞玄之前的恋人林兰隐打电话给他,不久又在跟卞玄谋杀案扯上关系的女尸包里发现了林兰隐的名片,这样性质就完全变了。” 罗菲道:“林兰隐打电话到卞玄手机上,说是有5年多没有跟卞玄见面了,从朋友那得到他的电话,才给他打电话的,我认为不是林兰隐本人电话给卞玄的,是凶手为了另外一桩谋杀做铺垫,也就是让他要谋杀的女人坠崖,让人以为女尸就是林兰隐,虽然林兰隐说曾是卞玄的女朋友,但并没有谁知道她是谁,所以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是不是林兰隐还不确定。不过,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和卞玄带去樱风堂料理店,坐了半个小时,说要等人,最后没有等到人,女人接了另外人的电话,就和卞玄离开了,意味着有第三个人要跟他们见面,警局竭尽全力,都没有找到第三个人。我在想这个林兰隐跟从未露面的第三个人是不是有关系……” 顾云菲道:“阴谋……听起来,是凶手处心积虑的阴谋,不过林兰隐跟神秘的第三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第727章 粉色嫌疑第四章 (6) 罗菲道:“有一种可能,凶手故意打电话到卞玄的手机上。他早料想到警察迟早会拿到卞玄的遗物手机,于是电话给他,自称是卞玄的前女友林兰隐,让警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要谋杀的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JM山中的女尸,他觉得穿上跟M酒店监控中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一样的服饰还不能够说明女人——就是谋杀卞玄后畏罪自杀的凶手,于是放张名片在女尸挎包里,更进一步表明,女尸是跟卞玄是有关系的,让警察相信林兰隐就是通过他们共同的朋友——那具女尸——那里得到他的电话的。”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林兰隐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只是借用高警探在电话中听到的假名字,来让警察相信,女尸跟卞玄是认识的。” 罗菲道:“对……这样说来,女尸包里的名片,应该不是说女尸叫林兰隐,是要说明女尸认识卞玄的前女友林兰隐,从而让警察相信,在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是跟卞玄认识的,并且杀了他。卞玄身上的财务没有被人拿走,做出被人劫财杀害的假象,说明是熟识他的人跟他有什么罅隙,才杀害他的。”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让警察相信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就是杀害卞玄的凶手,因为他们共同认识可能不存在的林兰隐,自然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跟卞玄也是认识的。” 罗菲道:“不过,樱风堂的目击者有说卞玄和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像是陌生人,这么来看,我的这种推想站不住脚,我的推想又回到了原点。” 顾云菲道:“我也不认同你的这种推想,凶手的目的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他伪造现场弄的太复杂了,反而会出卖他。而且他们在M酒店的监控中一起出现过,这已经可以证明他们是熟识的。” 罗菲道:“凶手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杀人前总以为自己能够缜密地伪造现场,才不顾一切地剥夺人的生命,然后还能够逍遥法外,但世界上很少有完美谋杀,因为他们总会在案发现场留下多余的证据。比如这张名片,虽然目前我不知道它的意思究竟在那里,但看起来是现场的累赘。” 顾云菲道:“根据名片上公司的信息,警察没有联系到一个叫林兰隐的女人,这点也很奇怪,是否证明了你推想林兰隐根本不存在是凶手虚构的呢?,” 罗菲道:“这点不奇怪……有人为了卖某家大公司的产品,虽然他不是那家公司的员工,为了提高自己在顾客中的分量,会在名片上印上生产产品公司的名字和地址,让人认为他是那家大公司内部的精英员工。”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有机会找到林兰隐这个女人。” 罗菲道:“如果林兰隐是存在的,一定要办法找到她,但要排除JM山的女尸不是林兰隐。” “……” 罗菲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还有5个小时才到美国,我得睡上一会,打起精神到美国见吕紫妍。” 顾云菲道:“你是要打起精神,到美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一刻,吕紫妍会到机场来接我们。” 罗菲道:“我没想到吕紫妍会这么热情周到……” 顾云菲道:“可能她心中没有鬼,才欢迎我们去调查她。” 罗菲道:“用这种热情周到掩饰呢?” 顾云菲道:“好吧……嫌疑人总是千奇百怪,处事的方式不一样,她热情周到,也许根本就是她的策略。不过,你为什么对吕紫妍如此感兴趣,还兴师动众地飞去美国见她?” 罗菲的头靠着椅背,闭着双眼道:“高警探说,卞玄被谋杀当天,他就有联系吕紫妍,不想她关机了。卞玄手机里只存了吕紫妍的电话号码,高警探只能联系她。高警探两天后才联系上她,她的理由是去郊外静心了才关机的,所以我要亲自去调查她这两天的行踪。” 顾云菲道:“你灵敏的嗅觉嗅到了什么呢?” 罗菲道:“她身上的血腥味。” 顾云菲道:“你坚信她杀了卞玄?” 罗菲道:“我不能向你发誓是她杀了卞玄,我只能说,她很可疑。” 顾云菲道:“她人在美国,卞玄在中国被谋杀……难道她使了隔空杀人的伎俩?” 罗菲道:“你也说了隔空杀人的伎俩,不过是凶手伪造了不在场的假象而已。” 顾云菲道:“所以你要查清她关机的那两天的行踪?” “……” 罗菲睡着了……发出微微的鼾声。 顾云菲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了盖在他身上…… 4 吕紫妍娴熟地打着方向盘,驶过一段很长的高速路,顺利地穿过了几个街区,在一座高级公寓前的草坪边停了下来,并把她从机场接到的客人罗菲和顾云菲引向公寓的二楼。 吕紫妍一路跟他们有说有笑,罗菲都没有忍心提起卞玄的事,以免扫她的兴。 吕紫妍在他家附近帮他们订好了酒店,眼下她带他们去她家喝咖啡。说是喝咖啡,谁都心知肚明,他们是要找一个合适的空间和氛围,坐下来好好谈谈卞玄的事。 所以……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提卞玄的事。 吕紫妍边开门边说:“高警探跟我说,说罗先生是业余侦探,对于卞玄被谋杀一事,你跟他有着一样的观点,真凶不是山中发现的女尸,你想找我重新了解情况。” 罗菲道:“——希望没有跟你造成麻烦。” 吕紫妍和蔼可亲地说:“说不上麻烦,我也不想真凶逍遥法外,另外有人受冤枉。”语气充满虔诚。 顾云菲暗想,罗菲把她怀疑成凶手,真是不应该。她热情地去机场接他们,一路谈笑风生,轻松自如,说到卞玄的案子时,也是不紧不忙,毫不怯场。这些表现,不是一个凶手能够如此流畅地表演的出来的。 罗菲笑了笑道:“吕小姐这样说,我轻松了很多。” 第728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1) 房间的装修非常中国风,古色古香。 “看得出来,房子刚装修不久,而且是你们自己要求这样装修的。”罗菲扫视房间说道。 “罗侦探眼力就是犀利。”吕紫妍道。 “美国佬不会把自己的房子装修的具有中国特色,家具都是新的,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是你们这对中国恋人不久前装修了这间房。”罗菲道。 “这是卞玄喜欢的风格,”吕紫妍道,“都是按照他的意愿设计的。” “房子是你们买的么?”罗菲道。 “是的……应该说是卞玄买的,我不像他那么有经济实力。”吕紫妍坦白道,然后招呼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眉飞色舞地说:“你们耐心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们煮咖啡,卞玄一直赞扬我,我煮咖啡的技术一流。”不等他们说话,就闪进厨房去了,不一会儿,厨房传来打磨咖啡的声音。 顾云菲耸了耸了肩,挤眉弄眼地感叹道:“——多么热情友善的一位女士!” 罗菲道:“但愿她给我们的这种好印象,能够保持到底。” 顾云菲轻声道:“你怀疑她,我不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因为你会白忙活一场。” 罗菲道:“——你等着瞧吧!” 顾云菲看罗菲那么自信满满,不禁为他捏把汗,吕紫妍如此坦然,他怀疑她是凶手,会是他的误会。他们大老远来到美国,终究会毫无收获地回去。那时候,她会安慰他,他们算是到美国短暂旅游了一趟。 顾云菲虽然年轻,但她在警局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见过无数犯罪的人,依照经验,她在吕紫妍的行为举止上,找不出她是坏人的痕迹。 …… 吕紫妍把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客人面前的小桌上后,坐到座位的主位上,摆出优雅的姿势,说道:“欢迎你们远道而来……卞玄的案子虽然结了,高警探认为还有多疑点,说凶手不是在山中发现的女尸,眼下他在警局有重要任务缠身,不能亲自来调查,让你这个在中国鼎鼎有名的侦探来调查,我感到很荣幸,能够揪出真凶,还被冤枉的人一个公道,也是我的的愿望。” 吕紫妍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丝毫没有慌乱和虚情假意。 罗菲啜饮了一口咖啡,不慌不忙道:“你的愿望,我会满足你的。” 吕紫妍有礼有节地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若是这样,也算是对卞玄真正有一个交代。” 罗菲道:“你对中国警方下的结论没有疑义么?” 吕紫妍摇了摇头,神情痛苦道:“卞玄被人谋杀,我除了伤心绝望外,其它我什么也做不了,寻找凶手的事只能靠专业的警察了,一个月多一点他们就找到了凶手,我倍感欣慰,不想高警探跟我说,真正的凶手其实还没有找到,只是警局那些功利的人草草下了结论,仿佛给我泼了一盆凉水。竟然有功利的人拿卞玄的性命,作为他们升迁和得到嘉奖的垫脚石,我不服气,所以我希望罗侦探,能找出真凶,不仅惩罚真凶,还要让利用卞玄性命让自己发达的人无地自容。” 吕紫妍对真相的渴求,看起来是发自肺腑的…… 罗菲道:“我听高警探说,卞玄是因为你,才移民到美国来的?” 吕紫妍道:“是的……他是做服装设计的,有了名声,自然有了很多钱,他跟大多数中国有钱人一样,有了一些钱后,就想移民到国外。他问我想移民到那个国家,我在美国留学过,很喜欢美国的风土人情,在我的建议下,便移民到美国来了。” 罗菲道:“你们俩现在都是正宗的美国公民?” 吕紫妍道:“是的……” 罗菲道:“你和卞玄只是同居的恋人关系,但并没有结婚?” 吕紫妍道:“他是不婚主义者,我想跟她结婚,他却不同意。” 罗菲道:“他为什么会是一个不婚主义者?” 吕紫妍道:“他跟我说,他这辈子唯一想结婚的女人,拒绝了他,从此他决定这辈子不再结婚,那怕遇上很爱的人。” 罗菲道:“卞玄真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有那样的想法,你不吃醋?还愿意跟他在一起?” 吕紫妍道:“我爱他,跟他结不结婚无所谓。” 罗菲道:“卞玄跟你恋爱前,他有很多女朋友吗?” 吕紫妍道:“估计他是怕我吃醋,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之前女朋友的事。不过,我从别人口中得知,卞玄是一个风流的人,有跟很多女人暧昧过。” 罗菲望着她涂着大红口红的嘴唇说道:“你有听别人说过,他暧昧的女人中,有叫林兰隐的女人吗?” 吕紫妍停顿了一下,说道:“没有……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林兰隐这个名字。” 罗菲道:“难道你没有听高警探说,山中发现的女尸的挎包里有一张林兰隐的名片?” 吕紫妍面色微微起了变化,补充道:“我是说,我从来没有听卞玄,或者听别人说起他的女朋友有叫林兰隐的”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卞玄是因为收到中国上海K监狱一个叫Aimee写的信,才回国的?Aimee是谁?” 吕紫妍道:“是的,但我不认识Aimee这个人,警察问过我很多遍了。卞玄回国前,只是含糊地告诉我,收到一个女人从监狱里写来的信,他需要回国一趟。” 罗菲道:“那封信你一直没有找到吗?” 吕紫妍道:“是的,一直没有找到。” 罗菲道:“他的遗物中没有那封信,你也没有找到,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吕紫妍道:“可能是卞玄自己丢掉了吧!” 罗菲道:“你怎么就断定是他把信丢掉了呢?” 吕紫妍道:“我在家中找不到那封信,他的遗物中也没有那封信。他离开美国回国时,吞吞吐吐有所保留地说因为一个女人进了监狱,需要回中国处理一下。其它情况,我看他不想告诉我,我也就没有多问。” 第729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2) 罗菲道:“你的意思是那封信可能有着秘密,卞玄才丢掉的?” 吕紫妍道:“可能是这样……毕竟卞玄之前,交往的女人比较多,要见什么人,为了什么事,不愿意跟我说,也可以理解!我尊重他,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罗菲道:“卞玄是9月18日回到中国的,当天就遇害了,也是这天高警探在卞玄所住的M酒店找到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却关机。接下来两天多时间你一直关机。既然卞玄是你的亲密恋人,你不开机,随时保持跟他联系吗?他要长途旅行,需要随时联系你,给你报平安。” 吕紫妍道:“我去郊区度假静心了,忘记带手机了,”望了一眼罗菲犀利的目光,“不是我忘记带手机了,是我特地不要带手机,因为手机这个小玩意会让人分神,影响我静心。我静心的时候,我跟父母都不会联系,所以关机不跟卞玄联系也很正常。再说,他到中国有事,也不想我没事打扰他,他是一个不喜欢女人粘他的男人。” 罗菲道:“静心……什么事让你心不能平静,必须到郊外去静心?” 吕紫妍道:“我想在美国找一份能够让自己糊口的工作,经济上我不能一直依靠卞玄。男人是不可靠的动物,他随时可能因为女人不好好依从他,而断了她的口粮。我可不希望,卞玄那天看不惯我,把我赶走,让我在衣食住行上手足无措。” 罗菲道:“你对你和卞玄的感情很悲观?” 吕紫妍道:“不是我对我们的感情悲观。男人天生是喜新厌旧的物种,我得防备点男人,不能只依靠男人,我得能够自己生存。” 罗菲道:“工作找的不如意,你心情焦躁,所以需要到安静的地方静心?” 吕紫妍道:“是的……” 罗菲道:“你去郊外那里静心了?” 吕紫妍像突然经历了爆炸,半晌都没有从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中回神过来,等她意识到自己的犹豫时,她又很快恢复到了自然状态,说道:“——郊外的一个农庄!” 罗菲追问道:“什么农庄?” 吕紫妍道:“袋鼠农庄,并不是说那个地方养了很多袋鼠,那是一个澳大利亚人拥有的农庄,他不想忘记自己的祖宗是澳大利亚的,所以取名袋鼠农庄。” 罗菲道:“你对那里很了解?” 吕紫妍皱着眉头道:“我去过那里,我当然很了解那里啰!” 罗菲道:“你有什么证明,证明你去了那里?” 吕紫妍道:“我在那里拍了很多照片。” 罗菲道:“给我看看。” 吕紫妍爽快地拿来迷你相机,相机里大概有五十多张照片,都是袋鼠农庄的美丽风景,以农庄为背景吕紫妍拍的照片就5张。相机上的日期,是这年9月18号到9月20号拍摄的,正好是卞玄回中国遇害的时间里。 罗菲翻看着照片说道:“你比风景更美,为什么不多拍几张照片?” 吕紫妍道:“我是一个人去的农庄,身边没有熟悉的人,总要麻烦陌生人给我拍,所以就拍了那么几张。” 罗菲道:“从拍照片的日子来看,卞玄离开美国当天你就去了袋鼠农庄?” 吕紫妍道:“是的……那天我和卞玄一起出发的,他去机场,坐飞机从夏威夷到中国,我开车去农庄静心。” 罗菲道:“你们是几点出发的?” 吕紫妍道:“卞玄的飞机是上午10点45分起飞,我们7点就从家里出发了。” 罗菲道:“你们家离机场很远吗?” 吕紫妍道:“不远,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罗菲道:“那为什么要那么早出发?” 吕紫妍道:“卞玄无论是赴约,还是赶飞机,或者火车,他都会提前到,这是他的习惯。” 罗菲道:“我觉得没有必要那么早去机场。” 吕紫妍压抑住心中不耐烦罗菲纠结这个问题,笑容满面地说道:“但他就是那样积极地提前去了机场。” 罗菲绕开这个话题,问道:“有谁证明你去了袋鼠农庄?” 吕紫妍道:“农庄的主人杰克太太。她招待了我,我住在她开设的旅馆里。她开设的旅馆叫杰克太太的旅馆。” “嗯……我在照片有看到那样一家旅馆,”罗菲道,“杰克太太对你熟吗?” 吕紫妍道:“我们很相熟。我在美国读大学时,经常和同学去她的旅馆住宿,享受美食和呼吸新鲜空气。不过,罗侦探,你好像是不太信任我呢!在详细调查卞玄遇害的时候,我的行踪和我做了什么。。” 罗菲道:“如果那里有让你感觉不舒服,望你原谅我的冒失。” 吕紫妍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说道:“没有让我感觉不舒服,你想要问我什么,可以随便问的,毕竟找出真相,也是我的愿望。不过,你对我有所怀疑,我也能理解,毕竟大多数人被谋杀,都是身边人干的。” 罗菲道:“吕小姐竟然知道谋杀案的定律:凶手大多时候是被害者身边的人。想必你平时对探案类的新闻有所关注?” 吕紫妍道:“我喜欢看侦探小说、电影或者电视节目,所以知道一些凶手犯案的鬼把戏和人要干坏事,很多时候都会从身边人下手。只有身边人才会激起凶手的欲望、愤怒或者仇恨。” 罗菲道:“你都看那些侦探小说?” 吕紫妍道:“我比较喜欢欧美作家写的推理侦探小说,美国拍摄的关于探案的电视节目。” 罗菲道:“比如呢?” 吕紫妍道:“比如爱德华·霍克,埃勒里·奎因,保罗·霍尔特等等,还有一些不知名作家的侦探推理小说。”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你最喜欢那篇呢?” 吕紫妍顿了顿,说道:“说不上最喜欢那篇,我觉得他们写的侦探小说各有各的优点和特色。很吸引人,但那些都是故事,只能把其看作娱乐,当不了教科书,不然的话,想做坏事的人,买本侦探小说,就能把犯罪做的很完美的话,我觉得全世界都应该禁止侦探小说的发行。”然后笑意盈盈地说道,“我的这种爱好对你探案有帮助吗?” 第730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3) 罗菲没想到她对探案小说有这样的真知灼见,她是否有曾想把侦探小说当教科书呢? 罗菲从这种离奇的想法中回神过来,说道:“因为你说你喜欢侦探读物,或者电视,而我的职业是侦探,所以就跟你多聊了几句。” 吕紫妍苦笑了一下,说道:“虽然我喜欢看侦探这类的读物,或者电视,真正谋杀案发生在自己身边时,我却毫无头绪,除了悲伤慌张,就是不知所措,根本不能像书中和电视中的侦探一样,能够冷静下来,分析案情,终究只能依靠警察帮着找到凶手,安慰逝者的在天之灵。” “我理解你的心情,”罗菲道,“卞玄是因为有人进了监狱,他才回国的,你一点都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件事吗?” 吕紫妍道:“卞玄跟我说过,他回国,是因为一个女人进了监狱,他需要回国处理一下,这是唯一一次我听到他提起跟监狱有关的事。” 罗菲道:“你仔细想想,其它时候,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吗?” 吕紫妍斩钉截铁地说道:“——从来没有提起过。” 罗菲道:“我可以到卞玄书房看看吗?” 吕紫妍起身道:“——我这就带你去!” 罗菲的裤管扫到矮桌边缘时,一盒药掉了下来,他连忙顺手捡起来放回原处。 书房的中心区有书桌和工作台,会客的区域有沙发和客椅,门对面和两边的墙壁都放着书橱,里面摆满了书,主要是艺术设计和文学类的书籍,书籍都是买的精装本,想必是为了装饰书房,才这样破费,买的昂贵的版本。但没有看到吕紫妍说的喜欢的侦探小说。 “你和卞玄共用一个书房吗?”罗菲盯望着她闪烁的眸子问道。 靠在门边的吕紫妍坐到客椅上,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们的房间只能算得上是公寓,不是城堡,不能多弄一个书房来,供我和卞玄分开使用。” 吕紫妍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听起来是在抗议,觉得罗菲问话太过啰嗦,这是他们谈话中,她唯一一次带有反抗的回话。 “那就是你和卞玄共用啰?”罗菲毫不逃避这个话题,说道。 “算是吧!但大多时候都是卞玄在用书房。我几乎没有用过,”吕紫妍说道。 “嗯……那这都是卞玄的遗物了?”罗菲道。 “是的……”吕紫妍道,“他过世后,这里面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每次到这个书房来,我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所以索性就不到书房来了。” 罗菲的指头在书桌上按了按,由于有了积灰,留下了手指印,“从灰尘看得出来,卞玄过世后,你的确没有到他书房来过。” 吕紫妍道:“会睹物思人……我们一起躺过的床,我都没敢再睡了,我会梦见他被人杀害的恐怖样子。” 罗菲道:“你可以暂时搬出去住,因为房间的每件东西多多少少都跟卞玄有关系。” 吕紫妍道:“我刚移民到美国来,若要换房子没有那么容易。” 这时,罗菲扫视门对面墙壁书橱的角落里,有几本日本举足轻重的推理侦探作家写的侦探小说,罗菲要伸手拿出来看时,才发现书橱的门上是上锁了的。 吕紫妍见状,说道:“你要看里面的书吗,我给你找钥匙。” 罗菲道:“不用看……日本的侦探推理小说是你平时看的吗?” 吕紫妍道:“不是……那是卞玄一厢情愿买给我看的,我不喜欢日本文学,他讨好我,讨好错了,所以那几本书就放那里当摆设了。” 罗菲道:“卞玄很是爱你,看书这种事,他都照顾你。” 吕紫妍道:“可他从来不知道,我真正喜欢什么,我一直喜欢欧美侦探小说,他却给我买日本的侦探小说。” 罗菲问道:“他如此关心你,应该会知道你喜欢什么口红?” 吕紫妍道:“自从他认识我,我一直是涂抹的大红的口红,这是他要求的,因为他喜欢这种口红的颜色。” 罗菲道:“那说明,他还是知道你真正喜欢什么。” 吕紫妍道:“不……他不知道。其实我喜欢烈焰蓝。”语气充满无奈。 罗菲望向她憔悴的面庞,说道:“你在埋怨他?” 吕紫妍道:“他已经过世了,我对他只有怀念,没有埋怨的意思。” 罗菲道:“你的语气让我听起来就是在埋怨他。” 吕紫妍眉头皱道:“——算是吧!” 罗菲道:“埋怨他不懂你?” 吕紫妍苦笑道:“天下男人都不会懂女人的心,所以他不懂我,我也觉得没有什么。” 罗菲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过?” 吕紫妍道:“等我从卞玄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后,我会在美国找份工作,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罗菲问道:“房子是卞玄买的,你会还给他的家人么?” 吕紫妍道:“房产证上是我和卞玄两个人的名字,按照美国法律,一方去世了话,房产权归另一方所有,尽管我们没有结婚,但这所房子眼下完全归我所有。”然后死死地盯望着罗菲,觉得他问的可真详细,但终究没有说出她的不满,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罗菲道:“卞玄离世,最大的受益者是你!” 吕紫妍强颜欢笑道:“这话听起来我不是很舒服,我发自肺腑地不希望卞玄遇上这样的意外,”面色跌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卞玄去世后,我会是最大受益者,所以不是很乐意听罗侦探这样带刺儿地说话。” 顾云菲打破尴尬的氛围说道:“我第一次到美国来,希望明天吕小姐做向导,带我们去袋鼠农庄游玩一下。我喜欢安静的地方,吕小姐说那里可以静心,想必那里非常安静。”说这话时,她好像要把吕紫妍看穿一样盯望着她。 吕紫妍原本有些僵硬的面部突然舒展开来,说道:“好呀!能带你们去那里游玩,我非常乐意,自从卞玄去世,我每日呆在家里,很少出去,我也想出去好好散散心了。” 第731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4) 顾云菲以为会从她表情中看出抗拒的神色。因为吕紫妍不会不明白,他们去袋鼠山庄,不是真要去游玩,他们是要去证实,卞玄遇害的那天,她是否真的在袋鼠山庄。 吕紫妍如此坦然,让顾云菲一阵失望。 顾云菲道:“那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顾云菲以为罗菲还有什么话要说,不想他说道:“吕小姐,我们现在告辞了。” 吕紫妍充满诚意地说道:“按照中国人的待客之礼,你们远道而来,我应该款待你们吃一顿饭,今晚我请你们吃饭。请你们吃地道的美国菜。” 罗菲道:“不……我需要回酒店休息。” 吕紫妍看他们拒绝了邀请,还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2 罗菲和顾云菲到酒店收拾好行李,去附近的饭店要了简单的饮料和汉堡充饥。 本来吕紫妍给他们只预订了一间房,顾云菲执意再要一间房单独住,所以吃汉堡的时候,罗菲一再“谴责”她的举动…… 顾云菲频频翻大白眼给他…… 顾云菲实在不想听他唠叨了,扯开话题,反驳他说道:“你说吕紫妍可能是谋杀卞玄的凶手,我觉得毫无依据。首先她人在美国,卞玄在中国遇害,她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用刀捅了他。其次,吕紫妍没有杀卞玄的动机,他们是那么相爱,卞玄的手机里都只存她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而且她没有工作,还得依靠他生活,他也愿意养着她。再者,吕紫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丝毫看不出来,她有杀人的嫌疑。你们说话时,我一直在一旁好好观察她,她面对你这个智慧过人的大侦探时,没有一丝的慌乱和怯意。她自始只是把我们当作远方的朋友那样轻松对待,而不是找她茬儿的人。” 罗菲有条理地答道:“首先,你做过警察,知道隔空杀人的鬼把戏是存在的。吕紫妍是没有那样长的手,能从美国用刀捅死在中国的卞玄,但可以制造她不在场证明,从而让人相信她没有紧随卞玄去中国,袋鼠山庄的静心之旅可能就是隔空杀人鬼把戏的环节之一。其次,她杀掉卞玄的动机可以很多,杀了他,占有他的财产,那套房产卞玄死了就完全归她了,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卞玄一直不愿意跟她结婚,这也可以是她愤怒的理由。还有别的我们暂时不知道的很多动机。再者,她的行为举止确实看起来非常平静,跟没事似的,但偶尔也会慌乱,比如我问她,谁跟她提起过林兰隐,她说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过林兰隐,高警探在女尸挎包里发现林兰隐的名片,肯定问过她是谁,她这种瞬间一口咬定的说辞,不是令人很怀疑吗?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在说服自己,不能让人知道她认识林兰隐,所以我问她的时候,她不过脑子,就那样回答了,这也说明,这个案子中林兰隐有着一定的重要性。” 顾云菲道:“她的解释说的通,她说是她从来没有听卞玄,或者其它人提过卞玄的恋人叫林兰隐。” 罗菲道:“只能说明吕紫妍是一个善于应对突发事件的人,她这种看起来完美解释,反而是心虚的表现。” 顾云菲道:“你这样说太过牵强。而且相机里的照片从日期看,是18号到20号拍的,刚好是她静心的这几天,也就是卞玄遇害的时间里。” 罗菲道:“照片上的时间可以造假。” 顾云菲道:“但她在那里拍照了,不能造假。” 罗菲道:“看起来不能造假,之前拍了,弄上那几天的日期。” 顾云菲道:“这些我也想到过……所以我想吕紫妍带我们去农庄看看,有不有目击者看到她那几天在那里静心,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罗菲道:“她明天会热情地带我们去。”然后露出怪异的笑。 顾云菲道:“你认为那里没有人认识她,给他作证他去过那里吗?” 罗菲道:“会有人作证她去过那里!” 顾云菲道:“你都相信她去过那里,为什么还要去证实呢?” 罗菲道:“我不是明天要去证实,我是今天就要去证实,吃完汉堡后,我们就叫车送我们去袋鼠山庄。” 顾云菲道:“马上?会不会太急了?” 罗菲道:“我很着急证实我的推想。” 顾云菲道:“你得等我先吃饱了再走。” “……” 3 在翠绿茂盛的绿色植物包裹着的高速公路上行进了大概一个小时,出租车拐进通往农场的柏油小路,由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柏油小路两边的路灯亮了起来。农场有专门的人指挥人入园和泊车。 罗菲和顾云菲搭乘的是出租车,不用操心停车的事。看门人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入园的牌子,挂在脖子上。 这个季节农庄主打的是苹果和南瓜。 他们根据路牌指引,穿过累累果实的苹果树林中间的水泥人行道,水泥道路的尽头就是杰克太太的旅馆。 这座旅馆装饰典雅,带有浓郁的田园风格,温馨舒适,所有的设备设施,看起来很惬意,所以游客比较多,并不像吕紫妍说的,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静心。各色游客的吵闹声,反而会让人心情烦躁,不过空气很新鲜,跟乌烟瘴气的城区有着天壤之别。 旅馆的主人杰克太太接待了他们,旅馆有三层楼,10间卧室,里面有浴室、化妆间和厨房,是家庭式的旅馆。若他们要住宿,只有三楼角落一间房间了,价格是90美金。 罗菲拍板要下了房间,顾云菲皱着眉头道:“房间只有一间,难道我睡大街?” 罗菲道:“我会收留你的。” 顾云菲执意要走,罗菲追上她,跟她耳语道:“为了调查吕紫妍,我们必须住这里,那样杰克太太才会愿意跟我们聊天,乐意回答我们的问题。” 顾云菲思量了一下,才勉强留下来…… 杰克太太和蔼可亲,头发花白,微胖,六十岁左右年纪。端直地站在收银台后,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边悄声说话。 第732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5) 等他们说完话,杰克太太幽默道:“我看你们俩是亚洲人,我不懂亚洲的语言,所以你们背着我说悄悄话,实在多余,因为我自始都听不懂。不过,这位先生,我看出来了,那位女士不愿意跟你住一个房间。不过没事,女士可以让这位男士住客厅的。” 罗菲用流利的英语回答杰克太太:“你的眼力真是犀利,不过你的建议不是很好,让我睡客厅!” 杰克太太眼珠快速地转了转,说道:“难道让女士睡客厅吗?” 罗菲道:“你应该帮我说服女士,让我们都睡床。” 杰克太太一阵爽朗的大笑…… 罗菲趁这愉快的氛围,拿出吕紫妍的照片,问杰克太太是否认识她? 杰克太太看了吕紫妍的照片,说道:“认识,她是我这里的常客。” 罗菲看有了这个开头,便继续问道:“上个月18日,她是否到这里来住了旅馆?” 杰克太太说:“是的……因为她身体不舒服,来住了三天。” 罗菲惊讶道:“身体不舒服?她身体那里不舒服?” 杰克太太道:“说是牙龈最近总是无故出血。” 罗菲道:“她是18号什么时候来的?” 杰克太太道:“早上8点多一点儿,到我这订的房间。” 罗菲道:“18日早上8点来住店,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杰克太太道:“21号中午离开的。” 罗菲道:“入住后的三天,她都做了什么?” 杰克太太道:“她什么也没有做?她特地跟我说,她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就想在房间里面好好睡觉,所以到饭点的时候,让侍者把做好的饭菜,放到她门前,不用敲门叫她,他饿了自己会出来拿饭菜,因为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起床吃饭,吃完后她会把餐具放回到门前,让侍者收走。” 罗菲道:“这几天,你们把饭菜放到她门前,都是过了一段时间,再去收碗筷吗?” 杰克太太道:“是的。每次都是饭点放好饭菜后,侍者过1到2个小时再去收空的餐具。每天都这样。而且每次她都把饭菜吃完了。” 罗菲道:“这几天你们有看到她人吗?” 杰克太太道:“没有看到她人,但我可以确定,她就在里面,因为每次侍者过一到两个小时去收拾碗筷,里面的饭菜都吃光了。” 罗菲道:“难道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出去吗?” 杰克太太道:“没有出去。” 罗菲道:“你怎么确定她没有出去?” 杰克太太道:“首先我们旅馆的人没有谁看到她出去。其次,一日三餐都是我们送她吃的,每次都吃完了。若是她出去了的话,不会让我们那样送餐给她。” 罗菲道:“21号中午是吕紫妍亲自来退房的吗?” 杰克太太道:“是的。” 罗菲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她病的很厉害吗?为什么在房间里面睡那么久不出来?” 杰克太太道:“她看起来气色不错,饭量也好,每次送的饭食可都吃了一个精光的,只是牙龈出血,算不上什么大病。估计是她平时工作太忙,想花钱到这里来享受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吧!” 罗菲“嗯”了一声,一把拉起顾云菲,说道:“进房间啦……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顾云菲在罗菲拉扯下,进了房间,顾云菲径自进卧室,把床上的被子,拿了一床,丢到客厅的沙发上,“今晚你睡沙发,我睡床,这是你只要一个房间的代价。” 罗菲道:“是这里只有一间房,不能怪我。”然后裹着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说道:“杰克太太,给我提供的两点信息,让我对吕紫妍越来越怀疑了。” 顾云菲道:“其中一点,你不会说是吕紫妍18到21号并没有在这家旅馆居住,只是花钱雇了一个人,住在她订好的房间里面,让旅馆的侍者到饭点,把饭菜放在门前,她雇佣的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吃掉饭菜,然后把餐具放回门前,做出吕紫妍一直住在里面的假象。” 罗菲道:“你真是我的好帮手,这点跟我想到一块去了。18号早上吕紫妍和卞玄一起出发,而且选择时间是早上7点,吕紫妍为的是尽快去杰克太太那办好住房手续,让认识她的杰克太太看到她,然后让跟她身形差不多的人住进房间,三天不出门,而她掩人耳目地和卞玄一趟飞机到了中国。” 顾云菲道:“吕紫妍在中国杀了卞玄,再飞回美国,找杰克太太退房,让她雇佣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她订房和退房都出现了,这样杰克太太旅馆的人都会相信,那几天住在房间里面的人,就是吕紫妍。哇喔……处心积虑的不在场证明,完美地做出隔空杀人的鬼把戏。你说杰克太太提供了我们另外一个重要的信息,是什么呢?我想不太明白。” 罗菲道:“杰克太太说吕紫妍最近患有牙龈出血。这种常见病,轻者表现为仅在吮吸、刷牙、咀嚼较硬食物时唾液中带有血丝,重者在牙龈受到轻微刺激时即出血较多,甚至自发性出血。樱风堂料理店特别关注过跟卞玄在一起的女子的两个目击者,一个人说女人口红的颜色是粉色的,一个人说是大红色的口红。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女子本来涂抹的是粉色口红,她和卞玄坐在那里的时候,估计牙龈不舒服,吮吸了牙龈,导致了牙龈出血,可能是她出于好玩,于是把血液涂抹到嘴唇上,所以看起来是大红的口红,也就是目击者之一说的‘烈焰红唇’。” 顾云菲道:“也可能是吕紫妍跟杰克太太说谎的呢?我是说牙龈出血这事。” 罗菲道:“不,吕紫妍没有说谎。维生素 c 片剂,三黄胶囊之类的药物,治疗牙龈出血效果很好,医生一般会开这些药物给患者。我在吕紫妍家里有看到这样的药物。她是患了这样的病,最近在服这些药物。” 第733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6) 顾云菲道:“听起来不寒而栗,你的意思是,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穿粉色衣服的女子是吕紫妍啰?” 罗菲道:“对,M酒店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以及跟卞玄去樱风堂料理店的女子,根本就是吕紫妍!” 顾云菲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你怎么就断定是她?仅凭在樱风堂料理店女子牙龈出血,把嘴唇涂红吗?” 罗菲摆手道:“不仅仅是这点……吕紫妍跟我说她喜欢侦探小说,发现这类小说只能当作娱乐,不能当教科书,我对她就更有所怀疑了。想必她早有谋杀卞玄的心,看了各种侦探小说,想学习书中的谋杀技巧,达到完美谋杀。我问她喜欢那篇时,她怕说错,回避说没有具体喜欢的那篇。而且她明明喜欢的是日本推理小说,却说喜欢欧美侦探小说,她这样说是怕我这个业余侦探,探知她心里的秘密。我有目的地提出要看书房,不想我看出了破绽。书橱里日本推理作家DD的一本叫《隔空谋杀》的小说,跟我推想吕紫妍谋杀卞玄很像,想必她把DD的小说当教科书了。DD的那本小说很是脍炙人口,里面应用了两个诡计,一是隔空谋杀的计谋;二是一人两角的鬼把戏。”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酒店监控中出现的粉色衣服的女人,是吕紫妍乔装的?在美国袋鼠农场杰克太太的旅馆,她雇佣别人躲在房间假装她,根本是想给她自己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达到隔空杀人的目的?” 罗菲道:“这样说来,卞玄收到中国上海K监狱的信,吕紫妍不仅知道,其实根本就是她搞的诡计,好把他骗到中国,方便她隔空杀人,因为警察永远不会相信,一个在美国的人,能够伸手捅了在中国领土上的人的心脏。这是多么处心积虑的计策啊!” 顾云菲道:“吕紫妍谋杀卞玄究竟有怎样的动机呢?要如此缜密计划,在熟悉她的杰克太太的农场搞那复杂的不在场证明,想必是费了很多心思,然后跟踪卞玄到中国,扮演另外的人跟他会面,更是动足了脑子,要知道扮演一人两角杀人,随时会因为稍微的不慎,露出破绽,让自己一败涂地。” “她费尽心思的可不止这些……”罗菲道,“高警探给我的报告中提到,他们调查出,确实有人从上海K监狱发出一封信给卞玄,是一个叫Aimee的人写信给卞玄的,虽然他们没有调查出Aimee是谁,但这样可以让吕紫妍摆脱嫌疑。吕紫妍含糊其辞地告诉警察,卞玄回国是因为收到一个女人写给他的信,这个女人进了监狱。刚好这个Aimee写的寄件地址是K监狱,跟吕紫妍的说辞是吻合的。吕紫妍说信的事,目的是引警察去查那封她做了手脚的信,却不让警察查出谁写的——也就是永远不让警察知道她捏造的名字Aimee是谁,当事人卞玄已经死了,虽然警察查不出谁是Aimee,但不会怀疑是吕紫妍搞的鬼,因为她的说辞没有说谎,卞玄确实因为收到一个女人的信,而且跟监狱有关。不过,吕紫妍是拜托谁,把信从K监狱寄送出来的呢?从而让警察在调查的时候,相信信就是从监狱寄送出来的,跟吕紫妍的证词是相乎的。若是寄件人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是随机写的,吕紫妍为什么要写一个跟监狱有关的地址?想必跟信中的内容有关,从而轻易把卞玄引诱回中国。” 顾云菲道:“警察从快递公司查到,那封信确实是从中国邮寄出来的,而且是从上海K监狱那个地方发出来的,这是不是说明,吕紫妍有一个同伙,这个同伙一直在中国,而且跟吕紫妍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罗菲道:“有同伙……我想象不出她会有同伙。” 顾云菲道:“那么那封信她是拜托谁从中国寄送给卞玄的呢?” 罗菲思量了半晌,说道:“这要问真凶,也就是吕紫妍!我承认,我的推想不能把细节说的清楚完美。” 顾云菲道:“若是吕紫妍有心要杀卞玄的话,那山中穿粉色衣服的女尸又是什么情况呢?” 罗菲道:“可能是吕紫妍早就谋划好的一起连环谋杀案。” 顾云菲道:“你是说山中的女尸跟受害者卞玄一样,也是吕紫妍早谋划好要杀害的?” 罗菲道:“山中女尸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女人是谋杀卞玄的替罪羊,一种是……” 顾云菲抢话道:“替罪羊怎么解释?” 罗菲道:“卞玄被谋杀后,警察和媒体到处寻找M酒店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对于这个女人,警察和媒体有一种猜想是,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根本就是凶手,于是真凶吕紫妍随便找了一个跟监控中身形差不多的女人,让她穿上跟监控中女人一样的服饰,哄骗她上JM山,划伤她的手腕,毁掉她的容貌,然后把她推下悬崖,冒充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并作出自杀的假象。” 顾云菲道:“你这样推想的依据是什么?” 罗菲道:“JM山属于卞玄遇害的一个辖区内,凶手在JM山作案杀人,为的是让处理卞玄案子的警察,及早知道,谋杀卞玄的人已经畏罪自杀了,警察们不用满世界找凶手了,这样真凶可以高枕无忧了。” 顾云菲道:“假若吕紫妍真是真凶,她完美地表演了一人两角,她乔装的监控中的穿粉色的女人杀了卞玄后,马上变成她本身的角色,这样监控中的角色就从世界上消失了,算是达到了杀了人——然后露珠一样蒸发掉的目的,也算是可以成功逃脱警察的抓捕,她有必要再找一个替罪羊,多此一举地推人下悬崖,给自己增添麻烦吗?” 罗菲道:“这个替罪羊是吕紫妍后来想要杀掉的人,估计这个人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比如知道了她谋杀卞玄的事情,必须杀了她。所以她就将计就计,跟警察的思维博弈,杀了她要杀的人,做出女人杀了卞玄畏罪自杀的假象,这样既可以平息卞玄谋杀案的风波,她又可以逃避谋杀女人的责任。” 第734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7) 顾云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山中女尸还有一种可能呢?” 罗菲道:“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个女人是吕紫妍的同伙,只是后来,她和同伙有了分歧,吕紫妍借卞玄死亡留给警察的疑惑——也就是他们好奇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是谁,她哄骗女人穿上粉色嫌疑人的服饰,把她推下悬崖,目的也是要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你之前觉得吕紫妍有同伙帮她寄送信件,很有可能就是林兰隐。” 顾云菲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推论?” 罗菲道:“这就要从女尸挎包里有一张林兰隐的名片去解读了。” 顾云菲道:“怎么解读?” 罗菲道:“山中的女尸就是叫林兰隐,也是被吕紫妍杀害的?她们复杂的情敌关系,加上因为爱同一个男人卞玄的错综矛盾心理,让她们合谋起来谋杀了共同喜欢而又痛恨的花心男人卞玄,事后因为某些不合,吕紫妍谋杀了林兰隐。” 顾云菲道:“我不是很明白。” 罗菲道:“走……我们马上去找吕紫妍,让她说给你听。” 顾云菲道:“你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罗菲道:“我不确定,总之两种可能性都与吕紫妍有关。所以,山中女尸无论是替罪羊,还是她的同伙林兰隐,都跟吕紫妍脱不了干系。” 顾云菲道:“高警探说,林兰隐在卞玄死亡后,有电话给卞玄,又如何解释?所以你说林兰隐是吕紫妍谋杀卞玄的同伙说不通。” 罗菲道:“我的推论是林兰隐伙同吕紫妍杀害了卞玄后,她知道警察会去找卞玄的遗物,便假装给卞玄打电话,说她是林兰隐,因为好久没有跟他联系了,突然从朋友那里知道他的电话,才给她打电话的,好让警察明白,她打电话之前,她是没有跟卞玄联系的,若以后警察查案找到她,她也好有说辞。” 顾云菲道:“奇怪的是,高警探在卞玄的社会关系中,没有查到他之前的恋人有叫林兰隐的。” 罗菲道:“可能是卞玄花心脚踩两只船,大家只知道明他明面上的某个情人,却不知道他地下的秘密情人林兰隐,所以警察访查不到他之前有恋人叫林兰隐的。卞玄最终被杀,可能就是因为这乱如麻的男女关系导致的。” 顾云菲道:“若是说山中女尸就是林兰隐,可为什么警察全力都找不到这个人呢?吕紫妍杀女人其中有一个目的,是想警察认为女尸就是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却让她包里有一张林兰隐的名片,这会让警察轻易找到林兰隐,林兰隐跟监控中穿粉色衣服的女人长相不一样,那样的话,女尸就是谋杀卞玄的凶手,就不攻自破了,达不到糊弄警察的目的。” 罗菲双眼闪烁有光地望着顾云菲,说道:“那张名片也许是吕紫妍忽略了,也许有着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阴谋,比如隐藏暗处的还有一个人,跟吕紫妍一起策划了这起谋杀案,比如跟她关系亲近的警察,帮他掩饰破绽百出的谋杀,或者说有另外的目的,才有了山中女尸的出现。” “所以你认为警察草草结案可能有猫腻!”顾云菲道,“既然你断定吕紫妍是凶手,我们应该立刻马上去见她,我更想听她把真实情况讲给我听。所以,你要想办法攻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自己主动交代。”? 罗菲和顾云菲在杰克太太的帮助下,叫来了出租车,刚要上出租车的时候,吕紫妍从停车场走了出来。 杰克太太看到吕紫妍,连忙迎接上去说道:“吕小姐,你是来找我拿东西的吗?你忘记在房间的那个小盒子,我还好好给你放着呢!” 吕紫妍用地道的美国英语回答道:“对,我是来拿盒子的。” 杰克太太道:“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我打了你几次电话,你今天才来取。” 吕紫妍看罗菲他们在,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今天没事,就过来拿了。”掩饰着慌张的神色,笑容满面地望着罗菲他们,说道:“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不是明天才来这里吗?” 罗菲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今天就来这里了?” 吕紫妍道:“我来拿东西。” 罗菲道:“是拿那个盒子吗?杰克太太说打了你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来拿?盒子对你应该不是很重要,唯独你今天来拿,想必不是拿盒子那么简单吧?” 吕紫妍道:“其实我也不是要来拿盒子,我主要是提前来帮你们订好房间,因为现在是旅游旺季,房间很难订。我准备明天带你们来后,让你们在这里住上一晚,感受一下这里充满田园气息的夜间氛围。” 罗菲道:“你不用兴师动众地亲自来帮我们预定房间,你跟杰克太太那么熟,打个电话预订就可以了。” 他们两个对话时,表面客客气气,实质彼此内心暗流涌动…… 罗菲知道吕紫妍不是来拿盒子和预定房间那么简单,一定是有别的什么事,这为他推论她心中有鬼,提供了又一证据。 吕紫妍也知道罗菲提前到杰克太太的旅馆来,是来查探她的事的。 吕紫妍吞吐道:“自从卞玄去世后,我一直闷在家里,很少出来。今天罗侦探到我家来,说了卞玄的事,更是让我对他思念心切,在家坐立不安,睹物思人,所以到这来散散心,忘记那不愉快的事。” 罗菲洞穿她的谎言,毫不留情面地说道:“若是你今晚到这里来仅仅为了散心,情有可原,大可不必说是来拿盒子和给我们预定房间。你说散心这个理由,只是我言语上对你的逼迫,让你你临时起心编造了这个理由。” 吕紫妍转移话题问道:“我看你们叫了出租车,你们要回城区吗?” 罗菲道:“我准备去找你。” 吕紫妍道:“找我做什么?” 罗菲道:“你先告诉我,你今晚到杰克太太旅馆来做什么?” 吕紫妍面色赤红道:“我已经告诉了你,我来的理由。” 罗菲看她如此固执,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只会浪费时间,说道:“上个月的18号到21号,你除了预订房间和退房的时候,在这个旅馆出现过。其他时间你雇佣的人,躲在房间,假装是你,是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想要阻止一些什么事情吧?” 第735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8) 吕紫妍竭力镇定道:“你说的太过离谱了,我怎么会雇佣人假装我呢?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罗菲道:“你这样做是想人帮你完成谋杀卞玄不在场证明的这个环节。” 吕紫妍听罗菲这样直白地说出来,高跟鞋上那双长腿不由地抖索了一下,僵硬地笑道:“罗侦探,你一定是那里弄错了,我没有雇佣人假装我,这样的花样,我想不出来。” 罗菲道:“虽然预订房间和退房,你都有出现,但有谁能帮你证明,呆在房间里的人是你?” 吕紫妍道:“在房间里的人就是我。” 罗菲道:“你在房间里做什么?” 吕紫妍道:“我在房间睡觉。” 罗菲道:“除了睡觉呢?” 吕紫妍道:“就是看看杂志和电视。” 罗菲道:“每天旅馆的侍者给你房间门前放的饭食是什么?” 吕紫妍都一一说了出来,杰克太太确认了她说的是对的。 罗菲还不死心地继续问道:“杂志和电视都看了些什么内容?” 吕紫妍顺溜地说了出来,罗菲又问道:“卞玄不远万里从美国回到中国,你为什么不随时跟他保持联系?而把手机放在家里,这个疑问,总是纠结着我。” 吕紫妍道:“我说了,他有自己的事,我不是小孩,不用总粘着他。” 罗菲道:“卞玄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你不担心他去见别的女人,对你做出不忠的事,比如他可能会去见他的旧情人林兰隐。” 吕紫妍道:“林兰隐那个贱人他永远都见不到了,我不担心。” 罗菲道:“你之前一口咬定,你不认识林兰隐,现在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贱人,还不担心,卞玄永远见不到林兰隐,这话听起来,你跟林兰隐很熟。” 吕紫妍知道自己说错话,弥补道:“卞玄一心一意爱的人是我,他不会背着我见他之前的情人,所以在我心目中,情敌都是死了的人。” 罗菲道:“这样解释很牵强。” 吕紫妍默然。 罗菲道:“我预订了杰克太太旅馆这的一间房,里面可以泡速溶咖啡,我的助理会给你泡上一杯浓浓的甜味很足的速溶咖啡,我们再好好谈谈,虽然没有你亲自磨的咖啡那么醇香,但味道也不会太差,我们一起去喝一杯速溶咖啡吧!” 吕紫妍犹豫了一下,似做生死抉择一样,说道:“走吧,我们去喝咖啡。” 罗菲道:“你会向我打开心扉?” 吕紫妍郑重道:“卞玄不是我杀的……这就是我要向你敞开的心扉。” 罗菲道:“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吕紫妍道:“总之不是我杀的。” 罗菲道:“虽然你没有告诉我,卞玄是谁杀的,但你知道卞玄被杀的内幕?我可以这样理解么?” 吕紫妍坚定道:“我也不知道内幕。” 罗菲道:“你牙龈出血的病好了吗?” 吕紫妍道:“是杰克太太告诉你的吧!我是有这个毛病,而且很严重。” 罗菲道:“上个月18号,跟卞玄在樱风堂料理店出现的女子,原本双唇涂抹的是粉色口红,后来嘴唇变成了血红色……口红颜色这样转变,你有什么看法?” 吕紫妍快人快语道:“血抹过的嘴唇,当然是血红色,我没有什么看法。” 罗菲道:“我并没有说女人是用血把嘴唇涂抹成红色的,我一直在说口红。你说是血就对了,是你牙龈出血,把嘴唇染红的吧?” 吕紫妍知道自己失言,不知道如何挽回局面,只是双目无神地盯望着罗菲。 罗菲道:“所以我们应该好好聊聊卞玄被谋杀的细节。” 2 顾云菲把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放到吕紫妍面前,她一把推开,说道:“我不喝速溶咖啡,这种东西不能提神。来点烈性酒,都比这个好。” 罗菲望向顾云菲道:“云菲,马上跟旅馆要酒来。” 顾云菲打电话跟旅馆的侍者要了农庄自己酿造的果子酒。 他们还没有从怪异的氛围中回神过来,开头谈话时,侍者敲门送来了苹果酒。 罗菲亲自给吕紫妍斟上颜色清爽的苹果酒,说道:“——酒很香!” 吕紫妍瞥了一眼高脚杯里的酒,眼神飘忽不定地问道:“有烟吗?” 罗菲道:“一定要抽烟吗?我只能又去给你现买。” 吕紫妍摆手道:“我忘记这个农场是禁烟的了!” 罗菲道:“若你暂时不喝酒,我们言归正传吧!” 吕紫妍端起高脚杯,把酒液全部灌到肚里,空杯放到顾云菲面前,示意她再给她倒上酒。 吕紫妍优雅地用纸巾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说道:“我杀卞玄,一直是我的心意。” 罗菲道:“心意?” 吕紫妍道:“只有杀了她,我才安心!因为我为了他,已经杀了一个人,想来想去,只有杀了他,我的心才能得到救赎。” 罗菲道:“说明了一点儿,你杀他的动机是什么?” 吕紫妍道:“——女人对男人的怨恨。” 罗菲道:“你爱他,爱的为了他杀了人,眼下想跟他结婚,他不愿意跟你结婚,所以你恨他,是这样吗?” 吕紫妍道:“结不结婚无所谓,关键是他人跟我在一起,心却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罗菲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是林兰隐。你杀了林兰隐?” 吕紫妍盯望了罗菲一阵,说道:“是的……我杀了林兰隐。你想不到吧?” 罗菲道:“我自以为缜密的推想很完美,你吐露的真情,让我大跌眼镜,感觉从明朗的天地走进了黯然无光的世界。” 吕紫妍道:“我杀死了林兰隐,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不然我也不会对卞玄起杀心。” 罗菲惊讶道:“你先告诉我你杀死林兰隐的前因后果。” 吕紫妍道:“卞玄虽然跟我在一起,但他一直忘记不了已经嫁作他人妇的林兰隐,他选择做不婚主义者,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林兰隐是卞玄在和一个叫纯子的日本女人恋爱时的秘密地下情人,如果林兰隐嫁给他,他就跟纯子摊牌,不想卞玄跟林兰隐求婚时,她拒绝了他,并闪电嫁了一个新加坡的男人。这是我刚认识卞玄的时候,他告诉我的。我很想嫁给他,他却口口声声跟我说,他这辈子只想娶抛弃了他的林兰隐,其他女人,只有爱情,不会有婚姻。我们移民到美国前,嫁到新加坡的林兰隐,打电话到卞玄的住处,电话是我接的,她说要见卞玄,我撒谎说卞玄病的非常厉害,我说我们先见面,然后带她去医院看卞玄。 第736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9) “我和林兰隐在上海郊区的M 湖见面,林兰隐跟我说,他和她新加坡的丈夫因为没有孩子离婚了,她想回来和卞玄重归于好。虽然卞玄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但她知道卞玄还爱着她,我也知道卞玄还爱着她,如果他们见面,林兰隐说要跟他和好,卞玄肯定会毅然抛弃我,跟她走的。那时候,我的精神和经济上对卞玄的依恋,不亚于我是婴儿的时候依恋我的父母。 “当时看着林兰隐要抢走我的爱人卞玄的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感受到的是莫大的侮辱和恐慌,在愤懑的驱使下,我一把把她推下了湖,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不见了踪影。等我回神过来时,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姑娘形单影只地拿着一个小相机在拍湖水的风景,我们四目相对时,她炽热的目光仿佛在说,在这种公共场合杀人,很容易被人看到的,她举了举相机,表示她刚才已经拍到了我推人下湖的场景。 “我惊讶地问她,为什么不大喊大叫,让人救掉进湖水里的女人,或者报警?她说她会为我保守秘密,跟我做朋友,事后我才发现,她是想抓住我的把柄,让我任意受她摆布,比如隔三差五,发现有她喜欢的化妆品和衣服,她会找我要钱;她想去那里旅游,会找我要钱;她家里人生病也会找我要钱,为了堵住她的嘴,我都会答应她……” 罗菲道:“你和这个把握着你秘密的女人的纠葛最后怎么结束的?我想应该也有着令我惊讶的故事!” 吕紫妍为了让自己镇定,麻木地呡了一小口酒,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报应,她过马路时,意外被一辆货车卷进车轮下,当场见了阎王。” 罗菲道:“她把你的秘密带进坟墓里去了?” 吕紫妍道:“若是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我会觉得我是上天的宠儿。” 罗菲道:“若是虚构的故事,听起来会很得劲儿。” “但这是残忍的现实……”吕紫妍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那个女人叫刘芳,现在想起她的名字,我都觉得发颤。她出车祸前一个月,她看我不太愿意理她了,对她提的要求,我不像以前那么积极响应了,她为了给我施加压力,他把他的情人王警探介绍给了我!意思是说,我要不听她的话,她随时把我的事告诉警察。她去世后,我才知道,她把我的秘密早就告诉了王警探。” 罗菲打住道:“你说的王警探,是高警探同事王警探吗?” 吕紫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那个王警探——王朝晖,若不是刘芳车祸死亡前,把我的事告诉那个警察,而是把我的秘密带进坟墓的话,我会压制住对卞玄的杀意。” 罗菲道:“如何说起?” 吕紫妍道:“谋杀卞玄和山中女尸,都是王警探谋划的。” 罗菲眉头皱着道:“他这样做的动机呢?” 吕紫妍道:“动机有两点:一是达成我的心意,帮我谋杀了卞玄;二是,在不引起别人怀疑他的情况下,破获凶杀案,他能够得到升迁和嘉奖。” 罗菲道:“这样说来,山中女尸是谋杀卞玄的凶手的替罪羊?” 吕紫妍道:“是的” 罗菲道:“山中女尸是谁?” 吕紫妍道:“我不知道她是谁,这个你要去问王警探。” 罗菲道:“王警探怎么知道你的心意,你要杀卞玄?” 吕紫妍道:“他从刘芳那里知道我谋杀林兰隐的秘密,并没有因为他是警察,让我受到法律的制裁,不想他比刘芳还龌龊凶恶。他一直纠缠我,让我用肉体换取他为我保守秘密。所以我破罐子破摔,也就不介意把我想杀了卞玄的想法告诉他。我为了保护我和卞玄的爱情,我杀了林兰隐,事后我看卞玄还是不能专一地爱我。我们平时住一个屋檐下,但我发现那不是他的本心,他是假装在爱我,时常还会去外面找别的女人。虽然他没有联系过林兰隐,但他对她一直恋恋不忘,对她是发自肺腑的真爱,其他女人,包括我,都是逢场作戏。对于卞玄那错综复杂的男女关系,我们吵架过无数次了。他离开美国去中国头天,我们还吵架了,我气愤地把他手机里的联系人和跟别人联系的信息全部删除掉了,并把时常联系的女人屏蔽掉了,因为他总用手机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跟别的女人调情,这就是为什么高警探拿到卞玄的手机时,他手机里只有我的电话号码的原因。关于这点,高警探有所怀疑,特地问过我,我怕他怀疑我,我没有说话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卞玄对我的不看重,让我明白我杀了林兰隐,没让我得到幸福的爱情,而是让我有了深深的负罪感,身心时刻被愧疚笼罩着,不由对卞玄有了恨,觉得我杀林兰隐后心灵凌乱和精神痛苦,都是卞玄对我假装的爱和他对别的女人花心造成的,特别是我被刘芳和王警探拿我秘密要挟的时候,我对卞玄更是恨的咬牙切齿,甚至觉得只有杀了他才会解恨。” 罗菲道:“说说你们具体的杀人计划!一定要具体。” 吕紫妍道:“我这么快妥协,坦白我的犯罪事实,是因为我厌倦了。 “杀了卞玄后,我躲在家中一个月,我并没有因为杀了不爱我的男人,而觉得好受一些,反而比以前更加感觉空虚和无助,灵魂时刻被不安侵蚀着,甚至厌世。王警探会因为我的悲剧而得到升迁和嘉奖,想起他那副得意的嘴脸,我就觉得恶心,让他和我一起下地狱,我才开心呢!这个时候,我就期待着警察能够找到我,那时我会坦白一切。出于对生命敬畏的最后挣扎,我努力和警察周旋着,警察果然对我毫不怀疑,终究是你这个业余侦探怀疑上了我,还不辞辛劳地从中国来见我。 第737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10) “我没有立马向你招了我的犯罪事实,是因为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看你这个侦探,最后怎样让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你对我步步紧逼,有那么几下,我准备放下我绷紧的神经,向你交代我的罪行。我说服自己能撑多久就撑多久,不想我在樱风堂用牙龈出的血,把嘴唇染红的把戏你都推想出来了,让我不得不服你,心甘情愿地把我的秘密向你这个聪明人一吐为快,然后让我这颗矛盾的心尽快停止,让王警探这样的社会蠹虫及早被摘取,这样的世界对我来说,才算是平静的。” 吕紫妍的手微微颤抖地握着高脚杯,要笑不笑地说道:“罗侦探,你应该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可笑的凶手吧!杀人后竟然期待警察和侦探能够抓住我。” 罗菲顿了顿,说道:“你们的大致计划我推想到了,只是还有些细节,得你当事人你补充一下。” 吕紫妍道:“王警探听了我想杀掉卞玄的心意,在我和卞玄移民美国前,他和我一起谋划了杀害卞玄的计划。我平时爱看侦探小说,特别喜欢日本作家写的侦探小说,并不是我先前说的那样,喜欢欧美的推理小说,所以跟王警探谋划杀人,我也很兴奋,总觉得自己比侦探小说里那些最后被警察和侦探揪出来的凶手要聪明的多,抱着玩杀人游戏的态度,我和他缜密地计划了这起连环谋杀案。” 罗菲道:“杀人游戏好玩吗?” 吕紫妍摇头道:“一点也不好玩,杀自己的同类,只会让我感到恐惧和慌张,甚至觉得末日随时会来临,惩罚我下十八层地狱,颤抖地苟活着,那种滋味真不好受!” 罗菲道:“你们用了日本推理作家DD的小说诡计——隔空杀人和一人两角的鬼把戏!” 吕紫妍道:“作家DD的小说是王警探介绍我看的,他让我好好熟悉其中的细节,特别是让我在卞玄面前乔装成另外的女人时,我得需要精湛的演技,不能让自己怯场,被卞玄识破我。其实看不看DD的小说,演戏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我曾经的梦想是做演员,在大学的时候,我参加了演艺社团,表演和乔装,我能够得心应手地做好。” 罗菲道:“我们刚见面时,你表演你纯粹是受害者很到位,我的助理曾经是眼光犀利的警察,她都被你骗了,跟我据理力争,说你不是嫌疑人。” 吕紫妍道:“我们计划杀人前,得像小说和电影中一样,弄好不在场证明,以防警察找上门来。所以我高薪聘请了一个刚到美国来——没有什么钱的华人女留学生,她跟我身量差不多,而且对我的要求百依百顺。我让她穿上我的衣服,18到21号躲在杰克太太的旅馆的房间里不出来,预订房间和退房,我都会出现。我跟杰克太太说,我生病了,想在房间好好休息,饭点时,把饭菜放在门前就可以,我饿了会自己拿饭菜进去吃。当时我正得病——牙龈出血,所以随口就告诉了杰克太太。我让代替我的人把她每天做的事和吃的什么饭菜都记录好,免得警察找上我,我不能说出来。那个留学生是一个实诚的人,只收钱,我不说什么,她绝对不会问我,按我要求完成任务。 “18号那天,卞玄是10点半的飞机,我跟他订了一趟的飞机。我早上8点预订好旅馆后,安顿好假装我的人,我立刻赶往机场,去洗手间乔装成警察在M酒店监控中看到的我的模样。我跟卞玄一趟航班,到了上海的机场,我跟踪他下了飞机,他没有直接去K监狱见他期待见的女人Aimee,估计是看时间晚了,就去机场附近的M酒店暂时要了房间。跟我当时预想的一样,卞玄坐飞机到中国,肯定会先住酒店整顿好后,才会有其他行动。” 罗菲道:“王警探冒充Aimee给卞玄究竟写了一封什么样的信,让卞玄自愿从美国回到中国?” 吕紫妍道:“卞玄有过很多情人,Aimee以他忘却的情人的口吻,由于进了监狱,还得了重病,临死之前,写了充满爱意和抱怨的信给他,期盼着他能最后去见她一面。卞玄虽然花心,但有时候多情起来,也是让人刮目相看。他看了那封女人临死前戳破他心的凄凉之信,毅然决定回中国去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罗菲道:“那封信你毁掉了?” 吕紫妍道:“是的。我悄悄从卞玄的行李箱里拿了那封信烧掉了。” 罗菲道:“我很想看看那封信写的有多凄凉感人,卞玄会仅仅一封信,就回到了中国。” 吕紫妍道:“其实,他不仅仅是要去见监狱中的Aimee,他移民去美国,在那里还没有找到适合的情人,想回到中国背着我偷腥。去监狱看Aimee只是出于好奇,好奇那个女人是谁,怎么就进了监狱,以此为借口,回中国见见他之前的旧情人才是他心中所想。” 罗菲道:“继续说你跟踪卞玄到中国后的事情。” 吕紫妍道:“我先是披着齐脚的黑色大衣,戴着鸭舌帽,去M酒店前台问了卞玄的住房号,等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脱掉大衣和摘掉帽子,装扮成M酒店监控中出现的粉色衣服女人的模样,去敲了卞玄的房间门,他很快给我开门了。 “为了不让他识破我,我故意装作很冷漠,只是简单明了地跟他说,刚出监狱的Aimee要见他,我是Aimee的朋友Jenny,会带他去见Aimee。他先是好奇地看着我,问我怎么知道他住在那里,我冷若冰霜,表现出非常不愿意跟他说话的样子,为了回避他的问题,我说见了Aimee,他自然就会知道一切。他看我冷漠至极,问我什么——我也不会回答他。他知趣地不再问我,转身进房间整理一下后,带着疑惑,跟着我搭乘出租车,去了樱风堂料理店。我说我们会在那里等Aimee。 第738章 粉色嫌疑第五章 (11) “我和他坐在樱风堂料理店,假装等我和王警探虚构的Aimee,我高冷地坐在他对面,一句话不跟他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为的是让他不要跟我说话。我带卞玄去樱风堂料理店,假装在那坐半个小时等人的样子,目的是希望那里的目击者能够多看我几眼,事后能够把我乔装的模样,提供给警察,让警察对我的模样刻骨铭心,专心寻找我这个假扮的嫌疑人,为王警探杀掉另外一个女人做铺垫。 “在樱风堂假装坐等人的那半个小时,我装作很无聊的样子,一会看手表,一会看模型手机(为了不让手机这个玩意碍事,我把手机关机放在美国的家里),一会补妆,补妆的时候,牙龈不舒服,习惯性地吮吸出了很多血,我把血涂抹到有粉色口红的双唇上,当时想着用血涂抹双唇,是想着马上要杀了卞玄,我要让他最后一眼看到我的红唇,因为他喜欢大红色的口红,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事后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可能是因为我报复他花心,就算我要杀死他,我还要在他面前保持着他喜欢的样子,尽管他到死都不会知道我是吕紫妍。半个小时后,我假装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冷冷地跟卞玄说,Aimee改变了见面地点,我们得离开。 “我把他带到早选定好的谋杀地点——樱风堂料理店后面的荷花山公园人工湖旁边僻静的草坪上。到了那里,卞玄很好奇,我怎么会把她带到那里去?我说是Aimee的主意,那时,他感觉上当了,要离开,我拉住他使了一个花招,说给她看一样东西。我把一支粉色的口红,放到他眼前,让他用指甲抠一点点,闻一闻是什么味道。他将信将疑地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去抠口红时,他毫无防备,我把早准备好的两刃尖刀插进了他的心脏,为了让他死的彻底,我残忍地在胸口上把刀旋转了一下,很幸运,没有人看到我杀人,我顺利地逃之夭夭了。 “杀了卞玄后,我没有马上回美国,而是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暗中窥探卞玄死后的情况,警察和媒体对他的死亡,会有怎样的说辞。两天过去,我赶回美国,去杰克太太的旅馆露面退房,让杰克太太旅馆的人,知道我预订的房间里的人是我。 “本来这样算是完美地谋杀了卞玄,可王警探说,有一个难缠的女人,他必须让她死掉。等我把卞玄杀死后,适当的时候,他会借助我乔装的服饰,谋划另外一起谋杀。他会毁了那个人的容貌,让她穿上我乔装时的服饰,做出她是谋杀卞玄凶手的假象,跳崖畏罪自杀。 “最后王警探的计划也成功了,全世界的人都相信王警探通过媒体宣布的结果,JM山中的女尸就是谋杀卞玄的凶手,因为愧疚跳崖畏罪自杀了,这样既可以达到铲除障碍的目的,又能让卞玄被谋杀的案子彻底平息。山中女尸的情况,我大概知道这么多。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王警探一直没有告诉我。” 罗菲道:“卞玄被谋杀后,当晚有一个女人往卞玄的手机上打电话,自称是林兰隐,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你,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出来。” 吕紫妍道:“杀了卞玄那晚,我闲逛到一个垃圾站,看主人在隔壁家打麻将,根本没有顾忌他那乱七八糟的垃圾站。我看他柜子上有一部电话,我拨通了卞玄的手机,看他会不会接电话,确认他死亡没有,没想到接通电话的人,不是卞玄的声音,为了掩饰我是凶手,我脑子一热,说了我是林兰隐,是卞玄的前女友,因为好久没有跟她联系了,从朋友那得知他的电话,所以给他打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说卞玄已经死亡了,我就明白了,我已经杀死他了。我赶忙挂了电话,害怕对方打回来,我立马把电话关机了。高警探事后跟我说这件事,我闷心还觉得好笑。” 罗菲道:“卞玄不知道林兰隐已经死亡了吗?” 吕紫妍道:“他自始都不知道。” 罗菲道:“为什么山中女尸的挎包里有一张林兰隐的名片?” 吕紫妍道:“我把用垃圾站的电话打卞玄电话的事,告诉了王警探。他自作聪明地印了一张林兰隐的假名片,放在死者包里,是想引得警察注意,死者是跟卞玄有关联的女人,既然有关联,谋杀卞玄的可能性更大。他这样画蛇添足地做,是担心警察不会只凭死者身上的衣服跟监控中的嫌疑人相同,就断定她是杀害卞玄的凶手。事后我觉得这是多么没有说服力的伪造。“她停顿了一下,望着罗菲的面庞道,“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你马上电话给高警探,让他带我回中国,接受中国的法律制裁,因为我是在他管辖的区域杀了卞玄。” 罗菲感觉一阵悲哀,半晌没有说话…… 3 3 一个月过后,罗菲接到高警探的电话,说了王警探的事。 王警探在JM山推下悬崖的女人是一个应yinga召zhao女nv郎lang,因为不太听他的话,便哄骗她穿上吕紫妍乔装时的服饰,趁工作日很少有人去爬JM山的时间,他们一起爬到了山顶,王警探原本就打算推她下悬崖的,最后比他想象中的轻易得逞了。他们在JM山山顶上为了结不结婚吵架时,那个女人爬到山顶大石上,竟然拿出水果刀,果断地划了自己一刀,威胁他,如果他不和她结婚,她就从悬崖上跳下去。王警探巴望不得她掉下悬崖,知道他做出跳悬崖的样子,但不会真跳,所以趁她威胁他忘我时,轻易地把女人推下了悬崖。王警探准备去毁了女人的容貌,不想女人跌落下悬崖时,面部自己已经毁的不成样子了。? @@@@@@@@@@@@@@@@@@@@@@@@@@@@@ 《《《《《《《《《粉色嫌疑人》就此结束,不想多说了,打字手爪子疼……继续动你们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女献上的再再再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动感谋杀》……体验离奇的谋杀背后有着怎样动人的故事。听到这个结果,沉默了半晌说了一句:“有女人参与,谋杀才会发生……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第739章 动感谋杀第一章 (1) 罗菲推理系列第十三部《动感谋杀案》内容简介: 郑少凯的婚外情女人蒋梅娜,深夜拜访正室夫人项圆芬,她推开没有锁的房门,发现项圆芬硬僵僵地倒在客厅中间,已经死亡,吓得她赶忙离开现场,可不能让人怀疑她是凶手。她出门后,发现之前捏在手里擦汗的手绢掉到现场了,千万不能把这样的物证留在现场,于是回去拿手绢,发现手绢不见了,尸体还移动了,吓得她魂飞魄散,立刻逃走……她做梦也不曾想到,她丢失的手绢竟然引发了另外一起谋杀! @@@@@@@@@@@@@@@@@@@@@@@@@@@@@ 第一章 1 1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你就是一只苍蝇,见到蛋就会去叮……” “你傻啊!苍蝇是不会叮无缝的蛋的,是你老公厌弃你了,主动喜欢上我的。我们是你情我愿地相亲相爱,你要是觉得夹在我们中间不舒服,你可以走开的,我也早就想你走开了,不要妨碍我们的感情。这也是我今天打电话来的目的。” “天呐……你这个女人的脸皮真是比鞋底还厚,你别忘记了,我是正室,你是我老公郑少凯在路边采的小野花,你这种野花玩弄一下,是可以随便丢弃的,你却说让我走开,你以为说走开我就能走开的吗?我们是合法夫妻,是受法律保护的。我是可以告你破坏我家庭的。” “哼……你这样没有什么魅力的女人,不能用柔情和美色吸引男人,只会把法律挂在嘴上,你以为法律是神仙药呀!你有了这药,男人就会围着你团团转呀!都快五十岁的老女人了,这点还不明白吗?” “狡辩的臭女人,臭狐狸精,勾引了我老公,竟然还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你以为我老公有多爱你?他只不过是无聊之余,跟你找点乐子而已。” “你老公是爱我的,他都跟我说了,他迟早会跟你离婚,然后跟我结婚。” “那他跟我离婚了吗?没有呀!他提都没有跟我提离婚的事,他跟你说离婚娶你,只不过是想你把他伺候好时,随口说的一句哄你开心的话,你就不要当真了。” “关于你老公是否更爱谁,我们俩应该谁退出,我们见个面,当面聊。” “好啊……你这么嚣张,有本事,你现在来我家呀!” “我怕谁,你以为我不敢来吗?” “你来,我等你。” “你在家等着我,我马上出发到你家来,你可别假装在家睡觉不给我开门。” “我今晚不睡觉,专门等着你的到来。” …… 项圆芬气呼呼地挂了电话,气急败坏地坐到沙发上,把手机丢在一边,双手抱在胸前,想着刚才跟她老公的婚外情人蒋梅娜的通话,真是气不打一出。 谁叫她是一个女人呢?女人和男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从来就没有平等过,特别是夫妻关系中的男女。如果离婚的话,女人只能找比自己年纪大的再结婚,而且不能挑三拣四,说不定就独孤终老了。而男人离婚了,可以找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女人结婚。女人若是嫁一个穷鬼男人,会窝囊地贫贱一生;若是嫁一个富有的男人,这种男人好像身上天生具有吸引女人的味道,总有妖精似的女人能够嗅的到这种男人身上的钱味,从而似苍蝇一样嗡嗡地围上来,男人也会挑些满意的女人玩一玩。 有些钱的郑少凯玩了不少女人,她作为他的妻子,她气愤的要疯掉,都不能跟他离婚,离婚对女人可没有好处,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在外玩累了,自然就会回到她身边,那时她完全老了,缺的不是一个忠心耿耿爱她的男人,而是孤独的时候,有人跟她说上一句话。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郑少凯在外玩的女人蒋梅娜,竟然嚣张到深更半主动给她打电话来,让她不要站在他们中间妨碍他们,还要上门来和她理论,真是胆大包天。 她轻笑地瞟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时钟,时针正指向凌晨一点,她才不信那个狐狸精有胆子找上门跟她当面理论。她若真有胆子来,一定好好收拾她一顿。她打电话来向她这个正室夫人发出挑恤,已经触犯了她忍耐的极限,若她还要找上门来,一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想到这里时,项圆芬鼓了鼓腮帮,松弛的面皮上匀称的脂粉,随之在灯光的照射下晃动着,深夜了她还没有卸妆,幸好因为忙着给侄女在网络上挑衣服,没有来得及卸妆,马上要见她的情敌,补一下妆就可以。她长长的卷发,染成黄色,身上的珠宝首饰,看起来都是高等货。她身着灰色高端连衣裙,衬托的她额外雍容华贵,富态的气质,彰显她是富人家的太太。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天生完美的五官,说明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靓丽迷人的女子。眼下,她身材虽然有点发福,但没有走样,所以她已近五十岁的年纪,依然风韵犹存。 她正要起身去梳妆台前补妆——“迎接”情敌的到来时,门铃声陡然响起,吓得她浑身一抖…… 天呐……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这么快就来了?难道她就在她家附近打电话给她的吗? 她正在气头上,巴不得马上见到在电话里耀武扬威的狐狸精蒋梅娜,既然她送上门来了,那就好好收拾她一顿,就算不把她打成残废,至少让她在医院躺上一个星期。对待这样目中无人的无耻女人,她已经忍无可忍。 她扫视客厅,找寻能够揍人的物体。 她握上高尔夫球杆,气势汹汹地去开门…… 2 蒋梅娜精致的瓜子脸,嫩白光滑,眸子明朗,柔直的黑发高高地束着,光亮的脖子暴露无遗。她身着蓝色假两件T恤,搭配白色休闲裤,蓝色帆布鞋跟上衣相得益彰,一派清爽的形象。 第740章 动感谋杀第一章 (2) 跟她在电话中对情人的正室夫人泼妇般的说话——展现出的低劣行为很不相称,谁见了她的模样,都会觉得她是人见人爱的单纯姑娘,不会插足别人的婚姻,破坏人的家庭。可能是女人面对爱的男人,这个男人被人占有着,自私的念头和嫉妒的心思,会促使她表现出与自己单纯的模样相违背的形象来吧!这种不可控制的行为,深切地证明爱情是不理智的,她这样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正是把不理智当作做出格的事的挡箭牌,更何况是面对自古就不会让人清醒的爱情呢?她半夜三更地找上正室夫人家的门来,可见她为了爱情,真是要豁出去了…… 蒋梅娜到达项圆芬家门前,已经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她特意看了下手表,看时间究竟有多晚了,从而推断项圆芬是否因为时间太晚等不到她,自行先睡觉了。她都来了,吃个闭门羹可不好! 她屏住呼吸,按响门铃,她竟然清楚地听到屋子里才会听到的铃声,这时她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有指头宽的缝隙。 天啊……项圆芬这个女人竟然晚上在家忘记关门了,难怪郑少凯说看不惯她大大咧咧,深夜忘记关门这种事,她都干得出来。 出于礼貌,她没有自行闯进去,毕竟她不是来找情敌打架的,是好言劝情敌离开她丈夫的。 蒋梅娜又按了一下门铃,半晌不见人开门,多按了几下门铃,还是没有动静…… 蒋梅娜决定推门进去,但马上又犹豫了,她是跟算得上是仇人的情敌见面,但还是不要随便开门进到人家的房间,到不是她害怕,是担心她的情敌会告她私闯民宅,那是犯法的。说不定项圆芬故意把门罅开缝隙,引诱她深夜私自进入房间,然后栽赃说她不经主人允许,进到民宅,让警察把她抓走,拘留几日。她这样想象着项圆芬的险恶用心时,掏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打算电话通知她来给她开门,不想手机铃声是从客厅传出来的,但自始没有人接电话。 奇怪……一股古怪的腥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难道这个贤惠的女人半夜三更地在家杀鱼做夜宵款待她?拉下面子求她离开她的丈夫,毕竟她这种一把年纪的女人,要再嫁人,可不那么容易,还不如拉下脸求丈夫的婚外情人离开。如果她足够明智的话,她应该这样温和地保卫自己的婚姻。但她不会吃她那一套,无论怎样,她都把她爱的男人郑少凯从他太太手中夺走,谁叫他太太对她丈夫不放手,她只能来硬的,把郑少凯从他太太手中抢夺据为己有。 蒋梅娜这样想着,不禁一阵欣喜,就算项梅娜给她下跪,求她退出,她也不会让步的。她也有她的原则,她要利用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青春,栓住郑少凯这个有名望,有地位,有财富的男人。 郑少凯这样的男人,就像一速迷人的光,会吸引无数像蚊虫一样的女人,朝他身上扑来。 蒋梅娜自恃她是最有魄力的女人,一定能把郑少凯从正室夫人手中抢过去,占为己有。为了这件事,她今晚睡不着,正式登门跟正室夫人摊牌,快刀斩乱麻地尽快彻底拥有郑少凯,跟他结婚,以免夜长梦多,中间发生变故,郑少凯对他腻烦爱上别的女人,可就得不偿失。 既然项圆芬不开门,也不接电话,那她就自己开门进去吧! 蒋梅娜轻轻地推开门,客厅开着灯,但很安静,像地窖一样死气沉沉,她都能听见像心脏一样震颤的时钟声。 她叫了叫,还是没有人回应…… 当她的目光落到客厅中央时,心脏不禁一缩,项圆芬硬僵僵地蜷缩在地上,不,应该说是蜷缩在血泊里。双腿朝胸前弯曲着,脑袋向膝盖的上方耷拉着,两只手无力地重叠放在地上。 天呐……刚才闻到的血腥味不是杀鱼发出的,是项圆芬身上的血液,看地上的血量,她受伤的地方应该很严重,身上某处的动脉说不定被人捅破了。 她颤栗地寻找血的源头,是从项圆芬脖子上流出来的。 她麻木地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项圆芬的颈脖有一条血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唔……项圆芬被人杀死了,虽然她没有看到杀人工具,但她能确定,她就是被人杀掉了的。有人用刀划破了她的颈动脉,肯定是这样的,不然现场不会流这么多血。 蒋梅娜的第一反应是,她得赶快离开这里,免得给自己惹麻烦,她可不希望警察把她当嫌疑人那样讯问。这么晚到人家里来,无论如何是给警察解释不清楚的。就算最终能解除她是凶手的嫌疑,警察在没有抓到真凶前,一定会死死地盯着她的,被人监视的日子也不好过,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自己成为警察眼中的嫌疑人。而且,说不定遇上昏庸的警察,最后把她当作真凶丢进监狱也是说不定的,她越想越害怕…… 她忍受住恶心的血腥味,逃跑似地离开了杀人现场。 摆脱嫌疑的心境占据了她的心扉,所以她还能清醒地知道,眼下她不能乘坐电梯,刚才来时幸好没有乘坐电梯,也没有碰到人。项圆芬住在3楼,根本没有必要乘坐电梯,为了不让人遇上,眼下更加不能乘坐电梯。她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下到一楼,打算用一直握在手里的手绢,擦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不想手绢不在手中了。 该死……手绢掉了……而且可能就掉在项圆芬家里了,当然也可能是掉在楼梯间的。 为了万无一失,她得回去找到手绢。手绢千万不能掉到案发现场,那样可对自己不利,她和死者是情敌关系,要是警察以手绢为线索,知道项圆芬芳死亡时,她拜访过她,她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她心里祈求着手绢就掉在楼梯间了,千万不要是案发现场,再次去感受杀人现场,不仅仅是恐惧那么简单,留下她在案发现场出现过的痕迹的概率会增加。比如落一根头发在现场,最近脱发比较厉害,随时掉一根头发在地上,都是有可能的。 第741章 动感谋杀第一章 (3) 现代讯侦科学技术这么发达,别说在案发现场掉一个头发,就算掉一点头皮屑,说不定就被警察抓住了把柄。 可恶……一路都不见手绢的影子,手绢一定是掉到案发现场了。 她绷紧神经进到房间,扫视地面,不见手绢的踪影,却发现尸体移动了,尸体原本是蜷缩在血泊中的,在客厅的中央,现在却直挺挺地躺到沙发旁边去了。 蒋梅娜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手绢了,拔腿就跑,尸体怎么会移动呢?是她眼花了?还是见鬼了? 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先离开这见鬼的地方再说。 她不打算先回家,在附近找一个酒吧,灌上一杯酒,好好静下心来,想想今天遇上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尸体怎么会自己动呢? 她拦了一辆夜间出租车,让司机载她去离这里有些远的会通宵营业的黑月亮酒吧,虽然那里有烈性酒,有重金属音乐,夜猫子一样不回家睡觉的年轻人,他们声嘶力竭地放飞自我的的吵闹声,像赶集般吵闹,混着刺耳的音乐声,让灵魂都不得安宁。她那颗刚才被杀人现场冰冷的氛围冻结了的心,需要这样声音的刺激,激活她沉进深渊的魂魄,让几近静止的血液流动起来,思维能够有逻辑地运转。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装修暧昧的蓝月亮酒吧还热闹非凡,在这里挥霍青春的年轻人,形形SE-SE,他们开放大胆,会主动跟人搭讪,同性恋当众调情。甚至有人还是瘾君子,把换性xing伙huo伴bang当作生活常态。对于他们来说,无聊的人生,酒、毒品和性是他们的麻醉剂,否则他们会空虚得要去杀人。 蒋梅娜曾是这里的常客,过够了这样虚无的生活,遇上有妇之夫郑少凯,决定改变生活状态,任性地赶走正室,过上做人老婆的生活,她怕这个角色没有转换过来前,她无聊生活的防线最后崩塌,染上要命的毒品。 她坐到角落的空位处,要了一杯“血腥玛丽”鸡尾酒,她灌了一口,平时酸甜苦辣的味道不见了,难道刚才被杀人事件吓得味觉都没有了?她真怀疑自己的魂魄,是否还在! 她明显感觉端酒杯的手在颤抖…… 她放下酒杯,使劲揉了揉眼睛,看是否能够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世界,隔着两张桌子靠围栏坐着的一个白胖男人脸上的粉刺疤痕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说,刚才看到尸体移动,绝对不是她眼花,是尸体真的移动了。 难道是项圆芬还没有完全断气,她离开的那一会儿,她自己动了?不…不是这样的……她确定她已经断气。尸体移动的地方离原来的地方有近一米远,那样的话地上应该有血迹的拖痕。移动的现场,感觉是尸体自己飞过去了一米远,原来她蜷缩的地方离她移动后的地方,是没有血迹的。这点她看得非常清楚。尸体不可能会飞的?如果不是她眼花看错了,也不是人死了会飞,那就是她进去的时候,凶手还在现场,看她离开了,他移动了尸体。凶手刚有目的地移动尸体,听到她折转回去的脚步声,所以又藏了起来。 天呐……隐藏暗处的凶手是否有想杀她灭口呢?只是她出现在案发现场,又马上离开了,才没有给凶手杀她的机会! 真是一个笨蛋,她应该出门就报警,喊邻居监视凶手,不让他逃跑,多么完美的抓凶计划啊!可是,当时只是一味想自己赶快离开,脱离被警察怀疑的嫌疑,只顾自己了。现在一切都晚了,凶手早逃之夭夭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她的手绢怎么不翼而飞了呢? 是凶手拿走了么?还是她紧张没有看到手绢在案发现场的某处?还是她根本没有带手绢进案发现场?她心脏狂跳地又灌了一口色泽鲜红的“血腥玛丽”,在脑海中搜索手绢丢失前,在她手上的记忆。 她确定她是带手绢到案发现场去了的,因为她敲门的时候,容易招惹蚊虫叮咬的她,左手背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他用手绢去擦拭了一下,因为她担心蚊虫把细菌留在她的手背上。 所以手绢,一定是一时激动,掉到了案发现场。 手绢……该死的手绢,若真是掉在案发现场,可真是一个麻烦!最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麻烦?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时,一个满脸长满雀斑的年轻男生过来跟她搭讪,在酒吧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独自饮酒的话,通常会招来早就在各处瞄猎物一样瞄单身喝酒的女子的男人,好跟对方喝上一杯,说上些无关紧要的话,排遣寂寞。半夜三更不回家睡觉泡酒吧的人,都是因为寂寞在作崇。他们不呆在家中舒适的被窝里,而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耗费光一天的精力,才能回去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一群十足的无聊主义者…… 蒋梅娜接受了雀斑男生的搭讪,她不仅要跟他搭讪,还要跟他保持联系,如果警察调查项圆芬的案子时,询问她今晚的行踪,她可以说她在蓝月亮酒吧喝酒,这个雀斑男生可以帮她做不在场证明。在案发现场不见的手绢和今晚跟项圆芬打过电话,就算警察不把她当嫌疑人,也会例行公事地讯问她的。为了不跟案子沾染上一点关系,最好还是有这样一个不在场证明保险一点。 不……那该死的手绢,说不定警察最终就把她当作嫌疑人呢!毕竟手绢掉到案发现场有点说不通,若她和项圆芬是普通朋友关系,到可以说是平时去她家串门,掉到她家里的,关键是,她们是该死的情敌关系,自然警察就会想入非非,把她当嫌疑人。 她越想越烦躁,祛斑男生问她什么,她都心不在焉地应答着。 雀斑男问她这么晚为什么一个人在酒吧喝酒?她答非所问地向他要电话号码,说要跟他保持联系。 雀斑男生看她主动跟他要电话号码,以为她看上他,立马激动地跟她互存了电话号码。 雀斑男生倏忽间,对蒋梅娜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情愫。 第742章 动感谋杀第一章 (4) 蒋梅娜主动跟他要电话号码,让雀斑男生对她产生了爱恋的错觉,自作多情地认为他跟眼前容貌出众的年轻女子一见钟情了。 蒋梅娜想着刚刚目睹了一起谋杀事件,回家也是睡不着觉,不如就在酒吧通宵度过,于是邀请雀斑男生陪她喝酒到天亮。 蒋梅娜为了打发时间,竭力找些感兴趣的话题跟他聊,打发难熬的时间。 天亮了,蒋梅娜看了看窗外天边的鱼肚白,想着杀人现场有她的手绢,她就心发慌,真想回去看看,再仔细找找那张手绢。 手绢是蓝色棉纱布的,市场上很常见,她买回来后,无聊之余,给上面绣了一个英文字母“J”,是她姓氏的首字母。就是这个要命的字母,让那块没有特色的手绢,有了独特的标记。 蒋梅娜一夜未眼,加上又喝了一点酒,起身时颤颤巍巍,好像随时要栽倒,雀斑男生立刻扶了她一下,看到裤兜里露出蓝色布条的一角,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J”字,想着是她的私人物品,因为一时爱上了这个叫蒋梅娜的女生,想必那个“J”字母是绣的姓氏,有着特别意义。所以,雀斑男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那块手帕。然后,主动送蒋梅娜上出租车回家。 雀斑男生依依不舍地目送出租车直到他视线的尽头,才收拢目光心满意足地从衣兜里拿出那块手绢,嗅了嗅,陶醉于手绢上的香味时,不知怎么手绢随风飘到了地上,路过的一个把连在衣服上的帽子戴在头上盖着脸的男人,好心地给他把手绢捡了一起来,估计是看手绢上的“J”字母绣的精致吸睛,所以多看了一眼,但马上递给了雀斑男生。雀斑男生沉浸在对蒋梅娜突然产生的爱慕中,根本没有顾得上看帮他捡手绢的男人,只是头也没有抬地跟男人敷衍地说了声“谢谢”。 男人没有任何回应,一声不吭地朝前走了。那是一个走路慌张的背影,走到一栋高楼的拐角处,他犹豫地停了下来,男人的举动,谁也没有在意。 雀斑男生对着手绢发痴时,认识他的两个伙伴大张和小李走近他,大张一把夺过手绢,开玩笑地问他是那家姑娘给他的定情信物,眼睛都看直了。 雀斑男生一把夺过手绢,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不可救约地花痴道:“手绢主人的味道真是够味儿,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大张道:“是那个女人的?让你因为一张手绢神魂颠倒。” 雀斑男生面色绯红道:“女人是谁,日后你们自会见着,我相信我们会情投意合地相爱下去。不过,你们要搞清楚,我不是为了手绢神魂颠倒,是我对在酒吧搭讪上的女孩倾倒。这张手绢,我会贴身放在身上。”然后浑身上下找了一下,没有贴身的地方可放,于是栓在皮带上,打了一个结。 两个伙伴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陷入爱情的人,看起来那么弱智可笑……行为令人不可思议。 小李约他们坐他新买的进口R牌越野车,去登山。他约会了一个网上的美女,在郊区的南佛山见面,。 雀斑男生撇嘴道:“怎么不直接去酒店开房?” 小李做了一个鬼脸,说道:“我是泡妞——说的斯文点,我是要跟人谈恋爱,不是叫妓ji女nv。再说那个女人不一般,是本地小有名气的模特。” 雀斑男生道:“我们去见识一下那个模特有着怎么的魅力,让我们有名的花花公公李绛愿意耗费时间去登山见她。” 大张眉飞色舞地打了一个响指,表示同意…… 三个朝气蓬勃年轻人,跳上路边那辆大气的黑色R牌越野车。 越野车驶进车流…… 那们那颗对爱情充满期盼的心,全然忘记了福兮祸所依的真理…… 唔……他们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生死不是他们现在考虑的范畴!活在当下,珍惜青春,玩遍世界,是他们洒脱地度过每一天的理由。烦恼、死亡这样的字眼儿都去qi他ta妈ma的。 …… 对哦……还有飙车,也是他们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辈子必须做的事。 那辆R牌越野车像逃命的老鼠,在车流中急速朝前蹿,吓得遵纪守法的司机们心惊肉跳,骂骂咧咧。 …… 3 蒋梅娜慵懒地躺在床上,项圆芬被谋杀的消息,媒体还没有报道。她想看看记者们如何报道那起血腥的杀人事件,会不会提到警察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证物——手绢,但好像项圆芬没有死亡一样,两天过去了,还没有关于她死亡的报道。本地的电视,网络新闻和报纸,她每天都会关注,自始没有她的消息。但有一则社会新闻吸引住了她:郊区的南佛山发生的凶杀案。让她心上起了不小的涟漪。 死者是一名年轻人,叫陈浩海,被人从身后袭击,用重石砸破脑袋死亡的。凶手的杀人动机不明。死者身上财物都还在,显然不是抢劫之类的杀人事件。死者身上唯一不见的东西,是死者死亡前捆扎在皮带上的一块蓝色手绢,上面绣着一个英文字母“J”,这是跟他同行的伙伴说的。一块手绢算不得贵重财物,构不成凶手为财杀人,可能是有别的原因,导致了凶手随地拣起石头偷袭了死者,作案工具石头就在死者附近。报道文字的旁边附有死者的照片。死者正是项圆芬那晚被杀后,她去黑月亮酒吧遇上聊的欢快的雀斑男生。 所以,蒋梅娜额外详细看了报道。 报道称,雀斑男生的两个同行伙伴说,不见的有“J”字母手绢,是上山前,他跟他们炫耀手绢是他在黑月亮酒吧悄悄从偶遇上的心仪女孩裤兜里悄悄拿走的,还要贴身放着,以表对女孩的爱恋,由于在身上找不到适当的地方,可以贴身放着,最后当着他们的面,把手绢栓捆在了裤腰的皮带上。 第743章 动感谋杀第一章 (5) 蒋梅娜来了精神,雀斑男生难道是杀项圆芬的凶手?他在案发现场捡走了她的手绢,而且他在案发现场看到了她,于是跟随她到黑月亮酒吧,故意找机会跟她搭讪,等跟她熟络后,找时机把她灭口。可是她没有看到凶手,凶手没有必要杀她灭口。不,不是这样的,雀斑男生的伙伴说,是他悄悄拿走了一个女孩裤兜里的手绢,这样说来,她的手绢没有掉到案发现场,自始是放在裤兜里,被那个鬼迷心窍的雀斑男生拿走了?这到让她想起,她确实是把手绢塞到了裤兜里,当时她看到项圆芬的尸体,便随手把手绢放到了裤兜里,一时紧张,忘记了手绢是放在裤兜里的。所以找不到手绢,自己吓唬自己,以为手绢掉到案发现场了,还稀里糊涂地回去找手绢,竟然看到尸体莫名其妙地动了,害得她这两晚都在做噩梦。 可是,凶手杀掉雀斑男生,为什么唯独拿走那块绣着“J”字母的蓝色手绢呢? 唔……凶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一阵颤栗……真是诡异的事件。 跟此一样怪异的是……为什么项圆芬那里还没有消息呢?难道还没有人发现她的尸体,从而报警,同时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还是因为媒体嗅觉不够灵敏,根本就还不知道杀人事件的发生? 项圆芬平时一个人居住,郑少凯跟她分居已经一年多时间了。虽然他在本地B市城南自己另外买了房子,不出差做生意时,大多数时候又住在蒋梅娜那里。如果他不回项圆芬的住处的话,是不会知道他太太被人杀了,而且最近一个星期,他出差荷兰了,不在国内。最近两天她有跟他联系,他自始没有提起他太太死亡的事,看来他还不知道她太太被人杀了,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告诉她的.蒋梅娜真想问问他,但又不好问。她从来没有在他出差的时候,问她太太的情况,这次破例问的话会显得突兀。要是他知道他太太被杀了,警察通过通讯公司,知道他太太死亡前,有跟她电话联系过,怕他对她多疑,所以每每跟他联系时,话到嘴边了,她都逼迫自己咽回去了。 她真想亲自去项圆芬的房间看看,是什么情况。不,不一定去她房间看,就去她所住的梅园小区溜达一圈,看有没有人提起小区内杀人的事。 …… 蒋梅娜似一只探找食物的老鼠,注意着四周动静地来到梅园小区,由于是中午,小区里很安静,偶尔有行人穿过小区的林荫路,从他们的表情看不出他们是否知道小区内杀人的事。杀人事件已经过了两天,大家因为同一小区的人被杀心潮澎湃的心情,应该已经过去了,一切恢复正常。再者,这种城市小区,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像乡间的熟人社会,发生丁点大点事,可以议论一年。所以,她看到三个一伙的人说着话从她身边走过时,也没有听到他们提及杀人的事情。 蒋梅娜不抱希望地穿行于梅园小区,希望能够听到有人说起杀人的事情。最后发现,这个想法真是天真。 她本想问下小区保安,小区内是否有警察来处理过杀人事件,但想着这样直接问,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她决定亲自到项圆芬的房间去看看,如果门上有警察贴的封条,或者门前放有警戒线,说明项圆芬的尸体被警察带走了,至少最近一个星期,那间作为第一案发现场的房间,任何人是不能接近的,包括死者的家人,方便警察必要的时候来取证,在此之前,案发现场闲人不能破坏。 她屏住呼吸,从楼梯间上到三楼,走廊两边各四户住户,都房门紧锁。项圆芬家的302号房间的门上没有她想象的封条,或者门前放有威严的警戒线。 是尸体还没有被人发现报案?还是警察没有贴封条,或者放警戒线在门前呢? 这时,302房间对面住户的门开了,走出一个精神十足的老大爷,他们对视了一下。老大爷并没有因为看蒋梅娜站在死者房间门前,而告诉她,那家刚发生了凶杀案,家里没有人。 是老大爷不爱管闲事呢?还是项圆芬被人杀害,真是还没有被人发现报案?若是警察知道项圆芬被人杀了,按照常理,警察为了寻找凶手,会讯问死者的邻居。老大爷的家作为跟死者最近的邻居,警察应该会讯问他关于死者的情况吧! 蒋梅娜追上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的老大爷,语无伦次地撒谎问道:“302号房间没有人住吗?我最近三天来,都没有看到有人在家。” 老大爷微微咳嗽了一下,平易近人道:“可能是主人不在家吧!我这几天出门都没有看到那家有人呢!” 蒋梅娜的心往下一沉,看来项圆芬被人杀了,还没有被人发现,从而报警,然后搅和得邻居们不得安宁。 她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于是紧跟着老大爷进了电梯,逃离般地离开了梅园小区。 她操心地思着项圆芬的邻居们,最近日夜跟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共处一栋楼,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当然,不知者无畏,自然就不会因为邻居被杀,而惶惑不安。所以,她跟老大爷提到302号房间时,他平静如水。 唔……难道项圆芬亲密的人找不到她,不会去她家看看吗?据郑少凯说,他的太太也有死心塌地爱她的男人,跟他一样有婚外情人的。难道她的情人几天联系不上她,他不着急吗? 现在天气炎热,尸体在房间会很快腐烂的,想到这,她不禁一阵反胃、恶心。 …… 两天又过去了,报纸上还是没有报道项圆芬被人谋杀的新闻。 谋杀……而且还是一个有点姿色的富有女人被人谋杀在家,媒体的记者为了吸引读者,肯定会大肆渲染这件事的,可是媒体那边毫无动静,说明这起谋杀还没有引起警察和媒体的关注。 第744章 动感谋杀第二章 (1) 1 郑少凯在荷兰还有半个月才会回国,若是他回来,可以找点理由,让他去看看他的太太,从而发现尸体,然后报案。可别等项圆芬的尸体被发现时,只剩下白骨和蛆虫了,想想那不堪的场景,不禁浑身发麻。 要不……跟警察打一个匿名电话,说项园芬可能被人杀死在家里了。 蒋梅娜心上这样思忖着…… 不过,警察问她怎么知道项圆芬被杀?她该怎样完美地撒谎,而不被警察对她有所怀疑? 项圆芬转动黑亮的眼珠,酝酿着计策…… 突然,她眼睛发亮,要不她以某家快递公司员工的名义打电话跟警察说,她送快递到项圆芬那栋楼,她灵活的鼻子闻到302号房间有一股奇怪的问道,像是尸臭味,让警察开门去看一下,或者让警察联系主人亲密的人去看一下。 最近物流业发达,女人送快递是司空见惯的事。 警察接到快递员的电话,来到梅园小区,问了项圆芬的邻居,果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见着302号房间的主人了。警察把鼻子贴到门缝里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为了万无一失,警察还是打开了房间的门,进去看了,没有什么尸臭味,不过厨房有股难闻的味道,原来是冰箱的插头被人拔了,一块大的牛排腐烂了。 快递员的鼻子真灵,冰箱的腐烂味隔着门都能闻的到。其中一个警察还开玩笑说,应该叫报警的人辞掉送快递的工作,去代替警犬做嗅闻的侦察工作。 因为有腐肉的存在,所以警察没有追究快递员是故意在报假警。 警察想联系到房间主人项圆芬表示歉意,并提醒她,如果长期不在家的话,应该把冰箱的食物清理干净,再拔电源插头,免得食物腐烂发出味道,引起附近鼻子灵活的人的误会。但一直没有联系到她,打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 2 又两天过去了,蒋梅娜还是在媒体上没有看到项圆芬被杀的报道。莫非警察接到她的报案后,没有关注这件事?但她又不好去询问警察。 她实在坐不住了,她决定亲自到案发现场去看看。 她该找怎样的理由去呢? 现在她去案发现场,面对可能已经腐烂的尸体,警察是不会怀疑她是凶手的。就算之前她在案发现场留有她去过的证据,还能解释的清楚,这个不是她此去的重要目的。主要是趁此机会,再次确认一下,她的手绢是否掉到到案发现场了。那晚她看尸体移动了,因为太过紧张,没有仔细寻找手绢。 看新闻报道,雀斑男生可能是因为一张手绢遭了杀身之祸。如果她的手绢还在项圆芬家中的话,说明雀斑男生的手绢,只是巧合跟她的手绢一样。他只是随口跟他的朋友胡扯,说是悄悄拿走的心仪的女孩——也就是她的手绢。那样,雀斑男生因为手绢被人谋杀,就跟她没有关系了。她这样一厢情愿地幻想着事件的发生,跟她没有关系。尽管她心知肚明,案发现场不会有她的的手绢,手绢的确是被雀斑男生拿走了,不最后亲自去确认,她不会死心地相信,雀斑男生的死亡是跟她的手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手绢……该死的手绢……好似有一股邪恶的魔力,让她整日心神不宁。她发自肺腑地不希望雀斑男生是拿走了她的手绢,才命丧黄泉的,不然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其中的玄机,最后说不定还会殃及自己的性命。 所以,为了这个自私的目的,她也要冒险去案发现场看看。她得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那具已经被细菌侵蚀了尸体,为此她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尸体现在变化的情况。 人死亡后,细菌首先从尸体的腹部开始吞噬肌肉。尸体刚开始被细菌侵占时,表面会变绿。项园芬已经死亡快一个星期了,一般死亡后24小时开始被细菌占领,8到10天因为血液分解,尸体会由绿色变成红色。这意味着,尸体现在是由绿色转换为红色的临界样子。 蒋梅娜想到要去看一具即将腐烂的尸体,不禁一阵呕吐…… 项圆芬住的房子是郑少凯买的,而且他们夫妻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他应该有那里的钥匙。她想起,郑少凯的车上有一串钥匙,出国前他忘记拿走了。她有他的车钥匙,于是拿了车上那一串钥匙,去项圆芬的房门上一把把试开。 钥匙串上有10把钥匙,试到第4把的时候,打开了房门。 蒋梅娜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走进客厅,她以为她会看到一具瘆人的尸体,不想客厅的地板上根本没有尸体,也没有发生杀人事件的任何迹象。 房间里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因为发生过谋杀事件而凌乱不堪。按照常理,一方杀掉另一方前,他们会打斗,从而弄乱四周的东西。可能是熟人作案,凶手悄无声息地袭击了项圆芬,项圆芬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命丧黄泉了,这样到可以解释清楚谋杀现场为什么会如此整洁。 但是,被凶手一刀了命的尸体呢? 见鬼……难道凶手把尸体弄走了,清理了案发现场? 凶手做的也太完美了吧!现场丝毫看不出曾发生过凶杀事件的印迹。 手绢……手绢呢? 到处都没有手绢的影子。看来那晚她没有把手绢掉到案发现场,自始在裤兜里,去黑月亮酒吧喝酒,被搭讪的雀斑男生悄悄地拿走了。 为什么凶手谋杀雀斑男生,偏偏只拿走那只手绢呢?每次想得到这里,她浑身肌肉会一阵发硬。 那张寻常的手绢引发的命案,跟项圆芬的尸体不见了一样离奇。 两件诡异的事,是否有联系呢?她都想不明白其中任何一件谋杀隐藏的玄妙之处,两者之间是否有关系,她更是没有头绪。像警察一样分析案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会让她头痛的厉害。 她沮丧地扫视整个客厅,完全就是没有发生过凶案的现场,尸体都不见了,别说凶手留在现场的指纹,皮屑,DNA等证物还能被找到。 第745章 动感谋杀第二章 (2) 她绝望地拍了拍后脑勺,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胡思乱想情敌项圆芬被人谋杀。其实那晚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尸体,是自己精神出了毛病了,产生了幻觉,可是这个幻觉也太可怕了,怎么会看到项圆芬被杀呢?虽然她不喜欢项圆芬在婚姻上霸占着郑少凯,但她从未想过要杀死她,或者她被别人杀掉,只是希望她厌倦婚姻,主动退出。既然她没有这样邪恶的想法,应该就不会精神出毛病,产生如此恐惧的幻觉。 不……不可能是幻觉,那晚她发现项圆芬的确是被人杀了的,致命的伤口在颈脖上,她清清楚楚看到了瘆人的血口子。她离开后,回头到案发现场寻找手绢时,还发现尸体移动了。现在看到没有死尸的现场,比那晚看到尸体存在,还令她感到战栗、惊骇。 若不是她精神出毛病,这里是根本不曾发生过凶杀案呢?还是她做的一个噩梦呢? 做梦……若是做梦,到是好事,她可不希望这样离奇的死亡事件,纠缠着她,像梦靥一样折磨得她不得安宁。 她在房间四处走了走,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这里面了,垃圾桶里的苹果皮都长霉了。冰箱门开着,电源线是拔开的,冰箱里没有放存食物,就两瓶没有开封的蓝莓果酱。 看起来,项圆芬像是长途旅行去了,临走前把冰箱的电源拔掉了,并清空了冰箱里食物。 蒋梅娜站在装修低调的卧室里,看着项园芬睡过的整洁床铺,背脊一阵发凉,寂静的房间里,好像棺木一样让她感到憋闷、恐慌。好似她没有死亡,就被人盖进了棺材里,诡谲的空间让她快窒息了。 蒋梅娜不由地怀疑这个房间,是超自然的世界,尸体无故会动,最后还消失的不留一丝痕迹。 她抬起似灌了铅的双腿,麻不不仁地离开了诡奇的杀人现场。 她昏昏沉沉地走在光天化日之下,苦苦思索着。 究竟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还是事件本身怪异的不合常理? 为此,她给她的闺蜜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最近有没有感觉她不同寻常,比如得了精神分裂症,或者精神失常。她担心自己得了这样的病,旁观者清,自己却感觉不到。闺蜜的回答令她很满意,她平时精神没有问题,只是现在提出这样莫名的疑问,让她感觉她精神出了问题。 只要平时精神没毛病就好!眼下因为这诡谲的事而精神出毛病,会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她不想跟闺蜜解释太多。她的家族中没有精神方面的遗传病,而且最近生活知足,有郑少凯的宠爱,几乎没有什么烦恼,精神怎么会出问题呢? 项圆芬一定是被人杀害了,只是凶手太高明了,毁尸灭迹的彻底,不留分毫痕迹。若是这样,项圆芬的死亡,到是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反而对她来说是好事。她和郑少凯结婚的障碍项圆芬,眼下被人杀害了,尸体都不知道被抛向那儿去了,她应该高兴才对,郑少凯娶她指日可待,不用再发愁绞尽脑汁让项圆芬主动退出婚姻,轮她上位。 可是,她怎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要知道,项圆芬的死亡,对于她来说,应该比第一次吸毒的人还要令人兴奋,反而有一种从所未有过的失落感笼罩着她。 心情沉重的源头到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项圆芬的尸体无端不见了,以及雀斑男生,也就是陈浩海的丧命,是因为拿走了她的那块手绢。 她的手绢导致的命案,更是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拽向深渊。 在案发现场找不到那块手绢,说明她那天的确没有把手绢掉到案发现场,自始在她的裤兜里,被雀斑男生悄悄拿走了。她主动跟他要电话号码,让他误会,以为她看上了他,拿走她的手绢,她可以理解是他恋上她的行为。她想不明白的是,凶手杀他,为什么只拿走那块蓝色手绢呢?当然,凶手杀他不一定为了那块手绢,说不定是受伤了,拿了手绢包扎伤口,或者觉得手绢好看,就拿走了,有收藏手绢的癖好也是有可能。蒋梅娜竭力把手绢跟这起死亡撇开关系。她不希望凶手杀雀斑男生是因为手绢,所以她才有了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 虽然有了这样合情合理的想象,但她心上还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是她的手绢害死了雀斑男生,至于为何害死他的,她毫无头绪。雀斑男生要是不拿走那块手绢,他就不会死,这样的话,会不会最后因为手绢死掉的人,就是她了? 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苦苦地思量着发生的这一切。 人生就是这样无常,平静如水的生活,总会突然遇风起涟漪。 只是……上天不公,充满黑暗和奇特的波浪,打到她身上,迷糊了她的眼睛,一时让她都看不清自己所处的方向了。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忘记这一切,过好自己每一天就是了,可她好像做不到。项圆芬死亡失踪的谜底,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她一刻也不得安宁。还有那张手绢——不起眼儿的手绢,导致了一条人命的丧失,更是让她五内不安。每天装作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地活着,就像向菩萨求签的人,求了一支签,不看签的结果,心痒痒的,担心签上的凶吉主宰自己的命运。早知道凶吉,也好心里有数,该有准备如何应对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不幸。 她一直担心那只手绢,最终会因为某种缘由牵连到自己。要趁不祥之事还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时,弄清事情的因果,避免莫名地像雀斑男生那样被人杀害了。 若不是自己精神出毛病产生幻觉了的话,事件诡异的地方究竟在那里呢? 她真想找一个贴心的人,说说这件事的烦恼。思来想去……她认识的人,没有谁有足够的智慧,帮她分析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肯定要实际行动,寻找一些实在的证据,才能推理出事件的真相。 第746章 动感谋杀第二章 (3) 得到真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得找一个适当的人告诉她的秘密, 不……不……先不能把她的秘密这么快捅给任何人,还是静观其变,等过一段时间,看能不能知道项圆芬的下落。 项圆芬被人杀害并失踪,时间久了,她身边的人总会发现她的不对劲儿,从而报警,让警察寻找她的下落。 警察正在竭力寻找杀害雀斑男生的凶手,就等警察给她答案吧!虽然,她不知道手绢跟雀斑男生被杀有着怎样的关系,但她总预感雀斑男生是含冤替她死的,而且可能跟她发现项圆芬被人谋杀有关系。她固执地不想牵扯进项圆芬被杀这件事上,所以她是不会去跟警察说那张手绢的事。最终,警察可能会因为手绢是她的,找上她的门来。警察找上门来,如何解释手绢在雀斑男手里,等面对警察时再应对吧! 哎……遇上的可恶之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如果警察不能找到项圆芬的下落和杀雀斑男生的凶手,她再拜托信得过的人,去调查这两件事吧! 蒋梅娜唉声叹气地这样决定着! 3 一个月过去,项圆芬还是杳无音信,虽然蒋梅娜不知道她身边的人,有没有对她的失踪有所怀疑,从而有心寻找她。但郑少凯对她太太突然不见了,一点儿也不担忧,到不是因为他们感情破裂了,不关心她的去处,是他知道他太太平时不为柴米油盐操心,每天只顾想着如何花钱,花钱不耐烦的时候,会矫情地躲到某个安静的度假区,一连几个月不露面,看有多少人,因为见不到她而着急,眼下说不定又躲到那个国家的度假区去了,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回来的。 蒋梅娜真想告诉郑少凯,他的太太永远都回不来了,根本就是去了跟阳间不同的世界。可这样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此时告诉他太太被人杀害了,他肯定会责怪她当时发现尸体时为什么不及时报警?而要等到快两个月了才告诉他,他除了大发雷霆外,就是告诉警察。接下来,她的日子可就要失去自由了,警察会对她没完没了地进行讯问,不,不是简单讯问,可能根本就把她当嫌疑人审问。 思前想后,不如把这次诡谲的经历当作永远的秘密,带进坟墓吧! 心中藏着目睹杀人的秘密,每过一天,感觉像过了一年。 这个关于死亡的秘密好像是情敌项圆芬的怨灵掐住她的喉咙一样,让她难受的度日如年。项圆芬在另外的世界怪罪她,她惨死,她却无动于衷,不报警帮她找出凶手,让她瞑目。 她对项圆芬被人杀害,尸体神秘失踪,有着无限疑惑,要不能弄清其中的蹊跷,她无心安静地生活,良心上对情敌的凶死油然的不安,加上雀斑男生拿走他的手绢,命丧黄泉,也是让她忐忑地隐隐感觉那是一个不祥之兆。 她决定自己做一回侦探,暗暗调查出这件事的真相。 可是,她没有做侦探的智慧,平时什么书也不爱看,更是没有看过侦探方面的书。 于是,她临时抱佛脚去买了关于侦探方面的书,恶补侦探知识。 唔……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这样的法子根本行不通,想着看点侦探知识的皮毛,就把复杂的案子了解清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自己承认,她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姿色,但她没有因为能够静心读很多书而丰富的内心。 所以,她看书不到三页,就睡着了。对她来说,书籍是催眠药。她不得不放弃自己学习侦探知识,然后应用到现实中。只好另想办法查探清楚杀人事件的原委。无论用什么方式调查出案子的真相,让她无聊的人生,突然有了目标,不禁从所未有地振奋。 她是否应该找一个私家侦探,为她保守秘密地调查此事呢? 她在网络上搜索有名的私家侦探,世界上最着名的私家侦探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是英国作家虚构的人物,且人家是外国佬,说英文,这个帮不上她的忙。她要找的是目前活跃在中国的有名侦探,到是搜索到几个口碑很好的私家侦探,比如“二奶杀手”贾重,以调查婚外情成功而闻名,她就是别人的婚外情人,这个侦探自然不能找。其他有一些综合性的侦探,比如杨巨,于小光,刘获等等,介绍说他们是如雷贯耳的名侦探,可他们只接大案要案,一般个人的小案,他们不接,浪费他们的时间,还耽误他们赚大钱。她理想中要找的侦探是,不仅要为她是委托人保守秘密,还要收费低,她爱财如命,她可不想为了给情敌找出凶手,花费太多的钱财。 不过,话又说回来,调查案子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自己,因为那该死的手绢莫名地搭上了一条人命,她可不想最后,自己的命也因为手绢莫名地也搭了进去。所以象征性地破费一点费用,她还是愿意的。 她无意间进到网络上的一个名侦探论坛,看到网友们对“猎奇侦探”罗菲的评价,他的特点是,聪慧过人,从不为钱财、名声探案,只要案子足够离奇,引得起他的兴趣,他都会接案,并全力以赴找出事情的真相,帮人解决难题的同时,满足自己那颗猎奇的心。他不求回报地替人探案,博得众人的信任外,更主要的是他的智慧超群,好几件警察都不能搞定的案子,他出马为死去的人揪出了凶手,救活着的不幸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还非常谦虚,时常说自己做侦探很失败,有些案子,因为他的能力不足,没能帮人解决麻烦,他感到愧疚、遗憾。他的谦虚,反而受人爱戴。大家觉得他真实,不做作,还做事实,所以追捧他的粉丝无数。当然也有诽谤他的人,说他高傲自大,花心无常,情人无数。 第747章 动感谋杀第二章 (4) 蒋梅娜看到这里,不禁觉得自己寡陋,之前以为只有影视明星,才会吸引粉丝,不想冷门行业侦探做好了,也会有人追捧。 罗菲得到粉丝们的宠爱,不输那些天王级明星的“待遇”。 蒋梅娜特地在网络上搜索了罗菲的背景。他出生富裕家庭,学时渊博。他年纪轻轻,在侦探界建立的丰功伟绩,无人能敌。 如此特别的侦探,蒋梅娜忍不住想见识一下,就算不委托他什么案子,都想跟他面对面交流,年轻、睿智的男人,本身对女人就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蒋梅娜被罗菲的传闻俘虏了,她铁定心思,要把她的秘密告诉他,希望他能感兴趣,能够帮她解惑,这样她也有机会,跟这个明星一样耀眼的侦探相处。 她决定找罗菲之前,她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见了项圆芬的情人马长江。马长江说半年前他和项圆芬就分手了,从此就没有联系了,形同陌路人。他也不知道项圆芬的行踪。马长江毫不关心她为什么问项圆芬的行踪,看来,他们从情人变为了仇人。 蒋梅娜在马长江那里碰了壁,彻底承认自己要做一个出色的侦探,是不可能的,还不如下定决心,跟“猎奇侦探”罗菲取得联系吧! 她麻利地敲打着电脑的键盘,搜索罗菲的住址,她要亲自上门去拜访他。 4 罗菲正在他刚刚建造好的小型实验室里,用酒精灯蒸煮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的时候,他的私人助手顾云菲披头散发地进来了,脸上还狼狈地挂着彩。她正要说什么,罗菲做了一个手势她,叫她不要打扰他。他做的实验已经到最后阶段了。把玻璃瓶里的水分烧干,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毒品晶体,就能知道他的委托人周夫人家的金毛犬是被人用什么毒药毒死了的! …… 顾云菲怪腔怪调道:“你看看我,为了阻拦一只母老虎,不打扰你做实验,我被人打成这样了。” 罗菲赶忙转身去看…… 顾云菲头发凌乱,嘴角边发紫,脸颊两边有像猫爪子抓了的血印子,格纹衬衣中间的纽扣掉了,她不得不狼狈地用手捏着随时会掀开的衬衣,牛仔裤脚上和白色运动鞋上沾满了湿泥。 “你和母老虎在泥浆打滚去了吗?还被老虎爪子抓伤了。”罗菲皱着眉头道,一脸同情。 “都是为了让你安静地做实验,我才被找上门来的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推到泥水里,脸上还被她抓成这样了。”顾云菲用手轻轻触了触伤痕,气鼓鼓道,“那个女人估计这辈子就没剪过指甲,指甲锋利的像刀,抓的我脸痛的火燎火绕的。” “我想那个女人被你揍的更惨吧!你火辣的性格加上你曾是骁勇的警察,怎么会随便让人欺负呢!”罗菲不慌不忙道。 顾云菲面上微露得意之色,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的委托人打的手肘脱臼了……” 罗菲朝她投去惊讶的目光…… 顾云菲马上解释道:“我用我在警校学过的医疗急救知识,把她脱臼的部位复位了,现在她身体有点虚弱,我让你新雇的带有异国情调的菲律宾用人伺候着她……你把实验做完了,去见见她吧!她向我宣称她是会给你带来好料的委托人,我那样揍了她,你会惩罚我的。” 罗菲盯望着酒精灯闪晃火焰上的玻璃瓶中接近晶体的物质,问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顾云菲慵懒地答道:“一个妖媚的年轻女人……夸张的穿着打扮,做作的言行举止,看起来是某个有钱老男人的婚外情人。” 罗菲问道:“她怎么惹你了?你要把人家打脱臼!” 顾云菲慢吞吞道:“她到也没有怎么惹我?她说要见你,我问她跟你有预约吗?她说她给你送钱来,干嘛还要预约?我说,让她等一等,你有事,晚点去见她,她就不乐意了,不好气地问我是你什么人,竟敢管你的事。我说我是你的助理,她就不好好说话了,说我是你的看门狗,她这样骂我,我当然要揍她了。她的蛮力还挺大,扯掉了我衣服的扣子,抓破了我的脸,还把我推了一个趔趄,掉到了路边的泥水里了。所以,我才使出我在警校学的功夫,把她手肘打脱臼了。” “嗯……这个女子确实刁蛮,不够通情达理,最重要的是眼力劲儿不好,看不清她招惹的人,曾经是彪悍的警察。”罗菲专注地望着火苗上的玻璃瓶,说道,“还等5分钟,我跟你去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委托人,竟然对我的助理不礼貌。” 顾云菲道:“我也是护主心切,才揍了那个女人。我不该以强欺弱,动手把她揍那么狠!” …… 罗菲自鸣得意道:“有一个曾经做过警察的人做我助理真好,同时还可以做我的保镖,那样就没有人敢侵犯我了。” 4 蒋梅娜一脸耀眼的浓妆,低胸蓝底碎花吊带连衣裙满是泥浆,比顾云菲还狼狈。一头黄色卷发,也是泥浆。白色细高跟鞋被泥浆糊的不能看清原来的颜色,怏怏地仰躺在客厅的长形沙发上。沙发旁边放着一个粉色的行李箱,上面贴有飞机场过安检的单子。罗菲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来自很远的地方。 蒋梅娜看罗菲来了,也不担心在罗菲面前,那对半露在外的@@@@会从衣服里蹿出来,来不及掩饰这种露私的尴尬。裙摆边贴在大腿上了,随时会有把隐私部位露出来的危险。这样撩拨的“景象”,并没有让罗菲因为不敢直视她,而把目光望向别处。罗菲若无其事地坐到她对面的圈形藤椅上,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称呼你?女士。” 蒋梅娜倏地坐起来,眯缝着眼睛啧啧道:“我是老女人吗?怎么叫我女士?应该叫我年轻的小姐。”因为太过激动,碰到了手肘脱臼的伤处,痛的她夸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罗菲苦笑道:“年轻的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第748章 动感谋杀第二章 (5) 蒋梅娜瞥了一眼顾云菲,“让她离开,我才告诉你我的秘密。这件事只能你和我知道。” 罗菲望了一眼满不在乎的顾云菲,说道:“她叫顾云菲,是我的心腹助理,不是外人。她的职业素养很高,不会做泄密的事。” 蒋梅娜撇嘴道:“她对于你来说,不是外人,甚至是你的枕边人。但对于我来说,她不仅是外人,还是我不喜欢的人。她把我手肘打脱臼了,还把我推到泥浆里去,你说我会把我的秘密讲给我的仇人听吗?她是打我的仇人呢!” 顾云菲努了努嘴,毫不在乎道:“我出去就是了……你们聊,我去外面透透气!”然后甩头离开了。 蒋梅娜嘀咕道:“真是的……难道这里没有空气吗?” 罗菲盯望着蒋梅娜,“我怎么称呼你,年轻的小姐。我的意思是,你直接告诉我你的名字。” 蒋梅娜一字一顿道:“蒋介石的蒋,梅花的梅,戴安娜的娜。蒋梅娜。” 罗菲道:“你有什么样的秘密要告诉?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蒋梅娜道:“我从网络上搜索到你桃花山庄的地址,不远万里来找你,不想被你家的母老虎打了,让我如此灰头土脸。我精心打扮,本来想给你这个名侦探,留下好的第一印象,不想结局是这样的,让我没有心情见到你就告诉你我有什么样的秘密。” 罗菲咧嘴笑了笑道:“你们女人在彼此心目中的形象,都是母老虎。顾云菲说你是母老虎,伤害到了她。” 蒋梅娜道:“如果我是母老虎,那是因为我最近遇上的离奇事,把我逼迫成这样的,让我情绪很不好,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也就是你对外宣称的助理,是母老虎,是因为她心性不够纯良,脾气暴躁,嫉妒比她美的女人……” 罗菲打住道:“还是说说你的秘密!” 蒋梅娜近乎袒胸露乳地躺到沙发上,抚摸着脱臼又复原的手肘说道:“看在我手肘受伤的份上,让我这样舒服躺在你面前,跟你说话,可以吗?罗侦探。” 罗菲一本正经地坐在藤椅上,两手自然地放在扶手上,说道:“你觉得怎样舒服,你随意。” 蒋梅娜稍微侧了一下身,白皙大腿上的裙摆滑了下去,大腿根部隐隐作现,罗菲自从做了侦探后,在什么样的女人面前,都坐怀不乱。他一直承认,女人这种物种是最难懂的,与其耗费时间读懂她们,还不如对她们的各种行为视而不见,免得给自己造成困扰。 蒋梅娜这样靓丽妖媚的女子,做出这样挑逗性的动作,他没有反感,也没有冲动。他什么样的怪人都见过,一个寻常女子做出这样露骨的举动,他不会觉得新奇。而且他发誓,他断案绝对不可以再栽倒女人面前了。女色这种东西,他更加要防范,当然眼前的女人要是耍什么小伎俩,他一眼就能识破。她表面看起来复杂,实质单纯的让人觉得可怜。 罗菲看她陶醉不说话,催促道:“秘密,你究竟有什么秘密,要这样兜圈子不轻易说出你的秘密?” 蒋梅娜看他迫不及待地想听她的秘密,不由觉得她捉弄到了他,一阵怪笑,“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猎奇侦探,面对委托人时,不关心价格,只好奇案子能不能引起你的兴趣。” 罗菲有点受够了她的啰嗦,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蒋梅娜深情地盯望着他,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侦探住这么奢华的房子,还长着一副人见人爱的面孔,嗯……很有魅力!” 罗菲道:“你确定你是来委托我帮你查什么案子的吗?” 蒋梅娜嘟着嘴巴,“嗯”了一声。 罗菲道:“你还是说说你遇上什么奇怪的事了?” 蒋梅娜道:“再一次证明,你是‘猎奇侦探’,只对奇怪的案子感兴趣。” 罗菲道:“我对漂亮的女人也很感兴趣。” 蒋梅娜道:“我没看出你对我有所喜爱。” 罗菲直截了当道:“谈正事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蒋梅娜倏地坐起来,正襟危坐道:“看来,你是一个正直的侦探,那我可以放心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罗菲微微地笑了笑道:“我们的开场白已经很拖拉了,所以开始你的下文吧!你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怪事?” 蒋梅娜把客厅通向外面的门关上,小声道:“这是一件关于谋杀的奇案,所以我不能让别人知道。” 罗菲道:“我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偷听的,你直接说吧!” 蒋梅娜深吸了一口气,把项圆芬被人杀害,然后尸体悄然失踪的经过详细讲了,罗菲正要问她什么,她打住让罗菲先别问,她又把她的手绢被搭讪她的雀斑男生拿走,最终因为手绢被人谋杀的事,又一五一十讲了,然后双眼放光:“光地盯望着罗菲的面庞,问道:“伟大的罗侦探,你到是说说,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怪事?” 罗菲用责怪的语气说道:“你发现项圆芬被杀时,就应该立刻报警,可能警察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你说的雀斑男生,可能也不会为此丧命。” 蒋梅娜含糊道:“我当时也是不想警察对我有任何怀疑,所以我才没敢报警。” 罗菲道:“你又没有杀人?为何怕受到怀疑?” 蒋梅娜道:“因为我在案发现场出现过……我怕遇上昏庸的警察,从而把我当凶手。” 罗菲顿了顿,说道:“你确定雀斑男生拿走的手绢是你的?” 蒋梅娜道:“雀斑男生的朋友说,手绢是他在酒吧搭讪的女子裤兜里悄悄拿走的,那晚,他刚好搭讪的是我,那块手绢也是我刚好丢失的。当时我以为手绢掉到杀人现场了,还冒险回去找手绢,不想看到尸体移动了,我吓得魂儿都快没有了,撒丫子逃离现场。事后雀斑男生出事,提到手帕的事,我才想起我进到项圆芬房间后,把手绢放到了裤兜里。由于目睹杀人现场当时害怕,一时忘记了手绢放在那里,以为掉到了杀人现场。” 第749章 动感谋杀第二章 (5) 罗菲的两只手在扶手上敲打着…… 蒋梅娜发出疑问,“若是项圆芬被人谋杀和雀斑男因为拿走我的手绢被人杀害,这两起谋杀之间会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罗菲双手指头抵在一起,说道:“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两件事有关系,如果我只凭想象的话,我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的联系……” 蒋梅娜抢话道:“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重重,知识是受局限的,套用到你们侦探业上来说,想象力比寻找证据重要,有了无限的想象力,才能把不曾目睹的案发情景推演出来,从而依据此想象寻找到凶手。” 罗菲微笑道:“这蹩脚的理论你从那里看来的?还把跟侦探不沾边的爱因斯坦扯进来。” 蒋梅娜道:“我天真地以为我,我自己看些侦探方面的书,就能够把我遇上的怪事调查清楚。我买了一本介绍侦探入门的书籍,第一页写了这样的话,我记住也是有原因的,那本书我看不到三页,就睡着了。醒来后信誓旦旦要从第一页好好再看,不想又看不到三页,又想睡觉了,重复把前三页,看了好多遍,所以不经意记住了这句话,所以拿来在你面前卖弄。” 罗菲扑哧笑了一下,说道:“你是我碰上的最可爱的委托人。” 蒋梅娜雀跃道:“你都把我称之为委托人了,是不是愿意接手我的案子,帮着调出真相?” 罗菲“嗯”了一声,严肃道:“只是你要把你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这点很重要。” “看来我经历的怪事,合了你这个猎奇侦探的胃口,”蒋梅娜绕开罗菲的话题,这样说道,“先说,项圆芬被人谋杀和雀斑男因为拿走我的手绢被人杀害,他们之间会有着怎样的联系?再说,你如何收取委托费用?开价可不要太离谱,我没有工作,我没有什么钱的。” 罗菲道:“两起谋杀案之间的关系,我有一种想象:你说你的蓝色手绢是市场上常见的,只是你给手绢上绣了一个红色的‘J’字母,让手绢有了特别之处。谋杀项圆芬的凶手,会不会也巧合有这样一张绣了一个红色的‘J’字母的手绢?他杀掉项圆芬后,发现手绢不见了,你第二次进去房间时,看到尸体移动了,说明凶手还在现场。因为某种原因,他的手绢丢了,以为掉到了案发现场,他以为是你拣走了,当作证物要报警,手绢上会留有凶手很多证据,现代科技很容易检测出来的。可能当时凶手没有看到你的面目,但阴差阳错在你说的雀斑男生那里发现了带有红色‘J’字母的蓝色手绢,误认为是他进了杀人现场,并拣走了他的手绢,所以就杀他灭口了。因为凶手相信,手绢还在雀斑男生手里,要么是他还没有报警,要么就是还没有来得及把手绢给警察,杀人毁灭证据还来得及。至于你委托我的费用,你看着给!” 蒋梅娜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两个问题的回答,都令我很惊讶:如果雀斑男的死亡,是因为拿了我的手绢,我觉得他真是太不走运了。要不是雀斑男生悄悄拿走我的手绢,死的人就是我了!我万万不曾想到,罗侦探是如此富有的人,住着这样高等的房子,所以说你探案只为猎奇,不为钱财和名声。原来是有钱,才把钱财看得这么淡,至于名声,你探案厉害,你不想出名也会声名远扬,因为人这种物种长的嘴巴,只传极端的好事和坏事。只有荷包鼓鼓的人,才会像你说出这样硬气,有个性的话,做什么事不为钱财。” 罗菲道:“如果雀斑男生不拿走你的手绢,你们两个都不会死,因为凶手不一定遇上你,并看到你的手绢,你们两个都不会被杀。” 蒋梅娜打了一个冷战,“如果事实就是你推想的,雀斑男生死的太冤枉了。有空,我得去给他坟前烧柱香。” 罗菲道:“你应该把这一切告诉警察,为雀斑男生找到凶手才是重要的。” 蒋梅娜道:“我不想找警察,我就要找你这个私家侦探去秘密调查,我可不想雀斑男生被杀,是跟杀项圆芬的凶手有关系,然后把我去过杀人现场的事扯进去,我喜欢清静的生活,特别不喜欢跟严肃的警察打交道。” 罗菲道:“你进杀人现场,凶手藏在那里,他看不到你的面目,你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你想想项圆芬房间,那里有这样一个可供他及时藏身的地方。那个藏身地方应该离尸体很近,不然他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听到你推门进去的那么一点时间,就让自己藏好!” 蒋梅娜思索半晌,不确定道:“我想……我想应该是沙发下面!” 罗菲道:“若是藏在沙发下面,到是说的通有一点,他可以感觉有人出现,但看不到人的面貌。不过,沙发下面怎么可能藏人呢?” 蒋梅娜道:“项圆娜客厅的长形沙发很奇怪,像床,不像那种接待客人的矮沙发。我的意思是,沙发底座离地面有近一尺半高,人要趴在下面藏起来,挺容易的。” 罗菲道:“你到案发现场时,穿的是高跟鞋吗?就是走起路来会噔噔响的那种?还是穿的不会发出声音的平底鞋?比如运动鞋。” 蒋梅娜不好意思道:“我说了,我那天半夜去见项圆芬,是因为跟她经济上的一些纠葛要沟通一下,我去之前,想着会不会和她打架,若是穿高跟鞋,不方便打架,打不过她时,逃跑也不会占上风,所以特地穿了一双帆布平底鞋。” 罗菲道:“若是穿的平底鞋就对了。如果你那天穿的是女人那种会发出声响的高跟鞋,雀斑男生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蒋梅娜闪烁着疑问的眸子…… 罗菲继续说道:“由于你穿平底鞋,藏在沙发下的凶手,看不到你的上半身,确定不了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若是你穿的是女人的高跟鞋,凶手听到声音,他就能确定进屋的人是女人,就算在雀斑男生那里见到带有‘J’字母的手绢,也不会误会他,果断地杀他灭口。这样倒推回去的话,凶手可能就是藏在可以藏人的沙发下面。” 蒋梅娜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说道:“看来雀斑男生是一个倒霉鬼,我那晚穿平底鞋,也是巧合给他带来灾难的理由。我平时是不穿平底鞋出门的,都是穿很高的高跟鞋,就是你说的那种走路会发出噔噔的响声,让人老远就可以听得出那是一个女人在走路。” 罗菲道:“我的想象与事实相符的话,只能证明雀斑男生是倒霉鬼……” 蒋梅娜道:“既然你答应我的委托了,你得告诉我,接下来,我们应该怎样行动?至于委托费用,我没有太多的现金,我有一个分量挺重的金镯子,到时候事成后,我会给你。” 罗菲道:“我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行动,还有些细节我得向你了解清楚。再次强调一下,你不可以跟我说谎。” 蒋梅娜道:“你的那个叫什么顾云菲的助理把我打伤了,刚好我在你家里修养两天病,让你那个菲佣好好伺候我两天。我可以慢慢给你讲细节,然后听你吩咐,你做我的委托人,我做你打下手的,包括给你端茶递水。” 罗菲道:“你这是要赖上我的意思?” 蒋梅娜道:“谁叫你的助理,把我打的手肘打脱臼的!” 罗菲道:“如果你愿意,我无所谓。不过,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不仅要提供住所给我的委托人,还得麻烦我的佣人。” 蒋梅娜道:“就这么决定了……我在你家住两天,这么豪华的房子,我还是第一次住呢!” 蒋梅娜厚着脸皮要在罗菲的桃花山庄住两天,并不是因为受伤,最重要的是,最近她和郑少凯闹矛盾,她任性地躲几天,不跟他联系,看他是否因为在乎她,而主动到处寻找她……她在幼稚地考验爱情。 第750章 动感谋杀第三章 (1) 1 蒋梅娜在桃花山庄住的两天,把建筑格局特别的山庄,走遍看腻了,但就是没有看到颇有好感的罗菲,每天见到的就是跟她打过架的顾云菲,可是见到她似见到仇人,不想跟她说话。除此之外,就是那个菲律宾女佣,不会中文,咿咿呀呀地跟顾云菲说英文,她又听不懂。所以她每天就是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很是无聊。她实在无聊,打罗菲的手机,总是处于关机状态。 蒋梅娜追着顾云菲问罗菲的去向,顾云菲笑而不语,好像是对她轻视她的报复,所以她摆出更加懒得跟她说话的高傲姿态。 又一天过后,蒋梅娜实在忍不住想知道罗菲的去向,放低姿态,用哀求的口吻向顾云菲询问。顾云菲不咸不淡地问道:“罗菲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关心他的去处。” 蒋梅娜道:“罗菲是我的委托人,也是我一眼就看上的人。” 顾云菲努了努嘴道:“罗菲只是你的委托人,他不是你想入非非的人。” 蒋梅娜道:“难道你不是她的助理?而是她的情人?”然后掩着嘴巴,发出古怪的笑声,“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罗菲助理那么简单,你是在男女关系上跟他纠缠不清的人。” 顾云菲道:“要不要我把我做他助理的工资单给你看。” 蒋梅娜道:“不用看,我都瞧出你们是什么关系了!你看起来柔弱不堪,怎么可能给有着危险职业的罗菲做侦探助理呢?” 顾云菲道“我把你手肘弄脱臼,你以为只是意外吗?” 蒋梅娜道:“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打的我手肘脱臼的?” 顾云菲道:“把你手肘打脱臼,然后又帮你复原,这可是一门技术活儿。” 蒋梅娜道:“你的意思是,你很高明啰!” 顾云菲道:“可以这样理解,因为我曾经的职业就是专门制服人的,顺带学了点治疗人的方法。” 蒋梅娜道:“什么职业崇尚暴力?” 顾云菲道:“警察。” 蒋梅娜一阵不相信地爆笑,“你这身板会是警察?你别吹牛了,你还是告诉我,罗菲去那里了?” 顾云菲道:“罗菲临走前交代,让我问你几个问题。我看你这几天,不愿意跟我说话,我问你,你也不会回答。作为条件交换,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罗菲去了那里。” 蒋梅娜道:“你先告诉我,罗菲去了那里,我再回答你的问题。他是我的委托人,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了!然后把他的委托人一个人丢在他家。” “你要搞清楚,是你自己赖在这山庄的……”顾云菲决绝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蒋梅娜坚定道:“不可以。” 顾云菲鼓了鼓嘴巴,做出欲要离开的架势,“那好吧,这个交易算是谈不拢了。” 蒋梅娜道:“罗菲要问我什么,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而让你问我?” 顾云菲道:“因为她觉得你手肘受伤,一时糊涂,不能说出有些事情的真相。现在我看你养病差不多了,该如实回答问题了。” “可恶……罗菲究竟看我那里撒谎了!”蒋梅娜无奈道,“你问吧!” 顾云菲道:“项圆芬被杀的那晚,你去找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跟罗菲说,半夜三更去项圆芬家沟通经济纠葛,你别忘了,你也说了,你是项圆芬丈夫的婚外情人。丈夫的婚外情人和正室怎么会有经济纠纷,又不是来往的生意人,就算有经济瓜葛,也没有必要半夜去她家。罗侦探觉得你在说谎,你还是说实话,说出你找项圆芬的真实目的。” 蒋梅娜面色发红,眼神游离地望向别处,说道:“就是项圆芬叫我去的,沟通经济纠葛。” 顾云菲强调道:“你还是实话告诉我吧!你作为项圆芬丈夫郑少凯的婚外情人,你们是敌对关系,就算她要求跟你见面讨论经济纠葛,也不是半夜三更,请你到她家里去。为了你跟项圆芬被杀害彻底撇清关系,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不然,对你洗清嫌疑,可没有什么好处。” 蒋梅娜听她这样说,不得不如实相告,她作为项圆芬丈夫的婚外情人,深夜打电话给正室,是要跟她讨论,该谁离开郑少凯,不想去了她家时,遇上了倒霉的杀人事件。 “这不是多大的秘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罗侦探。”顾云菲不可思议道。 “我见了罗侦探,发现他是那样有魅力的男人,我不想给他留下拆散人家庭的坏印象,所以就撒谎了。”蒋梅娜支支吾吾道。 顾云菲不屑地瞅了她一眼,说道:“你是要找罗侦探做委托人,不是要选他做你未来的夫婿,需要掩饰自己的过去。” 蒋梅娜来劲儿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罗侦探的助理那么简单,你们应该有跃过男女关系,互相爱慕吧!我虽然傻,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刚才你说的话,听起来醋兮兮的。” 顾云菲绕开这个话题,问道:“你对项圆芬了解多少?” 蒋梅娜道:“你指那方面?” 顾云菲道:“所有……” 蒋梅娜道:“实话告诉你,我对她不是很了解,我只希望她厌倦婚姻,跟我郑少凯离婚就是了。其它我不管。不过,我知道她有一个情人,叫马长江,半年前,他们分手了。” 顾云菲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分手了?” 蒋梅娜道:“委托罗侦探前,我去问过他,我以为他会知道项圆芬的下落。” 顾云菲道:“有马长江的联系方式吗?” 蒋梅娜道:“有的。” 顾云菲道:“给我。” 蒋梅娜拿出手机翻找马长江的电话号码…… 顾云菲用探寻的口吻问道:“你作为项圆芬丈夫的婚外情人,应该很渴望她死掉吧!” 蒋梅娜信誓旦旦道:“我绝对没有想过她死掉,但我强烈地希望她厌倦婚姻,主动和郑少凯离婚,我和他结婚。因为我是女人,天生就是一个弱者,我需要找一个有能量的男人作为依靠。郑少凯是一个很有能量的男人。” 第751章 动感谋杀第三章 (2) 顾云菲道路:“郑少凯的能量体现在那里?” 蒋梅娜睁大眼睛,做了一个鬼脸,说道:“你这么多问题,我都回答了。你该告诉我,罗菲去了那里?” 顾云菲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郑少凯的能量体现在那里?” 蒋梅娜道:“有钱,有地位……这就是女人需要的男人的能量。” 顾云菲道:“郑少凯靠什么获得这样的能量,我的意思是,他做什么买卖,赚取钱财?” 蒋梅娜道:“做生意。” 顾云菲道:“什么生意?” 蒋梅娜道:“具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做的是很赚钱的生意。” 顾云菲道:“你的情人做什么生意,你说不知道,这很奇怪!” 蒋梅娜耸了耸肩道:“——但事实就是这样。” 顾云菲道:“叫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蒋梅娜道:“郑少凯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但非常有魅力,他让我接受他的爱和财富就够了,其它不要问,否则他会不开心,我想着只要他爱我,他让我怎样就怎样……该轮到……” 顾云菲打断她的话,问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最近是否和情人郑少凯在闹分手了?” 蒋梅娜道:“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顾云菲强势道:“别岔开问题,回答我的问话。” 蒋梅娜面部肌肉绷紧道:“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闹分手?” 顾云菲道“你跟罗侦探说,你没有工作,手头紧,没有宽裕的钱付给他委托费。说明你之前一直靠男友郑少凯资助生活,眼下没有了男友经济上的支持,你没有足够的钱财挥霍,拿出多余的钱付委托费。” 蒋梅娜的脖子都红了,“——我们的关系很好。是真的!” 顾云菲道:“你在撒谎……” 蒋梅娜泄气道:“这跟项圆芬被杀有什么关系?” 顾云菲道:“不知道……这个问题是罗侦探特地让我问你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跟项目圆芬被杀有什么关系。” 蒋梅娜抗拒道:“你不告诉我罗菲去那里了……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了。” 顾云菲强调道:“我把你打伤,你说要住这里两天,作为补偿,罗侦探认为这不是你的初衷,是你在找这个借口躲避什么人。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我,你是不是在逃避跟你关系崩溃的郑少凯?” 蒋梅娜在他们谈话的凉亭里如坐针毡地转了一圈,跺脚道:“那个罗侦探,为什么目光那么敏锐啊!总能够洞察我的内心!我确实和郑少凯在闹别扭,我想躲避他几天,暂时不想见他,所以以你打伤我为由,赖在这桃花山庄住了几天。但我们的关系,没有像你说,已经崩溃。我真是不明白……我和郑少凯的关系好坏,与罗侦探调查项圆芬芳有什么关系!” 顾云菲抿了抿嘴道:“你该回家了,回家后联系罗菲,你会很容易见到他。” 蒋梅娜道:“什么意思?” 顾云菲道:“你委托他帮你查案,他对你的案子很感兴趣,等不到你住够两天后,跟你一起去你们K省L市。所以,他提前去你所住的城区打探消息去了……” 蒋梅娜目瞪口道:“你说罗菲已经跑到我的‘地盘’上去查案了!不行,我得赶快去联系他,不然就麻烦了。” 顾云菲道:“什么麻烦了?” 蒋梅娜道:“他调查时,肯定会跟一些人提到是我委托他查案的,那样的话,警察迟早会知道项圆芬被杀,我有到过现场。” 顾云菲道:“你就那么怕警察知道你到过杀人现场?” 蒋梅娜道:“我已经跟罗侦探说了,我怕遇上昏庸的警察,把我当杀人凶手。要知道我经常看到警察抓错人的新闻报道。” 顾云菲道:“这个理由很蹩脚……” 蒋梅娜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桃花山庄,虽然奢华,终究不属于我……住的这几天,我感觉并不好!特别是跟你相处的时候,更是觉得别扭。” 顾云菲揭穿她的谎言和咄咄逼人的问话,让她说出这样轻薄的话。 顾云菲毫不在意她孩子气的愤怒,心平气和道:“我们一起走。” 蒋梅娜充满HY味道:“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走?可我想一个人走。” 顾云菲道:“我是罗侦探的助理,我要去找他。本来一开始我要跟他一起去查案的,因为你要在桃花山庄住几天,我的得陪着你,你牵绊住了我,而且我是为你矫情的爱情买时间的单。是郑少凯让你不开心的,你纠缠他才对的。 唔……郑少凯,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她躲在桃花山庄打发时间,不跟他联系,看他在不在乎她,从而主动联系她。他竟然电话没有打给她,一条信息也没有发给她。他出差荷兰回来后,就跟她提出分手,还说之前按月给她的现金,也会停了。为此她跟他闹别扭,索性到罗菲这里躲了起来。她以为他们就是情侣间说的丧气话,郑少凯会因为几天看不到她,而想念她。找到她,哀求跟她重归于好。 她人生的希望就是郑少凯,刚遇上杀人事件,就连自己的爱情也飞了,真是让她恼火,不由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去了。 顾云菲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你想到什么了,表情变化如此丰富!在想郑少凯吗?我没有想到,你在告诉罗菲秘密的时候,会承认你是郑少凯的婚外情人!若要撒谎,这个也应该说谎,那样你说你半夜去项圆芬家中是为了沟通经济纠纷,才会有说服力,不然谁会相信正室丈夫的婚外情人,深夜拜访正室是为了商讨经济纠葛。” “你在嘲笑我,撒谎不打草稿!”蒋梅娜责怪道,“罗侦探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说我的秘密只能我和他知道,他竟然告诉了你。” 顾云菲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我是她的助理,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他一般会详细地告诉我,他在处理什么案子。” 第752章 动感谋杀第三章 (3) 蒋梅娜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案子一点也不特殊,是吗?” 顾云菲道:“不知道……反正他告诉我了。”然后双手从胸前放下,转身走了。 蒋梅娜追上她,“我们去和罗菲会合,什么时候出发?” 顾云菲道:“马上……” 蒋梅娜紧跟她的步伐,“罗侦探这里的住宅,是谁出钱给他修建的?我不相信一个小侦探有这么多钱,建造这么高级的房子。” 顾云菲继续朝前走,“罗侦探说你是一个单纯的姑娘,我领略了……谁出钱建造的这房子,你自己去问他。” 蒋梅娜道:“真是一个不讲情面的助理,接下来的旅途中,我想我们不会好好相处……” 顾云菲道:“快去收拾东西,我们去机场……” 蒋梅娜道:“机票买好了什么?” 顾云菲道:“去了再买!” 蒋梅娜道:“千万不要把我们的座位选在一起……” …… 2 到达K省L市后,顾云菲到金凤凰酒店406号房间找罗菲。 敲门后,顾云菲激动地等他开门…… 门打开了,站在顾云菲眼前的是一个裹着白色浴巾打算去洗澡的妖媚女人。 可恨……罗菲竟然叫了一个女人在酒店跟他鬼混。 一股愤怒的热气直蹿他她的脑门,打算掉头离开时,充满魅惑的女人一把顾云菲拉进去,关上门,按在门上。 顾云菲找准时机,抬脚狠狠地踢到女人的膝盖上,痛的女人放开她,抱着膝盖嚷嚷叫痛…… 顾云菲这才听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是她熟悉不过的音色,显然那是罗菲的叫声! “罗菲……你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个德性了?你有女装癖吗?把自己装扮成女人。”顾云菲扶起他到床边坐下,“踢痛了吧!我也是看有女人要猥亵我,我就下脚狠了点…” “——你下脚可真恨!”罗菲抚摸着膝盖,痛苦不堪道。 “我以为你是某个应召女郎,被你叫来房间跟你鬼混。想着这样一个艳丽的女人跟你在这里滚床单,我就来气,我还被按在了门上,我当然要使劲踢了!幸好你的膝盖长得还算结实,没有被我一脚踢碎了。”顾云菲眉头上扬地说道。 罗菲因为浓妆艳抹,面貌看起来很滑稽,顾云菲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而是心疼刚才踢痛他了。 “看来一直只愿意承认是我助理的女人吃醋了。”罗菲揉搓着膝盖,得意洋洋地说道。 顾云菲望着地上的黄色连衣裙,黑色高跟鞋和丝袜,问道:“你把自己打扮成女人干什么去了?” 罗菲拿下头上的假发,说道:“你没有告诉那个天真无邪的委托人蒋梅娜,我住在这里吧?” 顾云菲道:“按照你的吩咐,我没有告诉她。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神秘,不告诉她呢?我觉得告诉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菲道:“——为她的安全着想。” 顾云菲双眼焕发着疑惑的光芒…… 罗菲轻描淡写道:“接下来你会明白的,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解释太多。” 顾云菲顿了顿,说道:“你打扮成女人去干什么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吧?你可不要说参加变装派对找乐子去了,这样可就没有什么惊喜了。我想听你说出刺激的缘由。” 罗菲道:“我打扮成女人,是为了去调查项圆芬的案子。这样听起来够不够刺激?” 顾云菲道:“那也用不着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看起来真的很魅惑的女人,你就不怕男人们对你动歪心思吗?” 顾云菲终于对他可笑的女人装扮笑出声了,主要是联想到男人们勾引他的情景,越深入联想,越控制不了自己笑…… 罗菲一动不动坐着,盯着她花枝乱颤地笑,她自己觉得笑的没劲儿了停下来,然后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严肃地问道:“你男扮女装,究竟为了什么?” 罗菲看她不笑了,自己长笑了一声,“在大学时闹着玩学的化妆技术,在我的侦探生涯中派上了用场。我觉得偶尔把自己的样子变成另外的模样,那种心境有多奇妙,你是不会懂的。” 顾云菲道:“还是快说说,你打扮成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罗菲收拢笑容,肃穆道:“项圆芬被谋杀,可能是涉及到一起毒虫命案。你曾做过警察,应该知道毒虫是什么意思。” 顾云菲道:“我知道,毒虫就是吸毒的瘾君子,全世界的人都这么叫。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项圆芬的死亡跟毒虫有关?” 罗菲道:“三个多月前,我和一个来中国查案的韩国警探有过交流。他去年年中调查的一起谋杀案,案中被害人的死法,跟项圆芬很像,也是有人发现被害者死在自己家中,颈脖被人划开口子,流血过多毙命。报警的人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回到案发现场,尸体不见了。现场跟没有发生过血案一样。警察找不到谋杀的痕迹,以及凶手留下的任何迹象。韩国警察调查发现,死去的女人生前是毒虫,还贩毒。如果我调查出项圆芬是毒虫,还贩毒的话,估计她的死亡,肯定就与贩毒有关。 “经过我粗略地调查,发现项圆芬是毒虫,至于有没有贩毒,我还没有证据。韩国警探缜密调查发现,有一个叫胶囊的贩毒组织,组织中的头领,跟其他被逮到的毒枭有所不同,那就是他的组织很小,他很少跟外界来往。他像幽灵一样,隐藏身份躲在暗处,谁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忠实他的人都是他直接领导,而且亲信也很少。那些自认为有庞大的组织成员就能够层层保护自己的毒枭来说,他的这种做法是明智的,不像那些毒枭容易被警察逮到。胶囊组织头领的亲信是他自己精挑细选的,直接跟他们接触,这样容易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若稍微发现他们不忠,就可以把他们杀掉,让尸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韩国死去的女人,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贩毒者,韩国的警察想顺藤摸瓜,抓到隐藏在暗处贩卖毒品的大佬,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逮到幽灵一样的头领。胶囊组织贩毒赚钱、逃避警察有一套,惩罚不听话的组织成员时的手段极其残忍,手法都是一刀划破人的脖子……” 第753章 动感谋杀第三章 (4) 顾云菲道:“你怎么知道胶囊组织惩罚不听话的成员,是一刀划破人的脖子?” 罗菲道:“韩国女人被杀和项圆芬被杀的方式,和失踪情况一模一样。所以蒋梅娜委托我的时候,我立刻联想到了毒虫命案。胶囊组织用这种方式杀人,然后让尸体消失不见估计有无数起了。只是,韩国女人和项圆芬被杀时,恰巧被人看到了,暴露了他们杀人的方式,所以我联想到项圆芬被谋杀应该是胶囊组织的人干的。那个韩国警探本想我参与调查胶囊组织,他说组织的头领可能是中国人,当时我拒绝了,那段时间我感觉有点累,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蒋梅娜目睹的杀人事件,阴差阳错跟韩国死女人的死法一样,消失的模式也相同,让我感觉这是神灵在召唤我,让我参与这个案子,把正常人变成毒虫的坏胚子揪出来……胶囊组织的头领行踪诡秘,找到他是一种挑战,这种挑战吊起了我的胃口。” 顾云菲道:“难怪你一口答应蒋梅娜的委托……” 罗菲道:“如果蒋梅娜委托我的案子不是跟贩毒有牵扯,我不会参与其中。否则,我只会觉得项圆芬被谋杀,是简单的情杀而已,稍微有点脑子的警察会处理好的。” 顾云菲思量了一下,说道:“蒋梅娜说的雀斑男生的死亡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因为一块手绢被谋杀了?” 罗菲道:“雀斑男生是被人用石头残忍地砸破脑袋死掉的,只有毒虫这样冷血的人才干的出来。他们吸毒贩毒,本来就轻视生命,所以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狠心活生生地把人砸死,这样说来,雀斑男生的死,想必也与毒虫有关。” 顾云菲道:“雀斑男生为什么不是被脑囊组织的人用利刀划破脖子杀掉?” 罗菲道:“我的推想是,划破脖子杀人,应该是胶囊组织内部惩罚不听话的成员的一种特别方式,具有神圣性。我之前推想,雀斑男生的死亡,是谋杀项圆芬的凶手为了杀人灭口。凶手误会了他是到项圆芬谋杀现场去过——并拣走了手绢的人。雀斑男生被砸死,说明雀斑男生不是胶囊组织内部的人。” 顾云菲遗憾道:“只能说明雀斑男生是一个不走运的家伙。” 罗菲道:“如果我们确认雀斑男生不吸毒,不贩毒的话,那么他被杀实在是冤枉,仅仅只是拿了有着一面之缘的蒋梅娜的手绢。当然,这只是在蒋梅娜具有倾向性地提供的信息中推测出来,真相鬼知道是怎样的。” 顾云菲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装扮成女人出去干什么了?” 罗菲道:“做站街女,想勾搭一个毒虫,了解他们的毒品货源从那里得到,从什么样的药头手中拿货。毒虫的生活轴心是毒品和性。他们对给他们提供性服务的女人,很多时候都毫无保留。他们认为沦落为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跟他们陷入毒瘾是一样的,都是放弃了自己人生的可怜虫,同病相怜,谁也不会嫌弃谁,自然什么话都会告诉对方,吸毒的事会毫不保留地向对方坦白。” 顾云菲道:“警察对提供性服务的人群盯得很紧,你不怕警察把你抓走?” 罗菲道:“我想在窄巷站几个小时,不会走运到警察把我抓住。再说,天气这么热,警察肯定觉得空调下比乌烟瘴气的窄巷要舒服的多。” 顾云菲道:“就算你勾搭上毒虫,毒虫接触的药头,都是小鱼小虾,不一定顺藤就能找到毒枭。” 罗菲道:“我要找的是胶囊组织的药头,我跟你说了,胶囊组织的头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管理成员简单,他不会跟太多人接触,不会层层利用很多人。把毒品送到毒虫手里会是他直接领导的药头。如果想办法找到胶囊组织的药头,就很容易找到胶囊组织的头领了。关键是,胶囊组织的头领,看到手下的药头稍微有暴露,或者背叛,就会马上让他们死不见尸,这就是胶囊组织的头领不容易被警察逮到的重要原因,所以他领导的药头跟他一样会保护自己,找到他们没有那么容易。“ 罗菲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胶囊组织的头领抛弃弃子的方式,可能就是我猜想的那样,划破他们的脖子,然后把他们尸体丢弃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顾云菲抿了抿嘴,停顿了一下,说道:“这样说来,项圆芬是胶囊组织的人啰!” 罗菲道:“联系韩国女人和项圆芬被杀的方式……划破脖子然后毁尸灭迹是胶囊组织特别杀人方式的话,项圆芬想必跟胶囊组织脱不了干系。” 顾云菲道:“你这样费尽周折地装扮成女人出去晃荡,有收获吗?” 罗菲道:“我跟酒店的人了解,这里角头街的酒吧,酒店和KTV繁多,聚集的毒虫也是最多的。我知道吸毒人的模样,我专门勾搭看起来是毒虫的家伙,引他们到没有人的地方,他们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会向他们说明我是警察,装扮成女人,为的是抓捕贩毒的人,同时也让毒虫看不到我的真面目,最终识破我是假警察。他们告诉我谁把毒品卖给他们,我就不抓他们进局子。他们很害怕被警察抓走,所以坦白了,是一个春夏秋冬都会穿军绿色中山装的人——把毒品卖给他们的,从来都是现金交易,自然就不能从银行那里查到他们的信息。穿中山装的药头都是不定时出现在街头上,毒虫的毒瘾发作了,若找不到穿中山装的药头,只能在街上乱窜,希望遇到穿中山装的人,遇不到,就只能强烈忍受着毒瘾的折磨。最近不知是不是警察管的严,能提供毒品的,只有这个穿中山装的药头。这是我得到一点微不足道的信息。” 顾云菲道:“听起来,这是中山装组织帮派的人在贩卖毒品,不是胶囊帮派的药头。” 罗菲道:“难道一定要人家穿一身胶囊状的衣服,才是胶囊组织帮派的么?” 顾云菲道:“那穿中山装的是什么帮派的呢?” 第754章 动感谋杀第三章 (5) 罗菲道:“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这个帮派的靠山很硬,警察打压贩卖毒品这么严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出没,把毒品卖给毒虫。而且街上卖毒品的只有这个帮派,说明别的帮派被他们挤的没有了容身之地。同时,也让毒虫备受煎熬,没有这个帮派的药头出现,他们只能痛苦地忍受着毒瘾的发作。” 顾云菲道:“他们贩卖什么毒品?” 罗菲道:“改良后的HLY,据说吸食过量不会导致死亡。” 顾云菲道:“人一旦沾染上毒品,跟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罗菲道:“吸毒的人一开始就没有在乎过自己的生死,想到的只是每天如何弄到钱,买上一管毒品送进体内,让自己欲死欲仙地嗨……” 顾云菲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蒋梅娜的情人郑少凯,也值得调查,虽然他们是情人关系,但蒋梅娜从来不知道郑少凯做的是什么买卖,他却很有钱,说不定他是做贩毒的。” 罗菲道:“我要再见见那个单纯的姑娘——蒋梅娜。” 顾云菲道:“现在吗?” 罗菲道:“明天。” …… 3 晨曦刚至,蒋梅娜醒来,感觉身边有人,背对着她睡着,她以为是郑少凯来了,兴奋地从后面抱住他。男人转身过来,吓得她一声尖叫,是一个满脸坑洼的陌生中年男人……一脸严肃,好像面部肌肉天生僵硬。 男人不慌不忙地起身,轻言轻语道:“梅娜,你醒了?”语气中夹杂着令蒋梅娜厌恶的关心。 蒋梅娜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道:“你是谁?怎…怎么睡到我的床上来了?”然后把吊带睡衣朝上拉了拉,遮住快露出来的乳ru房fang,声音颤抖地威胁道,“你还不快走,不然我报警了。你这是私闯民宅,是要被定罪蹲监狱的!” 男人淡定道:“我也是太困了,就倒下睡了,我也没有把你怎么样。我的意思是,等你醒来,一直没有等到,就索性睡下了,我并没有侵犯你,接下来,我也不会伤害你。” 蒋梅娜歇斯底里叫嚷道:“你给我滚,现在就滚……你看起来就是一个危险的家伙!” 男人沉静道:“是郑少凯让我来的……” 蒋梅娜听到郑少凯的名字,情绪稍微有所平复,“鬼才相信你的话!” 男人道:“是他给了我你房间的钥匙,让我来找你的。我深夜开门进来时,你睡的正香,我没忍心吵醒你……所以……” 蒋梅娜愤懑道:“所以你就躺到我床上睡了,可恶……” 男人道:“我只是受少凯委托,跟你见一下面。” 蒋梅娜道:“那他也用不着把钥匙给你,让你深更半夜地跑来我的房间。” 男人道:“这不是我们纠结的问题,说正事吧!” 蒋梅娜抑制住怒气,“郑少凯让你来找我干什么?” 男人道:“他让我来替他问问你,你爱不爱他?” 蒋梅娜气急败坏道:“这个问题还用问吗?我爱他快发疯了,他比谁都清楚……想必是你有什么阴谋,找的这个弱智的借口,私自闯入我的房间吧!” 男人丝毫不受她愤怒的影响,心平气和道:“就是郑少凯让我来找你的。” 蒋梅娜联系不到郑少凯,眼下男人带来了他的消息,心情稍微又平静了一些,“他在那里?我怎么联系不上他?” 男人再次问道:“你爱不爱郑少凯呢?” 蒋梅娜点了点头,“我已经说了,我爱他爱的发疯。” 男人发出清脆的声音,“因为我要确定好,你是否真的爱他,我才能说下面的话题。” 蒋梅娜坚定地“嗯”了一声,抬眼失落道:“我爱他能有什么用,他都说要跟我分手了,为什么还专门让你来问我,爱不爱他?我心里好凌乱,一点儿也读不懂他。” 男人沉默片刻,说道:“他最近遇上了一点麻烦,怕连累你,才提出要跟你分手的。” 蒋梅娜激动道:“他遇上什么麻烦了?得付出跟我分手的代价保护我,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感觉他遇上了有生命危险的麻烦。” 男人盯视着蒋梅娜白皙的面庞,沉重道:“对……对,他遇上的麻烦,就是跟生命危险有关。” 蒋梅娜惊骇道:“那怎么办?我该为他做点什么呢?我那么爱他,我可不希望失去他。他突然跟我提出分手,我也是吓了一大跳,痛苦不已,以为他不爱我了,不想是他遇上了麻烦。” 男人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了帮你爱的人解脱麻烦,你真的愿意为他做点什么吗?” 蒋梅娜虔诚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能帮他解决麻烦,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谁叫我在酒吧第一眼见到他,就对他俊美的面孔不能忘怀呢!“ 男人从手里拿出烟袋一样的褐色袋子,递给她,“少凯让你把这件东西亲自送到凤凰山华凰寺的东如主持手里。” 蒋梅娜欲要打开袋子,“里面是什么?” 男人连忙制止道:“如果你真心实意不想郑少凯有麻烦的话,请你不要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蒋梅娜捏了捏袋子,感觉里面没有装什么东西,应该是秘密字条之类的东西,可能事态严重,才没有借用现代通讯设备传达给对方,她自以为很聪明地这样猜想着,做出维护秘密的神圣姿态,说道:“我不会看的,请放心。我必须什么时候送到?” 男人道:“今天就送去。” 蒋梅娜又点了点头,好奇道:“郑少凯究竟在做什么生意?” 男人跌下脸道:“这是你不应该问的,因为你知道越多,对他的安全越不利。” 蒋梅娜的心脏一阵紧缩,感觉郑少凯是国际间谍,现在他的身份要暴露了,会波及到他身边的人,包括她。 蒋梅娜喃喃道:“我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是稀里糊涂地爱着他,而且越陷越深,因为陷得太深,才没有想着了解他的过去,以为只要彼此相爱就够了。” 男人问道:“你和少凯认识几年了?” 第755章 动感谋杀第三章 (6) 蒋梅娜道:“一年半。” 这时,蒋梅娜的手机响了,显示是罗菲的电话号码。本来她一直在联系他,总是处于关机状态,现在他主动给她打电话来,不由一阵激动,正要按接通键时,男人拿过手机,说道:“你完成任务之前,不能跟任何人联系。” 蒋梅娜道:“难道这也是为郑少凯的安全考虑吗?” 男人道:“算是的。”然后把手机里的电话卡扣出来,和手机一起放到裤兜里面,“你的手机我暂时保管,你完成任务后,我会主动到你家里来还给你。” 蒋梅娜看男人营造的神秘氛围,让她紧张的浑身发麻,好似他现在的角色也是间谍,接受了一件如履薄冰的任务,有了这种联想,情不自禁问道:“我需要乔装出门吗?” 男人道:“不需要,你正常出门就好。” 蒋梅娜道:“我明白了。” 男人起身道:“我先走了,你梳妆打扮一番吧!然后出发吧。”。 男人扫视了一下装修奢华的房间,说道:“少凯还说了,以你名义买的这套小公寓,他正式送给你了。如果他两年不出现在你面前,这套房子,你可以任意处置,可以变卖,可以成为你和另外男人的爱巢。” 男人走到卧室门前,她叫住他,“郑少凯的太太知道他遇上麻烦了吗?” 男人顿了顿,犹豫道:“我想应该知道吧!不过,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这是蒋梅娜迷茫的有如堕入深渊的回答。他竟然说,不知道郑少凯是否已经结婚。 蒋梅娜追问道:“你是谁?你是郑少凯的什么人?” 男人道:“如果我想告诉你,我进门就告诉你了。” 蒋梅娜觉得这是找骂的回答,可她没有骂出来的勇气,她不能得罪郑少凯安排的这个传话筒,她接下来还得靠他知道郑少凯的去向,放低姿态用哀求的语气问道:“郑少凯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了?竟然关乎到生命安全!他现在在那里?” 男人道:“如果你有机会再和郑少凯见面,他自己会告诉你。”不等她答话,就转身走了…… 蒋梅娜恍惚中,听到男人出去关门的声音…… 男人已经离去,像郑少凯一样神秘地离开,他走出房门后,他会有怎样的行踪,她不得而知。 蒋梅娜好似经历了一场战争,敌方终于撤退,她可以松懈下来了。她瘫软在床上,脑子里被充满秘密的郑少凯占据着! 蒋梅娜原本以为自己只是爱上了一个多金的有能量的男人,就算郑少凯有妻室,她都不介意。她相信,他们这种结婚很久的夫妻,终究会厌倦婚姻。郑少凯会厌腻长久跟他住一起的太太,充满新鲜感的灵魂会倾向她。所以她才那么嚣张地自信地认为,她能挤走他的太太,她上位跟他结婚。而且他知道他的太太项圆芬有婚外情人。为了在这场夺夫之战处于不败之地,她无聊地跟踪过项圆芬,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很亲热。于是她又跟踪了那个男人,男人是一个画家,开了一家画廊,很容易就知道了他的底细。那个冷漠的画家叫马长江。他表面冷冰冰,应该内心很狂热吧!不然怎么会和有夫之妇纠缠在一起呢! 蒋梅娜以为郑少凯的妻子有婚外情人,他就能牢牢地抓住郑少凯。相信郑少凯戴了绿帽,会忍无可忍赶走妻子,接纳忠心耿耿的她。为此她把其当作抢夺郑少凯的一张牌,于是把项圆芬有情人的事告诉了他,不想他冷漠地说,那不是她该管的事……令人读不懂的夫妻。 虽然郑少凯从来没有承诺过,要跟她结婚。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有妻室的牵绊。只要他离婚了,他就可以把郑少凯占为己有。所以,她想尽办法希望项圆芬主动离开郑少凯,下定决心第一次面对面要跟她交锋时,不想她被杀了,尸体还不见了,关键是,好像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关心她。 哎……不想这个女人了!她是给她带来烦恼的根源。 郑少凯……才是带给她快乐的心头之人,可是他不见了,除了留下这套房子外,就是无数的问号! 郑少凯除了魅力袭人外,他的神秘也是令她着迷。他不知道他的出生地,他的爱好,他赚钱的方式等等。他唯一向她介绍过的,只有她的太太项圆芬。但从来没有看他们一起住过,可能是关系破裂分居了吧!这次他出差荷兰回来没有征兆地说要跟她分手,她讶异的同时,发现他不仅神秘,还不可捉摸。之前还以为他是谈生意不顺心,在她这个亲密爱人面前耍小情绪,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她应该想得到,他是经历过世事的中年男人,不会像年轻男人那样,遇上点小事,就耍小情绪,不理睬关心他的爱人。早想到这点,他就不会天真地跑去罗菲的桃花山庄,躲他几天了。今天突然降临的男人说的话,让她明白,郑少凯不是不爱她了,而是遇上了麻烦,为了保护她,才说要分手的。天呐……这是多好的男人呀!她怎么可以放弃他呢? 郑少凯现在有麻烦,她按照他的要求帮了他,他会更加感激她,从而更加爱他。 所以,帮郑少凯送东西给寺庙和尚的事,她会义不容辞地做到,而且听他安排,不会偷看袋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虽然她非常好奇,但她会控制住自己。一切的小心翼翼都是为了减少郑少凯的麻烦。 爱情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神圣,这么盲目…… 蒋梅娜不了解清楚郑少凯这个男人,就稀里糊涂地爱上对方,还无私献身,以为是在扞卫自己伟大的爱情。 这时,一阵思念涌上心头……郑少凯高大结实的个子,天然卷的头发,高挺的鼻子,厚实的嘴唇,迷人的双眼……总之,他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像思念之网笼罩着她。 第756章 动感谋杀第四章 (1) 想到郑少凯有生命危险,蒋梅娜来了精神,起身下床,洗漱梳妆打扮,替他完成任务,然后早日重逢。那时,他应该会更爱她吧!她也算是跟他同甘共苦了一次。 蒋梅娜带着这样美好的幻想,收拾着自己。 …… 不过……项圆芬死亡后尸体失踪是怎么回事呢?郑少凯遇上麻烦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呢?刚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说,他不知道郑少凯是否结婚! ——真是莫名其妙的怪事! 项圆芬死亡离奇消失的事,她委托的侦探罗菲在帮她调查,不久应该就会有结果吧!罗侦探刚才打电话给她,是不是要告诉她调查的结果呢?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跟他联系了,可是男人说,把袋子送给和尚之前,她是不能跟任何人联系的,为此还拿走了她的手机。看来她与人联系,会对郑少凯的生命安全不利,所以还是先忍一忍,不跟任何人联系吧! 蒋梅娜有侦探罗菲这根救命稻草,能把他从项圆芬死亡的谜团深渊里拯救出来而高枕无忧时,不想她又掉进了爱的死去活来的郑少凯给她编制的神秘之网,那张网紧紧地纠缠着她,让她感到窒息,可是为了爱的人,她会忍受这种不舒服,为他献身做任何事。 她鼓了顾腮帮,把袋子在手中掂了几下,放进手提包里,果断地朝门前走去……她要去见那个素未谋面的和尚。 那会是怎样一个和尚呢?他们的交际,又会让自己有怎样的体验呢?或者说会有怎样的改变呢?但愿那不是又一个未知的神秘深渊! …… 第四章(1) 1 “真是奇怪,怎么联系不上蒋梅娜了呢?打了无数遍电话,都是处于关机状态,现在提示说,此号不存在。”顾云菲沮丧地放下电话,然后躺到酒店阳台上的躺椅上。 “你没有问她现在的住址?”罗菲靠在阳台的围栏上,抱着希望地说道,“那样我们可以到她家里去见她。” “我有问她家地址,她没有说。她说她不希望我们到她家拜访,我们得为她查案保密,有事电话联系她就行。”顾云菲道,“已经两天联系不到她了,她也没有主动跟我们联系,莫非他有什么事?” “那个傻瓜自始不希望我的出现,暴露她曾在项圆芬的谋杀现场出现过。”罗菲道,“不过,为什么电话联系不上她呢?之前她见不到我,急切想跟我联系上。她见我主动给她打电话,应该会立马接电话,就算当时有急事,不方便接电话,事后也会回头给我电话。现实是,我们跟她断了联系。” “现在联系不到她,怎么办?”顾云菲道。 “要想办法联系到她,不然她可能会有危险。那个天真可爱的姑娘,爱上的郑少凯可是一个像外星人一样神秘的人。”罗菲道。 “什么意思?”顾云菲问道。 “我调查了,项圆芬根本没有结婚,只有蒋梅娜才相信她结婚了,而且她的丈夫是郑少凯!他们可能只是情人关系,也可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利益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罗菲道。 “蒋梅娜跟我说,她那晚是要去跟项圆芬沟通谁离开郑少凯的。项圆芬为此愤怒地跟她吵架了,并答应她到她家,商量谁离开郑少凯。”顾云菲道,“她描述的情景,看起来就是正室和丈夫的婚外情人的对决。你说项圆芬没有结婚,难道是蒋梅娜说谎了?” “那里肯定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蒋梅娜联系不到,一定也是有问题。”罗菲道。 “接下来怎么办?”顾云菲道。 “调查郑少凯。”罗菲道。 …… 2 华凰寺,是一座汉传佛教的中式建筑。25年前,由当地政府出资建造。庙宇建筑鳞次栉比,规模宏大。平时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华凰寺的住持叫东如老和尚,六十岁左右年纪。10年前弃官接替上任主持明怜老和尚,全权管理寺庙,他的精明加上政府的全力支持,让寺庙的声誉远播,他个人声名也让无数人耳闻。他本人还经常出现在报纸和电视上,不辞辛劳地虔诚地讲解佛经,总是以普度众生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虽然东如主持身子圆硕了一点,不能给人平时吃素苦修的印象外,总体看起来,他是一个有佛心的人。所以他说的跟佛有关劝世之语,都让人信服。 蒋梅娜经过一番询问,得知她要见的东如住持,住在寺庙东南角一栋叫方丈之宅的独屋里。 蒋梅娜带着神圣的使命感,在寺庙的建筑群里七弯八拐了好一阵,才看到东如住持所住的华丽屋宇。 东如住持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但桌椅,床铺、茶桌和书架古色古香,看起来都是高级货。东如住持拥有这样上等的家具,也是说的过去,谁叫他是这座香火旺盛的寺庙的头领呢!房间里最显眼的,是进门斜对面拐角漆成黑色的木制书架,上面摆放的都是佛经类的书籍。单本书给人的厚重感,让蒋梅娜觉得抱着那样一本书读,会让她头痛,所以很是佩服能够把读书当乐趣的人。 蒋梅娜进门时,身着僧袍的东如住持,正坐在书桌前,戴着老花镜,专注地看一本跟书架上那些一样厚重的书。只是这本书看起来似古董,市场上找不到有卖这种古旧的线装书。 东如住持看有人来,抬眼望着蒋梅娜,然后放下书,并取下眼镜。 蒋梅娜正要说什么,东如住持发出像蛇吐舌头的嘶嘶声,“把你要给我的东西,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吧!” 咦……这个和尚真是料事如神,他竟然知道她是给他送东西来的。应该说,这个和尚在特地等她,事先有人交待他,有人会送东西给他。所以,见到她就直截了当问她要东西。 蒋梅娜从手提包里拿出烟袋一样的袋子,捏了捏瘪的像什么也没有的袋子,恭敬地放到东如住持面前的书桌上,“这是郑少凯让我送来的。他让我不要看里面是什么,我没有看的。” 东如住持“嗯”了一声,把袋子放进书桌的屉子里,“你可以回去了。” 第757章 动感谋杀第四章 (2) 蒋梅娜本想问问关于郑少凯的事,她还没有开口,东如住持又下逐客令了,“如果你没有事的话,请你离开吧!” 蒋梅娜不情愿地欲要离开时,东如住持叫住了她,“感谢你替少凯办事,你等我一下,我给你一点酬劳吧!” 蒋梅娜连忙摆手道:“帮助郑少凯,是我应该的,你不用给我什么酬劳。再说,这又不是多难的事,我只是替他跑跑腿。”想着东如住持亲切地称呼郑少凯为“少凯”,想必他们是亲近的人,于是追问道:“东如住持,能告诉我郑少凯的情况吗?我很想知道他现在在那里?” 东如住持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朝漆黑的书架走了去…… 唔……看来这个和尚不善言辞,应该说他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压根儿就不想告诉她郑少凯的状况。 东如住持在书架旁边的箱子翻找东西时,蒋梅娜猛然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皮囊,轻飘飘的,欲要飘上天,接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时,还感觉眼前有星星在闪烁…… 4 浴室的莲蓬头下密密麻麻像细线一样的水珠,在天花灯的照射下,连绵地滴打在男人结实的身上。男人一动不动,任凭水线温和地从他身上滑过,粗大的汗毛上凝结着水珠。男人不是在冲洗身上的污垢,而是疲乏。他一手撑在白亮的瓷砖上,半晌不能进入洗澡的状态,只是任意水线扑向他的身躯,带给他的清爽感…… 不,不是清爽感,是身体贪婪地对某种物质的渴求,让他没有心思洗澡,他必须让那种物质侵蚀他的身体,他才能放松。可他的灵魂,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他应该用自己的意志阻止这种物质对自己的侵扰,可他从来没有做到过。 男人关了莲蓬头,拿起黄色浴巾擦干头上的水,然后把浴巾裹在身上,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把双脚抬放到玻璃矮桌上,但马上好像想起了什么,收拢腿,从玻璃桌的屉子里,拿出一个漆黑的考究瓷制盒子,打开精致的盒盖,里面浅棕色的粉末,是加了稀释剂的HLY。他从玻璃桌上拿起那张崭新的百元人民币,麻利地卷成筒状,用筒口从盒子里挑了一些粉末,贪婪地吸食起来。最后展开人民币,伸出舌尖把沾在纸币上的残留粉末,仔细舔进嘴里,生怕浪费了。 接下来,他精神多了,不像在莲蓬头下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每次毒瘾发作后,他就会心烦意乱,有气无力,简直就像一只走投无的气馁猎物,散发着让好心人怜悯的堕落气息。 药效发挥后,他嗨到忘记了这个世界,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他那令人羡慕的职位。 他叫袁九斤,他那没有文化的父亲不认字儿,非常随意地给他取了这个名字。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闹饥荒,他生下来竟然有九斤,羡煞旁人,所以他父亲索性就叫他袁九斤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名字,是多么的招人注意,所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九斤后,都他ta妈ma的会问上一句,他是不是生下来时体重有九斤,所以才叫袁九斤。为此证明他没文化的父亲取名字时,使用了大多数都会想到的套路,所以才他ta妈ma的都知道他取名九斤的原因。这个该死的名字,虽然不新颖,平常的像路边的野草,但他的命运,却令很多人新奇、膜拜。他有一个让无数普通人稀罕的职业,用中文说,叫船长,英文叫Ship Master,是船上拥有航行执照中最高阶的航海指挥官。 最高阶……这个词语代表着权力! 在海上航行时,他作为船长能代表官方机构,使用该机构的权力。正因为他有大家比作chun药yao的权力,他ta ma的被人羡慕不已。羡慕他的人,都他ta妈ma是傻×。 权力是chun药yao,这他ta妈ma的根本算不了什么!吸食,或者注射一管让人嗨翻天的毒品,那他ta妈ma才叫一个爽!权力这种人人向往的鬼东西,永远也比不了带劲的毒品。毒品能给人冲向云霄的快感,权力只会让人心累地装模作样! 所以,他鬼迷心窍地选择毒品为伴…… 由于他有了欲罢不能的毒品伴侣,他和妻子离婚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令人艳羡的船长,欠了一屁股还不完的债,他ta妈ma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还有什么赚钱方式,是让他不敢尝试的呢!他要为他的毒品伴侣铤而走险赚钱,不然他就会失去它,让自己难受的如同被人火刑。 他负责的船只是从中国到加拿大的中加航线。海关人员以为像他这样有权力的人,是不会违法乱纪的,所以每次过海关时,不会对他仔细检查,都是例行公事地随便搜查他一下,若他要动歪心思走私一点东西,是很容易逃过他们的盘查的。 他是中加航线船只上的老大,且时常开船到加拿大,卖HLY给他的药头盯上了他,主动找上他的门,让他帮着带毒品出境去加拿大,然后给他丰厚的佣金。他ta妈ma的……这真是一个好活儿。这五年来,因为他帮着贩卖毒品的组织带货到加拿大,顺利逃脱海关的盘查,让他有钱还债和买毒品。 这个赚快钱的好活儿,他要继承发扬下去,直到毒品侵蚀到让他灵魂都腐烂了才会终止。他对毒品的依赖,永无止境,看来只有他那天死亡了,他才能跟毒品说再见。他所谓的终止,也就是死亡。 他ta妈ma的……让他带毒品到加拿大的神秘秃头小丑说,他们的HLY是精心改良了的,吸食过量不会导致死亡。不过,这种说法是暂时的,究竟会不会导致人的死亡,还在试验阶段。不过他们相信,不久他们就能研发出真正不会导致人死亡的HLY。 第758章 动感谋杀第四章 (3) 切……去他ta妈ma的,吸食毒品后不死人这是天大的鬼话。他就感觉自己不久就要死了,就是因为吸食了他们卖给他还在试验阶段不会导致人死亡的毒品。看来,他们的研究终究要失败了。 他ta妈ma的……这样说来,他做了一回他们的实验小白鼠! 他横躺在沙发上,咬着里侧的脸颊,然后砸吧了一下嘴巴……吸食毒品还是不过瘾,直接把毒品静脉注射到血管里,才能让人嗨到极致,让人享受到高潮的巅峰。 该死……不知道怎么今天脑子短路,直接吸食了粉末,没有用针筒注射。主要是家里没有了柠檬汁,只有柠檬汁稀释粉末,才不会凝结成块儿。 他ta妈ma的……作为一个资深吸毒者,竟然会忘记给家中备柠檬汁! 这不应该是理由,是他对毒品的渴求,让他没了理智,只想这可爱的药粉快点进入体内,所以没有耐心实施那繁杂的注射过程。 凑合着体验毒品的效力吧! 他想听着音乐跳舞,他要听那种有“重量”性的音乐,就是那种能给他歇斯底里的狂躁感的重金属音乐。那就来一首Hellowee乐队充满速度感的音乐吧! 他是临近五十岁的人,每次被毒品控制后,他就跟那些堕落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跟着重金属音乐乱舞,直到药效丧失,累到躺在地上不能起来,索性就在地上睡上一觉。 他正要打开播放器时,门铃声响起…… 该死……他正嗨到极点,有谁来了? 自从他染上毒瘾后,没有多余的钱请那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后,围着他转的朋友都远离了他,别说平常会有亲自到他家来拜访的朋友。他现在是被毒品控制的孤魂野鬼…… 如果不是有人按错了门铃,他ta妈ma的又是那个长得像蛤蟆的丑男人。他头秃顶了,还不愿意承认,把后脑勺的一缕头发拉过来多余地盖住光秃秃的头顶,看起来像演滑稽戏的小丑。但就是这个小丑,让他有了富余的钱吸食毒品和还债。但也把他拉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永远都不能爬出来的深渊。吸毒是个人的事,没有危及别人的生命,顶多被人唾弃、厌嫌。但是贩毒,就是另外的性质了,是毒害别人的性命,不仅违法,还会被人诅咒下地狱。终究要把他拉下地狱的人,就是门外那个秃顶小丑。想必是他又想利用他是中加航线的船长的便利,帮他带毒品出境到加拿大。那个瘦小的像骷髅的秃顶小丑,像一只臭苍蝇,在他脑海里嗡嗡盘旋,他实在不喜欢看到他那副难看的模样。幸好他不胃弱,否则因为不喜欢他的样子,吐过无数次了。 也就是这个秃头小丑,诱惑他,让他走上了贩毒的道路。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凶路,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五年来,他帮着秃头小丑和他所在的组织走私贩卖的毒品有多少公斤了,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按照法律规定超过的贩毒数量,他完全可以判无数次死刑了。他自知罪恶深重,所以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他奔跑在平原上,逃避着缉毒警察的追捕,最后还是死在了警察的乱枪下…… 这个最终会把他带进刑场的秃头小丑来了……又来了! 他陷在毒品的迷醉中,双眼迷离地开了门,着实让他惊讶了一番,不是他熟悉的秃头,竟然是头上一根毛发也没有的胖家伙,脑袋上没有毛发看起来反而顺眼,秃头小丑应该像这个胖家伙剃掉多余的那几根毛发。他自作聪明地拉了几根头发掩盖秃顶,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下次见到他,他要跟他讨论一下这个话题,免得他还自认为他的发型很酷,其实是史上最烂的发型。 他盯着来者的光头,这样思量着,半晌没有说话…… 来者估计是想他先开口说开场白,没有等到,反而莫名地被他要看穿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你的状态,应该是刚被药物带入仙境吧!好这口的人,是个什么模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时,他的思维才回到来者灰色的僧服上,霎时明白来者为什么没有头发了,原来这个胖家伙是一个和尚。 袁九斤咳嗽了一声,有些恍惚地语无伦次,“和尚……剃了头发的和尚,你是要找我化缘吗?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进入了仙境?你这个和尚会算命吗?” 和尚咧嘴轻笑了一下,说道:“你先等我进去吧!等你的药劲儿过后,我们好好商量一件事。” 袁九斤让开身子,让和尚进了屋……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充满力量的声音好像是对陌生来者打扰他的抗议。 和尚进了客厅,不等主人请他落座,他自己坐到了长形沙发上! 5 罗菲闯进红山警察局分局,嚷嚷着要见局长报警。年轻的女接待员让他先在拜访登记薄上登记了,才可以见局长说事。不过,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案子,不用见局长,其它警察可以帮他解决。 罗菲抗议,公民的要求,她怎么可以反对。然后给她讲了一大通道理,他们警察作为服务行业的服务人员,应该不厌其烦地满足公民的合理要求,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安排他应该怎样,从而不给领导添麻烦…… 女接待员被能言善道的罗菲,说的哑口无言,让他登记好拜访信息,他才可以见局长。 罗菲自知他作为一个没有预约过政府官员的陌生拜访者,得费些口舌,才能说服给领导看门的人。 罗菲登记好拜访信息后,女接待员看了看,然后给局长挂了一个电话。 女接待员应该是得到了局长的指示,可以带人进他的办公室,所以才让罗菲跟她去见局长。 罗菲跟着女接待员到了二楼局长的办公室。女接待员恭敬地请罗菲进办公室后,踩着高跟鞋蹬蹬地离开了。 第759章 动感谋杀第四章 (4) 局长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腰圆肚胀的身形证明那是一副严重营养过剩的身体,需要适当减肥,不然可能疾病缠身,这是这个政府官员给罗菲的第一印象。看来局长管辖的辖区治安良好,没有让他操心的案子,让他看起来劳累,从而显瘦一点,而是红光满面地安逸地坐在办公室办公,当然也可能是在开小差。 办公桌上的名牌上显示,局长的大名叫文清晨。 文清晨像见到销售减肥药的人一样,朝罗菲投去反感的目光。罗菲不等他招呼他坐下,他自己做到办公桌前的客椅上,翘上二郎腿,竭力做到气势上跟局长平起平坐。 局长发出像船鸣的呜呜声,“你说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罗菲道:“我叫罗菲,职业是私家侦探。我的委托人不见了,需要麻烦你们警察帮我找到她,寻找消失不见的人,是你们警察不可懈怠的责任。” 又是一阵呜呜声,“是我管辖区的人失踪了的吗?如果不是,请你去失踪人所在的公安局管辖区报警。” 唔……这个肥硕的局长,真会推卸责任,还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要把他赶走。 顾云菲用蒋梅娜的身份证给她买飞机票的时候,给一个委托人拍摄一个文件时,不巧拍摄到了她的身份证信息,所以他有底气地把身份证打印件给他看,“上面显示的地址,就是文局长你管辖的红山区。” 局长瞥了一眼罗菲放在他办公桌上的身份证打印件,“嗯”了一声,说道:“她人不见多久了?” 罗菲道:“三天了。” 局长瞟了一眼身份证上的照片,顿了顿说道:“看起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不见了,漂亮的女人消失不见,很多时候都跟她不慎交往的男人有关,你最好提供下她最近交往的异性朋友,方便我们警察调查。” 罗菲道:“我不了解她交往的异性朋友,我得找到她,才能知道她交往的男人的信息。这也是我为什么拜托警察寻找她的原因。我想通过她知道她交往的男友的信息。很奇怪,我通过别的方式,调查不到她男友的信息。” 局长道:“你去楼下登记好失踪人的信息,以及你的联系方式。我们有了失踪人的消息,这边会电话给你。” 罗菲道:“这个女孩的失踪非同小可,你们警察一定要重视起来,说不定,你能调查出什么大案来,给你立大功的机会。让你在退休之前,再升一级,那样你的退休津贴会更丰厚一些,可以让你非常富裕地度过一个美好的晚年。” 要么是局长自知升迁无望,要么是长久没有升迁,已经心灵疲软,罗菲提到升迁时,他并没有眼前一亮,而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好似罗菲在对着空气说话。 罗菲看他沉默不语,蹙了蹙眉,补充了一句,“我会时刻打电话来提醒局长,局长得用你们的警力资源,非常上心地帮着找到失踪的公民。” 局长僵硬地发出船鸣的呜呜声,“不用说提醒,直接说督促就好了。” 罗菲站起身来,说道:“我会督促你的……”然后告辞,局长对他的去留毫无反应。 罗菲无趣地转身离开,走到门边,被局长叫住了,“你刚才说你的职业是业余侦探?” 罗菲转身道:“是的……我们算是同行。” 局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意味深长地敲了几下,说道:“——是一个菜鸟业余侦探吧!” 罗菲耸了耸肩,说道:“偶尔有人说我是菜鸟,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但我一直在努力,不让自己成一个菜鸟侦探。” 局长道:“应该是你这个业余侦探收了人的钱,受人委托帮着调查什么案子,其中跟案子有关的重要人物——也就是这个女孩——失踪了,你想用最速度最便捷的方法找到她,于是你想到让警察帮你的忙。你的这个如意算盘打的挺好,警察拿了纳税的人钱,就得为遇上麻烦的公民疲于奔命。” 罗菲不加思索地强调道:“你管辖辖区的人口不见了,寻找到失踪的人,是你们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 局长道:“是的,我没有否认,所以我说打的如意算盘很好……我帮你找到那个失踪的姑娘后,你得告诉我你在调查什么案子?” 罗菲道:“寻找你辖区失踪的人口,是你的责任,你不应该跟我提条件。” 局长道:“是你说我寻找失踪的女孩,说不定能调查出大案子,我只是好奇。” 罗菲道:“你先寻找到失踪的女孩再说,说不定你会主动找我这只菜鸟合作。”瞅了一眼木然的局长,转身离开了,但马上又回头嘱咐道:“最好是三天找到那个女孩的行踪,我很担心她有危险。” 局长放下刚拿起的电话筒,淡淡道:“我会尽力而为!” 罗菲道:“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全力以赴。” 6 袁九斤就像正在欢快地荡秋千的孩童,突然被人拉住,不能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翔,还被人推倒坠地。他本想大发雷霆,看着和尚好像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似的态度,他忍受住了,等自己体内达到巅峰的药性过去了,他要跟他好好谈谈,为什么见到他,会如此高傲。 他手颤抖地给和尚泡茶,和尚拿过茶具,让他坐到一边,好好享受毒品带给他的快感就行,他自己泡茶。他迷糊中看到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盛气凌人,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对他好像很了解。 放茶叶的架子上,有各种品类的茶叶,和尚最后选了猴头菇冲泡。 袁九斤似一坨烂泥一样堆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朝天躺着,胸脯一起一伏! 和尚悠闲地把茶泡好,享受地喝了好几泡,才想着给袁九斤倒上一杯茶,递给他。 第760章 动感谋杀第四章 (5) 袁九斤起身接杯把茶喝了,觉得口渴的厉害,用小杯喝茶,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根本不顶用。他抓起装满水的玻璃凉水瓶,一饮而尽,擦了一把嘴角的残液,说道:“你作为和尚,不好好在寺庙念经,跑到我家来做什么?” 和尚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说道:“精井先生说让你把他新研制的一种毒品带去加拿大。” 袁九斤道:“新研制的毒品?” 和尚道:“是的……他给传统的HLY里面,加了一种特制的褐色颗粒,药效会更持久,这次的研发,真的会不容易导致吸食者死亡。” 袁九斤嘲笑道:“我一直认为佛门是最干净的地方,不想这次送我东西的人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佛门弟子。” 和尚咧嘴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问题。”然后把烟袋一样黑色的小袋子从上衣兜里拿出来,递给他,“就是这包东西,到了加拿大,给那边的老主顾。” 袁九斤接过袋子看也没有看,放到一边,说道:“我知道了。那个秃了顶,不愿意承认,偏要把后面的头发拉了遮住头顶的接头人呢?虽然我不喜欢他的发型,但我还是喜欢跟他接头。” 和尚硬邦邦地大笑了一声,说道:“他最近有点思想抛锚,竟然私自把毒品抬高价,抬高的部分谎报给精井先生,占为己有,”做了一个划脖子的手势,“按照我们组织的规矩,对他进行了放血死亡法,尸体被毁的没有了踪迹,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知道他死了。” 袁九斤声调平板道:“现在我知道他死了。” 和尚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听话,必须得死。我让你知道一下,算是给你一个警示。” 袁九斤眉头上挑道:“你是在威胁我。” 和尚起身,没有告辞,径自走到门边,握住门上拉手说道,“放血死亡法是针对组织每一个不听话的人,记住了,你千万别耍什么花招,因为你也是我们组织的一员。” 去qu他de 妈de ……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他们组织中的一员了?袁九斤心中暗骂。 袁九斤盯着手腕上的针眼儿,没有回答和尚的话,和尚出去关门的声音,才把他从思绪中拉回来。 他ta妈ma的……我怎么就成了他们组织中的一员了?他重复地这样骂着……我都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狗go屁pi组织。刚才应该好好问问那个趾高气扬的和尚,不禁后悔自己的反应是那样的迟钝。 他作为船长,利用这个职务的便利,帮人带毒品出境,赚点外快,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什么鸟组织的一员,如果不听话,还会遭受那狗goi屎shi放血死亡法的惩罚。 今天来见他的人,是一个和尚,难道隐秘地贩卖毒品到全世界的是和尚组织? 可是……之前跟他接头的秃头小丑不是和尚。 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秃头小丑死了,是不是意味着那天所谓组织的人看他稍微有风吹草动,也会悄无声息地把他干掉呢?不过……谁叫他自己吸毒,还帮人贩卖毒品呢?那天因为毒品死翘翘,他不会觉得是多么悲催的事,反而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看来,他染后毒隐之后,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虚无的人生,幻灭的生死,荒谬的人类,是他这个堕落的瘾君子早就看穿的现实。 但是和尚贩卖毒品,他心底还是会有结…… 这样的和尚真是佛门败类,不过这关他什么屁pi事shi呢?他要处理的屁pi事shi,就是指挥一艘船顺利到达目的,然后背着尊重他的那些人,给自己打上一管,飘飘欲仙,才是他的人生乐事,漂亮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没有毒品有吸引力。他才不管他ta妈ma的什么组织,什么和尚贩毒呢! 他的目光落到那个丑陋的烟袋样的黑色袋子上,咧嘴轻笑了一下。 和尚说,那是新研制的毒品,药效持久,还不会导致人的死亡。去qi他ta妈ma的……天下那有毒品不会导致人的死亡?这只不过是卖毒品的人自吹自擂的销售手段,就像卖狗皮膏药的人,总会吹嘘他的药能帮人治百病。不过,和尚说药效持久,他到是感兴趣。他这样的资深瘾君子,一直觉得毒品药效不够长,每次还没有过足隐,就从快活的云端上掉落到大地上…… 既然丑陋袋子里的长效玩意儿就在眼前,要不要吸食一点,看究竟能够持续多久,他会看好时钟,检验和尚是不是在撒谎。不过,他刚刚嗨过了,为了不让自己早点毙命,还是忍受一下吧!等下次毒瘾来了,再尝试一点儿。 该死的门铃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维…… 他抑制住怒气开了门…… 又是那个和尚…… 他惊讶地看着和尚,还没有开口问话,和尚说:“袋子里的东西分量非常少,不能有丝毫的浪费,你是瘾君子,我怕你出于你对新品的好奇,或者最近缺货,会偷吃一点点,尽管你帮我们组织带货出境,从来没有偷食过,我怕你这次控制不住自己对新品的期望。我特地回来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干这样的蠢事。据说放血死亡法会让人死的很痛苦。” 袁九斤听他这样说,身体里的细胞好像受了什么药物的刺激,体内的冒险因子在促使他,事后一定要好好尝尝他们当作宝贝的药物。他才不管他那狗gou屎放血死亡法呢!从他堕落到吸毒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把死亡当作人生需要特别对待的事情,只是可能断气前,会有一点恐惧,偶尔会希望死神不要太早降临。 所以……他只是怪怪地盯望着和尚,陷入自己的沉思。 和尚欲要转身时,他问道:“我怎么称呼你?我究竟在服务什么组织?我从来只想把货帮人带给对方,然后赚得辛劳费就够了。但我现在很想知道,我在给什么神秘组织做事?因为我不能不明不白地遭受放血死亡法的惩罚,况且,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组织的规矩,我不知道我那天会违反组织的规定,给自己莫名地带来毙命的灾难。” 第761章 动感谋杀第五章 (1) 和尚道:“我们这辈子只会见这一次面,你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至于什么组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有问过跟你接头的人,现在也别问,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只用乖乖带货出境,不耍什么花招,组织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你可以安然无恙地指挥你的船,然后迷醉于毒品就行。” 袁九斤顿了顿,说道:“我怕我那天突然死了,至少死之前,我得知道我一直在冒险为谁干活?” 和尚道:“带着未知的原因死去阎王会容易接受你。”然后转身走了。 …… 袁九斤扶着门,伫立一处,想着他服务的组织肯定跟佛门有关。他闲暇时,想办法去调查一番,也算是给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他现在满足的不仅仅是赚钱买毒品了,是对生活中的有些事情发出了疑问。 他关上门,回到客厅,盯望着黑色袋子,良久目光都没有离开,和尚特地回来嘱咐他,不要偷吃是什么意思呢?他为组织做了那么多年的事,他带毒品出境,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喜爱毒品,而悄悄偷吃。他们组织知道他的为人,难道是他今天动了要偷吃的心思,神秘组织感应到了? 这样说来,那个组织神秘的不属于人类,所以才有那听起来毛骨悚然的放血死亡法。 这次,他偏偏要偷食一点,因为他说效果更长久,他有点不满足现在的毒品效力的时间了,他希望每次打上一管,能让他嗨很久。现在他的人生,只有在毒瘾中,才能体验到世界不是苍白的,无聊的…… 他就不信邪,他动了他们一点点货物,他们会知道……不过,他一直是循规蹈矩的委托带货人。现在动歪心思的话,他自己也会不安,失去别人的信任,就是断自己的财路。 可是这次,他体内的冒险因子,一直在朝他喊话,偷吃一点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 他打开袋子,里面有一个塑料小袋,被软纸层层包裹着,里面有大概10克像干狗粪的细末,目测没有什么杂质。? ************************************** 第五章 1 文清晨局长几乎每天都会接到侦探罗菲的电话,询问他利用他们先进的警力有没有追踪到蒋梅娜的消息?罗菲找不到委托人蒋梅娜,他感觉整个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地球上找不着北。单纯的委托人蒋梅娜以为她只是目睹了一场杀人事件,跟她没有关系。其实她自己不知不觉也搅和到其中了。她的失踪,就是证明。警察通过基站,搜索蒋梅娜的手机信号,完全搜索不到了。她除了失踪,还有什么呢? 文清晨局长看罗菲不厌其烦地催他找人,抑制住怒火告诉他,有蒋梅娜的消息,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旁敲侧击地让他不要总是打电话烦扰他,他有用心帮着找人,只是眼下没有进展,他也很烦躁。 罗菲追问他没有找到人,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文清晨局长为了敷衍这个较真的侦探,把昨天他的手下接到蒋梅娜的父母的一个电话,告诉了罗菲。他不觉得那是一个不寻常的信息,只是向报案者罗菲表明,他们警察拿了纳税人的钱,在为公民认真办事。 具体情况如下: 之前警察找到蒋梅娜的父母,得知她和她的父母断绝了关系。因为她父母是为人师表的老师,接受不了女儿跟一个年龄大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就闹矛盾,有一年半他们没有联系了。孩子犯错,或者说,孩子没有按照父母的意愿行事,气消之后,父母一般会主动联系孩子,再跟孩子好好沟通,不想蒋梅娜失踪了一样,到处找不到她,为了逃避他们,还换了手机号码。她的父母认为他是跟了那个他们从未谋面的老男人,故意躲着他们,所以也就没有报警,说她失踪。眼下他们女儿真的失踪了,他们苦思女儿为什么会失踪才想起,前几天有一个陌生男子,到他们家找过蒋梅那,问蒋梅娜要一块绣着“J”字母的蓝色手绢。 蒋梅娜的父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一张普通的手绢,为什么还有人专门来问。她的父母告诉陌生男子,他们有一年多没有跟蒋梅娜联系了,所以不知道任何她的情况。 蒋梅娜的父母看陌生男子很着急要找到那块手绢,于是让他留一个联系方式,他们联系到蒋梅娜,会通知他。陌生男子拒绝了,不希望他们主动联系他,好像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似的。只说,过不久,他会再上门来找蒋梅娜。 文清晨局长无心告诉罗菲的一个信息,让他像奄奄一息的病人,吃对了药,终于精神了起来。 罗菲从警察那里没有得到蒋梅娜的消息,却帮着他把手绢这条线索镶嵌到他推理的环节上了。之前,他以为手绢只是偶然导致了一条人命,所以没有联想太多。 项圆芬死亡神秘失踪,可能与警察调查的雀斑男生谋杀案有关,且牵扯到蒋梅的娜的失踪,以及一个神秘的贩毒团伙,这条链子一样的案子,罗菲没有告诉警察,只是必要的时候,才让警察帮忙。如果警察足够聪明,他们可能在寻找蒋梅娜的时候,发现案件还有着别的蹊跷。 罗菲调查具有挑战性的案子时,一向独来独往,掺和的人多了,会扰乱他的思维。但他会对顾云菲毫无保留地讨论他手头的案子,沮丧的时候,可以无顾忌地发牢骚。顾云菲一向是他的忠实听众,必要的时候,她还会帮他出谋划策,或者想尽办法安慰他。这次也不列外,项圆芬被人杀害后尸体莫名消失,如果她的亲朋没有报警,他也不打算先告诉警察。尽量凭一己之力找寻到答案。 项圆芬本身也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最近几天时间,他着力调查她的真实身份,她并不属于大陆人,而是来自台湾,在台湾结婚过,丈夫的名字确实叫郑少凯,这个男人也是台湾人。他之前在大陆没有查到她结婚的记录,所以才误以为她没有结婚。 第762章 动感谋杀第五章 (2) 项圆芬到大陆来居住是5年前的事,房子是以她的名义买的,她没有工作,没有孩子。证明她的财产,都是来自她的丈夫,也可能是得到的遗产。 眼下,带“J”字母的手绢,又出现在案件中,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找蒋梅娜要那块手绢,但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好像给一种时尚增添了一种元素,让这案子显得更加绚烂,彻底吸引了他颗猎奇的心。 去蒋梅娜家中跟她要蓝色手绢的陌生男子是谁呢?手绢在案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跟蒋梅娜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罗菲迷惑的没有一点头绪。可以肯定,蒋梅娜的失踪,是跟陌生男子没有关系的,但他可能知道,蒋梅娜失踪的缘由。 所以他要去拜访蒋梅娜的家人,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陌生男子在找蒋梅娜。陌生男子一定知道一些事情的隐情。 罗菲去拜访蒋梅娜家人前,特地电话给文清晨局长,让他继续寻找蒋梅娜的行踪,还是那句话,说不定有让他惊奇的发现。但他不会直接告诉他,他究竟在调查跟蒋梅娜有关的什么案子。 罗菲这样调局长的胃口,也是为了让他积极帮着寻找蒋梅娜!尽快找到蒋梅娜,不仅仅是要为她的安全着想。他对案子有了新的想法,有些疑惑,他迫切地要找她证实一下。 …… 2 袁九斤站在客船的甲板上,眺望着大海的一边,似要看清尽头…… Ma妈de的……海风就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粗糙的脸上! 还过两个小时就要入加拿大的港口了,他得提前观测好水位,引领巨轮平安入港停泊。 他已经无数次让他领导的船只顺利入港,然后出港。一路在风口浪尖上指挥船只,避开所有的危险。这次也一样,几乎没有障碍地让他的客轮安全入港。 熟练地指挥船只,让他已经麻木,所以船只稳稳地起航,航行和停靠,对他来说,毫无成就感,就像路人抽一支烟一样稀松平常。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尘不变,没有波澜的生活,让他变成了一个只以毒品为伴的无聊主义者。 等客轮上的客人接受海关人员的检查完后,袁九斤才可以拧上自己的行李进港。休息的过程中,他会给自己打上一管心爱的药物,嗨够后又指挥下一班船只回到中国港口。不过,他有一个原则,他不会在船上工作的时候吸毒。起航前,过足毒瘾,竭力不让自己在船上毒瘾发作,影响他的工作。他的身体很争气,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因为爆发毒瘾,而影响工作。所以他身边的同事只是觉得他渐渐地瘦了,精力没有以前旺盛,出现这样情况他是年纪大了。不过他的萎靡,会让人多问上一句,他是不是生病了,他会微笑着说,他胃疼,非常顽固,世界上好像没有药物能够治好它。航运公司要是知道他有吸毒的恶习,早把他赶走了。他会做的小心翼翼,不会让航运公司的人知道,这也是他不想与任何贩毒帮派搭上关系的原因。他以为帮人带毒品出境,不问别人是什么组织,或者帮派,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不想那个该死的和尚,说他是他那狗屁组织的一员,若不听话,还会对他实施放血死亡法。 他无聊地坐在驾驶室里,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想着自己眼下的处境。 等客人一个个从船上下去,接受海关人员的入境检查后,他锁上船舱的门,才会下船。 见鬼……过去两个多小时,还没有检查完,他有些不耐烦地问副船长是怎么回事? 副船长说,加拿大海关人员接到警察线报说,最近从中国走私毒品到加拿大很是猖獗。通过海陆空入境加拿大的人员,特别是中国人,得严加检查。客船上大多数是中国人,所以额外检查的仔细,自然时间就久一点。 至于检查有多严,看那慢吞吞的检查节奏就一目了然,估计海关人员不把每个人检查到骨髓里,是不会轻易放人走的。 该死……应该不会对船长也这么严加检查吧?他还帮人带着货呢!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装有货的军绿色小型行李箱上,眼神好似同情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担心今天这个小行李箱会被海关扣押,他是小行李箱的主人,他会跟着一起被扣押,向威风凛凛的检查人员解释和尚给他的那该死的货物来源。 他假装无心地问副船长,他们这样当官的会不会遭遇盘查? 副船长心里没有鬼,所以轻松自如地说,管他查不查呢!反正他又没有走私什么狗gou屁pi毒品。 只要海关的人不仔细盘查他,他就能逃过他们的搜查。他把和尚委托他带出境的货物,放在行李箱的手提袋的夹层里。早知道盘查这么严,他这是提着脑袋帮人冒险带货出境,他应该向和尚的组织多要点辛劳费。关键是他提都没有提过费用的问题,他认为是按老规矩,他把货带到加拿大接头的人,他们就会把钱打到他的银行账户上,想必这次也一样。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组织不会再把钱转到他的银行户头上了。 那个狗gou屎shi贩毒组织安排来见他的和尚,自始都是一副威胁他的态度,不像秃头小丑那么谦恭。那个自以为是的和尚孩丝毫不掩饰地告诉他,他们杀了秃头小丑,目的是杀鸡儆猴给他看。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抓住他带货出境的把柄,若他再问他们要辛苦费,他们就会告诉航运公司开除他!他泄气地这样想象着……可能是自己心理作崇,骨子里不想丢掉船长这个职位吧!毕竟这个职位还是能让他糊口,并获得别人尊重。他杞人忧天地这样幻想着……为此浑身毛发都竖起来了,当初沾染上毒品,从未想过有这么多的后患和麻烦。 第763章 动感谋杀第五章 (3) 他正投入地思量着,副船长说客人和船员都检查完了,现在轮到检查他们了! 他如梦初醒,喃喃自语,难道他们对船长也要那样追根究底地检查么? 副船长回应,你又不走私毒品,就算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被他们检查,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副船长一向喜欢说这样没有水准的幽默之语,从来没有说一个正经笑话,让他发自肺腑地笑一次。今天他那没有笑点的幽默,反而让他觉得恼火。加拿大的警察究竟得到什么线报,说中国走私毒品到加拿大很猖狂呢?害的他今天心惊胆战,总觉得今天要发生一点什么,让他个看起来是正人君子的船长下不了台。 他想着他随身携带的毒品分量很少,而且被他放在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行李箱手提带的夹层里,海关应该检查不到。但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冷冰冷的现代仪器探测不到,还有缉毒犬可能嗅闻的到。他从船上放眼看到有人拉了一只缉毒犬从检查口离开了。希望进去的时候,不要遇上那狗杂种! 为了不让自己被抓住,是不是应该把带的货吃掉呢?该死的毒瘾现在好像发作了。之前想着不能断自己的财路,或者把命送了,把喂到嘴边干狗粪样的细末,又乖乖放了回去。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吃掉干狗粪的理由了,到时候可以跟那狗屁组织说,为了逃避检查,他不得不吃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有一双灵动蓝眼睛的女工作人员,站在检查入口处,正把他死死地盯着呢!好像他是一块美味的蛋糕,她想伸舌头来舔上他一口。 唔……这是帮别人带的货,他得讲求原则,克服一切困难,把东西带给加拿大的收货人。面对被查出的危险,他拿人品这样安慰自己。 一定能够顺利过关的……他在心上给自己打气。 副船长已经检查完了,他顺利通过,检查他差不多花了十多分钟时间,看来海关人员把他的牙缝都检查了。 他们检查那么仔细,把货塞到牙缝,都不一定是明智的选择。 ——听天由命吧! 他表面若无其事地走近检查入口……但他明显感觉手心冒汗了,像摸了一把狗的口水!黏黏的,原来紧张的时候,汗液都变得不正常。 一个精瘦的加拿大白种男人,穿着海上缉私工作服,戴着军式硬帽,帽子下盖着一头浓密的黄毛,眉毛都是黄色的,那抹黄下面的目光落到他一个锚四条杠的肩章上时,明亮的双眼闪晃了一下,就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就这零点零一秒的时间,袁九斤误认为他对他这个一船之长检查时,不会那么严格。因为大家都相信,船长这样官位的人,是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的——比如私藏毒品入境。谁会相信,收入丰厚的船长,竟然在搞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呢! 可这个黄头发工作人员最终并没有因为他自认为是很了不起的船长,而检查他的时候,有所松懈。他用流利的英文命令他把行李箱给他,然后让他站到探测门下去,一个严重肥胖的中年女人,拿着长柄探测器,把他从头到脚,一寸寸地扫测了四遍。他绷紧的神经,到不是这个女人的测试,而是即将放进探测机器里的行李箱。 他用英文跟女人开玩笑说,她用那长柄仪器,只探测到他身上的男人味儿,并没有探测到他身上有可疑的东西。他这样说使自己放松一些。 女人笑了笑说,他不仅探测到了他身上的男人味,还探测到他紧张时释放的肾上腺素。 袁九斤的目光落在即将进入探测机器的行李箱,心不在焉地说,也可能释放的是让人兴奋的多巴胺。 终于,行李箱通过传输带被送进了那个丑陋的探测机器里…… 半晌,机器都没有发出异常的声音,袁九斤悬着的那颗心,那一刻好像停止了跳动,最后的结果没有出来前,心脏就不会搏动了。 最终,他的行李箱好像从危险的鳄鱼嘴巴里被吐出来一样,竟然机器没有发出异样的声响,提示行李箱里装有可疑物品。 那个像怪物的探测机器,没有探测到他行李箱手提带里藏有毒品。 ——谢天谢地! 对于这样的结果,黄头发工作人员不放心,让他打开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到他生硬地递送给他的一个长形塑料篮子里,他们要把他的行李物品一件件放到机器里再扫测一遍,这完全是不信任他。 幸好……这次他又过关了。 袁九斤得意地瞅了一眼黄头发工作人员,他似木头一样,根本不在乎他幸灾乐祸的神情。 袁九斤兴奋地整理好衣装和被检查人员扯的乱七八糟的行李箱,穿过一个长形过道时,他马上从过关的兴奋中回神过,陷入一种耻辱的怒气中,他作为船长,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不信任过,今天检查的人朝他投来不信任的目光,就已经很让他恼火了,事后还把他的行李拿出来一件件地检查,好像海关接到线报,就是他在贩毒似的。 不过,总算过关了。看来那些现代化的丑怪机器也有失灵的时候,竟然没有检测到他带了毒品。 他正这样心情矛盾的时候,一个高个子女工作人员牵着的一只缉毒犬,正一路嗅闻着朝他这边走来。没有生命的机器没有检测到他随身携带了毒品,那只该死缉毒犬,说不定能嗅闻出来,他的心一时沉到海底。 终于,他和迎面牵着缉毒犬的美丽女人,只有一步之遥了。袁九斤拖着行李箱装作专心赶路,目视前方,假装没有注意到牵着缉毒犬的女人。只要他跟女人没有丝毫的交集,被缉毒犬嗅闻到他行李箱有毒品的概率就要小那么一点点。 又终于……他们就像街上的陌路人擦肩而过! 袁九斤激动沸腾的血液才有所缓解,他正要加快步伐,似要快点走向领奖台的冠军激奋地朝前走时,他听到背后传来清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说的是英文,“船长先生,你等一等。” 第764章 动感谋杀第五章 (4) 该死……难道是那个有几分姿色牵着缉毒犬的女人在叫他? 如果那个女人是一个站街女,她叫他,他肯定立马停下来,愿意出高价跟她睡上一觉。关键他ta妈ma的是一个牵着缉毒犬给人找麻烦的威严女子。 他脑海里迅速闪过这样的念头,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朝前走…… 同样的女人声音提高高度,“船长先生,请你停一下。” 女人的语气带有命令的意味,一定是那个牵着缉毒犬的漂亮女人在叫他。 袁九斤不能再装聋作哑,否则她会放缉毒犬扑上来的,严厉的声音带有这样的警示,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的那一瞬间,默默祈求着刚才叫他的女人,不是牵着看起来比很多人还聪明的缉毒犬的女人。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只狗蹲在地上,盯望着他,女人牵起它,走近他,瞟了一眼他的肩章,“我没有看错,你的职位是船长。虽然你是船长,但我的爱狗并不因为你是船长,而觉得你没有问题。” 袁九斤故意地轻松笑了一下,说道:“你的爱狗,觉得我有问题……是不是因为我在船上几天没有洗澡,它嫌弃我脏吗?闻到了我身上的臭味?我是在海上奔波的人,肯定它是闻到我身上的海腥味了,说不定还有海鱼味,很多时候,狗也喜欢吃鱼。” 女人道:“我的爱狗专门嗅闻谁随身携带毒品,比如HLY。我的爱狗对你身上的气味,没有太大的兴趣。它的眼神告诉我,你身上携带有毒品。” 袁九斤朝一直盯望着他的狗望了一眼,“它看到我身上那里藏有毒品?内裤里?还是衣领里?” 女人朝他瞥了一眼,“爱狗说你的行李箱有毒品。” 女人说话一点都不转弯抹角……显然是一个会公事公办的工作人员。 袁九斤特地看了女人胸前工作牌上的名字和职位,叫Mya——非常常见的人名,职位是海关缉毒组组长,难怪那么盛气凌人。 袁九斤咧嘴笑了笑,说道:“难道你的爱狗不会有出错的时候?” 女人那张精致的脸随着脑袋摇晃了几下,说道:“目前为止,我的爱狗还没有出错过。今天我看它很精神,想必这次也不会出错。” 袁九斤道:“你宁愿相信一条不会说话的狗,也不相信一个兢兢业业指挥船只航行的船长?是不是不够合理,不够人情味儿?” 女人严肃道:“我们得检查了你的行李箱再评判我的举动有不有人情味,还有你说的所谓的合理。” 袁九斤道:“你的同事,用先进的探测机器和探测仪,已经检查过我和我的行李箱了,我过关了。” 女人道:“可我的爱狗说你有问题。这个活物的嗅觉,比那些冷冰冰的机器要敏感的多。” 该死的缉毒犬…… 袁九斤无奈地耸了耸肩,跟着女人去了检查室…… 3 罗菲见了蒋梅娜的父母,特地跟他们了解那个上门问蒋梅娜要手绢的陌生男子。 罗菲主要从蒋梅娜的父母口中知道陌生男子的模样。 蒋梅娜的父母说,那个陌生男子登门找蒋梅娜要手绢后的一个星期,他们在一家叫长都鲜牛肉店里碰到了那个陌生男子。他是那家的店主,蒋梅娜的父母问他为什么跟他们的女儿要那块手绢?最后还不愿意留下联系方式,方便蒋梅娜回来电话联系他?店主被他们问的莫名其妙,最后才弄清楚,他们问错人了。那只不过是一个跟那个陌生男子长得很像的人。如果罗菲想知道那个陌生男子的长相,去牛肉店看那家店主就行了,比他们描述来得简单容易。 嗯……这个巧合,能让罗菲更加明了地了解陌生男子的长相,心中不禁雀跃,让他有机会清楚知道跟案子有关的人,长了怎样一副面孔,从而心中有底。下次见到,直接逮住人家问话。他心中打着这样的小算盘。不过,他明白,能够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 …… 蒋梅娜不跟她父母联系后的一年多,他们根本不知道女儿的人际关系,平时有着怎样的生活。至于女儿交往的男人,他们也不知道根底,只知道是一个年纪大他们女儿两轮的老男人,跟他们年龄差不多。他们知道这点就够了,所以一开始就反对她和那个男人来往,不想从小听话的孩子,为了一个老男人,跟他们翻脸离家出走,毫不顾念他们辛苦把她养大,玩失踪。所以他们也就破罐子破摔,暂时懒得理她,等她独自出去经历了世事的艰辛,人情的寡薄,自然会自己回家,不想警察找上门来,说他们的女儿失踪了,就连基站都不能搜索到她的手机信号,让他们怀疑她是否还在人世,或者去了他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这样的结果,让他们伤心的欲哭无泪。他们为女儿的失踪,不能给警察和侦探提供有用的信息,很是遗憾,不免后悔,当初不应该放任女儿——让她出去跟一个老男人磨练心智,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当时事情发生时,就应该掘地三尺都把她找出来,就不会现在女儿丢失了,一点办法也没有。她问遍亲朋,都说蒋梅娜最近一年多没有联系过他们。 蒋梅娜的父母无法想象,那个老男人究竟有怎样的魅力,让他们的女儿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断绝跟他们的联系,让他们每天忧心忡忡,要知道蒋梅娜是他们的独女。 罗菲本想跟他们说,让蒋梅娜陷入爱情的男人,可能是一个魔鬼——一个有魅力的魔鬼,蒋梅娜被他俊美的外表迷惑了——蒋梅娜亲口承认郑少凯是一个美男子,最终导致她陷入囹圄。 罗菲无法想象,郑少凯给蒋梅娜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他这个有妇之夫,跟家人断绝联系,跟萍水相逢的男人好上,还不打探他的根底。 咦……爱情这种神奇的东西,诱惑着人这种物种,随时掉进没有理智的深渊。 第765章 动感谋杀第五章 (5) 罗菲在蒋梅娜父母那里得不到更多有关蒋梅娜的信息,为了节约时间和准确无误地见到跟陌生男子长相相同的牛肉店店主,罗菲拜托蒋梅娜的母亲亲自带他到牛肉店指认。 罗菲顺利地看到了跟陌生男子长相相同的店主。 店主身材颀长,精瘦,皮肤黝黑,头发发黑光亮,一脸络腮胡,粗犷的气质,看起来是一个狂野的男人,所以开了一家卖生牛肉的店。他操cao刀切牛肉时,一点都不含糊,干脆利落,有庖丁解牛的风范。 在罗菲心中,有了陌生男子大概的轮廓,如果下次见到这个人,他一眼能够认出来。他们的长相很有特色,凌驾于普通大众的样貌,甚至可以说,算得上非常帅气的男人,一般的男人达不到他们的气质和魅力。 陌生男子是一个迷人的男人……罗菲从店主身上这样推断。 男人有着俊美的面孔,良好的身材,想必这是他们迷惑女人,利用女人最重要的资本。蒋梅娜说郑少凯是一个美男子,她被他迷人的外表迷惑,不知不觉被他利用,因为手段高超,她身处险境,她都毫不知情。 唔……任性的单纯姑娘! 姑娘你究竟在那里呢?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呢? 罗菲心中发出这样的呐喊。 “那个陌生男子也有店主那样吸引眼球的络腮胡吗?” 罗菲盯望着拿着剔骨刀,应人要求把一块牛腱子肉,麻利地切成小块给一个中年妇女,他被那神乎其神的刀法迷住了,更是被那有型的络腮胡吸引着,络腮胡是记住人长相最明显的特征,所以他特地问了蒋梅娜的母亲这个问题。 “就是因为陌生男子也有那样一脸的络腮胡,我们夫妻才一眼把牛肉店的店主,误认为是陌生男子,仔细看时,脸部的轮廓,神情气质,身高都很相似,才上去劈头盖脸地问人家,为什么找蒋梅娜要手绢,还不愿意留下联系方式,弄得人家云里雾里。”蒋梅娜的母亲很遗憾地说,“见到这么像的人,竟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个陌生男子有一脸让人记忆深刻的络腮胡……这个显着的特征要想别人不记住他都难! 当然,他也有一种坏的预感,那个神秘陌生男子,说不定给脸上贴的是假的络腮胡,掩盖自己的真面目……人在干坏事时,都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的真实模样,以免给自己造成麻烦。 罗菲一向认为人性就是这么残酷! 4 在一个憋闷的小型检查室里,两个满脸横肉的海关工作人员,应Mya的要求仔细检查袁九斤的行李箱。 袁九斤沮丧地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等他们粗鲁地打开他的行李箱,然后把他的行李箱翻个底朝天……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刚拉开行李箱的拉链,进来一个看起来至少有10年毒瘾的瘾君子走了进来,工作人员立刻对他毕恭毕敬。 似瘾君子的人穿着便装,干瘦的身体像骷髅一样挂着不适合他体型的西装,但看起来是高级货,卷毛白种人,眼窝深陷,让人看不出双眼里隐藏着怎样的光芒。 来人把两个工作人员叫到一边,嘀咕了一番,然后做了一个让袁九斤跟他走的手势。 袁九斤一时还没有明白来人的意思,茫然地望着他,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提醒他说,他可以走了,然后把来开的拉链拉上,并把行李箱亲自递给他。 袁九斤受宠若惊地接过行李箱,跟着来人走了出去。 他出门的时候,撞上了牵着狗继续嗅闻目标的Mya,他们眼神交集的时候,彼此都像被触电一样,震颤到了对方。女人不相信他顺利通过检查,袁九斤心中提醒自己下次得多堤防着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和那条有着灵敏嗅觉的缉毒犬。他随身携带毒品的事,竟然被她揭穿了。 “你过关了?”Mya似笑非笑地问道。 “嗯……”袁九斤简单地答道,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不可能告诉她,他被人搭救了。 “……”Mya有些不相信地耸了耸肩。 袁九斤好像从魔鬼窟里逃出来一样,心有余悸朝前走时,看到把他解救出去的人——已经快走到了他的视线尽在头,他连忙跟上去。 到了另外一栋楼的转角处,袁九斤才追上那个看起来在海关职场上有些分量的人。 那个人好像后面长有眼睛,头也没有回地说:“我是海关新来的领导,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知道你有麻烦,所以帮你解围了。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我欠某人一个人情。”不等他答话,就朝前走了,快步消失在楼道里。他离开的速度传达着,他不想跟他多说话的意思。 那明明是一个外国人,说的中文非常顺溜,感觉从小就是在中国长大的。 莫非他欠人情的人是中国人?而且是那个狗屎组织的人。狗屎组织拜托他利用他职位的便利,关注着他入境的行踪,协助他顺利把货带入境,给到加拿大接头的人。 天呐……那个狗屎组织究竟有多庞大?加拿大海关都有他们的眼线,想必那是一个非常隐秘成熟的贩毒组织吧! 幸好,他没有偷吃那“干狗粪”,不然要被他们盯上。要知道,他之前只是想想偷吃一点,那个该死的和尚好像感应到了,还折转身回来提醒他不要偷食。 不过……那个干瘦的家伙,只是欠人人情才帮他的,说明他可能并不是那狗屎组织的一员,不然他帮他应该说是为了完成任务。 如果他跟那狗屎贩毒组织还没有扯上太深的关系,最好离他们远点,不然像他一样莫名地就成了他们组织的一员,受到他们暗中监视,稍微有不如他们意的地方,说不定就要遭受那个狗屁放血死亡法。 下次见到他,要不要善意地提醒他呢? 不过……他们还能再次见面吗?说不定还没有见面的机会,他,或者他自己,就被那狗屎贩毒组织给干掉了,死于那狗屁放血死亡法,最后尸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766章 动感谋杀第六章 (1) 人最大的悲剧不是死亡,是死亡后连一块碑都没有。碑的作用是方便刻上死者的名字,生卒,墓志铭等等。 同时,坟墓前有块碑至少可以提醒路过的人,这里埋葬有尸体,不要随便践踏。 如果他最终没有被那狗屎组织干掉,尸体消失不见,有幸被人埋葬,还有墓碑的话,他死亡前,会嘱咐生者在他的墓碑上只刻下墓志铭:毒品掏空了这个人的灵魂。 嗯……连加拿大海关都有那狗屎组织的人,看来自己以后行事得多多小心,说不定那些道貌岸然的警察,也跟他们勾结在一起。他有时候还天真地想,如果那天受到狗屎组织的人的威胁,他会第一时间去找警察,这完全是给自己添麻烦。自古以来,厉害的组织帮派能够横行于世,都因为跟衙门,警察局这类机构关系密切。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忠实那个狗屎组织,不让他们抓住他违反他们组织纪律的把柄。 虽然刚才那个干瘦男人把他救了,但他并不觉得是多么欣慰的一件的事,反而让他觉得背脊发凉。自从他帮那个狗屎组织带货出境,背后时刻都有狗屎组织的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幸好他管住了自己,没有投机取巧,偷食他们的毒品,不然早像那个秃头小丑一样,被他ta妈ma的放血死亡法送去见阎王了。 一声震动天地的船鸣声,让他从不寒而栗的沉思中回神来……似熟睡的婴儿突然被狗吠声惊醒! 哦……又一艘船要入港了!那上面的船长是否像他一样是一个瘾君子呢?别人才不会呢!他们不会像他那么贪婪,享受船长的荣耀还不够,偏要去沾染毒品。他终究会像贪吃蛇一样,胀破肚皮,一命呜呼。 但这样死亡,总比他被他毫不知情的狗屎组织悄无声息地干掉要好的多。 嚯……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竟然有些惊怕那个狗屎组织的存在!总觉得他们时刻都威胁着他的生命。 他啐了一口唾液在地上,去他ta妈ma的狗屎组织,然后拧着行李朝另一栋楼走去,那里有专门为船长建造的休息室和寝室。 …… 他刚走到楼下,被路边一辆F牌黑色轿车的喇叭声叫住了,他回头看时,有人从车窗里伸出手,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疑虑地走近黑色轿车,里面的人为他开了后排的车门,他钻了进去…… 接着……那辆五成新的黑色轿车驾进主干道的车流里! 第六章 1 两个星期过去,还是没有蒋梅娜的任何消息,她就像眼角的一滴眼泪,随着空气蒸发掉了,谁也不知道那滴眼泪最终的去向。 罗菲看警察找到蒋梅娜都无能为力,所以暂时把蒋梅娜的去向放到一边。他先前觉得无举轻重的手绢,因为陌生男子出面找蒋梅娜索要,不禁让他预感手绢在案件中是不可忽略的证据。他抱着一线希望,看能不能从手绢上找出案子的线索,让他暂时闭堵的思维能够豁然开朗,能把整个案子连串起来,他这样幻想着。因为他相信,很多时候,案件明了的转机,就是一个不起眼儿的小物件。 小物件——手绢,他希望它是一个精灵,能够给他一些灵感。 他经过周折,终于见到了负责调查杀掉雀斑男生凶手的刑警张大伟。 张大伟四十五岁左右年纪,个头适中,五官迷人,精神焕发,是一个会让大多数女人喜爱的美男子,作为男人罗菲都承认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也许他感恩于上天赐给他的美,所以他看起来额外温和,对罗菲这个陌生人的唐突拜访,没有一点架子和怨言。 张大伟是一个爽快的人,那套世俗的繁文缛节,直接省掉了,让罗菲坐到他办公桌前面的客椅上后,直接问:“你是陈浩海的什么人?为什么对他的案子感兴趣,我们很无力,至今没有找到杀害他的凶手。” 他说的陈浩海就是蒋梅娜口中的雀斑男生。 罗菲道:“我是受人委托调查谁谋杀了雀斑男生的业余侦探,我习惯叫陈浩海为雀斑男生,委托我的人这样叫他,我听习惯了。” “他确实是我见过的长了最多雀斑的中国人,”张大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警察真是对不起他的家人,没能尽快找到杀害他的凶手,让他的家人不相信警察,而要去请业余侦探。” 张大伟并没有因为罗菲是受人委托调查凶手的侦探——挑战了他是警察的权威,而有怒色,自始都是那样的心平气和。 咦……浮躁不堪的年代,有这样淡定的人,罗菲很惊讶,况且他还是就职于压力非常大的刑事部门。他都有点不忍心,跟他这样撒谎。他是受人委托调查一桩隐秘的谋杀失踪案,顺带调查这个案子,由于他不想跟他解释太多,也就直接说是受人委托调查谋杀雀斑男生凶手的侦探。蒋梅娜的失踪和手绢的疑问,让他清楚地认识到案子的复杂,复杂到他毫无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那步需要拜访谁,得到谁的协助,他会想尽办法跟人见面。今天他见张大伟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是希望他能提供一点手绢的线索。之前以为只要抓到谋杀项圆芬的凶手,就能确定因为手绢杀了雀斑男生的凶手。陌生男子找蒋梅娜要那张手绢,让他明白,雀斑男生因为手绢死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调查雀斑男生的过往,也成了推理环节上必要的一环。 他希望眼前这个和善的警察能够替他解惑,所以他谦逊地说:“我是一个菜鸟侦探,终究还是要求助你们警察,瞻仰你们警察的判断,最终调查出杀害雀斑男生的凶手。” 张大伟附和道:“要是我们警察的判断是对的,就不会至今都找不到凶手。” 罗菲顺着他的话问:“你们有着怎样的判断?” 第767章 动感谋杀第六章 (2) “陈浩海是一个年轻人,平时除了喜欢泡酒吧外,没有什么恶习,跟黑道上的人和街头混混儿都没有什么瓜葛。他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待业青年。他没有招惹过什么仇人,但他在山中被人用石头残忍地砸破脑袋死掉了,看起来是凶手临时起意,顺手捡了石头把他砸死的,不是有预谋的仇杀说得通。可是在案发现场找不到凶手的脚印,凶具石头上的指纹,毛发等证据。总之看上去,除了死者,看起来没有第二个人在案发现场出现过。从凶具石头上没有指纹,可以断定杀他的人,是戴着手套的,从这点来看,那是有预谋的谋杀。死者没有仇人,却被人有预谋地谋杀,这点非常令人想入非非。从死者身上只丢失一张手绢——其它贵重财物没有丢失来看,凶手要一条人命,就只是为了拿走一块手绢,这样的动机着实又不可思议。一块不起眼儿的手绢掩藏着怎样的玄机,凶手不亲自告诉我,我发现我的想象力根本不够用,能够想象出凶手为什么会因为一张手绢——把一个让人活生生地砸死!”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手绢?” 罗菲明知故问。 张大伟顿了顿,说道:“根据跟陈浩海一起上山的他的两个朋友说。他们上山前,陈浩海跟他们吹嘘,说在酒吧邂逅到一个女孩——女孩看上了他,他们聊得很欢,几乎聊了一夜,天亮起身要离开酒吧时,他悄悄拿走了女孩兜里那块蓝色手绢。他们见到他时,他正拿着那块手绢陶醉着——以为悄悄地拿走人家的手绢,就能得到女孩的心。人对异性产生爱情时,总会这样天真幼稚。他们看到那是一块非常普通的手绢,蓝色的,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的‘J’字母,想必那是手绢主人姓名拼音的首字母。陈浩海为了表示对女孩的爱慕,还把手绢捆在裤腰的皮带上,达到贴身放的目的。所以他的两个同伴特地关注了那块手绢。陈浩海在山上被人砸死,他的两个伙伴报警后,警察没有来之前,他们保护着现场。我带着另外两个刑警,到达现场,看死者身上的贵重财物没有丢失,我让跟陈浩海同行的两个人,看死者身上有没有丢失别的东西,他们一致说,捆在死者裤腰皮带上的一块手绢不见了,并详细告诉了我们那块手绢的来历。 “于是,我们按照陈浩海同伴提供的线索,得知陈浩海头晚在黑月亮酒吧喝酒。我们马不停蹄地去黑月亮酒吧打探跟他一起聊天的女孩,酒吧没有监控。酒吧的老员工说那个女孩经常去酒吧,大概记得她的长相。通过他们的描述,我们正竭尽全力寻找那个女孩,却一直没有她的音信。甚至登报,寻找手绢的失主。没有一个人上门来领手绢。我们希望通过女孩知道手绢的来历,推想出凶手杀陈浩海的动机。知道了凶手杀人的动机,寻找到凶手,就事半功倍了。” 罗菲看着他迷惑、沮丧的神情,他真想告诉他,手绢的主人蒋梅娜失踪了。其实手绢的主人自己也不知道手绢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导致有人费尽心思得到手绢,不惜夺人性命。他自己也想跟蒋梅娜了解手绢的来源,但从蒋梅娜对手绢毫不在乎来看,她对手绢隐藏的玄机,是不知晓的。 罗菲以为能从负责雀斑男生凶杀案的警察这里得到手绢的线索——那怕微不足道,从现在情形来看,警察也不知道手绢有着怎样的秘密,凶手是谁也是没有一点儿眉目! 为了爱情跟家人断绝关系的蒋梅娜究竟掉进了什么样的陷阱里?罗菲异常好奇,但更多的是对她生命的担忧。 “也就是说,你们警察对杀害雀斑男生的凶手毫无头绪?”罗菲麻木地这样问道,心上一阵失落。 “我们做了很大的努力,得到的结果就是毫无头绪。我们把发生凶案的那座山翻遍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迹。调查山周边的人,也都说凶案发生那天他们没有看到不寻常的人出没,就算有人见到凶手,凶手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他脸上没有写凶手两个字儿,谁会怀疑他是凶手呢!寻找凶手,我们警察把该走的流程都走了,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我们还是对凶手一无所知。” “嗯……你认为这个案子会成为悬案?”罗菲心不在焉地问。 “我担心结果会这样,世界上很多凶杀案的结局都是成了悬案,凶手们会安然无恙地寿终正寝。不过,这个案子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我们还在全力以赴地寻找凶手,绞尽脑汁找寻手绢的主人。”张大伟露出还没有丧失信心的神情说。 “你认为你们警察最终能够找到凶手?”罗菲抱有希望地问道。 “找到手绢的主人,可能会给我们找到凶手一丝希望,”张大伟说,“我想那应该不是一张普通的手绢,一定是掩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罗菲心上思量着,要不要把手绢的主人是谁告诉他呢?文清晨局长帮着寻找蒋梅娜——一直也是没有进展,要不要让眼前这个和蔼的警察,也帮着寻找呢?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多一个人帮着出谋划策,会不会更好一些呢?可是他如何解释,他知道手绢的主人是蒋梅娜呢?而且她还失踪了?他调查的案子非同小可,他并不认为多一个人,就能多出一份力,越多警察掺和,隐藏暗处的贩毒帮派,就会越谨慎,会额外小心地躲藏,那样更加不方便他调查。所以他放弃了告诉他的念头。不免后悔让文清晨局长寻找蒋梅娜,他应该一开始就拜见这个警察让他找寻蒋梅娜,但那时,他不知道有人对手绢如此重视,会有戴着假络腮胡的陌生男子去蒋梅娜家问她要手绢——他相信陌生男子本身是没有络腮胡的。 第768章 动感谋杀第六章 (3) “雀斑男生的家庭背景怎样?我的意思是,他算不算良好家庭出身的孩子?” 罗菲尽可能多了解雀斑男生的信息,所以他这样问道。 张大伟早把这个调查清楚了,如实道:“陈浩海是家中的独子,父母是在菜市场上做水产生意的。你是怀疑他的父母惹下什么仇人,仇人把仇恨转嫁到他们的孩子身上?” 罗菲明明知道雀斑男生的死亡,只是拿了蒋梅娜的那张手绢,根本不是什么仇杀,但他还是这样多余地询问了,因为他从眼前警察这里得不到任何关于为了手绢而杀人的凶手的信息,所以没话找话。也许不经意的没话找话,最后能问出点意想不到的答案。每当他迷茫的时候,总会这样绝地逢生地假想。 罗菲道:“不……我只是问问,很多时候案子的发生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张大伟:“你侦探想到的,我们警察也会想得到。我们问过陈浩海的父母了,他们没有招惹过什么仇人。” 罗菲道:“跟雀斑男生同行去山顶的两个伙伴,是否有提供一点其它的有用证词?除了那块手绢。” 张大伟停顿了一下,说道:“陈浩海和他的两个伙伴本来是在山顶等人的。他们等的人,跟约定的时间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有来。陈浩海说他很想睡觉,他要提前下山,到他们开到山脚下的车里打个盹儿。陈浩海没有走一会儿——我向他们确认过——他是离开他们后不到两分钟时间,他们听到一声惨叫,听起来好像是陈浩海的声音,他们连忙去看。在离他们20米远的地方,陈浩海倒在了路边树下的血泊中,脑袋被砸破了,血液脑浆溅的到处都是,凶具石头被丢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上面满是血液。这么短时间,他们去看死者,却没有看到凶手的影子。死者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就断气了,因为脑部受害很厉害,凶手着实下手很重。除此之外,陈浩海的两个伙伴,没有能够提供有用的证词。” 罗菲鼓了鼓腮帮,说道:“听起来是一件很奇特的谋杀。雀斑男人的两个伙伴听到惨叫声,立忙去现场看,却没有看到凶手。说明凶手是一个狡猾的家伙,溜的非常快,或者说他早有准备,不让雀斑男生的两个同伴发现他,从这点来看,也是有预谋的谋杀。同时,也说明,雀斑男生是把手绢给了凶手,凶手才砸死他的,不然凶手没有那么多时间,把人砸倒了,再去拿手绢,还不被雀斑男生的两个朋友看见。” 张大伟道:“你的意思是凶手的动机,就是为了那个手绢?” 罗菲道:“看情形就是这样。” 张大伟道:“理由呢?” 罗菲不想说出他心中的真实理由——目前解释太多很费神——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案件的突破点在那里,只是说,“因为死者身上只丢失了手绢。” 总之……罗菲拜访负责雀斑男生案子的警察——是一件徒劳的事。拿走手绢的人,就像幽灵一样消失不见了,聪明的警察都无能为力找到他。按照警察的常规流程追凶,看来是找不到凶手的,想必得另辟蹊径! 罗菲心中这样暗想。 他有些失望地起身告辞,张大伟礼貌地送他到门外。 他要攻克案子的难题,还有很多,否则这次会是一失败的探案经历。 他走出警局,迷茫地望了一眼天边的落日,掏出手机,拨通顾云菲的电话。 “我让你跑腿找蒋梅娜现在住处,有眉目了么?” “找到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她现在的住所在梅园路萧山公寓,那里有蒋梅娜的一套房产。” 顾云菲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 “好,我们见面再说。我们在凯旋门剧院门前碰面,今晚我请你看表演。我感觉有点累,我想放松一下。” 罗菲收好手机,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2 罗菲亲自去见了文清晨局长,感谢他,顾云菲在局长的协助下,找到蒋梅娜失踪前的住所了,并请求他申请搜查证,他们一起去蒋梅娜的房间查看,说不定能够找到她失踪的蛛丝马迹。 文清晨局长欣然答应,这是举手之劳的事,尽快找到蒋梅娜,能够轻松摆脱罗菲对他的纠缠和敦促——是他奢望的事,自从了他接了罗菲的报案后,天天被他催促寻找蒋梅娜的下落,让他日夜不得安宁,三更半夜都会接到他催他找人的电话。再者,最近手头没有重要的案子要处理,陪他去检查一下蒋梅娜的房间,寻找点线索,把那个没了踪影的女孩找出来,不愧也是一种解脱。 ——局长这样苦不堪言地想象着。 罗菲看出文清晨局长被他紧密催促寻找蒋梅娜,心中很是不悦,只差大发雷霆,如果他不这样时时催他,他就不会这么积极地帮着寻找人。因为失踪的人,不像被杀的人,他活着的可能性还有,可能是他自己躲起来不想见人罢了,所以警察寻找失踪的人,就没有那么紧迫、在意。 罗菲和文清晨局长去蒋梅娜住所的头天深夜,他掩人耳目地进到了项圆芬的房间。他知道这样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事,目前谁也没有发现项圆芬被杀失踪,从而报警,如果他向警察求助,让警察申请允许搜查民宅,等很长时间不说,警察一时半会也不会相信,项圆芬被杀害失踪了。为了案子的进展,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冒险进屋查看,若是走运不被人发现,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被人发现,那就只能接受法律的惩罚了! 夜深人静地潜入人家的住宅,好似进了神秘的密室,除了对未知事情渴望发现的期盼之心外,罗菲没有紧张的不知所措,反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为了不惊扰周围的邻居,他没有进门就开灯,手电筒的光线让他看到了开灯的希望,房间的窗帘都有两层,有一层是遮光的帘子,拉上帘子,从里面开灯,外面的人就看不到了。 第769章 动感谋杀第六章 (4) 他先是打开客厅的天花灯,白色的光芒洒落在地上和家具上,光芒下的场景井然有序,干净利落,有一点臭味,是垃圾桶里腐烂物的味道,没有其它难闻的味儿,他说的是谋杀的气味。 项圆芬的房间里,正如蒋梅娜所说,没有发生谋杀事件的迹象。 像床一样的长形沙发,紧靠着墙壁横放着,沙发底部离地面的高度、宽度,完全可以藏一个人。罗菲朝沙发底下钻了进去,证实了一个成年人是可以蜷缩到里面。 蒋梅娜说她进去时,凶手可能躲在沙发下面的说法——说的通。同时,也证明蒋梅娜没有撒谎,她确实来过这个房间,不然他说不出凶手可能藏身的地方。 …… 客厅的沙发、凳子,桌子,电视柜等家具都摆放有序,没有死者被杀前,和凶手搏斗留下凌乱的迹象。可能是凶手趁项圆芬不注意的时候杀了她,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自然双方就没有搏斗过。 蒋梅娜说项圆芬是颈脖被人划破流血过多死亡的,现场丝毫看不出那里有血迹,看来凶手清除的很彻底。 罗菲戴上胶皮手套,用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看了墙壁和家具上是否残留有血迹。一番努力……他没有找到可能是血液的痕迹。 沙发表面是纺布的,若是溅上血液,渗透到纺织物里,是不容易清除掉的,但上面除了有几点令人恶心的油污外,没有可疑的血迹。 既然墙壁和家具上没有血迹,让他有一个可怖的假象:项圆芬站在离沙发、桌子和墙壁比较远的地方,她被强悍的凶手突然袭击,按倒地上,麻利地用利刀划破她了的颈项,血液根本没有朝四处溅,直接流到了地板上。 罗菲似一只爬行动物,匍匐在地上,用放大镜在地上探看血迹。 ——还是一无所获。 客厅地板是用白色方形瓷砖铺就而成的,有血迹的话,很容易清洗掉。 整个客厅的地板没有看到那里有特别清洗过的痕迹。如果把有血迹的地方特别清洗后,再把整个地板清洗一下,因为有浓厚血液而特别清洗过的印子就看不出来了。 所以蒋梅娜过了几天,来到案发现场,发现就跟没有发生过谋杀一样。现在他仔细查看,也不像有发生过谋杀案。 韩国的警探之前说,发现韩国女人死亡的目击者,半个小时过后再看尸体,却不见了尸体,现场也没有发生血案的迹象,可能凶手就是这样清除痕迹的吧! 由此证明,凶手是非常专业的杀手。 …… 不过,无论多么专业的杀手,杀人时见血总不是好办法……稍微的疏忽,一滴血就可能出卖凶手,更何况,他们是杀人后要毁尸灭迹的,不让人知道死者是从这个世界上怎么消失的。再说带血的尸体,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 虽然罗菲认为杀手这样杀人,会留下线索,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找到这里曾经有人被谋杀的蛛丝马迹。 罗菲查看了其它的房间,显然项圆芬不是出门远行,房间里没有带走行李的迹象。有一点很奇怪,房间里找不到跟项圆芬身份有关的任何证件。他想找一张项圆芬的照片,都没有找到。 房间里除了女人的物品外,没有看到男人的东西。 ——项圆芬是一个独居的女人。 如此说来,已婚的项圆芬和丈夫分居了,而且分的很彻底,所以才在她的房间,找不到一点男人存在过的迹象。 卧室床头有一张红的刺眼的画,画面是由无数红色线条组成的,像是小孩的随手涂鸦。但很有意境,栅栏里有一幢小房子,烟囱里冒着缕缕炊烟,缓缓向天际飘去。天边的落日表明,那户人家,正烧火做晚饭…… 画是很奇妙的东西,不同的人看,会解读出不同的意境,那幅画可能是表现的另外的意义,罗菲却认为那是幸福的意境:日落归家煮饭,这不是每个奔波在外的人们渴望的幸福状态吗? 这幅画深深地吸引了罗菲的注意! 装修如此奢华的房屋,在卧室的床头墙壁上挂这样一幅外行人都能看出来的劣等画,是主人不懂欣赏,不识货?还是主人挂着那画别有用途呢? 一幅画能有什么特别的用途?不就是起装饰作用吗? 他收拢视线时,准备转身走时,感觉那幅画在动。 是自己看花眼了吧!最近为了手头棘手的案子,总是很晚睡觉,都有些神经衰弱了,视觉神经受到了影响,看东西变得不灵光了。 劳碌的年轻人——也会像老人一样变得眼睛昏花。 罗菲这样自嘲地再看了一眼画,画面又有了变化。这时,他才发现画的玄机,从不同角度看,画面是在动的。 对画有过肤浅了解的罗菲,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派——运动感的画派。 运动感的画派是一种光效应艺术,利用了人眼在光照射下注视某一形状重复,有一定变化花纹的图像使人产生错觉,画充满了变幻和灵动,这种动感令人目不暇接。 这时,罗菲才发现画的价值所在,原来这幅画是可以运动的。 他理解了画的玄机后,由红色线条组成的图案,在他眼中更加活跃地运动了起来。看久了,满眼涌动的红,还让他感到眩晕。 所以,他明白了主人为什么要挂那幅画在墙壁上了。 这幅充满动感的画,画功令人耳目一新——先前看低这幅画,是自己浅薄,以为是一幅没有什么价值的画。但画的颜料全部选用红色,给人血淋淋的不快感,好像一张纸掉到了屠宰场的地上,拣起来后,上面沾满了带有腥味的血液。 罗菲看到这幅画想到了屠宰场,不免觉得一阵反胃。 这幅竟然给他如此怪异的感觉,可能是这个房间真的发生过死人事件吧!死人的怨灵留在房间,让他好像身处雾气氤氲的深林里,迷蒙的压抑感,促使他想尽快离开静的像陈尸所的房间…… 第770章 动感谋杀第六章 (5) 罗菲逃跑般地离开了他潜进的私宅,没有可疑的发现,到是里面怪谲的氛围,让他大吃一惊。 挂在床头上的那幅画,更是让他记忆深刻,若不是他感觉不好,他会再好好欣赏一下那幅画。 奇怪……他去过很多杀人现场,从未觉得发生凶杀的地方有这种诡谲的氛围,可能是那幅画在崇吧! 动感,血液……这是他对那幅总结的两个特点。 那幅画就像符咒一样,把他从房间驱走了! 3 文清晨局长申请到搜查令,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到蒋梅娜的房间。罗菲作为报案人,在局长的通融下,可以一起进到蒋梅娜的房间,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很多规矩,是可以商量的,况且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寻找到蒋梅娜,不让她有什么危险,算是善意地违规。 房间面积大概六十平米左右,设计师在设计这么小面积的房间时,也算是费尽了心思,好让这可怜的小地方,能有卧室,厨房,阳台,客厅和卫生间,整体看起来是完整的住室。设计师当初设计这么小面积的房间时,肯定有他的理念: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设计师做到了,人需要的房间分类空间,一一都设计到了。厨房,卧室和客厅的墙壁,加上一个小走廊的墙壁,包抄着给里面设计了一个可以容下两人的卫生间。5平米左右的阳台挨着厨房,卧室里有落地窗,光线是房子里最好的。客厅和卫生间的采光不是很好,白天都要开灯,否则你以为已经天黑,该上床睡觉了! 罗菲把房间所有的灯都开上了,今天是阴天,采光最好的卧室都有些昏暗。 卧室里宽大的双人床,就靠在落地窗旁边。从卧室一眼能瞧见马路对面的楼宇,若有人想偷窥这里面的一举一动,非常方便。用一个水货望远镜,就可以把这里面一览无遗。 但这不是罗菲要关注的地方,他是来寻找主人失踪的证据的。 而且……他一眼就被一个重要的证据吸引了。 那就是双人床床头墙壁上的一幅红色的画。那种红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到血液的颜色。 到不是那幅画本身有多吸引人,是他在项圆芬的房间里目睹过——一模一样的画。栅栏,房子,烟囱和炊烟,都是用红色颜料画的线条。依然给他动感、血液的诡奇感觉。虽然两幅画上面,都没有署名,但明显看得出,那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而且,两幅画都让他联想到屠宰场。 蒋梅娜说跟她的爱人郑少凯住在一起,但房间里丝毫找不到男人的物品,看起来跟项圆芬一样孤独,是一个独居的女人。可是,她们两个卧室床头上都有一幅红的刺眼的动感画,让她们两个无形之中有了联系——充满神秘。她们俩有联系的交点,不仅仅在于这幅画,还有她们的男人都是郑少凯。 所以……她们可能看起来不是独居那样简单,其中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唔……郑少凯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呢?就目前来看,他神秘的像外星人,以为会有他存在的地方,却丝毫找不到他的踪迹。 项圆芬和蒋梅娜的房间装修奢华程度和面积大小有着天壤之别,可能是因为项圆芬是郑少凯的正室,蒋梅娜只是他的婚外情人的缘故吧!两个女人都没有工作,却有自己的房产,想必都是郑少凯出钱买的,他可真是大方,自己出钱买的房子,都只写上自己女人的名字。 项圆芬居住的房子面积超过120平米,装修考究、典雅,家具都是值钱货,算得上奢侈品,进门就可以感受到主人平时过着高品质的生活,想必项圆芬也是一个高雅的女人。 但是……这个优雅的女人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谜一样的故事牵动着罗菲那颗猎奇的心,这也是他辛苦寻找答案的动力。 蒋梅娜的房间面积小,装修幼稚。装修工人可能是应她要求设计装饰的,看得出来,她有严重的公主病。家中物品不是粉色,就是蓝色的。所以那幅看起来像从屠宰场拣起来的红色动感画,在这些鲜艳颜色的衬托下,不像项圆芬卧室的画那么昏暗,可怖。还可能是文清晨局长一直在他旁边似一只到处寻找适合场地产卵的苍蝇——叨叨地说个不停。但没有一句话能引起罗菲共鸣的。局长眉飞色舞地叨叨最多的是,从身份证上的照片看得出蒋梅娜不仅是一个美人,住的房间也很喜庆——色彩鲜艳的装修很配她的靓丽青春,同时是他见过的少有的爱收拾的姑娘,房间整齐干净的像一个有洁癖的人居住的。 文清晨局长双手撑在卧室窗子上,望着镶嵌玻璃窗的凹槽,啧啧赞叹凹槽里一尘不染,令他刮目相看。然后转身反手撑在窗子上,看着乱七八糟的床铺,惊叹如此爱整洁的人,离开家时,竟然没有整理床铺——这是整齐清爽的房间的败笔,说得到这里时,罗菲觉局长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从跟其它摆放整齐的物品形成鲜明对比的凌乱床铺来看,说明蒋梅娜离开家时很匆忙,要么是早上起床没有整理床铺就离开了,要么是睡午觉后离开的——大多数中国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如此爱整洁的女孩,出门前,为什么没有整理好床铺就离开了呢?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着急之事吧!才没有把睡过的床铺整理好再出门,看起来是在赶时间。 蒋梅娜从家离开那么匆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是要赶着时间赴约见人?还是被人从家里强制带走? 罗菲再次在整洁的房间里转悠了一圈,觉得蒋梅娜被人强制带走的可能性比较小,除了床铺凌乱外,洗漱用品和化妆用具也很乱。说明她起床后,花了一点时间装扮了自己才出门的,只是着急要出去,才没有来得及整理洗漱用品和睡过的床铺。 第771章 动感谋杀第六章 (6) 蒋梅娜去赴约见什么人?为了什么事?随着她的消失,成了一个谜。 蒋梅娜说她和郑少凯是恋人关系,罗菲希望找到她和他的合影,翻箱倒柜找了一圈,结局跟项圆芬家中一样,房间里没有任何照片。他想通过照片知道郑少凯的模样——的希望又泡汤了。 项圆芬家中没有郑少凯的照片,还可以理解,他们夫妻关系破裂,妻子把丈夫的照片毁掉,加上自己平时也不爱照相,所以在项圆芬家中找不到照片……按照常理,可以这样牵强地猜想。但和郑少凯热恋的蒋梅娜,也没有他的照片,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可能现在是电子产品泛滥的时代,就算蒋梅娜和郑少凯有合影照,应该存储在手机,或者电脑里。她的手机随着人消失了,不过房间里没有罗菲想象中的电脑。现在的年轻人,几乎人手一部手提电脑。可能是蒋梅娜根本没有手提电脑,也可能是她带走了。看情形,带走手提电脑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卧室床和衣柜之间的长形桌子上有网线头,而且是最近用过的。同时,桌上还有一个有着可爱松鼠图案的黄色鼠标垫,用过的痕迹很明显。 不见的这些重要证据,也消失不见,眼下变得不再有价值,卧室床头墙壁上的红色动感画——到是现在他得花点心思仔细斟酌的对象。 罗菲取下墙壁上的动感画,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但蒋梅娜和项圆芬卧室有相同这样的画——使画变得神秘。除了郑少凯让这两个女人有了联系,这两个女人被这幅画的无形纽带更是紧密地拴在了一起。 只不过……从房子奢华程度来看,项圆芬对郑少凯比较重要,可能她是郑少凯的妻子的原因吧!蒋梅娜只是他的露水夫妻,或者说只是他为了某个目的,需要利用的一颗棋子。 蒋梅娜陷入郑少凯的爱情,躲避家人和亲朋,隐居在这个地方,跟她爱的男人同居……按照常理,情形应该是这样,却在她的房间找不到男人存在的任何痕迹。这点很令人费解。 难道蒋梅娜在撒谎?她根本没有跟什么男人在一起?还是蒋梅娜失踪前,清除了男人存在的痕迹?或者是有人潜进她的房间,清除了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罗菲委托跟他同行的台湾友人,调查郑少凯和项圆芬夫妻的情况,那边一直还没有消息,想必调查他们背景的细节,不是那么容易。 罗菲对着手中的画陷入沉思时,文清晨局长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嚷嚷让他去客厅。 在桌子和墙壁的缝隙里,文清晨局长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走在一条宽大的马路上,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上身着黑色皮衣,配着得体的牛仔裤,脚穿黑色运动鞋,看起来步履匆忙。 从照片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最近一年拍摄的。照片上的背景,看不出具体是在那条马路。现代城市设计的马路都大同小异,这个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有一张只有背影的照片?才是他费脑子要弄明白的。现在年轻人都用电子设备存储照片,蒋梅娜怎么还特地把有这个男人背影的照片洗出来呢? 这张照片没有粘灰,想必是最近掉到墙壁和桌子之前的缝隙里面的,而且可能是不经意掉下去的。 罗菲盯望着照片上男人的背影,好像似曾相识,感觉像牛肉店店主的背影……如果他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意味着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曾到蒋梅娜家中找她——问她要手绢的陌生男子。 按照这样推想,那个陌生男子和蒋梅娜是相熟的,不然她家中不会有这个男人的照片。 想到这里,罗菲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这个背影会不会就是郑少凯的呢?如果是的话,会不会又说明了一个问题,郑少凯跟蒋梅娜交往之初,就是想利用她,为了保持神秘,或者事后不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一直不让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蒋梅娜给他拍照。蒋梅娜这个痴心的姑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拍摄了他的背影,还特地把照片洗了出来,见不到他的时候,看他的背影以解她的相思之苦。 钻进爱情牢笼的人……一向智商低下,被人利用易如反掌。 单纯的像白开水的蒋梅娜掉进庞然大物的血盆大口,怕是都不知道自己马上要成为人家肚中的食物,让人饱餐一顿! 文清晨局长见罗菲刚才看画的神情,似魂魄被人勾走了,现在看一张有男人照片的背影,整个人好像身心遭受外物重创的人,突然变呆了,不由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发现了什么吗?” 罗菲把照片叠在画上,然后卷成一个直筒,握在手中,说道:“文局长,我要去牛肉店,我就先走一步了,晚些时候,我会再联系你。” 文清晨局长还没有回神过来,问他为什么要去牛肉店,他就像一股风不见了踪影。 文清晨局长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莫名其妙,他饿了么?突然要去牛肉店!”然后继续在房间各处转悠着,带着欣赏的目光,轻松自在地浏览着失踪的年轻女子的公主房。作为警察……他不是来参观的,是来寻找证据的,所以随即面上露出警察特有的严肃,专注地再次查看各个房间,希望有所发现。 他明显看得出,罗菲对那幅红色的画和有男人背影的照片,对他查探的案子有着重要的作用,他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他说要去牛肉店。想必他不是饿了要去吃牛肉吧!是这两件物品跟什么牛肉店有关吧!他要立马去证实。 文清晨局长怎么说也是经验丰富、老道的警察,洞察人的能力还是超过常人的。既然罗菲好像找到了他想要的证据,证明他查案有所进展,不禁好奇,他像打了鸡血似地精神十足地究竟在查什么案子,一张红色的画和一个男人的背影又有着怎样的用途。他得抽空好好跟这个看起来很睿智的侦探谈谈。 他在房间仔细搜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他的右手拳头失望地轻轻捶在客厅靠墙的长形沙发的背靠上时,沙发上的光面布料下有一块硬的东西,显然是有人特地塞进去的……他为了证实他有了奇特的发现,特地按了沙发其它地方,其它地方都是软的海绵。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划开布料看那块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剪刀,剪刀呢? 他在房间各处寻找可以剪开布料的剪刀,剪刀没有找到,只得用厨房的菜刀了! 他像一个解剖师,挥刀朝硬东西上的布料小心翼翼地划去……尽量避免划损里面的东西。 第772章 动感谋杀第七章 (1) 1 袁九斤在住宿楼下被人招呼上的那辆黑色F牌轿车,疾驰地穿过金色麦田中间的单行乡间水泥公路,公路宛如一望无际的麦田中间穿过的一条装饰带。现在是麦子成熟的季节,金黄的麦田充满麦粒散发的甜腻味,清香扑鼻。 黑色轿车再次加足马力,就像装饰带上的一头野兽,被人追赶着拼命朝前奔跑。显然开车的人,没有闲心欣赏仿佛黄金一样耀眼的麦田,好似一刻也不能耽误,否则会延误他赶去投上一个好胎的时间…… 黑色轿车速度快的简直要飞向空中…… 见鬼……似台球桌一样平坦的公路,那辆跑速惊人的黑色轿车竟然栽倒麦田里去了,打了几个滚儿,像一只笨拙的老龟,仰天翻倒在地上,没有人协助,这辈子怕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 半晌……从轿车后座破碎的玻璃窗里探出一个被黑布蒙着眼睛的脑袋,看起来没有受伤,估计是惊吓过度,从车窗艰难地往外爬时,浑身都在颤抖。 终于……他凭着自己的力量爬了出来。 从朝天翻着的轿车里钻出来的蒙眼人,以为天黑,才看不到眼前的世界,双腿打颤地站在麦田里,没有立即取下双眼上的黑布。 那人好像一个智商低下的人,行动要比正常人慢好几拍,从出车祸的车里安然无恙地钻出来,过了良久,他才想起他被人蒙着眼睛,所以这才回神过来,伸出戴着半截手铐的右手,一把拉掉蒙在双眼上的黑布。破成两半的手铐,显然是车祸造成的。看来那人一直被手铐铐着,车祸意外让手铐坏了,让那人的双手从枷锁中解脱了出来。 眼睛是人身体上很奇特的存在,虽然只是面部很小的一个器官,如果被东西蒙上,人的相貌就会改变,熟识他的人都不能一眼认出来。随着黑布被取下,幸运儿的面貌完全展露了出来,那正是一张只有海员才会有的粗糙的古铜色的脸,此人正是袁九斤。 他拍了拍嗡嗡作响的脑袋,摸了一把眼睛,看清眼前的情形,惊诧的表情,让他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无法想象,他蒙着眼睛还能从翻倒的车里钻出来。 成熟的麦子被朝天躺着的轿车压坏了一大片,如果麦田的主人看到即将要丰收的麦子被人糟蹋成这样,肯定会哭天喊地,骂人暴殄天物,不……不,这不是最惨烈的,是随着饱满麦粒的香味飘进他鼻息的血腥味,让他作呕、眩晕,深深感受了境况的残酷。 他的目光被驾驶室如水流流出的血液吸引了过去,好似被胶水粘住,再也移不开。 被压到的金黄色麦株,染上新鲜的血液,好似地面被翻倒的车切开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开车的黑人司机好像受伤很严重,身上除了血液是流动的外,身体一动不动,破损的玻璃窗大开着,他完全可以从车窗里爬出来,但他在车内既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试图逃生的迹象。 难道黑人司机已经死了? 如果押送袁九斤的司机死了的话,对于他来说,是天赐良机……他可以折转身回去找到威胁他的人的老巢,救出那个向他求救的女孩! 袁九斤感觉浑身肌肉紧绷,蹲下身看黑人司机时,腿部的肌肉好像要撕裂一样,难受的他咬紧牙关,想必刚才的车祸,还是让他身体遭受了损伤,只是他现在才有所感觉,自从染上毒瘾后,身心都变得迟钝了。 他伸出发僵的手,推了推似一坨死肉堆在驾驶室里的黑人司机,没有反应,便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脑袋,脑袋从脖子上耷拉到肩上,双眼狰狞,口鼻汩汩冒血,看起来脖子只剩下皮肉了。原来,这个不走运的家伙,颈脖断了。所以从口鼻中流了那么多血,想必身上的血液快流光了,所以当场死亡了,叫医生已经无济于事。 车祸要人命是司空见惯的事……除了默哀,还能对死者做什么呢? 他双手合掌地放在胸前,祈祷着…… 既然押送他的司机死亡了,他走运地从车祸中活了过来,那就想办法回去救出那个女孩吧! 他得先理顺,他是在那里听到女孩求救声的,在女孩向他求救前,威胁他让他杀人的破风箱男人究竟住在什么地方。同时,启动脑子让自己的思维运转起来——想起车祸前发生了什么事,看自己的脑子有没有被车祸弄坏。就像摔到地上的收音机,需要打开开关试一下,看有没有摔坏。 2 大概6个小时前,袁九斤在突然蹦出来的海关领导的帮助下,逃过海关对他随身携带毒品的检查。他正心情矛盾地走到他时常住宿的楼下时,他被眼前这个短命的黑人司机的同伙,招呼上这辆看起来要报废的轿车上。上车后,他那个彪形大汉的同伙,不经他同意,强行给他戴上手铐,然后用黑布蒙上他的双眼,再用耳塞塞住他的耳朵,让他听不见,看不见,也不能轻易反抗。 顿时,他觉得自己死定了,肯定是那狗屎贩毒组织,要把他带去那里,进行放血死亡法,然后抛尸到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他认命地坐在车上,一路都在悔恨他这个光鲜的船长染上毒瘾,还间接帮人贩毒,最后落得莫名被人绑架谋杀的境地。 活该……真是活该! 去qu他ta妈ma的死亡……死就死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他ta妈ma的终究都是要去见阎王的。 他一路这样安慰自己地思忖着,竟然还睡了过去,并做梦了。 他从梦中醒来,是因为车子强烈的颠簸,让他醒了过来,不过不记得做了什么样的梦,但肯定不是噩梦。 显然,车子出城好一会儿了,到了破烂的郊区公路,就是那种政府不想出钱“拯救”的坑坑洼洼的石头路。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很偏僻的地方。 车子行驶了好长一段崎岖不平的路,才停下来。 第773章 动感谋杀第七章 (2) 他一路不能看见,也不能听见,只能这样感受,车子走到了什么样的路上了。到达目的地的最后这一段路,颠簸的简直可以让怀孕的女人流产。 袁九斤被他们拉下车,他明显感觉屁股是麻的,幸好他身子骨还算结实,不然他可能就此散架了。 他依然被蒙着眼,在绑架他的人的引领下,走进了一个像地窖阴冷潮湿的地方,时常在海上工作的船长,对水非常敏感。他踏进了有着充分水汽的空间里,并散发着土腥味和霉味。先是走了一段像地下通道的长路,然后进了一扇门,不等他回神过来,被他们按到坐在一把冰冷的铁制椅子上。 唔……他顿时想象到一个情景,那就是他像犯人一样,被人带进了审讯室,坐到给犯人安排的椅子上,马上要接受审判长的审讯了。 有人取走了袁九斤耳朵上的耳塞,但他还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安静。 死一般地安静。 “瘾君子船长,你好啊!” 有着破风箱嗓音的男人,冷不丁发出这样的声音——说的是英文,让紧张等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袁九斤心脏一颤。虽然男人的嗓音难听,但音色中饱含凌厉——简直要刺穿他的鼓膜。 听得出破风箱男人是一个狠角色。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想到了破风箱。袁九斤看不到他是谁,所以就叫他破风箱男人。 袁九斤吞了吞口水,用英文问道:“你是谁?” “我要让你知道我是谁,我就不会多此一举地蒙住你的双眼。” 破风箱男人耐着性子回答。 袁九斤道:“你这样兴师动众地把我绑架来,有什么事?” 破风箱男人咳了一浓痰吐到地上——袁九斤听见了痰落地的声音,由此可以推断,他所处的位置,地板是硬的,不像他坐着的地方是松软的泥土。 破风箱男人道:“你若想要保主船长的职位,不被人举报——你是一个吸毒的家伙。就把从中国境内带来的那袋东西给我,你要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补充一下,就是你在海关差点因为那袋东西,被那里的工作人员逮住,最后被人解围……我说到这个份上,你应该明白我要什么东西了!” 破风箱男人说话真他ta妈ma的啰嗦,直接说要那袋他帮人带的狗屎毒品就好了,费口舌说这么多。 袁九斤在心上暗骂。 袁九斤在犹豫怎么回答破风箱男人时,他又说话了:“你一直从中国带货给加拿大这边的主顾,你这次也要把货给那个主顾。那个主顾已经被我干掉了。所以,你这次带的货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给我,因为接下来,我会成为你新接货的主顾。” 袁九斤霎时明白了,加拿大这边的贩毒组织在抢中国送到这边来的货源。 破风箱男人又补充道:“我跟你带货的组织头领商量好了,只要我能够干掉一直接你们货的主顾,以后你带的货就都是我们的了!你每次带货入境加拿大,我会安排人在适当的时候亲自找你接货。” 袁九斤缓缓道:“你们头领之间商量好,我没有问题,我只赚辛劳费。再说,我从来也不知道我帮着带货的头领是谁。” “我昨天才干掉你带货的旧主顾,我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那边的头领,但我知道你这次带的货非同小可,所以我一直让人在海关等你,”破风箱男人说:“把东西给我吧!” 袁九斤说:“在我行李箱的手提带子里拿。” 破风箱男人吩咐人把行李箱的手提带用刀划开,袁九斤听见了利刀划破他行李箱的声音,感觉是划破的他的心脏,生疼。 见鬼……莫名地又搅和到一个贩毒组织里来了。破风箱男人费尽周折让他来见他,不应该只是要那干狗粪吧!还有别的原因吧!不然,直接去拿走他的东西就好了,并让人传达以后接货的人——是他们就是了。 “你把我这样像犯人押送到这里来,”袁九斤动了动戴着手铐的双手,说道,“想必还有别的什么事吧?” 破风箱男人毫不掩饰地放了一个响屁,说道:“船长就是聪明。除此之外,我想让你帮我带几张照片给中国那边凤凰山华凰寺的东如住持,顺带让你感受一下我迎客室里的寒意。” 袁九斤道:“照片你可以直接邮寄给那个叫东如的和尚,用不着我帮你带。” 破风箱男人道:“——这不是最重要的。带照片,只是顺带的事!” 袁九斤吐了一口气,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破风箱男人道:“据说坟墓里的气息就是你现在感受到的,想必你踏进我这里,已经感到到了那种令人不舒服的阴冷、潮湿,憋闷。” 他ta妈ma的……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他。 袁九斤心中暗暗骂咧! “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干掉我?让我进坟墓?” 袁九斤咬了一下干枯的嘴唇问道。 破风箱男人果断道:“——不听我的话的时候!” 袁九斤追问:“那种情况算是不听你的话?” 袁九斤眼睛发痒,恨不能扯掉似粘胶粘住他双眼的布带…… 破风箱男人微微咳嗽了一下,说道:“无论你受多大的委屈,都不可以去报警。” 袁九斤道:“我就是以我是海上航线船长的便利,可以帮着从中国带货入境,然后赚取我该得的辛劳费,我能有什么委屈呢?” 破风箱男人道:“有时候我会安排这个之外的活儿给你,我怕你不愿意去完成,所以说我怕你不听话。” 袁九斤道:“什么是我不愿意的活儿?” 他ta妈ma的de……这个破风箱男人说话总是不会直接切入正题,尽说些多余的废话,好让他知道,他有多么威风。 破风箱男人道:“杀人……我想你这个船长还没有杀人过吧?” 袁九斤浑身一震,别他ta妈ma说杀人……他是海上船只的船长,吃腻了海鱼,至今他ta妈ma的鱼都没有杀过,让他杀人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第774章 动感谋杀第七章 (3) 该死……他掉进那个狗屎贩毒组织的陷阱,今天他ta妈ma的又走了什么狗屎运,被破风箱男人威胁,让他杀他的同类——人这种奇异的物种,不禁一阵反胃。 …… 破风箱男人看他半晌不说话,说道:“你是地位崇高的船长,杀人放火这种勾当,想必没有干过。既然没干过,就没有经验,所以我不为难你……” 袁九斤抢话道:“谢谢你能理解我……杀人这种事过去没有干过,接下来我也不会干。我的职业是开船的,不是杀手,你还是去找专业的杀手帮你杀人,那样不容易失手。” 破风箱男人道:“你等我把话说完……我不是说你没有杀过人,你就不用帮我杀人。我的意思是,你没有杀过人,用刀枪这样的杀人工具,首先你的技术不行,而且容易暴露自己。再者,我不喜欢人死后,浑身都是血,看了会做噩梦。我想你看到血淋淋的尸体,也会不好受。所以,我为你这个头一次做杀手的船长想好了杀人的巧妙方法……” 破风箱男人这样说,再次证明他不是狗屎组织的人。狗屎组织的人就爱好应用那该死的放血死亡法杀人,让人身上血液流干毙命! 又再次证明,他跟又一个该死的贩毒组织牵扯上了,跟这种提着脑袋赚钱的人沾染上关系。他的结局他自己都预料得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袁九斤吞咽了一口口水,麻木地问道:“什么巧妙的杀人方法?” 破风箱男人用老练的口气说,“杀人最聪明的方法就是杀人不见血,最高境界是人被杀死,谁也不知道他是被人谋杀的……以为是自然死亡。这是就巧妙的杀人方法……” 破风箱男人故意拖长尾音,强调他的真知灼见! 袁九斤道:“那要怎样杀人?才不见血,还让不知道人是被人谋杀的?不,不……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你所谓的巧妙的杀人方法……你的杀人方法无论多高明,我都不会帮你杀人。我可以杀掉自己,但我不会杀掉我的同类。从我染上毒瘾那一刻起,我就是在慢性自杀。” 破风箱男人威严道:“不……你必须利用你是船长帮我杀人。不然,你现在就撞墙死掉。而且你刚才说的话,我很不爱听,你这是毫不掩饰地跟我对抗。我讨厌反抗我的人。” 去qu他ta妈de ……破风箱男人竟然用他的生死威胁他,让他杀人。 不过,袁九斤虽然嘴硬——说不会帮他杀人,但心里还是不想因为强硬对抗他,最后这么蒙着眼睛被他们干掉,进了地狱,还不知道谁把他送进去的。这样死真是太悲哀了,还是先服软,走一步看一步吧! 袁九斤道:“我是船长,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破风箱男人道:“应该说利用你是’红星’号船长的便利,帮我杀人。” 袁九斤道:“……” 破风箱男人道:“因为我需要你杀的人,后天要乘坐你开的‘红星’号客船去中国,我的人已经查探到他买好这艘船去中国的船票了。干掉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就是我想借你的手杀人的原因。” 袁九斤心上咯噔了一下,原来这个家伙是希望他杀他船上的乘客。 他ta妈ma的……他吸毒,帮人贩毒,眼下还要被人逼迫杀人,这是走那门子的厄运?当然走到这步境地,只怪自己当初意志力不够,空虚无聊,出于好奇,尝了一口味道怪了吧唧的HLY后,他的人生从此就像雾霾中的雕像,被阴霾包裹着,再也不能清晰地看清远方的世界。除了注射毒品在嗨的时候,会像空中的鸟儿自由地快活飞翔外;其它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没有人生目标,没有任何期盼。现在有人说让他杀人,有那么短暂的一刻,他那没有活力——一直闭塞的心门——好像突然打开了,接受外界的新鲜空气,让自己活跃了起来。脑海里还莫名地回荡着仿佛小孩拍手叫好的声音;杀人是比吸毒更加刺激的事,他可以试试的。 杀人……杀人不见血……人被谋杀,却让人以为被谋杀者是自然死亡。 ——这就是破风箱男人的巧妙杀人方法的理论。世界上很多凶手杀人,应该都曾这样考虑过吧!以达到完美谋杀。他真想告诉破风箱男人,他的巧妙杀人方式的理论不是他独创的,所以请求他跟他说话时,不要那样趾高气扬,好像自己是天下最智慧的男人。 谋杀……这两个字眼儿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人要谋杀同类,竟然是这样的处心积虑、残忍。 唔……可悲的人类。 “请你告诉我具体的杀人方法?还有杀什么人?”袁九斤妥协地说道,“如果一定需要我杀人的话,那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吧!” 袁九斤麻木地问出这样的问题,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他ta妈ma 的是在向破风箱男人表明,他愿意帮他杀人。 杀人……他要做杀人凶手了。 ——这简直就是他人生的又一次飞跃。不,不是飞跃,是他加快了堕入地狱的速度。 破风箱男人道:“我把杀人的具体方法和需要杀的人的照片资料,放在了一个信封里。我给东如住持带去的两张照片也在里面,拜托你一定要帮我转交给他。” 接着……一个强劲有力的男人一把扯开他的外套,粗鲁地塞进他外套的里兜里。信封里装的东西硬邦邦的。 袁九斤动了动身子,让被信封挤压的肌肉松弛一下,然后说道:“我第一次杀人,不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带东西给人,是我擅长的。” 破风箱男人道:“你严格按照我的杀人方法,就一定能成功!事后,你会发现,你帮我杀人,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真是一个魔鬼……竟然把杀人说的那么轻松自如。如果这个家伙,不是一个贩毒的大老粗的话,说不定还会把杀人说的充满文艺!他明显感觉,破风箱男人杀过很多人,从来也没有把杀人当作是罪恶,话里话外,都在显示他是杀人的专家。 第775章 动感谋杀第七章 (4) 管他ta妈ma的破风箱男人是不是杀人恶魔,袁九斤得关心一下自己的利益才是,说道:“酬劳呢?虽然你一开始威胁我说,我不帮你杀人,你就去我所就职的航海公司举报我,说我吸毒,让公司把我赶走,使我沦落到没有谋生的职业,但要人命这种事,我觉得你开得这个条件太低了。我不开船,我还可以寻找其它的活计谋生,所以你还是再加点筹码吧!” 破风箱男人慢吞吞道:“我知道,你非常缺钱买毒品,我给信封里放了一万美金。”然后一阵干笑,“我相信这些钱,迟早又会回到我的兜里。你要明白,我卖的HLY是没有稀释过的,纯的注射到血管里,才够带劲儿。所以你以后在加拿大需要买货,在街头找穿阿根廷足球服的人买就是!穿这种足球服的人,是帮我销售货物的精英。加拿大各个城市,都有我的销售精英。” 袁九斤多了一个心眼儿,为了多了解破风箱男人的特征,便问道:“你喜欢足球,而且崇拜阿根廷足球队?” 破风箱男人又是一阵干笑,“这个世界上,我就喜欢三样东西,钱,足球和女人!” 咦……真是一个不尊重女人的家伙,竟然说女人是他喜欢的一种东西。 袁九斤正在酝酿该怎样谴责他不把女人当人看待时,一个女人闯进来,用中文哀求道:“蒙着眼睛的大叔,你是从中国来的吗?你要救救我,我叫……” 突然闯进来求救的女人,话还没有说话,女人就被他们捂住了嘴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哼哼”声,听起来还有些凄惨。 很快,女人的“哼哼”声消失了,显然被他们拖走了。 破风箱男人道:“船长先生,我的属下没有看好我的女人,她突然来打扰我们说话,你就当做是一个小插曲吧!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会让人开车把你送回原处。我的意思是,我的人在那里接的你来,就把送到那里。” 这时,两个人上来,像押送犯人一样,钳子般掐住他的胳膊,他使劲挣脱掉,说道:“——我自己会走。” 袁九斤逞强要自己走,却忘了自己被人蒙着眼睛,撞到滑腻腻的墙壁上,额头生疼,那样他们架着他出去,他才没有反抗。他需要他们的眼睛为他指路。 “船长先生,你蒙着眼睛,不会走路,还是让人牵你上车吧!” 袁九斤已经被人架着走很远了,听到破风箱男人在他身后多此一举地假惺惺嘱咐。 袁九斤高一脚低一脚出了一个阴湿的通道,好像爱好穴居的动物爬出冰凉的洞穴,终于到了太阳底下,一股热气席卷他的全身,宛如起死回生地从坟墓里钻出来的人,重见了天日,身上闭塞的毛孔,因为干热空气的呵护而舒展开来,整个人得到解放一样,一阵轻松。可是,先前那个女人的求救声,像催人的防空警报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不得安宁,仿佛敌人空投的炸弹马上就要落到他的身上,把他炸的血肉横飞。 他的眼睛一直被蒙着,犹如太阳被乌云遮蔽。他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受到怎样一个人的牵制、威胁,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对他发出求救的哀鸣。 接下来,他们要载他回到原处,会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下。他想象得到那一刻的情景,获得自由取下蒙眼的布条,刚才发生的一切,会像梦境一样虚幻,但他要为这个空幻的梦境付出代价——去杀人,并做新的一个贩卖毒品组织的接头人,可他更想救那个女孩。 回去的路上,袁九斤的双眼依然被蒙着,双手被手铐烤着,但他们忘记给他塞耳塞了,所以他能听见声音。 他为了下次能自己找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他静心听着一路的动静,回头循声寻找他来过的地方,方便他救那个女孩。 车子开过颠簸的厉害的那段路时,四周除了鸟声,就没有其它声音了,显然他们走的是一段林间烂公路。行程大概四十分分钟左右。 车子驶离了那段难走的路后,袁九斤听到一片非常吵闹的地方,像是菜市场,因为他听到有人大声扯着花腔吆喝卖鹰嘴豆。过了那段喧哗的菜市场后,车子开到平整的公路上,先前的颠簸路段显然已经过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听到了母牛的叫声,显然那是一片牧场。过了牧场,就没有特别的声音了,偶尔会听见鸟声,应该是又开到了四周都是树林的路段。司机好像有什么着急之事,需要急忙把他送走,车子越开越快,油门越加越大。因为司机太忙赶路,才导致了在麦田公路中的这场不该发生的车祸。 这场车祸完全怪司机开车速度太快,出车祸时,袁九斤感觉宛如从出故障的摩天飞轮上掉下去,过程中还悬空翻了几个跟头,戴在双手上的手铐阴差阳错地因为他撞击车身的力量,而从中间断了。不过……真他ta妈ma的命大,他竟然活命地从车祸中逃离了出来,身上没有受太大的伤害,只是偶尔有一小块地方,会隐隐作痛。万幸的是脑子没有摔坏,他还能正常思维。 既然黑人司机已经死亡了,趁机逃走吧! 不是逃走……他没有必要逃走的。逃与不逃,他都在破风箱男人的掌控之中,受他们牵制。他只是想折转回去,看能不能救出那个女孩。能否救出女孩,关键是要找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 那个女孩用中文问他是不是中国人,想必她自己是中国人。 最糟糕的杀人犯也会有善心的时候,况且他目前还不是杀人犯,能够想办法救出自己的同胞,也算是为他接下来迫不得已要杀人赎罪。 他ta妈ma的de……人都还没有开始杀,就在想着开始赎罪了。看来杀人非同小可,若是他真杀人了,想必他需要去找心理医生吧! 第776章 动感谋杀第七章 (5) 不过,他不会告诉心理医生他杀人了,他才不会那么傻呢!警察不带着十足的证据找上他的门来,他是不会向任何人承认,他杀过人。 天呐……看来他做好了杀人的心理准备,他都在考虑杀人后的心理状况了。 他眯缝着眼睛,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鼓了鼓腮帮,喃喃道:“都去qy他ta妈ma的……还是先救出那个女孩吧!” 3 袁九斤大概记得,他离开破风箱男人的老巢不到两个小时出的车祸,意味着他回去寻找到他的老巢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破风箱男人口中所谓的迎客室,不是他真正的住所,他蒙着眼睛都感受到的潮湿地方怎么可以住人呢!那只是破风箱男人为非作歹的地方,或者是他囚禁某些人人身自由的地方。 他相信,那个女孩向他求救的女孩,一定被他们非人地囚禁着…… 他看麦田的不远处有一个人朝这边走了来,想必那人看到车祸现场,他会报警,叫警察来收拾车祸残局。他回头去找破风箱男人的老巢,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他不等那个人走近,猫着身子,朝麦田的一条岔路走了去,他打算先去找附近的农户问问,离这不远的牧牛场有多远,他在车上听到了母牛“哞哞”的叫声。 在一个农夫的指引下,袁九斤找到了一个叫山姆的牧牛场,专门饲养奶牛的。 一块大的平地上,大概有三十多头母牛摇着庞大的身躯悠闲地走在牧场里,肚皮下鼓胀的大奶nai子zi,随着它们身体的移动——一晃一晃的,似人工制造的DIY奶nai子zi,用于滑稽戏表演的道具。 牧场靠房屋的一边,有四个白种女人戴着怪异的帽子和围兜,以及白色胶皮手套,坐在小板凳上,揪着奶牛的奶nai子zi熟练地把奶挤到桶里。奶牛估计是被丰富的奶胀得不舒服,不仅不反感人挤弄它们的奶na子zi,反而很享受地让人帮它们挤ji奶nai。 袁九斤真怀疑,那几头奶牛为此会舒服地睡过去,就是不知道它们站着睡觉,会不会栽跟头。 袁九斤不知所措地徘徊在牧牛场外,接下来应该朝牧牛场旁边分叉的那条公路走去,能够正确走到有叫卖鹰嘴豆的热闹菜市场。 热闹的菜市场……全世界的菜市场不都是热闹的吗? 只是这个热闹的菜市场,有一个男人尖着嗓子叫卖鹰嘴豆的声音,现在还在他耳旁回荡。有特色的花腔,很容易让他辨别出他要找的热闹菜市场。 他绕过牧牛场外的围栏,走到可以跟挤ji奶nai的女人说上话的距离。他用英文跟她们打招呼,试探她们是否会说英文。加拿大80%的人讲英文,20%的人讲法文。 幸好……她们属于80%。 他用英文向她们问路。 …… 挤ji奶nai的女们听说他要到有叫卖鹰嘴豆的热闹菜市场去,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齐刷刷地投向他,好似在看一个外太空来的怪物。 袁九斤从她们无奈的眼神中读出,他问出的问题怪异的让她们不知如何回答。 其中一个女人把挤完奶的奶牛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用带有当地方言腔调的英文说道:“敬爱的先生,你问的这个问题,就像你问母牛身体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奶?它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所有的热闹菜市场都有卖鹰嘴豆的,而且会有各样人的叫卖声,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你要去那个有叫卖鹰嘴豆的热闹菜市场。” 另外一个女人掺和进来,说道:“这位先生脸上红彤彤的,应该是喝醉酒了,才问出那样奇怪的问题。我想我们应该送他一杯我们亲手挤的奶给他喝,让他清醒一点,问出像样的问题,方便我们回答。” 另外三个女人对袁九斤来说并不好笑的玩笑话——附和地咧嘴大笑。他好像被四个女人调戏了,面部发烫。他面色发红,可能是刚才的车祸把自己吓得够戗。他刚从蒙眼的黑暗中,回到明亮的世界,所以说起话来,没有逻辑,才被女人们这样奚笑。不……不是他说话没有逻辑,是他对他想要找的热闹菜市场的信息知道的太少,所以问了女人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怪问题,所以他改变方式问道:“我要到离这最近的热闹菜市场!” 其中一个默默不语的女人指着公路分叉的右边,“你朝那边走,大概走半个小时,那里有一个乡村菜市批发市场。你去那里看看,那想必会有叫卖鹰嘴豆的人。” 袁九斤点了点头,道谢后转身没有走多远,又折转身回来,问道:“菜市场附近,有住人的洞穴吗?就是进去后立马就能感觉到潮湿的地方,凉风飕飕的。” 袁九斤从女人们惊奇的目光中,得知自己又问了一个她们觉得很愚蠢的问题,果不其然,她们互视一番,然后似一个合唱团整齐地哈哈大笑。 袁九斤被笑的无地自容,明显感觉面部似火烧,到不是他心里脆弱,被几个挤ji奶naide 女人笑了一下,就心理承受不了,是他怀疑自己因为长时间没有看到光线,又经历了死里逃生的车祸,似做梦一样还在犯迷糊,说了令人发笑的话,或者是自己的脑子根本就是被车祸摔坏了。不……不可能摔坏,他清楚地记得刚才和过去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包括童年的记忆。只是,他着急,迫切想找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一时又毫无头绪,只能凭零碎的证据,寻找可行的办法。所以说了有洞穴的地方,被她们这么一笑,他自己都觉得说的太过笼统,人又不是穴居动物,谁会住在洞穴里呢!可是,他只感受到破风箱男人就是在潮湿的洞子里见他的。 “尊敬的先生,洞穴这个词语,在我们女人听来,是非常不雅观的……”说话最多的女人说着这样的荤话,另外三个不善言辞的女人,附和着笑得花枝乱颤。 袁九斤看女人们挤ji奶nai实在无聊,逮住他这个说话不合逻辑的人,好好地乐活了一阵,让她们劳动时,不至于太过死板。 第777章 动感谋杀第八章 (1) 袁九斤灰头土脸地朝可以走到菜市场的分叉公路走了去,心里祈求着,那个叫卖鹰嘴豆的男人,还没有卖完他的货品,还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叫卖。 他听得很清楚,那个叫卖鹰嘴豆的男人的声音,像山羊咩咩叫,又似婴儿饿急后的呜呜声,花里花腔的,只要找到这个声音,他就能确定,那个有着像洞穴的住所不远了,然后以那个菜市场为中心,6公里路半径寻找,可能找到那个破风箱男人的老巢,救出那个女人。 他ta妈ma的de ……救女人,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他烂透了的生活现状,除了想尽办法赚钱买毒品外,竟然他也有发善心的时候,要做一回救美人的英雄。 他气喘吁吁地走在公路上,准备拦辆顺风车。 他ta妈ma的de ……脚都走起泡了,连车的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想起那个破风箱男人,让他带照片给一个和尚,还有杀人的具体方法和杀人的目标。 他充满期待地从上衣里兜里掏出先前那些人——粗鲁地塞进兜里的硬实信封。他到要看看破风箱男人在搞什么鬼把戏。 首先从信封里掉出来的是要带给寺庙和尚——两张一样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靓丽、清纯可人的女孩,坐在河水里的木筏上,忧愁地望着远方,明显看得出心事重重,好似正被家人逼迫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 奇怪……破风箱男人让他带年轻女孩的照片给寺庙里的和尚,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破风箱男人还是一个皮条客,给寺庙思春的和尚介绍姑娘?照片上的姑娘明显是一个中国人,和尚没有必要让一个外国人,给他介绍中国姑娘。 难道刚才向他求救的姑娘,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女孩? 袁九斤心情紧张地这样猜想着。 这个女孩有着令人震惊的美,若是她现在身陷囹圄,被人糟蹋,岂不是天理不容! 小时候,他的奶奶告诉他,深渊就是无论什么东西掉进里面,再也不会出现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掉陷进了这个充满谜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了。 他ta妈ma的……不就是吸毒吗?为什么搅和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中来? 两张普通的照片,就足以让他绞尽脑汁了,身心颤抖了。 既然照片让他这么费神,就不要多想了,反正只是顺带帮人带照片而已,有更加棘手的事,等着他去办呢! ——那就是杀人。 他倒出信封里所有的东西:一叠崭新的百元美钞和一个塑料小袋。 究竟要杀一个什么样的人?破风箱男人会给他一万美金。 他倒出塑料小袋里的东西,是一张证件照和一张纸条。 照片上的男人大概四十五岁左右年纪,亚洲面孔,看起来不像是中国人。韩国人,或者日本人的可能性比较大。男人神情威严,双眼犀利,光亮的额头,充满睿智。 照片背面写着照片上男人的信息——用英文写的,此人是来自韩国的警探,他买的是“红星”号二等舱的23号座位。 纸条上写着杀人方法:找准时机,让那个多事的警探失足掉下大海。 去他ta妈ma的……这就是那个破风箱男人所谓的巧妙的杀人方法,他以为他想出了多么奇特的杀人方法,不想是世界上有着最烂智商的人——都会想出来的低级杀人方法。 他心烦意乱地收好东西,把信封塞回衣兜,赶快找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救出他想救的那个女孩,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要救的女孩,就是照片上的那位,他觉得这个任务是神圣的。女孩天生的美,让他有这种心境。毕竟,美的事物,能引起人的共鸣。 袁九斤走到公路的尽头,在一个小镇的边上,找到了一个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却不见有叫卖鹰嘴豆的人。 不知道是卖鹰嘴豆的人已经卖完收工,还是他找错了菜市场。 就算他找对了他先前经过的菜市场,如何找到那条通向破风箱男人老巢——坑坑洼洼的路还得费些工夫。 找到那条要把人颠簸的散架的路可能会比较容易,要找到那个洞穴般的“迎客室”,会很难。想必狡猾的破风箱男人,把他藏身的地方弄得很隐蔽吧!当然也可能是很显眼的地方。 寻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让袁九斤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很简单,一会又觉得是很困难的事。 为了消除他患得患失的疑虑,他会竭尽全力去寻找。 他在菜市场附近徘徊了一阵,想着找一个人,问这附近那里有很烂的公路,这次他得想好完美的措词,免得像挤ni奶na女人觉得他问的问题很奇怪,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还朝他投去他脑子有问题的怪异目光。 …… *************************************************************************************** 第八章 1 罗菲拿着从蒋梅娜房间偶然找到的有男子背影的那张照片,又去了一趟牛肉店,现场对比了店主背影,发现很神似。 蒋梅娜的父母说,找蒋梅娜要手绢的陌生男子和牛肉店店主不仅是面貌相像,整个人气质也很像,经过他对比照片背影。让罗菲有了一个猜想,到蒋梅娜家中问她要手绢的男人——就是蒋梅娜口口声声说她爱的死去活来的郑少凯。 既然问蒋梅娜要手绢的陌生男子是郑少凯,是否意味着蒋梅娜失踪跟他没有关系呢?郑少凯肯定知道蒋梅娜的家在那里,蒋梅娜跟他交往的时候,一定跟他提起过她的家庭住址,算是对爱人交心。 可是,蒋梅娜违背家人意愿,跟郑少凯住在一起,他怎么不知道她失踪呢?还会到她家寻找她呢?难道郑少凯在掩饰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复杂的事,比如有人掳走了他的情人,他不想警察掺和进来,他想自己解决,但蒋梅娜的父母说,陌生男子看起来并不知道蒋梅娜失踪了,才去他们家找蒋梅娜的。还是蒋梅娜因为他死亡了,事后,他只想找到那块对他来说,有着重要用途的手绢?所以假装不知道蒋梅娜不在家,试探她的父母是否知道那块绣有红色“J”字母的手绢,知道不能从她父母那里得到手绢,也就离开了。 第778章 动感谋杀第八章 (2) 这些都是站不住脚的推想…… 罗菲走在大街上,茫然若失地似一个找不着回家路的孩子,双眼充满迷茫。 接下来……追踪到郑少凯的信息,或者能跟他亲自见上一面,柳暗花明的时刻可能才会到来。 他刚才联系了台湾那边帮着调查郑少凯夫妇的侦探,除了能找到他们在政府登记过结婚信息外,其它的房产信息,工作信息,买保险的信息等等,都查不到。侦探弄到了郑少凯领取结婚证时拍摄的照片,晚点他会电子邮件发给他。不过,结婚照是很年轻的时候拍摄的——二十年前拍摄的,大概二十岁出头年纪。二十年人的变化是非常大的,现在的模样,跟以前相貌应该完全不一样了。 ——关键是要弄到郑少凯现在的照片。 如果陌生男子就是郑少凯的话,那么他的长相差不多是牛肉店店主的模样,罗菲打算拿着店主的照片,去项圆芬和蒋梅娜住处附近确认一下,有没有人见过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话,就能确认陌生男子是否是郑少凯。 不过……罗菲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调查到郑少凯。郑少凯可能在利用女人计划着周密的阴谋,他肯定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虽然蒋梅娜说郑少凯是她的情人,项圆芬是郑少凯的妻子,都是有着特别关系的人,但在她们的房间丝毫找不到男人存在过的痕迹,这给罗菲一种不好的预感,蒋梅娜根本就是一个疯女人,跑去他的桃花山庄说了一通胡话,让他各处奔波白忙活地调查了一圈。 可是,雀斑男生因为蒋梅娜的手绢被人谋害,加上陌生男子去蒋梅娜家中问她要手绢,又证明事件只是太过诡异了,使得他不能找到头绪,所以才有了蒋梅娜是疯子的想法。 再者,蒋梅娜现在实实在在地失踪了,不也说明他正在调查的案子有着他想象不到的诡奇!所以……他调查了快半个月,都不能找到案子的突破点。他就像一个被人抽打的陀螺自始在原地打转,就算发现一些特别的证据和证词,也不能把其有效地连串起来,整理出案件的雏形。 虽然罗菲心里有些沮丧,但他不会就此打退堂鼓。一旦接手的案子,就是要侦查到底,这是他做侦探的使命。 当然有时候也有迫不得已完不成的使命,但这次不能有丝毫的畏缩,因为他必须竭尽全力找到他的委托人蒋梅娜,如果她活着,希望能够解救她。 唔……单纯任性的姑娘但愿你还活的好好的! 2 罗菲在牛肉店店主的同意下,从各个角度拍摄了他的照片。 罗菲正要拿着这些照片去蒋梅娜和项圆芬住所附近问问情况,看没有人见过跟牛肉店店主长相相同的陌生男子时,文清晨局长破天荒地主动给他打电话来了,想必是有了蒋梅娜的消息。本来他正要穿过天桥,去街道的对面,马上停下来,躲到马路边上安静的树下,激动地接通电话。 “我在蒋梅娜房间的沙发椅背里面发现了一把奇怪的小弯刀,就是那种我小时候在外婆家看到乡村兽医用来劁猪的小弯刀,但这把小弯刀比我记忆中的劁猪刀有诗意,还有一股富裕的味道,我相信只有有钱人,才会付费让人精心打造这样的刀子。刀子锋利的发出瘆人的寒光,多看几眼,我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文清晨局长接通罗菲的电话,一句寒暄的话也没有,直接说了并不是罗菲想象的他知道了蒋梅娜的下落,而是啰嗦地自认为说话语境丰富地描述了他发现的小弯刀——的特征。 咦……既然他还在一把劁猪刀上闻到了富裕的味道,想必他的鼻子不是一般的灵。 唔……好一个灵鼻子警官。 文清晨局长说到刀子锋利地发出瘆人的寒光时,罗菲心上颤抖了一下,使他立马联想到蒋梅娜描述项圆芬死亡时,颈脖上的那道口子,总觉得那道口子——就是文清晨局长口中描述的那把劁猪刀划伤的。 “抛开劁猪刀的特征外,那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刀子?”罗菲追问。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刀子,做工精致,充满艺术。”文清晨局长道,“你还是亲自来看吧!我也说不清楚。你来看看这把刀子对你查案有不有帮助。因为这么怪异的刀子,是我在你的委托人蒋梅娜房间里发现的,而且还藏在沙发里面,你不觉得其中有文章吗?一把钢制的刀子,又不是一大块黄金,有必要藏得那么隐蔽吗?顺便我们好好聊聊。” 顺便我们好好聊聊……这句话,文清晨局长说的很是小心翼翼,好似害怕罗菲拒绝跟他聊聊,听起来很是没有底气。 看来,文清晨局长对他调查的案子非常感兴趣,他这是借助小弯刀引诱跟他见面,方便从他口中套话——好知道他卖力地在查探什么案子。 警察和侦探一样,天生有一颗好奇的心。 若是这样的话,罗菲欲擒故纵之计就成功了……起初故意不说他调查的案子,只让文清晨局长参与寻找蒋梅娜的行动中,他对他找人的催促的急迫感,让文清晨局长好奇他调查的案子非同小可,自然会好奇他究竟在调查什么案子。让当地还算有影响力的警察主动对他的案子感兴趣,必要的时候,罗菲就能够轻松自如地让警察帮忙。如果,他直接去请求警察协助,调查没有实际尸体的命案,他们一定会拒绝的。 “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了,我就来见你,看那把充满艺术的小弯刀。” 罗菲故意调他胃口,要跟他见面,却不给他具体时间,试探他想跟他见面的心情有多急切。 “现在是下午4点,晚上8点,我们在我工作单位附近的美联咖啡馆见!” 唔……文清晨局长迫不及待地约他见面。 虽然文清晨局长的急切不是让罗菲去看那把古怪的小弯刀,但是他对那把可能是凶器的小弯刀到是很感兴趣。 第779章 动感谋杀第八章 (3) 他隐隐预感,那把小弯刀就是谋杀项圆芬的凶具。 罗菲的小计谋得逞了,高兴道:“晚上见。”他相信,文清晨局长主动向他示好,会让他多一个忠实的帮手,如果一开始就求他这个高傲的警官,帮忙查案的话,别说今天得到他请喝咖啡的机会,估计连面都见不上几次。 罗菲挂了电话,在手机上把牛肉店店主的照片发给顾云菲,让她别在酒店享受了,拿着照片去项圆芬住所附近,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那个男人?他会去蒋梅娜住所附近调查有没有人见过那个男人,然后晚上八点,他们在美联咖啡馆见面。 罗菲欢快地跳上一辆出租车。他的心情现在是愉悦的……查案的路上又多了一个新伙伴。 这个新伙伴的官方背景,会帮他提供——他凭一己之力得到不到的证据、数据和证词等等。 2 美联咖啡馆。 咖啡馆大门前有一段大概3米长的木头路,两边种着绿竹,顶部在空中合抱,形成天然的拱门,站在下面等人很是惬意。 罗菲在绿竹拱门处等到顾云菲,已经是八点一刻。 他们见面就迫切地问对方,有没有收获,都遗憾地耸了耸肩。 罗菲早料想到了是这个结局,他们拿着牛肉店店主的照片,去蒋梅娜和项圆芬住所附近询问是否有人见过那个人,肯定有如大海捞针。虽然早有这样的预料,但还是竭尽全力行动,最终证明自己的预料是否正确才会甘心。很多时候,只有这样明知不会有结果还要努力,才会有机会柳暗花明。虽然罗菲没有问到照片上的男人在蒋梅娜住所附近出现过,但他从一个遛狗的时髦阿婆那里得到一个可能算不上是线索的信息:蒋梅娜曾找他家的儿子,郑重地问她儿子,男人都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剃须刀。 顾云菲惊诧道:“女人向男人讨教男人喜欢什么牌子的剃须刀,很正常呀!” 罗菲侃侃道:“蒋梅娜问男人喜欢什么牌子的剃须刀,说明她想送给她爱的男人郑少凯一件这样的私人物品,却不知道郑少凯用的什么牌子的剃须刀——也许她询问过他,但他没有告诉她。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重点在于郑少凯平时没有亲密地跟她住在一起,但会很隐蔽地时常去她的住处,而且只是短暂的停留,自然就不需要准备长期要用的剃须刀。蒋梅娜就没有机会见他用什么牌子的剃须刀。这样说来,蒋梅娜爱的发疯的郑少凯,只始偶尔光顾一下她的住所。 再次让我坚信郑少凯跟蒋梅娜是有预谋地交往的。虽然郑少凯时常会去蒋梅娜的寓所,但从不留下他去过的痕迹。之前我说,蒋梅娜肯定有跟郑少凯提出要求,跟他合影一张,或者拍摄一张他的照片,他拒绝了,而且还强调要尊重他的要求,不要随便给他拍照。蒋梅娜对男人爱好的了解,暴露了郑少凯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们在交往,所以我猜想蒋梅娜控制不了她对他的感情,偷偷拍摄了他的背影——的推想又有了充足的证据。由此想象出,在蒋梅娜房间发现的——只有一个男人的背影的照片——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而且,那个背影想必就是郑少凯的。” 顾云菲扯了一片离她面部不远的竹叶,拿在手上揉搓着说道:“——说的露骨一点,蒋梅娜就是郑少凯包养的一个性xing伙huo伴bang。” “如果事情只牵扯到男女关系,事件还算简单,但真实情况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复杂的根源就是郑少凯很神秘,”罗菲道,“蒋梅娜说她没有工作,住房和生活费想必平时都是郑少凯提供的,平时过着被他包养的日子,她才心甘情愿地孤独地住在那套小公寓里,等待着爱人不定时地光顾。郑少凯给蒋梅娜费用的时候,是从银行账户划拨给她呢?还是给她现金呢?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顾云菲丢掉竹叶,给出门的顾客让了道后,说道:“这个时代谁还会没事给身上带着大量的现金,银行划拨的可能性比较大。若是郑少凯用银行账户转账,就能查得到他的身份信息。” 罗菲道:“从银行里调查郑少凯的身份信息,有着官方背景的文清晨局长可以做到。但我不抱希望,郑少凯像幽灵一样游走在人间,想必不会留下太多痕迹,让人轻易找到他。” 顾云菲道:“让警察在银行调查一下,总比不调查好。” …… 他们站在竹子拱门下讨论蒋梅娜和郑少凯,都忘记了文清晨局长正等着他们。 文清晨局长看他们迟到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他们来,便起身出门看。 文清晨局长在竹子形成的拱形门下遇上他们,他们正忘我地谈论着什么,他热情的像一个小官员迎接上级领导的检查,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谦卑地上前邀请他们进屋喝咖啡。 咖啡馆面积很小,而老板又想多放些可供人坐的桌椅,所以显得特别拥挤。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过道,只能容下一个人过路。所以整个环境显得沉闷,有一种空气不能很好流通的憋闷感。 他们坐在安静的角落里。 文清晨局长主动给他们点了店里最昂贵的咖啡,也不问问他们,需不需要加糖,而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让服务员三杯咖啡里都加糖。 罗菲和顾云菲本身对糖不反感,平时也不拘泥于小节,所以就都忍受着接受加糖的咖啡。其实,他们喜欢喝不加任何东西的原味咖啡。招待他们的人是一个警察,不是细腻的交际家,所以把他们的喜好置之不理,他们并不觉得是多么大的事,而是他这么热情邀请罗菲喝咖啡的虔诚劲儿,让罗菲感觉自己是一个胜利者,终于像男人俘获了心仪的女人那样,得到了文清晨局长的信奈。有他的信任,查案的时候,需要求助官方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找他协助。 第780章 动感谋杀第八章 (4) 罗菲探案需要官方帮助的时候,到也不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 罗菲看文清晨局长一直跟他们寒暄,没有立刻开口询问他调查的案子,想必是怕罗菲金口不开,保密不愿意跟他说案子的事,所以他主动打开可以引诱他说出自己想法的话匣子,说道:“文局长,你约我喝咖啡,特意让我看刀子的,刀子呢?” 文清晨局长像变魔术一样,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光滑的发亮的铁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一推,有些分量的小铁盒滑到罗菲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一把什么刀,为什么有人要把它打造的这么精美?我想应该是一把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不然,我想象不出它有什么用途。如果一定要说出它的用途,用来修整不平整的指甲,到是可以。” 罗菲费了一点力气才打开紧闭的盖子,一把小巧的明晃晃的小弯刀映入他的眼帘。锋利的刀刃,立刻让他想到一个成语:削铁如泥。虽然这样比喻很夸张,眼前这把刀说不定能做的到。铁匠在打造这把小弯刀的刀刃时,应该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刀身长约8厘米,弯月形,刀柄是一个镂空的小圆球,镂空的图案是吐着舌头的毒蛇合抱在一起,镂空里面有颗像钻石的珠子,从镂空的细眼儿往里看,似夜间的野狼发亮的眼睛,熠熠闪光。 如果这把小弯刀仅仅只是一件收藏艺术品,放到显眼处就好了,没有必要封存到沙发的布里,但这不是罗菲思量的重点。他现在想的最多的是,项圆芬颈脖上那条伤口,说不定就出自这把小弯刀。他去案发现场——也就是项圆芬家中的客厅——没有看到四处溅血。当时他推想是她被凶手按在地上,加上这把锋利的刀的作用,直接被放血,才没有四处溅血。这样方便凶手清理作案现场,也不容易留下作案痕迹。清除四处溅的血迹,无论凶手多么认真仔细,都会留下残痕。 罗菲正想的投入时,文清晨局长提议道:“想必你们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做东请你们吃个便饭。” 顾云菲是直肠子的性格,马上说要一份能饱肚子的台湾卤肉饭,丝毫不客气。 文清晨局长反而觉得这样的女子亲近、可爱。 罗菲附和也要这样的卤肉饭,顺便要了一份蘑菇汤。 最后文清晨局长点了三份卤肉饭,三份蘑菇汤。然后喜笑颜开地跟顾云菲说喝汤的好处,所以帮她也点了蘑菇汤。 服务员帮他们点完单,像一股风一样离开后,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文清晨局长打破沉寂,来了一个拍马屁的开场白:“罗侦探,你找我报案寻找失踪的蒋梅娜那一会儿,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的侦探。事后我了解了,你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侦探,我们作为同行,有你这样才能的人,我为你感到骄傲。我不不曾想到,你这样一个业余侦探,竟然破获了好几起古怪的案子。” 罗菲听着这样“甜腻”的话,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罗菲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刮着刀刃,边感受着锋刃带给人的恐惧感外,边说:“——文局长你抬举我了。” 文清晨局长道:“我看你对蒋梅娜房间所有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就对那幅红彤彤的画感兴趣,想必对这把刀藏在沙发里面的刀也会有想法!因为我觉得这把小弯刀跟那幅画看起来一样古怪,会无故出现在那么清新脱俗的女孩家中——女孩的长相和她家喜气的装饰,让我联想到蒋梅娜是那样的女孩。所以我特地把刀给你带来了。我看你看刀的专注神情,让我看得出来,你确实对刀有着我想象不到兴趣。既然我也能成为对你查案有用的人,请你告诉我,你究竟在查什么案子吧。据我所知,大家都叫你‘猎奇侦探’,想必你调查的案子,很奇特吧!作为侦探——全世界的侦探都一样,那就是对没有解密前的案子,好奇,时刻有一种想立马解开谜底的冲动。可是探案不是简单的一件事,是要费心费神的,最主要是费脑子,很多警察、侦探到是愿意费心费神,甚至费脑子,最后发现很多时候脑子不好使,不能凭借独特的智慧,找出案子的真相,所以也就把侦探,或者说警探的优劣分了出来。你是侦探界优秀的人才……因为你有一个好使的脑子!” 罗菲接话道:“你是警探界的优质人才,我见你前,我也了解过你,所以我才亲自拜访你,并希望得到你的协助。文局长看起来是一个只会坐在办公室指挥下属的警探,其实骨子里是一个优秀的警探,也带领人破了不少要案,”罗菲握着小弯刀的圆形柄朝上举着,转移给彼此贴金的话题,说道,“这把刀确实有着重要的作用,我让联想到,我调查的一起凶手案,说不定凶具就是你说的这把像艺术品的这小弯刀。” 文清晨局长不解地盯望着小弯刀,说道:“用这样的小弯刀割腕自杀还可以,但要用这样的小弯刀快速杀人,让人短时间毙命,不给凶手自己造成麻烦,到不是一件很实用的凶具。除非,凶手是一个变态的家伙,用这样不实用的凶具慢慢折磨人。我可以想象得出,小弯刀在受害者身上划来划去的残忍景象。但这样的变态凶手很少,很多谋杀都还是因为经济,或者感情引起的激情杀人,不到三分钟就能把人干掉的那种情况。” “文局长的意思是这种小弯刀不能一下插进人的心脏,短时间让人毙命。” 顾云菲饿急地咀嚼着饭食,心不在焉地插进这么一句话,好向他们表明她不是饭桌上多余的人。 罗菲嘴角显露一丝没有感情色彩的笑,把小弯刀递给文清晨局长,“你用小弯刀在你身上致命的几个部位比划一下,看那个部位适合用这把小弯刀,让人在短时间里毙命。” 第781章 动感谋杀第八章 (5) 文清晨局长饶有兴趣地把小弯刀先是在太阳穴和脑袋上划了划,发现根本不适合用这种弯刀在这种部位一撮而就地让人毙命。当弯刀下移到颈脖时,他有了新奇的发现,他把小弯刀轻轻地挨着颈动脉上下移动琢磨时,送卤肉饭的女服务员,端着送菜的盘子,伫立一处,看得目瞪口呆,露出怪奇的目光,纳闷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把一把小刀放在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颈脖来回移动?想必不是疯子,就是闲得无聊,找这种吓人的乐子。 文清晨局长看年轻的女服务员惊奇地看着他,心境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而是站起身来,从菜盘里的小菜碟里拿起一条腌制的黄瓜条。一手拿黄瓜条,一手拿小弯刀,做出随时从小黄瓜条中间划断的架势,“你们看好了,如果这个黄瓜条是人体的颈动脉,用小弯刀的弯尖部分勾住颈动脉迅速一拉,颈动脉断了,人会很快失血过多死去……而且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文清晨局长用准力气划动小刀,黄瓜条被刀尖勾住的部分轻松地短成了两截,“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象,用这把小弯刀专门用来割断人的颈动脉杀人,到是一把实用的凶具。” 女服务员听了文清晨局长的表演和说辞,面色由刚才惊奇的绯红色,变成了恐惧的惨白色,心上一定在恐惧地想,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精神病,会把黄瓜拿去划成两段,然后说那把刀专门用于划破人的颈动脉,不明就里的听者肯定觉得毛骨悚然,所以女服务员把卤肉饭放到表面看起来温顺的顾云菲面前,然后逃跑般地离开了。 顾云菲道:“文局长,你刚才的行为,吓到女服务员了。” 文清晨局长扯了扯他的便服,说道:“如果我穿着警服,姑娘肯定会崇拜我,吃饭都在研究案子。那么年轻的姑娘,一定是还没有怎么见过世面,才会显得那样拘谨和大惊小怪。我时常来这家咖啡馆,那姑娘之前我没有见过,想必是刚来的。” 蒋梅娜也很年轻,是否也是因为没有见过世面,才轻易被人引诱和欺骗,导致最后自己无端身陷囹圄呢?还是蒋梅娜本身是一个心机女孩,自始一开始,他就被她骗了呢?把他骗进一个他现在也不明白的局里?他脑海里瞬间闪过这样奇特的疑问。 罗菲回神过来,融入现场的气氛,说道:“文局长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刑侦警察,这把小弯刀的用途,说不定就是专门像你说的那样用来杀人,而不是艺术品。用这么精致的小刀杀人,想必凶手是觉得杀人是一件神圣的事,充满仪式感,凶具当然要打造的让谁看了都会眼前一亮。” 文清晨局长讶异地盯望着他,关于这把精致的小弯刀——他只是没话找话的胡诌,不想罗菲说的一本正经,好像他知道那把刀的真正用途,所以肯定了他的说话。他试探性地问道:“难道罗侦探之前,见过这样的刀,知道刀的用途?我想有人处心积虑地打造这样精致美观的刀,想必有它特别的用途吧!” 罗菲道:“我没有见过刀……我只是偶然机会知道有两起相同的死亡事件中的受害者,都是颈脖被锋利的刀具划破口子,把颈动脉划断,流血过多死亡了的。我见到这把刀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起死者颈脖上的伤口,让我有了这样的联想,联想真正的凶具就是这把看起来充满神圣性的刀具。这把刀的造型,我推想是某个不走正道的组织的头领特别用来杀人的凶具,那样显示他杀人神圣性,也代表着组织的标志——知情人见到那把刀就知道拥有那把刀的杀手是那个组织的人,当然只是他们组织内部的人知道。这个组织不一定有特别的口号,或者制服,可是组织的头领把死亡看得很重要,所以为了某种目的必须杀人的时候特制了这种刀具。” 文清晨局长露出智慧的笑容,“是你调查的案子中的死者被利刃划破颈动脉死亡的吧?因为你调查的案子的委托人的家中,有这种看起来是某种组织的特殊凶具的小弯刀,所以你才把小弯刀的特别作用说的那样肯定。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今天主动请你喝咖啡,吃便餐,不是要讨好你,让你赞扬我,在蒋梅娜房里找到了这把好看的刀具。我是要问你真正在调查什么案子,因为我想像你说的,退休前,再升一级,退休后能多领点退休金,让我的日子过的富裕点……哈哈哈……” 文清晨局的长笑声刚落,又补充了一句,“对于发生的任何离奇的案子,我也很好奇。” 文清晨局长换了一个坐姿,继续说道,“所以你告诉我,你在调查什么案子吧!你找上我,我想不仅仅是希望我——利用我官方的便利,帮你找到蒋梅娜吧!一定是想接近我,让你这个业余侦探需要官方人士出马的时候,在当地有人可找。蒋梅娜失踪着急的应该是她的父母,而不是她的委托人你!”露出看穿罗菲把戏的得意笑容。 罗菲像他刚才一样发出爽朗的大笑,“文局长,你是我见过的少有的精明人,我当然愿意跟局长讲讲我调查的案子,以及我遇上的困惑。” 这时,一个年纪大点的男人,把另外两份卤肉饭和三份蘑菇汤送了上来,礼貌地放到他们面前。估计是刚才的年轻女服务员觉得遇上了变态的顾客,不敢再送饭给他们了,拜托这个看起来是在厨房打杂的男员工送饭汤给他们。男员工临走时,朝他们投射去意味深长的怪异目光。他到要特地看看年轻女服务员所说的变态顾客,究竟长了一副什模样!面露微微的嫌弃之色。 唔……若要对人这种奇怪的情感动物深究的话,得是多么大的一门学问啊!罗菲正这样饶有兴趣地想时,文清晨局长的嘴巴刚从蘑菇汤碗口刚离开,还没来得及把汤全部吞下去,便问道:“说说你调查的案子,还有你遇上的困惑。” 第782章 动感谋杀第八章 (6) 文清晨局长虽然喝了一口汤,但没有马上拿筷吃饭,而是充满期待地问罗菲问题,作出今天罗菲不把问题回答的令他满意——他是不会动筷子吃饭的架势。 罗菲是有心要把实情告诉眼前这个关键时刻——还算虚心、聪明的警察,毕竟他不是万能的侦探,很多时候,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助的,特别是有官方背景的警察。他们的警察证很管用,让人敬畏,自然就有很多人,愿意配合他们办案,从而轻易得到案件中需要获取的信息。 罗菲打得是这样的小算盘…… …… 罗菲不动筷吃饭,汤也不喝一口,双手手指抵在一起,放在桌沿上,开始详细地讲他眼下接手的怪奇案子! 3 文清晨局长好像在听罗菲讲一个精彩的魔幻故事,眼珠都忘记转动了,等罗菲说完,他的眼珠好似受到移动物体突然的刺激一样,没有节奏地转了转,并着眼皮还眨巴了几下,说道:“谋杀……我以为不会轻易在我所在的k市发生,就算偶尔有人萌生杀人的念头,但不会掀起什么大浪——真正残忍地杀人,我的意思是会出现像美国那样的连环谋杀案。不想平静的水面下,有着随时会夺人性命的漩涡。竟然有人被杀了,至今还没有人报警,而且还可能是跟某个贩毒组织有关的连环谋杀案。你说有人被杀,就算是不是我管辖辖区的人被杀,是其它辖区发生了命案,我们辖区之间也会有联络的,尽可能协助犯案辖区的警察破案。再者,有什么命案,不用我们警察内部人员知道,媒体会不怕事大地大肆宣扬,让天下人都知道那里有人被杀了,谁被杀了。无论从途径,我都没有听说有一个叫项圆芬女人地被人谋杀了。关于这点,你不需要从我这个警察这里知道。最近我们市里唯一有一起谋杀,就是在市外郊区的山上,有一个年轻男孩,被人用石头砸破脑袋砸死了,由于不是我辖区的案子,我没有去具体了解,不想跟你调查的案子也有着关联!” 罗菲道:“我不是要从你这里知道项圆芬被谋杀的事情,先抛开她是否被杀不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失踪不见了,难道她身边的人不到处找他,从而报警吗?” 文清晨局长的眉骨朝上耸了耸,说道:“你这是要利用我是官方警察的便利,帮你寻找项圆芬的下落?你说蒋梅娜亲眼看到她的颈脖上有一道口子,已经死亡,你不会让我到处帮你寻找他的尸体吧?找一个活人都难,要找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更难。” 罗菲的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似的…… “不,不……这次我不是让你帮我找人,套用你的话,利用你是官方警察的便利,调查清楚项圆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神秘的出乎我的预料,我不能靠我自己的力量了解清楚她。” 罗菲说完,盯望着他厚肥的面庞,好像现在就能从他脸上读到答案似的。 文清晨局长蹙眉道:“听你的口气,让我不觉得你是在查探人类的案子,是在调查出没人间幽灵。虽然大家口口声声说有幽灵的存在,实质上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幽灵。蒋梅娜的情人郑少凯简直就是幽灵的存在。还有杀项圆芬的凶手也是幽灵,把人杀掉后,能够让尸体完美地消失。” 罗菲道:“偏偏这次我不信邪,我要找出行踪诡秘的幽灵,我到要看看幽灵有着怎样的三头六臂。” 文清晨局长拿起筷子,说道:“我也想见识一下,幽灵的模样。”然后夹了一块卤肉塞进嘴里,脸颊上堆的肥肉,随着他的咀嚼而颤动着。 罗菲道:“局长的意思是愿意利用自己是官方警察的便利,暗中帮助我查案啰?” 文清晨局长听到“暗中”这个词语,疑惑地放下了筷子,诧异地问道:“为什么我要暗中帮你查案?而不是光明正大?我们查案是帮助人类谋求平安,不是偷偷摸摸做小偷。” “我说了……”罗菲道,,我调查的这起案子,不仅仅涉及到谋杀,还可能跟一个狡猾的贩毒组织有关。那个贩毒组织行踪隐蔽,计划缜密,谁也不知道组织头领是谁。因为组织头领是一个头脑发达的家伙,他的组织结构非常简单,他直接领导帮他跑腿贩卖毒品的人,稍微的有风吹草动,他能马上利用自己的智慧,想出完美的对策,让他的组织成员平安无事,不让警察调查到他们贩毒的证据。我不兴师动众地让更多的官方警察掺和进来,就是不想掺和的人太多,打草惊蛇。我要暗地调查,揪出真正厉害的毒枭,或者说幽灵般的贩毒头领。这得仰仗文局长的协助。” 文清晨局长讶异地望着他,“你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找到蒋梅娜?调查出谁把项圆芬谋杀了?” 罗菲道:“找到蒋梅娜不仅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还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叫胶囊贩毒组织的一些情况,她的情人郑少凯可能就是贩毒者。” 文清晨局长道:“你怎么知道贩毒组织的名字叫胶囊?” 罗菲道:“我跟一个韩国警探交流过,那个幽灵一样的贩毒组织,叫胶囊组织。项圆芬和郑少凯可能是这个组织的人。” 文清晨局长问道:“蒋梅娜也是毒贩?” 罗菲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她可能是一个被毒贩利用了的单纯姑娘。” 文清晨局长道:“怎么利用她?” 罗菲沮丧道:“——我暂时毫无头绪。” 文清晨局长追问道:“胶囊组织是一个什么样贩毒的组织?听起来很凶恶、狡猾。” 罗菲道:“我也是听一个韩国警探说有这样一个贩毒组织,从而把项圆芬的死亡和蒋梅娜的失踪跟贩毒组织联系起来。韩国警探因为一起谋杀,调查凶手的时候,得知死者是毒虫,跟胶囊组织有瓜葛,推想死者是被跟贩毒有关的人杀害的,顺着线索调查的时候,知道了胶囊组织的存在。 第783章 动感谋杀第八章 (7) 胶囊组织的头领是中国人,也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像幽灵一样的头领。项圆芬的死亡情况和韩国警探调查的谋杀案很想象,我推想项圆芬的死亡可能也跟胶囊组织有关。” 胶囊组织的头领很会保护自己,不像别的组织有庞大的成员层层包围他,这样反而不安全。他直接领导组织成员贩毒,稍微有点不对头,不惜杀人保住自己。比如,他领导的人暴露了,他会先比警察处决他的成员,不让其落到警察手里,免得留下他的口供。或者组织成员稍微有背叛他的嫌疑,他会立刻把人干掉,以除后患。既然这位头领保全自己不暴露的秘诀是杀人,那么他对杀人工具会很看重。就像征战沙场的士兵,杀敌的武器,比如枪,是他的命根,他自然会额外珍惜。” 罗菲伸手拿过小铁盒,用指头在上面点了点,接着说道:“这把锋利的小弯刀说不定——就是胶囊组织的头领特制的杀人小玩意儿。精湛的制造技术,说明设计打造这把刀的人崇拜杀人。在他心目中,只有杀人才能警告一些人忠于他,刀具维护着他的命运、威严,所以杀人工具,他自然要费些功夫来打造。镂空图案上的蛇,蛇本身象征狠毒的意思,着重费心打造的刀柄应该有着组织特别的象征意义。无论谁见到别出心裁的刀柄,立马就会联想到狠毒,接着会联想到,刀刃划伤人致命的身体部位——比如颈部的颈动脉,会产生怎样可怕后果,谁都想象得到。总结一点,就是这把小弯刀可能是胶囊组织的头领用来杀人的,主要杀对自己不忠的组织成员,或者暴露了的组织成员。我推想项圆芬脖子上的口子是胶囊组织特制的这把刀具划伤的,说明项圆芬是胶囊组织的人。既然她是胶囊组织的人,那么她那神秘的丈夫郑少凯想必也跟贩毒的胶囊组织脱不了干系,由此断定蒋梅娜是稀里糊涂地被他们组织的人利用了,最后落得失踪的下场。” 文清晨局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把面前的饭碗推到一边,说道:“从刀柄镂空上隐约可以看到的一个发亮的东西呢?既然你把那把小弯刀说的如此有意义,想必那个发亮的东西也有着特别作用吧?” 罗菲道:“我们可以打开看看。” 文清晨局长道:“那么完美地东西,把它破坏了,会不会太暴殄天物。” 罗菲道:“探案需要……” “我带回去,会找工具打开它……”文清晨局长把小铁盒收回去,说道,“小弯刀是在蒋梅娜房间里发现的,会不会小弯刀的主人就是将梅娜?这样推想的话,蒋梅娜也是胶囊组织的人。” 罗菲道:“刀是蒋梅娜的情人郑少凯的可能性比较大。” “依据呢? 文清晨局长迫急地问道。 “我的心意是一直偏向蒋梅娜的,她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她是被一个巧如舌簧的男人骗了,骗她是为了达到他的某个目的,最后还导致了她的失踪。蒋梅娜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不是崇尚暴力的人,会把那把可能是凶具的小弯刀藏在沙发里面。一定是利用爱情引诱蒋梅娜的郑少凯藏在沙发里面的。我说了,我认为他是胶囊组织的人,那把充满杀意的小弯刀是胶囊组织的头领特制的杀人凶具,让我的推想又有了依据。” “说来说去,调查叫少凯的行迹也很重要。不过,蒋梅娜说不定是一个厉害的女杀手也是说不定。厉害的女人表面看起来都像温和的小绵羊,其实内心的强悍劲儿超过男人。” 文清晨局长眯缝着眼睛说,特别是对女人发表真知灼见时的神情,充满自豪,好像他是研究女人这种物种的专家。 罗菲道:“调查郑少凯的行迹,也得文局长出面帮忙?” 文清晨局长撇嘴道:“你的意思是,利用我是官方警察的便利,帮你把全国叫郑少凯的人调查一遍。但你说他是台湾人。” 罗菲咧嘴笑道:“不是全国……是全世界。” 文清晨局长道:“我只是一个小区域的局长,全国我还能帮忙,但全世界,我做不到。” 罗菲道固执道:“我相信你做的到。” 罗菲从衣兜里掏出牛肉店店主的照片,放到他面前,“郑少凯可能长这样一副模样。” 文清晨局长拿起照片,盯视着照片,双眼放着光道:“络腮胡很迷人,就是不晓得跟他接吻的女人,会不会觉得胡子很碍事。” 顾云菲吃饱喝足地掺和进来,插话道:“照片上有着络腮胡的男人长相很迷人,对于女人来说,这点就够了,其它都不是障碍。” 文清晨局长露出怪异地笑容,“我不相信女人只看重男人的长相。富裕的丑男人,更能得到女人们的青睐。” 罗菲只关心案子,“真正的郑少凯可能是没有络腮胡的。我会让人用电脑技术把照片上的络腮胡处理掉,然后文局长拿着没有胡子的照片,帮着找这个人的下落,越快越好!就算我把案情推想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找到当事人,得到有用的证词,一切都是虚幻的。” 顾云菲道:“看来蒋梅娜说的没有错,郑少凯是一个美男子,如果把络腮胡祛除的话,肯定迷死人不偿命。” 文清晨局长又说出令人大跌眼镜的话,“郑少凯色诱了蒋梅了?” 罗菲道:“实际情况可能就是这样。美好的东西最容易迷惑人。” …… 3 袁九斤指挥的海上轮船“红星”号是兼运旅客和货物的船只,上层建筑布置着旅客的舱室,2等舱位的23号座位,坐着一个亚洲男子,正专注地看着一本杂志。船上大多数旅客是中国人,少有几个黑色人种和白色人种。23号座位的男子虽然有亚洲人种的肤色,但面部轮廓看起来,跟中国人有些微的差别,想必这个人,就是破风箱男人说的韩国警探。 破风箱男人给他的证件照上的男人头像,就是那样一副面孔。 第784章 动感谋杀第八章 (8) 在坐的男子器宇轩昂,人高马大,浓缩的证件照,只照出了他面部的轮廓,不想实际是一个引人注意的壮实男子,跟他是警探的职业很相乎。袁九斤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菜鸟杀手,要杀掉一个警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还不如祈求,船只出现状况,葬入大海,谁也别想活命,了却在不这世界上的纷争。想必其它旅客也有烦恼吧,也有过不如一死百了的消极念头的时候! 袁九斤摇晃了一下脑袋,毒品真是侵蚀了他的灵魂,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因为自己的苦恼,而诅咒别人呢?诅咒人家葬身大海——一个堂堂的船长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 袁九斤从衣服里兜里畏缩地掏出韩国警探的证件照,正要看时,一个女工作人员问船长为何在这里?他这才想起,他应该呆在船长应该呆的地方,而不是客人坐的舱室里。他恍惚地想着正要怎么回答时,听到一声哀鸣,“救我!” 袁九斤顾不得回答她的问题,朝传来求救声的方向迫切地望去…… 他心脏一阵紧缩,原来是需要他谋杀的韩国警探,按住他那满是鲜血的脖子,朝他这边走来,但没有走几步,就倒了下去。 袁九斤飞奔过去,扶起警探,发现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血,想必是被利刀割断了颈动脉,不然不会流那么多血。 袁九斤朝刚才问他话的女工作人员大吼,快去叫医生和维护治安的人来。 女工作人员手慌脚乱地朝舱室尽头的通道门跑去,警探紧紧地抓住袁九斤的手,双眼祈求地盯望着他的肩章,好像有话要跟他说。 袁九斤连忙把耳朵贴到他的嘴边,警探目光还是没有移开他的肩章,艰难地用英语说道:“船长……把我的…行……行李箱给……中国……一个叫……罗菲的侦…侦探!”由于颈脖上的流血速度太快,身体处于了缺氧状态,不能再张口说话,发紫的嘴唇嗫嚅着,却不能再听见他发音。 土黄色的地毯被鲜血染成了难看的暗黑色,袁九斤身上也满是血液。 渐渐地,警探的身体软了下去…… 就算医生来了,也无济于事。袁九斤绝望地想。 船上随行的医生来了……竭尽全力都没有救活警探。 对了……这个突然死亡的人,是他要杀的警探吗? 袁九斤有些不相信这么巧合,他要谋杀的人,眼下被人杀了。 他摊开一直紧握着被手心汗水打湿的证件照,对比了一下照片的长相。确认了,这个突然死亡的人就是破风箱男人——要他杀害的韩国警探。 天呐……看来这个警探招惹了不少仇人,不只是委托他的人想杀他,还有另外的人也想杀了他呀! 维护治安的船上工作人员,让围观的人,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妨碍他们收拾尸体,乖乖地等着他们的问话,希望他们能够提供死者受伤死亡的线索。 围观的人怏怏地回到座位上,不敢大口呼吸,被死亡的恐惧气息笼罩着。 袁九斤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收拾尸体,暗想,这个警探为什么临死前,不说点别的重要的话呢?比如是谁杀了他,或者让他给他爱的人,或者家人捎句话,却在断气前这么宝贵的时间里,让他把他的行李箱交给中国一个叫罗菲的侦探. 他用英文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特别加重语气发出罗菲的汉语音来。所以,他断定那个侦探是叫罗菲,他没有听错。 为什么要把他的行李给是侦探的罗菲呢? 想必罗菲是他在中国的亲密爱人吧! 警探为了某件案子,在世界各地跑,然后在某个地方勾搭上一个情人,也是说不定的。 嗯……罗菲肯定是这个韩国警探在中国勾搭的私密情人。 既然罗菲是警探那么重要的人,想在他曾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和性命而答应破风箱男人——要杀他的份上,还是帮他完成他的遗愿吧! 船上没有专业的刑侦警察,所以袁九斤在安保处登记后,拿走了韩国警探的行李箱。当然是安保处的人像专业的警察检查了行李箱,除了日常用品外,没有特别的发现,才把死者的行李箱交给他的。 警探的护照上显示的名字叫金文根,是韩国人,出生于1964年。 安保处询问了船上的旅客。没有人认识死者,也没有谁见到划伤警探脖子的凶具。坐在警探周围的人,也丝毫不知道死者为什么突然脖子上就多了一道口子,很快就流血死亡了。有人说,可能是死者自己划伤了自己,但死者周围找不到任何利器,窗子是关死的,凶具不可能丢弃到外面去。从警探祈求船长袁九斤把行李箱交给别人来看,那是突发的死亡。 这是一宗诡奇的谋杀案,船上安保人员毫无头绪,只能等船只靠岸后,让专业的刑警来侦查。 这个倒霉的警探想必是在调查什么案子,惹怒了某个人,那人处心积虑地要杀他吧。 袁九斤相信不是破风箱男人的人杀掉他的。破风箱男人主张杀人不要见血。 咦……恶人做坏事的时候,竟然还他ta妈ma的有原则。 韩国警探已经死了,也算让自己摆脱了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因为别人不杀警探,袁九斤也会想办法让那个警探掉进大海淹死的,毕竟他拿了破风箱男人的钱,还有他得保住船长的职位,赚钱买毒品吸食。 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他马上又觉得心上一阵憋闷,总觉得那个警探是维护世界正义、和平的人,死了太可惜了。就是因为世界上有他这样的人,他才能安静地做一个船长。自己惹上麻烦,也是怪自己好吸毒,所以人生才一团糟,充满罪孽。他看警探无端被人杀死,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发誓,船靠岸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把他的行李给到那个叫罗菲的人手里,算是为警探做点事,安慰他的在天之灵。 第785章 动感谋杀第九章 (1) 不过,很少有女人做侦探,罗菲应该不是他的亲密爱人吧!若不是他的亲密爱人,为什么一定要把他的私人物品给那个叫罗菲的人呢?若罗菲是一个男人,他就想不通了。难道韩国警探在中国有亲戚? 袁九斤五味杂陈地思忖着…… 自从他染上毒瘾后,变成了一个自己都读不懂自己的矛盾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善良的羔羊,还是恶毒的魔鬼。破风箱男人让他杀人,他竟然答应他帮着杀人;眼下需要他杀的人死了,他没有幸灾乐祸,而是对死者有着无限怜悯,更多的是对警探成为往生者的遗憾。同时,他没有在出车祸后,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找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救出女孩而耿耿于怀,可他又不能报警,不然他吸毒和贩毒的历史,警察就知道了,这可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他头痛的脑袋像要炸裂,整个人似要废掉一样。 他时刻担忧着女孩的命运…… 他从行李中拿出要帮破风箱男人带给东如住持的女孩照片看了看,总觉得照片上的美丽女孩,就是向他求救的女孩,于是多了一个心眼儿拍了女孩的照片,有机会暗中查一查这个女孩的来历,为着急寻找她的家人提供一点信息。 ¥¥¥¥¥¥¥¥¥¥¥¥¥¥¥¥¥¥¥¥¥¥¥¥¥¥¥¥¥¥¥¥¥¥¥¥¥¥¥¥¥¥¥¥¥¥¥¥¥¥¥¥¥¥¥ 第九章 1 蒋梅娜说她曾跟踪过项圆芬,知道她有一个开画廊的情人,叫马长江。 罗菲和文清晨局长费了一些时间,找到开画廊的画家马长江。 马长江是一个在油画界小有名气的画家,艺术家的气质在他结实的体格上展露无遗。 马长江听了他们的来意,是要了解一个叫项圆芬的女人时,他拍腿哈哈大笑! 马长江没有说出他大笑的缘由时,罗菲和文清晨局长面面相觑,不知是他们讲了一个笑话,还是马长江和项圆芬有着他们想象不到的关系。 马长江笑完,沉静下来,讲了他和项圆芬并不是情人关系,纯粹只是卖家与买家的关系。 原来,马长江是受一个买他画的女人项圆芬拜托假装她的情人,故意让一个女孩看见,以为他们是情人关系。那个女孩看他们假装亲热后,若找上门来,问他们情况时,让他故意一本正经地说,他们是情人关系,不过要分手了。不想那个女孩,看到他们亲热后半年过去才来问他,所以他跟那个女孩说,半年前,他和项圆芬分手了。那个女孩好像在打探项圆芬的下落,问他知不知道项圆芬的去处,他说不知道,那个女孩才罢休。 罗菲把蒋梅娜的照片给马长江看,马长江肯定就是蒋梅娜来问他的。 奇怪……为什么项圆芬要在蒋梅娜面前演这么一出戏呢? 一个聪明的局长,一个睿智的侦探,被项圆芬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好像两个被愚弄的人,还意味深长地对望了彼此一眼。 如果马长江没有说谎的话,项圆芬这个受害者也一定是在谋划什么事情,或者搅和到什么事件中去了,而且跟郑少凯一样,在利用单纯的蒋梅娜。 调查到这里,罗菲不禁又感叹年轻的姑娘蒋梅娜,究竟做了人家什么样的棋子呢?是那颗能够让控制棋局的人一招致胜的棋子吗?现在变成了利用她的人的弃子,这对他失踪来说,可不是好兆头。 罗菲把在项圆芬和蒋梅娜卧室拿到的相同的那幅红色动感画,给马长江看,希望他这个专业人士能够解读出画的寓意。 马长江看了画后,说出的话,更是让罗菲和文清晨局长大惑不解。 那幅画是项圆芬拜托他画的,一共画了5幅一模一样的。他并不是动感画派的,按她需要画出充满动感的画来,他还费了些时间来学习动感画派的技巧,最后画出的画,自己看起来很拙劣,但项圆芬喜欢,她说她会把画挂在床头墙壁上,每天欣赏,并给了他丰厚的酬金。 咦……项圆芬这又是弄得那一出戏呢?竟然她的情敌蒋梅娜床头墙壁上也有那样一幅画,可蒋梅娜跟她并不亲近,应该不会送画给她的。莫非是郑少凯从项圆芬那里拿了画,挂在蒋梅娜的床头墙壁上的?这样说来,两个女人房间有相同的画,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们详细地追问了马长江关于项圆芬的信息,马长江一概不知,付酬金都是给他的现金。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名字叫项圆芬,因为他特地问过她,他想试图了解他的这个客户,但发现她不想多透露她的情况,所以他也就没有深问。 罗菲、顾云菲和文清晨局长花费了不少精力调查项圆芬,除了知道梅园小区有她一套房子外,没有查到她有工作,参加什么集体活动,以及亲朋。她从来不跟邻居来往。她跟邻居主动打招呼,没有那个邻居有那样的记忆。有人试图跟她打招呼,她会毫不给情面,不理睬人家,装作没有见别人的热情。 项圆芬的日常行为很古怪,可能是在掩饰什么吧?不与人交际,是不想太多人了解她。 还有,郑少凯在蒋梅娜面前如此神秘,为什么会让她知道,项圆芬是他的妻子的呢?蒋梅娜还天真地想挤走正室,能够嫁给不知底细的郑少凯。 蒋梅娜名下有一辆男人才会开的M牌越野车,想必正是郑少凯要利用蒋梅娜的原因吧!为的是不在相关政府部门登记他的身份信息,以免暴露自己。若情况是这样的话,他的妻子项圆芬名下登记有房产,这样也能连带调查出他的身份。所以,郑少凯利用蒋梅娜掩饰自己的身份,这种推想好像站不住脚。 罗菲以为利用文清晨局长的官方便利,能够查到项圆芬更多的信息,不想是徒劳。五年前项圆芬买房子的时候,有在政府相关部门登记她的身份信息和留过联系方式,但都是假的。当时政府工作人员让她填写身份资料的时候,没有认真调查她的资料真假;也可能是她拖了什么关系,让人动了什么手脚,相关工作人员才没有仔细核查她提交的资料。 第786章 动感谋杀第九章 (2) 从项圆芬房间的用水量和用电量来看,房间是常年有人居住的。但是,她周围的邻居只是偶尔看到她出门。从来没有人看到有人拜访她。 由此看来,项圆芬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女人,不过,她每日呆在家中做什么呢?平时她应该会自己做饭吧!附近的餐厅没有接到过她叫外卖的电话。 她家中有冰箱、锅碗、瓢盆之类的餐饮用品,从上面的痕迹来看,是经常在使用的。她平时应该会买些蔬菜和水果之类的食物放在家中。罗菲过后重新查看了项圆芬的房间,好像她临走前,有清理过冰箱,给他是她自己刻意离开的错觉,而不是被人杀害抛尸了,那样现场才没有留下杀人的痕迹,这样反推回去,意味蒋梅娜自始在说谎,那么她失踪,是不是她故意的呢?故意不让罗菲找到她。不过,蒋梅娜是一个正常人,就算她是在撒谎,她这样做总有一个目的吧?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撒谎让他掺和到这件离奇的事件中来呢? 罗菲依然没有头绪…… 不过,从项圆芬在蒋梅娜面前故意装作她有情人来看,再次证明蒋梅娜自始是在被人利用的。虽然罗菲不知道,他们如何利用蒋梅娜,但种种迹象表明,蒋梅娜就是他们某个计划的一颗棋子。 唔……这颗棋子最近遗落到那里去了呢? 2 文清晨局长把可能是郑少凯的照片公布了出去,让有见到过这个人的知情者提供线索,半个月过去,警局没有接到任何人的电话,说他们在那里见到过那样一个人。 罗菲以为是自己推断错误,郑少凯是真的有络腮胡,所以他把有络腮胡的照片让警方再发出去,到是有那么几个人电话给警察,说见到过这样一个人,不过都是擦肩而过的见面,所以不能提供人此人的具体信息。照片上的人的络腮胡很是引人注意,有人把见过络腮胡的人错认为是警方要找的人——也是说不定的。罗菲坚信,郑少凯应该是没有络腮胡的。他去见蒋梅娜的父母一定是用络腮胡乔装了自己。 假若郑少凯有络腮胡这样明显的标志,在蒋梅娜和项圆芬住房周围出现,为什么没有人见到过这样一个人呢?这样好像又把络腮胡男人是郑少凯的的猜想推翻了。既然他是蒋梅娜的情人,项圆芬的丈夫,而且长相又容易让人记主,却没有人见过他——这也是很奇怪。 所以……郑少凯没有络腮胡有着充足的理由。 不知道是他推想错了,还是郑少凯每次出现在她们住处的时候伪装的很完美,所以才没有人看到他的长相。 蒋梅娜拍摄的照片可能是郑少凯的背影来看,他并没有戴帽子或者眼镜来掩饰自己的真面目。若真要掩饰,那就是戴假的络腮胡,可没有人见过有络腮胡的人在蒋梅娜和项圆芬附近出没过,此种情况也说明,郑少凯是没有络腮胡的。 罗菲正慵懒地躺在酒店宽大的床上患得患失地思索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让他独自一人今晚到凤凰山华凰寺附近的姿彩山庄去,韩国警探金文根有重托,要把他的行李箱给他。 罗菲正要问对方今晚几点时,对方就挂了电话。 罗菲把电话打回去,一直无人应答。 罗菲听说韩国警探金文根有重托,激动的心脏快蹦到嗓子眼儿上了。 这个韩国警探在“红星”号的轮船上被人谋杀,已经成为国际大新闻,负责案件的警察只是跟媒体说,他们正全力寻找凶手,并没有说实际的进展,想必谁杀了韩国警探,警方也是没有眉目。 金文根警探脖子上的伤口,不正是杀项圆芬的凶手所用的手法吗?一定是胶囊组织的人杀了那个兢兢业业的警探。警探正在世界各地奔波,寻找胶囊组织的犯罪证据,估计是抓住了他们的什么把病,所以胶囊组织的人杀他灭口了。胶囊组织的人稍微看到对他不利的人,就会立马痛下杀手。他之前推想划破人的颈动脉让人流血过多死亡,只是针对胶囊组织内部的人员,看来错了,凡是对他们不利的人,他们都会用这种方式杀人。 不过,刚才电话给他的陌生人会是谁呢?韩国警探对他有什么重托呢?说要把行李箱给他,想必行李箱里有他搜查到的犯罪组织的物证吧! 罗菲绷紧的神经让他感觉窒息,不,更多是激动,警探是否真要提供胶囊组织的信息给他?让他继续调查胶囊组织这个犯罪团伙呢?看来警探到到断气都希望他帮着调查胶囊组织的犯罪证据。警探的拜托,说不定他调查的案子,柳暗花明的时刻到了。 不过,电话给他的人会是谁呢?听他的语气很低沉,好像是一个遇上大麻烦的人,晚上见了他,他就要去赴死似的。 电话给罗菲的人让他今晚到姿彩山庄去,没有具体说晚上什么时间,虽然这个人约人很空泛,但这个人对他很重要,也就原谅那个人既然要约人——不说好时间——听起来目中无人的态度。 他现在就去姿彩山庄等着那个人。他瞟了一眼手表,此时是下午两点半。他再查了一下地图,5点之前应该能够赶到姿彩山庄。 想必电话他的人认识他,而且把他的行踪了解的很清楚,知道他现在在K省L市。 他到了姿彩山庄,电话给他的人应该会隐藏在暗处看着他,合适的时候,他会主动上来见他吧。 罗菲为了让自己惹眼一点儿,让电话他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他决定穿红色的衣服去。刚好,他的行李箱里有一件红色的衬衣。红色的衬衣是顾云菲买给他的,到不是要他穿红色的衣服,是她迷信地认为,走到那里,带上一件红色的衣服,会让他平安无事。虽然他觉得那是没有依据的迷信,但还是依她要求,出行时候都把她花大价钱买的衬衣放在行李箱里,不想今天还派上用场了。不过……带上红色衬衣不是就苟同顾云菲的迷信,完全是出于爱意。 第787章 动感谋杀第九章 (3) 他不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每次都放在箱底,已经被压得皱巴巴的了。 他趴到窗台上,对着酒店隔壁窗子喊道:“顾云菲,过来帮我熨烫衣服,我要出门约会。” 等了半晌,没有人回应…… 罗菲料想她又在呼呼睡大觉,不得不出去狠狠地敲她的房门。 2 凤凰山原本是一片近乎完美的原始森林,破坏力强大的人类,偏偏要把植被毁掉,拾掇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也就是所谓的旅游景点。山的中央建造了一个寺庙,叫华凰寺。围绕着华凰寺半径2公里周围集聚了美食,游乐场,户外运动和住宿等等。如果从空中鸟瞰这片被破坏大王人类损毁的原始森林,你会发现是一个菜鸟理发师给人理了一个蹩脚的发型,或者说,是一个劳累过度的人,脑袋上出现了不规则的斑秃。 其中一块斑秃就是紫彩山庄的复古矮栋建筑,占用了不少面积。 罗菲下午不到5点就到了姿彩山庄附近,可见他要见电话给他的人有多心切! 打电话来的人说,晚上见。6点开始就算晚上了,那么他得不到6点就得在姿彩山庄等着电话他的神秘人。 罗菲穿着熨烫整齐的火红衬衣,没有扎在牛仔裤里,看起来像一个不入流的暴发户——看来,红色衬衣非常不适合他。 他5点多一点,就走进了姿彩山庄,由于刚刚临近吃饭休闲的时间,所以里面一个顾客也没有,应该说是一楼的饭厅没有顾客。通向二楼的螺旋楼梯上稀稀拉拉有一些人上上下下。 一个穿着不知道是那个少数民族的蓝色对襟衫的女服务员,看罗菲是陌生面孔,立刻迎上来,热情地问他是吃饭,还是住宿?清脆的声音中带着难听的假音。 罗菲思索了一下,回答说会吃饭,不过要先等一个人来,人到了才会点菜。 女服务员露出服务人员该有的专业笑容,迎他到饭厅座位上。罗菲没有去女服务员领他去的地方,而是挑选了有人进门就能看到他的四人桌座位上。他面向门的方向坐着,他穿了大红的衣服,他相信约见他的神秘人,会很容易看到他的。 女服务员判断他这么早来等人,不会马上点菜,所以拿来茶水单,让他点茶水,暗示他边喝茶边等人。 咦……真是一个精明的服务员,见缝插针地引诱顾客消费。 女服务员递给他茶水单的时候,露出“你不会什么都不消费地厚脸皮借坐我们的地方等人”的神情。 罗菲顺手接过茶水单。 罗菲一心只想见到神秘人。没有见到神秘人,饥饿、口干,需要睡眠,这些人基本的生理需求,他想他暂时都不会有,但他还是点了一壶青茶铁观音,因为女人恭敬地充满期待地等他点单,他要是不点单的,想必女服务员会不怀好意地给他甩一个大黑脸。再者,等人时,有一杯热茶啜饮着,也容易打发时间,就是不晓得,喝太多茶水,需要上厕所,会不会巧合神秘人来了,却不见他人,而转身离开呢? 所以,服务员笑意盈盈地把茶奉上来,麻利而优雅地把茶给他冲泡好,放到他面前,就算有那么一点渴意,他都没有动茶水一下。 他要坚如磐石地坐在那里,等神秘人的到来。他探案一直毫无进展,料想是韩国警探有了胶囊组织的消息,胶囊组织的头领可能真的是中国人,所以他临死前,才嘱托人把装有重要证据的行李箱转交给他。 这样的话,他能找到胶囊组织的头领,把他们一锅端,那样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贩毒组织。同时,项圆芬被杀和蒋梅娜失踪应该也会跟着得到答案。 罗菲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见到一个人。因为……要是不见到这个人,这次会是一次失败的探案经历,许多疑问对他来说,会成为永远的不解之谜,而且可能深陷泥潭的蒋梅娜正等着她解救呢! 罗菲目不转睛地盯望着进门处,看到稍微有可疑的人,他就会弄出动静,引起来人的注意。 …… 等人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他感觉他在那里坐了一个世纪,进店住宿和吃饭的旅人,大多都是有说有笑地结伴而行的,根本没有看起来很神秘的独行之人。打电话给他的陌生人语气充满神秘和严肃,想必不会约一个伙伴笑嘻嘻地来见他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饭厅客人都满座了,熙熙攘攘的,像热闹的菜市场,让他不能们静心思考,甚至还有些焦躁……服务员看着坐了那么久,占着座位不点单吃饭,还上来问了好几次,为什么他要等的人,还没有到?他心里埋怨说,鬼知道他等的人什么时候才到。但嘴上带着歉意说,还得等一会才会到。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罗菲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深夜凌晨了。 他等的人还没有到来,不禁一阵心焦。若是不能跟这个人见面,他调查的案子会继续停滞不前。 饭厅的人换了好几波,最后一波人想必马上也要离开了。 罗菲扫视整个饭厅,仅剩下三桌客人,桌上杯盘狼藉,想必马上也都要起身走人了。 终于……饭厅只剩下罗菲一个人了。 一个像是领班的男服务员上来恭敬地说道:“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唔……该死的逐客令。 罗菲无奈地站起身来,正要离开时,进来一个男人,说要吃饭。 罗菲和男人四目相对时,男人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似要强势地压倒他的目光。 电话给他的神秘人说要把韩国警探金文根的行李箱给他,来人手里是空的,想必不是打电话给他的神秘人。 站在门边收银台的女人试图打发走男人,说已经凌晨了,他们要打烊了,希望他明天再来。 男人默默不言的地坐到罗菲那张桌子的对面,对着站在他身边的男服务员说出了跟他粗狂的气质相匹配的粗野的话,“我呸……上帝是顾客,上帝是爷,爷说要吃饭,你们麻溜儿地把我要的饭菜送上来,不是在那叽叽歪歪,说什么狗屁打烊了。” 第788章 动感谋杀第九章 (4) 不等服务员答话,男人端起罗菲面前的一杯冷茶,一口灌进肚子里,说道:“这茶冷了,来杯热的。”然后擦了一把嘴角的残夜,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要两份炒面,我跟这位红衣先生一人一份。” 男服务员压着怒火,谦恭道:“——我们不做炒面。” 男人捏紧拳头砸在饭桌上,说道:“cao------蛋dang……开饭店的怎么会没有炒面?” 男服务员没有底气地说道:“我们店只做精致的粤菜,没有炒面这样的低端菜。” 男人道:“那就把你们店里最精致的粤菜给爷做上来。放心吧!你的菜多贵,爷我都吃得起。” 一个看上去是姿彩山庄主管的人凑上来,解围道:“先生,我会让厨师想办法给你炒两份面的!还会多加点肉。” 男人道:“不要加肉,我不吃肉。这位红衣先生的炒面也不要加肉。” 男服务员看主管发话了,唯唯地退了去…… 饭店的员工只得推迟下班,没有事干的人,在一旁干等着最后的顾客离开。 3 罗菲一动不动地坐在饭厅没有等到要约见他的人来——正灰心丧气时,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个性强悍,说话粗野的男人,把他们饭店的员工都震住了,罗菲被男人强词夺理的气势吸引的——也忘却了等不到人的烦恼,而是好奇地收心接受来人的邀请,跟他一起吃炒面。他要弄清楚,男人为什么要给他一份炒面 罗菲一心为了等人,晚饭都没有心思吃,可见他为了见到那个神秘人有多心切! 罗非正要问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请他吃炒面,是不是认识他时,男人抢先发话道:“你在等人吧!” 罗菲疑笃地点了点头。 男人看热茶还没有送上来,料想是渴的太厉害了,所以把冷茶倒了一杯又灌下了肚,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你应该叫罗菲。” 罗菲道:“是的,我叫罗菲。” 男人道:“职业呢?” 罗菲道:“——业余侦探。” 男人道:“那我找你就没有错了。” 罗菲道:“是你打电话约我到这里来的?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像。” 男人道:“不是。” 罗菲心上一颤,不禁让他觉得这个人来头有点可疑。 男人补充道:“给你打电话的人,遇上了一点麻烦,他让我来见你。” 罗菲道:“你认识我?” 男人道:“不认识。” 罗菲道:“你请我吃面,我以为你认识我。” 男人道:“拜托我的人,让我来姿彩山庄,看谁比较像等人的,就上来问你是不是罗菲。我在外面观察你很久了,发现人群里只有你像一个木头一样坐在这里,一直盯望着进门处,所以我断定你就是拜托我的人要见的罗菲。你虽然坐在饭厅里,但一直没有点饭菜,想必你也饿了,所以我请你吃炒面。我从小就喜欢吃炒面。” 罗菲道:“拜托你的人为什么不来直接见我?” 男人道:“不方便……我说了,他遇上了一点麻烦。” 罗菲皱了皱眉头,犹豫要不要刨根问底时,男人看出了他的疑惑,直接告诉他,“他下午受伤了,去医院了。” 罗菲道:“车祸吗?” 男人道:“——应该是谋杀。” 罗菲心上一紧,诧然道:“谋杀?他招惹了什么仇人?” 男人道:“我不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他。” 罗菲道:“他受伤严重吗?” 男人道:“他的颈脖上被人划了一道口子,差不到一毫米——利器就会划破他致命颈动脉,命总算保住了,但要住院观察几天。” 罗菲道:“他被什么人杀害的?如何被杀的?” 这时,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服务员送上了热茶,罗菲殷勤地给男人倒上茶,因为他觉得眼前的人,会让他调查没有进展的案子,终于可以柳暗花明了。他心上是不喜欢这个人的,看起来一个奸诈的人。 男人端起来茶杯一饮而尽,罗菲给他把茶杯注满,“我怎么称呼你?” “我叫陈园园,”男人补充道,“不是历史上吴三桂的小妾陈圆圆,我的园是园丁的园。” 罗菲道:“名字很阴柔,实际你的性格……” 男人打断他的话,说道:“大家都说我的名字跟我粗野的性格不相乎。没有办法,我母亲想要一个女儿,所以给我取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罗菲道:“要见我的人,是谁?” 男人道:“一个船长,他叫袁九斤” 罗菲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男人道:“发小关系。” 罗菲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袁九斤究竟是怎样受伤的?他颈脖上的口子,你见过吗?是怎样一道口子?” 男人道:“凶手很专业,会使飞镖。他的脖子就是被飞镖划伤的,至于具体是怎样一道口子,我没有看见。” 罗菲道:“有谁看到凶手吗?” 男人道:“没有。” 罗菲道:“袁九斤拜托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男人道:“把一个已经死了韩国警探的行李箱转交给你。” 罗菲激动道:“行李箱在那里?” 男人道:“让你去他家中拿。” 这时,服务员把炒面送了上来。 罗菲道:“我们吃完面,你就带我去船长家中拿行李箱。” 男人拿起筷子,呼呼啦啦地吃面来,吃相野蛮。吃面的时候男人没有说话,罗菲要说什么,他说他吃饭的时候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跟人说话。 罗菲知趣地默默吃面,他没有吃晚饭,饿极了,现在有一盘热腾腾的炒面吃,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 4 罗菲在陈园园的带领下,去了船长袁九斤的住所。 袁九斤的住所是普通小区内高层建筑的28楼。 电梯上升到高层时,会有明显摇晃的感觉,给人随时会掉下去的错觉。罗菲有轻微的恐高症,想到自己现在身处高处,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陈园园有袁九斤房间的钥匙,麻利地开了房门。 进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算不上是霉味,应该是一个不爱收拾屋子的单身男人长时间没有开窗户,堆在椅子上脏衣服很久没有洗了,散发的怪味。 第789章 动感谋杀第九章 (5) 进门放眼望去,到处乱糟糟的,着实不像是有贤惠女主人居住的地方。从玄关处的鞋架上只有男人的鞋子来看,这里只住了一个男人。 鞋架上的鞋都有很厚的一层灰尘,地上随意摆放的一双皮鞋,看起来是平时会穿的,擦的光亮,想必是船长在家中受伤被送进了医院,所以鞋子才没穿走。鞋子里面散发着难闻的脚臭味,想象得到,鞋子的主人有着严重的脚臭病。 “船长是在家中遭人飞镖谋杀的?”罗菲问了刚才忽略的问题。 “不是……是走在马路上。”陈园园道。 “看来,船长平时有两双可以换的鞋子。”罗菲说了一句让陈园园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走到没有完全关上窗帘的客厅,罗菲猜想的没有错,那就是没有女主人的房间,是一个单身男人居住的地方,物品摆放的乱七八糟,桌上有各样的针筒,茶几上有几张卷成筒状的百元人民币,这让罗菲联想到,针筒是静脉注射毒品的,卷成筒状的人民币是用来吸食毒品的。 嚯……这个船长是一个瘾君子,难怪他会认识在各国奔波调查贩毒组织罪恶证据的韩国警探金文根,临死前,委托他把行李箱转交给他。 陈园园边走向里间,边让罗菲找一个地方坐,他去拿行李箱。 陈园园开门进去的时候,罗菲听见里面有撞击桌子的声音,想必是他走路不小心撞了桌子吧,所以罗菲没太在意声响。 陈园园在里间拿了行李箱花费了至少5分钟时间,罗菲只是耐心等候,中途他又听到了里间撞桌子的声音,他没有起身去看,都是出于那该死的礼貌,想必是陈园园在里面搬动什么东西,碰到桌子了。 陈园园从里间出来,特地把门关上,才把军绿色的行李箱给到罗菲。 行李箱是有密码锁的那种,不知道是主人没有设密码上锁,还是事后有人利用专业的开锁技术打开过锁。 罗菲轻易地打开了行李箱,里面物品如下:基本的洗漱用品,春夏秋冬的衣服各一套,以及各类证件,都是寻常的东西——看不出那件东西是要特别给他的。警探临死前的最后遗愿就是把行李箱转交给他,应该不是就要给他这些东西,罗菲心上这样犯嘀咕。 行李箱的箱盖上并排设计有三个小袋子,装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包装上印有希伯来文的零食,想必是给他亲密的人带的国外特产。零食包装小巧精致,方便携带。 陈园园像一个等待要糖吃的小孩子,在一旁等着罗菲给他惊喜,看他能从一个往生者的行李箱里找到什么奇特的东西。 半晌,陈园园都不见罗菲对行李箱里的东西——有任何兴趣。从他表情看,他很失望,行李箱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罗菲也在纳闷,行李箱是打开的,是不是有人把重要的东西拿走了呢?于是问道:“行李箱上有密码锁,但没有锁上,是吗?” 陈园园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拿到这个行李箱时,就没有上锁。” 罗菲注意到了他的犹豫,那是没有底气的回答,想必是在撒谎,不禁让他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船长的发小。 “如果你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陈园园建议道,“要不要把箱子用刀具划开,看里面有不有你想要的东西?很多人,会把很重要的东西藏在那种地方。就像有人不把钱放在该放钱的钱包里,却放在内裤的兜里——有的内裤是有兜的——设计师蹩脚的设计。” 罗菲一阵敏感。 陈园园只不过是船长的发小,为什么那么在乎他,想他在船长的行李箱李搜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呢?如果是他自己想要什么证据,自己找就好了。还是他以为他和死去的警探之间有重要约定,得他来发现行李箱中隐藏的秘密? 这样说来,这个陈园园就很可疑啰。当然,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是一个怀疑控,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保持着怀疑的偏见。但是,这个叫陈园园的人说话举止神情,很是令他起疑。特别是他们四目相对时,他闪躲的目光更是出卖了他是一个不可靠的人。他在姿彩山庄对饭厅工作人员粗野的行为,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既然船长是要把警探的行李箱让你转交给我,那我就带走了。” 罗菲试探性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陈园园立马反对,让他拿走船长要给他的东西就可以了,行李箱就不要带走。 果然,他是想知道船长究竟要给他什么具体的东西。 难道这个人在追踪警探要给他什么东西?这样说来,陈园园不是替船长把行李箱转交给他那么简单。 罗菲一阵狐疑。 “电话给我的船长,说要给我警探的行李箱,没有说只用拿走我想要的东西,”罗菲道,“再说,我也没有说,我在行李箱里找警探给我什么重要东西。” 陈园园停顿了一下,缓和僵硬的面部,绕过他的话题,说道:“如果这里面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可以把行李箱划破,说不定重要的东西藏在行李箱里层呢!” 陈园园自以为是地给罗菲出主意,同时,也表露出了他想知道船长要给他什么东西的急切心情,还有不甘的心思。 罗菲答应他用刀具划开行李箱,他也想知道秘密是否藏在行李箱的里层里。 其实不用划开行李箱,罗菲看到的一件东西,让他明白警探要给他什么了。 罗菲在行李箱破了的里布夹层里,找到一幅红色的画,就是项圆芬请画家马长江画的5幅充满动感的红色画。他在项圆芬和蒋梅娜床头各得到一幅,现在得到的是第三幅了。这不得不让罗菲坚信红色的动感画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看出陈园园想要在警探的行李箱里试探出什么情报来,所以他装作对画没有兴趣,丢弃到一边,还说那幅画真是拙劣,竟然还藏在身边,故意鄙视韩国警探的品味。 第780章 动感谋杀第九章 (6) 陈园园看了看画,想必他那样的大老粗,不懂画,自然不会看出什么由头,随手丢到一边去了。 陈园园拿起桌子上的一把裁纸刀,粗野地几下就把行李箱划的乱七八糟,但并没有就此找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不禁垂头丧气。 陈园园任何细微的行为举止,罗菲都看在眼里。 陈园园心不甘地把划破的箱子捡起来又抖了几下,还是不见隐藏有什么东西,近乎气急败坏扔下破箱子,招呼也不打地离开了。 罗菲叫住他,问他船长在那家医院住院,他要去看看他。 陈园园不假思索地说,在L医院,然后拉上门就离开了。 罗菲正要问他,为什么对韩国警探的行李箱那么感兴趣的时,他已经出门了,随即传来刺耳的关门声,罗菲被红色的动感画吸引了,没有心思去追那个可疑的人,他思绪立忙飞到那张红色的动感画上! 罗菲仔细看了画,跟前面他得到的那两幅画,没有什么区别,红色的画除了充满动感外,其它毫无特色。 行李箱里,除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外,就没有其它能跟他查的案子联系起来的物品了,唯一能让他联想到跟案子有关的,就只有这张充满动感的红色画了。 项圆芬委托画家马长江画了5幅这样相同的画,肯定是有一定的用途。 韩国警探拿了这样一幅画放在箱子的夹层里——从他小心翼翼放置的举动来看,他知道了画有着怎样的有意义,只是他没有来得及说,就断气了。 罗菲想着韩国警探之前拜托他跟他一起调查胶囊组织的贩毒恶行,他拒绝了。他接手蒋梅娜拜托的案子后,有跟警探通电话聊过他受人委托的案子,可能跟他说的胶囊组织有一定的关系,所以他才在临死前,拜托船长把行李箱给他。警探这样没有计划地委托人转交行李箱给他,是否有好的结果——全凭运气,首先罗菲能不能得到行李箱是一个未知数;得到行李箱从中发现红色的动感画跟案子有关——也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至于红色的动感画跟案子有什么关联,警探没有来得及说,只能靠他深究了。他能从警探那得到这幅红色的动感画就够了,已经是令人欣慰的好运气了。 罗菲把画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又看,可是就算把画看穿了,也不能从画中发现任何秘密。 唔……谋划某件事的人,究竟让一幅普通的画,有着怎么样的意义呢?或者说有什么作用呢? 如果不是之前罗菲阴差阳错地得到两幅这样相同的画,并知道项圆芬找画家马长江画了5幅一模一样的红色动感画,他会错过韩国警探金文根的重托。否则,他还可能觉得韩国警探对艺术品类的东西没有鉴赏力,会把根本不出彩的绘画作品,放在行李箱随身携带,或者根本就是某个他的不入流的画家朋友送给他的,当时随手放在了行李箱夹层里,一直忘记拿出来而已。 这是上天助他去发掘红色动感画的秘密,为他探案不留下遗憾创造机会。 韩国警探探寻出了红色的动感画有着重要的意义,所以临终遗言就是拜托人把行李箱转交给他。他明白警探的意思,不是要他帮他收拾好遗物,是希望用他的智慧,能够发掘行李箱里跟案子有关的物品,继续他的遗愿,把躲藏暗处的恶人揪出来,最终寻求到不可理解的事件真相。 罗菲坚信,韩国警探要给他的证据就是红色的动感画,这让他接下来有了明了的调查方向——竭尽全力找出红色动感画的秘密。 嗯……红色的动感画是案子的突破口! 不过……是不是要找齐项圆芬委托马长江画的5幅红色动感画,才能算是找到真正的突破口呢?也只有找齐5幅画,他才能洞察其中的秘诀? 该死……剩下的两幅画,他去那里找呢?他没有一点头绪。他不可能像得到那三幅画一样,全凭着运气,偶然碰见。剩下的两幅画,估计得费点心思才能得到。 韩国警探从加拿大坐船到中国来,想必是有什么人需要他追踪到中国。趁飞机从加拿大来中国不是更快捷和经济吗?为什么要选择并不利于赶时间出行的水上航线呢?如果纯粹是出于旅游,悠闲地坐轮船,他还能理解。金文根可是在全世界争分夺秒地调查案子的警探,不是各处游玩的花花公子,想必是“红星”号的轮船上的某个乘客,是他要跟踪的。被他跟踪的人,发现了他,出于某种目的,迫不得已用巧妙的方法掩人耳目地谋杀了他。这样说来,“红星”号轮船上的某个客人一定是凶手。不然海上不会凭空飞来一个人行凶杀人。 客船是中国的,所以负责调查韩国警探死亡真相的是中国警察……是不是味着,警察再仔细调查船上的每一个人,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他坚信凶手就是轮船上的人,说不定就是胶囊组织的成员。凶手的杀人手法——不正是他之前推想的胶囊组织的人独有的吗?杀人会直接划破人的颈动脉,让人失血过多休克死掉。 这也许就是韩国警探为什么不选择坐快捷实惠的飞机,而要趁坐慢悠悠的轮船的原因,他是要对胶囊组织的人穷追不舍,所以惹来了杀身之祸。 接下来,他得想办法再仔细调查一遍“红星”号轮船上的每一个乘客,这或许也是他查清案子的突破口。 罗菲揣起红色的动感画,心情无比激动地起身离开,他打算先去医院见见受伤的船长,再去拜访负责调查韩国警探谋杀案的警察,希望能够走狗gou屎shi运,他要见的负责案子的头领愿意搭理他这个业余侦探,有官方背景的公职人员不爱搭理人是他们的天性,不过这难不到他,他会有办法搞定清高的官员们,不过为了自己心情时刻保持愉悦,不热脸贴人家冷屁pi股gu,他决定又去找具有官方背景的文清晨局长。 第781章 动感谋杀第九章 (7) 他把红色动感画的新发现告诉他,他肯定惊讶好奇地主动要为他做点什么,探寻出离奇事件背后的真相,弥补他无聊生活的空虚。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无聊主义者,有着令人敬仰职位的文清晨局长也不例外。他自己不也是因为无聊,才深深爱上侦探这个职业,解开无数个案件的答案,填补他虚无的内心。 罗菲走到玄关处的鞋架前面,那双看起来经常在穿的黑色皮鞋,离鞋架不远随意放着,关于这点,他比进来时,对那双皮鞋更好奇了。那双黑色单皮鞋像一对双胞胎,胡乱摆着姿势倒在地上呼呼睡大觉,给人房间主人没有出门的错觉。像可爱双胞胎的鞋子里散发的脚臭味,是他这辈子闻过的最浓烈,最奇怪的味道。但他一时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怪味儿。 陈园园说船长是在外面被人伤害的,他应该当时就被人送进了医院,时常穿的鞋想必不会放在家里。鞋架上摆满了春夏秋冬的鞋子,没有因为船长穿走了另外一双鞋,而让鞋架上有空位,更加证明了船长平时只穿歪倒在地上的黑色皮鞋。 奇怪……既然船长是在外面受伤的,为什么他平时仅穿的一双皮鞋脱在家里呢?难道他赤脚出门的? 他不由地扫视房间四周,目光落到陈园园刚才进出里间特意关上的那扇灰黄色的门上,想起陈园园进里屋拿东西时,在里面弄出的动静,现在想来跟他人一样可疑。再者,他进屋拿行李箱,也用不着花费那么长的时间,迟迟不出来。 罗菲决定推门进去看看,至于看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敏感的神经,总觉得门背后,隐藏着他意想不到的秘密。 他迈步走向那扇门,仿佛正走向未知的外星球。 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儿,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憋闷太久,散发着因为长时间没有洗澡的体味。不……更多的是脚臭味,而且跟进门处随意放的皮鞋里散发的味道一样,脚臭味都不是那样吗?但今天他闻到的脚臭味像是烂芒果发出来的,眼下他想起了脚臭味跟烂芒果有着相似的味道。他有这种联想,完全是因为相同的脚臭味刺激了他的联想力。 烂芒果的味道,这个房间也有,难道这里面也有一双跟鞋架前一样的皮鞋? 由于窗帘是拉着的,里面漆黑不能见五指,难怪他之前听到陈园园进门撞击桌子的声音,原来是开灯的时候,撞击到桌子了,不由一阵理解。因为,他以为开关按钮就在进门处,不想身体撞击到了一张桌子上。 他在进门处没有摸到开关按钮,于是掏出手机,打开电筒,他的目光随着光线移动寻找按钮时,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僵硬地面向他,双眼焕发出求救的哀求目光,如果不是他的眼睛眨巴几下,他还会以为那是一具死尸。那人嘴巴上因为电筒光线的反射发出的光亮,霎时让他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只是死死地盯望着他,不说话,原来他的嘴巴用透明的塑料封口胶张贴着,嘴唇张贴地还变了形,像动画世界里怪物的嘴巴。 男人嘴巴被封贴着还不是最狼狈的,双手被反绑在铁床的床腿上,双腿跪着,双脚也被牢牢地捆在床腿上,不能动荡,才是不堪入目的尴尬。他不能移动,主要是因为那张老旧的铁床的四条腿是固定在地上的。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需要平时在床上做出高难度动作,所以把床腿固定在地上,免得床架移动,可见这个男人平时应该很受女人青睐。否则,他着实解释不了,为什么要把床的床脚固定在地上。 罗菲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把吸进的废气吐出去,也把刚才暧昧的联想吐掉。 狼狈地被人捆绑的男人,借助光线凝望了一会罗菲,估计是看出他不是绑架他的人,发出低沉的嗡嗡求救声。 罗菲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电灯开关按钮,打开那种老旧的节能灯,瞬间白光充斥着屋子,他忍受着房间因为长时间没有开窗透气聚攒的难闻气味和烂芒果的味道,找来裁纸刀划开男人身上结实的绳索,撕开嘴巴上的封口胶,扶起男人坐到床沿上,男人从奄奄一息中振作起精神来,长喘了一口气,让罗菲赶快倒一杯水给他。 罗菲看他不马上喝一杯水,会缺水晕倒过去,赶忙出去倒水,水壶和水杯都脏兮兮的,到处没有可以喝的一滴水,只得去冰箱看有没有果汁之类的饮品。果汁没有,到有现成的瓶装矿泉水,因为长时间放置在冰箱里,上面蒙上了一层黏黏的东西,拿在手上滑腻腻的,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关冰箱门的时候,罗菲还特意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包装长满霉的一坨东西,好像是鲜肉,又好像是午餐肉,长长的白色霉毛,让那坨食物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想必自从冰箱买回来,男人就没有清理过他的冰箱。 冰箱里奇异的味道,让罗菲想起来男人的脚臭味不是一无是处,他那烂芒果的脚臭味可以掩盖长时间没有清理的冰箱的异味。 罗菲把水递给趴在床上的男人,男人起身咕咚咕咚地喝水时,罗菲绕过充满烂芒果味的赤脚,打开窗帘,开窗透气,不然他会被那难闻的味道熏晕。 像铁床一样笨重的窗帘,上面沾满灰尘,罗菲费了一点功夫才把窗帘和窗子打开,他对着外面饱饱地呼吸了一顿新鲜空气,才回转身对着因为有水喝而露出满意表情的男人说,“袁船长,你应该找一个会收拾屋子的女人,那样你开船回来,才不至于住在这样没有生气的房间里。”然后目光落到那双发出烂芒果味的赤脚上,他听罗菲这样说,十个脚趾头缩了缩,然后又伸直,苦涩地答道:“你知道我姓袁,职业是船长,还能够一眼看出我是一个没有女人的落魄船长,想必只有了不起的侦探罗菲一眼看得出来,还会爽快地提出建议。女人对我来说,已经成为过去式,现在和将来我都不需要女人。” 第782章 动感谋杀第九章 (8) 罗菲绕过这个话题,说道:“真正要找我的人是袁船长,你为什么这样狼狈地被人捆在床腿上,嘴巴还被人封住了?” 男人由衷地又叹了一口气说,“我叫袁九斤,是一个不争气的船长!” 罗菲靠在挨墙的长形桌旁,说道:“你所谓的不争气,是因为你吸毒,并招惹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或者说惹上了给你带来麻烦的人?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狼狈地被人捆绑在家里,要是我不发现你,你会死在里面,不久就会成为一堆白骨。” 袁九斤动了动那双烂芒果味儿的双脚,嗫嚅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罗菲道:“自称是你发小的陈园园就是给你带来麻烦的人之一?” 袁九斤诧异道:“谁是陈园园?” 罗菲道:“就是把你捆绑在这里,假装代替你去姿彩山庄见我的那个人。” 袁九斤不自在地摸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 袁九斤气质落魄,不像是一个有体面职业的人。 罗菲一时陷入了沉默,好像在酝酿接下来的问题,该如何有力地抛出去,从而得到他意想不到的信息,当然是跟他探案有关的。 袁九斤下床,从床头柜下面拿起一双后脚跟儿已经踩塌的塑料拖鞋,估计是被捆绑地身上发麻,现在才缓神过来,想着一直光着脚丫不得体,无论鞋子的好坏,总比不穿要好。他颤颤巍巍地穿鞋,动作很是笨拙,似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想必是被人五花大绑地捆绑,为此差点丧命,现在还心有余悸。 罗菲道:“打电话约我去姿彩山庄的人是你?” 袁九斤道:““是的,我是被他胁迫打的。” 罗菲道:“他是谁?” 袁九斤道:“就是假装代替我去姿彩山庄见你的那个家伙。” 罗菲道:“如果是这样,我明白他为什么要绑你。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代替你去姿彩山庄见我?撒谎说你被人谋杀,受伤住进了医院。还有,他引我到你屋里来拿韩国警探的行李箱的目的是什么呢?” 袁九斤好像毒瘾发了,情绪不是很稳定,哈欠连天,无精打采,但看得出,他没有打发走罗菲走之前,他会忍受住毒瘾。 罗菲忽略他毒瘾发作的痛苦,盯望着他那张消瘦的没有光泽的窄脸,问道:“说说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袁九斤的大眼鼻孔里冒出两条清鼻涕,他随手从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一把鼻涕,双眼无神地祈求道:“——我要离开一会儿。” 罗菲道:“忍受住你的毒瘾,把行李箱的事告诉我。” 圆九斤道:“我打上一管,嗨够了,我头脑会清醒一点,会把事情说的更完美。” 罗菲咄咄逼人道:“船长,你能凭自己努力,做上船长的职位,说明你的忍受力是很强大的,做上船长职位之前,想必你忍受了很长时间的一段枯燥乏味的生活,我想忍受一小会儿毒瘾,没有什么大不了。” “什么都可以忍受,”袁九斤绝望道,“就是那该死的毒瘾忍受不了,不过,我会依你要求,暂时忍受毒瘾,告诉你行李箱的事。” 袁九斤把他在“红星”号上受韩国警探金文根临死前——委托他把行李箱转交给他的——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但他没有说,他也受人委托杀害警探的事。罗菲相信了他说的话是没有水分的,并猜想是警探看他是船长,觉得他是可以放心的人,所以委托他转交行李箱给他,不由朝穿着简单运动装的船长投去感激的目光,因为他的行李箱,让找到了查案的方向——从红色的动感画中寻找突破点。 尽管目前他还不知道红色的动感画有着怎样的秘密,警探金文根对画的重视,让他对探案重拾信心,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你为什么被人捆绑在家里?自称陈园园的家伙为什么知道我们约会的地点?他还明目张胆地编瞎话,说他是你的发小。他说你受人谋害受伤住院了,让我一开始还相信了他的话,把他当作我所破案的恩人,对他毕恭毕敬。” 袁九斤道:“你把他当恩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是诓骗你的。你从我被他捆绑起来了,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罗菲道:“自称陈园园的人胁持了你,逼迫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 袁九斤道:“大体是这样的。” 罗菲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本地?还知道我的联系方式。虽然你是被人胁迫打的电话,但听得出,你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或者说,是自称陈园园的人对我这一切很了解。” 袁九斤道:“警探临死前委托我把他的行李箱转交给一个叫罗菲的侦探。我让我领导的船只顺利到岸后,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立马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你的情况,因为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不想你是一个有名的侦探,还是一个男人,并不是当初我想象的那样,你是韩国警探的秘密情人。我霎时明白,金文根是警探,你是业余侦探,你们的工作性质都是一样的,都是查案的,想必死去的韩国警探查的案子和你查的案子是同一件。警探的行李箱里一定是有你们查的案子的证据,所以他临死前,最后一口气是拜托我把行李箱转交给你。我表面上算是一个有地位的船长,拜托人弄到你的联系方式,我还是做的到的。 “有人提供了你家中的地址和电话,于是,我把电话打到你的桃花山庄去,跟你家中的人要了你的电话号码,同时得知你就在我所在的城市。我准备联系你,把警探的行李箱亲自送给你,我还没有来得及打电话给你,我被强行代替我去见你的那个家伙捆绑了起来,差点命丧黄泉。” 罗菲道:“自称陈园园的人怎么知道你要见我?” 第783章 动感谋杀第十章 (1) 袁九斤垂头丧气道:“他监听了我的电话,知道我要把韩国警探的行李箱给你,因为我电话到你的桃花山庄的时候,接电话的人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询问了我找你有什么事,我把韩国警探委托我的事,给你家的人详细说了。 “不久,那个家伙就找上我家来,威胁我要韩国警探的行李箱,行李箱本来是有秘密锁的,不想那个家伙是一个开锁高手,轻易地打开了行李箱,在里面乱找一通,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罗菲打住道:“果然是一个可疑的家伙,他要在行李箱里面找什么?可他给我行李箱的时候,里面的东西放置的很整齐,跟没有动过一样,并不像你说的,乱翻了一通。” 袁九斤道:“不知道……那个家伙没有告诉我,他需要行李箱中的什么。他进门就把我制服了,把我捆绑到卧室铁床的床腿上,还用封口胶封住了我的嘴巴,不到必要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让我说话的,中途让我用他给我的手提打电话你和问我问题需要我回答时,撕扯了好几次我嘴巴上的封口胶,现在我嘴巴都还在发痛,那家伙活生生地扯走了我好些胡须,我真是不知道那家伙在那里买的那么好质量的封口胶。你看到行李箱里面的物品放置的很整齐,是那个家伙给你拿行李箱出出去之前,精心整理过的。那个家伙不仅是开锁的能手,整理物品也有一手,他把乱七八糟的物品整理的整整齐齐,让人看不出有动过的迹象,我想你也领略过他的这种能力了。” “难怪他进里屋花费了那么长时间才出来,”罗菲道,“你要是不染上毒瘾,变得这么瘦弱,就不会被那个看起来也很单薄的家伙轻易制服,还被他如此狼狈地捆在床腿上。” 袁九斤道:“我到不怕那个家伙,我怕他身上藏的一支迷你小手枪,看起来,好像是女式的。”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粗犷,骨子里应该是一个娘们儿,他在跟我编造他的姓名时,可是编造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叫陈园园。” 罗菲不可思议道,露出古怪的神情,但马上转变成狐疑的神色,好奇那个自称陈园园的家伙是谁? “你应该把那个人逮住,说不定他知道谁杀害了韩国警探。”袁九斤露出遗憾的表情。 罗菲思量了一下说道:“找到那个家伙应该不难,他留下了指纹,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你动过吗?” 袁九斤的头摇得很坚决。 罗菲道:“我会让专业的人采集他的指纹。我也很想找到那个家伙,他应该知道一些什么秘密,不然他不会盯上警探的行李箱。不过,从他的举动来看,他并不知道行李箱有什么秘密,他胁持你,把我带到你的住所来,是想看韩国警探在传递什么秘密给我。我看出了他的鬼把戏。所以,我断定那个家伙知道是谁杀了韩国警探。” 袁九斤颓废地说道:“那个家伙的如意算盘打得怎样么?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吗?我的意思是你发现什么东西,让他拿走了吗?” 罗菲还不完全了解眼前这个船长,所以他没有把红色动感画的事告诉他,遗憾地耸了耸肩,说他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个家伙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袁九斤的毒瘾发作的已经不可控制了,委婉地下逐客令,“警探的行李箱算是转交到你手里了,今天我们到此为止吧!” 罗菲道:“请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监听你?” 袁九斤思量了一下,说道:“可能是跟死去的韩国警探有瓜葛的人,知道他的行李箱在我手里,所以监听我吧!” 人在撒谎的时候,鼻孔会张大,因为需要提供更多的氧气给大脑。 袁九斤近乎椭圆形的鼻孔张大的很明显…… @@@@@@@@@@@@@@@@@@@@@@@@@@@@@@@@@@@@@@@@@@@@@@@@@@@@@@@ 第十章 1 罗菲事后后悔没有了解清楚自称陈园园的人,再放他离开。等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再查那个人的踪迹,不想无迹可寻,都怨自己当时发现警探行李箱里有红色的动感画,心思全在画上,没有明明知道那个家伙很可疑,把红色动感画的事先放到一边,琢磨透那个人也很重要。现在想来,既然陈园园对警探行李箱里的东西那么感兴趣,想必他知道杀害警探的凶手是谁,或者他知道警探为什么被杀。 这是他探案以来犯下的最弱智的错误,竟然让活生生的嫌疑人从眼前溜走了。 可是……红色动感画对他的吸引,简直超过了一切。 红色动感画就像神秘的密码,让他欲罢不能想立马破解清楚,所以当时才忽略了可疑的陈园园。 不过……自称陈园园的人应该不是直接杀警探的凶手,在”红星“号上杀了警探,只是为了拿走警探的行李箱里的某个东西,就不会监听袁九斤的电话后,才知道警探的行李箱里有非同小可的东西。同时,杀害警探的凶手也不会监听袁九斤。应该是跟袁九斤有纠葛的人,监听到警探行李箱的事,所以很感兴趣。警探一直在调查胶囊组织的犯罪证据,自称陈园园的人知道警探在调查他们,想着他临死前,要把行李箱给到同是侦探的罗菲,猜想行李箱里面会藏有他们的犯罪证据,所以找上袁九斤的门来要那行李箱。他看行李箱里面都是普通的东西,没有跟他们组织有关的证据,于是猜想行李箱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暗语,看似平常的物品,罗菲看见了,会明白其中的秘诀,所以才把袁九斤绑了,导演了剧情复杂的鬼把戏,引诱他没有防备地去发掘行李箱中的秘密,他坐收现成的秘密。不过,他看罗菲没有发现行李箱中的秘密时,一时着慌了,暴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这出戏他没有演好。 罗菲没能当时揪住他的狐狸尾巴,现在后悔莫及。 他看罗菲也没有得到他要的东西,所以气急败坏地走了。 第784章 动感谋杀第十章 (2) 自称陈园园的人,最后不害怕罗菲看出他可疑,可能是因为他手里有一把女式迷你小手枪吧!如果罗菲对他不依不饶,他会用枪口对准他。 若是当时他有陈园园是跟胶囊组织有关的推想,他一定把他按倒在地,就算施出暴力,都要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来。跟胶囊组织有关的人,竟然这样跟他擦肩而过了。也可能还有一种结局,他对他动武的时候,他的迷你小手枪的子弹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原以为可以利用陈园园的指纹找到他,罗菲用指纹粉刷过他握过的东西,那个狡猾的家伙,竟然没有指纹,想必是动过手术,指纹都被祛除掉了,这样方便他在犯罪的时候,不要留下指纹这种明显的证据。 那个瘾君子船长,是不是也很可疑呢?他吸毒,还能一如既往地做船长,想必他身边的人不知道他吸毒吧!他能够把吸毒工具,那么明目张胆地放在家中显眼的位置,料想得到平时不会有什么朋友去他家中——当然除了同是瘾君子的人外,还有他不在乎知道他吸毒秘密的人。 瘾君子在经济上是一个无底洞,那怕薪金丰厚的船长,因为需要购买大量的毒品,也会有捉襟见肘的时候。随着他的毒瘾越来越严重,他的薪酬不够他买毒品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这时,他应该会想别的办法赚钱,这样他会不会跟贩毒人员产生一些瓜葛呢?比如赊欠毒品费用,导致有黑社会背景的贩毒者盯上了他呢?胁迫他做一些他作为船长力所能及而对他们有利的事,为了紧紧地掐住他的喉咙,从而监听他。或者是袁九斤为了赚取买毒品的外快,自发做了非法的事,比如利用他能自由进出中国和加拿大的海关,走私毒品,赚取额外的钱财呢?有人知道他的把柄,所以监听他,确切地抓住他做非法勾当的证据,从而胁迫他,做一些对他们有利的事。 如此说来,他有必要跟袁九斤再深聊一下,说不定他知道各类贩毒组织的情况呢! 再说,他们那天结束对话时,他问袁九斤为什么被人监听,虽然他嘴上说了一个听起来令人信服的理由,但他的两个鼻孔因为撒谎而张大的情景历历在目。 罗菲亲自去警局,拜托文清晨局长利用他官方警察的关系网,让他弄到“红星”号上跟韩国警探同船的旅客和船上工作人员的名单,以及他们详细的联系方式,他要亲自去调查可疑的人,一个个去调查,会是一个庞大的工作,等他拿到名单后,他会筛选出可疑的人,着重调查。 罗菲从文清晨局长所在的办公楼出来,原本要打的回酒店的,情不自禁地散步般地朝两边都是古榕的马路走了去,脑海里全是对袁九斤的疑问。 罗菲昨天见了袁九斤后,留了他的电话号码,以备随时联系他,他拨通他的电话,说要马上跟他见面。 袁九斤说等会打回来给他,不等他答话,就挂了打电话,好像他很不方便接电话。 等他打回来……他什么时候会打回来呢?可罗菲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再见上一面。 袁九斤说他的电话被监听了,他是不是要找公用电话打给他,有重要的事跟他说呢?他不在自的口气,让罗菲有这种错觉。 罗菲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电话,并这样敏感地思绪着…… 既然袁九斤的电话被人监听,他现在正受人威胁的可能性很大,他刚才不愿在电话里跟他多说话,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他不能干等他回电话,这种等待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他太想立马见到他了,把他想问的问题,都甩给他,看他究竟会怎么回答。 他要亲自去他家见他,他离开安静的林荫马路,来到乌烟瘴气的车道旁,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袁九斤的住处。 他把船长家的门铃快按破了,也没有人开门。 他打给电话给船长,处于关机状态。 船长遇上什么事了吗?人不在家,手机还关机了。 罗菲心上一阵发慌的疑惑……如果瘾君子船长因为某件事,也失踪了的话,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罗菲恨不能强行砸开门进门看看,瘾君子船长是否在家中吸食毒品,嗨到忘却了这个世界,自然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业余侦探也不重要。他说会回电话,应该只是敷衍他的客套话罢了。 罗菲急切地想跟袁九斤再谈谈,可他一点也不着急,这种矛盾的处境,促使他踹门进去的心境极其强烈。不过,最后还是不可以随便闯人私宅的理智占了上风,怏怏地离开了袁九斤的住处。 罗菲闷闷地走在马路上时,顾云菲打电话来,问他在那里。 罗菲看了看路标,说了他的位置,顾云菲叫他站着别动,她马上来接他,随机挂了电话。 罗菲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鬼把戏,异常欢快地说要来接他?难道她要开飞机来接他吗? 不一会儿,罗菲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喇叭声,他转身循声望去,原来是顾云菲开了一辆上档次的丰田车,笑意盈盈的朝他打手势,招呼他上车。 “你在做偷车贼吗?要偷也偷飞机嘛!”罗菲边跳上副驾驶上,边说。 “跟着你这样的有钱人,当然是需要什么的时候,直接花钱搞定就是了,那用偷呢!这车是我租的,方便我们在这个城市穿行。如果遇上跟案子有关的可疑之人,不用指挥别人开车去追踪,我们自己直接开车追击就好了。” 罗菲眉头紧皱,鼻翼没有节奏地动了动,说道:“你在警校受训的时候,应该看了不少警匪片,就是有那种警察追击罪犯夸张情景的片子,所以你才觉得租车有这个用途。” 顾云菲等他系好安全带时,说道:“不然我租车给你还有什么重要的用途。?” 罗菲一本正经道:“提供我们独处的狭小的私密空间。” 第785章 动感谋杀第十章 (3) 顾云菲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朝前面路口开去,说道:“我查好了一个提供野菜的素食馆,到那里赶快堵上你的嘴吧!” 罗菲道:“怎么会这么巧,我接完电话不一会儿,你就到我身边了?” 顾云菲道:“我会变魔法呗!” 罗菲道:“我要听正经话。” 顾云菲道:“刚好我在这附近租车。” 这时,罗菲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而且是当地的座机号。 罗菲眼下看到有电话打进来,就希望是袁九斤打进来的。 他的期望没有落空,电话就是袁九斤打来的。 “我的电话被监听了,所以先前不得已挂了你的电话,现在用公用电话打给你。” 袁九斤接通电话,丝毫的寒暄都没有,直接说他想要说的。 罗菲示意顾云菲把车停靠到路边,他要好好接袁九斤的电话,如果他们需要长谈的话,车的颠簸和信号不好的路段,会影响他们说话。 罗菲首先直接发出邀约道:“船长,要不要我们见个面,我们最好是当面聊吧!” 袁九斤道:“我打电话给你的意思就是这样的,我们约个地方见个面。” 罗菲道:“你说在那里见面?” 袁九斤道:“华凰寺附近的姿彩山庄。” 罗菲抑制住激动地问道:“几点在那里见面?” 袁九斤道:“三个小时后我会准时到姿彩山庄。”不多说半个字儿的废话,就挂了电话。 “船长对姿彩山庄真是情有独钟,又约我去那里,”罗菲放好手机,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我们马上去华凰寺附近的姿彩山庄。那个瘾君子船长,神秘兮兮地用公用电话通知我,我们6点在那里见面。” 顾云菲用了点时间,调好导航路线,说道:“我得掉头,才能去姿色彩山庄。” 罗菲道:“上次我在姿彩山庄等人时,因为占着桌位没有点单,受尽了那里服务员的白眼儿,今天我会点上丰厚的一桌菜,让那里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顾云菲发动引擎,踩了离合,故意让车身抖了几下,蔑视他的说辞,“没有想到,你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饭店服务员的一个白眼儿,让你如此耿耿于怀。” 罗菲道:“倒不是要去跟他们找回我的面子,其实是想请你和船长好好吃一顿,感谢你不辞辛劳地陪我奔波。请船长吃饭,是因为他的出现,让我没有进展的案子有了头绪,或者说有了方向。还有一个善意的目的,弥补上次霸占他们店里的桌位等人的损失。” 顾云菲熟练地驾驶着车子,道:“——真是一个善良的侦探。” 罗菲道:“还是一个走运的侦探,在我探案没有方向,绝望的时候,船长的出现和韩国警探行李箱里的红色动感画,让我弄清真相有了希望。虽然我不迷信,但我相信运气这种东西。” 顾云菲道:“船长只不过是巧合受韩国警探之托,把行李箱转交给你而已,他不能给你跟带来与案子有关的信息。我看你,接到他的电话和要去见他时,整个人激动的都不像原来的你了。” 罗菲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说道:“船长的手机被人监听了,说明他本身就有故事。他不用自己手机给我打电话,而用公用电话电话约会我,说明他有着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他是一个瘾君子,一定是知道跟贩毒组织有关的信息,想必他是要告诉我某个犯罪团伙,或者是某个家伙的犯罪事实。” 顾云菲看准是一条车辆少的道了,加大油门,说道:“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去见见那个船长了。” 罗菲道:“无论你开的多快,他要六点才会到姿彩山庄。” 顾云菲看了一下导航,说道:“正常速度,我们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姿彩山庄。我们去姿彩山庄后,在你原来坐的位置等人,加深那里的服务员对你的记忆。” 罗菲“嗯”了一声,道:“这次去,我会先点单再等人,我可不想那里势力的服务员给我白眼。” 顾云菲道:“会不会因为我们等的人迟迟未到,而不能叫服务员马上上菜,服务员依然会给你白眼儿。甚至最后他们要打烊了,我们也等不到袁九斤来,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失言了,或者有重要的事,根本脱不开身来见你。” 罗菲道:“刚才袁九斤打电话给我的语气,显得很紧张,焦躁,像在被人追杀似的。我可不希望你这个乌鸦嘴说中了,我今天等不到他来,因为他可能出事不能来了。瘾君子船长因为吸毒,肯定给自己招惹了不少麻烦。” 顾云菲调整了一下开车的坐姿,说道:“我不是乌鸦嘴……现实中的很多事,总是不随人愿的。” 罗菲道:“你这样说……我是理解为你说的是高深的人生哲学?还是你对人生本身就很绝望?。” 顾云菲砸了咋嘴巴,说道:“两者都不是……我只是实事求是地描述残酷的现实。” 罗菲道:“那就好好祈求我继续好运吧!我们今天能够见到船长。成事很多时候得靠运气。眼下我迫切地需要好运气。” 顾云菲道:“我现在想的最多是,到了姿彩山庄,我能愉快地大吃一顿。” 罗菲道:“最近你的胃口好的出奇,走到那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吃。” 顾云菲道:“从警局辞职,跳槽给你做助理,我的薪金翻了好几倍。以前出差各地,因为薪酬低,而我又要存钱到时候给自己买嫁妆,所以舍不得花钱,看到好吃的,就忍住口水离开。现在薪酬高了,走到那里,有好吃的,我都要好好吃上一顿。” 罗菲撇嘴,怪声怪气道:“啧,啧……令人艳羡的威风女警,竟然过着如此节俭的日子,你真是政府的一股清流,就算自己穷的嫁妆都买不起,都不多拿纳税人一分钱。” “我怎么听你的语气是在嘲笑我呢?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嘲笑一个没有拿几个子儿的公职人员。现在我给有钱人打工,没有那么穷了!”顾云菲信誓旦旦地说道,“所以,我要吃遍天下的美食。” 第786章 动感谋杀第十章 (4) 罗菲道:“你认认真真给我好好工作,你的嫁妆我会为你准备好。” 顾云菲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罗菲道:“你需要什么嫁妆,理一份清单,每次办案子,你表现突出,我对你这个员工进行奖励的时候,我就奖上一件你想要的嫁妆,直到把清单上的嫁妆奖齐。” 顾云菲道:“我会好好写的,也希望老板你能兑现承诺,不要真要奖励我时,又推三阻四,这样吝啬的老板,天下很多的。再者,我要的奖励很昂贵的,你这个有钱人家出生的人,不一定买的起。” 罗菲道:“只要奖励是我能力承受范围内的,我自然会兑现承诺,因为我预感我奖励你的嫁妆,又会回到我的身边。” 顾云菲再次朝他飞了一个大白眼,“你是打算娶了曾是贫穷的落魄公职人员吗?” 罗菲道:“只要这个人愿意……” 顾云菲不顾交警会拦下她——让她进局子呆上几天,近乎暴力地展现她的花式车技,在车辆多的车道上,见缝插针地超车,一路狂飙,似一个不会操控遥控车的人,胡乱遥控车在车道上乱窜,随时会有撞上车辆的危险。 罗菲在副驾驶上吓得直惊叫,哀求她放慢速度,不然他会吐……顾云菲却冷静的像在开碰碰车。 顾云菲毫不理睬他,得意道:“没想到不可一世的侦探,竟然也有胆小的时候。” 罗菲道:“我还想活着看你变老……不过,你的车技是怎么练出来的?” 顾云菲道:“在警局开着警车,拉着警报,威风凛凛地在大街小巷狂窜,追击犯罪分子的时候练就出来的。” 罗菲紧紧握着安全带,哀求道:“你再不放慢速度,我怕我要晕倒了。” 顾云菲放慢速度,发出胜利的大笑,“把你吓成这样,我真是没有想到。” 罗菲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爱惜生命的人,你却开这么快的车速吓我,你是要惩罚我吗?可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顾云菲稳稳地开车,露出矛盾的神情,说道:“我是要惩罚你,惩罚你又说出让我对你产生好感的话。因为,我不想对我的上司产生好感。” 罗菲道:“你在控制自己的感情?” 顾云菲道:“我怕有一天控制不住。” 罗菲道:“为什么要控制?” 顾云菲道:“我们不般配?” 罗菲道:“我配不上你?” 顾云菲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富贵子弟,我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村姑,过去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警察,现在只是一个做着杂事的小职员,我们怎么可能配呢?你就像天上高傲的雄鹰,我只是地上微不足道的一只蚂蚁,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踩死,然后尸体随风飘走。” 罗菲道:“我有办法让你摒弃这种无聊的思想,相信我们是平等的。” 顾云菲道:“全世界的人都不会认为我们是平等的。” 罗菲道:“我认为是平等的就好,为什么要让别人认可才可以?” 顾云菲道:“我们每天是活在别人目光中的,因为我们每天都要与人交际。” 罗菲道:“我料想又是袁芙芙私下找你了,让你离我远点,你有这种思想,肯定是她给你灌输的,我知道她在奉劝情敌的时候,一般都会用什么台词。” 顾云菲娴熟地转动方向盘,“袁芙芙为了得到你,快成一个疯女人了,什么时候你应该主动去看看她……好好抚慰一下她。” …… 2 顾云菲把车停到凤凰山半山腰的露天停车场上,他们要爬半个山头,才能到达姿彩山庄。 林间被氤氲的雾气笼罩着,人迹稀少,安静空灵。 罗菲和顾云菲一前一后地攀爬在人工石阶上,他们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没有说案子,也没有说他们的感情发展,而是八卦着他们共同认识的警察的私事,当然完全是出于消遣,说到好笑之处,他们还会发出爽朗的笑声,明显听得出,顾云菲的笑声中潜藏着幸福的音节。罗菲体会到了顾云菲心灵上蕴藏着对他的爱意,顾云菲心境也接受着罗菲浓烈的情意。就像具有发射和接收功能的无线电子产品一样,把他们两个的心结合到了一起,只是顾云菲的顾虑,让罗菲不能热烈地感受到她的心意。 顾云菲停止行走,站着歇气时,说了一个有着一定官职的警官,在酒吧勾搭上了一个女人,女人去他家跟他发生一yi夜ye情qing,在她跟他玩性zing游you戏xi的时候,把一个猪头面具戴在他的脸上,然后用绳子勒他的脖子,不想用力过度,把他勒得休克了.女人还算有担当,赶忙叫医生,警官才没有命丧黄泉。但警察的同事们知道了这件事,从此不仅知道他有这种嗜好,还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猪面达人。虽然这个警官在两性上比较开放,私下会跟女人玩重口味儿的花招,但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警察,一般的犯罪分子不敢在他管辖的区域犯事,因为都惧着他,为此有人因为不得不要在他管辖的区域犯案,犯案之前得先杀了他,所以有人朝他开枪了,不过他命大,只是臀部受了轻伤。 “我想每个见过警察臀部的女人,都会问他臀部上为什么有个洞吧!”罗菲的太阳穴动了动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经常跟那个警官上床的女人……” “我觉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有着蒙雾的寂静山林里,突然飘出苍白无力的声音,让罗菲和顾云菲一时不知所措,四处瞧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们看了半晌,才看到离路边3米远的山林中,有一个黑影,山雾似纱帐一样笼罩着高大的男人,男人伫立一处似石雕。如果他们不透过蒙蒙的山雾看见他,他怕是一直不会再说话,会一直神情硬僵僵地看着他们。 “我一路跟着你们,听你们八卦别人的私事” 第787章 动感谋杀第十章 (5) “袁船长,你为什么阴缩缩地躲在那里?”罗菲道,“不对,应该问,你为什么跟踪我们?我们约好在姿彩山庄见面的,何必要跟踪呢?”然后讶异地望着神情呆滞的袁九斤。 “我说我在这里小便,算不算理由?我跟着你们,是因为我碰巧遇上你们,被你们丰富多彩的谈话吸引,听得入神,忘记跟你们说话了,算不得跟踪。” 袁九斤没有站出来山林的意思,无精打采地这样说。 “这句话跟你说你为什么被人监听的理由——一样不可信。”罗菲微微摇了摇头说。 “但这次我说的是真话,我真的是在小便。跟着你们,是因为被你们的谈话吸引。”袁九斤郑重地说。 “你的言外之意是,你说你被人监听的理由是编造的啰?”罗菲咄咄逼人道。 静默。 顾云菲叫袁九斤从林子里出来说话,不然他们现在的空间距离很不协调,袁九斤所处的山林似烟雾缭绕的仙境,他和罗菲只是站在人类凿刻的没有生气的石头路上,让她觉得不公平。 罗菲随声附和,更重要是袁九斤站在雾气朦胧的山林里,整个人看起来是不属于人间的幽灵。 袁九斤边朝林外走,边说:“我还真想,我就是一个幽灵,因为我喜欢做幽灵。据说幽灵活的比人类自由。” 罗菲蹙眉道:“我以为要6点才能见到你,或者到了明天的6点都见不到你。” 袁九斤道:“——你差点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虽然他说这句话时不慌不忙,语调中的紧张,加上不整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给人他刚从魔鬼窟里逃出来的错觉,煞是可怜、可悲。 罗菲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我们到了你情有独钟的姿彩山庄,好好吃上一顿,你再告诉我,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事?还有你主动约我,需要我为你做什么?虽然我内心立马就想知道答案,但看你这样疲惫,还是等你吃好喝好休息好后,冷静下来再慢慢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还有,我也有很多疑问,希望船长帮忙解答。” 袁九斤道:“并不是我对姿彩山庄情有独钟,是我也不知道我们在那里见面比较合适,更重要的是,我要介绍你一个人给你认识,这个人住的地方离姿彩山庄比较近。” 罗菲的眉头扬了扬,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在这里说,其实我并不喜欢姿彩山庄,那里的服务员不是很欢迎我。”然后坐到路边的石头上,示意袁九斤坐到隔路对面的石头上,“你要介绍什么人给我认识?” 袁九斤怏怏地坐下,“我介绍什么人给你,说来话长……” 顾云菲挨着罗菲坐下,薄雾笼罩着他们,他们似躲在庞大的帐篷里,给他们天然的安全感。 “先说,你为什么差点永远见不到我了?”罗菲道,“我听到这话时,我的背脊情不自禁地发凉,我预感有人在追杀你,所以你才说,你想自己就是一个幽灵!” “我确实遭人了追杀。”袁九斤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为什么被人追杀?”罗菲追问。 “因为一张照片。”袁九斤道。 罗菲因为疑惑,眉骨情不自禁地耸了耸,“照片……听起来不可思议。” 袁九斤道:“我该如何开头说呢!” 罗菲鼓励道:“随便你如何开头,我只想知道那是一张什么照片,竟然有人要你的命。” 袁九斤好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要说临终遗言似的,把他吸毒,帮人带毒品出境到加拿大的事实说了,并把他在加拿大见破风箱男人的经历也详细告知了罗菲。破风箱男人委托他谋杀韩国船长,以及带照片给华凰寺的东如住持的事实,一股脑儿地倒给了罗菲。 袁九斤说到他不是很想一口说出来的话题欲言又止时,罗菲插话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猜想死心塌地爱上毒品的船长不仅有故事,还给自己招惹不少了麻烦,不想船长确实为了购买毒品做了违法的事,并给自己招惹来了麻烦。” 袁九斤咧了咧嘴,说道:“如果说我这辈子有什么人生经验,我会郑重地告诉想听我经验的人,就算做一个人人唾弃的乞丐,都他ta妈ma的不要做一只毒虫,毒品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不,毒品,对我来说,就是死亡,今天我差点就他ta妈ma的被人用小刀割破了我的脖子。” 罗菲双眼闪烁着异样的目光,惊诧道:“什么小刀?什么人要杀你?那人预要如何割断你的脖子?” 袁九斤道:“我一个人走在公园人工湖旁寂静的石头小径上时,突然从我眼前飞过一把小刀,‘嗖’的一下砸在湖边的石头上,在石头上缓冲了一下,然后飞进了湖里,就是缓冲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小刀是弯月形的。当时,我明显感觉我的脖子上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划过,不想是一把锋利的明晃晃的小弯刀。万幸那把锋利的小弯刀长了眼睛,没有划破我的脖子,否则我就去见阎王了。那个追杀我的家伙估计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失手了!”为此他还心有余悸地抚摸了一下细瘦的脖子。 “不一定是有人追杀你,也可能是某个顽皮的孩子,在摆弄小刀,不小心差点划到你,也是说不定的。你怎么就能那么肯定,是有人追杀你呢?”罗菲疑虑地说道,“杀手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要划破你的脖子,得手法相当高明,事实上,他向你投来的小刀没有伤害到你,听起来就是有人玩弄小刀,不小心差点误伤你而已。” “韩国警探在船上被人划破脖子,不就是被这样高明的手段杀害了的吗?”袁九斤神情僵硬道,“有人在暗处投刀杀人,让人看不到凶手是谁,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高明的杀手,韩国警探莫名地被凭空飞来的利器杀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第788章 动感谋杀第十章 (6) “你认为是杀韩国警探的凶手在追杀你?”罗菲道。 “我不知道。”袁九斤道,“我不知道谁要杀我,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有人在追杀你?”罗菲诧然地问道。 “今天中午,我从家中出来,计划去我家附近我常去的一家咖啡店,喝点我想喝的咖啡提提神,不想我一出门,就感觉不对劲儿,发现有人跟踪我。我到了咖啡店,故意在咖啡店里呆了很长时间。我从咖啡店的玻璃墙往外看,有一辆绿色出租车一直停在那里,我总感觉车里面有个人一直盯望着我。我相信出租车就是因为我一直停在那里的,我索性起身出门要去看个究竟时,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你打来。首先我的电话被人监听了,不方便跟你说话,那时我又要着急去见那个跟踪我的家伙。我出了咖啡店,不想出租车不见了踪影。我想那个家伙应该还会跟踪着我,于是我故意朝附近的公园步行去,公园里人少,方便我看清跟踪我的人是谁。公园里稀稀拉拉有几个老人和小孩,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我正安心时,不想凭空飞来一把小刀划过我的脖子,不知道是我的命大,还是因为谋杀我的人,是一个菜鸟杀手,还没有熟练掌握刀技,我才逃过一劫。” 罗菲道:“我认为是你运气好,跟凶手的刀技没有关系。” 袁九斤道:“你这样说的理由呢?”双眼焕发出绝望的目光。 罗菲道:“据我所知,有一个叫胶囊的贩毒组织,使用的杀人方法就是用锋利的刀划破人脖子上的颈动脉,让人失血过多休克死亡。向你投刀的人,说不定就是胶囊组织的人。你也说了,你原本只是想帮人带毒品出境赚取外快购买毒品,没有了解让你带毒品的组织的来历,最后你发现你陷入了那个组织的阴谋,那个组织的人抓住了你间接贩毒的把柄,硬生生地把你规划陈他们组织中的一员,让你忠于他们组织……有几起谋杀中的受害者,就是颈动脉被锋利的刀割破死亡的,加上你亲眼目睹韩国警探,被莫名飞来的利刀割破颈动脉死亡的。所以说,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很是犀利,独特,而且杀你的人,可能正是那个会远距离使刀杀人的人。你没有被割破颈动脉,完全是你的运气,那个厉害的凶手失手了。虽然他投刀杀人的手法一向娴熟精准,但毕竟他是凡人,偶尔有出错的时候。你是一个幸运的人,他想杀掉你时出错了,想必这个杀手也很恼火吧!” 袁九斤两道乱糟糟的眉毛几乎皱成一条线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因为肯定心上的想法还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说道:“最近有一次,一个并不是原来跟我接头让我带毒品出境的和尚跟我说,我也算他们贩毒组织的一员,做了一个划脖子的手势,如果我没有按照他们组织的规矩行事,对他们组织做出不忠的事,会对我进行放血死亡法,尸体也会被毁灭的让人找不到踪迹,全世界的人都不会知道我死了。我想他的手势,应该就是你说的划破颈脖上的颈动脉让人流血休克死亡,也就是他们组织所谓的放血死亡法吧!我想那个和尚,就是你所说的胶囊贩毒组织的人吧!我差点被飞来的利刀划破颈脖子,想必就是胶囊组织的人——要对我进行放血死亡法。你提醒了我,让我大概知道谁要杀我了。和尚那次见我的时候,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好像只需要我带一次毒品出境,就再也不需要我了似的。” “和尚,和尚会涉及到贩毒?”罗菲抚摸着下巴,说道,“如果真是和尚在贩毒,肯定做的要比常人隐秘,同时谁也不会想到佛门净地的和尚,会做出贩卖毒品祸害人类的勾当来。照你这样说来,你一直帮着带毒品出境的贩毒组织,正是我和韩国警探在查的胶囊组织。而且这个组织,可能跟佛门有关。” 袁九斤骂咧道:“他ta妈ma的……我是不是掉进了那个狗屁胶囊组织的圈套了!最近我总感觉不对劲儿,总是做被人追杀的噩梦。” 罗菲道:“你今天为什么被人追杀?你还没有告诉我理由。” 袁九斤顿了顿,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手有些发颤地展开,那是用扫描仪扫描的一张照片。他瞧了几眼扫描件上的人,才顺手递给罗菲。 “这是我帮破风箱男人带给凤凰寺东如住持的女人照片,两张这样一模一样的照片。我见破风箱男人时,有一个细节我没有跟你讲。我被蒙着眼睛跟破风箱男人说话时,一个会说中文的女孩,从我身后朝我发出求救声。我的眼睛被蒙着,我没能看清那个女孩的面貌,但从她充满哀怨的稚嫩声音听得出,那是一个正遭受摧残的年轻女孩。我被他们控制着——自身都难保,救她我也是无能为力。我被他们押送出破风箱男人老巢后,路上出了车祸,万幸我没有死掉,我折回去想救那个女孩,但我找不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只得作罢。我事后猜想,向我求救的女孩说不定就是照片上的这个,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她的美让我不忍心对她的处境视而不见。回到中国,我问了东如住持女孩是谁,他说他也不认识。幸好我把照片给东如住持之前,我不仅拍摄了照片存储在电子设备里,还扫描了女孩的照片,方便我调查这个女孩是谁,通知她的家人,想办法解救她。我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这个女孩的来历,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因为这个女孩的照片,我得死。我想我被人追杀,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如果你是因为这张照片得死的话,凶手直接干掉你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打个电话告诉你,你会因为这张照片得死。”罗菲好奇道,“难道打匿名电话给你的人没有说点别的?” 第789章 动感谋杀第十章 (7) 袁九斤摇头道:“没有说别的。” “说不定是一个好心人,这样提醒船长呢!”顾云菲插话道。 “也可能根本就是凶手让船长知道他为什么得死?这是有些凶手的习惯,杀人之前,会告知对方什么得死。”罗菲自从接过照片,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照片,这点被顾云菲看在眼里。 顾云菲拿过照片,“女人很好看吗?我看你自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顾云菲看到照片后,一声夸张的惊呼,“——照片上的人是蒋梅娜呢!” 罗菲“嗯”了一声。 顾云菲不可思议道:“你看照片上的人是蒋梅娜,我看你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死死地把照片盯着,难道你不觉得意外吗?” 罗菲镇定道:“我看到照片上的人是蒋梅娜,我整个人都麻木了,思维也跟着麻木了,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惊讶,所以索性保持沉默。” 顾云菲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这种强烈意外事物的冲击下,你整个人变得迟钝了,是吗?” 罗菲道:“对……算得上是突发性迟钝。蒋梅娜落到一个外国人手中,那个外国人,让船长把照片带给中国的一个和尚,想得我脑袋里的细胞全部炸裂了,我都不能想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掉进了怎样一个陷阱?加上船长,因为这张照片,还遭遇了人的追杀。案子的进展不是越来越顺,而是越来越像一团乱麻了。” 袁九斤诧异道:“你们认识这个女孩?如果认识的话,你们快想想办法解救她出来吧!我身不由己,我不能报警。” 罗菲道:“照片上的女孩叫蒋梅娜,她是我的委托人,委托我调查一起她充满疑惑的谋杀案。因为这个巧合,才让我跟调查胶囊组织的韩国警探金文根有着紧密的联系,不想阴差阳错地还跟船长你认识了。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秘密呢?” 袁九斤道:“虽然今天我有幸还活着,并不代表我明天还活着,失手杀我的人,下次不一定还失手,总有一天,我可能会突然死掉。我把这个女孩的照片给你,希望罗侦探能够找到她,解救她出来。我说要介绍一个人你认识,就是这附近凤凰寺的东如住持。既然破风箱男人让我带女孩的照片给他,想必他知道那个女孩的下落,只是他不愿意告诉我。我坚信在破风箱男人老巢里向我求救的女孩,就是照片上这个女孩,就是你们认识的蒋梅娜。我说了,追杀我的人,今天没有杀到我,并不意味着,下次他还会失手,所以趁我还有一口气,拜托你能找机会救出这个女孩,我从女孩哀求的语调中,听得出来,她正遭受着不堪的生活。我活着的时候,不仅自己吸毒,还帮别人贩卖毒品,让一些人跟我一样,毁灭了自己的人生,能够救出那个女孩,算是给自己赎罪。这就是我要找你这个业余侦探的原因,我原本可以报警,但我不想跟警察打交道,我自己吸毒,还帮人贩毒,就这一点跟维护法律尊严的警察扯不清了,我宁愿死掉,也不愿意进牢狱受活罪。” 罗菲道:“你不怕我把你交给警察?” 袁九斤道:“怕……非常怕……我说了我宁愿死掉,也不要跟警察打交道,看在我迟早会受到上天,或者追杀我的人惩罚的份上,你就不要再说把我交给警察的话。” 罗菲摸了一把因为林中浓厚的雾气而凝结了小水珠的头发,说道:“听起来你的处境很严峻,好像在跟我说你的临终遗言。既然你都在说临终遗言了,你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被人追杀?你肯定不是因为照片的事才被人追杀的。有些事,你没有如实告诉我。还有你让我去救照片上的女孩,想必并不是像你说的你只是为赎罪,或者是你觉得女孩很美,你不忍心放任不管。你这样资深的瘾君子,心中应该只有毒品,其他与你无关的事,你是不会去多管闲事的。你自己也承认了,你帮人带毒品出境,只顾赚外快,都没有去了解你在帮谁做事,说明你骨子里是自私的,是一个只关注自己的人,世界上其它事都与你无关,你怎么可能为了解救一个没有谋面的女孩,不惜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呢?同时,你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的理由也很牵强。” 袁九斤站起身来,“我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因为其它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至于我为什么找你去救那个女孩,还有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了解你,你是一个很喜欢伸张正义的侦探。” 罗菲道:“其实你更想说,我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侦探。” 袁九斤道:“如果你一定要扣字眼儿这样说自己,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事本来是拿着老百姓税钱的警察来管的,可很多时候他们光明正大地拿着税钱却并不怎么负责任,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把生命看得神圣,对于谋杀这类严重的案件,他们并不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侦破,除非死去的那个人很有分量。我想你这个业余侦探,是把生命看得重要,才自发做侦探,为含冤死去的人——无论那个人有不有分量,你都会竭尽所能帮助受害者,把他们从泥沼中救出来。你是一个让人尊崇的侦探,这样的人世间少有。” 罗菲道:“你是在赞扬我?” 袁九斤语调死板道:“——算是吧!” 罗菲道:“我做侦探,纯粹是为了打发无聊的生活,猎奇心作崇,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富有使命感,还神圣的让人尊敬。” 袁九斤道:“你给我就是这样的印象,我不想跟你再讨论——一直把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会是多余,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做侦探,你能帮我完成我拜托你的事就行——想办法救出那个向我求救的女孩,让我更加崇敬你。” 第790章 动感谋杀第十章 (8) 罗菲道:“我没有你说的那样伟大,让人崇敬,我本质上是一个充满铜臭味的侦探。你委托我救人,你是需要付我费用的。我知道船长你因为吸毒,手头并不宽裕,所以我拜托一件事,算是我帮你对我的回报。” 袁九斤朝他投射出疑惑的目光……更多是对他跟他露骨地讲条件的不满。 罗菲走近他,跟他耳语了几句。 袁九斤因为惊讶,面部肌肉变得异常僵硬。 罗菲盯望着他,焕发出期许的目光。 袁九斤犹豫了一阵,轻声道:“再见了……不,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见了。” 罗菲道:“你是在委婉地拒绝我的请求?” 袁九斤朝前走了几步,回头道:“等我想想看,我是否要那样帮你?” 罗菲恳请道:“——你一定要帮我!” 袁九斤默然,转身朝小径朝南的岔道口走了去,直到消失在罗菲和顾云菲视线所能及的林间小道上。 罗菲喃喃道:“我怎么感觉我刚才是和一个恶魔在交谈。” 顾云菲走近他,说道:“你觉得船长不对劲儿?” 罗菲道:“但我看不出他那里不对劲儿。”然后拉上挨近他的那双柔滑的手。 有十秒钟顾云菲的手没有动,任他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正当罗菲以为她接受他的温暖时,顾云菲一把甩开他的手,不好气地质问道:“你刚才在跟袁九斤说什么悄悄话?竟然还不让我听见!” 罗菲又拉上她的手,严肃道:“事关重大,你暂时不知道为好!” 顾云菲听他这样说,挣脱他的手,警告道:“请上司对下属不要太过暧昧,否则会成为下属要挟上司的把柄。” 罗菲又握紧她的手,“我想牵着你的手你去见凤凰寺的东如住持,那个和尚可能比船长还有故事。” 顾云菲这次没有强有力地摆脱他的手,但突然从雾林中冒出来的一对中年情侣,吓得顾云菲赶忙缩回手,不自在对罗菲道:“见完和尚,我们去姿彩山庄好好吃一顿吧!” 顾云菲不自然的动作和神情,被中年情侣看在眼里,开始露出见怪不怪的神色,转而流出鄙夷的神情,那是对顾云菲羞涩的表现表示不可理解,都是成年人,何必遮遮掩掩。 “我会满足你这个吃货。”罗菲跟中年情侣擦肩而过时说道。 …… 3 东如住持面对罗菲和顾云菲这两个不速之客,以为他们是遇上爱情和经济困难的落魄小青年,而上门来请他这个有些声名的和尚,给他们解惑,然后给他们指点迷津,所以接待他们的时候,表现出了佛门之人该有的虔诚和谦恭,以及深厚渊博。恰到好处的和善,让人觉得他不是凡人的错觉,是来自另外世界的物种,比人类的智慧更高一筹,所以才有那么多失意的人,求神拜佛,把东如住持这样有影响力的和尚,当作菩萨一样崇拜。 东如住持端坐在他房屋中间堆满经书的长形桌子前,罗菲和顾云菲隔桌并排坐在桌子对面的木制独凳上。 当罗菲介绍了自己,并把蒋梅娜的照片递给东如住持的时候,有那么几秒钟,他原本平和的面部好像洒满阳光的大地——被突如其来看的阴云盖住——顿失颜色,但他马上恢复平静,问道:“这个女孩怎么了?” 罗菲道:“她不见了。一个叫袁九斤的船长说你认识她,知道他的下落。因为这张照片,是加拿大一个他没有见到真面目的男人拜托他转交给你的。” 东如住持面不改色道:“可我不认识这个女孩,也许见过这个女孩,但我不记得这个女孩是谁了!因为每天找我指点人生方向的人很多。因为他们相信,我这个老和尚,会有很多人生经验。” 罗菲道:“可为什么有人要让船长转交这个女孩的照片给你呢?总有一个理由吧?” 东如住持道:“我没有必要给你解释,因为这其中没有需要解释的。” 罗菲道:“可是有人让船长带这个女孩的照片给你是事实。” 东如住持道:“确实有一个人送了两张照片给我,他说他是船长,但我不明白,有人让他转交我照片是什么意思。他也问我了,这个女孩是谁,我跟他说了,我不认识。既然你说女孩不见了,想必你认识,你应该告诉那个船长。” 罗菲道:“你承认有人拜托船长转交照片给你?” 东如住持道:“是的。船长是这么说的,照片是有人拜托他转交给我的……但我不明白有人让他带这两张照片给我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佛家的精髓,就是讲求因果。我想住持比我更加明白这句话的道理。你收到有人拜托船长转交给你的照片,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东如住持道:“是有原因,但我并不明白其中的因是什么。” 罗菲无奈道:“政府特地给你这样的佛门忠实者修建这么幽静华丽的地方,就是让你们每天研究世间所有事物发生的因,然后找出果造福人类。等住持找出别人给你两张照片的因的时候,我再来见住持。” 东如住持从长形桌子旁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一个竹筒,竹筒掉到了地上,滚落到罗菲脚边。 罗菲捡起竹筒,竹筒里掉出来卷成筒状的画,画自动散开了,不禁让罗菲心脏一缩,两幅叠在一起卷成筒状的画——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两幅画正是罗菲还没有来得及找时间寻找的两幅红色动感画。 罗菲原以为他要耗费一些功夫才会找到——韩国警探金文根也额外重视的红色动感画,不想上天安排,让他轻易地知道了剩下的两幅画的下落,这是天意的偶遇。 咦……又是一次好运气! 罗菲能够得到项圆芬拜托画家马长江画的5幅红色动感画,纯粹是运气。他最近特别相信,成事的很大成分是运气,不料运气又一次光顾了他。 第791章 动感谋杀第十一章 (1) 罗菲拿着两幅画正要看个仔细时,东如住持伸手从他手中近乎用夺的动作把画收了回去。 东如住持欲要把画卷成筒状,放回竹筒时,罗菲不客气地抢过画,说道:“住持,可以把这两幅画卖给我吗?我愿意出高价。” 罗菲道:“这又不是名家的画,你买它有什么用!” 罗菲顺着他的话追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两幅画不是出自名家,那么住持就是知道这两幅画的来历啰?知道画是谁画的?” 东如住持道:“是一个信佛的俗家弟子送我的,他说是他一个不入流的画家朋友画的。” 罗菲道:“东如住持在佛门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有崇信你的弟子,给你送画,肯定不会说把他不入流的画家朋友的画送给你。给你这样在佛界有分量的人物送礼物,当然要送名家的画,怎么会随便送你不入流的画家的画呢?” 东如住持道:“这是你们俗人的处世态度,不是我们佛门中人的处世原则,我们讲求有一说一,虔信佛门的人,不需要向我行贿,自然没有必要送我昂贵的画,或者为了讨我开心,假装说画是有分量的画家画的。” 罗菲看他反驳他的时候,不仅振振有词,还总是拿佛门清净来做挡箭牌,他很是反感,直截了当道:“不瞒住持,我正在调查一宗谋杀案,其中涉及到这两幅红色的动感画,所以我想知道,这两幅红色的动感画谁送给住持的?”从他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应该是项圆芬送给东如住持的。如果他承认,他就能跟他有很多话题聊。如果他又跟他打太极,说不知道画是谁送的,说明他是一个狡猾的和尚,他得费点精力,才能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 东如住持道:“虔信我佛门的信徒繁多,跟我打交道,并赠送像画这种平常之物的,是常有的事。再者,这两幅画,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谁送我了,我就随手一放,并不记得是谁送我了这两幅画。” 果然……是一个嘴硬的和尚,不说画是谁送给他的,反而证明,这两幅画在他手中,有着别样的深意。 东如主持自己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说自己是侦探的家伙,会一直纠缠不休地询问他画的来历,所以后悔回答他的问题时候,没有格外慎重,把话说的天无缝,从而一开始把不知道画是谁送的谎言——编造的更好一些,那样不给罗菲留下话头,被他逼问。 罗菲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说道:“你的意思是,信徒仰慕你,便把在佛门有一定地位的住持你——当作神一样崇拜,大有人在,想必赠送画这样不值钱——却有象征意义的礼物很多啰?” 东如住持没有考虑罗菲的问话,是在给他设陷阱,所以不加思索地果断答道:“是的……我每年要收很多这样的礼物,我的仓库都堆放不下了。主要是一些画,鞋子,书和笔之类的寻常物品。” 罗菲再次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摆设出奇地简单,除了必要的用品,没有多余的摆放,“可我觉得这两幅红色的画,对东如住持有着重要的意义,不然你不会摆放在时常要用的桌子上,而是应该丢到仓库里去。” 东如住持像一个说谎的小孩,突然被人揭穿谎言,面部上的肌肉不自在地颤动了一下,还有那么一瞬间,眼神游移的让人忍不住想笑,但这位经历过世事沧桑的老者,很快用他的老道,掩饰住了他的不安,要不是罗菲深研过心理学,并对人的心理洞悉有过无数次实践,是看不懂对方肌肉微妙的变化的。 “竹筒里的这两幅画,只不过是遗忘在这里的其中一件别人的馈赠之品。” 东如住持就像是一颗煮不烂,烧不燃的铁豌豆,无论罗菲反驳他的理由有多充分和一针见血,他都能找足理由跟他针锋相对。 罗菲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会被他的强词夺理压下去,他拿过竹筒,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道:“竹筒虽然是旧了些,但显然是一直被人用手抚摸过的,证明竹筒一直在被使用,不像是你遗忘在桌子上的东西。如果你解释说,是最近有人馈赠了这两幅画,所以竹筒才看上去有人抚摸过。这样的话,我想你应该不会想不起是谁赠送给你画的吧!我看你精神焕发,不像是记忆不好的人。” 东如住持竭力做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态,说道:“罗侦探,你如此咄咄逼人地跟我说这么多,你不会认为我跟你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吧!” 罗菲道:“我是说这两幅画跟我查案有关系。” 东如住持在停顿的三秒钟内,嘴唇好像是因为愤怒微颤了一下,说道:“既然这两幅画对你查案有帮助,你拿去就好,没有必要给我钱。” 罗菲边卷好画边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带走这两幅画。感谢住持能够理解。” 东如住持虽表面对罗菲拿走两幅画——不在意。但他的内心,因为罗菲拿走他的画,心上十分不乐意,他竭力掩饰的——游移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 @@@@@@@@@@@@@@@@@@@@@@@@@@@@@@@@@@@@@@@@@@@@@@@@ 第十一章 1 罗菲把项圆芬委托画家马长江画的5幅红色动感画,整齐地摆放在酒店的双人大床上,放眼望去,一片红,加上5幅画充满动感,看久了,还会让人感到眩晕,可他怎么也看不出画有什么特别之处。但韩国警探金文根临死前,拜托人把红色动感画转交给他,说明画中必有玄机。 可是……玄机在那里呢? 罗菲把画看穿了,也丝毫没有发现画的奇妙之处在那里。韩国警探暗示,又让他坚信红色的动感画,有着他想象不到的秘密。况且,项圆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让画家马长江画5幅这样相同的画,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用途的。 罗菲对着画迷茫着,顾云菲坐在床对面靠墙的桌子上的手提电脑前面,投入地上筛选“红星号”上跟韩国警探金文根同船的可疑乘客和工作人员。 第792章 动感谋杀第十一章 (2) 罗菲拜托有官方背景的文清晨局长,弄到“红星”号上的乘客和工作人员的资料,他毫不费力就弄到了。罗菲当初是看文清晨局长精明,才跟他套近乎,拉上关系,关键时刻好依仗他,帮他在探案必要的时候走捷径。这次,他没有让他失望,他轻易地就弄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可以让他对“红星”号上的乘客和工作人员的身份信息了如指掌。 罗菲对着画近乎痴迷地凝望,顾云菲对着手提电脑,忘我地认真分析每一个人员的身份信息,希望从中寻找到可疑之人,能为他们查案提供又一证据。两个投入工作的男女,组成一幅严肃的画面,会让人联想到他们是在做严密的地下工作,神圣,还冷冰冰。因为,他们两个的表情都很严峻。 突然,顾云菲发出惊呼,“——这个叫郑文明的乘客很可疑。” 罗菲疑惑地走到顾云菲身后,双手撑在她坐的椅背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证件照,问道:“他为什么可疑呢?” 顾云菲把那张证件照,用放大功能稍微放大后,说道:“你看这张证件照上的男人头像,是不是很眼熟?” 罗菲仔细看了看,没有说话,而是从顾云菲肩膀上伸过手,拿过鼠标,把证件照放大到极限,大过头后,反而不能看清照片上的面相,于是又缩小到正常的范围,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盯望着照片上轮廓分明的头像,并快速地在脑海的记忆库里搜索,曾在那里见过这样一个人。 罗菲突然眼前一亮,“这个人的头像,让我想起牛肉店店主的相貌,这个是剔除了络腮胡的店主。” 顾云菲道:“我按你要求,打算从你给我的这一大堆资料中,筛选出重要的人,着重去调查,不想这个人的头像,不仅深深地吸引了我,还让我放松了很多,因为我们根本用不着费力挨个去调查他们了,我们调查这个叫郑文明的人就可以了。他确实跟那个牛肉店的店主长得很像,可能这个人,就是曾去找失踪的蒋梅娜要蓝色手绢的陌生男子。” 罗菲道:“把郑文明的详细资料调出来,我看看。” 顾云菲麻利地按了一下键盘,点动鼠标,调出郑文明的资料。 酒店房间没有打印机,不能方便地打印资料,罗菲拿来纸笔,让顾云菲把郑文明的详细身份信息抄写一份在纸上,并用手机的相机功能在电脑屏幕上拍摄了一份,存储在手机里。 顾云菲认真地抄写的时候,罗菲发出疑问,“郑文明的身份证上显示的户口地址,是集体户口的地址,是一家叫荆道职业技术学院的地址,说明他曾在这所职业技术学校上过学,入学时把原来的家庭户口调到了学校。。” 顾云菲边写边说,“他也可能是那里的老师,住的是学校安排的集体宿舍,或者说老师的单身宿舍,从外地来学校任教的老师,户口可能也必须转到学校,所以也显示的是集体户口。” 罗菲道:“他是那里的学生的可能性大一些,入学时把户口迁移到学校,毕业之后,户口一直没有转走,所以身份证上一直显示的是学校的地址。如果是外地的老师要去学校任教,不用强制转户口,但学生会要求转户口去学校。” 顾云菲道:“无论郑文明是那里的学生,还是那里的老师,我们现在就去学校问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罗菲道:“自从你给我干活儿后,做事越来越雷厉风行了,有了发现,立马就行动要去证实清楚。” 顾云菲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好不好?” 罗菲无助地望了一眼床上5幅相同的红色动感画,蹙眉道:“希望我们的学校之旅回来后,会有5幅画的灵感。” 顾云菲道:“如此普通的5幅画,不法分子,究竟拿来有什么用途呢?” “先不想画的事了,”罗菲边整理衣服边说,“我想尽快去荆道职业技术学校了解郑文明,所以一路上,我会忍受那你那粗暴的车技,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去学校。” 顾云菲道:“如果被交警拦下,我就不能保证我们的速度了。” 罗菲道:“你的车技,我想没有几个交警能够比得上你,如果遇上交警,用你的机智甩开他就是了。” 顾云菲道:“为了查出案情的真相,你真是豁出去了。” 罗菲道:“我只有把一切都理顺,找到蒋梅娜失踪的原因,让知道蒋梅娜下落的人亲口告诉我她在那里,我才能救他。我不可能盲目地跑去加拿大,没有目的去找船长说的破风箱男人的老巢,问他要蒋梅娜。” 顾云菲道:“你所谓的亲口让人告诉你,你是说东如住持吗?”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我得找到他干坏事的把柄,他才可能亲口告诉我,蒋梅娜现在的处境。他漂移不定的眼神告诉我,他在搞什么阴谋。” 顾云菲道:“希望郑文明这个美男子的出现能够给我们答案。若是他杀了行李箱里有红色动感画的韩国警探,想必他跟同样有红色动感画的东如主持——有着令人闲暇的关系。你认为这个美男子跟东如住持是沆瀣一气的,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罗菲道:“在你心目中,美男子是郑文明那样的?” 顾云菲使劲地点了点头,“是的。” 罗菲道:“原来我看男人美,跟你的品味是一样的。同时,你现在的想法也跟我相同,郑文明可能跟东如住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2 荆道职业技术学院紧挨L市城区的郊野,是一所有些历史的职业学校。 顾云菲驾车从车流多的城市中心近乎野蛮地绕开小心翼翼地车辆,一路极速狂奔,按正常速度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才能到郊区,她花费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人迹和车辆稀少的郊区公路上。她更是放肆大胆地把油门加到最大,快速开到了荆道职业技术学院的门口。 第793章 动感谋杀第十一章 (3) 罗菲一路未言,闭着眼睛,顾云菲以为他是害怕车速太快,闭上眼睛睡觉,缓解内心的恐惧。她刚把车停下来,准备安抚一下他受惊的心,罗菲睁开双眼道:“那五幅画……会不会是凶手杀人前用来举行仪式的物品?” 顾云菲道:“我以为你因为车速太快,吓得晕倒过去了。” 罗菲道:“我是在利用你的极限车速,刺激我的思维。我在跟自己的思维做赌博游戏。” 顾云菲双眼焕发疑惑的目光,“赌博的游戏?” 罗菲道:“你的车技很霸道,可以完美地避开人流和车流,勇往直前。但我想万一出状况,就会车毁人亡。我怕今天这样的祸事降临到我的头上,我临死前,最想知道5幅动感画有着怎样的用途,那怕是假设的推想,我都得想出一个答案来。我逼迫自己在万一出状况前想出答案,所以我一直处于极限思维中……脑海里全是5幅红色动感画的印象。” 顾云菲道:“所以你明明知道自己害怕车速快,但还是怂恿我快速快开车,你好在极速的刺激中,逼迫你想出问题的答案。我听过有人想问题时,得摸着女人的小脚,才能好好思考问题。不想你的怪癖是要融入到生死速度中,才能想出问题。你的这个怪癖充满危险,害人害己,下不为例了。” 罗菲道:“我对5幅动感画在案件中有着怎样重要的作用,我没有一点儿头绪,才想到借用你那吓人的车技,逼迫自己思维。每次车子开过不平的路颠簸时,转弯时车子像要飞了时,避开车子和人车子似要翻了时,我会亢奋到极限,我的思维就会运转的特别快。” “所以你想到了5幅动感画跟仪式有关?”顾云菲道,“你所谓的仪式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世界上着名的连环杀手杀人前,会给他选定的谋杀目标周围堆雪人,写带有诅咒的血字,画某个有象征意义的图标等等。这是他杀人前的一种仪式。我的意思是有些连环凶手杀人是充满仪式感的。” 顾云菲从锁孔抽出车钥匙,扶着方向盘,望着罗菲的侧脸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凶手杀人前的仪式,就是给他要杀的人送上一幅红色的动感画?” 罗菲“嗯”了一声,“我在你粗莽的开车速度中,强迫自己心无杂念地推想5幅红色动感画的作用,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里蹦现出凶手杀人前会有仪式——把红色的动感画送给他要杀的目标。” 顾云菲的指头在方向盘山敲打着……若有所思,半晌没有说话。 罗菲没有底气地喃喃道:“不过……我脑海里突然闪现的仪式之说,等我从你开车的极速中彻底回神过来,我又不觉得这种推想是天衣无缝的,还有很多漏洞。” 顾云菲轻声“嗯”了一声,说道:“项圆芬临死前,卧室床头墙壁上确实有一幅红色的动感画,但是画是她找马长江画的,凶手杀她前举行仪式送她的,就说不通了。画应该是她自己挂在墙壁上的,不是凶手送她的。蒋梅娜房间有红色的动感画,她只是失踪了,我们没有确定她已经遇害,所以对于她来说,画的仪式之说,下这样的结论太早了。韩国警探金文根的行李箱里有红色的动感画,若是凶手杀他前,举行的仪式——才放画在他行李箱里的,那么红色的动感画作为他找的证据转交给你,对你来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那只不过是凶手杀他前,举行的一种仪式罢了。那么韩国警探真正要给你行李箱的意思就不是要转交红色的动感画你了。” 罗菲道:“你的想法我不是没有想到,所以我才觉得仪式之说的推想不是很完美。不过……你的想法虽然很对,但也不是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项圆芬找马长江画了5幅相同的红色动感画,估计她是受人委托画的——根本就是凶手为了避人耳目让她找人画的。项圆芬不知道凶手要那样的画有什么用途,只是按照凶手的要求找画家画了红色的动感画。项圆芬可能也是凶要杀掉的人,杀她前要举行仪式,所以给她送了一幅红色的动感画,并要求她挂在卧室床头墙壁上,这是凶手举行仪式的一部分——他会要求他要杀的目标,把画挂在卧室床头墙壁上。 “蒋梅娜的卧室床头墙壁上也有一幅红色的动感画,她只是失踪了,目前我们不知道她的境况,红色动感画的存在,让我预感她凶多吉少,也怕是遇害了。至于有人让船长把她的照片转交给东如住持,应该另有深意吧!也许你说那声向袁九斤的求救声,是蒋梅娜的,所以她还没有死亡,但那可能是她遭遇杀害前的惊恐叫声——前提是,向袁九斤求救的女孩是蒋梅娜。 “警探金文根行李箱里有红色的动感画,可能是他发现了只要有谁身边莫名出现红色的动感画,他就得死。他把有人放到他身边的红色动感画,作为证据放在行李箱里,以便他寻找画的主人,不想他还没有来得及深查画的来历,就被人莫名地杀害了。如果他不死的话,接下来他会顺着画去寻找罪恶的源头。可能画跟胶囊组织有关,他想着我也在调查胶囊组织,所以他临死前最后的遗言是让船长把行李箱转交我,希望我能明白他转交行李箱的意义。不过,金文根调查的那起韩国谋杀案,受害者跟项圆芬的死法相同,受害者被杀前有收到过红色动感画吗?” “如果蒋梅娜也死亡了的话,可以确定杀她的人,就是杀掉项圆芬的凶手。因为凶手杀人前举行的仪式是一样的——送受害者红色动感画,并要求受害者把画挂在卧室床头的墙壁上。这样说来,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凶手送受害者画,受害者才会接受,并听信他的一些言辞,比如说红色的画能辟邪什么的,从而乖乖地按照凶手的要求把画挂在卧室床头墙壁上。凶手举行完这样的仪式后,再找准机会杀掉他送画的人。” 第794章 动感谋杀第十一章 (4) 罗菲道:“如果我的仪式之说是对的,那么凶手是怎样把红色动感画放到韩国警探金文根身边的呢?是他出差加拿大后,才收到红色动感画,还是之前就收到了红色动感画?从他把红色动感画放在行李箱里来看,应该是他去加拿大后收到,并明白红色动感画在案件中有不同凡响的意义,才在临死前用最后一口气拜托船长把行李箱转交给我。所以,我还是坚信警探让船长转交行李箱,是要给我红色动感画。” 顾云菲道:“这个人会不会也跟警探金文熟悉呢?从而能够轻易接近他,把红色的动感画送给他,完成杀人前的仪式。” 罗菲道:“凶手怎样把红色动感画送给警探,跟他被谁神秘地谋杀了一样是一个谜……如果警探还活着,这些疑问就不用我们费尽脑细胞去猜想,然后把所有细节一目了然地连串起来,轻松找到凶手。从这点来说,我们很不走运,案件中的得力帮手,不幸丧命在了‘红星’号上。” 顾云菲道:“这样推想,凶手可能是东如主持了。他那里有两幅画,本来他要送给下两个谋杀目标的,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就被你意外发现了。如果是凶手要谋杀东如住持,会哄骗他把画挂他卧室的床头上,就不会放在竹筒里,而且还是两幅。再者,另外三幅画的主人,项圆芬和金文根已经死亡,蒋梅娜失踪,就像你说的,她现在的处境怎样,想必也是凶多吉少。所以说东如住持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罗菲道:“这样推想有一定的道理,我跟东如住持见面那次,我就发现他不是一个安分的寺庙和尚,一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仅凭两幅画,我们就认定他是凶手,这样分析似乎太过简单了。从画的仪式之说来看,明显凶手就是东如住持,可是蓝色手绢在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呢?跟蒋梅娜有着恋人关系的郑少凯,又是什么情况呢?‘红星’号上出现的跟牛肉店店主长相相同的郑文明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顾云菲道:“——这些人都是东如住持的走狗。” 罗菲道:“如果东如住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那么他在谋划什么阴谋呢?我得找到十足的证据,让他心服口服地告诉我们真相。他看起来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人,说的难听一点,他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我得费点神才能把他制服。”然后打开车门,“眼下……我迫不及待要去了解那个郑文明了,说不定找到他,就把找到东如住持做不法之事的把柄!” 3 罗菲和顾云菲到了学校,直接找到学校管理档案的人,顾云菲谎称她是警察,在查一宗谋杀案,需要了解荆道职业技术学校一个叫郑文明的人。管理档案的人是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人,不过脸上没有皱纹,紧绷的皮肤,给人他根本就是年轻人的错觉,只是得了什么重病,现在正在恢复期,所以看起来像是一个怏怏无力的老人。这个外表模棱两可的老人,脑子显得很迟钝,或者说对陌生人没有一点防范意识。顾云菲说她是警察,没有给他看警察证,他就毕恭毕敬地在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中查找郑文明这个人的资料,神情很专注,摆出配合警察的谦恭姿态。 老人做事慢吞吞的,半天才看他动一下鼠标,或者按一下鼠标键。所以罗菲和顾云菲耐心地等了好一段时间,才等到老人回话,“郑文明2000年在我们这里上过学,只上了一年就自动退学了。” 罗菲惊讶道:“他为什么要退学?” 老人迟缓道:“这上面标注的退学原因是,家庭贫困,交不起学费,他自动退学了。” 罗菲道:“郑文明的户口当时是不是从他家原来的住处转到你们学校了的?并在这期间更换过身份证?” 老人微微咳嗽了一下,用枯瘦的手捏了捏他的尖下巴,说道:“这期间他有没有更换过身份证,我不知道。但按照当时的规定,到我们这里来上学的学生,是要把户口调来学校的,学生毕业后,可以随时回来调走户口。” 罗菲道:“如果学生不调走,你们学校会帮着保留户口是吗?” 老人道:“是的……这里的市人才中心,会帮着他们保留户口。” 罗菲道:“我可以看看郑文明的学籍档案吗?最好是帮我打印一份。” 老人不慌不忙地伸手敲了敲紧挨着电脑的一台小型打印机,估计是打印机出了毛病,在打印前需要把某个接触不良的地方碰一碰,才可以打印。等他觉得敲到了恰到好处时,他笨拙地按了鼠标键,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打印机发出咔咔的怪声,跟老人一样慢悠悠的,发出了好一会儿咔咔的声音,才吐纸出来。 …… 郑文明学籍上的证件照虽然看起来年轻稚嫩,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双眼中那抹成熟犀利光芒,让罗菲熟悉有加,不仅仅是在“红星”号上得到他的证件照照片的双眼焕发的光芒是一样的,牛肉店店主也有这样一双让人记忆深刻的双眼,完美分明的面部轮廓也是证明,这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他没有牛肉店店主那样的络腮胡,由此证明,去找蒋梅娜要蓝色手绢的陌生男子是郑文明,而且还给自己装了假的络腮胡。从他光滑细腻的面部皮肤来看,他是不会长络腮胡的。2000年的证件照不像现在有修图技术,能让面部皮肤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学籍上的证件照,还原了他的真实面孔,他是没有络腮胡的。毕竟长络腮胡的人,还是少数。 唔……他们找到了郑文明的详细身份信息。 学籍档案上有郑文明的详细教育经历和家庭具体住址。 3 罗菲和顾云菲通过在荆道职业技术学校弄到的郑文明的身份信息,找到了他出生的家庭住址。 虽然他们找到了郑文明远在L市偏僻乡下的家庭住址,但得到的答案,仍然是一个谜。 第795章 动感谋杀第十一章 (5) 郑文明的单亲母亲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13年前去荆道职业技术学校上学一年多,因为家庭穷困,不能提供他学费和生活费,他自己主动退学了。他退学后没有回家,而是跟家里人彻底失去了联系,至今杳无音信。他们是乡下人,报警也是无济于事。当地薄弱的警力,帮她找到儿子也是无能为力。儿子是在那里失踪的,她都不知道,所以只能无望地在家等着儿子自己归家。13年过去了,没有她儿子的任何消息。眼下,竟然有人上门来说,她的儿子可能还活着,不禁泪流满面,不能自己,把罗菲当恩人一样招待。 郑文明家的邻居和亲朋,对他失踪已经遗忘,罗菲提起这个人,他们除了一脸懵外,也不能提供任何线索。 罗菲和顾云菲自己开车一路颠簸到郑文明居住的偏僻乡下,耽误了两天时间。这样闭塞的地方,对于过惯发达城市生活的他们来说,那里简直就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城市的喧嚣和快节奏,仿佛只是曾在他们梦境里发生过。 他们回到跟案子密切相关的L市市区,虽然那里不是闻名繁华的都市,但跟静的没有生气的乡间比起来,热闹繁华有如天堂。 顾云菲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嚷嚷着要去找一家具有四川风味的火锅店大吃一顿,乡间路边小餐馆的饭菜没有好味道不说,餐具因为没有洗干净,拿在手里油腻腻的,让人实在没有胃口。为此没有好好吃饭,眼下已是饥肠辘辘。 虽然,顾云菲跟罗菲倒了她满肚子的苦水,但罗菲执意要先去见袁九斤。 袁九斤在顾云菲叨叨着要去找一家辣味火锅大快朵颐时,袁九斤给罗菲发来短音,说他让他帮的忙已经做到了,让他去他家一叙。 顾云菲好奇之前罗菲跟袁九斤耳语的计划是什么,现在追问他,他说去了袁九斤住处,她自然就会明白。所以她只得忍受饥饿和一路开车的疲惫,开车直奔袁九斤的住处。 罗菲正要按门铃,发现门罅开着一条缝隙,但他出于礼貌,还是按了门铃,恭敬地等袁九斤来开门邀请他进去。 事后,他发现那该死的礼貌,真是耽误了他不少事。 罗菲按了三下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他出于急切要见袁九斤,想着他是一个单身汉,不会因为他唐突地闯入,影响他的家人,所以索性直接推门进去了。 客厅还是那样乱,跟他上次来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客厅中央多了一把高背椅,让客厅显得更加繁杂不堪。 光线昏暗的客厅,阴森森的,仿佛人间地狱,有这样的错觉,是因为他们不约而同看到椅子的扶手上有一只白的发硬的手——一动不动,像是死人的手。 修长的手指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甲,表明那是一只女人的手。虽然客厅采光不是很好,一片朦胧,僵直不动的手因为没有血色,发白地冲破昏暗,像把昏暗刺破了一洞,映入他们的眼帘,刺激着他们敏感的神经。 罗菲犹豫了一下,走近椅子,确认那是不是袁九斤的女客人,在打瞌睡,没有听到有人进来。只是手发白的不同寻常,说不定是一个得了白化病的女人,不过有一股不好闻的味道,不禁让罗菲觉得诡奇。 罗菲站到椅子前,虽然踩到了一滩湿湿的东西,他打算先问候女人,并表示歉意,再看脚下踩着了什么,不料准备好的歉词,还没有说出口,“啊”从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喷发而出,吸引顾云菲连忙走到他身边去看一个究竟。若顾云菲曾经的职业不是警察,并见惯了尸体,肯定会大呼小叫地躲到罗菲身后瑟瑟发抖。她看到女人时,只是因为意外,眉头紧皱了一下,但马上沉静下来,用手去探了探脑袋耷拉地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的鼻息,显然已经断气了,没有了气息。 女人上身着粉色的紧身T恤,下身配蓝色的莲蓬裙,脚穿白色的单鞋,一排清爽的打扮,这跟顾云菲印象中的蒋梅娜不一样。她见他那次时,打扮的非常妖娆,今天再次见到她,才发现这种清纯的打扮才适合她,只是她脖子上流下的大量的血液,把他粉色的衣服和蓝色裙子染得不见了原来的颜色,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样子,很是让人怜悯、心寒,这么漂亮的年轻女子,就这样香消玉勋了,不过她更多是惊讶蒋梅娜怎么会死在袁九斤的家中。 罗菲踩到湿湿的东西,是血,不禁背脊一阵发凉。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蒋梅娜。更是想不到她今天才被人杀掉。她死在船长袁九斤的家中,这是最让人无法理解的。 唔……蒋梅娜终究还是丧命了!他以为他还能救她呢! 从蒋梅娜脖子上流出的血液,顺着她的身子,从皮制的高背椅上,流到地上,像一条红色长丝巾,铺就在地上,一直延伸到阳台的玻璃门前。 罗菲用右手食指在蒋梅娜胸前沾了一点没有完全干的血液,黏黏的,在顾云菲打开的白色灯光的照射下,发黑,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的他们想吐,可见死者的血液在死者身体没有残留多少了。 “看情况,蒋梅娜断气不到10分钟。”顾云菲按了按蒋梅的后颈脖,依照经验推测道。 “我们早到20分钟,说不定就能看到她被谁杀了。”罗菲道。 “说不定比我猜想断气的时间更短。”顾云菲沉声道。 “我明明看到门没有锁,有缝隙,我就不应该出于礼貌按门铃等几分钟,直接冲进来,说不定能看到我们想象不到的情况。”罗菲在房间四处看了看,看凶手能从房间那里能逃出去。 袁九斤的房间在28楼,如此高的楼层,凶手不可能自己从窗外爬进屋来,除非凶手逆天,能够像美国电影里的蜘蛛侠一样,能够攀爬这么高的楼层,大白天的,这样容易被人看见,现在行凶可不算是一个好时间。 第796章 动感谋杀第十一章 (6) 既然除了房门,房屋没有凶手方便进出的通道,说明凶手刚刚离开此屋一会儿,没有关上的门罅开的缝隙说明了这点。 罗菲把蒋梅娜的脑袋轻轻往上抬了一下,看了看她脖子上瘆人的刀口,说道:“她是被人用利刀划破颈动脉死掉的,叫医生已经无济于事,你报警吧!立刻报警,让警察尸检,看蒋梅娜究竟是怎么死亡的。” “我看过尸体上的伤口了,明显就是被人用利刀割断颈动脉死亡,不用尸检,也看得出来。”顾云菲道。 “蒋梅娜说项圆芬的死亡现场没有反抗的痕迹,蒋梅娜现在死亡的情形,也是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被人杀掉的。我担心她们被杀前,有被人喂药过,让她们没有反抗能力才杀掉她们的。不然就是熟人作案,趁她们不注意,偷袭了她们,划破了她们的脖子。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就像韩国警探金文根被杀一样,凶手根本没有近她们的身,就划破了她们的脖子。我想确定凶手究竟有怎样的特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这就报警。”顾云菲声音有些颤抖道。 顾云菲报警时,罗菲又去房间四处看了看,到处跟他上次来时一样乱,但显然不是蒋梅娜死亡前跟凶手搏斗留下的凌乱现场,是袁九斤从来没有收拾过房间糟糕的乱。之前房间发出的的怪臭味儿,因为血液的腥味掩盖住了,眼下罗菲鼻息里充满的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种充满死亡的味道,更令人难受。在此种情况下,他到觉得袁九斤脚上的烂芒果味,反而还能让他忍受,至少那是一个活物才会发出的味道——奇特的脚臭味只有活着的人身上才会有。 罗菲竭力让嗅觉摒弃血腥味对他的刺激,寻找烂芒果的味道。卧室没有,放鞋架的玄关处也没有。那双他觉得像双胞胎的单鞋在房间到处都找不到,可见袁九斤把它们穿走了。 袁九斤不在家中,却有一具刚被人杀掉的女孩尸体,这样的情景,他想象不出,其中发生了怎样不可想象的事情。 袁九斤是凶手吗? 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呢?他看起来就是一个颓废的瘾君子,放弃自己人生的精英男人——他可是令人艳羡的船长。 蒋梅娜脖子上的刀口,显然是杀项圆芬和金文根的同一个凶手,不仅杀人的手法一样,死者死亡前都有收到红色动感画。这种杀人手法是胶囊组织特有的,袁九斤的说辞也证明了这点。 如果袁九斤是凶手的话,那么他就是胶囊组织的人。 胶囊组织是一个手段狠毒隐秘的贩毒组织,而袁九斤又是瘾君子,他跟贩毒组织套上关系完全是有可能的。 他袁九斤明面上是一个人人敬重的船长,私底下却是一个具有仪式感的连环杀手,这样的两重角色,是一个连环杀手必备的条件。他对外公开的角色是船长,这样可以作为他是连环杀手的保护衣。因为只有在谁都不曾怀疑,或者看出他是一个恶魔的情况下,他才能掩人耳目地一次次作案,直到杀人无数后的某个纰漏,暴露了自己,天下人才会知道他的真面目。 世界上着名的连环杀手,平时在常人眼中不都是好人吗?人品好,工作好,家庭好,总之谁都不会认为他们身边的老好人,是他们在新闻报道上看到的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环杀手。 无疑……袁九斤这样有好职业的男人,谁也不会联想到他是一个杀人恶魔。 但是,加拿大的破风箱男人为什么会拜托他杀韩国警探金文根呢?仅仅因为他是“红星”号的船长,方便他杀人吗? 不过,袁九斤若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连环杀手的话,他是不会告诉他,有人拜托他谋杀韩国警探金文根的。 再者,是袁九斤通知他到他家来的,若他是凶手,要杀蒋梅娜的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杀人,这不是明摆着向他证明,他就是凶手吗? 罗菲靠在卧室的窗子前,边呼吸新鲜空气边这样想。 袁九斤不是凶手,那么他人去那了呢?他正要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时,顾云菲走了进来。 顾云菲手里拿着一幅红色的动感画,说道:“我在船长家发现了红色动感画,说不定他也遇害了。” 罗菲惊疑地接过红色动感画,“他的尸体呢?” 顾云菲摇头道:“不知道。” 罗菲道:“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就不能断定他被人杀害了。” 顾云菲分析道:“我在冰箱顶上发现的红色动感画,你之前推想,有那么一个连环凶手杀人前,会举行仪式——就是给他选定的谋杀目标送上一幅红色动感画。袁九斤收到了红色动感画,意味着凶手也要杀他。而且有人在他家明目张胆地杀了蒋梅娜,说明凶手把袁九斤也杀了,才不担心在他家杀人,而被他发现” 罗菲把画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他没有把画准备当宝贝儿一样收藏着,以便找到画中秘密,他一把把画撕成了碎片,然后抛洒到空中。 顾云菲目瞪口呆道:“之前你把红色动感画当宝贝一样,这下你把画当废纸一样撕扯挥洒掉,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道:“因为,我知道谁是凶手了……我还要这些之前让我觉得神秘的像宝藏的画干什么呢?” 顾云菲道:“凶手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罗菲一语不发地揉搓着太阳穴…… 顾云菲追问道:“你和袁九斤耳语的计划是什么?你登门来找他,却发现了蒋梅娜的尸体,这又怎么解释?” 罗菲默然。 顾云菲朝他投去得到答案的渴求目光。 罗菲道:“若不想再多死一个人的话,我们去见东如住持。” 顾云菲莫名道:“怎么东如住持又搅和进来了?” 罗菲道:“多亏他给我灵感,我现在才想起凶手是谁?” 顾云菲一把拉住要走的罗菲,说道:“你先告诉我凶手是谁。” 罗菲道:“我还没有得到最后的证明,暂时还不能告诉告诉你。” …… 第797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1) 1 东如住持作为东凰寺的领头人物,平时在寺庙里的起居住所,自然会给他安排最好的,可他偏偏要住在寺庙东边靠山的一个偏方,他说他喜欢安静,那里不会随便被人打扰,这样方便他静心精进,研看经书,这是他口是心非的说辞。 他要住进那个偏房的真正目的,是因为那里方便他依山建造一个暗室。暗室里能容纳五到六个成年人,自从暗室建造好,里面从来没有多过两个人进去,自始都是东如住持自己进出。那里储藏着只有他知道的秘密。里面是一个小型研究室和储藏室,专研HLY和储藏HLY。他要凭己之力改良HLY,让瘾君子吸食他改良的HLY,而不会死掉,为他贩毒赎罪,就像一个杀手杀人,最好是让人没有痛感地死掉,他会觉得那是在做好事。 挨墙放着的铁床看起来很普通,不过比一般的床稍微高一点,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暗室就在铁床所靠的墙壁后面。平时东如住持要进暗室,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移开铁床,从一个像狗洞的暗门爬进去。不移开铁床也可以,但得从铁床底下面钻过去,猫身爬进去。由于暗室是封闭的,东如住持每次进去时,得把只可容纳一个人人身的暗门开着,以提供给暗室氧气。 虽然暗室非常小,但装修很考究,在天花灯的照射下,显得富丽堂皇,抵靠墙壁的长形大理石台子上摆放着研究需要的瓶瓶罐罐和酒精灯,收拾的整整齐齐。靠里墙的台子那端上放有一个边框是金色的相框,相框里镶着一张女人的照片。金框焕发的光泽,明显看得出,那是货真价实的黄金打造的。紧挨大理石台子拥挤着放着一个木头箱子,上着挂锁。 照片上的女人短发圆脸,看起来才二十五岁左右。照片是黑白的,女人的着装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风格。可见,如果女人还活着,应该跟东如住持的年纪差不多,快近七十岁的高龄了。 虽然照片看起来年代久远,但相框干净的发亮。照片保存完好,没有一点毁损的迹象,就像刚从那个年代的照相馆里拿出来的。说明东如住持平时有好好保护那张照片,不让照片被虫蛀,或者挥发掉。 东如住持像平常一样,深夜睡觉前,关好门窗,移开铁床,从暗门似钻狗洞一样,进了暗室,满意地抚摸了一下木头箱子后,拿起黄金相框,对着女人的照片发呆,光溜溜的脑袋上的油光,焕发出油腻的光芒。 突然,他感觉脖子一阵冰凉,有一只像钳子一样的手锁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动荡。 东如住持明明发现那是一只强有力的手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但他脸上没有一点儿慌张之色,不知是他年老已经看淡了生死,还是因为他惹下了什么仇人,知道仇人迟早会找上门来用刀或者枪,抵住他身子致命的部位,既然有了这种心理准备,遇上这样突如其来的带有杀意的危险,自然就不会慌张,显得异常沉静。 东如住持身后的人像石雕一样,胁持着他,半晌没有说话,暗室静的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东如住持的喉咙里咕隆了一下,像是胆汁朝喉咙外翻滚,又像是想要说话,因为刀子抵得他脖子太紧,使他不能正常发音。 把刀抵在东如主持脖子上的人,稍微松了一下拿刀的手。 东如住持乘机喃喃道:“是袁九斤么?” 袁九斤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老秃驴,早就认识我,为什么我送你照片的时候,你装作我们是陌路人?” 东如住持道:“你不自己识破我们之间有着扯不断的隐形关系,亲自找上我的门来,我就可以安然无恙地过着每一天,做着人人敬畏的东凰寺住持,隐秘地贩卖毒品赚得盆满钵满,了无声息地地杀掉我不喜欢的人,我这样很开心,为什么要自己向你挑明,我们认识呢?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语气轻松自如,像一个战士在向人炫耀,他伟大的战绩。 东如住持补充道:“我早就预料到了,你迟早会这样拿着凶具找上门来的。” 袁九斤眼放凶光,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害我染上毒瘾,家破人亡是吗?你这个恶毒的家伙,佛门的败类。” 东如主持不慌不忙道:“想必你自己也调查清楚了,我怎样毁灭了你的人生,你动手吧!反正我也活够了。” 袁九斤道:“你真够狠毒的,竟然还派人暗杀我。要不是我命大,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从而能这么痛快地用刀抵住你的脖子。” 东如住持道:“你还是快动手吧!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终于有一个人知道了,我就觉得足够了。” 袁九斤道:“我要把你拉到众人面前,向他们数落你的罪行,再把你杀掉。我悄悄在这里杀掉你的话,你究竟是怎样一个恶魔,天下人就会不知道。我要让你死亡前,名誉扫地,被天下人唾弃。” 东如住持道:“你在众人面前杀了我的话,你就逃脱不了警察对你的抓捕。你在这个暗室杀了我,然后把暗室密封好,不让人发现这里有暗室,以及暗室里有尸骨。这样你仇也报了,也不会有人发现你是杀人凶手,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袁九斤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给我支招,我愿意为你臭名远扬付出生命的代价。” 东如住持道:“你还是现在就杀了我,这样对你有好处。” 袁九斤把刀朝他的颈脖按了一下,东如住持感觉一阵生疼,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肤,他感受到了黏糊糊的血液在朝胸膛滑落。 尽管东如住持意识到了命在旦夕,但他丝毫没有反抗,不知是他觉得自己累了,进坟墓到是轻松的去处,还是因为他自觉作恶太多,自愿接受死亡惩罚,算是赎罪。 第798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2) 袁九斤犹豫一阵过后,正要用力把刀刃按进他的脖子时,突如其来的拳头,砸到他的太阳穴上,眼冒金花,一阵眩晕,刀子“哐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东如住持和袁九斤回神过来,不知所措地望着站到罗菲身边的顾云菲,既惊奇这对男女是怎么进来的?又纳闷顾云菲就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那么大的力气,轻易就打落了袁九斤手中的刀。 狭小的暗室里拥挤着四个人,快紧贴到一块去了,彼此间的距离就在咫尺之间,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体味儿。。 顾云菲把拳头举起来,在袁九斤眼前晃了晃:“我曾经是警察,练过的,所以请船长不要那种眼神盯着我,我一拳打懵你,是有原因的。”然后望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裁纸刀,刀刃上的血迹明显可见。 袁九斤像树桩一样站立一处,把罗菲和顾云菲来回扫视了一遍,声音颤抖道:“我不是惊讶你偷袭我,打落我的刀,我是好奇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不该出现的,坏我的事。” 罗菲道:“因为你来了,所以我们也就来了。” 袁九斤道:“你们跟踪我?” 罗菲道:“算不上……我本来是要来找东如住持的,同时我猜想你也会在这里,不想你真来了这里。” 袁九斤声音平板道:“你的意思是你很高明,料事如神啰!你怎么会猜想我在这里?” 罗菲道:“我想不仅船长好奇我怎么知道你会来这儿,想必东如住持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预定你会有麻烦,而且很船长袁九斤有关。我会详细告诉你们的,不过有言在先,我给你们解惑后,你们也得回答我的疑问。” 东如住持抚摸了一下凝结有血迹的细长脖子,眯缝着小眼睛说道:“说吧!你这个多事的侦探。我到要看看你是胡言乱语,还是你真是一个高明的侦探,能够用你的智慧,识破我的计划,才找上门来的。” “我推想东如住持会遇上麻烦,这个麻烦可能是船长给住持带来的,而且你遇上的麻烦就是要被船长杀掉。我们匆匆赶到凤凰山,我们看到船长心事重重地徘徊在东凰寺附近,像是在计划着什么,等待时机行动。”罗菲的目光落到袁九斤发灰的脸上,说道,“船长明明约会我到你家里,我到你家看到了我的委托人蒋梅娜的尸体,我早预料到蒋梅娜已经死亡了,但我没有想到她今天才在你家中被人杀害。正是因为蒋梅娜今天死于你的家中,并在你家里发现了红色动感画,我才算找到了东如住持是真凶的证据,而且船长跟住持有着深仇大恨。船长明明约我去你家,你却不在,我想你应该来找东如住持了。” 东如住持咧嘴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个多事的侦探,有什么本事找到我是凶手的证据,还断定袁九斤跟我是仇人?他不在家里,你就断定他是来找我的?如果你的推理让我心服口服,我答应你,你对我有任何疑问,你问我必定回答。”然后朝罗菲投去将信将疑的目光,有那么一刻,他们的视线胶着在一起,交点有怀疑和自信混合而成。 袁九斤和顾云菲也不约而同地朝罗菲投去疑惑的目光,也想尽快听到罗菲给出美妙的答案。 “红色的动感画让我推想东如住持就是幕后凶手。”罗菲盯望着满脸皱子的东如住持铿锵有力道。 “笑话……一幅画,怎么就能确定我是杀人凶手?”东如住持冷厉道。 罗菲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第一次拜访东如住持的时候,巧遇你竹筒里有两幅红色的动感画。在这之前,我得到了三幅红色的动感画,主人分别是项圆芬,蒋梅娜和韩国警探金文根。 “项圆芬是我委托人蒋梅娜看见她被人杀死的,不过至今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蒋梅娜失踪后,我在她的住处找到了同样一幅红色动感画。这个时候,我还不明白红色动感画跟案件有什么关联,我只是隐隐预感画在两个失踪女人生活中出现,有着我想象不到的意义。韩国警探金文根被杀后,他让船长转交给我的行李箱里有一幅红色动感画,我才把红色动感画跟凶手杀人的心态联系在一起,我猜想是一个具有仪式感的连环杀手杀了他们三个人。这个连环杀手的最大特点是,选定谋杀目标后,杀掉他们之前会送他们一幅红色的动感画。 “在东如住持这里竹筒发现两幅红色动感画后,我猜想红色动感画的最终出处是你这里。当然你可能不是直接杀手,你应该是表面做着人人敬畏的寺庙住持,暗地里操纵杀手帮你杀人。但选定谋杀目标是你选定的,让杀手帮你杀人前,你会给你的杀手一张红色动感画,并让杀手杀人前,把红色的动感画想办法给到谋杀目标。既然红色动感画你都经手过,我想上面应该有你的指纹。想到这点后,我立马给之前得到的三幅画上刷上指纹粉,不想真找到了跟你拿过的竹筒里的画上相同的指纹。 “仅凭指纹,我还不能作为你杀人的强有力证据。蒋梅娜被你的杀手杀死在袁九斤的家中,凶手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尸体,我和顾云菲就到了袁九斤家中,让我终于找到你杀人实实在在的证据,就是凶手没有来得及处理尸体。当时,我发现袁九斤家的门是开着的,但出于礼貌,我敲门了。我敲门时,凶手应该就在房间里。他看有人来了,立马躲避到某个角落。我和我的助理被蒋梅娜尸体吸引时,他冒险地悄无声息地开门离开了。我从袁九斤房里出去的时候,看到门是大开着,我记得我进去的时候有掩上门的。如果我不是出于礼貌多敲一会门,凶手可能就没有藏匿的机会,并在我们专注审势蒋梅娜的尸体时,有机会逃走。 第799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3) “我所谓找到了东如住持杀人的证据,就是蒋梅娜尸体脖子上的刀伤,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东如住持是幕后杀人凶手,警探金文根脖子上的伤口,就可以当做你是凶手的证据了。他被杀的时候,我只是模糊地猜想是胶囊组织的人下手的,但我对胶囊组织毫无头绪,都怀疑有没有叫胶囊这么一个组织,所以他的尸体很快火化了,不然那时,我可以利用警探身上的伤口,作为你杀人的证据。蒋梅娜脖子上的伤口,跟项圆芬和警探金文根死亡前的伤口很相似,那是你安排的杀手特有的杀人方法。我想警察对蒋梅娜的尸体尸检,肯定会推断出凶具是一把锋利的小弯刀。这把小弯刀就是你这个狡猾的毒枭领导的胶囊组织特有的杀人工具。” 东如住持打断罗菲的话,“你怎么就确认我在贩毒?小弯刀还是我领导的胶囊组织特有的杀人工具?” 顾云菲蹙眉插话道:“罗菲,不,罗侦探,你竟然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事,有那么多新奇的想法和发现,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呢?嗯……这间密室太小了,我感觉有点缺氧,我们先出去吧,你再回答我和东如住持的疑问。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能够让你肯定一切怪事的操纵者是东如住持。” 罗菲固执道:“不……要在这里说,这里有东如住持犯罪的证据,我们看着这些证据对话,更有说服力。所以,请我娇弱的助理忍受一下这里不好的环境,一会儿就好!” 顾云菲的额头随着眉头往上抬了抬,无奈道:“为了听东如住持和船长精彩的故事,我会好好忍受的。”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唔……还有你们吸引人的较量。” 咦……顾云菲简直就是一个不怕事大,事复杂的旁观者! 罗菲耸了耸肩,说道:“至于我怎样确定东如主持在贩毒,是我曾经和一个瘾君子有过深入地交流,让我对瘾君子们普遍喜欢的HLY,有过一些了解,再加上一点巧合,让我确定了东如住持可能是一个厉害的毒枭。” 三个人的都目不转睛地盯望着罗菲,好像听书的观众,等着说书人讲故事的高潮。 罗菲继续说道:“我从东如支持这里拿回去的两幅红色动感画,我怎么也没有看出画中玄机在那里,但我知道画对我探案有着重要的作用,所以我走到那里,都随身把画带在身旁。我实在找不到画中的玄机,我脑海里才冒出画是某个连环杀手杀人前举行仪式的用品。至于这个想法对不对,等会东如住持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我去L市偏僻的乡下调查在“红星”号上出现的可能是杀害韩国警探的嫌疑人郑文明时,住在乡下简陋的旅馆,夜深人静,无法入眼,于是把行李箱里的5幅红色动感画再展开来看,希望在乡下恬静的夜晚,能够让我灵感得到升华,发现画中我想象不到的奇妙之处。突然,我发现东如住持的两幅画上沾有几颗白色结晶体,依我的经验,我仔细辨认发现那是纯度很高的HLY,只有没有稀释过的HLY才会是白色的结晶体。如果东如住持是瘾君子的话,一般不会买这么高纯度的HLY,会买稀释过的,节约成本。只有贩毒的人,才可能会有纯度为结晶体的HLY,方便稀释不同的等级,从而能够卖更多的钱。再者,东如住持有一把年纪了,身体硬朗,充满活力,根本就不像是瘾君子。所以,我推想东如住持是贩毒者,而且还是贩毒组织的头领。” 东如住持听到这里,打住道:“爱管闲事的侦探,我不觉得你有多高明,你只是误打误撞地得到我的画,画上沾了一点点HLY让你识破而已。” 顾云菲一只手撑在长形台子上,因为缺氧面色发红,没有什么底气地说道:“东如住持你别不服气,还要怪你运气不好,轻易被人抓住了把柄。” 东如住持忽略顾云菲,轻描淡写道:“你猜想我贩毒,到是好像说到点子上了,主要是我密室里有大量的毒品,我现在跟你狡辩也是徒劳。但我不信你有足够的理由,证明我是贩毒组织的头领。我到想听听你怎样胡诌!” 罗菲不慌不忙道:“我不仅推想你是贩毒组织的头领,而且你领导的团伙叫胶囊。” 顾云菲诙谐地插嘴道:“胶囊……乍一听起来像某种药物的名字,比如抑郁药物盐酸氟西汀胶囊。”严肃的氛围,并没有顾云菲的幽默而有所缓和,自始都很凝重。 “我想东如住持给自己直接领导的组织叫胶囊,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吧!云菲,事后你可以针对这个名称,跟东如住持好交流一下。”罗菲这样说,是为了安抚顾云菲无趣的心境,因为僵硬的场面,并没有因为她的打趣,而稍微变得轻松一些,住持和船长能够附和她的幽默。 眼下的情境谁也没有心情放松,那怕让自己有短暂的喘息,包括罗菲自己。只有脱去警服做罗菲助理的顾云菲作为局外人,到是轻松自在。罗菲出高价让顾云菲做他的助理,并不是希望她在工作上帮他做多少事,只是想每天看她在他身边,所以有什么重要的案子,自己迫不得已不能抽身,才让她帮着跑跑腿儿,其它时候都让她没有负担地呆在他身边,帮他做一些不累人的小事,所以顾云菲在这种氛围中,还能说得出轻松自如的话来。她自始不知道罗菲为了这次的案子做了很多事,心力交瘁,但他在她面前掩饰的很好。 不过……罗菲为情使出的小把戏,顾云菲这个聪颖的女子,是否有看出来呢? 顾云菲朝罗菲努了努嘴…… 东如住持喃喃道:“我现在只关心罗侦探怎么知道,我是贩毒组织的头领,我不相信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能揭穿我的老底,厉害的国际警察,都没有找到我的头上来。” 第800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4) 罗菲继续说道:“这还得得益于韩国警探金文根的调查,因为他管辖辖区的一起谋杀案,死者是瘾君子,还贩毒,顺着这条线速,他调查凶手可能是胶囊贩毒组织的人,胶囊组织的头领是一个聪明的中国人。这个人不同其它毒枭,会招募很多组织成员,层层把他保卫,其实这是非常不理智的做法,反而更容易暴露。东如住持应该是吸取他们的教训,直接领导你的组织成员,这样方便你及时发现有谁对你不忠,好立马除掉祸患,以免殃及你。而且,你觉得唯有让人死亡,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再者,东如住持你是人人敬重的寺庙住持,你利用这层迷惑人的保护衣,做着贩毒的买卖,别人不会轻易怀疑你。以你的资历,绝对不会替别人贩毒,而是会招募对你忠实的人,替你贩毒赚钱。你能做上寺庙的住持,说明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怎么直接管理你的组织成员,让他们隐秘地死心塌地地效忠你。我说了,你让组织成员不会轻易出卖你,你是用死亡来维护的。你给你培育的杀手郑少凯打造了一把精致的小弯刀。这把小弯刀是一个局长在郑少凯的情人蒋梅娜那里发现的……” 东如住持皱眉抢话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培育的杀手叫郑少凯?” 罗菲道:“用自己的魅力和钱财迷惑蒋梅娜的郑少凯,是你着重培育的杀手,项圆芬,蒋梅娜和韩国警探金文根应该都是他按照你的指示杀掉的。韩国警探调查的那起谋杀案的受害者,也应该是你指使他杀掉的。我通过韩国的侦探确认了,死者被杀之前,也有收到红色动感画,据说死者死了很久,那幅红色的动感画,还挂在逝者床头的墙壁上。 “阴差阳错……我们发现了这几个被你的人谋杀——没有来得及处理尸体的人,你才逐渐浮出水面,被你秘密杀害的人有多少,说不定你自己都不清楚了。你曾派了一个和尚,去威胁袁九斤,他要是不听话,你们会让他跟其它不听话的组织成员一样,死后尸骨都不会被人发现,并说了杀掉他们的方式就是抹脖子,想必就是用小弯刀,像杀掉项圆芬他们一样割断颈动脉,让人流血过多死亡,也就是和尚说的放血死亡法,然后用你们的方式,秘密处理掉尸体。 “我说了,东如住持精心打造的小弯刀是一个局长在郑少凯的情人蒋梅娜住处的沙发里发现的,小弯刀显然是郑少凯藏在里面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还得我见到他亲自问他,还有他为什么诱惑蒋梅娜离开自己的父母,甘愿过被他包养的生活,可郑少凯每次去蒋梅娜住处不留下丝毫的痕迹,还有他的太太项圆芬那里,也不曾留下他的痕迹,他如此神秘,可能是他得做一个名副其实的隐秘的杀手,必须这样小心翼翼地行事。自从他杀了韩国警探金文根后,我坚信郑少凯是东如住持领导的胶囊组织的杀手,因为韩国警探在世界上奔波,是在调查胶囊组织,想必杀他的人跟胶囊组织有关。警探给我的那红色动感幅画,应该是提醒我顺着红色动感画这条线索,就能找到胶囊组织的头领,他刚找到查案的方向,就死了。 “还有一个细节让我对真实的郑少凯有另外一种猜想。蒋梅娜失踪后,一个陌生男子上门问他父母要一块引发另外一条命案的蓝色手绢,不巧的是,他的长相跟蒋梅娜父母家附近的一家牛肉店店主长相很像,这个长相的陌生男人,在韩国警探金文根乘坐的‘红星’号那一趟船上出现过,所以我断定就是杀害警探的凶手,而且他就坐在金文根所在的舱室里,这个人叫郑文明,我通过他的身份信息,找到了他的家,不过十三年前,他就失踪了,一直没有跟家人联系,想必是他做了住持的秘密杀手。诱惑蒋梅娜的男人,可能是假的郑少凯,而是郑文明。假的郑少凯应该有其人,他可能也是你的得力组织成员,我猜想他犯错被你秘密处决了。我不知道郑文明冒充郑少凯,引诱蒋梅娜是有什么目的?自称项圆芬的人,应该也不是她的真实身份,而是郑文明和另外一个女人冒充了具有台湾籍贯的郑少凯夫妇,但这是我的猜想,其中的标准答应,还望东如住持如实回答。说来说去,眼下对住持死心塌地的杀手,应该叫郑文明。” 袁九斤再也无法沉默下去,问道:“罗侦探,我到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东如住持了?” 罗菲道:“我也会详细回答你的疑问,因为等下作为你礼尚往来,你和东如住持,得回答我的很多问题。” 袁九斤道:“——你也要让我心服口服。不,其实你让我服不服,我都告诉你,我到想有人能够静下心来,听听我悲伤的故事。” 罗菲道:“——我非常愿意做你忠实的听众。” 袁九斤苦笑了一下,问道:“你到我家找不到我,怎么就觉得在东如住持这里能找到我?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在这节骨眼儿上找到我,应该等我狠下心来杀了这个假惺惺的和尚,我们再见面不迟。” 罗菲道:“不……应该说我拯救了你,东如住持罪恶深重,伟大的法律自然会惩戒他。如果我不及时赶到,你夺人性命,那怕那个人是一个该千刀万剐的人,你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的意思是你救了我啰,”袁九斤道,“如果你不出现,我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亲手杀了这个老畜生,然后把他密封在这个狭小的密室里,让人永远也发现不了他的尸骨。这样我的仇报了,还不会遭遇你所谓的法律的惩罚,因为别人不知道我杀了他。” 罗菲没有感情色彩地说道:“——可能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第801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5) 东如住持道:“这是我教的我儿子的方法。” 袁九斤一把掐住东如住持的脖子,“谁是你的儿子,你说我是你儿子,简直就是在亵渎我。” 突然发生的场景,让罗菲和顾云菲目瞪口呆,无法想象他们是父子。 罗菲看东如住持被愤怒的袁九斤掐的够戗,再不上去解围,他怕是要被掐死了。 罗菲拉开袁九斤,“等我把我要说的话说完,你再告诉我,你和东如住持究竟有什么恩怨,然后在我的见证下,今天都了结了。再说,眼下我心中的无数疑团得你们两个替我解答,你们两个人不可以有任何闪失,你对东如住持有多恨,现在都不能掐死他。” 如住持半晌才缓神过来,呢喃道:“你应该让他直接把我掐死,因为回忆不堪的过去,并不怎么好受。” 袁九斤啐了一唾液在他们中间逼仄的空地上,说道:“罗侦探,先说你为什么跟着我找到这来了,再让他回忆过去吧!我不相信这个铁石心肠的恶魔,回忆过去,会让他难受。” 罗菲道:“破风箱男人拜托袁九斤带蒋梅娜的照片给东如住持,意图应该是东如住持和破风箱男人之间有什么瓜葛,蒋梅娜可能是他抓住东如住持的什么把柄的筹码,东如住持不让破风箱男人将他和蒋梅娜的某件事说出去的,但破风箱男人偏要跟他对着干,把照片给袁九斤,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蒋梅娜和东如住持是有关联,关键时刻,让袁九斤出面证明,东如住持是认识蒋梅娜的,不让东如住持死不认账,达到破风箱男人威胁他的目的。袁九斤被蒙着眼睛在风箱男人那里听到的女人求救声,想必就是蒋梅娜发出的,至于破风箱男人为什么利用蒋梅娜威胁东如住持,我不得而知。我更没有想到,我以为早已经死亡的蒋梅娜,被杀害项圆芬和韩国警探的同一凶手杀死在了袁九斤家中——蒋梅娜跟他们相同的死法就是证明。 “蒋梅娜被杀死在袁九斤家中,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蒋梅娜的情人——也就是假的郑少凯是东如住持的杀手,加上袁九斤吸毒——一定跟贩毒的人有着联系——事实上袁九斤也跟我说了,他有帮着贩毒团伙带毒品出境,所以我断定袁九斤和贩毒头领东如住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罗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满是污渍的写着红字的白色布条,展开给他们看,“不想我大胆的推想,在袁九斤卧室的床头柜上发现了证据,这个布条是海上人员帽子上才会有的,上面歪歪扭扭地用指头沾血写了几个字‘东如,我要杀了你’,袁九斤明明约我到家里来,却没有在家等我。应该是蒋梅娜去跟袁九斤说了东如住持对他的阴谋,袁九斤当时气愤地在布条上写下血字,从血液的新鲜程度来看,显然是今天写的。袁九斤气愤不过,不顾一切来寺庙找东如住持了。留在袁九斤家中的蒋梅娜,被东如住持的杀手杀死在家中了。如果杀手是蒋梅娜的情人假的郑少凯的话——也就是郑文明,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他的情人蒋梅娜下手。这是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想不通的地方,我只能依从我心意的初衷,蒋梅娜自始只是郑文明达到某个计划的棋子儿,最后这颗棋子儿还落到没命了的下场。” 东如住持眉头紧皱道:“罗侦探,虽然你的推想与事实只是沾着边了,但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智慧。” 罗菲继续说道:“在袁九斤家中我也有发现预示死亡的红色动感画,我料想袁九斤不在家中,是因为遇害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袁九斤还没有被杀害,就是来找东如住持了,所以我紧追到东凰寺来。我的猜想没有错,袁九斤是来东凰寺了,但袁九斤没有立马进寺庙找东如住持,而是徘徊在寺庙附近,要么是在谋划见到东如住持后,如何谨慎小心地避人耳目地杀了东如住持,要么是你还在犹豫要不要今天就见东如住持。 “你足足在寺庙周围等待了8个小时,等到现在夜深时,你粗莽地撬开东如住持的房门,我们见机跟随你进了屋,我万万没有想到,东如住持的房间里有密室,还需要从床底下狗洞样的暗门钻进来。 “我在密室外面听到了你们的对话,透过密室的小门,我看到袁九斤用刀抵着东如住持的脖子,有那么一会儿,密室很安静,我担心袁九斤会做出最后的选择,狠下心在密室里杀死东如住持,所以我那曾经是警察的女助手,麻溜地钻进密室打落了船长手上的刀。我调查的案子的很多疑问,得东如住持和船长来告诉我,我可不想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亡,那样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问题——就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东如住持和船长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东如住持在贩毒,还杀人了。东如住持贩毒和杀人,不管跟我调查的案子有不有关系,我也想想听听东如住持做了多么耸人听闻的事。不过,我相信东如住持杀人,跟我调查的几谋杀案是有关的,我在你这里发现红色的动感画——说明了这点。” 顾云菲从瞠目结舌中回神过来,嗔怪罗菲,“你在船长家中发现血字这样重要的证据,你竟然忍得住没有告诉我。” 罗菲朝她抛去得意的眼神,然后来回扫视了一下东如住持和袁九斤,说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们给我解惑了。 静默。 罗菲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面向东如住持,“首先我想知道项圆芬究竟是谁?” “爱郑文明爱的死去活来的大龄女人,他比郑文明大了近十五岁,可郑文明不爱她。她却对他纠缠不休。她叫王婷,是一个继承她叔叔丰厚遗产的有钱女人,一直过着隐居生活,信奉佛教,对我很敬重。” 第802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6) “你利用王婷对郑文明的爱,假装郑少凯的妻子项圆芬,达到你们的一些目的,是不是?” “算是的……” “这个痴情的女人应该是你的组织成员,你需要红色感画的时候,你会让她找不同画家帮你画画?你不用亲自出面,这样就不会轻易暴露你邪恶的真面目。” “算是的……” “你让郑文明在单纯的蒋梅娜面前假装是郑少凯,王婷装作是郑少凯的妻子项圆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什么恶劣的目的。郑文明虽然是一个优秀的冷酷杀手,但平时也需要鱼水之欢,来增添人生的乐趣,说的文雅一点,他是凡人,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他爱蒋梅娜,但迫不得已,他不能暴露的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得假装了别人,跟蒋梅娜交往。” 东如住持的回答,让罗菲很意外,他之前一直认为蒋梅娜纯粹是他们的一颗棋子儿,不想其中掺杂着爱情。 罗菲不可思议道:“郑文明爱上了蒋梅娜,王婷不吃醋吗?” “有吃醋的……为此她还得了臆想症,总觉得自己是嫁给郑文明很久的人,至少是跟他结婚二十年的妻子。” “既然郑文明没有结婚,为什么他要告诉蒋梅娜,他有结婚,他的妻子就是王婷假装的项圆芬?” “我让他们那样做的。” “为什么?” “郑文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杀手……” 罗菲插话道:“天才杀手……听起来毛骨悚然。” 东如住持道:“他在我眼中就是天才杀手。我让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不想他暴露,从而失去他。” 罗菲附和着他的说辞,“嗯”了一声,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顾云菲更是快速地闪动着明亮的眸子。 东如住持道:“郑文明杀人有一套,他能利用我制造的小弯刀隔空杀人,5米之内的距离,能够准确无误地隔空割破人的颈动脉。你说这样的杀手,能不算天才杀手吗?我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好的杀手了,我得由着他,可以爱上女人,并给他足够的钱财,为那个女人花费。但他得答应我,不可以在蒋梅娜里暴露真实身份,每次到他为蒋梅娜购置的房子里约会,不能留下他去过的痕迹。蒋梅娜陷入了郑文明的情网,想跟他结婚,他当然不可以跟女人结婚,他只能像幽灵一样存在于世上,不能展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了让蒋梅娜一开始就死了跟他结婚的心,我让他宣称他是有家室的人,妻子就是王婷假装的项圆芬,这样也才能让蒋梅娜对郑文明去她那里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行为不产生怀疑,认为他只不过是怕自己的妻子知道他偷偷约会她而已。不想蒋梅娜对王婷纠缠不休,还想挤掉他,上位做郑文明的妻子。这段时间,王婷的臆想症越来越严重了,我怕她不听使唤,把郑文明的真实身份说出去,就像你说的,我维护自己的安全,就是让人死亡,我指使郑文明结果了王婷。 “事不凑巧,蒋梅娜半夜三更地去到王婷家,王婷刚断气,刚好被蒋梅娜碰上,郑文明连忙躲到沙发下,看蒋梅娜会不会报警,最后她没有报警,不然那天郑文明可能也得杀她灭口。如果蒋梅娜不报警,情敌死了,装作怎么都不知道,她自然也就不会落到也被杀的结局。对于王婷的死亡,她没有报警,却去找罗侦探你了。所以我得想办法让蒋梅娜从这片土地上消失,我不能让郑文明知道。我让人用计把蒋梅娜秘密引诱我这里来,迷晕了她,送给了加拿大一个叫金泉的贩毒组织的头领,他是一个残暴的黑人,是一个只认钱和女人的家伙。蒋梅娜应该杀掉才对的,可我没有亲自杀过人,从来是我想杀谁,都是我的杀手帮我杀的,所以我没有杀掉蒋梅娜,为了讨好在我这里订购毒品的顾客,当作人情送给了金泉贩毒组织的头领。我最大失误就在于,我告诉了那个黑鬼头领,蒋梅娜是我信任的杀手郑文明的情人,他要喜欢那个女人,避人耳目地带走她,永远不要让她回来,不然我在郑文明面前不好交代,不想那个黑鬼头领把这件事当作了威胁我的把柄。他为了从我这里得到我研制的改良的HLY更低的价格,他竟然威胁我。他弄清了帮我的组织带毒品入加拿大境内的人是船长袁九斤,他抓他去,故意让他带了两张蒋梅娜的照片给我,罗侦探你说对了,他在拿蒋梅娜向我示威,如果我不把改良的毒品价格压低卖给他,他就会向郑文明出卖我——说我把他的情人蒋梅娜送给了他,因为他知道,郑文明是我不可轻易放弃的人,是我再也难寻的天才杀手。” 罗菲道,“袁九斤被金泉贩毒组织的人蒙眼抓走,是你和金泉组织的头领设的局?你想借他的手,威胁他杀了乘坐‘红星’号的韩国警探金文根?你知道了金文根的调查威胁到了你。” 东如住持道:“这涉及到我们各个贩毒组织错综复杂的一些关系。金泉组织的头领说,他在加拿大的势力很广,海关里都有他的人。我一直便宜供货给加拿大另外一个叫鹰嘴的贩毒组织,货物每次都是为了赚外快的船长袁九斤暗中帮我带给鹰嘴组织的——不过到今天之前,袁九斤都不知道他是在为我的组织带货出境。金泉组织的头领为了抢占加拿大的市场,秘密杀掉了鹰嘴组织的头领,并找到我,他要代替鹰嘴组织在我这里订购货品。我为了试探他的实力,我故意让人叫袁九斤带货去加拿大,并让人跟加拿大警方举报,说中国有人带毒品过海关,让他们海关严查入境的中国人。目的是让海关调查出袁九斤带了毒品入境,我要看看金泉组织的头领,能不能把袁九斤从海关的抓捕中救出来。如果不能救出来,对我也没有损失,因为袁九斤不知道他在为我的组织带毒品入境加拿大,我不怕他把我供出来。 第803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7) “不想金泉组织真有实力,让被海关人员查出携带毒品入境的袁九斤逃过了一劫。我还拜托了金泉组织的头领一件事,帮我杀掉在加拿大调查我们胶囊组织贩毒证据的韩国警探金文根,算是我提供低价毒品给他的筹码。不想他利用了——帮我带货出境的船长袁九斤,故弄玄虚地把他蒙眼抓到一个废弃的地下水道,威胁他,让他在他指挥的‘红星’号上,找机会的杀掉乘客警探金文根。但我不放心,袁九斤没有杀过人,为了万无一失,韩国警探的事,我还是让我的杀手郑文明先乘飞机到加拿大,买了跟警探金文根同一趟的船票,找机会隔空划破了他的颈动脉,让人找不到凶具,做出他自己不小心受伤死亡的假象。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你这个多事的侦探抓住了郑文明的把柄。” 罗菲道:“郑文明在众目睽睽下杀人,当时怎么没有人看到凶具?” 东如住持道:“郑文明在隔空杀人的时候,不仅要精准地划破目标的颈动脉,还得让刀具最后落的也很隐秘。这个天才杀手杀警探的时候,他做到了,隔空划破警察的颈动脉后,刀具最后落到椅背背板和头靠之间的缝隙里了,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死去的警探身上时,他再找准时机,悄悄拿走小刀。警察从船上工作人员和乘客中不能找到可疑的凶手,也就不会再有办法找到凶手,时间长了,案子就会成为悬案。” 罗菲道:“只怪郑文明买船票的时候,用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信息。” 东如住持道:“我自信警察没有那么聪明,会查到郑文明。再说,用真实身份信息,才不会被警察怀疑。” 罗菲问道:“郑少凯和项圆芬是有其人的?” 东如住持道:“是的,他们不听我话,我悄悄把他们干掉了,让郑文明利用郑少凯的身份,在不同人面前露面,并让他和王婷扮演他们夫妻,因为必要的时候,他需要参与社会活动。” “郑少凯和项圆芬是真实的夫妻,很早在台湾结了婚,自从结婚后,就不能寻找到他们的踪迹,原来是遇上东如住持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罗菲凝望着东如住持突起的颧骨,停顿了一下,问道:“郑少凯夫妇究竟跟你有着怎样的缘分呢?” “那对年轻的双方父母都亡故的新婚夫妇到大陆来旅游,他们平时爱吸食大麻,因为这个缘故,跟刚刚入空门的我结识,看他们有心赚快钱和大钱,在我的说服下,他们做了我的第一批组织成员,帮我贩卖毒品,郑少凯兼任我的杀手。等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他们竟然想要离开我,我当然当机立断地杀了他们,并用化学药品毁了他们的尸体,至今没有人发现他们被杀了,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罗菲道:“难怪我拜托台湾的侦探调查不到他们夫妇的踪迹。但是王婷房产的名字登记的是项圆芬,这又是怎么回事?” 东如住持道:“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婷爱郑文明爱的死去活来时,她继承了她唯一走的近的亲人——叔伯的遗产,有钱买房子了。为了让她跟郑文明演假夫妻演的像,我让她用项圆芬的名字登记房产,让他改名换信登记你可能觉得麻烦,其实不然,给政府部门的人使些钱,他们自然有办法帮你弄。郑文明也有郑少凯的假身份,虽然这样很容易被人识破,我还是让他们这样弄,如果不遇上对他们身份较真的人,他们还是可以轻松糊弄过去的,从而灵活利用郑少凯夫妻的身份,做一些隐秘的事。” 罗菲道:“我怎么觉得你让郑文明和王婷这么做有点多余。” 东如住持道:“我是一个谨慎的人,每件事我都要做到最大化的小心,若是不能,就只有让人死亡,死亡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不让死亡发生的情况下,做点多余的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骨子里还是有佛心的,能不需要用死亡解决的事,就不要随便夺人性命。” 罗菲听到“佛心”从恶魔般的人的嘴巴里说出来,他只是无奈地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问道:“袁九斤呢?为什么你说袁九斤是你的孩子?既然他是你的孩子,为什么好像今天袁九斤才知道你们的关系?并知道你毁了他的人生?” 安静。 罗菲补充道:“还有你如何做到成为不同凡响的隐秘毒枭?” 东如住持拿起翻盖在长形台子上的黄金相框,指着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声音平板道:“虽然这是一个薄情的女人,但我至今对她恋恋不忘,我对她的不忘是矛盾的,既恨她又爱她。 “我十九岁那年,她十八岁,我们热情似火地相爱时,她怀了我的孩子,她却突然嫌弃我贫穷,移情别恋嫁给了一个有些家底的家伙,那个家伙姓袁。她生下我的孩子后,取名袁九斤,我的孩子跟别人姓,还叫别的男人为爹,这样的气我怎能忍受,我打算找袁家大闹一场,这个女人苦苦哀求我,让我为她保守秘密,由于我还爱着她,为了她的幸福,也就罢休了,终究是我自己太过贫穷,才失去了爱情,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 “失去他们母子后,我想的不是如何挽回他们母子,而是把秘密和愤怒压在心底,想着该怎样才能让自己快速有钱,而且要有大钱。我在帮一家酒厂贩卖酒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新加坡的客商,被他上了一堂制作冰毒的初级课程。冰毒是从M麻-H-S里面提取的,于是我计划自学从M麻-H-S里提取冰毒,赚取快钱大钱。我通过自学化学方面的知识,逐渐掌握了从M麻-H-S里提取冰毒的要领。我提炼的冰毒纯度在业界是没有人能够达到的,一时间,我成了各个贩毒组织争相要货的人,自然我也变得非常有钱了,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有大钱的滋味。” 第805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9) 罗菲插话道:“据我所知,你现在贩卖的不是冰毒,是海LY。” 东如住持道:“我提炼高纯度冰毒技术的名声,在贩毒界算是赫赫有名,很多毒枭都愿意跟我主动合作。不过最后我被人出卖了,缅甸一个有着自己私人武装的毒枭,用暴力从我这里强行弄走了提炼高纯度冰毒的方法,还被跟他是同伙的黑道上的人恐吓,我不得再提炼冰毒,跟他们争市场,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我知道他们都是狠角色,说的出来就做得到。我正绝望的时候,认识了日本只卖海LY四号的一个毒枭,他说海LY比冰毒更让人过瘾,可是它的成本比冰毒高,所以很多毒枭更愿意贩卖冰毒,同时,海LY在人吸食多了之后,很容易导致人的死亡,于是我着力于研究——不容易让人死亡的海LY。 “经过了几年的努力,我成功地改良了传统的海LY,改良后的海LY在瘾君子身上见了一点成效后,我再也不像以前贩卖冰毒那样招摇,尽量不跟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毒枭来往过密。我贩卖自己暗中生产的海LY,都是让我直接领导的组织成员贩卖,不走中间环节,直接卖给瘾君子,并告诉他们我们所卖的海LY的优势,就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死掉,虽然那些瘾君子自从染上毒瘾,其实跟死亡了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还是很珍惜在我看来是——苟延残喘的命。我只与我信得过的少数几个毒枭有过交道,并提供我改良的海LY给他们销售,比如加拿大的鹰嘴组织。 “我直接领导的组织成员,遍布30多个国家,他们隐瞒我组织的身份,直接贩卖海LY给瘾君子。我要做的事,就是让人秘密生产我改良的海LY,监督我的组织成员,谁稍微对我不忠,或者被警察逮住了,我会毫不犹豫,立刻除掉他们,让自己不败露,这是我贩毒三十多年来,一直没有被警察抓住过的原因。 “罗侦探你说我是用死亡在维护自己的安全,你说对了,所以我精心培育了杀手,帮我杀掉我必须要杀掉的人,韩国那个被杀的女人,是我在韩国贩卖毒品的线人,她有点不安分,她在我规定的价格上,抬高价贩卖,好从中赚取差价,这样有歪心眼儿的组织成员,我当然要立刻处决她。不想世间少有的称职警探金文根,竟然根据我的杀手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尸体,调查到了我的组织,并不辞辛劳地到世界各地,搜索我的组织贩毒的证据,而且还联系上了我组织的成员,想必不久就会找到我,我当然要杀了他。” “你大致的人生经历,我有了印象,你把贩毒作为职业,竟然长达三十多年,看来你的隐秘工作确实做的很好,我想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聪明的毒枭了,”罗菲道,“不过,你在这方面如此智慧,为什么要跟你的儿子袁九斤过不去,最后还差点死在了自己儿子的利刀下!我想你自己也不愿意这样死掉吧!” 东如住持声音平板道:“我贩毒赚了不少钱后,我想起了我失去的爱情和儿子,自己的儿子从生下来就叫别人父亲,却从来不知道他真正的父亲是谁,为了履行那个女人的诺言,为了她安宁的幸福,我得保守秘密。我有了大把的钱,我才发现钱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亲情才是,可我不能跟自己的亲生儿子相认,我内心充满怨恨,觉得只有毁灭了他,才称了我的心意。所以我设计让已经是船长的袁九斤染上了毒瘾,毒品这种东西真的可以侵蚀人的灵魂,他染上毒隐后,不能自拔,为此他老婆主动离开了他,唯一的孩子因为他只顾吸毒,没有好好照顾孩子,发生事故失足掉到河里淹死了。为此,他的毒瘾越来越大,经济上也逐渐捉襟见肘,于是我让我的人找到他,让他利用他是中加航线“红星”号的船长,能够轻松入境加拿大,帮我带毒品跟我直接联系上的客户鹰嘴组织,这样他可以赚取辛劳费买毒品。 “袁九斤是一个只想赚钱买毒品的人,从来没有问过,让他带毒品的人是谁,属于什么组织?原本我让与他接头的人,准备好了说谎的言辞,不想他从来没有问过,他在为什么组织带货出境?失去妻子和孩子后,袁九斤颓废到心目中只有钱和毒品,其它都与他无关。” “你仅仅因为袁九斤在不知的情况下,没有叫你一声父亲,你就要毁灭他吗?”罗菲不可思议道。 “虽然他身上流有我的血,可他终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想到他的存在,就想到了我爱的女人怀着我的孩子,对我背叛,我就想毁掉原本属于我们的爱情结晶。因为有了钱后,我只想清算我的过去来打发时间。” 罗菲停顿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你指示你的杀手杀人前,要给谋杀目标送一幅红色动感画?” “画上的情景很温馨:日落下,房子的烟囱里冒着煮晚饭的炊烟,如果他们都听我的话,不给我添堵,给我找麻烦。他们就可以过那样恬静的日常生活,一天天色暗下去时,烧煮上香喷喷的饭菜,大快朵颐后,再饱饱地睡上一觉,等待新的一天来临。” “说来说去,你这是给你杀人前举行仪式赋予的蹩脚意义?” “如果杀他们之前,不给他们周围放上在我心中有特别意义的一幅画,我就觉得缺少点什么,就像袁九斤是我的亲生儿子,但他是别的男人抚养大的,管别人叫父亲。所以我们的血缘上缺失了我再也找不回的东西。虽然这种东西我具体说不出来是什么,但我们之间产生了不可弥补的罅隙,甚至是没有来由的恨。” 罗菲道:“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在选定的谋杀目标周围放一幅红色的动感画了,因为你失去儿子的痛苦,让你的潜意识里得了强迫症,就算杀人这样的罪恶,你都要给你所做的事情加上你自以为是的伟大意义。” 第806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10) 袁九斤插话道:“你给我冰箱上放了红色动感画,原来也是准备要杀我?怎么不早杀我,而是让我染上毒瘾,慢慢折磨我?” 东如住持望向袁九斤,双眼丝毫看不出父亲对儿子的慈爱,说道:“如果你一直好好吸毒,做船长,帮我带毒品出境,你的晚年也可以过画上那样恬静的生活。可你不走运,你知道了蒋梅娜照片的事。你是我儿子,为了让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掉,所以我变着声音给你打了电话,告诉你,你会因为蒋梅娜的照片被人杀掉。杀你是迫不得已的,毕竟你是我的儿子,我不想你死掉,毕竟死对于人来说是最大的悲剧。” 袁九斤绝望道:“在街角的公园里我差点被你的杀手杀了,老天有眼,没有让我死掉,原来是留我命,解决你这个恶毒的老东西。你贩毒,杀人,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罗菲看袁九斤愤怒的语无伦次,转移话题问东如住持:“既然蒋梅娜被人带去了加拿大,为什么会出现在袁九斤家中呢?还被杀了,从杀人的方式来看,应该是东如住持信任的杀手郑文明的手法。我无法想象,郑文明会对他爱的女人下如此毒手?” 东如住持道:“金泉组织的黑鬼头领,突然带着算是人质的蒋梅娜偷渡到中国来,跟我订购海LY,为了讨价还价时他占上风,他带着蒋梅娜来威胁我。如果我不给他满意的价格,他就把蒋梅娜交出来,让郑文明知道他的情人,是我送给了他,让我失去得力的成员郑文明。” “我和黑鬼头领谈判期间,蒋梅娜被我关在人烟稀少的乡下——地下制毒点的小屋里。为了万无一失,我把她捆绑着,用布条塞着嘴,不能让她跑了坏我的事。 “我正在那个制毒点巡视的时候,郑文明突然找上门来,问我为什么要杀船长袁九斤?我说了袁九斤是我不喜欢的人,并告诉了他我如何让袁九斤染上毒瘾,让他家破人亡,替我带毒品出境,现在我不需要他了,所以才让他杀了袁九斤,以免他暴露我。每次我让郑文明杀人,他都要让我给他一个十足的理由。为了满足我心腹杀手的好奇心,我把引诱袁九斤吸毒的事告诉了他,真是多余的说辞,让被关在里屋的蒋梅娜听了去。 “郑文明离开后,蒋梅娜趁我不注意时逃走了,我记得我和郑文明说到袁九斤的房产时,说到过他家的住址,我猜想蒋梅娜去找袁九斤了,告诉他,我陷害他,并要杀他,事后肯定还会报警。 “蒋梅娜果然是去了袁九斤家,她跟袁九斤说了我陷害他的事后,他气呼呼地出去了,门都忘记关了,我进门用随身携带的利刀,不等蒋梅娜回神过来,割断了她的颈动脉,这样杀人简单快捷,郑文明都是跟我学的——虽然我之前没有亲自杀人过,但我对怎样快效地杀人有过深入的研究。我正想着如何处理尸体时,你在外面按门铃了,我赶快躲避到玄关平行的厨房里,趁你们的注意力在尸体上时,我悄无声地开门走了,直奔回寺院。” 罗菲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思量了一下,说道:“我猜想,找蒋梅娜父母要蓝色手绢的络腮胡男子,是郑文明乔装的。深爱蒋梅娜的郑文明,他到处找不到她,所以借口问蒋梅娜的父母——要对他来说很有意义的手绢,试图打探蒋梅娜的下落,不想蒋梅娜的父母,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去向,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罗菲的猜想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便疑惑地喃喃自语:“不过陈浩海的死亡,不知是否跟郑文明有关系?” 东如住持道:“陈浩海被杀,完全是因为爱情的嫉妒。” 罗菲诧异道:“嫉妒?” 东如住持道:“郑文明爱蒋梅娜都到了不可以思议的自私程度,他时常跟踪她,看她跟什么男人交往。那晚,郑文明杀了项圆芬后,跟踪到过谋杀现场的蒋梅娜到酒吧,不想蒋梅娜和陈浩海在酒吧呆了一夜,说了一夜的话。郑文明以为她爱上了他,次日清晨,他和郑浩海擦肩而过时,看到了他送给蒋梅娜的刺绣手绢在他手中。郑文明不仅杀人手法精准,绣工也了得,所以绣了蒋梅娜名字首字母‘J’的蓝色手绢,作为很有意义的信物送给她,不想她送给别的男人了,他一时愤怒不已,跟踪陈浩海到山上,用石头手段残忍地砸死了他,拿走了手绢,为了不让警察找上他的门来,他没有把手绢拿出来,还给蒋梅娜。我把蒋梅娜悄悄送走后,他以为蒋梅娜跟别的男人私奔了,酒后跟我讲了他为了薄情的蒋梅娜杀掉陈浩海的经过。所以,你说郑文明借口问蒋梅娜的父母——要对他来说很有意义的手绢,试图打探蒋梅娜的下落还是有依据的。毕竟那条手绢关乎着一条人命,对他来说印象深刻,跟蒋梅娜父母找话题时,肯定会提到手绢。” “你这样说,我还明白了我的一个疑惑,王婷扮演郑文明的妻子项圆芬时,在蒋梅娜面前假装有婚外情了,是不是她被郑文明蛊惑,故意让她在蒋梅娜面前表现出他们婚姻破裂,没有了感情,表明他的心是属于蒋梅娜,让蒋梅娜在你们虚虚假假的游戏中,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已婚男人宠爱的小三,而且还自认为比原配更得郑文明欢心,所以才有那自信登门跟原配挑战。事实上,是郑文明和王婷迫不得已,要按照你的要求假装夫妻,掩饰郑文明的身份。王婷爱郑文明,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对他百依百顺,包括在情敌蒋梅娜面前演对她来说——是很伤心的戏。爱情自古就是发生千奇百怪的故事的重要元素。” “关于你的这个疑惑,你见到郑文明,你自己证实吧。” 第807章 动感谋杀第十二章 (11) “郑文明人呢?” “我让他去马来西亚解决一个不听话的组织成员了,顺便寻找他的爱人蒋梅娜。” 罗菲对着密室狗洞一样的门喊道:“文局长,进来吧。” 文清晨局长带着两个壮硕的警察爬了进来,一时把密室挤得密不透风。 罗菲几乎和文清晨局长脸贴着脸,说道:“这个案子你帮了我不少忙,我说我会让你退休后的退休金多一点儿,我没有食言,而且我打电话叫你到这来,会有精彩的故事听,想必你也没有失望吧!主要是,佛界隐藏这么大一个毒枭,够你回去邀功的了。” 文清晨局长把手铐戴到东如住持的手上时,他哀求袁九斤,“九斤,你现在杀了我吧,我不想去坐牢,我愿意死在我儿子的刀下,因为我的心早就随着你们母子死了。” 袁九斤去捡刀的时候,文清晨局长制止道:“贩毒组织的头领抓到了,要抓到他的成员还得靠他。马来西亚的那个倒霉鬼,如果还没有被杀掉的话,得东如住持拯救了。” 袁九斤伫立一处,似木雕一样,刀掉到地上都不知道,看着他们似一群老鼠,一个接一个地钻出似狗洞的密室门。 顾云菲从密室门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近气馁的东如住持:“你为什么给你的贩毒组织,取名叫胶囊?” 东如住持不假思索道:“自从走上贩毒这条道路,我就像胶囊里的药粉一样,不能见空气,否则就会失去效力,还会挥发掉。” 文清晨局长幽默道:“今天终于有人把你的胶囊外壳去掉了,你就尽情地挥发吧!” 顾云菲得到了东如住持的答案后,凑近罗菲,“你和袁九斤之前耳语了什么计划?” 罗菲道:“等我想想该不该告诉你……” …… ~~~~~~~~~~~~~~~~~~~~~~~~~~~~~~~~~~~~~~~~~~~~~~~~~~~~~~~~~~~~~~~~~~~~~~~~~~~~~~~~~~~~~~~~~~~~~~~~~~~~~~~~~~~~~~~~~~~~~~~~~~~~~~~~~~~~~~~~~~~~~~~~~~~~~~~~~~~~~~~~~~~~~~~~~~~~~~~~~~~~~~~~~~~~~~~~~~~~~~~~~~~~~~~~~~~~~~~~~~~~~~~~~~~~~~~~~~~~~~~~~~~~~~~~~~~~~~~~~~~~~~~~~~~~~~~~~~~~~~~~~~~~~~~~~~~~~~~~~~~~~~~~~~~~~~~~~~~~~~~~~~~~~~~~~~~~~~~~~~~~~~ 《《《《《《《《《 动感谋杀》就此结束……不多说了,为了喜欢我做的推理大餐的“吃货”们,我又用心地烹饪了一道美味推理大餐……继续动你们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女献上的再再再一盘超超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梦的焦点》……领略离奇的怪梦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 第808章 梦的焦第一章 (1) 罗菲探案系列第十四部《梦的焦点》内容简介: 郯蓉从十五岁开始,隔上几年时间,就会做一个与同一本书有关的梦,那本书总会掉到危险的地方,梦醒后不久她就会得到身边人死亡的消息,死亡的方式跟她梦中的书掉进的危险场地一模一样。由于郯蓉一直纠结是梦导致了现实的悲剧,还是现实的悲剧致使她做了同一个怪梦,不禁让她精神失常,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她请教了心理医生和精神治疗,甚至让知名侦探罗菲帮她调查她身边人的死亡跟她的梦有什么关系,罗菲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离奇、虚无的委托,但他还是认真对待了,不想调查出了惊天阴谋…… ¥¥¥¥¥¥¥¥¥¥¥¥¥¥¥¥¥¥¥¥¥¥¥¥¥¥¥¥¥¥¥¥¥¥¥¥¥¥¥¥¥¥¥¥¥¥¥¥¥¥¥ 第一章 1 郯蓉十五岁时,她和弟弟郯杰一起被寄养在广东南奥乡下的外婆家,直到父亲的工作从上海调到广州,一家人才搬到公司提供的市区住宅。 现在,她和父母以及弟弟四个人住在一起,外婆单独一个人住在乡下,时常会很孤独是自然的。但她知道,她不能一味留恋乡下的生活,而且现在换了新学校,要上高中了……否则,她会想尽办法,留在乡下,陪伴七十多岁的外婆。外婆四十岁就守了寡,除了她妈妈,也没了别的儿女。他们不在他身边,她就孑然一身了。 转校是非常孤独的,幸好郯蓉喜欢看书,借此打发那无聊的日子。 郯蓉在乡下大部分时间也都与书为伴,以至于对外国文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其中,她最爱读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看这本书。三年过去了,已经看了四遍。眼下,趁她在新的学校还没交到新朋友之前,打算看第五遍。 课间休息时,郯蓉就躲在教室的角落里,抱着沉甸甸的《基督山伯爵》如痴如醉地读……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枕着它睡! 郯蓉还向旁人保证,看这一遍绝对不是最后一遍,还可能有无数遍……因为她深深地被书中主人公唐泰斯所吸引,他高大英俊、沉静坚毅、执着勇敢,还睿智机灵。这么多优秀品质集于一身的男人,让她魂牵梦萦,不时幻想着她的白马王子能像唐泰斯那样令人心动! 终于,郯蓉在读《基督山伯爵》打发时间的日子里,认识了住在一条街对面的欧阳子木,并和他逐渐熟识起来。 他是隔壁班的,长她一岁。他身材颀长而强健,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健康之光。长着一对漂亮的黑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头发。他身上具有一种沉着而刚毅的气质。 在她眼里,他简直就是唐泰斯的化身! 遇上欧阳子木,郯蓉内心翻腾,对他的感情不能自持。 欧阳子木对她也有好感! “郯蓉,我们去游泳吧!”欧阳子木虔诚地邀请她。 “去那里?”郯蓉问。 “我妈妈经营的酒店里有室内游泳池,而且一年四季都是恒温的!”他说。 他是在十二月的一个星期六邀请郯蓉的,那一天气温不是很高,甚至是寒冷。 郯蓉和欧阳子木是上午十一点多乘车去的他妈妈酒店——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由于头天晚上看《基督山伯爵》直到深夜,一上车郯蓉就睡着了! 郯蓉做梦了—— 郯蓉先是闻到一股焦臭味,于是,她惊疑地寻望四周,希望找到发出臭味的根源。原来,在她乡下外婆家的柴火坑里的干木柴正熊熊燃烧着,一本厚厚的《基督山伯爵》被谁丢在旺火中央,正被火焚烧。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书,便不顾危险伸手从火里把书拿了出来,已是残缺不全。火焰烧痛了她的手,她情不自禁地惊叫道:“痛死我了!” 这时,郯蓉醒了。 她的惊叫声吸引来了全车厢里的人的目光——饱含惊讶! “什么痛死你了?”欧阳子木疑惑地问。 “我的手被烧了!”郯蓉惊魂未定地说。 他安慰道:“没事,你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你现在正好好地坐在车上呢!” 欧阳子木妈妈经营的酒店坐落在市体育馆左侧,里面的恒温游泳池对社会所有人都开放,但价格昂贵,来得人没有人想象得多。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室内游泳池,池水蔚蓝清澈。 游泳是郯蓉最擅长的运动,可这次下水游不到一会儿,她的头脑里想起了“锵、锵”的声音,这不是耳朵听到的,是脑海里产生的;很难说出是一种什么声音,似乎是外婆家乡死人后为了亡灵快些升天——而敲的鼓——发出的哀乐声! 她以为这是一种耳鸣现象,也就没多在意,因为以前游泳有过这样的经历。 刚游几个回合,那“锵、锵”的声音更加明显了,同时在车上做的那个梦也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使得她头晕目眩,全身乏力,没有力气游泳。这时,欧阳子木要跟她比赛,看谁游得快,她答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她不得不出了游泳池,来到更衣室,换上衣服,出去透透气,可能会舒坦一点。 到了更衣室,她刚打开27号存物柜,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妈妈的电话。 外婆死了!是被烧死的!天呐! 她火速赶回了家,欧阳子木紧随其后! 她妈妈说警察告诉她,外婆坐在烧旺的柴火堆旁烤火取暖时,突然犯了晕病,栽倒在火堆里了,当时没有别人在场,就只好任凭大火焚烧,身体已经残缺不全……这跟她梦见那本《基督山伯爵》被烧的情形不是一样的吗?难道是巧合?而且……发生意外事故的时间是十一点多。 听了这话,郯蓉惊呆了! 即将死去的人,一定想把自己的死告诉谁,郯蓉经常在书里读到这样的言论。如果外婆想把自己的死告诉别人,那么她选择的对象肯定是她,外婆对她的疼爱超过她弟弟。 第809章 梦的焦第一章 (2) 郯蓉把她做梦的的怪事告诉了妈妈,她一味沉浸在悲痛中,没在意她的话。 接下来,他们一家人回乡下参加了外婆的葬礼……欧阳子木也去了,她担心郯蓉承受不了悲痛,一直在旁安慰她!这让郯蓉打心底里感动! 为了让她外婆的魂灵早日升天,村民按照习俗,为她敲了一夜的鼓,那鼓声正是她在游泳池里听到的那种“锵、锵”声…… 2 郯蓉十八岁了。 整个中学时代,值得一书的是她和欧阳子木恋爱了! 高考后,他们以非常接近的分数同时进了一所高等专科学校,这意味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将会更长。 还有,郯蓉依然喜欢看《基督山伯爵》,并且走到那里她都带在身边。 她和欧阳子木在大学是大家公认的热恋情人,他们还避着老师和家长在校外租房同居,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初夏的一个星期三的晚上,郯蓉和欧阳子木相拥而眠,感到心满意足,一如往昔……他们的床头柜上放满了书,大多是文学书,那本《基督山伯爵》放在显眼处! 郯蓉又做梦了! 她和弟弟郯杰在山间一条清澈的河道上划木船玩耍,非常愉快,山间还回荡着他们灿烂的笑声…… 郯蓉背着一个灰色的书包,沉沉的,里面装了本书,一本是《基督山伯爵》,另一本是马尔库斯的《单相度的人》,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本来是她在划浆的,突然她觉得累了,就让她弟弟掌浆划船。她站在船头上任凭清爽的山风吹拂她的面部和秀发,快活极了,便不由自主地伸开双臂,做出像鸟展翅欲飞的动作,上下扇动着,不想右手上的手链表掉到水里去了……她立刻俯下身子去捞,不想刚弯下腰,背包的拉链开了,那本《基督山伯爵》掉到了水里,并很快随那串手链表沉到了水底! 接下来,郯蓉只好面对茫茫的河面叹气,这两件物品可都是她的心爱之物。《基督山伯爵》是她最爱看的书。手链表是欧阳子木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那是一条价格昂贵的白金手链表,就这么掉了,她肯定郁闷。弟弟看出了她的心里,就安慰她,掉下去的书他回去买一本送给她;价格昂贵的白金手链表等他长大后挣了钱再买给她。 当时,郯蓉丢了心爱之物,正在气头上,她不仅没领弟弟的情,还对他大发脾气!突然,她弟弟不见了,河面上就剩下了她和一叶孤舟。山间布满浓浓的雾,一片苍茫,无法远望。顿时,整个世界显得格外空灵,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像处于人间地狱……郯蓉被惊吓得进退两难的时候,她醒了,看欧阳子木安详地睡在她身旁,她的心才放下来。但全身冒着冷汗,很不舒服,于是开灯去浴室洗澡! 她回卧室睡觉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欧阳子木睡得很熟,自始至终不知道她做了噩梦,还洗了澡。她不忍心打扰他,就静静地又睡下了! 第二天,郯蓉很早就醒来了,是被手机的铃声惊醒的。 电话是她舅舅打来的。 她弟弟死了,被水淹死的。 顿时,泪水刷地一下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郯蓉下了床,胡乱洗漱了一翻,就出门赶车回家了,都没来得及给欧阳子木仔细解释!因此,一路上不断接到他追问的电话,她不得不跟他说了实话。他说他马上也赶车回去。 回到家一看,厅堂挤满了人,围着她弟弟的尸体悲痛惋惜,她父母更是哭得眼睛红肿。 舅舅把她拉到一旁,详细告诉了她弟弟郯杰遇难的经过—— 还在上中学的郯杰和他的一个同学突发其想,用纸做了一艘大的船,他们相信纸船也能载人,宣称要到水里去实验!先前他们的老师和同学都说这个办法不可行,纸船一见水就会溶化,人坐在上面很危险,便阻止他们去做这样的实验。郯杰和他同学不听旁人劝阻,昨晚半夜凌晨一点多,他们俩趁人熟睡的时候,偷偷把船抬到学校附近的河上实验。 刚开始很顺利,纸船把他们载到了可河中央。这时,他们以为实验成功了,不免得意忘形,却不想纸船漏了水,郯杰被吓倒,立刻跳到水里,可他不会游泳。他的伙伴见状,奋不顾身下水救他,水流湍急,没能安全救他上岸……他伙伴只好赶快上岸报警,让警察来打捞他。等警察把郯杰打捞起来时,就已经断了气…… 郯蓉一家人都非常悲痛,都是痛哭着参加完郯杰葬礼的…… 好长时间郯蓉都不能走出弟弟去世的阴影……幸好有欧阳子木陪着她,安慰她,精神才不至于崩溃! 郯蓉把她做的古怪的梦告诉了欧阳子木,他说那只不过是离奇的梦而已,把她弟弟的死与那梦联系起来是非常荒唐的。 3 郯蓉二十二岁了。 她和欧阳子木大学毕业后,双双进入了一家外企工作。工作不到一年,在他们双方父母的催促下,他们举行了婚礼! 结婚不到两个月,郯蓉怀孕了! 怀孕的第三个月,欧阳子木要和他同事出去登山。郯蓉吵着要去,欧阳子木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劝服了她,在家养胎! 欧阳子木出去的那天晚上,郯蓉一个人在家没事可干,就早早地上床睡了! 她又做梦了。 她和欧阳子木手挽着手,顺着柳堤散步,因见柳叶才吐浅碧,丝若垂金,她便问:“你能用柳条子编东西吗?” 欧阳子木笑道:“编什么东西?”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会编!我来摘些枝叶,编个花环儿, 采些各样的花插在上头,戴在头上肯定好看。”说着, 郯蓉从他手里抽出手来,且伸手,采嫩条,并命他拿着。 他们一边走一边编花环,随路见花便采一二枝,编出了一个精致的花环儿。枝上本身翠叶满布,将花放上,格外别致有趣。 第810章 梦的焦第一章 (3) 然后, 欧阳子木亲自给她戴到头上,喜的郯蓉满面笑容…… 不知不觉,他们到了一座高山上,往下望是万丈深渊,多看一眼就会觉得头晕。在他们手够得着的悬崖上有一珠兰花,妖娆动人,郯蓉不免心头喜欢。她弯下身子伸手去摘的时候,突然从她衣兜里掉出了什么东西,幸好东西没完全掉下去,而是搁到伸手可及的细的树庄上,一看, 是一本《基督山伯爵》。奇怪…… 那么大一本书怎么会在她衣兜里呢?再说,她出来的时候,也没带这样一本书啊!……梦总是这样不可解释! 欧阳子木知道她最喜欢这本书了,就不顾危险伸手去捡! 就在他伸手的时候,触动了支撑书的细树桩,《基督山伯爵》掉到悬崖下去了,瞬时不见了踪影。正当郯蓉为此惋惜的时候,欧阳子木也不见了。于是,她大叫他的名字,可四周静得跟墓地似的……她漫山遍野都找不到他,她急得大哭了起来。 她醒了,眼角还挂着泪水……一看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她一个人,孤独感顿时涌上心头,不免格外思念欧阳子木。 房间的空寂,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眠;于是拿起电话,拨了欧阳子木的电话——也许他的安慰能让她睡一个好觉。非常遗憾,对方手机是盲音!她猜测,他们睡在山上,估计是信号不好! 就这样,她烦躁不安地失眠了近两个小时,才昏昏乎乎地睡过去……还做了一些别的希奇古怪的梦! 第二天中午,她接到欧阳子木同事的电话,是噩耗—— 欧阳子木死了。他攀爬悬崖时,踩失了脚,从悬崖上摔到了谷底! 听到这个令人痛心的消息,郯蓉哭得晕了过去……? 欧阳子木是她这辈子深爱的人,也是她从小梦寐的白马王子——品质和体格都像唐泰斯的男人。上天把这么个男人赐给了她,可现在又把他夺走了……思来想去,都是造化弄人! 郯蓉带着疲乏的身子参加了欧阳子木的葬礼,那一刻,像面对世界末日! 七个多月过去了,郯蓉生了一个儿子!这是欧阳子木留给她的唯一骨血,格外疼爱! 她和欧阳子木相识缘于《基督山伯爵》这本书。一次,她拿着这本书从他门前经过,他拦着她要借这本书。过了一个星期,他将书送到她家。这本是精装本的,封面呈蓝色,他怕把书弄脏,还特地做了一个装门保护书的套子,真是一个细心的男孩。 “这个版本的在那买的?我在网上到处都查不到有这么个版本,封面很漂亮!而且——在中国好象没有叫金雀出版社的!”他把书递给她说。 “那是我在乡下跟外婆生活的时候,在乡垃圾收购站拣的……也不算是拣的,因为我给了收垃圾的主人两块钱!”她说。 “谁会舍得把这么一本好书丢掉呢?”他纳闷地说。 郯蓉若有所思地说:“可能是谁丢了,被不识字的人拣了当垃圾卖了!” 郯蓉拿过书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说,“这个版本的书在书店里我还真没看见过!” 郯蓉记得当时他们除了聊了这本书外,还聊了别的……总之他们非常谈得来,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来往,直到他死前他们都形影不离……八年过去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还像初恋那么充满新鲜感! 4?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在欧阳子木逝世的悲痛中,郯蓉体验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郯蓉感觉非常累,独自一个人在家喝了很多红酒,但这不影响她的正常思维。 《基督山伯爵》这本书在她脑海里出现了三次,当然不一定……不一定是三次,可能是四次、五次!但这本书就是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闪现! 这促使郯蓉站起来,拿起放在书架上好久不曾看过的《基督山伯爵》——欧阳子木做的书套子还在上面,完好无损。她看了看,确实是金雀出版社出版的。可欧阳子木说中国没有这么一个出版社。她疑惑地上网查了查,到是有这么一个出版社,全是出版教材的,不出版文学书。 不管了,书是谁出版的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每次梦到这本书时,都会有死亡的灾难发生在她身边。 退一步吧! 就是说,总梦见《基督山伯爵》这本书并不包含着什么特别的意义,是一种错觉,但有些事偏偏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 梦见书掉到火里时,她的外婆被烧死了! 梦见书掉到水里时,她的弟弟被淹死了! 梦见书掉到悬崖下时,她的丈夫被摔死了! 百思不得其解后,郯蓉找了一个心理医学博士,希望他能帮她解释清楚这些离奇的梦境。医生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给她解释,梦只不过是对愿望的满足,跟那些所谓的死亡没有任何关系……他还说了很多,她没听进去,那只不过是一个心理学博士一厢情愿的解释,简直就像在背他这么多年来看的书,对她毫无用处。 五年过去了,郯蓉一个人抚养着孩子,不曾再婚! “阿蓉啊,一个女人总这么单身也不是一个事啊!某某非常不错,介绍你们认识……”郯蓉身边的人经常对她这样说,但她都拒绝了! 她一刻也忘不了欧阳子木,似乎他还活在世上似的,使她完全没有心思新交男朋友,更不用说重组家庭了。用她自己的话说,现在和将来有她和欧阳子木的结晶孩子就够了! 孩子三岁的时候,郯蓉的父亲得肺癌去世了,这期间她绝对没做过关于《基督山伯爵》这本书的怪梦。因此……她相信梦到《基督山伯爵》这本书与身边的死亡没有关系!但也有可能是这几年她不再看这本书的缘故吧——她这样猜测! 孩子六岁的时候,郯蓉又做了一个关于《基督山伯爵》这本书的怪梦: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座高楼下擦肩而过时,从高楼的窗子上飞下来一本厚厚的书,那个陌生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一看,是一本线装的《基督山伯爵》——纸张发黄,还有油污,看来年代久远。接住书的人得意地向她笑了一下,表明他是多么的机灵。 第811章 梦的焦第一章 (4) 这个梦没有把郯蓉惊吓的半夜醒过来,踏实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清晨醒来,郯蓉仔细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情境,竟然又有?《基督山伯爵》这本书出现,但一想到她爸爸死亡时,不曾做过这样的梦,也就稍微放心了。再一想到外婆、弟弟和丈夫的死,她心上的弦不由自主地又绷紧了!眼下,母亲一个人住在另外一个城市,不由地担心了起来!立即起床给她妈妈挂了一个电话! “妈妈,你好吗?” “好啊!” “最近,你有没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预感?什么预感?” “比如会不会发生地震,刮台风什么的?” “你是怎么了?突然问这?” “我看新闻说你们那街上有成群的癞蛤蟆到处乱蹦,这是地震前的预兆!”郯蓉灵机一动,编造道。 “街上那有癞蛤蟆啊!我今天出去转悠了一天,半只蛤蟆的影子都没看到!” 她立即转移话题,说:“今天礼拜天,我想回来看看你!” “行的,我也好久没看到我外孙了!” “好了,我马上就去机场!” “好吧!” 郯蓉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去看她母亲了,昨晚的梦让她铁定心思要回去看看她!要知道,除了孩子,她就只有她妈妈一个亲人了!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抱着孩子出了门! 穿过一条街,绕过一座写字楼,她就可以搭到直接去机场的大巴了! 她经过高高矗立的写字楼时,迎面走来一个绅士打扮的男人,高大英俊,脸上充满自信,一副青年才俊的风范,似乎还有欧阳子木的影子,郯蓉不免多看了几眼,男人也被她温柔的目光所吸引,便笑盈盈地主动跟她打招呼…… 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高楼上飞下来一个重重的纸箱子结实地砸在了男人的头上,当时让他倒地不能动弹! 郯蓉惊呆了,立刻放下孩子和行李,上去扶起男人,发现他嘴巴和鼻子里满是鲜血……刻不容缓,她立刻叫来了救护车! 医生在抬男子上救护车的时候,郯蓉借机看了看砸到男子头上的该死的东西——是一大纸箱子书,眼下被洒落了一地。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本《基督山伯爵》——布满油污且发黄的线装书——与她梦里的书一模一样。 她惊呆了,救护车已经远去她都不知道…… 想不了那么多了,她立即给妈妈挂了一个电话,她今天不回去了,有急事要去处理。挂断电话,她打的去了医院…… 最终,男子没有被抢救过来——颈部被活活地砸断了,破裂的骨头刺破了他的喉咙,阻断呼吸死亡了! 郯蓉木然站在太平间,失神地望着男子的尸体,悲伤地无法呼吸…… 男子叫韩夏,三十二岁,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法人,刚刚与结婚两年的老婆离了婚。据说,是他老婆有了外遇才离的婚。 如果韩夏那天只是被一个轻的东西砸晕了,郯蓉立刻把他送进医院,好生照顾,逐渐产生感情,他们还可能走到一起,弥补彼此缺失的爱情和婚姻!可偏偏那一箱子书那么重——大概有六十多斤,还是从十九楼掉下来的…… 5 这是罗菲在一本叫《CRAZY》的情感小说中看到一个的离奇小故事,故事玄乎虚无,有点不可思议。怎么会梦见同一本书,就会有一个人死亡呢?如果这个故事是人编造的,说明这个人有着一定的想象力,编造了一个诡谲的怪异故事。如果真有这种事的话,那才叫见鬼了呢! 这时,顾云菲你满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说道:“外面有一个奇怪的女人要见你。” 罗菲放下杂志问道:“他如何奇怪了?” 顾云菲道:“她穿着古装,看样子,是唐朝的服饰。” 罗菲道:“那有什么很好奇怪的,可能是一个穿着服饰拍照或者拍戏的人。” 顾云菲道:“管他是拍戏的,还是拍照的,她说她急切地想见到你,这点更让我觉得奇怪,好像她家着火了,得赶快叫去帮她家灭火。” 罗菲道:“那就带她进来见我,不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嘛!” 这时,穿着绿色古装襦裙的女人迤逦地走了进来。 罗菲对古代的服饰有过粗浅的研究,女人穿的应该是唐朝深U型袒领高腰襦裙,看起来像现代人的深V性感装,不过她那件高腰襦裙,明显是现代人的“杰作”,有现代元素体现在襦裙上,裙摆的边上绣了密密麻麻的小汽车——这是襦裙的败笔,设计师自以为是的创新,其实是画蛇添足。 顾云菲说女人穿的是唐朝服饰,她的判断依据可能是女人身上古装太过暴露吧!古代的女性服饰,只有唐朝后期的设计是非常奔放的,女人没有穿唐朝更加豪放的“透视装”已经算是保守了,就是那种内衣外穿——外套是薄如蝉翼的大袖轻衫——能让玉体若隐若现的服饰。罗菲联想到这里,不禁想起诗句“绮罗纤缕见肌肤”,想必就是诗意地形容了这种“透视装”吧! 女人与众不同的服饰,让他情不自禁联想到服饰上的学问,可能是女人这样穿着触动了他,女人仿佛不是现代人,根本就是从唐朝穿越过来的,但女人那头染成金黄色的微波浪卷发,把他拉回了现实。女人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刹那,给了他一种似梦非梦的怪异感。他的目光落在女人那对随时会从襦裙里蹦出来的。。。。。。,但很快收拢了视线,谁也没有察觉。罗菲对此见惯不惯,只是担忧她穿的那样袒露——会不会吸引不怀好意者的目光,但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其实可以把胸口领子朝上提一提,就显得没有那么暴露了。 女人撩了撩齐脚踝的裙摆,坐到待客的长形沙发上,恭敬道:“罗侦探打扰了,我叫郯蓉。我先要声明一下,我姓郯,不是唐的唐,也不是言字旁的那个谭,而是郯城的郯,山东省的郯城想必你们应该听说过。蓉是芙蓉的蓉。” 第812章 梦的焦第一章 (5) 罗菲听女人对她名字一番复杂解释后,不可思议道:“我刚才闲着无事,在一本八卦杂志上,看到一篇怪异小说,上面女主人公的名字就叫你这个名字——郯蓉。” 郯蓉道:“如果你看的杂志上的小说,写的是一个跟《基督山伯爵》这本书有关的诡异故事,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就是故事中的主人公郯蓉。” 难怪罗菲看到她,会产生似梦非梦的荒诞感,来者竟然是他觉得扯淡的怪异小说中的主人公,她的这身打扮,也是让人浮想联翩,觉得她就是一个远古时代死而复生的人的存在,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做出小说中那样的怪梦。 罗菲马上说服自己,不能这么形而上地想问题。 罗菲相信,只是眼前这个姿色还算出众的女子,穿了一身不合现代审美的唐朝服饰,说了一件神乎其神的事,让他产生了魅异的错觉。 罗菲难以想象地说道:“我以为是那个叫木木的作者,凭想象写的一个充满灵异色彩的诡谲故事,纯粹是为了博得读者的眼球,跟真实性无关。你说那是你经历的事?真是出人意料。” 郯蓉有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文中主人公就是我,就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木木是我的化名,那篇文章是我写的。你作为读者,读起来是不是觉得很诡谲?心上会情不自禁起微微的涟漪?就是那种会让你心怦然心动的感觉。” “怦然心动到没有,你说是你的亲身经历,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罗菲蹙眉道,“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诡奇的不合常理的事,这个故事充满灵异色彩,你却说是你的亲身经历,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你做了跟《基督山伯爵》有关的梦后,你身边的人真的死亡了吗?” 郯蓉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做同一个跟《基督山伯爵》有关的梦醒来后,就会接到亲人离世的消息。” 罗菲倒吸了一口凉气,梦怪异到在其次,关键是现实中真会发生死亡。一个人身边发生多于三件不同寻常的死亡,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可这样的概率对郯蓉来说不存在,因为这样的事件在她身上着实发生了。如果说这件事有吸引他的地方,就在于此,而不是把人带入诡异氛围的怪梦。 罗菲道:“你小说中死去的人都是不正常死亡,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寿终正寝,都是出了意外死亡的,关于这点,我到是比较好奇。对于你做的梦,我到没有多大的兴趣。” 郯蓉纤细白皙的双手好像受到刺激似的,抬放到膝盖上,面部肌肉绷紧道:“不……你必须对我的梦好奇。”语气近乎命令。 罗菲蹙眉道:“唔……” 郯蓉道:“我一直思考同一个问题:是怪梦导致了现实的悲剧,还是现实的悲剧致使我做了同一个怪梦,如果你对我的梦不感兴趣的话,我就没有必要找你这个侦探了。” 罗菲露出不解的神情,双眼充满疑惑…… 郯蓉露出一丝没有感情色彩的微笑,说道:“你是知名的侦探,之前我们从来不认识,今天我慕名来访,自然是……” 罗菲翘上二郎腿,“自然是来委托我办案的?” 郯蓉“嗯”了一声。 罗菲道:“你要委托我帮你调查什么呢?不会是让我帮你调查那个奇怪的梦吧!” 郯蓉一本正经道:“你帮我调查清楚,为什么我的梦里会出现《基督山伯爵》这本书,书会掉到火里,水里,悬崖下。我梦醒后,我身边的人就会像那本书一样,掉到火里烧死,被水淹死,坠崖摔死。奇怪的是,还有一个我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在我梦见《基督山伯爵》从高楼掉下去后,他在我面前死掉了,跟我梦里书掉下高楼层的场景一样,他是被高楼上坠落的一个重箱子砸死的,关键是箱子里还有一本《基督山伯爵》。我主要委托伟大的罗侦探你——帮我弄清楚——我身边人的死亡跟我的梦究竟有什么关系?” 咦……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奇怪委托。 死亡与梦有什么关系?这么玄妙的疑问,缥缈的让罗菲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罗菲蹙眉道:“老是做同一个梦,你应该去询问心理医生,他们会从心理层面帮你解答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心理医生对梦的解析自古都有研究。” 郯蓉道:“我咨询了心理医生,他说的很玄乎,说人做同一个梦,是因为心理上存在没有获得解决的问题,心理学叫情结。同一个梦的主题和情绪有关,我喜欢《基督山伯爵》这本书,所以会反复做跟这本书有关的梦。你应该读过《基督山伯爵》这本世界文学名着,知道那里面的主人公唐泰斯一辈子都在为死去的人和失去的财产复仇,虽然我的梦里没有死亡,但书所处的危险境地,暗示了现实中我要面对身边人真正的死亡。这是比较随和的心理医生的说辞。严肃的心理医生,觉得我心理出了毛病,得作精神方面的治疗,给我开了大量的药物,说吃了就不会做那样扰乱我心神的怪梦了。我吃了药物,落下了尿频的病症。” 郯蓉瞥了一眼认真听她说话的罗菲,继续说道:“如果仅仅只是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没有发生现实跟梦有关的死亡,心理医生说的每一句,我坚信不移。但,残酷的现实是,我做梦后,确实发生了死亡事件,就不应该是我精神上出了毛病,才做了奇怪的梦。” 罗菲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厚实性感嘴唇,像在听她吹牛,等着看她最后把牛皮怎样吹破。 郯蓉的目光胶着在他的脸上,“你肯定觉得我在吹牛皮,但这却是一个事实,我身边实实在在有人死亡,这点我撒不了谎。” 罗菲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你身边确实发生了几件意外死亡事件,你为了稿费或者名声,编造了梦这件事,使文章充满灵异气息,这样更容易吊起读者的胃口。” 第813章 梦的焦第二章 (1) 郯蓉斩钉截铁道:“梦是真的……我说了,你要相信我的梦是真的,你才能帮我调查清楚死亡和我的梦有什么关系!” 罗菲停顿了一下,瞅了一眼自始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顾云菲,说道:“郯蓉,你是觉得你心理有问题,才去看心理医生的?” 郯蓉道:“我以为我心理出了毛病,才做那样的梦。但现实是,我身边的人,因为我做梦后,他们死了,死去的场景跟我梦中书陷入的危险境地一模一样,这让我不得不相信,是我看不见的物种在作崇,让我做了奇怪的梦。如果你调查清楚是什么物种在作怪,梦与死亡的关系可能就游刃而解了。” 罗菲道:“你所谓的物种是什么?” 郯蓉道:“能操控我梦的物种。” 罗菲道:“你让我调查他们的死因到是比较现实,让我调查看不见的物种,听起来很可笑。” 郯蓉道:“他们的死因都很明确,不用你查。我要你查,他们的死亡跟我的梦究竟有怎样的关系,究竟是不是某个我们人类看不见的物种控制了我的梦。” 罗菲仿佛陷入了一个荒唐的密境,郯蓉不按常理出牌的要求,一时还让他迷失了。 调查梦和现实有着怎样的联系?真是前所未闻的事。梦是虚幻的,他如何进到当事人的梦里,调查现实中的事跟梦有着怎样的关联,有如天方夜谭。当事人甚至觉得是看不见的物种在操控着她,说明她的思维是混乱的,悲情的现实——让她不再相信人类,凭空想象的物种却对她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她的怪梦之说不可全信。 罗菲扫视了一眼郯蓉独特的着装,问道:“你的职业是什么?” 郯蓉道:“没有职业……我孤独一个人,因为没有人需要我养活。” 罗菲道:“你总得有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郯蓉道:“我有的是钱,我能养活自己。” 罗菲道:“……” 看来,郯蓉穿着古代服饰,真不是为了拍照或者拍戏,完全是她心智有问题,可能是那几起死亡,刺激了她,以至于对世界看法与众不同,说话怪诞。 罗菲道:“你喜欢穿古装服饰?而且还对唐朝后期的性感服饰情有独钟。” 郯蓉道:“我曾梦见我是从唐朝穿越到现代来的,我平时自然要穿我出生的那个时代的衣服啰!不过这种古代服饰我穿腻了后,偶尔我会选一些一流的现代服饰装扮自己,那时我会有做现代人的感觉。” 郯蓉说话颠三倒四的,想必她的精神遭受了不小的重创,变得恍惚,如果深入调查她,肯定会发现她是一个有着故事的女人——可能还会有着令人唏嘘的悲剧色彩。从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看得出,她曾经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子,只是现在布满了朦胧的阴云。还有,她靓丽迷人的外表,在她心智健全时,应该很招优秀男人的青睐,只是眼下她神智不清,那群曾经苦心追求她的男人们都应该离她而去了,使她变得孤寂,落寞。她灵动的眼眸中明显散发着孤独的光芒。她的天生丽质像美丽的纱幔——掩盖着她悲怆的心境,让人只是隐约看得见她骨子里的悲伤。 罗菲道:“你家住在那里?家里有什么人?” 郯蓉道:“我住姑姑家,家中除了姑姑、姑父外,外加三只鸡和两头猪,除此之外……让我想想啊!对了,还有一只总会追着我嘎嘎叫的鸭子,那是一只毛发雪白的鸭子。” 唔……罗菲问她家中有什么人,郯蓉却把畜禽说出来,看来她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她看起来天生聪明伶俐,家庭优渥,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严重的事,才导致了她现在近乎疯癫的状态。 罗菲道:“你写的小说中,提到你有一个儿子的,你的儿子呢?” “死了,得病死了。”郯蓉倏地站起来,丢给罗菲一张纸片,“如果你答应帮我调查梦和死亡有什么关系,就到我姑姑和姑父开的一家叫木木的小吃店去找我,纸片上面有小店的地址。至于委托费,你放心,我有的是钱,到时候少不了你。”不等罗菲答话,就飘然离开了。 郯蓉突然出现,跟他说了一番令人费解的话后,又猝然离开了,罗菲一时仿佛堕入梦境,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所以才没有当场答应是否接受郯蓉的委托。 罗菲摆弄着郯蓉给他的纸片,陷入沉思。顾云菲起身追出门送别郯蓉。 ############################################################################# 第二章 1 顾云菲送走郯蓉,回到客厅看罗菲还在对着纸片发呆,一把抢过纸片,说道:“郯蓉的心可真大,跟你讲了跟死亡有关的悲伤故事,出门却是哼着歌儿走的,偶尔还欢快地蹦跳几下……似一个从来没有烦恼的孩子!” “也许人悲伤到极致后,灵魂都会麻木,保持雀跃的心境才能让人在极端的悲痛中苟活下去,”罗菲慵懒地靠着椅背,说道:“如果郯蓉说她身边的那几起死亡,真是她做梦后发生的,而且人出现的意外,跟她梦里《基督山伯爵》这本书掉进险境的场景一样,我觉得真是见鬼了!” 顾云菲瞟了一眼纸片,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说道:“你认为她的怪梦之说,是胡诌?” “这是其中的一种可能,”罗菲双手抱住后脑勺力度适当地左右晃动,舒缓颈脖,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是郯蓉被人施展了催眠术。” 顾云菲的眸子焕发出疑顿的光芒,“催眠术……听起来有点异想天开!” 罗菲停止摇晃,两手反撑在沙发上,保持最为舒适的姿势,说道:“现实发生的事跟梦境相像,在人的一生中,偶尔会发生几次。但像郯蓉这样多次做一个跟《基督山伯爵》有关的梦,梦醒之后就会发生死亡事件,到是有些不可思议。按照她小说中写的,梦做过四次,死亡事件就发生了四回,这样的概率大的有点超乎人想象。如果她真做了这样的梦,就有了死亡,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我宁愿相信,她是被人催眠了,有人在她的潜意识里输入了同一个跟《基督山伯爵》有关的信息,而且施术者是在暗中对她进行的催眠术,所以她才以为自己做的是梦。” 第814章 梦的焦第二章 (2) 顾云菲吞咽了一口口水,“你的设想真是够大胆的……首先实施催眠术的人技术得多高超,才能暗中把一个人催眠;其次,郯蓉不一定是很容易被催眠那种的人。我的意思是,催眠术成功,得满足两个条件:施术者技术高超,受术者非常容易被催眠。” 罗菲道:“可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催眠技术高超的人,也有容易被催眠的人,但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我们需要确定的是,郯蓉是不是被人催眠了!” 顾云菲眉头紧蹙道:“天呐……如果郯蓉真被人催眠了,就意味着她身后有一个技术高超的催眠者,容易被催眠的郯蓉被他摆布着。” 罗菲道:“可能这才是我们需要弄明白的关键之处,那个技术高超的催眠者是谁?为什么要催眠郯蓉?说不定有着令人发指的阴谋呢!因为郯蓉身边发生了好几起看似纯粹是意外的死亡,可能实际情况不是表面这样的。不过,我的阴谋之说,得在催眠设想成立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顾云菲道:“郯蓉让你调查现实死亡与她的梦有什么关系,想必症结就在催眠上。” 罗菲有些激动地说道:“郯蓉说有人类看不见的物种控制了她的思维,想必这个不明物种就是有着高超催眠技术的家伙。” 顾云菲瞳孔放大,神情紧张道:“如果郯蓉真是被一个催眠技术高超的家伙控制了思维,我要为她捏一把汗了,那个家伙接下来会不会对郯蓉做出别的古怪事呢?” 罗菲默然…… 罗菲调查雪鸮案时,被人囚禁在暗室,差点丧命,顾云菲救出他后,修整了近两个月,他才恢复之前的体力和精力,并帮警界的朋友张艺福警官奔波弄清了一件关于倒卖明朝瓷器的跨国诈骗案,自此之后的半年,一直没有遇上起劲的案子——让他有心情去调查,一直闲暇在家中。由于他喜欢独立思考,平时几乎不呼朋唤友举行什么派对,也不参加别人闹热的组织活动,自从他做了侦探后,世事喧闹,人间俗事,都跟他无关,不禁很多朋友跟他疏远了。他在家中实在闷的慌,会到近郊静静地钓鱼,这是他新发展的爱好,除此之外,唯有离奇的案子才能挑动他的心扉,使他热血沸腾…… 郯蓉找上门来,说了她的困惑,不……应该说是奇事,他所谓的奇事,到不是郯蓉做的怪梦,是他事后分析,郯蓉可能被一个催眠技术高超的人催眠了,施术者的目的,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不禁觉得应该接受郯蓉的委托,打发无聊的时间——人拼命陷入自己的兴趣之中,不就是不要被无聊所困扰吗? 再者,还没有过人委托他调查梦中的事,现在有机会尝试这样新鲜的调查,他到是还挺乐意呢!想必有史以来,没有那个侦探接过这样虚浮的案子——调查现实和梦有着怎样的关联。所以他决定投入其中,看似缥缈的案情,其中可能隐藏着弥天阴谋。催眠的推想,让他坚信郯蓉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又再者,之前一位访客离开桃花山庄留下的八卦杂志《CRAZY》,一篇题目为《基督山伯爵与死亡》的短文吸引了他——仅仅是《基督山伯爵》这个闻名的书名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才看了这篇短文,刚看完,文中的主角郯蓉就找上门来了,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巧合。就算为了这离奇的巧合,他也要追根究底。 “天意已定,如此巧合……这个案子我接了,”罗菲拍腿道,“而且……我们马上计划着手调查。” “你所谓的巧合是指什么?天意又是什么?” 顾云菲调皮地眨巴着眼睛,怪声怪气地问道。 “我看文章的时候,文中主人公突然降临到我身边,难道不是天意、巧合吗?我们这样见面,简直就是奇缘。” 罗菲之前因为枯燥乏味而面色灰暗,现在变得容光焕发。 顾云菲一字一顿道:“天意不可违……是吧?” 罗菲“嗯”了一声! 顾云菲道:“郯蓉说她住在她姑姑家,我们应该先到她姑姑家了解情况,那几起死亡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郯蓉的情况,那么相貌出众的女子,怎么会沦落到精神出问题。” 罗菲摇了摇头,说道:“郯蓉写的文章有提到她的家乡是广东南奥,我们应该先去她的出生地看看。” 顾云菲竖立右手食指,摇晃着说道:“NO,NO……说不定文章中介绍的地址,跟她的署名一样,是假的。” 罗菲道:“但有南奥这个地方。” 顾云菲道:“地名可以是真的,但那里不一定有她那么一个人,我的意思是她真实的家乡不一定在那里。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她姑姑家了解情况,纸片上留有具体的地址,方便我们找人。郯蓉家是否真发生过好几起死亡事件,想必惊动过当地的警察,我先拜托我曾经的同事,利用他们官方便利,先去问问南奥那边的警察,郯蓉家经历了什么变故,让我们去她家乡前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如果能从郯蓉姑姑那里都了解了,就什么都省事了。” 罗菲点了点头……赞同她的建议。 郯蓉的姑姑叫张年代,小吃店的店名叫年代屋,地处湖北省武汉市H区。 顾云菲说好久没有出远门了,正想出去走走,那就出省,去湖北的武汉市吧!现在是春季,正是那个地方最美的时候。她常年生活在没有四季变化的沿海城市深圳,大部分时间都是炎热的天气,去四季分明的中部城市感受春天烂漫,对顾云菲来说算是最近的一个愿望,而且还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出门远行…… 郯蓉拜访桃花山庄后的第三天,罗菲和顾云菲搭乘和谐号去了武汉。到站后,他们出站后乘坐出租车,直奔郯蓉姑姑的小吃店。 第815章 梦的焦第二章 (3) 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地处A大学附近的小吃店年代屋,店面虽小,古典的装修到是挺吸引人,似原始野人居住的地方,桌椅故意用旧木头做的。由于现在是下午两点半,所以店里没有顾客。墙壁招牌上介绍的小吃有肠粉,鸡仔饼,肉夹馍,定胜糕,糍粑,热干面,臭豆腐,海棠糕,大肠包小肠,鱼蛋仔,双皮奶等等…… 罗菲想从店家所做的小吃,总结出是那个地方的特色风味,从而判断店家的家乡在那里,按照常理,开地方特色小吃店的店家,都会做自己出生地的地方小吃,这是他熟悉的吃法,才能够做好小吃,不想年代屋里的小吃是大杂脍,几乎把中国地方特色的小吃做了一个遍,所以不能断定店家究竟是那里的人。 罗菲正要把他的这个发现告诉顾云菲时,从厨房里间走出一个女人,“你们要吃什么?”声音粗犷,如果不看到人,会认为那是男人的声音。 女人的问话,把罗菲和顾云菲的视线吸引到了她身上,那是一个打扮时髦过头的中年女人,五十岁左右,穿着发亮的紧身皮衣皮裤,涂抹着红的像血一样的口红,肥厚的嘴唇配着一张圆形大脸,看起来就像玩偶被硬生生地按上跟它脸不相称的嘴巴,这张引人注目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果断清脆的声音,让人丝毫感受不出店家对顾客的谦卑,给人僵硬的印象,让罗菲瞬间明白,眼前的女人应该不好说话。 罗菲说:“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 女人走近收银台,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那你们来干什么?” 罗菲道:“你是郯蓉的姑姑张年代吧?” 女人扶了扶收银台上的电脑,“是的……你们找我有事?” 顾云菲递上她的名片,并道明了来意。 张年代知道了他们拜访的目的,名片没有看一眼,丢到收银台的角落里,然后不近人情地告诉他们,她没有时间搭理他们,她得打理店里的生意,也算是对她那精神出了状况的侄女的保护。 罗菲强调说道:“你的侄女郯蓉找过我,希望我帮着她解决一些困惑……” 张年代不客气地抢话道:“我的侄女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们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问东问西了,问了我也不会说。” 唔……张年代的语气充满火药味,怕是没有办法跟她沟通下去。 罗菲和顾云菲的心往下沉的时候,从里间出来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从他和张年代随意交谈看得出,他应该是张年代的丈夫。妻子性格强势,丈夫处处忍让,尽量让夫妻和谐,或者说,丈夫竭力让夫妻之间不要发生不必要的“战火”。 罗菲看从张年代那里问不出什么,便示意顾云菲,还是走吧。 他们出了小吃店的门,等离小吃店有一段距离后,顾云菲丧气地追问道:“你是不是看张年代对我们爱答不理,你灰心了。就这点小阻碍,你就此放弃调查了吗?” 罗菲道:“你觉得这是我的行事风格吗?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冷淡,就放弃对事物深究的信心,我心中自有我的小算盘。”露出得意的浅笑。 顾云菲不解道:“你有什么鬼主意?” 罗菲把顾云菲拉到街道对面一家叫蓝色情调的咖啡馆,坐到角落里,那里隔着玻璃墙,刚好看到隔路对面的年代屋。罗菲盯着独具特色装饰的年代屋门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还有心思在这喝咖啡,你得想办法撬开张年代那个固执女人的嘴,让我们多知道点郯蓉的信息。”顾云菲迫急道,“要知道张年代那样冷漠,反而勾起了我对郯蓉的好奇。” 罗菲雷打不动地盯着年代屋,不慌不忙道:“”等张年代的丈夫独自出来的时候,我会逮住他,跟他单独谈谈。他看起来性格温和,有着严重的妻管严,不敢在老婆面前随便吱声,虽然他刚才和他老婆说话很随意,但我明显看得出,他有些畏惧他的老婆。如果避开他的老婆,肯定是一个豪放的男人,对谁都能侃侃而谈,还和颜悦色。” 顾云菲皱眉道:“”如果今天等不到他自个儿出来怎么办?这是最关键的。” 罗菲雄心勃勃道:“今天等不到,那就明天继续等,明天等不到,后天接着等……一直等到他独自出门为止。” 罗菲正在下决心的时候,他们看到张年代的丈夫出了年代屋的门,缩头缩脑地过马路,朝他们这边街道走了来。 罗菲和顾云菲正要起身出门去拦他的时候,不想他小跑着,径自朝咖啡馆来了,竟然还推门进店了。 服务员问他们是否点单,他们正惊讶的面面相觑,根本没有时间理睬服务员。服务员尴尬地伫立在原地。 他们回神过来时,张年代的丈夫已经拿了一把椅子,坐到他们桌子旁了。他们这才跟服务员点单。 2 张年代胖墩墩的矮个子丈夫,向罗菲和顾云菲自我介绍,说他叫童心……童话的童,心情的心。 这么可爱幼稚的名字,真是跟他粗犷的模样不相称,要知道他除了身子矮胖,肚腩大以外,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天生卷曲的头发似田间长时间没有拔的野草,乱糟糟地立在他那圆的像球一样的脑袋上。脸上肉堆的太多,以至于眼睛和嘴巴,显得很小,但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很随和,平易近人。 罗菲开门见山道:“童先生,既然你是专门来见我们的,那就是你有话要跟我们说,你想说什么呢?” 顾云菲隔着咖啡桌望着坐在罗菲旁边的童心,疑顿丛生,期盼着童心赶快张口带给他们意想不到的信息。 童心下意识地隔着玻璃墙朝他家的年代屋望了一样,好像确定了他的老婆没有看到他,才放心大胆地说:“你们和我太太谈话我都听见了,你们是私家侦探,而且我的侄女郯蓉去找过你们。 第816章 梦的焦第二章 (4) 你们想来找我们问问关于她的事,我的太太不愿意说,但我愿意跟你们说,但我又不能在我太太面前跟你们说,我看你们出门后,到了我店对面的咖啡馆来了,我就跟了过来,想跟你们说说郯蓉的事,能够帮着你们解决一些疑惑。不过……我对郯蓉的了解知之甚少,你们也别抱多大的期望。” 虽然童心有强调他知道的不多,但罗菲和顾云菲还是心满意足地对望了一眼。 罗菲“嗯”了一声,“能得到童先生的信任,我们很荣幸。”然后让顾云菲给童心点一杯咖啡。 童心说他不喝咖啡,说几句就走,不然他老婆找不见他的人,又会发脾气了,一副怕老婆要命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又可怜! 童心又朝自家的小吃屋瞄了一眼,确定老婆没有追出来,便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说,我的侄女郯蓉去找过你们?这是真的?” 罗菲“嗯”了一声。 童心道:“那你们怎么没有跟她一起呢?” 罗菲的眉头皱了一下,疑惑道:“难道她没有回家吗?” 童心道:“她一个星期前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我和她姑姑也联系不到她。” 罗菲和顾云菲露出相同的困惑表情,真是遇上了奇怪的事,奇怪的人。虽然他们不明白其中有着怎样的玄机,但怪异的事和人,完全吊起来了他们探索事实真相的胃口,双方眼睛睁得溜圆,盯望着童心肉乎乎的圆脸,仿佛在期待一道谜题的答案能从他赤红的肌肉下自动现出来。 罗菲道:“一个星期找不到郯蓉,难道你们不报警吗?” 童心道:“她经常出去两三天,会不知所踪,杳无音信。可她这次出去,没有音信的时间有点久了,虽然有点担心,但我们相信,不久她会自己回来的,所以没有必要劳烦警察出动。” 罗菲道:“你们应该想办法找找她,毕竟这次她出去的有点久了。” 童心道:“这得看他姑姑的意思了,她说找才会找。” 罗菲暗想,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害怕他老婆那么简单,好像是不敢涉足他老婆掩藏的秘密。 “看来,你的太太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罗菲试探性地说道。 “郯蓉是我太太那方的亲戚,出了什么状况都是她在处理,我自然没有必要说太多,我太太也不告诉我郯蓉更多的事情。我们四年前才结婚的,我对太太了解不是很深入。我只是觉得郯蓉那个孩子很可怜,所以才来见你们的。” 罗菲道:“怎么说呢?” 童心道:“她身边亲近的人,好几个都出意外去世了,虽然不是遭人谋杀,但都不是寿终正寝,她的丈夫和儿子死后,她就神智不正常了,精神出了状况,生活不能自理,我的太太就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 罗菲道:“具体讲讲她身边那几起死亡事件!” 童心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还是先帮着救救活着的郯蓉吧!” 罗菲道:“为什么你说要让我们救救她?” 童心道:“郯蓉跟我说,总有一个戴墨镜蓝色滑雪服的男人跟踪她,甚至夜里还会出现在她床边。” 罗菲心上咯噔了一下,说道:“你说她神智不清,说有人跟踪他,应该是产生的幻觉吧!” 童心道:“要是我没有证实有人跟踪她,我跟你是一样的想法,她是心智出了毛病,精神紊乱,产生了幻觉。那里会有人夜里跟踪到人床边的,又不是幽灵,可以随便进出人的房间里,不被人逮住。” 罗菲饶有兴趣地问道:“证实……你有怎样的证实?” 童心道:“有一次,我和郯蓉从家中出门,她去菜市场帮她姑姑买鹰嘴豆,我去酒厂打酒,我们分开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滑雪服,带着墨镜的男人,跟踪着郯蓉。我记得她跟说过好几次,经常看到这样打扮的男人跟踪她。那天,我也看到那样一个男人尾随她,我正惊叹那不是郯蓉胡说八道时,那个男人似一缕轻烟消失不见了,我很担心这个穿滑雪服的男人对郯蓉不利。” 罗菲道:“你见过那个男人几次?” 童心道:“就那一次。” 童心说,在他看到穿滑雪服男人之前,郯蓉有跟他说过好多次,有那样一个男人跟踪她。显然不是童心刚好撞到那样一个男人,郯蓉说来骗他。莫非……滑雪服男子真的存在?不是精神受创的郯蓉的幻觉? 滑雪服男子会不会就是催眠郯蓉的神秘男子呢?罗菲的思维不由自主地滑向他的催眠猜想。 罗菲道:“为什么会有人跟踪郯蓉呢?” 童心道:“我不知道。我怕她有危险,你们作为侦探帮着调查一下那个人是谁,这是我偷跑出来见你们的目的,我看你们很关心郯蓉,那就为她的生命安全考虑下吧!跟踪狂一般都很变态的。” 罗菲道:“郯蓉没有跟我说起有人跟踪她的事,只说她总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每次都会出现世界名着《基督山伯爵》这本书,书在梦中出现的情形,现实中她的好几个亲密之人,像那本书一样,掉到水里,火里,或者悬崖下,而死亡。她希望我帮着调查死亡的人跟她梦有什么关系。所有,我希望童先生能够给我讲讲那几起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 童心欲言又止道:“关于她身边那些人的死亡,我不便说太多。”他的余光看到罗菲一直盯望着他的脸,所以眼睑低垂,不敢正视罗菲的脸,到不是他害怕罗菲,是他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地跟他交谈,他担心罗菲纠缠追问,没有好的托词拒绝回答他。 罗菲道:“不便……是那里不便呢?” 童心倏地站起来,“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太太要到处找我了,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店里会很忙。下次你见到郯蓉,你自己问她吧!”然后逃跑般地离开了。 罗菲起身追了他几步,问道:“郯蓉身边有会催眠术的人吗?” 童心头也不回地加快步伐出了咖啡馆的门,似在逃避瘟疫。 第817章 梦的焦第二章 (5) 咦……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主动跑来,就说了这么一件令他们费解的事。既然他希望他们帮他的侄女,为什么不愿意坦率地回答他们更多的问题呢? 罗菲惊讶于童心怪异的举动时,也后悔当初见到郯蓉,没有仔细问问那几件意外死亡事件的经过,那时他没有深入地思考,郯蓉说的离谱事件背后,可能存在着阴谋,只是肤浅地认为郯蓉是一个有精神障碍的人,到他那里说了一通胡话,发泄内心。事后想来,郯蓉说的事情可能是真的,特别是他有了催眠的推想后,更是相信事件存在着蹊跷,眼下加上童心避讳提郯蓉过去更多的事,以及张年代的冷漠,加深了他对事件的疑惑,并坚信事件深藏着离奇奥妙。 不过……童心为什么不愿意多提郯蓉的事呢?只是让他们调查清楚跟踪郯蓉的滑雪服男人是谁?难道,仅仅只是担心滑雪服男人对郯蓉不利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顾云菲耸了耸肩,说道:“童心这个看起来诚实可信的男人,跟郯蓉一样奇怪,净说些让人捉摸不定的话,竟然有人跟踪到郯蓉床边了!你深问郯蓉的事时,他表现很不自在。” 罗菲长舒了一口长气,说道:“我到觉得童心不自在的表现,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件事背后真实地隐藏着我们想象不到的秘密。我说到郯蓉身边亲人死亡和梦的时候,童心闪烁其词,面对我强势的追问,还起身离开了。证明他确实有不能说的苦衷。他实诚的性格,暴露了他的弱点,他很想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却没有狡猾的心机掩盖住心底泛动的涟漪,明显表现出他知道一些隐情,而且这个隐情可能还威胁着郯蓉,他却无奈不能告诉我们隐情是什么。他骨子里的良善,不愿眼睁睁地看郯蓉身陷危险,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希望我们两个业余侦探真切地参与进来,能够拯救在他看来可怜的郯蓉。这件事上,他实实在在是一个矛盾体,某些不得已,他又不能给我们透露很多。” 顾云菲啜饮了一口咖啡,说道:“我怎么觉得他来找我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编造了一个滑雪服男人跟踪郯蓉的故事,让我们调查这个人,实际上是来试探我们什么的!” 罗菲道:“我到不这样认为,我相信童心只是没有把残酷的真相告诉我们的勇气,我看得出童心生性是非常懦弱的,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对他的震慑,所以他没有说出更多信息的胆量。”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来点拨我们的,如果我们想帮助郯蓉调查真相,惩戒真正威胁着郯蓉的人,得从调查穿蓝色滑雪服的男人作为突破口?我们从这个突破口调查出真相,瓦解他惧怕的邪恶势力,也算是为他摘取了他觉得碍眼的毒瘤,让好人安然无恙,他能够心安理得。” 罗菲没有十足把握地点了点头,“我会认真调查跟踪郯蓉的滑雪服男人。我们暂时就把这个男人当作突破口吧!就算我们的方向错了,我想我们行走在这个错的方向中,也会有意外收获。” 顾云菲道:“如果滑雪服男人真的存在,我到很感兴趣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通天本领,能够跟踪到人的床边。” 罗菲道:“我说到郯蓉身边的几起意外死亡事件时,童心说不便说更多,可他知道郯蓉有委托我们调查梦和死亡的事,他让我们问郯蓉……要么是他觉得从他口中说出来,会有对他不利的地方;要么是他知道郯蓉自己也不知道那几死亡有着怎样的细节,问也白问,郯蓉成了他不想回答我问题的挡箭牌。看到童心主动找我们,我心花怒放,不想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开始问他,他就似逃避火灾现场一样一溜烟跑了。郯蓉身边的那几起死亡和她怪异的梦,一定是有一个实实在在的人,隐秘地出没在她周围操纵着她,左右着她的命运。” 顾云菲咖啡啜饮了一口,舔了舔嘴唇,说道:“童心虽然没有提供我们更多的信息,但加深你对整件事的怀疑?” 罗菲“嗯”了一声。 “张年代好像对侄女郯蓉并不太关心,却又收留她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亲情的责任吗?”顾云菲疑顿道,眸子闪烁有光。 罗菲慵懒地答道:“鬼知道呢!总之……我们遇上很有意思的事和人。” 顾云菲从包里拿出手机,“我出去外面打电话跟酒店订好房间,不然我们今晚得流落街头了。” 罗菲翘上二郎腿,盯着对面的年代屋,陷入沉思,没有一个食客进店,他瞟了一眼手表,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周边的上班族和学生,都还被关在办公室和教室里呢!所以童心说饭点要到了,完全是他着急要离开咖啡馆的借口,这个理由很是蹩脚,只能说明这是他慌乱中没有经过脑子的随意一说,从而也暴露了郯蓉身边的那几起死亡,绝对不是表面意外死亡那么简单,是有着隐情的,而且可能还很严重。 顾云菲返回到旁咖啡桌,说道:“我已经打电话订好了酒店,订的N酒店。” 罗菲道:“订了几天?” 顾云菲道:“三天。” 罗菲道:“改订一个星期……我们来年代屋了解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童心和张年代的不正常举动,说明郯蓉背后有着我们不能轻易弄清楚的隐情,怕是要花些时间来调查。再说我也不想这么快回桃花山庄,先进的现代传播技术,让很多人知道了我是侦探,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结婚的侦探,有些豪放的姑娘登门像我表白她们的情愫,我有些不堪其扰了。” 顾云菲做了一个“OK”的手势,拿着手机再次出去给酒店打电话,她走了几步,又折转回来,一字一顿道:“你刚才抱怨有好些女人主动登门向你献情,我怎么觉得那不是你的苦恼?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幸福的烦恼呢!”向他投射出怪谲的目光,隐含醋意。 第818章 梦的焦第二章 (6) 罗菲眯缝着充满灵光的双眼,加重语气说道:“相比坠入幸福的烦恼,我对离奇的案件更感兴趣!” 3 N酒店的服务员分别给顾云菲和罗菲房间送早餐时,他们已经出门了,只得收回早餐。此时,罗菲和顾云菲在去童心夫妇住所的路上了,他们决定再去见见他们。如果他们还是不开口,就跟他们的邻居了解情况。 他们当初觉得郯蓉是心智上有问题——说了令人费解的话,昨天她的姑父和姑姑的反应,把他们实实在在地拉进了一个充满悬念的世界,特别是童心的表现,更是让他们相信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定真相背后隐藏着谋杀都是说不定。郯蓉身边的那几起死亡根本就是人为制造的,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意外。 他们能够知道郯蓉姑姑的住所,全靠罗菲昨晚一直蹲守在年代屋附近,等他们夫妇夜深收工打烊回家,跟踪他们,知道了他们的住所。他们的住所深处一处陈旧胡同里,左右前后都有住户,不像现代高层的居民楼那样,把邻里之间隔的很陌生,那里显然还没有被政府拆迁,建立起现代高楼。想必那里是久住的原住居民,说明大家彼此之间相熟,这样到好,罗菲通过邻居了解童心夫妇会很方便。罗菲已经做好了童心夫妇继续回避他们的准备,最终只能退步向他们的邻居了解情况。 白天到了胡同附近,罗菲才发现胡同周围矗立的高楼密密匝匝,挨着胡同还有一个新的工地,想必这里的胡同不久也会迎来拆迁队,熟悉的邻居四处分散,这里古旧的低矮楼房会被所谓的现代化高楼取代,那里的一切,随着房子的消失,而将不复存在。 过去总要被现在取代,罗菲看那带有历史感的胡同即将消失,不禁感慨万千,不理解为什么现代人不珍惜过去人的劳动成果,毁灭别人的心血,建起自己认为的美好新世界。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建造的理想世界存不了多久,又会被后起之人当作废弃物处理掉。 ——世界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更迭变化。 ——世界上的阴谋也是这样反反复复地蜕变着。 ——罗菲作为侦探跟着蜕化着,揭露阴谋,瓦解阴谋。 罗菲和顾云菲像间谍一样,潜入胡同。 童心夫妇住所的房门很特别,铁门是刚被绿色油漆涂刷过的,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但他们吃了闭门羹,房门紧锁,想必童心夫妇一早去年代屋忙活了,那就跟他们的领居好好谈谈吧! 胡同里的年轻人基本都去上班了,留下的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和小孩。退休的老人们,平时除了和大家一起集聚锻炼外,就是坐在一起八卦别人,对邻里之间的家底了如指掌,能够跟他们拉上话,一定能够套出童心夫妇家的秘密。 若要挑优良的谈话对象,还得老太太。老头们平时不锻炼身体外,还能一起下棋打发时间,老太太们就只有围聚在一起闲话人家,度过每天重复不变的生活。 胡同附近有一个小广场,那里集聚了十几个老太太,正整齐地跳着扇子舞。红色的扇子,被她们挥得呜呜响。那是一群精力旺盛的老太太,舞蹈显然耗费不完她们的精力,自然就会用别家的人闲话来充斥她们无聊的生活。 罗菲带着期盼走向她们,顾云菲躲在远处等他。 罗菲相信他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服那群老太太,让她们对他畅所欲言,似竹筒到豆子一样,顺溜地把童心夫妇家的事告诉他。 罗菲饶有兴趣地立在一旁,看着老太太们专注地舞动身子,挥动扇子,等她们跳完,他就迎上去,跟她们愉快地搭话。他已经看清楚了,那些老太太比较健谈,那些老太太比较冷漠,但整体看来,她们对他投向她们的欣赏目光很在乎,比先前更加卖力地跳了。 曲终舞停,老太太们收拢扇子,聚集到放着她们水杯的地方休息。 罗菲走近她们,先是赞扬她们身子骨硬朗,不输年轻人,舞姿飘逸迷人,虽然只是寻常的赞同,但那群老太太都他被逗的乐呵呵的,主要是他刚才观看她们的舞姿时,投去的肯定目光,就已经博得了她们的好感,不费吹灰之力就跟她们搭上了话,寒暄了起来。 一个精瘦的老太太问他是谁,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他?罗菲立忙撒谎,他说他是童心的远亲,今天来他家找他,却不见他们家有人。 老太太们听说他要找童心一家,都面露怪异之色,不过看得出,她们很乐意跟他说那家的事,展现她们消息灵通,也算是回馈他对她们舞姿的赞赏。 穿花对襟衫的老太太抢着着发言,“童心一家很古怪的,特别是童心的太太从来不跟我们说话,总是板着面孔,好像邻里欠他们家好几百万似的。男主人童心到是一个和善的人,见到我们,会点头微笑,不过他见有人要进一步跟他说话时,他会低头闪开不跟人多说一句话。总之,那是一对很奇怪的夫妇,没法亲近。” 罗菲问道:“他们夫妻是否有儿女?” 另外一个肥胖的眼睛要眯到一块儿的老人,像抢答问题一样答道:“他们好像有一个女儿,不过女儿的脑子不太好使,很少出门,出门见到人也是不说话,年龄快三十岁了吧。” 脑子不好使……想必说的应该是郯蓉吧。 罗菲向她们描述了郯蓉的模样,她们说夫妇的女儿就是那副长相。 她们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他们所谓的女儿,正是郯蓉。 看来这群老太太对童心家真是不了解,只是私下对他们怪异的举止有过猜测和议论。她们竟然不知道郯蓉是童心夫妇的侄女,看来童心一家跟邻居真的没有什么交际,同时也说明童心夫妇真的很神秘,平时做着小吃店生意,早出晚归,从来不跟领居来往,这样的状态很是让人想入非非。 第818章 梦的焦第二章 (7) 罗菲又问道:“童心夫妇是本地居民吗?” 花对襟老太太好像生怕别人抢她话一样,连忙答道:“他们不是本地居民。两年前,他们租住的胡同住所的房主发了大财,搬到香港去后,被他的远亲买了下来,租给了童心夫妇。我们很想知道他们来自那里,他们不跟我们来往也没有机会问!总之,我们只知道他们夫妇的名字,其它都不知道。” 她的话音刚落,其它老太太七嘴八舌地责问罗菲,是不是在撒谎,他根本就不是童心的远方亲戚,不然的话,怎么会不知道童心夫妇是不是本地居民。纷纷猜测他是一个好事者,上门来了解八卦了,说不定他是记者呢!知道他们胡同里住了一家怪呼呼的人,弄清他们的神秘之处,然后登报卖钱。 唔……老太太们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罗菲承认他不是童心夫妇的远亲,但不是记者。如果他不实话实说,他会失去老太太们的信任,那样得不偿失。 其中一个看起来非常冷静的老太太严肃地问罗菲,“如果你不是记者,一定就是某个黑道组织的卧底?童心夫妇在组织犯了什么事,躲避到我们这里,你这个卧底,探寻到他们的行踪,来调查他们了?我经常在电视剧中看到这样的情节。” ——咦,罗菲真是考虑不周全,老太太除了跳广场舞,闲话人家外,还会看电视打发时间的。 不过,老太太们对罗菲撒谎不仅不愤怒,反而因她们的火眼金睛识破了他的谎言,而幸灾乐祸,反问他童心夫妇究竟是何方人士?他们为什么那么神秘? 罗菲说他是侦探。 老太太们表情丰富,面面相觑,顿时相信,童心夫妇一定是有来头的人,招惹了什么麻烦,引来了侦探。 花对襟衫老太太神秘兮兮道:“你所谓的侦探,就是我们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那种很厉害的便衣警探?我的天呐,这就意味着童心夫妇可能是盗贼,杀人犯之类的人物,现在警察找上门来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罗菲被老太太的一席话弄得哭笑不得,可他不得不承认,她们虽然年老,但脑子依然灵光,联想力惊人。 “我也不是什么黑帮卧底,我是帮人寻人的侦探,有人委托我,帮着他寻亲,我了解到童心夫妇跟委托人要找的人很像,所以就来问问。”罗菲的谎言,顿时浇灭了她们八卦的心。 花对襟衫老太太失落道:“事情就这么简单啊!我还以为他们是多么神秘的人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躲到我们这里来了呢!” 看来……童心夫妇背后是有故事的,因为某种不得已,隐居到这里来,才不与人交往,掩饰自己的秘密。 3 顾云菲站在远处,看罗菲被一群老太太围着七嘴八舌,以为他问到了童心一家的信息,罗菲老远看到她充满期待地等他走近,他遗憾地朝她做了一个没有收获的手势。 顾云菲迎上去,迫急地想知道,既然没有什么收获,为什么他跟老太太们说的那样火热? 罗菲轻叹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虽然没有得到童心夫妇的具体信息,但他们在领居们面前的神秘表现,给了我十足的信心,相信童心夫妇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从来不跟邻里来往,邻里只知道他们的姓名,是外地人。他们处心积虑逃避与邻里交往,想必是想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暴露他们的弱点。郯蓉是他们夫妇的侄女,邻居们还以为是他们的女儿,可见领里对他们是多么的不了解。既然童心夫妇有着不能袒露的秘密,他们的秘密可能是见不得的天日的,说不定跟郯蓉精神失常和她身边人的死亡有关!” 顾云菲蹙眉道:“童心夫妇如此神秘,想必他们对我们也不会坦诚,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得想搞清楚童心夫妇是那里人。”罗菲道,“他们的秘密肯定是在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发生的,不是在这里发生的。他们只不过是到这里,逃避曾经发生过的事。” 顾云菲道:“他们的普通话说的很标准,丝毫没有地方方言的腔调,所以听不出他们是那里人。” 罗菲“嗯”了一声,说道:“年代屋是做地方小吃的,一般这样的小吃店,店主都会做自己熟悉的地方的小吃,比如自己出生的地方,但年代屋的小吃,是中国小吃的大杂脍,根本看不出是那个地方的特色,所以推断不出,店主是那里的人。也许……这是细心的童心夫妇故意这样弄的,不让有心人,从他们做的地方特色小吃判断出他们是那里人。如果是这样,童心夫妇行事还挺缜密的。” 顾云菲道:“既然他们是来逃避什么秘密的,我想他们也伪造了身份吧。” 罗菲道:“只要用心查,一定能查的到的。” 顾云菲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侦探,原来你是打假的。” 罗菲道:“侦探存在的意义就是打假,把别有用心的人的伪装扯下来,展示他真实的形象。” 顾云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背影,连忙叫罗菲看,“那不是郯蓉的背影吗?” 罗菲朝她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穿着优雅粉色吊带连衣裙的女人——漫步在一排长势旺盛的木棉树下——的小道上,一幅浪漫的景象。现代修身的服饰非常适合郯蓉的气质,那身飘逸的古代襦裙虽然她穿着另有一番风情。现代装把她完美的身材更加展露无遗,走在大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跟她擦肩而过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回头看她。罗菲也被她美丽的背影深深地吸引了,只是他还不确定,那张脸是不是郯蓉的,背影和身量的确跟郯蓉很像,头发不是之前的披肩直发。如果是郯蓉,他会给她扣上百变妖精的帽子。 罗菲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追上粉裙女人,离女人不到两米的距离,罗菲叫了郯蓉的名字。 第819章 梦的焦第二章 (8) 女人转过身来,果然是一个百变妖精,而且就是郯蓉。 罗菲眼前的郯蓉现代时尚,头发染成了红色,微卷。性感的吊带粉色连衣裙,穿在她本身就散发着古典气息的身上,给人她是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错觉。罗菲莫名地陷入了一种虚幻感,觉得自己是古代人,对眼前着装漂亮的女人,有着不够现实的缥缈感,认为她那样穿着与他所处的时代不相乎。 罗菲面对郯蓉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莫非她周围存在着凡人看不到的奇异磁场,?所以两次见面,都有着不同凡响的感觉。刚才他面对她奇妙的背影的时候,他情不自禁把她想象成百变妖精,算是给她贴上了她不是地球物种的标签。美丽的妖精不都是存在于另外的世界吗?给人无限浪漫美好的想象。地球上只有巨大破坏力的人类,让人厌恶。 郯蓉看是罗菲,便跟他打招呼。罗菲好像雕石一样立在那里,没有答话。 “你不认识我了吗?” 罗菲回神过来,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说道:“认识……只是你穿现代装,我觉得太过漂亮,一时看呆了。” 郯蓉得意的一阵大笑,“这就对了……我为了买一件适合我的衣服,我会坐飞机去好几个城市。这次为了买一件我喜欢的粉色连衣裙,我跑遍了5个城市,才在上海买到这件连衣裙。” 罗菲的目光落到裙子上,做工,布料,设计,明显看得出是世界顶尖级的。罗菲是见过世面的富人,一般对高级货不会看走眼。上次她穿的那件绣着现代汽车的唐朝服饰,第二天看一本时尚杂志才知道,那是世界顶级的服装设计师设计的奢侈品,全球限量版,一般人买不到的。当时他觉得古服绣上汽车很多余,那只是他的窥见。当他在时尚杂志上意外看到那款古代襦裙和顶级设计师M先生的介绍后,他才知道自己多么浅薄。郯蓉能穿上那样高级的服饰,说明郯蓉应该来头不简单,不仅仅有钱,人际上应该也很有势力。那种衣服不一定是有钱才能买的到,得有高级的社交圈子。今天她又穿了一件价值不菲的裙子,还是跑遍了好几座城市才买到的,更是令罗菲感到讶异,新奇。 只是……这么貌美迷人的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导致她精神失常,还被他姑父姑姑带来这个地方隐居。童心夫妇不是本地人,邻居因为他们的特意逃避,而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想必他们选择不起眼儿的陈旧胡同居住,就是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 郯蓉文中说她的家乡在南奥乡下,顾云菲通过她警界的关系,利用官方的便利,调查到南奥那里根本就没有人的姓氏是郯,更是不曾有郯蓉这个人在那里出生,想必郯蓉的出生地,跟她的作者化名一样,是她编造的。 “你真叫郯蓉吗?”罗菲认为眼前的女子隐藏了很多秘密,包括她的名字。 “我就叫郯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郑重地告诉你了。”郯蓉补充道,“我的姑姑姑父一直叫我郯蓉,我想我就叫这个名字吧!” 郯蓉似乎对她的名字有疑义? 咦……郯蓉本身也是一个问号啊! “你的家乡在那里?”罗菲追问道。 “不记得了。”郯蓉摇头道,“实话很你说吧!我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罗菲无奈地望着她,不知是她不想告诉他来自那里,才故意这样说,还是因为她精神出了状况,记忆也跟着出了问题。 “你小说中的主人公叫郯蓉,也就是你自己,家乡是一个叫南奥的地方,对不对?”罗菲道。 “写小说又不是跟人登记结婚,要写真实的地址。”郯蓉撇嘴道。 “那就是小说中的地址不是真的!”罗菲道。 “我说过了,那里面只有梦和死亡是真的,其它都是我编造的。”郯蓉强调道。 “你的姑姑叫张年代,按照常理,她应该姓郯。”罗菲道。 “难道她就不可以跟他妈妈姓吗?”郯蓉道,“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她为什么不姓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罗菲的额头似被蜜蜂蛰了一下,肌肉猛烈地颤抖着……莫非郯蓉不是童心夫妇的侄女? 罗菲道:“你对你姑父姑姑了解吗?” 郯蓉道:“算不上!” ——让人捉摸不定的回答。 罗菲道:“你这几天失踪,你的姑父姑姑到处找不到你,你为了买身上的连衣裙,才消失不见了的?” 郯蓉“嗯”了一声,好像要避开这个话题,说道:“我让你调查是什么物种控制了我的梦,我身边死亡跟我的梦有什么关系,你却跟你的女朋友在这里闲晃。”然后瞥了一眼站立在罗菲身旁的顾云菲。 罗菲道:“我是来调查你委托我的案子。我见了你的姑姑和姑父,你姑姑不愿意搭理我们,算得上是冷漠。你的姑父到是比较热心,不过好像有难言之隐,跟我说话很保守。由于担心你的安危,让我们调查跟踪你的滑雪服男人是谁,关于那个滑雪服男人,你具体跟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郯蓉指着马路对面一家叫松本的咖啡馆,“我们去喝咖啡,边喝边聊……我现在口干舌燥,我得喝点东西!” 郯蓉的思维和行动总是这样跳跃…… ############################################ 第三章 1 “你们大老远来武汉,原来是为我的事而来。那就是我慕名拜访过的罗侦探,接受了我的委托啰?帮我调查死亡和梦的关系,就是说你有信心和把握把控制我梦的物种揪出来,是吗?”郯蓉大口喝着咖啡,翘着二郎腿问道,面露得意之色,好像在说,这样奇怪的委托罗菲竟然答应了。 罗菲“嗯”了一声,“没有见你的姑姑,姑父和他们的领居时,我还怀疑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跑去我的家中,跟我说了一通奇怪的话,发泄心中的郁闷,见了他们,我才有那么一点相信,你的梦和死亡是有蹊跷的。” 第820章 梦的焦第二章 (9) 郯蓉不顾裙底暴露,换了一个两腿张开的坐姿,好像听了一件拍案叫绝的奇事,拍了一下桌子,差点把咖啡杯都震到地上,说道:“你这样说就对了,你必须相信我的梦和死亡是可疑的,这是前提。有了这个前提,你才能调查出真相。” 案件本身充满的迷雾让罗菲恍若隔世,这个案件的委托人——郯蓉,更是让他捉摸不定。她是一个多变的妖精——精神受到重创的妖精,同时又像是给人制造困惑的精灵。 罗菲所谓的困惑,到不是他的烦恼,是他好奇眼前这个精灵般的迷人女子,究竟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让她变得没有正常思维,她对这个世界的看待是零碎的。如果他的催眠猜想是对的,那个暗中催眠郯蓉的人究竟是谁呢?催眠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呢?这个人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催眠。应该是某个人居心不良的催眠和死亡的现实导致了郯蓉精神错乱,没有了健全的思绪,甚至相信自己是从唐朝穿越到现代来的。罗菲不禁有些同情眼前的女子,恨不能马上把催眠她的人揪出来狠狠地揍一顿,他怎么会忍心对如此美丽的女子实施阴谋呢?他相信这个人就是造成郯蓉悲剧的人。 “你的家乡在那里?”罗菲不死心地再次提到这个问题 郯蓉吧嗒了一下嘴巴,好像在体味咖啡的韵味,说道:“我真的不记得我的家乡在那里,你追问我一百遍,我也不会知道。”语气轻松,好像罗菲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家乡在那里。 罗菲道:“你的小说中描述的是真实故事,为什么作者不是郯蓉,而是化名木木?还有你的家乡为什么写的也是假的?” 郯蓉一阵哈哈大笑,好像罗菲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没想到你这个侦探,也有脑子慢半拍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问了这个问题,我当然是为了故弄玄虚啰!如果我文章署名是我的真名字,读者会认为我是在写自己的故事,我可不想别人知道,那是我的悲伤故事,署名木木,读者就不会知道那是我的故事了。家乡当然要写假的了,如果有好事的读者,真去我小说中描述的地方追查故事的真伪,可就不好了。” 罗菲严肃地问道:“你的名字真的叫郯蓉吗?你究竟来自那里?”怀疑的视线落在突然突然没有了表情的面部上,“既然你能随便选一个不是你家乡的地名写进小说,说明你是知道自己的家乡在那里的。你说你写的故事是真的,为什么还害怕读者去追查真伪呢?” 郯蓉不再活泼开朗,情绪低落,神情恍惚道:“我说了我是来自唐朝,穿越到现代来后,我就忘记了我的家乡。”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顾云菲自说自话,“可能是穿越剧看多了,才有这样的说词吧!” 郯蓉轻视地瞥了一眼顾云菲,忽略她的存在,郑重其事地问罗菲,“你打算从什么角度入手,帮我调查死亡和我的梦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控制我的物种究竟是个鬼东西?” 罗菲道:“我得先弄清楚你所说的那几起死亡的具体情况。” 郯蓉道:“我的小说中已经说的很具体了。我的奶奶是被火烧死的,弟弟是被水淹死的,我丈夫是掉下悬崖摔死的。还有一个陌生人在我面前被高空掉下的重物砸死的。” 罗菲道:“你的儿子呢?你说你的儿子也死了。” 郯蓉朝他投去悲戚的视线,双唇微颤,欲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那是绝望的沉默! 顾云菲插话问道:“郯蓉,你身边有谁会催眠术吗?就是技术很高超的那种。” 顾云菲把突然陷入悲伤心绪的郯蓉解救了出来,她不再低沉,像老师跟学生宣布考试分数一样,声音高扬,“这种巫术类的玩意儿,我身边没有人会的。” 顾云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竟然把催眠术说成是巫术,简直就是没法交流。” 郯蓉内心脆弱,当问话触及到她内心的伤口时,她会固执地回避回答,罗菲朝她投去鼓励的眼神,耐心道:“郯蓉,你一定要想起你的家乡在那里,那样我才能帮到你,完成你的委托。” 郯蓉抬眼望着罗菲,罗菲小心翼翼的问话,似水把她猛然高涨的情绪浇灭了,落寞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你问跟我一起从唐朝穿越到现代来的姑姑和姑父吧!他们应该知道。” ——郯蓉的情绪是曲线发展的,起伏不定。 罗菲道:“你的姑姑和姑父很奇怪,他们不愿意跟我说太多话。” 郯蓉两手一摊,“——那我的家乡是那里,就成了秘密啰!” 莫非……郯蓉不仅精神遭受了重创,还失忆了? “你记得你过去经历的事吗?”罗菲确认道。 “过去的什么事?”郯蓉道。 “什么事都可以。”罗菲道。 “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郯蓉道,“我只记得我的梦,还有那几起我想忘掉却忘不掉的死亡。” 难道郯蓉发生过什么状况,使她的脑部受了刺激,丧失了记忆,但她看起来,身上没有什么创伤,显然不是受了身体上的创伤,才失忆的。说不定是极度悲伤,失去了记忆。人是很懂得自我保护的物种,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后,大脑会出现选择性的记忆,使人把伤心的事忘记掉,只记得无关紧要的事。郯蓉记不得自己的家乡在那里,是不是意味着那里有着让她不堪回首的悲伤记忆,所以选她择性地忘掉了自己的家乡? ——可是,她的记忆为什么没有选择忘掉那几起悲伤的死亡呢?莫非是死亡这种极端的悲伤镂刻到她的记忆中,无法磨灭! 郯蓉可能不是神智不清那么简单,罗菲怀疑她得了精神分裂,幻想自己是从唐朝穿越到现代来的人——就是依据。郯蓉应该不是她本来的名字,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住”在她身体的另外一个人。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她幻想的郯蓉在跟他交流。可是……郯蓉的姑父姑姑默认的是她这个名字,他们从他口中听到郯蓉的名字时,并没有任何疑义,可见他们平时就叫她郯蓉。 第821章 梦的焦第二章 (10) 难道这其中也有隐情? 按照常理,郯蓉的姑姑和姑父会叫她本身的名字,而不会叫她精神分裂幻想出来的名字。难道童心夫妇也不知道郯蓉的真实名字? ——这真是太异想天开了,罗菲明显感觉体内的肾上腺素分泌增多了,这是兴奋的刺激导致的。 郯蓉还失去了记忆,说话和表现充满矛盾,但总体可以肯定,她背后发生过不寻常的事。其中可能包括童心夫妇冒充郯蓉姑姑和姑父这件事。 那么……童心夫妇在郯蓉的生活轨迹里,又是以什么样的角色存在的呢? 同时……罗菲也很好奇,在郯蓉精神和思维如此紊乱的情况下,为什么会找到他呢?委托他调查荒诞的案子。 “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委托人?”罗菲盯望着郯蓉问。 “我一直很纠结死亡和梦有什么关系,是什么物种控制了我的梦,想找一个能干的侦探帮我调查清楚。我问了其他人,当下中国那个业余侦探最厉害,他们都说是你。所以我就来找你啦!我说了我是慕名找上你的。我不找官方警探,是因为他们忙于公事,无暇顾及我的事。我去找过他们,他们把我轰走了……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真是侦探做久了,什么奇怪事和人都会遇上。 所以,他没有必要纠结郯蓉为什么会找上他,他只是担心郯蓉这样具有神秘色彩的人找上他,怕又是某个人的阴谋。之前袁芙芙的爱慕者付斐,因为偏执的爱意,把他牵扯进去,差点让他和顾云菲,还有袁芙芙搭上性命,葬送于付斐阴险的计划中。虽然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水井绳的恐惧,但面对委托人的时候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以免给自己和身边的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郯蓉是他见过的最怪异的委托人,但他相信,她不会对他有所伤害,不会把他推进某个阴谋。 郯蓉陶醉地品着咖啡,罗菲不问她什么,她绝对不会找话题,不让氛围冷场。她是一个安静的委托人,不像其他委托人,付钱委托他办事,会盛气凌人地对他指手画脚,好像自己比专业的侦探更聪明,可自己却不能实际解决事情。郯蓉完全没有这种架子,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罗菲能不能调查出真相,他随意就好。 罗菲跟郯蓉要了年代屋的电话,他要电话问问童心夫妇,他们的家乡在那里,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电话。 2 郯蓉忘记了自己的家乡,她的姑姑和姑父如此神秘,不肯跟邻居透露他们来自那里,想必童心夫妇是带着失去记忆的郯蓉,隐居到这里来的,不然没有办法隐藏他们过去的真实身份。郯蓉看起来显然不是跟童心夫妇一条心,故意在掩饰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是没有记忆,没有正常的逻辑思维。 奇怪……童心夫妇既然要掩人耳目地隐居到这里,为什么要在A大学附近开小吃店呢?大学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难道他们不担心有人认出他们来吗?难道是迫于生计,就算是躲避,总得生活。郯蓉声称她很有钱,从她的穿着来看,确实非常富裕。为什么她的姑父姑姑还要开小吃店谋求生计呢?郯蓉衣服上的花费,显然不是小吃店的生意能支撑的,他们是了不得的隐身富人才对。除非他们这样冒险被人认出开店,是有着不得已的缘由。 “你的姑父和姑姑为什么要在大学旁边开一个小吃店?”罗菲问道。 “这是他们谋生计的小生意,没有为什么?平常百姓做生意讨生活,这么简单的行为你都不明白吗?你是不知民间疾苦的深宫皇帝吗?” ——郯蓉犀利的反问,让罗菲哑口无言,到不是被她揶揄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姑父和姑姑有着怎样的心思,甚至不曾对他们有过丝毫的怀疑。 “你的姑父说,有一个穿滑雪衫的人跟踪你,是怎么回事?”罗菲看郯蓉几口咖啡下肚,整个人镇定了很多,情绪在起伏多变的曲线顶端,所以问了这个他蕴藏良久的问题,希望她能在清醒的意识中,回答他的疑问。 ——滑雪服男人可能会是揭露真相的突破口,罗菲期待着她能给出有价值的答案。 “对……是有那么一回事,一个穿滑雪衫戴墨镜的男人跟踪了我,你能帮我搞清楚这个男人是谁,我会给你更加丰厚的酬金。”郯蓉侃侃说道,还摆出很阔绰的样子,但对神秘的滑雪服男子没有丝毫的恐惧,语气轻松,好像滑雪服男子根本就不是危险的人类,而是一只淘气的猴子。 但……罗菲的提醒,郯蓉的思维真切地又跳跃到滑雪服男人身上来了。如果她登门造访他,让他调查跟踪她的滑雪服男人是谁,而不是调查虚无的梦与死亡的关系,他到觉得更靠谱。 如果不是童心说有看到一个穿滑雪衫的男人跟踪过郯蓉,他会怀疑郯蓉说的所有话,都是她精神恍惚的胡言乱语,滑雪服男人的出现,让他更加坚信郯蓉的梦和她身边的死亡有着不同寻常的秘密。同时,郯蓉对滑雪服男子存在的承认,否定了罗菲之前的猜想,童心让他们调查滑雪服男人,是要打探郯蓉跟他们说了多少信息的幌子。根本就是童心也对滑雪服男子好奇。 莫非滑雪服男子跟他的秘密息息相关,他才不惜跟罗菲单独见面? 郯蓉说的话,虽然他不能全部判断,那句话是真,那句是假,但她说的《基督山伯爵》有关的梦,还有她身边的那几起死亡,是真的。童心对他提及那几起死亡的时候,他神色慌张地回避,说明了这点。 既然那个跟踪郯蓉的滑雪衫男人是存在的,会不会这个人就是有着高超催眠技术的人呢?那么郯蓉的梦是被催眠者搞的鬼,或许这就是依据。 顾云菲之前担心催眠郯蓉的人,会不会对郯蓉做别的奇怪的事?当时,罗菲觉得这是顾云菲没有根据的担忧。现在他也开始有所顾虑了,滑雪服男子跟踪郯蓉,想必是有他的目的,可能对郯蓉不利。 第821章 梦的焦第二章 (11) “郯蓉,你平时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罗菲嘱咐道。 “我平时就一个人出门。因为除了忙碌做生意的姑姑,姑父外,我就没有别的亲人朋友了。我走到那里都是形单影只。你是觉得我很可怜,所以才这样叮嘱我吗?呆在家里,至少有几面墙壁陪着我。”然后发出开心的咯咯笑…… ——郯蓉总是会说出这样出人意料的话来,给人不谙世事的印象。 “我是怕你一个女人独自到处跑,不安全,”罗菲道,“那个滑雪服男人除了跟踪你外,有对你对做别的奇怪的事吗?” 郯蓉双眼闪烁有光,疑惑地问道:“你所说奇怪的事,是指什么呢?” 罗菲道:“——就是让你感觉不舒服的事。” 郯蓉道:“他除了跟踪我,让我不舒服外,没有其它奇怪的事了。” 罗菲补充道:“你的姑父说滑雪服男子有跟踪到你的床边,这还是你告诉他的。” 郯蓉瞟了一眼盯视着她的顾云菲,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有过一回。一天深夜,我原本睡的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了来,借着从窗子照进卧室的明亮月光,我看到穿滑雪服的男子,戴着墨镜,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我,我起身准备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消失不见了。他好像有穿墙的能力,穿过墙壁离开的。” 唔……郯蓉说的这样神妙,仿佛她见到的是幽灵,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但罗菲不信邪,滑雪服男子有那样本领,在人眼皮下消失不见,不禁让他想去郯蓉家看看房间的构造。当然,也有可能,是郯蓉的幻觉,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可能性很小。 罗菲郑重地请求道:“你可以带我们去你姑姑家看看吗?” 郯蓉的黑眼珠转了转,思量了一下,说道:“我姑姑家,是不可以让别人进去的。不过我可以悄悄带你们进去,但不能等街坊邻居看见。他们会向我姑姑姑父告状的,那样我就死定了。因为他们一再跟我说,不能随便带人去家里,不然他们会很生气。” 罗菲道:“我去跟你姑姑家的邻居谈过了,你姑姑姑父跟本不跟邻居说话,这点你不用担心。” 郯蓉道:“我姑父偶尔会跟他们说,他还没有古怪到不跟邻居说话的地步。” 3 到了胡同,罗菲又仔细看了周边环境,密密麻麻都是住户,不可能像乡下养猪狗和鸭子这样的畜禽。之前问郯蓉家中有什么人,她把畜禽之类的也说了,想必郯蓉所说的家不是这里,应该是她的家乡。她家乡应该是在乡下,只有乡下人家平时才会养几只猪狗,鸡鸭,增添生活情趣。看来,郯蓉的脑子真是有选择性地在记一些东西。 郯蓉从她那具有民族特色的斜跨红色皮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挑了其中的一把,麻利地插进锁孔,转动了一下,铁门开了。 房间逼仄,勉为其难地分开了好几间房,厨房和卫生间紧挨着,空间狭小;能容纳四,五人的客厅还算宽敞,在两间卧室的中间。 除了房间本身有的家具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看起来不像有人住。家具擦的光亮,一尘不染,显然是不久前收拾过的。地上也认真打扫过。 童心夫妇的私人物品都不见了,还有日常用品也不见了踪影,只有郯蓉卧室的物品全部还在。 郯蓉在她整齐床铺上发现了一张打印的字条:郯蓉,我和你的姑父走了,这个房子的房租我们帮你交了三年,你就在里面好好住吧! 郯蓉看她唯一的亲人姑父姑姑抛弃了她,似一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顾云菲拉她坐到床沿上,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郯蓉委屈地靠着她,哭得更加猛烈,埋怨姑姑姑父怎么不带她一起走。 ——郯蓉大部分时候的心智属于孩童,所以面对依靠的人消失不见,便幼稚地哭泣起来。 罗菲和顾云菲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那是疑顿的碰撞,为什么童心夫妇一夜之间离开了呢?难道是因为他们俩的出现?虽然谁也没有说出口,都能领会对方所想。 等郯蓉哭够后,他们打算好好询问她,那对可疑的夫妇究竟是什么来头。 郯蓉看姑姑,姑父不见了,受了不小的打击,思维想必暂时很混乱,罗菲没有办法从她口中问到有用的信息,于是趁顾云菲安抚伤心绝望的郯蓉时,他转悠着看了看她的卧室,虽然家具摆设普通,但衣柜里的衣服全是优质华服,令他眼前一亮。 罗菲又去看了客厅,厨房,卫生间,着重搜寻了卧室,没有看到可疑的东西,可以引发他的一些想象。 他出门随手关上卧室的门时,门和地之间的缝隙里,有东西卡住了门,罗菲稍微费了一点力气,才关上门。 罗菲的心潮被这个小插曲吸引了,地面如此干净,为什么会有障碍物挡住门呢? 他推开门看地上时,一个龙绕手杖的金色徽章映入他的眼帘,看起来不是寻常的装饰物,到像是某个组织的会徽,上面还有别针,有大衣纽扣那么大。 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个徽章的作用,看起来就是某个组织的标志,至于象征着什么,想必展现的是他们组织的理念吧。 童心夫妇临走前,显然也认真打扫了卧室,如此显眼的东西,为什么没有扫走呢?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夫妇临走时不小心让徽章掉到了地上。 这样说来,童心夫妇是某个组织,或者团体的人? 有一个邻居老太太说,童心夫妇可能是某个组织的人,犯了组织的规矩躲避惩罚,才逃躲到这里来,先前他认为那是老太太没有依据的想象力丰富,现在他到有些认同老太太的话了。 …… 4 罗菲迫不及待地把徽章拿去给郯蓉看,问她是否见过那枚徽章?郯蓉的回答是否定的,罗菲早预料到了。 第822章 梦的焦第二章 (12) 如果徽章是童心夫妇的,说明那是对他们非常重要的东西,平时没有放在显眼的地方,让郯蓉看见,不想最后越是小心要保护的东西,临走的时候,却掉在房间里了。 罗菲对徽章疑心重重,自然就对徽章有着无限联想。 ——这种联想增添了他对童心夫妇神秘的想象。 罗菲问郯蓉:“你有你姑姑,姑父的照片吗?” 郯蓉摇了摇头…… 罗菲道:“现在的手机都有拍照功能,难道你平时不给你他们拍照吗?” 郯蓉把她的老式手机从她的包里掏出来,“你看,我的手机相册里,只有风景照,没有人的照片。人是非常危险的动物,我为什么要照他们,还要保存在手机里呢!” ——这又是她的什么逻辑呢?人在她心目中是危险的物种,由此说明,她过去的经历中,受尽了人对她的伤害,想必才有这样的结论——那是对人不信任的痛恨和鄙蔑。 罗菲试探性地说道:“可你的姑父和姑姑不是危险的人类!他们是你的亲人。” 郯蓉眨巴了一下眼睛,撇嘴道:“那可不一定……” 那可不一定……是不是意味着郯蓉有选择性的记忆,把她姑姑,姑父对她做的不好的事忘记了,只记得对她做的好的事。可是她偶尔会想起他们不好的一面,但那只是瞬间的真实记忆。她的记忆会把对她负面的影响屏蔽掉,这样她才不至于精神彻底奔溃。 ——罗菲这样牵强地思考着,但这样的猜想统治着他的推想。 罗菲道:“那可不一定是什么意思呢?” 郯蓉道:“意思就是他们可能是危险人物。” 罗菲道:“说说他们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郯蓉思量了一阵,不再一副哭相,说道:“到是没有过,也许做过对我不好的事,只是我忘记了。” 罗菲道:“你仔细想想!” 郯蓉思考了一阵,“我想不起来,他们除了让我住在他们身边外,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过……你要他们的照片做什么呢?” 罗菲把弄着徽章说道:“把你姑姑和姑父的照片给警察,让他们帮你寻找到他们,你需要他们的照顾。还有……我想跟他们再好好聊聊,我迫不及待要见上他们一面。” 郯蓉道:“他们可能根本不是我的姑姑,姑父,他们对我没有照顾的责任。” 唔……郯蓉的话真是越发让人捉摸不定了,如果说她有选择性的记忆和凌乱的思维,为什么她身边的几起死亡,她一直记得。写小说的时候,还能把梦和死亡描述的那样缜密? “你说他们可能不是你的姑父,姑姑是什么意思呢?”罗菲似受了突如其来的刺激,屏住呼吸问道。 郯蓉道:“你先前问我,我的姑姑为什么不姓郯,这也许就是张年代不是我姑姑的依据。” ——看来,郯蓉可能真的不是童心夫妇的侄女。郯蓉不好的记忆和混乱的思维,又不能让她想起一点什么来。 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罗菲好像身处浓浓的云雾之中,不能看清周围的情形。 顾云菲拿出女人特有的温柔问郯蓉,“你没有工作,接下来靠什么生活呢?” 郯蓉从包里掏出一个长形红色钱包,拿出一张G行的银行卡,“这上面有7位数的存款,我有没有工作无所谓。我需要钱,去银行取就是了。” 难怪郯蓉说她有钱,能够买昂贵的衣服,原来是有一笔不小的存款。 罗菲直接发出他的疑问,“这么多钱,都是你自己挣的吗?” 郯蓉有节奏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自己挣的,我这辈子就没有上班挣钱过。4年前,我儿子突然发高烧,送去医院急救,但最终还是死亡了。我伤心地在医院哭晕过去后,醒来时,我儿子的主治医生,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一个男人留给我的。信封里面有这张银行卡和一封短信。信上说,我儿子的尸体,他带走了,银行卡上的钱是我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叫我好好用钱就是,我的儿子,他会帮我好好安葬。同时,还嘱托我,银行卡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我觉得这钱是用我儿子的尸体换来的,就一直没有动银行卡里的钱。我平时实在无聊,便想尽办法装扮自己打发无聊的时间,我能看入眼的衣服和化妆品都很昂贵,需要不少的钱才能买得起,于是有心动银行卡上的钱了,那时我才知道银行卡上有300万人民币。而且银行卡是用我的身份信息开的,这个人有多神秘和有能量,可想而知,但我自始不知道他是谁。” 天呐……郯蓉到底经历了什么呢?这件事比她做的梦,还让人惊讶。 “带走你儿子的尸体,并留下钱的人是谁,你一点都不知道吗?”罗菲瞥了一眼堆满奢侈化妆品的梳妆台,追问道。 “嗯……不知道。”郯蓉道。 “你的儿子是在那家医院去世的?”罗菲问道。 “不知道。”郯蓉道。 “你儿子的主治医生你记得是谁吗?”罗菲沮丧地问道。 “不知道,……忘记了。”郯蓉道,“我只记得儿子的死亡和那个不知名的人留下了这么一大笔钱给我。” 唔……真是不可思议! ——郯蓉为什么在关键的地方总是不能记住呢?她能记起她儿子在那家医院死亡的,他调查起来要容易得多。 “你的姑姑姑父知道你有这么大一笔钱吗?”罗菲问道。 “给我银行卡的人说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没有告诉他们啦!”郯蓉道。 “——但你告诉我们了。”罗菲道,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郯蓉被她的话惊到了,面部肌肉倏地变得僵硬,但马上松弛下来,“只能怪我没有遵守诺言咯。你们问了,我随口就说了。” “你姑姑看你买那么多好看昂贵的衣服,难道没有问你钱的来源?”罗菲道。 “她以为是我自己的存款买的,自然就没有问咯。”郯蓉道。 第823章 梦的焦第二章 (13) “如果她问了,你会把银行卡的事告诉她吗?像对我们一样随口就说了。”罗菲道。 “不会……我怕她没收我的钱。”郯蓉道,“她爱财如命,我剩下的存款她拿走了,还把我唯一的首饰黄金手链占为己有了。拿走我钱的理由是,免得我乱花钱买衣服,化妆品。” ——童心夫妇在郯蓉的生活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呢?这简直就是一个比理解生死还让人难回答的问题。 郯蓉提到儿子的时候,失落的神情让人疼惜,人在极端悲伤的时候,脑子反而更清醒。罗菲再次不死心地追问道:“你再好好想想,你的家乡在那里?比如你的家乡有怎么的山,怎样的河流?” 郯蓉思忖了一下,说道:“奇怪……我仿佛能想起一点家乡的情景了……好像有蓝天,白云,连绵起伏的山,木屋和清澈的溪流……其它我完全记不起来了。” ——全世界到处都有这样的地方,等于白说。 罗菲道:“你说的那几起死亡的人,有着怎样的情形?” 郯蓉道:“我没有亲临他们的死亡,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形是怎样的。” “我的意思是,那些死亡的人,都是你亲密的人,你不能记起他们生前的任何什么吗?点点滴滴……总会有你记得的地方。”罗菲迫切的询问道。 “我只知道他们死亡了,其它我都不记得了。”郯蓉固执道,语气真切。 “你的丈夫呢?”罗菲道,“他曾是跟你同床共枕的人,是你爱的人,你应该对他很熟悉。” “我只记得我丈夫的名字,还有他是掉下悬崖摔死的,其它我都不记得了。”郯蓉做出想回忆一切的表情,最终说了一句让罗菲只觉得心酸的话,“我记得我丈夫身上的味道,虽然我描述不出来,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爱情的味道。”罗菲笑道。 郯蓉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面上冒出红晕…… ——可见,丈夫的爱情真挚地滋润过她的心扉,现在都不能忘却,但她似乎只记得那份美好的感觉了,对丈夫本身却忘记了。 “你的弟弟和奶奶呢?”罗菲道,“他们也是你亲密的人,应该也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郯蓉沉默了一阵,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弟弟和奶奶……他们好像只是对我很好的人,我平时那样称呼他们而已,也就是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最后死了,弟弟被水淹死的,奶奶被火烧死的。其它我就不记得了。他们的模样我只是依稀记得。” 罗菲和顾云菲惊讶得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她的奶奶和弟弟竟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你的父母呢?”罗菲又问道,“你对他们有着怎样的记忆呢?” “我爸爸病死了,我稍微记得他的长相,他很瘦,很高,是一个年纪很大,却很精干的男人。至于妈妈,我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她一个星期只跟我爸爸见一次面,她比我爸爸年轻很多。我爸爸死后,我还会经常去看她……其它我不记得了。”郯蓉说到这里,对自己失去记忆也很失望。 “去那里看她?”罗菲问道。 “好像要坐飞机,才能到她那里。”郯蓉道。 “她那里,是那里?”罗菲道。 “不记得了。”郯蓉沮丧道。 “那个在你面前被重物砸死的人,在那里被重物砸到的?”罗菲道。 “一座高楼前,”郯蓉道,“我在小说中写了。” “那座高楼在那里?”罗菲道。 “忘记了……我一点也不记得,”郯蓉痛苦地摇了摇头,“我能记得是在一座高楼前,已经是我的最大记忆限度了。” “你自始只记得死亡这件事,其它都不记得了,”罗菲丧气道,“你确定你的记忆没有出错?说不定,那几起死亡,其实是你记错了。” “虽然,我的记忆库‘存货’很少,很多我都不记得了,但死亡这件事……一直盘踞在我的脑海中,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你若问再多,我的脑子里会轰隆隆响,好像被人在敲打。”郯蓉皱眉道,“我真怀疑我的脑袋曾被人狠狠地敲打过……所以很多事,才都想不起来。” ——郯蓉究竟遭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呢? “你什么要写那样的小说,然后匿名投稿呢?”罗菲问道。 “我做了跟《基督山伯爵》这本书有关的怪梦,醒来后,发生了跟梦境相似的死亡事件,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除了我,不会有人经历我这样古怪的事了,为了验证我的这个猜想,我匿名向杂志投稿,我想编辑看到我的离奇故事,一定会选用的,不想杂志社真的采用了我的投稿,这证明我的故事很吸引人。但编辑和读者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我的真事。” “故事中只有梦和死亡本身是真实的,其它都是你编造的?”罗菲再次确认道。 “是的……除了这两件事,其它我都忘记了,”郯蓉道,“为了故事的完整,其它我就编造了。” “你好好想想,跟踪你的滑雪服男子的相貌特征。”罗菲锲而不舍地问道,心上明白,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滑雪服男子跟踪我时,一直戴着大墨镜,大半个脸都被遮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真面目。再说,每次他发现我看到他,他就迅速闪开消失不见了,我根本没有机会仔细看他。”郯蓉道。 ——事情就是这样的不顺遂,郯蓉只记得她经历奇怪的事,却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让罗菲找到如何深入调查的切入点。 …… 罗菲和顾云菲辗转找到胡同小屋的房东,童心和张年代租房时有登记身份信息,但都是假的。在他们离开的头天晚上,他们一次交了三年的房租,房东从来只对拖欠房租的人追根究底,像童心夫妇这样果断交房租的人,房东对他们的来历,从来都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所以童心夫妇来自那里,何从何从,房东不关心。 A大学附近的小吃店年代屋,是童心夫妇直接接替原来店家做生意的。之前的店家有事不能继续做生意,但房租合同还没有到期,所以他们直接从店家手里接手了过来,除了补足剩余租期的租金外,店家直接走人了,没有跟童心夫妇办转租手续,准备等原来的租期到了,童心夫妇再跟商铺房主直接续约。童心夫妇突然关店走人,商铺房主毫不知情,对他们的具体身份信息自然无从所知。 咦……真是一对奇怪的男女! 第824章 梦的焦第三章 (1) 1 郯蓉究竟是不是童心夫妇的侄女,这个疑问一直占据着罗菲的思绪。 童心和张年代租房留下的假信息,说明他们的名字是假的,郯蓉却对他们的名字没有疑义,所以她和童心夫妇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的确有待商榷。 郯蓉是一个精神和心智都有问题的人,接下来该怎样生活呢?她独自一人留在胡同小屋里,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罗菲和顾云菲最担心的是神秘滑雪服男子会对她不利。 所以,罗菲决定以这个由头,让当地警方介入。精神有障碍的郯蓉身边得有监护人,警察有义务帮着她找到具有监护权利的亲人——她的姑父和姑姑。她那主动失踪的姑父、姑姑,得回来尽义务照顾好郯蓉。当然,这是得找到他们的理由之一,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太多的情况,要向他们了解。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年代屋见了童心夫妇一面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他们消失得如此迅速! 顾云菲建议,他们自己暗中寻找童心夫妇的下落。她担心警察找不到郯蓉的姑姑和姑父,郯蓉可能会被警察送去精神病院。郯蓉虽然精神有了障碍,但她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姑娘,就像野林的鸟儿,如果把它关起来的话,就会失去她应有的活力和光彩,说不定她的身心会就此彻底奔溃。 让警察寻人,是找到童心夫妇最好最快的办法,罗菲一直相信警察在找人方面有着通天的能力,这简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遗憾的是,没有童心和张年代的照片,他们留在房东那里的身份信息也是假的。没有这些基本的准确资料,要找到他们得费些工夫。 不过对于警察来说,这不是窒碍,他们会有更多的手段,找到这两个人。 罗菲去找当地的警察时,让顾云菲留下来,暗中跟踪郯蓉,一是看滑雪服男子是否会出现,他会不会因为知道郯蓉的姑姑和姑父离开了,而更加大胆地出现在她身边。如果能逮住滑雪服男子,调查出真相,想必就事半功倍了!罗菲这样幻想着。二是,看郯蓉有什么异样的举动。罗菲担心她是一个表演天才,她在他们面前的表现,是为了某个目的装模作样,他们被她无懈可击的表演给糊弄了。 2 罗菲去当地的警察局报了失踪案,接待他的警察给了他一个表格,需要填写失踪人的年纪,性别,工作单位,家庭住址,身高,长相特征……这些他还能凭他对童心夫妇的印象,详细填写。警察让他提供失踪人的照片,就无能为力了……但这是关键性的资料。不得已,警察让他凭想象仔细描述出失踪人的相貌,他们会安排人按照他的文字描述,用电脑模拟画出失踪人的模样,然后把模拟画像,发布到全国,让见过他们的人提供线索。 罗菲绞尽脑汁,竭尽全力地把童心夫妇的相貌描述的完美,从而让模拟画像看起来逼真,为尽快寻找他们缩短时间。他迫急地要再见他们一面,再见到他们,他的提问和问话的方式,他会让他们无法招架。无奈……眼下寻不着他们,干有一番主意。 警察瞥了一眼失踪人的资料信息,公事公办地跟罗菲说,他们会尽快把模拟好的照片公布于众,运气好的话,他们会很快找到他要寻找的人。 ——警察说的轻松自如,罗菲却心焦如焚。 如果找不找到童心和张年代,罗菲就无从查起郯蓉的家乡在那里,了解到她在她的家乡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导致了她现在的处境。同时,童心夫妇本身也是一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密,他要跟两个密一样的人面对面地进行一场有意义的博弈。 依着他的描述,警察模拟出童心和张年代的照片,然后发布寻人公告,这是警察寻人的常规流程,这样可能会有效果,但需要时间,而且到时候还不一定能找的到。童心夫妇不是重要的通缉犯,警察不会采用非常手段寻人,所以单靠警察尽义务地常规寻找,他不能保证,能够百分百寻找到他们。他得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弄清楚郯蓉的家乡在那里,才是当务之急。 罗菲从警局出来,迈着犹豫地步子,这样思索着,之前他对警察寻人抱有莫大的希望,真正从警局走了一遭后,他心里反而没有底了。+ 罗菲在警局斜对面的岔道口等红绿灯时,突然脑子灵光一现,人可以通行的绿灯亮了,站在他身后的路人,看他一动不动,用当地的方言叨咕了一句:“到底走不走嘛!不走让我走嘛!” 罗菲瞅了路人一眼,闪开身子,兴奋地回到警局,告诉刚才接待他的警察,让警察帮着寻找精神出了状况——找不到家人的女人的亲人,不一定是亲人,只要是认识她的人都可以。 罗菲有郯蓉的照片,让警察发布她的照片,帮着寻找认识她的人,找到她的出生地就容易多了。 警察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他听了罗菲的请求,严肃道:“——你要找的人可真多!” 罗菲道:“我怕我刚才对男子相貌的描述不够准确,寻找起来有难度。” 警察不慌不忙道:“你当把事人的照片给我,还有她的身份信息。”然后给了他一张空格表让他填写。 罗菲像寻找自己的亲人一样,充满干劲儿,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投入地填写着表格。 ——心上默默地祈求,希望这招能够有效果。他相信只要找到一个认识郯蓉的人,他就有希望追踪到郯蓉过去生活的环境,从而深挖出她曾经的经历。 3 罗菲从警局出来,立刻电话给顾云菲,问她跟踪郯蓉,有没有见到滑雪服男子,或者郯蓉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顾云菲快人快语……说她没有看到滑雪服男子的影子,当然有可能是滑雪服男子跟踪了郯蓉,只是他没有穿滑雪服这样标志性的衣服,这种可能性很小,最大可能是他根本没有出现。滑雪服男子不会轻易出没的。她跟踪郯蓉,奢望逮住神秘的滑雪服男子,只会浪费时间。她想马上和他碰头,去茶店喝上一杯冰茶,烈日简直快把她烤成肉干了。郯蓉今天的举动很奇怪,她顶着炙热的阳光,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从上午十点走到下午四点就没有停过…… 第824章 梦的焦第三章 (2) 罗菲说她为什么不躲在阴凉处观望着郯蓉,而要跟她一起晒太阳呢?至少戴一顶太阳帽嘛!穿上防晒服也行! ——真是没有实际参与的人,从来都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疼。郯蓉顶着烈日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盯着她眼睛都不能眨一下,稍微不注意就会跟丢,怎么可能躲在暗处观察她! 罗菲让她在郯蓉住的胡同附近找一个茶店,喝着凉茶,等他……他到了胡同附近会电话联系她。 郯蓉为什么不怕烈日,在人群中乱窜,顾云菲百思不得其解……她好像在寻觅着什么?又仿佛是一个人的颠狂症发作了,没有目的乱走一通。 顾云菲在郯蓉住的胡同口堵住她,直接问她为什么不怕炎热,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郯蓉的回答让人哭笑不得,那是她在生她姑姑和姑父的气,才那样的没有目的地走来去。 这天算是白跟踪了,滑雪服男人没有看到,白白跟着一个精神有问题发泄内心的人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顾云菲一阵叹息! 顾云菲在一家叫易阳的茶店等到罗菲,见到他,跟他发了一通牢骚,一天的美好时光就浪费在了一个心智有问题的女人身上,为了跟踪郯蓉,根本没有时间去买太阳帽,防晒服什么的,光着膀子暴晒了一天…… 罗菲认真听着,等她安静下来,郑重地问了她几个问题,她不由得明白郯蓉窜来窜去可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郯蓉的生气之说也不一定是实话。 郯蓉走路的时候有没有左顾右盼?有没有和谁说话?她中途是否停下来短暂地休息?是否对某个人,某家店或者某个物体特别多关注过?是不是在一条街上重复走来走去? 罗菲问了一连串这样的问题…… 顾云菲思量了一下,确定地告诉他,郯蓉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跟人说话,要命的是6个小时那么长时间,她根本就是不累,中途没有停下来休息。她简直就是目空一切,对周围所有存在压根儿就是忽略,自然是对任何事,任何人没有关注。她挑的街道是武汉闻名的ST步行街,那里长年累月都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所以跟踪她时,要特别小心谨慎,随时会因为人流过多,她被淹没在人群中,导致她跟丢。顾云菲当然牢骚满腹了,她着实跟踪的很辛苦。早知道郯蓉那么长时间,就在ST步行街来回走来走去,她就不用辛劳地似一个傻子跟着她走来走去了,躲着阴凉处看着她就是了。 唔……看来郯蓉真是在与众不同地发泄内心的烦恼。 罗菲失望地内心犯嘀咕时,顾云菲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双眼闪烁有光地说道:“她的有一个举动很奇怪……就是郯蓉每次停下来,转身回走时,会伸出右手朝天比一下剪刀手,好像是比给天上的太阳看的。如果那个动作没有特别的意义,只能证明她真是得了精神病,才作出让人无法理解的动作。” 罗菲若有所思道:“——我想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吧!” 顾云菲咕隆隆地灌了一大口冰红茶,一阵舒爽,奇思妙想道:“难道是她信奉某种宗教,比剪刀手的动作——是带有宗教意味的。我的意思是她是在召唤神灵,庇佑她。一般像郯蓉这样内心不可捉摸的人,宁愿信奉神灵,也不会相信人类的。” 罗菲道:“不……我到觉得她的这个举动没有这么‘深奥’,她是故意作出那样让人费解的动作,而且……是做给你看的。” 顾云菲把玩着茶杯,说道:“你的意思是,她精神出毛病可能是装的?而且她发现了我跟踪她,所以作出让人不可理解的行动,让我们相信她是精神病人?” 罗菲道:“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如果有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请专业的精神病医生试探她,不,不需要专业的精神病医生,我就可以做的到。假若她真是装的,说明她今天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原本不是要发泄心中怨气,是她发现了你跟踪她,顺势做出让人惊讶的举动,让我们相信她真是精神出了问题。她如此费尽心思地假装,想必一定有她的苦衷。” 顾云菲道:“我不能苟同你的说辞,郯蓉看起来就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某件可悲的事,对她心灵冲击太大,导致了她精神障碍。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装疯卖傻给我们看呢?” 罗菲道:“郯蓉装疯卖傻……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正陷入某种危险,这样是为了保护自己。” “唔……若情况是这样,那么郯蓉是不是装给童心夫妇看的呢?童心夫妇的存在自始对她就是一种威胁,”顾云菲道,“这个对她来说陌生的城市,她只认识童心夫妇。既然童心夫妇躲避到这里来看管着郯蓉,说明有他们不能让郯蓉轻易离开他们的理由。但是,为什么这次他们突然离开,却没有带她一起走呢?” 罗菲道:“童心夫妇看我们受郯蓉委托调查梦和死亡的关系,虽然这听起来是不靠谱的调查,但涉及到他们想掩藏的秘密了,觉得再一次逃避才是上策,不然我们会对他们追根究底。他们本想带着郯蓉一起走的,却一时又联系不上她,为了自己尽快逃避,只得先离开,暂时让郯蓉住在原来的地方,再找准时机回来接她……应该说根本就是抛弃了她。不过,你说童心夫妇看管着郯蓉,有些说不通,她能自由地各地跑着买她想要的衣服,还能跟外界保持联系,打探到我是侦探,登门委托我案子,说明童心夫妇对她很放任。” …… 顾云菲一阵发懵,似被困在陷阱的羔羊,发出求救般的哀鸣,“——接下来又怎么办?” 罗菲道:“等警察那边的寻人结果,要么警察找到童心夫妇,要么找到认识郯蓉的人。在这个等待的时候,我们多跟郯蓉接触,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端倪。嗯……等着瞧吧!” 第825章 梦的焦第三章 (3) 顾云菲面对郯蓉怪奇的情况,她的思维是跳跃的,幻想道:“假若滑雪芙男子被我们逮住的话,我会激动的尖叫。我特别想知道滑雪服男子为什么要跟踪郯蓉,而又不对她有所伤害!” 罗菲道:“如果滑雪服男子不是我们推想的那个技术高超的催眠者,对郯蓉只是纯粹的跟踪,对她没有过任何伤害。那么他可能是保护郯蓉的人,郯蓉也许真是我们猜想的那样,她正身陷危险。” 顾云菲道:“滑雪服男子半夜到过郯蓉的床边,窥探女人的隐私,说明这个人变态邪恶,怎么会是保护郯蓉的人呢?根本就是一个偷窥狂,跟踪狂。郯蓉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招惹上不安好心男人的窥伺,完全是有可能的。” 罗菲道:“郯蓉说滑雪服男子跟踪她到床边,我以为是她房屋的结构很特别,男子能轻易进出她的房间,并不是像她说的,是通过穿墙。我们去她卧室看了,她卧室的门锁上后,就没有那里可以出入她的卧室了,窗子是封死的,人不可能从窗户进出,郯蓉也强调了,她晚上睡觉,有反锁卧室门的习惯。所以滑雪服男子是否去过她的床边,可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说辞,说的明了一点,就是滑雪服男子去她床边这件事,是她在撒谎。” 顾云菲道:“她为什么要撒谎?” 罗菲道:“郯蓉说滑雪服男子穿墙离开,完全是胡诌,世界上那有这样厉害的人物。她这样说,是要向我们证明,她是真的精神上有问题,在胡言乱语。她说滑雪服男子穿墙时,我便开始怀疑,她失忆和有精神障碍可能是装的。她说滑雪服男子穿墙进出,谁都会认为她是思维混乱,产生了幻觉。再者,她对我们只说了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却完美地避开提供我们查案的关键点,比如她的家乡在那里,她儿子离世的医院是那里,妈妈住在那里等等……甚至她的真名,都可能没有告诉我们。一个脑子混乱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有章有序地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顾云菲道:“真是一个古怪的女人……既然她想我们帮她查案,却在我们面前半痴不颠,不说实话,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们聊得太过投入,深入,面前的茶杯他们很久都没有喝上一口了。 罗菲道:“——我想不明白。” “咦……也有你想不明白的时候。”顾云菲突发奇想地花痴道,“滑雪服男子会不会是郯蓉的隐身恋人呢?那是一个对郯蓉深切迷恋的男子,却因为某种不能现身的缘由,只能暗中注视他。真是好浪漫,好痴情的爱情啊!” 顾云菲看罗菲神情怪异,赶忙从怪腔怪调中转换语气,严肃道:“我看滑雪服男子是变态的跟踪狂比较可信,请忽略我刚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最近看了不该看的言情电视剧,才有这样的怪想。” “不是你看了言情电视剧,是你最近非常期待美好的爱情……年轻的姑娘啊!”罗菲一针见血道,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顾云菲预要辩解,罗菲抢话道:“如果滑雪服男子只是寻常的跟踪狂,我到是放心。我担心的是,滑雪服男子是童心夫妇的眼中钉?” 顾云菲狐疑道:“眼中钉又是什么意思?我永远都跟不上你离奇的思维。” 罗菲道:“也可以是说是童心夫妇的克星……滑雪服男子说不定是在暗中调查他们跟某件事有关的证据,跟踪郯蓉是调查他们的一部分,可能暗中跟踪他们夫妇的时间更多。童心夫妇不知道他是谁,自然不知道如何对付他,所以利用跟踪郯蓉的幌子,让我们调查滑雪服男子是谁。童心夫妇非常不想我们知道他们的事,为何会把滑雪服男子跟踪郯蓉的事告诉我们呢?他们消失不见,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童心单独找我们的意图,是想借我们之手,调查出对他们不利的滑雪服男子是谁!” 顾云菲道:“既然童心想利用我们调查出滑雪服男子是谁,为什么他和他太太一夜之间突然离开了呢?” “如果我猜测童心的意图没有错的话,我觉得他想这样利用我们,实在不是上策,”罗菲道,可能是童心自作主张悄悄找了我们,想借我们之手找出威胁到他们夫妇的滑雪服男子,精明的张年代知道了这事,跟他仔细分析了弊端,他冒然告诉我们滑雪服男子的事情,对他们更是一种威胁,我们是郯蓉委托的专业侦探,我们调查她委托的案子时,说不定顺带把他们不为人知的事也揭露了,所以赶忙收拾东西连夜逃走了。张年代听说我们是侦探,虽然表面很镇定,她极度的冷漠其实是她内心不安的发泄。郯蓉让我们做她的委托人这件事本身对她冲击就很大,童心还自作聪明想利用我们,她当然怂恿童心,一起抛下郯蓉连夜逃跑,只有逃避他们才会觉得安稳。” “经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事真是太玄乎了。委托你的人和委托你的事,太过怪异了。莫非这是做侦探的宿命,总要遇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唉……失踪的夫妇,精神失常的漂亮女人,神秘出现的滑雪服男子……怪哉,怪哉!” 顾云菲翻着白眼……怪声怪气地感叹! 罗菲道:“人间怪事……岂止我们遇上的这点小事。” 顾云菲愁眉道:“你说的真轻松……这么点小事……我都绞尽脑汁了,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处于云里雾里的顾云菲,有些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真相。 “你要理解……我们谁都是沧海一粟,渺小非常,面对困惑,那怕是很小的麻烦,都要经过莫大的努力,才能完美解决。所以你稍安勿躁,有我在,郯蓉抛给我们的怪事,我会竭尽全力尽快找到答案。” 罗菲嘴上说尽快找到答案,其实内心也没有什么底气,到目前为止,他对案情毫无头绪,自始被迷雾包裹着…… 顾云菲道:“……” 4 第826章 梦的焦第三章 (4) 一个星期过去,警察按照他们的寻人方法,没有找到童心和张年代的踪迹,尽管罗菲把他们的相貌描述得很准确,警察电脑模拟出了与他们本人相似度很高的照片,利用网络发布到全国,让知情者提供他们的信息,警察目前没有接到一通电话,或者收到邮件,是跟他们有关的。 可能那不是有偿寻人吧!大家觉得没有利益可得,也就没有在意周围的人是否是警察要找的人。罗菲早预料到,这样侥幸寻找他们,有如大海捞针。再者,他们有心逃躲,肯定做好了轻易不被人认出的乔装,就算有人见到他们,想必不会认出他们。 租住小胡同,在年代屋做生意,取名童心和张年代……可能是他们逃躲生涯中的一种乔装方式,去了另外的地方,会有新的假身份。 童心夫妇如此处心积虑地逃躲,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罗菲期待着认识郯蓉的人出现,到是有人告诉警察,郯蓉像他们失踪的亲人,但具体了解后,根本就跟郯蓉没有关系。 现在通讯科技这么发达,通过网络,电视和报纸寻人,要寻找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童心夫妇和郯蓉不是重要的通缉犯,警察只是例行公事地把他们的照片公布在了网络上,让见过他们的人,或者认识他们的人提供信息,可能是传播的还不够彻底吧!没有谁见过他们,也没有谁认识他们。 童心夫妇没有交通违章记录,或者别的犯罪史……看起来是安分守己的人。 罗菲想通过警察追踪到郯蓉过去的生活背景,目前看来已经化为了泡影。 ——仿佛童心夫妇和郯蓉来自另外的星球,地球上的人,没有谁认识他们。 ——恼人的错觉! ——如果不是错觉,就是他们来自地球上某个隐蔽的角落,自然走到那里都没有人认识他们。 罗菲和顾云菲垂头丧气地来到郯蓉居住的胡同,他们决定再见见当事人郯蓉,跟她多交流,说不定她的某一句话,让他们茅塞顿开,找到破案的突破口。或者说,郯蓉装疯卖傻稍微不小心露出破绽,抓住她欺骗他们的把柄,也算是小小的进展。 他们对案子异常好奇,却对真相的破解无能为力,这是他们眼下的烦恼,使得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矛盾体。 罗菲在解决难题上从来都是一个固执的人,从不轻言放弃,他抱着胜利的希望,再来见当事人郯蓉,希望从微弱的火星中,发掘能够燎原的火力。 绿色的铁门虚掩着,显然郯蓉在家。 门上没有门铃,罗菲心事重重地敲了敲门,半晌没有人来开门。 罗菲只得自己推门进去,顾云菲紧跟其后。 安静。 似死水潭一样安静。 顾云菲叫了郯蓉,没有应答。 客厅,厨房和卫生间没有人影,顾云菲擅自推开了郯蓉没有锁上的卧室门。 郯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半睁着,似在睡觉。 顾云菲走近她,轻声叫了她,没有反应。当她的手放到郯蓉的胳膊上准备推醒她时,她整个人似乎突然沉入海底,一时不能正常呼吸,她感受到了死人肌肉的僵硬,冰凉。为了证实她的发现,试探了郯蓉的鼻息,没有呼吸了。 ——郯蓉死了。 顾云菲尝试着举起她的一只手。尸僵还没有开始。从皮肤的质感断定,她刚死亡没有多久。 郯蓉身着大红色吊带真丝连衣裙,裙子布料少的只能遮羞,大部分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外,给人露骨的肉感。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家居拖鞋掉在地上,赤脚悬空在床沿上,上身仰头躺在床上,左手边放着一瓶还剩半瓶水的S牌矿泉水,右手握着塑料瓶盖,显然她死亡前,喝了瓶子里的水。手提包的袋子穿在右手胳膊上,可能是从外面回来,口渴的厉害,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喝了矿泉水,紧接着就死亡了!是否意味着她喝了掺毒的矿泉水才死亡的呢? 顾云菲把水和瓶盖,拿了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朝罗菲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罗菲耸了耸肩,凝视着尸体,黯然道:“了解真相的最后希望没有了,案情唯一的当事人命丧黄泉了。” 顾云菲思量了一下,把剩下的矿泉水仔细看了看,里面有可以忽略的量的浑浊物,然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没有异样的气味,视线落到郯蓉的面部,说道:“从她扭曲的表情和难看的面色来看,水里应该混入了一定剂量的毒品,是有剧毒的那种,人喝下去,会在短时间里毙命。从她死亡前没有痛苦挣扎来看,她喝进肚里的是一种高毒类的毒品,这种毒品易溶于水,而且含有很快使人毙命的剧毒。依照我的经验,我猜想毒药很有可能是氰qing化hua钾jia。这类毒品,虽然国家禁止售卖,若有心要弄到这样的毒品,还是有渠道容易弄到的。” 罗菲道:“难道郯蓉有什么事想不通,服毒自杀了?” 顾云菲道:“如果她是服毒自杀,我们得找到证据。” 罗菲把整个屋子翻箱倒柜了一遍,没有找到毒药,就算毒药被郯蓉吃掉了,装毒药的器物也没有找到。一般人自杀会留下遗书,不见有遗书,当然可能是郯蓉觉得这里没有亲人,留下遗书也是白留,根本没有谁看。从她死亡的姿势来看,那是没有准备的死亡,若是有心自杀,应该会穿好庄严的衣服,端正地躺在床上下喝下毒药,给发现她尸体的人一个肃严的印象,而不是穿着艳丽暴露的衣服,随意坐在床沿上喝下毒药,让人觉得死者死的太过恣意。 ——这是不是意味着,矿泉水瓶里的毒药是另外的人放进去的?她不知道,那是掺毒的矿泉水,随口就喝了。 ——若是另外人放毒药到矿泉水瓶里,这起死亡的性质就是谋杀。 S牌矿泉水在市场上售卖很广泛,大街小巷的商店都能买到,所以不能从矿泉水瓶的出处,了解剧毒的来源。 第827章 梦的焦第三章 (5) 罗菲看此事非同小可,让顾云菲报警,并留在现场,等警察来。警察没有来之前,他要去附近商店看一看,那瓶矿泉水是否是郯蓉自己买的?若她没有买矿泉水,其他买矿泉水的人又有着怎样特征?郯蓉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3个小时,附近商店店家应该还对买过S牌矿泉水的人有印象。 罗菲出门后,顾云菲拿出之前她做警察的职业习惯,又把房间里里外外仔细勘查了一遍,以便找到跟郯蓉死亡有关的证据,或者能够寻出跟她过去生活背景有关的物品。 警察到来之前的四十分钟内,顾云菲一直在仔细搜找……一无所获! 来了三个警察,领头的警察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四十岁刚出头,出示的警察证上显示的名字叫熊达,长相粗犷,说话声似纸糊的窗户被风吹破了——发出的噗噗声,做事雷厉风行,到了案发现场,立刻进入状态,跟两个年轻下属勘查死亡现场。他粗略地看了尸体和把房间查看了一遍后,对顾云菲进行了一番专业的讯问,神情严肃。 熊达越问眉头皱的越紧……死者竟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顾云菲只是死者委托人的助理。 顾云菲想着郯蓉不明不白地死亡,警察必须的插手管这件事,再者郯蓉的尸体没有人安顿,警察会处理,从这个角度来说,死亡的郯蓉需要警察。所以,顾云菲把郯蓉委托罗菲调查梦和死亡一事详细告诉了警察,还把童心夫妇怪异的举动一五一十说了,包括滑雪服男子的存在,但她没有说罗菲对整件事的推想,只是把他们遇上的怪事描述给了警察。他们在调查的过程穷途末路时,希望眼前这个眼眸焕发智慧的警察,能有独到的见解,让他们有所启发。英明的警察能把真相揭露,把毒死郯蓉的凶手捉拿归案,她和罗菲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样的结果是她最想要的。但她觉得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熊达得知顾云菲以前是警察,她断定郯蓉死亡是因为喝了带毒的矿泉水,他没有别的想法,就认同了顾云菲的判断。他向顾云菲保证,他马上安排法医尸检和检测水中究竟含的是什么毒,证实她的猜想。 勘查现场,讯问死者周边的人,尸检和检测可疑物品……这是警察处理不正常死亡的基本流程。熊达施展起来很熟练。 同时,熊达坚信下毒人是跟踪郯蓉的滑雪服男子,理由是滑雪服男子跟踪她,就是为了寻找下毒的机会,今天终于找到了。 ——多么草率的结论! 5 罗菲拿着郯蓉的照片去附近的商店挨家询问,三个小时前,有没有照片上的女人到店里买S牌的矿泉水。确认的非常顺利,一家叫探探的商店店主说,三个小时前,照片上的女人在他店里买了S牌矿泉水。店主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八卦的女人,她记得郯蓉,是因为她觉得郯蓉已经很漂亮了,穿暴露的吊带裙简直就是败笔,那样会更容易引来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郯蓉自己买了矿泉水?难道是她自己把毒药放进水里的?怎么可能呢?虽然她的生活出现了很多状况,但从她追求高水准的衣服来看,她对人生是充满向往的。而且,她是有追求的,弄清楚她的梦和现实的死亡有什么关系,是什么物种控制了她的梦,虽然这是非常虚幻的想法,但这实实在在是她的人生目标,跟大多数人想成为亿万富翁的目标一样,只是她的梦想听起来很缥缈。一个有梦想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呢!最重要的是死亡现场,明显不是自杀,是他杀。 矿泉谁是郯蓉自己买的,而且是回家喝的,那么是谁把毒放进她的矿泉水瓶里的呢? ——凶手下毒的方法很是令人费解。 当然毒药可能不是放在矿泉水里的……可是,直觉告诉他,不用化学检测,他相信毒药是下在矿泉水里的,很多致命毒药易溶于水,且无色无味,下在人喝的水和饮料中,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罗菲等不到警察的尸检报告和矿泉水中毒药的检测的结果出来,再做出判断。他大概明白郯蓉是怎么死了的,有人给她买的S牌矿泉水里掺了氰qin化hua钾jia(暂且这样定论是这种毒药,究竟是什么毒,等警察的检测结果),她回家喝了,就身亡了。 她喝下的矿泉水,掺有毒药……可是矿泉水是她自己去商店买的,谁有机会把毒药放进她的矿泉水瓶里呢? 莫非有人掉包了她买的矿泉水? 有心谋杀郯蓉的人,看到她从店里买了一瓶S牌矿泉水,便也去店里买了S牌矿泉水,把早准备好杀她的毒药,掺到矿泉水瓶里,故意跟她搭讪,提起某一个话题,说的很热闹时,找准时机,把矿泉水瓶调换了。 这意味着矿泉水的瓶子上有凶手的指纹,既然凶手存心要杀她,肯定不会在水瓶上留下指纹,所以没有必要去检测,检测也不会有凶手的指纹。 不过……他觉得他的掉包猜想很牵强,只能算是一种很小的可能性。 除了掉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认识郯蓉的人,对她说,他想喝矿泉水,让她去商店买一瓶水给他,而且他强调他只喝S牌的矿泉水。郯蓉买回水,递给安排她买水的人,那人接过水瓶,打开瓶盖,把药粉擦到瓶盖上,他马上假装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盖上瓶盖,装作着急马上要给人打一个电话,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打电话时,摇晃水瓶,让毒药溶于水里,然后谎称对方没有接电话,说水不喝了,他着急要去见一个人,矿泉水他没有喝,让郯蓉不要浪费,一定要喝掉,接着一溜烟消失了。 郯蓉拿着矿泉水,回家后,坐在床沿上,百无聊赖,觉得口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从她胳膊上还没有取下来的包来看,证明她从外面回来,还没有收拾自己的包,就喝水毙命了。所以罗菲有了这样丰富的联想。 第829章 梦的焦第四章 (1) 罗菲边朝郯蓉胡同住处走去,边深深地思索,突然好想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了,加快了步伐,甚至最后还跑了起来。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案发现场时,警察还在勘查,没有一个邻居围观,不由地放下心来。 罗菲神秘地把通向外面的门反锁上,并问他们,有没有多事的邻居来围观,从而知道郯蓉已经死了。 目前除了三个警察,顾云菲和罗菲外,没有人知道郯蓉死亡。说不定凶手暂时都还不知道郯蓉已经死亡——凶手处于观望中,这才合罗菲的心意,从而让他的计划完美实施。 ——他已经想好揪出凶手的计划了。 罗菲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出熊达是头儿,一把把他拉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郑重地对他说道:“警官大人,我一眼看出你是头儿,所以你要好好听我说……郯蓉死亡这件事,你们警察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们马上叫来救护车,送她去医院。我要你和医生演一出戏,假装郯蓉服毒自杀,还有救。我想当地的医生,你们警察能够使唤,我的意思是医生会配合你们警察办案……然后,你把郯蓉被紧急送医院的事,告诉媒体,让媒体大肆报道,召唤郯蓉的亲人尽快去医院看她,这不是报道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下毒的人看到报道。也有可能……下毒的人潜伏在附近,窥看郯蓉是否已经死亡。我们在邻居的注目下,兴师动众地把郯蓉送去医院,他可能看到郯蓉还没有死亡的情形,若是这样更好。为了万无一失——确保凶手知道郯蓉没有死亡被送进了医院,我们把郯蓉送去医院后,你得马上告诉媒体。我相信凶手会看当地的社会新闻,确认郯蓉有没有死亡!” 熊达被罗菲突如其来的一番说辞,弄得莫名其妙,蹙眉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罗菲道:“你的辖区出了命案,燃眉之急就是找到凶手,你按照我的方法来,会引出凶手。你让媒体写报道的时候,一定要说郯蓉经过医生抢救,暂无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状态,你让跟你接洽的医生单独安排郯蓉住一个房间,并把这个房间号报道出去,说她住在那个房间里休养,由于身边没有亲人,很多事不好处理,希望看到报道的郯蓉亲人,能够速速来医院看她。这样写,当然也是给凶手看的。” 熊达眉头紧皱,有些不好气道:“你究竟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顾云菲道:“——他是鼎鼎有名的私家侦探罗菲,你听他的,他会尽快帮你抓到凶手,不用你焦头烂额地处理你辖区的命案,说不定到最后还成了悬案……。” 熊达犹豫了一下,喃喃道:“罗菲……罗菲……好熟悉的名字啊!” 一个长满青春痘的警察掺和进来,眉开眼笑道:“罗菲……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有名的‘猎奇侦探’,破获过很怪案,奇案!让警察头疼的雪鸮案,就是他破获的。” 熊达经过青春痘警察的提示,拍腿道:“你就是罗菲呀!幸会……幸会……我听闻过你的事迹,是一个了不起的侦探。既然你是罗菲,我听你的,你有什么要求,我都配合你。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样就能引出凶手?” 罗菲道:“郯蓉不是本地人,她究竟是那里人,我没有调查到,但我可以肯定,这座城市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说明杀她的人不是本地人,是从别的地方赶来的,要知道郯蓉是和她失踪的姑姑姑父隐居到这里来的,说明凶手是她从外地来这隐居前招惹上的。可能郯蓉还认识凶手,他给郯蓉的矿泉水里放毒,郯蓉才没有防备,这是我调查附近小店,得知郯蓉自己买了S牌矿泉水,猜想凶手下毒方法联想到的。 “郯蓉是精神上有问题的人,没有工作,在这个地方万万不会得罪什么人要杀她,说来说去,是她隐居到这里之前认识的人,来这翻旧账毒杀了她。郯蓉的姑父姑姑既然是带她到这来隐居的,说明他们之前居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那么凶手是大老远追杀她到这里来的,杀掉郯蓉肯定有凶手的理由,加上追查到这里来不容易,肯定要确认郯蓉死亡了才会离开。他在暗中看到我们送郯蓉去医院,或者看到当地的报纸,知道她没有死亡,肯定会冒充郯蓉的亲人去医院看她,并找准机会再次杀害他。去医院看她的人一定是凶手,因为这里没有郯蓉的亲人和朋友,不会有别人去看望她。接着……我们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熊达听得发愣,说道:“郯蓉到底是何方神圣?” 罗菲道:“我也不知道……逮住的凶手会告诉我们的。” 熊达起身道:“虽然我不知道罗侦探调查郯蓉有多深入,但你说这样可以抓到凶手,我很激动,那我们就马上行动吧!” …… ¥¥¥¥¥¥¥¥¥¥¥¥¥¥¥¥¥¥¥¥¥¥¥¥¥¥¥¥¥¥¥¥¥¥¥¥¥¥¥¥¥¥¥¥ 第四章 1 美国和墨西哥两国之间有着长达3200多公里的边界线,大部分地区是沙漠,是世界闻名的广袤无人区,举目四望,能见到的只有僵硬的岩石,满身是刺的仙人掌,由岩石风化的土黄色沙粒,给人绝望的沉闷感,常见的活物有蝎子和响尾蛇,地表温度高达50多℃。 这样荒凉的沙漠之地,却是偷渡客的“天堂”,沙漠中的偷渡路线繁多,其中最为着名的偷渡路线是道格拉斯镇往西300多公里“魔鬼之路”,虽然那是北美洲最为危险的非法移民之路,却是墨西哥离美国边境最近的路线,许多偷渡客都选择此路线偷渡入境美国。因为暴晒和脱水死在这条路上的人——不计其数。 但,还是有许多一心去美国的人,不畏艰险,不怕生死,前仆后继地踏上这条“魔鬼之路”。 1984年的初夏,“魔鬼之路”的上空阴沉沉的,好似一张严肃的脸,没有表情地凝望着萧瑟的沙漠,沙漠仿佛作为回应,也冷凄着板着面孔。 第830章 梦的焦第四章 (2) ——整个世界没有一丝生机,好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俯瞰“面孔”,上面有一个点在缓缓移动,动作显得异常艰难,有如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正艰辛地爬向自己的“家”。 有那么一会儿,从阴云中勉强挤出来的一丝阳光,照射到移动的点上。阳光似乎是投到点上的嘲笑——笑它动作怎么如此缓慢,点受到刺激,稍微加快了移动的步伐,但没有坚持多久,速度减了下来,比之前还慢了。 虽然那缕阳光照射到的地方非常有限,但那个缓慢移动的点,怎么也移不出阳光洒射的那块小地方,有限的那抹阳光被阴云又彻底遮住了,仅有的那点光辉消失了,沙漠上的点似乎随着光辉的隐没失去了动力,移动的速度更慢了。 拉近距离……那个移动前进的点,并不像高空俯瞰看到的那样,那是某个弱小的动物受伤在沙漠上爬行,其实是地球上最为强悍的物种——人。 那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着亚洲人的面孔,长长的脸消瘦的不成样子,眼睛充满血丝,鼻子硕大,身着黑色短袖和磨破的牛仔裤,脚上的运动鞋脏得不能识别颜色,整个人看来像一个水果贩子,但显得非常精明。 亚洲男子背上用黑色布条背着一个婴孩——正乎乎睡觉,右边挎着水壶和装干粮的军绿色布袋。布袋瘪了下去,显然干粮已经吃完,透明的圆形水壶没有了一滴水。 ——这个背着婴儿穿越沙漠的亚洲男子,已经“弹尽粮绝”了。 尽管如此,亚洲男子还是坚持艰难跋涉前行,表情坚毅,只要最后一口气在,他就不会停止前行。可见,那是一个性格倔强的男人,遇上任何事,都不会轻易服输。 他那打颤的腿,似乎不太听他使唤了,好几下差点没有站稳,而整个人倒下去。他硬挺着,不能轻易倒下去,因为这下倒下去,他就永远爬不起来了。 背上的婴孩喝完最后一滴水,不久前才从饥渴的哭闹中睡过去,他要趁孩子熟睡的时候,尽快赶一段路程,希望再往前面的某一个地方能够发现水源,不然他和孩子撑不了多久了。 他难以忍受地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无助地朝看不到边际的远方睇望了一眼,鼓足勇气,尽量走快一点。在孩子醒来前,找到甘甜的水,是他继续前行的最大动力,总认为前方不远的地方就会有水,所以才一直没有停止沉重的步伐。 ——那是饥饿,口渴,炎热和担忧,造成的身心疲惫,简直就像在遭受酷刑。 这时,婴儿从睡梦中醒来……哇哇地哭了起来,声音低沉,显然是饥渴让她没有足够的气力——使她的哭声具有穿透力,从而打破沙漠寂寥的环境。虚弱的哭叫声在广阔的望不着边际的沙漠空间里,就像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发出微不足道的声响,引不起任何人的在意。 如果再找不到水源,婴孩会就此渴死,就连这点幽微的哭声都会没有了。所以……一声声哭泣,实际是催人心境的警钟,他得尽快找到水源。 ——男人一阵不能自已的心酸。孩子可不能死去。孩子可是他活下去,并愿意冒险偷渡去美国的唯一理由。孩子死了,他的心会跟着枯竭。 婴孩越哭越厉害,哭得很艰难……好像声带受了严重损伤。 男人坐到沙地冒出的一块光秃岩石上,把婴孩抱到怀里,虽然孩子一直衰弱地在哭泣,没有一滴眼泪,枯燥的嘴唇发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眼无力为微闭着,呼吸微弱。 瘪的布袋里还有半张干饼,因为没有水,吃干燥的饼,就像咬石头一样,没有味道不说,没有唾液湿润饼,根本就是无法吞咽。他现在出于脱水的边缘,最后一滴水,在婴孩睡觉前,给他喝掉了,所以才短暂地安静下来睡了一会儿,但没有坚持多久就醒了。他以为趁婴孩多睡一会儿的时间,他能够多走一段路程,不想没走到200米,孩子就醒了。 婴孩的哭声就像针刺一样,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那是婴孩表达饥渴的唯一方式,他却不能有任何法子,让孩子喝上一口水,吃一口奶,孩子才四个月,他根本就不能吃干的饼,如果有水,他还能有办法,让孩子吃一点饼充饥…… 水……那里有水?除了无尽地期盼,在这跟死地没什么区别的沙漠里,一滴露水都不曾看见。 他双目无神,喘着粗气,望了一眼漫漫无边的沙漠,一阵疼痛钻心的绝望涌上心头,到不是他害怕死在这无人收尸的沙漠里,是他心痛怀里的孩子,孩子的诞生是宇宙级的奇迹,这个奇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存在多久,就像流星一样,倏地消失不见,这不仅仅让人惋惜哀叹,更是对生命催人心扉的不尊重。他给了孩子生命,他就有责任和义务让他好好活上一辈子,可是眼下,他给孩子一滴水的能力——都没有。 婴孩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哭声,无助地望着亚洲男子黧黑的面庞,似在埋怨,他饥渴难耐,为什么不给她奶和水喝? 亚洲男子整个人似被虫蚁掏空一样,没有了灵魂,犹如行尸走肉,心疼地凝望着随时可能毙命的婴孩。他的眼角湿润了。他是一个不会轻易掉眼泪的人,可是眼下他实在不能控制自己,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将在他的怀里断气,不禁五内俱焚。 他试图站起身来,抱着婴孩继续前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什么事坚持就会有希望,可在这种情形下,维持人基本生存的水都没有,坚持对他来说,是奢望,是自我安慰。如果不挣扎着坚持,前进中发现水源,活下去的渺茫希望都会失去。 他双腿发颤,似灌了铅,不能行动自如,但他还是艰难地朝前迈了一步,差点一个趔趄。 第831章 梦的焦第四章 (3) 他停下来,决定把那半块饼吃下去……补充能量,以作最后的挣扎。 他抱着婴孩,一屁股又坐了下去,一阵眩晕…… 他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孩,似睡非睡地眯着小眼睛,脑袋耷拉着。 亚洲男子背躬着,头低垂着,额头都快碰到婴孩的脸了。他就像一块岩石一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婴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好像都死了,沙漠将成为他们的墓地。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这个情景,一定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在无限的静谧中,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三样东西:天空,沙漠和人。人渺小的简直可以忽略,这个可以忽略的物种,却在以最大的意志力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亚洲男子动荡了一下,在模糊的意识中责怪自己,刚才不应该坐下来,短暂的安逸,让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实在太渴了,渴得他半昏迷了过去,他想靠他强大的意志力站起来,却无济于事。 哒哒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男子艰难地睁眼朝远方瞅了一眼,除了幽静的暮色外,就是不能望着边际的荒漠,那里会有马出现呢?这完全是自己的幻觉。 他心碎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双眼紧闭着,山下唇闭合着,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不知道是他麻木了,感受到不到孩子的呼吸,还是孩子根本就没有呼吸声了。他手颤抖地去感受了一下婴孩的鼻息,还有呼吸,但很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婴孩要死了。 ——沙漠即将成为孩子最终的归宿了。 ——这片沙漠本来就是死亡之地,他走的是随时会吞噬人性命的魔鬼之路。 ——如果不踏上这条充满微弱希望的魔鬼之路,他会死的更快。他以为他能保护好怀中的婴孩,穿越沙漠,偷渡到美国,让孩子有一个明朗的成长环境,看来这一切即将都成为泡影。 ——他们要死了。 他会等着婴孩先死,把他埋葬好,虽然沙漠里没有鲜花,那就献上仙人掌当花圈吧!并为孩子唱上一支葬歌,他再死,也算是为他的孩子付出最后的努力。 他死掉后,没有人收尸,只能暴露于天地,任凭大自然“处置,虫蚁和鸟雀会把他“分解”的七零八落。 ——这是他悲哀的结局。他曾做过这样的梦,不想快要梦想成真了。上天待他真是太薄情,竟然要把他孩子的命跟他一起搭上。 他没有气力站起身来继续前行,那就在这里安静地等着死神降临吧……接下来的结局他预料得到了,反而内心从所未有地平静。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了! 还伴有人的歌声…… 看来,幻觉越来越严重了……是他太期待有人出现,救了他和婴孩,才幻想着有人骑着马儿经过这里,给他们水和粮食救了他们。 不……不……这不是幻觉。 马蹄声,歌声……是那样的真实! 而且,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现在处于极端的平静中,所以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周围世界的动静。 马儿是踩在离他不远的岩石路上发出的哒哒声,这意味着,马儿不久就会来到他身边,他不久前才经过那段还没有完全被风化的岩石路。 他充满期待地抬头望向有声音的方向……朦胧的暮色中,明显有黑影正朝他这边走近。因为极度口渴饥饿劳累,视线变得模糊,黑影像一条蛇一样摇摆着匍匐前行。实际上是马群前前后后行走,形成一条线,他很努力才看清那是一群人骑着马儿朝他这边进发。他确定了,马儿正走在那段还没有被风化成沙漠的岩石上,所以才发出马蹄的哒哒声,伴随的歌声,一直很低沉,都没有盖过马蹄声。 而且……马蹄声如此有力,说明马儿吃饱喝足了,正气力十足地前行,同时,也证明,那是一队有准备的人马,算得上精良,他们知道这片无人区,得有马儿和骆驼这样动物性的交通工具,人才可以轻松前行。本来他骑着一匹马儿的,马儿生病,加上前脚受伤,他不得不放弃它,带着孩子步行穿越沙漠。 ——他在意识模糊中推断出,路过那里的人马粮食和水很充足,不禁一阵激动。 想必这是一个什么组织,为了某种目的,穿越“魔鬼之路偷渡去美国。看他们行走的方向,跟他一样,偷渡去美国肯定没有错。不过,这跟他没有关系,他需要的是他们看到他的凄凉处境,能够伸出援救之手,让他和孩子活下去。 只要有人路过,他就有办法求他们救了他们……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是心慈善良的人,用不着他说出乞求的话,他们就会救了他们,把他们珍贵的水和粮食分给他和孩子。 他似满血复活的僵尸,顿时有了力量,心脏跳速加快,靠在他胸膛上的婴孩如果能够表达的话,她肯定会说,“我感觉你的心脏跳的快要爆裂了。” 婴孩并没有因为他的心跳加速,而有所反应,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 婴孩不可以死……马上会有人救了他们,他在心上呼唤。如果有气力,他会跪地呐喊。他试图站起来,去迎接即将走近他的人马,沙漠似靠吸人气力的恶魔,吸光了他身上的能量,使他身心枯竭,端直地站着礼貌地等他们到来,都很困难。 无奈……只有等人马走近他和孩子。饥饿干渴使他处于虚脱中,实在不能把他内心因为人马出现的兴奋,释放出让人愉悦的热情,让可能会成为他和孩子恩人的人,能够感受到他骨子里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他和孩子活命的恩惠,只能等上天施舍,他不知道那帮人马,是否会愿意救他们,他和孩子都处于渴死的边缘……他们会不会看到他们这样糟糕,为了给自己省下水,而放弃救他们? ——亚洲男子遇事,总会往最坏的方面想。 如果他有预料未来的能力,在那死亡的边缘,他就不会奢求有人能够救了他和孩子,那样死去,反而是一种美好的解脱。 2 第832章 梦的焦第四章 (4) 2 靠近亚洲男子的人马,好像看怪物一样,团团围住他…… 人马算得上是浩浩荡荡,有十几匹马,每匹马上都有人——全是精壮的男子,五只骆驼托着重重的东西。 亚洲男子看到骆驼上装食物的麻袋和水壶了,他吞咽了一口所剩无几的唾液,扫视了一遍凝望着他的人群,除了三个黑色人种外,其他都是白色人种。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是一个肤色接近棕色的男子。他上身着短袖牛仔服,下身穿牛仔裤,裤脚插在深筒黑色皮鞋里,右手牵着马绳,左手拿着一根精致的马鞭。其他人清一色的蓝色布衣。所以可以断定穿牛仔服的男子是头领。 ——亚洲男子地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是,那是一个组织团体,选择走这样荒凉的沙漠偷渡美国,想必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况且,组织头领严肃的神情中,充满着令他不舒服的杀气,看得出是一个狠角色,让他联想到,他可能是某个黑帮组织的头领。当然这只是他的偏见,世界上了不起的黑帮头领,实际上表面看起来是非常儒雅,和善的。 挨着组织头领的一个黑人用墨西哥语恭敬地跟他说,“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这个该死的亚洲人活不了多久了,任他自生自灭吧!” 组织头领长相粗犷,齐肩的卷发染成红色,很是耀眼,脸堂上焕发着油光,肌肉肥厚紧绷,严厉的目光特地投射到奄奄一息的亚洲男子和他怀里的婴孩身上时,比先前更加凌冽了,似要把他们看穿,又像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他们。 亚洲男子朝他投去祈求的目光,组织头领并没有被他悲戚的处境所触动,而是挥动马鞭,拍打马匹,准备继续前行。这个冷酷的举动,让抱着婴孩的亚洲男子明白,他们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抱着婴孩的亚洲男子使尽气力叫住他,哀求他救救孩子,孩子快要死了。 组织头领顿了顿,凌厉的目光重新投向抱着婴孩的亚洲男子,用墨西哥语冷冷地问道:“你怀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亚洲男子会说墨西哥语,有气无力地答道:“是一个女婴,才四个月。” 组织头领那两道似浓墨的宽眉紧皱,但马上又舒展开来,顿了顿,从马上跳下来,走近亚洲男子,蹲下身来,看了看用棉布包裹的女婴,并用挂在他脖子上的一个龙绕手杖的吊饰,在婴孩微微睁开的眼睛前晃了晃,婴孩的小眼睛眨巴了几下。 组织头领又用英语说道:“孩子还没有死,而且还是一个女孩。”然后吩咐他身后的黑人跟班,“把羊奶拿来。” 亚洲男子刚好也会英文,听懂组织头领愿意救他的孩子,便给他磕头致谢。组织头领没有理睬他,反而朝他投去不屑的目光。 黑人跟班从站在最后面的一只骆驼身上,取下一个弯月形怪壶来,预要递给亚洲男子时,组织头领一把抢过壶,说道:“亚洲佬,如果你想你的孩子不死掉,那就只有喝下这新鲜的羊奶。我这个壶是特制的,有保鲜的功能,羊奶放在里面,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坏,你的孩子可以放心地喝……” 亚洲男子感激不已,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等不急组织头领啰嗦地说话,欲要夺过壶时,组织头领把壶举向空中,让他够不着,“你以为我是看孩子要死了,同情孩子才会打算给孩子奶喝吗?才不是呢?”他那投向亚洲男子似刀口一样锐利的目光,丝丝地划进他的每一寸肌肉。 亚洲男子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扫兴地问道:“我该怎样,你才会救我的孩子?” 组织头领抚摸了一下几天没有刮的短须,不慌不忙道:“仅仅因为孩子是一个女婴,我才想着施救的。不过,你要答应我,我救了你和孩子,你们就得归属于我。” 亚洲男子浑浊的双眼发出疑惑的目光,“归属你?”心上明白,组织头领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他不是善茬,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和孩子的性命,眼下只能靠他伸出援助之手,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考虑答应。 组织头领道:“归属于我的意思是,你得随时被我差遣,女婴长大后,不可以外嫁,得嫁到卡斯特拉诺家族内部的人。我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彼得·卡斯特拉诺。我看你抱着婴孩,穿越沙漠朝美国边境进发,想必是要偷渡去美国。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仅救你们,还把你们带去美国。全世界的人都认为,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度,虽然传闻是这样,但杀人放火,吸毒贩毒是不可以为所欲为的。” 亚洲男子听他说杀人放火,吸毒贩毒是不可以为所欲为的,以为他是在警告他,从而误会了他是好人,想着孩子长大,嫁给好人的家族,也是一件好事。再说,他们自己成功偷渡到美国,能够找到落脚的地方,他还没有把握呢!所以爽快地答应了彼得·卡斯特拉诺的要求——他和孩子从此是他的人,任他差遣使唤。 卡斯特拉诺看亚洲男子那么虔诚,便把羊奶递给了他,并吩咐黑人跟班,给亚洲男子拿来水和食物。 ——亚洲男子和婴孩得救了。 亚洲男子吃喝够后,觉得有必要向组织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介绍一下自己,他是移民到墨西哥的中国人,叫李丙笃。 彼得·卡斯特拉诺睥睨着他,让他给他行上鞠躬之礼,算是正式成为他的人。 李丙笃想着眼下只有他们能带他和孩子出沙漠,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态,深深地给彼得·卡斯特拉诺鞠了一躬…… 3 李丙笃和婴孩被彼得·卡斯特拉诺带去了美国得克萨市州南部的边缘地带,那里远离城市喧嚣,连绵起伏的山望不着边际,山脚下面是距离适中的农家,低矮的农舍整齐划一地排列着,都是用红色砖石砌成的。在湛蓝的天空下,似童话中的城堡,让人憧憬。当然那里的恬静,只针对住腻了躁杂城市生活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向往——认为那里是童话王国。 第833章 梦的焦第四章 (5) 李丙笃曾做梦都在向往静谧的乡间生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在自由的国度美国立足乡村,过一个简单普通人的生活。为了逃避仇杀,冒险带着他嗷嗷待哺的女儿穿越沙漠,从墨西哥偷渡美国。 如今,他住进了他想象中的乡村农舍,不想……想逃却无路可逃。 李丙笃的父亲在很早的时候,从香港移民到墨西哥A市,当时他只身带着16岁的李丙笃来到墨西哥,由于没有一技之长能够在当地谋得生活,在人的引诱下,他的父亲参加了当地政府无力扫除的黑帮组织,不久还成了黑帮的头领,得益于他心狠手辣,亲手杀了跟他们帮派争地盘的黑帮头领,谁都惧他,敬他,他所属的黑帮头领被对手设计陷害致死后,他顺利地坐上了头领的位置,残暴地统治着黑帮成员,杀戮成性,自然会招来不少敌人,以及内部成员的背叛……可能是他足够精明,他总能在被人暗算中化险为夷,并有足够的办法让一群人为他出生入死,所以他能够长时间领导他的黑帮,而且越来越壮大,成为当地最大的黑帮。 虽然李丙笃的父亲生性残忍,但他天生温和,酷爱读书,黑帮之事从不染指,由于厌恶父亲的所作所为,跟他父亲脱离父子关系,自己打零工赚钱学习语言,进到当地还算入流的大学深造,在学校遇上同样从香港移民到墨西哥的华裔女孩郑小爽,渐渐地,他们彼此暗生情愫,读完大学后同居了。 李丙笃不跟父亲商量,便和郑小爽结婚了,简单的婚礼都没有举行。他的父亲得知后,觉得自己是很了不起的人物,自己的儿子结婚,举行隆重的婚礼才符合他的地位。所以,强行给他儿子安排了盛大的婚礼,还被当地媒体报道了,弄得很多人都知道他的父亲是当地最大黑帮的头领,为此他和妻子受到了不明人士的骚扰,这些人自然是他父亲的仇敌。 李丙笃为了保护妻儿,开始买枪苦练枪法,以备不时之需。 李丙笃深知他父亲招惹的人,都是怎样的角色,只有枪口对准他们,他们才会害怕。就这样,苦练加上他的天赋,经过不多时日的练就,他的枪法精准的让人惊叹。 结婚五年后,本来医生诊断他妻子有不孕症的,却突然怀孕了,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李丙笃的妻子十月怀胎,诞下一个健康的女婴。 李丙笃给女儿取名李阳光,希望女儿漫长的人生中,每时每刻都充满阳光。 ——父母对孩子的期许从来都是单纯诚挚的。 李阳光刚过百日,一场变故,让刚降临这个世界不久的婴孩,就要面对死亡的威胁,算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黑暗时光。 李丙笃的父亲终究没有逃过被仇家逼上死路的下场,他跟一个叫K的帮派头领积怨太深,最后被他枪杀了。K帮的头领觉得这样还不解恨,要斩草除根,连他的儿子李丙笃也杀掉,不料误杀了李丙笃的妻子。李丙笃报警,让警察保护自己,并严惩杀害他妻子的凶手,不料警察奈何不了嚣张的K帮,出于压力,K帮把一个小喽啰送去警局顶罪,但K帮的人势必要杀了李丙笃,那是一个黑帮横行的年代,警察不能面面管到,所以全靠警察保护,李丙笃是逃脱不了黑帮的追杀的,只得带着刚出生的婴儿自己到处逃躲,好几个晚上还在山林中过夜。他父亲招惹上的仇家不把他杀掉,一时消不了对他父亲的恨意,逼迫得他逃无可逃,还开枪打死了一个追杀他的人,为此把他逼上了绝路,才带着简陋的行装和婴孩,穿越有“魔鬼之路”之称的美墨边境沙漠,偷渡去美国,这是拿生命在下赌注,但这对他来说,总比死在他父亲仇人的枪口下要好。 可能是他天生流着黑帮人的血液,在沙漠中救他的彼得·卡斯特拉诺,竟然是盘踞美国多年,实力强大的JK黑帮的头领。彼得是卡斯特拉诺家族的第三任接班人,虽然这个帮派没有黑手党甘比诺家族盛名远播,但他们的罪恶,欺骗,血腥和杀戮,有过之而无不及。 彼得·卡斯特拉诺的叔叔卡洛·戈蒂1950年创建了JK帮,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强大起来。1965年他出差洛杉矶,晚餐时,他在一家高档饭店品尝了第三根肋条的上等牛肉后,心满意足地出饭店的大门时,被不明来路的人远距离用枪爆了头,开枪的人很神秘,谁也没有看见,最终成了悬案。 卡洛·戈蒂死亡后,他的儿子——也就是彼得·卡斯特拉诺的堂哥——接任了JK帮的头领之位。 卡洛·戈蒂的儿子是一个软柿子,跟趾高气扬,野心勃勃的彼得·卡斯特拉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加上软柿子早就得了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和性病,他看出堂弟彼得·卡斯特拉诺有心接管帮派,便主动把头领之位让给了他。 1970年,彼得·卡斯特拉诺成为JK帮的第三任头领,从此JK帮迎来了它的鼎盛时期,就像一个王朝,迎来了伟大的君主。 彼得·卡斯特拉诺平时出入高级俱乐部,宾馆,餐厅等公共场合时,都是穿一套价值不菲的暗红色西装——这种颜色很适合他冷峻的气质,淡蓝色的戒指熠熠生辉,浓密的头发油光可鉴,纹丝不乱,接触他的人,都会被他极具魅力的冷酷所感染。所有人无不感叹,一个人不苟言笑,表情严肃,竟然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世界上怕是只有彼得·卡斯特拉诺能把那种骨子里的酷冷展现的那么迷人,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发自肺腑地对他膜拜。 彼得·卡斯特拉诺接管JK帮派的时候,才二十九岁,但处事风格显得非常老辣,他先是把不服他的帮派人士,挑选几人亲自处决……杀鸡儆猴。其次就是打破卡洛·戈蒂生前的禁忌——不让家族中的任何人贩毒吸毒。他却沉醉于毒品暴利,他看中新兴的YTW市场,他和拉雷多的YTW销售商一起合作,经过一年多的血腥杀戮,将拉雷多的YTW市场重新洗牌,建立了属于他的王国。他尝到了贩毒盈利的甜头,便利用他的狠劲和精明,整个德克萨斯州的毒品市场都被他垄断,手还伸到了墨西哥。 第834章 梦的焦第四章 (6) 在贩卖毒品这件事上,他不像别的毒枭躲藏暗处,指挥人贩卖毒品,若是事发,逃避警察的追捕会简单得多。他却亲自领导心腹,贩卖毒品。他从墨西哥的毒贩那里,偷渡偷运回美国大量改良的HLUOY,不畏艰险地穿过美墨边境的沙漠时,偶遇上了李丙笃父女,因为婴孩是一个女孩,所以救了他们。 ——李丙笃本以为那是上天安排的美好缘分,让他们父女绝地逢生,万万不曾想到那是叙不尽的孽缘。 彼得·卡斯特拉诺贩毒有了足够多的钱后,买下了拉雷多的A山,那里铁矿石相当丰富,紧靠墨西哥的边境。他招募矿工,干起了正经生意——挖掘铁矿。如果谁相信情况是这样的,算是被世界上最大的骗子蒙骗了。他开采矿山,表面是名副其实的矿主,仅仅是他黑帮身份的掩饰,糊弄官方,他可不想进监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骨子里忍受不了平凡的生活,才提着脑袋暗地贩毒,敲诈,勒索,洗钱,杀人,放高利贷谋取暴力。如果要他去坐牢,他宁愿死掉,为了不进牢房,才处心积虑地买上矿山。 A矿山的矿工都是他的心腹马仔,矿山下的农舍,住着马仔和他的家人。矿工们过着丰腴的日子,所以大家对彼得·卡斯特拉诺很敬重,忠诚,他们不管他干的是什么活路,有钱花就行。 那里的每一个矿工,都是彼得·卡斯特拉诺亲自挑选的人,各有本事。他干他真正的买卖时,需要什么人才协助,就会到矿工中挑选人士,若能完成任务,会得到丰厚的报酬。那里的矿工平时心甘情愿地在那里挖矿,实际上是每天在那里等候彼得·卡斯特拉诺的召唤,以得到表现的机会,而大赚一笔。 目前为止,A矿山的每个矿工都为彼得·卡斯特拉诺做了令他满意的事,得到了不菲的奖赏,他们所干的事,包括贩毒,敲诈,勒索,洗钱,杀人,放高利贷。 矿工平时卖力地干着挖矿的表面工作,彼得·卡斯特拉诺作为矿主,每年给政府按时交税,博得政府信奈,自然对他们没有任何怀疑。 彼得·卡斯特拉诺所交税是他暗地挣钱的一个零头都不到,但政府感觉甜滋滋的。 彼得·卡斯特拉诺经营矿山的15年里,50多个矿工,由于都得到过机会施展他们才能的机会,每个人都赚得盆满钵满,富裕地和家人生活在矿山下的农舍里,虽然外表看起来是普通农舍,里面的现代化装饰富丽堂皇。矿工们生活的地方偏僻,但他们能够赚大钱,送子女去世界上任何好的大学接受教育,希望孩子将来不要干像他们那种刀尖上舔血的工作。这是矿工心甘情愿跟着彼得·卡斯特拉诺出生入死的最大原因。 彼得·卡斯特拉诺安排给李丙笃父女的房舍是新建成的,周围都是矿工邻居。那里是非常荒僻的矿区,JK帮进驻到那里挖矿前,一户人家也没有。所以那里的人,实质都是JK帮派的人。彼得·卡斯特拉诺作为矿主,有一栋别具一格的高级别墅,堪称矿主之家——真是煞费苦心地掩饰他的真实身份。 彼得·卡斯特拉诺这样聪颖地集结帮派,着实得到了不少好处。 李丙笃平时可以去矿山挖矿,赚得工钱糊口。 李丙笃在“魔鬼之路”上偶遇彼得·卡斯特拉诺,乍看起来,是遇上了他的救命恩人,跟他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到觉得当年在沙漠中死去,至少他的灵魂是洁净的,安宁的。 4 彼得·卡斯特拉诺无偿地给李丙笃房子,还有田地,外加一个黑色皮肤的女用人,照顾他的孩子, 逃避黑帮追杀的李丙笃父女能有这样的境遇,本该是上天的恩赐,但他万万不曾想到那是他和孩子堕入地狱般生活的开始。 李丙笃给女儿取名叫李阳光,本来期望她这辈子的人生,每时每刻都充满着阳光,没有烦恼,没有伤害,没有追杀……不期望她出人头地,出类拔萃,安然无恙地过着普通生活,但对他们来说,是奢望。美好的名字终归只是人一厢情愿的臆想,实际面对复杂的人生时,上天施舍阳光时,竟然如此吝啬。 他和孩子刚逃出墨西哥黑帮的追杀,现在又掉进到更残酷帮派的手掌心,他和孩子还得忠于它,否则就没有机会活命。这样的处境,对他无所谓,但对于孩子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他都能预料到跟黑帮扯上关系的女儿肯定不会有好的未来。 李丙笃不禁觉得孩子真是很可怜,不禁萌生要带着孩子逃出JK帮的念头。 ——逃出JK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把现实看得很清楚,若被JK帮的人发现,性命会立马不保。 李阳光成长的过程中,李丙笃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竭尽全力地贴身守护她,但还是经历了两次惊心动魄的生死别离。 一次是,他离开襁褓中的女儿,替彼得·卡斯特拉诺卖命。一是为了向彼得·卡斯特拉诺表忠心,换得他暂时的信任。再者,他需要很大一笔钱,让女儿能够从小过上富裕的生活,所以答应他,利用他的好枪法,干掉墨西哥城的一个黑帮头领,把他铺就好的毒品市场占为己有。 那个黑帮头领是一个很注重保护自己的人,身边保镖跟他形影不离,他在家睡觉,房门外都有保镖守候,要杀他的人根本没法近他身。 彼得·卡斯特拉诺策划的好几个谋杀方案,都失败了,执行计划的人,还无端失踪了。 彼得·卡斯特拉诺是一个执拗的人,越是他不能轻易对付的人,或者事,他反而要死磕到底,证明自己的实力和运气。 既然那是一块硬骨头,李丙笃若能啃下来,会给他10万美金的丰厚奖励。假若他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无端失踪的话,彼得·卡斯特拉诺承诺会把李阳光抚养成人,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第835章 梦的焦第五章 (1) 李丙笃心上却另有打算,那就是她不可以轻易离开她的女儿,他要看着她长大成人,嫁人生子,过上幸福的日子,所以他杀人的计划万万不可失败,一定要成功,拿到奖金,抚养女儿成人。不仅如此,他拿到奖金后,他打算带女儿悄悄离开A矿山,他不想女儿从小就生活在黑帮的圈子里。他有了那么丰厚的奖金,他和女儿可以逃躲的很远,过上安宁正常的生活,所以他进行了周密的暗杀计划。 他的计划成功了,他是天生的神枪手。他在谋杀目标的别墅附近,用JJI枪爆了正要进门的黑帮头领的脑袋。 他帮彼得·卡斯特拉诺干掉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对手所拥有的一切,都被JK帮巧妙地占为了己有。李丙笃是JK帮的功臣,有史以来最大的功臣。 另外一次,李丙笃差点和女儿阴阳相隔的别离,稍后再详述。 彼得·卡斯特拉诺对李丙笃完成任务非常满意,竟然给了他15万美金的奖励。同时,李丙笃还在JK帮竖立了威信,大家推选他做JK帮的2号人物,协助彼得·卡斯特拉诺让JK帮发扬光大。 但李丙笃是一个低调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深知跟黑帮混在一起的下场,所以他以自己要一心照顾没有长大的孩子为由,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他的拒绝,反而成了大家更为尊重他的理由,觉得他是一个不张扬低调的人。 这时,A矿山的居民中一个叫Emma的寡妇,被李丙笃深深地吸引了,热恋上了他,一直在找准机会主动接近他。她死去的丈夫是A矿山的矿工,在帮帮派执行一起任务时,掉进海里淹死了,算是“因公殉职”,她作为帮派功臣的遗孀,得到了JK帮的安抚,所以领着丈夫死亡后的抚恤金,过着富足的生活,但她是不可以离开JK帮。 总之,只要向JK帮保证过自己会忠于帮派,一辈子属于JK帮,那么生就是JK帮的人,死是JK帮的鬼,对JK帮有些微的背叛,就会遭受灭顶之灾,死无葬身之地。而且,JK帮有的是办法惩治有二心的人。 ——JK帮的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把背叛看作是他成事的唯一天敌,其它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Emma深知这一点,她的丈夫死亡后,加上身边没有孩子,也没有亲人——她是和丈夫从西班牙偷渡到美国的,经人介绍,加入了JK帮,除了JK帮,她算是没有了依靠。尽管她现在如此孤苦伶仃,却从不曾想过离开JK帮一步,认命地打算老死在JK帮,并在JK帮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离开JK帮,也得自己做事谋求生存,还不如就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随遇而安。况且,A矿山山脚下的墓园里,葬着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从小青梅竹马的丈夫。自从她的丈夫死了,她对海阔天空,自由生活的向往也跟着死了,跟她丈夫的尸骨一起埋进了土里。 Emma虽然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但风韵犹存。她平时很注重打扮,在人面前,唇膏唇彩、腮红眼线、眼影睫毛膏、耳环项链.……样样不曾少过,加上她天生性感,看起来就是一个迷人的尤物。他的丈夫意外去世后,很多男子似追求初恋一样,频频对她示爱,她都敬而远之,不由给人留下好的印象,都说她是一个贞洁的寡妇。她能有这么好的名声,完全是因为追求她的男人,没有一个入得了她那心高气傲的法眼。 ——李丙笃的出现,她的爱情之河开始涟漪波动。 她深深地爱上了魅力十足的东方男子李丙笃。她对他产生的奇妙感觉,超过她之前的丈夫。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活了四十多岁,第一次对男人有那样不同凡响的爱意,简直就像冲浪的时候,被浪花冲到最高点,不可言喻的精神刺激,让她快活的想惊叫。尽管她对之前的丈夫很忠诚,但爱情这个怪妙的东西,碰撞到人的心扉时,是谁都控制不了它的,只能随意被它冲击……既然无力阻止它停下来,那就好好享受爱情这个怪东西带给人的奇妙感觉吧! Emma撇下对亡夫的思念和对他的绵绵爱意,爱上另外一个男人时,找了对人产生爱情是不可控的理由——来自我安慰,那是对亡夫心意背叛的解释,也是向世人宣称自己不再是贞洁寡妇的托词。 她对李丙笃的心意炙热如火,李丙笃好像一个没有感觉的物体,感受不到她炽热的温度。 Emma对李丙笃风情的暗示没有得到回应,她认为是她的方法不对。一向有主见的她,不会因为女人需要矜持,才会受人尊重,而在追爱的路上驻足不前。美滋滋的爱情降临到她头上的时候,她会抛开一切,主动出击,直到把对方占为己有。 所以,她决定改变追求李丙笃的策略。暂时没有得到他爱的回应,她才不会暗自伤心咧!从而浪费享受美好时光的时间。 ################################################################################# 第五章 1 李丙笃不是木头,感受不到 Emma浓烈的爱意,当然只是表面上的。他心上对这个女人是有好感的。只是他一再说服自己不要动情。因为他和孩子迟早要离开A矿山。既然要离开,就不要给人家爱的希望,然后又突然消失不见,这是对她不人道的折磨。所以他对她的殷勤表现,一直冷漠回应。 可他却没有想到,Emma是一个热情似火的人,爱上了,就不惜燃烧自己,把对方烘烤的不得“安宁”,她才会死心。 Emma相信,她多为李丙笃这个独身带着孩子的男人多做一点事,迟早会被她感化,从而爱上她。同时,她了解男人,长时间处于孤独状态,内心难免会变得脆弱,会需要一个关心他的女人不时安慰他,帮衬他。他暂时不接受她,可能是他到了新的环境,暂时对异性闭上了心扉,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她所谓的关闭仅仅是精神上的。 从李丙笃寡欢深沉样子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会轻易陷入情网的人,以免在情感上受伤,增添他更深的困惑。Emma给自己打气,她会努力撬开他爱的心门,完美地走进他的心房,跟他融为一体。 第835章 梦的焦第五章 (2) Emma自作主张地辞掉了帮李丙笃照看婴孩的用人,自己承当起了用人的角色,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们父女的起居生活,。 李丙笃到月给Emma开工资,跟她划开界限。 他固执地不接受Emma的情意,自始是怕他那天有机会带着孩子,逃出牢笼般的A矿山,不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那么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希望,那怕心上多么爱,都要控制自己的感情,否则会是对她残忍的伤害。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让对他好的人失望。 李丙笃如此理智,也是迫于无奈。Emma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她拒绝众多追求者,唯独选择他,他感到幸运,幸福,可是现实不遂人意。 所以,李丙笃跟Emma相处的时候,相敬如宾,希望她明白,他不接受她的情意,但会尊重她。可是Emma不这样想,觉得只要他不从他身边把她赶走,她就有机会打动他。 眼下,李丙笃脑子每时每刻思考的问题是,何时有机会避人耳目地离开A矿山。他已经帮JK帮杀了人,表了忠心,也接受了头领丰厚的奖金。想必暂时他们不会对他有心离开有所怀疑。从他接受JK帮头领的羊奶和食物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和女儿是帮派的人了,如果稍微露出想离开那里的想法,就是对JK帮的背叛,会招来杀身之祸。他和JK帮的人生活一起的这10个月里,他已经领略了JK帮的血腥残忍。若他们发现他们父女逃跑的话,他们的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李丙笃是一个有决心的人,既然有心带着刚刚会站立走路的女儿离开,他会缜密计划逃跑路线,让人不知鬼不觉。他相信,他的智慧能让他和孩子从JK帮的眼皮底下逃走。 感恩节的晚上,天上没有月亮,稀稀拉拉有几颗星星微弱地闪动着,但世界还是漆黑一片。 JK帮成员在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独一无二的豪华别墅里聚会,他们准备了通宵的节目,还请了知名的A歌手和酒吧女郎来助兴,所有的JK帮成员及其家人都去了。李丙笃以要照顾幼小的孩子为由,没有去参加聚会。 Emma有一副好嗓子,为了提高大家兴致,她要去聚会上唱歌,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一早就在准备,这天她没有在李丙笃住处现身。Emma为了更好地照顾孩子,平时住在他家的用人房。同时,时刻等着李丙笃的召唤,住进主人卧室的那一天。Emma本是一个冷傲孤高的人,如此屈尊自己服侍一个男人,都是因为骨子里的爱,让她放下架子竭力去迎合讨好李丙笃,除了美好的爱意,还能有什么动力让Emma这样清高的女人放低身份为他付出呢? Emma无私的努力,李丙笃感动在心里…… 这天,凌晨一点左右,万物都沉睡了,聚会的人都还没有回来,这个晚上他们都不会回来——那里的纸醉金迷,除了他不感兴趣外,还有谁不被诱惑呢? 他的领居家都只有门灯亮着,屋里没有亮灯。他站在Emma的用人房的窗户前,探看着附近的动静。房间没有开灯,他被房间里的黑暗笼罩着。 他平时几乎不进用人的房里,今天进来,一是通过那里窗户的便利视角,探看外面的动静;二是,他觉得今晚是逃走的绝好机会,现在夜已深了,想必大家都喝醉了。他为了感谢Emma爱他,他决定离开之前,把他香港的祖祖临死前,留给他的护身符——一个玉制的麒麟腰佩留给她,算是感谢她爱他的心意,同时也让她明白,他对她是有情的,只是迫不得已要离开,没能好好爱她。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一直把主要房间的灯开着。他借着隔壁房间的灯光,把腰佩放到Emma的枕头上,枕头旁边有她的衣服。 李丙笃带上简单轻巧的行装,抱上熟睡的女儿。从用人房间确认外面没有人后,悄无声息地溜出屋子。在此之前,他故意把自家门灯弄坏,所以他门前一片漆黑。这种情况,是JK帮不准发生的。JK帮规定每家每户夜晚都必须开着门灯,说是象征帮派前途光明——永不消亡,谁家要是晚上关了门灯,就是对JK帮的亵渎。每晚不能忘记开门灯的规定,实际上是方便JK帮监视住户。 彼得·卡斯特拉诺虽然对他的矿工——也就是他的马仔,平时很放任,工作之余,他们可以任意吃喝玩乐。在金钱上他对他们也毫不吝啬。如果有谁对他稍微的背叛,就会死的很惨烈。据说,有人在执行任务中,拿了不该他拿的100美金,就被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亲自推下悬崖摔死,警察找不到他杀的证据,只得以为意外失足死亡处理。到不是彼得·卡斯特拉诺损失了100美金,觉得可惜,他认为那是对他严重的背叛,所以该杀。还有很多对他不忠的人,最后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例子比比皆是。 李丙笃的自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丧失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JK帮救了他们父女的命,对彼得·卡斯特拉诺来说,是为自己的帮派注入新鲜的血液,可对他来说,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不然他和孩子的命都没有了。 如果彼得·卡斯特拉诺纯粹只是因为怜惜两条生命的勋落,而救他们,他到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可怕。他救他们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的孩子是女孩……事后,他才知道,他们帮派很缺从小被帮派自己驯服的女人。他们干的勾当,有时候需要从小训练有素的女人出面当担大任。彼得·卡斯特拉诺说了,等到他的女儿5岁的时候,就要交给帮派驯养。天呐……他们一点也不尊重他的女儿,竟让用“驯养”这个词语,俨然把他的女儿当牲口看待。 这意味着,他的女儿长大后,会成为JK帮的“盘中餐”,这样比喻虽然不妥,事实上就是这样。女儿会受他们帮派的人任意摆布。他才不愿意女儿过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呢! 第836章 梦的焦第五章 (3) 他预料得到,女儿要是一直生活在黑帮,会有怎样的下场。况且,还要从小被他们训练。究竟会怎样训练她?想必没有那么美好,一定是想把她变成帮派锋利的爪牙。 他希望女儿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没有黑帮的纷争影响她的人生,他受够了黑帮的是是非非,他可不想女儿也搅和进来,过上生不由己的日子,这是一种罪孽。他给了她生命,最终不能给她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简直就是对她人生的轻渎。 所以,他要冒险离开A矿山,远离黑帮。他已经勘查过无数遍了,只要顺利走出被人监视的村庄,他就能顺利翻过临近A矿山平时不会出现人迹的深山,然后翻越几座山,到达另外的一个村庄,那里有公路,他随便搭上一辆车,能把他带多远就带多远,远离A矿就好,接下来找一个地方隐秘地安顿下来,他是非法移民,找一个藏身之处可不那么容易,只要能够逃离这魔鬼窟的地方,他就有办法找到立身之地,他有这样的自信,是来自他身上有大笔的钱,钱很多时候就是万能的。 他像夜间出没在荒丛中的蝎子,飒飒地出了门,站在坏了的门灯下,警觉地环视四周,除了树木随着夜间的风摇曳着外,没有任何动静,离他房舍50米距离的领居家,门灯通亮,屋内漆黑,只要不走门灯照射到的地方,一直顺着黑暗的地方走,就能逃过被人看见的危险。过去在逃避他父亲招惹的黑帮追杀时,他到处躲藏,夜里不敢在有光的地方露面,所以练就了好眼力,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东西,当然只是勉强,但这就够了。再者他对方向很敏感,所以,他能在黑暗中没有障碍地摸索前进。 李丙笃怀中的孩子很争气,睡熟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屏住呼吸,心惊胆战地超前走着,生怕孩子突然醒来,哇哇的哭声,吸引别人的注意,那样他和孩子就彻底完蛋了,骇人的结局他都想象得到——今天可能就是他和孩子的忌日。所以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他离开被黑暗笼罩的房子大概20米处,踏入茂密树林夹杂的一条人工石头小径,走了大概有30米,步入一条长长的土路,周围是荒芜的草地,这样的土路大概走半里,就会近到一片广阔的麦田,麦子现在是成熟的季节,深深的麦穗,刚好可以隐蔽他到矿山另外一头的山脚下。他若成功走出麦田,也就算事半功倍了。 终于……他在黑暗中模糊地看到了麦田,成熟的麦粒散发着甘甜的香味,他正要藏进麦田时,身后传来一声让他心脏差点骤停的喝声,“李先生,你带着行李和孩子这是要去那里?赶快给我站住。” 李丙笃好像是一个木偶,严厉的声音仿佛牵制木偶的线,紧紧地拉住了他,不能动荡,他知道,他被JK帮的人发现了,这下他死定了。他无数次地提醒过自己,背叛帮派的下场会有多惨。他麻木地伫立一处,半晌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逮住他逃跑的人。 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凝固,再也不会化开。 李丙笃真想这个世界就此停止运动,一切都灰飞烟灭,那他就不用回头看那张像恶魔的脸,双眼焕发出要把他就地处决的凶光。 叫他的人拧开手电筒,强烈的光线,照在麦地里,更是笼罩着他和孩子。 来人看李丙笃半晌没有转身过来,命令道:“跟我回去,接受惩罚。你知道的,背叛帮派,该是怎样的下场。” 李丙笃深知背叛帮派会有怎样的结局。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慢悠悠地转身过来,拿着手电筒的人是彼得·卡斯特拉诺贴身助手约翰·高蒂,是一个对主人忠心耿耿的人,做事也有一股狠劲儿,他的性情冷血残忍。他左右两边站着他的跟班儿,拿着手枪对准李丙笃。 眼下撞在约翰·高蒂的枪口下,逃脱的机会没有了,李丙笃没有底气道:“你们要把我就地处决吗?你们打死我之前,我想跟头领好好谈谈。” 约翰·高蒂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但身手一向矫健,说话也快人快语,“头领最痛恨的人就是对他不忠的人,没有什么好谈的。况且是他发现你可能想逃跑。我们跟踪你了,不想头领真的有先见之明。” 李丙笃心上咯噔了一下,彼得·卡斯特拉诺真是一个不可以轻看的人,他把他逃跑的内心掩藏的那么隐秘,不想还是被他识破了,他很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看穿他的,便激将地试探道:“应该是你们偶遇上我离开,并不是头领早就预料到的!我有心离开JK帮,但我丝毫没有表现出过我的想法。”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 约翰·高蒂冷哼一声,“ Emma虽然是一个寡妇,但是一个尤物,见过他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那美妙的石榴裙下,不瞒你说,我也对她有过幻想。Emma是一个有个性的女人,擦亮眼睛看男人是她不被男人欺骗的秘诀,所以稍微有瑕疵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可就是奇怪了,她对你这个老实巴交的亚洲佬情有独钟。为此还低三下四地像用人一样照顾你们父女,你却不领情,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你的内心对她是有着缱绻情意的。你压制自己,不表现出你的爱意,是因为你不想伤害这个痴情的女子。你一直在计划着随时离开A矿山,以免给了她爱的希望,你离去后,让她的心意落空,你心软,不想这么有情意的女子受到你有一天突然消失带给她冲击,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你假装冷淡。头领从你含混不清地拒绝Emma的爱意——看出了你随时想逃离这里的决心。Emma可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男人们都喜欢,你应该也不例外,你又是单身,还带着孩子,Emma这等女子向你献殷勤,你竟然不答应,唯一的缘由就是你想逃离这里,一是不想她成为你离开这里的累赘,二是觉得接受了她的爱,最后不能回报,你会觉得亏欠。其实,最主要是你的性格软肋出卖了你,你重情重义,不忍心伤害对你好的女人,才一开始就回绝了她,这种回绝意味深长,所以头领就多联想了一点,于是安排我跟踪你,证实他的猜测。” 第837章 梦的焦第五章 (4) ——该死,竟然是突如其来的情意暴露了他。 李丙笃本想说组织处置他们的时候,能够放过孩子。可他又不想孩子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接受帮派对她从小不可想象的训练。可是一想到孩子跟他一起死掉,又心疼不已。 他矛盾不已,嗫嚅道:“——你们现在要开抢打死我们吗?” 约翰·高蒂的脸好似被蚊虫叮咬地抽搐了一下,“我们可不想在这里把你们杀死,警察把我们逮住可不好,我可是要着自由,好好享受这个花花世界哩!我们自有办法秘密处决你们。但我们会知会帮派的每个人,你背叛了帮派,用死亡付出了代价,以儆效尤。在不惊动警察的情况下,我们会悄无声息地杀掉你们。所以你也别幻想着,我们杀了你们父女,警察会为你们找出真凶。干我们一行的,有一个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够充满智慧地跟警察周旋。” 李丙笃道:“你们应该以德服人,不是残忍地杀戮,让人惧怕你们,这样你们的帮派是不能长久持续的。” 约翰·高蒂啐了一口唾液在地上,“呸……人就是贱种,只有杀戮才会让他们服帖。以德服人真是一个笑话。”然后给他的两个跟班使了一个眼色,跟班走近李丙笃。 李丙笃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们似使了魔法一样,眼前一黑,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2 李丙笃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算他的眼睛能够适应黑暗,些微看到东西,现在却丝毫看不见,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瞎了,可眼睛没有异样,想必只是他所处的环境确实太过黑了,还有一种袭人的憋闷感,感觉自己现在处于一个四周封闭的盒子里。还有奇怪的臭味笼罩着他,最为浓烈的是动物的腐臭味,说明这周围有死亡动物的尸体。 他的脑袋被极端的尸臭味反而刺激的更加清醒,霎时想到一起的还有孩子,却没有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于是叫了叫孩子,没有回应。顿时,他的心沉入深渊,难道孩子出事了?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孩子一定出现了什么意外!他被JK帮的人用奇妙的药物弄晕之前,他还把孩子抱在怀里的,现在醒来却不见了孩子,自己也不知身处何处。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把孩子究竟怎样了呢?最坏的结果是,孩子已经被他们杀死了,所以他才叫不应她。还是孩子也被他们迷晕过去,丢在这里面,只是还没有醒来! 他在地上四处摸索着,就算孩子死了,能够找到孩子的尸体,也能宽慰他的心。 除了冷冰冰的石头地板,自始没有摸到孩子的尸体,偶尔会抓到一团湿乎乎的东西,发出令他作呕的恶臭。不禁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死了,眼下到了地狱。只有地狱的环境才会这么糟糕,没有光,没有清爽的空气,没有声音……只有阴郁的昏黑,令人十分不快。 突然,他触碰到像骨头样的东西,应该是动物腐败后留下的白骨。不过,从骨骼的大小判断,应该是一只比较大的动物死在了这里,难怪有难闻的尸腐臭味。可能是这里的空间一直是封闭的,长时间集聚的臭味没有散发出去,日积月累,变成了让人不能忍受的恶臭。。 究竟是什么动物呢?当他摸到像人的手指骨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那是人的尸骨。看来,JK帮是要把他丢在这黑漆漆的封闭地穴里自生自灭,没有食物和水供应,不久他就会死亡,像刚才他触碰到的尸骨一样,成为一堆白骨。 眼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继续寻找他孩子的尸体,他相信她已经死了,不禁眼泪扑簌,越找越绝望,忍不住痛哭出声来。 该死……他又触摸到人的尸骨了,而且还是好几具,至少有五具。 他瘫软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想象着接下来他的悲惨处境,还有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种未知简直要把他逼疯。 约翰·高蒂说背叛JK帮的人,会消失的尸体都不见,原来他们都被丢进了这个封闭的地穴——应该说是一个隐秘的活人坟墓更为确切。他们一旦发现背叛帮派的人,他们会把背叛者活埋到这里,让人活生生地饿死渴死在里面——这是多么残忍的折磨啊! 看来,他刚才触摸到的尸骨是背叛JK组织的人,不由得冷不丁的背脊发凉。接下来,他会跟他们一样,魂归这个活人坟墓。 约翰·高蒂说很久没有人背叛JK组织,正缺一个杀鸡儆猴的人,来警告新加入的成员,或者有心背叛组织的人是真的。这里面的尸体都是白骨,说明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活埋背叛者了,眼下轮到他来充当警告帮派人士的牺牲者,可恨的是,他的女儿还要跟他陪葬。 他发疯地四处摸索,除了人的白骨外,什么也没有。他摸遍了整个地板,都没有找到女儿。 他起身发疯地推了推四面墙壁,估计是怕人挖洞逃走,墙壁是用钢板封死的,他触及不到天花板,想必很高。可见,这是一个很深的活人坟墓。 孩子……我的孩子呢? 李丙笃跪地颤抖地呼喊着……封闭的空间封存了他的声音,无论他怎样声嘶力竭地大叫,外面也不会有人听到,只会白费力气,这是他焦躁的根源。 这个该死的活人墓,一只蟑螂都没有,更不用说老鼠了,漆黑中只有他这么一个活物,不久还会痛苦地断气,被细菌和虫蚁侵蚀,剩下难看的白骨,再过一定的时候,白骨都会分解,化为泥土,从此成为地球上微不足道的尘埃。 ——这是跟黑帮扯上关系的宿命。 他在这个活坟墓里找不到孩子的尸体,如果孩子没有死的话,还有一种很大可能,就是孩子被JK帮的人抱走了。 彼得·卡斯特拉诺当时在沙漠里愿意救他和孩子,仅仅因为他的孩子是一个女婴,从那一刻起,他就应该预料到他和孩子的命运, 第838章 梦的焦第五章 (5) 可是,当时他和孩子需要活命,活着很多时候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可是落到他孩子的头上时,这个真理跟她无关,如果孩子的命运最后被黑帮掌控,他到希望他和孩子那个时候在沙漠里就死去。再者,他也不想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他到愿意死在广阔的天空下,广袤的沙漠之地,到是不错的墓地,不禁后悔JK帮的人救了他,最终死在这个黑暗臭气熏天的地方。 ——有时候,死亡是一种救赎,比活着有意义。 李阳光才一岁三个月,是一个什么都还不懂的孩子,JK帮把她像训练动物一样,想她成什么样的人,都能随他们的心意。 随他们的心意……不就是随便摆弄他的女儿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绞痛,女儿的人生会似木偶一样被JK帮牵制……这是不可挽回的罪愆,他马上要死了,他还能为女儿做什么呢?只能看她的运气了,能否顺畅如意地过完一生。这样想来,女儿若是还活着的话,还是有机会过上充满阳光的生活,这样积极地想,那颗矛盾之心又得到了些微安慰。 他瘫软地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女儿是否还活着的疑问! 3 昨夜,整个天空没有消停过,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滂沱大雨。 似乎是上天对地球在愤愤发怒,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Emma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整夜纹丝不动地跪在一栋叫矿主之家的独栋别墅大门前。 别墅里面到了后半夜,除了门灯亮着外,里面的一片漆黑,显然别墅的主人到点就睡觉了,房门紧闭。 Emma被瓢泼大雨袭击着,闪电和雷声就像是不停歇的鞭炮爆炸,刺激着她的视觉和听觉。肆虐的大风,就像是看不见的恶魔之手,几次差点把跪着的Emma重重地推翻在地。Emma是一个执着顽强的女人,为了她的诚意天地可鉴,她跟风作着斗争,不可以让风吹倒她,不然在请求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放了李丙笃这件事上,因为稍微的松懈,就会导致求情失败,最终李丙笃命丧黄泉。她不远处的一棵高杉,树间被风折断,擦身掉到她的身旁,她都没有挪动一下身子,稳如磐石,一副有谁朝她丢炸弹,她都不会动一下。 她这是拿着自身性命在为李丙笃求得头领的宽恕,如果头领说杀了她,换得李丙笃的性命,她都会愿意。只是彼得·卡斯特拉诺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 白天的时候,Emma固执地决绝地跪地向彼得·卡斯特拉诺发誓,只要他放了李丙笃,她会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JK帮,从此忠于JK帮,不会有二心。 彼得·卡斯特拉诺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后,轻浮笑道:问“你是要靠你的美色留住他吗?但你没有做到,他带着孩子逃跑之前,你掏心掏肺地为他付出,最终他还是没有因为留恋你而留下来,而是冒死深夜逃走!” Emma挪动膝盖,虔诚地跪到彼得·卡斯特拉诺的脚边,“我年纪大了,美色已经没有那么诱人。再说,用美色诱惑男人,我觉得这是很可笑的事。你放了他后,我想我的诚意和帮派的威信,以及头领你的恩赐,能顾感化他的。我会尽心尽力开导他,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JK帮。李丙笃自己吸取这次的教训,也会改变想法,忠于头领和JK帮的。” 彼得·卡斯特拉诺觉得她说的极其幼稚,冷笑地甩给他一句,“你照顾好李丙笃的女儿即可,他的女儿我会好好训练,让她成为JK帮有用的人,也算是为她爸爸背叛JK帮赎罪。李丙笃这次必须死掉,我眼下需要处决一个背叛者,警告有萌生二心的人。”然后飘然地进了别墅,在用人的伺候下,换上轻装,点上烟斗,翘起二郎腿,享受家的宁静。不出……一点也不宁静,Emma在门外提着嗓门哀求的声音,简直让他烦透了。 “头领,你若不看在我前夫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放了李丙笃——让我有机会调教一个像我前夫一样忠于你和帮派的人,我就在你家门前长跪不起!我坚信李丙笃是可教之人。” ——聒噪的哽咽声,说到关键处,还泣不成声! 要不是Emma的前夫对帮派有功劳,彼得·卡斯特拉诺会拿着枪出去哄走她,竟然为了一个一文不值的亚洲佬,跪在他家门口,让他不得安生。不过,他不得不承认,Emma非常诚挚,如果他是心软之人,怕是会出去双手扶起她,承诺放了李丙笃。 但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决定了的事,是不会轻易做出改变的。 彼得·卡斯特拉诺戴上耳塞,Emma苦口婆心的哀求声就传不到他耳朵了,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到点吃饭睡觉,好像大门外蹲着一只看门狗,今晚有些不够安静而已。 翌日,别墅的女用人推开门看Emma浑身湿透地跪在门前,似石雕,那副狼狈的样子,用人都看不下去,可她又能说什么呢。那时,狂风暴雨已经完全停下来,整个世界似乎被洗过一样,清新怡人。唯有消沉的Emma看起来甚是凄凉,平时的高傲美丽不见了踪影,脸上的脂粉被雨水冲刷的不成样子,使得脸似破败的玩具不堪入目。 用人把Emma在门外跪了一夜的事情,告诉了刚起床的别墅主人彼得·卡斯特拉诺。 彼得·卡斯特拉诺眉头紧蹙,表情怪异,用人读不懂他是在愤怒,还是被Emma的执着感动。 彼得·卡斯特拉诺身着灰色的睡袍,慢腾腾地从他卧室隔壁办公室的藤椅上站起来,看也不看一眼奉早茶给他的用人,出门去了。 彼得·卡斯特拉诺出门看到昨晚被风吹雨打的落魄的不成样子的Emma,不禁面部肌肉紧绷。双眼焕发着异样的光芒。 Emma她耷拉着脑袋,纹丝不动,似死了一样,有人来,她都好像不知道。 第839章 梦的焦第六章 (1) 彼得·卡斯特拉诺围着Emma转了一圈,微微咳嗽了一下,严肃道:“Emma,看在你和你丈夫忠诚于我和我的帮派份上,昨晚我才没有强行赶走你,但你要知道,你跪在这里很是影响我的心情。谁都知道,我从来只感恩于忠诚我的人,但也从来只痛恨对我不忠的人。眼下,一个忠诚于我的人,豁出性命要救我最厌恶的不忠之人,你是在跟我出难题,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也开始对我不忠,你要和李丙笃同流合污。” Emma湿透的连衣裙紧贴在她身上,她打了一个冷战,声音颤抖道:“你放了李丙笃,我会有办法让他忠诚于你,你可以随时监视我们,若发现他有丝毫的不忠,到时候你可以连我一起处决,我毫无怨言。人难免会犯错,如果犯的错还能改正过来,没有达到不可以挽回的地步,就得给人改过的机会,待人仁慈很多时候也是能够笼络人心的。你是大家公认的好头领,你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至于,我对头领和帮派是否有二心,对上帝发誓,从来没有过。我求你放过李丙笃,纯粹是因为我爱他,我不想他死掉,同时我有信心让他忠于帮派,跟我忠不忠于头领和帮派没有关系。” 安静。 Emma浑身哆嗦,“虽然我不知道你把李丙笃怎样了,但我知道,他应该还没有死,你惩罚背叛帮派的人,头领你是不会轻易让他死掉的,会好好折磨他一番,才会让他痛苦地死去。所以,我跪求头领,不要折磨他了,放了他吧。否则,我会一直跪在这里……” “你想跟李丙笃一起死吗?” “我想跟他一起活……” 彼得·卡斯特拉诺冷哼了一声,半晌没有说话。 从他鼻子里发出的冷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Emma伸出冰凉的手,抱住彼得·卡斯特拉诺的腿苦苦哀求他时,他的亲信来别墅找他,由于他跟他的亲信有重要的事商量,没有时间跟她纠缠——无暇顾及她的事,敷衍地说道:“Emma,你若在我家门前还能不吃不喝不眠地跪到明天这个时候,李丙笃明天这个时候也还没有死掉,我就成全你,放了他。” Emma正要说什么,彼得·卡斯特拉诺从她手中收回腿,“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这样做算是对你们很宽厚了,就看上帝不愿意庇佑李丙笃活到明天。”然后和亲信进了别墅。 Emma听他这样说,虽然很不近人情,但那确实是对李丙笃最大的仁慈了,双手合十地祈求上帝能够保佑他和李丙笃都能撑到明天这个时候,那样她不会失去爱恋的人,可爱的李阳光会重新拥有她的爸爸。李丙笃也会死里逃生,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那时他对她肯定会有另外的认识,从而改变态度,或者能够深深爱上她。可能……他根本就是爱上了她,不然他不会临走前,把他贴身私人物品腰佩留给她。他的这个举动,让她发自肺腑地感动。 可是……依她对彼得·卡斯特拉诺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背叛他的人的,他说李丙笃能够撑到明天还没有死的话,就放了他。是不是他知道李丙笃明天前会死掉,刚才的话,只不过是糊弄她的。如果李丙笃明天前死的了话,彼得·卡斯特拉肯定会说,他给了李丙笃机会,可是上帝没有给他活到明天的机会。她都能想象得到他说这话时的神情,一定是非常不屑。 这样说来……李丙笃明天前会死掉?彼得·卡斯特拉诺那样说,其实是这个暗示。 但这是最后的赌注了:她原地跪到明天这个时候,李丙笃到这个时候没有死掉。她已经没有任何别的办法,让李丙笃顺利地安然无恙。 她给自己打气,她不能倒下,渴了,饿了,累了,想想他和李丙笃的美好未来,她就能坚持到明天这个时候。她相信,爱情的力量从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李丙笃虽然现在正遭受折磨,想必他想到女儿,也会坚强地跟困难斗争,抱着能够再见到女儿的心境,从而不会轻易死去。亲情——也是人信念的支柱。 祈求,再祈求…… Emma合十的双手颤抖着,口中念念有词…… 明天前的这段时间,是她和李丙笃人生最关键的时刻。她和他都挺过去了的话,她和他的美好人生,会由此重新开始。 …… Emma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祈祷,她相信她虔诚地祈求上帝,上帝一定会被感动,保佑李丙笃能够活到明天。 中午阳光正烈的时候,别墅的用人端来一杯水给她,本来她也没打算喝那水,但是被彼得·卡斯特拉诺在窗子后面看到了,被他训斥了一顿…… 用人畏缩地端走水, Emma雷打不动地跪着…… ################################################################################## 第六章 1 李丙笃奄奄一息地蜷缩在黑暗潮湿的角落里,模糊的意识里,全是他在出生地中国香港的童年印象。童年是他这辈子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因为那时没有任何忧患,让他苦恼。 据说,人在死亡前,最后的意识里充斥的会是人生经历的最开心的时光,看来,他要死了。 他饥饿,口渴,不见光线,渐渐缺氧……光线都见不到,自然就没有时间概念,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天,他根本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他在里面度过的每一秒钟,都是在品尝人间最苦的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谁被丢进这不见天日的活人墓,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呢? 他硬撑着,强迫自己不要轻易死去,是因为他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奇迹能够发生,有生还的机会,能够见到女儿,回到生养他的地方——他魂牵梦萦的故乡——香港。终究他是一个脆弱的人,没有水和粮食,他是撑不了多久的,他要死在这里了。一般来说,人没有水,七天都撑不到的。 现在他要死了,想必他在这个逼仄的黑暗空间里,已经呆了至少七天。 第840章 梦的焦第六章 (2) 眼下,他已经成了行将就木之人,这么长时间奇迹还没有发生,看来他真是死定了。 他的精神已经崩溃,放弃了求生的希望,瑟缩着,等着死神的降临。 等待是痛苦的,他很想尽快断气,那口气反而轻易断不了…… 他隐约听到喉咙发出咕咚的响声,想必这就是断气的前奏吧!他麻木的心境,竟然还有些高兴,他期待着自己尽快断气,结束那黑暗的日子。 咕咚声越来越大,还有些刺耳,有那么一下,声音大的简直要把他的耳膜震破,不禁意识清醒了许多。 ——那不是他喉咙发出的,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 突然,他头顶上方豁开一个口子,强烈的光线照射进来,由于里面太过黑暗,光线没有冲破黑暗洒满到每个角落,也可能是他处于昏迷的边缘,才不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场景。 他朦胧中看到口子处伸下一个梯子,下来两个人,把他像拉一头死猪一样从梯子上拉了出去。 可能是他太久没有见过光线,他就像一个见光就会氧化坏掉的物品,彻底失去了意识。 李丙笃醒来时,发现自己身着蓝色病号服,躺在A矿山山下医院的病房里。他对那里很熟悉,之前带着时常感冒的李阳光到这里来看病。 显然有人救了他。 ——究竟是谁救了他呢?能够住进JK帮的专属医院,一定得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发话,这样说来,是他改变主意放了他,着实让他感到惊讶。 彼得·卡斯特拉诺会放了他,他究竟是怎样想的呢?难道这又是他的什么阴谋?他是那样无足轻重的人,他当初救他看中的是他的女儿,他死了,对他来说无所谓,能对他什么阴谋呢?孩子如果是被JK带走了,他们可以随意调教她,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呢? 李丙笃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这样思虑着! JK帮成员违反帮规的后果是很严重的,特别是叛徒,结局是死后连尸体别人也不会找到。他被丢进隐秘的活人坟墓,本来结果是他死在那里——化为尘土都不会有人发现。但是眼下,他竟然还活着,还住进了医院,犹如堕入梦境,恍若隔世。他醒来之前,一定有被医生好好治疗,现在被护士看管着,他相信不一会儿护士会按照医嘱来看他。他的目光落到手上的滞留针,目光逐渐移到输液的吊瓶上,里面液体已剩不多。他能够醒来,想必是这液体的功效。输液瓶标签上的英文名称是葡萄糖,他是饥饿口渴过度昏迷过去的,确实要输这玩意儿。 他正没有边际地对着吊瓶发呆,还没有来得及想更多一些事情时, Emma用婴儿推车推着李阳光推门走了进来,孩子正靠着椅背熟睡——孩子就是这样,就算地震来临,他都不会有丝毫的恐惧,有了睡意,孩子随时可以睡。李阳光不会想到,她差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的父亲。孩子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她感受不到她来见父亲的意义,所以自始睡得很香,让人怜爱。李丙笃看到孩子可爱的睡容,内心五味杂陈,更多的是对孩子无限的惜爱,差点激动的叫出声来。 但他看Emma面色沧桑,不施粉黛,好像经历了天大的打击,还没有恢复过来,他不能放她不顾,惊喜地给孩子笑脸,忽略悲伤的Emma。再者,他此时的心情,还没有从悲伤的疑惑中彻底苏醒过来,从而发自肺腑地感到欣喜。他看得出来,Emma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们无言地对视的短暂时间里,李丙笃完全体味到了Emma在为谁忧愁。 Emma看到李丙笃醒了来,激动的泪流满面,欣慰地伫立一处,感动地把他望着,双唇颤抖着,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 李丙笃深情地回应着她那充满感情的呆望。 Emma上前拉上李丙笃没有打针的左手,脑袋靠到他的胸前,“天呐……你醒了,医生说你是否醒来,得看造化。不想上帝让你活过来了,”泣不成声道,“上帝真是太仁慈了。我虔诚跪求上帝,没想到他回应了我,让你活过来了。”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女护士用盘子端了两个输液瓶进来,显然是来给李丙笃换药了,她看到Emma在,惊讶道:“Emma,你应该在家多休息,不要到处乱跑,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李丙笃沉声道:“Emma,你生病了吗?”语气充满关心。 Emma一味深情地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时,女护士掺和进来道:“Emma为了求头领放过你,在头领别墅大门前,跪了两天两夜,头天晚上还遭受了连夜的暴风骤雨,两天没有吃喝,你说能不生病吗?”一副要为Emma讨回公道的口气,然后麻利换了新的一瓶液体,“李先生,既然你已经醒来,暂时就不用输葡萄糖,现在输安神的药物。”然后端走了另外一瓶葡萄糖。 李丙笃的目光移落到Emma面色发青的脸上,本想说点感谢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视线情不自禁又落到熟睡的李阳光身上。看她好好地活着,不由明白,JK帮留他孩子的性命,是想把她训练成他们想要的人,所以才没有把孩子和他一起丢进活人坟墓。头领最终为什么放了他呢?想必不仅仅是Emma拼命求情,才放松口留他性命。头领内心深处应该是不想他死的,Emma只不过是给他的决定给了一个台阶下。这样想未免自作多情,可他真的想象不出——对头领来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向他求情,最终就能放了他最痛恨的背叛者。他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儿。 Emma抓紧他的手,呢喃道:“感谢你能活过来,也感谢你留给我的腰佩,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你一直不答应我的情意,原来是你有心要离开这里,害怕我失望,才假装冷漠的。你真是太傻了,有什么事应该我们一起承担,为什么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呢?最后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第841章 梦的焦第六章 (3) 李丙笃沉默不言,好像在心上酝酿更好的说辞,从而让Emma能够理解他的苦心。 “你为了孩子也不应该这么轻率地离开,帮派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人背叛他们的,”Emma哽咽地语无伦次,“我差点失去你了,不过头领最终还是放了你。” 李丙笃道:“他放了我,有什么条件吗?”怜爱地望着李阳光,想必头领终究又是看在李阳光的份上放过他的。 Emma道:“有条件……不过很温馨,让我们俩在A矿山好好带孩子,抚养孩子成人。” 李丙笃想咧嘴笑,但终究没有笑出来,沉声道:“应该还说了下次我再逃跑的话,会让我死的很惨,是吗?” Emma朝他投去别有深意地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为了孩子和我们好好地活着,请你收心留下来吧!不要认为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就会有好日子过。虽然我们住在这偏远的山区里,没有什么自由,但从不愁吃喝,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奢望了。” Emma自知在当说客,但她不是在为JK帮说话,纯粹只是让李丙笃好好活着,她自知帮派的严酷,谁要违背帮派的意愿,是没有好结果的,不如接受现实,让自己安然无恙地活着。 李丙笃的目光胶着在李阳光身上,一直没有移开。 Emma从他深意的目光中看得出,他无论作出什么选择,都是为她女儿考虑,“你为了我,留在矿山吧!”她想明确知道他的心意。 李丙笃思量了一阵,不是很确定地说道:“——我想我应该会留下来。” Emma凝望着他,本想问问他为谁留下来,但她没有说出口,暂时不是深讨这个问题的时候,眼下他们得好好庆祝,他们都活着,所以她不再愁眉苦脸,净说些开心的事,让李丙笃能够忘记不快的经历,尽快恢复身体。 李丙笃躺再病床上,配合着Emma的情绪。 头领给了她爱的人活着的机会,她会靠她的聪慧经营好她和李丙笃接下来的人生。 ——Emma在心上这样自信地想象着。 2 李丙笃躺在医院病床上,想到这次冒险的经历,差点就此踏进鬼门关,再也出不来。既然有幸没有踏进去,还能活着见到蓝天,就不要固执总想带着孩子逃跑,想想别的办法,尽量不让女儿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安然活好她的这一生。逃跑只会性命不保,他已经领路略了JK帮的严酷。他们表面对JK帮成员仁慈,友善,实际上残酷地监视着每个成员的一举一动,稍微的风吹草动,JK帮会大动干戈,不惜杀人。 再者,他在活人坟墓里抱着希望幻想过,女儿留在JK帮说不定很走运,能够活好她的人生呢!虽然他知道跟黑帮沾染上关系,会身不由己。女儿到时可能比他有智慧,能够游刃有余地把控自己的人生,就算从小在黑帮长大,但并不影响她光芒四射。到时可能会活的不普通,也许那会是她想要的生活。此次逃跑之前,他太过执拗于自己的想法,认为只有远离黑帮,过上每天放牛的平常生活,就是给李阳光最好的光景。既然他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他想象的命运,那就顺其自然吧! 但他认为他这是迫不得已地换个角度思考问题,骨子里还是隐约不甘心。 李丙笃出院后,回到家中休养的时候,一直都是Emma里里外外伺候他,刚会牙牙学语的孩子也是她在照顾,本来可以请一个用人,Emma为了表示对他虔诚的心意,主动承担了用人的所有活儿。 李丙笃看在眼里,矛盾在心里,如果他答应这个女人的情意,就意味着他得永远留在JK帮,一辈子为他最厌恶的黑帮效忠,自己的女儿也得搭上自己的人生。但是他和女儿能够再次重逢,得感谢Emma在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别墅门前不吃不喝不眼下跪两天两夜——豁出命替他求情,使得她身心受了不小的折磨,头一夜还被风吹雨打了一个晚上,还差点被风折断的树枝砸倒。 这样一个对他拿性命付出的女人,他该怎样面对呢? 他逃走前,把他最重要的东西腰佩留给了她,算是已经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想必她已经明白。接下来,他会找机会感恩于她。 他回家的两天,一直躺在床上休息,今天他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到窗外的蓝天白云,阳光和煦,决定出去走走,呼吸野外不一样的新鲜空气。 他在二楼楼梯口看到Emma正给女儿边唱儿歌边喂水果泥,每个举动都表现出视他女儿为己出。Emma对他和女儿如此厚爱,一股暖流涌遍他的全身,一时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女儿有Emma的爱就够了,还东想西想干什么呢?再说,Emma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而且对女儿的慈爱,完全是一个母亲的自然流露。 他深深陷入美好幸福的沉思中,都忘记迈步下楼梯!僵直地站在楼梯口凝望着Emma和孩子,欣然的神色,让他容光再次焕发。 当李丙笃回神抬步下楼梯时,Emma看到了他,赶忙放下餐具,去迎接他…… “我想出去走走……” 李丙笃有些慌乱地说道。 “我知道你闷得慌,我和孩子一起陪你出去吧!” Emma抱上孩子,孩子主动伸手要爸爸抱,还咿咿呀呀地叫着爸爸。 李丙笃一阵感动,想着接下来的日子有Emma和孩子陪伴,也算是完美,只是不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会持续多久,他对黑帮的印象是,每天处于血腥风雨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殃及到他们,更何况,JK帮的头领还想把他的女儿训练成他们想要的人,至于训练成什么样的人,他没有问过头领。之前他自信他能带着孩子逃走,所以就没有理会这个问题。眼下他得就这个问题和彼得·卡斯特拉诺好好谈谈,既然他迫不得已跟JK帮同流合污,为了女儿,只能跟他讲条件了,他们可不能把他的女儿太不当一回事,随便调教,随便利用,那样他们还不如杀了他们父女。 第842章 梦的焦第六章 (4) 李丙笃抱着孩子和Emma走在田野中的小路上,展现出一幅幸福之家的图景。 好一会儿,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李丙笃打破沉寂说道:“那个腰佩是我的祖传之物,我在香港出生,百日的时候,我的祖祖送了我一对腰佩,那是吉祥物,一个我自己留下,一个将来我可以送给我重要的人。” Emma嫣然一笑,说道:“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没有留给孩子的妈妈呢?” “我送你的这个腰佩是留给我自己的,我跟孩子的妈妈结婚那天,送她的礼物就是腰佩,因为一场变故,她去世了,那个腰佩代表着我的心意陪着她去了另外的世界。埋葬她的时候,我把腰佩放在她的胸口上。” Emma只知道他前妻去世,具体缘由不知道,李丙笃似乎不愿深提这个话题,她知趣也就没有多问。 Emma眨巴着迷人的双眼道:“你的意思是我跟孩子的妈妈在你心中一样重要?” 李丙笃没有犹豫地郑重地点了点头,在这么艰难的处境里,能遇上算是恩人的女人,当然算是他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人,况且现在Emma还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你只有两个腰佩,你给了我和孩子的妈妈各一个,下次遇上重要的女人,你就没得送了哦!” Emma拿出随身携带的腰佩幸福地把玩着,开玩笑问他。 “接下来我会一直呆在这里,陪着你和孩子,从今往后,我也不会给任何女人送东西。” Emma停下脚步,双眼闪烁有光,近乎欢呼道:“你的意思是你会留在这里,并接受我的爱?” Emma一向爽快,内心的想法从来毫不掩饰,李丙笃跟她相处很轻松。他把Emma当成是最亲近的人,所以他把女儿未来的担忧都告诉了她。 Emma安慰他,说孩子还小,暂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李丙笃把孩子递给Emma,“我想去见见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谈谈我女儿的未来。” 李丙笃见到了彼得·卡斯特拉诺,当他说要跟他好好谈谈李阳光在帮派的前途时,不想热脸贴了冷屁股,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除了对帮派效忠的事外,其它免谈,然后无情地下了逐客令。 李丙笃理解头领的心思,他刚违背自己的意愿放了他这个背叛者,今后的日子,他得做出对帮派有利的事,才会感激他,从而愿意相信他,尊重他的存在,耐心倾听他的想法,在此之前,他的要求自然会冷漠对待。 3 李阳光5岁之前,李丙笃竭尽全力为帮派效力,目的是为了巩固他在帮派的地位,从而争取在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面前说话的机会。 他利用他的好枪法,替帮派秘密杀死了好几个对手。帮派安排的其它冒险任务,他也几乎没有失手过,他重新得到了彼得·卡斯特拉诺的信任。他就像战场上忠诚战士一样奉献着自己,他豁出性命和违背自己的意愿为黑帮不惜杀人,仅仅是想博得彼得·卡斯特拉诺重用,从而给他情面,在对待李阳光的事上,能够仁慈一点。最好,最终因为他对帮派的贡献,而额外开恩,给他还没有长大的女儿自由,让她离开A矿山。 好几次,李丙笃看好时机跟彼得·卡斯特拉诺提过他的想法,他总是说,他会好好培养他的女儿,让他那越长越漂亮的女儿,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 李丙笃拼死为帮派搏杀,就一个卑微的要求,希望帮派能够放了她的女儿,他可以为帮派奉上的自己的性命。可彼得·卡斯特拉诺还是我行我素。 李阳光16岁以前,彼得·卡斯特拉诺着重让她学习语言,中文,英文,希伯来文,俄语,每种语言都请了专业的私人教师,在他们一对一的指导下,她的语言天赋展露无遗,堪称奇才。每种语言只需要两年的时间,她就能精通。 同时,还让她学习乐器,钢琴和手风琴;上流社会的运动,高尔夫球,冰球。游泳和舞蹈能够塑造身材,这两样,每天都得进行。她每天都没有休息的时间。她就像一座雕像,雕刻家长年累月地精心雕琢着,以便雕出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品。 16岁到18岁之间,主要学习心理学,格斗和各国的风土人情,以及穿着化妆。 再此之前,彼得·卡斯特拉对李阳光的培养上,看起来是令人感动的,简直是要利用他雄厚的资金,把李阳光培养成世界上最有品味的女人。 18岁的时候,李阳光被带去一所医学院,跟那里的学生上了一个月的人体解剖课,不禁让李丙笃开始怀疑彼得·卡斯特拉诺培养他女儿的用意,想必是想培养一个优雅的女杀手。杀人的基础,就是得了解人体的身体结构,能够精确地知道人体那里是致命的,不误功夫地把人杀掉。 彼得·卡斯特拉诺培养独一无二的杀手也是煞费苦心,想必不是一般的杀手。语言,乐器,运动,格斗,心理学等等的学习,说明她需要接近谋杀的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想到这里,李丙笃一阵颤栗! 彼得·卡斯特拉诺不过就是一个粗野残暴的黑帮头领,要杀什么人,直接让人操抢或者刀去杀就是了,竟然要费时费力地培养这么高级的杀手,未免太让人费解了。 李丙笃每次找头领谈有关他女儿的事的时候,彼得·卡斯特拉诺总会冷漠相待,说多了,他的反感会溢于言表,甚至不留情面地朝他发怒,宣称他和他女儿的命是他给的,他要把他女儿训练成什么样的人,他没有资格讯问。 李丙笃以为他是帮派举足轻重的功臣,彼得·卡斯特拉诺会平心静气地跟他谈谈他女儿的前途,并在他的一些决定上,看在他对帮派有功劳的份上,能够做出一些让步,不想在女儿这个问题上,他独断壮行,势必要把他女儿训练成他想要的人,丝毫没有退步的余地。 第843章 梦的焦第六章 (5) 李丙笃问了女儿的想法,她说她没有什么想法,她觉得按照头领的要求,学习那么多项目挺好,丰富了她无聊的乡村生活。她憧憬着将来走出A矿山,带着这一身本领,一定走到那里都会发光。 李丙笃想着女儿又不学医,头领让她上人体解剖的课,他一直耿耿于怀,可他的女儿有自己的说法,头领的安排她很满意,让她知道了人体的奥秘,她觉得那是很新鲜的事。 看来……女儿年轻,不了解这个世界有多复杂,不明白头领费心培养她——是别有用意的,要利用她的,她却保持着感恩之心,努力学习各方面的知识,不让头领失望。可他又不能把各种错综的事情解释的明了。 李阳光18岁,已经出落成一个成熟的大姑娘了,俊俏的面庞,完美的身材,属于仙女一样的美人,世间少有。这是彼得·卡斯特拉诺愿意高花费培养她的原因之一。她天生的学习能力很是让人惊叹,这是李丙笃都没有想到的,不想自己颠沛流离带大的女儿,对各种事物都有着不同凡响的天赋。 李阳光18岁生日过完后的第三个月,彼得·卡斯特拉诺跟李丙笃说,要秘密训练李阳光,至于训练什么项目,暂时保密。这一年训练完后,李阳光算是一个有着通天本事的女人了,可以为JK帮效力了,若她能成功完成任务,她的人生会像坐上女王宝座一样,得到大逆转。 彼得·卡斯特拉诺眉飞色舞地像在炫耀自己的战斗成果,而李丙笃的心犹如被重石压迫。 秘密训练……听起来可不那么让人愉快!有什么训练,得秘密进行呢?想必是见不得光的项目吧!而且时间是一年。 李丙笃很不情愿跟女儿分开那么久,可是他又无能为力阻止。彼得·卡斯特拉诺是下定决心要利用他的女儿,他能有什么办法呢?硬行反抗,只会引起他的杀戮之心,反而对她女儿不利。他无数次说服自己,女儿的人生他终究掌控不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可能这是弱者的自我安慰,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阳光要离家秘密训练一年,除了抚养她成人的Emma外,还有一个跟李丙笃一样着急担忧她的年轻男子——彼得·卡斯特拉诺女用人的儿子戴维·杰坦森,他的父亲是A矿山的一个普通矿工,说他普通是因为他天生憨厚,也不足够聪明,从来没有独自担当JK帮分配的任务,向来都是跟着人打下手出点力,赚些微不足道的外快。只要有团体存在,就会分层。由于各人的能力不同,从而成员自然而然被划分成三六九等。戴维·杰坦森的父亲算是JK帮的弱者,但他对JK帮忠心耿耿,头领觉得这就够了,所以一直还算厚待他们一家。 戴维·杰坦森一家是土生土长的美国白人,他跟他父亲一样,生性敦厚,可能是受他父亲熏陶,觉得处事内敛一点对自己有好处,他算是A矿山年轻人中最不善言辞的人,可他是年轻人中最帅气的男孩,比李阳光大2岁。 戴维·杰坦森和李阳光擦出爱的火花,完全是花花公子摩根·达蒙夫人“功劳”。他霸道地要把李阳光拉去家时,戴维·杰坦森看李阳光极度惊恐,不情愿,所以上去帮她解围,事后他们聊了很多,彼此暗生情愫,悄然爱上了彼此。 李阳光一直认为戴维·杰坦森是她的恩人,他英俊的面孔和儒雅的谈吐,让她陷入了爱情的漩涡——那是她青涩的初恋。 摩根·达蒙是彼得·卡斯特拉诺的外侄,比李阳光大四岁,本来他的父母希望用他们雄厚的资金,送他上世界上最好的大学,将来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他却崇拜他的舅舅彼得·卡斯特拉诺,回到A矿山,跟他舅舅出入各种场所,谈各种生意,见惯了大场面,性格粗野残暴,杀人对他来说,跟捏死一只蚂蚁不足挂齿。这样的男人对漂亮的女人,从来都不会保留自己的想法,会直接袒露自己的爱意。很多姑娘被他还算帅气的外表所吸引,心甘情愿委身于他。加上他出手阔绰,姑娘们觉得能得到他的青睐,会惊喜不已。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自然也就腻了,觉得自己在吸引异性上,毫无挑战,一点也不刺激。唯有与众不同的李阳光让他爱的欲罢不能,尝尽了单恋的滋味,一开始他觉得跟一个女人这样若即若离,还挺有情趣,固执地宣称这个女人他娶定了。可这样让他吃尽了爱情的苦头。 摩根·达蒙实在忍受不了李阳光的冷漠,一日,在路上遇上她,便强行要把她拉去家中,跟对待别的女人一样,若是她不答应嫁给他,就强行占有她。他们正在拉扯的时候,戴维·杰坦森正好路过,想着摩根·达蒙是不可以轻易得罪的人,于是撒谎说李阳光的父亲到处找她,摩根·达蒙才放了李阳光。 在此之前,戴维·杰坦森已经深深暗恋上了李阳光,想着她是摩根·达蒙看上的女人,再者,他也不知道李阳光是否会喜欢他,所以一直把爱意埋藏在心里,从未表露过。等他知道李阳光对他有意时,狂喜不已。但他害怕戴维·杰坦森,如果他知道他爱上了他的女人,一定会把他杀了,只能给李阳光暗送蜜意。 李阳光也担心摩根·达蒙对他们不利,所以偷偷深爱着对方。他们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地约会。 李阳光之后坎坷的命运,跟这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男人有很大的关系。 红颜多薄命……是有依据的,漂亮女人会吸引更多男人的眼球,被人关注的多了,自然就会给自己招惹不少麻烦。 @@@@@@@@@@@@@@@@@@@@@@@@@@@@@@@@@@@@@@@@@@@@@@@@ 第844章 梦的焦第七章 (1) 1 李阳光被秘密安排去了那里,只有帮派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知道。 最关心李阳光去处的四个人,李丙笃,Emma,戴维·杰坦森和摩根·达蒙每天轮番去找头领询问她的去处,让头领烦不胜烦,但他们谁也不能撬开他的嘴。除了他的外侄摩根·达蒙敢提高嗓音询问他舅舅,其他的人只能小心翼翼探问,满腔的焦灼和愤怒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淤积在心上,干着急。 彼得·卡斯特拉诺实在被侄子吵得慌,拍着他的肩膀似对他发誓一样,说一年后他再见到李阳光,她的改变一定会让他更加神魂颠倒,让他耐心等待,也就一年的时间,所以不要大吵大闹,增添他的烦恼。 摩根·达蒙看舅舅这样说,也就作罢,耐心等李阳光一年。那个时候,再见到她,他可不会为了尊重她的意愿,等她心甘情愿地被他感动,而自愿向他投怀送抱,他可没有那样的耐心,况且他觉得这样的结果,这辈子都不会有,他看得出她根本就不爱他。他会把她像宠物一样关在他的房间李,让她每天都只属于他。他可是摩根·达蒙,可不能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的青睐,而让自己烦闷。可就是那样奇怪,他因为不能轻易得到李阳光,成了他生活中最烦心的事。 李阳光被两个年轻的白人男子,带到一艘小型海船上,在海面上颠簸了一天的时间,她第一次坐海船,晕船的厉害,一路都是在呕吐,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昏昏迷迷到了一个小岛上才有所缓解。 岛屿看起来不是荒芜的无人岛,但又不见居民,到像是某个有钱的阔佬买下来偶尔来休闲度假的闲置地。 李阳光几乎是在随行两个男子的搀扶下,穿过一条人工修建的宽路,宽路的尽头有一栋三层高的楼房,两边各有两座矮房。 主楼楼房外形造型很怪异,像一个倒立的陀螺,充满艺术感,外墙呈海蓝色,像幽静的岛屿上凸出的硕大岩石被人染了色,跟大自然辉映成趣。矮房外墙跟主楼颜色一样,呈倒三角形,与主楼形状一样怪奇。 岛屿上静止的环境,让李阳光舒服了很多,对周围的环境能够清醒地认识,不像在海上,一路颠簸,似被人像玩偶一样在空中抛来抛去,心悸的动感让人发颤。 他们在离主楼还有近100米的时候,一个从肤色和脸部轮廓来看,是亚洲人的胖女人——迎接了他们。胖女人用英文跟李阳光同行的人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然后轻视地扫视了李阳光一眼。胖女人气质不属于楼房主人,应该是用人,她穿着做饭的围裙。 李阳光这才回到时间观念上,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6点,确实到晚饭时间了。她早上7点上船,晕船到现在已经十多个小时。 他们进去的时候,有三个男人正围桌吃饭,其中两个身材适中,白种人,年纪不到30岁,应该平时很喜欢锻炼,肌肉紧绷,魅力十足。另一个男人是体重至少超过90公斤的彪形大汉,有着一副名副其实的亚洲面孔。 胖女人向李阳光介绍,穿蓝色运动夏季套装的白种男人叫鹰嘴,穿着红色休闲服夏衣的白种男人叫燕尾,好有意思的名字……显然不是他们的真名。两个男人绅士地朝李阳光点了点头。 胖女人说他们两个是她的特殊培训师,希望他们接下来能够愉快相处,不要给她添麻烦,不然她对谁都不会客气。 唔……胖女人估计是一个有来头的人,说话才如此嚣张。 胖女人没有发胖之前,应该还很有几分姿色,说不定她之前是某个了不起人物的情妇,现在年纪大了,还变丑了,她的情夫为了甩开她,把她安排到这岛屿上来看管他们训练,并给他们做饭。不过,她可以肯定她不是JK帮头领的情妇,她了解头领的品味,他绝对不会喜欢她这样说话时眼睛往上翻的女人——一点儿也不优雅,她背后一定是有人给她撑腰,所以说话才这样跋扈。 李阳光是一个未经历复杂世事的姑娘,她对胖女人有这样世俗的联想,完全是因为她爱好看各类文学书籍,看多了文学作品中描述世间三教九流的社会现象,所以真正面对各色人物时,情不自禁脑海里涌现出光怪陆离的想象。 胖女人介绍完两个白种男人,扫视亚洲男人一眼,停顿了一会儿,才跟李阳光介绍,怪腔怪调地说他是有名的柔道师,名叫旋风——又是化名,来自日本,他的柔道段位达到9段,会是她的柔道训练师和毒理训练师。 李阳光敷衍地听着胖女人对亚洲男人的介绍,目光在鹰嘴和燕尾之间来回扫视,这两个帅气年轻的男人,会是她的什么特殊训练师呢?这是她对胖女人疑顿的同时,产生的最大疑惑。 李阳光正要就这个最大的疑问询问胖女人时,胖女人口若悬河地介绍她自己,她叫樱花,出生地是马来西亚。接下来,她和李阳光的的关系,就像俱乐部的妈妈桑和女公关。说这话的时候,她额外严肃,是在向她竖立威信。 樱花是妈妈桑,她是女公关……李阳光虽然没有去过俱乐部,但她知道妈妈桑和女公关是什么样的人。她万万没有想到,樱花会这样比喻她们之间的地位关系,想必她之前有在俱乐部做事过,才想到这样的比喻吧! 李阳光看出樱花不会告知她特殊训练是什么,但她还是问了。 果然如她所料,樱花说她现在不会告诉她,到时候她训练了就会知道。 樱花介绍完他们,好像把她遗忘了刚刚想起来似的,把她介绍给她的三位训练师,说她是JK帮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赞扬有加的李阳光,关于她的简历,他们已经看过,她就不再详细介绍。 看来……他们是提前来到岛屿,等她的到来。想必他们都是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的人吧! 第845章 梦的焦第七章 (2) 彼得·卡斯特拉诺这么煞费苦心地打造她,究竟是要干什么呢?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这样做的目的。 李阳光和随行的两个人一起用了晚餐,有牛排,三明治,煎蛋和蔬菜莎拉,外加红酒,虽然晚餐很简单,但酒和食物都很美味。她竟然没有因为晕船,从而减少食欲,她吃完了盘中餐,居然还意犹未尽,若还来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她还能吃得下。她看樱花一直面无表情,让她再做一份的话,肯定不会愿意的,所以就打消了跟她再要东西吃的念头,只是畏缩地建议下次牛排煎七分熟。樱花瞥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她。 再者,樱花说她是妈妈桑,她是女公关,最明显的意思是,她只能听她使唤,不可以吩咐她做事,平时还得看她脸色,住在这个岛屿上接受训练。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训练,必须藏在岛屿上进行,还不得跟外界有任何联系,在这一年中,任何人都不可以来见她,她的父亲都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 岛屿四周都是海,若有心逃离,可不那么容易,想必头领考虑到这点,才把秘密训练之地选在四面环海的岛屿上。从而推断得出,训练肯定很严酷吧!头领从一开始料定她可能会逃跑,所以早就想好了防范措施,把她送到这岛屿上来。 所以樱花口中的特殊训练,要么到时候会让她大开眼界,要么会让她宁愿跳海,也不愿意接受! 李阳光冷静下来,对自己听头领的安排——稀里糊涂地来到岛屿上——不免有些后悔。 岛屿上的冷寂,已是令她不快,接下来还要接受枯燥的训练,时间还长达一年,不禁心沉到海底。 李阳光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下来,便打消了去岛上走走的念头,那就好好睡一觉得了,这天坐船太累了。 2 李阳光的卧房在二楼,采光很好,不过房间摆设有点怪异,除了宽大的双人床,床头柜和衣柜外,还有一些奇怪的器具,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些器具应该是健身器材,可是看不出来能够做什么锻炼。 她去盥洗室瞅了一眼,也是让她大吃一惊,长形台子上堆满了性用品。竟然还有男人和女人的性器官——硅胶制造。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上过解剖课,知道男人和女人身体各部位的构造。其它跟性有关的用品,看包装上的介绍就能明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呢?难道她进错了房间? 她正要出去找樱花问个究竟的时候,那个叫鹰嘴的男人,敲门进来了,用银盘端着一盘牛排,递给她,“你今天坐了一天的船,应该是饿了,胃口很好,看你没有吃好,想必是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叫用人给你再做食物,所以我专程给你做了一份牛排,七分熟。你给樱花提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听见了。樱花是一个古怪的女人,她不会轻易听人指挥和建议的,所以接下来你吃不到满意的七分熟牛排。” 李阳光那双眸子焕发着迷人而狐疑的光芒,语无伦次道:“我是很饿,但眼下我更想知道我是否进错房间了,这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房间是樱花安排的,我马上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李阳光没有接过盘子,欲要去找樱花时,鹰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道:“你有一双‘杀人电眼’,简直美极了,这会给接下来的特殊训练增添不少的情趣。你不用去找樱花确认,我就能帮你确认,这就是你的房间,没有错。” “杀人电眼”意思是说她的眼睛会杀人吧!从小就有人夸她的眼睛好看有神,说她的眼睛会说话,像秋水一样迷人,澄澈有光,眼睛是她身上最有特色的部位。但从来没有人说她的眼睛是“杀人电眼”,今天听人这样夸赞她的双眼,她自己都想入非非了。不过鹰嘴说“杀人电眼”跟特殊训练有关,不禁又勾起了她对特殊训练的疑问,来这里之前,头领只说会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接受秘密训练,没有说训练什么?眼下来到她还没有来得及了解的岛屿和这里陌生的一切,使她情不自禁内心惶恐。 李阳光心情矛盾地望了一眼盘中的牛排,问道:“你所谓的特殊训练究竟是什么呢?” 鹰嘴皱了皱眉头,摆出不愿意多说的神情,“你吃了牛排,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上午进行柔道训练,下午会有特殊训练,我和燕尾会配合你完成。那时你亲身体会后,自然就知道特殊训练是什么了。”再次把牛排递给李阳光,李阳光接过牛排,又问道,“我房间里那些奇怪的器具是什么?” 鹰嘴扫视一遍房间,“经历一些事情后,你自然就会明白。”然后耸了耸肩离开了。 鹰嘴说话的余音还在她脑海里回荡时,燕尾和旋风这两个男人人,似鬼魂上身一样,冲进她的脑海,搅和这她的心情。接下来她要和这三个男人在岛屿上单独呆一年,还有那个颐气指使的樱花。陪送他的两个人,吃完晚饭后,就不见了踪影。她本想和他们一起离开,回去跟头领说,她不喜欢岛屿上呆板的生活,好像头领早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让陪送她来的两个人悄无声息离开了岛屿,礼貌性的招呼都没有跟她打一个。 咦……头领这么多年费心培养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呢?这个磨人的疑问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今天踏上岛屿,看到这里安静寂寥的环境那一刻,她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本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可房间的怪奇的摆设让她内心七上八下,一个女人的房间,怎么会摆放那么一些冷冰冰的器具呢?她在琢磨自己的处境时,不知不觉得吃掉了牛排,刀叉都没有用,直接用手把牛排塞到嘴里,没有感受到其中的美味,就吞咽到了肚子里,要想的问题太多,怕是今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846章 梦的焦第七章 (3) 她慵懒地仰躺到床上,目光呆滞地盯视着白色的天花板,思念之情笼罩着她,她想爸爸和Emma了,更是对恋人戴维·杰坦森有一种不可控制眷恋。 静寂的夜晚,让她恍若隔世…… 3 清晨,窗外漆黑一片,李阳光好不容易在一晚的辗转失眠中,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咚咚的敲门声,把她惊醒了过来,迫急的敲门声,好像在说,屋子着火了,她得赶快开门逃生。 她胡乱穿上衣服,用逃生般的速度去开了门,樱花似一个严厉的老师,拿着一个把像戒尺的铁片,在门框上敲了敲,“我昨天说了,每天早上4点30分就要起床,早饭时间是4点45分,5点准时开始项目训练,现在都已经5点过10分了。” 天呐……究竟会是什么训练,这么严酷?李阳光太多的事要想,都忘记了樱花昨天的话,所以才没有调闹钟,睡过头了。 李阳光本想说,昨天坐船太累了,睡过头了,樱花无情地率先甩给她一句“早餐时间是4点45分,你已经错过早餐时间,今天就别吃了,直接去隔壁的运动馆,接受柔道训练。”然后盛气凌人地离开了。 李阳光对着她的背影问道:“运动馆在那里呢?” 樱花头也没回地答道:“这座房子右边亮灯的房子里,旋风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了。” 李阳光睡眼惺忪地来到运动馆,旋风穿着白色柔道服赤脚盘腿坐在运动馆的中央,系着红色腰带——李阳光是博学的人,知道红色腰带代表着柔道最高的段位9段到10段,昨天樱花介绍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时说了,他的柔道段位是9段,系红色腰带理所当然。 旋风看李阳光来了,指着像屏风的布帘后面说道:“那里有适合你的柔道服,马上去换上,我等你。还有,你下次不可以迟到。”旋风虽然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但中文说的很好,他看李阳光是中国人,便跟她中文交流。 旋风说话的腔调虽然没有樱花那样声严厉色,但语气生硬的还是有些让她感到不舒服。 李阳光想着旋风是要教她本领的人,所以恭敬地回应了她,然后躲到布帘后去换衣服。 李阳光天生身材完美,穿什么类型的衣服,都能焕发出别样的风情,即使身着简单的柔道服,比一般人看起来要多一份令人羡慕的风采。 旋风见了也情不自禁动容,内心涟漪泛动。 旋风让李阳光像他一样盘腿坐到他的对面,他今天不教柔道的实际战术,要讲解柔道的起源,涵义,战术概念,特点等等。 旋风讲的很详细,李阳光却觉得很枯燥,差点睡过去,她正要沉睡的时候,旋风一把抱住她的身体,把她背到背上摔到了地上,完美地应用了柔道中的腰技。 李阳光被他这么一摔,整个人都懵了,顿时睡意全无。 旋风似一个庞大的树桩,立在倒地的李阳光旁边。旋风招手让她自己爬起来,并训斥她,受训的时候,不可以开小差和睡觉,刚才只是利用柔道小小地惩罚了她一下。最后,他特地补充了一句,希望没有把她摔痛。 咦……旋风那么凶,竟然还关心是否把她摔痛?这也许就是看起来粗野的男人特有的柔情吧! 李阳光得知这就是柔道术中的一种,不由得明白,接下来的训练,他会跟旋风会有很多肢体接触。 这种肢体接触是训练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不过还在她忍受的范围内。当天下午她接受的所谓的特殊训练,才是让她感到绝望的根由,潮水般的恶心感袭击着她,恨不能就此跳海,逃离这个令她厌恶的地方。 樱花口中的特殊训练,是让鹰嘴和燕尾这两个强壮有力的男人,真真实实地教她性技巧。 他们煞有介事地按照流程一步步来,先让她看与性有关的科教片和色情影片,解除她的羞耻感和心理障碍。 她平生第一次看到那样露骨的男女jg画面,浑身血液像沸腾一样,烫灼着她的身心。 她拒绝观看,他们就把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搬出来,威胁她,如果她不好好训练的话,头领会不高兴,那样会有不好的后果等着她。 看了那样的画面,李阳光晚上一点食欲都没有,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饭桌旁,目光呆滞望着面前的饭食。 燕尾见状,便说了些安慰她的话,说了些什么,她几乎没有听进去,唯有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牵动了她的心。他们是在训练一个优秀的女特工,男女床上之事的训练,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啊! 天呐……彼得·卡斯特拉诺不就是一个打家劫舍的粗野黑帮头领吗?怎么会想着培养特工呢?简直天方夜谭。 眼下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她现在的处境,才是让她感到担忧的,今天是看了影像,明天会实际操作吧! 实际操作……鹰嘴和燕尾要把她的身子占有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拼死保护自己的,她发誓这辈子要嫁给戴维·杰坦森的,她的身子不可以别人沾染。 虽然誓言旦旦,终究抵不过燕尾和鹰嘴的强行占有。他们强迫她跟他们学习各种姿势。他们说,这是一个女特工需要拥有的能力之一。 次日的实际训练,燕尾和鹰嘴似两头饿狼一样轮番扑向她,他们不像是在训练她,而是借着幌子,满足他们的欲望。 李阳光深深地感觉她被两个男人qji,是侮辱,是亵渎。 李阳光执拗地再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训练,绝食相抵抗,甚至割腕自杀,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看李阳光失控了,不得不亲自出马劝解,他可不能让多年的心血就这么崩溃了。 彼得·卡斯特拉诺是一个老道智慧的人,想着李阳光情愿死掉也不愿意身子被人占有,想必是心上有人,要把单纯的身心留给心爱的人。他特别了解小姑娘们这么单纯的心思,所以一番言语,探知了李阳光心底的想法,原来她深爱着他家用人的儿子戴维·杰坦森,为此宁愿死掉,也要扞卫自己不被人随意侵犯,算是为爱付出。 第847章 梦的焦第七章 (4) 彼得·卡斯特拉诺知道了“病根”,自然就知道该怎样治疗。 彼得·卡斯特拉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给李阳光讲了他一生的夙愿,那就是得到一笔庞大的财富,要得到这笔财富,得一个聪明智慧的女人帮他完成。得到封锁这笔财富的密码,算是完成了他这辈子的愿望。只要她能得到这个密码,她就可以和戴维·杰坦森结婚,他会作为她亲近的长辈,把她风风光光地嫁给戴维·杰坦森。没有完成任务之前,她不可以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顾也徒劳。 李阳光万万没有想到,头领这么多年苦心地培养她,仅仅是想她帮着他得到一个密码。 李阳光问他要从什么样的人那里得到密码,头领说等她在岛屿上的秘密训练完成后,自然会把计划详细告诉她。 李阳光尽管对头领苦心隐忍的谋划很好奇,但她有一种预感,她会搅和到不好的事情里去,所以她委婉地拒绝了。 头领不是轻易就会被人打败的人,他才不会因为李阳光拒绝而沮丧呢!他有足够的招数,让她畏惧,从而对他言听计从。 彼得·卡斯特拉诺好像早就预想到李阳光会不容易说服,便事先想好了回应的说辞,分毫没有不满地郑重告诉她,当年她的父亲李丙笃背叛他,带着她逃离A矿山,被帮派的人抓住,丢进活人坟墓,差点死掉,最后是在 Emma的拼死求情下才放了她的父亲,根本不是他给 Emma面子,是他本身就想留下这颗事后可以利用他的棋子,才松口饶她父亲不死。如果李阳光想在他的计划中半途而废,他会重新把他父亲丢进活人坟墓,永不得见天日,还会把戴维·杰坦森一起丢进去,谁叫他抢了他外侄的女人,外加一直对她父亲死心塌地的女人Emma。 ——这是头领对她决绝的威胁,留她父亲的性命,原来是要作为她不听话时相要挟的棋子,他的思维可真是够缜密的,有着让人胆寒的远见之心,还没有开始训练她时,就想到了她会有不听他话的时候,所以早把挟制她的目标选定好了——那就是跟她有着血亲关系的父亲。 彼得·卡斯特拉诺说要把她至关重要的人丢进活人墓,是对李阳光有心违背他的意愿注射的一剂强性药物。 李阳光深知头领说的到做的到,痛苦地沉思了一阵后,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没得选择,若是我不按你的要求来,我要失去爸爸和戴维·杰坦森,还有 Emma?” 彼得·卡斯特拉诺重重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接下来你的人生怕是也不会好过。”表情僵硬的跟石头一样,但透露出的威慑力让她震颤。 他拿来威胁她的三个人简直就是她的手足,谁都不可以失去,就算用性命保护他们,都在所不惜,所以她答应了头领的请求,按照他的要求训练,全力完成他安排的任务,拿到他想到的密码。不过,头领也得答应她,从此之后不允许再以任何方式为难她和她生命中重要的三个人,让她和戴维·杰坦森结婚的同时,还要说服他的外侄摩根·达蒙不可以骚扰他们的夫妻将来的生活。 李阳光带着对未来无限美好憧憬地请求着彼得·卡斯特拉诺。 彼得·卡斯特拉诺点头应着,看起来还算虔诚。 李阳光却要头领白纸黑字地写着,作为她到时完成任务后,他履行诺言的依据。 头领为了他的计划,他谋划了如此长时间和耗费了这么多心血,李阳光这么一个小要求,他当然不会拒绝。 头领没有犹豫地把李阳光的要求写在了纸上,并用食指肚沾了李阳光递给他的大红口红,在落款上按上了手指印。 李阳光的这个举动,不仅没有让彼得·卡斯特拉诺生气,反而觉得这是她聪明的表现,这种小心谨慎的行为,会在替他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发挥作用。 李阳光是一个善良,替人着想的姑娘,为了她爱的人,什么委屈她都可以忍受,这种坚韧的性格天生具有,可能是她从小在逆境中长大,不知不觉中造就了她这样良好的品质。 所以接下来的训练,无论她多么不愿意,她都逼迫自己的忍耐,并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完成彼得·卡斯特拉诺安排的任务,那样就可以换回她和她亲密的人的自由。 ——人实现美好愿望,不都是要经过一番苦痛拼搏吗? 这个叫STAR的岛屿,承载着她的叹息和无数个不眠之夜。 4 让一个天真纯洁得象碧蓝海水一样的美丽少女,变成了风流放荡的女特工,这是世界各国情报机关的旷世绝招。彼得·卡斯特拉诺汲取这个经验,最终把李阳光变成了这样的人。 李阳光从生涩的少女,变成对男人不再感到神秘的成熟女人,都得益于彼得·卡斯特拉诺安排的人鹰嘴和燕尾对她的训练。同时训练的柔道和下毒方法,让她变得完全不同于一般的柔弱女人,加上她之前长时间的知识训练,她有了世界一流的特工的素质。但她不用在国与国之间战争、政治、军事、外交、经济、科技领域去发挥作用。 李阳光是彼得·卡斯特拉诺培养的私人间谍,帮他实现他的一个财富梦想。 他把李阳光训练成一个高水准的优雅性间谍,是他要制服的人是一个高雅的好色之徒。他的对手对女人的要求很挑剔,女人外表诱人是基本,但还要是一个非常有内涵的女人,不然体现不了他高人一等。这样自我看重的人,事事高要求,就算在睡女人这件事上,他都要把他跟普通低级的男人区别开来。他自认为他掌握着世界上了不起的秘密金库,便是神一样的存在。 彼得·卡斯特拉诺父亲曾经的挚友保罗.科洛博就是这个自以为有了钱——就高人好几等的男人。他的衣服,住房,车座,戒指等等都得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价值不菲,无可比拟,女人也不列外……可不能只是皮囊好看,还得有着女人超凡的素养。若是有人要为了某个目的对他使用美人计,不是随便找一个女人接近他——就能用计成功的。 第848章 梦的焦第七章 (5) ——这就是彼得·卡斯特拉诺耗费那么长时间训练李阳光的原因。 保罗.科洛博有两大爱好,美酒和女人。这两样东西他宁缺毋滥,也不会凑合。他活到快六十岁了,他就看上两个女人,一个是她的妻子,那是一个懂得5国语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温婉女子。还有一个情妇——美貌和内在涵养毫不逊色他妻子的优质女人。女人对男人来说,她们的诱惑是没有止境的。如果有一个容貌和内涵素质超过保罗.科洛博妻子和情人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想必他也是无法抵抗的。 彼得·卡斯特拉诺相信他精心训练的李阳光,能够成功地接近他,让他对她宠爱有加。那样要从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身上探寻他想要的秘密,就方便得多。男人时常会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炫耀自己,不知不觉就会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这就是美人计的作用所在吧! 使用美人计,自古以来都是兵家,或者政客常用的计策。彼得·卡斯特拉诺懂得此种计策的精髓,为了不让计划失败,他耗费的精力和时间训练李阳光,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那样的韧劲,等李阳光成材,他等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有基础的女人训练,不用浪费这么长时间从小训练李阳光,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李阳光,把白纸一样的幼童,一直锻炼成现在老练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像一个伟大的雕刻家,雕刻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一件作品,得意之心令他满足。关键是,这件作品会为他出力,达成他心中毕生的愿望。他相信,李阳光这个精灵一样的女人,是上帝赐给他的礼物。既然上帝毫不吝惜地把她赐给了他,想必她天生具有的灵力,一定会让他的计划最终成功——得到保罗.科洛博的秘密金库的地址和打开金库的密码。 李阳光是彼得·卡斯特拉诺精挑细选的人选。A矿山有好几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但李阳光从小就有一钟令人怦然的灵性,所以最后选择她作为他利用的对象。对李阳光的训练,是对保罗.科洛博量身定制的。 这是李阳光在STAR岛上训练三个月后,彼得·卡斯特拉诺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跟她谈话透露的。 李阳光借此机会,发出了自己的许多疑问。 “既然头领只是想我帮你弄到到秘密金库的地址和密码,为什么还让我学习那么多国语言呢?” 李阳光提出这样的问题,马上意识到很是白痴,但彼得·卡斯特拉诺还是郑重地回答了她。 “保罗.科洛博喜欢能说多国语言的女人,他觉得女人能说多种语言不仅是一种魅力,更主要是他去到那个国家,有贴身的伴侣直接给他翻译,他认为那是不可言喻的享受。所以我让你学习中文,英文,希伯来文,俄语。据我了解,他的妻子和情妇不会说中文,俄语,希伯来文,所以我让你学习了这几门语言。保罗.科洛博自己会说英文,你见到他后,跟他说英文即可。” 李阳光迟疑片刻,说道:“保罗.科洛博爱好钢琴和手风琴,所以我也得会。他爱高尔夫球和冰球运动,所以这两项技能,我也不能落下。总之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一个不曾谋面的男人。”面部似打了霜一样,冷冽灰白。 彼得·卡斯特拉诺对李阳光不乐意的心境没有理睬,而是不在乎她感受地直白道:“既然我希望你用美人计来勾引保罗.科洛博,你得有这些基本能力。而且,性技巧也一定要有,让年近六十岁的保罗.科洛博能够彻底被你俘虏,这点上你必须做到。鹰嘴和燕尾对你这方面的训练,可是非常严肃的事。” 彼得·卡斯特拉诺用强调的口吻说到这点时,目光一直落在李阳光失落的面庞上。 李阳光是一个敏感的人,顿感面部灼烫——头领炽热的目光,似刺猬背上的尖刺刺进她的肌肤,痛的她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自始低垂着脑袋,在掐住她命脉的人面前,她当然没有底气面对他。 李阳光嗫嚅道:“我为什么要学习格斗和柔道?要知道拳脚上,我并不擅长,我的格斗和柔道教练,对我的表现很失望。” “最主要是让你强身健体,无论做什么事,首先得有强壮的体格,”彼得·卡斯特拉诺严肃道,“其次,保罗.科洛博出入都有好几个保镖,说明他的安全是时刻受到威胁的,一个漂亮的女人有一定的拳脚功夫,会令他刮目相看,你走在他身边,他会感到安全。至于让你学习心理学,毒理学,风土人情和解剖学,关键时刻窃取机密,或者需要杀人,或者逃跑时,有了这些知识,或多或少会对你有帮助。” 李阳光终于抬眼,用她那双“杀人电眼”紧盯着彼得·卡斯特拉诺,“保罗.科洛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头领要如此费心思才能战胜他?” 彼得·卡斯特拉诺绕开这个话题说道:“你在岛屿上已经训练了三个月,你可以离开岛屿,去墨西哥城施展你的能力,利用这么多年所学,把保罗.科洛博勾引上手,弄到他秘密金库的地址和密码,然后毒杀掉他。这是你唯一要做的,其它你没有必要问?” 李阳光脑子里一片混乱,彼得·卡斯特拉诺对她苦心培养,仅仅是为了让她完成这些任务:找到金库地址和窃取密码,以及杀人。这些只有在小说,或者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情节,眼下她要带着头领的期望,去亲身经历,而且不得有丝毫闪失,说不定就会殃及到自己的性命。料想保罗.科洛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稍有不慎,她这辈子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头领才不告诉她,保罗.科洛博是怎样一个残忍狡猾之人,以免搅乱她的心境。不然,残暴的头领会直接去挑战他,不会花费这么长时间来培养她,处心积虑让保罗.科洛博陷入她的温柔陷阱,最后真正败倒在他的脚下,她成功完成任务,她终究只是头领的一颗棋子,收获果实的是头领。 第849章 梦的焦第八章 (1) 1 麻木的心境让李阳光的灵魂都在颤抖,就算她多么的不情愿,彼得·卡斯特拉诺宁愿毁掉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连带他的父亲,恋人和视她如己出的Emma也会跟着遭殃,为了跟他们有重新团聚的机会,只得答应头领的请求,替他去完成任务。可能会就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她至少为她爱的人努力过,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时候不都是为了爱的人而活吗?只有她按照彼得·卡斯特拉诺的安排凯旋地回到A矿山,她和她爱的人才会有美好的将来。不过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保罗.科洛博肯定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对付的人,行动若是失败,想必彼得·卡斯特拉诺不会就此放过她,但她会说服自己,竭尽全力让计划成功。虽然她现在有了一身本领,但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完美地完成任务,一路一定会有无数的麻烦,羁绊她顺利完成任务。她若能解决这些麻烦,行动成功的概率就会大。 她和保罗.科洛博这次郑重的谈话,是在她的房间里进行的。彼得·卡斯特拉诺靠窗坐在藤椅上,自适轻松自如。李阳光拘谨地坐在床沿上。他们一直面对面。房间之前有的那些与性有关的冷冰冰器材,樱花在她的一再哀求下搬走了,眼下房间显得荡荡的。 李阳光在一阵痛苦地沉默后,用她那双“杀人电眼”再次意味深长地盯望着头领,“如果我没有如头领所愿,计划失败,我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彼得·卡斯特拉诺没有感情色彩地说道:“你只能成功……” 彼得·卡斯特拉诺一字一顿地这样说,那是无言的警告,如果她失败,当然不会有好下场。 “请头领指点,我要怎样才能征服保罗.科洛博?” 男人们都不敢直视李阳光那双天生魅惑的眼睛,彼得·卡斯特拉诺不仅没有避开,还用那他肃严的目光掩盖了她的光芒,反而是李阳光好像受到刺激一样,赶忙闪躲。 彼得·卡斯特拉诺道:“如何征服保罗.科洛博,樱花会教你。她会让你先了解他平常的生活习性。”然后站起身来,走近李阳光,把脖子上龙绕权杖的吊饰取下来,挂到李阳光的脖子上,“这是我从小就戴的护身符,它会保佑你这次成功地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李阳光没有心思看那个具有东方特色的护身符,说道:“保罗.科洛博真的很难对付吗?” 彼得·卡斯特拉诺道:“主要是他对自己保护过了头,一般人轻易接近不到他。我想过很多办法制服他,都没有实际效果。” 李阳光道:“头领你都没有做到的事,我一介女流……” 彼得·卡斯特拉诺打断她的话,“不要说这样的话,世界上最好的计策就是美人计,保罗.科洛博喜欢美人,我相信你出现在他面前,肯定会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彼得·卡斯特拉诺胜券在握地补充道,“你一定会给我带来好消息的,你这样具有灵性的姑娘,运气一定不会差。” “使用美人计……”李阳光茫然道,“保罗.科洛博已经快六十岁了,这招不一定好使。” ——这是她逃避任务无力的辩白。 “保罗.科洛博很会保养自己,他的精力不比年轻人弱,所以你放心,他会像年轻男子一样精力充沛地对你倾慕。” “我成功地勾引上他后,我又该怎样做?” 李阳光说到“勾引”两个字眼儿,浑身一阵发烫,这意味着她还没有把身心交给她真正爱的人时,就要变成一个令自己都厌恶的荡妇。 “用你的智慧见机行事,达到目的。” “我做到后,你让我带着爸爸,Emma和戴维·杰坦森离开A矿山,脱离JK帮。” “我知道离开A矿山,脱离JK帮是你爸爸一直的愿望,你是要替你爸爸实现这个愿望,我成全你。” 彼得·卡斯特拉诺义正言辞的许诺,让李阳光下定了决心,一定顺利完成任务,换回自己和亲密的人接下来人生的自由,她觉得这样值得。 “我应该怎样接近保罗.科洛博?” 李阳光突然充满斗志地问道。 “你如何接近他,我已经策划好了。我让人调查清楚了,保罗.科洛博每个周都要去一次墨西哥城的ROSE俱乐部,那是一家非常高档的俱乐部,那里的客人不是高级官员,就是屈指可数的大富豪,以及声名远播的明星,各类艺术家,总之那是一个相当高端的俱乐部。你去那里应聘做女公关,找准机会吸引保罗.科洛博注意,并让他深深爱上你。” “ROSE俱乐部是那样高级的地方,我不一定应聘得上。” “你的美色和能力,远远超过了ROSE俱乐部女公关的水平。接下来,樱花会教你怎样做好一个女公关。” 原来樱花对女公关是很了解的,所以第一天她说自己是妈妈桑,她是女公关,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和头领早就计划好了的。看来STAR岛屿上的人,不单纯是她的训练师,他们根本就是头领的同谋者,合起伙来让她去冒险,不禁对他们产生强烈的厌恶感。 “我去应聘女公关,需要改名字吧?” 李阳光自觉无法逃脱头领的牵制,那就强迫自己进入状态踏上此次近乎浮夸的冒险之路。 “我已经帮你想好了,你去应聘女公关的时候,就用英文?名?Isabella。你应聘上女公关后,那里的妈妈桑会给你取一个别名。无轮她给你取什么名字,你好好利用就是了。” “妈妈桑若是问我的身世呢?” “樱花已经给你想好了。” “樱花原来的职业是妈妈桑吗?” 李阳光试探性地打探樱花过去的职业。 “之前她是墨西哥城一家俱乐部的女公关,做了一个有钱人的情妇后,便自己开了一家俱乐部,眼下隐退了。所以我委托她来岛屿上照顾你,了解你的性情,规划你做好一个女公关。”彼得·卡斯特拉诺望着充满疑惑的李阳光,出乎她意外地强调道,“我和樱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她并不是我的情妇!” 第849章 梦的焦第八章 (2) 李阳光微微地笑了笑…… “在这个岛屿上的训练时间只有三个月。接下来的9个月时间,是你克服困难,征服保罗.科洛博的时间。记住了,你只有9个月时间,所以你时刻都应该有一种紧迫感。” “之前可不是这样安排的,是说要在岛屿上训练一年。” “我那样说,是为了安慰你的父亲,说你要在某个地方秘密训练一年,为的是让他不要担忧弄。要是有担心他知道你接受任务去了,会不安分地呆在A矿山,一定会各处寻你,从而给我的计划增添麻烦。” ——听起来是在乎他父亲的心境,实际上头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着想,不想她父亲搅乱他的计划,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李阳光嘴角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头领你想的真是周到!” “下个星期,樱花会带你去墨西哥城的ROSE俱乐部应聘。”彼得·卡斯特拉诺双眼充满期许,李阳光从来没有见过头领对人焕发出如此令人动容的目光,可见,他对她的这次行动,抱的希望有多大。 李阳光深知头领富可敌国,他却想得到保罗.科洛博的秘密金库,好像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可能他想要占有保罗.科洛博的财富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想必是有另外的目的。 若她的大胆猜想是对的,那么头领真正要从保罗.科洛博那里得到什么呢?不禁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头领镇定严肃,丝毫让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头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李阳光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 李阳光看他回答的声音很随和,尽量轻松地问道:“你已经有了数不尽的财富,为什么还要这么耗费时间培养我,以便得到更多的财富呢?” “人是贪婪的物种,拥有的再多也不会嫌多,总想着在得到的基础上得到更多。” 头领说的道理十足,丝毫没有否认他就是这样贪婪的物种。总之,这次谈话他说的每一句话,看起来都是令人信服的。他刚才的回答,打消了李阳光对他另有想法的念头。 李阳光肯定着头领的说法,想跟他提些能够探知他真实想法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周围散发的重压气场,让她必能清醒地问出立竿见影的问题。 头领估计是想加强她完成任务的信念,补充道:“你完成任务,自然也会有享不尽的财富。” 李阳光苦笑了一下,说道:“财富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诱惑,跟亲近的人安静地生活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期望。”说完立马后悔了,这不明摆着向头领袒露她的弱点,若她稍有不听头领话的地方,怕是他就要拿她亲近的人来威胁她,这次他不正是这样做的吗? 李阳光瞟了头领一眼,他正不动声色地坐着…… 头领的高人之处就在于……不会让任何人轻易看懂他的心思,肃严的像一个国王,让人膜拜,惧怕。 2 李阳光经过樱花的一番关于女公关的调教后,跟她来到墨西哥城的ROSE俱乐部。 ROSE俱乐部的女公关流动性很大,所以当地的主流报纸几乎每天都登有ROSE俱乐部招聘女公关的广告。 李阳光打扮得体,拿着有ROSE俱乐部招聘广告的报纸,优雅地走进外观金碧辉煌的ROSE俱乐部的大门。 俱乐部的妈妈桑接待了她,招聘女公关都是妈妈桑在把关。 妈妈桑是一个能说流利英语的本地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看起来有些艳俗,但从她犀利的眼神看得出,她是一个极其精明的女人,能够做ROSE俱乐部的妈妈桑想必也不是简单角色。对应聘的女公关,她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在ROSE这么高档的俱乐部生存下去,那里的客人都是高端的挑剔人士,自然对女公关有着严格的要求。女公关要有一定的本领,才能够笼络俱乐部客户的心。 妈妈桑看李阳光——也就是简历上写的英文名?Isabella,整体气质出众超凡,特别是那双迷人的眼睛——即鹰嘴所谓的“杀人电眼”,妈妈桑很是喜欢,男人们一定会为她充满诱惑的双眼不能自拔。如果那位客人因为她的失误,对他不满的话,只要她用那双迷醉的眼睛看他一眼,就一定会心软下去。这样一个非凡的女人,做俱乐部的女公关,在妈妈桑看来,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 妈妈桑对?Isabella出色的外表十分满意,都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把她介绍给俱乐部重要的客户,让他们对ROSE俱乐部印象更加深刻,从而成为俱乐部的忠实客户。当妈妈桑得知她会很多种语言,钢琴,手风琴也很拿手时,更像是得到珍宝一样,爽快地让她来上班。如果她时间允许,这天晚上就来俱乐部,她亲自给她介绍俱乐部和客人的情况,以及一个女公关平时要履行的责任,算是正式上班前的一个简单培训。 李阳光看妈妈桑对她的容貌和才能很是满意,都没有问她的身世和来历,就迫急地让她来俱乐部上班,不禁一阵轻松,为了不扫妈妈桑的兴,就说她当天晚上有空,可以听从她的安排。 樱花给她编造的身世和来历,本来背诵的滚瓜烂熟,不想妈妈桑被她的容貌和才华征服了,根本就是忘记询问她的出身。但也可能是妈妈桑只需要找能笼络俱乐部客户的女公关就行,其它她才不管那么多呢!想必是只要不给她添麻烦,妈妈桑也不会深究女公关们的身世。也许是他理解来做女公关的苦衷,都是身不由己才背着朋友和家人来俱乐部做女公关的,问估计也不会实话说,她已经习惯这种状态,所以还不如不问。 李阳光在身世上不用对妈妈桑撒谎,只能是暂时,事后她可能还是会找准时机探问的。樱花给她编的来历,应该会应付的过,如果妈妈桑她都不能摆平,如何制服厉害角色保罗.科洛博呢!所以她朝妈妈桑投去别有深意的目光。 第850章 梦的焦第八章 (3) 妈妈桑看李阳光没有主动询问薪酬,最后还是讲了薪金的事。俱乐部会发基本的生活费,但少的可怜,还得靠她自己在客人面前表现,赚得丰厚的小费。同时,还给她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依米。妈妈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女人,像依米花一样世间少有。 李阳光含笑着接受妈妈桑取的名字,妈妈桑一直十分满意地打量着她。 李阳光去应聘的时间是中午,俱乐部上班时间是晚上6点到次日凌晨2点,所以她还可先回酒店睡个觉再来。 李阳光临走的时,妈妈桑问了她住在那里。 李阳光说初来墨西哥城,暂时还住在酒店,如果ROSE俱乐部聘用她,她就在附近租一间简单的房子。妈妈桑喜笑颜开地告诉她,如果她对俱乐部附近不熟悉,她可以帮着她租房。 李阳光一路有樱花安排,接下来住在那里,她根本不用担忧,所以拒绝了妈妈桑的好意。妈妈桑表面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女人,眉宇间透着强悍之气,显露出她应该心机很重吧!刚才她对她租房的关心,想必就是要试图打探她的隐私。这种旁敲侧击的关心,李阳光打心底是不感激的。 樱花说,她见到的每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说得每一句话,最好分析一下背后的意图再回答别人的问题,那样她才不至于以后轻易被人摆弄。 所以她对妈妈桑的关心,敏感地这样猜想着。 妈妈桑虽然只是俱乐部的一个小头领,但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女人,最后她发现保罗.科洛博都让她三分,可能是她背后有厉害的人物给她撑腰吧。后来想来,她能得到苛刻的妈妈桑的赏识,也算自己幸运。 3 女公关的主要任务就是陪客人喝酒和说话,把客人服务满意,就会得到丰厚的小费,偶尔有客人要求带女公关回家,或者去酒店过夜,要看女公关自己的意愿,妈妈桑不干涉。如果出了俱乐部,女公关和客人闹出什么纠纷,俱乐部是不负责任的。 李阳光第一天上班,就有客人发出邀请,希望她能够陪客人回家过夜,并许诺给她想要的任何树数目的小费。 李阳光来俱乐部上班,不是为了客人的小费,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找借口,拒绝了客人的邀请。 李阳光是ROSE俱乐部新来的女公关,见过他的客人,对她的容貌和气质赞扬有加,觉得她这样非凡的女人,在俱乐部上班真是埋没了她,提出要包养她,或者娶她回家。 没有多少时日,李阳光在俱乐部的名声不胫而走,吸引了不少新的客人到俱乐部消费,特地点她陪他们聊天喝酒。为此客人之间争抢她的服务,还闹出了矛盾,全靠聪明的妈妈桑周旋。 李阳光平生第一次只身融入这个社会,不料自己是这么地吸引人,不由对自己能够得到保罗.科洛博的青睐,而自信满满。 半个多月过去,保罗.科洛博还没有来ROSE俱乐部一次。 李阳光见过保罗.科洛博的照片,他的形象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她每天都在客人中搜寻那个她熟悉的影子。 头领说他调查清楚了,保罗.科洛博每个周都要来ROSE俱乐部一次,两个星期过去,却不见他的人影,想必他出差,没有在墨西哥城,或者别的事耽误了,才没有来俱乐部放松心情。 李阳光每天心情焦灼地等待保罗.科洛博的出现,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来,根本就是从世界上消失了,那样她就不用带着头领的期望,不情愿地去接近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人。 她每天心情都处于矛盾中,不能静下来面对其他客人,为此还开了几次小差,被妈妈桑提醒过。虽然这是不愉快的小小经历,却给了她很大的警醒,做任何事,得沉得住气,不让心路被任何事扰乱,否则,会有糟透的结果。 她一再说服自己……一定要心如止水。 终于,李阳光在俱乐部上班的第二十五天,保罗.科洛博来了俱乐部,正如照片上看到那样,他的肤色是棕色的,长发自然卷曲,宽鼻唇厚,脸庞大的出乎李阳光意料,虽然已年近六十岁,脸上却丝毫没有皱纹,从他有肌肉的手臂来看,他平时非常爱运动,运动是年轻的秘诀,在他身上体现得很明显。 他的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但看起来雄壮有力,穿着白色的夏季短袖衫,除了手上大的惊人的蓝色宝石戒指外,就没有戴其它的首饰。但他手上熠熠生辉的戒指,足够展现他的富贵了。虽然他有一双眯眯眼,但从他那像线条一样的眼缝里投射出来目光,足以震慑全场。 李阳光在暗处看到跟妈妈桑说话的保罗.科洛博时,心脏剧烈跳动着,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接下来她要按头领的要求,利用美色,让眼前这个只有威慑力——没有什么魅力的老男人,被她掌控。她以为她能轻易入得了这个老男人的法眼,不想妈妈桑在介绍很受欢迎的她时,简直就是泼了一盆冷水给她。 妈妈桑把李阳光叫过来,然后得意地把她介绍给俱乐部举足轻重的客人保罗.科洛博,不想他轻蔑地瞅了李阳光一眼,压根儿就没有把她看在眼里,让妈妈桑还是安排以前的女公关陪他喝酒和聊天。 顿时,李阳光的心沉入海底,无情的打击,让她一时都麻木了。看来,她不是保罗.科洛博理想的女人。 保罗.科洛博随行的有四个保镖,都是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头领说的没有错,保罗.科洛博很会保护自己,就连来俱乐部放松,都带上好几个保镖。 保罗.科洛博跟女公关在包间喝酒,聊天时,四个保镖像柱头一样,立在旁边,通过墨镜后面的双眼警觉地注视着主人周围的动静,稍微有风吹草动,他们会义无反顾地献身全力保护主人。 这是李阳光故意走错包间,看到她的目标在俱乐部的情况。 第851章 梦的焦第八章 (4) 保罗.科洛博不轻易对女人动心,想必是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在作崇吧!叫他熟悉的女公关陪他,出纰漏的可能性要小。如果她接受妈妈桑的建议,让一个新人陪他,不知根底,从而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也就不冒险让新人陪他。 李阳光这样揣摩着保罗.科洛博的心思,她故意走错房间时,特地用那双“杀人电眼”朝他投去使男人立马会沉迷于美丽幻想的目光,他们视线交触的那一刹那,她明显感觉到保罗.科洛博眼神里焕发出一抹惊讶,跟其他男人看她的眼神是一样的,有那么一瞬间被她魅惑的目光所诱惑。 李阳光乘机向他道歉,她走错了房间,打扰了他,不想保罗.科洛博没有了更一步的反应,没有感情色彩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接受了她的歉意,然后跟身边的女公关继续说话,当她不存在。 李阳光看保罗.科洛博并不想理睬她,只得悻悻退了出去。 李阳光从来没有如此泄气过,本以为保罗.科洛博会像其他男人一样被她深深吸引,不想他对她如此冷漠,不禁失了魂似的,莫名地有些羡慕能得到他青睐的女公关。 此刻,她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事以违愿,在ROSE俱乐部她不想有瓜葛的男人对她迷恋,偏偏他们对她像蝴蝶看到鲜花一样,想尽办法围着她团团转。 一种不能不可言喻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她正心事重重地走在走廊上时,有人从她身后把她拦腰抱住,她赶忙回头看是谁,原来是第一次见了她——就声称要娶她为妻的墨西哥城有名的一个花花公子,他开朗的性格和放荡不羁的处事方式,跟她讨厌又害怕的摩根·达蒙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她在墨西哥城遇上的另一个摩根·达蒙,让她很是烦恼。 李阳光推开他,不想他抱的更紧了,本来她因为保罗.科洛博对她不感兴趣,现在正烦恼的不可抑制,而这个花花公子她又不敢轻易得罪,只能闷在心里,尽量得体礼貌地拒绝他的热情。幸好妈妈桑路过这里,她向妈妈桑投去求救的眼神,妈妈桑帮她解围,花花公子才放开她。 花花公子说他来俱乐部专门找她的,他会等着她下班。 李阳光说有事先离开了,她深知就算她不答应,花花公子也会等着她下班的,所以没有给花花公子任何答复,是否等她下班。 樱花等她应聘上ROSE俱乐部的女公关,安排好她住处后,临走时说,接下来遇上多大的麻烦和阻碍,她只能靠自己想办法解决,达到目的的过程中,不可以跟任何人联系。 眼下,他走进了保罗.科洛博的视线,但踏入不了他的心扉,真是出师就不利。 她看着花花公子欢快地离去的背影,脑海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点子,在笼络保罗.科洛博这件事上,何不利用一下这个对她纠缠不休的花花公子呢? ——李阳光跟妈妈桑分开后,追上乳臭未干的花花公子。 妈妈桑突然有事往回走,看到李阳光愁眉不展地在跟花花公子倾诉着什么烦恼,花花公子拍着她的肩膀,朝他露出鼓励的神情,拍着胸脯好像在说,帮她解决烦恼的事,包在他身上了。 李阳光朝她嫣然一笑,花花公子喜上眉梢,以为他心仪的女人把他当成了依靠。 李阳光想到自己的计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那样有心计的人,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自己,为了生存下去,或者说,为了将来能简单地活着,她得绞尽脑汁,完成头领安排的任务,她最亲的人爸爸还作为人质在头领手里呢!再者,她将来的美好生活,也得靠自己冒险去争取。 她跺着小步沉思着朝俱乐部大厅走去时,妈妈桑拦住她,说那位花花公子如何追求她,都不能答应他,离开俱乐部。三年内,她都不能离开ROSE俱乐部,她相信接下来她会成为那里的头牌。她希望她好好努力,不枉费她对她的认可和信任。 了阳光笑着点头答应着……不禁心又是一沉,到时离开ROSE俱乐部,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妈妈桑刚才温柔的提议,其实是在警告她,不要跟花花公子走太近,到时候真的嫁给他,离开俱乐部。妈妈桑的言外之意是她赏识她,让她进了可以接触高端人士的俱乐部,她不能不感恩,至少服务三年,回报了她的栽培,她才可以离开。 她心思重重地揣测着妈妈桑的话……不禁又是一惊,她竟然把樱花的话记得很牢,所有人在她面前说的话,她得仔细想想背后的意图,她真这样做了,妈妈桑一句简单的提醒,她能读出特别的含义,不想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这样想来,征服保罗.科洛博,她得学会高超的读心术,最终才能真正掌控他吧!想必他是一个比妈妈桑还厉害的人物。 4 保罗.科洛博凌晨一点才起身从俱乐部离开,在四个保镖的簇拥下来,经过到ROSE俱乐部的大门时,突然门顶上方掉下一挂燃放的鞭炮,正要落到保罗.科洛博的头上,有准备的李阳光先于他的四个保镖,一把抱住他,把他拉到一边,鞭炮才没有炸到保罗.科洛博。 保罗.科洛博从以为是枪声,吓得伫立一处,好久都没有动荡,四个保镖惊慌地围着他。李阳光装作受惊不小,小鸟依人地偎在他胸前,一副惊恐不已的样子,让人怜悯。 这是李阳光有意作出的举动,为的是彻底吸引保罗.科洛博的注意,让他明白如此美貌的女子,竟然会不顾鞭炮炸伤她的脸,勇敢地救他,是这么难得的献身精神啊! 这这场鞭炮之戏是李阳光安排的,她跟追求她的花花公子说,最近她心情总是莫名地低落,她请墨西哥城最厉害的巫师占卜了,说她是因为被不开心的幽灵缠身,如果有人趁她经过门下时,站在门顶上放一挂鞭炮,就会吓走那个幽灵。 第852章 梦的焦第八章 (5) ——这就是李阳光给花花公司诉苦的内容。 当时,花花公子拍着胸脯说,那是小事,他会燃放鞭炮帮李阳光赶走幽灵。李阳光顺势说俱乐部门顶上可以站人,让他拿了鞭炮站在门顶上等着她,看她经过门下时,立马点鞭炮。他摸透保罗.科洛博一般凌晨一点会走,所以让他在那个时间点等着她。 李阳光时刻暗中观察着保罗.科洛博的行踪,看他和保镖从包厢出来,要离开俱乐部时,她作为俱乐部的一员,看到客人离开,出于礼貌,恭敬地走在他们前面,给他们开门,然后送他们出门。 花花公子配合得很好,看到李阳光的身影出现在门下时,立刻点燃了鞭炮,早有心理准备的李阳光,顺利地把保罗.科洛博从鞭炮下救了出来,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用身子保护着他把他推到一边,完美地引得了他的注意。 ——这是异想天开的计策,并实际行动了。 李阳光趁机用她那双“杀人电眼”,深情地凝视着保罗.科洛博,迷醉和柔弱中掺杂着惊恐,绘出一个女人特有的柔情,似洪水一样冲击着保罗.科洛博。 保罗.科洛博半晌才从鞭炮的炸响和李阳光脉脉温情中回神过来,扶住歪靠在他胸前——还没有从惊吓中平息的李阳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依米。”声音清脆,然后故作害羞地从保罗.科洛博面前移开身子,不想保罗.科洛博一把又拉过她,拥在怀里,“感谢你刚才挺身为我挡鞭炮,让你受惊了。” 李阳光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怀里,从楼顶上下来的花花公子见状,一把拉过李阳光,说那是他的女人,任何人不能占了他女人的便宜。 花花公子的冒失,激起了保罗.科洛博的斗志,似抢回他的物品一样,强行把李阳光拉回到他身边,“这个女人我喜欢,接下来她属于我了。” 花花公子再要动手拉李阳光时,保罗.科洛博身后其中一个保镖把他打倒在地,一时半会没有爬起来。 保罗.科洛博带李阳光上了他的车,她表面像受到惊吓的羔羊,心上却是在狂喜,目的达到了,但委屈了花花公子,毕竟他对她一往情深,还被她利用了,所以她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玻璃朝他投去怜悯的目光,心上满是愧疚。 同时,保罗.科洛博能够这么快向人宣称,接下来李阳光是属于他的,也得感谢花花公子。虽然那是保罗.科洛博对花花公子挑衅的一时意气回应,但李阳光本身是一个得天独厚的优质女人,所以保罗.科洛博顺势宠上了她。 说来说去……李阳光能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得到保罗.科洛博的青睐,都得益于花花公子的意外掺和。 花花公子最终成了李阳光的过客,一个星期后,保罗.科洛博正式向人宣布李阳光是他的女人,并让她辞掉ROSE俱乐部的工作,妈妈桑好不容易找到李阳光这么好的女公关,不让她走,保罗.科洛博给了大笔的补偿金,李阳光才顺利脱离ROSE俱乐部。 保罗.科洛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背后有高人撑腰的妈妈桑也只得让步,拱手把李阳光让给他。 事后,李阳光才知道,保罗.科洛博本来每个周都要去ROSE俱乐部的,却有两个周没有在俱乐部出现,原来是在家中处理他妻子的丧事。他妻子走在街上时,突发心肌梗塞死掉了。 他妻子死掉了,保罗.科洛博完全可以把任何一个女人光明正大地接回他的家中,但前提是他得喜欢这个女人超过他的妻子,或者说这个女人比他的妻子更为卓绝。 保罗.科洛博说李阳光那双魅力无穷的眼睛,如满月一样挥洒着无穷的光芒,从鞭炮炸响中救他后,朝他投去柔情四射的目光的那一刹那,瞬时让他陷入了她的绵绵情愫中,他很久没有见到过像她这样令他不能自拔的女人了,他决定让她代替他死去的妻子的位置。 李阳光不禁明白,头领把他的对手保罗.科洛博了解的很清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才拼尽全力地训练她。 不过,她想到自己是保罗.科洛博喜欢的类型时,并没有一味雀跃,而是矛盾的,那种矛盾让她思绪混乱,不可捉摸的命运让她认识这个男人,是天意的安排,她逃避不了。每当面对不如意的现实时,她都把不好的事归咎于天意。 正如头领所说,保罗.科洛博不仅仅只是喜欢女人的外表,当他了解到李阳光能说好几国语言,高尔夫和冰球打的很棒,竟然还不同于其他女人,会一点格斗和柔道,这点让他欣喜若狂,更是觉得她别具魅力,对她信任有加。 既然李阳光是他接下来妻子的候选人,保罗.科洛博自然要问她的身世。 樱花替她编造的身世终于派上了用场,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曾在墨西哥城一家俱乐部做妈妈桑,她的亲戚叫樱花。她的养父是樱花的表叔,很多年前去中国香港的时候,捡到一个弃婴,这个弃婴就是她。樱花的表叔把她从小精心培养,才有了她现在的样子。眼下她的养父死了,没有了依靠,所以在樱花的建议下,到ROSE俱乐部谋求生计。 关于李阳光的身世,保罗.科洛博没有问她太多,所以其它谎言也就没有跟他说,可能是他看李阳光说的那样虔诚,所以轻易就相信了她。 李阳光不禁对自己天生说谎的本领,打心底佩服。难怪头领会选择她替他完成这项重要的任务,原来是他早就看到了她随机应变,装腔作势的能力。 李阳光能够占据保罗.科洛博的心扉和成为他后妻的候选人,看起来是靠她自己的智慧谋划和阴差阳错,可他的妻子突然死掉,不免有点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他妻子真的是心肌梗塞死掉的吗?不是头领为了让她更好接近保罗.科洛博施展的阴谋?要知道,只有保罗.科洛博的妻子死掉了,她才有机会住进他的房子,从而有时机探得他的秘密。 第853章 梦的焦第八章 (6) 莫非头领在暗中帮衬着她,从一开始就不是让她单枪匹马地在冒险? 李阳光心上这样猜测着,不禁觉得头领真是一个心思又可怕的人物。但头领这样做,绝对不是完全为她的安全考虑,而是为了计划能够完美无缺地完成。 难道财富真的那么诱人?可以让头领这样处心积虑地要得到? 对于头领那样有钱的人来说,财富不应该让他如此渴求,她总觉得头领要的不是财富,是有一样东西被保罗.科洛博像珍藏黄金白银那样藏在金库里,让人不能轻易得到。 头领究竟要的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最近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 通过保罗.科洛博家的用人,李阳光得知他的妻子确实平时有心脏方面的毛病,所以突然因为心肌梗塞死亡了,也就没有验尸,按照病死厚葬了她。 头领是不是了解到保罗.科洛博的妻子有心脏方面的毛病,做了某方面的手脚,才让他的妻子表面看起来是突发疾病_死亡在街上的。 头领让人这样做的动机很明显,为的是给李阳光和保罗.科洛博产生更亲密的关系开路,比如让她成为保罗.科洛博后妻的人选。 想到这里,李阳光背脊发凉,为了头领不为人知的谋划,可能要堵上她的青春和性命。接近保罗.科洛博,还要真切地杀人,总觉得她会因此给自己带来麻烦。她强烈有这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人知道自己终究会死去一样。 头领别有用心的计划……到底有多凶险,充满着怎样的荆棘,对她来说,都是未知数,只有自己一路走来,才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 眼下,李眼光住进了保罗.科洛博城堡一样豪华的别墅里,有好几个用人伺候着她,偶尔出门还有保镖跟着,看起来自己突然好像变成了尊贵的皇后,其实那样的氛围,压得她闯不过气来。不过,她暂时住在客房里,没有因为保罗.科洛博承认她是他喜欢的女人,而叫她每晚到他卧房睡觉,可能是他每天在外都要忙到深夜才回家的缘故吧。 李阳光记得头领说过,保罗.科洛博除了妻子外,还有一个非常优秀的情妇,跟保罗.科洛博相处的一个星期内,没有听他提起这个女人,也没有见到跟他关系很暧昧的女人来找他,到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年龄比他小很多的表弟经常来找他,时常朝李阳光投去爱慕的目光,当然,这是背着保罗.科洛博的,不然会被保罗.科洛博误会。他明显是看上了他表哥的女人,表哥的威慑力,让他丝毫不敢做出格的事来,只是寻常地没事找事跟李阳光搭话。 这个远房表弟叫戈麦斯,是一个皮肤呈棕色的年轻人,年纪不超过三十五岁,身材颀长,胖瘦适中,面部轮廓分明,算得上是一个出众的美男子,但稍显轻浮,给人很不可靠的印象,有一张甜腻的嘴巴,对谁都能说出让人心花怒放的话。在保罗.科洛博面前他是一个忠实的办事者,很得保罗.科洛博信任。 所以,戈麦斯和李阳光单独谈话,他丝毫不介意。对于李阳光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跟他了解保罗.科洛博,是最好不过的人选,当然只能旁推侧引地跟他说话,丝毫不能暴露她是有目的的。 戈麦斯非常愿意跟李阳光这样的美人说话,李阳光每提到一个话题,他会滔滔不绝,自然就会不经意泄露保罗.科洛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为此,她知道了保罗.科洛博的赚钱方式,在此之前一直是一个谜。 保罗.科洛博的财富,来得很是轻松,不用辛苦地开工厂——没日没夜地忙碌,不需要劳心费神地开任何店面,也不用像头领一样建立帮派,干着刀口上舔血的买卖。 保罗.科洛博似一个幽灵做着让人猜想不到的工作,就算李阳光是他承认的女人,也没有找机会向她介绍,看他样子至少短暂的时间内,他是不会向她袒露他工作的性质。要么就是他觉得李阳光还没有重要到什么都告诉她的地步;要么就是他觉得自己的赚钱方式很尴尬,跟她说会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给人介绍这种工作,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会引起人很大的误会。 保罗.科洛博在好几个国家的企业家和政府官员之间居中斡旋,而本身又与同伙相勾结,大发横财。 企业家方面,为了向政府机关谋取自身事业上的私利,对政府官员采取行贿的手段,而保罗.科洛博所在的庞大集团,利用在墨西哥,美国部分州市,以及墨西哥周边其它国家吃得开的地位,居于两者之间牵线搭桥,从中揩油,手段极其卑劣。 保罗.科洛他们博掌控着这些国家的权力中心,说是掌控把他的人格抬高了,应该说他抓住了权力人物的把柄,时刻威胁着他们,让他们随时给他谋利的便利。同时,他们抓住企业家的弱点,趁火打劫,中饱私囊。他们在为两者牵线时,看起来是都在为双方捞好处,其实最后最大的赢家,是他们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其手段拙劣无耻。 保罗.科洛博作为这个集团的头领,在政府和企业两边沾好处,赚得盆满钵满。 李阳光问戈麦斯为什么要把保罗.科洛博不想自己说出来赚钱的方式告诉她?他的回答是他会催眠术,他会摒弃她脑海中这部分的记忆,自然就不会因为他多嘴,造成她对保罗.科洛博不好的印象,最后保罗.科洛博还可能怪罪他,不应该什么事都告诉她。 李阳光说她不会因为他赚钱的方式厌弃他,反而因为他有这么大能耐周旋不同人中间——而心生崇拜,所以请他放心,不用给她施展催眠术。她可不想他对她的记忆动手脚,她得保持清醒的头脑,应对接下来所有的事和人。 戈麦斯说他会催眠术,她以为他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博得她的欢心,随口一说。逐渐深入了解后,她才知道,他是一个可怕的催眠师兼杀手,难怪保罗.科洛博对他那么器重他,让他可以随便出入他的住所。对于保罗.科洛博的职业来说,戈麦斯是不可多得好帮手。 第856章 梦的焦第九章 (1) 1 保罗.科洛博每天都有见不完的人和要应付的无数饭局,所以李阳光住进他的别墅时,才整日不见他的踪影。戈麦斯的透露的情况,让她知道了保罗.科洛博的赚钱方式,这种从涉事的官员和企业家身上占便宜,算是世界上最为可耻的行为了。所以她能理解保罗.科洛博为什么时常不在家,这种工作确实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去跟人周旋,得付出一定的努力才会让人信服于他,归根结底,这是跟人斗的事业,想必很劳心费神吧! 头领说保罗.科洛博有秘密金库,如果这样的金库着实存在的话,他为什么还要那样拼命地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周旋,赚得财富和地位呢? 难道那个所谓的秘密金库——真如她所想,金库里面放的不是钱币,黄金之类的真金白银,而是另有价值的东西,秘密金库只不过是一个隐喻。 李阳光时常接触的别墅用人和戈麦斯,丝毫没有听到他们说,保罗.科洛博有秘密金库。 保罗.科洛博有不有秘密金库都是一个谜,所以头领让她找到秘密金库的地点似乎有点天方夜谭。再者,头领跟她说到秘密金库时,也没有详细介绍,说的很敷衍。莫非,头领想得到保罗.科洛博的秘密金库只是一个幌子,实际是另有阴谋?那么她在头领的谋划中占据怎样的角色呢? 李阳光住进别墅的一个多星期里,每天面对的是三个古板无趣的用人。闲着无聊时,她在别墅到处转悠,发现保罗.科洛博的书房和卧室是紧锁着,难道秘密金库在这里面?不过,这种想法很天真,宝贝无论如何也不会藏在书房,或者卧室。他紧锁房门可能只是不希望——他不在家中的时候,有人不能够轻易进入他私密的地方。 保罗.科洛博既然把她当后妻候选人,迟早会让她去他的卧室住宿吧!那样她就有机会,看到他锁着的私密空间里有什么不同寻常。 她这样想的当天晚上,保罗.科洛博破天荒地很早就回家了,似一个威严的君王点妃子侍寝一样,让她今晚去他的卧室夜宿。 李阳光却没有像古代皇宫的后宫妃子——因为受到君王的点选,而欣喜若狂,心却是猛地在往下沉,可她不能不振作精神,接受保罗.科洛博的邀请,而且到时还要费尽心思取悦他,让他对她没有防备之心,认为她只是依附于男人的普通女人。她还得在他面前精湛地表演,她的角色是一个寻常的女公关,现在被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单独占有,她要对他感恩,尽心迎合,丝毫不能有草率之处。 李阳光不禁觉得头领在训练她的时候,没有让她学习表演,真是他的疏漏。现在,她只能凭着自己的表演天赋来见机行事,最后事情的成败,就靠她天生的演技了。她想象得到,如果演技太差,轻易就会被保罗.科洛博这样狡猾的人识破,所以她得很努力,才能糊弄得了他。 所以,保罗.科洛博让她晚上去他卧室夜宿时,她装作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她会好好珍惜,面上露出欢欣的表情,并朝他投去充满绵绵爱意的目光。保罗.科洛博是一个成熟的过了头的男人,才不会因为喜欢的女人一丝动人的目光,就变得飘飘然,显露出轻浮,给人不稳重的印象。 保罗.科洛博好像没看到她似的,默默不言地踏上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到楼梯中间,遇上下楼的用人,趁机吩咐用人,把晚餐送到他的书房去。 保罗.科洛博不像戈麦斯,对女人有好感,会毫不掩藏地表现出来,想尽办法吸引女人的注意。保罗.科洛博对女人没有那么多卿卿我我的举动——可能是他觉得繁琐,或者是他觉得他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不需要花费额外的精力讨好女人,需要女人的时候,跟女人说上一句有份量的话就够了,就像今天,他让李阳光去他的卧室夜宿,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其中的含义是深远的,意思是他不会像别的男人,会对女人百般甜言蜜语,叫女人去他卧室夜宿——已经是对女人最大的恩赐了,也可以理解为爱意。 看来,保罗.科洛博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不过,他对所有爱上的女人,都是这样冷酷地表达情意吗?还是只针对她呢? 这个疑问,李阳光很在意,关系着她了解保罗.科洛博对她真正的态度。 今晚要去保罗.科洛博的卧室夜宿……她要钻进那个跟她爸爸年龄差不多的男人的被窝里,不禁脸红心跳,呼吸急促,这会变成她这辈子都难以启齿的经历。 不过,从她要完成头领安排的任务的角度来说,她很期待今晚到保罗.科洛博的卧室看看,那里是他最私密的地方,说不定能够发现意想不到的东西,可是一想到,今晚要和保罗.科洛博睡到一张床上,她的胃液一阵翻滚,苦楚席卷着她的心扉。戴维·杰坦森现在在做什么呢?最近她的思维是跳跃的,丝毫不能控制。此刻,她多想跟戴维·杰坦森见上一面,大胆表白她对他的蜜恋,弥补之前因为她的矜持,没有能够轰轰烈烈地跟他在一起过。 可惜,这一切太晚了,自从她被头领秘密送到岛屿上训练之后,她就像掺了杂质的水,不再干净,清澈,变得污浊。 …… 戴维·杰坦森……戴维·杰坦森……她在内心呼唤着! 2 深夜,月挂中天,被一圈淡黄的光晕圈定。光晕开去,便是一些隐灭的星辰。 一缕轻柔的月光穿过窗子,洒在窗台上和地上,宛若镀了银。 李阳光伫立在地上有银的那块,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深黑的天空,圆月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她的发丝随着窗外的微风浮动着,她的心好像被朦胧的夜色笼罩的大地一样,一片阴影,浓烈的哀愁涌上心头,孤寂的空间,让她仿佛身处封闭的促狭盒子里,没有出头之日。 第857章 梦的焦第九章 (2) 李阳光身后宽大的双人床上,床被的一角是掀开的,显然她刚从被窝里钻出来,蓝色睡裙随意地穿在身上,没有穿鞋子,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寂寥的气氛笼罩着她,窗外的世界空灵无边,让她仿佛身处隔世。 晚上9点的时候,她在用人的伺候下,洗了澡,穿上蓝色睡裙,在用人惯常礼仪的护送下,来到保罗.科洛博的卧室前。 她清楚地记得,用人把她送到卧室前,就离开了,还深深地给她鞠了一个躬,可能是用人认为,接下来她会是新的女主人,自然要对她尊重有加。 她轻轻地推开没有锁的房门,顿时,昏暗的光线从门里泄了出来,里面寂静无声。她心情紧张地刚把门关上,朝前迈步时,突然闻道一股奇怪的味道,接着有点想呕吐,她还没有从这种不好的感觉中回神过来,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不省人事。 她醒来时,穿着晕倒前的睡裙躺在床上,被子盖在她身上,窗外的圆月已经高挂,显然已是深夜。保罗.科洛博没有在床上,根本就是没有看到他在床上出现过的痕迹。他们没有同床共枕。她借着窗外的月光,迷茫地下了床,伫立于朦胧的黑暗中,思量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终究找不到任何头绪,仿佛做了一场离奇的梦。 保罗.科洛博让她晚上到他的卧室夜宿,不仅没有见到他人,还进门就晕了过去,可她醒来时是躺在床上。她清晰地记得,她是晕倒在地上的,怎么醒来时,人在床上呢? 难道是保罗.科洛博抱她上床的?那么他人呢? 原以为,她和保罗.科洛博今晚会度过一个令她这辈子都不能忘怀的夜晚,不想最后结果是这样的,真是始料未及。 她转身,摸索着去找灯的开关,可能是赤脚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站立太久,都有些麻木了,好不容易才移到床边,扭亮床头柜上的台灯,由于台灯上有一个带花纹的罩子,所以光线没有那么强烈,但足以让她能够看清房间的物品。 现在夜深人静,她这间房突然亮灯,谁在外面看见了,肯定会觉得那是空洞的一处景象,亮光试图划破黑暗,却微不足道,根本冲破不了黑暗。 但这丝可以忽略的夜间光亮,似坟墓上的磷火刺激着远处山上一个人的想象力,那双眼睛通过J击Q的瞄准镜盯着有亮光的窗子,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他手中的J击Q的枪口纹丝不动地对准窗口,等待时机,扣动扳机,射中他的目标。 可是……人在房间走来走去,扰乱着他的思维和瞄准。他轻轻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继续瞄准。 原来,是李阳光借着台灯的光亮,在卧室四处查看,看那里有什么特别。这本来也是她进保罗.科洛博卧室的目的之一,既然他不在,那就抓住机会好好探看。 卧室的装修很奢华,但摆设非常简单,仅有的床铺,床头柜,台灯和衣柜,却是世间少有的上等货,看得出保罗.科洛博是一个有着非凡品味的男人,而且有财力弄到这些高级货。除了这些大件的东西外,床头墙壁上挂有一个做工精细的铜制挂钟,造型没有什么新意,形状像葫芦。虽然是普通的挂钟,但存在于如此单调的房间里,所以有着不可忽略的地位。挂钟算是房间唯一的装饰品,给房间增添了不少色彩,比挂上一幅名贵的画还具有艺术感。 挂钟细长的时针指向1点,分针指向35分,秒针指向45秒,她以为现在是凌晨1点35分,可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目光落到挂钟上时,才发现时间丝毫没有变动,挂钟的指针根本没有走动,1点35分这个时间是固定的。不知是时钟没有上发条,还是没有电了,才停止走动。挂钟看起来是上发条的,所以断定是没有人给挂钟上发条。 卧室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很普通,跟寻常人的卧室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份奢靡。 她打开衣柜,服饰大多是西装和衬衣,西装是黑色和灰色两种颜色,衬衣的颜色有些杂,其中还有几件花衬衣,虽然跟其它衣服一样,都高档货,但在她眼里,显得有些俗气。其它还有领带之类的饰品,打底内衣,总之衣柜里都是衣服,没有其它的东西。 李阳光有些丧气地坐到床沿上,思忖着…… 保罗.科洛博现在在那里呢?为什么不在卧房睡觉呢?她进这个卧室时为什么会晕倒呢? 这些问题纠结的她呼吸都感到困难,起身打开半开的窗子,大口呼吸外界的新鲜空隙,缓解不宁的心神。 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长发随风飘扬时,山上瞄准镜后的那双眼睛霎时瞪的溜圆,面上的从容瞬间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惊讶。 保罗.科洛博的卧室里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呢?手持J击Q的人嘟囔着。 3 翌日,保罗.科洛博回到别墅,在草坪上遇到晒太阳的李阳光,李阳光正准备问候他,他抢先问道:“昨晚你睡的好吗?半夜有起床开灯吗?” 保罗.科洛博莫名的话,李阳光如实回答了,她没有编造谎言,迎合他。因为她不知道他这样问她的意图,照实回答,再随机应变。 保罗.科洛博不动声色道:“嗯……你有半夜起床,并开了灯。你现在却活的好好的,我很意外。” 李阳光朝他投去惊异的目光,保罗.科洛博避开她充满疑惑的眸子,“没什么……” 保罗.科洛博的话虽然让李阳光深感意外,看他不想跟她深入说话,便喃喃道:“先生,你昨晚有外出吗?我遇上一件奇怪的事,我想跟你汇报一下,我进卧室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晕倒了,感谢你救了我,把我抱上床,好好休息,我才恢复过来。可我醒来时,你不在卧室,我想知道我晕倒过去后,是你抱我到床上的吗?” 第858章 梦的焦第九章 (3) 保罗.科洛博没有任何表情,“昨晚很抱歉,我突然有事出去了。今天晚上你继续到我卧室夜宿吧。不,应该是你正式作为我的女人,搬去我的卧室吧!” 保罗.科洛博绕开她晕倒的话题,用生硬的语气向她表白,这种表白丝毫没有温情,只有赤裸裸的男女关系。 昨晚奇怪的经历,加上保罗.科洛博刚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李阳光都有些不敢再回那个卧室,为此尽量不惹他生气的情况下,委婉拒绝道:“我可以随时搬去先生的卧室,不过,先生说我是你的后妻候选人,等您得空的时候,我们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成为正式的夫妻后,我再搬去先生的卧室。 保罗.科洛博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仪式会有的……只是暂时我很忙,你先搬去我的卧室。我对你有这个要求,已经就是承认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仪式还重要。” 原本这是一句柔情蜜意的话,可眼下从保罗.科洛博的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很是僵硬,其中潜藏着令人窒息的威严。这种该死的感觉,竟然存在于男女暧昧的关系之中。 所以……她不知道,是把他的话当作别具一格的表达爱情的方式呢?还是理解为另有深意的利用? 保罗.科洛博是一个说话很少,可每说出一句话,都份量十足。 他说完他的想法,就进了别墅的大门,身后跟着两个肥头大耳的保镖。 李阳光本想跟他还说一会儿话,那怕是无关紧要的话,但他一副根本不愿意听她说话的样子,让她除了伫立在原地发呆外,她觉得她无事可做。 李阳光默默地忍受着这种不能很快找到方法融入保罗.科洛博生活圈的挫败感……保罗.科洛博就像一个有着硬壳的怪物,坚硬的壳保护着他,让她不能轻易真正接近他。 这天晚上,她按照保罗.科洛博的要求,又住进了他的卧室。 如她所愿,保罗.科洛博今晚又要出去应酬,但给她安排了一件奇怪的任务。 保罗.科洛博离开之前,把一个跟他自己身高胖瘦差不多的塑料人,放在窗帘前,对着茫然的李阳光说道:“深夜一点左右的时候,把卧室的灯开着,然后把放在窗帘前的塑料人,轻轻移来移去。移动的时候,你得蹲着身体,不可以站起身来,出现在窗帘后面。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直到你觉得非常累了就可以停止,然后关灯睡觉。” 李阳光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保罗.科洛博叫她什么都不要问,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就行。他让她这样做,只是履行她是他女人的责任,就像夫妻睡觉一样,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来,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是性命。 保罗.科洛博说话总是这么玄乎,不就半夜三更起来,移动一个塑料人吗?怎么还会影响到性命,听起来毛骨悚然。 性命……什么性命?”李阳光嗫嚅道。 “当然是你的命了,所以你得按照我说的做,分毫不能有闪失。”保罗.科洛博严肃道,“记住了,凌晨一点以前,卧室的灯你不要开。” 李阳光本想说,她不愿意,但想着头领安排的任务,她只得隐忍着说她会按照他的要求做。 李阳光静静地躺在床上,按照保罗.科洛博的要求,调好闹钟,关上灯,等深夜一点的时候再开灯。她被黑暗淹没着,脑海天马行空地想着各种事和思念着她想见的人,更多时候是在想保罗.科洛博为什么有那样奇异的要求,为什么要她把塑料人在窗帘后移来移去呢?那样做后,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等待是漫长的,她毫无睡意,四周静的像处于真空。 刹那间,墙壁上那个指针不走动的挂钟似一个强势的闯入者,占据了她的思维。如果挂钟指针走动的话,这时还能发出点声音,房间里就不会这么死寂,从而让她感受得这个世界是充满活力的,不是死水潭一般,静得令人窒息。 卧室的窗子朝向一座大山,山和别墅之间有一块狭长的荒芜平地,上面长满了杂草。所以晚上卧室关灯后,卧室就会黑漆漆的,除非有月光照射进来,偏偏这个不眠之夜,月亮被厚重的云遮住了。 李阳光感觉自己正身处于永远都不会有光的深渊,憋闷浸透着她的躯体。 突然,闹钟声似地狱间的鬼哭,吓得得她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深夜一点到了,得起来按照保罗.科洛博的要求,开灯,然后把塑料人在窗帘后轻轻移动。她一直蹲着,做着同一个动作,把塑料人移来移去。在布帘外面看到的人,肯定觉得那是一个人半夜三更睡不着觉,忐忑不安地在房间走来走去。 她正苦思保罗.科洛博让她这样做的目的时,手中的塑料人陡然受到一股拉力,活生生地从她手中滑到,并伴随着刺耳的响声,吓得她赶忙趴到地上,不禁怀疑是不是地震了。 塑料人倒在她身旁,良久她都没有动荡一下,一股浓烈的味道闯入她的鼻息,那是火药味,掺杂着塑料被烧坏的胶味。 难道……莫非……刚才震耳的响声,是枪声? ——她绝望地猜测着。 枪声? 天呐?若是枪声,事情就显得很严重了。 开枪的人,肯定认为那个塑料人是保罗.科洛博,这意味着有人要谋杀他。 为了证实她的想法,她畏畏缩缩地屏住呼吸坐起身来,看塑料人的情况。 塑料人的脑袋炸开了花,烧糊的地方,变成了黑色,虽然没有看到子弹,但那明显是子弹打爆了塑料人的头,更何况灰色的窗帘上,还有一个洞口,显然是子弹穿过留下的。 她竭力冷静,扫视四周,最后目光被窗子对面墙壁上的一个黑色的东西吸引住了,显然那是穿过塑料人脑袋的子弹。 她浑身颤抖,不敢站起身来,开枪的人看到窗帘上有人影晃动,想必会认为他的目标还没有死亡,会再次开枪。 第859章 梦的焦第九章 (4) 她瑟缩着爬向床的另外一边,认为有床隔着窗子,她会安全很多。她相信,开枪的人一定还在暗处窥看窗子后面的动静。 由于没有死人,她没有报警,也没有大喊大叫。 保罗.科洛博让她这样做的时候,没有嘱咐她,假如遇上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是报警?还是置之不理,等他回来?既然他没有交待,那现在只有按照自己最舒服方式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那就是静静地蜷缩在床边,什么都不做,等待天亮。 保罗.科洛博现在人在那里呢?他是不是知道今晚有人要朝他开枪,所以让她把塑料人放在窗帘前移动,验证他的猜想。窗帘的材质像纱布,在灯光的照射下,外面的人是可以看到窗帘后的人影。 她额头冒着微汗,神情沮丧地盯着墙壁上的子弹屁股,她对子弹不了解,不知道那是什么枪发出的子弹,她也不想多去看。但她确信保罗.科洛博让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她把塑料人当作是他在窗帘前走来走去,看有不有人朝他开枪?不过,他说让她凌晨一点开始移动塑料人,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他确认了开枪的人那个时间才会出现在别墅附近?时间点的问题,只会越想越复杂,她不是侦探,为了探案必须得搞明白这个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她怎样才能平息自己的心境。 ——根本就是不能平静下来,无数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着。 保罗.科洛博为什么不自己冒险移动塑料人?或者安排他的心腹保镖来完成这项任务呢?而要让她来承受这种恐惧?看来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她,可能一开始就是把她当作棋子。 保罗.科洛博一定是察觉到有人要在他家附近伏击他,所以他躲藏了起来。 保罗.科洛博平时对自己的保护看起来天衣无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疏漏,让人这么轻易从他别墅附近朝他窗户开枪?越想越觉得事件混乱不堪。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她不曾想到,头领硬生生地把她拉进的游戏里,竟然充斥着暴力,有暴力,就会有死亡。 死亡……照现在的势头来看,不久可能就会有死亡的事在她身边发生。 ——这种强烈的预感控制着她。 那声刺耳的枪声消失后,房间里显得更静了。同时,刚才的枪声,竟然没有把别墅的用人惊醒,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他们因为慌张闹出一点动静。 这时,她又瞅了一眼指针没有走动的挂钟,不禁有些埋怨那个死气沉沉的物体,为什么不走动,弄出一点响动,不至于让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进了鬼门关,那里是没有声响的世界,只有恐怖的氛围。 挂钟在天花灯的强烈光线照射下,上面的灰尘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擦拭挂钟了,自然也就很长时间没有人理睬挂钟的指针是否走动。 天花板正中间的天花灯光洁明亮,显然时常有被用人擦拭。除了灯,房间其它物品也都是一尘不染,为什么挂钟上面布满了灰尘呢?挂钟作为装饰品,用人平时擦拭理所当然,偏偏那个挂钟好像被人遗忘一样,被时间的尘埃蒙罩着。难道是保罗.科洛博特度嘱咐用人不要碰那个挂钟,无论挂钟上布满多少灰尘都不要碰,所以挂钟看起来有些脏。 李阳光对挂钟离奇的思考戛然而止,思维马上又回到那颗枪子儿上。 有人要杀保罗.科洛博,莫非是因为他在企业家和官员两边占便宜,有人看不惯他这种低劣的行为,对他起了杀心?可是,他卑劣地用一些手段,从两边利益团体上赚得钱财——是可恶的行为,但不至于惹上杀身之祸。保罗.科洛博被人盯上——要枪杀他,肯定有着她想象不到的纠葛——毕竟他的赚钱方式很复杂,人际关系自然就会很错乱。会不会跟头领说的含混不清的秘密金库有关呢?枪杀他的人,也是想要得到秘密金库,可是把秘密金库的主人杀掉了,不就没有机会得到秘密金库了了吗?所以开枪的人的杀人动机,似乎跟秘密金库不沾边 噗……一个重物从窗帘后面滑了进来,滚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似一头死猪从案板上被人粗鲁地推到地上。 李阳光迅疾转头去看,一个人抚摸着屁股从地上坐起来,喘着粗气,好像被猎人追急的猎物,终于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地。 “戈麦斯……” 李阳光颤声道,面上露出惊恐之色。 戈麦斯慵懒地靠着墙壁,“——等我歇会儿!”脸上的汗水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 李阳光迫急道:“你是听到枪声,才来这里的吗?不过,你为什么会从窗子外爬进这里?你要知道,这是保罗.科洛博的卧室。” 戈麦斯一字一顿道:“我的表哥——保罗.科洛博已经死了。他地盘任何私密的地方,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双手放在膝盖上轻松地晃动着,双眼焕发着李阳光读不懂的光芒。 李阳光明显看得出他此时的心境,表哥死了,他的态度是无所谓的,对死者没有一点惋惜之情。 李阳光半晌才从惊诧中回神过来,“你……你说保罗.科洛博已经死了?” “嗯……已经死了。” 李阳光看他那么轻松自如地回答,不相信道:“你在撒谎吗?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为什么要撒谎?我撒这样的谎,你又不会给我一百万美金,或者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他是怎么死的?” “被人开枪打死的。” “在那里被人打死的?” “别墅的大门口,我已经报警,警察马上就会赶到。” “你从窗子外爬进来,算怎么回事?” “告诉你这个消息,”戈麦斯瞅了一眼被枪子爆头的塑料人,“开枪的人枪法真准,直接爆了塑料人的头,如果真是人吃了这颗枪子儿,我都想象的出场景会有多惨!” 第860章 梦的焦第九章 (5) “你怎么知道塑料人的脑袋是被子弹打烂的?” 戈麦斯突然显出窘态,当他的目光落到打进墙壁的子弹时,好像瞬间有了说辞,侃侃而谈,“我看到墙壁里的子弹屁股了,”然后转头望向窗帘,“还有窗帘上的子弹洞眼儿,塑料人显然是被子弹爆头的,况且你刚才还问我是不是听到枪声,才赶来的。” 戈麦斯解释的未免有点多了,仿佛在用解释饰他表里不一的内心。 “你是可以随便出入这栋别墅的,为什么一定要爬窗呢?” “爬窗进到这里快。” 李阳光自觉今晚比她想象中的夜晚还要不同寻常,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不去看看死去的保罗.科洛博?” 李阳光仿佛受到什么启示似的,“对,对,我要去看看他。”舌头仿佛打了结,发出没有节律的颤音。 “不过,你去看了他的惨状,不要掉眼泪,不要惋惜,因为他把你带回别墅,根本不是看上了你,只是想利用你。再者,你心甘情愿跟他住进别墅,也不是因为你爱上了他,所以你看到尸体后掉眼泪,露出伤感的表情,我会觉得假惺惺。” 从戈麦斯口中流出如针刺般的话语,让李阳光的躯体似受到电击,瞬间的麻木,差点让她栽倒在地。最后,她稳住了自己,露出轻松的笑容,仿佛他刚才说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便一笑了之。 不过……她早就应该想到,保罗.科洛博对女人变态的挑剔,不会轻易就把她带回家作为后妻的候选人,一定背后有原因。 李阳光故作来了精神,“你说你表哥把我带回别墅是想利用我?这么隐秘的情况都告诉了我,意思是关于保罗.科洛博更多的情况可以说给我听?并让我知道,他如何利用我?” “你承认你住进我表哥的别墅,不是因为你爱上了他?” “你表哥是一个有能量的男人,大多数女人都想依附这样的男人,我被你表哥看上,我兴奋的快疯掉,我当然答应他的请求,住进他的别墅。那时我不知道他是要利用我,所以没有防备。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没有爱上你的表哥,但能得到他的青睐,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的荣幸。我坚信我们相处久了,我会深深爱上他。” 李阳光认为这是最机智的回答。 戈麦斯沉默了一会儿,僵硬地问道:“你想知道我表哥的什么情况?” “保罗.科洛博有秘密金库吗?” 李阳光直截了当地问道,完全是一吐为快的语气。当最后一个语音落下时,立马后悔不迭,这是没有经过脑子的发问,她相信她马上会掉进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 “果然你也是为秘密金库而来的?” 戈麦斯的双眼闪烁着见怪不怪的光芒,显然保罗.科洛博是有秘密金库的,而且很多人都想得到这个秘密金库,头领更是很多年前就想到得到,早就在筹划。 “戈麦斯,你这样说,意思是很多人都想得到你表哥的秘密金库啰?我很好奇秘密金库里装着什么宝贝?” 李阳光将错就错深入地问道。 戈麦斯起身走到门边,一只手按在圆形的门把手上,眉头紧蹙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为秘密金库而来的?你在ROSE俱乐部根本就是有目的地勾引我表哥。呵……美人计……自古以来,上到君王,下到平民,为了某个目的,都会想到利用美人计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真是一个经久不衰的好计策。” 李阳光想着很多事情还没有确认清楚,戈麦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保罗.科洛博是否真的死亡——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她不能因为他接近事实的言辞,而马上亮出自己的底细,所以她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不是为了秘密金库而来的,我只是住进别墅后,偶尔听到有人提起,可能是我听错了,所以就问问你。不想……你的说辞透露了一个事实,你的表哥是有秘密金库的。秘密金库……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术语,让人想入非非,甚至会让人情不自禁期盼拥有,所有我就问了你这个问题,但我发现你误会我很深。” 戈麦斯似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听着李阳光毫不含混的解释。 “既然你不是为秘密金库来的,那我就不用告诉你,秘密金库的事了。” 戈麦斯遗憾地耸了耸肩。当然他的遗憾另有意义,他犀利的言辞,没有让李阳光妥协,从而说出她的真实来历,他有些泄气。 李阳光很想固执地问他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金库,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反正我对秘密金库也不是很感兴趣,你告不告诉我,无所谓。我们先去看看保罗.科洛博。”然后把身子移到戈麦斯的身旁,示意他开门。 戈麦斯打开门,走廊上漆黑一片,戈麦斯抹黑娴熟地走到走廊尽头,按了墙壁上灯的开关,顿时走廊上一片通明。 戈麦斯从开关处走近李阳光,“会给你依靠的男人保罗.科洛博死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戈麦斯明显不是发自肺腑的关心,而是在试探她。 保罗.科洛博死了,接下来她有什么打算,她暂时也不知道,头领估计不会想到保罗.科洛博这么快就死了,所以敷衍道:“先去看看保罗.科洛博,等我心情平静下来了再说,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说保罗.科洛博带我回别墅,只是想利用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一个柔弱女子,能有什么值得他利用?” 戈麦斯撇嘴道:“我看你不笨,自己能够发现其中的端倪。” 这勾起了李阳光的回忆,前天晚上刚踏进保罗.科洛博的卧室,就晕倒了,半夜醒来不见保罗.科洛博的身影,自己却躺在床上。虽然她毫发无损,但心灵冲击还是很大的。 第861章 梦的焦第九章 (6) 翌日,她见到保罗.科洛博,他竟然问她半夜醒来有开灯么,她说有开灯,他说她没有死掉,他真是感到意外。眼下她算是明白了,她晕倒是保罗.科洛博搞得鬼把戏。不过,他为什么要弄这样的花招呢?这跟利用她有什么关系呢? 保罗.科洛博对她的利用,会不会跟今晚上塑料人被枪击有关? 开枪的人在窗外看到窗帘上的塑料人轮廓,肯定误认为是保罗.科洛博,所以朝塑料人开了枪,便有了刚才惊魂的一幕。 那么保罗.科洛博为什么最终还是被枪杀了呢? 难道开枪的人发现他打中的是塑料人,不,不应该是这样,是他不经意间发现保罗.科洛博没有死,所以又朝他开了枪。如果罗.科洛博体内的子弹和卧室墙壁上的子弹一样,证明她的推想是对的。 可是,戈麦斯又是怎么知道保罗.科洛博深夜死亡的呢?难道他们一直在一起? “你和保罗.科洛博今晚一直在一起?”李阳光冷不丁地问走在她旁边的戈麦斯。 “没有。” “你半夜三更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应该在家睡大觉才对。” “本来是这样的,但我表哥说,让我深夜一点左右的时候,到别墅来一趟,会有惊喜。不想惊喜就是我的表哥见上帝去了。” 他们已经走近保罗.科洛博的尸体,李阳光才没有跟他继续交谈下去。 警察还没有赶到,时常跟着保罗.科洛博的四个保镖守候着他,露出守灵般的表情。 保罗.科洛博是后脑勺中弹身亡的,可见凶手的枪法很准,一颗子弹就要了他的命。塑料人被击中的也是脑袋。从两者被击中的部位来看,凶手惯常朝人脑袋开枪,从这点来说,开枪的是同一个人。 凶手是谁,目前不得而知。 尸体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没有一丝活力,在路灯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额外苍白。 他们谁也没有动尸体,等着警察来。他们认为只有警察能够找到凶手,所以他们要保护好案发现场。他们眼下能为逝者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李阳光看到不可一世的保罗.科洛博似死猪一样躺在血泊里,除了对死亡的感慨外,她没有特别的情感需要对逝者抒发,只是觉得一个生命就这样消亡了,有些可惜。她和保罗.科洛博的对决还没有开始,他就死亡了,或者说,头领给她安排的游戏对手,已经不存在了。那么这场游戏,是否还要继续下去,她不得而知。 她伫立在保罗.科洛博的尸体旁,没有眼泪,没有言语,只有不安和矛盾。 保罗.科洛博的眼睛半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李阳光跟他对视,他的双目不能焕发出光芒,所以她看到的眼睛犹如石头,冷冰冰,硬僵僵。 戈麦斯牵住她的手,温和道:“第一次见到死人吧!警察会来处理,所以你先回屋吧!” 李阳光确实不习惯这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死人周边散发的阴气,所以接受戈麦斯的建议回到了别墅的大厅。三个用人陆陆续续地起了床,惊慌地跑向主人的尸体旁,他们能够从熟睡中醒来,想必是血腥味刺激的吧! 李阳光感觉有些冷,拿了沙发上一张毛毯盖在身上,戈麦斯坐到她身旁,说道:“我表哥说,如果你聪明的话,会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 戈麦斯的这句话,让她浑身一颤,首先她不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再者她不是为了秘密金库而来,她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不想他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还想相信她是为秘密金库而来的。她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刚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所说的谎言,丝毫没有让戈麦斯信服,所以她的思维变得僵硬。 “我和我表哥保罗.科洛博知道你是为了秘密金库而来的,你应该是受人指使的吧?” 戈麦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 第九章 1 戈麦斯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李阳光猝不及防,但还是要最后一搏,拿出女人的杀手锏,柔弱单纯地傻笑道:“谁会不长眼睛,让我这个单薄的女子来这寻找秘密金库。” 李阳光的的余光看到戈麦斯正盯望着她,为了说的话显得真实,她抬眼朝他投去压倒性的强势目光,补充道:“再说,保罗.科洛博怎么会有秘密金库呢?如果他有的话,就不会在官员和企业家身上使用手段赚取钱财了,那可是世间最卑劣的赚钱方式。保罗.科洛博是聪明人,想必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赚钱,不顾自己的声名。” “秘密金库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大量钱财,像黄金白银,钻石珍珠什么的。” 李阳光装作非常好奇的样子问道:“那是什么呢?不然怎么叫秘密金库呢?” “那是比黄金白银,钻石珍珠更加值钱的东西。” “世间除了生命,还有什么比黄金白银,钻石珍珠更宝贵呢?” “——还真是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 “我寡陋,不知道世间还有比生命重要的东西。” 李阳光双眼闪烁着孤陋的光芒,一副不知世事的单纯模样。 “事实上就是有。” 李阳光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 “保罗.科洛博说你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戈麦斯用强调的语气说道。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没有逻辑,我怎么会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呢!他没有告诉过我,我自然就不会知道,”李阳光坚定地说道,“再说,你表哥怎么会把这么秘密的东西告诉我呢?你也说了,他带我回别墅只是想利用我。” “你的容貌,你的才能,你的应变能力,算得上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女人了,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会沦落到俱乐部去做女公关,肯定是有隐情的。” 李阳光的心好像水面遭受重石的击打,水花四溅……头领安排她去ROSE俱乐部勾引保罗.科洛博真是失策,轻易就被人识破了。 第862章 梦的焦第九章 (7) 李阳光面不改色道:“隐情,是什么隐情?这跟我去ROHS俱乐部有什么关系?我想也跟我知不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没有关系!” “背后指示你的人事先了解到我表哥会经常去ROSE俱乐部,于是让你去应聘ROSE俱乐部的女公关,让你找准机会接近我表哥,实际上你那样做了。首先你是主动向我表哥示好,我表哥对女人——特别是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既防范,又没有免疫力,但很多时候,还是防范居多,他担心会掉进美人陷阱。你着急勾引上我表哥,表演了鞭炮炸人的戏码。我表哥当时看出了你的把戏,索性就利用你一番,强势地宣称你是他的女人,想做我表哥的女人很多,他的宣称,只会让人朝你投来羡慕的目光。如你所愿,你轻易地住进的了我表哥的别墅来。还有一个事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深深地吸引。” 李阳光道:“这些跟我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有什么关系呢?”面色苍白,语气僵硬。 “当然有关系,听我慢慢跟你说……” 李阳光倒吸了一口凉气,原以为自己很聪明,不想自己的表演那么稚拙,看来自己不是一个天生的好演员。 “你表哥如何利用我?” “你进他卧室的两个晚上,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 “——很是不同寻常。” “我表嫂在街边突发心肌梗塞死亡,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根本是有人动了手脚,她才意外死亡的。我表哥很早收到消息,有人为了秘密金库,要对他下手,至于为什么要杀他的妻子,肯定是有人想利用美人勾引我表哥,方便一个女人搬进我表哥的别墅,寻找秘密金库的信息。我表嫂的死亡,给我表哥敲响了警钟,于是他去找墨西哥城最有名的巫师占卜,占卜的结果是,有枪法很准的人,会在暗处伏击他,能否逃过凶险,全看自己的智慧。我表哥秘密调查,发现别墅附近最近确实可疑的人游荡,但没有抓到可疑人。同时,在这节骨眼儿上,你这个算得上是绝世美人的女人出现在了我表哥的视野中。 “表哥的卧室窗户朝向一座山,他猜想会不会有人站在山上,用JJiqiang朝他卧室开枪,山和卧室的距离,对JJiqiang手来说,是一个完美的距离。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所以拿你做诱饵。他一向有强烈的第六感,他坚信有人要狙击他,不是无端的幻想。 “第一个晚上,你进门应该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很快就晕了过去。那是我表哥从印度女巫手中得到的一种神药,那种药轻易就能把人迷到。那根本不是什么神药,就是普通的氯仿。虽然氯仿能够很快把人迷倒,但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他预估你深夜一点左右会醒来,醒来你发现自己躺在不熟悉的床上,一定会好奇自己身处何处,起床开灯,然后在陌生的环境里走来走去,思考晕倒究竟是怎么回事?隐藏暗处的抢手,看到窗子上模糊不清的人影,会误认为你是我表哥保罗.科洛博,从而朝你开枪。如果他的猜想是对的,有人开枪把你打死了,也算是解他——你欺骗他的心头之恨。” 李阳光的心脏一阵发紧,保罗.科洛博对她的利用,竟然如此险恶,居然是拿她性命来做诱饵,或者说做他的试验品,证实他猜想,嗫嚅道:“原来保罗.科洛博带我回别墅的初衷,是要我做他的诱饵?” 戈麦斯狡狯地笑了一下,说道:“我表哥可不是一个轻易让人欺骗得了的人,你在ROSE俱乐部对他的引诱,表演痕迹有点明显。所以,你非常不适合做演员。” 李阳光吐了一口长气,说道:“塑料人的鬼把戏,你也知道?” “我知道。” “既然保罗.科洛博要利用我,为什么不一直让我在房间走来走去,第二天晚上要改用塑料人假装是他?” “他看你头晚上,受神灵保护,没有死掉。同时,他觉得你是一个少有的美人,加上我不想你死,我极力说服表哥,用塑料人做诱饵。只是需要你去做而已。” “既然你们骨子里不想我死,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做?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意外地也遭遇枪击吗?说不定我会固执,没有按照保罗.科洛博的要求把塑料人放在窗前移动,而是自己走来走;或者说,塑料人被枪击后,我一时紧张,出现在窗帘后,那样狙击手会第二次开枪,今晚我也会去见上帝。” “这种概率我们当然想到了,那得看天的意思。表哥深知你是受人指使为了秘密金库诱惑他的,他对你心中是充满怨恨的,所以他想利用敌人的手,把你杀掉,可又觉得你是一个迷人的女子,轻易死掉也很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表哥,为了一个女人,露出过矛盾的神情。让你用塑料人在窗前移来移去,是我和表哥打的赌,如果塑料人遭受枪击,你没有被打死的话,他就把你送给我。” 李阳光看他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舒服道:“男人从来都是把女人看作自己的财物,可以跟人送来送去。” 戈麦斯道:“事实上就是这样,你别不服气。女人自古以来就是男人拥有的财物,男人之间是可以送来送去的。” 李阳光绕开这个无聊的话题,问道:“保罗.科洛博为什么要安排我深夜一点开灯移动塑料人?我的意思,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我表哥有个习惯,应该说是疾病的原因,让他每天半夜一点多左右的时候,需要起床吃东西。他有糖尿病,为了平衡血糖,每天得少食多餐,晚上睡觉中途得起来吃点东西,他的胃才会舒服。所以养成了深夜一点会起床吃东西的习惯。他相信枪杀他的人,摸清了这个规律,会选择这个时间点开枪,。深人静的时候,对凶手来说,是方便他们动手的时间。” 第863章 梦的焦第九章 (8) 戈麦斯知道这么多内幕……保罗.科洛博真是把他当成了心腹之人。 戈麦斯先前总是以一副花公子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找尽话题跟她说话,原来是有目的的,根本不是看上她的美色那么简单,是要从他嘴中试探出一些什么来。 “保罗.科洛博为什么说我知道金库的密码?”李阳光急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可能知道密码,但不知道秘密金库的地址,才费尽心思使用美人计勾引我表哥,亲密接触他后,再找准时机知道秘密金库的地址。要知道,秘密金库的地址很隐秘,弄清地址可是很难的事。二是,你如果足够智慧的话,会在别墅发现密码是什么,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没有这种情况。这是我表哥的说辞,虽然听起来很牵强,但可能就是事实……毕竟事情的真相,总是隐藏在我们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中。” “这两者你都可以排除,我丝毫不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李阳光铿锵有力道,一副很受冤枉的表情。 “我表哥被人干掉了,秘密金库的秘密只有你知道了,烦请你告诉我。” “烦请”两个字像离弦的箭一样从他口中迸发出来,重重地射在她的胸口上,那是带有威胁意味的请求,没有人情味儿。 “难道你表哥没有告诉你秘密金库的密码?他是那样的信任你。” “表哥对我信任有加,这是事实,但秘密金库的事,我是不可以过问的,除非他自己告诉我。秘密金库的地址和密码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金库里面放的东西大概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李阳光顺势追问道。 “你得告诉我金库密码是什么?” “我要知道金库密码,我会自己去看,就不用问你金库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秘密金库的地址!” “我重申一次,我不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 “我表哥坚信你知道,不然在背后操纵你的人,不会自以为是地利用美人计让你勾引我表哥。操纵你的人,知道我表哥对女人的喜好,于是把你向我表哥喜欢的方向精心训练。他喜欢女人懂得多国语言,对高尔夫和冰球运动娴熟,并弹得一手好钢琴。你的能耐,非常符合我表哥对女人的标准,近乎完美。想必指示你的人,调查清楚了我表哥的太太和情人是怎样的女人,所以他把你按照她们的摸子来训练,以为这样会得到我表哥的青睐。其实这样反而暴露了你别有用心的痕迹。想必指示你的人知道金库的密码,而不知道地址,才那样处心积虑地让你接近我的表哥。表哥还说你聪明的话,进了别墅会知道密码,这种说法我不相信,睿智聪明的我,天天进出别墅,也不知道密码呢!所以我信你接近我表哥,只是想知道秘密金库的地址。” 保罗.科洛博果然是一个很难搞定的人物,头领费尽心血培养她,不想他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诡计。头领对她十几年的培养,却不及一颗子弹来得直接,瞬间让轻世傲物的保罗.科洛博去见了上帝。 ——这个枪法神准的人究竟是谁呢? “你表哥对我知道密码的猜想,你不觉得很勉强吗?”李阳光道,“而且他的猜想一点逻辑也没有。” “可我相信,你对秘密金库一定知道点什么,无论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吧!毕竟那是我表哥的财产,他没有子嗣,他死后的一切,都得我来处理。” “你表哥器重你,应该把秘密金库交给你。” “他是突然被人开枪杀掉的,又不是病死,或者自杀,自然就不会留下遗书,说要把秘密金库留给我,如果他这样选择死亡的话,肯定会留遗书,把他所有的一切交给我处理。不知那个该死的家伙把他干掉了。眼下,他人死了,只有你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了,所以接下来我们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这时,一个保镖进门来说,警察来了,需要戈麦斯去现场。 戈麦斯安抚地拍了一下李阳光的肩膀,道:“你在这里平静一下,等我回来,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最重要的是,我回来时,你能告诉我秘密金库的密码是什么。同时,你也考虑一下,接下来的打算,如果没有去处的话,我会收留你,我从骨子里看上了你这个女人。”然后朝她打了一个响指,那是胜利的响指,仿佛在说,一直踩在他头上的表哥,终于被人干掉了,他的一切,接下来得他这个远房亲戚来打理,特别是那个神秘的秘密金库,所以可能知道密码的李阳光,对他来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她相信,他出去糊弄一下警察,会马上回来找她。他眼下才不管他的表哥被谁干掉了了呢! 保罗.科洛博对她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的推想,她觉得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在她看来,那是没有头绪的说法。莫非是戈麦斯对她的试探,才说出那不着边际的猜想?或者是保罗.科洛博说了一句什么话,让戈麦斯误会很深? 李阳光默默不言,看着戈麦斯跟那个魁梧的络腮胡保镖消失在大厅,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戈麦斯说她知道密码的声音。 随着他们的消失,大厅陷入了深渊般的寂静…… 李阳光浑身一阵痉挛,保罗.科洛博眼下死了,在此之前,她的命差点也送掉了,而且,狡猾的保罗.科洛博一开始就识破了她,还不动声色!这种骇人的老谋深算,现在想来都令她发颤。 该死……她的人生被头领操纵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错误,现在遇上的所有失败,仿佛是理所当然;本来她就是在演戏,展现在保罗.科洛博面前的不是本色的自己。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自己不是一个出色的演员。 第864章 梦的焦第九章 (9) 她从沉思中倏地回神过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眉头紧蹙,然后把毛毯从身上拿下来,随意扔到沙发上,站起来身来,她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坐在这里平复心境——根本就是没法平静,她得去看看警察到死亡现场有怎样的说辞,并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保罗.科洛博死了,不能完成头领的任务,不知道他会不会还她和她父亲自由,还有头领承诺她和戴维·杰坦森结婚,他会履行他的诺言吗?她要想好对策,让头领信任她。 依她对头领的了解,他才不管保罗.科洛博死亡,还是活着,他要的是秘密金库的地址和密码。 这样想来事情还是得回到原点,她得咬牙留在别墅,只不过接下来对决的对象是戈麦斯。 保罗.科洛博死了,找到秘密金库的地址和密码会增加难度,但她需要完成头领安排的任务是丝毫没有改变的。同时,戈麦斯机诈不亚于保罗.科洛博,而且,戈麦斯可能更难对付。 不过,保罗.科洛博跟戈麦斯说,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她进到别墅,就会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带着这个沉重的疑问,正要出门时,一个压的很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清楚地听见,有人叫的是她真实名字——李阳光。 这里谁会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她惊讶地转过头,目光跟她熟悉不过的视线撞在一起时,突如其来的温暖和感动统制着她的灵魂,仿佛走在黑暗中的人,突然遇到光亮,豁然开朗。 他做梦都不曾想到,在这个现状让她措不及手的节骨眼儿上,会见到她的爸爸李丙笃。 李丙笃站在螺旋的楼梯口,眼睛湿润地望着她。 “爸爸……”李阳光抑制住内心的激荡叫道,声音同样压的很低,她知道她的爸爸不是光明正大地进别墅的,说不定保罗.科洛博被枪杀还跟他有关,要知道她爸爸是一个了不得的神枪手。一枪爆人头——天下可是没有几个抢手能够做到 李丙笃苍老了许多,头发苍白如霜,这个明显的变化,李阳光看在眼里,她正要陷入惆怅忧伤时,李丙笃朝她招手,示意她上楼。李阳光这才想起,爸爸突然出现,她惊讶地伫立一处,都忘记飞奔到爸爸面前,给她一个拥抱。在这种极端的处境中,能够见到她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她欣喜的有些麻木了,都忘记应该做什么。 李阳光下意识地警觉地看四周没有人,奔向楼梯,大步踏上楼梯口。 他们来不及慰问彼此,李丙笃说这里不安全,他们马上离开才是。 李阳光被他爸爸满是汗水的手牵着,穿过黑暗的走廊。她不由地更加明白,朝塑料人和保罗.科洛博开枪的人是谁了,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她见过的只有她的爸爸有这么好的枪法,一枪爆头,是他的绝活儿。 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子,李丙笃催促道:“快,趁保罗.科洛博的尸体暂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去,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你顺着绳子下去,戴维·杰坦森在下面接应我们” 戴维·杰坦森……听到这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名字时,更是像做梦一样,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最爱的两个人,神奇般地出现在她周围,简直就是奇迹,就像一个诞生一样,充满神圣感。 李阳光在爸爸的帮助下,爬上窗台,拉住绳子,往下滑之前,迫不及待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丙笃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李阳光顺着绳索,滑向底部,她做好了准备,着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戴维·杰坦森一个大大的拥抱。 借着昏暗的天光,李阳光没有看到戴维·杰坦森,她轻声叫了叫,也不见他回应。 李丙笃顺着绳子下来,看李阳光那样焦灼,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戴维·杰坦森不见了。 “戴维·杰坦森不可能不在下面的。”李丙笃自言自语。 “莫非他内急,躲到暗处方便去了?”李阳光焦急道。 “我们等等他……”李丙笃的声音刚落,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晃动,李阳光赶忙扑进那个人的怀抱,并喃喃地叫着戴维·杰坦森的名字,说好想他。 来人拥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肩膀,半晌没有说话,好像在静静地享受她身上散发的青春气息。 李丙笃迫急道:“我们还是赶快先离开这里,一会警察为了寻找线索,会把别墅里里外外搜索一个遍。我们趁他们还没有回神过来,快走吧!。” “你们不用怕,有我在,你们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声音显然不是戴维·杰坦森的,李阳光似被人当头一棒,脑子里轰隆一声,她赶忙推开拥抱的人,“你是谁?” “难道你没有闻出我身上的气息,听出我的声音?” “摩根·达蒙……”李阳光颤声道,似乎刚才拥抱的是一个鬼,吓得她差点一个趔趄,“怎么是你?” “怎么不可以是我,我每天想你想得要发疯,每天都期待跟你再次见面……谢谢你给我的拥抱。” “我的拥抱应该给戴维·杰坦森才对,你抢了这个拥抱。” “你给的拥抱没有对错,只要给我就行。” 李丙笃一把揪住戴维·杰坦森胸前的衣服,怒不可遏地压低声音道:“戴维·杰坦森呢?在这等我们的应该是戴维·杰坦森,怎么会是你这个臭小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戴维·杰坦森不见了,等待他们的是摩根·达蒙,这意味着JK帮的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知道了他的行踪。他的计划就要泡汤,愤怒的真想大喊大叫,但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以免引得别人的注意,抑制住狂怒,贴近他的脸面,愤懑道:“坏小子,你跟踪我们,究竟想怎样?还有,你把戴维·杰坦森怎么了?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我会杀了你。” 第865章 梦的焦第九章 (10) 摩根·达蒙忍受着李丙笃愤慨的热气,不慌不忙道:“我未来的岳丈,是我一路保护你们到这里来的。如果我不从中做些手脚,JK帮头领——也就是我的舅舅彼得·卡斯特拉诺早就把你抓回去处决了。他可不是好惹的,我都怕他要命。我一向对他忠心耿耿,崇拜有加,但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李阳光,我失去了理智,这次背叛了我的舅舅。我坏的是他的好事,不是你的。” 李阳光捏紧冒着汗水的手,颤声问道:“戴维·杰坦森呢?我的戴维·杰坦森呢?” 摩根·达蒙道:“他是我的情敌,我把他怎样了,你往最坏的结果想吧!” 李阳光咬牙切齿道:“如果你伤害了戴维·杰坦森,我会杀了你。要知道,你那铁石心肠的舅舅,有教过我杀人的方法,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杀过人,那我就在他侄子身上试试杀人方法灵不灵。” “?Isabella……?Isabella……?Isabella……你在那里?” 别墅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同时从走廊传来戈麦斯焦急的叫声。显然,戈麦斯眼下对李阳光更感兴趣,只是出去敷衍地见了一下警察,又回头来找她了。 李阳光一手拉住李丙笃,一手牵着摩根·达蒙,“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们要是被发现了,会很危险的。我相信今天的神枪手,爆掉塑料人和墨西哥城知名人物保罗.科洛博的脑袋,一定是我爸爸的功劳。叫我的人,叫戈麦斯,他盯上了我,要是他知道我跟你们在一起,我们就谁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李阳光拉着他们,走在前面一路狂奔,身后传来戈麦斯焦急的叫声。 戈麦斯停止叫喊后,李丙笃冲到前面,他说他知道朝那里走安全,他带路。 他们绕过别墅对面山下的一条小溪,穿过一片深林,爬到又一座山的山顶,来到一个废弃的小屋前。这座山离别墅有了一定的距离,警察要到别墅附近寻找嫌疑人的话,不会到这里来,这里不会是他们自认为要搜索的范围。只是戈麦斯知道李阳光突然不见了,肯定会发现事有蹊跷,势必要发动很多人来找她,这对他们很是不利。 李丙笃进到小屋里去,在黑暗中摸索着找东西。 …… 戈麦斯认为李阳光知道秘密金库的秘密,眼下保罗.科洛博死了,他会把知道秘密金库密码的希望放在她身上了,虽然那是无稽之谈,但李阳光深知她会就此被他紧紧盯上。这种误会,对她来说,是她得到自由的羁绊,她相信戈麦斯会就此纠缠着她,现在他一定正焦躁不安地到处寻找她。她都能想象得到他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孔,被愤怒的阴云遮住,焕发的黑暗光芒,会让人不敢正视。 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得先知道维·杰坦森的下落。现在她要逃走了,戈麦斯只不过是她人生中的过客,但前提是戈麦斯是一个不走运的家伙,就算费尽心思这辈子也会找不到她。 李阳光看他们的处境暂时是安全的,使出她浑身的力气,利用柔道的皮毛知识,两手把没有防备的摩根·达蒙拉到在地,跪在他的体侧,抱压住他。摩根·达蒙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力量,反而还很享受地任李阳光压在他身上,没有一点怨言地听她怒气冲天地咆哮,“戴维·杰坦森,你把戴维·杰坦森怎么了?” 摩根·达蒙仿佛舒坦地躺在柔软的床上,舒展着身子,慢吞吞地答道:“我不知道戴维·杰坦森的下落,你耐心等待一下,那小子自己会出现的。我说的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李阳光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你把他怎么样了?” 摩根·达蒙抚摸了一下发烫的面庞,“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把那小子怎样!” 李阳光捡起一块石头,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欲要砸向他时,她听到了戴维·杰坦森的声音。 石头从李阳光手中滑落,激动地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是你吗?戴维?” “嗯……”虽然黑暗的天光下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听得出来,那就是她日夜思念的戴维·杰坦森的声音。 摩根·达蒙失落道:“我说过,那小子会自己出现的。但我万万不曾想到,你为了他,欲用石头砸我。虽然天黑,但我还是看到你举起石头欲要砸我的样子了。我那么爱你,爱你有错么?” 李阳光悲喜交加道:“对不起,摩根。” 摩根·达蒙道:“所以你不可以马上上去抱住他。刚才在别墅楼下见到我——那样热烈地拥抱,你不可以给他。”哀求的语气,让李阳光的心一时变得矛盾起来,如果在摩根·达蒙面前,跟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话,对他来说,有点残忍,刚才欲用石头砸他的歉意,就不具有份量了。 李阳光两难地瘫坐在地上,沉声道:“戴维,你还好吗?” 戴维·杰坦森过去伸手拉李阳光,李阳光没有伸出手,落寞道:“我现在是迷途的羔羊,别墅发生的事,你们突然出现的事,让我没有了思路,没有了方向。我该如何跟人交流,相信谁,不信任谁;爱谁,恨谁,我一时没有了主见。” 摩根·达蒙和戴维·杰坦森同时挨近她,要拉她起来,她都拒绝了,借着昏暗的天光,她看到父亲从小屋里出来,似见到救星一样,“爸爸,你拉我起来,我感觉浑身乏力。” 她深知把手伸向两个年轻人中的任何一个,就是把爱的天平倒向谁,她现在还没有决定究竟去爱谁。在她没有举起石头之前——也就是戴维·杰坦森没有突然出现之前,她爱的重心是偏向戴维·杰坦森的。此时,她变得举棋不定,接下来究竟纯粹地爱那一个男人,她骨子里的情意变得不可捉摸,她自己都不能把定。 第866章 梦的焦第十章 (1) 可能是离开A矿山后,令她无法想象的惊心动魄的经历,让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世界上凡是对自己充满爱意的人,都值得感恩的,会给她带来幸福,所以给她一种错觉,错觉来源于她在封闭的A矿山长大,对她好的人很少,所以仅有的几个对她好的人,打心底觉得是不可以轻易伤害的,这是她被头领送到墨西哥城来用生命冒险后,最深的体会。 李丙笃一手拿着JU 击枪,一手牵起李阳光,“我们到了更为安全的地方,你好好休息一下,你肯定很累了,” 戴维·杰坦森上前拉住李阳光,“你还好吗?”不等李阳光回答,摩根·达蒙从他手中夺过李阳光的手,但马上又被戴维·杰坦森抢了回去。 他们还没有走出危险区,不能打开手电筒,只能摸索着前进,他们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能够在黑暗中模糊看清东西,不至于被脚下的障碍物绊倒。 两个年轻人的手在黑暗中争抢着李阳光的手,他们争夺的不可开交时,李阳光索性把手收回去,谁也不给机会,这个举动对摩根·达蒙来说,是一个小小的胜利,在此之前,李阳光肯定会主动把手伸向戴维·杰坦森,表明她只爱他。虽然在A矿山他们俩背着摩根·达蒙偷偷相爱,其实他早就看在眼里。那时,李阳光对他有偏见,甚至是厌恶他,此时她没有明显表现出讨厌他的举动来,他喜在心里。李阳光这个微小的变化,戴维·杰坦森很是不满,按照常理,李阳光应该抛开他的情敌,倾向于他的,不想今天,她谁也不理睬,这对摩根·达蒙来说,够他得意的了,戴维·杰坦森不禁怀恨在心。 李阳光双手挽着李丙笃的胳膊,走在前面,两个年轻人各怀心思走在后面。他们谁也没有大声说话,在没有彻底离开保罗.科洛博的地盘之前,即使他们有满腔的情绪需要大喊大叫来发泄,他们都得咬牙忍着。 接下来的一段路上,他们都沉默着,他们谁也没有办法提起一个放松的话题,来缓和冷冰冰的氛围。但他们心知肚明,到了可以大声说话的地方,肯定会宣泄地倾吐心中所想。 …… 四个摸着黑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一个人像森林中的雌狐正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 @@@@@@@@@@@@@@@@@@@@@@@@@@@@@@@@@@ 第十章 1 李丙笃带着女儿和两个年轻人,翻过两座山,到了一座山的山顶,才停下来喘口气,并指着山脚下海边亮着的灯的船坞,“Emma在船坞那里等着我们,我已经雇好了船,我们先离开墨西哥城,然后有人会带我们出境去中国香港。” 李丙笃提到Emma,李阳光才从恍惚中回神过来,“我亲爱的妈妈,她还好吗?” “她就是太过思念你,心境有些郁结。”李丙笃哀声叹气道。 戴维·杰坦森突然不客气地发话道:“摩根·达蒙,我们就此别过吧!” 摩根·达蒙故意长叹一口气,说道:“如果我不帮你们的话,别说你们要到中国香港,墨西哥城你们就都别想离开,我舅舅的人会很快找到你们的。” 李丙笃道:“你刚才说,都是你的周旋,彼得·卡斯特拉诺才没有追上我们?是怎么回事?” 李丙笃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答案,彼得·卡斯特拉诺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能够从他掌心逃走,他是没有把握的,现在有摩根·达蒙站在他这边,他心安了许多,只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年轻人,是追着李阳光来的,关于这一点,他不知道他会给女儿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摩根·达蒙得意洋洋道:“我不仅是JK帮头领的外侄,还是他工作上的心腹。他知道李丙笃先生——也就是我未来的岳丈,能力上是人人敬畏的神枪手,但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受了我舅舅对手的收买。舅舅的对手以告诉你,他知道李阳光被我舅舅送到了那里,那个跟我舅舅作对的家伙,想破坏我舅舅的好事,以把你和李阳光送到香港为代价,让你杀了保罗.科洛博。保罗.科洛博死了,李阳光接近他的目的就达不到了,算是报复了舅舅。虽然他不知道我舅舅为什么安排李阳光勾引保罗.科洛博,但他知道肯定是有目的有计划的,他认为让利用我舅舅信任的人,杀掉他计划中的目标,会比杀了我舅舅还让他痛苦。那个坏家伙调查好了,在保罗.科洛博别墅卧室对面的山上狙击目标最合适,时间是深夜一点左右,因为他踩点观察时发现,只要保罗.科洛博在家睡觉,一半会9点左右熄灯入睡,深夜一点左右会开灯起床,在房间走动,月黑风高的时候杀人是最好的时段,需要的只是你枪法够准。于是他让我舅舅多年精心训练的狙击手——你,开枪打死舅舅要利用的人——保罗.科洛博,你就可以带着身陷泥沼的李阳光离开。你为了你的女儿,你当然会答应他的要求。我想帮助你去中国香港的人,就是我舅舅迟早会干掉的人渣——刀鱼,他是蒙哥马利最令人唾弃的帮派头领。” 李阳光明确知道今晚开枪的人是她的爸爸之后,心脏一阵紧缩,保罗.科洛博得知有人要枪杀他,把她拿来做诱饵,引诱开枪的人,竟然是她的父亲,幸好子弹有长眼睛,没有打中她,否则会成为令人唏嘘的悲剧,她的父亲肯定会自责到自己枪杀自己。 她正在庆幸得到上天庇佑时,李丙笃嘟囔道:“头领一直都不信任我,看来自始在监视我。” 摩根·达蒙道:“舅舅就是在监视你的时候,发现你跟他刀鱼私下见面,他通过刀鱼内部的人得知你们的秘密,随后看你偷跑来墨西哥城破坏他的好事,于是我让我带人追来墨西哥城,直接干掉你。但你是我心爱女人的的父亲,我支走跟着我的人,只身跟踪你们,暗中保护你,不让舅舅的人发现你,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来,否则李丙笃先生,怕是你这辈子都不能见到李阳光了,而是去见上帝了。” 第867章 梦的焦第十章 (2) 戴维·杰坦森冷言冷语,“你的意思你是了不得的功臣咯!” “还有你的小命,以及你家人的性命,更是掌握在我手里。若是头领知道你跟李丙笃跑了,头领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的,所以你得对我尊重一点。否则,我会告诉头领,你和李丙笃一起背叛了他。你暂时不在A矿山,他认为你只是贪玩,暂时离开A矿山几天。” 虽然在黑暗中,不能看清摩根·达蒙的表情,但大家能够感受到他对戴维·杰坦森凌厉的态度,那是赤裸裸的威胁,有种要把他就地处决的意味儿,脸上的阴云肯定凝重的让人胆寒。 戴维·杰坦森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毫不妥协道:“你对我的威胁,是想夺走李阳光的话,我宁愿死掉,也不会让你得逞。” 摩根·达蒙道:“如果最终你是让我得到李阳光的阻碍,我会像刚才一样,轻易就让你离开李阳光,但不会那么温和。” 李阳光插话道:“对了,戴维,你怎么不在窗子下等我呢?” 戴维·杰坦森道:“那是摩根弄得鬼把戏,把我支走了。” 摩根·达蒙得意地笑道:“你等在窗下接应他们,李阳光从窗子上下来,肯定会热烈地拥抱你,为了得到她的这个充满激情的拥抱,我只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戴维就听信我的话走了。戴维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坚定的内心。容易听信别人的话,就算是情敌的话,也不思考一下,轻易就相信。” 李阳光诧异道:“计谋?什么计谋?” 摩根·达蒙好似还沉浸在他计谋得逞的喜悦中,说道:“我只是说了一句,李阳光骨子里是喜欢我的,不信的话,他藏在暗处看,看李阳光对我的反应。” 戴维·杰坦森道:“她的反应很明显,她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当她知道是你后,就把你推开了。” 摩根·达蒙道:“我实施这个计谋的初衷是想得到她热烈的拥抱,我得到了,有这个就够了。” 戴维·杰坦森道:“但她的心是我的。” 一直在黑暗中沉默的李丙笃发话道:“你们不要争执了,我们先保住自己的命。” 李阳光道:“戈麦斯是一个厉害的人,对我们走出墨西哥城是一个挑战,他肯定会派人,到处找我的。” 摩根·达蒙道:“你们现在是两面受敌,JK帮的人虽然暂时被我支走了,当他们知道李丙笃已将把保罗.科洛博枪杀了,就会知道李丙笃到了墨西哥城,从而地毯式地搜索你。这边戈麦斯发现李阳光不见了,也在到处寻找……他熟悉这里的环境,会很容易找到我们的。” 李阳光道:“摩根说的很对,我们现在受到两方面的压力,能不能走出墨西哥城,眼下是最大麻烦事。我想头领的人,很快会跟保罗.科洛博的人联系,他们的人就会知道凶手是谁,让警察抓凶。警察会在墨西哥城的各处出口摄制关卡,不会轻易让我父亲轻易出城的。” “我舅舅的人现在应该还没有和保罗.科洛博的人接头,”摩根·达蒙道,“但我能断定现在墨西哥城的警察在发通缉令通缉李阳光,因为你是保罗.科洛博死亡前最后一个跟他亲密接触的人,关注你的戈麦斯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认为你跟枪杀事件有关,从而把这件事告诉警察,警察会把你当作第一嫌疑人,他们为了尽快破案,会想尽办法迅速抓到你。他们所有人都会坚信,你逃跑,是因为心虚。” 李阳光真想告诉他,戈麦斯才不关心保罗.科洛博的死活,他关心的是秘密金库的秘密,以及对她本身的兴趣,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跟他们说多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眼下能够尽快逃离墨西哥城才是紧要的。 李丙笃发出疑问:“阳光,头领让你接近保罗.科洛博,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阳光道:“为了头领也不愿意多提的秘密金库,我听戈麦斯说,秘密金库并不是我们常人想象的那样,藏的是黄金白银这等值钱的东西,是另外的东西。头领让我弄清秘密金库的地址和打开金库的密码。” 摩根·达蒙讶异道:“我都没有听过舅舅说秘密金库的事!” “你都不知道,说明那是你舅舅的超级秘密,”李丙笃若有所思道,“秘密金库里一定有了不得的东西,不然你舅舅不会耗费那么长时间来训练阳光了,然后让她接近保罗.科洛博,做间谍。” “咦……我的舅舅究竟在搞什么鬼?既然他派李阳光到墨西哥城的事是非常机密的事,那个渣子刀鱼是怎么知道的呢?使得他找准这个机会,处心积虑地破坏舅舅的好事。”摩根·达蒙用难以想象的口气说道。 李丙笃喃喃道:“我们父女真是搅和进了错综复杂的事了,我们只有回到我出生的地方——香港,这一切才不会纷扰我们。” 李丙笃停顿了一下,沉重道:“摩根,你接下来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回到你舅舅那里去?无论你怎样选择,我都要谢谢你搭救我们。”心上是希望他回到他舅舅身边。 摩根·达蒙道:“李阳光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摩根·达蒙没有说把爱李阳光带回JK帮,李丙笃心上的疙瘩总算散开,不禁打心底感激他暗中救了他,不然这次肯定会死在彼得·卡斯特拉诺手里。只是,骨子里还是有些不愿意这个年轻人跟他们一起走。 戴维·杰坦森突然从沉静中爆发,愤愤地抓住摩根·达蒙胸前的衣服,愤斥道:“李阳光是我的,她爱的人是我,我们之间怎么能容许你的存在,你还是滚回你的A矿山吧!” 摩根·达蒙道:“你别忘记了,你出生在A矿山,你的家人还在A矿山,难道你打算跟他们一走了之吗?不为你的家人着想一下,你这样随便离开A矿山,是对我舅舅的背叛,背叛我舅舅会有怎样的下场,你比谁都清楚。我跟李阳光走了,我舅舅可能会生气,但他终究会原谅我,因为我是他的亲侄子,你和你的家人只是微不足道的下人。” 第867章 梦的焦第十章 (3) 摩根·达蒙不客气地把他的手从他衣服上甩开,“李阳光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谁都抢不走她。” 戴维·杰坦森鼓足勇气,不再懦弱,跟摩根·达蒙扭打起来,李丙笃喝道:“现在不是你们争抢女人的时候,我们先离开墨西哥城才是。李阳光在凶案发生的时候不见了人影,别墅里的人肯定认为她是凶手,我们先下山去船坞那里和Emma汇合。” 两个年轻人根本不听李丙笃的话,一味骂骂咧咧地早在地撕打,根本占不了上风的戴维·杰坦森更是扭着打不肯放手,所以李丙笃特地呵斥了他,他就像失去理智的羔羊,把过去压抑的情绪今天全都都爆发了出来。 李丙笃父女正愁该如何分开他们时,“砰”地一声响,扭打的两个人仿佛身中弹一样,停下来,畏缩着不敢动荡一下。他们父女也是受惊不小,如此近距离声音,究竟是什么呢?火药味扑进他们的鼻息,他们才回神过来,刚才有人开枪了,声音是子弹爆裂发出来的。 随着声响恢复平静,一个令他们感到绝望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鼓,“如果我再开枪的话,子弹不会像刚才长眼睛,不钻到你们肉里面去……” 那是戈麦斯凌厉的声音,李阳光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不能看清楚他的脸,但她能深深感受到他脸上的阴云有多浓重。 李阳光颤声道:“戈麦斯……” “嗯……Isabella……我知道了你真实名字不叫Isabella……但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叫Isabella,这个名字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因为我爱上的女人叫Isabella。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我爱你,所以你不可以离开。” 戈麦斯说着充满缱绻情意的话,李阳光的心却像被人用钳子夹住,浑身都能感受到刺痛。 “戈麦斯,我心有所属了,所以不能跟你回去。”李阳光仿佛被人掐住脖子,发出喉音。 “你必须的回去……除了爱,我表哥的留下的遗产得我们两个人一起处理。”戈麦斯固执道。 李阳光深知他所谓的处理遗产,是他认为她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 李丙笃和两个年轻人看突然又冒出一个对李阳光青睐有加的男人,注意力完全被这个男人吸引了去,最重要的是,他跟他们打招呼,竟然是朝天开枪,那是不加掩饰的威慑。 眼下的情形是,不仅仅是男人对女人竞争的复杂局面,而是别墅的人追上了他们,保罗.科洛博被杀,他们会被当成重大嫌疑人,警察会把他们丢进监狱的。 李丙笃在心上盘算着,如果追上他们的只有戈麦斯一个人,他们有办法轻易制服他,所以他试探性地说道:“——李阳光不可以跟你回去!你单独一个人,是阻拦不了我们的。” 戈麦斯打开手电筒,走近李丙笃,停顿了一下,说道:“李阳光跟我走不走,由不得她,也不是你说了算。”然后把光亮在两个年轻人身上上下扫射了一阵,鄙薄道,“李阳光是我的女人,根本就轮不到你们两个小丑跟我抢。” 李丙笃心上犯着嘀咕,一个女人要是被太多男人同时追求,可不是一件好事,势必会给女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他的胃部一阵痉挛,思量着该如何摆脱这三个年轻人对她女儿的纠缠,这件棘手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想好对策,莫名的焦灼涌上心头。 李丙笃尽量心平气和地回复戈麦斯,“这个女人你不可以带走,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戈麦斯固执道:“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属于我,既然属于我,她就属于这里。” ——这是不给人余地的狡辩。 同时,李阳光的三个追求者,戈麦斯认为他是另外两个人的领导者,是至尊男性——拥有跟他们竞争的女人交往的第一选择权的男性,所以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另外两个竞争者本来是敌对的,突然冒出一个自认为比他们都强悍的人,跟他们争抢目标,心绪自然被他的嚣张同时吸引了注意力,不禁同心协力地上前跟他理论,紧握的拳头随时准备挥向他,戈麦斯毫不慌张地用枪口对准他们,李丙笃顺势把JU击Qiang抵在他腰部,“年轻人,这个女孩不属于你,我们得带她走。” 戈麦斯不假思索地放下枪,“开枪打死我表哥保罗.科洛博的人,应该就是用长枪抵着我腰部的这个人吧?” 李丙笃道:“你应该领略了我的枪法。” 戈麦斯把腰部的枪支推开,“我很好奇,你打中我表哥放在卧室窗帘后的塑料人了,为什么就没有上当,最终还是朝我表哥的头上开了枪。我和表哥在别墅附近听到枪响后,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开枪的人,万万没有想到,表哥要进别墅大门的时候,被你了不得的枪法,送去见了上帝。” 李丙笃道:“我的眼神很好,按照常理打死窗帘后的人,应该溅血到窗帘上,但是没有,我想我没有打死你表哥保罗.科洛博,因为种种原因,他必须得死,我今晚一定要枪杀了,我冒险到别墅附近寻找机会,看到他正要进别墅,我一枪就爆了他的头,很顺利。上帝规定了,今天就是你表哥的忌日,这是天意。” 戈麦斯道:“你承认就好,都不用傻帽警察寻找凶手了,凶手被我逮到了。”然后挥了挥手,躲藏暗处的人举着枪,从暗处蹦了出来,团团围住他们。 李丙笃看得很清楚,手电筒照射范围内有6个人,每个人都拿着抢,显然,他们对决起来,他们是占优势的。 其中五个看起来都是练过的彪形大汉,有一个瘦一点的高个青年,显得有些稚嫩,像一个白面书生,他应该把自己埋在书堆里,贪婪地吸收知识,让自己变成一个学者,而不是抗着枪,出现在这种杀气腾腾的环境里,这与他柔弱的气质格格不入。他这样的人,迟早会给他所在的团体托后腿,或者轻易被人干掉,谁叫他选择混入不适合他的帮派呢! 第868章 梦的焦第十章 (4) 六个人中没有一个是警察,李丙笃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迫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跟戈麦斯私了,不至于被警察用法律的枷锁把他框着,丢进不会让人有出头之日的监狱。 李丙笃眉头紧蹙,“年轻人,你是要把我交给警察吗?为你的表哥报仇?” “今晚我的心思不在已经死亡的表哥身上,”戈麦斯一把拉过李阳光,“全在这个女人身上,警察叫我出去,要讯问我,我找了借口,暂时脱身,为的是要尽快见到这个女人,不想我转身进别墅,就不见了她的人影。我上二楼去找她,我记得走廊上的灯我是开着的,却关掉了。我没看见她从大门出去,别的房间也没有她的踪影,我不确定地猜想,她是不是通过走廊的窗户逃走了。因为她知道我识破了她是间谍,会找准机会逃跑,窗子上留下的绳子,证实了我的猜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被人劫走了。我顺着绳子下去,看到你们刚刚离开。于是我叫了人,紧跟上你们,直到这里来。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合起伙来,带走了我心爱的女人。” 李丙笃心上暗骂,又遇上一个该死的麻烦人物。 戈麦斯紧紧抓住想挣脱他手的李阳光说道:“我听了你们的谈话,我知道了你的真名,是东方人取名字的习惯,叫李阳光是吗?你别忘了,我是懂得一点中文的,我很轻松就听出了你的名字。” 李阳光用力甩开他的手,说道:“戈麦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戈麦斯强行拉回她的手,“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李阳光绝望道:“如果我不跟你回去呢?” 戈麦斯道:“我会干掉他们,然后强行把你带回去。” 李阳光道:“如果我跟你回去呢?” 戈麦斯道:“我就放了他们。” 李丙笃掷地有声地说道:“李阳光不可以跟你走。” “由不得你们,”戈麦斯把手电筒的光线在对准他们的枪口上扫射了一遍,“那些枪口是不会答应的,所以为了保住你们的性命,你们还是赶紧走吧!留下这个女人。” 李丙笃道:“你别忘记了,你腰上有一个枪口正对准你。” “如果你朝我开枪的话,你身后枪口里的子弹也不会长眼睛,”戈麦斯轻松自如道:“还会连累你的伙伴。” “你把李阳光带回去会怎样?”李丙笃没有底气道。 “我说了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自然会好好对待她,”戈麦斯把手电筒的光线又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来回扫动,“我会比这两个为李阳光争风吃醋的家伙,更加爱她。” 摩根·达蒙上前抓住戈麦斯的衣襟,恶狠狠道:“这个女人是我的,轮不到你爱她。” 戴维·杰坦森别有底气地说道:“你们谁都不要说你们爱这个女人,你们应该看这个女人的心意,她是爱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摩根·达蒙怒斥道:“——你小子闭嘴!” 戈麦斯更加盛气凌人,“这里都没有你们俩说话的份儿。” 李阳光木然伫立一处。 …… 在这种充满杀意的氛围下,三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形成一幅混乱的画面,给人纷乱的想象。 李丙笃看形势对他们逃走一点有利的地方都没有,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逃脱时,摩根·达蒙使出他的狠劲,一把抓过戈麦斯,用一把匕首抵住他的脖子,可不是简单抵住那么简单,是实实在在地划破了他脖子的皮肉,流血了,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血腥味,还有死亡的紧张气息。 这种气息原以为会在双方的对峙博弈下,会延续很长时间,不想死亡瞬间而至,李丙笃胸口中弹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现场的杀意随之也更浓了。 李阳光看父亲胸口上的血液直接往外喷,连忙上去扶住,撕心裂肺地叫道:“爸爸……” 李丙笃双唇颤动着,最终没有说出他想说的话,就倒在李阳光的怀里不动了。 ——死亡终究还是在这危急的氛围里发生了,所以场面充满阴气,令人窒息。 戈麦斯忍受住疼痛,疯狂地摆脱摩根·达蒙的挟持,朝他的手下怒吼道:“谁开的枪?” 开枪的是白面书生样的瘦高个青年男子,他看戈麦斯怒气冲天,战战兢兢道:“是我……我开的枪。老大,我是新来的,我想表现一下我的实力,所以就朝拿着枪的敌人开枪了。我认为把敌方拿枪的人干掉,我们就可以随便处置敌方剩下的三个人了,不对,是处置跟你抢女人的两个男人。这样的话,女人就会心甘情愿地跟你走了。我看这个女人,对你的爱有所犹豫,完全是因为那两个男人的存在。” 白面书生以为这样的解释,会让戈麦斯消气,不想他怒气更大了。 戈麦斯上前狠狠地甩了白面书生一个大耳光,“新来的,难道你没有听见,你打死的这个人,是我喜欢的女人的父亲吗?谁叫你自作主张开枪的,我没有叫你开枪,就不要随便开枪,你违背我的意愿,该受怎样的惩罚?” 白面书生连忙跪下,连连说他错了。 戈麦斯冷不防地从摩根·达蒙手中夺过匕首,用匕首插进白面书生的肩胛骨里,痛得他肝胆俱裂地大叫,让当场的人领略了他的残忍。然后命令属下,把摩根·达蒙和戴维·杰坦森控制住。 两个年轻人终究寡不敌众,被他们制服了,分别被两个人反剪着手押着。 李阳光抱着还有余温的父亲的尸体,痛不欲生…… 戈麦斯走近李阳光,抱歉道:“是我的属下不长眼睛,乱开枪……人已经死了,请求你原谅的话,我也说不出口,我只能说,我会厚葬你的父亲,然后善待你,让你接下来的人生过的幸福美满。” 两个年轻人拼死挣脱他们的挟持,但无济于事,不得不狼狈地被他们押着,大喊着叫李阳光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第869章 梦的焦第十章 (5) 李阳光痛苦的已经麻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心痛地都想随父亲而去了。 两个跟戈麦斯争抢李阳光的年轻人,被他的人强行束缚着,他有的是机会单独安慰李阳光,所以他蹲下身来,亲切地拍了拍李阳光的肩膀,并从她手中抱过尸体,算是帮她分忧…… 李阳光任凭他抱过尸体,正当戈麦斯以为她接受了他的好意时,李阳光倏地扑向他,愤怒地劈头盖脸打他,抓他,骂他,戈麦斯没有还手。 …… 2 戴维·杰坦森和摩根·达蒙先后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在A矿山的山脚下。 他们就像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场景是,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到了熟悉的地方,却丝毫不知道是如何到达这里的。虽然这里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可他们像被人丢垃圾一样,丢弃在这里,有一种隔世之感,甚至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甚至不属于地球。 他们的样子都很狼狈,衣服残破,头发凌乱肮脏,面部浮肿,身上各处还有伤痕。虽然没有镜子照看自己的样子,但看到对方的模样,不禁都想起对方为什么会是现在的样子,同时,也毫不怀疑自己的惨状,不会比对方好多少。 他们被戈麦斯的人从山上带走后,关进了一个像地下室的黑暗房间里,算是被囚禁了起来。他们以为没有了出头之日,心中都是火气腾腾,更是看不惯情敌,于是在里面厮打了起来,发泄情绪。他们身上的伤痕,污迹都是对方造成的。那时,他们就像倔强的公羊,打累了停,停了又打,谁都不轻饶谁。他们打的死去活来时,有人开门进来,强行给他们嘴里灌了难喝的东西,晕了过去,醒来时,竟然身处A矿山的山脚下了。 他们自觉很尴尬,沮丧,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但他们脑子里一刻也没有停止思维。 他们坚信,是戈麦斯让人把他们用某种药物灌晕后,然后把他们送到了A矿山。 但他们不明白,戈麦斯为什么不杀他们,而是把他们客气地送回A矿山?他们不见李阳光的影子,不禁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李阳光没有跟他们回来——这是残忍的现实。他们记得李丙笃被人枪杀了,尸体也许还在山上,也许像戈麦斯说的,他会厚葬他。 李阳光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不用怀疑,是戈麦斯带走了她。 他们能够活命,一定是李阳光向戈麦斯求的情,否则他们早就命丧黄泉了。他们清楚地记得,他们被戈麦斯的人关进了死牢一样的地方,想必戈麦斯迟早要把他们处决,这样就没有谁跟他争李阳光。李阳光天生心底善良,看戈麦斯要干掉他们,于是退步屈从于他,听从他的任何安排,甚至答应嫁给他,付出她自由的代价,换回他们的性命。 所以,李阳光才没有回A矿山。 他们不约而同地这样猜度着,都相信如果没有李阳光的周旋,他们肯定死在戈麦斯手里了。 虽然他们是被人粗暴地送回A矿山的,但总算活命回来,这是唯一庆幸的,其它都是让人颓丧的。 戈麦斯的属下有枪,看得出平时也是干的玩命的勾当。他看起来英俊潇洒,属于美男子,但心狠手辣起来,怕是无人能及。 这样说来,他们得感谢李阳光,是她把他们从恶魔手里救了回来,否则,他们可能永远都回不到这里了。 他们幸运地活着回到A矿山,并不为此感到庆幸,原本他们离开A矿山,都是去为一个女人——李阳光冒险的,为此还争风吃醋地把彼此打得不成人样,可最终,他们谁也没有得到李阳光,从半路杀出的戈麦斯占了便宜,把李阳光带走了,还使得他们眼下如此狼狈。似两头没有力量的狮子,被一头强壮的雄狮抢去了交配权。落败的境况,让他们显得非常沮丧。 摩根·达蒙相对而言,更有强悍的内心和决心。他露出坚定的神情,朝A矿山对面山脚下整齐的房舍望了一眼,马上收回视线,把脚上快脱掉的靴子穿好,站起身来,“小子,我会把李阳光找回来,并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戴维·杰坦森擦了一把嘴角的唾液,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李阳光肯定在戈麦斯那里,这话你应该跟他说,让他把李阳光还给你。同时,你还要说服李阳光,让她的心是属于你的。要知道,女人的心如果没有归向你,你是得不到爱情的。这是两道坚实的障碍,你要冲破就够你受的了。” 摩根·达蒙朝前走了几步,回头道:“你这个家伙,真是深藏不露,平时看起来软弱的像一张纸,轻易就会被人撕得粉碎,不想你为了李阳光,会强悍到没有让我把你干掉。” 戴维·杰坦森嘴角冒出一丝轻笑,“你不仅没有干掉我,还被我打的够戗,为了李阳光,就算是魔鬼,我也不会怕的。” “哼……等着瞧吧!”摩根·达蒙咧嘴道,然后转身离开。 戴维·杰坦森看着他踉跄的背影,才发现自己虚脱的都不能站起来了。看来,在体力上摩根·达蒙比他要强。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了李阳光,他愤怒地对待情敌时,竟然没有让摩根·达蒙这样的狠角色占到上风。 爱情不仅让他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期望,还给了他勇气,让他变得勇敢。但是,接下来会因为失去李阳光,而陷入没有尽头的无底深渊,爱情很多时候,也能让人万劫不复。 他是否还能得到李阳光的青睐,又有了新的挑战,他们之间多了一个看起来比摩根·达蒙还要强势的戈麦斯,他显得非常有智慧,不,这个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从男性吸引力上来说,戈麦斯有着大多数男人没有的优点,那是天生的,是学习不来的。 也许这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要看李阳光的心意,这次跟她见面,他以为她会把他们分别这么长时间的思念在见面的那一刻,全部爆发出来,不想真正面对她的时候,她的心意似乎有所改变,似无形的刀尖刺入他的五脏六腑,现在身体里里外外都是伤痕,所以他才没有力气爬起来朝前迈步,犹如行尸走肉躺在原地,双目无神地望着天际。 第869章 梦的焦第十章 (6) 很不走运,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渐渐地……他失去了信心,困意和疲乏,让他失去了知觉,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迷过去。总之,他好像死了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3 戴维·杰坦森醒来时,躺在家中舒适的床上。 他那一向对任何人都唯唯诺诺的父亲告诉他,送他回来的人是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要不是他母亲忠心做头领家的用人,他擅自离开A矿山,算是背叛,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看在他父母的份上,头领这次会饶恕他。不过,头领说等他醒来,他会再来找他。 戴维·杰坦森现在陷入了失去李阳光的无限痛苦中,其它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那怕头领因为他的背叛把他杀掉,他都不会有任何胆怯,现在他心灰意冷的对世界没有了任何挂念。 戴维·杰坦森整日浑浑噩噩,像一只失去斗志的败犬,一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出门见天日。 摩根·达蒙从花天酒地的醉生梦死中清醒过来,便请求头领答应他,离开A矿山,去寻找李阳光。她要把李阳光从戈麦斯手中抢回来,完全是斗志昂扬的状态。 彼得·卡斯特拉诺得知李阳光被戈麦斯带走,他立忙让墨西哥城的人,到处寻找他们,但不见了戈麦斯和李阳光的踪影。摩根·达蒙说要去寻找李阳光,不仅答应他,还给他安排了人手给他。当然,彼得·卡斯特拉诺还不知道,摩根·达蒙暗中袒护李阳光的事,他的一番花言巧语,让头领相信他是忠心的。约戴维·杰坦森没有受到头领的惩罚,全靠摩根·达蒙在头领面前好言好语,这样可以换得戴维·杰坦森的信任,不把他维护李阳光的事告诉头领。 摩根·达蒙临走前,约戴维·杰坦森一起去寻找李阳光,这个年轻人一向多愁善感,遇上有阻碍的事,总是哀哀怨怨。他说他不会去寻找李阳光了,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深思熟虑了李阳光对他的态度,他认为她的心意不像以前只偏向他,变得有些犹豫了。这种犹豫,让他不再有为爱奔波的信念。 约戴维·杰坦森自认为他一向很会察言观色。李阳光看到摩根·达蒙背叛自己的舅舅冒险救她,便对他的情意有了动摇。三个男人在争抢她的时候,出乎他意料——她没有决绝地靠向他,从而打消另外两个男人执着的念头,使他有成就感。所以他拒绝了摩根·达蒙的邀请,他不想再见到李阳光的时候,她对他的情意不坚定,让他格外消沉。再说,头领上门跟他说,李阳光是爱他的,如果李阳光还活着的话,会想办法联系她,一旦联系他,他得向头领汇报。他怕自己离开家,李阳光联系他时,他不在家。不过,他认为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头领对他有这种期待,完全是误会。 戴维·杰坦森黯然地认为,李阳光一定是被戈麦斯这个有魅力的男人勾引了去,想必她不会再联系他了,但他还是口头上诚恳地答应了头领的要求。 答应过后,是无端的绝望……可能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李阳光了。她的爸爸被人枪杀,离开A矿山的Emma至今没有回来,她没有理由再回到A矿山。他们曾经是恋人,她可以为了恋人回到这个地方,但恋人是随时可以变的,所以,他是她可以忘却的角色——实际上她已经不向以前那么爱他了,A矿山不再值得她回来。 这次为了守护李阳光,他违背自己的性格,跟两个强悍的男人暴力相争,最后身心遍体鳞伤,可还是失去了李阳光,除了沮丧,之前的斗志也消磨光了。 他封闭自己,每日出门跟父亲到矿山去挖矿,用繁重的体力劳动麻醉自己。过度劳累后,总会吃得下睡的香,否则得靠药物才能入眠。 摩根·达蒙和他带领的人在墨西哥呆了近半年,到处都没有打探到李阳光和戈麦斯的下落,甚至动了所有关系和钱财,利用官方调查他们出境的信息,都没有查到他们两个人的踪迹。他们可能作假出境,虽然这样调查起来很麻烦,但他们还是做了,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要么他们还在墨西哥某个隐蔽的角落李,要么他们已经死亡。最大一种可能是他们悄无声息地偷渡出境了。他们顺带寻找了Emma,也不见了她的踪影,增加了这种可能性。 摩根·达蒙之前听李丙笃说,Emma在山下船坞那里等着他们,刀鱼的人会安排他们出境到中国香港。 彼得·卡斯特拉诺找不到李阳光,便把怒气撒在破坏他好事的刀鱼身上,为此刀鱼被折磨的半死,也没有承认他带走了Emma和李阳光。李丙笃死亡后,他帮他们出境到中国香港的事就搁浅了。 Emma不见了人影,加上戈麦斯是一个能量大的人物,是否因为种种原因,戈麦斯带着她和Emma一起去了香港呢?所以摩根·达蒙带着人去香港寻找,最终也是毫无所获。在他们能想到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就是没有他们的影迹。 总之,李阳光,戈麦斯和Emma似人间蒸发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这种状态,给想找到他们的人,一种他们根本就是死了的印象。所以他们费尽心思才找不到他们。但是……他们死了,为什么尸体也找不到呢?这是让他们堕入焦愁的根源。 彼得·卡斯特拉诺和摩根·达蒙找不到李阳光的心思各不相同,但他们陷入的绝望程度是一样的。 彼得·卡斯特拉诺心中的伟大计划泡汤了……能够为他完成计划的李阳光不见了,需要利用的对象保罗.科洛博也死亡了。随着这两个重要的人消失,一切也就不复存在,他不知所措,丝毫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摩根·达蒙从来没有看到舅舅这样手足无措过。 摩根·达蒙固执地认为失去李阳光,就是失去了爱情,失去了人生的光辉。爱情自古以来就是折磨人的怪东西,会让得不到爱情的人,生活暗无天日。 第870章 梦的焦第十章 (7) 既然李阳光是摩根·达蒙额外关心的女人,势必就像读一本书一样,一页一页地要把她读透彻。头领秘密地让她去墨西哥城引诱保罗.科洛博,这节篇章,晦涩难懂,所以他希望头领给他解答。 头领含糊其辞,只说他想得到一个秘密金库,至于秘密金库里面到底有什么他需要的,他没有明说。摩根·达蒙试图追问,他总有理由搪塞。 摩根·达蒙相信头领想要得到的秘密金库,肯定不是金银财宝。他的财富已经够多了,加上保罗.科洛博生前并没有因为有大量的金银财宝,而不做他那种让人不齿的工作——敲诈勒索官员和商人。他为了弄清舅舅,究竟要从保罗.科洛博那里真正得到什么,仔细调查过保罗.科洛博,发现他的赚钱方法令他意外外,没有其它吸引他的地方。 头领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让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李阳光,心中自然有怨言,由于找不到她人,也就一天天地搁置下这件心思。当然,如果他稍微听到李阳光消息,他会果断挺身奔走,直到找到她为止。 ——还有一个残酷的可能,李阳光和戈麦斯,带着Emma私奔到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她的音信。 4 戴维·杰坦森在墨西哥城跟李阳光分开已经两年多了,至今没有她的消息。但戴维·杰坦森对她思念和怨念的矛盾心境,一天也没有停歇过,平时除了上山挖矿,任随头领差遣外,就是喝闷酒抽烟,甚至偶尔还抽点大麻,麻醉自己。 自从失去李阳光,原本纯净不争的戴维·杰坦森,沾染上了很多坏的习气,加深了他的忧郁,变成了电子玩偶一样的人,按他的开关按钮,才会发出声音,否则永远都是沉静的。 一个春意正浓的夜晚,万物蓬勃生长,充满生机,这种时候却让人容易陷入惆怅。但对于戴维·杰坦森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因为这天,他没有喝酒,抽大麻,就自然入睡了。 可是,这个让他轻易入眠的夜晚,深更半夜却被一个闯入者惊醒! 同时,这还是一个圆月之夜,明亮的月光像是人清朗的眸子,透过窗子,泄入戴维·杰坦森的卧室,地上有一块地方被月光照射的额外明亮,像霜一样白。那块白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是从没有关的窗户外爬进来的,身材颀长,胖瘦适中,额外惹人注目的鹰钩鼻——在月光的照射下,像巨嘴鸟的喙。来人身着紧身运动衣,一副轻便的装扮,手里握着一个东西,一端藏在衣袖里,一端紧紧地握在手里。 黑衣人借着昏暗的月光,凝望着床上呼呼大睡的戴维·杰坦森。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被月光充斥的房子里,谁都会认为那是一个突然降临的幽灵。 戴维·杰坦森若是马上醒来,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可今天就是反常,他睡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香。按照往日,一只蝎子从地上爬过,都能把他惊醒。 黑衣人好像要把床上的人看穿,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才轻轻走近床边,温和地推了推戴维·杰坦森,生怕太大动静吓着他。黑衣人的这个举动,表明他不是坏人,要对戴维·杰坦森不利。他只是想叫醒他,跟他有话说。 戴维·杰坦森睡得太死,黑衣人费了一些劲儿才弄醒他。 戴维·杰坦森睁眼看有人在床边,预要惊叫,黑衣人立刻捂住他的嘴巴,并伸出食指,放在嘴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戴维·杰坦森欲要扭亮床头上的台灯,黑衣人也制止住了他。 黑衣人压低声音,用流利的英语跟他说,“如果你想见到李阳光,立刻起床,跟我离开A矿山,去中国香港见她,并照顾她的后半生。” 戴维·杰坦森听黑衣人是为李阳光的事而来的,连忙问道:“你是谁,你是李阳光的什么人?” “我是戈麦斯的用人,是他派我来找你的,他要死了,他希望你去香港照顾李阳光和孩子。” “孩子?” “是的……孩子。” “谁的孩子?” “李阳光和戈麦斯的孩子。” “头领派人到处都找不到李阳光和戈麦斯,原来他们躲到中国香港生孩子去了?” “孩子只是他们爱情的附属品,或者说是结晶,他们主要是为了爱情,才躲避到中国去的,不是躲避到香港去生孩子,”黑衣人纠正道,“生孩子那里都可以生,不一定要躲避到香港去生活。” “男女在那里都可以有爱情,为什么为了爱情要去香港?” 黑衣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愣了一下,说道:“发生了一些事,他们才去香港的,等你见了李阳光,她自己会告诉你。”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走,就一定能见到我日思夜想的李阳光?” 戴维·杰坦森摸了一把脸,不再恍惚,精神地问道。 “是的,我会带你坐海船,穿过太平洋,去香港。我要声明一下,我们坐船要在海上飘荡近一个月,会很累,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只要能见到李阳光,多累我都不怕。”戴维·杰坦森信誓旦旦道。 “那现在就跟我走吧。”黑衣人道。 戴维·杰坦森都没有看清黑衣人的面孔,眼下就要跟他走,确实有点猝不及防,说道:“我得跟我的家人说一声。” 黑衣人发出叹息声,“你觉得你跟你家人说了,你能离开得了A矿山吗?” 戴维·杰坦森道:“我不跟他们说的话,我就这样离开A矿山,会给他们造成麻烦的。头领会认为我悄然离开A矿山是对他的背叛,他最厌恶人背叛他了。背叛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头领找不到人,会连累我的父母。我得跟父母商讨好,如何应付头领后,才能离开。” 第871章 梦的焦第十一章 (1) 黑衣人道:“不……你不告诉你的父母,才是对你父母的保护。我会帮你做出你是迫不得已才离开A矿山的,你被人刺杀了……”然后倏地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刀,狠狠地刺了戴维·杰坦森手臂一刀,痛的他欲要大叫,他赶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要叫,接下来,我们翻窗离开,手臂上的血让它一直流,直到后山的江边,再留一只你的鞋和撕破的外套在江边。我的意思是,让你流血到江边才终止,到了那里,我会帮你包扎好。明天发现你不见了的人,他们会认为你被杀了,尸体被人丢弃到江河里。你这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拿走,做出你追赶抢劫的人,才会杀害的。这样你头领不会到处找你,也不会怪罪你的父母。” 戴维·杰坦森从床头柜上拿起小金人,“拿走这个吧,这是我房间里唯一值钱的东西。” 黑衣人接过小金人,然后把房间到处翻了一遍,做出盗贼入室盗物的假象。 戴维·杰坦森忍受住疼痛,问道:“我很好奇,你怎么敢随便闯入A矿山?而且还没有被人发现?。” 黑衣人道:“李阳光是在这里长大的,她知道那里有秘密道路,从这里走就不会被A矿山的人监视到。” 戴维·杰坦森双眼闪烁有光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李阳光让你艰难跋涉地来找我的?” 黑衣人道:“是她和戈麦斯商量好的,让我亲自来找你的。” 戴维·杰坦森道:“难道李阳光一直没有忘记我?” “她跟我说过,你是她的初恋,她自适都没有忘记你。” “我每天都在想着她。不过我认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我沮丧到已经放弃了希望,不想我还有见到她的时候。” “那就别啰嗦了,我们快走吧,不然你身上的血要流干了。” 戴维·杰坦森本来还有所犹豫,疼痛的伤口提醒他,如果迟迟不行动的话,血流干不说,还会就此失去尽快见到李阳光的机会。这两年多来,他每天萎靡不振,不就是因为见不到这个女人,才这么绝望的吗?现在能见到她了,那就不顾一切吧! …… @@@@@@@@@@@@@@@@@@@@@@@@@@@@@@@@@@@@@@@@@@@@@@ 第十一章 1 经过28天的海船颠簸,戴维·杰坦森和戈麦斯的用人,终于到达了中国香港。 用人说他是墨西哥人,叫雅瑞克,是戈麦斯的忠实追随着。 雅瑞克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一路上,戴维·杰坦森不主动跟他说话,他基本不会与他交流。下了海船,戴维·杰坦紧跟着他,恍惚地踏上这片陌生而奇妙的土地上。 戴维·杰坦森之前只知道香港曾是英国的殖民地,到1997年才结束这个状态。这块过去是殖民地的地方,竟然是如此高度繁荣的国际大都市。 新的世纪——二十一世纪,已经过去了13年,香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它行使主权的时间里,香港更是成为全球最富裕,经济最发达和生活水平最高的地区之一,跟戴维·杰坦森生活的A矿山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他去过的大都市很少,所以他认为香港是他见过的最大的都市,简直就是天堂。他魂牵梦萦的李阳光两年多年来,就生活在这个繁荣昌盛的地方。她会因为这个繁盛的世界,而过的开心快乐吗?偶尔有想起,她长大的地方A矿山吗?或者思念他吗?这是一个伤感的问题,见到李阳光,他不会询问她,那样会让她想起在A矿山陪伴她长大的过世父亲。 他跟着雅瑞克,乘坐着出租车,穿梭在林立大厦中间,眼花缭乱的世界,目不暇接,仿佛堕入闪烁着光芒的花丛,戴维·杰坦森不禁幻想着,如果从一开始,他和李阳光就生活在这个节奏快的都市里,又会是怎样一种景象呢?没有纷扰,没有束缚,没有竞争……这些应该会有,但不会像过去经历的那样残忍。由于一路的奔波疲劳,随着出租车的轻轻晃动,他竟然睡了过去,还做梦了,梦还没有做完,被擦车而过的一辆货车的喇叭声惊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朝车窗外看了看,出租车已经驶离市中心,到了郊区,宽阔的柏油马路里两边,偶尔有房子,看起来不像是住户,看不出有什么用途,被繁茂的树林覆盖,天然的树荫让房子显得很阴暗。出租车在这样的路段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一条只能容纳一辆小车的逼仄小路,出租车司机在雅瑞克的指引下,往深林里开了一段,逐渐见到前面的树林里有屋角露出来,像教堂,但又不完全像。 出租车靠近屋角的水泥平台时,雅瑞克招呼司机停下车。 这时,戴维·杰坦森才看清楚,像教堂一样的房子,有好几栋,排成一字。房子的布局是中国建筑特有的庭院式的,很是幽静,所以他觉得像教堂,只是他的窥见。房子周围没有一个人影,他不能判断这里是否是普通的住户,但他可能肯定,这里跟李阳光有关,想必这里其中一栋房子是她和戈麦斯居住的。 若是两个有情人住在这么恬静的地方,也算是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了。 从房屋外面冷寂的氛围来看,戴维·杰坦森预感李阳光住在这里并不开心,在这样寂寥的地方,每天能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呢? 雅瑞克推开房屋前栅栏上的矮铁门,吱呀一声响,让戴维·杰坦森仿佛来到不是地球的地方,让他的脑回路变慢,不能一下明白,那是什么声音闯入他的耳鼓。 他和雅瑞克进到栅栏里面后,门吱呀一声自动关上,相同的声音,在短暂的时间,刺激着他的心扉。可能是不久前他还在海上飘荡,现在到了陌生的陆地上,并马上要见到他日思夜想的恋人,仿佛落入空灵的世界,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是普通的吱呀声,是这里的死寂,笼罩着不祥的气氛。吱呀声只不过是寂静中划过他头脑的一个抖音,微妙地刺激了一下他的神经。 第872章 梦的焦第十一章 (2) 房屋的大门是紧闭着的,但没有上锁,雅瑞克轻轻推了一下,门就打开了。 里面是正厅,摆放着考究的中式家具,由于天色不好,屋子里光线暗沉,安静的气氛让人感觉不到这个屋子是存有人气的。通向二楼有一个螺旋楼梯。 雅瑞克让他在正厅等他,他去二楼看看,主人应该在二楼的书房,或者卧室。 戴维·杰坦森点了点头,看着他迈着焦急的步子踏上螺旋楼梯,急匆匆地上了二楼,仿佛他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所以得快步上楼探个究竟。 等雅瑞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戴维·杰坦森的目光落到大厅里与孩子有关的东西上:木马,婴儿餐桌,婴儿车,随意丢弃的小鞋,各类玩具,都显示这个房间里,住着孩子。从玩具大多都是汽车,枪支来看,拥有玩具的孩子是一个男孩,显然是李阳光儿子的东西。 这个男孩会是什么样子呢?李阳光是黄色皮肤,戈麦斯是棕色皮肤,他们的混血儿孩子的皮肤会是什么颜色呢? 他还没有从这上面回神过来,多看一眼其它家具时,雅瑞克出现在楼梯口,声音颤抖地让他快上楼,戈麦斯死了。 戴维·杰坦森忘记一路的疲劳,飞奔上二楼,冲进卧房,看到戈麦斯硬僵僵地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瘦骨嶙峋,皮包骨的样子很是瘆人,看得出一场大病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折磨。一个一岁的男孩坐在床上流口水,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人已经死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思完全被男孩吸引了去。 浅棕色皮肤的男孩,看到戴维·杰坦森,露出见到陌生人的好奇目光,但很快收回视线,摆弄手中的塑料飞机玩具,额头像极了李阳光,他完全是被他这点吸引了的,才没有来得及意识到李阳光不在房间里。男孩呜呜地叫妈妈时,他才想起来,他进门来没有看到李阳光,神似李阳光的男孩,让她产生了就像看到了李阳光的错觉……男孩简直就是李阳光的化身。男孩的头发浓密卷曲,很是可爱。 “李阳光呢?”戴维·杰坦森四处看了看,好像做了这个多余的动作,就能在狭小的房间里看到她。 雅瑞克道:“我进来的时候就不见李阳光。不过,她应该在戈麦斯的身边才对。” 戴维·杰坦森道:“房子这么大,我去别的房间看一下,我迫急地想见她。” 雅瑞克朝门外走去,“你对这里不熟悉,我去找。” 雅瑞克离开后,戴维·杰坦森试图跟孩子说话,孩子还小,不会说话,也不知道他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陌生人是否对他不利,只顾捣鼓手中的玩具。 戴维·杰坦森掏出手帕擦掉孩子嘴角上的口水,目光再次落到戈麦斯的尸体上。两年多不见,戈麦斯英俊的相貌和健壮的体格已经不复存在。他无法想象,他竟然得了肾癌,雅瑞克在海船上跟他聊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病情,这个病让戈麦斯苦不堪言,现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了,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只是他死去的样子有些狼狈。当初,他跟他和摩根·达蒙争抢李阳光时,不可一世的样子已成为过眼云烟。 此时,戴维·杰坦森的思维是跳跃的,心思又回到孩子身上。孩子暂时没有大哭大闹寻找妈妈,说明李阳光应该没有走远,刚离开不久。她是不是叫医生去了呢?她看戈麦斯快不行了,不顾孩子,赶忙去叫医生,可能她刚刚离开,戈麦斯就断气了。戴维·杰坦森这样猜度着,现在他的脑海里全是李阳光的影子,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心脏紧缩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 雅瑞克风风火火地赶回来,说李阳光在书房,不过好像被人打晕了。 戴维·杰坦森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说道:“你看好孩孩子,并报警。我去看李阳光。对了,还要打电话叫医生。” “我已经打电话叫了医生……说会马上派救护车过来。” 戈麦斯的话还没有说完,戴维·杰坦森就消失了。他可不希望他大老远地赶往这里见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就和戈麦斯一起又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样会把他推向地狱般的深渊。 李阳光身着蓝色旗袍,瘫软地躺在地上,婀娜的身段,还是那样迷人,只是眼下毫无生气。 戴维·杰坦森连忙抱起她,发现她的后脑勺有少量的血迹。他扒开头发,仔细看了看,头皮有轻微擦伤的情况,显然这个小伤口——是她晕倒过去的根源。他在周围没有发现可能的凶具,所以暂时不能确定,伤口是怎样发生的。 眼下,他得赶快把她送去医院,他等不及医生的到来,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见到李阳光,最后却阴阳相隔。 他抱着李阳光出了门,才发现那里实在偏僻,叫不到出租车,只能等医院的人开车来接病人。 戴维·杰坦森坐在房屋门前,紧紧地抱着李阳光,自始保持一个姿势,抚摸着她的头发,直到救护车的到来。 2 救护车护送李阳光的中途,她就醒了来。 但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李阳光不认识了任何人,戴维·杰坦森跟她说话,只是惊恐地把他望着,甚至不记得自己叫李阳光。 戴维·杰坦森跟她提过去的很多情,她都不知道,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李阳光的脑袋受的伤很小,如果是因为这样让她失去了记忆,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应该是之前就发生了什么事,李阳光精神上受到了重创,导致了她失忆,不然戈麦斯重病死亡前,不会拜托雅瑞克冒险去A矿山找他,让他照顾他放心不下的李阳光,可见他对李阳光是有情有意的。假若李阳光之前就失去了记忆,雅瑞克说是李阳光告诉他的A矿山的安全通道,他才顺利把他从A矿山带到这里来,说明他在撒谎。李阳光都不记得了她的过去了,怎么会告诉他A矿山的地形呢?一定是有什么缘由,雅瑞克才这样说谎。 第873章 梦的焦第十一章 (3) 他瞥了一眼抱着孩子坐在一旁的雅瑞克,恨不得上前抓住他的衣服,狠狠地揍他一顿,他那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原来是有事对他隐瞒,装得天生少言寡语。 戴维·杰坦森看到这个境况,才发现自己的到来是有多么的多余,这样说很是不近人情,李阳光都不认识自己了,她还会爱上他吗?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爱,他还能照顾她的余生吗?其实只要他爱她就够了,他在说服自己,让这个念头植入他的骨髓,那样他才能跟一个不认识了自己女人度过余生。 李阳光被送进急救病房时,雅瑞克抱着熟睡的孩子,一声不吭地坐在戴维·杰坦森身边。他们焦急地等待医生治疗的结果。 戴维·杰坦森不喜欢雅瑞克默默不言的样子,所以闭上双眼,试图自己来理顺究竟发生了什么? 戈麦斯看起来是正常死亡,他得了肾癌,迟早都会死掉,现在突然死掉,并不古怪。 雅瑞克在海船上告诉他,两年前他们到了香港后,李阳光不久就怀孕了,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戈麦斯被医生查出他得了肾癌……所以他临死前被病魔折磨的都失去了人形。可是,李阳关好像是被人袭击才晕厥过去的,所以戈麦斯是否是因为病因才死亡,?会不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只能等香港警察的尸检报告出来,才能做结论。虽然戈麦斯得了重病,随时有死亡的可能,李阳光意外受伤,不得不让他怀疑有人对他动了手脚,让他死亡的更快一些。 他有这样的想法,是有依据的。 雅瑞克说他们来香港,最主要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在墨西哥城,闯入了保罗.科洛博的秘密金库,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导致最后有人追杀他们,他们才偷渡到中国香港来的,跟他们一起的Emma在海船上得急性痢疾身亡了,这是雅瑞克告诉他的仅有的一点重要信息,其它他都闭口不谈。 李阳光和戈麦斯在密室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这是让人想入非非的结论。雅瑞克说他具体也不知道什么,总之他们很惊恐,次日戈麦斯就托人帮他们偷渡中国香港。雅瑞克试图询问过戈麦斯,戈麦斯除了脸色变了,就没有其它的反应。当然也可能雅瑞克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不告诉他而已。 咦……秘密金库里不是寻常的黄金白银,却是令人惊恐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他们所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东西,是不是JK帮的头领一直想要找的东西呢?保罗.科洛博到底是什么人?会成为秘密金库的保管者?让戈麦斯害怕的东西,对JK帮的头领又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使他愿意耗费漫长的时间从小培养李阳光,让她接近保罗.科洛博,找到秘密金库的地址和密码。 如果戈麦斯最终死亡,是被人谋杀的,不是疾病死亡那么简单,也是说得通的。说不定跟他和李阳光发现金库秘密有关,有人追杀到这里来了。 李阳光是不是被追杀他们的人偷袭了才晕倒过去的呢?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让他的想法能够站的住脚,唯一让人产生怀疑的就是,李阳光不明就里地晕倒在了书房。现场没有袭击她的凶具,想必凶具是凶手随身携带的。再者,凶手没有杀害小孩,看起来不是残忍的仇杀,只是想灭李阳光和戈麦斯的嘴而已,目的是不想他们把秘密金库的事说出去。 在手术室外漫长的等待中,戴维·杰坦森不再像之前那样慵懒,什么问题进到他的脑子,他都懒得费神多想,面对李阳光复杂的处境,他竟然能够如此有逻辑地推想,不想整件事那么瘆人……李阳光过去搅和进的事情,才导致了她现在昏暗的生活。他相信她的生活是昏暗的,跟戈麦斯生活在香港,一定是迫不得已,毕竟逃躲人追杀的日子,时常做噩梦,战战兢兢地远离人群的滋味不会那么好受 李阳光的主治医生终于从手术室出来,戴维·杰坦森连忙凑近医生,询问李阳光的病情。 雅瑞克抱着孩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医生出来没有太大的反应,紧闭这双唇,丝毫没有要关心地问一下李阳光状况的意思,算得上是无动于衷。 医生告诉戴维·杰坦森,李阳光脑部受伤不严重,算是微不足道的轻伤,应该是碰到桌角这样的坚硬物体,擦破了头皮,跟她失忆不会有关系。医生说会让精神科的医生介入,判断她究竟是为什么失忆,医生相信,李阳光失忆跟身体伤害是没有关系的,应该是精神曾遭受过重创。医生离开前,再次强调,病人脑部就一点皮外伤,不可能造成她失忆。 医生离开后,戴维·杰坦森追问雅瑞克,李阳光是不是一开始就失忆了?雅瑞克目光闪躲,含糊其辞……要不是雅瑞克抱着孩子,他肯定把拳头挥向他了,他有话不说,很是影响他的情绪。 李阳光脑部的外伤恢复好后,转入了精神病科室。 权威的精神医生给李阳光做了专业性的诊断,李阳光得了解离性失忆症。医生说的很专业,戴维·杰坦森尽自己所能,用笔记下了医生的诊断:这种失忆症发作通常很突然,患者会无法回忆先前的生活、或人格,且主要是失去过去的记忆,特别是创伤性的生活事件。这种症状通常更有目的与失忆结合,患者常会离开原来的家庭或工作,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建立另一个家庭或工作,当他们被寻获后,他们已经有一个新的自己,但无法记起个人过去的重要资料,例如原来的姓名、家人、工作,而且新的我与旧的我并不会交互出现。此病很少见,一般是人经历了重大灾难事件,才会导致这种离奇的病症。有此病的患者通常有二种以上的人格,在不同的时期某一个人格会成为主要的人格,而且彼此忽略,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就隐没不见。两个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绪、行为模式、态度等,而且差异通常很大,好像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躯体身上。 第874章 梦的焦第十一章 (4) 李阳光跟医生和熟悉她的人说,她是来自唐朝的郯蓉,是一个非常爱漂亮的姑娘,喜欢世界顶尖的豪华衣服和化妆品,所以喜欢各处搜罗令她满意的衣服。可见,郯蓉的人格在她体内占了主要地位,李阳光在她人格中已经隐没不见。精神科的医生通过她的这个症状,作出了听得了解离性失忆症的判断。 但雅瑞克说,戈麦斯不知道跟李阳光有什么样的纠葛,对她实行了催眠术,从此之后,李阳光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总说自己叫郯蓉。 催眠术……听起来很玄乎,戴维·杰坦森在书中读到过这方面的内容,那是有科学依据的心理暗示,只是这个世界上很少有高超的催眠者。 李阳光一定是遭受了他想象不到的打击,才失去了记忆的,加上戈麦斯对他催眠,所以她的精神更加紊乱,人格失衡。 催眠术听起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戈麦斯确实一个闻名的催眠师,遇上容易被催眠的人,很容易受他催眠。 李阳光为什么会被戈麦斯催眠,随着戈麦斯的死亡,李阳光的失忆,会成为谜。还有他们一起在密室发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会成为谜。因为活着的李阳光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李阳光除了美丽的外表,是她过去的存在;她的思想和认知,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 戴维·杰坦森当初喜欢上她,确实是因为她迷人的外表,时间久了,更喜欢她的善良和单纯,虽然这些特质,在她身上依然存在,可她失去的记忆和错综的精神,让他的情感世界变得黯然失色。 戴维·杰坦森想要拯救她……可他找不到头绪,让判若两人的李阳光回到过去的样子。如果李阳光一直失忆下去,他也没有想好,如何安排她余生的生活。 3 戈麦斯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就是肾癌导致的死亡,所以戴维·杰坦森猜想是因为秘密金库的事情追踪他们的人杀害他的,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异想天开。 戈麦斯终究是肾癌病发,导致了他的死亡……他无法想象,两年多时间不见,曾经那么充满活力的男子,因为突如其来的疾病,让他年纪轻轻就被黄土掩埋,最终化为被人遗忘的尘埃,可见生死才是人生大事,有时候死亡比人活着还令人感慨。李阳光虽然还好好活着,但她失去了自我,这样的人生,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可以忘记过去所有的不快,可对于爱她的戴维·杰坦森来说,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折磨,仿佛倏地堕入黑暗的深谷,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李阳光想必是看到戈麦斯突然并发死亡了,脆弱的心灵接受不了这个突发的事实,所以眩晕了过去,后脑勺撞到了书桌的角上,擦伤了头皮。 接下来,戴维·杰坦森要承担起照顾李阳光和她孩子的生活。如果时机成熟,他决定带她和孩子回到A矿山,在熟悉的地方照顾好他们母子,他会更有把握。但是,头领会饶恕他吗?他离开A矿山前,可是做出被人杀死推到江河里的假象,他得为了这个谎言,躲在这里,永远不得回A矿山,否则头领会让他和他身边的人死的很难看。所以他感觉自己被逼上了绝境,他暂时还没有适应异乡的陌生生活,深感前途一片黑暗,找不着准确的方向。 李阳光虽然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谁,过去发生过什么事,她也不记得,但她活的很开心,对现有的事,都充满好奇。他们之间的境况是,完全是陌路人,丝毫不能因为他们有过去情意的基础而交心。李阳光把他看作雅瑞克一样,只是一个侍奉她和孩子的用人。 李阳光不知道孩子是她和戈麦斯的,她只知道孩子是她生下来的,她觉得那是她一个人的功劳,生孩子是不需要靠男人的,这只是偶尔的想法,更多时候是她幻想出来的男人跟她生的孩子,那个男人叫欧阳子木。 她时常跟他提起欧阳子木,说到他时,她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明媚,可见她幻想出来的男人,她是深爱着的。当然,这只是她精神上分裂出来的郯蓉爱的男人,在她印象中隐没的李阳光,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成为她思维的主宰,从而想起她曾深爱的男人是戴维·杰坦森,那样他才有盼头,那怕这辈子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老,他都毫无怨言。 戴维·杰坦森试图跟她讲过去的事,唤醒她的记忆,她不是咯咯笑,就是露出困惑不已的神情。 每当这个时候,戴维·杰坦森会额外感到孤单,心意的人丝毫记不起她是谁,是不是她内心深处,自始没有把他爱到骨子里呢? 他们在墨西哥城最后见面的那一次,他感觉李阳光对他的爱不再具有份量,现在她失忆,把他全然忘记,也是情有可原。 …… 4 在香港的山间别墅,是戈麦斯出钱买下来的,所以当地政府接受了他们,让他们名正言顺地成了香港人。李阳光怀孕后,他们在香港注册结了婚。如果不是戈麦斯发生变故,突然得重疾死亡,他们夫妻可能会平平安安地在这里相守到老。 雅瑞克承认,李阳光来到香港不久,就突然失忆了,但不是完全失忆,戈麦斯对她进行了一次催眠,过去的事她就全部忘记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戈麦斯为什么要催眠李阳光,其中的细节和缘由,雅瑞克信誓旦旦地说,他不知道。 雅瑞克是一个忠实的用人,这点戴维·杰坦森承认,在料理家务上兢兢业业无人能比,可遇上关键的事时,他看起来又靠不住,主要是他不爱打探主人的私事,现在男主人死亡了,女主人失忆了,要从他口中多知道他主人的一些信息,却无能为力。 戴维·杰坦森给戈麦斯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参加葬礼的人少的让人尴尬。 第875章 梦的焦第十一章 (5) 葬礼结束后,一切归于平静,房屋里关于戈麦斯的东西,戴维·杰坦森准备全部清除掉,他要取代他的地位,来照顾李阳光和孩子。他不希望有他的东西,让他产生莫名的感觉。 戈麦斯知道自己病的不轻,不久将死去,所以留了遗书,遗书很简单,让戴维·杰坦森照顾好李阳光母子的生活,只要做到这点,他留下的钱财,他可以任意支配。 看来,戈麦斯是深爱李阳光的,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担心李阳光,怕没有人照顾她和孩子。 戴维·杰坦森在戈麦斯的一个封闭书箱里,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在一本全英文的圣经厚书里面,有一张用英文写的催眠计划书。 那是一个骇人的计划,戈麦斯作为施术者,他用他一套鬼把戏,替换了受术者李阳光意识中原来的信息。 戈麦斯让李阳光彻底忘记15岁前的事,15岁后的事,是以一个悲剧人物郯蓉出现的,那是一个喜欢看《基督山伯爵》的女孩,她每隔几年,就会做上一个跟《基督山伯爵》的梦,梦到《基督山伯爵》那本书,掉到火里时,她的外婆被烧死了!梦见书掉到水里时,她的弟弟被淹死了!梦见书掉到悬崖下时,她的丈夫欧阳子木就掉下悬崖摔死了! 虽然现实中李阳光没有见过她的外婆,也没有弟弟,更没有一个叫欧阳子木的丈夫,但经过戈麦斯的催眠,她深深地就觉得,这就是她悲剧的一生。 还有一个韩夏的陌生人出现,是因为李阳光一直忘记不了她的父亲,被戈麦斯的手下开枪打死,利用这个人,替换她的意识,让她忘记父亲死了留给她的痛苦。她父亲在她面前死亡,是她逐渐丧失记忆的根源,却不能忘记她父亲死亡这件事,所以戈麦斯安排韩夏从高楼上掉下来,在她面前摔死的场景。使她相信,在她面前死亡的人,是一个对她无举轻重的人。 原本可以用一个欢喜的故事替换她原来的意识,可戈麦斯认为只有充满悲伤的故事,才能义无反顾地磨灭她过去的意识。戈麦斯催眠的目的,是希望她忘记自己真正的过去,只要达到目的就行,所以用一种悲伤替换了原来的悲伤。 ——戈麦斯的催眠,冷冰冰,无情自私,简直就是对李阳光的亵渎。 ——戴维·杰坦森咬牙切齿地这样认为。 书箱里的书很杂,陈旧不堪,在一本封面是土黄色的英文版《基督山伯爵》的书中间,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本子,本子封面有某女性服饰的LOGO,里面用潦草的英文记载了戈麦斯的一些秘密。 那些秘密在他在死亡前没有销毁,想必是他不在意戴维·杰坦森看到,或者任何人看到。 他在手记中透露,他给李阳光实施催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自私。他看李阳光一直忘记不了过去的情人——戴维·杰坦森,偶尔还会提起摩根·达蒙,就算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还是不能对他们忘怀,于是他利用他高超的催眠技术,用梦、《基督山伯爵》和死亡有关的故事替换了她思维中残存的过去。同时,李阳光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生充满悲剧的人,这时,她需要人的关心。戈麦斯被她的美貌征服,他对无微不至的关心,会让李阳光彻底只属于他。 难怪……李阳光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戈麦斯,还为他生孩子,原来是李阳光掉进了他的陷阱。 戈麦斯在对李阳光实施催眠术之前,李阳光竟然知道了保罗.科洛博秘密金库的密码。 保罗.科洛博被人枪杀后的当晚,戈麦斯意外发现了一个地下秘密暗室,暗室在别墅后花园常年不停水的喷泉下面。 李阳光在喷泉旁边,责怪戈麦斯不应该为难戴维·杰坦森和摩根.达蒙,他不仅不听她的奉劝,还扬言说要杀了他们,谁叫他们跟他抢夺女人呢?李阳光愤怒之余,把戈麦斯推到了喷泉里面,他的腰部被一个凸起的东西顶到,一阵生疼。他还没有从疼痛中回神过来,喷泉的地面陷了进去,人跟着掉到一个平台上,平台离喷泉地面不高,所以掉下去,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感觉被打湿的厉害,应为喷泉里的水跟着他漏了下去。 等他回神过来,稳住身子,从裤兜掏出手电筒,有了手电筒的亮光,才看到喷泉下面是中空的,喷泉地面为顶,掩饰着它下面的存在。他站在立方体样的土堆上,每面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散发着潮湿的霉味,朝东的墙壁上在黑暗中有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是一个古怪的锁,看起来是古董,却要先进地输入密码,才能打开。 当时,戈麦斯和李阳光的第一想法是,那是保罗.科洛博的秘密金库。 他们意外找到了秘密金库,自然想要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但不知道密码。 关键时刻,李阳光竟然联想到了密码是什么,就是保罗.科洛博卧室墙壁上那个不走动的钟的时间。她有这样的联想,完全依赖于保罗.科洛博之前跟戈麦斯说,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会知道秘密金库的密码。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他不相信李阳光会知道时钟上的时间就是密码,所以随心说了那样的话,让戈麦斯觉得他说话很玄乎,展现他的个性,他从来是一个说话不会说满的人。他这句无心的话,使得李阳光把她在别墅见过的东西,都联想了一遍,最后联想到了之前她就额外关注的挂钟上的时间。她的直觉告诉她,挂钟上的时间与秘密金库的密码有关。 挂钟上的时针指向1点,分针指向35分,秒针指向45秒……密码锁需要输入六位数,时针指向的一点,应该是下午的13点,所以密码应该是。 他们输入这个密码,锁真的神奇地被打开了,门只有一米左右高,他们得吃力地躬身才能进去,进去后的高度也只是刚好容下他们的身高。 第876章 梦的焦第十一章 (6) 他们进到传闻中的秘密金库,看到的不是黄金白银这样值钱的东西,而是一具人的白骨,直挺挺地躺在一块光滑的长石上,好像是人端直地站立。 是谁的尸骨不得而知,空荡荡的暗室里面,除了尸骨什么都没有。 一具尸骨……为什么要这么秘密地隐藏呢?特别是JK帮的头领,费尽心机想找到,不惜牺牲李阳光的人生。其他一些毛贼,听了传闻,以为保罗.科洛博那么富裕,是因为有秘密金库,不时想找他麻烦,得到秘密金库的宝贝。 戈麦斯一向胆大,他拍了拍李阳光瑟缩发抖的肩膀,然后把尸骨移向一边,尸骨身下长石上密密麻麻的字跃入他的眼帘,那是有人精心雕刻上去的,每个英文字母都刻的一丝不苟。 内容写的是一种叫HRR生物病毒的制作方法,以及它的威力,这种致病微生物一旦进入人、牲畜的体内,马上迅速繁殖,短时间毙命,世界上还没有一种生物武器,有这种惊人的效果,而且微小的量,就能让人迅速死亡。 戈麦斯赶忙出去拿来相机,拍摄了下来,他刚拍完,有人闯了进来,用枪口对准他和李阳光。来人正是JK帮的头领彼得·卡斯特拉诺,他警告他们不可以拍摄,那里的一切是属于他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HRR病毒的制作方法,今天终于找到了,所以他们两个额外知情者,必须的死。 戈麦斯为了拖延时间,找到逃脱的机会,所以问了彼得·卡斯特拉诺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说这里的一切是属于你的?我们被你打死前,你告诉我们的答案,算是你送给我们的死亡礼物,那样我们升天后,不会作为怨灵纠缠着你,毕竟是我们先动了属于你的东西。” 彼得·卡斯特拉诺给出了让人出乎意料的答案。 那具尸骨正是HRR病毒的研制者——彼得·卡斯特拉诺父亲。他的父亲本是黑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厉害人物,他研制出的这种生化武器,足以毁灭整个人类;杀死他父亲的人,正是保罗.科洛博的父亲,他是一个正义的人,他不希望这种生化物面世,损害人类。 杀人者和被杀者生前是至交好友,HRR病毒算是彼得·卡斯特拉诺父亲智慧的成果,可他不能有杀掉人类的险恶用心,所以保罗.科洛博的父亲亲手杀了他,把他和他的成果永远埋在那个小土堆里,算是对他的歉意,但只能封存30年,就要毁掉那块石头,这个任务保罗.科洛博的爸爸拜托给了他,他一向尊重父亲,接受了他临死前的嘱托,30年内好好守护尸骨和那块石头,不让人发现。如果他卖掉那HRR病毒的制作方法,可以赚大笔的钱,但他没有那样做,就算做着不耻的工作,他都没有把这种会祸害人类的病毒公布于众,骨子里算是有良心的人。 这个消息不知道从那里走漏了风声,彼得·卡斯特拉诺知道了这个事情,便想得到这种生化武器,他幻想着能够发动一场生化战争,让嚣张的人类服从于他,从而留名历史。这辈子就做一个小帮派的头领,他觉得根本不过瘾,让人类提起他的名字,浑身颤抖,才是他想要的。 保罗.科洛博谨慎地守护着所谓的秘密金库,彼得·卡斯特拉诺想尽办法想从他那里得到他想要的HRR病毒。保罗.科洛博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彼得·卡斯特拉诺从他那里实在没有办法得到藏HRR的地点和密码,所以费尽心思地训练李阳关,希望利用她的美色,把保罗.科洛博笼络住,从而找机会得到秘密金库的信息。他的想法是,有生之年得到那种厉害的病毒就够了,发动生化战争什么时候都不晚,关键是活着的时候,要轰轰烈烈地做上这样一件事。 彼得·卡斯特拉诺有这样大的野心和决心,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 戈麦斯和彼得·卡斯特拉诺在谈话中,石头字迹竟然不见了,原来那块看似是普通的石头,原来是一种特殊的材料,遇上氧气就会挥发。 彼得·卡斯特拉诺看石头上的字迹不见了,一时注意力全被吸引了去。戈麦斯乘机打倒他,带着李阳光逃走了。 他们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彼得·卡斯特拉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戈麦斯带着李阳光,Emma和雅瑞克偷渡到了香港。 最重要的是保罗.科洛博的叔叔知道这个秘密,他撞到了他们从洞口跑出来,他看洞口还有灯,便去了洞子里,他们才有逃脱的机会。当他知道石头上的文字已经挥发,彼得·卡斯特拉诺没有得到文字上的内容,估计保罗.科洛博的叔叔才放了他。 至于,戈麦斯怎么知道保罗.科洛博的叔叔知道HRR病毒这件事的,戈麦斯没有提及,但这已经不重要。 彼得·卡斯特拉诺和保罗.科洛博的叔叔知道他们拿走了东西,在全世界找他们。 戈麦斯打算躲到安静的地方后,找一个合适的卖主把HRR病毒的制作方法卖掉——狠狠地赚上一笔,他得知李阳光的父辈出生香港,于是想办法偷渡到了香港。到了香港后不久,戈麦斯被医生查出得了肾癌,所以打消了找卖主的念头,并亲手毁掉了HRR病毒的制作流程。 最后戈麦斯写道,他痛恨喜欢李阳光的两个小子,要不是李阳光求情,他才不会安排人,把那两小子送回他们的老窝A矿山。 …… 戴维·杰坦森从戈麦斯手记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3 戴维·杰坦森悉心照顾着李阳光和孩子的生活起居,但还是没有照顾好孩子,孩子发了一场高烧,在香港B医生死亡了,当时李阳光很伤心,戴维·杰坦森自作主张带走了孩子的尸体,以免她触景生情。戴维·杰坦森认为是医生的疏忽造成孩子死亡的,医院终究纠缠不过他,赔偿了五十万港币,这些钱他全给了李阳光,加上戈麦斯生前留下的二百多万港币,他如数存入一张银行卡,给了李阳光。李阳光失去记忆,父亲,丈夫和孩子后,唯一的乐趣就是购物,穿着打扮。她非常需要钱。 一日,戴维·杰坦森在香港热闹的街上看到摩根·达蒙,想必是他在A矿山的江河里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打探到他来中国香港了,肯定是在船运公司打探到的,他离开美国时,在船运公司留下了他的真实姓名。 为此,摩根·达蒙出钱安排了一对香港本地夫妇,把李阳光带到大陆武汉,找个地方开店,然后照顾李阳光的生活起居,任何人来打探李阳光的情况,都不可以告诉别人,否则李阳光会有生命危险。他留在香港暗中跟踪摩根·达蒙,找机会制造麻烦,让他死心地离开中国。 李阳光爱好自由,她经常外出,游山玩水,吃尽美食,买各种高级的衣服。 李阳光在游山玩水的过程中,在一份报纸上读到业余侦探罗菲的报道,她想着之前,她把关于怪梦与现实死亡的故事,匿名投给了一家杂志社,编辑有被吸引,觉得很新奇,但他们觉得那是她编造的,读者应该跟编辑有相同的想法。可她认为那是真实的,所以主动找到侦探罗菲,让他帮着调查清楚怪梦和现实的死亡,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阳光拜访罗菲后,又去了好几个城市,挑选她喜欢的衣服。在此时间内,罗菲按照李阳光给的地址,拜访了在武汉A大学附近年代屋做生意的香港夫妇。那对夫妇之前是跑龙套的演员,所以他们很会演戏,不会让人看出他们是那里人,罗菲都被糊弄。 戴维·杰坦森跟那对香港夫妇嘱咐过,若看到有可疑的人,就要赶快转移地方,他们看到了滑雪服男子跟踪李阳光,加上罗菲上门调查,他们以为是过去跟李阳光有纠葛的人,找上门了,他们不想惹麻烦,不顾李阳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武汉。 杀掉李阳光的人应该是保罗.科洛博的叔叔安排的人,在她喝的矿泉水里下了毒,灭口不让她把HRR病毒的事公布于世。JK帮的人没有要杀李阳光的理由,再说,戴维·杰坦森亲自看到摩根·达蒙登上了回美国的海船。 戴维·杰坦森看摩根·达蒙上船离开后,接到香港夫妇的电话,说他们不想惹麻烦,丢下李阳光,撤离了武汉。 戴维·杰坦森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赶到武汉,从机场随手拿的报纸上看到李阳光的照片,便让人用英文给他翻译李阳光为什么上报,得知她中毒住进医院的报道,所以赶忙去医院看她,不料被罗菲当作凶手抓住。 罗菲之前相信要杀掉李阳光的人,是从远方来的,凶手肯定会看当地的报纸,了解李阳光是否死亡。当凶手看到李阳光没有死亡的报道,而是住进了医院,肯定为了彻底杀掉她,再次来医院的。凶手过了三天也没有来。 戴维·杰坦森的出现,让罗菲知道了李阳光的真实身份和曲折的过去,既然真相算是明了了,现在只能报警,让警察顺着戴维·杰坦森提供的线索,找到真正杀害李阳光的凶手。 ~~~~~~~~~~~~~~~~~~~~~~~~~~~~~~~~~~~~~~~~~~~~~~~~~~~~~~~~~~~~~~~~~~~~ 《《《《《《《《《梦的焦点》就此结束……为了喜欢我做的推理大餐的“吃货”们,我再次用心地烹饪了一道美味推理大餐……继续动你们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女献上的再再再再一盘超超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我爱你,你随意》……探知恶魔的爱情宣言背后,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877章 我爱你,你随第一章 (1) 罗菲侦探系列第十四部《我爱你,你随意》内容简介: 创造生命的医学,本来是上天施于人类的福音,别有心机的恶魔却拿此作为玩弄人心的伎俩。 我要让那个家伙的老婆生下我的孩子,这是恶魔心满自足的呐喊。 那个家伙和他老婆笑眯眯地见证爱儿的诞生,却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我,这是恶魔狂笑的根源。 那个家伙和他老婆为了抚养我的孩子,会拼尽全力,这是恶魔恶毒的嘲笑。 我爱你,你随意……这是恶魔的爱情宣言。 …… @@@@@@@@@@@@@@@@@@@@@@@@@@@@@@@@@@@@@@@@@ 第一章 1 中国西南地区的重庆市,是中国有名的山城都市,气候属于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冬暖春早,夏热秋凉,四季分明。由于地处长江与嘉陵江的交汇处,四周多山,河谷地带,湿气重,容易形成雾气,所以有“雾都”之称。 重庆东南部闻名世界的H温泉,似一颗熠熠生辉的闪亮宝石,依傍着天然的湖畔,背靠风景秀丽的大山和一片尚未完全开发的原始森林。山下有水,水边有山,山绕水生,水绕山行。静卧湖光山色中的H温泉,得尽天地山水的灵气。 H温泉靠着一个天然湖泊建造,湖畔丘岗隆起,错落有致。环湖四周,山色,森林,田园,村舍,相得益彰。 逃避枯燥城市生活的人们,会络绎不绝地前往那里泡温泉,享受美食,在大自然的宁静中放松心境。大部分到了温泉的活动范围,只会在温泉周边活动,虽然有山可以爬,过惯城市慵懒生活的人,面对巍峨的山,都会望而却步,总觉得在山下享受一下天然的山间温泉,呼吸新鲜空气,已是奢侈,爬山只会是少数人的选择,少数人中的大部分人又会选择当地人踩出的小道爬山,只有极少数人,才会选择没有开发的野路,冒险爬山。 单身的公司职员伍金财,三十九岁了还没有结婚。他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流,平时喜欢在工作之余,去一些寻常人不会踏足的怪地方,日本的青木原森林,他都去过。青木原是世界着名的自杀森林,由于森林太过茂密,人在那里自杀,尸体可能再也不会被人发现,算得上自杀圣地。他到那里到不是体验自杀,是他喜欢孤独,他要去那里感受世界上最孤冷的地方,是什么氛围。 H温泉附近的F山的森林,据说就有青木原的森林那样茂密,所以几乎没有人去光顾那里。伍金财在某杂志上看到旅游广告,广告竟然把F山的茂密程度跟他去过的日本青木原森林相比,他为了证实广告上的真假,他决定去那里亲身验证一下。 他有过行走茂密森林的经验,在远处看到繁茂的F山,他相信他会在那里体会到日本青木原一样的阴冷感。他喜欢这种近乎带着死亡味道的氛围,那是一种酣畅淋漓的刺激,简直可以刺激人分泌多巴胺。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F山会遇上令他不能挥去的恶劣记忆,在有着自杀圣地之称的青木原,他都没有看到人的尸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F山的深林里,见到令他作呕的腐尸。 腐尸躺在茂密的草丛里,没有腐烂的女式短棉袄,证明腐尸是女人的,上面爬满了蛆虫,面部腐败的已是面目全非,短发被泥土凝结成块状,朝天伸着……下身的棉裤随着她的腿骨弯曲着,没有穿鞋的脚,白骨暴露在外…… 显然,他发现了一具腐尸。他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有人在这里自杀? 幸好腐尸不是在最深林里,而是在深林的入口,伍金财往回走不了多久,就会有农户。等他踉跄地跑了一段路程后,恐惧造成的迟钝,让他猛地回神想起,他应该先打电话报警。 他手颤抖地从登山包里掏出手机,拨打110。 他给警察打了电话,好像得到了安慰,似乎警察马上就会凭空降临,让他不至于太孤单,害怕。突然产生的冷静,让他骨子里升腾起一丝对死尸的好奇。 如果尸体是被人丢弃在这荒山野岭的,说明死者可能是被人谋杀的,不是自杀的,谁会跑到这样隐蔽的地方来自杀呢?这里又不是自杀圣地——青木原,悄悄来这里自杀,会觉得很浪漫,更何况死者的姿势一点也不随意,完全是死亡后,被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那里的,不是被人像丢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在那里。 倏忽间,谋杀的字眼儿,似一股清新的芳香沁入伍金财的每一个毛孔,让他一阵激奋,先前的恐惧,慌张烟消云散。 ——这种突如其来的古怪感觉,莫名地侵袭着他,仿佛在体验一种从所未有的失重感,很是新奇。 平时他会看一些电影和文学之类的书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其中侦探类题材的小说电影算是他的最爱,眼下真正面对一起被人谋杀的尸体,不由吊起了他当一回业余侦探的胃口,世界上着名侦探小说中的侦探,大多都是业余的。他们具有着一般警察没有的智慧,所以很多时候,能把警察搞定不了的案子——他们会用自己与众不同的思维,破解迷案,他觉得这样的业余侦探很酷,简直就是他这样做不了官方警探的榜样。 既然有榜样,有现成的谋杀现场,那就放下恐惧,回去再看看尸体吧!说不定自己是做侦探的料,能从尸体上,或者尸体周边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最后凭他一己之力,为死者抓到凶手。 当然了……抛尸的地方不一定是谋杀现场,书面一点说,发现尸体的地方不一定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不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不过……他心里一阵兴奋,这么多年来,侦探小说电影没有白看,竟然脑海里立刻涌现出发现尸体的地方——不一定是第一案发现场——的真知灼见。 腐尸直挺挺地躺在草丛里,被压在身下的草叶顽强地从尸体衣服下钻出来,应该是得到了尸体腐烂的肥料,比其它草叶长的额外肥嫩,相同种类的其它草叶,因为缺少独特的养分,而显得弱不禁风,随时会因为恶劣的天气,而枯萎死掉。 第878章 我爱你,你随第一章 (2) 咦……人死亡后会成为微生物和草木的养料,伍金财不禁觉得人的死亡是多么微不足道。 可是……冤枉死去的人的灵魂,恐怕不会随着身体变成尘埃,而永远消失,一定会游走人间,让有缘人帮他抓到凶手吧! 伍金财在这了无人迹的地方发现死者的尸体,想必他就是它的有缘人,会因为他的发现,终将会把杀死她的凶手揪出来。 伍金财有这样的想法,不禁背脊一阵发凉,难道他一个人跑来这野山,是因为这具死尸的游魂把他引到这里来的? ——真是见鬼的想法,顿时觉得周围被阴嗖嗖的冷寂氛围凝结。 伍金财蹲下身来,忍受着尸体的腐烂味,仔细探看尸体,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尸体在那里已经放置了很长时间,周围的草木完好无损,看起来没有死者跟凶手搏斗的迹象,就此可能说明死者不是在这里被杀死的。如果是登山的行人迷路死亡,却不见有任何行李,从这点来说,显然是被人抛尸在这里的。之前他排除了死者自杀的可能,加上周边的环境,他更加肯定这是一起他杀事件,而且那里不是第一死亡现场。 现在是农历的4月底,是春天了,大家都穿上了薄衣服,尸体身上还穿着棉服,加上腐烂程度,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到两个月前,还是天冷的时候。 伍金财推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自己是一个推理天才,是做侦探的料。只是死者是如何死亡,得警察来了做断定,他本想翻起尸体看一看,他作为报案者,最好是保护好现场。破坏了现场会给警察添麻烦,警察最后找不到可靠的线索,说不定会怪罪是他不应该破坏现场。有些警察很是不尽人情的,数落他不知道规矩的嘴脸,他都想象的出来。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在警察没来前,他打算看看四周,有没有死者,或者杀人者留下的物品,也就是警察的术语——物证。 伍金财在以尸体为中心的半径10米内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 他有些泄气地准备到警察来的路口等他们,在踩过地上厚厚的树叶时,脚掌明显感受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以为是石头,但瞬间的感觉,让他心上咯噔了一下,那种感觉怎么会是石头呢?应该是一块铁。 抛尸的地方有人类打造的金属类东西,说不定就是证物呢! 他抱着无限希望,蹲下身子,趴开树叶,露出一个银白色的铝制金属盒,是一个名片夹,背面还有某名片夹公司的LOGO,名片夹很精致,算得上是高级货,他稍微费了一点力气才打开名片夹。 映入他眼帘的不是名片,而是一张奇怪的卡片。 如果认识这张卡片,就算不上奇怪……恰巧他认识那张卡片,那是一张西方国家的人占卜用的塔罗牌。他好奇的是,为什么有人把塔罗牌放在名片夹里,还掉在了野山里?他还以为名片夹里,放着某个人的名片。名片上的人就是嫌疑犯,他第一次当侦探,他会循着名片上的嫌疑人,调查出这起谋杀有着怎样的真相。不料,是一张不起眼的塔罗牌。 ——真是大失所望,竟然是一张西方人占卜用的塔罗牌。 伍金财在心上重复着这样嘀咕…… 不过……虽然不是能让他直接联系上某个人的名片,说不定这张塔罗牌,最终会成为破案的关键证据呢! 他过去对占卜,星座,算命有过了解,不,应该说是痴迷,所以他地手中的塔罗牌很熟悉。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手中的塔罗牌,?塔罗牌由22张大阿卡那牌和56张小阿卡那牌组成,名片夹中的这张是小阿卡那牌中的圣杯ACE,似现在装红酒的高脚杯,上方有一只白鸽,衔着象征耶稣身体的圣饼,自上而下,仿佛要掉进杯中,杯中有五道水涌出,下方的水面上依稀一片睡莲,空中飘着二十五滴水,一只手从云中伸出,轻轻地捧着圣杯。卡片上每个单独的图案存在,都是有它的意义,只是一时记不全,只记得似高脚杯的圣杯,是耶稣在最后晚餐使用的杯子。据说,耶稣死亡后,就是用这个圣杯承装,其它印象模糊,再者,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没有心思追究占卜图片上的意义。只是觉得这张牌如果是凶手掉到这里的,那就是非常有意义的证据,他得好好收藏,以作他调查之用。 当然,名片夹和塔罗牌也有可能是死者的东西,这对寻找到凶手似乎意义就不大了。不过,这总比在现场什么东西没有找到,要让人心境会好一点。 2 伍金财正梦见一条青色的蛇咬住他的手不放时,他感觉到耳朵一阵发痒,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耳朵上扫来扫去,很是不舒服。 他睁开眼前,一把抓住扫他的东西,碰到一个人的手,赶忙睁眼看,原来是警察到了。 伍金财在尸体附近等警察来时,竟然靠着一棵大树睡着了。 用毛绒绒的草叶扫他耳朵的警察,看起来比他年轻很多,带着稚嫩的微笑,“你也真是胆子够熊的,一个人在荒山野岭里发现尸体,不赶快逃跑,竟然安安静静地在这睡觉了,你的鼾声表明你睡的还挺香嘞!”带着严重的方言腔调。 伍金财听完他的说话,才发现自己确实睡得香,嘴角还有口水,他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了一把,不好意思道:“我等了你们好几个小时,实在无聊,就睡觉了。”然后瞟向另外三个警察,立在一边盯着他。 其中两个警察稍微靠后立在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红脸堂警察左右,显然那是让领导站在前面的标准站姿。 红脸堂警察胖乎乎的,显得还有些可爱,走近站起来的伍金财,“尸体在那里。”声音威严,表情凌厉,看得出是一个严肃的领导。 伍金财恭敬地说这就带他们去看尸体,一路还发表着自己的真知灼见。 第879章 我爱你,你随第一章 (3) 他们爬了大概100米的陡坡,到了山腰中突出的平地上,指着一堆被风雨淋的失了颜色棉袄,喋喋不休地跟警察说那是一具腐尸,从衣服和长发来看,可以肯定那是一具女尸。女尸穿着棉袄,说明死亡时间应该是一,两个月前的寒冷时节,同时,从尸体从周围没有太过的明显的搏斗痕迹来看,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有人杀了死者,抛尸到这里来的。 报案者伍金财如此喋喋不休,俨然是一个比警察还专业的侦探,红脸堂警察似乎有点看不惯他的喧宾夺主,自以为是,不知道他们是专业的警探,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偶然发现尸体的局外人,说的话未免有点多了。 伍金财好像看出了红脸堂警察对他有所不满,连忙闭嘴,端直地立在一边。 红脸堂警察把警察证亮给他,“——我们才是货真价实的警探。” 警察证上显示的名字叫周昱,伍金财畏缩道:“我刚才说的有点多,可我对侦探这个职业很感兴趣,你们没有来时,就多观察了一下有尸体的现场,当然刚才只是我的窥见,一切还得依照警察的判断。” 其中一个警察应该是法医,带了各种医学工具,麻利地戴上手套和口罩,穿上白大挂,在另外两个年轻警察的协助下,开始检查尸体。 伍金财本来打算饶有兴趣地看他们勘查尸体,估计红脸堂警察受不了腐尸的味道,把他叫到一边讯问为幌子,暂时远离有味道的腐尸。 伍金财不情愿地跟红脸堂警察周昱在离尸体20米的地方停下来,他靠着一块大石,对伫立在他对面的报案者进行了一番——在他自己看来别有生趣的讯问。 “这荒山老林的,你一个人跑来干什么呢?私会情人?还是以为在这云雾缭绕的深山里,会遇上爱上你这个凡人的仙女?”然后从警服的衣兜里掏出一个记录小本和一支短小精悍的圆珠笔。 伍金财露出附和他幽默的笑容,说道:“我那里有情人要私会啊!我都三十六岁了,还没有交往过女朋友呢!至于你说的山中仙女,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我只是喜欢爬山,而且就对这种没开发的野山有兴趣。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来爬山,偶遇了那具腐尸。” 周昱在小本上边写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伍金财……伍就是姓伍的伍啰,金是黄金的金,财是发大财的财。” “年龄?” “我刚才说了,我三十六岁了。” “职业。” “公司职员。” “公司名称。” “ES公司。” “到是一家大公司,你在公司里面的职位?” “仓库管理员。” 周昱抬眼瞥了他一眼,莫名道:“——难怪你喜欢到这样死寂的山中来,仓库管理员会让人性格孤僻。” 伍金财准备说他这是谬论时,但说出口的却不是那样的话,“不是孤独的仓库管理员让我有了孤僻的性格,是我有着孤僻的性格,才做仓库管理员的,我很喜欢每天只跟那一堆的货物打交道。” 周昱双手抱在胸前,努了努嘴道:“说说你发现腐尸的情形。” “情形很简单……我一鼓作气从山脚下爬到这里,猛然发现了那里有具腐尸,接着我就报警了。我爬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恐怖的事,今天遇上了,感觉怪怪的。” 周昱又抬眼望了他一眼,说道:“这么荒芜安静的地方,你确定你到这来,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是爬山?”露出不信任他的目光。 “走野路爬山纯粹是我个人特别的爱好……所以到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来爬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可以有丝毫的怀疑,你的眼神对我充满了不信任,这是你作为警察对无辜报案者施加的无形压力。” “你的这个爱好,跟有些人爱好吃腐肉一样不可理解。你报案后,为什么不赶快离开,一个人守在腐尸这里,还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你的胆子真是够大的。” “我也是为你们警察着想,我怕你们来了找不到具体的地方。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能够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我们还真的感谢你在这里等我们,我们正迷茫找不到尸体在那里时,看到了你。” “感谢到不用,我应该感谢警察,我看你们破我发现的案子,我感到很兴奋。” 周昱瞥了他一眼,“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你在尸体附近有看到到什么异样,或者是可疑物品吗?” 伍金财不假思索道:“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显然,伍金财撒谎了,那个名片夹和塔罗牌他没有告诉警察。 伍金财看周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好像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便说了一句嘴欠的话,“周警官,你好像很不喜欢腐尸。” 周昱瞪了他一眼,说道:“废话……难道你喜欢腐尸?” 伍金财道:“我的意思是,你作为警察的头领,面对腐尸不应该是逃避,而是应该和他们一起勘查尸体。” ——眼前这个家伙真是他遇上的最不会说话的人。 周昱不好气道:“你是我的上司吗?还轮不到你教育我。” 伍金财天生情商低下,但有一副好记性,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公司安排他做仓库管理员,也算是量才而用。他做仓库管理员确实没有让上司失望,仓库的物品上少一个标签,他都会记得清清楚楚。货物摆放稍微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他都能发现。 伍金财嘻皮笑脸地跟警官陪不是,然后好像得到解脱一样,“警官问完话了,我就去看他们勘查尸体了,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周昱朝他投去犀利的目光,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报案者,面对尸体不害怕,却还饶有兴趣的。” 伍金财道:“我喜欢看侦探小说,面对尸体,我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那就是像你们警探一样,能够为不会说话的死者,找到凶手。” 第880章 我爱你,你随第一章 (4) 周昱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了一阵,说道:“既然你想做侦探,你作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你真的就没有在现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伍金财为了掩饰谎言,对天发誓道:“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你也看到了,那里除了一具腐尸,什么都没有。” 周昱道:“我看有个地方堆叠的树叶,被人翻捣过……” 果然是警察,观察力竟然这么敏锐……他一定是看到他发现名片夹的地方,树叶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伍金财心中暗想,他不会就此告诉眼前这个还算精明的警察,他捡到了名片夹和塔罗牌,他打心底做了决定,他要参与这次探案,当然不是掺和到警察的查案中来,他要暗中单枪匹马地查案,证明自己是否有这方面的才能,或许这辈子还可以放弃做仓库管理员的无聊工作,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民间侦探,就是那种走到那里都会让人投来膜拜眼神的有名侦探。 “我以为树叶下面有什么东西,我就扒开树叶看了。” “为什么唯独就扒开那一块?” “等你们警察到来,闲得无聊,所以就随意扒了那里。” 周昱朝他投去不相信他的目光,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有所隐瞒。” 伍金财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隐瞒,隐瞒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好处。” 周昱露出量他也不敢的神情…… 伍金财淡定地回应他,他有想过要找到可疑的证据,但最终没有找到,露出特别遗憾的表情,竭力打消了周昱怀疑他的念头。 2 钻心的尸臭透人心脾,但对于见惯尸体的法医和警察来说,不足大惊小怪,局外人伍金财在尸体旁多站了一会,不禁一阵呕吐,差点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站在他旁边的周昱警官轻视地望着他,他却好像天生没有嗅觉一样,丝毫不被尸臭味影响。 腐尸被法医弄得七零八落,之前掩藏在衣服里臭味,全部从被扯掉的衣裤里冲了出来。 伍金财吐的差不多后,朝周昱伸出大拇指,佩服他面对尸臭,竟然毫无反应。 周昱没有理睬他,而是问勘查尸体的法医,“是怎样死亡的?” 法医是一个有些年纪的精瘦中年男子,大概四十五岁左右,站起身来,望着被弄得烂糟糟的尸体,说道:“尸体颈部有勒沟,遂可以判断男尸是被人勒颈致死,应该是他杀,被凶手抛尸在这荒山里的。” 伍金财插话道:“尸体明明穿着女人的衣服,还有长发,怎么会是男人呢?” 法医淡然地盯着尸体,头也不抬一下,说道:“什么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妄自下结论,男人可以留长发,也可以因为某种原因,而穿上女人的衣服。” 伍金财在心上犯嘀咕……看来这具尸体背后有着不会轻易让人读懂的秘密,从他迷惑人的穿着上已经显露了出来。 周昱神情严肃道:“死者的死亡时间能够推断出来吗?” 法医道:“从死者身上穿着棉服和腐败程度来看,应该是两个月以内遭遇杀害。” 周昱若有所思道:“1月,2月,3三月初的寒冷时期,是需要穿棉服的。” 伍金财忍受住呕吐说道:“我就说嘛,死者是在寒冷的冬末被杀害的。”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回答这个局外人的话,周昱更是冷若冰霜,暗想,法医有拉大死亡时间的习惯。尸体已经腐败多时,自然难以鉴定准确的时间。从死者身上的棉服来看,只能暂时以法医推定的时间为准,应该是1月,2月,或者3月初死亡的。 “有从死者身上找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了么?”周昱竭力平静地问道。 “没有……不过死者衣服的领子上有一个塑料吊牌,是洗衣店为了不弄混衣服,用别针别上的吊牌,上面有日期和衣服主人的名字,想必抛尸的人,拿走了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使其成为山中的无名尸,不曾想到衣服上留有洗衣店的牌子。吊牌是塑料的,客人在领取衣服时,洗衣店应该收回吊牌,以作下回利用,估计是洗衣店的服务员忘记取下了,所衣服的主人顺手拿走了吊牌,自己自始也不知道,”一个年轻的警察说着,把名片大小的塑胶卡片递给周昱,“塑料卡片洗衣店忘记拿走,不知道为什么,死者穿棉袄时,也没有取下卡片。卡片颜色显眼,是红色的,而且还有那么大,为什么穿衣服的人就没有看见呢?从而取下来。一个男人穿着女人的棉服,没有取下洗衣店的吊牌,给我一种想象,是有人掐死死者后,胡乱拿了一件衣服,给死者套上,处于杀人的紧张中,根本没有注意吊牌的存在,算是凶手的疏忽。也有可能是,男人觉得冷,顺手拿了他情人的棉服套在了身上,当时没有注意吊牌的存在,事后不久,遇害了。” 周昱拿过卡片端详着,黑色圆珠笔歪扭地写着一个名字——章云,日期是1月29日,呢喃道:“如果是死者忘记拿下卡片,是不是意味着死者被杀的当天拿了衣服穿上,还没来得及发现卡片,就被人勒杀了呢?” 伍金财道:“一般在冬天的时候,不会轻易洗棉袄,到了寒冷的天气过了,才会把棉袄洗了收起来。我觉得这点很奇怪。” 周昱瞪了他一样,说道:“只有你的棉袄,过一个冬天才洗吧!” 伍金财言之凿凿地反驳道:“很多人就是这样的,大家认为羽绒服,棉服被洗过后,就不暖和了,自然要等到寒冷天气过后,才会脱下棉袄,或者羽绒服送去干洗店。” 周昱道:“——死者在冬天多洗了几次棉袄也是有可能的。” 伍金财知道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对警察指指点点,有点不妥,再说,他有真知灼见,警察也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他刚才只不过是按照经验反驳了他的想法,他就好像不乐意了。 第881章 我爱你,你随第一章 (5) 他跟周昱说话还有一个目的,是想借机靠近他,看卡片上写着什么名字。 有一会儿,周昱若有所思地注视卡片时,他看到了死者的名字,吊牌上写的名字叫章云。 ——如此简单的名字,他瞄一眼就记住了。 伍金财的眼珠骨碌碌转着,认为有了这个关键性的名字,他就有把握,最后会先于警察找到凶手,因为他认为他手上还有一个杀手锏——名片夹和塔罗牌。 3 章云究竟是谁呢?显然不是死者的名字,是那件女性棉服主人的名字。死者是男性,他只不过是穿了章云女士的衣服而已。调查出章云是谁,就能知道男性死者的身份。 警察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调查出章云的身份,男人的身份自然就会浮出水面。如果凶手刻意拿走了表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洗衣店的吊牌没有拿走——应该是凶手不曾想到的疏忽,可能就此是破案的关键,所以说世界上绝对不会有完美谋杀,凶手在伪造杀人的事上,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纰漏,让警察轻易就能找到破案的关键证据。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死者死亡了好一段时间,他的亲朋长时间不见他,肯定报过警,警察找不到人,在系统会留有失踪者案底,当作失踪案的悬案处理。 警察首先排查了本市的失踪人口中,是否有叫章云的人。很遗憾,失踪人口中没有叫章云的人。说不定死者是外地人,所以只有费精力到全国失踪的人口中,调查是否有叫章云的人。 也很遗憾……没有叫章云的失踪。 其实这样排查也是多余,章云就像他们推想的那样,她只不过是衣服的主人,但警察认为这样做了,才能表现出他们的缜密,因为很多时候,事情的表象,并不是人表面看到的那样,所以他们带着侥幸心理,希望能从其中找到一些与查案有关的关联, 这就有一种可能,棉服上的洗衣店的吊牌,根本就是凶手的诡计呢?用这样的诡计混淆警察的判断。至于如何混淆,发言者一时也想不到。 这是周昱最老成的属下张扬的真知灼见,一起开会的人听得目瞪口呆,虽然不心服口服,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警察们相信凭着洗衣吊牌和棉服能够轻易弄清尸体的身份,所以大家只是把张扬的想法当作是一个小说家有的丰富想象力,对查案没有实际大的意义。 负责无名腐尸案的成员有6个人,负责任是刑警队长周昱,除了个张扬,大家一直认为死者是跟章云有亲密关系的人,找到章云,就能找到死者的身份。 警察调查了一个星期,也没有结果,只得按张扬的路子,洗衣店的牌子和女人棉服是凶手糊弄警察的诡计,可是……就算他们开会商讨,也没有得出结论,凶手有着怎样的诡计。 …… 警察原以为有棉服和洗衣店的牌子,他们就能轻易弄清死者的身份,表面看起来轻易得到的证据,是那样的不堪一击,根本就不能靠此让他们查案变得轻松一些。 又一个星期过去,警察想尽办法,还是不能弄清楚死者是谁,不过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说警察公布的腐尸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 警察最后锁定一个叫刘俊林的失踪者,他是智能锁具企业主的长子,叫AS锁业,中国最早涉足智能锁具制造的企业,所以企业现在的规模非常大了。 AS锁业的创始人叫林将,为什么长子不跟他姓,是因为刘俊林是他的后妻刘朝美和前夫的儿子,不过他视他如己出,对待他还算仁慈。林将和前妻有一个儿子,跟刘俊林的年纪差不多。 刘俊林突然失踪后,林将对他寻找并不上心,只是简单地报案,让警察寻找。 他们认为警察找不到刘俊林,怕是就再也找不到了,不由得听天由命。偶然看到警察发布的腐尸认领通告,刘俊林的母亲报着侥幸心理,确认了腐尸就是她的儿子。 警察原以为靠明显的证据棉服和洗衣店牌子能够轻易弄清死者的身份,不想终究还是人主动认领尸体,他们才没有一直尴尬地停在寻找尸体身份上,从而查案毫无进展。 很多时候,人被杀死,跟死者的性格有关,太过张扬嚣张的人容易招人嫉恨,惹祸上身的可能性要大,可刘峻林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他周围人不曾想到他失踪,是因为遇害了,竟然还是残忍地被人掐死的。 刘俊林是一个画家兼画商,有自己的画廊。这样的工作是很少跟人产生纠纷的,所以,他被人谋杀,只能是一些迫不得已的外因,引起凶手的恶意。比如,他不经意知道某人的秘密,别人不得已杀了他,或者他的存在,影响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凶手不得不杀了他。 这是周昱刑警询问了刘俊林周围的人,对他死亡的原因下的这样的结论。 所以警察有了调查方向…… 首先,警察想到的是林家的财产分配。他们认为,林将的亲生儿子担心刘俊林这个外来者,跟他争夺财产,便起了杀意。可是他和林将的亲生儿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林家的财产都是他的。 再者,林将的后妻为了不让带来的孩子刘俊林,造成他们夫妻关系的复杂,孩子没有入籍里林家,户口依然是前夫刘家的。再说,刘俊林的父亲留了一个大画廊给他,他爱好画画和买卖画,并找机会让有能力的画家出名。 刘俊林的亲生父亲是有名的画商,在他12岁的时候,车祸死亡了。刘俊林从小爱画画,长大后,他从父亲的日记中,学到了买卖画的生意经验,不禁年纪轻轻在买卖画作的生意上有了一些口碑,并用他的智慧捧红了两个新人画家,让他们的画在市场上的价格水涨船高,有了不小的名气。 刘俊林做的生意很简单,丝毫没有利益纷争,招惹上仇人。 第882章 我爱你,你随第一章 (6) 警察走访了刘俊林代理卖画的人和爱好收藏画的收藏家,他们对他印象都很好,都觉得跟他合作很愉快。他没有一般商人的奸诈,给人全是让人心情愉快的朴实。 既然在生意上——也就是经济往来上,警察没有找到嫌疑人,那就得从刘俊林感情方面着手寻找嫌疑人。有句老掉牙的话说“每个案件的发生,背后都隐藏着一个女人。”。 警察把想法转移到另外一种可能,刘俊林的死亡,可能跟女人有关。 所以警察打算从刘俊林的女人方面着手调查…… 既然刘俊林是一个口碑很好的男人,那么感情方面想必也不会太复杂。换女友勤便,勾引有夫之妇,这种容易引起人恨意的错综感情,他的感情上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警察尽心调查发现,刘俊林的感情专一,单一,现任女人谈了近一年。虽然之前他有女友,但断的干净,前女友出了国,已经跟他没有干系。他现任女友叫尤佳人,是家世很好的千金小姐。她的父亲是H大学医学院的教授,母亲是H大学的英文教授,尤佳人算是出生在书香之家。受良好家庭的环境熏陶,全然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把她纳入杀人嫌疑人范围,简直天理不容。 既然警察从感情上也调查不出可疑的嫌疑人,那样调查可能就走进了死胡同。但刘俊林是被人掐死的,明显是有人谋杀了他,虽然在经济和感情上暂时不能找到嫌疑人,说明还有其他可能性。 还有一种可能,刘俊林去H温泉旅游时遇上了歹徒,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所以警察才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件物品,那么棉服上的洗衣店牌子,没有被凶手拿走,也就是情有可原的事了。 假若刘俊林是被盗贼,或者劫匪随意杀害,刘俊林不免死的有些遗憾,对于突然失去性命的人,都会让人扼腕惋惜。 无论刘俊林是在什么情况下死掉的,他被人活生生地掐死是事实。所以抓到凶手是警察必须履行的责任,因为这是一起严重的刑事事件。 周昱领头的专案组调查这个案子,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进展,对于谁是嫌疑人毫无头绪。 既然警察相信刘俊林可能是盗匪和抢匪恶意杀人,他们调查了关押在牢的这方面的案犯,他们交代的罪行中,没有H温泉中那次杀人事件。当然,也可能是抢匪,或者盗贼没有被抓到,所以才没有犯人有那样的供词。 H温泉深处山林,若有外地人去那里休闲旅游,一般人都会结伴而去,想必当时刘俊林去H温泉,有同伴跟着去,可是当时并没有谁报案,说他的同伴失踪不见了。刘俊林失踪前,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H温泉。报失踪案时,刘俊林的家人没有给警察提供他去H温泉的线索。 莫非刘俊林一个人去H温泉,遇上劫匪,或者盗贼,反抗中,被对方勒死抛尸到了荒芜的山林中?从案发现场不能看出反抗痕迹来看,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显然刘俊林是在别处被人扼死,抛尸在不会轻易被人的发现的深山里的。 假如刘俊林不是一个人去的H温泉,最后突然失踪,他的同伴又没有报案的话,那么他的同伴杀他的可能性就比较大。是不是意味着找到当时跟他同行的伙伴,是不是就能找到嫌疑人呢?警察的调查被逼到死角后,有了这样大胆的设想。 所以,警察去H温泉酒店调查了他,看他是否有在H温泉的酒店住宿过。 这次调查,还算顺利,很快调查出刘俊林在H温泉的Y酒店住宿过。 刘俊林在Y酒店登记的身份信息是真实的,他要了双人房间302号房。 警察把刘俊林的照片给酒店的服务员看,他们的说词是,每天来往的游人很多,他们不记得见过那样一个人,他是否有同伴一起,自然也就记不清。 刘俊林在酒店登记的日期是农历的4月29日,这个时间,那里的温度,不用穿棉服了,穿薄外套就可以的。刘俊林死亡时,身上穿的是冬天的棉服。根据棉服和法医的断定,刘俊林是2月底到3月这个时间死亡的,可是他在酒店登记的日期是天气温度已经升高的时日,根本就不用穿棉服了。所以警察断定那次以刘俊林身份信息入住酒店的人,可能不是他。这样的猜想,有些牵强,可也不是不可能。会不会是杀了刘俊林的人,拿了他的证件到酒店住宿过,酒店的服务员很多时候只会看证件,不会仔细核对身份证上人的长相和真实的人是否匹配,让有心造假的人,能够顺利过关。 假若情形是这样,凶手为什么要拿着死者的身份证,去那里住酒店呢?凶手在那里杀了人,或者抛尸在那里,他会因为恐惧和胆怯,而不敢再次去那个地方,更何况,他还拿着死者的身份证去住酒店。警察有这种推想,完全是基于刘俊林穿着棉服的时候死亡的,他们推断他是在2月到3月这个时间里就死亡了,不可能4月29日活着还去住酒店。 ——凶手拿着刘俊林的身份证去住酒店,可能是出于冒险精神,享受冒险的刺激吧!这样说来,凶手是没有理由的变态杀人,而且是随机杀人。警察调查不出刘俊林会被人谋杀的原因,所以他遭遇变态的人杀人,也是说得通的。 警察越调查越没有头绪。刘俊林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人发现尸体的,而且被发现尸体时,已经离他死亡有很长时间了,就算当时有目击者见过刘俊林,也忘记到了九霄云外。 警察最后不得已有偿让人提供线索,有谁知道刘俊林死亡跟什么人有关系,若调查属实,会酌情给到不菲的奖金。 不想这只是警察的美好愿望,刘俊林好像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没有任何人提供关于他死亡的线索。 看来刘俊林被人扼杀,怕是只有天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天是不会张口说话的。 两个月过去,杀害刘俊林的嫌疑人还是没有找到,专案调查组不得不解散,解散不是彻底放弃这个案子不管,是会进入随意侦查阶段。 案子一旦进入随意侦查阶段,时间久了,就会成为悬案,除非他们随意调查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让他们把案子一举破解。 周昱用守灵般的心情,宣布了专案组的解散。 第883章 我爱你,你随第二章 (1) 1 发现腐尸的伍金财,每天都在打探警察破案的动向,他有同学在警局当差,但不属于刑侦科,但总归是一个系统的同事,虽然不在一个楼层工作,但在一栋楼里上班,平时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有心了解不同科室的案子进展,还是有机会的。 伍金财的同学,在刑侦科了解到,警察对刘俊林案子的进展,跟媒体报道的一样,至今没有找到一个嫌疑人,杀掉刘俊林的人,好像人间蒸发掉了一样,警察丝毫找不到线索,成立的调查专案组都解散了,现在进入了随意调查阶段。 不过,他机灵的同学从他们内部知道一个没有被媒体报道的消息,从死者刘俊林穿着棉服和法医的推断,他是二月,或者三月这两个月时间死亡的,却在4月29的时候,有人拿着他的身份证,去H温泉入住过酒店,警察怀疑这个人是嫌疑人,他们有这样的推断,但觉得站不住脚,所以没有尽心去调查这个人。如果有机缘这个人能够浮出水面,说不定就能一举抓住凶手,但这只是警察一厢情愿的想法。破案寻找凶手从来不是靠机缘就可以的,除非有始料未及的情况出现。 这么长时间,警察都没有抓到凶手,伍金财暗喜,让他这个第一次决心做业余侦探的人——有了一次实实在在施展智慧的机会。他相信他会像小说中的那些业余侦探一样聪明绝顶,警察搞不定的案子,他能破案。这种信心,主要来自于他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一张塔罗牌。他认为警察没有抓住凶手,是因为没有得到塔罗牌这个主要的证据。 他会好好利用那张塔罗牌的,找到警察找不到的凶手。现在,他的警察同学告诉了他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有人拿刘俊林的身份证去入住过H温泉的酒店,他会利用这条线索,追查下去,说不定能够找到凶手。虽然,他不理解凶手为什么会拿着死者的身份证去入住酒店,但他有一种预感,这会是破案的关键,跟警察的想法一样,只是他比警察要多一份行动力,行动力的根源是,他手中握有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得到的塔罗牌。 如果塔罗牌不是死者刘俊林的,那么就是凶手的。在酒店用刘俊林身份信息登记入住的人,若是跟塔罗牌有干系,这个人肯定就是凶手。 想到这里,伍金财一阵兴奋,好像马上就能抓到警察抓不到的凶手,让天下人对他刮目相看。 如果塔罗牌是凶手的,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喜欢用塔罗牌给人算命呢? 塔罗牌是西方国家的占卜工具,中国很少有人用这样的工具给人算命,若是有的话,也是少数,能在重庆这座城市找到两到三家这样的算命摊位,算是奇迹了。 当然,也可能是凶手,或者死者刘俊林,有请塔罗牌的占卜师——给他们占卜过,手中才有了那张塔罗牌——对他来说,这张牌,很可能就是成就他成为侦探的有力证物。 伍金财最应该感谢的是,警察帮他把死者的身份确定了,不然的话,凭己之力,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知道死者的身份,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谈何帮死者找到凶手,每每他想到这里时,莫名的挫败感笼罩着他。 但是,警察终究没有帮死者找到凶手,这给了他找回信心的机会,那就是他先于警察找到杀害刘俊林的凶手。 首先,伍金财觉得自己得像幽灵一样,确定刘俊林生前是否有用塔罗牌占卜过自己的命运,若是没有,那张塔罗牌肯定就是凶手的,这是他想要的结论,那样的话,他就能顺着塔罗牌这条线索找到凶手。 这样想法很美好,但他总觉得那里还是不劲儿。凶手不会这么轻易地暴露,仅仅一张塔罗牌,他就能找到凶手。凶手不会那么不小心,把任何证物留在现场,而且这个证物还让他没有曲折地就能找到凶手,若是这样,探案真是太过没有意思了。就算他先于警察找到凶手,仅仅是因为他有直白的证据,跟他是否有做侦探的才能无关。 伍金财住的单身公寓采光很好,晴日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子直接照射到床上,简直就是可以不出门,就可以享受美好的日光浴。 这天星期天,他不用上班,睡到上午十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想着今天不用去公司,决定出去走走,查查那张塔罗牌的来历,算是打发无聊的时间,他也不奢望自己最终能破案,最后成为知名的业余侦探,但目前为止,他有着无限干劲儿,朝找到凶手的方向努力,那就从今天开始行动。 伍金财把塔罗牌拿着在强烈的光线下看了看,不想看到上面有一个明显的指纹,很大,显然是大拇指的,应该是沾了什么脏东西特地有力地按上去的,不用指纹粉,就能清楚地看清指纹的纹路。 这可又是一个了不得的发现,他不能像警察那样方便,很容易就能找到指纹的主人,但他会好好保存。于是他找来塑料袋子,把塔罗牌小心翼翼地装好,事后调查到有必要的时候,再想办法弄清那枚指纹是谁的。 他从警察的调查中得知刘俊林生前有一个画廊,叫俊朗画廊。 他查到俊朗画廊的地址,兴致勃勃地要去俊朗画廊看一看。 他知道去画廊转悠一圈不会有什么收获,作为一个想帮死者弄清凶手是谁的业余侦探而言,去感受一下死者生前工作的地方,究竟有着怎样的气氛,说不定在死者有过足迹的地方,能够产生奇妙的灵感,从而找到探案的思路,就像有的警察,会喜欢去死者的出没过的地方思考案情,总认为失死者出没的地方,会让他们灵光突现,从而找到破案的突破口。 俊朗画廊地处繁华的商业地带中心,宽绰豪华的店面,彰显主人雄厚的财力,说明画廊生意在主人的精心经营下,一向兴隆。同时,也说明刘俊林是一个了不得的画商。 第884章 我爱你,你随第二章 (2) 俊朗画廊的门面呈椭圆形,门前挂了一个考究的木制牌子,上面用艺术字体写着俊朗画廊,这个简单的装点,把他跟其它繁杂的店面区分开来,表现出独特的艺术气息。 俊朗画廊开在没有文化氛围的繁杂商业街上,算是特立独行的选择,但这并不影响刘俊林成为行业里有口碑的画商。 由于画廊主人去世了,画廊的房门紧锁,周围的店铺一片繁华,把紧锁的画廊房门映衬的额外凄凉。 想必画廊不会再开下去了,画廊不像其它种类的店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经营。 俊朗画廊的主人死了,生意也会随着消失吧! 伍金财有些伤感地这样想,在他从警察那里得知刘俊林是画商后,他在网络上查过他的生平介绍,对美术不感兴趣的他,这时才得知刘俊林是有名的画商,同时,他自己也画画。 所以,凶手杀死的刘俊林,算是一个有份量的人物。 负责刘俊林谋杀案的警察,应该也到这里来过吧! 他们跟他的感觉一样吗?看到逝者生前经营的店面紧闭,给人凄荒的印象外,脑海里并没有迸发出破案的灵感。 伍金财在画廊隔着马路对面街上的那段时间,远观画廊时,破案灵感没有产生,到是有一个女人的背影,在他视线里一直没有离开过,还挡住了他看画廊大门的视线,所以对那个女人不免心生厌恶之情。 那个女人似一个木桩一样,立在画廊大门前,一直没有动荡一下,好像是对着门在发呆,又像是双手合十,对着门祈祷。 女人穿着一身飘逸的绿色连衣裙,挎着红色的包,长发染成黄色的,微卷,加上高挑的身材,从背影就能看出,那是一个时髦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举动吸引了伍金财的注意,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长时间地在紧闭的房门前伫立呢?端直着站立,一动不动,完全像是在为逝者吊唁。 伍金财决定走近女人,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伍金财正要过马路,刚好是车流经过的时间,他只能等下一次绿灯亮,行人通过。 一辆超级大客车,从他面前一扫而过后,他发现画廊门前的女人不见了,到处看都不见她人影。 ——未免消失的也太快了吧! 伍金财在心上这样犯嘀咕。 绿灯终于亮了,伍金财大步朝前,走到斑马线中间和对面的行人擦肩而过时,他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绿裙女人。她迈着急促的步子,低着头,由于伍金财有特地看她,所以大致看到了她的面部轮廓,皮肤白皙,漂亮迷人,像当今红的发紫的年轻女演员ST花子。 伍金财在脑海中酝酿那个女人的长相时,她已经随着人流,走到了马路对面。 他决定转身再过马路,追上那个女人,把她看得更清楚,如果可能,最好跟她搭上话。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个女人认识刘俊林。他看过马路的时间还有9秒,他飞奔回去时,却又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踪影。 咦……女人一定是在逃避什么,才消失的那么快吧? 女人额外焦促的步伐,说明了这点。 伍金财看不到女人的身影后,带有偏见地这样猜想。 这个女人有着明星ST花子的迷人长相,如果下次遇见,他一定能够一眼认出她来。 不过,他为什么期待着下次还要跟她见面呢?仅仅因为她在死者刘俊林生前的画廊前站了很久吗?他的意识根本就是在往这边靠。纯粹从男人对女人美貌欣赏的角度来说,像ST花子的女人,也是值得他期待再次见面的。但是,他是在探案,不能抱有这种多余的想法。如果这个女人真跟刘俊林的死亡有关,而且有机会再见到这个女人,女人对他的诱惑会影响他的判断,他要摈弃这种思维意识。 他很后悔,刚才跟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没有一把揪住她,把她拉到一个地方,好好问问她和刘俊林的关系。他跟女人有交流障碍,若是单纯为了探案,要跟女人有肢体接触,或者面对面说话,他是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愿望,要逮住一个女人,主动要跟她说话。 当然,这只是他心上的如意算盘,面对像明星ST花子一样的漂亮女人,跟她说一句寻常的话,他都心跳的舌头打结,怎么会有胆量,跟她有肢体接触,一把揪住她。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单身汉一个。而且,先前在斑马线上跟他擦肩而过时,他就会强悍地拉住她,把他想问的,一股脑问出口。 想到这里,伍金财不禁对自己做好一个业余侦探有了怀疑,做侦探肯定是要冒险的,一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的女人,他都觉得害怕,不由得恨自己竟然如此懦弱和胆小。但是,他骨子里是不胆小的,面对腐尸,他都不害怕,面对漂亮女人,他会莫名地害怕,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后天环境所造成,让他对女人——特别是有姿色的女人,总觉得只有逃避,才符合他的个性。 伍金财在刘俊林生前开的画廊门前转悠了一圈,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会在死者生前时常呆的地方,得到探案的启示,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个长得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到不是女人本身对他的吸引力,是她长时间伫立画廊门前,让他想入非非,总觉得那个女人跟刘俊林有什么关系,在画廊门前长时间站立,想必是有她的目的,比如她知道死者的死因,在向他忏悔。既然要向死者忏悔,为什么她不直接去死者的墓前呢?假若她跟刘俊林的死有关,去墓前,会惹起别人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来画廊前会比较安全。 伍金财认为这是他别出心裁的推想,心上不免一阵得意。 当他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自己的想法时,又觉得是多么地靠不住脚,像处于热恋中的男女,患得患失。可是,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的出现,带给了他无限的冲击是事实。 第885章 我爱你,你随第二章 (3) 到目前为止,伍金财对刘俊林的死亡调查,他认为他掌握了两个重要证据:塔罗牌和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不对……应该是三件证据,还有塔罗牌上那枚明显的指纹。这些是警察不知道,他也不会告诉警察。他在跟自己玩游戏,他要单枪匹马地调查出杀害刘俊林的凶手,到时候,去无能无力的警察前面炫耀一番,也算是给自己无聊的人生增添几份乐趣。 他都想象得到,自以为是的警察们,在他这个名不经传的业余侦探面前,无地自容的表情,肯定很难看。但更大可能是露出不屑的表情,可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他想这应该就是业余侦探得到满足感的根源吧!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伍金财从他做警察的同学那里得知,刑侦科对刘俊林谋杀案依然没有一点眉目,这对于他来说,依然是一个好消息。警察调查不到凶手是谁,最后不得不成为悬案,他这个民间侦探,最终调查出凶手,在旁人看来会是一件伟大的事。这样的丰功伟绩,一定会得到很多的人崇拜。 所以,伍金财在上班之余,稍微有空闲的时候,就看刑侦学和有关世界侦探事迹的书籍,在弥补这方面的知识的同时,并作着将来成为世界知名侦探的美梦。 他热切地希望这个美梦能够成真,而且就从调查出谋杀刘俊林的凶手开始。 2 伍金财瞅准下班的时候到了,赶忙锁好公司仓库的房门,决定把市内用塔罗牌占卜的店面都走上一遍。他在网络上查了一下,一共有三家塔罗牌占卜店,而且都是老资格,好评如潮,服务好,算得神准。 到三家店去的时候,伍金财采用相同的套路,他说他是业余侦探,帮人调查一桩婚外情的案子,然后给占卜的巫师巫婆塞点钱,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占卜记录,有没有一个叫刘俊林的人,找他们占卜过。 恰好那些自称巫师巫婆的占卜者,平时把谁找他们占卜过,他们一般都有在电脑系统里记录,似医生给病人看病一样,做好记录,下次回头客找他们占卜,方便他们知道自己上次给客人说了什么。他们都说没有叫刘俊林的人找他们占卜过,他把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刘俊林的照片给他们看,他们也说印象中没有见到过这样一个人。 这样询问,只能证明刘俊林是否找他们占卜过,从而收藏了一张塔罗牌。当然也可能是别人送的一张塔罗牌给他。无论是那种情况,他为什么要把它装在名片夹里呢?凶手弃尸毁灭证据时,也太大意了吧!怎么没有拿走刘俊林的名片夹呢?难道是凶手没有注意到?如果排除这几种可能,那个名片夹就是凶手掉到现场的。 若是凶手掉到那里的,名片夹和塔罗牌上就会有指纹,但他不是警察,他不能很容易就调查处指纹是谁的。 所以他得想一个办法,证明名片夹和塔罗牌上的指纹是谁的,如果指纹不是刘俊林的,那么就更加能够确认名片夹是凶手的了。 如果通过指纹,就能找到凶手,这个案子也太容易破了吧!破案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那样只不过是自己背地里占有了破案的有利证据。他这样隐瞒事实,让警察头疼地到处寻找嫌疑人,耗费的财力和精力,是可想而知的,说的深远一点,这是浪费纳税人的钱财。更深层次地想的话,私自藏匿证据,是对不起天下人,不禁觉得自己的自私辜负了天下苍生。 所以,他找到凶手后,得找一个理由,跟警察撒谎,他寻找凶手是多么睿智,与他在凶案现场得到的有利证据没有关系,这样的话,跟人吹牛提升自己的形象时,会更让人对他赞扬有加,不然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他卑鄙,怎么可以把现场证据占为己有,不交给警察,让警察日夜辛劳地白忙活。 伍金财想到这里时,欣喜和愧疚的矛盾心情充塞着他的思维,终究还是欢欣占了上风,他觉得名片夹和塔罗牌是他手上的一张王牌,他参与的牌局,让他立志做业余侦探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最终,他是否完胜,就靠他手上掌握的塔罗牌了。 他还有一种幻想,如果这张牌,不能让让他打好这场牌局,说不定在刘俊林画廊前徘徊的那个长得像女星ST花子的女人,会在某个地点,或者时间点,给他找到凶手的灵感。当然不是说她就是凶手。不过,她是凶手也是可能的,毕竟大多谋杀案背后,时常都是隐藏着一个女人的。 3 伍金财是一个对现代电子产品嗤之以鼻的人,特别地让人类着魔的电脑和手机,除非迫不得已要用下它们,他才会接触一下。平时他看新闻,不会像别人一样,盯着电脑和手机看,总会每天买报纸浏览,而且只看明星娱乐新闻和社会类新闻。 在一家具有江西特色的餐馆吃早餐的时候,由于他点要的芽菜包子,店主说还需要蒸煮几分钟,在等待的时候,他拿出刚买的当地报纸A报,先翻到他最爱的社会版,寻找他感兴趣的新闻看,一小学老师用戒尺体罚学生,遭遇家长泄愤。女子割完双眼皮,被朋友说吓人,整形医院回应: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男子每日宅在家中,没钱吃饭一日三餐全靠偷外卖。看完这三则新闻,他都没有兴致看下去了,最近社会版的报道,真是越来越无聊了,没有看头,便抬眼瞅了一眼店主,还没有端包子来,索性翻开下一页,打发无聊的时间。 映入他眼帘的标题是《女子当街砍杀一名男子》,对于想做刑事业余侦探的他来说,这种新闻是比较有吸引力的,只是女子当街砍杀男子,那就是光明正大地杀人,受害者和凶手是谁一目了然,不需要聪明的警探去寻找凶手是谁,所以对凶手是谁,伍金财没有了太大的好奇心。对于女子为什么要砍杀男子,才是他关心的。女子和男子肯定有深仇大恨,才在大街上做出杀人这样冲动的事来。 第886章 我爱你,你随第二章 (4) 女子是一名家庭主妇,丈夫的家族是当地有名的富人。报纸中对女子的称呼用的是化名,名叫华姐。华姐和丈夫结婚了4年,一直没有孩子,起初华姐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悄悄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不是自己的问题,那么怀不上孩子,肯定就是丈夫的问题。丈夫出于男人的尊严,不愿意去医院做检查。华姐暗地把丈夫的精jing ye拿去医院做了检查,不想精jing子zi的活力严重不够,怀孕的几率几乎没有。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华姐想着该怎样怀上孩子在婆家立足地位,又不让她丈夫知道她偷偷检查了他的精jing液ye,她正这样发愁寻找解决办法时,陡然看到媒体关于捐精的报道。男人捐助的优质精力,最终是拿去给那些不能怀孕的夫妻,带来有孩子的希望。妻子正常的情况下,可以在精jing,zi库中随意挑选精jing ye,人工授精,存活下来的孩子叫授精儿,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纠纷,选择精jing,zi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知道精jing,zi的捐赠者是谁,授精儿的真正父亲是谁,帮着做人工授精的医生都不会知道,因为精jing,ye是在精jing zi库中随意采用的。 华姐编造了自己身份简历,算好月经周期和计划好跟丈夫同房的日期,找到W医院的医生为她人工授精。她不知道精jing ye 是谁的,但很强大,第一次手术就成功了,她顺利地怀上了她日思夜想的孩子。 华姐生下的授精儿,婆家以为是自家的孩子,不仅对孩子宠爱有加,对她更是格外善待。花姐在富裕的婆家站住了脚,放弃事业,精心养育着孩子。 幸福的华姐沉浸在她美好的小日子里,根本忘记孩子不是丈夫的时,突然有一天,一个陌生男人敲响她家的房门,她接待了他。 陌生男人是一个非常厚脸皮,且猥琐的人,直截了当地说他可能是她孩子的爸爸,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亲生爸爸,是W医院精子库的任何一个捐精者的,这些捐精者都是优质男人,所以他的孩子才长得那样健康活泼……陌生男人的话说到这里,华姐已经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都在颤抖了,恨不能上前把陌生男人掐死,可是她不能这么冲动,还是忍受着,等他把话说完。陌生男人毫不转弯抹角,让华姐给他一大笔钱,他就不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保住她在婆家的地位。这个陌生男人显然早把她的处境打探的一清二楚,是有备而来的。 华姐认为用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给了陌生男人想要的数目。男人离开了,过了两年,估计是钱花光了,又找上门来,跟她要钱,而且越来越频繁。他们频繁地见面,发信息,弄得华姐老公以为她外遇了,找人把男子狠狠地揍了一顿。他们夫妻自然在感情上有了罅隙。 导致华姐杀男子的,是因为她被丈夫误会,男子被狠揍后,男子出于对自己利益的考虑,直接告诉了她丈夫,他们的孩子是授精儿的事,以换得她丈夫许诺的更多的钱数。男子跟华姐丈夫说,如果他告诉华姐一个比华姐婚外情还要大的秘密,得给他一笔丰厚的酬金。最后男子如愿以偿,因为他在华姐那里不能轻易弄到更多的钱了,所以有了这样的损招。 当华姐的丈夫得知孩子不是他们家的血脉之后,大发雷霆,全家人一致同意把华姐赶出家门。 华姐带着孩子,忍辱地过着艰苦的生活,上个星期在街上华姐偶遇毁灭她人生的男子,当街拿了水果摊的水果刀,二话不说直接捅向了男子的心脏,警察来后,她自首了。 …… 伍金财完全被这篇报道吸引了,简直就是一个骇人的悲剧,让他背脊发凉,一时沉浸在令人心酸的报道中,他点要的包子,服务员放在了他桌子上,他都没有觉察到,到不是他对司空见惯的杀人新闻感兴趣,是他第一次对授精儿有所了解,他无法想象,每天跟他擦肩而过的人,究竟有多少人,是不能生育的夫妻,背着一些人,秘密找医院做的授精儿?授精儿跟正常授精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看不出谁是授精儿。 这篇报道像脑洞大开的小说家编造的多重元素的小说,很是吸引人眼球,竟然把授精儿镶嵌到了文章中,让读者情不自禁脑海中多了一些想法。 勒索杀人的男子,也真是够无耻的,竟然把人家那么私密的事拿来当作他发财的工具,最后也是活该被杀。 不过,这起杀人事件,医院也应该有责任,他们怎么可以把医院病人的信息泄露给别人呢?男子知道华姐找医院做授精儿的事,肯定是医院的某个人告诉他的,或者是管理不当,让男子窃取了医院的秘密,最后导致了受害人的悲剧。 华姐虽然进了监狱,她还是有权利状告医院泄露她信息的罪过,想必她家庭被毁灭,心灰意冷,一开始就打算跟勒索她的男子同归于尽,自始没有想过医院也是导致她人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伍金财边吃着包子,边这样思忖着…… 他把报纸放在一边,这时,隔壁桌的一个顾客跟他借报纸。 伍金财头也没有抬一下,只顾吃着,点头让人拿走报纸,他完全沉溺到了这个案子中提到的授精儿的事上了。 拿她报纸的人,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三十多岁年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那是一双看过无数奇事的眼睛,对报纸上的任何新闻,都没有了好奇心,所以看报纸时的表情自始没有变化,就算看到授精儿引发的杀人事件,年轻人的面部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不像伍金财看到这样的报道,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还一本正经地暗自感叹,导致悲剧发生的,竟然是人们不是很熟悉的授精儿的事——这可是新鲜事。 第887章 我爱你,你随第二章 (5) 伍金财抬头看了一眼借他报纸的年轻人,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对这个人有这种印象,竟然莫名地相信那个人对世上的大多事物是没有好奇心的,除非有出乎他想象的事,才会引起他的共鸣,从而露出困惑的神色。 伍金财对这个让人产生遐想的男人多观察了一会,当看到他翻到社会版,看到授精儿被人揭发,造成杀人事件的报道时,他的眉头颤动了一下。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假象,他认为别人跟他一样,对报纸上的报道只会对授精儿杀人事件感兴趣。 “你对那篇报道也很感兴趣?”伍金财借机跟那个面相引人想象的年轻人攀谈起来。 “你说的是那篇报道?” “那篇授精儿引起的杀人事件。” “——没所谓兴趣。”年轻人像他刚才一样,头也没有抬一下,回应着。 “我看你看那篇报道时,眉头皱了一下。”伍金财小心翼翼地说道。 年轻人把看的报纸版面展现给他看,说道:“精神正常的奶奶在幼儿园接错自己孙子,所以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伍金财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你跟我一样,会对那篇授精儿引起的杀人事件感兴趣,那样的话,我可以跟你讨论一下。” 伍金财看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不禁没话找话希望跟他打开话匣子。 “我浏览了一下那篇报道。”年轻人没有感情色彩地说道。 “你对授精儿有所了解吗?”伍金财试探性地问道。 “我最近在帮人调查一桩跟授精儿有关的案子。”年轻人注视着报纸,心不在焉地说。 “你是警察?”伍金财诧异道。 “我不是警察,是业余侦探。”年轻人如实道。 “业余侦探”不正是最近总在伍金财脑海中盘旋的职业吗?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一个业余侦探,眼前这个业余侦探说在帮人查案,应该有两下子,才会有人委托他办案吧!所以他不禁朝他投去崇拜的目光,并用讨好的语气说道:“冒昧问一下侦探的大名,然后留张名片给我。我刚入行做侦探,希望得到你这样的前辈指点,” 年轻人说道:“我助理有名片,但是我没有。” 伍金财听说他有助理,不禁更加暗暗佩服,所以厚着脸皮,一定要要到他的联系方式,便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笔,把手伸到年轻人面前,“没有名片,麻烦把你的尊姓大名和电话号码写在我手上。” 年轻人委婉地拒绝他,伍金财更加执着地问他要联系方式,所以不得不接过笔,有些不情愿地在他手心上写上顾云菲的名字和她的电话号码,“这是我助理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年轻人正是罗菲,他留顾云菲的电话号码给他,是他相信,她在处理不必要的人际时,她比他有一套,原本他可以留一个假的电话号码给他的,他骨子里是一个善良的人,实在不忍心,欺骗偶遇的这个崇拜者。 伍金财和罗菲在饭馆无意间的交际,最后成就了他做一回业余侦探的机会,但这个过程得经历了很多曲折。 他们各自吃完东西后,离开那家饭馆,彼此认为这辈子可能不会再有联系。伍金财认为,他想做业余侦探,可能只是一时的冲动,所以见到榜样一样的人,顺口问别人要了联系方式,这样的心血来潮,如果他探案一直没有进展的话,会很快烟消云散的。罗菲认为跟他搭讪的人只是他遇到的芸芸众生,随口问他要了一下联系方式而已,分离后,不会再有故事发生。 4 伍金财从餐馆里出来,步入街上的人流,慢悠悠地东张西望,希望能从人群中见到那个长得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虽然他不奢望再见到这个女人,但他潜意识里强烈地很想再见到她。一是,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一个长得跟明星ST花子一样漂亮的女人,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二是,女人在死者刘俊林生前画廊门前长时间地站立——这件事——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总觉得这个女人,知道刘俊林死亡的真相。虽然他相信这可能只是他的异想天开,但他自始没有打消过这个念头。 伍金财一路都没有看到这样一个女人,于是抱着在刘俊林画廊的门前再去偶遇她的心态,于是叫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到了画廊前面,他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女子在发呆,看背影,跟上次看到的女子背影很像——不,正是那个长得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 咦……竟然又看到这个女人站在画廊门前,对着房门发呆,看来真的是有让人想象不到的情况。 伍金财心上给自己打气,这次不能让女人从他眼皮底下跑了,他要逮住她,好好问清楚情况,上次的遇见,已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今天又遇上,说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抓住机会,不能让时机从指缝中溜走。他大步向前,靠近女人,女人今天穿了一袭红裙,额外迷人袭人,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有这种感觉,完全不是错觉,因为那个女人有着明星ST花子的气质,就算奔着要近距离一睹她美丽的芳容,他也要好好跟那个女人说上几句话,正当他在这样想象时,女人又走了。 伍金财正要追赶上去,不想女人马上钻进了刚刚停下来下人的出租车里。 他本打算叫辆出租车跟上去的,又感觉自己没有那个魄力,若真是追上了那个女人,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她,要知道他面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自己会有多胆怯,所以打消了追那个女人的念头。但那个女人给他印象更加深刻了,当然这只涉及到刘俊林死亡的案件上。他两次来刘俊林的画廊前,都看到这个女人,不知是偶然,还是因为女人来的勤便,总让他有撞见的机会。 第二次遇见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在刘俊林的画廊前发呆,让伍金财像受到洗礼一样,得到了心灵上的重生。 第888章 我爱你,你随第二章 (6) 既然他推想这个女人经常来这里,那么从明天开始,每天到画廊这里来等那个女人,再遇上她,一定不会轻易让她溜走。两次见她在画廊前呆站,这种概率的偶遇,不能不让他想入非非,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他是一个上班族,不可能一整天都盯在这里,只能是下班后,到这来看看,如果又看到那个女人站在画廊前发呆,那就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更加能够说明,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跟刘俊林的死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伍金财下班后,准时会去画廊马路对面的咖啡馆,点上一杯咖啡,边喝边盯着画廊的大门。每次都会盯上一个小时,可再也没有见那个女人出现在画廊的大门前。 可能女人不是他下班的时间出现在画廊前,也可能是女人仅有的两次出现,都被他撞见,无论那种情况,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在他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象。 一个星期不见女人再出现,想必那个女人再也不会来了,应该说,他特意来碰她,反而没有机缘遇上他,所以他打消了坚持去咖啡店蹲守的念头,但心上再见到这个女人的想法,一直没有断过,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再次偶遇她。 他以为这种期待会变得遥遥无期,永远不会实现再见到她的梦想。但,很多时候,偶然的事情发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他在执着地调查刘俊林是否找人用塔罗牌给他占卜过的时候,再次遇上了这个女人。他这样坚持调查刘俊林生前是否跟塔罗牌有关,他是想证明塔罗牌究竟是刘俊林的,还是凶手的,那样方便他拟定思路调查。 奥秘库占卜庄,是当地有名的一个年轻漂巫婆开的店,虽然年纪不大,却名气很大,找她占卜的人络绎不绝,但多数是男人,传闻都是冲着她的美色去的,男人就像苍蝇一样,闻到腥味就会扑上去。 伍金财之前不知道这家占卜店,是因为这家生意好的根本不用去网络或者报纸上去打广告。 伍金财见到奥秘库占卜庄的主人时,他激动的心脏都快炸裂了,这个女人正是在刘俊林画廊门前见过的那个长得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让他心潮澎湃的不仅仅是见到了这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他在死亡现场发现的塔罗牌,竟然是在刘俊林画廊前见到的女人的赚钱工具。小小的一张塔罗牌,把她和刘俊林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伍金财断定这个女人跟刘俊林的死亡一定有关系。 他心花怒放地坐到占卜的客位上,他和像ST花子的女人之间隔着一张笨重的黑色长形桌子,桌上放满了塔罗牌和两把羽毛扇,墙上装裱着各种塔罗牌。女人穿着一袭黑裙,头上戴着有黑色羽毛的帽子,化着夸张的烟熏妆,十分冷艳,不能让人轻易接近的距离感,侵袭着,一时让他不知如何开口跟女人搭话。 伍金财本想跟她对视,体会她眼神背后蕴藏着什么,但他自始没敢抬眼望她一眼,生怕她犀利的目光,像刀口一样划伤他的每寸肌肤,遍体鳞伤的感觉侵袭着他,会影响他表达的发挥。 ——这完全是他胆小的内心在作崇! “先生,你要占卜什么方面的?”ST花子搓着塔罗牌,盯望着他问,双眸焕发的光芒,压倒性地让伍金财喘气都没有了节奏,心跳加速,肌肉绷紧。 伍金财战战兢兢地说道:“请问美女叫什么名字?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明星ST花子,但我相信,你不是ST花子,因为你比ST花子要漂亮很多。” 伍金财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能够说出这样让人心满意足的话来,完全是因为他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让她对自己印象深刻,从而愿意回答他关于刘俊林的问题,说来说去,他为了查案,他的胆量爆发了,让他释放自己天性,违心地讨好别人。 “你就叫我巫婆好了,别人都这么叫我。” ST花子一副不想多搭理他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中听得出她现在满腹心事,没有心思多跟他说话。 “——那也是一个美丽的巫婆!” 伍金财得寸进尺地夸赞道,他坚信天下女人,都是喜欢男人夸她美的。 ST花子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要占卜什么,请你赶快说。你是我今天最后一个客人了,我希望快点打发你走,我还有别的事。” 伍金财嘻皮笑脸道:“既然美女不愿意告诉我名字,我就直接叫你ST花子了。不过,你以这种态度对待你的上帝客户,好像不是很礼貌。再者,现在是中午时间,怎么我就成了你今天最后一个顾客了呢?店铺打烊的时间还没有到呢!” ST花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要占卜什么?” 伍金财道:“我的一个兄弟叫刘俊林,被人扼杀抛尸在有名的H温泉附近深山里,我想占卜一下,谁是凶手?” 他说出这句话时,视线胶着在ST花子的脸上,他从来没有这样毫不心惊地盯望着一个女人看那么长时间,仅仅因为他出于探案的需要,便豁出心境,勇敢地凝望如此貌美的女人。 不知是他的眼力不够锐利,还是因为女人真的不认识刘俊林,他从她脸上,没有看出一点让他觉得不自在的地方,听到刘俊林的名字时,她面不改色。 ST花子不慌不忙道:“你找我之前,难道你没有听说,我只帮人占卜事业和爱情吗?我不是警察,可以帮你追凶。我想你找错地方了,你找的人应该是警察。” 伍金财是一个心直的人,不会变换思维,追究别人说的每句话背后的意义,所以没有再观察女人说这句话时,有着怎样的表情,双眼面焕发着怎样奇异的光芒。 女人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伍金财一时没有了底气,但他一直在给自己打气,不能被她冷漠淡定所蒙蔽,从而相信她与死者刘俊林没有关系。 …… 第889章 我爱你,你随第三章 (1) 1 伍金财没有看出ST花子对他提起刘俊林时,产生他意想不到的反应,所以他认为女人跟刘俊林有关联的想法,是他对现实的误判,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我在刘俊林生前的画廊前,两次见到你对着画廊的大门发呆,所以我才相信你是认识刘俊林的。” ST花子皱眉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被人杀死的倒霉鬼,我对画从来不感兴趣,自然也就不会站到那个画廊门前去发呆。” ST花子的语气铿锵有力,让伍金财不得不怀疑,他根本是认错的了人。 可是……他清楚地看见在画廊门前出现的女人长得像明星ST花子,而眼前的女人也长得像明星ST花子,就这一点,他相信他不会看错,固执道:“可我真的看到你在刘俊林的画廊前出现过两次,对着画廊的大门发呆。为了第三次遇上你,我还在画廊附近蹲守过,可再也没有看到你,不想今天阴差阳错地碰见了你。” ST花子摆出强势的气场,“你找我想占卜什么方面?” 咦……ST花子这样盛气凌人地绕开他提出的话题,难道是她心虚,才故作说话硬朗果断! 伍金财畏缩着说道:“事业和爱情,我都想占卜一下。因为我有了新的事业方向,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朝这个方向走下去。我快奔40岁的人了,至今没有谈一场像样的恋爱,我想知道,将来会有怎样一个姑娘走进我的心里。” ST花子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把22张大阿卡纳牌集中注意力洗好,牌在她修长的手指拨弄下,开始切牌。 洗牌和切牌顺利完成后,她让伍金财抽牌,抽1张——占卜他的爱情,并跟他强调,抽牌的时候要摒弃杂念,不要过多犹豫,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然后当机立断地抽牌。 ——ST花子摆出一副老道占卜师的样子。 伍金财心不在焉地在22张塔罗牌中抽了1张牌出来,ST花子看了牌,说道:“隐者逆位,单恋的你,不敢表白,没有办法让你和心仪的女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伍金财本想跟ST花子说,自从在刘俊林的画廊前看到她后,就一直对她恋恋不忘,到不是对她在爱情上的迷恋,是一直想再见到她的心境——跟期待见到恋人一样,每天都希冀着,却一直不能见到,跟单恋没有什么区别。 眼下,ST花子的表现,确实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可能不会更进一步了,因为她着实不像是跟刘俊林的死亡有关的人。如果她和刘俊林的死亡没有关系,对于想做侦探的他来说,以后就不会有交际。 他正这样投入地思考时,ST花子的手指尖端夹着一张牌,在空中晃动,“你还要占卜事业是吗?” 伍金财点头“嗯”了一声,“是的。” ST花子一本正经地把四张牌平行放在桌子上,“请你心中默念,‘我在事业上有发展潜力吗?’,然后翻起一张牌来。” 伍金财随手拿起一牌,图案是战车。 “你的事业很有发展潜力,你浑身充满着正能量,尽管现在默默无人,一旦有展示自己的机会,会把你的潜力发挥出来,会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 ST花子掂弄着那张战车塔罗牌,似背台词一样地说道。 伍金财暗想,做仓库管理员是没有什么长进了,再说他也没有充满什么能量。他想做业余着侦探,到是目前干劲儿十足,这次调查刘俊林凶杀案,会不会就是一个发挥他潜力的机会呢? 为此,他内心充满了力量。 “你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 伍金财抬眼跟ST花子充满疑惑的目光撞在一起,说道:“我的事业和爱情都不是很顺利,当然心事重重了。” 这时,一个穿红底白花短袖衬衫的矮胖男人,从外面迤逦地走了进来,顿时,ST花子露出惊异的目光,好像看到了突然降临地球的外星人。男人长得五大三粗,面相丑陋,让人能够一下记住,不会忘记。伍金财从来没有见过长相如此粗糙的男人,所以对这个男人印象深刻,最重要的是ST花子看到他的眼神,充满奇异的目光,让他的心为之一振,那是见到不想见到人的厌恶眼神。所以,他仔细审视了一下花衬衫男人,男人摆出一副藐视一切的清高样子,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了不得的人。 “慧娟……”花衬衫男人近乎猥琐地发出这样的声音,这两个字音刚吐出来,就是被ST花子打断了,伍金财好像做梦一样,突然听到她的逐客令,“这位先生,你是我今天最后的客人,我就不收取你的占卜费了,你可以马上走了。” ST花子为了让他尽快离开,都不收取他的占卜费用,可见她是多么地希望他马上消失,她跟那个怪腔怪调叫她慧娟的男人,应该有她不想别人听见的话要说吧!所以急不可耐地打发他走。ST花子不客气地让他离开,从一开始就打了伏笔,强调说他是她今天最后一位客人,言外之意是占卜完够,他得赶紧走人,她还有别的事,原来她是在等花衬衫男人。她早知道这个男人要来,而且他们谈话时,不希望作为第三者的他在场,由此可见,她和花衬衫男人是认识的。 伍金财真想留在那里,听他们聊一些什么,那个男人进来后,整个氛围仿佛凝结了,他要是不赶快走的话,他会担心他被冻住在那里。 伍金财十分不情愿地离开占卜店,不过,总算知道那个女人叫慧娟了。 占卜室外面挂着慧娟的放大照片,伍金财掏出手机,咔嚓拍了几张照片,他想如果要调查出她和刘俊林是否有关系,手机里存储着她的照片,很是有必要。 照片上的慧娟,一袭黑衣,夸张的妆容,摆出性感的“S”造型,从各个角度来看,都妖娆非凡。她的姿色丝毫不输明星ST花子,甚至优越于她,可她的眼神多了一份让人读不懂的冷寂,不容易让人接近。 第890章 我爱你,你随第三章 (2) 伍金财穿梭在街上的人群中,脑海里全是名叫慧娟的女人和花底衬衫男人在占卜室见面时的情景,他想象的出,男人会一直保持涎皮赖脸的样子,女人会拉长脸不给男人好脸色看,场景一定显得很奇怪。说明男女之前有什么恩怨,男人轻松,女人紧张,会不会是男人抓住了女人的什么把柄,所以女人看到男人突然出现,才显得那样慌张?男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而对女人因为见到他显露的仓皇而得意。 由此可见,叫慧娟的女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更加加深了他对她背后有秘密的印象,她一定是一个故事丰富的人,说不定跟刘俊林还有着不一般的故事呢!她说她不认识刘俊林,根本就是在撒谎,不然她不会无故去刘俊林的画廊前发呆。她说她没有去过画廊前,想必是有苦衷才不承认。 警察说有人在刘俊林死亡后,拿着他的身份证,在H温泉登记入住过酒店,是不是就是这个叫慧娟的女人呢?如果是的话,那就有好戏看咯! 伍金财在心上这样思量着,兴奋着…… 他马上反应过来,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拿着男人的身份证去入住酒店呢?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幼稚至极——完全是没有经过脑子的愚蠢念头。 当他的思维回到他看过的侦探小说时,他想到了有犯罪的人,会使用化妆术,为了某个目的,会把自己装扮成另外的人。那个叫慧娟的女人,把自己化装成男人,也是说不定的。当时酒店服务员接待的人看起来是男人,实际上是女人。酒店服务员没有把持有假身份证的人识破,一定是因为慧娟把自己化装的像刘俊林。慧娟装扮的那么妖娆,说明她是一个很会化妆的女人,想必把自己化装成完全不是自己的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伍金财有这样的想法,纯粹是从小说中得来的灵感,不是他从实际行动上的经验得来的,没有说服力,只能说明他书看得有点多了,想象力有些丰富。 不过……他相信侦探探案也是需要想象力的吧!书中那些有名的侦探,想象力不是都很丰富吗? 为了证实他的想法,决定把他从刑侦学上学到的知识应用起来,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得不辞辛劳实地去寻找证据。他计划去H温泉当地走访,看看那个叫慧娟的女人是否有去住宿过H温泉的酒店,或者找到她不正常出现在那里的迹象。假若她化装成刘俊林住过酒店,时间隔了这么久,应该不好调查了吧!但他还是下定决心去走一趟。 他得先弄清楚,她姓什么,所以他打算折转回去,询问她的尊姓大名时,顺带看看她和那个花衬衫男人,在店里做什么。 他明知道,他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女人白眼,甚至恶语相向,出于探案的积极精神和对那对男女的好奇,他毅然决然地又朝占卜室折了回去。 2 伍金财掀开奥秘库占卜庄的紫色珠子门帘时,红衬衫男人正隔着那张笨重的长形桌子,捏着慧娟的下巴,力道有点大,慧娟看到伍金财进来,用了一些力气,才摆脱男人肥厚的手爪,红着脸不好气地问伍金财为什么又回来了?同时,把胸前撕破的衣服拉上遮住暴露在外的白皙乳ru房fang. 咦……看来,男人和女人之之间真是发生了他想象不到的事情。 红衬衫男人转头像看怪物一样把他盯望着,双眼喷发的凶光,似乎要把他就地处决。 “请问慧娟小姐,你贵姓呢?”伍金财面对两个人异样且具有压倒性的目光,让他浑身血液乱窜,仿佛突然被扑面而来的火陡然烧灼着,使他说话语无伦次,面色苍白,好似遭受了莫大的侮辱。 慧娟怒目圆瞪,不好气地问道:“你没事又回来,就是问我姓什么?” 伍金财机械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 红衬衫男人不耐烦道:“我的女人姓牛,奶牛的牛。小子,你现在满意了吧?可以滚了。” 伍金财看男人气势汹汹,如果他不赶快走的话,他那放在裤缝旁边的拳头,随时可能会雨点般地落到他的头上,他可不想跟那个丑陋的男人干架,因为他根本占不了上风,他被男人凶狠的气势就已经慑服。 伍金财畏畏缩缩地出了门,里面的氛围对他的冲击,让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刺激的搏斗,他作为败将,从惊险的场面回到了让他感到空泛的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撞了好几次人,都是麻木地跟人说对不起,在别人的白眼中,跟人擦肩而过。 他脑海里充斥的不是男人和女人对他恶劣的态度,而是女人胸xiong脯pu上被撕破的衣服,露出的白花花的乳ru房fang,让他想入非非。 难道红花衬衫男人对女人实施了暴力?那个有着妖艳外表却有着寻常名字的牛慧娟,不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替他轰走男人,而是希望他赶快离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男人和女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就算女人被男人杀掉,女人想必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和男人有着怎样的瓜葛。牛慧娟看到他出现的惊恐样子,说明了这点。所以处于弱势地位的她,没有向他求助,而是急切地不希望他掺和到其中,那怕他在他们所处的空间多逗留一会儿,她都不能容忍。不过,他总算知道了在刘俊林画廊前出现的女人的名字和职业了。牛慧娟这个平凡的名字跟她妖娆的装扮很是不搭配。 咦……怎么会有这样的偏见呢?难道漂亮的女人必须有一个时髦的名字? 伍金财总是这样没有边际的思想,可能是那个女人太过漂亮,产生了她的一切都是光鲜的错觉,包括她得有一个配得上他美貌的名字。她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跟她的名字一样老土,却非常容易调拨起人的好奇心,有心去探寻。 第891章 我爱你,你随第三章 (3) 还有,红衬衫男人说,牛慧娟是他的女人。如此貌美的女人,怎么会跟他那样不堪的男人有男女关系呢? 应该是花衬衫男人一厢情愿的说辞吧!牛慧娟见到他时,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说明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一只一文不值的苍蝇,喜欢围着她嗡嗡地转而已,而她又没有办法,一巴掌把他拍死,解除她的困扰。 男人喜欢牛慧娟,她打心底是抗拒的,才有了她见到他露出惊恐的表情。男人霸王硬上弓,撕破了她胸前的衣服,还粗鲁地揪着她的下巴。不过……如果他们之间的恩怨是这么简单,他们就不怕他出现在现场,牛慧娟会光明正大地向他求助,让他帮着赶走那个流氓,显然事情不是这么单纯。 ——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牵缠,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3 翌日,伍金财像以往一样,买来他时常看的当地报纸A报。今天他先看了娱乐新闻,他被娱乐版头版报道的当红男明星Y出轨的爆炸新闻所吸引,所以顺便就把娱乐版报道的新闻一口气看完了,没有什么新鲜的新闻,能够让他心生涟漪,所以抱着期盼的心境看了社会版的新闻。 其中,有一条新闻对他来说,比Y明星出轨,还让他觉得带劲儿:他在牛慧娟的奥秘库占卜庄见到的花衬衫男人,被人当街刺死,凶手目前下落不明。文字旁边配有红衬衫男人当街倒在血泊中死亡的照片,一把水果刀插在他胸前。所以,他确定死者就是他昨天在奥秘库占卜庄见到的花衬衫男人。花衬衫男人丑恶的嘴脸和他对牛慧娟怪异的态度,昨晚整夜都在他脑海里盘旋,不想今天就看到他被人当街杀死的新闻,真是戏剧性的变化。 报道中说,花衬衫男人是昨天下午一点半在H街遇害的,H街不正是牛慧娟的奥秘库占卜庄所在的那条街吗?而且,花衬衫男人死亡时间不久前,出现在奥秘库占卜庄,可见,他是出了占卜庄不久后,被人杀死的。 花衬衫男人当街被人刺杀,报纸上说,没有目击者看到凶手。花衬衫男人在街上走着,被凭空飞来的水果刀刺中了心脏,当场倒地死亡。 ——好玄乎的杀人方式啊! ——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看到凶手,可见凶手的杀人手法也是高超的出乎人想象,不禁让伍金财联想到武侠小说中那些武侠高手,会暗中使刀杀人,现实中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让他产生了武侠小说并不虚幻的错觉。 他的思维一向很跳跃,花衬衫男人遭遇了幽灵也是说不定的。幽灵把他杀掉,过往的路人,才没有看到凶手?据说,幽灵是有隐身能力的,众生是不能看见他的。 但这都只是他的凭空想象,更大可能是有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能够远距离挥刀杀人。他站在很隐蔽的地方挥刀杀人,自然就没有谁看到他的真面目。 这个能够隔空挥刀杀人的人,会不会就是有着妖艳姿态的牛慧娟呢? 明显看得出,牛慧娟对花衬衫男人十分憎恨厌恶,等他出门来到大街上,利用她的拿手绝活,凭空挥刀刺杀了这个男人,以解心头之恨。难怪,牛慧娟见到男人后,双眼充满着杀意。当时,他见她的眼神焕发着奇异的光芒,这下才明白,原来是杀意。就是那样的……她的双眼除了充满对男人的恨恶外,还有杀意。 想到这里时,伍金财不由觉得自己应该把这条线索提供给警察,让警察好好调查一下牛慧娟,虽然她漂亮迷人,但蛇蝎地夺人生命,却是不可原谅的。作为想做侦探的他来说,他骨子里是痛恨不珍惜别人的生命——随意剥夺的人,把她交给警察,是他的责任。 但是,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觉得他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跟牛慧娟谈谈,不,应该说好好跟他做一笔交易。 交易……对,就是这个词儿,听起来很是具有诱惑力。 为了找到杀害刘俊林的凶手,他要跟牛慧娟做交易。因为,他坚信,牛慧娟是认识刘俊林的,并有一定的纠葛。他要告诉她,要想警察不知道花衬衫男子死亡之前,他们有过不愉快的见面,他就得告诉他,她和刘俊林有怎样的关系。 这是带有威胁性的交易,手段卑鄙了一点,但为了这次成功地做一回侦探,他要拼尽全力这样去实施。 为了尽快见到牛慧娟,他今天给公司请了假,直奔牛慧娟的奥秘库占卜庄。 不过,到占卜庄去之前,他有一种担心,如果杀死花衬衫男人的凶手是牛慧娟的话,她应该关门逃之夭夭躲起来了吧!他去了,会吃闭门羹,设想的交易,自然就泡汤了,这对他调查刘俊林凶杀案,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如果牛慧娟足够聪明的话,就算花衬衫男人是她杀死的,她应该若无其事地在她店里做她拿手的占卜生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若警察找上门来,她一口咬定,她见过那个男人,但不认识他是谁。他想她一定会采用这样的策略。 牛慧娟看起来就是一个聪明伶俐,沉得住气的人,想必她杀了花衬衫男人,她会跟他预想的一样,她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呆在店里跟信任她的顾客侃侃而谈。 那样的话,他今天翘班去见她,就不会扑一个空,他的交易计划就会顺利进行。伍金财遇事总是这样苛刻地深思熟虑,他认为这是他身上最大的优点,这是行事缜密的基础。 依他对牛慧娟性格的分析,他相信她在占卜庄里,那也不会去。可是,他又觉得她杀了人,不赶快逃走,这样反而让人捉摸不透。 他患得患失地来到奥秘库占卜庄,还没有走近大门,就伸长脖子在观望,店面的门是否开着,这直接关系着他的自信心。如果门是开着,意味着他能见到牛慧娟,从而能够实施他的交易计划。 第892章 我爱你,你随第三章 (4) ——他看到占卜店的门是开着的。 虽然跟他预想的一样,牛慧娟在店里,他没有白跑一趟,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坏处,他不能一目了然地判断牛慧娟就是杀掉红衫男人的凶手,她要是就此消失不见,她是凶手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牛慧娟消失与不消失,对他来说,都是矛盾的。 既然她没有消失,还在店里,那么就好好面对她,跟他谈一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谈判。 伍金财像一个超级谈判专家,信心十足地走向占卜店,情不自禁地还打了一个给自己鼓劲的响指。 他踏进主人故意营造的具有神秘昏暗光线的店里时,仿佛掉进了寂静的井底,屋里一片死寂。 他以为一进门就能和牛慧娟交锋上,至少在说话前眼神碰撞上,彼此都会心跳加快。想必牛慧娟很是不想再见到他,毕竟他目睹了她和花衬衫男人见面时的不愉快场景,她不希望他又出现,多嘴提起她和花衬衫男人见过面的事。他自己心头却在担心,牛慧娟狡猾的根本就不会告诉他,关于刘俊林和她有什么关系的事情,这对他来说,会是不小的打击。害怕失败的心境空着他。 牛慧娟不见人影,伍金财一时没有体验到这种奇异的感觉,不禁一阵失落。 他在落空中试图找回力量,四处观望,搜寻着牛慧娟的身影。 这时,他熟悉的那个笨重的占卜桌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吓得伍金财倒退了一步,但马上回神过来,那是牛慧娟,一时不知所措地跟她打招呼。 牛慧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朝他投去不屑的目光,“你怎么又来了?” 果然牛慧娟不想再见到他,露出惊异的神色,让伍金财心上还是起了些微的涟漪,但他不像之前那样畏缩,自己拿了一把椅子,隔桌坐到牛慧娟正对面,颇有底气地开门见山,“我来跟你谈笔交易。”语气铿锵有力,面对如此美貌的女人,他头一次如此不怯场,因为他心里一直在说服自己,他现在的身份是侦探,不是带着对女人的憧憬——又怕女人藐视他的心境来跟她谈话的。他是在用智慧为一个冤枉死去的人付出,那么他就不应该有任何畏惧,不然会成为他成功破案的阻碍。 牛慧娟性感厚实的嘴唇颤动了一下,说道:“你在跟我开玩笑么?我跟你有什么交易好谈的!”手中把玩着一张塔罗牌。 伍金财露出狡黠的笑容,没有马上道破他的想法,这是他说出让牛慧娟意想不到的话语之前,所呈现的多余的沉默,举动还有些做作。 牛慧娟看他卖关子,没有马上说他的想法,便从一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优雅地用电子火机点上,猛地吸了一口,然后从圆形的嘴唇吐出来,烟雾就像老式枪管刚打完枪,冒出来的余烟。 牛慧娟透过烟雾双眼闪烁有光地瞅着伍金财,等他说话,一副伍金财不说话——她是不会主动提起话头的清高表情。 伍金财把一份翻开的报纸放到牛慧娟的面前,指着报纸上花衬衫男人倒地死亡的照片,“你看这篇报道中报道的那个当街被人用刀插中心脏死亡的男人,你该认识吧?” 伍金财自己都听得出,他说这话时,其中潜藏着幸灾乐祸的得意劲儿,因为他相信,牛慧娟肯定会被他的话冲击到,看到花衬衫男人的照片,表情一定会变得很难看。 当他的目光落到牛慧娟面不改色的脸上时,心脏一阵紧缩,不想这个女人如此沉着冷静,着实让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她看到花衬衫男人的死相,丝毫没有动容,仿佛那是一只死猪被人杀死,不值得人类动感情,等着美美地吃肉就可以了。 牛慧娟瞥了一眼报纸,不冷不热地说道:“不就是一个被人杀死的男人吗?有人被杀,有人杀人……这个世界上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你有点大惊小怪了!” 如此美艳的女人,面对一条失去的生命时,竟然如此冷漠,这是伍金财未曾想料到的。当然也可能是她故意的装腔作势,她对花衬衫男人的漠视,是要向他表明,花衬衫男人对于她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从而掩饰他发虚的内心。但伍金财不会就此放弃交易的,她越是这样无动于衷,越是促使他想深切地探求她的内心。 “这个男人是在你占卜店所在的街上被人杀死的,而且男子被人杀死的时间,跟他出现在你店铺的时间差不多。” 伍金财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涂抹了夸张厚粉的面庞,希望从她微妙的表情变化中,看出她的内心活动。 不想……牛慧娟的表情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给人死板的印象,让人没有办法猜透她的内心。 牛慧娟悠然地吸了一口烟,不紧不慢地吐了一个小烟圈,然后孩子般调皮地把烟圈吹散,不紧不慢道:“那又怎样呢?” 伍金财道:“昨天,我看你对那个男人充满了愤怒,他撕破了你胸前的衣服,还紧抓你的下巴,让我不得不有一个联想,你们的关系非常紧张,紧张到你想一刀捅死他。我当时看到了你的双眼对他充满了凶光,那抹凶光堪比犀利的刀子,让我这个局外人看了,都为那个男人捏了把汗。” 牛慧娟猛地吸了一口烟,这次没有吐烟雾出来,轻描淡写地问道:“接下来你要说什么呢?” 伍金财道:“这个男人的死,应该跟你脱不了干系。” 牛慧娟咧嘴轻笑了一下,把还剩大半截的烟,在从桌下拿起的烟灰缸里摁熄,说道:“你是说,我杀了那个男人?” 牛慧娟一直稳如泰山,到让伍金财内心一阵慌乱,不禁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杀害那个男人的凶手,难道不是你吗?他对你不友好,你对他愤怒,完全可以构成你杀掉他的理由,至于背后的动机,我就不得而知,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有怎样的纠葛。” 第893章 我爱你,你随第三章 (5) 牛慧娟仿佛听到了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一声拖长尾音的干笑,让伍金财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此貌美的女人,会发出这样难听的笑!是他不曾想到的。 “我为什么要杀他?”牛慧娟道,“不过,他被杀了,我很开心,那样的人渣早该死了。” 伍金财睁大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人不是你杀的,又说他早该死了,说明你们之间很熟悉,你对这个熟悉的人的心情是,他是人渣,应该早点死掉才称你的心。说白了,你早对他起了杀心,因为他的行为冒犯了你,让你对他很愤怒。” 牛慧娟抿嘴道:“我想他死,但我没有对他起杀心,所以请你用词恰当一点。” 伍金财正要说什么,牛慧娟瞪眼问道:“你把这份报纸拿来找我,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说要跟我做交易。” 伍金财违心道:“实不相瞒,我是来帮你的,算不上交易!” 牛慧娟冷哼一声,说道:“无论是帮我,还是交易,我都不想跟你谈,因为你没有资格。” 伍金财开门见山道:“那个男人在大街上被不知名的人杀死,显然是一起谋杀案。警察为了寻找凶手,从而会调查认识他的人。他被杀前,到你这里来过,而且你对他很凶,我不跟警察说你们见面时的紧张情形,警察就不会怀疑你。” 牛慧娟撇嘴道:“笑话,我又没有杀他,我为什么怕你告诉警察呢?” 伍金财道:“你朝他露出的凶光,他欺负你把你衣服都撕破了,不得不让我有一点多余的想法。” 牛慧娟怒目圆睁,“你所谓的多余的想法是,我是凶手?” 伍金财道:“这就是我要跟你做交易的目的,我告诉警察你是见死者最后的人,而且对他很凶……” 牛慧娟强势地打断他的话,说道:“然后呢?” 伍金财道:“你告诉我,你是否认识刘俊林,那样我就不告诉警察,死者死亡前,跟你有过交际。” 牛慧娟不屑地望了他一眼,把塔罗牌翻来翻来去,瞄了一眼手表,无精打采地说道:“快10点了,我的客人马上会络绎不绝地到店来找我占卜,你不找我占卜,请你马上离开。” 伍金财的心犹如重石,沉到海底,牛慧娟根本就不在乎他抓住了她的把柄。 “你真的不怕警察在为红衬衫男人追凶的时候,调查你?” “我又没有杀他,我怕什么呢!” “只要我跟警察提供证词,对你就不会有利,就算男人不是你杀的,可能你会很不走运,遇上一个并不想探求真相,只想抓住坏人邀功的警察,把你活活地冤屈成凶手,让你为真正的凶手顶罪。” 伍金财在小说中看到过这样的情节,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恐吓她。 “你这样无耻地做伪证,就是想我告诉你,你和我昨天说的那个倒霉鬼刘俊林是否认识?”牛慧娟很是不耐烦的地问道,并朝他投去厌弃的目光。 “着重声明一下,我不是做伪证,我是要向警察描述事实,把你跟花衬衫男人见面的情形详细描述,我想警察会跟我一样,会对你们的关系有多余的想法。多余的想法,自然是警察会相信男子被杀,你应该知道原因,或者说有干系。” 伍金财说这话的时候,紧张的拳头紧握,他担心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是面色没有什么改变,从而不能作出让他能够判断他内心的反应。 果不其然,她依然不露声色,泰然自若,慢吞吞地问道:“你是要让我承认我认识刘俊林,那有什么意义呢?” “我在发现刘俊林尸体的地方,不经意得到一张塔罗牌,我想这张塔罗牌不是刘俊林的,就是凶手的。我在刘俊林画廊前看到你出现了两次,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不想我在确认塔罗牌过程中,发现你是靠塔罗牌给人占卜谋生的。所以综合这两点,我相信,你是认识刘俊林的。那张塔罗牌,可能就是你给他的。” “天下人不只是我有塔罗牌,”牛慧娟道,“所以你要打消总把我和那个死去的倒霉鬼刘俊林联系到一起的念头。” “你两次在刘俊林的画廊前发呆,你又是用塔罗牌给人占卜的,不得不让我联想到你们是认识的。”伍金财斩钉截铁地说道。 “依我对你气质的判断,你应该是某个公司的小职员,你说你有了新的事业方向,莫非你想做侦探?你这是在为刘俊林调查凶手?现在把我当作杀害他的嫌疑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事业会受阻,你的调查牛头不对马嘴。一个侦探该有的智慧,你一点都不具备。” 牛慧娟用一针见血的语气,挫损着伍金财的信心和底气。 伍金财仿佛一个小孩,受到大人的一阵数落,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不过他马上调整好心态,说道:“世界上最有名的警探和侦探,在查案的时候,都会用排除法,我查案的时候偶遇上你,种种迹象让我觉得你跟刘俊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的明了一点,你可能是嫌疑人,在我找到关键证据证明谁是凶手后,我会排除你作案。” “你应该第一次做侦探吧!竟然相信书中的鬼话。”牛慧娟不屑道,露出觉得他说的很可笑的表情,“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把我见过那个当街被杀的倒霉蛋的事告诉警察!那样你可以马上排除我杀了那两个倒霉鬼。你在我这里说这么多,不就是要说我是杀人凶手嘛!而且还是杀了两个人的凶手。” 牛慧娟这样说,伍金财一时语塞,霎时认清一个事实,这个女人是不能轻易降服的,就算她是嫌疑人,如果他没有足够的魄力和证据,他是不能摆平这个女人的。 伍金财看她这样说不禁有些发慌了——女人心里真是没有鬼——见警察她都无所谓,但他马上冷静下来,答应道:“好啊……我们马上去见警察。” 第894章 我爱你,你随第三章 (6) 伍金财爽快地答应,是他相信警察在讯问她的时候,肯定会问她和红衬衫男人是什么关系?在威严的警察面前,她一定会如实回答。他自己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肯定不会告诉他的。所以这也算是一个计策,伍金财不禁在心里对自己有这样好的计谋一阵得意,觉得自己的智慧够他做侦探来发挥。 不过,牛慧娟敢于面对警察的讯问,是否意味着花衬衫男人的死亡跟她没有关系呢?这样的话,计划的交易就没有希望了。 但是,牛慧娟脱口说出马上去警察,他果断答应时,他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僵硬,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她因为他的一句话,面部表情有这样大的变化。想必是她后悔说跟他去见警察了吧?是否表明她说去见警察是意气的说辞,她僵化的表情实质是在后悔说出那样的话。 伍金财不禁内心一阵狂喜,他能从人面部变化,看出人的内心有受到震颤,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进步。要知道,识别人的面部表情,探求人的内心,是做侦探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他一直在锻炼自己的这种能力。 ——牛慧娟一定在为自己愚蠢冒失的提议,心上叫苦不迭吧! “如果你后悔了,还来得及。”伍金财兴灾乐祸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牛慧娟冷漠道。 “我意思是,你害怕去见警察的话,我们就交易吧!你告诉我,你和刘俊林有什么关系,我把你和花衬衫男人见面的事烂在肚子里,永远都不会告诉警察。” 伍金财的话音刚落,两个穿着庄严警察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自走到牛慧娟面前,亮了他们的警察证,表明他们是货真价实的警察。 一个警察精瘦高挑,一个矮小肥胖,两个人的身量呈鲜明的对比,所以显得有点滑稽。年纪大的肥胖警察,应该是瘦警察的领导,因为瘦警察自始在胖警察身后保持半步的距离。 牛慧娟见警察找上门来,丝毫不惊慌,好像来的是两个无关紧要的走错门的人。 …… 不过,她好像心知肚明,警察是为了死去的花衬衫男人而来的,不经意地朝伍金财投去埋怨的目光,好像在埋怨他,是他把警察引来的。 牛慧娟看他们的警察证,事后只记得胖警察姓张,名字一下没有记住,瘦警察畏缩地多余地亮证时,她根本没有看清他的姓名,所以她望着胖警察问道:“张警官,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声音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 伍金财心上又涟漪泛起,牛慧娟的表情就像有波浪的水面,能够看得出微小的起伏,却不知道水下面有着怎样的漩涡在涌动,不禁一阵沮丧,头一回做侦探,就遇上了强大的对手。 4 “我店铺的领居说这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死亡前,从我店铺出去的,这是一个事实,但是他被人杀掉,不关我的事。” 牛惠娟坐在她舒适的高背椅上,心境平和地说道。 张警官说道:“我们在调查杀害他的凶手是谁时,调查到死者被杀前,有从你的店铺出去,我们是来向你了解情况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调查出他的身份信息,他身上没有带证明他身份的证件,也没有他的亲朋认领尸体,我们费尽心思调查,才从你隔壁店铺那里得知,他被人杀死之前,有从你的店铺出去。而且男子横尸的地方,正是你店铺所在的街道,说明你的领居没有撒谎。如果你知道被杀男子的身份信息,还望配合我们警方,提供男子的身份信息,方便我们查案。” 牛慧娟蹙眉道:“他只是我这里的顾客——找我占卜的顾客,”然后指着伍金财,“跟他一样,来找我占卜他的爱情和事业。要知道男人不像女人,一辈子有爱情就够了,他们还需要有一份事业。” ——牛慧娟在警察面前竟然撒这样的弥天大谎,看来她心理有鬼呀! 伍金财内心一阵狂喜,牛慧娟面对警察的询问时,她不敢光明正大地承认,他和男子见面时的真实情形,并告诉警察她是认识那个男子的,说明背后必有隐情。 张警官道:“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牛慧娟道:“我是西方流行的那种占卜师,利用塔罗牌给人算命,不需要询问客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只需要客人抽牌就可以帮客人占卜未来了。所以,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的意思是,我对那个男子并不了解。他的长相很丑陋,你们给我看他死亡时的照片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张警官有点遗憾地说道:“男子找你占卜爱情和事业,有没有跟你说他现在遇上的爱情,有着怎样的烦恼?事业上有着怎样的瓶颈?” 牛慧娟一本正经道:“他遇上了一个单恋的女孩,让我帮他占卜一下,他们的关系是否能够继续下去;事业上他有了新的追求,让我给他占卜一下,是否有潜力。” 伍金财心脏好像突然被什么撑大……这不是他找她占卜时的台词嘛?这是她在他面前赤裸裸地跟警察撒谎,难道她不怕他揭破她的谎言吗?他看她丝毫不害怕,想必是默许了跟他的交易。他聪明的话,就不会在旁边搭腔,自始做出他只是普通客户的样子,这样也算是给牛慧娟送一个人情,然后他们能继续谈他的交易。 张警官听到他这样说,不死心道:“我想你会把客人的名字做记录吧,就像医生检查病人的时候,会把病人检查的情况作一个记录,以便下次复查时,作为参考。” 牛慧娟斩钉截铁道:“我从来不想知道我客户的名字叫什么,因为根本没有意义,本质上我不是给人看病的医生。” 张警官看从牛慧娟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面露失落的神色,“你再自己好好想想,他有说过什么话,可以让我们判断出他是怎样一个人的信息,比如他无心的一句话,可以让我们知道他的姓氏,家乡在那里,或者有着怎样的工作。” 第895章 我爱你,你随第三章 (7) 牛慧娟果断道:“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男人,到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说,就让我帮他占卜爱情和事业,我的意思是,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所以不能提供你想要的信息。” 牛慧娟的谎言,不禁让伍金财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他和死亡男子的紧张见面,那简直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场面。她对警察描述她见过男人,竟然分毫没有提起他们的不愉快,简直像一个资深的小说家,把他们的见面巧妙地轻描淡写的简直可以忽略, 张警官说:“照你这么说,死者被人杀之前,应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才找你给他占卜?他说除了占卜事业和爱情外,还有要你帮他占卜别的方面的事吗?” 牛慧娟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她的演技很到位,分毫没有让警察注意到她在撒谎。 张警官失望地喃喃道:“死者只是你这里单纯的客户,自然就不会把自己的事情透露太多……” 牛慧娟顺势道:“所以很抱歉,警官,我不能帮到你们,提供那个死者更多的线索。” 张警官从蓝色塑料独凳子上站起身来,说道:“感谢你的支持和配合!”并伸手要跟牛慧娟握手。 牛慧娟不情愿地伸出手,敷衍地跟他握了一下手,说道:“不送了。” 5 等一瘦一胖的警察出门后,伍金财还警觉地去门前张望了一下,不见了他们的踪影,他才有些兴奋地折转回身来,坐到客椅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扶手上,说道:“我以为你毫不害怕警察,不想你真见了他们,你还是跟他们撒谎了。说实话,你的演技的精湛的有些让我惊讶,一本正经地跟警察说谎的时候,镇定自若的让我折服。” “我有跟他们撒谎吗?” 牛慧娟漫不经心的反问,让伍金财一时语塞,她冷冰冰的否认,像尖利的冰锥一样,刺进他的胸膛,这个女人跟警察说谎,并不是要站到他这一边,答应跟他做交易。她僵硬的语气向他表明,她不会跟警察说真话,跟他也不会做交易。 “难道你忘记了,你见到花衬衫男人时,双眼充满了惊恐,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第二次到你这来的时候,看到花衬衫男人不友好地抓住你的下巴,这还不是冲击我的地方,在此之前,他扯破了你胸前上的衣服,你们一定是因为某种不合,彼此撕扯了起来,他扯坏了你的衣服。你们之间一定有着不想让世界上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所以你们见到我,希望我赶快消失。我说这么多,总结一点,那个男人一定是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你必须杀他灭口。” 牛慧娟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样编造,你觉得谁会相信呢?你又没有把当时的场面录播下来。没有证据,谁都不会相信你的话,如果你说多了,我还会告你诽谤,冤枉好人,给我乱扣帽子——嫌疑人的帽子,你揪住我不放,不就是想告诉警察,我是杀人的嫌疑人吗?” 牛慧娟具有威胁性的话语,让伍金财一时不知道怎样反击,因为他说任何一句话,都会在这个强势的女人面前——变得苍白无力。她的架势完成是不会被他牵着鼻子任他摆布的——那怕他有她的把柄。他微弱的气场从一开始就被她强劲的气势淹没了,他除了默默不言地离开,做其它任何什么,都不能帮他挽回局面。他怎么努力,都会败倒在这个天生心计满腹的女人面前,偶尔有那么一下,伍金财打心底这样沮丧地暗想。牛慧娟面对警察说谎的时候,神色自若的表情,让他知道,她不是一般的人,就算危机关头,刀架到她的脖子上,她都能沉静不慌,有这样心态的人,心上铸造的铜墙铁壁,谁也不能轻易闯进…… 像牛慧娟这样稳健的人真是太可怕了,不过伍金财相信,红衬衫男人被杀,跟牛慧娟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会有间接的关系,不然牛慧娟是不会在警察面前撒谎的,而且,跟他还不承认她和花衬衫男人见面的真实情景。 “你和花衬衫男人显然是有着纠葛的见面,为此你给我留下了你心中有鬼的印象,有这一点就够了,再者你的种种怪异行为,不得不让我给你扣上嫌疑人的帽子。”伍金财鼓起勇气,在言语上,跟这个女人这样较量着,他说这样具有分量的话,他觉得很爽快,一时压制了她嚣张气焰。 伍金财清楚地看见她听到他这样说后,脸都绿了,这是他和她正面交锋时,近乎打击性地对她的反击。 不过,这不是言语上的胜利,是他在描述一个事实,牛慧娟在警察和他面前的态度,明摆着说明她是有鬼的,不然的话,她不会在警察面前一本正经地撒谎。她明知道他看到了花衬衫男人对她的态度和行为,她却死不承认,这是她堵住他嘴的赖皮行为。 牛慧娟赌气地说道:“就算你去跟警察说,他们也不会信的。” 伍金财道:“我说过了,你的行为让我知道你心中有鬼,这就够了,我会想办法揪出你心中暗藏的鬼的,我才不会去掺和警察的调查呢!” 伍金财严肃地脱口说出这样的言辞,让牛慧娟骨子里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不禁朝眼前这个有些猥琐懦弱的男人,投去意外的目光,好像在说,你是那根葱,凭什么跟她那样说话,“哼……我不相信你还有抓鬼的本事。” ——这是赤裸裸地不把他这个有着做侦探梦想的人放在眼里! 伍金财好像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打击,心上一阵痉挛。 牛慧娟淡淡地说道:“你不会把我的事告诉警察,就是不再跟我谈交易咯!所以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想跟你谈什么狗屁交易。” 伍金财道:“……”? @@@@@@@@@@@@@@@@@@@@@@@@@@@@@@@2 第896章 我爱你,你随第四章 (1) 1 伍金财背着一个大的夸张的蓝色旅行包,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进到H温泉山下的入口,绕山行走于窄小的人工石径上,穿过半座山,才能到H温泉。本来他可以坐车直接去H温泉的,但他在H温泉山下的入口就下了车,他认为在这座山中走上一圈,静谧的氛围,会激发他的灵感,思考问题的时候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他有这种想法,是他固执地认为,凶手和刘俊林可能之前也在这条小径上走过。他幻想着空气中还弥漫着他们出现过的气息,从而让他得到意想不到的灵感,所以他每走一步,他都很慎重,生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让他遗漏了,从而没有体味到其中的玄机。 ——伍金财为了做好一个侦探,显然陷入了执拗的想象中。 所以,他像一只蜗牛,慢腾腾地前行着,有时候还像跟着主人亦步亦趋的宠物狗……山间这个怪异的人儿,走到道路尽头,看到H温泉蹩脚的现代化建筑,才停下脚步,露出审视的目光。 一路他没有如愿得到他期待的灵感,但山林中清爽的空气,到是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所以他开始有逻辑地思考。 ——刘俊林死亡前,究竟和谁来过这里呢?到底是谁谋杀了他呢? ——这个神秘的人就像一个问号,充斥于他的脑海,促使他的思维变得很跳跃。 刘俊林应该就是在H温泉附近被人谋杀的,如果是在别处被人杀害抛尸到H温泉所在的山中,未免太招摇了,因为把一具尸体运送到山间很是不容易的。应该是凶手在抛尸现场不远的地方扼杀了他,轻松地就把尸体转移到了他发现的地方,这就意味着,刘俊林死亡的前后,凶手有在H温泉,或者附近出现过。 法医说刘俊林的死亡时间是在寒冷的2月或者3月,但4月29日的时候有人拿着他的身份证,去H温泉的Y酒店住宿过,这个可疑的嫌疑人,他暂时推断是牛慧娟,她在画廊前发呆和有塔罗牌,他认为她可能只是知道刘俊林死亡的信息,她不可能亲自杀掉他,有了红衬衫男人被人当街杀死后,而且嫌疑人可能是她,让他不得不认为,牛慧娟可能就是杀死刘俊林的凶手。牛慧娟都敢当街杀人,在山中扼死刘俊林,不是不可能。虽然她没有承认,花衬衫男人是他杀害的,但种种迹象表明,牛慧娟可能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连环杀手。 连环杀手的字眼儿出现在伍金财脑海里时,他浑身肌肉一阵紧缩,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连环杀手呢?可是,美丽的背后不一定都是美好的,孔雀开屏从前面看很美丽,转身过来却是难看的屁股,他曾在书中看到这句话,所以说有着美好皮囊的牛慧娟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是连环杀人凶手,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此时,他脑海中的神秘人,被牛慧娟冷艳的形象替换占据着。 所以,他相信牛慧娟在刘俊林死亡前后,有出现在H温泉的推想是正确的。大老远来到这里度假的外地人,肯定要在H温泉住宿才会觉得过瘾。如果有幸找到她在H温泉出现过,就可以断定,她跟刘俊林的死亡脱不了干系。 4月29日有人拿着刘俊林的身份证入住H温泉的Y酒店,伍金财断定是牛慧娟乔装来住宿的,可能不是异想天开,根本就是他推想的那样。 不过,既然牛慧娟杀了刘俊林,为什么事后还要乔装他来住宿酒店呢?还大胆地用刘俊林的身份信息登记入住,这样也太招摇了吧。要知道,刘俊林在2月,或者3月已经死亡了,死人是不会来住酒店的。 牛慧娟这样做,是不是故意误导调查刘俊林失踪的警察呢?若警察发现刘俊林4月29日在酒店住宿过,从而让警察认为刘俊林这个时间还活着。若是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的尸体,却发现他有入住酒店,会让人相信,他只是失踪了,不是已经死亡,从而让警察不用耗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查找他,那样他死亡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地缩小。一个人失踪却有活在世界上的迹象,大家就不会那么着急,总认为他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里,出现在熟悉他的人的视线中。 嫌疑人冒风险拿着刘峻林的身份证入住Y酒店,为的是掩饰他杀人的证据,这样做显然很是画蛇添足,所以这样的推想,只能算是他想象力丰富,但站不住脚,只能算是一种可能性。 不过,牛慧娟2月,或者3月在刘俊林死亡的时间里,有出现在H温泉,是否就可以怀疑她是凶手呢?当然她可能没有在H温泉住宿过,或者根本就是用假名入住的,所以仅靠调查这两个月份她在H温泉的行踪,判断她是否是嫌疑人,是不妥帖的。不过,这样的调查是必须的,排除了不可能,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的出现。 所以,他有了调查的方向,首先他决定装作寻找失踪亲人的可怜人,去问问Y酒店服务员,记不记得4月29日住宿的客人刘俊林是不是看起来不自然,根本像是乔装的人,但他相信,这不会有收获,服务员肯定忘记了他。 那就只有去查一下,牛慧娟2月,或者3月有没有在H温泉的酒店住宿过,若是那个时间她出现过,那么她是凶手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她拿着刘俊林的身份证去入住酒店的伎俩,说不定就被他猜测到了。 伍金财对于自己的推想,越想越满意,满腔的热血冲击着他,他来不及歇息一下,直奔有人用刘俊林的身份信息入住的Y 酒店,果然如同预期的一样,酒店的工作人员根本不记得这个人,所以也问不出所以然。只有调查牛慧娟在今年年内,是否有在H温泉住宿过,不过他也不抱希望,他相信计划杀人的嫌疑人,不会轻易露出水面的,会想尽办法躲在水下暗的漩涡里,让人永远不会想到,他会在躲避在那样危险的地方,从而逃过追查。 第897章 我爱你,你随第四章 (2) 伍金财把H温泉的每家酒店都走访了一遍,毫无收获,沮丧笼罩着他。 突然,他想着他没有问Y酒店,牛慧娟是否在那里住宿过。因为他认为假若牛慧娟是杀害刘俊林的凶手,她就不会拿着他的身份证,去住那家叫Y的酒店,那样是自投罗网。 他以为他会查到牛慧娟在2月,或者3月在Y酒店住宿过,他万万不曾想到,她4月29日在Y酒店住宿过,这跟刘俊林死亡的时间2月,或者3月是背道而驰的。那么刘俊林4月29日在Y酒店住宿的事情,自始是她乔装的是不是就推翻了呢?当然也可能是她登记入住Y酒店后,再乔装成刘峻林的模样,又在那里登记入住? 伍金财一时陷入了混沌的迷乱中,牛慧娟竟然没有在刘俊林死亡的2月,或者3月有出现在H温泉,却在她想象不到时间里,出现在H温泉的Y酒店。 ——现实事情的发展,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朝人想象的方向发展。有这样的结果,伍金财没有太过惊讶。 虽然伍金财没有调查到牛慧娟在刘俊林死亡的时间里出现在H温泉酒店,但在有人用刘俊林身份信息入住Y酒店的时候,有出现在H温泉,而且是同一天,住在同一个酒店,这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伍金财这趟H温泉之旅,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牛慧娟在刘俊林死亡时间出现过,但她终究还是在H温泉现身过,而且是有人拿着刘俊林的身份证登记入住酒店的那天入住的。这是巧合?还是牛慧娟巧妙的安排?牛慧娟这天入住Y酒店,可能不是单纯的住宿,而有她的目的的。 会不会是牛慧娟和某个人合伙谋杀了刘俊林?拿刘俊林身份证登记入住酒店的人,根本就是牛慧娟的同伙。虽然有这种可能,但他实在想不出他们这样做的理由。难怪世界上凶手不会那么轻易被警察抓住,得智慧超群的警察,或者侦探,才能识破凶手的伎俩,让凶手露出真面目。从而让他们声名远扬,人人赞赏他们。难怪出名的警察和侦探,会受到世界上的人追捧,跟神秘的凶手博弈,过招,最后完美胜利的,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伍金财没有理出牛慧娟跟刘俊林死亡有关系的头绪,但他在调查刘俊林凶杀案的时候,总会有牛慧娟的身影出现,这也算是意外收获,最后确认牛慧娟就是杀人凶手的话,只有找到一针见血的证据。 不知道是他的智慧不够,还是他对关键性的证据找错了方向,目前为止,他的业余侦探之旅没有进展。 牛慧娟在他脑海中闪现时,伴随这刘俊林和花衬衫男人的身影,总也挥之不去,形成一种他们都是牛慧娟杀害的印象。 ——有着过人姿色的牛慧娟是一个女连环杀手,这是伍金财对她的定论,但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她是女连环杀手时,他只能把这个想法藏在心里,轻易透露给别人,别人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这趟H温泉之旅总的来说没有白来,伍金财知道了牛慧娟跟用刘俊林的身份证登记入住过Y酒店的人,同时出现过。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有怎样的蹊跷和关联,但在他心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牛慧娟在案件中一定扮演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色。这个角色——得靠他过人的智慧去挖掘。 让这个角色露出真面目,对他来说,是他接下来调查的重心。 伍金财在H温泉的一家相对廉价的小旅馆住宿了一夜,次日一早早饭都不吃,就离开了H温泉,他要马不停蹄地回去看看,警察对花衬衫男人的死亡调查,有什么进展。 他特别想知道花衬衫男人和牛慧娟,有着怎样的关系,说不定最终牵扯出刘俊林死亡事件的真正原因。 牛慧娟和花衬衫男人见面时,他们明显都很不希望第三者在场,不由地举动畏缩,特别是牛慧娟,更是害怕有人看见他们俩不自然的见面…… 之前,伍金财认为是花衬衫男人抓住了牛慧娟的什么把柄,牛慧娟才表现的那样拘束,现在想来,花衬衫男人抓住牛慧娟的把柄,会不会就是他知道牛慧娟谋杀刘俊林的秘密呢?所以,她见到他时,胆怯的像老鼠见到猫,就算花衬衫男人撕破她的衣服,她都忍气吞声。 这样说来,牛慧娟杀掉花衬衫男人灭口,就说的通了。也就是牛慧娟杀花衬衫男人是有动机的。不过,牛慧娟为什么会在她店铺附近杀了他呢?而不是找个隐蔽的地方人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那样就不会有警察找上门问她是否认识花衬衫男人,他也不会找她做交易,让她烦恼,她杀人之前,应该会想到她可能被人怀疑是凶手,至少有他目睹过花衬衫男人见过她,想到这点,她也不应该轻易当街把人杀死。 仔细考虑,牛慧娟是杀害花衬衫男人的凶手的猜想不可靠。那么杀花衬衫男人的凶手是另有其人,这个神秘人是谁呢?是牛慧娟的帮凶吗?帮凶看到一直威胁牛慧娟的花衬衫男人又找上了她的门,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花衬衫男人,替牛慧娟清除障碍。 一个牛慧娟已经让他读不懂了,现在又联想出一个看起来真的存在的神秘人,不禁让牛慧娟觉得案件跟乱麻一样,不能轻易理顺。 2 伍金财回到市中心,先是去了奥秘库占卜庄见了牛慧娟,直截了当地问她是否去过H温泉。 牛慧娟见到他像看到原始动物出现在现代城市,揶揄道,“我们的大侦探,有了什么新发现,要来问我这么莫名的问题。” 伍金财双手抱在胸前,然后靠到那张笨重的长桌上,盯望着她的脸,说道:“刘俊林的尸体是在H温泉附近的山林发现的,同时,我查到在刘俊林死亡后的4月底,说的确切点,是4月29日,有人拿着他的身份证去H温泉登记入住过Y酒店,碰巧这天你有在H温泉的Y酒店入住过……” 牛慧娟瞥了他一样,冷淡道:“所以你认为我杀了刘俊林?” 第898章 我爱你,你随第四章 (3) “法医说刘俊林的死亡时间是2月或者3月,我没有调查到你这个时间出现在H温泉,但不排除我调查漏了,我的意思是,你这个时间去过H温泉,只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调查到。如果你不是直接凶手,应该也知道一些刘俊林的事情,我推想你们自始是认识的。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我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我的猜想是对的。” “我去H温泉住,并不意味着我认识刘俊林。每天那么多人去H温泉,我只是芸芸游客中的一员,跟你说的那个倒霉鬼死亡没有任何牵扯。”牛慧娟厌烦地朝他瞪了一眼。 “我调查的跟刘俊林有关的事件上,总有你的影子出现,所以让我不得不多想了一些。”伍金财固执道,“就像我的H温泉之旅,竟然调查到你在有人用刘俊林身份信息入住Y酒店的那天,你也在Y酒店登记入住,这是否说明了点什么,我隐隐觉得其中是有蹊跷的。” “你执拗地认为我和刘俊林有关系的话,你得找到关键性的证据,不是三天两头跑来问我一些奇怪的话。”牛慧娟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说道,“这是一个失败的侦探,才表现出的行为。” “花衬衫男人的死亡,你别忘了,你对警察是有所隐瞒的。”伍金财故意激将她,“对于这件事,我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伍金财看她总以一副要把他踩到脚下的架势压制着他的气场,所以把她的把柄搬出来,算是为自己的颜面扳回一局。 “我跟警察说了,他只不过是我的占卜顾客,警察也相信了。” “我会比警察要执着地调查出你们有关系。” “——随你便。” 这时,一对不像是正常夫妻的中年男女,亲密地牵着手走了进来。 牛慧娟示意占着主要客椅的伍金财,“我有客人了,你可以离开了。” 伍金财无奈地站起身来,把位子让给情侣,男子绅士地让女人坐到客位上,他拿了塑料凳子坐在女人旁边。 伍金财看在那里多逗留也是无趣,所以就知趣地离开了,就像牛慧娟说的,没有找到关键的证据之前,他说再多都是徒劳,就算她是嫌疑人,她是不会主动把心中的秘密袒露的,就像深井里的水,总得用特殊的装置给其恰到好处的压力,才能把水汲取起来。 证据——揭示案情的证据,才是他碾压牛慧娟气场的唯一筹码。 他现在要去警察局,看看警察对找到杀害花衬衫男子的凶手是否有进展,说不定从他们那里知道一点跟牛慧娟有关的事情呢!当然,这是没有来由的感觉。 3 伍金财去管辖这片区域的警察局,直接找到了负责花衬衫男人谋杀案的张警官。 张警官正主持有关花衬衫男人被谋杀的会议,墙壁显示屏幕上有一个放大的指纹:帐篷型弓纹,其中心形的形状趋于垂直,是比较好记的指纹。看到这个指纹时,伍金财不禁眼前一亮,那个指纹好像似曾相识。 张警官听说有人主动上门来提供受害者花衬衫男人的信息,所以让伍金财去了会议室,不想他进门就看到屏幕上的那个指纹,一时吸引了他的眼球,好一会儿才缓神过来问道:“这是谁的指纹?” 张警官本身是一个和蔼的人,也可能是出于伍金财会提供花衬衫男子的身份信息,所以如实告诉他道:“这个指纹是在当街被杀男子的凶具刀柄上采到的一枚指纹。很奇怪,刀柄上就这一枚指纹,而且明显是手指沾了脏东西特地重重地按上去的。既然你说你知道男子的信息,我想这枚指纹,不久就能知道是谁的了,那样凶手我们就很容易抓住了。” 张警官说到指纹是手指沾了脏东西特地按上去的,这让伍金财想起他在刘俊林死亡现场捡到的塔罗牌上有那样一枚指纹,跟这枚指纹一模一样,而且也好像是有人特地按上去的。 咦……天呐,真是太巧了,他能在这里见到跟塔罗牌上相同的神秘指纹,让他欣喜若狂,情不自禁面露喜悦之色,一时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引得张警官发出好奇的疑问,“你知道这枚指纹是谁的?我看你对着指纹,双眼焕发着闪亮的光芒有些不正常。” 伍金财脱口撒谎道:“我怎么会认识指纹是谁的了!我只是觉得这枚指纹的形状,很是有意思,所以就多看了一会儿。这样的指纹很特别,我想一般人不会有这样的指纹。” 伍金财想独自探案,把谋杀刘俊林的真凶自己揪出来,所以他没有如实说指纹的事。本来他来想把花衬衫男子和牛慧娟见面的真实情形告诉警察的,让警察仔细调查一下牛慧娟。官方去调查一个人,肯定要比他这个业余侦探要容易的多,然后借警察的调查灵感,调查出谋杀花衬衫男子和刘俊林的凶手。这下他相信凶手是同一个人,刘俊林和花衬衫男人有相同的指纹说明了这点。这是一个重大发现,他决定改变主意,牛慧娟和花衬衫男人之间有瓜葛的事,他会闭口不提。 张警官双眼闪烁有关地看着伍金财,说道:“我记起来了,我去奥秘库占卜庄讯问当事人时,你刚好也在那家占卜庄,你是去找那个女人,给你占卜的吧!”说到后面那句话时,听起来语气充满揶揄。 伍金财道:“是的,所以我才来跟你说花衬衫男子的事。” 张警官道:“为什么不那天说,而是今天才来找我?” 伍金财面不改色地胡诌道:“我也是那天从占卜庄出门后,听有人议论花衬衫男子的事,刚好我今天路过你们警察局附近,所以顺道来告诉张警官。” 张警官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伍金财脑子急速地转动,希望尽快找到一个幌子,敷衍过去,他的脑子转的还算迅速,说道:“我听有人议论,说看到挥刀杀人的人,是一个蒙面的红衣女人,她好像不属于人类,能够快速消失于人眼,所以谁也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第899章 我爱你,你随第四章 (4) 张警官惊讶道:“竟然有这样的议论,当时我们查遍了整个街道的人,都没有谁提供这样的证词。我是说没有任何人提起凶手是蒙面红衣女人。” 伍金财道:“那条街上的人多如蚂蚁,你们当时调查漏了也是说不定的。我只是正巧听见了那样的议论,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事情就是那样的奇妙,无心关心的事情,反而会在不经意中得到发现。我只是把不经意中的发现,主动来告诉了你们,希望尽我绵薄之力,让你们尽快帮着死者找到凶手。” 伍金财这样啰嗦空乏地说话,实质上是在掩饰自己说谎的心虚。 张警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伍金财还特地强调道:“我提供了这样的信息给你们,你们应该再去调查一下那里的人,说不定有你们想象不到的收获。” 虽然伍金财没有提供让警察眼前一亮的线索,张警官看他如此热心,恭敬地送他离开,还说了不少感谢他的话。 伍金财撒了谎,换得警察这样热情的送别,不禁对自己的表演能力感到满足,最重要的是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指纹,让他兴奋的简直要腾空飘起。他走的时候,都忘记问万能的警察有没有查到那枚指纹是谁的了,所以走到警察局楼下,他又折了回去。 伍金财走到会议室门口,听到一个声音尖锐的男人扯起嗓子说,他们目前没有查到这枚指纹的主人是谁的,网络系统里没有这样的指纹,这个人也没有因为有交通违章记录,或者其它的犯罪行为,从而有被警察采录指纹的信息。说来说去,那是一个不知名的人的指纹。 伍金财听到这样的结论,似猫一样,悄无声息跑到警察局楼下,心扑通乱跳,有着通天本领的警察,都不能找到那么枚指纹是谁的,凭他自己的能力,更不能轻易得知那枚指纹的主人是谁的了。这是他目前面临的难题。 不……得先回去看看塔罗牌上的指纹是不是跟警察讨论的指纹一样,说不定是自己看错了,根本就不是相同的指纹,是自己多虑了。 好像他家中着火了一样,迅速地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家中…… 他进屋直接找到塔罗牌,他的记忆一向过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最大优点。他在警局那里记住的指纹图像,就像镂刻在他脑海里一样清晰,所以跟塔罗牌上的指纹对比起来时,易如反掌地就确认了,那是不是两枚相同的指纹。 天呐……塔罗牌上的指纹,跟警察商讨的指纹一模一样。 他惊人的记忆帮他确定了,塔罗牌上指纹和刀柄上的指纹是同一枚,这意味着,凶手是同一个人。 之前,他认为杀死花衬衫男人和刘俊林的嫌疑人是牛慧娟,她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是一个蛇蝎女人——是一个不为人知的连环杀手。从两枚相同的指纹来看,再次说明了——牛慧娟可能是连环凶手。 如果情形是这样的,弄清这两枚指纹是否是她的,事情的真实情况就游刃而解了。 不过……伍金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枚指纹不会是牛慧娟的。塔罗牌上的指纹和刀柄上的指纹,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有人故意使劲印上去的,说明这是有人为了某种目的故意为之,这样想来,想必就不是牛慧娟的指纹了,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指纹印到凶具和可疑的塔罗牌上。 如果不是牛慧娟的指纹,会不会是牛慧娟同伙的呢? 假若他猜想的没有错,牛慧娟的同伙杀人为什么要故意留下一个指纹呢?这反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凶手想嫁祸某个人?若是情形是这样,找到指纹的主人,然后从他那里反推去找凶手,是不是就会容易很多?让他想想他有什么仇人杀人后,会嫁祸给他,就能轻易找出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觉得自己是一个推理高手,这样的推断他都想象的出来,自我良好地认为自己是做侦探的料。 但是得先想办法知道那枚指纹是不是牛慧娟的,排除指纹是她的,这样的推想才会成立。 4 伍金财自认为是一个很有点子的人,他要弄到牛慧娟的指纹,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去了奥秘库占卜庄,进去时,牛慧娟正一本正经地给一对银发老夫妇占卜,在旁人看来,那是严肃而神圣的场面,但在他看来,场面很讽刺,经历无数风霜的老人,竟然来找一个年轻人占卜他们的命运,他真想告诉他们一个事实:他们的生活经验,可能比她占卜要灵验得多。 伍金财在牛慧娟不欢迎的目光中,安静地坐到塑料凳子上,等他们结束。 伍金财没有坐多一会儿,那对老年夫妇就起身离开了。 伍金财慢悠悠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玻璃材质的水杯,用崭新的有心形的白色布套子套着,递给牛慧娟前,他小心翼翼地把套子拿下来,说道:“这个杯子,是我要买给我心爱的女孩的,如果她收了,意味着,他会答应我的求爱,这是我的幸运杯,所以我希望你这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美女拥有灵性的双手,印上你的十个指头的指印,给我带来运气。” “这是什么谬论?” “我爱上的女人跟你一样漂亮,有你的指纹暗中给我力量,我想那个女人会因为你的指印,冥冥中受到你这样美女的感应,一定会答应我的求爱。” 牛慧娟听他这样说,眉头倏地舒展开来,“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理由。” “美女就是有这样大的力量,比我去求观世音菩萨还会有效。” 伍金财讨好地说道,他相信女人听到男人这么美好的夸赞,一定会心花怒放,从而答应他的任何要求,那样弄到她的指纹就很容易了。 只要要求不太过分,牛慧娟还是愿意听男人的夸赞的,拿过玻璃杯,很有仪式感地在杯子上按下了她十个指头的指纹。 第900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1) 1 伍金财费尽心思,让牛慧娟在容易沾指纹的玻璃杯上,留下10个指头的指纹。 伍金财自己把她的指纹跟刀柄和塔罗牌上的指纹进行了对比,不是牛慧娟的,他早想到了这点,指纹不是她的。 虽然他早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他还是费尽心思进行了对比,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就排除不了其它存在的可能性。做一个件事,要有一个好的结果,过程中需要做很多无用功。 不……也不算是无用功,看似没用的行动,算是帮他印证了另外的可能性:凶手要么跟牛慧娟没有关系的人,要么根本就是她的帮凶。 刘俊林和花衬衫男人身上有相同的指纹,说明这两起死亡是有关联的,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他谁也不会告诉,他下定决定,要把这个意外的发现,埋藏在心里,然后利用自己的智慧,把案情真相揭破,为他做一个优秀的业余侦探打下基础,就像一个优秀的歌唱家,一开始有一首深入人心的歌曲,从而让他在歌坛名声大噪,他希望他靠这次破案,能够在侦探界为自己奠定坚实的根基。 伍金财得知两起死亡有相同的指纹后,更是让他坚信,他能够破案的话,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名声,要知道他破获的案子可是连环谋杀案。 想到这里,伍金财不禁热血沸腾,他的主业仓库管理员,他都想放弃不做了,反正自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单身汉,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辞掉工作不会影响家人的生活。再者,之前的积蓄,还可以养自己很长时间,所以咬咬牙,把他擅长的仓库管理员的工作辞掉了。他认为这是不给自己留后路,把自己逼迫成一个优秀的业余侦探,这也算是机智地规划自己的人生。 伍金财没了工作,但他比以前更加能投入地每天的生活。仓库管理员这份职业死板乏味,没有任何新鲜事可言。但做侦探就不一样,由于各处调查取证,每天都会遇上不同的稀奇事,刺激着他的心境,让他觉得生活不再枯燥,这种强烈的体验在他辛苦调查的一个星期中,他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所感受到的。 刘俊林的父亲——也就是刘朝美死去的前夫,竟然是被人杀死的。警察一直没有找到了凶手,多年过去成了悬案。据说他的父亲半夜在家中卧室睡梦中,被人用刀割颈杀害的,那晚刘朝美没有在家,带着孩子去娘家,给一个亲戚祝寿去了。 他的父亲被杀,完全是密室谋杀,因为门是反锁的,窗子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但就是被人残忍的地杀害了,现场没有找到凶具,凶具可是破案的关键。总之嫌疑人在现场没有留下的任何痕迹。 刘俊林被杀,跟他父亲当年被杀,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说不定他父亲当年被杀的时候,周边也有人留下了一个跟刘俊林和花衬衫男人身上相同的指纹,只是当时粗心的警察没有发现而已。 如果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明显的指纹,敏锐的警察们一定会有所发现吧!在案发现场寻找可疑的指纹,一向是警察查案必须走的程序。 刘朝美的丈夫被杀死后,不到半年,她就改嫁给现在的丈夫林将,在此之前,他们是否有关系,伍金财有过不好的想法。刘俊林的父亲被杀,会不会跟他太太改嫁有关系呢? 说不定刘俊林的父亲就是被妻子和林将一起合谋杀害了的呢?他在小说中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会不会这就是现实的呈现呢? 人们常说,现实比小说还要精彩、复杂,他对刘俊林父亲的死亡,有这样不好的猜想,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说不定真正的真相混乱到比他想象的还要错综。 这下又多了一起谋杀案,有待他去发掘凶手。 世界上着名的业余侦探能够远近闻名,不都是警察破获不了的案子,他们能够睿智地抓住凶手,从而名声超过专业的警探! 刘俊林的父亲当年死亡到现在警察都没有找到凶手,成了陈年悬案,是否这是天意,上天要把这次揪凶的机会留给他呢?成就他在侦探界的名声? 伍金财想到这里,感觉整个体腔都在膨胀,不禁兴致盎然。 不过,刘俊林的父亲被谋杀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是出车祸死亡的,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所以他决定亲自去问问刘朝美,她的前夫究竟是怎么死亡的。车祸死亡和被人割颈谋杀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上的死亡,死亡的传闻怎么会那样大相庭径呢? 刘朝美跟着现任丈夫,过着富足的日子,住在顶端富人区,独栋别墅矗立在天然湖泊旁,仿佛画卷一样美好。 当伍金财看到童话中城堡般豪华的别墅时,他情不自禁有一种想象,别墅里住的是完美的公主和王子。他要见的刘朝美,一定会给他眼前一亮的美。 当他真正见到刘朝美时,他才发现想象和现实差距是很大的。 住在别墅里公主一样的美人,就算是已经上了年纪,至少也是一个优雅的老妇人,穿着与她财富相当的得体服饰,不想他看到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乡下佬太太。刘朝美双目无神,衣着随便,仿佛经历了死亡般的打击,整个人变得都没有了人形。 可能是她得知了儿子刘俊林死亡的消息,才变得这样沧桑、无力,走路似乎随时要栽倒,所以用人带她来见伍金财时,近距离地跟着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别墅里奢华的装修,是伍金财从来没有见过的,不过因为刘朝美的死气沉沉,使得整个氛围阴沉沉的,仿佛暴雨前的天空,阴云密布,给人一种怪异的压迫感。 刘朝美颤颤巍巍地坐到伍金财对面的长形沙发上,提不起来气地问道:“你说你是业余侦探,在调查杀害我儿子刘俊林的凶手是谁?这是谁委托你的?难道是警察没有办法找到凶手,所以委托你这个业余侦探来查案?” 第901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2) 伍金财道:“由于刘俊林的尸体是我发现的,之前我对侦探很感兴趣,我看警察一直也没有为刘俊林找到凶手,我想锻炼一下自己的侦探能力为逝者找到凶手,是无偿的,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压力。” 刘朝美勉为其难地提了一口气,说道:“你是雷锋?” 伍金财道:“我没有名片,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伍金财……”觉得口头上介绍自己很僵硬,于是从背包里掏出圆珠笔和巴掌大小的一个小记事本,然后从小记事本上撕下一页纸,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当作名片,恭敬地递给刘朝美。 明显看得出,刘朝美是精神上受到打击,一夜之间变苍老的,双手颤抖地接过字条,看也没有看,捏在手里,说道:“你找我做什么?” 伍金财感谢道:“你能答应面见我,我十分荣幸……” 刘朝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话直接说。” 伍金财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向你了解刘俊爸爸的事!” 刘朝美听到他这样说,面部肌肉立刻变得僵硬,面色苍白,仿佛伍金财说了一件令她绝望的事——比她儿子刘俊林被人杀害,还让她难受的事。 刘朝美道:“我的前夫,也就是刘俊林的爸爸,是出车祸死亡的。他是一个不幸的人,年纪轻轻遭遇了交通事故。交通事故每天都有发生,他这样死掉,算不上奇怪的事,只是不够幸运。” 伍金财道:“但我听人说,刘俊林的爸爸是在自家卧室被人割颈杀害的,算是密室谋杀,警察至今没有找到凶手,当年在案发现场连凶具都没有找到,到了今天成了悬案。” 刘朝美斩钉截铁道:“那是谣言。” 是不是谣言,找到当时查案的警察就能证实,为什么刘朝美好像一点儿也不心慌地说,她的前夫是车祸死亡的呢? 难道所谓的密室谋杀,真的是谣言? 假若刘朝美对她前夫是密室谋杀的受害者有所隐瞒的话,说明这件事有着复杂的蹊跷过程,说不定阴差阳错,他帮刘俊林的父亲也找到了凶手,而且可能揭露出让人大跌眼镜的惊天阴谋,自古以来,谋杀的背后都隐藏着让人想象不到的阴谋。 伍金财道:“你也听到你前夫是密室谋杀的受害者的事吗?” 刘朝美道:“是有人想中伤我的前夫,说的咒语,说他是在家被人割颈杀害的。” 无仅此惊讶道:“为什么有人要说这样的咒语?” 刘朝美道:“有人嘴巴天生贱!” 伍金财道:“你前夫出是怎么出车祸死亡的?” 刘朝美道:“深更半夜他喝醉酒,开车撞到一堵废弃的墙上死亡的。” 为什么谣言跟当事人的妻子的说辞大相庭径呢?谣言也是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很多事情的流言,不是空悬来风,应该有是有依据的,不过会有怎样样的依据呢? 伍金财道:“你对这个谣言有什么看法呢?” 刘朝美道:“没什么看法。不过,你是要帮我儿子寻找凶手,为什么要问起他爸爸的事?” 伍金财道:“我也是调查杀害刘俊林的凶手时,意外得知刘俊林的父亲是密室谋杀的受害者,我理想中的侦探,只要不是正常死亡的人,我都想帮他找到凶手,偶然得知刘俊林的爸爸是被人杀害的,我也想为他找凶手。” 刘朝美双目无神地瞥了他一眼,揶揄道:“你真是为我前夫父子操碎了心,我看职责范围内的警察,都没有你这么积极。” 伍金财一本正经道:“为了这次调查,我把工作都辞掉了。” 刘朝美道:“你是决心要做一个侦探啰!” 伍金财道:“我能否做好一个侦探,得靠你的配合。” 刘朝美道:“如何配合?” 伍金财道:“把你知道关于刘俊林的一些事情告诉我。” 刘朝美道:“什么方面的?” 伍金财学着电视中那些严肃有名侦探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无论什么方面!” 刘朝美道:“我儿子是一个简单的人,该上学的时候上学,踏入社会后,该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这些我已经跟警察说了。他为什么被杀害,我提供不了特别的理由,我的意思是,他很单纯,不会招惹仇人杀害他。” 伍金财道:“法医检验他是被人扼杀的,难道你就一点也想不起,他是被谁杀死的?是因为什么被杀害的?” 刘朝美道:“依我对儿子的了解,他不会招惹仇人,杀害他的应该是劫匪,或者小偷。” 咦……凶手没有揪出来之前,什么性质的凶手都有可能,为什么刘朝美一口咬定凶手是劫匪,或者小偷呢? 刘朝美这样的说辞,使得伍金财情不自禁有些多虑了,她好像在逃避着什么,故意把伍金财的死亡往意外伤害方面说。 “牛慧娟这个女人你认识吗?”伍金财问道。 “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刘朝美微微咳嗽了一下,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 伍金财从背包里拿出牛慧娟的照片,“你看下照片,你看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刘朝美慵懒地靠着沙发,懒洋洋地接过照片,看了看,说道:“我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伍金财道:“不过,她好像认识你的儿子刘俊林,我好几次碰见他在刘俊林生前的画廊前发呆,我以为他们生前很熟,我以为你会知道。” 刘朝美道:“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 伍金财道:“你对他的女朋友尤佳人了解吗?” 刘朝美道:“那是我即将进门的儿媳妇,我当然了解了。” 伍金财道:“说说她的经历。” 刘朝美道:“我知道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出生在这样家庭的女孩都非常单纯,知道这一点就够了,也算是了解了她的全部。” 伍金财道:“刘俊林过世后,她有来看过你吗?” 第902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3) 刘朝美道:“这些问题警察来问过我,但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凶手,你这个业余侦探到我这来问跟警察一样的问题,你认为你能就此找到凶手吗?” 咦……真是一个说话犀利的女人,明显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叫章云的人你认识吗?”伍金财泄气地问道,虽然他心上知道这个问题问了也白问,刘朝美根本就不想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就算她知道什么,也不会轻易告诉他。他问出这个问题,他早就预料到她会怎样回答。 “不认识,”刘朝美道,“警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伍金财失落地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看你身体不是很好,今天就不再打扰你。”然后畏缩着起了身。 刘朝美如负释重地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侍奉她的用人,把伍金财送到门外。 …… 伍金财出了别墅的大拱门,脑海里一直不能抹去刘朝美怪异、不安的举动,总觉得那个刚上年纪的女人,心中的苦楚不仅仅是儿子死亡了,而是还有另外的苦衷,而且只能埋藏在肚子,跟谁都不可以说出来。 唔……她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既然他对刘朝美有了这样的偏见,那就再找机会好好了解她的过去。 伍金财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如水澄澈,但他一直低着头,看到的是暗黑冷冰冰的水泥路,心情越发低落,要想做一个优秀的侦探,可没有那么容易,想到这层困难,所以抬头看了一眼清爽的晴空,心情不由地好多了。他深知做好一件事得付出足够的代价,看清这个本质,就不会心情郁堵,不禁开怀地觉得蔚蓝的天空爽朗迷人。 2 伍金财登门拜访了尤佳人,他认为跟刘俊林有关的人,他都要一一询问道,那样才能找到足够的信息,判别出嫌疑人会是谁。 伍金财去拜访尤佳人的时候,刚好这天是她25岁生日,可能是她家人觉得女人25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吧,所以她的父母工作日这天没有上班,在家宴请了重要的亲朋,为女儿过生日。 伍金财作为陌生人,突然到家拜访,先是很惊讶,当众人知道他是为刘俊林的事而来的,都有些扫兴,看得出大家看尤佳人因为未婚夫死亡了,尽量欢笑着参加生日宴会,消除她落寞的心情,不提及刘俊林,伍金财却不顾现场氛围,直接自我介绍说他是业余侦探,是寻找杀害刘俊林凶手的人。 尤佳人得知伍金财是来询问刘俊林的事的时候,虽然勾了她不愉快的回忆,但想着父母为讨她欢心的良苦用心,也就隐忍着,没有露出太多的不满和伤感,到是她那做医学教授的父亲尤劲松,看他是为刘俊林的事而来的,眼神格外游离不定,坐立不安,对伍金财的到来,很不欢迎,好像他是来砸场子的,出于礼貌和维护自己知识分子的修为,才没有赶他离开,僵直地坐在主席上,面无表情地瞪着伍金财,他说明来意之前的和颜悦色一扫而光。 伍金财想不明白,他的出现,尤佳人的父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仅仅是因为他不想他扫她女儿的兴吗?可他看不出来单纯是这种情况,而是有更深层次的理由吧! 生日宴会开始了,所以大家都进入了吃喝状态,没有谁理睬伍金财这个突然加入的陌生人。尤佳人的母亲蔼然可亲,一团和气,面对伍金财这个不速之客,用尽心思招待,虔诚地展露着她的涵养,让人倍感亲切。 伍金财认为尤教授的夫人能够这样轻松自如地招待他,是她不像尤教授那样心事重重,说的明了一点,她心中没有埋藏特别的事。 尤教授心中有事……这种感觉与他见刘朝美一样,他们都是心里有事的人,而且眼眸中蕴藏的不安如出一辙。 伍金财有这样的想法时,不由地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有了过多的复杂联想,才有这种油然而生的错觉。可是……那根本就不是错觉,他再次确认了尤教授的眼神,他心绪不宁的目光,就是心中有事的自然流露,跟刘朝美闪烁忐忑的眼神一模一样。 尤教授和刘朝美一样的不安心境,勾起了他想深一步了解他们的心思,同时,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不能轻易打开他们的心扉。他得想法找出他们的弱点,刺激他们情不自禁地袒露自己的心扉,否则他们就像躲避在铜墙铁壁里的人,他这个手无寸铁的人,根本无法撼动他们,从而把他们从密封的空间里拉出来,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们掩藏内心的东西是不想见光的,所以一直在隐藏暗处,不愿意见天日,让伍金财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还没有真正跟他们对决,就感受到了困难。 既然他们有着一样暗藏心思的神态,尤教授和刘朝美在关系上会不会很密切呢?说不定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缘分呢! 这种缘分最后导致了孽缘的发生,致使后辈刘俊林付出了死亡的代价。 当然,这是没有来由的猜想,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他有这种联想,一定要找一个依据的话,那就是他看过太多类似情节复杂的小说,让他有了这种怪奇的遐想。 3 这真是一次难忘的生日宴会,但只对伍金财来说是这样的,整场宴会大家为了安慰尤佳人失去未婚夫的情绪,一直在强颜欢笑地逗尤佳人开心,尤佳人是一个优雅,漂亮,有教养的女人,她的举止跟她的衣着一样得体。总之,参加宴会的人举动行为都还算正常,唯有男主人尤劲松一直板着面孔,心事满腹。其中有人看不过去,还问他怎么突然变得少言寡语了,不爱说话,他只是敷衍地微微笑了笑。 尤劲松变得这样刻板,显然是不欢迎伍金财的到来,他算是帮他女儿的未婚夫寻找凶手的人,他应该感激他才是,而不是露出排挤他的神情。伍金财断定,他不是对他人本身厌恶,明显是他不喜欢他掺和到刘俊林死亡这件事上来。 第903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4) 虽然尤教授没有给他好脸面,但他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说明尤教授很在意刘俊林的死亡,但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有更深刻的理由,其中隐藏着玄机。 生日宴会结束后,伍金财在尤劲松异样的眼神中,把尤佳人叫到一边,跟她进行了一次他期待的谈话,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观察尤劲松的动态,尤劲松也不时在看着他们的举动,一幅不乐意的神情,有一下他们视线碰撞在一起时,犀利的让他感觉要被他就地处决。 他和尤佳人坐在露天阳台上的长形凳子上,尤劲松立在露台上的窗子后,好像窥视人隐私的变态狂,但伍金财并不为他的窥伺而动摇,反而更是激起了他对他的好奇,但眼下,他得先跟对他并不反感的尤佳人好好谈谈。 尤佳详细讲了她和刘俊林的恋爱经历,非常单纯,彼此喜欢,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恩爱有加,双方都没有不必要的感情纠葛。尤佳人也说了,刘俊林是一个简单的商人,跟人没有经济上的纠纷,男女感情也非常单纯。总之,他被人杀害,跟仇杀应该没有关系。如果是别人有目的地杀害,那一定是因为别人的恩怨殃及到了他。 刘俊林是年初2月底消失不见了的,他跟尤佳人说,他要去见一个人,去那里见,见谁,他都没有说,从此就没有了音信。她以为他是生活压力太大,找一个借口,去清静的地方休息去了,过一段时间会回来,他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不想最后得知他被人扼杀了。 章云和牛慧娟这两人尤佳人都不认识,也不曾听刘俊林提起他们。 在尤佳人那里,伍金财无论问的多么详细,都不能问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瞥了一眼窗子,不见了尤劲松站在窗前,忽然没有那尖锐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禁浑身一阵放松,压低声音问道:“你的爸爸,也就是博学的尤教授,对刘俊林的死亡有什么看法?” 尤佳人道:“去年我爸爸很看重刘俊林,对他很满意,今年年初开始,他就对刘俊林不是很满意了,还决绝地让我跟他分手。一副我跟他不分手,他就跟我断了父女关系的架势。” 伍金财仿佛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面部肌肉霎时变得僵硬,嘴角轻歪,“你……你的父亲真的突然有这样的变化?” 尤佳人沮丧道:“是的,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让我跟他来往了,说的理由又不够充分。” 伍金财停顿了一下,说道:“但是你很爱刘俊林,一如既往地跟他来往。” 尤佳人道:“是的,我很爱他,我完全不顾爸爸的反对,继续跟他来往,还要加速跟他结婚的进程,可我爸爸从中作梗。我认为刘俊林突然说要去见一个人,然后很久都不回来,是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逃避这件伤心事去了,我理解他的心情,他爱着的女人,原本家人都很喜欢他,却没有来由地宣称不喜欢他了,他内心受到了打击,才暂时逃离,我也就压根儿没有往他会遇害这方面想,认为他想通过后,会回来找我,不想结局是这样的,我会永远见不到他了。” 说完,尤佳人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掩藏在内心的伤痛,瞬间展露无遗。 这是今天伍金财头一次看到她为死去的未婚夫伤神,之前的表面坚强,原来都是硬撑。 伍金财道:“你认为刘俊林是被谁扼杀了的呢?” 尤佳人道:“他的尸体是在H温泉附近被发现的,想必他是去那安静的旅游景点静心,不幸遇上了歹徒,或者小偷,要抢偷他的东西,他反抗,才遭人扼杀的吧!他身上所有的物品都被人拿走说明了这点。” 伍金财道:“我看过的小说和报道,很多蓄意杀人的凶手,会故意把死者身上的东西拿走,做出死者被劫匪小偷所杀的假象。” 尤佳人道:“这也许是事实,是规律,可我真的想象不到,谁会有心故意要杀他。” 伍金财道:“刚才你说有人蓄意杀害刘俊林,一定也是因为某种原因牵连他,你这样说,有依据吗?” 尤佳人道:“没有依据,我这样说,只是向你表明,刘俊林是一个简单的人,不会引来仇杀。” 刘朝美也是一口咬定,刘俊林被杀死,一定是被劫匪或者小偷杀死的。 刘俊林的死亡在他身边人来看,都是不可控的意外死亡,不是被人有心杀害。从现场发现的塔罗牌和指纹来看,就是有人蓄意谋杀了刘俊林。所有人都是刘俊林是一个简单的人,不可能被人仇杀。正如尤佳人说的,那也一定是别人的恩怨,波及到了他的性命,会不会这也算是一个调查根据呢?寻找到他身边人之间的是非恩怨,是否跟他有关联,说不定就能锁定嫌疑人,最后确定凶手是谁。 伍金财道:“刘俊林生前喜欢塔罗牌吗?” 尤佳人道:“你说的是那种在西方国家流行的占卜牌吗?” 伍金财“嗯”了一声。 尤佳人道:“他从来不找人算命和占卜,他是一个自信的人,认为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占卜师和算命先生能够把握的。” 伍金财早就预料到,刘俊林本身应该跟塔罗牌没有关系,也就是说,发现尸体的地方有塔罗牌,跟刘俊林没有直接的关系,要么是凶手故意丢弃在那里的,要么是凶手不小心掉到那里的,不过,凶手故意把塔罗牌丢在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塔罗牌上有一枚跟花衬衫男人凶具上相同的指纹,说明了这点。 凶手故意放塔罗牌在现场,应该是想留下那个明显的指纹——达到他想要的目的。用名片夹装着塔罗牌放在树叶下,为的是保护好塔罗牌不被风吹日晒,这样想来,凶手为什么把塔罗牌装在名片夹里,就说的通了。凶手相信,尸体迟早会被人发现,警察会在周围寻找物证,自然会轻易找到名片夹。这也算是凶手处心积虑的举动。 指纹……那枚指纹究竟是谁的呢?在案件中又有着怎样的作用呢? 第904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5) 当伍金财的脑海掠过这些疑问时,不由地联想这个指纹会不会是尤劲松的? 尤劲松不想刘俊林和尤佳人结婚,想尽办法都阻止不了他们继续交往,于是就对刘俊林起了杀意。他阻止他们结婚,竟然不惜杀人了,可见其中缘由有多复杂。对他来说,他们的交往,对他有多么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可能威胁着他的名声,他的地位,他的财富。 假若尤劲松是凶手,他不会傻到把自己的指纹留在现场,所以说指纹是尤劲松的这个想法说不通,指纹肯定不是他的。 指纹是尤劲松的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伍金财还是坚信,那枚指纹是凶手故意把别人的指纹留在现场的,要嫁祸给某人。 但是,警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调查到那枚指纹是谁的,如果警察调查到刀具上的指纹是谁的,也就可以知道塔罗牌上的指纹是谁的了。 所以他期盼着警察能够尽快查到凶具刀柄上的指纹是谁的。 伍金财出于对眼前美女的艳羡,便抓住这个机会,跟尤佳人聊了与刘俊林没有关系的话题,他要抓住机会,在人际交往时候,锻炼跟女人相处的能力,不然他真担心这辈子自己会孤独终老。 可能是尤佳人本身是一个有涵养的女孩,伍金财有问必答,让他备感轻松,但他认为这是他跟女人聊天时的技巧恰到好处,不由地沾沾自喜,认为下次见到适合自己的心仪女孩时,就这样轻松自如地跟人这样交谈。 …… 伍金财和尤佳人结束谈话后,他想和尤劲松谈谈,那怕是没有结果的随意谈话,觉得跟他单独说上几话,总能从他充满深意的表情上,得到一些想象不到的收获。那怕他对他不屑一顾,他不但不会介意,反而认为给了他体察他内心的机会。 伍金财回到热闹的客厅,却不见尤劲松的影子。 伍金财坐到空的沙发上,试图跟客人聊天,等尤劲松从别的房间出来,想必他是躲到别的房间去了,一会就会出来。 尤家的亲朋,对他并不感兴趣,都是敷衍地跟他说话,他觉得实在无聊,便站起身来,站到面前是广阔草坪的窗前,随心看看房屋周边的环境,缓解紧张的内心,呼吸新鲜空气,清醒头脑。 满眼望去,绿莹莹的草坪尽收眼底,草坪和房屋之间,有一块宽阔的水泥平地,紧挨草坪的水泥平地上停着一辆红的耀眼的跑车,国产的X牌跑车,看起来大气奢华,实际值不了多少钱,车型是仿造世界名贵Y牌跑车的造型,他正想着这辆跑车的价值时,尤劲松从跑车里钻了出来,然后深情地给车里的人挥手告别。跑车掉头的时候,她看清了车主的身影,顿时,牛慧娟的形象在他脑海里闪过 …… 天呐……车主竟然是牛慧娟! 虽然他没有十分看清楚车主就是牛慧娟。但他脑海里有牛慧娟模糊的印象,已经让他受到震撼不小了。顿时,他有了一个让自己激动不已的猜想,案情的关键交汇点,会不会就是尤劲松和牛慧娟认识呢?不,不止是认识,他们根本就是杀害刘俊林的同谋者,这样不留情面地想象他们的关系,很是不尽人情,可这种油然而生的遐想,是不能控制的。 可是,他们双方认识跟刘俊林死亡有什么关系呢? 之前,他认为牛慧娟和刘俊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证据仅靠那张塔罗牌和她在画廊前的驻足维系,但一直没有找到关键的证据,证明他们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尤劲松和牛慧娟认识,会不会算是证明牛慧娟跟刘俊林死亡有关的铁证呢?而且尤劲松在此起案件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而且……可能就是凶手的角色,但应该是幕后的主使者。 尤劲松是刘俊林深爱女友的父亲,他跟刘俊林可能有着密切关系的牛慧娟认识,不得不让伍金财更加对尤劲松有了想法。 尤劲松见到他,对他露出不满的神情,是因为他是调查刘俊林死亡的侦探,本来他还有些不确定,刚才不经意的发现,让他笃定了他的猜想——尤劲松心上害怕调查刘俊林死亡的人登门造访,对他的厌烦,是不由自主地流露。 尤劲松心事重重地低着头上楼梯时,没有看前面是否有人,跟伍金财撞了一个满怀,回神看是伍金财,脸上霎时流露出的惊恐,让伍金财吃惊不小。 伍金财怪声怪气抱歉道:“吓到教授了吧?” 尤劲松语无伦次地支吾道:“你不出声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当然吓到了!” ——慌不择言的语气,可见他刚才正投入地想着某一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沉思中,忘却了世界,所以才突然遇人显露出慌张。 伍金财站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认识占卜师牛慧娟?” 尤劲松听他这样问,原本是很慌神的,但马上镇定下来,加重语气说道,“——不认识!” 尤劲松短暂的紧张变化,让伍金财好像看破了一个密,他不仅认识牛慧娟,而且从她那里应该早就听说过他,他纠缠着牛慧娟在调查杀死刘俊林的凶手,所以他今天见到他才显得紧张,表露出不满,甚至是厌恶。原来,他早就不喜欢他掺和刘俊林的死亡调查了,一定是深知他比警察还执着,不,应该说,他在调查刘俊林谁是凶手的时候,他调查对了方向,找上了牛慧娟,而警察却没有找到这条线索,所以他对警察不害怕,却对他有所畏怯。 ——他在教授眼中不仅看到了敌意,还隐约看到了怯意。 尤劲松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会如此不喜欢调查刘俊林死亡真相的侦探?莫非刘俊林的死亡真相他就是制造者? “但我认识牛慧娟,你刚才就是从牛慧娟的跑车里出来的。”伍金财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望着他,细心揣度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尤劲松霎时面色变得煞白,但像刚才一样,马上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可那不是你说的牛慧娟,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第905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6) 伍金财心中暗想,他会调查清楚的,才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 如果牛慧娟有那样一辆跑车,她就没法狡辩了,他在心上这样简单地遐想。 伍金财今天见尤佳人唯一的收获,就是不经意发现尤劲松跟他怀疑的嫌疑人牛慧娟有交际。 这是他调查案子以来,又一次获得的他想象不到的证据,难怪有人愿意耗费时间和精力不求回报地做业余侦探,这确实是一份给人新鲜刺激的工作,促使人领略世间不为人知的缤纷多彩。他万万不曾想到,眼下他还和人人尊重的教授较量上了…… 伍金财从短暂的停顿中回神过来,咄咄逼人地问道:“跑车里的那个人是谁?” 尤劲松严肃道:“这个问题好像轮不到你问我,我也没有必要回答。” 伍金财明显看得出,尤劲松平时对人是一个友善的教授,面对他时,把他骨子里的戾气全都喷发了出来,而且只针对掺和刘俊林案件的他,想必其中一定是有缘由的。尤劲松这样不客气地对待他,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认为这是在向他表明他很心虚。本质上他是占上风的,只是表面的气势他完全输给了他,实际是尤劲松是在他面前故作高高在上,掩饰他脆弱的内心。 既然尤劲松的内心有薄弱的地方,那么攻克起来应该很容易吧! 伍金财在心上这样沾沾自喜地想。 伍金财假装哑口无言,尤劲松看他被他呛的无话可说,得意地从他身边走过,“感谢你来参加我女儿的生日宴会,你走我就不送了!” 他明明就不是来参加他女儿的生日宴会,而是来调查刘俊林的凶杀案,他送客的时候,却忽略这个问题,显然是有意在避开他不想提及的话题。 伍金财愣了一会儿,转身望向伸手要开门的尤劲松,“你为什么要阻止你女儿和刘俊林交往?” 尤劲松的双眼好像突然被点上了火,炙热的目光扑向他,“我看不上的男人,当然要阻止他跟我女儿交往。你的孩子还没有到结婚年龄,你是不会理解我的心境的!” 伍金财耸了耸肩,目送他开门钻进屋里,整个动作仿佛逃避瘟疫一样,迅捷的让他来不及跟他再说上一句话。 教授的形象像镂刻在伍金财脑海里一样:高高瘦瘦,饱经风霜的脸,深邃明亮的眼睛,看上去很有神,但其中好像充满了忧郁和不安,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须,头发整齐,给人留下学识渊博的印象。 据他所知,尤劲松不仅是Q医学大学的教授,还是A综合医院的主要医生,主要研究当前人们现在面临的严峻问题不孕不育。他在人工授精的研究上,有着重要的贡献,让无数不能正常怀孕的男女,能够有机会生下孩子。他算是无数家庭的福星,所以多次媒体报道,赞扬他的功德。 这样一个给人类带来福音的教授,想必不是杀人凶手吧!可能人家只是真的厌恶他这副不招人待见的长相,才对他冷冰冰。 可是,他见他从牛慧娟的跑车里钻出来,又不得不认为,他对他硬僵僵的表现,根本就是不喜欢他掺和刘俊林的死亡事件。 第六章 1 伍金财撞到牛慧娟和尤劲松见面,让他更加有信心能够找出谋杀林俊林的真正凶手是谁。他相信,他怀疑的牛慧娟,不会无故跟刘俊林有着密切联系的尤劲松见面,而且他们还不是光明正大地会面。若他们是大大方方的关系,牛慧娟到了尤劲松家楼下,会进屋吧!再者,他说那个女人叫牛慧娟时,尤劲松心中没有鬼的话,就不会突然变得面色难看,尽管他很快恢复镇定。但他神色短暂的变化,让他不得不相信,尤劲松和牛慧娟有着不为人知的私密关系。 料想牛慧娟是有什么着急之事,尤劲松在家要给心情郁闷的女儿过生日,一时脱不开身,所以牛慧娟不得不自己开车到他家楼下,跟他见面。 究竟是什么事,让他们那天不得不见面呢? 这是一个谜,伍金财很想探求清楚,眼下他得弄清楚牛慧娟是否有那样一辆红色的X牌跑车。证实她拥有这种跑车,他就更加确信他们是认识的。 伍金财用尽办法也没有调查到牛慧娟有那样一辆红色跑车。她有的车,只是一辆白色的国产T牌轿车,开了很多年,已经变得很陈旧。 伍金财黯然地想,如果没有调查到牛慧娟有那样一辆红色跑车,就不能证明他看到尤劲松见面的人是牛慧娟。这个结果,像冰冷的水一样,浇灭了他的激情。不过,他马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服自己,不能就此认输。 他不能就此钻进死胡同,牛慧娟不一定必须得拥有红色跑车,她才可以开那样一辆跑车去见尤劲松。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她自己的车不能开,便开了朋友的红色跑车,或者是租的车。他和尤劲松见面本来是很地下的。为了不招人耳目,她从租车行租了那辆跑车。所以说,她租车的可能性比较大。 伍金财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他觉得先调查牛慧娟自己的车,那几天是否出故障不能正常开,她不得不租车,或者向好友借车。 调查的结果是,她的车那几天是可以正常使用的,没有送去修车厂去修理,也没有被别人借走。这意味着,她就是为了遮人耳目地见尤劲松,特地去租了那辆红色跑车。显然不是借的朋友跑车,这样容易暴露他们的见面。 伍金财这样谨小慎微地想象着牛慧娟和尤劲松的见面,是充满神秘色彩的,他都变得神经有些紧张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把牛慧娟住宿和工作的附近租车行,调查一翻,看那家租车行有租给牛慧娟红色跑车,就能证实他的猜想。同时,也说明他们的见面是充满深意的。 伍金财走访了牛慧娟住宅和店铺周围的租车行,没有查到那家租车行出租红色跑车。 第906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7) 伍金财一厢情愿的美好想法,霎时被现实击的粉碎。 尤劲松和牛慧娟不认识,意味着他们是两个没有交际的人,那么他的所有推断设想,就会崩塌,他就得重新建立推想环节。 这样看来,在红色跑车里跟尤劲松见面的人不是牛慧娟,是他看错了女人的长相,也许那只是一个跟牛慧娟长相相同的女人,他看花了眼而已。可是她对牛慧娟的长相非常印象深刻,应该不会轻易看错。跑车里女人的身影跟牛慧娟的形象如出一辙,那怕他只是模糊的一瞥,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容怀疑那就是牛慧娟。因为,他实在找不出那个女人有那点跟牛慧娟不一样。 他相信,应该是在红色跑车的考证上那里出错了……牛慧娟那天一定是开着那样一辆红色跑车为了某件重要的事,私密地见了尤劲松。 他也相信,他一定能够找到他们之间的交汇点,只是目前这个点沉淹在他看不见的水底,他会用他的智慧让其浮出水面。 他认为牛慧娟能够认识刘俊林,是尤劲松的原因。只是其中有怎样的牵扯,他没有丝毫的头绪。理出其中的头绪,可能就能找出破案的关键点。 牛慧娟到了结婚的年龄,却一直单身,也没有孩子,会不会是因为她私下做了某个已婚男人的情妇,不得不明面上一直保持单身! 有金钱和有地位的男人尤劲松有婚外情人,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顺着这条思路,会不会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呢?尤劲松和牛慧娟根本就是婚外情关系。 牛慧娟是一个迷人的女人,对什么样的男人来说,都有着无限的吸引力,想必知识渊博,地位崇高的尤劲松也不例外吧!会情不自禁地被这样的女人迷倒,不能自拔! 顺着尤劲松的男女关系上去寻找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为此,那辆跑车是否是牛慧娟的不再重要,不,还是很重要,只是他不用紧揪着这点不放,把自己的牵制在这上面,固化自己的思维,所以他不再沮丧,有了新的打算,那就是花一番功夫去了解尤劲松的男女关系,他相信其中一定有端倪。 牛慧娟妖娆的形象,突然跃入伍金财的脑海里时,他瞬时对她有了新的印象,她骨子里散发的那种妖气,是她不会正儿八经地嫁给一个男人,而会为了金钱,或者有一个好的靠山,寻找有能量却已婚的男人。这种男人时常会在婚外猎色,刚好牛慧娟此等的女人需要这样的男人,他们一拍即合,女人献出自己的青春,男人奉出自己的钱财和好色的心,从而组成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这种关系是被人唾弃的,所以他们非常谨慎,进行的很隐秘,或者说,男人不想自己的家庭被破坏。 牛慧娟开着跑车,偷偷摸摸地和尤劲松见面,是否说明了他们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呢?不,不仅仅说明了这点,他们除了不能见光的恋情外,还有别的隐秘勾当,比如刘俊林的死亡,自始他们是知道真相的。 伍金财漫无边际地这样思忖着……越想越觉得这对男女背后有着他想象不到的秘密。 2 伍金财现在自认为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专业侦探,调查人的隐私,是一个侦探的拿手绝活,所以他决定跟踪尤劲松,调查他不工作的时间,会不会跟女人约会。主要调查他是否跟牛慧娟私下会面。 伍金财全天候暗地监视了尤劲松一个星期,得出了一个他的行迹规律:他每天都是在医院,学校和家三点一线地往返重复,看起来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医生,好老师,好丈夫,好父亲,行为人品上没有一点瑕疵。 这样的好男人简直就是打着灯笼也不能找到,勤奋工作,忠于家庭…… 尤劲松真的是这样呆板的好男人吗?闲暇时间不会跟女人约会?他见过的已婚男人,好像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好操守,大部分已婚男人都会出轨搞婚外情,寻求刺激,让新鲜感麻醉自己。 像尤劲松这样有金钱和地位的男人,想必也不能忍受生活的枯燥,而寻找婚外情人打发无聊的时光吧!不想跟踪他这么久,没有发现一点他男女关系上的毛病。 这是他跟踪尤劲松第九天,隐藏在A综合医院附近,等尤劲松下班时,脑海里浮现的真知灼见。 这天晚上8点左右,尤劲松比平时下班要提早一个小时。他从医院出来没有径自回家,而是去了A综合医院附近的一家叫影子咖啡馆。 咦……他下班不直接回家,而是去咖啡馆,肯定不是要去喝咖啡那么简单,应该是和某个人约在那里见面。 伍金财终于发现了他改变行踪的轨迹,不免一阵兴奋。 咖啡馆的主要功能,是方便社交的人短暂见面,用一杯咖啡的时间,把想要说的话说完,然后各自走人。 影子咖啡馆有露天桌椅,且没有人,但尤劲松选择了里屋,想必是他见的人很私密,不想在外暴露他们的见面。 尤劲松要见的人会不会牛慧娟呢?这是令他兴奋的猜想! 显然尤劲松要见的人还没有到,他一个人坐到角落里,有些落寞地等着约见的人到来。,应该是他等的人还没有到,暂时不需要点单,所以打发走了笑脸相迎的服务员。 伍金财站在咖啡馆对面的高台上,隔着咖啡馆的玻璃墙,时而看尤劲松的举动,时而看咖啡馆的大门,祈求着牛慧娟的身影能够出现。 半个小时过去,尤劲松等的人还没有来,不仅是尤劲松着急了,频频看手表,伍金财不由地也担心,尤劲松今天要约见的人,会不会爽约不出现。 他们都在焦急地等那个人出现时,一个令伍金财想不到的身影跃入他的眼帘,走进咖啡馆并坐到尤劲松桌对面的人,竟然是刘朝美。 第907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8) 不过,刘朝美的儿子刘俊林生前和尤劲松的女儿恋爱,现在刘俊林死亡了,双方父母见个面,说说自己的想法,没有必要小题大做,但尤佳人说,尤劲松是反对女儿和刘俊林的婚事的。现在刘俊林死亡了,他们的婚事应该就此归于平静,双方父母也就没有必要再见面。想必他们应该是为了别的事见面吧! 他们看起来对对方都恭恭敬敬的,不像是因为尤劲松反对女儿嫁给刘朝美的儿子需要见面,眼下男方还被杀害了,他们见面,应该是给对方没有好脸色看才是,但他们的神情举止明显是对对方尊重有加。 尤劲松叫来一个女服务员,服务员把点单本递给尤劲松,尤劲松顺手递给了刘朝美,让她点单,刘朝美没有看点单本,就决定了点什么,尤劲松应该是附和刘朝美,点了跟她一样的东西,自始也没有看点单本。 在他们的交谈中,服务员很快送上两杯相同的东西,看得出是咖啡。 尤劲松喋喋不休地说的时候,刘朝美会不自在地低头啜饮咖啡! 显然,这场对话,刘朝美是听众,尤劲松就像一个演说家,嘴巴一直在不停地动。 伍金财恨自己没有顺风耳,能够听他们说什么。 他正陷入这种愁绪中时,看到尤劲松把手伸向刘朝美握着咖啡杯的手,刘朝美没有缩回手,而是任意他握着。 天呐……他们这个握手的动作,完全颠覆了他的想法,他以为尤劲松的婚外女人,是牛慧娟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不想是已显老态的刘朝美。 尤劲松握手的动作很是温柔,刘朝美也很享受握住她手的人的绵绵柔情。 想必他们很早就认识,可能刘朝美是尤劲松婚外情人。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他们相约在咖啡馆见面,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事情的发生总是出人意料,晚辈是恋人关系,长辈是隐秘的婚外情关系,这跟刘俊林被谋杀有关系吗?他想象不出,关联的交汇点在那里。 他们交谈了半个小时,就分开了。最后是刘朝美要离开,才把手从尤劲松的手中抽出来。 刘朝美先走,尤劲松在咖啡桌旁坐了一会儿,才结账离开。 伍金财本打算跟上刘朝美,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但看尤劲松犹豫着不走,好像还有事,他决定继续跟踪他,看他是不是还约会了下家。他执着地幻想他约会的下家是牛慧娟。 尤劲松出了门,接了一通电话,然后走到马路边,作出等人的架势,看来刚才的电话,是有人告诉他,他会马上过来接他。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尤劲松面前,伍金财清楚地看见开车的人就是牛慧娟,尤劲松麻利地钻进车后,牛慧娟立刻开车离开。 伍金财赶忙拦出租车试图跟上他们,刚好有一辆空车过来,却被一对年轻的情侣麻溜地占有了,他沮丧地等到下一辆出租车来,已经是五分钟以后,尤劲松乘坐的跑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伍金财就像被那辆红色跑车的主人丢下的一只宠物,只能失落地眼睁睁地看着主人弃它而去…… 伍金财迷怔怔地望着跑车消失的方向,后悔没有抓住机会跟上他们。 不过,他确认了,开红色跑车的年轻女人是牛慧娟,牛慧娟应该是尤劲松的婚外情人。牛慧娟要么接他去她的住处,要么是去找宾馆开房,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就这样的嘛! 既然牛慧娟经常开着X牌跑车,他为什么就没有调查出她拥有那样一辆红色跑车呢? 这其中的猫腻究竟在那里呢? 3 伍金财从A综合医院颓丧地乘坐公交车,回到家,深感浑身肌肉紧绷,似被胶布紧缠,每个毛孔都不能正常地呼吸,应该是最近几天跟踪尤劲松过度劳累,才有这种不舒服的沉重感。他灌了半瓶凉开水,和衣趴到凌乱不堪的床上,准备先睡上一觉,再起来找点吃的填饱肚子,然后计划下一步的探案。 ——真是应了那句话,干什么都不容易! 他刚上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去,手机响了。 他有气无力地按了接听键,倏地坐起来,惊讶道:“你说刑侦科的警察找到了杀死红衬衫男人凶具上的那枚指纹的主人?” 这是伍金财小恩小惠笼络的张警官身边的一个警员打来的电话,“嗯……你拜托我,我们查到刀柄上那枚指纹的主人是谁的,就告诉你。昨天我们找到了指纹的主人,所以今天得空打电话知会你,算是报答你请我吃饭和送我乡下蜂蜜。你的乡下蜂蜜,我的母亲说很正宗。” 伍金财激动的手心冒汗,刀柄上的指纹弄清楚是谁的了,就意味着能够知道塔罗牌上的指纹是谁的! 伍金财兴奋地声音颤抖:“那……那枚……指纹是……是谁的?” “是一个叫章云的人,他上个星期严重违反交通规则——醉驾,交警采录他的指纹,录入电脑系统时,发现跟我们刑侦科录入的无名指纹是相同的。” 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好消息,伍金财激动地问道:“那个章云有被警察找来问话吗?” “有。” “今晚你下班后,我们油松路的湖南菜馆见,我请你吃饭,你告诉我,警察从章云那里问出了什么。” “嗯……既然你请我吃饭,那我们就在饭桌上见,饭桌上我详细告诉你。不过,你真是太客气了。” “——我完全是感谢你这么热情,一直记得我拜托的事!” “你拜托的事,是小事。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对这件案子为什么这么热心?” “纯粹是个人爱好,我爱好做侦探,业余地查案,满足我的猎奇心” “……” 伍金财先到了地处热闹地段的湖南菜馆,找好角落不会轻易被人打扰的位子,耐心地等待会给他带来不同凡响信息的警察的到来。 第907章 我爱你,你随第五章 (9) 等了快一个小时,他期待的警察电话告诉他,他跟女朋友闹别扭,没有心情来赴约吃饭,直接在电话里告诉他章云的情况: 章云是一个酒吧驻唱,每天在一家叫幽猫的酒吧弹吉他唱歌谋生,上个周夜半,他严重酒驾,被交警逮了一个正着,被交警当场采录了指纹,罚款扣分拘留在所难免,警察把他的指纹录入电脑系统时,发现跟他们刑侦科在案录入的指纹是相匹配的,所以他们阴差阳错就找到了那枚指纹的主人。 刑警找到章云问话,他说他根本不认识在大街上被人杀死的男人,至于他的指纹为什么出现在凶具的刀柄上,他说他也不清楚。 一向识人犀利的张警官看章云说的很认真,不像是在撒谎,也确实问不出他有杀人动机,所以断定那枚指纹可能是别的因素意外留在凶具刀柄上的,与他无关,所以就把他放了。 要是张警官知道被人扼杀的刘俊林现场有一枚这样相同的指纹,肯定不会相信章云的指纹是意外因素留在刀柄上的,张警官不会就此轻易放过他,会狠狠地审问他,非得让他交代点什么,可能才会放过他,甚至有可能就此确认他是真凶。 这样说来,他得去找章云好好谈谈,问一问刘俊林现场的塔罗牌上,为什么有他的指纹?两个凶案现场都有他的指纹,而且指纹存在都那么明显,思来想去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章云一定跟两起凶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他不是凶手,说不定顺着他的存在,能够找出案件背后的真相。 负责花衬衫男人凶杀案的张警官,会不会告知他的同行周昱,他找到了章云这个人。周昱是负责刘俊林谋杀案的刑警,一直在寻找章云这个人,应该之前有让同是警界的人帮着注意这个人。他想,周昱警官迟早会从张警官这里知道章云这个人的名字吧! 周昱警官知道了章云,一定会深入调查他,但周昱警官不知道塔罗牌和上面有指纹的事,这关键的证据,他没有掌握到,如果章云足够聪明的话,他会轻易逃脱警察的审问,最后安然无恙。 看来,章云是一个可疑的人!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之前他怀疑的牛慧娟和尤劲松,真的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伍金财向饭店的人打听了幽猫酒吧的地址,饭也顾不上吃,出店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他满心期待尽快见到章云,问他刘俊林棉服上洗衣店的牌子上,为什么有他的名字?尸体现场的塔罗牌上,为什么有他的指纹? 他急切地想知道这两个答案。 不过,刘俊林身上的棉服是女人的,为什么洗衣店牌子上是章云这个男人的名字呢?难道衣服牌子上的名字弄错了?只是巧遇跟他同名而已。可是现场的塔罗牌上有章云的指纹,又不得不让人相信,章云在两起案件中,一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至于什么角色,伍金财自信他会弄个水落石出。 伍金财在幽猫酒吧下车时,已经是晚上8点,正是酒吧营业的黄金时段。 幽猫酒吧不仅有一个听起来阴森的名字,里面的装修跟名字一样阴沉,墙壁上到处都贴着睁大眼睛的黑猫的画和装饰物,但就是这种地方,偏偏吸引了不少穿着打扮古怪的年轻人来捧场。 伍金财忍受着怪异的氛围,走向吧台,问一个正在调鸡尾酒的瘦高个子男人,他们酒吧的驻唱章云是否在? 这时,一个手臂纹着龙的壮汉两手撑到吧台上,问瘦高个子男人他要的酒准备好了没有?瘦高个子男人恭敬地说马上好,然后望向伍金财,用幸灾乐祸的语气告诉他,章云刚被一个叫周昱的高傲警察带走了,让他去警局找他。 伍金财明知道周昱警官为什么带走章云,但他还是向瘦高个子男人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警察为什么带走章云? 瘦个子男子把调好的像一杯猫尿的鸡尾酒放到吧台上,然后动作娴熟地把高脚酒杯推给坐在伍金财不远的纹身男人,接着慢条斯理地告诉他,可能是章云最近嫖娼次数太多,被警察发现,所以他被抓走了,然后发出令人发毛的怪笑,奇特的笑意深陷在难看的皱子里,所以脸看起来还有些狰狞。 难道章云的人缘不好吗?算是他同事的调酒师,他被警察带走,会这样幸灾乐祸,说出如此伤人的揶揄之词。 但这不重要,他知道章云的去处就够了。 章云先是被张警官带去问话,因为花衬衫男人被人杀死,是在他管辖的辖区,为此还帮他的隔壁辖区的张警官找到了他们想要找的人。刘俊林是死在周昱警官管辖的辖区,因为死者棉服上牌子上有章云的名字,所以他们把章云带去问话了。他比章云的同事调酒师还了解内情,所以很后悔刚才询问调酒师章云去了那里,听着他落井下石的说辞,让他深深地体验了一次人的薄情。 不过,这真是一出好戏,章云究竟做了什么事?会被牵扯到两起谋杀中。如果章云不承认那件女棉服跟他有关系,他决定把塔罗牌上的指纹告诉周昱警官,让章云无言以对,最终承认他的犯罪事实,尽快了解这个案子的真相是他目前的心愿。 他调查这个案子,才发现业余侦探可不是简单的职业,弄清案件的各种牵缠,让他身心俱疲,如果章云承认他杀人和他的犯罪动机,也算是满足了他的猎奇心,只是没有让他尝到自己取得胜利的甜美滋味。 如果章云承认了他的罪行,他对尤劲松和牛慧娟的隐秘关系还是耿耿于怀,依然会去调查清楚他们的关系,可能是对男女艳事的新奇,才有动力去探寻,这不是调查命案,所以会轻松一点。 伍金财在那个氛围古怪的酒吧里,慢悠悠地喝了一杯猫尿一样的鸡尾酒才出门,回味着跟动物尿味差不多的酒液,步入华灯初上的大街,各种灯焕发的刺眼光芒,把大街照射的犹如白日。 第910章 我爱你,你随第六章 (1) 伍金财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漫步在街灯下,关于案件的悠悠思绪,笼罩着他……发愁自己自始没有想明白他所找的环节中,有着怎样的关联,其中的突破点是什么? 这是他满心热忱做侦探以来,感觉最沮丧的时刻,总认为自己找到了嫌疑人和案件的关键证据,最后发现,事情总是不朝他预期发展,突然出现一个跟案件不相干的人——他所谓的不相干,是章云不是他确定的嫌疑人。目前看起来章云是跟案件最紧密的人——因为两起凶案现场的指纹都是他的。若他是案件的真凶,他之前自以为是的推想,像泡沫一样,突然碎掉,水汽会立马被蒸发掉……使得自己又变得一文不值。不过,也可能章云跟他调查的嫌疑人是有关联的,这么想来,他还可以重拾信心,继续案件的探寻。如果警察不能征服章云,让他承认他的犯罪事实,那么他之前的调查就能派上用场,把他和他调查的嫌疑人联系一起,找出致命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也算是发挥了他在案件中的价值。 伍金财这样一想,不禁浑身喷发出一股力量,之前的沮丧一扫而光,满心期待,这次的案件,因为他的存在,而不会成为悬案,能够轻易揪出凶手。 @@@@@@@@@@@@@@@@@@@@@@@@@@@@@@@@@@@@@@@@@@@@@@@@@@@@ 第六章 1 由于伍金财是刘俊林尸体的发现者,他去警局找周昱警官,很容易就见到了他。同时,他也愿意把讯问章云的情况告诉他。 章云说刘俊林身上的女式棉服不是他的,还一口咬定洗衣店牌子上的名字,肯定是某个跟他有相同名字的人的。再者,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不认识刘俊林。 周昱警官想着棉服是女人的,但还是对牌子上只是巧合跟他的名字相同将信将疑,但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在撒谎,就此把他拘留起来,慢慢审问。最后,他们不得不放走了章云。周昱思量着当街被谋杀的男子的凶具上有章云的指纹,刘俊林身上的棉服有他的名字,隐约相信他跟两起案件是有关系的,只是一时不能确定章云跟两个死者有着怎样的关联。 伍金财心上非常矛盾,想着要不要把塔罗牌上有章云指纹的事,告诉周昱警官,这样肯定会改变周昱警官对章云的态度,严加审问。可是,若是告诉了周昱警官,他会埋怨他没有一开始就把塔罗牌的事告诉他,说不定他们因为他私藏证据,对他有所想法,给他带来麻烦呢! 最终他选择了不说出实情,他要利用这张牌,验证他究竟是不是做侦探的料,他要亲自去见见章云,跟章云好好谈谈塔罗牌上指纹的事,就算不能断定他就是凶手,他的说辞,说不定能给他破案的灵感。 灵感……他一直认为探案是需要灵感的,可至今没有让感到满足的灵感,让他可以轻易找出破案的关键点。 他希望在和章云的谈话中,无意识中突然兴起神妙的能力,让他一举破案,增添他做好一个侦探的信心。 所以,从警局出来,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幽猫酒吧。 他到幽猫酒吧的时候刚过五点,酒吧刚开门,服务员们正在做营业的准备工作,自然店里没有一个顾客,想必驻唱章云也也不会这么早到。 伍金财在幽猫酒吧附近徘徊了一段时间,到酒吧开始有顾客进去,他才慢悠悠地走进酒吧,唱台上没有人准备唱歌,可能是客人还不多吧,献唱的人才没有露面登台。 服务生以为他是来酒吧喝酒的,热情地迎上他,问他有几位。 伍金财不想扑灭他的热情,从而不告诉他想要的实话,说道:“就我一位,我是来喝酒听章云唱歌的。” 服务员面色一下沉了下去,说道:“很不凑巧,最近章云不会到这里来唱歌了,他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不过这没有关系,我们这还有跟他一样有水准的唱将,等一会就会登台演唱。” 伍金财才不关心谁会登台演唱,怏怏地说,“我就喜欢章云的嗓音,既然他不在酒吧,我下次再来,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他的住处吗?” 服务员面露难色道:“这个我不方面透露呢!” 伍金财心上一阵厌恶,章云又不是了不得的人物,他们得对他的行踪保密。 伍金财把身上仅有的50块零钱,塞给服务员,服务员拿过皱巴巴的50块,塞到裤兜里,果断告诉了章云的住处。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伍金财心中鄙夷地暗骂。 2 对于688大街,伍金财再熟悉不过了。他曾在那里住过一年,那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并不是说那里充斥着粪坑和垃圾场,是那里住的男人身上酒气熏日,女人散发的浓烈脂粉味,会让人呼吸沉重。 大多男人在各种夜场上班,像章云这样在酒吧夜唱的人,大有人在,还有其它在各行各业夜晚上班的人。大多数女人在酒廊、夜总会等夜场上班,晚上出门时浓妆艳抹,早上回来时,虽然妆有残缺,但一晚上应酬,一直在补妆,补洒香水,所以头天出门的那股浓厚强烈的味道依然不减。 男人和女人身上的味道充斥着对生活苦苦挣扎的无奈和缥缈的情欲。 这是伍金财对688大街的印象,但只能代表是他的个人偏见,因为他对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带有成见的。 伍金财到了688大街,径自朝他熟悉的端云公寓走去,章云的房间在1012号。这是他花费50块钱,从幽猫酒吧服务员那里买来的信息,想着这么简单的信息,都要花费钱财,他心里着实不爽快,章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的居住处和行踪得保密。他愿意花费50块迅速得到他的住址,只能怪自己急于见到章云,才鬼迷心窍地使钱,害的没有收入的他,又少了50块钱的餐费。其实他有其它办法,可以免费问到章云的住处,但这是一个充满铜臭味的世界,大多人见钱眼开,所以只有使钱,才能迅捷地办好事。 第911章 我爱你,你随第六章 (2) 伍金财愤世嫉俗地惋惜痛失50块钱,后悔莫迭地进了没有人乘坐的电梯,按了10楼的按钮,鼓了鼓腮帮,想象着见到的章云会有着怎样的模样。章云是搞艺术的,应该留着长发,满脸胡渣子的那种,因为只有这种形象,才能让人记忆深刻,引得他的粉丝过目不忘。 电梯门打开时,他的心脏跟着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担心在章云那里,问不出他想要的信息,这样会打击他重拾探案的信心。 他走到1012号房间,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按门铃,发现没有门铃,只得敲门,他先是礼貌地轻轻地敲了三下,半晌没有动静,他只得重重地敲门…… 还是没有人开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的,门打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矮胖男人跃入他的眼帘,呆滞的目光,像木偶的双眼,面色灰暗,焕发着油光,他们互相惊讶地望着对方,双方眼里充满的疑惑,好像彼此都是来自外星。 矮胖男人首先打破尴尬的沉寂问道:“你找谁?” 伍金财不仅被他的口臭熏到,那嘴被烟熏黑的牙齿,更是让他反胃,他想不到他要找的人,如此不修边幅,猥琐到他不觉得他是有种杀人的家伙。在他印象中,杀人犯的体格都很强悍,不是他这种虚胖,其实羸弱不堪。 伍金财脱口道:“我找章云,想必你就是吧?我想我没有找错房间号!” 矮胖男人转头大叫了一声,“章云,有人找你。”但他依然堵在门缝里,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他们正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年轻帅气飘逸的男人出现在矮胖身后,整整高过他一个头。矮胖男人立刻让开位置,让章云面向伍金财。 章云面对陌生的伍金财有礼有节地问道:“你是那位,找我有什么事?” 声音浑厚,富有磁性,跟他的长相一样令人倾倒。 一个男人的声音和相貌让同是男人的人都感到惊讶,想必天下很少有这种完美的男子吧!同时,章云的穿着也很得体,看得出平时很注重打扮。 ——章云真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 伍金财想象得到他平时登台演唱,肯定会吸引不少人羡慕的目光,被他充满韵味的声音迷惑,这样一个温文尔雅,魅力十足的男人,应该跟杀人犯沾不上边吧! 不过,人不可貌相,他走在大街上,看谁都不像杀人犯,但他可能曾跟无数杀人犯擦肩而过。 伍金财果断道:“我可以进屋跟你聊聊吗?” 章云道:“我现在有客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就在这里说吧!” 伍金财瞥了一眼矮胖男人,想必他就是他家中的客人。他真是好奇,两个长相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怎么会成为朋友,互相到家拜访。随意穿着短袖短裤的矮胖男人应该是章云的某个亲戚吧!因为亲属关系,他不得不在家接待跟他不搭调的客人。 伍金财看人看事一向就是这么偏激,他们有着怎样的关系,跟他要见章云了解案情有什么关系呢! 伍金财望了一眼矮胖男人,做出不想他在旁边听的举动来,说道:“章先生,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章云看他那么神秘,也很好奇,他要跟他谈什么,所以让开位置,让他进了屋。 矮胖男人进了另外一间房,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打游戏的声响,看来他是章云家比较熟的客人,可以随便进房打游戏。 伍金财在没有被主人招呼的情况下,自己坐到客厅的客椅上,章云在他对面的长形沙发上坐下。 趁矮胖男人沉迷游戏,不会偷听他们谈话,伍金财便开门见山地向章云抛出问题:“你认识刘俊林吗?” 章云面部肌肉颤动了一下,说道:“你是警察吗?我已经被警察叫去过,问了我这个问题。” 伍金财道:“我不是警察,但我是一个掌握你的秘密比警察还要多的业余侦探。我叫伍金财,我没有名片……所以……” 章云作出并不想多了解他的神情来,打断他的话,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伍金财暗想,他这是礼貌地询问?还是要绕开话题,暂时稳定心态呢?他不想那么快听到别人把他秘密说出来,所以才心虚地问他要喝点什么。伍金财在心上这样得意地思忖着,坚信眼前这个家伙,肯定心中有鬼! 伍金财道:“我不口渴,我什么都不用喝……”他想尽快从章云嘴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喝水的一点时间他都不想耽误。 但章云还是去客厅角落的纸箱里拿了一瓶P牌矿泉水,放到伍金财面前的矮桌上,然后坐回到原来的地方——长形沙发的正中间,“你说你比警察掌握了我更多的秘密,是什么意思呢?我最近很是头痛,不知道怎么就搅和进了两起谋杀事件中去了,被警察叫去两次问话,好像我就是凶手,他们随时准备把我丢进监狱。今天又被你这样的业余侦探找上门来,我做梦都不曾想到我这辈子会跟警察,或者你这样的侦探打交道。我真是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眼下上天要报应我。” 章云对自己遇上这样的事,很是无辜,似乎天下的委屈都降临到他头上。 伍金财认为这是他的装腔作势,凶手被人彻底揭发前,不都是认为自己是无罪的人,会摆出一副清白可怜的样子。 伍金财道:“如果你没有做错什么事的话,两起谋杀案的现场就不会都出现你的指纹。” 章云面上肌肉紧绷,问道:“你说两起谋杀案现场,都有我的指纹,那是什么意思呢?”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伍金财道,“刘俊林的尸体是我发现的。尸体现场附近掉了一个名片夹,里面有一张塔罗牌,塔罗牌上面有一枚跟当街被杀的花衬衫男人凶具刀柄上相同的指纹。凶具刀柄上的指纹已经确定是你的,塔罗牌上的指纹跟刀柄上的是一样的,这就说明,塔罗牌上的指纹是你的。加上刘俊林身上女人棉服的洗衣店牌子上的名字叫章云,你极力否认,牌子上的名字不是你的,警察相信了,但我不会相信那个名字跟你没有关系,尸体现场的塔罗牌上有你的指纹,让我比警察更加坚信,你跟案子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第912章 我爱你,你随第六章 (3) 章云眉头紧蹙,说道:“你说刘俊林尸体现场的塔罗牌上有我的指纹?为什么负责刘俊林谋杀案的警察没有告诉我这件事?难道他们不知道?还是你在编造故事?我的意思是你撒谎又一起谋杀现场有我的指纹,然后借机敲诈勒索我?” “不要说的这样难听……”伍金财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警察知道刘俊林的尸体周围的证据上有你的指纹,你现在不会这样安然无恙地呆在家中,招待你那位深爱游戏的客人,应该被关在冷清的监狱,然后被警察轮番审问,直到你精神崩溃,坦白你的罪行。我都想象得出,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折磨!你这样的美男子会变成怎样不堪的样子。” “如果真有你所说的塔罗牌,塔罗牌上有我的指纹,”章云不自在地耸了耸肩,说道,“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不知道我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塔罗牌上,那张塔罗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尸体附近。” 伍金财道:“两起谋杀案中,都有出现你的指纹,就算你有一百张嘴,你也不能跟警察解释清楚。用一句老掉牙的俗话来说,你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章云有些激动道:“我根本不知道两起案件中,为什么会有我的指纹。” 伍金财道:“警察还不知道对你不利的致命证据——也就是塔罗牌上有你的指纹,这个秘密暂时只有我知道。所以你告诉我吧,你跟案件究竟有什么样的牵扯?当然,尸体现场有你的指纹,并不代表你就是凶手。我看你文质彬彬,不像是杀人凶手。我的设想是,有人在尸体现场留下你的指纹,是要陷害你。你好好想想,你有什么仇人,在两起凶杀案中,要留下你的指纹嫁祸于你,让警察相信你是凶手。幸好我当时发现刘俊林的尸体时,把在现场捡到的名片夹中的塔罗牌暗藏了起来,才没有让你狼狈地落入警察手中。不然的话,可能警察为了尽快破案,向上级邀功,利用你的指纹同时出现在两个尸体现场这件事,做足文章,让你变成真正的凶手,成为警察升迁和出名的牺牲品。这样的结局,对你来说,可真是一个悲剧呀!” 章云不慌不忙道:“你的意思是,我还应该感谢你咯!” 伍金财道:“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你不用感谢我,只要告诉我,你认识的谁,会如此痛恨你?杀人的时候,还不忘留下你的指纹陷害你。” 章云努了努他性感厚实的嘴唇,说道:“我想不起谁会如此痛恨我,要这般陷害于我。假若有人痛恨到要杀我,直接杀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地杀人后,留下我的指纹,让警察相信我是凶手。凶手已经杀了两个人,再多杀我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伍金财自有驳词,“刘俊林和花衬衫男人是凶手不得不杀的人,你跟他们一样,也是凶手不得不杀的人。凶手为了逃脱罪责,把两次凶杀案嫁祸给你,让警察相信你是凶手,从而不会去寻找真正的凶手,那样凶手就可以轻松自若逍遥法外了,不担心警察有一天会突然找上他的门。” 章云摸了一把额头的上细汗,“这样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我实在想不起来,谁跟我有深仇大恨要杀了我,最后选择这样挖空心思的要致我于死地。” 伍金财不甘心道:“你好好想一想,从你小时候记事的时候开始想,你得罪过什么人,那怕是很小的小孩。要知道有的小孩,记起仇来,比大人还恐怖。可能你小时候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会记恨你辈子,总想着在某个时候,要把你干掉。眼下他找到了机会,所以把你牵扯进两起谋杀案中,让你性命不保,还留下杀人犯的名声。” 章云嘴角现出一抹轻笑,“我想象不出,我小时候得罪过什么小孩,长大了要处心积虑地把我杀掉。侦探先生,你的想法,真是很幽默呢!” “小孩的仇恨……”伍金财道,“也许我说的有点夸张。我的意思是,你要像我说的那样,仔细思考一下,你得罪过谁?想着要嫁祸你是杀人犯。你要是想到了谁是你的仇人,我抓到那两起凶杀案中的凶手,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所以请你配合一下,也算是为自己考虑,不然警察知道刘俊林死亡现场也有你的指纹,他们会对你纠缠不休,让你的日子不得安生,那样你就不能跟你的好朋友,安静地宅在家打游戏,我想你的那位朋友应该是你铁的游戏伙伴。” 章云道:“他只不过我的一个远亲表弟,除了有点血缘关系外,就是我电脑中的游戏很令他着迷。” 伍金财道:“游戏和你的远亲,我们暂时放一边,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究竟有什么仇人,要这样嫁祸于你,因为我坚信,你不是凶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你。” 章云紧闭双眼,头靠到沙发上,作出苦苦思索状,良久,他睁开双眼说道:“我性格一向内向,说白了就是很懦弱,不会跟任何人结仇,我实在想不出,谁会坑害我。” 伍金财无奈地搔了搔后脑勺,说道:“如果你想不起谁跟你有仇要嫁祸于你,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警察知道两起谋杀案中都有你的指纹,又找不到别的凶手的话,你可能就逃脱不了警察判定你是凶手的嫌疑。我再次跟你强调这一点,希望引起你的重视。” 章云咧嘴轻笑道:“我想警察不会这么草率地判断我就是凶手。再者,我印象中真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对我发起这样的恶意。” 伍金财道:“可有时候警察就会那么草率,随意就给人定罪。你不经意得罪的人,对你就会这么险恶。” 章云道:“你这是恐吓我。” 伍金财道:“恐吓你又没有什么好处。我是由衷地提醒你。” 第913章 我爱你,你随第六章 (4) 里屋传来额外激烈的游戏声音,噪音刺激着两个对话不愉快的人。 章云突然被一个莫名的业余侦探纠缠上,用他掌握的所谓的秘密,威胁他说出他的心声,这让他很恼火,但又不好发作。伍金财一直问不到他想要的信息,内心也是无端地毛躁,恨不能把矮胖男人抓起来,狠狠地揍一顿,以泄心中火气。 他越这样想,游戏声反而越来越的了,伍金财起身走进房间,想善意地提醒一下他,把游戏的音量关小一点,他站到矮胖男人身后,立了很久,矮胖男人没有理睬他,沉迷游戏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伍金财没有惊扰正投入玩枪战游戏的矮胖男人,是他一进门就被房间里的东西所吸引,刚过10平米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碟片,四周墙壁贴满了女人的照片,没有一张是风景,动物和男人的,伍金财试图找出一张,不是女人的照片,就在他固执地要找出不是女人的照片时,他的视线像是被胶着在一张照片上,再也不能移开…… 吸引他目光的是牛慧娟的照片,虽然照片上的牛慧娟,比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年轻一些。可照片上女人的五官和面部轮跟牛慧娟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那尖锐犀利的眼神,跟他见过的牛慧娟没有异样。所以他断定,那就是牛慧娟本人,不是一个长得跟牛慧娟相像的人。 伍金财走近照片,仔细地端详着,穿着黄底翠花连衣裙的牛慧娟,站在一个天然湖泊旁的草地上,像仙女降临凡间一样,做出预要飞的调皮动作。他正要取下照片,去问章云一个究竟时,他被喝住了,不禁连忙缩回手。 “那些照片没有经过我允许,你不可以随便碰!” 伍金财循声望向站在门口的章云,“这些照片上的女人,都是你喜欢的吗?” 章云沉默半晌说道:“——算是吧!” 伍金财道:“真羡慕你,有机会喜欢这么多女人。” 章云道:“确切地说,他们都是我的粉丝。” 伍金财道:“我看都是一些有姿色的女人,应该不是粉丝那么简单,若纯粹是粉丝的话,她们的相貌应该参差不齐才对。” 章云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女粉丝主动送我照片后,我选了漂亮的贴在了墙壁上,没事欣赏一番,也是别有乐趣。” 伍金财道:“若你说,这些是跟你发生过一yi ye qing的女粉丝,我到是相信。你长相帅气,身材高大。虽然我没有听你唱过歌,但你天生的好嗓门,唱歌时应该很受女人们欢迎。只要你稍加勾引,你的女粉丝想必非常愿意跟你睡觉。再者,你这样的美男子,本来就很招女人喜欢。” 章云微微点了点头,丝毫不否认,“——算是吧!” 伍金财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话,让章云承认了他跟这么多女人有染,目测墙壁上的照片,至少有200张左右。 咦……章云原来是一个风流的男人,年纪轻轻就睡了这么多女人,看他年纪不超过三十五岁,不禁让同为男人却一次恋爱经历都没有的他,嫉妒的牙齿痒痒。 伍金财发酸地说道:“你真是艳福不浅,年纪轻轻就跟这么多女人睡过。” 矮胖男人沉浸在游戏中,根本就是把他们当空气,他们得提高嗓门,压过激烈的枪战声,才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说话。 章云没有理睬伍金财的惊叹,一看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少见多怪的家伙。 伍金财了解到这些女人的存在背景后,指着牛慧娟的照片问道:“她也是你睡过的粉丝吗?” 章云微微地点了点头。 伍金财道:“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章云道:“我睡过那么多女人,我怎么一一记得她们的名字,所以每张照片后,我都标上了她们的名字,你自己看就是了。” 伍金财为了证实照片上的人是否就是牛慧娟,迅速扯下照片,看到背面用蓝色圆珠笔端正地写着一个名字:张永荷。 照片上的女人不是牛慧娟。 伍金财内心一阵失落…… 五金财不相信地问道:“照片背后的名字是她们的真名吗?” 章云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只是发生一yi夜ye情qing,女人不告诉你真名,应该是常有的事吧!” “但你说的这个女人我们正儿八经地交往了一段时间,不过是她主动追求我,我们正式交往了三个多月,她遇上一大款后,就把我踹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5年前。” “我能联系到这个女人吗?因为她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太像了。” “跟你认识的人长得像,你为什么就要跟人家联系?” “因为我认识的那个人,一直在找他失踪的妹妹,说不定这个人就是我认识的人的妹妹呢!” 伍金财这样撒谎,但很凑效。 “我只知道,她跟一个医生好上了。我们很久都没有了联系。她也不在之前的地方住。所以,我没有办法让你们联系上。” 当章云说起医生这个职业时,他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尤劲松的模样。同时,开红色跑车的女人,霎时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 莫非开红色跑车的女人,不是牛慧娟,而是章云曾经的恋人张永荷? 可是,张永荷为什么跟牛慧娟长得那么像呢?难道真像他刚才跟章云撒谎说的那样,张永荷是跟牛慧娟有血缘关系,比如是她的妹妹,或者姐姐,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而有了不同的姓。 如果她们有着血缘关系,他就能把这些人物织成一张网,只是现在他的思维被游戏中的枪战声惊扰着,不能清醒地理顺,所以他有了一种立马逃离这里的冲动。 伍金财临走前,拍着章云的肩膀,说道:“你可能真的是遭人陷害了。”他走到玄关处,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折转回去,把章云拉了坐到长形沙发上,他坐回他先前的位置。 “据你了解,张永荷有姐姐,或者妹妹吗?”伍金财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她是独生子女。” “她有跟你提过,她有一个有血缘关系,却是外姓的姐姐,或者妹妹吗?而且这个人跟她长得很像。” “没有,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有得罪过她吗?” “没有。” “我的意思是,你们交往的时候,你有不有因为劈腿,让她对你恨之入骨。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的,为此起心杀人都说不定。” “没有。我们交往的时候,是我最检点的时候,除了她,我没有睡过别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她是的你的真爱?为什么不留住她?” “真爱有时候是需要钱维护的,她找到了有钱人,要离开我,我自然要放手,毕竟我是一个卖唱的,没有什么钱,心爱的女人因为钱要离开我,我当然依从,不然她留在我身边会很痛苦,我的日子也不会好受。” “你真是一个心胸豁达的男人,她跟的有钱男人是一个医生,你能告诉我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吗?” “我正陷入她炽热的情网时,她告诉我,她要离开我,她爱上了一个有钱的医生,不能跟我在一起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有问太多,就放手让她走了,我了解太多,对我没有什么益处,我也不想知道,那个比我幸运的医生是谁。他有钱,他招女人喜欢,我知道这点就够了。” 第914章 我爱你,你随第七章 (1) 1 “张永荷做了医生的情人后,你们再也没有联系?” “当然…联系还有什么意义呢?她为了钱,愿意做男人的婚外情人,这样见钱眼开的女人,我骨子里是非常厌恶的。” “说来说去,你和张永荷没有结仇。” “我们是好聚好散。” “张永荷的照片我可以买下了吗?” “你喜欢送给你。” 这是伍金财在章云家,跟他结束谈话前的一段问答,看起来张永荷没有理由牵扯到谋杀和嫁祸章云的事件中来。章云果断答应把张永荷的照片给他,证明他对这个女人打心底是没有任何怀念的,那怕他们曾正式交往过。 世事难料……伍金财以为见到章云,会问出与指纹有关的事,不料看到一个跟牛慧娟长相相同的女人。难怪他之前调查不出牛慧娟有一辆红色跑车,原来跟尤劲松私密来往的女人,不是牛慧娟,而是张永荷。她们会不会是双胞胎姐妹呢? 伍金财从章云的住处出来,在688大街角落的铁制长椅上坐下,翻来覆去地把张永荷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张照片让他有了新的想法,在刘俊林画廊前徘徊的女人,应该是长相跟牛慧娟相同的张永荷。 咦……她们都有着明星ST花子一样的美色和气质。 难道牛慧娟跟整件案子没有关系?可是刘俊林尸体现场的塔罗牌,让他隐约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就算案发现场的塔罗牌不是牛慧娟直接放到那里的,也应该跟她有着不可脱离的间接联系。所以,他不能把牛慧娟从他要织的案件之网中除去。 只是,他不知道把牛慧娟放在案件织网中的什么位置,其它人放在织网中的那个点上,才能织出一张缜密的网,从而把真相牢牢地网在织网中。 他迫不及待地要去见见牛慧娟,问问照片上的女人她是否认识。 伍金财到了牛慧娟占卜庄的附近,看她开车正慢慢地行驶在一个弯道上,不顾自己性命地边扶着方向盘,边打电话。 伍金财趁机拦住她,示意她停下来。 牛慧娟绕过弯道,到了直线路上停下车,伍金财连忙追上去。戴着大的夸张的黑色墨镜的牛慧娟从一直打开着的玻璃窗上伸出头来,“你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语气生硬。 伍金财顶着烈日,喘着粗气,“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家中有无兄弟姐妹?” 牛慧娟慢悠悠地取下墨镜,露出怪异的神色,说道:“你问我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又有什么鬼把戏呢?” 伍金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实话跟你吧,我见到一个跟你长相百分百分相似的女人,我一度认为她是你,但她不是你,所以我很好奇,就来问问了。我想确认你是不是有一个跟你长相完全相同的姐姐,或者妹妹。” 牛慧娟停顿了一下,说道:“家中只有我一个,我没有兄弟姐妹。” 伍金财道:“那你认识一个叫张永荷的女人吗?” 牛慧娟戴上墨镜,“不认识。” “你会不会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因为不可抗拒的因素,你们没有从小一起长大,导致跟了不同的家庭。” 伍金财不甘心地执着问道。 牛慧娟瞪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有听父母说过这样的事。”然后启动车子,绝尘而去,让陷入惊诧的伍金财,都没有来得及把张永荷的照片给她看一下。 不过,他确认了牛慧娟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就够了,从她的态度来看,她不像在撒谎。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长相却完全相同,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很多,但像她们相似度如此高的,有点超乎人的想象。 一辆空的出租车,朝他驶来,他连忙招手拦下,他要去A综合医院,再次见见尤劲松,当面问问他,他说他不认识牛慧君,那么他是否认识一个叫张永荷的女人。 张永荷的出现,让伍金财的思维变得更加混乱了,他要厘清其中的端倪,只得厚着脸皮一次次见对他态度不友好的人。 …… 2 伍金财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前排椅背后面有一个广告显示屏,正对着伍金财,播放着当地整容医院的整形广告,广告中提到的一个成功案例,就是某女顾客把自己完美地整成了当今最为红火的女明星F。 之前,他在各种报道中,经常看到很多女人因为对自己的长相不满意,花费大笔钱财,让整形医生动刀把自己整成她们喜欢的明星形象。偶尔有人会整形失败毁容,从而跟医院纠纷不断,这样的事情常见报端,成为看客们的惯常谈资,甚至津津乐道…… 他正忍受着口渴,慵懒地这样想着时,忽然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闪过,刺激着他丰富的想象力。 如果牛慧娟没有撒谎,她确实没有姐妹,世界上却有长相跟她如此相同的人,会不会是她们整过容?她们两个跟当红明星ST花子长得很像,说不定是这两个不同的女人都崇拜明星ST花子,都照着明星ST花子的长相整了形,加上彼此的身量差不多,所以才让他产生她们是双胞胎姐妹的错觉。双胞胎姐妹很多时候也不会相似到这种程度,若是他们的容貌是同一个整形医生同一个医生操刀整形的话,那就完全有可能了。 假若他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在查案中遇上两个本不相干却整形相同的女人,着实令人感到意外。 这种意外会不会就是案件背后真相的关节环节,她们为了作案,才整形成相同的模样。不过,这种想法也是太异想天开了。他都没有依据,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探案可能就是这样,偶尔的奇思妙想,说不定就是破案的重心。 他自认为,做一个出色的侦探,想象力一定要比小说家还丰富。 眼下,他要证实的是,尤劲松是否认识张永荷,这个女人还整容过。他不禁有些后悔,见了那么多次牛慧娟,竟然没有问问她,她的长相那么迷人,是否整容过? 第915章 我爱你,你随第七章 (2) 这种事后后悔的想法,是心智非常不成熟的人才会有的,所以立马打消之前没有怎么样的幼稚思维。 他计划去见了尤劲松后,再不辞辛劳地亲自去见牛慧娟。本来他有她的手机号码,给她打一个电话确认一下就好,这种关键性的问题,还是当面问比较好,那样可以看到她的面部表情变化,确认她是否有跟他说谎。同时,也亲自看看,她那张漂亮完美的脸,是不是医生操刀雕琢而成的。动过刀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的。她一直浓妆艳抹,加上他没有仔细观看她的脸,所以他想不起那是否是一张被手术刀调整过的脸。 这时,他才想起牛慧娟在否认她有姐姐,或者妹妹的时候,双眼焕发的坚定决绝的眼神,犀利的让他不敢直视,凌厉的目光像一把锥子,仿佛随时会刺进他的眼窝,这是她没有说谎时的表现。他记住了她这个特征,下次问她问题时,如果他没有感受到她如锥子般的犀利眼神,她肯定就是说谎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整容猜想是对的呢?牛慧娟确实没有姐妹,有那么一个女人跟她长相完全相同,全靠整容。 他调查的案件中同时出现两个崇拜明星ST花子的女人——还都整成了明星的模样,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中有着让他想象不到的缘由? 总的来说,伍金财对两个女人相同的长相,有了出他意料的推测,浑身血液似被熊熊烈火烧开一样沸腾着。 一直沸腾到出租车司机提醒他,已经到了A综合医院。 伍金财用现金付了车费,钻出车子,映入他眼帘的医院楼群,显得很是气派,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家有实力的医院。所谓的有实力,就是医院很赚钱,病人们愿意向他们送钱。想必是那里的医生曾经无数次阴差阳错地把病人治疗好了吧!他曾在书上看过一个观点,医生治不好病人的病是大概率事件,治好了病人的病才是奇迹。 尤劲松作为大学的医学教授,同时供职于这家医院,为病人祛除身体上的病痛,也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不过,他跟别的医生有很大的差别,他是给人类男女生育谋求福音的,替不能生育的夫妻做授精儿。这是一项神圣的技术,人工孕育生命,让这个生命奇迹般地诞生,这样有功德的人,百年后见了阎王,阎王都会额外有礼地善待他吧。 他要去见的阎王都会欢迎的尤劲松,一定不是杀人犯吧!不然的话,现实世界也太令人大跌眼镜了。 如此做善行的人,怎么会是毁人性命的凶手呢?这与他所行的职业背道而驰。 虽然,伍金财还没有明确地推测出尤劲松就是凶手,但他的第六感刺激着他,他认为他乘上电梯,到了六楼,出电梯门左拐,到了第三个办公室,要见到的人,就是凶手。 他不禁有一种想象,那就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他自己揪出来的凶手,会有怎样酣畅淋漓的感觉。可是,他马上要见的人,可不一定就是凶手。眼下他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伍金财没有在尤劲松的办公室找到他,路过的护士告诉他,尤医生正在做手术,估计要一段时间才会从手术室里出来。 伍金财在走廊上的一把固定在地上的绿色椅子上坐下。 护士说尤劲松在帮人做手术,应该是在帮不孕的夫妻做授精儿吧! 他想象得出,尤劲松面对女人的私处时,应该是一副见惯不惯的神情,用娴熟的专业技术,把男人捐助的精jing子zi,注入到女人的体内,让精卵神奇般地结合,然后等着他的病人,在孩子生下来后,给他报喜,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他亲手帮人造就的生命——终于诞生了,应该跟种地的农民秋收时的心境一样,面对丰硕的果实,会一种不可言语的喜悦吧! 他正这样的怪奇地思考着时,穿着白大褂的尤劲松,在两个是医生、四个是护士的人跟随下,从走廊尽头,朝他这边走来,一脸的威严,威风凛凛,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敬畏感。 尤劲松逐渐走近他,他连忙笑脸相迎上去。 尤劲松停下来,跟身后的人一番言语后,医生和护士各自散了去。 尤劲松走到伍金财面前,面无表情地问他来做什么? 伍金财畏缩地把张永荷的照片,从兜里拿出来,在尤劲松的眼前晃了晃,“我来问问关于这个女人的事。” 尤劲松面色一下沉了下去,不耐烦地让伍金财进办公室再说。 伍金财进了办公室,自己坐到一把有背靠的铁制椅子上,尤劲松坐到不是很宽大的办公桌后的转椅上,先是整理完桌上的文件,然后在他那台老旧的台式电脑前,用鼠标点了几下,要么他是在处理紧急之事,要么是他短暂地把他当空气,心中酝酿该怎样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 终于,尤劲松不再忙活,慢悠悠地抬眼望着伍金财的脸问,“你找有什么事?” 伍金财看他明知故问,心上很是不爽快,忍受着内心的激荡,起身把照片放到他面前,“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尤劲松慢悠悠地拿起照片,看了看,“她是谁?” 伍金财咧嘴轻笑道:“尤医生,你在装蒜!” 尤劲松放下照片,厌恶地瞥了他一眼,重复问道:“她是谁?” 伍金财起身拿回照片,“一个开红色跑车的女人。我亲眼看到你两次坐上她的车。第一次是在你家楼下,你从她的跑车里钻出来;第二次是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你见了刘俊林的生母刘朝美后,出来钻进了这个女人的红色跑车里,我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鲜艳的红色跑车,从我无奈的目光中消失不见,要知道,当时我是多么地想跟上你们,跟你们好好聊聊。” 尤劲松面部肌肉像痉挛一样,颤动了一下,“你在跟踪我,你根本不是什么狗屁侦探,就是一个无聊的跟踪狂,探视人的隐私,满足自己的变态心里。” 第916章 我爱你,你随第七章 (3) 伍金财万万不曾想到,人人敬畏的医生、教授,会这样随意爆粗口,可见他的愤怒程度。 尽管伍金财自觉激怒了尤劲松,但他丝毫没有慌乱。他的理论是愤怒之下无智慧,尤劲松若要是掩饰什么,嗔怒下会很容易暴露他的真实内心,他越是怒气冲天,他才能轻易探视他的内心。 伍金财不慌不忙道:“尤医生,我来帮你回答,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叫张永荷,是你的秘密婚外情人。这个女人应该非常崇拜当红明星ST花子,她照着这个明星的模样,整成了她现在的样子。喜欢整容的女人,大概都是非常爱钱的女人,但她们又不想自己费力挣钱,总想着把自己整的漂亮一些,吸引你这样有地位有钱的男人,提供她们各种花费。我想张永荷那辆吸人眼球的红色跑车,是你买给她的吧!那耀眼的红色,我都能感受到散发的浓浓暧昧气息。” 尤劲松看他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话,还揶揄地嘲笑他的男女关系,面色苍白道:“难道你是受什么人委托,暗地里在调查我的私生活?” 伍金财慢悠悠道:“不,我才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侦探。我是不屑受人委托探寻男女私密之事的。我是在调查刘俊林谋杀案的时候,不经意调查到你有婚外情人。我怀疑的人,跟你的情人张永荷长得很像。我想知道,你的情人张永荷是不是整容过,而且是照着明星ST花子的容貌整的。” 尤劲松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没有承认我有婚外情人,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她是否整容。” 伍金财道:“我相信你是认识张永荷的。” 尤劲松斩钉截铁道:“我不认识。” 伍金财道:“你不承认你有婚外情人,因为你不想一个你只想跟她上床的女人,毁掉你的名声。可对我来说,我见惯了这种事,同时,这也不是我调查的范围之内,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把你的隐私说出去的,我只是在调查刘俊林谋杀案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你有婚外情人。你的这个婚外情人,跟我调查的谋杀刘俊林的嫌疑人长得非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我才对这个女人的来历纠缠不放。 “上次我在你家误会了张永荷就是我盯上的嫌疑人牛慧娟,那个时候你说不是,我以为你在撒谎,后来一次偶遇,我发现我误会了,你的情人只不过是跟我调查的嫌疑人长得很像而已。但牛慧娟说,她没有姐妹。你的情人却跟她长得那么像,我想她们都整容过,而且都是照着明星ST花子整的。 “尤医生,你承认吧,你的婚外情人叫张永荷,而且整容过。你不承认我迟早也会调查清楚的,因为调查这些是非常容易的事。我要去调查这件事的动力来自于我两次看到你坐上张永荷的跑车,明明有这样的事,你却不承认,这反而会勾起我的好奇心,那怕那个女人不是张永荷,我也想调查清楚。” 尤劲松看他气焰万丈地跟他说话,声音有些颤抖了,“我承认了,难道你就能抓杀害刘俊林的凶手?” “我不能肯定地回答你这个问题,但可以给我一些调查案情的依据,或者说是灵感。同时,我还要告诉你的,张永荷的前男友的名字和指纹有出现在刘俊林陈尸的现场。就这点来说,就让人想入非非,浮想联翩。而且,她的前男友的指纹,还出现在另外一起谋杀案的凶具上。” 尤劲松脸一下黑的像碳,“张永荷有什么前男友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她绝对不会牵扯到该死的谋杀案中。她前男友做过什么事,跟她没有关系。” 伍金财道:“你这样说,就是承认你的情人是张永荷咯!” 尤劲松深知刚才说错了话,不得不承认道:“是的,我确实有一个情人,叫张永荷,至于她有没有整容,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我们三年前交往的时候,她就是现在的样子。” 伍金财道:“你们交往了有一段时间,怎么会不知道她整容呢?” 尤劲松道:“我们是情人关系,我们约会见面的时间都很短暂,每次见她时,她都化着浓妆,这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伍金财道:“听起来是那么回事,可是一个女人是否整容,就算化着浓妆,仔细看的话,也能看出面部跟正常人的区别吧!”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尤医生,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见见张永荷,希望你能引见。” “你见她做什么?” “有些问题,我要当面问问她。” “她不可能掺和到谋杀案中去,你们没有必要见面,你还是放弃你的胡思乱想吧!” “不……我没有办法不思量多一点。第一,刘俊林是你女儿喜欢的男人,你的情人张永荷从你这里想必听说过他,这样说来,也算是间接有了联系。第二,刘俊林的死亡现场有她前男友章云的指纹和名字。所以说,张永荷在案件中是否扮演着角色,我觉得我应该跟她当面谈谈这个问题。” 伍金财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尤劲松大吃一惊,他会如此露骨地不顾他感受跟他提出请求。 尤劲松思忖了一阵,半晌才说道:“我得征求她本人的意见。她是否要见你,她自己说了算。” 伍金财坚定道:“我是一定要见她的。” 尤劲松道:“我想她应该不会愿意见你这样无聊的人。” 伍金财道:“你跟她说,她的前男友章云,我去见过他了,她听了这个消息,想必她会非常愿意见我。” 尤劲松挪动了一下转椅,坐到电脑前面,对着电脑屏幕点击鼠标,头也不抬地说道:“我马上有一个手术要处理,今天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伍金财站起身来,“你问好张永荷,是否愿意见我,我明天来听你的答复。” 第917章 我爱你,你随第七章 (4) 尤劲松扔给他一张名片,“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直接打电话来问我就好。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是不会见你的。” 伍金财从办公桌上拿起名片,礼貌地说了声打扰,转身走到门边,又停下来,望了一眼把他当空气的尤劲松,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只得怏怏地离开。 …… 3 伍金财从A综合医院出来,直接又去了牛慧娟的占卜庄,他迫切地要去证实牛慧娟是否整容。 但他扑了一个空,牛慧娟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到店里。 伍金财索性给她打电话,死乞白赖今天一定要跟她见上一面。 牛慧娟拒绝了他。 伍金财说请她去花神咖啡馆喝猫屎咖啡,而且店内花团锦簇,店外绿意盎然,很有异国情调。 牛慧娟还是不为所动。 伍金财拿出诚心,说他这辈子没有去过那样高档的咖啡馆,今天邀请她去,算是把她当作非常重要的人。 可能是伍金财苦苦哀求的语气,打动了牛慧娟,她说她在银行办完事,会直接去花神咖啡馆,可能要晚上7点左右才能到那里。 伍金财打了一个响指,说他会提前去咖啡馆等他。 伍金财晚上六点多就去了花神咖啡馆,既然出钱准备请人去那么昂贵的咖啡馆消费,那就早早地去感受一下传说中的奢侈咖啡馆的氛围!当他走进那家仿造法国巴黎的花神咖啡馆时,扑面而来的不伦不类的气息侵袭着他。虽然他没有去过法国巴黎真正的花神咖啡馆,但已经感受到这家咖啡馆的仿造有多低劣和粗重了。 装修都是西方元素,材质和设计怎么看都显得非常敷衍。 满屋子的各样塑料鲜花,到是被人清洗的一尘不染。坐在没有灰尘的塑料花中喝咖啡,对于他这种不讲究的人来说,还是很惬意。不,在他看来,坐在里面喝咖啡的人,都很悠然满意,因为他们现在坐着喝咖啡的地方,是市内最高档的咖啡馆,至于是不是喝的世界上第二贵的猫屎咖啡,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不会喝麝香猫拉的粪便中的残留咖啡。 服务员大多是女性,穿着可笑的花裙子,以便在塑料花中穿行时,看起来像花仙子。 花仙子把点单恭敬地递给伍金财,他点了店里最便宜的纯咖啡,88远一杯。他算是明白这家店为什么是大家公认的奢侈咖啡馆了,原来是一杯咖啡贵的离谱。 花仙子很快端来一杯香醇的咖啡,伍金财很想尽快尝一口他这辈子喝的最贵的咖啡,苦于太烫,没有立刻下嘴。 咖啡散发出的香气,深深地刺激着他,若不是足够烫的话,他会一口把咖啡全部喝掉。 他在等咖啡冷却的时候,抬眼扫视形形色色的顾客,突然发现角落坐着一个女人。 天呐……那不是牛慧娟吗? 原来她早到了,伍金财立马上前去给她打招呼,不想那个女人把他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摆出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这时,他才想起,这个女人应该不是牛慧娟,是开红色跑车的张永荷,他正要跟她确认时,牛慧娟穿着性感的豹纹连衣裙走了进来,看到伍金财,也许是受花海浪漫的影响,牛慧娟破天荒地对他额外热情,挽上他的胳膊,眉开眼笑地说她迫不及待要喝上一杯猫屎咖啡解渴。 可能是张永荷的女人冷漠地朝他们看着…… 伍金财也发现了牛慧娟有朝可能是张永荷的女人投去不经意的目光,但自始没有表现出认识对方的举动。 可见,两个有着相同长相的女人并不认识彼此。 不过……两个女人长这么像,难道他们自己没有觉察吗?对方跟自己长得很像,从而显露出惊讶。 虽然人每天会在镜子里见到自己,但对自己的长相,不会像旁观者那么清楚。牛慧娟和张永荷没有看出彼此的长相跟自己一样,所以才没有表露出惊讶。可是,如果她们都是照着明星ST花子整容的话,应该对ST花子容貌印象深刻,从而认出对方跟自己长得像才对。可她们看到对方的长相没有任何反应。 那么他对她们照明星ST花子整容过的猜想,就站不住脚了。 伍金财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神有问题,产生了错觉?怎么会把两个不同的女人看成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不可能产生这样的错觉……真是自己眼神出了问题,为什么唯独只对这两个女人产生错觉呢? 张永荷安静地坐着,不时看表,应该是等的人到了时间还没有来赴约,才露出焦急的神色。 牛慧娟不知道今天遇上了什么好事,笑容满面地拿着点单,隔桌坐在伍金财对面,念着点单上的咖啡名,但一直没有决定点什么咖啡。 伍金财不时瞥着角落里的女子,心不在焉道:“你进门说要喝猫屎咖啡的,你是改变主意了吗?一直对着点单下不了决心点什么!” 牛慧娟努嘴道:“我要看看有没有比猫屎咖啡更贵的咖啡,我要狠狠地宰你一次……” 牛慧娟挑来挑去,最后还是点了220块一杯的猫屎咖啡。 伍金财表面很大方,其实心上很不爽快,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咬牙破费请她喝,为了查案,必要的费用还是要勒紧裤腰带花费的。 伍金财从心疼中回神过来,朝张永荷的座位看去,竟然不见了她的踪影。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四处看,要不是牛慧娟让他坐下,他会追出门去。 伍金财准备找时机过去跟可能是张永荷的女人打招呼的,不想一不留神,她就不见了。 伍金财心神不定地坐下,为了缓解不自在,啜饮了一口咖啡,“你今天心情很好,面对你不喜欢的我,竟然会露出像店里花儿一样的笑容,一定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吧!” 牛慧娟道:“你请我到这么高档的咖啡店来喝咖啡,我当然要给你笑脸,不然太不尽人情了。不过,我喝了你这么昂贵的一杯咖啡,你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呢?” 伍金财盯望着她那张白皙的脸,说道:“你这么漂亮,是有整容过吗?” 第918章 我爱你,你随第七章 (5) 牛慧娟放下刚要喂到嘴边的杯子,两只手把自己的脸庞扯了又扯,都扯变了形,“你看看我的脸,像是整容过的吗?若是整容过的假脸,能经受的起我这么用力拉扯吗?” 伍金财看他为了证实自己没有整容,把自己的脸揪的变了形,也是很可爱,说道:“我看你跟当红明星ST花子长那么像,我以为你跟有些女人的想法一样,会把自己整成明星的模样,所以特地向你证实,你是否整容过!” “没有整容……”牛慧娟道,“我跟ST花子一样好命,长了一副明星脸。如果你是女人,你应该会嫉妒吧!” 伍金财一声爽朗大笑——仔细听很僵硬,“我不是女人,我现在都很嫉妒你,嫉妒那个男人,能够拥有你这么漂亮的女人。”面上带着诚挚的微笑,嘴上喷发出甜腻的油腔,内心实质很失落,之前他的整容猜想,眼下落空了。 那么牛慧娟和张永荷长得如此像,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牛慧娟道:“我对男人不怎么感兴趣,我没有男朋友,所以你没有必要嫉妒。” 伍金财不死心地把张永荷的照片给牛慧娟看,“这个女人长得跟你太像了,你确定不是你的姐姐,或者是妹妹?” 牛慧娟看了看照片,“天下的人多如蚂蚁,有人长得像是司空见惯的事,你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伍金财努了努嘴,“我怪奇的第六感总在提醒我,你和这个女人长得像,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联,至于关联在那里,我又不能清晰地厘清。” 牛慧娟喝了一小口咖啡,嘟囔道:“你还是认为我跟你那该死的倒霉鬼朋友刘俊林被谋杀有关,我实话告诉你,我真不认识刘俊林。” 伍金财道:“刘俊林尸体现场有塔罗牌,杀死刘俊林的凶手,把去见过你的花衬衫男人当天当街杀掉了,让我不得不相信,你跟刘俊林和花衬衫男人的死亡,有着我想象不到的联系,当然,我不是说你就是凶手。我只是有些模糊的想法,却又不能清楚地说出想法是什么。” 牛慧娟轻松自如地喝着咖啡,“既然有着你想象不到的联系,那就不要想了,我们好好喝咖啡吧!” 伍金财双手握着对他来说昂贵堪比黄金的咖啡,吧嗒了一下嘴巴,说道:“你今天对我态度大转变,把我像朋友一样对待,那么你能实话告诉我,当街被杀死的花衬衫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连警察都不能调查到他的身份?” “看在你请我喝猫屎咖啡的份上,我偷偷地告诉你,他是谁,”牛慧娟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家伙是一个地痞流氓……” “那里的地痞流氓?” “就是本地人。” “为什么警察查不到他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他?” “因为他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当然谁都不认识他咯!” 伍金财看她在开玩笑,不乐意道:“你没有跟我说实话……逗我玩。” 牛慧娟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那个人到占卜庄找我占卜,他说我跟他喜欢的一个女人长得很像。却到处找不到她,我说我跟他要找的女人虽然很像,但我不是他要找的女人,可他对我不依不饶,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对我进行骚扰,而且还是肢体上的骚扰,你上次也看到了。 “这样恶劣的男人,你应该报警呀!”伍金财蹙眉道。 “他偷拍了我洗澡的裸照,他说他没事来看我,以解他对他深爱女人的相思之苦,利用我的裸照威胁我,他对我有不礼貌的地方,我不得报警,不然会把我的裸照公布出去。到目前为止,他只是对我动手动脚,没有强行睡我,所以我就忍了。他没有做太出格的事,就算我报警,警察也不会管太多,反而会给自己惹更多麻烦。” “这么无耻的男人,会是谁呢?” “不知道……我知道他是一个我需要忍气吞声面对的变态男人就够了。” “男人那天从你的占卜庄出来,当街被人杀害,难道你一点线索也没有?” “没有。” “我还以为跟你有关系,我看你不愿意向警察承认你们认识。” “我当然不会向警察承认我认识他,再者我实际上也真是不认识他。” “你可以把他骚扰威胁你的事告诉警察,也好给警察提供点一调查他的线索。”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他对我态度那么恶劣,而且是从我店里出去被人杀的,我担心警察怀疑我是凶手,从而对我不依不饶地缠问,我会很反感的。” 伍金财忽然想到,红衬衫男人喜欢并一直在寻找的女人会不会是张永荷呢? 张永荷做了尤劲松的情人,不用出来工作,过着深居简出的有钱人生活,所以花衬衫男人,才到处找不到她。他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她的时候,遇上牛慧娟,发现她跟他喜欢的女人长得很像,出于变态的心理,怪奇地对牛慧娟纠缠不休。如果他要找的女人一直找不到,或者他不死掉的话,应该会一直对牛慧娟纠缠,眼下他死掉了,对牛慧娟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样说来,张永荷可能认识花衬衫男人,而且花衬衫男人被杀,张永荷也可能知道真相,是不是意味着他接下来的调查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张永华身上,才算是不浪费时间呢? 想到这里,伍金财恨不能马上奔出去,追上刚从咖啡馆离开的像张永荷的女人。 这个女人突然从咖啡馆离开,是因为赴约的人不会来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才起身离开的呢? 伍金财把张永荷的照片给牛慧娟看,问她是否认识那个女人?跟她是否长得像?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他明明看她们俩长得很像,为什么牛慧娟说不像呢?是她口是心非?还是真是他的眼神出了错? “我发现你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伍金财不死心地说道。 牛慧娟坚决否认,伍金财拉过路过的一个女服务员,把照片给她看,问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他对面坐的女人,女服务员瞄了一眼,立刻给出了答案,那张照片就是牛慧娟的。 伍金财确定不是他的眼神出了错,要么是牛慧娟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一点清晰的认识,把自己的长相跟别人对比的时候,总会失准。要么还是那句话,牛慧娟为了某个目的,故意说她不认识那个女人。 伍金财暂时不能在牛慧娟身上找到更多的疑点,不得不希冀着跟张永荷的见面。 牛慧君跟伍金财聊到欢乐之处,觉得喝咖啡不过瘾,便邀请他去酒吧喝酒。 …… 第919章 我爱你,你随第八章 (1) 1 伍金财好像从死亡中活过来一样,布满眼屎的眼睛仿佛被胶水粘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睁开双眼,映入他眼帘的天花板,不是他熟悉的,陌生的好似死板的棺材盖板,笼罩着他的滞闷感,迫压的他喘不过来气。等他从这种陌生的沉重感中稍微有所缓解时,才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镶嵌着瓷砖的冰冷地板上,低矮的天花板仿佛近在咫尺,所以他才有了身处棺材里面的错觉。 他起身坐起来,看清了房屋的装修和摆设,才知道这是女人的房间,身后矮桌上的两个啤酒瓶东倒西歪地放着,这才想起昨晚和牛慧娟去了酒吧,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听她说,要带他到她的住处来继续喝,看来昨晚是喝醉了,就睡在了牛慧娟家客厅的地板上了。 他望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阳光,正眯缝着眼睛试图适应那强烈的光线时,牛慧娟开门从卧室里闪出身子来,身着粉色吊带光滑面的睡裙,睡眼惺忪地慵懒地靠着门,问道:“地板睡着舒服吗?我让你睡沙发,你偏要睡地板。喝醉酒的人,总会固执的像牛。” 伍金财起身坐到花纹布面的沙发上,说道:“感谢你昨晚收留我,没有把我这个醉鬼丢在大街上,任蚊虫叮咬……” 牛慧娟嘴角歪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但偶尔还是觉得你很可爱。我的意思是,我心情好的时候,还是愿意照顾请我喝猫屎咖啡的人。” 伍金财双唇紧抿,马上又张开,“昨天我喝了很多酒吗?被你带到家里来,我丝毫不知道。” “你在酒吧喋喋不休地问我张永荷是谁,我每回答一次我不认识她,你就会灌上一杯酒,表示抗议,不想几杯酒下肚,你就不省人事了。问你家住在那里,你都不记得了,我不得不把你带回我的住处。你到了我家里,不顾我的阻止,又把我冰箱中仅剩的两瓶啤酒都喝掉了。” 伍金财抱歉道:“给你添麻烦了,幸好你没有男朋友,不然要被你男朋友误会了。” 伍金财突然想起,今天尤劲松会回复他,张永荷是否愿意见他。 伍金财有些迫急地给尤劲松打了电话过去,但没有人接听…… 牛慧娟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你昨晚喝醉酒后,还问了一个关于我的私人问题,我不喜欢男人,是不是因为我是同性恋,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同性恋,但我也不喜欢男人。” 伍金财眉头紧皱,双眼发出极度疑惑的目光…… 牛慧娟为了浇灭他发着光的疑惑之眼,“我交了几任男朋友,他们都不能满足我,我的意思是,他们在很短的时间里自己爽了,根本就不顾我,所以我有些厌倦男人了。为此,我可能性冷淡了。” 伍金财郑重地安慰道:“听起来有点悲剧……但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很行的男人,给你了不起的幸福,天下各方面都很厉害的男人大有人在,只是你不走运,暂时没有遇上而已。” 牛慧娟露出不奢望的表情,转移话题说道:“在酒吧的时候,你跟我讲的最多的是那个跟我长得像的叫张永荷的女人,我几杯酒灌下,加上睡了一个带有轻微醉意的觉,我想起了一件事,那件事中有那么一个叫张永荷的名字出现。我在一家商场试一件吊带连衣裙的时候,一个女人跟她同行的姐妹说,我的身材真难看,不适合穿吊带连衣裙,被我听见了,我当着很多人的面,扇了她一巴掌。她要还手打我时,她的同伴拼尽全力拉住她,不让我们打起来。她的同伴看拉不住她的时候,提高嗓门大叫张永荷,希望言语上吼住她,叫她不要和没有素质的女人一般见识,使劲拉她走,不然两个女人打起来场面会失控,她的同伴应该是不想为了情面要帮她掺和到打斗中去,才固执地要拉她走。那个叫张永荷的女人,在她同伴的拉扯下,指着我的鼻子说,她迟早会报复我的。你昨天喝醉后,一再重复说着张永荷的名字,今天一觉醒来,我一时想起来了,我听到过这个名字。”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牛慧娟眨巴着眼睛思量了一下,说道:“6年前的事了。” “那个叫张永荷的女人,跟明星ST花子长得像吗?” “不像,她长着一张猪腰子脸,怎么可能跟ST花子长得像呢?ST花子是何等的美女,她要是长得跟明星ST花子一样,我就不会对她发火,女人跟男人一样,也很珍视漂亮女人的。” “你的意思是,招惹你的张永荷很丑咯?”伍金财确认道。 牛慧娟“嗯”了一声,“很丑!” 整容这个行业的顾客,一般都是本身长得不好看的女人!张永荷长得丑,才想着去把自己整成明星ST花子的模样吧!而且这个女人为了钱,而愿意做别人的婚外情人,为了吸引多金男,应该会不惜花费钱财——把自己整得像明星。 这样推想,张永荷可能是真正整容过…… 牛慧娟是真的好运,受上天垂青,长了一副人见人爱的明星脸。 伍金财迫急地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决定去A综合医院,请求尤劲松一定要安排他和张永荷见面。 “你有心思?”牛慧娟不再靠在门框上,走到矮桌旁,从黄色精致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又细又长的女士香烟,用有金针酒吧LOGO的火柴点上,然后坐到沙发上,优雅地吞云吐雾起来。 牛慧娟的抽烟姿势很迷人,伍金财很喜欢看她抽烟的样子。 他看的入神时,牛慧君提醒他,“你要来一支吗?酒醒后来支烟,脑子都会清醒。” 伍金财自觉失态被她发现,立马回神过来,“不了……我不会抽烟。现在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就先告辞了。” 牛慧娟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雾,说道:“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还挺可爱。我们可以经常去咖啡馆和酒吧挥霍无聊的时间。” 第920章 我爱你,你随第八章 (2) 伍金财为了在女人面前放得开,改变之前在漂亮女人面前会拘谨的习惯,“我们也可以经常去酒店,我可能会让你重新认识男人。” 牛慧娟附和着他的荤话,“我到是想想试试……” 伍金财至今没有尝试过女人的滋味,能否让牛慧娟重新认识男人,他也没有把握,但还是很有自信地回答道:“一定会的,相信我……” “……” 2 伍金财从牛慧娟的住处出来,又给尤劲松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 他等不急尤劲松接听他的电话,还是那个决定,他要亲自去A综合医院见尤劲松,无论如何今天要见上张永荷见一面。他从牛慧娟那里得来的信息是,张永荷有着让他深入探寻的无限价值。他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他在街头一个公共水龙头下,先是浇了冷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喝了一口水,涑了口,猛地灌了几口冷水,心满意足地朝公交站走去,刚好有去A综合医院的公交车,不顾上面的拥挤,硬是挤进了车内,贴窗站着…… 伍金财到了A综合医院,不想尤劲松休假了。 尤劲松休假了,是呆在家里?还是骗着家人,跟情人张永荷在一起呢? 伍金财再次拨打尤劲松的电话,对方依然无人接听,所以他这样猜量着。 他决定去尤劲松的家中拜访他,越是找不到他,越是要执着地见到他。 他去尤劲松的家中也扑了一个空,别墅的用人告诉他,尤劲松昨晚就没有回家,跟家人说,他休假三天,要一个人出去散散心,至于去那里,尤太太和女儿都不知道。 看来尤劲松真是跟张永荷私会去了。 谁都不知道尤劲松的行踪,眼下只有等着尤劲松回他的电话,或者打电话他会接。 伍金财为了查案方便,最近不得不迫使自己买了一部手机——老旧的按键手机,虽然不新潮,但足以满足他随时给他要找的人打电话。 他再一次拨通尤劲松的电话,对方还是没有人接听…… 见鬼……尤劲松沉迷于婚外情,谁给他打电话,他都懒得理吗? 他执着地再一次拨通尤劲松的电话,这次有人接了,传到他耳鼓的是一个温柔的近乎令人酥麻的声音,“你是伍金财吧!我是张永荷,今天下午5点,我们在花神咖啡馆见。” 尤劲松果然和张永荷在一起,并且把他要见她的事告诉了她,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好……没有问题,我会按时去咖啡馆。”他还要说点什么,发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看来对方实在不愿意跟他说一句多余的话,他感受到了对方对他的厌弃,那柔和的说话声,想必是张永荷隐忍着发出的令人想入非非的腔调。 能得到跟张永荷见面的机会已经足够了,不过,她为什么要约他到花神咖啡馆见面呢?难道昨天在花神咖啡馆看到的女人真的是张永荷?她经常去花神咖啡馆,所以约人见面的时候,惯性地说了花神咖啡馆。人在说约会地点的时候,总会说他极其熟悉的地方。 昨天张永荷在花神咖啡馆一定是在等尤劲松吧! 但是,尤劲松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是尤劲松突然改变约会地点了?还是尤劲松看到他在花神酒吧,叫走了张永荷? 伍金财不怀好意地这样想象着…… 不过,今天能有机会跟张永荷见面,昨天张永荷为什么突然离开,已经不重要。 3 跟张永荷见面的时间还早,伍金财决定去警察局看看,警察是否调查出花衬衫男人的真实身份,或者有了线索,只是还不确定花衬衫的具体身份。 他见到了充满沮丧的警察,目前他们连死者的身份都没有调查清楚,对他们调查谁是凶手是一个大的阻碍,这在探案的路上会让他们寸步难行,除非凶手犯了别的事,自己供出他杀了花衬衫男人,否则警察得耗费些精力和时间来找寻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他本想告诉警察,一个叫张永荷的女人可能知道花衬衫男人的真实身份,但想着要给警察解释很多,解释了他们不一定相信他,说不定他们还会让他思维混乱,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一切都自己探寻,凭自己的实力揪出凶手,他需要破一起离奇的凶杀案,来为自己能够成为优秀的业余侦探奠定基础。实在需要高人指点的时候,他会找寻一个他信得过的人,比如偶遇的那个业余侦探罗菲,他看起来比他见过的那些专业警探——看起来还要精神睿智。 眼下,他的心思全部在张永荷身上,再见到她之前,他得想好他该要问的问题,并写在本子上,不然到时候,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他忘记问他该要问的问题了,虽然他一直在克服见到美丽的女人不要胆怯,但他还是担心他见到张永荷那样漂亮的女人,会思想抛锚,而忘记要问的重点问题——导致他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信息。整容过的女人应该心机很重吧,她不想正面回答的问题,想必会聪明地回避吧!他还得打起精神,跟张永荷进行心理上的博弈,他不能跟那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就输的一败涂地,而且是因为他骨子里缺点——面对靓丽的女人会胆怯。 伍金财什么时候对整容过的漂亮女人有这样的偏见,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他会谨慎对待张永荷,他隐隐感觉她可能是谋杀刘俊林和花衬衫男人最大嫌疑人。 所以他去见张永荷,他做足了心理准备。 他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提早一个小时到了花神咖啡馆。 还是他熟悉的咖啡馆,装饰塑料花丛中的花仙子服务员们,依然穿的昨天的花裙子,露着训练过的僵硬笑容。 他看昨天张永荷所坐的位置没有人,索性便坐到那个位子。 张永荷来后,看到她昨天坐过的位置被等待她的伍金财占据,一定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吧!那样他可以从她面部微妙的变化中,探寻他昨天在花神咖啡馆见到的女人是否是她,而且就坐在他所坐的位置。 第921章 我爱你,你随第八章 (3) 伍金财得意地这样思量着,觉得自己在探视人的内心时,还是有自己主张的。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他得审视一番,一个关于经济的问题。 花神咖啡馆里的咖啡这么昂贵,最后咖啡的费用谁付呢? 各种费用的花费是穷困潦倒的他在探案的同时——必须要思考的问题,在没有人付费委托他办案之前,他得对他刚过五位数的存款精打细算着花费。 张永荷主动要求他到花神咖啡馆来见面,算是她请他的,她应该会付费吧!不……就算她要付,他作为男人,也应该主动承担买单,才不失男人的气度。 他正这样想的时候,张永荷从门外迤逦着走了进来,身着红色的洋装,看起来额外性感迷人,难怪尤劲松一把年纪了,还会拜倒在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伍金财自知这样高挑精致的女人,并不适合他,他觉得他有心去驾驭一个女人的话,得在这个女人的美上降下好几个等级。 张永荷似乎原本就认识他,进店四处扫视了一下不多的客人,最后目光落到伍金财所坐的位置,并朝他走去,但他并没有看出他坐在她昨天坐的位置而显露出惊讶。 张永荷一进门,伍金财就认出了她,他对她印象太深刻了,特别是昨天,他近距离见过她。 张永荷一眼认出他,是不是意味着她早从尤劲松那里知道了他,昨天他们原本在这里相会,尤劲松告诉她,他在咖啡馆,他们不得不换地方见面。 他们为什么这么避讳跟他见面呢?而是在他紧追下,张永荷才勉强答应跟他见面。 伍金财和张永荷打招呼后,尴尬地要说什么的时候,服务员上前问他们需要喝什么咖啡。张永荷把点单递给伍金财,让他点,他点了最便宜的88元一杯的咖啡。 张永荷要了跟他同样的咖啡,伍金财不禁在心上松了一口气,若是最终他付费,自己会觉得没有那么破费。 他不禁有些放心地望向她的面部,试探道:“你这么漂亮,真是让我怀疑你是有整容过。” 张永荷想露出灿烂的笑容,却因为肌肉僵硬,没能露出正常的表情和附和氛围的笑,那明显是一张整容过的脸,伍金财心上一阵窃喜,抑制住内心的激荡,等着她的回答。 张永荷不自然地嘴角歪了一下,说道:“你对整容的女人有偏见吗?” 伍金财连忙摆手道:“无论你是天然美女,还是整容过的美女,我都觉得很养眼。” 张永荷敷衍地微笑了一下,“你很看重我整容,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整容过,而且是照着明星ST花子整的?” 张永荷“嗯”了一声,发音很轻,说明她骨子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整容的,只是在他面前,她迫不得已要承认,因为伍金财发现了她整容过,若不实话实说,他会很容易就能调查到她是否整容。也可能是,整容对她来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是他思虑太深。 伍金财道:“你是离开你的前男友章云后,才整容的吧!” 张永荷听到章云的名字时,发僵的面部颤动了一下,惊问道:“你去找过章云了?” “是警察找过章云后,我才去找的他。” “警察找他做什么?他犯法了吗?” “两起谋杀案中有他的指纹。其中一起死者身上穿的女式棉服上还他的名字。” “他跟案件有关,警察找他就是,你去找章云做什么?” “我作为业余侦探,我想先于警察调查出谋杀凶手,证明我比警察聪明。我得知章云在其中一件案件的凶具上留下了指纹,那枚指纹在另外的谋杀现场出现过,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他,好好确认一下。因为这个契机,我在他那里看到了你的照片。”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一个利他主义者,为了帮死者找到凶手,你愿意无偿耗费自己的精力和时间,就像你现在跟案件无关的人——我,在这里喝咖啡。” “就算你跟案件无关,但能坐下来跟你这样的美女喝咖啡,我很荣幸,丝毫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伍金财觉得跟她说这样的废话,很是虚耗气力,所以开门见山道:“你跟我之前调查的嫌疑人牛慧娟长得非常像——后来证实案件跟她没有关系。你的一些行为,让我误会她是嫌疑人。事实上,称得上是嫌疑人的不是她,而是你。同时,有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被人当街杀死,生前到处找自己喜欢的女人,偶遇牛慧娟,说她跟他要找的女人很像,使尽卑鄙时段骚扰他,后来我才想起,男人要找的人应该是你。” 张永荷顿了顿,说:“你所谓的行为是什么?不知名的男人被人谋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刘俊林的尸体是我发现的,为此让我有了做侦探的想法,希望能够为他找到凶手。在调查凶手的过程中,我去刘俊林生前的画廊寻找破案的灵感时,两次看到你的在画廊前驻足发呆。被当街杀害的花衬衫男人目前警察没有调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但他被杀前,纠缠过跟你长相非常像的牛慧娟,为此她受到了屈辱性的骚扰,由于他手段太过卑鄙,牛慧娟一直没有敢报警。这男人我想你一定认识。” “我不认识刘俊林,我也没有在你所谓的画廊前去发呆。你说的花衬衫男人,我也是一头雾水。” 伍金财从手机相册里边翻照片,边说:“刘俊林你肯定知道他是谁,他是你情人尤劲松女儿喜欢的男人,你一定从他那里听说过他。尤劲松不喜欢他女儿跟刘俊林交往,肯定在你这个亲密恋人面前发过牢骚吧!”他把从报纸上拍下的花衬衫男人的照片递给张永荷,“你看这个男人,他对你那么迷恋,你一定对他印象深刻吧!” 张永荷瞥了一眼伍金财,斩钉截铁道:“不认识。” 第922章 我爱你,你随第八章 (4) “你有在尤劲松那里听说过刘俊林这个人吧!” “尤医生在我面前从来不说有怨言的话,所以我没有听他说过刘俊林这个人的名字。” 伍金财又得到失望的答案,失落地咬了咬嘴唇,然后把牛慧娟的照片给她看,“你认识她吗?这个女人天生长了一副跟明星ST花子一样好看的脸。” 伍金财自知夸别的女人天然美,会刺激整容过的张永荷,可这是事实,他没有办法不这样说。 张永荷露出否定的眼神,“——不认识!” “6年前,你在一家商场无故说这个女人穿吊带连衣裙不好看,她愤怒地扇了你一耳光,你感觉很屈辱,要回打她时,你的同伴拉走了你,你扬言要报复她。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应该会成为一辈子的耻辱和不好的回忆,你对她记忆深刻才对。” “在我的印象中,我小时候不听话被妈妈打过外,就没有再被别的女人打过。很遗憾……我不是你说的故事中的角色。” 张永荷对他发出的疑问一味地否认,一时让伍金财不知所措,不知如何让她敞开心扉,不然今天的面就白见了,说不定还要无故破费他两杯咖啡的钱。 对了,他还有一个杀手锏,“你为什么突然离开章云呢?” 伍金财相信她离开章云不是爱上有钱人尤劲松那么简单,章云说是她主动深爱上他的,他从小说中读到过,一个女人深爱上一个男人是不顾一切的,跟那个男人贫穷富贵没有关系,一定是章云做了什么事,才让她愤愤地离开的吧!他隐约感觉到章云在跟他说他和张永荷分手的事的时候,有所保留。 张永荷道:“我那么爱他,他却嫌弃我长得不好看,多次劈腿比我好看的女人。我忍无可忍才离开他的。如果我爱的男人,不爱我,我多么舍不得他,我都会决绝地离开,绝不藕断丝连。” 语气中的愤懑,显露出那段感情,对她伤害很深,现在都还有一种彻骨的痛。 章云伤了她的心,她果断离开他……她爱情的失败,是因为长相不好看,所以下定决心整容,最后整成了明星ST花子的模样,然后勾搭上了有钱人尤劲松。 ——事情的发展逻辑一定是这样。 他的嫁祸猜想,是不是就有了依据呢? 会不会是张永荷杀花衬衫男人和刘峻林时,故意把章云的指纹留在弃尸现场和凶具上,让他背黑锅。 她恨章云不亲自杀他,让他背上凶手的黑锅,从而让警察相信章云是凶手,而不去寻找真正的凶手,她就可以轻易逍遥法外了。 可是,她杀花衬衫男人和刘俊林的动机是什么呢? 难道是她帮情人尤劲松杀了女儿婚姻中的眼中钉刘俊林?花衬衫男人对她的纠缠不休,让她不堪其扰,所以索性杀了他?然后把谋杀这两个人的凶手,嫁祸给曾在感情上伤害过她的章云。 ——这样推理看起来顺理成章,可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完美的推想。 再者,花衬衫男人不是一直找不到她吗?说明她成功地躲避了他,她也没有理由要杀他。就算她非常爱尤劲松,也没有必要帮他杀人,为了爱情堵上自己的人生,未免太过了,想必她没有这么愚蠢。 假若刘俊林是她谋杀的,为什么她要给刘俊林身上穿一件女人的衣服,留下章云的名字呢?应该直接给死者穿上章云的衣服,那样更显得章云是凶手,让警察相信章云衣服上的洗衣店标注牌——是他从洗衣店拿回衣服,店里人员和章云都忘记从衣服上取下了标注牌。 但是,凶手都把章云的指纹留在了现场,却把章云的名字留在一件女人的棉服上,他实在不明白其中有什么玄机。 张永荷身量小巧,把体格强壮的刘俊林扼死,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张永荷是否是凶手,伍金财患得患失。一会觉得她是凶手的理由很充分,一会又觉得她是凶手根本站不住脚。 “你去过H温泉吗?” 伍金财有些麻木地问道。 “没有去过。” “H温泉是你们这种有钱有时间的人的度假天堂,你竟然没有去过?” “有钱人一定要去温泉度假,这是什么逻辑?” “你会不会去过,但忘记了……我认为你去过很多地方旅游。” “我还年轻,记忆没有那么差。我没有去过H温泉。” 张永荷硬僵僵的答话,让伍金财束手无策,还是不知道该怎样打开她的心扉。 张永荷啜饮了一口咖啡,把基本没有动过的咖啡放到桌子上,并从巴掌大小的红色手提包里抽出崭新的两张一百元大钞,放到桌子中间,“我有事先走了,麻烦你帮着结下账。”不等伍金财回答,就起身走了。 伍金财看了看记事本,看还有什么重要问题没有问到,抓紧时间追上去问。他还没有好好问问她和尤劲松的关系,究竟是金钱关系?还是真爱? 张永荷已经走远,他赶忙追了上去,把她堵在门口,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永荷冷峻道:“我实在很忙,若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下次再聊。” 伍金财盯望着她的面庞问,“你和尤劲松是真爱?” 伍金财脱口说出这样的话,自己都感觉脑门上正冒着傻气,听着难受,那是作为一个侦探——对可能的嫌疑人问出的多么没有份量的问题。不过,伍金财在张永荷脸上看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可以探视她内心的亮点,他清楚地看到她面部僵硬肌肉下的血管因为内心的激荡,而微颤了一下。 这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吗?还是真切地触动了她脆弱的神经?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是真爱,还会在一起吗?” 张永荷冷冷地甩给他这一句话后,又转身离开。 但在伍金财看来,那是口是心非的说词。 张永荷肯定是为了钱,才接近尤劲松的吧! 可是,若是理由这么简单,她也没有必要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好像他刚才提出的疑问,亵渎了她,所以才作出那么强烈的反应。 他在问她和尤劲松的关系时,显得额外冷漠,之前问其它问题,她只是不疼不痒地敷衍地否认。 难道真正的嫌疑人,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吗? 他早料到张永荷不好对付,从而告诉他想要的答案。 第923章 我爱你,你随第九章 (1) 1 伍金财抱着侥幸心理,又来到H温泉,去各个旅馆酒店调查张永荷二,三月份是否去过H温泉,这种调查只是一个概率。可能她杀了人,会小心翼翼地在H温泉不会留下任何她去过那里的痕迹。 他会装作调查刘俊林谋杀案的便衣警察,详细询问各个大小旅馆酒店。那里的旅馆酒店被警察盘查过很多次了,所以都知道警察在调查刘俊林谋杀案,所以他说他说警察,不出示警察证,他们都信任他,有问有答,并愿意把房客的登记资料给他看,同时也为的是早点打发走警察,不影响他们做生意,顾客要是知道警察对他们问东问西,敏感的顾客会有所想法,甚至忌讳。 他调查了大大小小旅馆酒店,上半年都没有张永荷在酒店,或者旅馆住宿的登记记录。 这让他回到当初那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张永荷拿了刘俊林的身份证去A酒店登记入住,做出刘俊林那时候还没有死亡的假象? 他问了A酒店人员,他们是否记得有长得像明星ST花子的女人拿着刘俊林的身份证入住过他们酒店,被问的人对他一阵嘲笑,一个女人怎么会拿着男人的身份证去登记入住呢? 拿着刘俊林身份证去入住的人,一定是一个男人,可能这个男人是张永荷的帮凶,因为他不相信张永荷一介女流,能够将刘俊林扼死,还能掩人耳目地将他抛尸荒野。 不过,跟张永荷长相相同的牛慧娟为什么4月29日也住在A酒店呢?是巧合,还是有别的原因? 牛慧娟和张永荷长得很像,让他总感觉她们跟案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联系,联系点在那里,他没有眉目,但他相信找到这个联系点,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最终大功告成,揪出真正的凶手,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牛慧娟在有人用刘俊林的身份证登记入住酒店的那天,莫非不是她巧合来H温泉,而是因为某个特别的原因才到那里入住酒店的,所以就这个问题他得马上跟牛慧娟确认一下。 他拨通牛慧娟的手机,响铃不到5秒钟,她就接了电话。 “关于住酒店的事……” 伍金财话还没有说完,牛慧娟误会很深,“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要去酒店开房,我前天只是跟你说,你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但不至于发展的这么快,快到我们今天就要去酒店开房滚床单,虽然我很想试试你作为一个男人的雄风!但不是现在。” 伍金财一阵大笑…… “我是在拒绝你!” “你误会我太深,我不是要约你去酒店滚床单,我是有一个严肃的问题要问你。4月29日,你到H温泉的A酒店登记入住,是什么原因呢?我的意思是,你是本来就要到H温泉旅游的?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必须要到H温泉住酒店?” 沉默。 显然牛慧娟为刚才冒然的说辞感到羞愧,半晌才回神调换语气说道,“说起那次去H温泉住酒店,还真不是因为我要去H温泉旅游!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嗷……那是什么原因呢?” 伍金财激动而兴奋地发出颤音。 “有人匿名写了一封信寄送给我,并附寄送了2000块钱,让我4月29日到H温泉,给一个腿脚不方面的病人占卜病况。所以那天我去了H温泉。写信的人特地强调,让我入住H温泉的A酒店,随时等他联系。我那天刚办好住房手续,进房把行李放好,匿名人打电话告诉我,说病人因为那里的饭菜不好吃,赌气回家了,不需要我占卜了,失约的是他们,钱我不用还给他,算是我的误工费……这么一个奇怪的机缘,我到H温泉的A酒店住了一晚。” “你跟我说过,你只给人占卜爱情和事业,怎么还帮病人占卜病况呢?” “别人给我让我心动的钱,我当然要跑一趟,去替人占卜,我才管,我去给人占卜什么呢!” “难道人在面对金钱的诱惑时,都是像你这样没有原则的吗?”伍金财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嗯……这就是人性,”牛慧娟道,“但犯法和害人性命的事,我不会干。你把我当成杀人的嫌疑人,我很是伤心呢!就算你请我喝了猫屎咖啡,但我还是耿耿于怀!” “我现在排除了你是嫌疑人,”伍金财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到H温泉来,有带塔罗牌来吗?” “你问的不是废话吗?我特地给人去占卜,当然要带塔罗牌来了,”牛慧娟在电话那头不可思议地说道,“不过塔罗牌莫名其妙地丢了。” “丢了是什么意思?” “丢了就是不见了的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牛慧娟对伍金财的惊问,恨铁不成钢地强调道。 “我知道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那里弄丢的?如何莫名其妙地丢了?” “在酒店房间丢的。我明明放在酒店的房间里,我晚上出去吃了一个饭,泡了一个温泉,回房间就不见了塔罗牌。” “是一整副牌都不见了吗?” “是的。” “会不会是酒店工作人员拿走了?” “我问了,不是他们。再者,工作人员也不会无故拿走正在住宿的顾客的东西,就算他们员工要行窃,不会只拿走不值钱的塔罗牌。” “你的意思是没有丢别的东西?” “没有。” “听起来不是小偷为了钱财,顺走了塔罗牌。” 牛慧娟拖长尾音“嗯”了一声。 “塔罗牌是新牌?还是你用过的旧牌?” “关于这一点,委托我人也很奇怪,他特地强调我,我需要买一副新牌,而且要在占卜人面前开封。在给病人占卜前,坚决不能打开新牌的包装。” “——真是怪异的要求。” “我觉得那次我被人耍了,无缘无故被人忽悠去H温泉住了一晚上。但我收了匿名人实实在在的钱,我也就忍气吞声了。那件怪事我也就随他去了。” 第924章 我爱你,你随第九章 (2)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些时候我我们又不熟,你也没有请我喝那么昂贵的猫屎咖啡,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你告诉我虽然晚了一点,但我还是很感谢你,有空再请你喝猫屎咖啡。” “……” 2 伍金财挂了电话,深感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上去了,看来4月29日这天,杀害刘俊林的凶手到过H温泉,从牛慧娟那里盗走了塔罗牌,拿走其中一张小阿卡那牌中的圣杯ACE,用某种方法印上章云的指纹,放在名片夹中,丢到刘俊林的尸体现场。 崭新的塔罗牌上出现一枚指纹,明显不是指纹主人章云特地,或者不小心留下的。章云不会愚蠢到把指纹留在谋杀现场,这是凶手伪造谋杀现场的基本常识。 可是,凶手就为弄到一张塔罗牌,没有必要复杂地把牛慧娟骗到H温泉的酒店来,再偷她的塔罗牌,凶手自己直接去买一副塔罗牌不是更容易吗? 看来,要弄懂凶手的真实想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凶手让牛慧娟到H温泉来,真是毫无逻辑可言。 靠着H温泉后方的半山腰上,有一个刚建不久的小寺庙,伍金财来这里几次,都没有去寺庙看看,眼下他探案遇上的了瓶颈,虽然他不相信能给菩萨烧烧香,跪拜一番,就能得到菩萨的保佑,从而心想事成,身体健康。但他还是想去寺庙看看。眼下,穿行于宁静的山路,寻求内心的平静,这样也许能够促使他能够冷静地思考,产生意想不到的探案灵感。他一直认为探案跟艺术家创作一样,是需要灵感的。 他沿着人工石板路,慢悠悠地行走,脑子一片混乱,到了龙寺也没有厘清案子的头绪…… 寺庙广场上有一个许愿墙,上面密密麻麻地挂着有红色飘带的许愿木牌,像爬墙开的红色花儿,远看似一片火海。 他被这番景象吸引,他想知道芸芸众生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愿望,所以情不自禁地朝许愿墙走了去。 大家许愿毫无新意,都是希望学业进步,爱情美满,生意兴隆,家庭和睦,唯一让他忍俊不禁的是有人祝愿寺庙里的菩萨身体安康,长命百岁,真是一个幽默感十足的人。 他觉得大家许愿没有什么好看,看看大家留下的名字,从取的名字上,可以看出他们父母的文化水准,他正扫视他目光所能及的范围时,一个让他差点惊叫出声的名字跃入他的眼帘,有个牌子上端正地写了五个字:张永荷欺骗章云。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章云写的?还是张永荷写的?是什么时候写的? 许愿墙的许愿牌挂满了的话,寺庙的人会取下前一批许愿牌,让后面的人挂许愿牌,问问寺庙的工作人员,就知道许愿墙上的许愿牌什么时候开始挂的了。 他问到的结果是,许愿牌是4月初挂到现在的。从字面意思看,是张永荷写的可能性不大,她不会给自己扣上骗人的帽子。那么就还有两种可能,是章云自己写的,那是带有怨言的发泄。也可能是看不过章云被张永荷欺骗的第三者写的,究竟是那种情况,问问章云就知道了。 咦……这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发现! 若确认许愿牌上的话是张永荷写的,证明她4月份来过H温泉。刘俊林是2月或者3月被杀的,从时间上来看,不能确定就是她杀的,只能说明4月份她可能和同伙用刘俊林的身份证到A酒店来入住过。不过最大可能是4月她和同伙是到H温泉故地重游,来伪造这个时候刘俊林还活着的假象。无论那种情况,都说明张永荷有着洗不清的嫌疑,虽然他这样想,但最终差一个关键的具有说服力的证词,让她自己承认她是凶手。 他打电话给章云,确认他4月份是否有来H温泉的龙寺?得到的回应是否定的。所以他又抛出一个问题,他是否觉得张永荷欺骗了他?他说张永荷爱上有钱人,直接告诉了他,算不上欺骗他。 可见,章云自己并不认为张永荷欺骗了他。 那么,旁人第三者就不会因为看不惯张永荷欺骗章云,而愤愤在许愿墙上写这样的话,为章云打鸣不平。 可是,张永荷说她和章云分手,是因为章云背着他劈腿……应该是章云欺骗张永荷,不是张永荷欺骗章云。 咦……真是搞不懂有人为什么要写这样的话。 按照章云的说法,万万不是为他打抱不平的第三者写的,莫非根本就是章云写的,他自始在撒谎。毕竟他之前撒过一次谎了,他说张云荷是因为爱钱才离开他的;张永荷却说是因为他劈腿才跟他分手的。 他认为张永荷说的可信一些。 依据是章云房间挂了那么他沾染过的女人照片,说明他天生就是一个花花男子,这种男人不会因为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而愿意放弃一次次劈腿的机会,更何况张永荷跟他交往时没有整容,没有现在迷人的容貌。如果牛慧娟在商场打的女人是整容前的张永荷,按照牛慧娟的说辞,张永荷没有整容前是特别丑陋的,章云嫌弃张永荷难看,而不珍惜他,完全说的通。他在享受张永荷对他痴情的爱意时,一次次背着她劈腿,直到她发现,章云原来一直在欺骗她。 这样说来,是章云欺骗张永荷,万万不是张永荷欺骗章云。在许愿牌上写下这种话的,应该是张永荷。 但会不会是章云自作多情,认为张永荷放弃他,跟了有钱人,是对他的欺骗呢?男人很多时候,会不珍惜在他身边的痴情女,等人离开后,又会对人家恋恋不忘,这时的想法会显得很幼稚,比如章云会觉得是张永荷爱上有钱人放弃他,是对他的欺骗,反而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 所以,他又打了一通电话给章云,确认他是否到龙寺写过张永荷欺骗章云的许愿牌? 章云不好气地说他从来不做这么无聊的事,跑到寺庙写没那意义的许愿牌,让他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他正在休假,很忙的。 第925章 我爱你,你随第九章 (3) 伍金财来不及说话,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许愿牌上的字迹是手写的,拿去跟章云和张永荷比对字迹,算不算是一个办法呢? 伍金财畏缩地看附近没有寺庙的和尚,眼疾手快地拿走了许愿牌。 …… 3 章云,张永荷,尤劲松……这三个人的名字仿佛蚊虫一样,嗡嗡地在伍金财脑海里飞窜,他想让令他生厌的声音停止下来,让他平心静气地好好研究一下,他们在案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不想他们似受到恶劣外力的刺激,飞窜的厉害,让他根本没办法让安静下来,理顺自己的思维,厘清案件自然是天方夜谭。 在他思维混沌不堪的时候,刘朝美的形象似威力无比的火箭,窜进他的脑海,他差点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倏忽间,他对这个女人的存在,有着不可磨灭的不信任,总觉得她在案件中有着不能忽略的地位,忽视她就会失去揪出凶手的机会。 在咖啡馆的时候,尤劲松爱护地拉着她的手,她不仅没有收回,还很享受地任他拉着,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很是不一般,要知道尤劲松是不喜欢刘朝美的儿子做他的女婿的,自然也就不会待见刘朝美。所以他觉得他没有调查清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那是莫大的失误。 他没有心思继续逛寺庙,他决定退了酒店的房间,径自回城,马不停蹄地去见刘朝美,说不定弄清她和尤劲松的关系,就能把案件的环节紧紧相扣,从而揪出真正的凶手。 说不定……说不定……每次有一个新的想法和发现,在没有确定之前,都会有说不定的期望,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无数个说不定,组成了他调查清楚一个个环节的动力。 他乘坐进城的汽车,到城已经是晚上8点,对于都市里的人来说,8点还不算晚,所以他搭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刘朝美的别墅。 在咖啡馆见到刘朝美,精神还算好,不像第一次在她家见她时那样有气无力。 他到刘朝美的别墅时,已经快到晚上十点,还在忙活的用人接待了伍金财,用人不好气地告诉他,刘朝美已经上床睡觉了。 伍金财不顾一切地让用人通知刘朝美,他来找她,有关于刘俊林的重要事情需要了解,刻不容缓。 用人说让他明天再来,伍金财执意要见到刘朝美……执着到了死皮赖脸的地步。 用人执拗不过他,他叫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她上二楼去叫刘朝美。 用人想着女人刚上床,想必还没有睡着,才勉强答应他的要求。 伍金财坐到客椅上,扫视冷清的客厅,两次来都没有见到男主人,就是那个赚了跟多钱的企业家,不过这不是他关心的,现在与案子无关的人员,他不想费太多心思去猜度,再者别人的行踪,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一会儿,用人踩着楼梯蹬蹬地下来了,叫他等一会儿夫人,她一会就会下楼来。 用人有些不情愿地从进口饮水机里,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给他,然后就去厨房自顾忙碌,应该是做今天下班前最后的收拾。 伍金财等了大概一刻钟,刘朝美步履轻快地出现在楼梯上,不像用人步伐又快又重,她到了楼梯中间,伍金财才发现她已经下楼来。 刘朝美穿着保守的白色睡袍,看起来很疲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随时会栽倒。 刘朝美在尤劲松面前那抖擞的精神,眼下全无。 伍金财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试图去扶她,她挥手让他坐着不动。 伍金财唯唯坐下。 伍金财攒眉看着她缓缓朝他走近,本想让位给她,想着自己坐着客椅,她要坐到那高高在上的主位上,所以他就没有再挪动身子。 等刘朝美在主位上坐定,伍金财没有水平地寒暄道:“你还好吗?” 刘朝美微微地咳嗽了一下,不近人情地答道:“今天很累,很早就上床睡觉了,你突然把我叫起来,我能好吗?” 刘朝美在尤劲松面前的温柔劲,到了他面前,荡然无存,这是不是说明她和尤劲松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呢? 伍金财看她十分不耐烦,迫急地想送客,所以也就不转弯抹角,直接了当地问道:“你和尤劲松是什么关系?” 刘朝美破天荒地精神起来,双眼闪烁着惊异的目光,“你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前几天在尤劲松工作的医院附近咖啡馆,看到他很亲密地握着你的手,你很享受地任意他握着。明显看得出,你们关系不一般。我的意思是,你们看起来很相爱。” “我只不过是他的病人而已,”刘朝美似皮球泄气一样,发出没有底气的闷声,“我的意思是我曾经是他的病人。” 伍金财明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比他知道他们有暧昧关系,还让她不知所措。 ——刘朝美更害怕他知道,他们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不能收回。 “关系就这么简单?”伍金财道,“你只是他的病人,曾经的病人?” “——就这么简单。”刘朝美没有底气地答道。 可伍金财暗想,他们私下有暧昧关系,可能是因为刘朝美找尤劲松看病而结缘。尤劲松是专治夫妻不孕的医生。难道刘朝美不孕?可是她跟前夫和现在的丈夫都生了儿子。 难道是她的前夫,或者后来的丈夫有生育方面的障碍?促使她去找尤劲松帮她做授精儿? 他之前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一个女人为了抓住不能生育的男人心和在婆家立足,背着丈夫和丈夫的家人找医生做了授精儿。不料事后,知道她秘密的人,找上门来勒索她,最终导致她被赶出婆家,人生陷入糟糕的窘态,不得已当街杀掉勒索他的人——发泄心中的愤怒。 那么是他前夫有生育方面的障碍?还是她现在的丈夫有这方面的缺陷?是不是问问她和尤劲松什么时候认识的,就可以推测出,她的那一任丈夫没有生育功能。 第926章 我爱你,你随第九章 (4) “你和尤医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跟你调查刘俊林被谁杀死有什么关系吗?” “可能没有直接关系,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下。” “没有关系,就不要问这么多,”刘朝美试图转移话题道,“我以为你真是为了我儿子被谋杀的事来的,才起床接待你,不想你尽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伍金财真恨自己笨嘴笨舌,问话技巧太过幼稚,有种被她掐住脖子,致使他不能好好说话,他尽力挽回局面地说道:“我只是说可能没有关系,不是说百分百没有关系,所以还是请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在刘俊林诞生前?还是你为二婚丈夫怀上孩子之前?” 刘朝美顿了顿,不情愿地承认道:“俊林诞生前。” 难道是她前夫有生育方便的问题?她才去找尤劲松给她做授精儿?他们一来二往,成了地下情人。眼下她老了,尤劲松又找了年轻的张永荷为情人? 伍金财有这样的推想,不禁怀疑自己是廉价的情感小说看多了,才有这样的猜想。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水平的小说,不都是现实生活的影子吗? 假若他猜想的没有错,刘俊林可能就是授精儿,而且是尤劲松帮着做的手术。 “尤劲松医生是一个特别的医生——是帮不孕的夫妻实现有孩子梦想的医生,也就是说,你去找他看病,一定是因为你的前夫有不能生育方面的缺陷。可你们又特别想要孩子,不得已去做了人工授精手术。” 伍金财不敢直视刘朝美,他担心他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会让她愤怒的不能控制自己。他小心谨慎地抬眼看刘朝美,虽然没有明显的愤怒,但她脸色苍白,似受到死亡般的打击,僵直地坐在那里,嗫嚅道:“你是知道什么了,要来揭我伤疤看我笑话吗?一个人不能生育,有缺陷,是自己也不想的。你这样来询问我,我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伍金财万万没想到,他的猜想是对的,虽然刘朝美对他埋怨有加,她这样说,说明刘俊林很可能就是授精儿。 “这样说来,刘俊林是授精儿咯!我曾在报道中看到过,授精儿的父亲究竟是谁,是没有人知道的,就连做手术的医生都不会知道他注入病人体内的精子是谁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刘俊林平时口口声声叫的爸爸,并不是他亲生父亲,而是不知名的人。这意味着,你的前夫——也就是刘俊林的父亲,是不能生育的?” 刘朝美道:“这是事实……他们父子都去世了,难道你还想拿这事来勒索我吗?很多人为了钱,掌握了别人不为人知的秘密,便起歹心向人勒索钱财。” 伍金财连忙摆手道:“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致知道你和尤劲松的关系。你放心,关于授精儿的事情,我会为你保密的。” 刘朝美道:“我和尤劲松认识,确实是因为我秘密找他做授精儿手术认识的。我的前夫精力活力不够,不能正常让我怀上孩子,在给他调养的时候,我背着他找了尤医生,帮我实现了有孩子的梦想,同时,也宽慰了他的心,他以为自己调养好了,自己能够生育而变得对人生充满了希望。我第一次见到尤医生,他就对我一见钟情,他主动要求我做他的婚外情人,我是拒绝的,但他从来不曾放弃过对我的爱,就算我现在老了,他还对我一往情深。” 尤劲松竟然是如此痴情的男子,可他为什么花心地又找了张永荷做婚外情人呢?而且有了张永荷这个“真爱”,还是对刘朝美恋恋不忘。在他看来,男人对年老色衰的婚外女人,不会保持那么持久的情感,让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儿。 对于恋爱经验贫乏的伍金财来说,尤劲松的复杂感情状态,他觉得他是无法理解的。 “前不久,你们在A综合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见面,他握住你的手,我并不见你反感他?这是为什么呢?” 伍金财用探寻的语气问道,神情好像一个对一道算术题充满困惑的小学生。 “我没有从他手里收回手,是因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没有放弃对我的爱慕和对我的关心。他知道我儿子被人谋杀,叫我去喝杯咖啡宽宽我的心,出于他对我执着的爱意,他温情地握住我的手,我当然不能不尽人情地收回去。再者,我年纪大了,还失去了儿子,有人真心愿意抚慰我受伤的心灵,我应该感激才是,为什么要把别人伸向我的温暖之手甩开呢?你还年轻,你不会知道,持久的在乎,对于一个人的心灵慰藉有多重要。” 刘朝美说的头头是道,他还能有什么怀疑呢?只能相信尤劲松对待女人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但在面对他这样的业余侦探时,就显得就很是薄情了。 尤劲松真是一个多情的男人,简直天下少有。一个男人会为了得不到的女人,用心爱这么久?这种剧情,他到在小说中经常看到,可回到现实,他可是头一次见到。 还是尤劲松在刘朝美身上,别的用心呢? 伍金财觉得自己是侦探,得有着独特的思维,面对所有事的时候,剖析事件背后的真实原因时,一定要有与众不同的思考角度。 “尤医生知道刘俊林的亲生父亲是谁吗?”伍金财确认地问道。 “精子是在捐精库里选取的优质精子,是谁捐助的精子,谁也不知道,就算是给我做手术的尤医生都不知道,”刘朝美道,“关于这点,我已经强调过了。” 伍金财“嗯”了一声,试图找下一个话题时,刘朝美站起身来,“我看你不是要来帮我儿子找出凶手的,是来八卦男女关系的,我很累了,我需要回房休息,”然后冲着厨房叫来用人,让她送客。 用人听到女主人的吩咐,立忙从厨房出来,引伍金财出门。 伍金财不得已离开,刘朝美好像逃避瘟疫似的,朝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去,伍金财走到门边,转身叫住刘朝美,“你觉得尤劲松这么多年来关心你,纯粹是因为爱你吗?” 刘朝美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不是因为爱我,还能有什么呢?” 伍金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出这样突兀的问题!完全是灵光乍现,让他情不自禁地抛出的疑问,是他的怀疑精神在作崇。 他觉得做一个合格的侦探,首先得是一个怀疑主义者! …… 第927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1) 1 伍金财从刘朝美那里得知刘俊林是授精儿的事,一晚上没有睡好觉,总觉得刘俊林的死亡,跟他是授精儿的秘密有关,至于关联在那里,他辗转难眼了一晚上,也没有想明白联系点在那里。天边已是鱼肚白时,他才勉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醒来,先从门外的报纸箱,拿了事先订好的报纸,浏览了社会版的新闻,才会洗漱和吃早餐。 他饶有兴趣地看了社会版的新闻…… 他以为会像往日一样,看不到一篇像样的社会新闻报道,所谓像样的报道,是指能够强烈引起他兴趣和共鸣的文章。 今天他着实看到了让他怦然紧张的文章,章云昨日被人杀死了,这则消息,让他像被雷击,浑身一阵麻木。报道非常简单,只是说他是被人用刀刺破心脏当场死亡,死亡地点是H区的梅花公园。 章云不是自杀,不是病死,不是意外出车祸,被人一刀直刺心脏毙命的,这是赤裸裸的谋杀。又一起谋杀发生,伍金财不禁一阵颤栗。 这是伍金财万万没有想到的结局:章云会在这非常时期被人杀掉。 伍金财立刻去了负责章云谋杀案的H区警局,他要更加详细了解情况。 伍金财跟警察说,他是章云的亲密好友。警察为了从他那里了解更多章云的信息,所以把他们目前掌握的死亡情况告诉了他,同时也问了很多跟章云有关的信息,他竭尽全力配合回答警察。 章云被人杀死在梅花公园具有古代风格的凉亭里,次日被起早打扫公园的清洁人员发现,并立刻报了警。 警察到死亡现场侦查,死者临死前并没有跟凶手搏斗的迹象,服饰整洁,表情安详,尸体端正地横躺在长形石椅上。 显然,是章云熟悉的人在凉亭跟他见面,趁他不备杀了他,凶具刀上没有指纹,说明凶手是有所准备地跟他见面的,而且早对他有了杀意。 为什么在这节骨眼儿上章云被人杀害了呢?莫非是跟他调查的案件有关?不是简单的单方面的情杀,或者仇杀? 章云是两起谋杀案中凶手留下他指纹要嫁祸的人,为什么突然被人杀掉了呢? 难道章云被谋杀跟他要调查的案子没有关系,只是巧合这段时间,因为跟案子不相关的不可控的事件,导致了他被人谋杀? 可他强烈的直觉告诉他,章云被人谋杀,跟他调查的案件是有着莫大关系的。 只要弄清楚章云被谁谋杀,就能知道他死亡跟他调查的案件是否有关系。 可是,调查清楚谁是谋杀他的凶手,又谈何容易! 目前警察正全力以赴地寻找凶手,也是没有任何头绪,从警察侦查情况来看,谋杀章云的人做足了杀了他——不会被人发现的准备。 就算警察迟早会调查出凶手是谁,但是不会那么快,为了他调查案的需要,他想尽快知道凶手是谁,简直刻不容缓。 迫急地想知道谋杀章云的凶手是谁,控制着伍金财的思绪。 伍金财对跟案情可能有关的人员,都有着致命的了解,却不能把他们像拼图一样拼接起来,从而拼出凶手的形象。 特别是眼下他得知刘俊林是授精儿,加上章云突然被人杀死,他更是相信他调查的凶手,可能就是他轮番谈话过的人。 他不知是自己经验不足,还是智慧不够,他掌握了这么多案情要点,却不能推想出凶手是谁,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他觉得他应该去找他认识的还算聪明的警探,跟他们深入讨论一番,得到他们一针见血的点播,从而确定他猜疑的人究竟谁是凶手。 ——这也算是英明的决定! 伍金财深知自己是初出茅屋的侦探,得有一颗虚心请教人的心,这样才能从不断历练中得到进步,为此变得强大。 他充满仪式感地闭上双眼,在脑海里搜索,他信得过的警探。 他把他认识的警探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没有一个让他觉得可靠的警探,让他猛地睁开双眼,立刻义无反顾地去找他。到是曾在饭馆偶遇的业余侦探罗菲那双聪慧明亮的双眼,仿佛黑暗中的一丝光亮,照亮着他前行的步伐,让他不会迷失在找不到方向的黑暗中。 罗菲睿智的形象,似一束炽热浓烈的光亮,迫使他倏地睁开双眼,义不容辞地决定去见他。 他自觉那时很英明,主动要了罗菲的联系方式。虽然他留下的是他助理的电话号码,但这样已经足够了,作为一个陌路人,他已经很友好地给他面子了。 他决定先回到住处,缜密地整理思维,然后郑重地跟罗菲的助理打一个电话,征得他助理的同意,跟罗菲当面聊一聊,得到他的指点,从而判断出谁是真凶,他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凶手就是他苦心调查过的人。 现在,他急切地需要一个比他聪明很多的人指点迷津,不然他掌握的这些致命证据,会是无限浪费。 他一向认为自己用笔记事,要比他用嘴说出一件事,更能明晰地完美描述出来。 他赶忙回家,把他调查的详细过程,用白纸黑字一丝不苟地写上。 他花费了3个小时写调查报告,像小说家修改稿件一样,还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觉得写的完美无缺,才给罗菲的助手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清脆响亮的声音,尽管语气很友好,但伍金财出于害怕对方拒绝和在女人面前的羞怯,结结巴巴地说了他打电话的目的。 顾云菲听说他有重要的案子,需要得到罗菲协助,她说他只是罗菲的助手,罗菲是否愿意见他,还得征求他的同意。 ——真是一个温和的女子,那么遵从在乎上司的想法。 伍金财在心上这样艳羡地感叹。 第928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2) 他不禁有一种憧憬,那就是等自己成为举足轻重的业余侦探后,他也聘请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助手。平时繁杂的事都让她打理,那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处理案子的关键部分。 2 伍金财不远千里来到罗菲的桃花山庄,由于现在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别墅周围种满的蔚为壮观的大片桃林,虽然只有枝叶,没有开花挂果,但还是把别墅周围点缀的别具一格,让人遐想桃林开花的季节会有多么烂漫! 伍金财不禁觉得知名侦探罗菲,跟古代喜欢竹的文人墨客一样,以为格外爱桃花,而把自己与一般的凡夫俗子区分开来。 罗菲也真是独特,会喜欢桃花,难道他是希望自己天天走桃花运吗? 罗菲不仅给人英明睿智的印象,还让人坚信他很有女人缘的。虽然心灵鸡汤文一再宣称,人要做独一无二的自己,可他想成为罗菲那样的人,如果能够复制他,他会义无反顾把自己变成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罗菲在他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接待了他,当他第一眼看到他从未见过的奢华办公室时,才想起自己的经济能力,跟眼前这个充满威严的侦探相比,自己就像被重石残酷无情地活生生地碾压——不能抬起头来,他被贫穷笼罩着,不过他从不曾想从中挣脱出来。 罗菲的别墅里里外外彰显的华丽,对于词汇跟恋爱经历一样贫乏的伍金财来说,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来描绘这富丽堂皇的别墅,身处这样奢丽的环境中,体验到的别样清新感觉,他觉得已经足够了,不一定要用复杂的词藻抒发出来,他不是来找灵感写诗的,他是来求得他同行的指导,而且是抱着莫大的期望。 在罗菲的招呼下,他坐到办公室靠墙处的茶桌前,他以为罗菲作为主人,会给他泡上一杯香浓的茶款待他,毕竟他是他的崇拜者,他会额外优待他。如果他知趣的话,他应该明白,他是额外看重他的,不然他会把这奇怪的案子去告诉官方警探,让他们有机会向上级邀功,不会亲自来面见网络上称呼的猎奇侦探。他正得意可以喝到知名侦探泡的茶时,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拿着一盒红色包装的茶叶,袅袅婷婷的像降临凡间的仙女。他万万没有想到,罗菲的助理是一个如此有姿色的女子。 虽然女子还没有自我介绍,他相信她就是罗菲的助理。 女子见了伍金财,毫不拖泥带水地问他是否就是伍金财,伍金财连忙点头,女子朝他伸出手,“我叫顾云菲,罗菲侦探的助手。” 伍金财拘谨地跟她握了一下手,脱口而出,“你和罗菲侦探看起来更像情侣。” 罗菲看有人招待伍金财,便跟他要他带来的案情报告,然后坐到宽大的办公桌后的转椅上,准备投入看伍金财写的案情调查报告,头也不抬地说道,“伍先生的眼力劲儿不错,我们目前正式成为了情侣,上个星期高傲的顾小姐答应了我,做我的未婚妻。” 伍金财嘴笨地夸他们男才女貌,是令人艳羡的才子佳人。 …… 罗菲自顾投入地看伍金财费尽心思写的案情报告,顾云菲给他泡茶。 顾云菲以为他懂茶,为了打破沉寂的尴尬,于是找了关于茶的话题跟他讨论,不想伍金财丝毫不了解茶在中国有着怎样博大精深的文化,自始都是顾云菲在说,他只是不懂装懂地附和着点头,让顾云菲一时没了讲下去的动力,她认为挑起一个话题,对方得有自己的真知灼见,这是彼此能够交谈下去该有的氛围。 顾云菲娴熟地泡好茶,优雅地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到伍金财面前,自觉跟他谈茶的话题,也是没劲儿,于是转移话题,询问他为什么要做业余侦探?而且还如此信任罗菲? 顾云菲见机行事地提出的话题——是伍金财熟悉的,便马上来了兴趣,侃侃地说了自己对做侦探的看法和对罗菲有着怎样的信任,说到正兴处,罗菲叫伍金财过去。 罗菲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一把简单藤椅,示意他做下,伍金财小心翼翼地把屁股放到藤椅边缘,拘束的像一个应聘者面对威严的面试官,端直地坐着,没有首先开口说话,而是等着面试官向他提出问题。 “我看你了这份堪称完美的案情调查报告,”罗菲把举起的报告放到桌子上,“三起谋杀的凶手都是张永荷,不,应该说是张永荷知道凶手是谁,她不是直接动手杀人的人,但是名副其实的参与者。” 伍金财似受到烫水淋洒,浑身一阵滚烫,“你怎么就确定张永荷知道凶手是谁?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杀人的动机我不知道,”罗菲道,“到时候你自己问凶手。从你写的报告来看,杀人凶手是张永荷熟悉不过的人,我猜想凶手扼死刘俊林的时候,她亲眼所见,并帮凶手把尸体抛尸荒野,而且刘俊林的死亡时间是4月底,不是4月29号,就是4月30号,并不是警察和法医推算的死亡时间2月,或者3月。” 伍金财瞠目结舌地望着罗菲,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有什么依据?杀死刘俊林的凶手是张永荷知道的人?而且杀死刘俊林的时间是4月底,而不是官方法医权威推断的2月,或者3月?” “谁都知道倒春寒是一种什么天气,”罗菲神情严肃道,“我想你也不列外,因为这是生活的基本常识。” “我知道倒春寒这种天气,”伍金财颇有底气地说道,“初春的2月,或者3月气温回升比较快,而在春季后期,也就是四月,经常会突然遭受冷空气的袭击,这样很容易造成倒春寒,这时会冷的跟冬天一样需要穿棉衣御寒。” “把倒春寒的天气知识结合到案情,就能大概推断出谁是凶手。刘俊林肯定是穿着单薄,突然遇上了倒春寒的天气,需要穿棉服,于是穿了某位女士的棉服,棉服你没有调查是谁的,这点是你的疏漏,棉服上面挂有章云名字的洗衣店牌子,是凶手伪造现场——画蛇添足的败笔。” 第929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3) 伍金财服气地又问道:“你怎么就认为凶手是张永荷认识的人?她是凶手的帮凶?” “因为张永荷4月底在H温泉出现过,并作为帮凶,帮凶手抛了刘俊林的尸体。她亲密的人杀了刘俊林后,她便想借机嫁祸牛慧娟和章云。为什么说她是帮凶,因为从你调查情况来看,她和刘俊林没有直接的关系,是她亲密的人跟刘俊林有瓜葛,不得不杀了他。她只是借这起谋杀,嫁祸跟她有牵连的牛慧娟和章云,这样既能解除心头之恨,又能帮亲密的人洗脱杀人嫌疑。牛慧娟曾打过她,章云在感情上背叛过她,对于心量可能非常狭小的张永荷来说,都可以成为她报复他们的理由。” “我的调查报告中并没有提到张永荷去了H温泉的事实。”伍金财讶异道。 “不……”罗菲道,“你有提到,只是你没有想到而已。” 伍金财笃信和怀疑参半的神情,使他的眸子看起来闪烁不定! “你调查到6年前,牛慧娟在商场为一件小事,当着众人的面,打过没有整容前的张永荷,她从此嫉恨在心,当时扬言要报复她。那时,张永荷估计是看牛慧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跟明星ST花子长得很像,所以整容的时候,可能出于一种独特的心理,整容成了ST花子的模样。这次整容,她不仅靠容貌俘获了有钱有地位的医生尤劲松,还为她后来嫁祸牛慧娟做了铺垫。 “张永荷亲密的人杀了刘俊林后,把她痛恨的牛慧娟和章云牵扯到案件中,让他们逃不过有嫌疑的干系,也算是费尽了心机。她把牛慧娟和章云弄成谋杀刘俊林合伙的凶手。牛慧娟被神秘人叫到H温泉给人占卜,而且特地强调她入住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A酒店,目的是留下牛慧娟在刘俊林被杀当天她有出现过的痕迹——可以确定刘俊林被谋杀的具体日期是4月29日。然后张永荷想着她跟牛慧娟有着一样的长相,便多次出现在刘俊林生前的画廊前,并长时间驻足发呆,她相信警察为了查案,肯定会去画廊调查,总会有机会看到她,加上牛慧娟的职业是用塔罗牌给人占卜,在刘俊林抛尸现场留下牛慧娟在酒店丢失塔罗牌,是为了把她跟案情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警察有了抛尸现场的塔罗牌,一定会首先调查,用塔罗牌占卜的人,把这两者结合起来,警察会不得不相信牛慧娟是最大嫌疑人。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被你这个初次做侦探的人调查到了。 “4月29日还活着的刘俊林为什么会登记入住A酒店,想必是真凶——也就是张永荷亲密的人设计的圈套,让他去那里住宿的,这就是为什么刘俊林和牛慧娟同一天会入住A酒店的原因,自始是被人在设计。由于官方法医推断刘俊林的死亡时间是2月,或者3月,所以你误会了,你以为是凶手拿着刘俊林身份证去登记入住,是伪造他还活着的伎俩。 “塔罗牌和不知名男子被杀的凶具上有章云的指纹,一定是张永荷用某种不正当手段从章云那里弄到的。 “还有……你在寺庙许愿墙上看到‘张永荷欺骗章云’,应该是张永荷写的,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扣上她是骗子的帽子,为的是让人相信,章云在刘俊林被谋杀的4月份去过寺庙,按照常理,写那样话的应该是章云写的,埋怨张永荷欺骗他,谁都会相信那是章云写的。张永荷在死亡现场留下章云的指纹,还在刘俊林抛尸现场附近的寺庙留下那样的话,为的是加强警察相信,那个时间章云去过H温泉,她这个多余的伪造做法,反而透露了刘俊林死亡的真实时间,比倒春寒的说法还有说服力。” “那个不知名的男子在牛慧娟占卜庄附近的街道被杀,他又是被谁杀死的呢?为什么杀他的凶具上也有章云的指纹呢?”伍金财听了罗菲一番别出心裁的推想,屏住呼吸问道。 “我猜测没有错的话,被杀的不知名男子真正要找的人就是张永荷,他是一个心理变态的人,找不到躲避起来的张永荷,见到跟张永荷长相相似的牛慧娟,于是不讲道理地骚扰她,满足自己反常的欲望。我想这个不知名的男子对张永荷有着深刻的影响,她都害怕的逃躲了起来,让有心找她的不知名男子都找不到她。但张永荷在暗中一直观察着他的动静,想必是怕他真有找到她的那一天,让她陷入可能是噩梦的境地。张永荷和被杀男子究竟有什么瓜葛,到时你自己询问张永荷。她看他纠缠牛慧娟,想必周围的人知道牛慧娟被流氓样的人滋扰,恨他入骨,却又不能奈何他这样无耻的人,所以趁他从牛慧娟的占卜庄里出来,她的帮凶在掩人耳目下巧妙地当街杀死了他。让不知名男子死亡想必是有两个目的,一是让人觉得牛慧娟就是凶手,女人杀掉对自己耍流氓的男人理所当然;二是,在杀死不知名男子的凶具上留下章云的指纹,这枚指纹不仅要达到嫁祸章云的目的,更是要把这起谋杀跟刘俊林的案子联系起来,让人相信凶手是同一个人,那样牛慧娟在H温泉出现,对凶手来说就更有意义了。” “有什么样的意义?” “不知名男子不择手段地纠缠牛慧娟势必有人知道,那天从她占卜庄出来就被杀了,肯定大家会怀疑凶手是牛慧娟,再者,凶具上留下的指纹跟刘俊林死亡现场的塔罗牌上的指纹一样,更会使得警察相信,凶手是牛慧娟的帮凶,因为她在刘俊林死亡的时间出现在H温泉,已经很嫌疑了,不久纠缠她的男人,从她店里出来被杀死,还留下刘俊林谋杀案中出现的指纹,谁都会相信,牛慧娟和她的帮凶杀死了令人她厌恶的不知名男子。” 第930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4) “张永荷的计划是这样完美,可现实是章云和牛慧娟并没有交际,刘俊林跟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关系。” “有指纹和死者死亡的时间里,他们有可疑地存在,有这些致命的证据就足够了,其它什么都不重要。” “为什么你说章云被杀,跟张永荷有关系呢?” “章云被杀,依然不是张永荷下的手,一定跟她有莫大的关系,杀死刘俊林的凶手,是张永荷的亲密之人,但终究被张永荷掌握了他杀人的把柄,不得不听从她的要求杀了对她不利的不知名男子和章云,但她不是威胁她亲密的人帮她杀人,而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要帮他掩饰他是真凶,才需要杀他们。所以真凶杀了不知名男子和章云。章云本来是不会招上杀身之祸的,你去找章云调查案情,章云估计知道是张永荷利用他的指纹嫁祸于他,于是认为她是凶手,便鬼迷心窍地找她勒索钱财。张永荷和真凶,邀他到公园的凉亭见面谈条件,他们趁章云不注意的时候杀害了他,算是灭口,虽然这样做,很不明智,他们要嫁祸的人突然被杀了,警察自然会觉得其中有蹊跷,从而不再相信两起谋杀案的凶手是章云。但他们杀人的计谋,被他发现,他们认为只有结束他的生命,才是明智的。同时,章云是要为两起凶案背黑锅的人,目前只有你知道,他们杀了章云,也不会碍事,大不了警察不相信两起谋杀的凶手不是章云,会另外寻找凶手。这样的话,对你的处境就不乐观了,说不定他们那天,他们会让你永远闭嘴,因为你掌握的信息比警察多,而且你还真切地找到他们,把他们当嫌疑人。” 伍金财打了一个冷战,“意思是我那天也可能被他们干掉,达到他们灭口的目的。” 罗菲郑重地“嗯”了一声…… 伍金财目瞪口呆望着罗菲,单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果然是知名的侦探,分析的头头是道,天衣无缝。虽然我没有最后确定,你的推断是否正确,但我完全被你的说词深深折服,发自肺腑地崇拜。” 罗菲调换了一个坐姿,说道:“我声明一下,我非常不喜欢你这样世俗的赞扬。听起来充满敬意,实质给人空洞的无聊感。” 伍金财免除尴尬地转移话题说道,“看来,我要做一个优秀的侦探,有太多要学习的地方,案子调查到这么明晰的地步,却不能有你这样奇妙的推想。” 罗菲道:“我见过和读过的案例很多,加上对人性的了解,有了这样的推想。真凶是谁和当街被杀男子的真实身份,张永荷都会告诉你,因为她知道一切,比真凶还要了解三起谋杀,有着怎样的真实意义。” “真正杀人的凶手是谁呢?你应该心中有数吧?” “应该是张永荷的情人尤劲松,至于动机我不是很肯定,想必跟刘俊林是授精儿有关,关键的关联是他曾是刘朝美人工受孕的的主治医生。尤劲松一辈子都在关心他追求不到的女人刘朝美,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尤劲松对刘朝美的爱意另有深意。章云和不知名男子被谋杀,只不过是尤劲松杀了刘俊林后,尤劲松在张永荷看似合情合理的要求下,要了他们的性命。所以我说,你要想把三起谋杀的细枝末节了解清楚,只用撬开张永荷的嘴,让她吐露真相。” 伍金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尤劲松,他对我十分反感,我莫名感觉他十分不对劲儿……可能是他看我掺和警察在调查刘劲松谋杀案,嫌弃我多管闲事,原来他可能是凶手。” “嗯……尤劲松第一次跟你见面,就对你十分厌弃,说明他早知道你在帮刘俊林寻找真凶,当然会不喜欢你。再者,张永荷早就认识你——应该是从尤劲松那里听说了你,你正到处找她。你在咖啡馆和牛慧娟见面时,张永荷等的人没有到——她就突然离开,那是因为她看到你在咖啡馆,回避你才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溜走,她不希望你认出她来,跟她说话” “如果像你说的,张永荷知道谋杀真相,我要怎样跟她周旋,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告诉我真相?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口才和威信,让她主动告诉我所发生的一切的事实。” 罗菲思量了一下,示意他把头伸过去,罗菲跟他耳语了好一阵…… 伍金财缩回脑袋,将信将疑道:“——这样可行吗?” 罗菲道:“相信我的方法,张永荷一定会开口,说出你想象不到的真相。” 他们谈话的时候,顾云菲自始坐在茶桌旁品茶,优雅恬然,没了她做警察时的张扬严肃,同时她也觉得自己不适合做警察,还是穿着飘逸平常的时装,做一个小助手,更得心应手一些。她看他们谈话结束,便盛情邀请伍金财把她泡好的茶喝完再离开。 伍金财在探案上有了罗菲深入的点拨,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坐到茶桌旁,把那杯已经冷却的茶,一口灌进肚里,不顾顾云菲的热情,继续喝热茶,而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桃花山庄,他要尽快按照罗菲的提点去揭露真相。他迫切的地想知道复杂的谋杀背后,有着怎样他想象不到的实情。 他天生性急,所以给人留下做事雷厉风行的印象。 眼下,真相对他来说,有一股令他不能抗拒的吸引力,那股吸力正迅猛地把他吸到张永荷的身边,他会按照罗菲出的计策,从她口中探知真相。再者,这样还能够确定罗菲是否像传说中的那么智慧。目前,从他无可反驳的推想来看,他确实有着异于常人的聪颖,让他望尘莫及。 美丽的桃花山庄自然焕发的活力和神秘,让伍金财有着一个期盼,就是弄清案情真相后,他会回头再来拜访桃花山庄,这里的景和罗菲这样睿智的侦探,是他接下来要好好深析的,比他作为侦探,又接到新的古怪案子,还有重要的意义! …… 第931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5) 3 伍金财带着H温泉所属辖区的周昱警官,来到伍金财事先探知到的张永荷的住处。 张永荷住在知名阳光高级公寓里,房子是否是她买下,这不重要,关键是里面豪华的装修和昂贵的家具,让人相信,她平时一定过着奢华的生活。当然,这是伍金财离开张永荷的住处,内心发出的感慨。难怪女人们拼死要动刀整容,人美了,就会有机会拥有富裕的男子供她们过着养尊处优的有钱生活。 张永荷听到门铃声,很快开了门,看伍金财带着一个警察又来找她,她并没有露出惊讶,镇定自若地让他们进屋,她没有主动问他们找她有什么事,做出一副他们按了她家的门铃到家拜访,就是找她有事,不问他们迟早会说,也就懒得费那口舌问他们,但从她冷漠的神情来看,她骨子里很不欢迎他们,可能是她看有穿制服的警察在吧!她对伍金财也是没有什么好感,他有自知之明。 张永荷让他们换上男式拖鞋,可见她没有结婚平时还是会有男人光顾,想必来这里最多的男人是尤劲松。伍金财自觉不是打探男女八卦的侦探,接下来按照罗菲的策略撬开张永荷的嘴说出杀人真相——才是重头戏。从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紧张的心脏简直跳到嗓子眼儿上了。 他们在张永荷没有招呼的情况下,坐到客厅矮桌前的客椅上,矮桌上有茶具,她没有心思给他们泡茶,而是随意给他们拿了一瓶矿泉水。 这时,周昱把警察证给张永荷看了,并在口头上强调地作了一番自我介绍。 张永荷坐到矮桌对面的长形沙发上,终于说出了她开门时就应该发的疑问,“周警官,你亲自到我家来做什么呢?” 为了让他们的策略完美实施,周昱作为警察,他会扮演打开张永荷心扉的主要角色,而不是在探案上功劳最大的伍金财。 周昱摆出官方侦探特有的威信说道:“张小姐,我和伍先生冒昧上门来打扰,是因为三起谋杀案,需要你帮我们解惑,这样对你有好处。” 张永荷面色倏地变得煞白,差点激动地跳起来,终究她还是压制住了她蠢动的肝火,竭力平静道:“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参与你说的什么谋杀案呢?虽然你说的很委婉,实质上你是认为我是杀人凶手,是吗?我是一个见到毛毛虫都会惊怕的女人,怎么会有胆子杀人!” 周昱为了跟她在心理博弈上不露出破绽,跟她打太极,“女人从来都不弱……很多时候比男人还强悍。” 伍金财掺和进来道:“我的小命差点也落到你们手里了……” 伍金财想到罗菲告诉他,张永荷和真凶可能会杀他灭口,激动的不见时机地说出这样的话,但马上被周昱强势地阻拦了回去。 伍金财知趣地默不作声,看周昱如何攻破张永荷的心理防线,最后供人犯罪的事实。他更想看看一个受训过的官方警探,跟业余的侦探罗菲究竟有什么不同。那一定是男人智慧较量的一出好戏! 伍金财有了这种裁判心态,不禁一阵放松,眼下他不用紧张地跟对手撕战,他只用像一个忠实观众在旁边观战即可,所以他会控制自己不要多言,实在必要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说话。 周昱直接了当道:“尤劲松承认他杀了刘俊林,你是帮凶。”神情严肃,声音充满力量。 张永荷竭尽全力地不慌不忙道:“我不知道周警官在说什么?” 周昱道:“我说的很明白了,还需要我重复吗?” 张永荷失色道:“你说的太离谱了。再者,你没有让我信服的证据,就说我杀人的帮凶,这完全是在诽谤我。” 伍金财本要说什么,但被周昱抢了话,“我再次强调一下,尤劲松亲口承认了他杀了刘俊才,你是帮凶。” 张永荷放在膝盖的上双手紧握成拳头,好似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水里,苦苦挣扎道:“尤劲松不是杀人凶手,我也不是帮凶,一定是你们那里弄错了。” 周昱强调道:“——可他已经亲口承认。” 张永荷坚定道:“他没有杀人,怎么会承认呢?自然也就不会说我是他的帮凶。” 周昱拿出一个录音盒子,“我有录音,你要不要听听?” 张永荷神色慌张,把一个女人遇上急事就不淡定的慌乱展现的淋漓尽致,然而她还是很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我到是想听听录音,我不相信尤劲松会跟你们说莫须有的事。” 周昱按了录音盒子的开关,尤劲松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安静的仿佛凝固的空间中,“是的,刘俊林是我杀死的,张永荷是帮凶。” 周昱关上录音盒子,盯视着她说道:“这是尤劲松的声音,想必你比我们还熟悉他的声音。” 张永荷双唇颤抖,“那确实是尤劲松的声音,我万万不曾想到,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生一世的人,最后被你们警察逼迫上绝路时,终究还是不忘把我拉下水。” 周昱一阵惊讶,张永荷会崩溃的这样快……听到录音,眼睛里的泪珠,立马像珠子从洞眼儿里滑落了下来。 录音盒子里尤劲松的声音是伍金财听取罗菲的建议,让他找一个他信任的官方警探利用他们手上的资源,应用最新人工智能系统,对尤劲松的声音特征压缩成独特的编码,对声音进行控制,合成他们想要的讲话者的声音。 为了不露出破绽,按照罗菲的要求只合成这一句话,只要张永荷承认尤劲松杀了刘俊林,而且她是帮凶,就不怕她不说出可能偏离罗菲推想的实际真相。最重要的是罗菲能肯定的是尤劲松杀了刘俊林,张永荷是帮凶,只要利用这起她承认的谋杀——击破她的心理防线,她自然就会交代其它两起谋杀案的具体细节。 张永荷在尤劲松承认她是帮凶的严酷氛围下,一定会在愤怒与害怕中,不能控制自己地说出实情,希望得到警察的宽恕,而不太过深入地追究她的责任。 第932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6) 伍金财看到张永荷听了录音,立刻慌张的没有了主张,不禁暗自感叹罗菲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周昱为了刺激她尽快说出真相,说道:“如果你像尤劲松一样,交代实情,我会写报告让上级从轻处理你。” 张永荷强忍着悲伤,“人不是我直接杀的,法律会对我宽恕吗?” 周昱点了点头,铿锵道:“我们对待案犯的原则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不仅仅要交代尤劲松杀刘俊林你是帮凶外,还有另外两起谋杀,需要你给我一个详细的答案。” 张永荷怏怏道:“请周警官把话说的明白一点。” 周昱道:“牛慧娟占卜庄附近街道不知名男子和章云在公园凉亭被杀,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掉?不知名的男子又是谁?就连警察都不能查清他的身份。” 张永荷双目无神地望着周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是找不到话头的始端,还是她不想把她知道的马上说出来。 周昱瞥了一眼伍金财,“伍先生想必你认识,整件案子他比我们警察还清楚其中的细节,他的推论很完美。要不,让他先说说他的推论,然后你再补充。” 张永荷不屑地瞅了一眼伍金财,露出疑惑的目光,“我到想听听伍先生的推论……”语气充满不信任,伍金财被她轻看,内心十分不爽快,却又不好发作。 “张小姐,你先听听伍先生有怎样的推论,”周昱朝伍金财投去鼓励的目光,“你开始讲吧!” 伍金财轻轻咳嗽了一声,结合自己的调查加上罗菲的推论,有声有色地说了半个小时。 伍金财沉浸在他的口才中时,周昱一直在观察张永荷的面色变化,一开始她还有些若无其事,好像伍金财说的跟她没有关系,可能是伍金财越说越对,她的面色逐渐黯然无光,好像天空随着日落的消失,而变得昏暗。 周昱暗喜,伍金财想必是说中了,她的面色才有那样不自然的变化,而且,他明显看得出她的双手不自在地在膝盖上摩挲。 伍金财把罗菲的推想转述完后,看张永荷面色铁青,知道他说到她的心坎上了,所以有了底气,问道:“我的推想没有错吧?” 张永荷嘴唇微颤,竭力冷静道:“我只能说伍先生的想象力很丰富,适合做一个小说家,不是闲的没事——梦想做一个需要脑子才行的侦探。” 张永荷拐弯抹角地说伍金财没有脑子,他本想发火,但他马上忍住了,她对他冷情的语言攻击,实质是对他说到她心扉上的反击,在他看来,她的心理防线随时会被他击垮,只是还差点火候。 伍金财本想一举让张永荷妥协低头,让周昱佩服他的能力,不想周昱掺和进来,说道:“张小姐,伍先生说的对吧!真凶是尤劲松,你是帮凶。他杀了他必须杀的人后,你借机要加害牛慧娟和章云,还杀了一直在寻找你的不知名男子。我从你的神情看出来了,伍先生说的半八九不离十,你就不要再否认了。” 张永荷瞥了一眼伍金财,沮丧道:“我不甘心一个业余侦探就看破了我的计谋。” 伍金财道:“所以你要违心地说我是一个没脑子的侦探,填补你的愤懑之心。” 周昱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水,擦了一把嘴角的残液,“你的肚量可真小,牛慧娟因为你嘴欠扇了你一巴掌,章云不能独爱你,你就要让他们背负命案,达到让他们也下地狱的地步。” 张永荷道:“难道周警官不知道因爱生恨这个说法吗?” 伍金财掺和进来,“据我了解,世界上大多谋杀的起因,都是因为男女爱情导致的。” “这到是真理……”周昱道,“牛慧娟只是因为你招惹她在先,扇了你一耳光,你不至于拿别人的命来陷害她,想必还有别的原因吧?” 张永荷道:“我本来就嫉妒脸蛋比我好看的女人,牛慧娟长了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明星脸,她打了我,突然在我体内升腾起来的恨根深蒂固,总想着有机会就要报复她。” 周昱道:“在牛慧娟的占卜庄附近杀掉不知名男子,目的是为了让牛慧娟成为最大嫌疑人,看起来,是你了不得的如意算盘呀!” 张永荷轻轻“嗯”了一声。 伍金财道:“你恨章云和牛慧娟,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 张永荷道:“你不是事先已经猜想出,我们是想拿他们俩的命,掩饰我和尤劲松杀过人。” 伍金财暗自惊喜,这点他一开始就想到了,说明他还是有做侦探的天分的,只是还要多加历练。 周昱用完全是审问犯人的语气问道:“在牛慧娟占卜庄附近街道被你们杀死的不知名男子死的很蹊跷,你们用什么方法在大庭广众下杀了他,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你们行凶?” 张永荷沉默了一阵,才说道:“尤劲松是医生,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他能够精准地把刀扎进人的致命部位,让人来不及挣扎惊叫,就会毙命。尤劲松跟他擦肩而过时,眼疾手快地把刀插进他心脏,他走了很远,他才痛苦地倒下,路过的人回神发现他被人杀了,尤劲松已经不见了踪影,自然谁都发现不了凶手是谁。” 伍金财感叹,“医生不仅可以熟练地救治于人,如果灵魂变得邪恶时,杀起人来要比一般人要容易!” “那个不知名男子是谁?他为什么到处找你?最后,你还杀了他?”周昱强势地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张永荷瞥了一眼周昱,“——那是一个该杀的男人。” 周昱保持着警察特有的威严,“那个男人是谁?” 第933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7) “是一个人渣,”张永荷道,“我出生在广西与越南接壤边关的一个小山村里,我是家中的独女,父母常年在外谋生活,我从三岁开始,就我和爷爷在家相依为命。我14岁的时候,我们村的光棍张野——也就是尤劲松帮我当街杀掉的男子——性侵了我。他每次占有我后,都会威胁我,不许跟别人说,否则他会杀死我。说这话的时候,他会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我面前晃,这个时候我特别害怕,一直忍受着他的凌辱到17岁。为了逃避他对我的侵占,我辍学一个人来到这所城市,在各种小店做服务生,希望存够钱,能够开一家不需要多少成本的果汁店。我在一家鲜果汁店做帮工学经验的时候,偶遇上了章云。” “这次偶遇,你们谈恋爱了。”伍金财像一个菜鸟记者采访三流明星,提出的没有水准的问题。 张永荷没有像三流明星那样做作地答话,而是异常痛苦地说道:“他主动追求了我,同时我也爱上了他,可不久我发现,他是一个花心的家伙,只想跟女人发生一夜情,根本不爱我,随时想把我抛弃,但我却没有出息地爱上他不能自拔。那时,我发现我怀孕了,我告诉了他,我以为有了孩子,他会收心爱我。他却依然我行我素地跟各样女人交往。我不想为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生下孩子,我没有跟他商量,就去了A综合医院做了人流手术。身体的伤痛加上心上郁闷,我托着疲惫的身子,从医院出来,恍惚中不知路上有车,撞上了尤劲松的车,当时我吓晕了过去,以为自己会死掉,不想在尤劲松的精心照料下,我很快恢复了身体。人的感情就是那么奇怪,我竟然爱上了尤劲松,想着花心的章云嫌弃我丑,我决定离开他,整容后,追求尤劲松。 “那时,我在商场无心嘀咕了陌生人牛慧娟不适合穿吊带连衣裙,她打了我一巴掌,我看她的模样挺好看,于是花掉所有的积蓄,整容成了她的样子,不想这为后来加害她做了铺垫,跟伍先生推断的一样,我频繁去刘俊林的画廊前发呆,就是为了引得警察的注意,让警察在调查塔罗牌的时候,锁定跟我长相一样的牛慧娟,有塔罗牌的存在,警察会相信在刘俊林画廊前发呆的人是她,会认为她杀了刘俊林,要到他的画廊前忏悔。” “H温泉后山寺庙那句‘张永荷欺骗章云’,是你写的?是为了迷惑警察,相信章云在刘俊林死亡的时间,他有在H温泉出现过。因为谁看了那句话,都会认为是章云在埋怨张永荷欺骗他。” 张永荷道:“是的……” ——罗菲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刘俊林身上的女人棉服和有章云名字的洗衣店牌子,又是怎么回事?”伍金财追问道。 “4月底确实是倒春寒的天气,尤劲松作为匿名商人,联系上长时间一个人到处旅游逃避世俗喧嚣的刘俊林,让他去H温泉的A酒店帮他看一幅可能是清朝的画,估下价格。他听闻是清朝的画,立刻赶往H温泉,入住A酒店。可能是他出门时,穿的很单薄,天气突然变冷,他随意穿了一件女人的棉服,棉服是谁的,我也不知道。至于棉服上有章云名字的洗衣店牌子,是我自作主张事后挂到上面的,为的是跟塔罗牌上章云的指纹对的上,有了吊牌上章云的名字,警察会直接找章云核对塔罗牌上的指纹。事后我想来,这样做并不是明智之举。” 伍金财道:“棉服和有章云名字的洗衣店挂牌,我没有太过注重,是我的疏漏,也是我做侦探不成熟的表现,不然的话,我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耗费那么长时间,才找到你的头上。” 周昱问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把章云的指纹清晰地弄到塔罗牌和刀柄上的?” 张永荷道:“我和尤劲松在一起后,他联系过我一次,他见了我,看我整容变美丽了,便跟我要了一张照片,他违心地说我是跟他有肉体关系的最漂亮的女人,得在他家那充满诗意的墙壁上挂上我的照片。这个势力眼的家伙,我没有整容时,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为他堕胎,他都不待见我。我整容变漂亮了,他竟然主动追求我,约我跟他一起看电影,但我拒绝了。杀了刘俊林不久,便想着如何把刘俊林的死亡嫁祸给绝情寡义的章云,所以我主动约他跟他一起看电影,我们边吃沾糖的爆米花,边看我们并不感兴趣的外国电影,他中途睡着了,我乘机在塔罗牌上按他的指纹。事后杀张野的凶具上的指纹,也是我们约会趁他注意时按上去的,按的同一个拇指。” 伍金财心上一阵颤抖,张永荷是离开章云后才整容的,他却有着她整容后的照片,他和罗菲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章云一味说张永荷离开他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其实章云墙壁上有张永荷整容后的照片就已经出卖了他,他自始在撒谎,都怪自己的思维不够敏捷,没有从一开始就戳破章云的谎言。难怪章云知道他的指纹出现在两起凶杀案现场,是张永荷搞得鬼,一定是他认为张永荷主动约会他,是有目的地要弄到他的指纹。于是去勒索她,不料最后把自己的命给弄没有啦。 “章云是因为知道他的指纹出现在凶案现场是你弄得把戏,所勒索你,你才杀了他?” “是的。我约他在公园的凉亭见面,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结果了他。” ——罗菲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家伙,他万万不曾想到的关联,他都推想到了。难怪真凶要嫁祸的人,突然就被人杀了,原来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 周昱道:“章云也是尤劲松动手杀的?” 张永荷微微点了点头,“我有很好的计策,可真要动手杀人,我做不到,拿惯手术刀的尤医生,杀人易如反掌,自然是他动手。” 第934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8) 伍金财学着罗菲的口气,说道:“你是抓住了尤劲松杀人的把柄,美其名曰是为了帮他掩饰杀人,其实是利用他帮你杀掉你这辈子最恨的人张野,然后让章云和牛慧娟背黑锅,算是一箭双雕。杀章云只是你们意外需要杀掉灭口的人。” 张永荷道:“他抓准我杀了刘俊林和张野的把柄,威胁勒索我,当然要杀了他。” 伍金财又想到罗菲说他们可能也会杀他灭口,不禁一阵颤栗,“你们会杀我灭口吗?” 张永荷瞥了他一眼,毫不保留地说道:“会的……你调查的太深入,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当然要杀你灭口,只是在此之前还没有计划好怎么杀你。”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伍金财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罗菲真是料事如神。 周昱道:“尤劲松杀刘俊林的动机是什么?” 张永荷绝望道:“尤劲松都承认了他杀了刘俊林,难道就没有告诉你们他杀人的动机?” 周昱自知说漏了嘴,立马圆场道:“我想知道尤劲松有没有撒谎。” 这时,门铃声传来…… 周昱示意伍金财去开门! 伍金财去开门,张永荷露出期待尽快看到来人的神情,她应该是想不到这时谁会来找她。想必平时很少有人到访,她才变得那样惊讶吧! ——进来的人是尤劲松。 张永荷看是尤劲松,上去一把死死地拉住他,歇斯底里地推搡摇晃他,责怪他不应该向警方承认他杀了刘俊林,还说她是帮凶。为此,她为了求的宽容,她把他杀张野和章云的事也交代了,他们要去蹲监狱,为他们杀死的人偿命。 尤劲松听了张永荷的话,一时气的浑身颤抖,对她一阵怒吼,最近警察根本就没有找过他,他怎么可能承认他杀人的事。 “警察那里有你承认杀人的录音。”张永荷哭丧着颤声道。 “你不明就里地听了录音,所以就把一切都承认了?”尤劲松绝望道,脸色苍白如蜡。 张永荷捶打着他的胸脯,“你都承认了,还说我是帮凶,为了得到法律的从宽处理,我就承认了。” 尤劲松好像五雷轰顶,差点栽倒在地,捂住胸口,语无伦次道:“我……他们没有证据……我怎么会承认呢?你上了他们的当呀!他们肯定是做的假录音,设计套你的话。”然后歪歪倒到地坐到长形沙发上,不至于狼狈地倒到冰冷的地上。 张永荷发疯地抓住周昱的衣服,怪罪他设计陷害她,做假的录音,套她的话。 周昱任她绝望地揪扯,假录音的事,他也不想做任何解释,直到她没有力气,瘫软在地。 周昱坐到尤劲松面前,“尤医生,我让你这个时候来张永荷家,就是想到张永荷交代完后,有什么细节还得跟你确认一下。你杀刘俊林的动机是什么?在什么情况下杀了他?这两个问题,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尤劲松痛苦地犹豫了一阵,嗫嚅道:“我杀死了我的亲生儿子,无数个夜晚因为愧疚而失眠。既然你们警察找到我的头上来了,我直接说出来吧!那样我心情会痛快一点,我都一把年纪了,早点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尤劲松好似瞬间变得无比苍老…… 周昱惊讶道:“你说刘俊林是你儿子,是怎么回事?” 尤劲松耷拉着脑袋道:“刘朝美的第一任丈夫不能生育,他们夫妻找到我,让我给他们做授精儿。我第一次给刘朝美检查身体时,被她迷人的年轻容貌吸引,深深地喜欢上了她。我不顾自己已婚,她和丈夫恩爱,主动追求她,她果断地拒绝了我。为此由爱生恨,我便鬼迷心窍地变得居心不良。 “给患者做授精手术的精子是在精子库里随意取的,精子的主人是谁,谁也不知道,包括我。想着刘朝美果断拒绝我,那就让我的精子和她的卵子结合,抱着‘我爱她,她随意’的心态,让她生下我的孩子。看她和她丈夫用尽全力抚养我的孩子,我会有一种快感,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当然是魔鬼心态。我认为这样就能达到她拒绝我爱意——报复她的目的。 “在给刘朝美做手术前,我把我的精子装到针筒一样的器具里,然后在刘朝美紧张的心情中,把我的精子用针筒推到她的体内。 “一次手术就成功了……我的孩子就这样轻易在刘朝美的体内诞生。 “随着年纪的增大,那种报复我并不觉得有多爽快,我开始同情刘朝美,经常关心她,但骨子里是在关心我的儿子,为此她误会是我对她恋恋不忘。 “当我得知我的女儿谈的男朋友是刘俊林——也就是我的儿子时,我开始反对他们交往,不想越反对,他们越要在一起,看着不能拆散他们,我便想到了杀掉刘俊林,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孽缘的发生,我怎么能让他们兄妹结婚呢!现在想来,也是我自己心术不正,才造成了现在的麻烦,算是老天报应吧! “我把刘俊林约到H温泉山间无人光顾的废弃凉亭,他以为见到的人是要给他看画的人,不想是我。他误会是我用约他看画的诡计到H温泉去——规劝他离开我的女儿,见到我,我还没有开口,他就跟我说他多爱我的女儿,求我成全他们。 “他越求我,我越有了杀他的决心。趁他背对着我时,我偷袭了他,我扼住他的颈脖,还没有完全断气时,我的婚外情人张永荷因为怀疑我爱上了别的女人,跟踪到H温泉,看到了我杀刘俊林的那一幕。她看我杀了人,不仅没有害怕,还跟我商量如何缜密地抛尸。我们把尸体抬到深一点的山林里,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很小。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听了她的建议,把刘俊林的死亡嫁祸给她痛恨的章云和牛慧娟,一切她来安排。不久,从小性侵他的男人张野找到了她,不想她整容了,他还能认出她来,死死纠缠她,为此她天天躲避在我给她买的这所房子里不敢出门。我在她的提议下,杀了张野,凶具上有章云的指纹,警察自然就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还能把这次谋杀跟和刘俊林的死亡联系在一起。事后,我仔细想了想,我们的伪造其实很幼稚,不然我们不会这么轻易被你们找到头上。” 第935章 我爱你,你随第十章 (9) 安静。 陈尸所般的安静。 周昱道:“你们俩说的话,我都录了音,会成为你们在接受审判时的证词。”然后,在手机上按了几下。 不一会儿,有人按门铃,伍金财开了门,进来四个穿警察制服的大汉,在周昱的指挥下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警察把张永荷和尤劲松押到楼下的警车上后,周昱拍着伍金财的肩膀,“我给上级写报告的时候,我会多说你的好话,看能不能为你捞点好处,比如发张表扬你的奖状。” 伍金财连忙摆手道:“你写报告的时候,一句都不要提我。这一切功劳都是你的,明白吗?一切功劳都是你的!至于我为什么要把功劳都给你,是因为我对你这个官方警探并不反感。”他看过的小说中的让人崇敬的业余侦探,从来都会把功劳让给警察,让他们去邀功,升官涨薪;他们只想助人为乐。 ——伍金财也想做一个这样高尚的警探。 周昱咧嘴笑了笑,“伍侦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伍金财道:“见一个非常传奇的侦探,他住在桃林里,我要去拜他为师。” 周昱跳上警车,“你确定不是要去寻找你的桃花运?” …… ~~~~~~~~~~~~~~~~~~~~~~~~~~~~~~~~~~~~~~~~~~~~~~~~~~~~~~~~~~~~~~~~~~~~~~~~~~~~~~~~~~~~~~~~~~~~~~~~~~~~~~~~~~~~~~~~~~~~~~~~~~~~~~~~~~~~~~~~~~~~~~~~~~~~~~~~~~~~~~~~~~~~~~~~~~~~~~~~~~~~~~~~~~~~~~~~~~~~~~~~~~~~~~~~~~~~~~~~~~~~~~~~~~~~~~~~~~~~~~~~~~~~~~~~~~~~~~~~~~~~~~~~~~~~~~~~~~~~~~~~~~~~~~~~~~~~~~~~~~~~~~~~~~~~~~~~~~~~~~~~~~~~~~~~~~~~~~~~~~~~~~~~~~~~~~~~~~~~~~~~~~~~~~~~~~~~~~~~~~~~~~~~~~~~~~~~~~~~~~~~~~~~~~~~~~~~~~~~~~~~~~~~ ~~~~~~~~~~~~~~~~~~~~~~~~~~~~~~~~~~~~~~~~~~~~~~~~~~~~~~~~~~~~~~~~~~~~~~~~~~~~~~~~~~~~~~~~~~~~~~~~~~~~~~~~~~ 《《《《《《《《《我爱你,你随意》就此结束,感谢亲爱的读者喜欢。不过不要走开,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让你欲罢不能,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一盘超级美味的悬疑推理大餐《缠绵悱恻的爱恋》,有精神分裂,有爱情,有阴谋,有谋杀,希望亲爱的们喜欢的同时,给出批评和建议《《《《《《《《 第936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一章 (1) 罗菲侦探系列第十五部《缠绵悱恻的爱恋》的内容简介: 一天,噩梦醒来,我发现义父吴青先生在他的乡村别墅卧室里离奇地死亡了。来参加他葬礼的只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男子手上戴的戒指与我手上的一模一样,这使得我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但男子很快又消失了。接着别墅里唯一的佣人也失踪了。整个别墅隐藏着种种不详、阴谋和暗杀,使得我不得不选择离开。正当我提着行装离开别墅追寻那男子时,一个神秘女人突然出现,完全控制了我的命运;使我卷进了传说中神奇鳞茎的诅咒中,几欲自杀…… @@@@@@@@@@@@@@@@@@@@@@@@@@@@@@@@@@@@@@@ 第一章 圆月高挂。 我走在一片草地上,一丝风也没有。草地的尽头是一弘银色的海水,犹如镜子的海面静静地任月光爱抚,美不可言。 猛然间,我回头一看,从我脚边延伸的常春藤,一股股、一绞绞地爬过草地,并侵入我身后的别墅。我于是顺着常春藤回到别墅的大厅。惨不忍睹的一幕跃入我的眼帘:我的义父吴青先生直挺挺地站在大厅的正中央,七窍流血,扭曲的面部表情硬僵僵的,像雕刻的石面像。眼睛空洞深邃,无神地盯视着我。我抑制住恐惧,竭力冷静地问:“义父,你怎么了?” 吴青先生有气无力地伸出手,指着门外一群面目狰狞的人,愤恨地说:“就是那群人伙同起来把我杀害了。你看,我的喉部还有一个血窟窿。”, 他痛苦不堪地仰起脖子,一个给他带来巨大痛苦的血窟窿,像一颗玻璃渣子在我毫无防范的情况下飞入我的眼眶,刺痛的我泪水涟涟。在我痛的神志不清时,“我好恨”的声音在大厅里疯狂地回荡,像地狱的冤鬼在喊叫,一声比一声大,直到把我从梦中惊醒—— 梦中那个用利器捅过或子弹打穿的血窟窿,深邃得足以让人的魂魄离身而去……即使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这个血窟窿还历历在目。 我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烧感席卷了我整个身心——全身已是汗水涔涔。昏暗的月光夺窗而进,打破了屋子的黑暗。 我有气无力地下了床,肃然站在窗子前,眺望远处,苦痛地判断视野里的一切;发现世界的万物都是空洞的躯壳,不再具有生命。此时,我只是一个有呼吸的活物——一个全身正颤抖的活物。 窗帘在微风中微微拂动,偶尔还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海底动物的低语。 我试图上床睡去,希望用睡眠忘记刚才的惊吓。可这是徒劳,梦中的惊吓使我全然没了一点睡意。我于是坐在床沿上,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天天播报》,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图画,因为我没有任何心思看文字。不小心看见烟灰缸里的烟蒂,促使我有了抽烟的冲动。我点燃一根烟,心不在焉地吸了,又吐,望着那缕缕青烟,刚才离奇而恐惧的噩梦就像受惊的老鹰在我脑海里肆无地盘旋…… 我猛吸了一口烟,以为可以让神经镇定一点;可是我的手还在不断发颤,额头也在无休止地冒汗。看来,无论我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来忘记刚才的噩梦都是徒劳。 我忽地站起来,忘记平时的习惯,随意把烟头丢到地上,而不是烟灰缸里。我破门而出,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义父吴青先生,证实一下我的噩梦。我犹豫地站在他的卧室门前,长呼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推门,推开一条缝,一股带有血腥味的风吹得我睡衣沙沙作响。卧室的窗帘和帷帐呼呼拍打着,这风搅的到处不安宁。但周围的气氛却是越发宁静。卧室里面漆黑一片,拉紧的窗帘,把月光抵挡在外面。 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的让我整个人像要飘离地球。 我害怕极了,像要就此窒息死去。我摸索着打开灯,战战兢兢地四处打量,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这是一间陈设考究的房间,每件家具都透着古典的气息。一副吴青先生的肖像挂在他的床头,画面上的他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和蔼。但那双睁大的眼睛与他平时孤独眺望远方时一样空灵。 此时,他穿着灰色的睡衣,蜷缩在他肖像的下面。被子掉到了地上。他仰面凝视着天花板,纹丝不动,像一个没有任何活力可言的木头人横在床上。 他面部有一种不自然的扭曲,额头上有一个血手印,像骷髅的手留下的。可怕的阴影笼罩着我,我像树叶颤抖地走近床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的胳膊。 我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好吗?”他没有回答我,依然硬僵僵地躺在那里,嘴唇紧闭。 猛然间,我发现墙壁上有血点——血点像是喷射上去的——呈星状。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像坟墓里散发出的腐尸味强烈地刺激着我的嗅觉。再仔细看,吴青先生喉部上的窟窿在汩汩流血,像泉眼里的细流。那血窟窿跟我刚才梦见的一模一样,深邃的令人绝望、令人窒息。 我跌跌撞撞地在房间搜寻导致吴青先生死去的迹象,发现门窗完好无损,不像是有人进来过。也不曾找到致他死亡的凶器。 不经意间,我看见琥珀色和黑色相间的地毯上有一支女式烟头。 吴青先生深居简出,事事都要讲究,处处都要挑剔,不会随便与人打交道。跟外界的女人来往,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然而这个房间会有女式烟头,这完全驾奴了我驰骋的想象力。 在惊惧中,我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感觉天旋地转,这真是令人沮丧的一刻。 我奔出卧室,慌忙叫醒别墅里唯一的佣人李婶。 李婶耷拉着一对大耳朵,对吴青先生的死亡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架势。 我小心翼翼地问李婶,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她用不屑的眼神望了望我,用平常的冷漠对我说:“你应该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处置这一切。”嘴角上挂着那种带刺的冷笑,使我浑身有一种发冷的隐痛。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只是沉浸在痛苦中,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做什么。李婶又说话了,“接下来应该让吴青先生入土为安。”她的冷漠专横,让我局促不安。因为她冷漠的表情和生硬的语气营造了阴森逼人的气氛。 我说:“我认为义父的死亡是不正常的,应该先报警才是!” 李婶像一个凶神恶煞,板着面孔说:“我说让吴青先生入土为安,难道你没听见吗?” 写到这里,我应该说说李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937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一章 (2) 李婶是我义父吴青先生收我做义女之前就雇的佣人。主要任务是照顾吴青先生的生活起居。自从我住进这座别墅后,她也就担当起照顾我的责任了。 但我很快发现, 李婶生性强悍、干练,吴青先生都会让她三分。她对我的态度非常恶劣,我也很少跟她说话。因为每次跟她说话,我都会受到伤害。 李婶总毫不掩饰地表明她非常不喜欢我。我特别怕她那双恶毒的眼睛,像毒性浓烈的蜜蜂,随时会把毒液注射进你的躯体,让你当场毙命。 李婶身材高大、微胖。四十岁左右。尽管岁月的痕迹在她渐渐老去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细纹,但依然风韵犹存。她时刻摆出一副别墅主人的样子,我和吴青先生到像这座山村别墅的过客。 李婶具体叫什么名字?从那里来?我都不知道!我很想问她,她对我的不友好打消了我的念头。我曾问过我的义父吴青先生,他只是说她就是脾气坏了点,但是一个好佣人,照顾人非常周到——这也是我认同的。义父的回答谁都看得出是答非所问——他在用这种方式逃避我的问话。我也知趣地不再追根究底。 “可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叫来附近的人,为……吴青先生举行葬礼。”我战战兢兢地说。我试图这样说服她,目的是想等有人来了,我会乘机想办法帮吴青先生报警,让警察调查出杀害他的凶手——我认为有人谋杀了他。否则,固执的李婶会草草地把他埋掉。 凶手就这样逍遥法外的话,对吴青先生冤屈死去将是一种亵渎。 李婶恶狠狠地盯视着我,说:“这座别墅方圆十几里外才有人居住,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望着李婶红红的眼睛——因缺少睡眠眼睛里布满血丝,固执地说:“我想我愿意到方圆十几里外叫人来!” 李婶扯着嗓门,冷漠至极地说:“够了!你是吴青先生的义女,你应该说个时间赶快把他安葬了!现在是盛夏,尸体放时间长了会腐烂的。”然后上前摆弄吴青先生的尸体,试图把她随手从椅子上拿起的外套给她穿上。 我害怕李婶的盛气凌人,更害怕她的冷漠专横。 我整个人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时刻有种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怪异感觉。在这个时代里,我感受到的全是吴青先生的自闭怪癖、李婶的冷漠强悍、别墅的孤寂空灵。我痛心极了,我真想立即逃离这个世界。可我不知道我将逃离何方。因为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来自那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离奇的世界?这些困惑整整萦绕我两年了。 两年前,吴青先生在一条小河边发现了我,并把我带回这座乡村别墅。 小河就在这座富丽堂皇的乡村别墅附近。他发现我时,我正昏迷不醒地躺在雨中,双脚泡在河水里,身子躺在河岸上——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 至于为什么我会不省人事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晕过去之前的所有事情,我都彻底地忘记了。我现在只记得吴青先生把我救活后带到这座山村别墅的事情了。 别墅依山而建,左右两侧都是巍峨的高山,跟别墅后面高山的海拔大概相当,估计有三到四百米。别墅前面有一大块平地,一直延伸到对面山脚下的小河边。平地上除了平常的野草野花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植物了。不过到了春季,野花的芳香会吸引我去走上一圈。整个别墅看起来像放在荒山野林里的一个庞大模型——呈锥形。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没有一点动感,可能是这里很少有人过往的原因吧。 别墅有两层,理石墙壁和里面现代化的装饰,据吴青先生说,建造这栋别墅,几乎花掉了他一生的积蓄。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豪华的房子,像人们津津乐道的皇宫。虽然别墅有超乎人想象的奢华,具有绝对的现代气息。但因孤寂于荒野,而显得像陈尸房里停放的昂贵棺材,时刻透露出阴森、恐怖。 这座别墅的最大特点最就是孤寂,像沉默寡言的吴青先生,除了给人孤独的印象外,就毫无特色了。 吴青先生告诉我,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女,都早早地离他而去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孤苦地活在世上,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他说他很孤独,希望我做他的义女,将来能够继承他的别墅和存款。他讲得这一切,我都不怎么明白,恍如隔世。因为他说的这些,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听说过。所以我陷入我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的困惑中不能自拔。 李婶突然命令道:“别站在一旁发愣了,过来帮吴青先生把鞋子穿上!” 李婶边把鞋使劲朝义父脚上套,便嘀咕道:“真是奇怪了,死去的人脚为什么变大呢?生前能穿的鞋,现在都不能穿进去了!” 确实,我和李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吴青先生的脚穿进鞋里——那是一双他时常穿的奇怪布鞋。看上去,布鞋随时可能被撑破。 李婶严厉地说:“既然你不说什么时候埋葬吴青先生,就不要怪我自做主张了。我们现在就行动,把他抬出去埋掉,让他入土为安!”随即操起一块四方形的白色毛巾,用小剪刀沿边剪了好几个小口,然后麻利撕成许多布条。 我惊疑地看着她,猜测不到她接下来要干什么。因为她的行动和说话总会让我出其不意、惊骇不已。我用试探性的口吻问:“就我们两个抬我义父尸体出去吗?” 李婶斩钉截铁地说:“是的,就我们两个!” 李婶选了最宽的一根布条把吴青先生喉部上的血窟窿掩盖住,然后在脖子后面打了一个结。看起来,像颈项破损的雕像缠上的胶带。很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布条——像刚被红色颜料漂染过。但这并不影响什么,系布条的目的仅仅为了遮掩住令人胆寒的窟窿——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吴青先生贴身穿着天蓝色睡衣,面上裹着他平时穿的米色大衣,这都是李婶的主意。 第938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一章 (3) “难道就这样简单地把我义父埋掉吗?”我建议道,“应该给他买一副棺材!” 李婶瞪了我一眼,忿忿地说:“吴青先生生前享尽了其他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死后不用棺材,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证明苍天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让生前享福的人到阴间受受苦,在我看来,是一件非常应该的事情!”语气中明显充满愤恨。 李婶这样说,让我哑口无言。因为我说什么,她都有理由辩驳。尽管很多时候,她的辩驳令人费解、令人不可思议。由于她出奇的固执,谁也改变不了她认定的事情。所以我再次向她妥协,这种妥协并不表明我有多么软弱;而是我真切地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面对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时,有限的精力迫使我必须顺其自然。 天刚蒙蒙亮。 这天是一个雨天,毛毛细雨下个不停,空气灰白而透明。小鸟冒雨在嫩枝上高展歌喉。大地万物正在蓬勃生长,稀薄轻柔的晨雾在四周飘动,暗淡而具有魔力。 我和李婶用简易的担架抬着吴青先生的尸体,高一步低一步地沿着小河,来到一个破败的废墟上。废墟的周围长满了细小的野草,滴打在上面的雨点,使其无法“仰头”看天。可能很久以前有人在这里搭过茅屋,避险什么的——这只是没有依据的猜测——如果说说任何话或做任何事都要有依据的话——从废墟上久经雨淋的的木棍和茅草可以看出。 我们刚放下担架,毛毛细雨就停了! 李婶麻利地操起锄头,试图挖一个能放下吴青先生尸体的大坑。 地上的土质太硬,挖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但这并没有难倒向来做事干练的李婶。大概过了一个钟头,就挖了一个近两米长的大坑,有四尺多深。 在我的协助下,李婶把吴青先生的尸体放进坑里。尸体刚好占满坑。接着,我们用回填土把尸体掩盖起来。虽然堆起的泥土让吴青先生的尸体不会受到风吹雨淋,但我还是觉得缺少点什么。 突然一块白色的大理石跃入我的眼帘,这使得我想起吴青先生的坟墓到底缺少什么了。 我指着白色的大理石对李婶说:“我们用这块大理石给吴青先生做块墓碑,行吗?” 李婶极其冷漠地说:“没这个必要!” 我仔细端详着那块大理石,我的心被攫住了。我猜不透李婶为什么对人这么冷漠,特别是对吴青先生苛刻、冷酷到令人胆寒的地步。难道她天生就铁石心肠吗?我想,一个人对死去的人都不肯宽容或原谅,那么对待他看不顺眼的活人,他该是多么的愤怒。所以我尽量少说话,免得惹李婶生气。 李婶呆望着坟墓,不,应该说是土堆,不说一句话,像在沉思。 我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李婶:“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声音低的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李婶看也不看我一眼,严厉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稍稍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的话。 “对死者进行虔诚的跪拜,希望他到了阴间心肠会变得好一点!”李婶加重语气说,阴云凝固在她的面部上。 我没有说话,只是双膝跪下,对吴青先生进行虔诚的跪拜。 当然,我没像李婶说的那样,希望他到了阴间心肠会变得好一点,这样的祈祷对死者来说是一种亵渎。 我每向吴青先生真诚地鞠一次躬,我都有不同的祈祷。 我希望他去了天堂后不要再像他生前那样封闭自己,还能够保佑我平安。因为我冥冥中预感到我将要见到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尽管我的意识不能清晰地知道他是谁! 李婶敷衍地跪拜了几下,站起来,说:“够了,起来吧!我们埋葬尸体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已经很对得起死去的人了,没必要浪费那么多精力和时间来跪拜!” 我依然跪着,仰着头,看着李婶的脸说:“我对吴青先生跪拜的时间越长,我的心就越感到安宁。我总感觉我有些对不住他。比如他离奇地死去,我没能帮他找出原因……” 李婶打断我的话,冷冷地说:“够了!你这孩子太多疑了!我们应该离开这个地方了!”语气近乎命令。 我无奈地站起来,犹豫了一下,回头离开时,与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子吸引了我,使我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他身着怪异的服装,与我现处时代的穿着格格不入:脚穿蒲草编成的草履。身着长袍,翻领,袖子窄小而衣身宽大,下长曳地,颜色暖色。材料好象厚实的织锦,领、袖均镶有较宽阔的织锦花边。头发挽成椎状的髻式。从他衣着来看,他应该是富贵人家出生。但衣服已经破败,应该是长途旅行中被树枝乱刺挂破的。草履好象是刚编制的,从鞋子亮的光泽可以看出。 男子不时以奇特的方式注视着坟墓,像在虔诚地为死者默哀。但又不时转动眼珠,环顾四周,或偶尔用眼神在我身上游移——一种很规矩的游移。虽然他大多时候注意着坟墓,但是对周围的一切也分外注意。看来,他的身上有一种双重意识:他一边对坟墓里的死者虔诚地悼念,一边观察着周围新奇的事物,做到两不误。 男子脸上的表情古怪,但和蔼、平易近人。不过,他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穿着打扮,无法与这个世界融合,时刻受到这个世界的排斥。但是他给我的感觉跟李婶和吴青先生给我的完全不一样;仿佛我对这位男子更有亲切感——真是怪异到极点的幻觉——我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男人从灵魂深处去依恋他呢? 我和男子四目相对时,他脸上掠过一丝惊诧的神色;眼睛里含有一缕神秘而迷人的微笑,表情镇静而好奇。这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使我所处的世界变得完美、整洁而充实。 第939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一章 (4) 他那双透着男子气质锐利的黑眼睛,倍感亲切的神色,让我身心激荡。他闪烁着热烈、深切、柔和的笑意,迎合着我盯视他的失态——不知不觉中彻底被他吸引住了;有一种想接近他,想委身于他的力量冲击着我脆弱的灵魂。这些奇怪的体验,我似乎在一个漫长的梦中经历过,并被这种怪异浪漫的体验束缚着近达好多个世纪。 真是激动人心的一幕:男子伸出右手去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汗水是他跋山涉水的见证)时,一个蓝宝石戒指在他无名指上闪闪发光,耀眼的刺眼。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也有这样一枚戒指,跟他的一模一样。我的戴在左手上,而且也戴在无名指上。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上的戒指,心中充满了激动、疑惑。男子的手从额头上放下了,我的视线仿佛被巫师用法术固定在他的戒指上了,也随着他的手移动着。他的眼睛放出锐利而困惑的光芒。总之,他的整个形态,他的迷人气质,给我一种美感——一种诱惑人的美感。 “别看了,我们该走了!”李婶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乞求着李婶催促几声后,会立即安静,让我能有跟男子搭话的机会。没想到李婶毫不留情地大声吼了起来,命令我马上离开。这种命令像要就地把我处决似的。男子注视着我,像在同情我,使得我浑身不自在。 无奈,我只得离开。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心里充满了绝望的情绪——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跟在李婶后面,她走的很快,像飞;如果我稍放慢脚步,就会被她甩得很远。有一刻,我憋足气力赶上她,气喘吁吁地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李婶面无表情地说:“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那么也就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就没必要去追问人家是谁了!” “我只是很好奇,他为什么那么古怪地打扮自己?”我说。 “可能是刚拍完古装戏的演员,没换衣服,跑到这慌山野林来美其名曰呼吸新鲜空气,其实是要来勾引村姑,用这些风流韵事来给自己造势。”李婶自以为是地说。 “在我看来,那是一个规矩的男子,也就是一个君子,而且还是一个有才华的君子。从他全身上下透着的书生气可以看出!”我说。 李婶冷笑一声,“哼!君子!书生!这么古怪的人看起来像君子吗?就从他刚才看你色迷迷的眼神,我就断定他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李婶顿了顿,继续说道:“做女人最好少接触陌生男人,否则你会吃亏的!”口气近乎教训,也可能是警告。总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非常不自在——我的心会被疲倦和沮丧充斥。 “我似乎见过这个人,恍惚中并不感觉陌生,而且还很熟悉。”我坦白地说。 “这都是像你这种初长成的少女对陌生英俊男子的错觉。因为你的芳心,需要你看得顺眼的男子来安抚!所以你说你见过这个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的意思是你根本没见过这个男子,仅仅是需要这么个男子帮你消出寂寞——感觉上需要。”李婶振振有辞地说。 在我的印象中,我是真的曾经见过那个男子,而不是我寂寞的灵魂需要注入雄性气息。但我没和李婶争辩,因为她的固执和自以为是,让我觉得费尽口舌将是徒劳。 走了一段路程后,我回头再看,却不见男子的影子了。这让我绝望极了。面对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的消失,我竟然会如此的垂头丧气,好象此刻就是世界的末日。 而且这种绝望的感觉不止这一次,而是在梦中还有过一回——如果要我记起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梦——我隐约记得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那时,我在一片桃花林里一见倾心的男子,也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再也等不到他的身影像梦幻中的仙体降临于桃树林。绝望得让我不想再重见天日,陷入郁郁相思中……随时都有可能去到另一个世界。说白了,我会随时会得相思病死掉。 这种感觉像是梦里经历过的,又像是我体内另外一个人的真实经历。有时候,体内那个人还试图跟我交谈,她说她来自唐朝,叫周媚儿。我告诉她,我叫蒋冉,她说我的名字好听。 义父吴青先生救回我后,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蒋冉,所以他平时都叫我这个名字。从见到风度翩翩的古装男子那一刻起,我好像不再是我原来的自己,一直是周媚儿控制着我的思想。 回到死水潭般的别墅,我径自进了我的卧室。 我坐在镜子前,盯视着镜子中的我,但我无法看清我是个什么样子的。因为我的心思被刚才一见倾心的男子的印象控制了,似曾相识的幻觉在我脑海里飞速盘,使得我耳朵里嗡嗡作响——这搅乱了我的思想。不,此时我的思想不是思想,而是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我和那男子所处的世界不同、性别不同、心境不同,但牵系我们彼此的有一个相同的蓝宝石戒指。 我盯视着我手上的戒指,戒指仿佛有魔力,把我的记忆带回到远古时代:在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里,我遇见我的意中人。很快,我的意中人就消失了——就像刚才这样消失——在我犹豫是否跟他搭话的时间里消失了,从此遥无音信。为此,我得了一场大病。 在我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时,恍惚中,一个白发老妪从东冉冉向我走来,并递给一个蓝宝石戒指,说:“世间难得有你这么多情的女子,你就带着这颗蓝宝石戒指去寻找跟你带同样戒指的男人吧。他就是使得你害相思病的男人。如果你不畏艰险找到他的话,他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但也可能他只会跟你见上一面,你们从此不会再见面。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上天给你的恩赐。不过,你要找到他,得经历莫大的磨乱。”说完,又冉冉向东而去…… 第940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一章 (5) 为了找到这个跟我戴相同戒指的有缘人——即我在桃花盛开的季节里一见倾心的男人,我辛苦地走了无数个世纪,经历了唐朝、宋朝、元朝、明朝、清朝、民国,直到现在的二十一世纪。 就这样,我穿梭在不同的奇怪世界里,经过一个个光彩夺目的新天地。用跋涉千里表明我追逐爱的决心,每走一步,我的心就燃烧的更加炽热——为爱燃烧——为没有尽头的爱燃烧——这也成了支撑我疲乏的身躯前进的力量。 我坐在桌子旁,两只胳膊搁在上面,庆幸着我总算知道我目前的任务是什么了!不是在别墅里享受荣华富贵——绝对不是,而是要踏上旅程寻找我再次错过的人。 这两年来,我一直以蒋冉的身份,无所事事地生活在吴青先生的别墅里。竟然不知道,我活在世界上的任务,是寻找我的千古恋人。 刚才坟墓前的古装男子,唤醒了我的思想,让我明白,我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蒋冉,而是来自唐朝的寻爱使者周媚儿。 “蒋冉,你今天见到那个男子后,为何这么沉默寡言、神情恍惚呢?像丢了魂魄似的!”李婶闯进我的房间,一口气说了这些。说话的声音单调而乏味。 “我不叫蒋冉,今天看到那古装男子后,我知道我是谁了,我是周媚儿,来自唐朝。”我望着李婶说。 李婶绷着脸,好一阵子没说话,似乎不相信我叫周媚儿。 我把左手举起来,继续说:“你看我这个蓝宝石戒指,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以说毫无特色,但是那个男子手上也有,一摸一样的,现在我觉得它非常特别。它好象有魔力,多看它几眼,它会把我的记忆带回遥远的古代……我就是周媚儿。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戴相同的戒指吗?因为他注定是我要找的恋人。”语气含有激动和兴奋,我自己都听的出来。 李婶顿了顿,不屑地发话道:“看来你义父的去世,把你吓得精神失常了,开始胡乱说话了。你说你是来自遥远古代的周媚儿,你以为你是千年老妖呀!世界上相同的东西多的是,你以为你和那男人戴有相同的戒指,他就是你的恋人呀!真是一个爱幻想的家伙。说话那样不切实际。” 李婶劈头盖脸地嘲讽了我一顿。 我沉默着。 李婶又说:“现在吴青先生已经过世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可能会离开这里!”我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我知道我是谁了!我将要干什么!不过我对我的处境还处于朦胧中,对过去的事情回想不完全清楚。” 李婶盯望着我,问:“那你知道你是谁?将要干什么?” “我是追寻刚才坟墓前遇见的男子的蝴蝶——周媚儿,接下来我要继续追寻他。”我说。 李婶诧异地看着我,眼神中含有微微的鄙夷,说:“我看你是太孤独了!对这个荒村好不容易出现的英俊男子想入非非了!” 尽管李婶的话让我很无奈,甚至让我觉得有奚落、嘲笑我的嫌疑。但我没有同她争辩(我说过,她的固执己见,会让你的辩解永无止境的,除非你向她妥协。),而是差开话题,问:“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李婶说:“至于我,你没必要知道!”说完,朝我瞥了一眼,快步走开了,她的黑色裙摆随着脚步上下摆动着。 她出了门,重重地把门关上。 门的响声消失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她已经离开。她总是这样古怪地说话、古怪地行动,所以我并不在意她对我的不礼貌。 李婶短暂的出现,触动了我的心弦,让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甚至是愤恨。像停在荷花上享受宁静的蜻蜓,突然受到荷叶深处小舟移动的惊扰。 她总是那样冷漠地对待我,似乎我曾亏欠她太多。无论是情感上,还是其他方面,我从来都是跟她划清界线的。 这样说来,她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只关乎她的情绪,或脾气,与我的品质无关。此时,李婶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只是一个点。 今天遇见的男子的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新奇,那么撩人心魄,对我的心灵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欣喜若狂的冲击力——冲击力像一阵强风卷走了我脑海里与男子无关的印象。一种本能的、近乎残酷的爱意油然而生。爱意暖化了李婶对我的冷漠,冲淡了我所有的烦恼! 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李婶也没来叫我出去吃饭。 平常她可是会按时叫我出去吃饭的。尽管她对总是很排斥我,可对我的生活照顾的非常周到,能够认真履行着她是佣人的职责。我的两只胳膊往后舒张了几下,伸了一个懒腰,下楼来到客厅,见李婶像一个幽灵坐在沙发上,端着水杯正喝水。 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紫色丝绸睡衣,腰间还系着一条带子。我看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问:“今晚我们吃什么?” “我很累了,想睡觉,不想做饭,也不想吃任何东西。”她把杯口放在下唇上说,“你义父刚刚过世,我没有任何心思做饭!可能的话,你自己到厨房找东西吃吧!” 我顿了顿,说:“今天我的胃口也不怎么好,也不想吃任何东西!” “那你就不应该问今晚吃什么!”李婶冷冷地说,像情绪失控的皇太后对丫鬟的数落。 我没有答话,而是向门外走去。前脚刚迈出大门,就被李婶叫住了,“你去那里?” 我回过头,说:“我想出去走走!” 李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目光严厉而可怕,冷冰冰地说:“你最好乖乖地呆在家!” 我说:“可我真的想出去走走,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难道这屋里没有空气吗?真是令人费解!”李婶望着我说,目光像逐渐降低的冷空气向我席卷而来,随时要把我冻得僵硬。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941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二章 (1) 李婶再次严厉地说:“你最好乖乖地呆在家,这已经是我说的第二次了!”然后站起来,扭着肥胖的屁股上了楼梯,很快消失于楼道口。 我沉思了一会儿,违背她的意愿,准备继续向前走时,身后又传来李婶的声音:“你最好乖乖呆在家里。”像地狱魔鬼的叫喊。 我回头望了望站在楼梯口的李婶,无奈地进了屋…… 李婶是个神秘主义者,她总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你弄得一惊一乍。就像刚才,我以为她已经消失于楼道,不会知道我的行踪。她却像一个能够预测事态发展的巫婆,又折回来,阻止我的的行动。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走走?”我问。 “你的魂魄被先前那个古装男子勾走了,我担心你再也找不到回这里的路了!” 我在她的监督下,不得不回房间。 进门之前,我回头问站在拐角处盯望着我的李婶,“我的义父显然是被人谋杀了的,我想我们应该报警,让警察找出凶手。” 李婶吼道:“进你的房间,我自有分寸。” 我说:“我会报警的。” “随你便!”李婶转身走了,但马上又回头来说道,“你要是报警的话,你会后悔的。” 我木然伫立一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进了房间,想给警察打电话,却发现义父吴青先生从来不跟外界联系,所以别墅里没有安装电话线,手提电话更是没有。 我要报警的话,我得步行翻几座山,去找警察局报案。 @@@@@@@@@@@@@@@@@ 第二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来了。 可能是饥饿让我没法继续睡下去,昨晚我可是滴水未进,一粒米未沾。 整个晚上,我都沉静在奇怪的幻觉中,即使朦朦胧胧地睡去,心神也会被怪诞的梦搅和的不得安宁。 我张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静的令人可怖! 天已经大亮,阳光夺窗而进,使得卧室里暖和、明亮。 以往这个时候,李婶会早早推开我卧室的门,礼貌地说上一句:“早上好!”(尽管语气听起来生硬,但至少让我感觉,我不是一个人住在这如冰窖般沉寂的别墅里)然后告诉我洗脸水已经准备好了。 等我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我会看见李婶那个奇特的身躯穿行于别墅中,替我和吴青先生做任何事情,麻利而尽职。我说过,虽然她的脾气不怎么好,甚至有时候对待我们非常不友好,但她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从未怠慢。 今天她没来问候我,让我失落极了,让我有一种掉到深渊的孤独感。 我下了楼,穿过客厅,来到盥洗室,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发现眼睛里布满血丝,脸异常地苍白,像刚受到过惊吓。 出了盥洗室,搜寻李婶的身影,希望跟她说说话,那怕她对我不友好——因为别墅的空旷和孤寂给我的感觉远远比这更令人窒息。 我在一楼根本找不到她,以往这个时候她可是在饭厅里忙得不亦乐乎,让厨具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听来像一曲幽雅的交响乐——给死寂的别墅注满无限生气和活力。 今天别墅里没了这声音,剩下的只有枯寂的空气,就像鱼儿没了水流,残留的只是腐烂的淤泥。 我回到二楼,小心翼翼推开李婶卧室的房门,放眼看了看,仍然找不到李婶身影。 李婶不见了——她应该是悄无声息地走了。房间只剩下家具了,她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她带走了。衣橱敞开着,里面空空的。地上也没了她一双鞋,时常放在角落里的旅行箱也不见了。可见,李婶是真的不辞而别了。 李婶虽然不喜欢我,但也没有必要一声不吭就走了呀 顿时,我就像溺水的人沉到海底,一时不知所措。 李婶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留给我的疑虑侵蚀着我的身上的每个细胞,加上整个别墅时刻隐藏着种种不详、阴谋和暗杀,使得我不得不选择离开——我必须离开,否则我会一个人在这里孤寂而死!更何况,我还有一个美好而艰巨的任务——找到跟我戴相同戒指的有缘人。 我迅速回到卧室,打点行装,我离开这里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顺便找个警察局,替凶死的义父报警,也算是为他这两年养育我,做最后一点事报答他。 启程是一件惬意的事情:我已经习惯出行,以旅馆为家。这种日子我好象经历过了无数个世纪。所以起程奔波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时,跋山涉水寻找我的有缘人,也是我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我已经坚持了一千多年。我不能半途而废——我要坚持找到他——直到我生命的尽头。无休止地走路,无休止地重复路程,才是我生活有条不紊的常规。 我是古代的周媚儿——我身体里有这样一个人,完全是那个古装男子激发出来的。我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不怕再次启程…… 正当我提着行装真切地要离开这里时,悲凉感油然而生。不过,我不再是之前的蒋冉,因为周媚儿非常强势,我什么都得听她的。但依依不舍的心情还是占了毫无留念离去的上风。 毕竟这里让我安静地度过了两年,缓解了我漂泊的劳累。 不管我在这逗留的时间何其短暂,但这地方确实曾给予我内心安宁,这里真切地留下了我的痕迹。曾在一个古怪的梦里追寻着我的有缘人,这个有缘人是我一生中时时刻刻的思想和心境——是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所以我愿意放弃眼下的安定,为它起程——毫不眷恋这里的安宁。 我不得不承认,这座乡村别墅曾真心实意地接纳了我。 古怪的吴青先生救了我并收我为义女,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可他已经死了——离奇地死了,这留给我的只会是永久的记忆。 今天,我要继续赶路,追寻我的爱人——这是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任务。从此,我再也看不到这座被青山环抱的别墅了,这应该是我人生中一个不小的遗憾。 第942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二章 (2) 尽管这座由灰白的砖石砌成的别墅——在月光中会显得白惨惨的,像梦境里吴青先生的脸一样,但是我相信,相信这里的隐僻、静谧和神秘会永远留守在我梦里。 我肃然站在窗前,定神望着窗外,太阳像个火球挂在天边。镶有竖框的窗子映着绿色的草坪和屋前的平台。围墙完美而对称。 我伸手拉上窗帘——阳光被挡在了外面。 我把旅行包的带子放到肩上,出了卧室,轻轻地把门关上——房间里的一切,因这扇门的阻隔都不再属于我了。就像拉上的窗帘把阳光挡在窗外,阳光不再属于屋内。 接着,我下了楼梯,穿过大厅,大厅东南角摆放在花架上的盆栽玫瑰吸引了我,盛开的花鲜活而醉人。 顿时,我意识到我不能就这么匆匆离开,我应该停留一会儿,再看一眼那棵健壮的玫瑰树。 吴青先生每天都会亲自浇灌它,并用手指轻轻抹掉每片叶子上的灰尘,像是在做人体按摩。我看得出,这棵玫瑰树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寄托,就像有缘人是我人生中唯一的寄托。 花盆里的土因长时间没有浇水,变得干枯发白了。与以往不同的是,泥土里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这种味道非兰非麝,不是玫瑰花散发的香气,而是有一种特别的奇香味——让人无法叫出名字——浓烈地压过玫瑰花香。看玫瑰因缺水而逐渐变得枯萎,我情不自禁放下行装,拿来洒水壶,给玫瑰浇了不少水,直到泥土湿润,玫瑰株喝了一个饱。这时,奇香消失了。我没有追究那香味到底从那里发出来的,而是拧起行装向大门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一只小猎豹窜到我的脚跟前。 小猎豹长着五彩斑斓的皮毛,满目凶光地注视着我…… 小猎豹敏捷的身躯不停地围着我打转,我的心吓得狂跳起来。它脖子上系有一条铁链,被人牵着,这时我的心才放宽。但我还是僵立在那里不敢动,提防它随时向我扑来。 “你没必要害怕,它是我的宠物,我已经把它训练的非常温顺了!”一个女人尖着声音对我说。 原来,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牵着小猎豹脖子上长长的铁链,我像抓到一根救命草,高兴地对她说:“幸亏有你在,否则我就成了这只小猎豹口中的猎物了!” 陌生女人说:“它还很小,还吃不了人!”她微笑颔首。尽管她的明眸胜过点点繁星的柔和,但我明显感觉到里面夹杂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冷漠——熟悉的冷漠——像是李婶冷漠的复制,令我胆寒! 女人大概四十多岁,但并没有衰老的痕迹。 她全身透着一种贵气的美,脖子和手上戴着精致昂贵的饰物。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帽子向右边耳朵倾斜着——这种戴法,让人看起来灵气逼人。我看了不禁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一震惊是来自她俊美的容貌;还是来自另一个事实,即我感觉我突然置身于一个异乎寻常的人物面前,让我真切看到了李婶。 我彬彬有礼地对陌生女人说:“这里很少有人来拜访——几乎是没有人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陌生女人瞥了我一眼,说:“我叫韩露,接下来的日子,我会陪着蒋冉小姐住一段时间,可能时间会很短暂,也可能会很长!” 我惊诧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现在不叫蒋冉,我叫周媚儿,来自古代的唐朝。”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吴青先生的义女,而且你是他临死前走的最近的人。”韩露咧嘴轻笑道,“你说你现在是来自古代唐朝的周媚儿,看来你义父的去世,对你打击不小呀!精神错乱了,在说胡话!” 我说:“不管你知道我多少私事,我得马上离开这里!寻找我心仪的恋人!” 韩露一阵大笑,好像我说了一件多么好笑的事。 “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这荒郊野林里呆太久了,是会想外面的男人,我理解,”韩露看着我的脸说,“可我得让你留下来,先回答我一些问题!令我满意的话,你随时可以离开。” “为什么必须问我?”我问。 “因为你是吴青先生的义女,会知道很多东西,所以你得留下来,慢慢告诉我!”韩露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在这座别墅里无所事事地浪费了两年时间,跟我说句贴心话的人都没有!”我说,“早知道,我是寻找我千古恋人的周媚儿的话,我就不会以蒋冉的身份在这享受大小姐一样的生活了,我会马不停蹄地去寻找我的爱人。” “你这样装疯卖傻,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吗?我问你什么,你都得回答我!我不会吃你装傻那一套。”韩露问,“吴青先生是你的义父,他不告诉你一些他的秘密吗?” “吴青先生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沉默寡言的人,他不可能告诉我太多事情!”我说。 “够了,我会有办法让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韩露不耐烦地答道。 “你绕了这么多弯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问。 “你应该知道吴青先生手里有一个圆圆的鳞茎,埋在土里不用水浇灌的时候会发出奇异的香味!”韩露说。 我被疑虑笼罩着,像正沐浴阳光的小花受到突如其来的寒气。 “没有,他只字没提过这个鳞茎!”我坦白地说。 韩露似乎非常不愿意听我这样回答,面带愠色说:“放下你的行装,回到屋子里去,直到你告诉我鳞茎的下落后,你才可以离开!否则,你得付出时间的代价,还可能是生命的代价!”语气带有威胁。 “我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了,义父从来没提过鳞茎的事。现在,我急切地要离开这里,因为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处理。”我说,“我已经明明确确地告诉你了,我是来自古代的周媚儿,我要追寻我的千古恋人,我昨天还在义父坟前看到他了,我去追的话,应该不久会追上……” 第943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二章 (3) “我的事情更重要,因为这将关乎人的性命。你以为你这样装作精神失常,我就会放过你吗?”韩露凶光毕露地对我说,似乎我一离开,就此要发生大灾大难似的。 我提着行李,出了大门,试图用我的固执来结束韩露对我的纠缠。 韩露猛然怒吼道:“请你止步,你得留下来!否则,我的猎豹会由温顺变得凶残,凶残到吃人!” 我无奈地停下脚步,困惑地看着韩露,脑海里充满对她的不理解和厌恶。她又发话道:“跟我进来!”语气完全是命令。 我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跟她进了屋! 她先是打量一下整个大厅,然后回头面向我,说:“你先回你的房间呆着,我得先到别墅四周转转,进一步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你不是要问我话吗?你要熟悉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在这里长住吗?”我诧异地问。 “我预感到你不会轻易告诉我鳞茎在那里,我会住下来一直等到你告诉我那天为止。”韩露冷若冰霜地说。 我一看她手里牵着凶残猎豹,我的心都凉了。我担心我跟她作对,饥饿的猎豹会让我失去一只胳膊或一只手什么的,为了保全自己,我向韩露妥协了,不,是向猎豹妥协了。否则,我会跟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动粗,因为她幽灵般地冒出来,打断了我的计划,阻碍了我追寻那个古装男子的步子。 我唯唯诺诺地上了二楼,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以为永远再不会回到这里了,照现在的形势看来,我可能还会死在这里。 韩露见我对她言听计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完全是一个胜利者才会露出的微笑。 可我觉得她是一个失败的胜利者,她应该单独跟我斗,不能让一只四脚动物夹在我们中间,保护她,从而让她的对手我根本就无法接近她,所以我们的敌对场面是不公平的。 我把行装放在一个角落里,瘫痪似地坐到圈椅上,试图等待逃跑的机会。 真是讨厌,韩露离开时,把猎豹拴在我门前,让它来监视我,至少不让我从那个门轻易逃走。 那只小猎豹真是一个可恶到极点的家伙:它时刻张着它那张贪婪的嘴,等待猎物来填充它空的胃和肠子。所以我想从门那里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你好好呆在这里,好好想想那个鳞茎在那里。回头你乖乖告诉我后,你就可以离开了。这可是我给你时间考虑的机会,你要明白,机会一失去永远都不会有了。我还要提醒你的是,你刚才的表现令我很不满意,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会好一点,那样,对你我都有好处!”韩露站在门外板着面孔说。 “你的问话,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说。 韩露打断我的话,说:“现在我的任务是去探查别墅周围的情况,不是跟你争辩的时候。”说完,像一个空幻的幽灵飘然而去。 此时,我就像泥土上的雪融化后的冰水,渗透到泥土的深处,深处的黑暗使我迷失了,即使一个飘忽的阴影都看不到。 总之,我对突然到访的韩露恨极了,她不让我走,我会跟不上古装男子——也就是我的千古恋人——的脚步,可能我这辈子再也没有见到他的机会了。 我冷静抹去韩露突然出现留给我心灵的阴影,就像用湿毛巾擦去玫瑰叶子上的灰尘——直到一尘不染。因为……我必须非常冷静,才能有机会逃脱出去。 在吴青先生坟墓前遇见的古装男子,他就是让我的心燃烧了上千年的意中人,是他给了我力量,让我遇事必须冷静。尽管那时我们只见过一面,甚至一句话都没说,但他却是我千年来始终如一的眷恋,所以我乐意跟他度过命运之线给我编织的时光网。为此,我不能半途而废,我要全力以赴地找到他——这让我心中涌动着一个决定——决定从窗子跳下去,逃离这里。这里的纷争是非不属于我,找到我寻找千年之久的恋人才是我人生——的使命。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向外看了看,窗子下面是一个我熟悉的干净平台。从高度来看,跳下去,我的身体应该不会受到什么损害。 我把简单的行装先扔了下去,借助椅子爬上窗台,准备往下跳时,那只该死的猎豹怒吼了一声,吓得我迅速回头,心惊胆战地看着它。 它怒眼圆瞪,似乎在说,你不应该这么做,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但我认为它只不过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四脚动物,根本阻止不了我的任何行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闭上眼睛,向平台跳了下去。非常遗憾,我没有落地,而是落在一个人的双手上…… 韩露强有力的双手接住了我,我万万没想到,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正惊诧不已地盯着她时,她把我放了下来,冷漠地说:“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这样跳下来,会伤着自己的。” “我宁愿伤着自己,也不愿意莫名其妙地被你软禁在房间里。”我吼道。 韩露说:“孩子,别这么固执,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好了,回去吧,接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 我看了看她,总觉得跟她在这里耗费时间和精力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情,厌恶感不免油然而生。但她的强势,时刻在促使我向她妥协。我十分无奈地说:“好吧,我们马上好好谈谈,尽快让我离开这里!” 韩露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对我妥协的得意之色,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我转身离开,她叫住我,说:“你应该顺便把你的行李带回屋里。我有一种预感,你的行李会永远留在这个别墅里!”她说话总是这样怪怪的,不仅仅是莫名其妙,简直不像这个地球的人在说话,让我毫无头绪。 我问:“什么意思?” 韩露说:“我担心你不会告诉我实话……” 我问:“你在威胁我吗?” 韩露沉默,面露阴险的笑。 我极端不情愿地拧着行装,心情复杂地回到屋里! 我怏怏地坐在床沿上,思着究竟怎样才能够逃脱出去。也许……夜深人静的时候,韩露和猎豹都睡觉了,会是我逃脱的好机会。 所以……我静静地等着夜晚降临。 第944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三章 (1) 我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喝一滴水了! 我在厨房冰箱里找了一块火腿吃,本来还想吃点别的,可冰箱里面已经没有什么食物了,不得不喝了仅剩的半瓶番茄果汁。 我忍受着饥肠辘辘,打算回房间睡觉,希望这样可以减少消耗我身体的能量,不至于早早地饿死。 我上了二楼,看见那只小猎豹暖洋洋地躺在我房间门前,紧闭双眼,像在睡觉。 我捏手捏脚地走近它,没想到还是惊醒了它。 它忽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害怕地倒退了好几步。我不小心睬到一个人的脚,回头一看,韩露像一个幽灵站在我身后,把我盯视着。 我连忙向她道歉,并表明我只是不了解猎豹的习性,但我不害怕它。我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怯弱,因为我还得战胜她、摆脱她,离开这个怪异的地方。我下定决心了,我一定要甩掉这个令人费解的女人。 韩露给我壮胆说:“有我在,你就放心进去吧!”可能是我掩饰的不够倒位,她看出我很害怕那龇牙裂齿的猎豹,从她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 我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了看韩露,因为我不相信她说的话,有她在,猎豹就不会侵犯我了。我竭力战胜恐惧,屏住呼吸跨过定睛看着我的猎豹,进了房间。 韩露紧跟着我进了房间,说要正式跟我好好谈谈。我惊诧地问:“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我想先让你听一个悲惨的故事!”韩露说,并坐到床头柜旁的转椅上。 我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椅子是红木的,缎面坐垫。 我顿了顿,问道:“什么故事?是关于你的吗?” 韩露说:“是的,是关于我的,你有兴趣听吗?” 我诚恳地说:“当然有!” 韩露脸色瞬时变得苍白起来,叹了长长的一口气,面露悲伤地说:“重提旧事实在令人悲愤,我的心现在就被痛苦咬噬着!” 我万万没有想到,不可一世、傲气逼人的韩露也有心灵脆弱的时候。 我说:“如果你认为重提旧事会让你痛苦不堪,完全可以不说出来的,我向来只喜欢人报喜不报忧!” 韩露说:“听你的口音,好象你也是南方人?那你应该听说过南方最大富商林家遭灭门的事?” 我瞪大眼睛,问:“富商林家?遭灭门?” 韩露惊讶地问:“难道你没听说过?” 我摇了摇头…… 我的摇头似乎惹怒了韩露,她不好气地说:“难道你是从非洲大裂谷出来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林家遭灭门的事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 我又问:“非洲大裂谷是什么?” 韩露更气了,忿忿地说:“你不要老装傻,好不好?你以为你说你是唐朝的周媚儿,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识相点,不要这样装来装去,没有用的。” 我说:“我真不知道这一切,因为我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韩露认为我在故意说鬼话,说:“尽管你总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然后来逃脱一些责任。但我还是要给你把故事讲完。因为你的义父是绝对不会跟你讲这种故事的,不,应该是他不会跟任何人讲!” “虽然你说了很多我听不明白的话,但我还是愿意听你把故事讲下去!因为我看你非常想把心中的不快向人倾诉!”我说。 “不是我要向人倾诉,是我想让你知道一些真相,然后让你帮着你义父弥补真相的过失!”韩露说。 “好,你说吧,如果我能帮他弥补,只要我做的到。”我诚恳地说。 韩露沉默了一会儿,沉声地说:“我就是富商林家的后代!” “你不是说富商林家遭灭门了吗?你怎么……”我惊呼道。 韩露打断我的话,说:“别急,听我慢慢给你道来。你的义父吴青其实是我们林家的管家。我父亲看他平时老实忠厚、为人厚道、做事果断。父亲把他烟草公司的财务都让他掌管,私下很多重要事情也会让他去主持。吴青也算一个聪明人,他帮我父亲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每年都盈利不少,父亲甚是赏识他。这时,父亲总会给他一大笔钱作为奖赏!” 说到这,韩露从她精致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包女式香烟,拿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吐了一团白雾,继续说:“直到有一天,我父亲得到一个神奇的鳞茎,一切状况都改变了!这个鳞茎是一个即将死去的孤寡老妇给我父亲的。她告诉我父亲,这个鳞茎是她祖上留给她的。据说唐代李世民带兵跟李密的瓦岗军交战时,李世民部下的一名小兵突然被一个东西绊倒了,小兵迅速站起来,睁大眼睛一看,是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鳞茎在作怪。他拾起来,仔细看了看,形状怪异——由许多鳞片合抱而成。其实形状也没什么特别,就像普通百合花的鳞茎,但颜色是红色的——红的刺眼。鳞茎散发的香味扑鼻。那种香味世间少有,非兰非麝,像万种花香的混合味道。小兵眼看敌人即将逼近,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迅速把鳞茎放到袖子里,上去拼命杀敌!” 韩露突然停顿下来,盯视着我,问道,“你把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我讲的故事很迷人吗?” “不,故事本身不迷人,像廉价书上的蹩脚传说!我只是好奇,我是唐代的人——你的话提醒了我,让我想起了我是唐代人——怎么我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故事——小兵拾鳞茎!”我说。 “我还没把故事说完,所以你就没资格下结论断定鳞茎的传说很蹩脚。同时,你不要总这样装疯卖傻,好不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不是李渊父子建立的大唐王朝的子民。”韩露忿忿地说,“你想用这种癫痫的把戏来保全自己,告诉你,我不会吃这一套!” 第945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三章 (2)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既没装疯卖傻,也没玩弄癫痫的把戏,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向你撒一个字的谎!我真是来自唐朝。不过,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我说,“你还是说说小兵拾到鳞茎后,发生了什么事?” 韩露不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总说自己来自唐朝的女孩,暗想,她是在装疯卖傻呢?还是她有双重性格,就是有精神分裂的那种,一方面觉得自己是现代的蒋冉,另一方面又把自己幻想成唐代的周媚儿,而且还是一个痴情追爱的周媚儿。 无论她是一个什么的女孩,韩露都觉得跟她交谈起来很费劲。不过,她承认,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韩露猛地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个烟圈,看着我说:“也许是白天作战太累,小兵一回到营地就躺下睡着了,随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绿发怪人告诉他,他所得鳞茎是外空的真神送给地球人类的礼物,谁得到这个礼物将永世富贵、长生不死。不过得等到鳞茎开出黄色小花后,把小花的汁液涂抹在眼皮上,鳞茎才会发挥他的魔力!要想鳞茎开花,得埋在浅浅的土里,每天浇水。得不到水时,它就会发出异香——世间独一无二的异香。一千四百六十六年后,它才会开花。小兵正沉醉在梦里时,被他的头领叫醒了。说要把他赶出军营,而且走之前还得先挨三十大板,因为他身上的异香表明他跟女人有染。那时候军纪严明,是绝对不可侵犯百姓的,更不能随便占有民间良女。小兵本想把鳞茎的事说出来为自己开脱罪名,但一想到鳞茎的神奇,他忍了,没说。最后小兵带着被鞭打的伤痕,回到故里,精心培育鳞茎,并传给他的子孙!” 韩露把快要自燃完的烟头放到烟灰缸里,咳嗽了一声,说:“这个小兵就是那个寡妇祖上的人!” “鳞茎既然这么神奇、宝贵,那寡妇为什么愿意送给你父亲呢?”我好奇地问。 “寡妇的丈夫很早就染疾而死,她膝下又没有儿女;可她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她老去临死前,认为这个神奇的鳞茎应该给世界上最大的善人。她认为我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父亲得到这个神奇的鳞茎后,一算小兵得到鳞茎的时间到鳞茎开花的时间也就几十年了,即使他等不到开花的日子,他的儿女我们可以等到。一高兴,我父亲把这一切告诉了他的心腹管家吴青。” “接下来呢?”我问。 “有人说当一个人的欲念闪现的时候,整个天空便尽盖乌云,群星滴血,月亮都会露出紫红的颜色。吴青为了得到这个神奇的鳞茎,他起了杀心。一天夜里,他趁我父亲不注意的时候,他溜进书房,他袭击了他,并用利刀让他们倒在血泊中。母亲听到参叫声,立刻进书房要看个究竟,不想也遇害。我和双胞胎妹妹在门后的小孔里清楚地看到了这悲惨的一幕。那时侯我们才十一岁。接着吴青先生在栽着兰花的花盆里拿起那个鳞茎,飞奔出去,逃得无影无踪!”说到这里,韩露已是悲愤的满脸流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她才继续往下说: “我和妹妹胆战心惊地看吴青那个恶魔逃走后,我们跪到父亲和母亲的尸体旁边,欲哭无泪。当时,我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只是痛苦地咬着自己的手,直到鲜血淋漓。良久,父亲虚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鼓‘一定要找回那个神奇的鳞茎,否则……’说到这里,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于是我和妹妹发誓,走到天涯海角都要找到鳞茎,并为父亲报仇!于是我和妹妹离开家,改名换姓加入了一个特别的组织,这个组织是训练高级杀手的……” 我打断她的话,惊疑地问:“你现在是一个杀手?而且你还杀了我的义父吴青?” 韩露说:“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真希望我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杀手。尽管吴青是我的大仇人,但他的死跟我毫无关系!不过,即使他不死,迟早我也会让他有这个下场的。” 我总觉得韩露是一个说谎的人,这个鳞茎的故事是她编出来的,然后达到她的一些目的。世间那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长生不老,那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我很佩服她,她是一个编故事的高手。 但,就是韩露编的这个故事中的鳞茎,差点让我命丧黄泉,同时,我真真切切看到好几个人,因为那该死的鳞茎,真的赴了黄泉。 韩露看我半晌不说话,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的义父吴青先生不明白地死了,你应该认为他的罪孽总算得到报应!不过,你说不是你杀死她的,他会是被谁杀死的呢?我跟吴青先生相认做他义女一场,能够最后帮他找到凶手,我想应该是我的责任。” 韩露“哼”了一声,说:“就凭你能帮你义父找到凶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是谁了,我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我说。 韩露道:“真是讨厌……又装蒜!” 我问:“你向我编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 “那是事实,不是我编的故事,”韩露露说:“我告诉你那个故事——的目的是要你告诉我那个鳞茎在那里?” 我问:“你也想永世富贵、长生不死吗?” “请不要差开话题,告诉我,鳞茎在那里?” 韩露冷若冰霜地问我,先前她脸上表演的悲伤痕迹被严肃替换了。 “我义父从来没向我提过这个鳞茎的事!”我坦白说。 “不可能!你一定知道,从你装疯卖傻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人想要掩饰某些真相,或保全自己时弄出的蹩脚而老套的把戏。”韩露自以为是地说。 第946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三章 (3) “我对天发誓,我没说一句谎话,更不会装疯卖傻。”我说。 “你知道鳞茎的下落而不告诉我,也情有可愿。因为只要是人都想永世富贵、长生不死——这是上苍赋予人的本能之一。我想你也不例外!”韩露嘲讽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把鳞茎占为己有了?”我不甘心地问。 韩露斩钉截铁地说:“是的,我敢肯定你把鳞茎占为己有了——鳞茎神奇的魔力促使你这样做——而且鳞茎不久就要开花了,真正要发挥它的魔力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所以我得尽快找到它——付出一切代价找到它!” 我说:“我用良心说话,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神奇的鳞茎存在!再者,我也不相信世上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存在。” 韩露忿忿地说:“你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无论你是装疯卖傻也好,装精神分裂也好,我会有办法让你交出鳞茎的。” 这时,一个陌生男人的出现,打断了韩露的话,男子说:“韩露小姐,你要的姑娘我给你带来了!” 男人说话时,我乘机打量了一下他:男子高大结实,留着络腮胡。最吸引人的是他那宽阔的如同一块黄金的黄色胸脯上,有一只蓝色的雄鹰欲展翅飞翔,刺青图案并非干巴巴的,花纹给他的皮肤平添了一份独特的美感,我甚至以为那是用锋利的刀刻的。他那双鹰一样的小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游移着,很不规矩。 韩露神色冷峻地面向男人,说:“豹头,你看什么呢?把你带来姑娘留下来,你可以走了!” 顿时,我的心卜卜直跳,脸烧的发烫,像平底锅在煎饼子。豹头从我身上收拢视线,不好意思地说:“没,没看什么!只是觉得太美了!” “什么太美了?”韩露提高音调明知故问,显然她不喜欢那个男人说我美。 “就是太美了!”豹头再次盯视着我说。 豹头看我不规矩的视线,让韩露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耐烦道:“好了,别看了!看人家美,你垂涎了。你给我送的姑娘呢?” 豹头卑躬屈膝地说:“你要的姑娘就在外面,我这就给你叫。”豹头走到门边,伸出头叫道,“影姑,进来!” 影姑大大方方地进来了,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像一个随时听差遣的仆人,但没有仆人的那份谦卑,而是摆出一副风尘样儿。 她高高的个儿,长得挺丰满,浓妆艳抹。双耳挂着圆形耳环——比耳朵还大。下身穿蓝色短裙——短到快齐大腿根部。上身着红色露脐装,脚登高跟凉鞋——跟细的像筷子。我从来没看见一个女人穿这么少。有的人身上仿佛能发光,这个女人身上就有一种光,那就是红光——一个不怕脸红的女人。 韩露用一副满意的神情对这个举止放荡不羁的女人打量了一翻,然后兴奋地对豹头说:“实在光彩照人,美丽的令人震撼,我就喜欢这样的姑娘。” 豹头附和道:“是的,是非常漂亮!这可是我为露姐特地挑选的姑娘啊!” 韩露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豹头,说:“这是给你的辛劳费!” 豹头陪着笑脸接过钱,说:“不用这么多吧!” 韩露说:“我今天高兴多给你一点!” 豹头把钱塞到裤兜里,谦卑地说:“谢谢韩露小姐!”但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像一个狙击手对目标那么敏感。 韩露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有事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豹头嘴上答应着,可并不迈步,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深情地看着我——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韩露扫视了一下豹头,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看这么久应该看够了,你可以离开了!”豹头回过神,对韩露笑脸相迎,讨好地说:“我给你送来的姑娘不仅有俊美的脸,还会做家务,洗衣做饭。” 韩露道:“很好,我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姑娘。” “还是一个令人消魂的姑娘!”豹头暧昧地说。 我听了这句话,一阵反胃。 “你是我见过说话最露骨的皮条客!也是最罗嗦的皮条客!”韩露忿忿地说,似乎情绪即将失控。 “你现在的别墅非常不错!”豹头再次讨好地说。 韩露不耐烦地说:“够了,你可以离开了。”豹头见主人再次下了逐客令,他很知趣,最后回头望了我一眼,嘀咕着离开了。 韩露冷气十足地对我说:“你最好想清楚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不好过!”然后面向影姑,拉着她上楼去了。 我想,她们一定会在吴青先生或李婶的卧室里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来。真是不可思议:韩露不仅冷若冰霜、固执怪异,还是一个十足的同性恋!这样看来,这个女人习惯于放荡不羁的生活。以后这座像孤坟的别墅会因为她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打破这里的空灵——使得不喜欢热闹的物种变得疯狂起来,就像我。 我走到窗前,向外张望…… 我本想看看外面充满生气的树木或野草,希望自然的绿意能抚慰我躁动的心灵。非常不幸,我的目光撞到了一双生性喜欢觊觎人的有毒眼睛——有毒是因为天生就肮脏。豹头正站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旁,仰着头盯视着我卧室的窗子。他见我向下张望,不免得意地怪笑起来,还伸出右手的中指,做了一个猥亵我的动作。我气愤极了,忿忿地关上窗子,退了进去。 豹头的出现,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苍白的脸上。我厌恶他,却又不能把他怎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困惑地直挠脑袋,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会落入这样奇怪的旋涡中! 我像石雕一样坐在转椅上,静默地凝望着窗帘上的花纹,长时间不曾望过别处。人的脑海就像由许多格子组成的棋盘,现在我所有格子里都是韩露那令我费解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看来,我真正陷入了绝境,一时半会离开不了这里,追寻那个古装男子。 第947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三章 (4) 夜晚悄无声息地来临,疲倦不堪的我和衣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时,正是我精神最空灵的时候。而此时我的梦境则往往模糊地重演着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只金色羽毛的神鹰翱翔天际,似乎在寻找猎物,它盯视的对象是地上正漫无目的地走在平原上的一个男人,我真担心它会去啄那个男人的脑袋。那只鹰突然俯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时闪电般将男人的头啄了一下。男人迅速抬头,并用右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此时鹰向太阳飞去了。男人迟迟没从脑袋上拿下来的右手,让我震惊不已——他手上的戒指跟我的一模一样。再看他长相,正是我在吴青先生坟墓前偶遇的人,也正是我这一千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人。 真是令人痛心的一幕:他的右手和戒指被鲜血染红了,可见鹰啄伤了他的脑袋,而且还不轻,从他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来。顿时,我全身也火烧火燎地痛起来——似乎神鹰啄的是我,而不是他。我情不自禁地要上前去安抚他。此时,一只凶狠的豹子窜到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看着男子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就顾不得危险了;我忽略张着血盆大口的豹子,向男子奔去。我的不安分惹怒了豹子,它追上我,咬住了我的右小腿,痛得我睁开了双眼,才发现我做了一个噩梦。 这时,天已经大亮。 相关这个男人的噩梦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了,每次醒来都是我对他无限的思念,以及无止境的牵挂,此刻又何尝不是呢! 突然,我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是韩露和影姑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了,影姑说:“小姐,只要你肯给钱,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腔调像假声——可能是这个时代流行这样的腔调——他们可能认为这是一种时髦。 “你要多少钱都没问题,”声音洪亮的韩露说,“你肯帮我把那个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看好,我会给你更多的钱!” 影姑说:“你放心出去吧,我会看好她的!” 韩露说:“好了,办事利索点,回头自然有奖赏!”接着是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 突然,影姑大声问:“你的宠物豹子也可以放在家里,我会帮你看好的!” 韩露在楼下扯着嗓子说:“我带上它,让它出去透透气!同时,一路也好有一个伴儿!” 看来,韩露带走了监视我的豹子,换上了她刚认识的性xing伙伴影姑。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正当我恐慌不已时,影姑推开门,进来了。她非常不友好地对我说:“别愁眉紧锁了,我会看好你的;不会让你饿死和渴死的,更不会让你逃走的。”随即把一根已经失去水分的黄瓜丢到我床上,说,“这是你的早餐!” 罗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子,投射到他的身上,不知是阳光的热量刺激他猛地醒来坐起来,还是噩梦惊扰了他。 他不断抚摸脑袋,一副惊恐的样子,显然是做噩梦了。 他梦见一只鹰啄他的脑袋…… 第948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四章 (1) 1 罗菲昨晚做了一夜的梦,影响到了睡眠,有点精神恍惚,更主要是最近没有接到刺激过瘾的案子,处理了几件芝麻大点的疑案,虽然都很有意思,但只要脑子稍微思考一下,就可以知道答案,这样的案子实在不过瘾。 罗菲来到他的侦探社,又是懒洋洋地躺在藤条躺椅上看书,最近主要是看各种哲学类的书,他觉得这类书,特别启发他的思维。 罗菲看书太投入,同样的姿势持续了一个上午。 手机响了,才想着换姿势,双腿都麻木了,缓了好一阵,才正常。 是顾云菲电话给他的,说她要去美丽的鼓浪屿出差,看他最近闲的慌,问他要不要跟她一起去那里看海。 罗菲说他就住在海边城市,何故要跑那么远去看海? 顾云菲知道他对风景不感兴趣,便说,路上指不定遇上什么离奇的案子,他能参与进去,帮人解惑呢!满足他的好奇心。 罗菲这才来了精神,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罗菲和顾云菲下榻在鼓浪屿一家连锁酒店,离海不远,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罗菲觉得很无聊,难道来一趟鼓浪屿,真就是为了看海么? 罗菲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夜空下的海面,露出焦灼的目光。他决定出去走走,一个人很无聊,他要叫上顾云菲陪他去。 罗菲正要敲顾云菲的房门时,她正好开门出来,跟他撞了一个满怀。 罗菲顺势把他抱到怀里,顾云菲推开他,面色冷峻地告诉他,不得了了,她感觉某个地方要发生死人事件了。 罗菲诧异不已,她怎么会知道那里要发生死人事件? 顾云菲伸开手,让他看他手心上的字条。 字条上用黑色圆珠笔写着:让那所富丽堂皇的荒郊别墅成为杀戮别墅吧!让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喉部上的窟窿汩汩流血,像泉眼里的细流一样。八月二日,八月爪。 罗菲道:“今天是八月十五日,看字条的新旧程度,应该是这个月写的。你在那里找到字条的?” 顾云菲道:“床头柜的屉子里,应该是某个房客叫八月爪,写给某个人的字条,走时忘记拿了,或者睡前,随手放到床头柜的屉子里,要寻找时,忘记放那里了。” 罗菲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顾云菲道:“当然也可能是那个房客八月爪的恶作剧!” 罗菲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恶作剧呢?我到认为那个叫八月爪的人,是一个狠毒的人,狠毒到很多人服他,并愿意听他使唤。” 顾云菲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叫八月爪的人,很有能量,在使唤人,要杀掉那座荒郊别墅里的人?” 罗菲道:“——完全有可能!” 顾云菲看他不再无精打采,便知道,他准备管闲事了,说道:“你准备掺和这件事?” 罗菲道:“我不是掺和这件事,我是要救人。” 顾云菲道:“凭这张字条,你怎么救人?” 罗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丧气,而是眉头舒展开来了,自信满满道:“我就凭这张字体,揭穿这个叫八月爪的人的阴谋。” 2 皮条客豹头又来别墅了。 影姑见了豹头,像见了瘟神一样,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完全没了先前对我的高傲神气。 豹头进到我的房间,先是对我眼神不规矩地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回头对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影姑说:“你就先回避一下!因为我跟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女人有很多心理话要说!” 影姑瞟了我一眼,眼神似乎含有同情,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就在影姑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也随之沉到水的最底层,像被重的石头压着,再也浮不起来。 我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豹头。 豹头上前来,用手捏住我的下巴,使劲让我转过头,面向他。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他脸上布满着雄性动物面对异性时的怪笑。 我厌恶地想狠狠地扇他一耳光。事实上,这个时刻,面对强势的豹头,我手无缚鸡之力。我的手只能放在裤缝上摸索着,以发泄我心中的愤怒。 他裂开嘴,露出令人恶心的黄牙,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特别的女人。你身上的灵气,似乎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堪称最时髦美丽的女人跟你相比的时候,都只不过是庸脂俗粉!” 天那!他竟然能看出,我不属于这个时代。尽管我很厌恶他,他有这眼光,我真是很佩服他。 “你的眼光真不错,知道我不属于这个时代,我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我说。 豹头一阵大笑,笑声毛骨悚然。 “原来这个漂亮的小妞是个疯子,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豹头说。 我沉默着,痴呆地望着前方的墙壁。我认为这是我忽略一个人存在的最好表达方式。 豹头拉住我的手,说:“过来,坐下!”我迅速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回来。 豹头坐在床沿上,继续说:“过来,坐下。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我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愤愤地说:“我们最好保持距离!说,想聊什么?” “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喜欢在男人面前装清高,只要男人态度强硬一点,女人就会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任男人摆布,我想你也不例外!”豹头自以为是地说。 我没有搭理他。 他见我不说话,便站起来,走近我,试图把我抱过去。 他刚把右手放到我肩膀上,我就愤恨地拿开了,并警告他说:“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不喜欢和人拉拉扯扯!” 豹头恬不知耻地说:“别这样固执!” 我竭力镇定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豹头怪声怪气地说:“你心里应该明白,我看上了你。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你是知道的。” 我真切地被他的轻薄激怒了,大声吼道:“你是一个遭天谴的流氓!” 豹头见我冲他发怒,便露出他丑恶的嘴脸来。他对我动粗了,撕破了我的上衣,头发也被弄得凌乱,并遮住了我的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听到开门声,随之传来喝令:“住手!给我住手!” 第949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四章 (2) 豹头立刻放下我,带着笑意走近韩露,讨好地说:“你来了?我生性就好这一口,你是知道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女人你不能碰!”韩露愤怒地说。 “为什么?你不是天生不喜欢比你漂亮的女人吗?”一看韩露的脸色不对,知道说错话,立即改口道,“不,不对,应该是你天生不喜欢比你丑的女人!你是喜欢漂亮女人的。” “好了,够了!幸好我没出去一会儿。否则,你会把这别墅里弄得鸡犬不宁!”韩露忿忿地说,“别以为我平时多让你在我面前表现了几回,给了你一点好脸色,你就可以找上门来,在我这为所欲为!” “小姐,我下次不敢了!我看这姑娘实在太漂亮了,一时就忘了色字当头一把刀的道理。”豹头忏悔道。 韩露冷笑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喜欢这姑娘,只要你耐心等待,我迟早会把她送给你。” “真的吗?” “是真的……前提是她听我话,没有被我折磨而死。” 韩露说这话时,故意加重语气,让我害怕她,从而屈服于她的威胁。 豹头说:“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妞,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她竟然觉得自己是来自唐朝。” 韩露不耐烦说:“好了,你先走吧!有事我会随时叫你的!” 豹头唯唯地说:“好,我马上走!” 豹头回头瞅了我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韩露看着豹头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胆寒的冷笑,像随时要致人于死地。又像一个下棋人,突然看到一颗可以控制棋局的棋子了。 韩露回过头,盯望着我,冷漠地问:“豹头到底想把你怎么样?”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话。我认为说与不说都是徒劳,因为她的问话并不是出自于真切的关心,而是为她接下来对我的逼问进行铺垫。 韩露问道:“你想好了吗?打算告诉我鳞茎在那里吗?” 我说:“我已经多次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的鳞茎,更不知道鳞茎藏在那里。自从吴青先生救了我之后,从来只是毫不吝惜地给我吃穿住。而且一再叮嘱我不要离开这别墅,理由是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其他的他闭口没提过!” 韩露咬牙切齿地说:“好!行!每当我问你鳞茎的事情,你总有理由拒绝回答我!我想我得给你点颜色看看,等你尝到苦头后,你才会后悔没早告诉我的问话。” 我坚定地说:“我是真不知道那鳞茎的事;无论你怎么惩罚我,我也会不知道,即使我会付出死的代价!” 韩露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有种,跟我来!”她命令道。 “干什么?”我惊诧地问。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韩露冷冰冰地说。 “去那?”我问。 “去了就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去。 我跟在韩露的身后,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她把我引向陷阱。自从韩露住进这座别墅后,整个屋子时刻都充满冷漠、危险。可见,我的担忧是有来由的。 韩露打开从来没开过的后门——从门板上的锈迹、蜘蛛网和灰尘可以看出。灰尘扑向我们,呛得韩露咳嗽不止。 韩露立刻用手扇走扑向她眼睛的灰尘。我镇静地跟在她身后,根本当灰尘不存在,可能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韩露这个怪人更可怕了。 出了后门,穿过一片长满杂草的园子,这里以前估计是一个菜圃。再穿过高过人肩膀的野草丛。偶尔还有锋利的草叶把我的脖子划一道口子,让我疼痛难忍。穿过野草丛后,我看见一个亭子似的小屋,外表精致华丽,灰暗的颜色显露出已经年代久远。我在这里住了两年,都未曾发现有这样的地方。这更显得这座别墅不一般,充斥着令人不安的神秘。 韩露推开小屋的正门,一股刺鼻的霉味直冲我的鼻息,刺激的我想呕吐。 往里走……太阳光透过大门照着里面的一桌,一椅,一床。四壁和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物。向东的墙壁上有一个直径三十多厘米的圆洞,难道这就是这个屋子的窗子吗?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像样的窗子了。我断定,这个圆洞就是这个屋子的窗子,看来只有这么解释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人要是生活在只有这么一个圆洞的屋里,肯定会在没有足够的光线中郁郁死去,我是说在关上大门的情况下。 韩露面向我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直到你告诉我鳞茎在那,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随时可能闹鬼的小屋了。” 听韩露这么说,我慌张了,语无伦次地向她保证:“——我是真的不知道鳞茎在那里!” “你还嘴硬!那你就乖乖地呆在这吧!”韩露指着那个圆洞说,“我会每天派人从那个圆洞递给你吃喝的。” 顿时,我心急了,试图往外跑,逃离这个一开始就让我厌恶的小屋。 韩露迅速拦住我,手像一把钳子夹住我的手腕。我越是动,她掐得就越紧,一阵钻心的痛,我竭力忍着不叫出声来。 韩露用力地把我推向一边,警告道:“你好好地给我呆在这里!” 韩露出去了,并“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接着,上锁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鼓。我绝望地站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望着那个触及我灵魂的圆洞。那个圆洞是给我心灵留下的一点希望——它可能是我活下去的救命草——这样想象我的心才稍微有所宽慰。 我全身乏力——这是饥饿的征兆。我靠到墙壁上,试图缓和一下困乏的身心,没想到我靠的地方是活动的。我推了推,是一扇门。 我先是惊诧不已,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卧室——带有窗子的卧室——所谓窗子也就是一个圆洞,跟外面的那个一模一样。设备简陋,就一床、一椅。墙壁上挂着李婶的画像——冷酷的相貌似乎象征着一种邪恶。看到这一幕,我像掉进一个满是怪物的深渊——这还只是对我灵魂的一个小小的警钟。床上躺着李婶的尸体,与吴青先生死去的情形非常相似,这才是一个悲壮的不详之兆。 第950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四章 (3) 李婶五官的阴影与缓缓移动的日光混合在一起,显得那么昏暗。 我整个人彻底被这该死的恐怖场面麻木了。 我僵立着,想象着现实与眼前悲剧不符的疑问:尽管李婶对人很不友好,甚至是凶狠。但她平时俭朴谨慎,循规蹈矩,而且情感方面也很有节制,不可能被仇人杀害丢弃在这里。 所以……我被神秘笼罩着,心弦被恐惧拨弄着! 我走近床边,双膝跪下,惊恐地看着李婶僵硬的尸体。 墙壁和床单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喉咙上的窟窿还有血水在往外流,把已经凝固的血迹又浸湿。扭曲的表情夹杂着仇恨与痛苦——达到极限。 我忍不住失去理智大喊大叫,希望能吸引人来,打开门,把我带出这个地狱般的屋子。 当然……没有任何人听到我震悚的叫声。 我蜷缩到角落里,全身颤抖! 在恐惧和饥饿中,我乞求着上天能给我重见天日的机会——这个机会也将是追寻我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的唯一希望——渐渐地我晕了过去。 3 “韩露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影姑神色慌张地对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凝神思考的韩露说。 韩露不慌不忙地回过头,说:“什么不好了?大惊小怪的!” “你让我帮你监视的人不见了!”影姑吞吞吐吐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看好呢?”韩露用责备的口吻问。 影姑战战兢兢地说:“小姐,我看你在那女人房间,她是跑不了的!没想到……” 韩露打断她的话,温和地说:“跑了就算了……不管她先!”显然,她不想影姑知道她太多的事情。 影姑见韩露突然对这个女人不再感兴趣,不免受宠若惊地问:“你刚才还叫我看好她,为什么现在……” 韩露再次打断她的话,说:“她跑了,不怪你,你没必要问太多了!” “小姐,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影姑说。 韩露沉默着,似乎影姑是周围的空气,当她不存在。 影姑站在一边,看着表情严肃的韩露;面对韩露眼睛里放射出的寒光,影姑长时间没敢说话。但最终她没能战胜自己的镇定力,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既然那女人已经跑了,不用我看管了,那我可以离开这么了吗?” 韩露说:“你不可以走,我想雇你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影姑惊讶地问:“平时我都要为你做些什么?我想,我的大大咧咧会令你不满意的。” 韩露说:“主要是下厨做饭,打扫清洁!” 影姑顿时脸色煞白,不敢相信地说:“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每天烧饭做家务照顾别人,是我最不擅长的事情。否则,我会找一个我照顾周到的男人嫁了,过着规矩的生活,或者说我根本不习惯每天烧饭做家务照顾别人。” 韩露说:“但我喜欢你,你必须学会并适应烧饭做家务照顾我!” 影姑说:“我……我……可能……” 韩露打断影姑的话,说:“你愿意做风尘女子,不就是想轻松赚到钱吗?我会给你更多的钱。可能的话,这座别墅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反正别墅的主人已经死了。” 影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会尽力而为地照顾你!不过……我不喜欢这座死气沉沉的别墅,你还是多给我钱吧!” 韩露说:“你这样说就对了!还有,我出去那会,豹头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影姑说:“好象是为跑掉的那个女人而来的。看他的行为举止,他应该是看上了那个女人了!” 韩露说:“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刚出别墅,就看见他贼头贼脑地进了别墅,我就跟了进来。我以为他会来偷东西,没想到他是来偷腥的。但总算阻止了他对那个女人的野兽行经!” 影姑道:“豹头看起来是一个狡猾的人。” 韩露没有接她的话,说道:“好了,现在你应该履行你的职责,下厨做晚饭了!” 影姑刚走到厨房门前,又被寒露叫住了,说“你得做三个人的饭菜!” 影姑说:“难道还有人来吗?” “没有,你做就是了,不要问太多!而且你每天得做三个人的饭菜!” 影姑诧异道:“三餐都做那么多吗?” 韩露说:“晚餐做那么多就可以了!” 接着,韩露听见厨房流水的哗哗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像一首苍白无力的曲子,听来毫无乐趣可言。 韩露努了努嘴,上了楼梯,那只小猎豹跟在她后面,活跃而凶悍! 很快,韩露又下楼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浇花草的水壶。 她走近那盆栽的鲜活玫瑰。 玫瑰花正争相怒放。韩露小心翼翼地给玫瑰浇上水后,对着妖艳的花朵长时间地凝望,眼神里充满爱意。她对人不曾有这样温柔的目光。 韩露忍不住凑上去用鼻子嗅了嗅花朵,发现玫瑰所发出的香味,与别的任何玫瑰花都不相同,更沁人心脾!但随着泥土的湿润,玫瑰花香变得普通起来,跟她平时闻到的玫瑰香味毫无区别。 韩露没有在意这奇怪的变化,只是认为是自己的嗅觉出错了。她因平时繁杂的事物太多,使得她所有的感官失去了天生的敏感,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 韩露把浇水壶放下,然后站在厨房门前叮嘱影姑,叫她以后每天的记得给玫瑰花浇水。 影姑答应着。 3 突然,我隐约听见屋子外有脚步声。我慢慢地睁开双眼,见整个屋子更加黑暗了,原来穿过圆洞的那缕阳光不见了,我想应该是太阳已经落山了。就这样,我的心也随着太阳的西去,沉了下去…… 脚步声渐渐地近了,我激动不已,祈求着那声音是上苍派来给我自由的! 此时,困乏和疲倦纠缠着我,我竭尽全力站起来,站到圆洞前,努力向外张望,透过昏暗的月光,希望能看到人影。可是除了影影绰绰的树影外,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第951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四章 (4) 正当我绝望地收回视线时,我看见一双指甲修整的整齐的手从圆洞伸进来,递给我一碗饭菜。说:“每天这个时候我会送给你一碗饭菜来,虽然这份量不能填充你饥饿的肚子,但我已经很人道了,没把你活活饿死。你得忍受着这样,除非你告诉我,鳞茎在那里!你才会有资格吃更好的东西!” 我听出来了,那是韩露的声音,令我厌恶的声音。 “这里面有具尸体,快腐乱了!你的想办法处理掉!”我乞求道。 “有具尸体那不是更好,它能让你不得安宁……这样会促使你告诉我鳞茎在那里!”韩露冷笑着说。 “可你得让死人得到安息,否则她的尸体会被虫子或老鼠吃掉的!”我说。 “我只想知道鳞茎在那里,其他的我不想管!”韩露严厉地说。 “请你不要这样无情,好么?”我祈求道,“是别墅佣人李婶被人杀了,是你杀的吗?” “声明一下,我从来不杀人,李婶不是我杀的,”韩露严厉道,“最后问你一句,鳞茎在那里?”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鳞茎在那里!”我说。 “好,你嘴硬!那我们就慢慢周旋吧!”韩露说完,气愤地走开了,任凭我怎么大叫,脚步声还是渐渐地远去了,直到四周又恢复死一般的安静。 我手颤抖地端过饭菜,狼吞虎咽起来,尽管就是大米和白菜,份量也少的可怜,但我依然觉得可口极了,因为我实在太饿了。 我放下饭碗,瞬时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中…… 在身心的痛苦中无所事事——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悲剧。 借着昏暗的月光,我试图看清李婶的尸体。我要练习在黑暗中能看清东西,否则,我会在这漆黑的小屋里窒息死去的。 我隐约看见李婶的尸体像一块石头被人随意放在那里。 看的久了,我的不安促使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否则,曾照顾我周到的李婶在天堂都不会原谅我对她置之不理的行为的! 我伫立在宁静的黑暗中,冥想着怎样处理李婶的尸体。 我以为小屋的安静会给我灵感的,可蜘蛛织网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看来,在这种空间狭小、安静的地方,我的感官会变得异常敏感。 在近乎无光的情况下,我竟然看清了李婶的尸体,听清了蜘蛛吐丝织网的声音,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可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所有感官会得到进一步的磨练。 我所处的屋子就像一座孤坟坐落在杂乱的野草中,除了荒凉,就没有别的可言了。最要命的是屋子通向外界唯一的门被韩露上了锁,让我与世隔绝。 因此,任何人听不到我在独屋中的叹息声,听不到我跪向李婶尸体时僵硬的双膝互相磕碰的声音。 我想我应该为李婶做点什么。 对了,就像李婶当初对待吴青先生那样——人死了,我应该让她入土为安。 我试图在李婶的床边挖一个跟她人身差不多大的坑,将她埋下去——让她入土为安,这是千百年来,每个死去的人——的亲人和朋友应该为死者做的事情,而且也是他们的职责。 眼下,李婶神秘地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她以前还算周到而忠诚地伺候过我。我有责任和义务把她埋到土里,也算是对她不明不白地死去的一种安慰。 我敲了敲地上的瓷砖,发出沉闷的声音来,这表明地板坚不可摧。如果我徒手弄开地板是完全不可能的,我试过这样做,完全是徒劳。 我绝望地站在屋子中央,烦躁地向四周打量,希望能找到铁器什么的,能够把瓷砖弄破,那样我才可能挖开泥土。 突然,迸发的一个小惊喜,让我自己都感觉到全身血液舒畅。 角落里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锤。 我大步上前去,拿起铁捶,抡起来,砸在床不远处的瓷砖上。我费尽了力气才把一小块瓷砖砸成碎片,一看下面是厚的水泥浆固定着瓷砖,这给我接下来的工程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砸碎瓷砖后,我已是筋疲力尽,大汗淋漓。 我想让这项艰巨的任务立刻完成,可我的体力已经透支了。 我竟然累得睡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我就醒来了。 我烦躁不安地坐到那把陈旧的椅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的墙壁。 突然,我看见墙壁上镶嵌有一面绿框椭圆镜子,纵轴有近一米长,上面落有沉寂的灰尘。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那会有一面镜子。 顿时,我想起我有好久没照镜子了。这促使我有了上去看看的冲动, 我想看看残酷的现实给我留下的创伤把我的脸和躯体侵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我有气无力地站起来,走近镜子。 我用衣袖拭去镜面上厚厚的灰尘,然后把自己浑身上下仔细端详了一翻。 没错!噢,的的确确,谁都不会想到!我是从来不把宝贵的时间耗费在修饰打扮上的,因为上天格外地眷顾我——让我天生丽质。无论我经历多少的风风雨雨和灾难,我的肌肤依然娇嫩白皙,脸庞圆润,身躯苗条,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永远都是初长成的少女。更令人费解的是死亡离我也很遥远,不然我不会告诉大家我追寻我的千古恋人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此时,镜中的我依然处于豆蔻年华,身形还是那么迷人,面容仍然焕发光彩,眼神里丝毫没有忧郁,仿佛我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这都让我困惑极了!为什么我年轻的外表与我苍老的心有着那样大的反差呢? 眼下绝境没让我撞墙而死,都是因为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我要活着出去,寻找可能离我近在咫尺的那个古装男子,也就是我的千古恋人。我能一直保持那样美好的容颜,也是因为我从骨子里我不希望自己老去,等见到我的千古恋人时,我已经成了一个苍老的女人,让他认不出我了,那样我该多伤心呀。 第952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四章 (5) 我朝四周打量一番,打算回到椅子上,闭目养神,可能这是我此刻最应该干的事情,缺乏营养的身体,已经没有精神让我对眼下的境况伤怀了。 我扶着墙壁有气无力地向椅子走去,途中不小心睬到一张厚实的纸。 我疑惑地拣起来,模糊地看到上面写的有字儿。我试图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昏暗的光线阻止了我这样做。 这提醒我,天已经黑了,我得开灯或点蜡烛了。 可这里面没有电灯,也没有蜡烛。否则,前两晚我就不会通宵在黑暗中度过了。要知道,人在没有光的世界中生存很容易情绪失控、焦躁不安的,因为所感受到的全是令人窒息的黑暗世界。原来,一丝光也可以让人倍感幸福。 就这样,我再次陷入了惊惧,我又将彻夜在黑暗中度过。我摸索着回到椅子上,逼迫自己不去想自己眼下身处的恶劣环境,多想见到古装男子那美好的一天,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感到太害怕。 此时,我的脑海里全是那个古装男子的形象——饱满柔和的嘴唇和魅力十足的眼睛透露出温柔多情,让我体内分泌了不少多巴胺,从所未有地让我处于兴奋状态。 我从心灵上对古装男子始终不渝的忠诚,让我有了精神上的寄托。 所以,我彻底忘记了周围的阴森恐怖,使我回到一个单纯的只有阳光的世界中…… 渐渐地,我安详地进入了梦乡。 4 韩露眉宇间时刻都透露着愤怒和不友好。无论谁只要瞥他一眼,都会恶毒地认为,那是一副怒容。 韩露每天都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的异常妖艳,行为举止上表现出做作的阳刚之气。她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博得跟她一样艳丽做作女人的亲睐,以此来满足他身心的快感。 韩露在吴青生前的卧室的穿衣镜前,端详了自己一阵,特别地摸了摸上嘴唇,似男人在感受唇须有没有冒出来。 然后,韩露凝视着他床头上的画像,表情严肃,眼神透露出愤恨、厌恶。尽管这样,她的视线长时间都没有从吴青的画像上离开过。 她上前把画像取了下来,撕得粉碎,然后忿忿地把碎片抛向空中,碎片像片片雪花一样飘落在她的头上,地板上。 这不能让她解气,她用脚在碎片上胡乱睬着,并不断疯狂地发出这样的声音:“贪得无厌的家伙,告诉我,鳞茎在那里?” 一张照片怎么会说话呢! 她沮丧地坐到椅子上,头放在背靠上,眼睛无神地望天花板,呼吸急促,双唇发抖。只有丧气到极点的人,才会表现出这样的行为来。 在一旁呆望良久的影姑终于发话了,“韩先生,你怎么了?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韩露回过头,凶相毕路道:“你鬼鬼祟祟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 影姑知错地捂住嘴巴,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不过,我刚才叫你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被别人听到的。下次我会管好自己嘴巴的。” 韩露狠狠地蹬了她一眼! 影姑战战兢兢地说:“午饭已经做好了,我是来叫韩小姐下楼吃午饭的!” 韩露犹豫了一下,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时间过的真快!” 影姑谦卑地说:“是的,韩小姐!” 韩露冷漠地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影姑点了点头,回头走了几步,但马上又折回来,吞吞吐吐地说:“韩露小姐,你是知道的,我是没有钱,才屈从与你,为你做任何事情的。要知道厨房里的米菜是需要用钱来换的,所以请你……” 韩露打断她的,说:“知道了,我会给你钱的。” “好!”影姑尽量放轻脚步,下楼去了。 韩露像个无声无息的幽灵站到正靠着饭桌凝神思考的影姑身后,说:“以后不用你买菜了,我会安排人把每天要吃的新鲜蔬菜送上门来的。” 影姑猛地回过头,脸色煞白地说:“这样更好,我每天跑好几十公里去买菜,我觉得很浪费时间和精力。” 韩露柔和地说“更重要的是怕累坏了你的身子骨!” 影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去给韩露盛饭。她们吃的很简单,也就是一菜一汤。 “接下来,我们应该改善一下伙食!”韩露放下喝汤的碗说。 “怎么改善?”影姑随心地问。 “我会每天让人送好些肉类、蛋类来的!因为我的宠物小猎豹很喜欢这些美食,不然它会吃掉这里不听我话的人的。”韩露说,话中带刺。 影姑听她这样说,认为她已经发觉她厌恶这里,准备随时离开了。于是,她为自己打圆场说:“那样的话,我会每天给你做新鲜的肉汤喝!就不会喝这白菜汤了!”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韩露说,眼光狡黠。 一阵沉默后,韩露又说:“我的猎豹估计现在也饥渴的慌,你送点食物和水给它。” 影姑“嗯”了一声,并立马行动,一副生怕怠慢了主人的样子。 第953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五章 (1) 1 昨晚,我拾的厚纸条,上面并不是写的字儿,是一幅小画,上面画着一个英俊的男子。 这个英俊的男子,也有着饱满柔和的嘴唇和魅力十足的眼睛,显露着温柔多情。这不正是我日夜思念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吗? 这张画将把我从死一般的孤独推向了前所未有的活跃,有了他的这张画,我将不再死气沉沉。我把千古恋人的画贴身放好,思念他时,就把他的画拿出来看看。 我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继续挖坑,让李婶入土为安。看来,想象一下画上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我浑身都是力量…… 其实,画上的男子腰圆肚胀的,满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就是一个凶神恶煞,比划着拳头,似要随时把人击倒在地,毫无英俊可言! 我找不到挖泥土的东西,于是把韩露给我送饭的瓷碗摔破,用尖的瓷块,先把泥土戳松,然后用手把松的泥土拔向一边。我想,这样过不了多久,就会挖一个大坑。 我正专注地挖着时,突然被一串响而不规则的钥匙声吸引住了。 我警觉地放下手中的瓷块,静听外面的动静。 该死,是幻觉——这时绝对不会有人来开门,韩露给我送饭的时间还没有到呢!而且,她送饭我从来也只是从墙洞上递给我。 我正埋头挖坑时,我清清楚楚地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随之还伴有来人的脚步声。我疑虑出去要看个究竟。 原来是韩露进来了。 她一见到我,什么话也没说,上来揪住我的头发,弄得我生疼,恶狠狠地问我:“鳞茎到底在那里?” “不知道!就算我的义父有那么神奇的鳞茎,他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况且我只是他收留的义女,也算是一个外人了!”我辩解道。 韩露松开手,冷若冰霜地说:“你别跟我狡辩,现在吴青死了,李婶也死了,与他亲近的人只有你活在世上了,所以我得想尽一切办法从你口中得到答案!” “你这样说,我觉得李婶的死跟你有关。”我说。 韩露脸色更加严峻了,眼神里有微微的不安,“我说过我不杀人的。” 我露出不相信她的表情,沉默着。 韩露又发话道:“快说,鳞茎在那里?”还是那命令的语气。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知道——我从来就不知道。” 韩露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说:“请不要总说不知道,这会激怒我的。” 我差点一个趔趄,但我稳住了身子,没有摔倒在地。我捂住灼烧的脸,任凭心灵沉沦下去…… 这时,韩露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接着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现在,你是世界上唯一知道鳞茎去处的人。”她忍住抽泣说,“我是决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决不,决不,决不……,除非你告诉我鳞茎在那里。” “即使你把我终生囚禁在这里,我也不会告诉你鳞茎在那里,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神奇的东西。”我竭力冷静地说,语气坚定。 我是周媚儿,一个不会屈服于任何邪恶的人和事的人,所以韩露只能把我无奈地看着我,气愤的嘴唇直颤抖。 韩露突然放低声音,温和地说:“可能是我急切地需要找到鳞茎,一时情绪失控,所以对你的态度有些过激,有些不够理智。因此请你原谅——原谅我的冲动。”尽管这句话听起来让人温暖,但她和善的神态里不乏假惺惺。 看来,神奇鳞茎的衍生物——欲望,势必要让一些人疯掉了,眼下韩露情绪异常就是一个证明。 “我想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来不知道鳞茎的事。”我说,“否则我早就告诉你了,然后离开这地狱般的世界;再说,我一辈子追求的东西很单纯——找到我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过着非常普通的生活。什么永世富贵、长生不死,我都不奢求。我只希望我的有生之年平安无事,与我的古装男子团聚。可现实与我想象的相反,在我毫无防范的情况下,陷入了鳞茎的阴谋中。” 语气绝望,我自己都听得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韩露皱起眉头说,“什么狗屁千古恋人,古装男子,我想你是在装疯,好不告诉我鳞茎的事,还是那么句,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不知道世界上存在这么一个奇怪的鳞茎,而且我对它毫无兴趣,我也没有必要为这么一个我觉得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装疯。”我信誓旦旦地说, “你好好回忆一下,”韩露抑制住内心的激荡,心平气和地说:“吴青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而且那个举动就跟鳞茎有关。” “我会好好回忆的,并把对你有价值的回忆告诉你。”我望着她的脸说,语气虔诚。 “你这样说就很有人情味,不要总说你不知道,这样说话,你会惹怒我的。”韩露说。 “但我也只是在向你描述一个事实,并没有要惹怒你的意思!”我说。 “好了,我得走了,我会随时找你问话的。”说完,韩露转身离开。 “别走,你得叫人把里面房间的尸体运出去,让死者入土为安。”我对着韩露的背影说。 韩露回头瞥了我一眼,说:“她应该死在这里,没必要运送出去。” “那你应该去看一眼死者,死者死的很蹊跷,跟我义父吴青死时的情形一模一样。”我说。 “是吗?”韩露面无表情地说,“可能是他们该死,上天发怒了,所以让他们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真的不想去看一眼死者吗?”我问。 “不看,一个死了的人没什么好看的。”韩露冷冰冰地说。 “你看一眼死者的惨状,会改变你的一些看法,会促使你把尸体弄出去,让他入土为安。”我说,“然后能够报警,让警察替死者找到凶手。” 韩露说:“尸体躺在这里已经算是入土为安了,由于你不听话,打扰了人家灵魂安息。” 第953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五章 (2) “既然这样,你就不应该把我关在这里!”我说。 “如果你实在不听话,你就将是这个死者的陪葬品。”韩露冷笑着说。 “你把我关进这里是早有预谋的?”我问。 “我是看你不听话,才把你关到这里的,我并不知道这里有死过人,我也很好奇,这里怎么会有尸体。只要你协助我找到鳞茎,你的噩梦就会随之结束。然后跟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过小日子去。”韩露讥讽地说,没等我答话,她已经出了大门,“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 接着,是大门被上锁的声音,随即是一阵要把我耳朵鼓膜都要震破的高跟鞋踏地声…… 顿时,我的心灵陷入了双重折磨:一方面有说不出的痛楚,韩露那双陌生、讨厌的眼睛居然随时都可以冷漠地把我盯视。另一方面我陷入了荒唐现象的纠缠中,那就是突然降临我头上怪事,让我对生活没有了优越感。要知道,跋山涉水追寻我的千古恋人,才是我生活中具有优越性的事情。 我有气无力地来到李婶躺的床边,继续挖坑——这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尸体的腐臭在警告我一两天之内必须让李婶入土为安。 2 宽阔的客厅里,韩露站在盆栽的玫瑰旁,盯视着玫瑰树,陷入了沉思。 “韩露小姐,你刚才去了那里?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你!”影姑站在韩露身后说。 韩露的脸色顿时煞白,猛地回过头,惊诧地问:“有人给我送信?在那里?” “我放在你卧室的床上。”影姑说。 韩露自言自语道:“信怎么会送的这么快!” 影姑问:“小姐,你说什么?” 韩露抑制住刚才的失态,镇定地说:“你给玫瑰树浇点水!” 影姑说:“我刚浇过!” 韩露不再理睬影姑,而是急匆匆地上楼去了。 影姑望着韩露的背影,等她脚踩踏级的声音消失后,自语道:“真是一个古怪的男人!不,是奇怪的女人才对!” 韩露进了卧室,径自走近床边,拿起信,看了看,信封上没有来信人的地址,也没有邮戳。 韩露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这种苍白预示着这封信是一个不详的预兆——她心中有数。 她双手颤抖地拆开信,迅速浏览了一遍,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帽子,然后慌张地出了卧室,慌忙地下了楼梯,问正擦茶几的影姑:“送信来的人是什么样子?” 影姑不加思考地说:“是一位身材魁梧、器宇不凡的年迈绅士。而且好奇怪,我叫他进屋坐坐,他说他一迈进这个屋子就会死!” “哦,是吗?”韩露淡淡地说,拉上小猎豹脖子上的铁链,问影姑,“你给豹子喂食了吗?” “我按你的吩咐喂了一只鸡给它吃。”影姑说。 “很好,猎豹是我唯一真诚的伙伴,它应该享受这样好的待遇,甚至更好!”接着,韩露牵着猎豹出了大门,猛然回头对影姑说:“我得出去一下,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不能确定。所以你在家遇到什么事,都要等我回来再处理,请你不要擅自作主张。”然后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影姑说:“你最近照顾我很周到,这是给你的小费,以后还有更多的赏赐!” 影姑满脸堆笑地接过钱,卑躬屈膝地说:“谢谢,韩露小姐!今后我会把我分内的事做到更加令你满意。之前有所疏忽,望你原谅。” 韩露没有答话,而是牵着小猎豹,径自向东南方飘然而去了…… 影姑本来对寒露的诡秘行踪很感兴趣的,她准备从现在起要跟踪她的,她认为这样可以发现世界上其他人永远都不知道的秘密。跟踪人这件事,可能会满足她的好奇心,也可能让她掉进可怕的万丈深渊,不能自拔。 影姑眼下看到手中钱,她全然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更神秘更怪异的东西等她去发掘了。瞧,她专注数钱的样子,就像一个进政府做了大官的官员贪到第一笔大钱——整个人都深陷到其中。因此,等她抬头往外看的时候,韩露的影子都不见了——跟踪她的事,只好由此罢休。 3 巍峨的山脚下,有一块平地,鲜花小草似一幅画迷人。 草地的中央有一棵高大的苍老槐树,好像一个孤独的老人伫立在那里, 长年累月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韩露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近那棵大槐树下时,停下了脚步,摘下头上帽子,抹了一把额头上淌成一片的汗水。边用装饰有丝带的帽子搧风,边仰头看这棵直冲云霄的参天大树。槐树高的不能一眼望见树尖,树枝向四周延生到好几亩地,根部露在外面,盘根错节。 “你和这棵槐树一样值得一看,只不过你属于另外一种风格。”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突然传入韩露的耳鼓。 韩露迅速回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人,说:“这是一棵树,我是一个人,我不喜欢八先生这样把我跟书相提并论。而且——你平时总是说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古怪话来,你认为这样说话很高明吗?”从他们这简单的对话来看,他们事先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悉。 这个突然出现在槐树下的男人已是老态龙钟,大概近六十岁,一脸的络腮胡,一副凶相。 他的衣着十分得体,他的衣服与别人的也没有实质的不同,但看起来就是不同凡响,颇引人注目。倒不是因为衣料有多么的高级奢华、剪裁有多么的巧夺天工,而是体现了穿衣人的特征,竟然是黑色的长大卦,头戴黑色的毡帽。他手里的镀金手杖,也具有类似的特征——让人看得出他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权威人士,说的露骨一点,他是一个大富翁。 他饱满的精神和优雅的举止,表明他属于绅士那类的男人。但从他那双饱含贪婪的眼睛来看,他是不愿意享受几年有钱的日子就要顺其自然归西的。 第954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五章 (3) 能享受这笔丰厚财富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所以他很久以前就打起了那个神奇鳞茎的主意来——希望鳞茎的神奇能让他永久富贵、长生不死。至于他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个鳞茎的,得看他一直威胁的人怎样捅破他的狼子野心。 “确实不应该相提并论。你是一个大美人,前所未有的大美人。”九先生揶揄地说,语气中含有讥讽。 “你直接告诉我,找我有什么事。”韩露厌恶地说。 “八月先生说,他想你了。”九先生努了努嘴道。 韩露打断他的话,说:“别说那没有用的,我还没找到鳞茎的下落。” “那个鳞茎不是在吴青手里吗?”九先生说。 “可他已经死了!”韩露说,“我去时他已经死了,并埋到了土里。眼下吴青的佣人也莫名地死了,跟吴青死去的情形一样。” 如果画家想找个能够体现各种表情的模特,此时,九先生是最好的人选,他看着韩露忽而皱眉,忽而微笑,表情忽而阴郁,忽而兴奋。 九先生惊诧道:“他死了——拥有鳞茎的人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鳞茎的去处了?他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不过,他还有一个义女活在世上,她可能知道鳞茎的下落!但你也别奢望,他的义女会告诉我鳞茎在那里,她好像精神有点问题,要么是精神分裂了,净说些胡话;要么是她故意在装疯卖傻,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 “那你应该想办法让他的义女——告诉你鳞茎在那里。”九先生说。 “你对鳞茎那么感兴趣,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呢?”韩露道,“我知道,你早就背叛八月先生了,想把鳞茎占为已有。” 九先生说:“走进那栋荒郊别墅,我就会死,事情就这么简单,因为八月先生没有直接派我去找鳞茎,会瓜田李下,让他误会,以为我想占有那鳞茎。所以只得拜托你找到鳞茎,这就要利用好吴青的义女” “她现在正被我囚禁着,像犯人一样把她关押着。” “那他告诉你鳞茎在那了吗?” “没有,她说她不知道!” “那你应该把我平时教给你的狠招使出来,逼迫她告诉你啊!” “这个自然,要是不遇见你,我是不会知道怎样去折磨一个人的。” “你应该向我保证把鳞茎尽快给我弄到手,而不是蹩脚地来讨好我!”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讨好你……”韩露凝视着他的眼睛,犹豫地说:“我会竭尽全力帮你找。” “是吗?”九先生冷冰冰地说。 “是的,我很投入地在帮你找。”韩露补充道。 “只要你帮我找到鳞茎,我就能永世富贵、长生不老了!我也不会告诉八月先生,你背着他跟女人有染的事!”九先生说。 “我们互相有把柄才有机会这样面对面说话,”韩露说,“不过,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神奇的鳞茎。鳞茎只是一个幌子,八月先生应该是有什么阴谋,可能我和你都陷入了他的阴谋,我们不知道而已。所以你不要奢望,真的会得到让人长生不老的鳞茎” “为什么这样说?八月先生有阴谋?”九先生不解道。 “那座荒郊别墅的主人吴青和佣人都被人杀死了,死的很离奇,我总感觉是八月先生搞的鬼,是他杀了他们。既然他知道鳞茎在吴青手里,他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和他的佣人呢?所以我觉的那个鳞茎是子虚乌有的事,是他为了他的某个阴谋编造的一个谎言。” 九先生不相信道:“吴青和他的佣人不会是八月先生杀害的,你说他编造了鳞茎的传说,要达到什么阴谋,那为什么不直接也杀了吴青的义女呢?还要你去别墅寻找鳞茎。所以……鳞茎是存在的,吴青和他的佣人也不是八月先生杀害的。” 韩露道:“我也不知道八月先生葫芦里埋的什么药,总让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鳞茎肯定是不存在的,用脚趾头想一想,世界上那会存在那种东西。” 九先生道:“——我相信会有。” 韩露道:“是你鬼迷心窍,才会相信世上有那样神奇的东西。因为你幻想自己能够长命百岁,享受你那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财富。”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九先生说,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韩露冷笑了一下。 九先生抚摸了一下被他们一直冷落在一旁的小猎豹的头,说道:“你带我去见见吴青的义女。我想亲自问一下她,鳞茎究竟在那里,我就不相信她嘴硬不告诉我。” “我相信你的毒招儿能让那丫头片子屈服的,”韩露蹙着眉说:“你晚上来,我担心我家的仆人会知道了关吴青义女小屋的秘密。” 九先生说:“也好,我晚上来。我有事,我得先走了。” 韩露道:“你不怕八月先生知道你去了别墅那里,引起他的怀疑。” 九先生道:“我相信你会为我保密的……因为,我们俩互相握有把柄。” 接着,九先生像个幽灵消失在韩露的冷漠的视线里。 韩露站在原地沉思了一阵子,拉上小猎豹,下意识地朝西去的太阳望了一眼,然后迈步离开了大槐树…… 4 影姑闲着无所事事,来到别墅的靠西方向,试图在夕阳西下时感受这天最后的阳光。她走在一个花圃边缘,好几种花草任意生长在那里,未经修剪的枝条胡乱纠缠在一起,妨碍了各自的生长。 影姑仰着头,眯缝着眼睛,用右手遮住强烈的光线,凝视着快落山的太阳,自言自语地说:“虽然这个地方令我感到沉闷,但雇佣我的人出手非常大方,愿意给我很多钱。所以我得回去给主人准备晚饭了,只有把主子伺候的满意了,才会得到更多的赏赐。”于是大步向别墅走去…… 第955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五章 (4) 可见,下厨做饭不是影姑天生喜欢干的活,只是她不得不承担做家务的义务——那样才有钱可以赚,远远比接客赚得钱多且轻松。而且在道德上不会无端受人歧视,遭人白眼,这样有一种自尊会把她灵魂净化,让她体会到还有另一种做人方法——堂堂正正的,不再受人耻笑。 在厨房里正洗碗的影姑一想到先前韩露给她的一叠钱时,整个人好象正燃烧的炉火一样,生气勃勃,欢快麻利。 洗完碗以后,她哼着歌从冰箱里把早上菜农送来的一块鲜红猪肉拿了放在砧板上,用锋利的菜刀把其切成块。 豹头像一个幽灵一样,一声不吭地站到投入切肉的影姑身后,陷入了他对漂亮女人习惯性的呆滞状态,这是他长期喜欢肉rou欲的必然结果。他曾认为影姑只是一个会在床上讨男人欢心的轻薄女子,此时,她竟然在厨房里麻利地干起活来。而且面对血淋淋的肉时,就像面对脏乱的男人,她毫不觉得反感,豹头不禁感到很有趣! “小荡dang妇,几天不见,你改变不小啊!令人感到震惊……竟然有模有样地准备烧饭了。”豹头突然发话。 影姑放下手中的活儿,猛地回过头,一脸惊讶,“啊!是你!我想也只有你才会对我这么不尊重。” “我是来见我上次看上的那妞儿的!”豹头神情迷离地说。 “她已经离开这了!”影姑不耐烦地说,继续切肉。 “别切了,小荡dang妇,告诉我那妞儿去了那里?”豹头道,“这次我找她是有另外重要的事,不是想要跟她睡觉。” 影姑回过头,瞪大眼睛,警告道:“你不许叫我小荡dang妇,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豹头越是听影姑这样说,气焰越嚣张了,大声喊:“荡dang妇!荡dang妇!荡dang妇!你就是一个小荡dang妇!” 影姑放下手中的菜刀,抓起一把已经切好的鲜肉向豹头的脸上狠狠地砸去,弄得他一脸肉渣,加上那脸是灰色的,看起来像屠宰动物的案板。 这惹怒了豹头,他抹了一把脸,咬牙切齿地说:“下贱胚子,竟然敢丢我的脸!” 豹头愤怒地走上前,一把揪住影姑胸前的衣服,欲要挥手打影姑的耳光。影姑使劲反抗,抓住豹头的衣领也不放。就这样,他们彻头彻尾地扭打了起来,彼此嘴里骂声不已。 他们从厨房撕打到客厅,谁也没有占上风。正当他们死死拧着对方的头发不放时,被突然降临的声音喝住了,“你们这是做什么?”韩露板着脸问。 影姑愤然地说:“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闯入这里行凶,我得制止它!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豹头忿忿地说:“你这个下贱胚子不识抬举,除了风骚,就一无是处了。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明白你是一个十足的骚娘们儿!” “你们还不快放手!”韩露再次喝道。 他们彼此不情愿地放了对方,都已是鼻青脸肿、头发凌乱、衣服不整。 影姑的紫色胸罩露在被扯破的衣服外面,她朝豹头“哼”了一声,整理好衣服坐到椅子上,气鼓鼓地咕哝着,谁也没听见她说什么。 豹头皱着眉头,擦了擦脸上的血液,血是影姑的尖指甲抓破他皮的伤痕流出来的。他仇恨地望了一眼影姑,径自向大门外走去……然后消失在别墅的大厅。 韩露走近影姑,问:“这是怎么回事?” 影姑把刚才事情的经过如实地告诉了韩露。 韩露警惕地问:“豹头老找那个女人干什么?” 影姑说:“还不是因为他看上了她呗!不过他说,他这次找那女人有重要的事,不是要跟她睡觉。” 韩露诧然问:“什么重要的事?” 影姑说:“没跟我说。” 韩露若有所思地说:“豹头从来都不是好东西,肯定又是来别墅捣什么乱,或者是那只臭苍蝇嗅到了什么。”说完,径自上了楼梯,小猎豹也跟了上去。 韩露进了卧室,从桌子上的烟夹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神情凝重地抽了起来……思量着八月先生杜撰出一个可以让人长寿的鳞茎的目的是什么呢?她相信吴青的义女是真不知道鳞茎的存在。既然八月先生是杜撰的,为什么又要安排她来别墅寻找鳞茎呢?而且让她来会见的人吴青还莫名地死了,只能耗费时间,追问吴青的义女,做些无用功。因为她相信,世间绝对不可能有让人长生不死的东西。 该死!她觉得自己被八月先生牵着鼻子,陷入了他制造的阴谋,她可不希望到时候成为他阴谋的牺牲品,所以接下来行事,要多长个心眼儿。 还有,那个九先生真是一个没脑子的老东西,都快进黄土的人了,还想着得到八月先生杜撰的长寿鳞茎。 韩露越想越感到迷茫…… 影姑没有换衣服,而是径自进了厨房,继续做饭…… 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对刚才的事还在耿耿于怀,或者是对韩露的神秘,表示疑虑,这种疑虑让她心情沉重。因为整个别墅里时刻充满着诡异,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毛骨悚然。 影姑从韩露凝重的表情看得出,她见的人,让她很不愉快。那个可恶的豹头就如韩露所说,他就是一只臭苍蝇,嗅到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了,所以今天又找上门来了。 豹头嗅到了什么呢?难道是别墅里的财产?但这里没有可带走的值钱古董!不然她早先藏上几件了,留着养老! 5 一整天,我都在挖坑——毫无闲念地挖坑,只想着让李婶尽快入土为安。 不知不觉,坑已经可以容纳李婶的尸体了。 我稍微歇息了一会儿,用床单把李婶的尸体裹紧,头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床单就算是李婶的棺材了吧! 我试图把李婶弄到坑边,却发现尸体沉的像一块巨石,我使尽全身力气才移动尸体。 我几乎是把尸体拖到坑边的——坑离床边就一米多的距离,我却累得满头大汗。 第956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五章 (5) 我喘着气,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尸体放到坑里,然后用回填土掩盖住。每往李婶尸体上洒一次泥土,我的心就会往下沉一次,直到我不能看到李婶的尸体,我的心才稍微有所放松——一个死去的人终于在我的努力下入土为安了! 死者得到安息了,我的灵魂也得到了安慰。 不过,我开始感到无所事事,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打发这难熬的日子。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屋里已经非常黑暗了,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看来,天又黑了下来。 我站在埋李婶的土堆旁,沉思着,希望找一个值得我回忆和憧憬的事来稀释我现在的孤寂和恐惧。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千古恋人古装男子的音容笑貌,才可以把屋子里阴冷的气氛一扫而光。 我想看看古装男子的画像,借以慰藉我孤寂的心灵,但天已经黑了,看不清他的画像,我只得抚摸一下放在我贴身内衣里的画像。看画像还在,我就感到满足了。 猛然间,我又听到有人开门锁的声音,我毫不怀疑这是幻听,因为此时是韩露施舍给我饭吃的时间。 我心存感激地出了侧门,见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身着古怪长大褂的的老男人闪了进来,韩露紧跟其后。 我依稀看见男人神情凝重,月亮的微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韩露点上一只蜡烛,并把大门关上。 男人就近拣了那把椅子坐下,十分认真地注视着我娇小的身材,仿佛要看穿我! 在摇曳的烛光下,我看清了那个老男人。那是一个狡猾、多疑、恶毒、专横的人,而且还冷酷无情。瞧!他的嘴,我真怀疑他可曾笑过。还有他的眼睛,我不相信他曾用怜悯的目光去看过一个乞丐。可我有一个不幸的预感:他是公众心目中的知名人物,就是那种还有人准备给他立雕像的人。从他的派头来看,他是世界上非常有钱的那种——让世人都膜拜的富豪。 我和老男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先说一句话。 最终,韩露打破了沉寂,向老男人介绍说:“九先生,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吴青的义女蒋冉。” 这个叫九先生的老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郑重地更正道:“九先生,我不是蒋冉,我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而且是一个只为爱情而活的弱女子。所以,你别想从我这知道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我想你来这里,应该也是为这可笑的事来的。” 九先生盯着我的眼睛说:“真是一个厉害的丫头片子,一下就知道我来这的目的了。不过你要看清形势,你要是总在这里耗费你的青春年华,这事会叫人难过的。只要几个星期,你的脸就没这么红润了,会因为缺少新鲜的空气和阳光的照射,失去面部应有的光彩,就像发霉的东西一样,臭而令人厌恶。所以,你知趣一点,告诉我鳞茎在那里?” 我说:“确实……住在这里是会让人发霉,甚至精神失常!可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有什么能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你用你的脚趾甲想一想,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若有的话,秦始皇就可以活到现在了,曾有那么多人帮他寻找长生不死之药都没有找到。我看问我要长生不死的鳞茎的人的脑子都坏掉了。” 九先生咧嘴笑了笑说:“韩小姐说你精神有点问题,我看你讲起道理来一点都不留情。看来你是装疯卖傻的,故意不告诉我们鳞茎的在那里。” 我说:“那的确是一个神奇的鳞茎,对于贪婪的人来说——那绝对是一个吸引人的东西。这点我还是懂的。你就是那个贪婪的人之一!你们都被自己的贪婪冲昏了头脑,才会相信可能是别人杜撰的长寿鳞茎的存在。” “你算是吴青死前最亲近的亲人了。你不知道鳞茎的下落就没人有知道了。”男人死死地盯望着我说,像要从我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 我郑重地告诉他,“我怎么可能是吴青先生死前最亲近的人呢?他从来不跟我说心里话。就算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别墅建造在这个荒郊,然后一个人孤独地住在里面,他都不告诉我,其它的事,他就更不可能告诉我了,鳞茎的事,更是只字未提过。” 九先生对身后的韩露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要跟她单独谈谈。” 韩露似乎听到命令似的,转身出去了。 九先生竭力平心静气地跟我说:“我再给你一点时间,你好好想想。” “你给我三十年时间,我也不会知道鳞茎在那里!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我冷冷地说。 “你的嘴太硬了!”九先生说。 “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我说。 “你总是这样固执,还正气凛然。那好,到时候看谁熬得过谁!”九先生忿忿地说。 突然,我感觉脑袋好像被人砍下一样,晕晕乎乎的。 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正努力回想,我究竟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在这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时,我看见了九先生的尸体。 他面部有一种不自然的扭曲,额头上有一个血手印,像骷髅的手留下的,喉部上的窟窿在汩汩流血……天呐!这不正是跟吴青先生和李婶死去的情形一样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估计比僵硬地躺在地上的九先生还要狼狈不堪。 谁会这么残忍地把来别墅这里的人一个个杀掉,但为什么不杀掉我呢? 难道是韩露杀的人?她那么嚣张,没有被人杀死,自己却活的好好的。 凶手肯定是她! 我说凶手是她,她说她从不杀人,我从她目光中读得出诚意,她似乎没有说谎。 凶手不是韩露,又是谁呢? 我泄气地望着九先生那张苍白的脸,忍受着恶心的血腥味,思着那个可恶的凶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越想越绝望……这间小屋又多了一具尸体,难道凶手不杀我,是留着我,给那些与我不想干的人收尸吗?还是另有目的? 第957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六章 (1) 1 韩露随着窗外榆树上一对知更鸟恩爱的嘁喳声醒来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踩楼梯踏级的声音……简直要刺破她耳朵的鼓膜。 她忽地从床上坐起来,连忙下了床,这时影姑推门进来了,惊慌失措地说:“小姐,不好了,豹头一早喝醉酒闯了进来!撒着野,骂骂咧咧地要见那个已经走了的女人。” 韩露把凌乱的头发用发卡随意夹起来,镇定地说:“你先下去,我马上来——” 影姑答应着,回头走了,韩露心想,真是个多事的家伙,应该给他点苦头尝尝,难道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吗?可她没胆量这样做啊——毕竟杀人是疯子才干的事情! 韩露换了衣服,重新把头发梳理整齐,才开门出去。 刚走到楼梯口时,就闻到从厨房飘来鸡肉炖蘑菇的香味,这刺激了她的食欲,有一种急切要享受美味的冲动。但她看见凶神恶煞似的豹头穿着一身白,拿着一瓶酒,像白色的幽灵歪坐在客厅中间的圆形沙发上,面色酡红,一时让韩露食欲全无,直感到厌恶。 她恼怒地走近豹头,冷冷地说:“你看上的女人已经走了!这事影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豹头轻佻地瞥了一眼韩露,不相信地说:“走了,怎么可能,你是如此的贪婪,怎么可能轻易让她走!你蒙谁啊?”说完,灌了一口酒,便仰天大笑。 豹头的笑声使韩露的心狂乱地跳起来,而这狂乱敲响的鼓点可能预示着豹头接二连三要找那个女人,不是为她美色来的,而是那个具有魔力的鳞茎。 韩露道:“那个女人有那么美吗?我看也就一般而已!你为什么偏要找她,你是个有名的皮条客,什么漂亮的女人没见过!为什么老缠着她不放呢?再说了,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豹头把酒瓶放到地上,摸了一把红的像成熟的番茄的脸,说:“有人告诉我,那个小妞知道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在那里。” 韩露心上一颤,那个鳞茎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九先生因为鳞茎的事,已经离奇地死了。除了八月先生,就只有她知道鳞茎的事了。 难道是八月先生告诉豹头的?豹头偶尔也给八月先生跑腿,若是八月先生告诉他的,那他什么意思呢?难道他要把豹头拉入他的阴谋中来。还是豹头这个狡猾的家伙,在那里听到了风声? 韩露道:“首先你得告诉我,鳞茎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豹头道:“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告诉我,你把那个知道鳞茎下落的女人藏到那里去了?” 韩露对站在一旁的影姑说,“你应该回到厨房,做你该做的事了!” 影姑点头应诺着。 接着传来厨房流水的“哗哗”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韩露暗想,豹头知道鳞茎的事,是不是真是八月先生的阴谋呢?他会不会像九先生一样,因为贪婪鳞茎,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杀掉呢? 因此,韩露决定做一个实验。 韩露假装很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带你去见一下那个女人,我知道你有本事能从那个女人嘴中问出鳞茎的下落。” 豹头自信满满道:“——我会有办法让她开口的。” 韩露冷冷地“哼”一声。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那个女人?”豹头醉眼朦胧地问。 “如果今天晚上月亮足够圆的话,午夜十二点整你来吧!我会在别墅左侧的草坪上等你。到时候,我会带你去见那个女人。”韩露小声地说,生怕被别人听见! 豹头满意地说:“好,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韩露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加重语气地说:“当然是先滚回去!” 豹头嬉皮笑脸地说:“虽然你替我帮了大忙,但就是对我我不够友好!”然后不情愿地拧起酒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低一脚,矮一脚地出了门,全然一副醉酒的样子。 等豹头消失在客厅后,韩露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的玻璃窥视豹头的举动。豹头先是把酒瓶狠狠地摔在一块石头上,粉碎声清脆,刺耳。接着,他精神抖擞地向前走去——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醉态。这使得韩露明白,豹头醉酒完全是在做戏给她看。 这时,影姑冲着韩露的背影喊道:“韩露小姐,吃早餐了!” 2 黄昏,太阳西沉。 渐渐地,圆月从山的那一头升起来,韩露站在卧室的窗前,一直盯望着月亮,像要洞察天际边发生的一切! 明亮的圆月升到正高空时,她看了看手表,再望望被月光照的苍白大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给紫色连衣裙外面套上那件时常半夜出去穿的红色风衣,并戴上白色的手套。 韩露摸了摸衣兜里的东西,可能是看钥匙在没在里面,也可能是旁人想不到的东西。接着,她步履匆匆地下了楼梯,抚摸了一下在角落里酣睡的小猎豹,然后出了大厅,来到别墅左侧已经好久没修整过的草坪上。 她借着明亮的月光,清楚地看到草坪中央坐着一个人,并向她这边张望。她知道,豹头已经很早就来这等她了,可见豹头是非常重视这次约会的。 韩露走近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你对那个可能不存在的神茎奇鳞茎真是用心良苦啊!你也想长生不死么?你活的如蝼蚁一样,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呢?” 豹头笑了笑,说:“我到不想长生不死,我得到那个神奇鳞茎,是要高价卖给有钱的人,只有他们那种人才想着长生不死!我呢!就想尽快得到一笔钱,还清我的赌债,让我轻松过几天日子就行。我可不想长生不死,人他妈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韩露冷笑了一下,说道:“你这样说,会让老天听见的,说不定苍天那天突然真就让你死了,结束你活着的折磨呢!” 第958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六章 (2) 豹头道:“那也是天意,怪不得任何人!” 豹头跟在韩露的身后,向别墅的后方走去。 他们就像两个幽灵,一前一后地穿过杂草,逼近一座小屋,见证这一幕的除了挂在天上的圆月,还有一双隐藏暗处如鹰眼一样犀利的眼睛。 韩露从衣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挑出一把齿轮状的正要插进锁孔时,豹头小声地问:“怎么这里还一个精致的小屋?我感觉比那栋大别墅更令人耳目一新。” 韩露停止开锁,回头望着豹头,说:“如果你实在觉得这个小屋很精致的话,你可以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什么意思?”豹头问。 “你不是看上那个女人了吗?那个女人就在里面!和她永远呆在一起不是你最想做的事情么?”韩露转回头,开锁。 豹头嘀咕道:“我有说过要永远和她呆在一起吗?我现在感兴趣的是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鳞茎……你知道吗?是鳞茎!” 门被韩露打开了,月光率先挤了进去,让黑暗的小屋有了一缕微光。 韩露示意豹头先进去,他犹豫了一下,问:“难道你不进去吗?” “你除了问关于鳞茎的事外,应该还有别的事跟姑娘谈!我当然得离的远远的,那样才算不失体统。”韩露说,“我的意思是,今夜你就和那个精神看起来不正常的姑娘度过一晚吧!” “你是准备去赏月?还是打算回去睡觉?”豹头说。 “睡觉,回房蒙头大睡!然后等着你的好消息。”韩露说这话时,露出一丝怪异的笑。 “你真能体察人的心!”豹头说。 我听到有人来,立马精神起来,朦胧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进去吧,我回房间睡觉了。我明天早上来给你开门!” 接着,是一阵锁门声…… 我心惊胆战地点上那支只剩一寸的蜡烛(蜡烛是九先生进来时,韩露带进来的,我在九先生衣兜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还是一个高档货呢)。 我发现豹头离我不过几步,他伫立在我面前,静听着、注视着、品味着,似乎完全沉溺于陶然静观的默思中!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的心境完全被扰乱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豹头怎么会半夜进来呢? 我神色慌张地问:“你半夜三更来干什么? 豹头以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真是好看,可命不好,卷进了一个怪异的旋涡!” “什么意思?”我诧异地问。 “你不该是这里别墅主人吴青的义女,并知道鳞茎的事情。”豹头说。 我心上咯噔了一下,又是一个大傻瓜,来逼问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鳞茎。 “你这个超级大傻瓜,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让人长生不死的东西,一块鳞茎就能让人长生不死,那更是天方夜谭。你来问我要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我觉得很可笑。”我说。 豹头冷笑道:“你知道,一定知道!你可是拥有鳞茎的人吴青的义女啊!” “那并不代表我就知道那个鳞茎!我觉得你们真是莫名其妙,做拥有鳞茎的人的义女,就一定知道鳞茎在那里,这种逻辑分析是荒唐的。”我竭力说服他相信我,我与鳞茎毫不相干。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你肯定也是贪鳞茎神奇的魔力,把它藏起来了。”豹头固执己见地说。 “我看你还是别掺和鳞茎的事了,你会被人杀死的……你去看看里屋角落那具贪婪的尸体,你就会明白,你跟我要鳞茎,只会是死路一条。”我说。 豹头不相信道:“难不成,你还杀了我?” 我说:“不是我要杀你,是隐藏暗处的人,会杀掉你这样贪要鳞茎的人。” 豹头道:“我一向福大命大,我才不相信,我就问你要下鳞茎,就会被人杀死呢!” 豹头像个凶神恶煞渐渐地逼近我…… 我盯着豹头,无所适从,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什么令我不堪的举动,我胆战心惊地问:“你想干什么?” 豹头猛地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龇牙裂齿地说:“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告诉我鳞茎的下落,所以我为你准备了这把能让你下地狱的匕首。当然,你乖乖地告诉我鳞茎在那里,我马上把刀收起来,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我早料定,豹头肯定会使出这种卑鄙的烂招儿,所以我也没有那么惊讶! 我竭力镇定道:“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鳞茎在那里。”虽然,我嘴上说的这么强硬,可我心里是不寒而栗的,一股冷气控制了我的背脊,仿佛步入一个冰冷的地窖。 到不是我怕死,是怕我死了,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日思夜想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了。眼下遇上这么糟心的事,每每想着了结自己的生命,结束痛苦时,都是因为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无论境况多么糟糕,我都要坚持活下来,等到跟古装男子见面的那一天。 如果,豹头那柄匕首捅破我的喉咙的话,我和古装男子的缘分就此结束了,会留下千古遗憾。说白了,我是害怕,有生之年,我见不到我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了。 豹头的肘部放在我胸前,锋利的刀口抵在我的脖子上,微微的疼痛感让我感觉刀口随时会切进我的肉里。 我任凭他逼问,我都说不知道鳞茎的存在,更不知道它的下落。 我悲伤的泪水顺着我的双颊流了下来,并在下巴汇合,然后滴到我胸前。 我哽咽地说:“在你杀我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让我为一个人许一个愿!” “只要你告诉我鳞茎在那里,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豹头说,“你是要为你小情人许愿吧!你乖乖地听我话,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去见你的小情人。” “我要是知道鳞茎在那里,早就不会被关在这里遭受折磨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有那么一个鳞茎。”我痛苦地说,“你执意要杀我的话,你就动手吧!” 第959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六章 (3) 豹头威胁我说:“——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我果断地闭上眼睛,说:“你可以动手了!”此时,在我还有意识时,我的脑海里全是古装男子的身影,他的身影给了我勇气,我不再害怕死亡。 所以……面对即将刺进我肉体的匕首时,我竟然很平静……也许是我承认这是宿命,我只能去天堂继续我魂牵梦萦追寻,追寻我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了。 良久,周围没有一点动静。 在我麻木地等待死神来临时,渐渐地感觉到刀没有架在我脖子上了,接着听到一个重重的东西摔在地上,我猛地睁开眼睛,惊心动魄的一幕,展现在我面前:豹头仰面朝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喉部的血窟窿正汩汩流血。 那个血窟窿是我熟悉的,所以使得又想起了义父吴青先生和李婶,还有九先生,他们喉部的血窟窿就是眼前豹头完美的复制。 我撕心裂肺地狂叫了一声,连我自己都被这恐惧声震住了。 我知道,此刻谁也听不到我凄苦的叫声,但隐藏在暗处的杀人狂魔能够听见,他肯定不会认为这凄惨的叫声是值得人同情的,他只会认为这是他杀掉人后必然会引得活着的人乱喊乱叫,这是一种正常现象。 所以……杀掉豹头的人,见他不能动荡后,又凛然消失了,任凭我恐惧、绝望。 我竭尽全力克服恐惧,坚强地让自己活着,只为心中的那份牵挂——对古装男子的牵挂。 古装男子英俊的面部轮廓在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无数遍地回放着,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去多想豹头死去的惨状,杀人狂魔的残忍和神秘,否则我的精神会就此崩溃的。 我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被豹头杀掉,更没有被隐藏暗处的杀人狂魔在我喉部也桶个血窟窿,惨兮兮地死掉。 暗处的杀人狂魔,为什么迟迟不杀掉我呢?这既让我感到高兴,又让我感到迷茫。他让我活着,有什么用处呢?我对从未谋面的杀手,有什么用处,我毫无头绪。 夜,宁静而充满阴气,我感觉我不是活在阳间,而是在鬼魂充斥的阴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如果人世间没有古装男子的话,我想我会乐意呆在阴间,慢慢地变成尘土,这样总比搅进莫名其妙的鳞茎诅咒中要好,看着那些贪婪的人,为了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不择手段,最后被隐藏暗处的杀手杀掉,真是不值得,我真为他们感到痛心。 为什么隐藏暗处的人,要杀掉贪婪不可能存在的鳞茎的人呢? 我所处的空间里充满敌意、尸臭味,让我身上的每根汗毛由于极度的惊恐而一根根竖起来…… 我浑身颤抖地走近豹头的尸体,伸手到他的鼻孔感受了一下呼吸,已经没了一丝气息,可见他已经断气。 我不知道接下来——除了悲痛和恐惧外——我该做些什么。我瘫坐到地上,等待天明…… 我一夜未眼,被极端的恐惧笼罩着。 终于,我听到窗外的鸟叫声了,我的心才稍稍有所镇定。 清晨的第一丝光亮,透过墙壁上的圆洞挤了进来。 我借着这丝亮光,看着豹头被痛苦扭曲的表情,我真想跟他说说话,打发我这无所事事的时光,也希望我的话语能够安抚他悲悯的灵魂。 天渐渐大亮了,屋子里也渐渐明亮了。 我看到豹头握匕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桃花样的戒指——小巧而精致,做工精细,火红光亮。 我整个人都被这个相当于艺术品的戒指吸引了,不过我仔细看了看,那不是什么高级货,但这勾起了我无数的联想,我从骨子里是喜欢桃花的,桃花是我一辈子魂牵梦萦的花种。 可能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到处都是桃树的缘故吧,一到春天,桃花便烂漫开放。风一吹,粉红而小巧的桃花瓣会随风飘舞,把我住房四周装点的格外美丽,所以我每天都愿意在开满花的桃树下度过,享受那份清新自然。意外的是,我在那片具有魔力的桃花林中,我遇见了我一辈子都在追寻的千古恋人,也就是义父坟墓前遇上的古装男子。 我对桃花的热爱,是从我第一次在我家附近那片桃花林遇上意中人——千古恋人开始的!那时,我们擦肩而过,就是那不经意的一瞥,我爱上了那个男子,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话,他就消失不见了,从此我陷入了对他无限的思念之中! 我完全沉浸在桃花林中遇见意中人的回忆之中了……不能自拔! 这时,韩露在墙洞外面叫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韩露问我,豹头有被人杀了么? 韩露这样露骨地问我这个问题,直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我问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早知道,豹头会被人杀掉?才让豹头进小屋追问他鳞茎的事。 韩露说,放豹头进小屋只是实验一下,他会不会被人杀害! 我说,她的实验成功了,豹头被人杀害,跟我义父吴青先生、李婶和九先生死去的情形一样,不知道凶手用的什么凶器,让他们喉部有一个血窟窿。我建议韩露找个医生来解剖一下他们的尸体,就知道凶手用什么凶器杀害了他们。 安静。 我叫了几声韩露,她没有回应,看来她已经走了。 韩露凝望着紧锁的门苦苦地思量着,不出她所料,豹头真的被隐藏暗处的人杀掉了。门被紧锁着,凶手是怎么做到把人杀了的呢? 这个杀手是谁呢?是八月先生派来的吗? 豹头究竟是怎么知道鳞茎的事?他的贪婪,让他送了命。那个杀手又是怎么知道,豹头昨晚会来小屋找那女人询问鳞茎的呢?难道这也是八月先生的阴谋的一部分。 韩露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3 这天的天气依然晴朗,阳光普照,天空上没有一丝乌云。 韩露回到别墅大厅时,影姑正在拖地。 第960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六章 (4) 阳光在客厅地板上投下韩露的阴影,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而且变幻莫测,精神低靡的她坐到沙发上。 她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红色壳子的烟,抽出一支来,点燃,然后神色痛苦的吸起来。每吸一口,全然看不出这个女人的优雅,而是心事重重,眼神中盈满疑虑。 影姑从厨房出来,说:“我好象听见有人在叫豹头的名字。” 韩露说:“我也听见了,你出去看看,是谁在叫他。然后你告诉他,豹头没有到这里来过。” 影姑说:“好的。”带着好奇心,出了大门。 韩露清楚地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影姑问:“你是找豹头吗?” 女人说:“是的。” 影姑说:“他今天没有来这里。” 女人说:“他昨天来的!” 影姑说:“昨天早上他确实来了,但很快回去了。” 女人说:“我是说他昨天半夜来过,韩露小姐约他来的。” 女人这样说,让韩露的心上咯噔了一下,忽地站起来,走出去,面无表情地说:“他昨晚确实来过,但很快又走了!” 女人是一个年轻妖艳,穿着打扮完全是时尚交际花的派头,浓妆艳抹,而且还长着一副不饶人的令人厌恶的脸,总之,让韩露厌恶极了。 女人用轻薄的目光瞥了韩露一眼,不屑地说:“来了,又走了!怎么可能!我可是陪他来的,我看你把他带走后,再也没见回来。” 韩露说:“你在跟踪他?” 女人说:“不,不是跟踪!是他带我来的,他跟你见面时,我躲在一个角落里等他,直到现在也没等到他。” 影姑惊诧不已地听他们对话,韩露说:“哦,是这样,应该是他丢下你,自己走了!” 女人说:“怎么可能,应该是你这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把他藏起来了!” 韩露面对无奈的事时,会不由自主地“哼”一声,“无论我多寂寞,都不会对豹头感兴趣。所以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女人轻蔑道:“尊重!你半夜三更把一个男人叫来,不知道要干什么勾当!还跟人谈尊重,真是可笑!” 韩露说:“我已经说了,豹头不在这里,你还想怎么样?” 女人说:“我会一直在这等他!” 韩露问道:“豹头是你什么人?” 女人说:“豹头是我的爱人。” 韩露道:“豹头有跟你说他来这干什么吗?” 女人说:“当然说了,他是为了鳞茎的事来的。他说他得到那个神奇的鳞茎,卖给有钱人,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呢!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有钱挥霍了……想象都很美好!” 女人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 韩露的脸突然青一块紫一块,对影姑说:“这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干活好了!” 影姑瞥了女人一眼,进了屋。 韩露对女人说:“鳞茎的事,那只是豹头骗取女人欢心说的鬼话!” 女人说:“豹头的想象力没那么丰富吧!肯定有这么一个事情,他才会跟我说,因为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也就是真心相爱的那种!而且我们都需要钱。” 韩露道:“既然你和豹头关系非同一般,那你知道豹头是怎么知道鳞茎的事的?” 女人说:“豹头说是他崇拜的八月先生告诉他的。” 韩露心上一颤,八月先生不是跟她说鳞茎很珍贵吗?不让她跟任何人说。怎么他会接二连三地告诉别人,那些人苦心要得到鳞茎时,又会莫名地被人杀掉?说来说去,吴青手里有神奇鳞茎一定是子虚乌有的事,那他为什么跟那些想得到鳞茎的人的死法一样,被暗处的凶手弄破喉咙死掉呢?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八月先生真是让人读不懂! 女人看韩露陷入了沉思,半晌不说话,便问道:“女人,你在想什么?” 韩露缓过神来,说道:“没想什么……只是不想跟你说话而已。” 韩露暗想,既然这个女人知道鳞茎的事,会不会也被隐藏暗处的人杀掉呢?隐藏暗处的人,一直迟迟不杀掉吴青的义女蒋冉,是不是他们将她当作诱饵。八月先生散布谣言说,鳞茎在吴青义女蒋冉手里,每当那些贪婪鳞茎的人,只要接触她,询问鳞茎的下落,隐藏暗处的人,就会杀死贪婪鳞茎的人。 但,八月先生并没有告诉她,谁来问她鳞茎的事,就会杀了这人,只是让他在吴青的别墅寻找鳞茎的下落。而且九先生和豹头都是从八月先生那知道鳞茎的事的。李婶为什么也那样死去了呢?难道她也贪婪鳞茎? 韩露越想越糊涂…… 女人的手在韩露眼前晃了晃,说道:“你好像有心事?是在想要不要告诉我豹头在那里么?” 韩露决定再次做一个实验,带眼前这个女人去蒋冉的小屋见她,看她是否也会被隐藏暗处的人杀掉。 韩露出一丝怪异的笑,“走,我带你去见豹头。” 女人跟在韩露的身后,穿过别墅后的杂草,来到被细高的杂草淹没的小屋前,回头对女人说:“豹头就在里面,我这就开门让你进去,见你心爱的人。” 女人看小屋四周一片荒凉,小屋虽然没想象中的那么破败,但只要看一眼挂在门上的大琐,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一阵凉气袭上她的心头,顿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控制了她。可好奇心又促使她一定要进小屋看个究竟。 韩露把门打开后,冷冷地说:“豹头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女人紧跟在韩露身后。 韩露对因听到开锁声而站到门后的我说:“我给你带了一个伴儿!” 我说:“我不稀罕有不有伴儿!” 韩露道:“应该说是给豹头带了一个伴儿!” 我说:“可他已经死了。他不需要一个活人做伴儿。” 女人听我说豹头死了,顿时,晕了过去…… 韩露看了一眼晕过去的女人,并没有去扶她,只是冷冷地说:“这个女人是豹头的姘妇,是来找他的。”然后,欲要走,但被我叫住了。 第961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六章 (5) 我说:“你把我关在这里,既然不立即杀掉我,你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韩露说:“说,什么请求?” 我说:“可能让我出去晒晒太阳吗?我都快长霉了。” 韩露打断我的话,冷酷地说:“好好呆在里面。” 韩露望着落寞的蒋冉,暗想,可能她和她一样可怜,卷入了不为人知的阴谋,不免有些同情起蒋冉来。 我麻木地盯视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陌生女人。 我推了推女人,女人就像一个硬的木头一样,没有任何知觉。我有些气馁地坐在一边,等待女人自己醒来。 我建议韩露,把女人扶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对她苏醒有好处。 韩露冷漠地说:“就让她呆这吧!给你作个伴也好!”然后转身出去了,并锁上了门。 我已经厌倦了这个小屋会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拜访,而且都不怀好意。 女人醒不醒来,与我毫不相干,为了减少自己的烦恼,我把其当作突然从天上掉下的一块陨石。 良久,女人苏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就像我盯视她的面孔一样专注。 在她对我长时间的惊恐盯视后,一开口就把自己和豹头的关系捅破。她说她和豹头是恋人关系,就是非常相爱的那一种。一阵沉默后,她补充了一句,豹头是她一生的爱人。我只是紧蹙双眉,继而抱以微笑,苦涩而遗憾地说:“可豹头已经死了,我替你感到难过!可你不应该来这里,来这里是没好果子吃的。” “啊!我明白了,豹头的死很你有关!”她音色低沉地说,那声音似乎发自一个未受过教育而且没脑子的人,粗哑生硬。 “你说他是我杀的,你完全错了,我跟他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呢!”我说,“他是被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杀死的。来这里找我要鳞茎的人,都会莫名地被神秘人杀死,你不怕死么?” 女人伤感道:“昨晚,豹头说要来见韩露,然后见一个人,询要一个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要到后,卖给有钱人,有了钱,他会带我离开这里,隐居起来,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他很韩露见面后,再也没见他人了,于是我就去别墅找他,韩露说豹头在这里,于是她就把我带到这来见他了,没想到他已经……”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 女人向前俯下身子,眼泪夺眶而出,试图去给豹头毫无光泽的额头一个吻,以表示对他含冤死去的恋人悼念,证明自己有情有义。 当她的嘴唇要接触到豹头的额头时,她停了下来。 关键时刻,她不由自主地退缩了,只是眼泪婆娑地看着那张黑黝黝的肥胖面孔,然后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把豹头喉部的血窟窿掩盖起来。她认为这样做,算是对死者的一种安慰。 我垂下眼睑,不知为什么,在我的注视下,女人的脸颊涨得通红,突然没了先前的悲郁之色 女人愤懑道:“豹头已经死了,我也被关在里面出去不了,真是得不尝试!” 我说:“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进来,否则你会像我一样失去自由的。” 女人从豹头的尸体旁站起来,不再关心豹头如何死去,而是想着该如何离开这里。 我说:“既然豹头是你的爱人,留在这里守侯他的亡灵,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也不算太坏。” 女人“哼”了一声,蹙着眉,撇着嘴道::“切,什么爱人不爱人!他只是一个出了名的皮条客。在他给或尊或贵的男人送去满足他们欲望的女人时,他都要动了这个女人,才会给别人送去。他对待女人从来都不知道尊重,对待我也是一样,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我还是不能忍受他对女人的那套低贱下流的做法。如果他不是说要来寻找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卖了得钱给我花费,我才不会管他死活,找到这里来呢!” 假如此时有一位思想比我深沉的哲学家,他会从女人的说话中发现非常可怕的东西。 我沉默着,没有对她的话发表任何看法。 良久,我说道:“你知道了鳞茎的事,可真不是一个好事,说不定会遭隐藏暗处的神秘人谋杀。” 女人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忽地站起来去歇斯底里地揣门,不断漫骂着,喊着要出去……全然不知道遇事要冷静! 我坐在一旁看着女人发疯地大喊大叫……直到喊累了,才绝望地停下来。 我轻轻走近女人,伸出手,轻柔地说:“来,我扶你到椅子上坐一会儿,休息一下。” 女人望了我一眼,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眼里还闪现出一丝光,女人说:“豹头说来见韩露,她会带他去见一个人,询问鳞茎的事,这个知道鳞茎的人就是你么?既然你知道鳞茎的下落,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卖了那个神奇的鳞茎,得钱后,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我们逍遥快活的日子。” 我望着女人,叹息道:“说来说去……你也是贪婪子虚乌有的鳞茎。那是不存在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妄想。不然我就不用被人关在这小屋了,每天跟可怕尸体相处,我早告诉贪要鳞茎的人,获得自由,去寻找我的千古恋人了。” 女人诧然地望着我,问道:“什么千古恋人?难道你有一个谈了一千年的恋人……你可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说:“我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女人突然倒地,都没有挣扎一下,就绵软无力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一副死相! 从女人喉部血窟窿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颈脖,然后流淌到地上! 血窟窿是我熟悉的,这跟吴青先生、李婶、九先生和豹头喉咙上血窟窿一模一样! 该死……神秘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紧闭狭小的房间把人杀掉的呢?而且还在我眼皮底下。 第962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1) 我苦苦地思量着,盯望着眼前因贪婪鳞茎——而莫名死去的女人。 她红色的吊带裙随意穿在身上,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乳ru沟半露在外面,嘴巴紧紧地抿着,脸朝天花板,异常的苍白,看起来比其他死去的人要安详! 我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女人,明明知道,她已经死了,我还是把手伸到女人的鼻孔,希望感受到一丝气息 女人没了气息——我真切感觉到了,没有了丝毫的气息! 我的手触及到她的脸庞时,感受到的是冰冷和僵硬。 我挣扎着站起来,努力让自己不要就此晕倒过去。 我的两条像灌了铅一样地沉重,不能挪动。我费尽力气站直,但两腿发麻,就像不治的病毒在向我周身扩散,似有一阵阵入骨的寒气一点一点地侵入我的全身,堵塞血管,窒息我不能正常呼吸,整个人像变成石头那样坚硬。 身体上的变化,完全来自于又一个人神秘地死去了,还有我所遇见的所有死人身上留下的相同血窟窿。 我心如绞痛……面对眼前不声不响被人杀害的女人,我就像用火点燃的一堆荆棘野草,不见火光,而是堆砌在一起漫漫地被火耗尽。 这是我人生中最沮丧绝望的时刻。 我不知道我何时也会像他们这样死去,跟他们一样喉部留下与他们相同的血窟窿,摆出一副瘆人的死相,人这样死去,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剧。 想到这里,我连闭上眼睛试图睡去的能力都干枯了,唯一可做是就是回忆我一直追寻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只有不断想念他,我才能战胜恐惧,有信念活下去…… 韩露把女人关进小屋后,回到别墅大厅,像先前一样,坐到沙发上抽烟,每吸一口,她都会感到不可言状的无奈和担忧,她的思想一直在围着鳞茎转。 韩露被烟雾笼着着,严肃的表情在缭绕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韩露苦思着八月先生让她寻找这么一个可能不存在的鳞茎,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那些贪要鳞茎的人究竟是被谁杀掉的呢?她承认,这个神秘人是一个狠角色,每次杀人都能直接捅破被害人的致命地方——喉部。 神秘人是怎么做到了呢?应该是开枪杀人(她看了死者喉部的血窟窿,应该是被枪子打穿的)。而且每次神秘人都能无误地打破人的喉咙,那真是世间少有的神枪手。 豹头的那个姘妇也是贪婪鳞茎之人,她会被神秘人杀掉吗? 她思虑着,等待着,还期待着……? @@@@@@@@@@@@@@@@@@@@@@@@@@@@@@@@22 第七章 1 韩露欲要把小猎豹牵到卧室去时,影姑正从厨房里出来,“小猎豹我还没给它喂食呢!” 韩露说:“等会再喂。我带上去跟它说说话。” 影姑目送韩露消失在楼梯后,自言自语道:“她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猎豹会说话吗?我想不会吧!肯定是她脑子出毛病了!”摇了摇头,拿起角落的吸尘器准备打扫客厅。 韩露把小猎豹放在卧室的一个大的圈形椅上,然后对小猎豹说:“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胆量给魔头打电话。” 小猎豹在椅子上摆弄着身子,尽量找到一个睡起来格外舒服的姿势。 韩露从桌上拿起手机,先是抚摸了一下豹子的脑袋,然后鼓了鼓勇气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对方接通了电话! 韩露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八月先生,请原谅我冒昧地给你打电话,我想和你见见面,关于鳞茎的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么?” 一个声音嘶哑的男人答道:“我很想你了,想见我,就见吧!” 第963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2) 韩露放下手机,走到梳妆镜前,梳头化妆,化妆也就是用脂粉掩饰一下脸上的苍白,用眼影遮盖住眼睛的红肿,根本没有心思去多加修饰她的面部,然后脱了睡衣,换上简单的牛仔裤,绿色的T恤,白色的运动鞋,然后步子焦急地下了楼。 她走到大厅时,正要擦茶几的影姑问韩露:“你出去吗?” 韩露说:“是的!麻烦你给我把小猎豹喂饱。” 影姑说:“这个我知道。” 韩露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别墅所在的孤村,然后站在一条来往车辆很少的公路旁,等路过的车辆。 终于,一辆绿色的大卡车迎面驶了过来,她立即挥手,卡车戛然而止。 韩露问司机:“可以带我进城吗?” 司机说:“可以,上来吧!” 韩露坐到司机的旁边,一声不吭,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司机,司机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就是很古板的那一种。 韩露向来冷酷的性格,不习惯跟陌生人说太多话。司机似乎天生也是一个不多说话的人,开起车来却很老练。所以,他们一路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车轮磨地和马达的声音刺激着他们的耳鼓。直到城市边缘的一个大的转盘处,韩露才开口说一句话:“停一下吧,我到了!” 韩露付给司机一百块,司机欣然接受。 韩露向东南方的一个小路走去了,七拐八弯,来到一个绿树成荫的树林里,树林里掩蔽着一栋豪华的房子,房子低矮但精致,像富豪在城市的喧嚣和商业政治上明争暗斗的累了后,要到这个孤寂的小屋来,享受那份所谓的宁静。 韩露先是站在外面打量一下房子的四周,然后迈步去按房子外面围墙的门铃,长时间都没有人开门。过了很久,韩露不相信这个房子里没有人,因为房子正大门微微开着,她又按了一下门铃。 这时,出来一个白发老妪。 老妪从门里探出头来,问道:“小姐,你找谁?” 韩露道:“八月先生。” 老妪说:“你是谁?” 韩露道:“我叫韩露。” 老妪说:“如果你是韩露的话,八月先生说,暂时他不想见你!” “我跟八月先生约好了……”韩露的话还没说完,老妪就把门“啪”地关上了,任凭她在外面喊叫,都没有人再给她开门。 八月先生是什么意思呢?明明在电话里约好,他们可以见面的。为什么她来了,又说不想见她了呢? 难道八月先生先前答应见她,马上又后悔了;还是因为他不想见面跟她解释鳞茎的事,才吩咐人转告她,暂时不想见她。 韩露决定在门外等八月先生,她下定决心要问问他关于鳞茎的事,还有那些莫名死去的人,是怎么回事? 2 影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后,看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不见韩露回来。 闲着无聊,她在别墅楼上楼下徘徊着,想找些令人激动的消遣方式! 出于好奇心,她推开大厅转角后面的一扇门,里面放了一些杂物外,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东西了。 她打量了半天,也没有一件东西吸引她眼球达三秒以上的。 正当她要退回去的时候,看到一扇绿色的小门,门板上布满厚厚的灰尘,但门把上有被人握过的痕迹,这说明最近有人开过这扇门。 她疑惑重重地走近门,很轻松地就打开了那扇门,一看,是通向别墅后面的。 人们一向认为,宅地的鬼魂一般会从后面进出,影姑明显感受到那种恐惧了,可能是日落后的昏暗容易让人产生可怖的幻觉吧!但出于某种好奇的力量,或许是早已对宅地的古怪神秘产生兴趣。所以她决定继续往前走,探寻一番! 影姑面对的是一片杂草,但有人走过的痕迹,于是她就顺着别人踩过的杂草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大概走了二十多米,才走到杂草丛的尽头。 尽头是一个精致华丽的小屋,从屋梁精巧的做工和砌屋的材料来看,小屋曾是主人尊贵的象征。 现在,小屋的破败焕发的不详之兆笼罩着她。 她轻盈的脚步声像拂过的微风,从紧锁的小屋里透射出来的不祥气息,侵袭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僵直地站在小屋前的一块圆的石头上,脸色苍白,做出静听周围的动静举动。这个举动让她收获不小,她听到声音了,似乎就在眼前,又像是世界的另一端。 良久,她才听出是小屋里发出的声音,像是模糊的叽叽声,又像悲戚的交谈,听来让人背脊发凉。 她轻手轻脚地挨近小屋,站到小屋的一个圆洞下,听里面的动静。 她清晰地听到一个女人说:“闲来无事,那就给我的千古恋人写首歌,不,还是写诗吧!” 影姑像发现新奇的东西似的,惊喜地叫道:“里面有人吗?我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了。” 听到外面有问话声时,我非常冷静,只是心里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疑虑,要么又是一个来问鳞茎的贪婪鬼,要么只是一个过客,对这个孤立的屋子感到新奇罢了,不会对我获得自由有多大帮助。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走到圆洞前,焦急而激动地说:“你是谁?可以给我开门么?让我出去寻找我的千足恋人。如果是问鳞茎的事,你还是回去吧!” 影姑诧异道:“我是影姑,你是谁?” 我答道:“我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在追寻我的千古恋人的路上,被韩露关进了这个地狱般的小屋。” 影姑听她这样说,想着这个女人看来是疯了,都在说胡话了,但他还是耐心地问道:“你是那个周媚儿?听声音好像很熟。” 我说:“我是这里别墅主人吴青的义女,之前叫蒋冉,现在叫周媚儿,这样说,你知道么?” 影姑心上“咯噔”了一下,原来韩露让她一直看管的女人,被她秘密地关到这里来了。 我说:“韩露看我是吴青的义女,就自以为是地认为我知道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的下落,我说我不知道,她就把我关到这来了!” 第964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3) 影姑惊讶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吗?” 我说:“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影姑道:“那么神奇的鳞茎,我想你就算死掉,也不会告诉他们吧?好占为己有!” 我气急败坏地说:“你错了……我若真知道鳞茎的下落,我会告诉他们,获得自由,去找寻我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 影姑露出贪婪的表情,说道:“如果你告诉我鳞茎的下落,我现在就想办法让你出来,去追寻你的千古恋人。” 这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闯入影姑的耳鼓,“难道你也对那个神奇的鳞茎感兴趣吗?” 影姑回头望着威严的韩露,不知所措,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韩露走近她,“对那个鳞茎感兴趣的人都会遭到诅咒的。” 影姑追问道:“什么样的诅咒?” 韩露道:“会死去——很惨地死去。” 影姑黯然失色道:“我只想知道鳞茎究竟有多神奇,对拥有它并不感兴趣。” 韩露道:“那就好!” 影姑卑躬屈膝道:“你这么晚回来,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韩露用眼神应答着她的话。 影姑逃跑似地离开了。 韩露心事重重地望着天空,思量着,八月先生为何反悔不见她了! 太阳已经落下,天穹上的明亮霞光很是耀眼。这种霞光只有日落后一段时间,等到地平线上强烈的光彩消失后才能看到。 月亮早已默默地爬上天顶,融溶在天空蔚蓝色之中的椭圆月亮,开始放出光芒,灿烂的银色光芒已经强烈的足以代替白日的余辉,把她眼前所看到的世界照得十分柔美。 韩露回到别墅,吩咐影姑给小屋的女人今晚多送点吃喝的。 影姑答应着,然后投入地做饭。 翌日,晨曦刚至,韩露就醒了来。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苍白的脸露在外面,眼睛紧闭着,表情邪恶,更确切地说是愤怒。 床头柜安眠药瓶子旁边的闹钟声滴答滴答地响着,一下接着一下,时起时落,像深渊的丧钟。 她这样慵懒地躺到早饭时间,等着影姑叫她,她才打算起床,不想快到晌午了,也不见动静。 她起床下楼看了看,别墅里没有影姑的影子。别墅大门半开着,看来她已经出去了。 韩露不免纳罕,影姑一早去了那里?还没有回来。或者说,她昨晚给小屋里关押的女人送饭后,是不是那时就没有回来呢? 韩露决定去别墅后的小屋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便大步出了别墅的大门。 小屋的门大开着,她叫了叫影姑,没有人回应,也不见被关押女人的动静。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韩露进到小屋看时,吴青的义女不见了踪影。影姑的尸体横躺在屋子中央,面目狰狞,喉部有一个血窟窿,看来她也遭神秘人谋杀了。 不过,屋子里没有看到吴青义女的尸体,要么是她自己逃走了,要么是被神秘人带走了。 3 顾云菲歪躺在酒店的床上,面前放着纸桶装的爆米花,边吃边追一部古装剧,是刚刚开播的当红小生阿×的爱情古装戏。 她看得正入神时,有人按门铃…… 她知道是罗菲,他为那张字条的事奔波了一天,终于回酒店了。 顾云菲蓬头垢面地去开了门。 “请你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罗菲道,“头发乱得似鸟窝。” “你执意要去追踪写那骇人听闻的纸条的人,也是不顺利,看你那沮丧的样子,比我蓬头垢面还要难看。” 顾云菲跳上床,抱着爆米花纸桶说。 罗菲坐到沙发上,开了一瓶饮料,灌了一口,说道:“我用尽了我的方法,都没有找到那个叫八月爪的人,确实有点沮丧。” 顾云菲盯着电视道:“我就知道仅凭那么一张纸条,怎么可能找的到那个叫八月爪的家伙。所以我都懒得费神去找,还不如躲在这里追剧快活。八月爪这个人应该是一个邪恶的家伙,平时估计干了不少坏事,被警察盯上了,住酒店肯定不会用真名的。我早说了,你去查他八月五日登记住这间房的人,肯定登记的是子虚乌有的身份。再者,别墅都建立在荒郊,你去那里找有可能发生谋杀案的别墅?难道你要走遍所有的荒郊别墅,挨家挨户敲门,问他们家有不有谋杀案发生么?” 罗菲道:“我每天都在留意当地的报纸,看那里别墅有没有谋杀案发生,不想这样的新闻根本没有,大多都是报道明星的绯闻和街头鸡毛蒜皮的事。” 顾云菲道:“八月爪说让那所荒郊别墅成为‘杀戮别墅’,听起来毛骨悚然,说不定是某个作家正写小说,突然想到那么一个情节,随手用纸写上了。所以,才没有别墅谋杀案的发生。” 罗菲道:“你也是想象力丰富……如果是作家,那他为什么登记住酒店身份时,用的是假名呢?我总觉得那张字条是一个不祥之兆,可能是荒郊别墅的谋杀案还没有发生,我希望杀戮之前,找到嫌疑人,揭露他们的邪恶的勾当,阻止悲剧的发生。” 顾云菲往嘴里塞着爆米花,说道:“我看你是最近没有案子可破,闲得慌,才想着管这根本可能不会发生的闲事。” 罗菲道:“绝对不是我闲得慌,我感觉就是有事要发生!” 顾云菲悲观道:“如果真有事要发生,也只能是那座荒郊别墅真的发生了谋杀案,你才可能有机会找到凶手八月爪,现在就凭这张纸条,肯定找不到八月爪这么一个人的。” 罗菲道:“若是这样,真是一个莫大的悲剧,我是想阻止悲剧的发生。” 顾云菲投入地看她的电视,没有答他的话。 罗菲凑过去跟她一起看,还吃了她的爆米花,看了一会儿电视,鄙夷地说:“这种矫情的电视剧你竟然看得这么投入,看来你也是一个花痴!会对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的情qing爱剧发狂。” 第965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4) 顾云菲道:“主要是男主角阿×长得特别像你!” 罗菲道:“我是那么粉嫩娘娘腔的人么?” 顾云菲道:“我是说他的长相很像你。” 罗菲道:“是吗?原来我长成这样一副猪腰子脸?” 顾云菲道:“人家那是猪腰子脸,据说阿×特地去韩国美容医院给脸动了刀子,整成了现在女人们喜欢的经典小脸。那些明星为了取悦观众,也是不惜一切代价,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罗菲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顾云菲不依不饶,还要继续看。 罗菲道:“我们出去走走,顺便吃点好吃的,我都有一天没有吃饭了。” 顾云菲想着追剧,也是一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肚子饿了,便答应跟他出去吃饭。 他们挑选了离酒店比较近的一家具有当地特色的饭店,店里装修精致,服务到位。 他们吃完饭,出了饭店,城市已是灯火通明,夜景看起来还不错。他们决定到附近散散步! 他们散步到一座人工桥时,不约而同地被桥下河里争相开放的荷花吸引了,便止步扶着桥上的石雕围栏,观赏荷花。 他们俩看得正投入时,罗菲看到离他们不远的荷花池边,有一个女子披散着长发,身着碎花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站在发出白色光芒的路灯下,猛地一看,似一个幽灵。 这个幽灵似的女子的目光自始没有离开过罗菲,好像认识他似的,双目中还充满了温情。 罗菲跟顾云菲开玩笑道:“那边有一个赏花女子,好像对我有意思呢!” 顾云菲的目光移到女子身上,女子好像知道他们在议论他,不自在地望向了一边,但很快,她又把目光投向他们。 顾云菲明显感到女子对她投来的是不友好的目光,投向罗菲的目光充满爱意。 顾云菲道:“那个女子好像不喜欢我站在你身旁。她是谁?你认识吗?” 罗菲摇了摇头。 尽管女子看出他们在议论她,但她对罗菲温柔的盯望,目光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 顾云菲道:“我看那个女子好像精神有点问题,是不是她把你认成她认识的某一个人了。” 罗菲道:“也有可能。” 顾云菲道:“从她看你温柔的眼神来看,像是把你认成她曾经的恋人了。” 罗菲道:“我们走吧!若是她把我认成他的什么恋人了,我怕他生扑上我,可就不好了。” 顾云菲道:“那个女子看起来高挑漂亮,若是生扑你,说不定是你梦寐的事呢!” 罗菲道:“我到这来,不是来艳遇的,是来找点有趣的案子,打发我无聊的时间,我现在一心只想着要找到那个八月爪的人。” 他们走到桥头时,那个年轻女子追上他们,一把搂抱住罗菲,不让他走…… 顾云菲和罗菲面面相觑。 罗菲不知如何是好,推开她不好,一直让她这样楼抱着也不好,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个女子搂抱住罗菲,好像找到了依靠,依偎在他的怀里,迟迟不愿意放开,还眯缝着眼睛,尽情享受着她胸前的温暖,之前眼眸中隐约潜藏的那丝恐惧好像也消失了。 罗菲轻轻地推开女子,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女子激动地望着罗菲,说道:“为了找到你,我吃尽了苦头,日复一日地翻越林,风餐露宿,走了一千年,才找到我的千古恋人——你。我怎么会认错你呢!” 女子的话让罗菲心上一颤,感觉自己在拍一部穿越剧,女主角正深情地向他念编剧准备给她的台词。 罗菲没有入戏跟她对台词,而是百思不出女子为何这样跟他这样说话,露出不解的表情。 罗菲说道:“你是谁,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明白。” 女子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一千多年前,在我家旁边的桃花林遇上你的。那时我一眼就爱上了你,正要跟你打招呼时,你就消失不见了,就此我陷入了对你无限的相思之中,还得了一场大病。为了寻找到你了,我走了上千年。第二次遇上你,是在我义父坟前,你穿着古代衣服,本来经过那么长时间,我记不得你的长相了,当我看到你手上跟我手上一模一样的蓝宝石戒指时,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正是我要寻找的千古恋人。同时也让我知道我自己是谁了,我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 罗菲和顾云菲听得目瞪口呆,觉得眼前的女子真是一个很会编故事的人。 女子拉过罗菲的手说道:“你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怎么不见了呢!” 女子把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在罗菲眼前晃了晃,“这是我梦中的一个老妪告诉我的,找到跟我戴这样相同的蓝宝石戒指的人,就是我要寻找的意中人。” 罗菲正要说话,女子打断他的话,说道:“还有你穿的衣服怎么这么现代呢?应该是古装才对。我们生活的年代,应该是穿长袍,袖子窄小而衣身宽大,下长曳地的那种衣服,。” 罗菲道:“你说叫周媚儿,那里的家在那里?” 女子道:“在一片桃花林。” 顾云菲道:“具体一点。” 女子又搂上罗菲了,说道:“你旁边这个女人是谁,难道你移情别恋了吗?我找了你上千年,不想你另外有新欢了。”口气中带着埋怨和伤感。 罗菲拉开女子,说道:“在我印象中,我并不认识一个叫周媚儿的姑娘。” 女子握上罗菲的手,说道:“你可不要说不认识我了,我会伤心死的,我是找了你上千年的周媚儿呀。” 罗菲感到女子的手很冰凉,还在微微地颤抖,说道:“小姐,我想你真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什么千古恋人,再说了,这个世界上,那有活一千年的人呢!” 女子道:“我没有认错你的,我还一直保存着你的画像呢?你绝对是我要寻找的千古恋人。” 女子伸手到内衣里去掏画像…… 第966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5) 罗菲和顾云菲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会把东西藏在内衣里。这样做的人,要么是精神不正常;要么是那人特别珍视那件东西。他们不由地意味深长地相视了一下,觉得真是遇上了一个奇怪的人。 看样子,女子属于非常珍视那张画像的那一类! 女子把一张皱巴巴的纸片递给罗菲,说道:“这是我一直保存着你的画像!” 罗菲接过去看了一下,傻眼了,蹙着眉,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云菲凑上去看了看,不由地笑的花枝乱颤…… 画像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矮胖男人,伸着拳头,看起来就是一幅凶神恶煞的画像。 女子看顾云菲笑成那样,露出不开心的表情,埋怨道:“小姐,你这样笑,是对人的不礼貌行为。就算画画人的水平很差,你也不至于这样嘲笑别人!” 顾云菲忍住笑,说道:“你好好看看,这张画像上的男人,满脸难看的胡子不说,还一脸的横肉,跟你眼前这张俊俏的面孔相比,是不是完全不一样呀!你说你保存着你恋人的画像,根本就不是你现在纠缠的人嘛!当然画画人的水平,我也不敢恭维。” 女子拿过画像,若有所思地跟罗菲的长相对比了一下,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是那个笨蛋画家,把我的千古恋人画的这么难看。现实中我的千古恋人是一个美男子嘛!所以,我要把画像撕掉。反正,我已经找到我的千古恋人了!” 女子正要撕时,罗菲夺过画像,说道:“不要撕,说不定留着有用呢!” 女子嘟着嘴巴道:“画像这么难看,丢掉也罢。” 罗菲坚持道:“不丢。” 女子妥协道:“好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今后,什么我都听你的。” 罗菲道:“你说你叫周媚儿,那我就叫你媚儿吧!” 女子道:“我的义父吴青先生叫我蒋冉,自从我在义父坟前见到穿着古装的你后,我才知道我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总之,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蒋冉,有时候又是周媚儿。在义父坟前遇上你后,大多数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周媚儿,不,我本来就是周媚儿。” 罗菲看女子虽然长得眉清目秀的,但脑子有点问题,不由有些同情起她来,问道:“我到底叫你蒋冉,还是叫你周媚儿?” 女子坚定道:“当然是周媚儿了,轰轰烈烈地爱上你的人是周媚儿,我问过蒋冉了,她说不认识你,所以我好长时间没有理睬她了。我以周媚儿的身份,存在于这个世上,我才感到幸福,不感到害怕,就算面对杀人,我没有被吓死,都是因为我心中有你,我才有信念的活下来,只为活着能找到你,不想老天眷顾,真让我找到了你。所以……你别想再离开我了,也别想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说到这里时,她特地望了一眼顾云菲,眼神示意她,从今往后,她不可以接近罗菲。 罗菲被女子的话,说的稀里糊涂的,摸了一把脑袋,说道:“你一定是看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穿着古装,出现在你义父的坟前。再说,我不是演员,我为什么要穿着古装到处乱跑呢?” 周媚儿指着顾云菲道:“咦……你是不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才不愿意承认我是你的恋人?” 罗菲无奈道:“媚儿,你说的很多话我都不明白。你告诉我你的家在那里,我送你回家吧!天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走夜路,很不安全的。” 周媚儿道:“我说了我的家在一片桃花林里,那你送我回家吧!不过,不要带这个女人。我一眼看出,她是一个会横刀夺爱的女人。” 顾云菲一把把罗菲拉到一边,说道:“这个女人看来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我想我们应该联系附近的精神病院,把她抓回去,不然,你真被她缠上了。” 罗菲道:“那么漂亮的姑娘精神出了问题,真是好可怜!” 顾云菲不乐意道:“你看她漂亮,难道你舍不得送她回去,要把她带回家么?” 周媚儿立在他们身后偷听他们说话… 罗菲道:“我到不觉得她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导致了精神失常,才这样说胡话。” 顾云菲道:“这话怎么说?” 罗菲道:“她说,就算面对杀人,她没有被吓死,是因为她心中有我。可能是我的长相跟她喜欢的人很像,面对令她崩溃的事时,思着心中的恋人,只是暂时精神失常了。她想着跟我长相相同恋人,才有信念支撑下来,没有出现可怕的后果,并逃到了这个地方偶遇上我们。你看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很久没有换了,头发也有段时间没有洗了,眼神充满恐惧,是不是被人囚禁过?从她的说辞来看,她是想着她的恋人还活在世上,才好好活下来的。” 周媚儿把顾云菲推到一边,挽着罗菲的手臂,说道:“你说对了,因为想着世上有你,我才好好活下来的。” 罗菲问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事呢?” 周媚儿道:“你先带我回你的家,我就告诉你。” 罗菲无奈道:“你是想着跟我长相相同的恋人了,才把我认错的!所以我还是送你回家,并找到你真正的恋人,他可能正在家焦急地等你回去呢!” 周媚儿道:“你就是我思念上千年的恋人,我不会认错的。” 罗菲道:“你告诉我,你的家在那里,我先送你回去吧!” 周媚儿道:“不,我不回家,我要跟你回家,从此我不能再离开你一步,不然我又要找你上千年,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再者,我不想经受那相思的折磨了。” 顾云菲再次把罗菲拉到一边,说道:“现在社会这么复杂,这个长相漂亮的女人,会不会是一个骗子,她刚才根本就是在表演,要施展她的什么新型骗术,骗我们钱财。” 第967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6) 罗菲道:“看起来不像,就是精神失常。她说她有时候是蒋冉,有时候是周媚儿,她应该是那种具有双重性格的人,属于精神分裂。” 周媚儿使劲拉开顾云菲,搂着罗菲,不让她再接近罗菲。 周媚儿哀求道:“带我回家吧,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那里了。我只记得我的家在一片桃花林里,并在那遇上了你。” 顾云菲挨近周媚儿,说道:“你以为你说你不知道你家在那里了,他就会带你回家吗?你说他是你的千古恋人,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我的千古恋人是我一眼爱上的人,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他就离开了,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周媚儿深情地望着罗菲说道,”不过,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罗菲道:“我叫罗菲。不过,你说你在一片桃林遇上我的,我记忆中好像没有这样的事呢!” 周媚儿拍手道:“你说你叫罗菲…·…·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名字。” 顾云菲在一旁撇着嘴,觉得眼前的女子花痴的不可救药了! 周媚儿拉着罗菲的手,要他带她回家睡觉了。她好困了,她好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然后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一副困倦不堪的样子。 罗菲望了一眼顾云菲,看她有什么招儿支走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顾云菲看他被女人缠上,不仅不支招儿,还向他投去幸灾乐祸的笑。 罗菲尴尬道:“媚儿,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你告诉我,你的家在那里。” 周媚儿紧紧地搂住罗菲,说道:“我说了,我要跟你回家。我不知道我的家在那里。” 罗菲无奈道:“我的家不在这里,我是到这里游玩的,住的是酒店。所以……不能带你回家。” 周媚儿道:“我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了,就算你住街头,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可以找理由再离开我。” 罗菲再次朝顾云菲投去求助的眼神,顾云菲似看热闹的过客,那副神情好像觉得他被女人纠缠的还不够,根本就不想替他分忧,摆脱那个女人对他的纠缠。 罗菲看她那样落井下石的表情,反而一把搂住周媚儿,给顾云菲做了一个怪脸,“走吧,媚儿,我带你回家。” 顾云菲知道罗菲故意跟她唱反调,望着被周媚儿牵着手不放的罗菲的背影,发出“哼哼”的声音,两道眉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4 回到酒店,周媚儿看到宽大柔软的床,就要往上爬。 罗菲看她身上有点脏,让她先洗澡。 周媚儿似一个听话的小孩,乖乖地进浴室洗澡。幸好酒店有女浴衣,便给她准备了一套。 趁周媚儿洗澡的时候,罗菲去找顾云菲谈了谈。 罗菲敲了半晌的门,顾云菲才来给他开门。 顾云菲冷嘲热讽道:“怎么样?难道你今天要跟那个女人一起睡觉?你找我干嘛?” 罗菲道:“让我先进屋,我们好好聊聊!” 顾云菲把门堵的更紧了,生怕他进去了,说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罗菲道:“我带她回来,你好像生气了。” 顾云菲道:“你跟她睡觉,不关我的事。” 罗菲道:“别说这么难听,我是那样随便的男人么!随便在大街上带个女人回酒店睡觉,更何况还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顾云菲道:“那你带她回酒店是什么意思?” 罗菲道:“我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经历了什么,说不定是什么惊天大案呢!” 顾云菲道:“你就想的美吧!那个女人说话都不正常,你问她,她能告诉你什么呢?” 罗菲道:“虽然她不正常,但有些令她刻骨铭心的事,她肯定还记得的,毕竟她又不是失忆。” 顾云菲道:“可能人家就是失恋了,从而变得精神不正常,才把你认成她之前的恋人,然后对你死死纠缠,要跟你回家!” 罗菲道:“你有多的衣服么?我看你和周媚儿身量差不多,给她借一套穿。我看她挺可怜的,无论她是失恋了,还是遇上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我们作为正常人,能帮她就帮她一下。我们找机会帮她联系上家人,让她家人把她领回去,若就让她在大街上游荡,很不安全的。” “真是菩萨心肠!”顾云菲道,“衣服的事我会安排。不过,你打算今晚跟她一起睡觉么?” 罗菲油腔滑调道:“如果你收留我,我就不跟她一起睡觉。” 顾云菲作出怪脸道:“否则,你就要跟她睡?是要这样威胁我么?” 罗菲长长地“嗯”了一声! 顾云菲皱着鼻子道:“真是无耻!”她正要关上门时,周媚儿出来了。 周媚儿洗完澡,竟然没有穿酒店的浴衣,而是穿着罗菲的衬衣出来了,下面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洗干净的头发随意披散着,看起来额外妩媚动人! 周媚儿羞涩地看着他们…… “看来,那姑娘真恋上你了,都穿上你的衣服了。女人洗完澡,只穿一件自己心爱男人的衬衣,配上光泽亮丽的长长秀发,是最令男人心动的,”顾云菲发出怪异的鼻音,“罗菲,你是不是已经被她倾倒了?浑身燥热了?” 周媚儿嗔怪道:“罗郎,你怎么又要跑那个女人门前来了?还不快回来睡觉。” 罗菲听她叫他叫的那样暧昧,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一动不动,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顾云菲添油加醋道:“罗菲,人家姑娘叫你回房睡觉了!你还不快去。看来,那姑娘完全把你当成她的郎君了,而不是恋人那么简单了。” 罗菲走近周媚儿,说道:“你就在那间房里睡觉,我重新再订一间房。” 周媚儿听他这样说,便不依不饶要拉他进房间…… 顾云菲双手抱在胸前,并不打算去“解救”被周媚儿要强行拉进屋的罗菲。 罗菲挣扎着,说要重新订酒店,不能随便跟她睡一个房间,会毁了她的清白的! 周媚儿固执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吗?因为有你,我才活到今天,不然,我早死掉了。” 第968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7) 罗菲朝顾云菲投去无奈的表情! 顾云菲花腔花调道:“罗郎,你去吧!” 罗菲看她明明那么酸涩,不想他和那女人共处一室,嘴上却不说出来,还怂恿他跟周媚儿住一个房间,明显的“落井下石”。 罗菲索性一把拉了周媚儿进了房间,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顾云菲朝他们的门“哼”了一声,气急败坏地也把门关上了…… 顾云菲嘟着嘴,一下蹦到床上,继续追她的剧……但无心看电视,在床上焦躁地滚来滚去,发泄心中对罗菲的怒气,他竟然真的跟那个女人睡一个房间去了! 进到房间,周媚儿把头埋到罗菲的怀里,一再感激他。 周媚儿看罗菲为了她,不顾顾云菲的感受,把她无情地关在了门外,还欢快地搂住了罗菲的脖子,兴奋地说:“罗郎,你对我真好,为了我,把那个嚣张的女人晾在了一边。看她那么嚣张,对我那么不友好,你站在我这边,就是对她最大的报复。我相信,她肯定躲到屋里去哭了。” 罗菲把周媚儿的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安抚道:“乖,你不是要睡觉了吗?你先上床睡觉吧!” 周媚儿像小孩子一样撒娇道:“不,你要陪我一起睡!不然我会害怕,我睡不着。我要搂着你睡,我才睡的着。” 罗菲说道:“我就坐在你的床边看着你睡,可以吧?你睡着前,我那都不去。” 周媚儿固执道:“不行,我要搂着你睡,我才睡的着。” 罗菲道:“你不能这样孩子气。你是一个黄花大闺女,随便和男人睡觉,别人会说闲话的,会影响你的清誉。女孩子的清誉比钱都还重要哦!” “你是我的郎君,我和你睡觉理所当然,别人怎么会说闲话呢?”周媚儿道,“再说我不搂着你睡,我怕我醒来,你会死掉。” 罗菲诧然道:“我会死掉,为什么这样说呢?” 周媚儿道:“好几次,我醒来时,我身边的人都死掉了,喉部有一个血窟窿。我可不希望我的千古恋人罗郎,也会那样死掉,否则我会撞墙自杀的。没有你的世界,我会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罗菲惊然道:“你是做噩梦了吧,是梦中的人喉部有一个血窟窿,这可真是一个大噩梦。不过,你在这里睡觉,非常安全的,不会做噩梦的。” 周媚儿道:“那是我寻找罗郎途中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噩梦。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向我问起鳞茎的事的人,要么我睡去时,或者就在我眼皮底下,人会莫名地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杀掉,而且都会在喉部留下一个血窟窿。但不知道为什么神秘人不杀掉我。” 罗菲心上一颤,怀里这个漂亮的姑娘,一定是经历了不同寻常的事,才这样疯疯癫癫,精神分裂了。不由地好奇地问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可以给我讲讲,你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周媚儿一把搂住罗菲,说道:“你要让我搂着睡,让我不害怕,我才可以给你讲。” 罗菲想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一定是经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刺激,才这样需要人的慰抚,所以答应她的要求,让她楼着他睡。 周媚儿安详地搂着罗菲,说道:“我从未感到这样幸福过,终于投入到我郎君的怀里了。” 罗菲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说你的经历过的事吧!” 周媚儿把她义父吴青在荒郊别墅卧室被人杀害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她和佣人李婶把她义父吴青埋葬了,李婶突然消失了,她正要离开时,一个叫韩露的女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跟她索要一个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她根本不知道那个鳞茎的事,当然就不能告诉那个女人鳞茎的下落。所以韩露把她关在了别墅后的小屋里,她才发现李婶死在了里面,跟她义父吴青死去的情形一模一样,每次来向她询问鳞茎的下落的人,会莫名其妙地被隐藏暗处的人杀掉,跟吴青和李婶喉部留下相同的窟窿。她在那个小屋每天跟尸体相处,她害怕的自杀的心都有了,但想着她的千古恋人古装男子,才有信念活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前天那个神秘人,把她放走了…… 讲到这里,周媚儿把罗菲抱得更紧了,喃喃地说,她终于找到她的千古恋人,再也不会害怕了。 周媚儿说到这里,已经是困的不行了,渐渐地睡过去了……他还打算问她几个问题的呢! 罗菲似安抚婴儿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彻底熟睡过去。 可能是周媚儿真的是好多天没睡好觉了,很快进入了甜美的梦想。 罗菲了听了周媚儿的经历,不由地热血沸腾,她离奇的经历,让他似找到了新生,终于有机会去探究神秘的怪事了,他将不再无所事事,内心空虚。当然,他要掺和的事,可能是相当危险的事,那个神秘人会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没有一点脑子的人,肯定是斗不过他的。 罗菲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敲顾云菲房间的门。 顾云菲还在追剧,听到敲门声,在猫眼儿里看了一下,是罗菲,本不打算开门,看他敲得那么执着,就把门开了。 罗菲进门道:“终于把那个可怜的姑娘哄睡着了。” 顾云菲道:“你不是要跟她一起睡觉吗?” 罗菲道:“我是那样趁人之危的人吗?你这么晚不睡觉,难道是因为怕我真跟那女人睡上了么?” 顾云菲道:“我在追剧,我才不在乎你跟谁睡觉呢!不过,我有一个发现,我发现剧中阿×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和周媚儿手上戴的一样,她说在她义父坟前见到一个古装男子,戴着跟她一样的蓝宝石戒指。我在想是不是阿×拍戏时,去过她义父的坟前,所以她出现幻觉,觉得他是她的千古恋人。我说你跟阿×长的有点像,她在街上看到你,所以把你误认为是那个古装男子了,也就是她的千古恋人。” 第969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8) 罗菲道路:“这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媚儿说的一连串的谋杀案发生在一个荒郊别墅。我浏览了一下网上最近的社会新闻,并没有看到那个别墅发生谋杀案。” 顾云菲道:“说不定是那个精神失常的周媚儿产生了幻觉,才觉得有人被杀了。” 罗菲把周媚儿的经历转述给了顾云菲。 顾云菲听得目瞪口呆,不相信她会经历了那样离奇的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 人在周媚儿眼皮下被人杀害,却看不到凶手是谁,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她坚持认为周媚儿是精神出了问题,产生了有人被杀的幻觉。这种幻觉真是毛骨悚然。 罗菲道:“我看不像,周媚儿应该说的是真的。她说到荒郊别墅,会不会跟你看到的那个纸条有关?那个叫八月爪的人说,让那所荒郊别墅成为‘杀戮别墅’,会不会就是周媚儿说的那个荒郊别墅呢?” 顾云菲道:“周媚儿有告诉你,那个荒郊别墅在那里么?那样你可以去看看,证实一下她的说辞。” 罗菲道:“明天再问。我要问她很多问题时,她就睡着了。看来,她真是经历了什么事,没有好好睡觉,今天终于可能睡一个安稳觉了,所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顾云菲道:“那你打算今天在那睡觉?” 罗菲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打着呼噜,假装睡过去的样子…… 顾云菲使劲地推了推了他,“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想赖在我这里睡觉么?真是够厚脸皮的。” 罗菲发出鼻音,“我就睡这了。所以你不要擀面团似的,把我擀来擀去……我不是面团。” 顾云菲酸溜溜地说道:“周媚儿醒来,找不到你的话,会伤心的,你还是跟她去睡吧!你可是她的千古恋人,听来真是好吓人。你是她恋了上一千年的人,难道你是千年老妖怪!” 罗菲道:“你就别嘲笑我了,人家姑娘经历了不堪回首的事情,挺可怜的!” “咚咚”的敲门声…… 他们先是警觉的对视了一下,半夜三更的谁会找他们? 顾云菲道:“一定是周媚儿醒来了,看你人不在,找你来了。” 罗菲起身要去看个究竟,他不相信周媚儿这么快就醒了。 果然是周媚儿。 顾云菲看了一下猫眼,做了一个鬼脸给罗菲,开了门,正要说什么,周媚儿冲了进来,径自爬到床上,盖好被子说道:“罗郎,说好睡在我身旁保护我的,不想你还是跑到这个女人这里来了。你既然如此舍不得她,要跟她一起睡觉,我今晚就睡在你们中间好了。只要你让我搂着睡,在那睡都行。因为……我不想你死掉了。” 罗菲示意顾云菲答应她的请求吧!他认为周媚儿经受了不堪回首的事,暂时需要人的陪伴! 顾云菲理解他的意思,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罗菲对周媚儿说:“今晚我一直睡在你身边,不离开你,明天醒来,你带我们去你说荒郊别墅,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周媚儿似一个听话的小孩,答应了他的请求,立马安详地睡过去了。 罗菲轻声细语地对顾云菲说道:“——那今晚就这样吧!” 周媚儿起身把罗菲拉进被窝,然后死死地挽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再走了,才又放心地睡过去。 罗菲朝顾云菲投去无奈的目光! 顾云菲在周媚儿另一边躺下,希望跟罗菲一起保护这个可怜的姑娘。 第八章 1 次日,周媚儿在罗菲的说服下,凭着她的记忆,带他和顾云菲去了那座邪门的荒郊别墅。 这是一个雨天,天空飞着绵绵细雨,湿润着大地。 周媚儿告诉他们,她不喜欢有雨的天气,这样的天会使她郁郁寡欢。因为阴沉的天气,让她心情会莫名的压抑。所以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面色苍白,双目充满忧郁。罗菲想着她可能是因为又要去面对给她精神带来灾难性刺激的谎郊别墅,才表现的那样让人怜悯。 罗菲鼓励周媚儿,有他和顾云菲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先是坐了汽车,行驶了好一段乡间公路,再翻了几座山,才到了那座荒郊别墅。 那座荒郊别墅所处的位置可真偏僻,要走好远的山路才能到达,别墅四周都是山,似一座孤坟立在山窝里,给人一种荒凉感。 罗菲不禁纳闷,为什么别墅主人吴青要把别墅建在那么荒僻的地方呢?交通不方便不说,四周很远的地方都没有人居住,人迹罕见。难道别墅主人是一个喜欢孤独的人,还是另有原因呢? 他们在别墅外徘徊时,突然听见楼上发出一声惨叫,像整个海洋发出的悲叹,也像那人正遭受惨无人道的刑具。接着整个空间像地狱一般安静! 周媚儿吓得缩到罗菲的背后,浑身颤抖,双眼充满惊恐。 罗菲和顾云菲先是愣了愣,然后要推门进去看个究竟。 幸好,别墅的大门没有锁,看来里面有人。 周媚儿走到别墅大门前的台阶时,邪恶的预感攫住了她。她缩头缩脑地朝里面张望了一下,不敢进去。同时,要不要进屋的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飞速盘旋着。她想到别墅时刻充满着令人诅咒的邪恶,她就感到绝望,若要再次迈进别墅的大门,那是需要勇气的。 周媚儿看罗菲他们进别墅了,不跟着他们,她会更害怕。她顾不了那么多了,紧随他们进了别墅。 他们上了二楼,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有低吟声,但很快就停止了。可见,刚才的那声惨叫是从那个房间发出来的。 房门紧闭着,罗菲轻手轻脚地把头靠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丝毫没有了动静,安静的像陈尸所。 罗菲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 罗菲敲的更重了,里面依然毫无动静。 这时,罗菲的心开始无端地发慌,感觉出什么事了!房间里面死一般的寂静促使他不得不问里面是否有人,但还是没有人回应。 第970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9) 罗菲顾不得礼貌了,推开了没有锁上的门。 一个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嘴唇发乌,眼睛紧闭着,嘴角淌着血,表情狰狞,眼窝发黑。 周媚儿战战兢兢地告诉他们,那个女人就是逼问她要鳞茎的韩露。 罗菲见状,眼前这个女人中毒了,不过还没有完全死去,看样子已是命不久矣,从这荒山送去医院,估计也来不及抢救了,不禁一阵心寒。 罗菲凑身过去,叫了叫韩露,她一动不动,像躺在石床上的雕塑。 床头柜上时钟的滴答声把房间衬托的格外寂静,而且越来越令人可怕了,给他们所处的空间罩上悲哀、恐惧的气氛。 韩露的手痉挛似地颤抖着,微微睁开双眼,扫视了一下罗菲和顾云菲,然后视线定格在周媚儿身上,悲怆的眼神让周媚儿一阵瑟缩,不敢直视她。 韩露的嘴唇上下蠕动着,有气无力地说道:“蒋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周媚儿摆手辩解道:“我终于找到我的千古恋人了,更加证实我是周媚儿了,所以你得叫我周媚儿,不要叫我蒋冉。” 韩露看周媚儿还是处于她的妄想中,不禁微微流露出苦笑,她艰难道:“周媚儿,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放你走的么?” 周媚儿道:“放我走的人给我开门后,我走出门,只看到那人离去的背影,并没有看到他的长相。所以……我不知道是谁放我走的。” 韩露一阵轻微的咳嗽,嘴角的血更多了,硬撑着问道:“影姑是放你走的人杀的么?” 周媚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影姑借送饭我的机会,像其他贪婪的人一样,逼问我鳞茎的事时,她也跟其他人一样,突然在我面前倒地,喉部留下血窟窿死去了。我不知道神秘的杀手是怎样做到在眼皮底下杀人的。我恐惧的差点晕倒过去时,一个男人给我开了门,放我出来了。我出门只看到他的背影,并没有看到他手上拿有杀人的东西,比如枪什么的,所以我不确定影姑是不是他杀的。” 韩露不死心地问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背影?” 周媚儿道:“当时,我吓得够呛,根本没有没有心思去看他的背影是什么样子的,一心只想着既然获得了人身自由,寻找我的千古恋人才是我刻不容缓的事,其他的事都跟我无关。” 韩露道:“你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周媚儿道:“那是一个矮胖的男人,似一头熊。” 韩露闭上双眼,似在思考她认识的人中,谁的背影看起来似一头熊,周媚儿的比喻可真奇怪,怎么会觉得人的身形像头熊呢? 韩露微微睁开双眼道:“媚儿,你觉得那个似熊的人就是杀掉那些人的神秘凶手么?” 周媚儿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不确定。” 罗菲插话问韩露道:“你不知道杀人者是谁吗?你应该知道才对,鳞茎的传说是出自你的口中。” 韩露瞥了一眼罗菲,气若游丝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谁给我下毒,更不知道谁杀了那些贪婪鳞茎的人。” 罗菲道:“你中毒的很厉害?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韩露道:“送也徒劳,不如趁我有口气跟你们聊聊。” 韩露的表情被痛苦扭曲着,再次把周媚儿推向了恐惧的深渊,不由地喃喃低语道:“看来这座别墅又有人要死了,我好像都闻到头上的天花板上有棺材的味道了。” 罗菲靠近韩露坐着,把一个枕头垫到她的头下,让她保持着舒服的姿势,既然她主动说要跟他们聊聊,他内心一阵激动,他相信一定能从她口中得知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韩露虔诚道:“媚儿,真是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受到那样的惊吓,肯定精神上受不了的!” 周媚儿看眼前这个将死之人,之前对她凶巴巴的,不顾她死活,把她和死尸关在一起,对于她的歉意,她是麻木的,所以她伫立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韩露看出周媚儿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了,也罢,谁叫她冒犯她在先呢! 韩露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绝望地望着周媚儿道:“那个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的传说,是一个叫八月爪的人讲给我听的。他说那个鳞茎在吴青手里,让我来找他要,不想他已经被人杀死了。吴青生前跟他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我不得不逼问你,把你关进了别墅后面的小屋,那个小屋也是八月爪告诉我的,他好像对这个别墅的构造很熟悉。八月爪既然嘱托我,不能让别人知道鳞茎的事,不想他自己告诉了那么多人,那些贪婪的人上门向你讨要鳞茎时,都被神秘人杀掉了。而且死法跟吴青一模一样,这样我才知道,八月爪是在制造什么阴谋。至于什么阴谋,我想当面问他,他却对我避而不见。看来,我只能带着这个阴谋的疑问进坟墓了。” 周媚儿道:“小兵拾鳞茎的传说,都是编造的啰!” 韩露道:“是八月爪编造的,我讲给你听了,是希望你明白鳞茎的重要性,不可以随便占为己有,否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周媚儿道:“你说你是遭了灭门的林家幸存的后代,我当时听了,觉得你好可怜,看来这也是你的谎言?” 韩露道:“是的。我看你那么善良,我把自己说那么可怜,是想你同情我,尽快告诉我鳞茎的下落。” 周媚儿道:“我义父吴青先生根本就不是你父亲的管家是吗?他偷取你父亲的鳞茎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是吗?” 韩露沉重地点了点头,“我说那么多慌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告诉我鳞茎的下落。这是八月爪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尽快完成任务,所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说了我自己都害臊的谎话。还鬼迷心窍地真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从未想过会不会是八月爪说的胡话。” 第971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10) 周媚儿叹了一口长气,说道:“那我义父为什么被人杀害了呢,还有那么多人为了不可能存在的鳞茎,为什么也都会被神秘人杀害了呢?我经历了千年的世事,都不知道有这样可怖的离奇事发生。” 周媚儿一直妄想自己是为了缠绵悱恻的爱恋,活了上千年的多情人,所有说这句话时,额外的老成,比一个老人好像还懂世界的沧桑。 韩露绝望道:“其实我也卷入了那个鳞茎的阴谋中,而且现在我要死了,我都不知道我卷入了什么阴谋中,这是极其可悲的事。” 罗菲看韩露越来越支撑不下去了,随时可能断气,于是抓紧时间问道:“那个叫八月爪的人究竟是谁?” 韩露道:“是一个组织的头目,而且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头目,我曾是他的情人。” 韩露的话让罗菲一阵凌乱,莫非她是一个男人?装扮成女人的? 罗菲道:“既然你曾是八月爪的情人,那你一定见过他。” 韩露道:“没有。” 罗菲一惊,说道:“你不是说你是八月爪的情人吗?既然你是他的情人,肯定就跟他见过面。” 韩罗道:“我们并没有亲密接触过。八月爪只喜欢我打扮成女人的样子,给他做事,然后平时跟我说一些暧昧的话,还不允许我找女人恋爱,否则就是对他不忠。他若是知道后,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他见人总是戴着面罩,从不真面目示人,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但他对我出手很大方,给我钱花从来都不吝啬,从这方面来说,他把我当成了他真正的情人。” 罗菲道:“那是一个什么神秘组织?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头领?” 韩露道:“杀人不眨眼的神秘组织。我想这栋别墅的离奇杀人事件,应该也是他们中间人干的。” 罗菲道:“那个组织叫什么?” 韩露道:“叫‘飞天鹰’” 罗菲道:“他们时常在那里聚会?” 韩露道:“城市酒吧。那是八月爪安排人开的。” 罗菲道:“你是怎么中毒的?” 韩露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吃进了毒药,吃进了什么毒药。那是一种慢-性0毒0药,我在这床上痛苦地躺了两天,都没有死去,不然我早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你就知道那个组织的人,有多神秘,杀自己的人都是这样狠毒。据说那个组织的手能伸长到美国。” 罗菲道:“你是组织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韩露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罗菲道:“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是一个什么样阴谋?” 韩露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阴谋?我也身陷了其中,还被人下毒了。我已是将死之人,不能活着寻找到谋杀我的凶手了。” 罗菲道:“八月爪的真名叫什么?” 韩露一动不动,整个人瘫软着,似乎不能听见罗菲说话了,也没有意识答话了。 这时,韩露的瞳孔逐渐缩小了,一般人要死亡时,瞳孔是散大。罗菲之前研究过毒理学,韩露很可能是中的有机磷这类的毒,死前才会瞳孔逐渐缩小。 罗菲再要问她话时,她已经没了反应,眼睛半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罗菲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呢!焦急地摇了摇她,希望她再撑一撑。 韩露的身体逐渐僵硬了…… 罗菲伸手到鼻孔上感受了一下气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罗菲朝身后两个女人遗憾地耸了耸肩,又一个人失去了生命。无论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死掉总是令人惋惜的事情。 罗菲再次伸手去韩露的上唇感受了一下,隐隐有胡渣子,说道:“看来他是一个男人,现在的化妆技术真好,这么妖媚的女人,面皮后竟然是一个男人。” 顾云菲道:“他的举止和说话,跟女人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比女人还要优雅。” 罗菲道:“这可能是天生的,所以那个有古怪癖好的八月爪,看中他这一点,才让他打扮成女人帮他做事,并像情人一样温柔地对待他。他应该是那方面冒犯了八月爪,才被他毒死的。” 顾云菲道:“他比女人长得还妩媚动人。实际上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怎么会被八月爪差遣呢?最后还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了。从他对周媚儿的歉意来看,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人。听他说了那个‘飞天鹰’的神秘组织的情况,应该那是一个邪恶的组织,可能就是他没有向其他成员那样坏到骨子里,违背了头目的某些意愿,才被毒死的!” “所以我要查清让人长生不死鳞茎的阴谋究竟是怎么回事?顺便了解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真正被毒死的原因。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里的尸体。“罗菲道,“云菲,你陪着周媚儿别到处乱跑,我去别墅各处看看。” 周媚儿上前拉住罗菲,说道:“现在你去那儿,我就去那儿,我要跟你寸步不离。我不要跟其他人在一起。” 罗菲道:“这个别墅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噩梦。我要四处看看,你跟着我,会勾起你不好的回忆的。” 周媚儿固执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走地狱,我都不怕。” 罗菲道:“你要乖,我就四处看看,很快就会回来。你和云菲去楼下大厅等我。” 周媚儿紧紧地抓着罗菲不放,一定要跟他一起,并不乐意道:“不许你叫那个女人叫的那么亲切,叫名字只叫两个字‘云菲’,这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顾云菲在一旁不屑地望着周媚儿跟罗菲矫情! 罗菲对顾云菲道:“你是一个女人,懂得女人的心思,应该多帮着我哄哄周媚儿。” 顾云菲道:“人家觉得你是她的郎君,她跟着你才合情合理。我说太多,只会让她觉得我横刀夺爱,更加痛恨我!” 罗菲无奈道:“我们先报警,这个别墅阴森森的,得叫些警察来,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可以打破这里的死寂,我们才不会感到害怕。” 第972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11) 罗菲要找别墅里的电话,周媚儿说别墅没装电话。 别墅有没有装电话,真是奇怪的别墅主人,作为现代人,家中竟然没有装电话。看来吴青把别墅建在这么荒僻的地方,势必要与世隔绝,他是在躲避什么吗? 罗菲转向周媚儿,说道:“我问一些问题,只是你有着美好回忆的问题,所以你不必要感到害怕。” 周媚儿道:“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不都怕,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顾云菲皱择眉头道:“这里有具死尸躺着,毛骨悚然的,我们去下面大厅说话吧!” 周媚儿鄙夷道:“你真是一个胆小鬼,我都跟死尸相处了好多个夜晚,都没有吓成你这样。” 顾云菲撇嘴道:“那是因为你心中有千古恋人,一心想着他,才没有被吓死!” 2 罗菲用手机报了警,警察那边说,会马上安排人过来。不过……案发现场是在那样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他们会晚点过来。如果他们实在找不到地方,还可能要他去接他们来。 他们三个人来到别墅一楼大厅,由于是雨天,阴沉沉的,屋子里额外昏暗。 顾云菲按了灯的开关按钮,天花灯白色的光芒,把大厅照射的似白天。 他们三个人坐到长形沙发上,周媚儿紧挨着罗菲坐着,抓着他的手一直没放,生怕他似鸟儿一样飞走了,再也抓不到他了。 顾云菲离他们远远地坐着,免得太靠近罗菲,脆弱的周媚儿又要埋怨了。 再者,顾云菲渐渐习惯了周媚儿对罗菲的依恋了,毕竟她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被那可怕的谋杀阴谋折磨的精神失常了。罗菲能够暂时成为她的安慰剂,她心宽不会吃醋一个女人如此露骨地对罗菲纠缠。 罗菲道:“媚儿,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别墅的?还做了吴青的义女?” 周媚儿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听义父说,他两年前在河边救了我,那时我正昏迷不醒。等我醒来,他就收我做了他的义女。” 罗菲暗想,周媚儿不仅精神失常了,还失忆了,两年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不死心地问道:“你记得你的家在那里吗?” 周媚儿道:“我说了,在一片桃花林里,我就是在那片桃花林遇上你的。当时,你英俊的相貌瞬间迷住了我,让我再也忘记不了你。我正陶醉在对你迷恋时,你消失不见了,招呼都没有来得及打,害得我大病一场,找了你上千年。” 罗菲听她又花痴了,看来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无奈地问道:“这两年你一直跟你义父住在这个别墅吗?” 周媚儿点点头,说道:“是的。” 罗菲道:“那都没有去过吗?” 周媚儿道:“是的,那都没有去过。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别墅半步。” 罗菲道:“每天在别墅里做什么呢?” 周媚儿道:“什么也没有做,每天都是发呆。很奇怪,那两年我叫蒋冉,我竟然想不起,我是周媚儿,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要寻找我的千古恋人——你,否则我才不会浪费时间——一直在这座诡异的别墅里发呆,应该去找你才对。” 罗菲露出怪怪的表情,问道:“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周媚儿的?” 周媚儿道:“是我义父被人杀死后,我和佣人李婶把他的尸体运出去埋葬的时候。在义父坟前,看到穿古装的你,当时就觉得你很英俊,似曾相识。当我看你手上跟我戴的相同的蓝宝石戒指时,我才知道我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一生的追求就是寻求我的千古恋人——你。我正要整装去寻找你时,我被韩露拦住了,为了鳞茎的事,被关进了别墅后的恐怖小屋,目睹了一个一个贪婪鳞茎的人莫名的死去。” 周媚儿拿起罗菲的双手,看了又看,问道:“那个让我知道我是谁的蓝宝石戒指呢?怎么不见你戴呢?” 罗菲道:“我没有蓝宝石戒指,所以你自始就认错人了,你不应该把我当成你的千古恋人。” 周媚儿固执己见道:“你是不是把蓝宝石戒指弄丢了,才这样说的?你就是我要寻找的千古恋人,不是我认错人了。戒指丢了没有关系,有机会再买一个就是了。等我挣钱了,我买给你。” 按照周媚儿的说辞,研究过心理学的罗菲更加确定,她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会把自己妄想成不同的角色,所以她觉得自己一个时间段是蒋冉,一个时间段是周媚儿。世界上有精神分裂严重的,会把自己妄想成二十多个角色,每个角色的性格都不同,所以行事起来,也不同,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性情。 罗菲继续问道:“这两年你义父吴青都在干什么呢?” 周媚儿道:“养他的玫瑰花,然后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不出来。也不见有人来拜访他。很多时候,我好想家中来个人,解解闷。很遗憾,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认识他,当然就不会跟他来往。有段时间,我真怀疑他不属于地球人,是来自外星,才不跟人交往的。” 罗菲道:“他有离开过别墅吗?” 周媚儿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有离开过一两次吧。” 罗菲道:“去了那里?” 周媚儿摇头道:“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说” 罗菲道:“你有问他吗?” 周媚儿:“他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我从来都不问。问他也不会回答我。我好像是别墅中的雕像,他基本上都不跟我说话。” 罗菲道:“你根本不了解你的义父是吗?” 周媚儿道:“他不希望我了解他,当然就什么都不会跟我说了。不跟我说他的事,我自然就不了解他了。” 罗菲道:“别墅的佣人李婶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媚儿道:“我更不了解她,她除了照顾我生活起居比较周到外,其它时候对我凶巴巴的,所以我都不敢跟她说太多的话。我那句话不对,她会凶的要把我就地处决似的,让我无地自容。” 第973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七章 (12) 这时,一只小猎豹从门外窜了进来,把周媚儿吓的埋到罗菲的怀抱里,战战兢兢地说道:“那是韩露的宠物,它曾看管过我,不让我逃走。” 顾云菲道:“看来韩露说的是真的,八月爪对她这个情人花钱从来都不吝啬,从买小猎豹做宠物看得出。养小猎豹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罗菲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周媚儿的身世也是一个迷呀!她究竟是谁呢?八月爪为什么迟迟对她不下毒手呢! 吴青又是谁呢?为什么不跟人交往地住在这里呢?他收留周媚儿做他的义女,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是不是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呢?周媚儿根本就不是他从河边带回家的。他不告诉周媚儿身世的实情,又是为什么呢? 罗菲越想疑问越多,脑子也就额外沉重,似有很多蚊子在嗡嗡作响,让他一时不能理清头绪。 3 警察真是很聪明,这么荒僻的别墅,他们竟然找到了,最后没有让罗菲去接他们,不禁打心底对他们的智商表示诚服,希望他们在探案上,也能表现出如此不凡的智慧。 一个高挑的黧黑瘦子,看神情举止是头头儿,带领了四个年轻的警察来。他年纪四十岁左右,看起来属于稳重的人。从他冷峻的眼神看得出,他是还是一个实干的人,如果他现在正处于高位的话,肯定是靠他的探案能力来获得权力的。 瘦子警察见了罗菲,上前跟他握手,罗菲感觉好像被钳子猛地夹了一下,一阵隐隐发痛。 罗菲忍受着痛,说道:“警官,你这么快就来了,真是很感激。我叫罗菲,是一个业余侦探。” “业余侦探好,有时候还比官方警探还聪明,”瘦子警察道,“我叫蒋双木,是负责这片区域的刑警,希望你如实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罗菲瞅了瞅蒋警探身后四个畏缩着的警察,说道:“这里有很多尸体呢,就来这么几个警察,能把他们的尸体从这么大的山里运送出去么?” 蒋双木道:“这个你不用操心。要么联系死者的家人自己来运尸体,联系不上的,尸体就地掩埋。” 罗菲道:“这个就交给你们警察了,我负责帮你们找到凶手。” 他们看罗菲说出这样自信的话,不约而同地朝他投去怪异的目光,似在看一个怪物,觉得他有点大言不惭。 蒋双木道:“先说说这里的情况吧!罗侦探。” 罗菲把别墅尸体的情况讲了一遍,他们警察去看了别墅后面小屋的尸体,都是喉部有一个血窟窿,别墅主人吴青的尸体跟那些尸体情形一样,已经被他的佣人和义女埋下了。 警察们从来没有一下看到过那么多被人谋杀的尸体,面色都变了。他们暂时不能确定死者喉部的血窟窿是怎么来的,得请专业人员来尸检,才知道他们的死因。 韩露的尸体警察们也看了,也不能确定她中了什么毒,还是那句话,得请专业人员来解剖尸体,做些相应的化验,才知道她就中了什么毒呜呼哀哉的。 官方的警探探案就是这么便利,关键时刻,总会有专业人员来协助他们破案。 当警察们听说了他们是因为一个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才被隐藏暗处的神秘人杀掉的,而且还是在周媚儿眼皮下被杀掉的,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好似看到另外星球的物种在地球上捣乱。 他们提议要跟目睹这一切的周媚儿谈话,罗菲告诉他们,她已经被刺激的精神分裂了,不便于再让他回忆那不堪的事情了。她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而且别人问她,她不一定会开口。警察要问什么,问他就好。 罗菲和警察谈的差不多后,罗菲问蒋警官有没有听说过“飞天鹰”这么一个组织。 蒋双木面色突变,告诉罗菲,那是一个狡猾的神秘组织,据他所知,要是那个警察去干涉他们做坏事,自己怎么死掉不说,家人还找不到他们的尸体。他的同行,因为调查这个组织,已经好几个警察消失不见了! 罗菲告诉蒋双木,这座别墅的谋杀案,可能跟那个叫“飞天鹰”神秘组织有关。 蒋双木严肃地思量了一下,说道:“若这里可怕的谋杀案,是那个组织的人干的,我还能理解,否则谁会这样残忍,一下杀这么多人。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编造一个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让那些人为之疯狂时,然后杀掉他们?” 罗菲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阴谋,我简直毫无头绪。” 蒋双木道:“真是太可恶了,我管辖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惊天谋杀案,而且还可能跟‘飞天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有关,这真是给我添了大麻烦。” 罗菲好奇地问道:“既然你知道那个组织,你知道他们的成员平时的接头暗号是什么吗?” 蒋双木道:“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组织,他们没在我管辖的地方犯过案,所以没有太深入地了解过他们。” 罗菲道:“韩露中毒死亡前有说过,他们的有一个聚会地,叫城市酒吧。” 蒋双木道:“我管辖的地区没有这样一个酒吧。我对我管辖地区各种行业的开店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们的聚会地,不是在我管辖的地方。” 罗菲道:“你真是一个称职的警察!” 4 官方专业人员对尸体尸检,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喉部的血窟窿竟然是用弹弓打破的,取出的凶器是圆形的小石头,上面还有一个月牙形的标记,看来是弹弓手常用的武器。 这个弹弓手应该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从他总能不偏不倚地射中人的喉部,可以看得出。 韩露确实是中了有机磷类的毒死亡的。 虽然荒山别墅里的谋杀案,已是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世人唏嘘感叹,但警察怎么努力,都没有进展,不能抓到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警察们恨不能马上破了这个惊天大案,让媒体多加赞扬他们,他们好升官拿奖金,可这只是幻想。 第975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八章 (1) 警察们没有谁有胆量深入虎穴,跟狠毒的“飞天鹰”组织的凶手斗争,并比他们狡猾,最后能够制服他们。 但,罗菲出于好奇心,铁了心,要去了解清楚“飞天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并查清荒山别墅谋杀案的阴谋。警察不能啃下这个组织这块硬骨头,说明那个组织的能耐确实不一般。 周媚儿一早醒来,到处都找不到罗菲,疯了似的大喊大叫,跟一个小孩找不见妈妈一样,没了主张。 顾云菲怎么劝周媚儿都劝不住,一味地任性要马上见到罗菲,否则她会疯掉。 周媚儿一天不吃不喝,扬言罗菲不出现,她就一直不吃饭不喝水,饿死算了。 顾云菲任她撒泼,直到她累了,自然就停下来了。 顾云菲联系了还算权威的精神病医生,希望医生能够治疗周媚儿的病。 医生说周媚儿的精神分裂症经过精心治疗,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 @@@@@@@@@@@@@@@@@@@@@@@@@@@@@@@@@@@@@@@@@@@@@@@2 第八章 1 城市酒吧地处朗市的繁华路段,不过并不在显眼的地面上,而是在地下。 酒吧占地面积很大,装修豪华,但那种豪华透露着俗气,令人沉闷。橘红色的灯光,把酒吧承托的还有点压抑,但并不影响到这里来喝酒娱乐的人的心情,因为这里不仅有酒喝,还有毒吸,而且顾客们不知道这家酒吧的主人是邪恶组织‘飞天鹰’的产业。他们来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乐子,消磨无聊的人生,其它跟他们无关。 罗菲领略了荒郊别墅骇人听闻的谋杀案后,就知道这家酒吧主人八月爪有多邪恶,所以他走进酒吧时,好像走进了魔鬼窟,浑身不自在,好似随时会被魔鬼吞噬。 罗菲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跟服务员要了一杯鸡尾酒,边喝边注视着酒吧里的情况。 靠东南的角落处有三个彪形大汉正喝的酣,眼睛都发红了,眼神迷离地扫视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顾客,好似老鹰在寻觅可以吃食的目标。 这里爆满的客人,不仅仅是来喝酒那么简单,大部分人来是吸毒的,一个个瘦骨嶙峋的,他们的面色,就像行将就木的人。不过就是这些看起来要死不活的人,一直支撑着这个酒吧的日常开支。 这些人自顾着喝酒,或者吸毒,根本就是把新进来的罗菲当空气,但角落处的三个彪行大汉的目光自始没有离开过他。 罗菲突然在这个酒吧出现,要么是他们觉得他是新来的人,要多观察一下他,是不是便衣警察;要么是看他是不是瘾君子,以后能否成为这个酒吧的常客。 据罗菲了解,这个酒吧的主要功能不是开张赚钱,是‘飞天鹰’组织头目给大家开会的集聚地,同时也是他们招募人的地方。 他们招人是要招那些靠暴力吃饭的人,谁够狠谁就可以加入他们的组织。只要听组织的话,他们就衣食无忧。占着组织的威慑力,还可以横行霸道。 罗菲看准那三个喝的眼睛发红的壮汉应该是“飞天鹰”组织的人,他们好像是在寻觅可以加入他们组织的人,也可能是在维护酒吧的秩序,谁要闹事,他们当场让他没有好果子吃。 这时,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瘦的像一只猴子。但他那身威严的警服,让酒吧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他,特别是角落处的三个壮汉,面部肌肉瞬间僵直了,罗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警察耀武扬威地走向吧台,并没有要酒,而是高高在上地对吧台服务员说,说有人举报,这个酒吧有人吸毒,他要见一下老板,劳烦吧台服务员叫一下他们老板出来。 坐在角落处的三个彪行大汉,不屑地望着这个上门送死的警察,随时等他做出格的事,然后好上去收拾他。 吧台的服务员瞟了一眼角落处的三个彪行大汉,对警察说:“我这就去帮着你叫头头儿。”然后快步走向那三个彪行大汉。 那个警察转向离他不远的罗菲,盛气凌人道:“小子,你今天真是倒霉了,我就抓你这个吸毒的家伙回警局做典范,你跟着我去局子里接受审问吧!” 留在吧台的服务小生怯生生地看着警察威胁眼前这个刚来酒吧的客人,眼神中潜藏着对初来乍到的倒霉鬼的一丝同情,到这来还没做违法的事,就被警察纠缠上了。 罗菲毫不怯场地对警察说道:“这里这么多吸毒的人,你为什么不抓他们呢?偏偏要抓我呢?我刚进这个酒吧,屁股还没坐热,一杯酒还没喝完,你这个小警察就上门来找我的茬儿了!真是讨厌!” 警察扬了扬眉毛,说道:“我就是看你这小子不惯,长得像个花花公子,估计占着家里有钱,平时也是不走正道的人,不是泡妞就是吸毒吧!不然也不会来这样的酒吧!” “笑话……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从来都是自食其力!来这个酒吧难道就都是坏人了么?你这个小警察的逻辑有问题呢!”罗菲吼道,“总之,我告诉你这个小警察,我是不会跟你去局子的。” 留在吧台的服务小生看罗菲竟然不惧怕警察,便朝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警察一把抓住罗菲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小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跟国家公职人员顶嘴!” 罗菲不客气地拿开他的手,冷冷道:“我从来就没看起过你们这些小警察,我当然不会服你,跟你走的。再说……我没有干什么坏事!” 警察气急败坏道:“就冲你对我不好的态度,你今天不跟我走一趟,我会让你死的很难堪。” 罗菲不屑道:“切……难道你还公然杀了我不成?” 警察瞪眼道:“你以为我不敢!我一枪嘣了你!” 其他人看罗菲和警察吵吵嚷嚷起来了,都围过来看热闹,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的,都摆出看好戏的架势,生怕他们把事情闹的太小,他们看得不过瘾。 三个彪行大汉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想上去解围,那个满脸红色横肉的高大男人阻止了他,示意他别说话,看看情况再说。 第976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八章 (2) 罗菲和警察推搡起来了,最后彼此毫不留情地扭打了起来! 警察竟然没有占上风,似一条老狗很快被罗菲打趴在地上了,不能动荡,满脸是血。 围观的人都拍手称好……罗菲把爱管闲事的警察打倒了,这是他们一开始就期望的,这意味着他给警察来了一个下马威,警察就没有那股子劲儿找他们真正吸毒人的麻烦了。 满脸红色横肉的彪行大汉,扶起被打倒在地坐着的罗菲,朝他伸出大拇指,赞扬他有种 ,竟然敢打警察,还把嚣张的警察揍的够呛!表示很欣赏他。 被打趴在地上的警察喘息着,不能爬起来,额头上的鲜血流淌着,都迷糊了他的眼睛。 满脸红色横肉的彪行大汉,吩咐跟在他身边的俩同伙,把那个要死不活的警察,丢到郊外荒山去,让野狗吃了他。 两个彪行大汉听了命令,把那个警察像死狗一样拖向门外去了…… 罗菲看得出,满脸红色横肉的彪行大汉是另外俩人的头头儿。 罗菲看着被拖走的警察,对满脸红色横肉的彪行大汉说:“你让你的人,把那个警察丢出去就可以了,可不能让他死了。不然的话,这么多人看到是我打的警察,他们会给警察作证,说我杀了他。那样我要进监狱,然后为那个警察偿命的,这样对我可不利,我还年轻,要活着命,没事到这酒吧来喝上一杯,享受人生呢!” 满脸红色横肉的彪行大汉一阵大笑,说道:“你今天能够大胆地把那个上门找麻烦的小警察打倒,省了我出面来周旋,这个人情我给你。我让他们不让那个警察死掉,免得你要为那个一文不值的警察偿命,实在是不值得。否则,今天就是那个小警察的祭日了。”然后对要出门两个的彪行大汉喊道,“为了这条好汉,你们不要把那警察弄死了,免得连累他。你们别把那小警察丢弃到荒山了,扔到警局门口,让他的同伙尽快救治他吧,不然他会流血过多死去的。” 两个彪行大汉点头答应着。 罗菲看着警察被拖行流在地上的血迹,心上一阵紧缩,暗暗祈求他不要有事。 满脸红色横肉的彪行大汉对围观的群众吼道:“这事到此为止,继续找你们的乐子吧!” 围观的人散去后,彪行大汉握住罗菲的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这个酒吧的负责人,你叫我鸟哥就好。” 罗菲道:“我叫马炙,种马的马,炙热的炙!” 鸟哥又是一阵大笑,脸上酡红的横肉一阵颤抖,都快堆不下了,像要随时掉到地上。他拍着罗菲的肩膀怪笑道:“好一匹种马!” 罗菲决定深入虎穴前,不仅伪造了自己的身份,还改变了自己的装扮,打扮的似一个美国西部牛仔,戴着假的长卷发,满脸胡渣子打算一直不刮了,看起来沧桑,一副目空一切的神态,竭力表现出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形象。 鸟哥说要请罗菲喝一杯,他欣然答应。 鸟哥看他有种跟警察作对,身手也不错,下手够狠,很是欣赏他这样的人。他心甘情愿地请他喝了上好的酒,不想罗菲的酒量也不错,是一个豪爽之人,更让鸟哥喜欢了。 鸟哥终于开口问他想要问的话了,“马炙,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罗菲享受着酒的醇美余韵,说道:“我当然不是本地人,我是逃躲到这里来的,因为我杀了路上抢劫我的一个抢匪,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找上我。” 鸟哥啧啧道:“原来你是一个杀人犯,难怪做事有点不顾后果,不像那些人,见到警察就像老鼠见到猫,一个个畏缩的样子,让我很是看不起他们。” 罗菲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才打趴那个警察的,我是逃犯,我怕警察把我带进局子后,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死定了。” 鸟哥咧嘴道:“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就不怕我去报警,出卖你?” 罗菲道:“鸟哥不是那样的人,我现在走投无路了,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是想鸟哥能给我指出一条活路。我看鸟哥经营的酒吧这么豪派,一定是两把刷子的,让兄弟我也有口饭吃是不成问题的。” 鸟哥道:“只要你听话,对人够忠诚,我到是可以带你见我的主人,让他有什么活儿,安排给你干,你干好,他自然有丰厚的奖赏你,让你这匹种马,想有多少母马围着你转都可以!” 罗菲惊讶道:“一般会让我干什么活儿呢?” 鸟哥道:“这要看主人当时有什么活儿安排你干。平时没有固定的活儿,我们不是织布的工厂,你每天醒来,知道你每天的工作就是织布。再说这样的工作很乏味,不刺激,还赚不到钱。” 罗菲道:“那没活儿干的时候,我就得喝西北风了?” 鸟哥道:“我们的头头儿看你顺眼,知道你是忠诚于他的,他每个月会给你基本的生活费,让你饿不死。” 罗菲道:“我还是没有明白,我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头头儿?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要干的活儿都不是固定的?” 鸟哥道:“明天头头儿要来这里给组织的成员开会。到时候,我把你带到会场,然后把你介绍给我的头头儿。至于我们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平时要干什么活儿,等你加入进来,你自然就会明白了。现在我给你也说不清楚!” 罗菲望了望酒吧,说道:“哦,哦……这是酒吧,适合你们成员开会吗?会影响你们的生意吧!不,是来喝酒的人会打扰你们开会吧!” 鸟哥警觉地低声告诉他,“这个酒吧后面有密室的,我们当然不会在做生意的场所开会了。” 罗菲双眼冒着光,说道:“你说有密室,到是让我很感兴趣,那我明天要来见识一下。明天我几点来?” 鸟哥道:“会议是晚上十一点点开始,你可以早点来酒吧,找找乐子。明天头头儿要来,我会请些妖娆的舞女到这个酒吧跳舞助兴。你来赏舞的同时,顺便喝点小酒,壮壮胆,若是头头儿要考验你,你也好有胆量拿出自己的本事来。” 第977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八章 (3) 罗菲惊道:“考验我是什么意思?” 鸟哥道:“当然是考验你的本事,比如你的胆量和你的智慧。” 罗菲道:“我要做好什么准备吗?” 鸟哥道:“什么都不用准备,因为我们不知道头头儿到时候要考验你什么!” 罗菲若有所思道:“真是有意思的组织,事先没有定好新人入组织的规矩!” 鸟哥道:“各人能力不同,主人要接触了入组织的人,才知道具体考他什么能力。” 罗菲欣喜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我明天来。我会柔道的,打架还行,希望你的主人能看上我这点。” 蒋双木给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年轻刑警小张到了一杯水,心事重重地望了望他浮肿的脸,手脚上的绷带,埋怨道:“罗菲对你下手可真狠!” 小张道:“我差点被他揍死了,大板牙都快被他打掉了。不过,不这样,别人会看出我们是在演戏的。” 蒋双木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小侦探,拜托我安排人,演了这出戏,借机进到那个邪恶的‘飞天鹰’组织,我真为他担心,他能不能从那个组织活着出来。” 小张不乐意道:“蒋警官,你还是先担心一下我吧!我现在浑身发痛。” 蒋双木道:“小张,安心养伤,过不了多久,你又可以活蹦狂跳了。” 2 罗菲一身粗野的装扮,满脸的胡渣子,看起来好像经历了不少世事,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他走进城市酒吧,已是晚上八点多。 他进去时,酒吧中间的圆形舞台上,一群女人穿着三点式的衣服,后面还背着一对金光闪闪的翅膀,正搔首弄姿地扭着身体,跳着俗不拉几的艳舞。 罗菲看鸟哥在角落处看着他,便装作对表演很感兴趣的样子。 鸟哥走向罗菲,递给他一杯酒,说道:“这些小妞跳舞就会扭腰肢和屁股,没什么好看的。等有机会,鸟哥带你去看更刺激的表演。” 罗菲轻笑了一下,说道:“你的主人对这种舞蹈也感兴趣么?” 鸟哥道:“他对这个不感兴趣,是组织的成员对这种俗气的艳舞感兴趣。” 罗菲扫视了一下酒吧的人群,各色样的人都有,对台上的表演,看得如痴如醉,仿佛处于仙境。但,他没有看到可能是组织头头儿的人。 在酒吧角落处,有一个身材结实的壮汉自始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对台上的表演无动于衷,好似台上的人不是在表演,根本就立了几根柱头在那里,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这个人不止这个举动吸引了罗菲,还有他与众不同的长相,有着一种神秘豪放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皮肤黝黑的发亮,面部轮廓分明,看起来,像是少数民族的人,不属于汉族。 那个人好像发现罗菲正看着他了,不由地瞥了他一眼,冷峻的眼神让人不敢轻易接近他。 罗菲被他犀利的目光震颤了一下,连忙避开他那具有挑衅性的目光。 鸟哥把罗菲引到他特别注意的那位男子面前的空椅上坐下,并给罗菲介绍道:“他叫章花信,白族人,是最受我们头头儿赏识的人。现代人都用枪和大炮这样先进的武器杀人,他却了不得,靠一个弹弓,就可以让人一下毙命。” 章信花对罗菲一点儿也感兴趣,只是敷衍地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望向了别处。 罗菲却对章信花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看到他手腕上纹有一个月牙形状的纹身,这让他想起荒郊别墅里被谋杀的人喉部取出的石头上,有月牙形的标记,不由联想,莫非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章信花看出罗菲好像对他额外关注,露出不悦的神色。鸟哥介绍罗菲给他,说他一个狠角色,打算介绍给头头儿,给组织增添“新鲜血液”! 章信花不屑地望了一眼罗菲,没有说话,自顾着端起放在面前桌上一直没有喝的酒,把视线投向别处,呡了一口酒,根本视罗菲为空气。 罗菲看出章信花对他不感兴趣,知趣地走开了。不过,他有预感,接下来他们会频繁接触的。 鸟哥跟上罗菲,说章信花就是那样的人,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可能是他平时占着头头儿对他的额外关照和赏识,所以才那样清高。我们组织的成员都受不了他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罗菲道:“你们的头头儿赏识他,是不是有什么活儿,都会让章信花去完成?” 鸟哥道:“我不得不承认,章信花还是比较有能力的,头头儿安排他的活儿,他都会完成的,这是其他成员一般做不到的。最主要是,他对我们头头儿很忠诚。” 罗菲道:“嗯……这就是他高傲的资本,对主人不仅忠诚,还有能耐帮主人分忧。” 罗菲以为“飞天鹰”组织的头头儿会在酒吧出现,等到快十一点了,也没见他的人影。不免纳罕,他会暂时躲在那里呢?然后突然出现。说不定他还在来的路上,有什么活动,重要人物一般都会最后一个到场。 鸟哥看了一下手表,开会的时间快要到了,便站到舞女们跳舞的圆形舞台上,赶走那群妖娆的舞女,然后对顾客们喊道:“忠实的顾客们,很抱歉,今天酒吧的生意到此为止,来此捧场的客人们消费的酒水都免单,算是提前让大家结束娱乐的补偿。” 顾客们听说要提前离开,本来很扫兴的,听说他们喝的酒水免费,也就没有怨言,三三两两地自愿离开了。 罗菲看终于要见到神秘组织的头头儿了,心上一阵激动,不知道接下来跟他的较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会不会是你死我活呢?他还没有彻底了解清楚他,当然还不能下任何结论。 有一群人一直没有离开酒吧的意思,罗菲暗想,他们应该的是组织的人,要留下来开会的。 客人都走完后,鸟哥关上酒吧的大门。 这时,那个圆形舞台突然从中间分开,那里有通向下面的梯子,留下的大概三十号人,纷纷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第978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八章 (4) 罗菲看得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鸟哥说的密室在圆形舞台下面。 罗菲和鸟哥最后下梯子。 罗菲刚下梯子,头顶上的圆形舞台就合上了,当然这都他们组织成员在操作。 密室是一个很大的场地,布置很简单,空地上摆满了木制椅子,椅子尽头有一张长形会议桌,想必那就是“飞天鹰”组织头头儿的座位,桌子前摆着一把太师椅,后面墙壁挂着两个牛头,像是真的,看起来阴森森的。 组织成员端坐在空地的椅子上,翘首盼着他们的头头儿随时出现,没有一个人说话,使得会场额外肃严、安静。 罗菲和鸟哥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 罗菲前面坐着章信花,他眼下没有心思琢磨眼面前这个直挺挺地坐着像雕像的男人。他在思量,“飞天鹰”组织的头头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他会从那里出来呢?今天他要给成员们下达什么任务呢? 半晌,还不见那个神秘的头头儿出现,罗菲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个传闻很厉害的人物了,神经不由地绷紧到极致。 罗菲忍不住轻声问鸟哥,“你们的头头儿什么时候出来呀?” 鸟哥朝他捏了两下上下嘴唇,示意他不要出声。 罗菲被鸟哥的举动,弄得有点心神不宁了,头头儿还没出现,大家就好像紧张的不敢出气了。 看来,“飞天鹰”组织的头头儿确实不是一般人,成员们对他的诚服不可想象。当然也许根本就是害怕他们头头儿的残忍,不敢太嚣张,忍怒了主人,不然自己会没有好果子吃。 罗菲说服自己,接下来行事,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要出任何纰漏,那个头头儿还没有出现,威慑力就已经震住了他的成员,看来真是一个狠角色。 突然,墙壁上的两个牛头动了一下,然后中间豁然开了一道口子,渐渐地似门一样打开了,不,那就是一道门。 天呐……看来密室中还有密室,那个神秘的头头儿肯定是要从那里面出来。难怪罗菲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头头儿的影儿,原来是先躲在那里面,然后威风凛凛地出来见大家。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黑的高挑女人首先走了出来,妆化的有点夸张,似一个妖姬。黝黑的长发,梳到头顶上,似顶着一个长形鸟窝,眼放寒光,扫视了一下会场的人员后,端直地站到长形桌子旁。她应该就是头头儿的贴身跟班儿! 罗菲不免有点焦急,他真正要见识的人,却迟迟不出来。但黑衣女人从牛头门密室出来,让他的好奇心到了极致。他无法想象,真正的头头儿出来,又会给他什么样的冲击力? 终于,牛头门洞里有一个黑影在闪动,渐渐地,那个黑影似一片树叶,飘到太师椅上。 罗菲一直期盼着能看到那个头头儿的真面目,不想他穿了一身宽大的黑衣,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说,还戴着一个鸟形黑色面具,让人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目。罗菲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疑问是,那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面具后的那双眼睛,以鹰眼一样,注视着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小动作,好像都逃不过他犀利的目光,所以在场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生怕有一个小动作惹怒了头头儿。 组织成员看到头头儿出来了,都肃然起敬地站起来,朝他鞠躬致敬。罗菲跟他们做着同样的动作。 高傲的头头儿朝他们挥了一下手,大家便坐下。 罗菲看得出,他那威严的一挥,不像是一个男人表现出的举动,似是一个女人。 头头儿终于说话了,“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给大家一些警告!”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声音,仔细回味,又好像是头头儿装出来的声音,似乎故意不让人听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所以,罗菲一时懵了,那个头头儿究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看身形,是女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罗菲自个儿在那琢磨那头头儿是男人?还是女人?其他成员都在窃窃私语,头头儿要给他们什么警告。但,坐在他前面的章信花自始没有动一下,参与他们的讨论。 头头儿又说话了,“你们中间少了几个人,就应该明白我要警告你们什么了!鸟哥,你告诉大家,少的那几个人去那了!”声音充满愤怒和威严,更让罗菲听出那是假声。 鸟哥神气地走到人群前面,咳嗽了一下,严肃地说道:“大家可能很久都没有见到九先生、韩露,豹头和他的女人了,他们当然是去了地球之外的地方,仅仅因为他们有做不忠于我们主人的事。至于他们怎么消失于地球的,你们想必在报纸上看到了荒郊别墅谋杀案的报道。当然,那群傻帽警察永远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就算知道,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有能力收买警察,不能收买,就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 在场的人交头接耳,露出惊恐的表情,头头儿又在内部大开杀戒了。 头头儿又发话了,“此事我点到为止,忠我,与不忠我,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最后下场你们自己也预料的到。还有一件事,请成员广子彪出来,跟大家说说,你最近干了些什么?” 一个精瘦的高个子青年,从人群中间站起来,犹豫了一下,畏畏缩缩地走到人群前面。 鸟哥是一个很能观察主人意图的人,他上前去踢了广子彪屁股一脚,恶狠狠地命令道:“告诉我们主人和在场的人,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让我们的人人心惶惶!这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最近干的事。” 广子彪耷拉着脑袋,嘴巴嗫嚅着,迟迟不见他说话。鸟哥又踢了他一脚,让他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鸟哥朝他凶狠地瞪了一下眼,广子彪吓得连忙哆嗦地说:“我是去见了一个警察,但并不是要出卖我们的组织。那个警察是我的一个发小,他做了警察,想请我喝一杯,不想被我们组织的成员看到了,回来告诉了组织,说我跟警察交往。” 第979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八章 (5) 鸟哥瞪着他问道:“那你有跟那个警察说我们组织的事吗?” 广子彪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参加了‘飞天鹰’组织,我骗他说,我在一个工地上干活,他相信了,还让我好好干。” 鸟哥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组织的人误会你了?” 广子彪委屈地点点头,然后誓言旦旦地铿锵道:“我对组织是绝对的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就算被警察打死,我也不会出卖组织的。我当年打残了人,没有医药费赔偿别人,是主人不嫌弃我,收留我,帮我摆平了那件事,否则,我早被人打死了。这种恩德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怎么会背叛主人呢!” 头头儿道:“我早说过了,我最讨厌警察了,你竟敢去跟警察喝酒,虽然你没有做出卖组织的事,但还是要接受惩罚,让你长点记性,下次不要跟警察有来往,做有损组织的事。” 鸟哥又领会了头头儿的意思,抓起广子彪的右手,对章信花说,“拿出你的绝活儿来!让这个小兔崽子长点记性。” 似石头一样的章信花听到鸟哥的吩咐,站身起来,从裤兜里掏出弹弓和弹子。 罗菲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皮筋式的弹弓,弓身是用动物骨头做的,已经被磨的发亮了。 章信花逐渐拉满弓,瞄准广子彪。 广子彪筛糠似地颤抖着,要不是鸟哥一直有力地举着他的手,支撑着他身体站着,他会瘫软在地。可见,广子彪知道章信花弹弓的厉害。章信花还没有开弓,他已经被吓得半死。 其他成员屏声静气地看着可怜巴巴的广子彪被吓破了胆,但没有一个人为他解围,主要是在这种氛围下,谁也没有胆量为他说一句话。 罗菲正思着,章信花会把弹子打向广子彪身体那个部位时,广子彪一声惨叫,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章信花的弹子“嗖”地一下飞出去,让广子彪的右手中指瞬间没有了,章信花的这种技艺让罗菲大开眼界,但他的那种残忍,令人发指! 鸟哥不顾广子彪手上的鲜血流到他的手上,紧握着他残废的手向大家展示,提高嗓门对众成员说道:“这次警告只是少了一个指头,若发现有谁背叛组织的行为,少的就是脑袋。”然后松开广子彪的手。 广子彪咬牙忍受住疼痛,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罗菲望着又像石头一样坐立在他面前的章信花,暗暗佩服,他真是一个不错的弹弓手,可他这种能力用错了地方,这样会没有好下场。这个组织的头头儿完全就是用暴力在控制着他的成员。 头头儿站起身来,加重语气道:“今天的会议就此结束。不过,我还是要啰嗦一句,谁忠于我八月爪,我是不会薄待他的。” 其他成员正要站起来,鞠躬目送他时,鸟哥对头头儿说:“尊敬的主人,还有一件事。我说我带进了一个新人来,是一个杀了人走投无路的年轻人,他非常痛恨警察。差点在我的管理的酒吧,把一个警察打死了,是一个胆量很大的人。” 头头儿又坐到太师椅上,“哦……你昨天给我说了这事,我还差点忘记了。你说他胆量大,你叫他到前面来,让章信花考验他一下。” 鸟哥给罗菲招手让他去前面…… 罗菲毫不怯场地在众人的目送下,走到头头儿面前,并朝头头儿礼貌地鞠了一躬,一副虔诚的样子。 罗菲抬头看头头儿时,他明显感觉到,他正盯视着他,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让他感受到的不是冷峻的目光,好像充满着温柔。这么残忍的头头儿,怎么会朝一个新来的人投来温和的目光呢!肯定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罗菲不解地暗想。但也有可能,头头儿看出他是一个冒牌货,才朝他投来令人不解的目光,可是不至于看他看的发痴。这让罗菲心上七上八下的。 罗菲恭敬地立在头头儿面前,等待他发话考验他。 头头儿盯望着罗菲,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好像看呆了。 鸟哥和其他人好像也注意到了这点,都露出对头头儿举动不解的表情。 鸟哥打破尴尬,轻声问头头儿:“主人,你要怎样考验这个年轻人呢?” 头头儿好似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显露出威严,用命令的口吻道:“章信花,你来试一试这人的胆量。” 章信花站起身来,掏出弹弓和弹子儿。 罗菲心上一颤,章信花本来就看不惯他,会不会借此报复他,借机让他想象不到的部位没有了。但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怵意,那样的话,这场较量一开始他就输了。 鸟哥让罗菲靠墙站着,然后从头头儿的贴身跟班儿那里接过一个小木球,放在手里得意地掂量了一下,一副又有好戏看的神情。 罗菲走向墙壁时,看到了广子彪掉落在地上血淋淋的指头,还有那个有月牙形标记的石头弹子儿,不禁暗想,荒山别墅的谋杀案肯定是八月爪指使章信花干的。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眼下他的命运掌握在章信花手里,他的稍微不慎,或者他经受不起考验,说不定今天小命都没有了。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会怎样考验他,他们这样暴力的组织,肯定会采取令人想象不到的毒招来为难他,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挑战。 罗菲靠墙站着,深吸了一口气,但表面非常平静,他敢确定,任何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涌动。 他瞟了一眼头头儿,他好像又深情地盯望着他……奇怪,他的目光自始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那他更要表现出绝对的平静。所以,鸟哥拿着小木球走向他时,他笑着开玩笑道:“你不会让我吃木球吧,这我可做不到,因为这玩意吃到肚子里,不会消化的。” 鸟哥笑意盈盈道:“——就吃一个木球太便宜你小子了!” 罗菲道:“——那要做什么?” 第980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八章 (6) 鸟哥把罗菲向前拉了两步,并把他的头往后按了按,“把你的脑袋尽量向后仰,我得让你额头上能放稳这个木球。” 罗菲的脑袋一直向后仰,直到他的额头放稳了那个木球,鸟哥才罢休,然后说道:“章信花会用弹弓打掉你额头上的木球,如果你稍微动荡一下的话,他的弹子会跑偏,打穿你的喉部。” 鸟哥摸了摸罗菲因仰起脖子,明显裸露在外的喉结,“你的喉结现在看起来很完美,如果你害怕,身体稍微有所颤抖的话,我就不能保证章信花的弹子儿,会不会打碎你的喉结。” 罗菲似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立着,闭着眼睛,祈求着他今天能够活过这一刻,并竭力说服自己要冷静……不要因为自己的不冷静,让自己的没了性命,那可真不值得。这真是一场折磨人的考验,罗菲打心底承认。如果他足够冷静,章信花要让他死掉,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们这么暴力的组织从来是不讲仁义的。他平生第一次拿自己的命在下赌注,那确实是有点让人绝望的考量。无论结局如何,他首先得战胜自己的恐惧。所以,他似一根柱子一样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章信花看罗菲准备好了,便瞄准他额头上木球,准备随时开弓…… 全场的人都为罗菲捏了一把汗,都神情紧张地看着异常冷静的罗菲。 头头儿八月爪好像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紧张,两只手放在桌子上不自在地摩挲着,他的贴身跟班儿把他的这个举动看在眼里…… 那一刻,整个会场好似处于真空状态,没有一点声音。 突然,木球和石头弹子儿落地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章信花打中了罗菲额头上的木球。 罗菲通过了考验,同时,他打心底里庆幸,他今天没有就此死掉。 在场的人一阵欢呼,头头儿更是喜不自胜,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拍手,这是头头儿从来没有表现出的高涨情绪,成员们不禁纳闷。头头儿意识到了他的这个举动有点不妥,他怎么会为一个新来的人通过了考验,如此高兴呢!所以立马威严地座回到太师椅上,摆出高不可攀的架势。 鸟哥拥抱了一下罗菲,拍着他的肩膀,赞扬道:“马炙,你真是一个有种的家伙,要知道很少有人能通过这样的考验。很多人会因为害怕自己喉部被弹子打穿,从而吓得尿裤子,浑身颤抖,主动放弃这种考验。你算是仅有的几个胆量大的人通过了这种考验。恭喜你!” 罗菲欣慰地笑了一下! 罗菲回到座位上,对着章信花的背影说道:“——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章信花望也没有望他一眼,冷冷道:“我为什么要杀掉你呢?我跟你又没有仇!” 罗菲对着他的后脑勺发出邀请,“有空,我请兄弟喝一杯!” 章信花依然头也不回地冷漠道:“我从不跟人喝酒!” 罗菲道:“我经受住了考验,我能加入这个组织了,以后望兄弟多多关注!” 罗菲通过了组织的考验,其它成员好像经历一次狂欢,半晌没有安静下来,啧啧赞扬着罗菲,说他真是一条有种的汉子! 头头儿伸出双手,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动作。 顿时,会场立马鸦雀无声。 他们等着头头儿宣布罗菲通过了考验,他可以正式加入“飞天鹰”组织了。 头头儿沉默了一阵,一字一顿道:“鸟哥,你从那里带来的这个叫马炙的人,然后给我带回到那里去!” 头头儿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阵骚动,万万想不到头头儿竟然不要这个厉害的新人加入组织。 鸟哥诧然道:“主人,他那么厉害,也经受住了考验,为什么不要他呢?” 头头儿站起身来,不好气道:“这是我的命令,难道还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吗?”不等鸟哥答话,在他贴身跟班儿的陪同下,从牛头门消失了。 随着牛头门渐渐关上,罗菲的心好似沉到了海底。 罗菲沮丧地坐在那里,鸟哥朝他遗憾地耸了耸肩…… 头头儿宣布罗菲不可以加入他们组织时,在场的人都表现出疑惑,为此唏嘘感叹,交头接耳,只有章信花无动于衷,好似他早料到头头儿要这样决定似的。 会议结束了,那个圆形舞台口子开了,大家又从那个梯子爬了上去。 罗菲半晌没有起身,思量着究竟那里出了问题,头头儿不要他加入他们的组织,这意味着,他要深入了解他们的计划泡汤了。 章信花离开时,朝罗菲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罗菲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便紧跟着章信花从梯子爬了上去! 第981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九章 (1) 1 罗菲欲要失落地离开酒吧时,鸟哥出来主动给他送行。 罗菲趁机感谢道:“鸟哥,谢谢你把我介绍给你的头头儿,不过他好像不喜欢我,就算我通过考验,他还是放弃了我。” 鸟哥拍了拍罗菲的肩膀,遗憾道:“马炙,我把你介绍给头头儿,我以为他会喜欢你的,不想……” 罗菲怅然道:“别说了,你能带我见识你们的组织,我就已经跟满足了。我觉得我很适合你们的组织,但你们组织觉得我不合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这样说,”鸟哥担忧道,“到是提醒了我,你都到我们组织来开会了,这意味着你知道了我们的密室,还见过我们组织的成员,头头儿不喜欢你,不要你,就这样放你走了,会不会……” 鸟哥的欲言又止,让罗菲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知道了你们组织的会场地点,还见了你们组织的人,头头儿担心我会告诉警察,从而杀我灭口?是这个意思么?” 鸟哥沉重地点了点头。 罗菲叹了一口气道:“不想结果是这样的,我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们组织的成员都那么厉害,随时可能让我横尸街头,让警察都不知道我死在谁手里。” 鸟哥道:“我喜欢你小子,我不会杀你的。” 罗菲道:“既然鸟哥这样待见我马炙,我们可以喝一杯么?聊会天,说不定,我们就此永别了。” 鸟哥道:“我的家就在这个酒吧,酒吧里最多的东西,就是酒了,你想喝多少都可以。我亲自给你调鸡尾酒。” 鸟哥进到吧台,调了两杯龙舌兰鸡尾酒,他们每人一杯。 坐在吧台前高脚椅上的罗菲,摇了摇鸡尾酒,说道:“鸟哥,来点冰块儿。” 鸟哥道:“我看你心是凉的,我就没有给你加冰块。” 罗菲道:“那就更加凉快一下吧!” 鸟哥给罗菲杯子里放了加了两块冰块,说道:“今天主人对你好像很感兴趣,好几下,因为太关注你,都失态了,他自己都觉察到了。我在想,他最后不要你,会不会是在成员面前,要弥补他的失态。” 罗菲道:“若是这样,他会不会太轻率了。不过,他那么关注我是什么意思呢?” 鸟哥道:“我也捉摸不透主人的意思。” 罗菲道:“你的主人每次出现在你们组织成员面前,都是戴着面具吗?” 鸟哥点了点头。 罗菲诧然道:“难道你没有见过你的主人的真面目?” 鸟哥道:“我加入这个组织都六年了,从未见过主人的真面目,不怕你笑话,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知道呢!因为他说话,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声音,但事后你仔细回味又像是女人的声音。” 罗菲呡了一口酒,问道:“你的主人为什么不愿意真面目示人呢?难道你就没听到过一点他这方面的传闻什么的?” 鸟哥道:“还真没有听到过什么传闻……” 罗菲看出他说这句话时,明显有所保留。 罗菲岔开话题道:“你是怎样加入这个组织的?我很好奇,你是那样清爽的人,看起来跟这个组织格格不入。” “你是说我看起来没那么邪恶吗?”鸟哥笑了笑,无奈道:“这家酒吧是我开的,原本我很好赌,赌的妻离子散了,跟一个讨债的人扭打起来了,差点被人活活打死,是‘飞天鹰’组织的一个人救了我,最后那人说要买下我的酒吧,并帮我还清债务。如果我对他们组织绝对忠诚,我还可以加入他们的组织,并继续管理这家酒吧。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把酒吧卖给了他们,还清了债务,并加入了他们组织,从此我的人生就只为这个组织效劳。他们在酒吧下面建造了他们聚会的密室,并由我常年看管。顺便利用这个酒吧,帮他们组织物色有用的人才。” 罗菲道:“——看来你们组织的成员都是有故事的人。” 鸟哥道:“跟梁山伯里的人差不多,很多人都是做了走头无路的事,阴差阳错地投靠给这个组织的,并死心塌地为组织做事。” 罗菲道:“走投无路的事?一般是指什么呢?不会是杀人放火吧!” 鸟哥灌了一口酒,吧嗒了一下嘴巴,说道:“组织的事,你还是少问了吧,知道的越多,你活命的机会越小。头头儿不要你,你却知道了组织不少事,这事对你的人身安全已经有很大的威胁了。” 罗菲苦笑了一下,问道:“你是怎样把我介绍给你主人的?” 鸟哥道:“我就说了你揍警察的英雄事迹,杀过人,主人就同意我带你参加我们内部的会议了。” 罗菲猛地喝了一口酒,一点也不优雅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残夜,说道:“看来,你的主人喜欢亡命徒!” 鸟哥道:“只有这种人才会为组织忠心耿耿地做事。” 尽管鸟哥说不要问他们组织的事了,罗菲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个很厉害的弹工手章信花是怎样加入组织的?他好像是组织里非常出色的人物,难怪你的头头儿那么赏识他。” 鸟哥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主人一次出差,就带回来他这样一个有超人能力的人,而且对组织从无二心。他一直很冷酷,很少跟组织的人来往。我想接近他,都没有机会。” 罗菲赞扬道:“鸟哥调制的鸡尾酒真好喝!” 鸟哥咧嘴笑了笑,得意道:“——很多人这样夸奖我咧!你要是……觉得好喝……我再给你……调制一杯。” 这时,罗菲发现鸟哥的样子和声音越来越模糊了,并感到一阵眩晕……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他不想这么快就被他们组织的人杀人灭口了。鸟哥看似对他很好,笑脸后面,其实藏着一把杀人的刀,肯定是他给酒里下了药,但有好像又不是,似有一个尖细的东西猛地钻进他的后脑勺,让他没来得及叫一声疼痛,就栽到在地了,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第982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九章 (2) 2 罗菲醒来时,只感觉头疼欲裂,天旋地转,好似自己不在地球上,漂浮在另外他不熟悉的星球上,想飘飘不上去,想沉沉不来,怪异的感觉,让他感到绝望。 罗菲暗想,若是晕倒前,吃了歹人下的迷药,不至于如此头疼。好像有什么钻进了他的脑袋,在里面胡乱作怪。 罗菲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打着滚……十分痛苦!不过他暗自庆幸,他好像没有就此死掉,当然也可能他根本已经就是到了阴间,不然他不会感觉身处的环境让他陌生的找不着北。 这时,他听到一阵刺耳的脚步声,那是女人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简直要把地踩穿了! 渐渐地,高跟鞋的声音离罗菲越来越近了,他想睁眼看看,眼睛好像被缝合住了,不能轻易睁开。 奇怪……那个高跟鞋的声音在罗菲身边停止了。他明显感觉有人就站在了他身旁。 看来,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是冲着罗菲来的,使他一阵激动,他可能不是在阴间,是在人间,不然怎么会有他听惯了的女人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呢!不禁心生一种希望,他还活着,没有死掉。只要活着就好,人们不是说活着就是希望吗?就是说,他做什么都还有希望。 罗菲忍受住疼痛,微微睁开双眼,从肿胀的眼缝里,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的高大女子,死死地盯望着他,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她在看一只在地上蠕动的毛毛虫,引不起她的任何情感。 罗菲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正是“飞天鹰”组织头头儿的贴身跟班儿。他参加他们组织会议时,他见过她一面。虽然他没有听她说话,看她耀武扬威地立在头头儿旁边,冷艳地藐视地扫视着大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应该也是一个狠角色。 罗菲暗想,鸟哥的担忧是对的,他们组织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走他的,因为他知道了他们聚会的密室和见过那些成员的样子,肯定要杀人灭口了。他原以为自己要横尸街头,不想还没有走上街,就被他们这样使阴招控制住了。 罗菲有气无力道:“我现在在阴间么?你作为‘飞天鹰’组织头头儿的跟班儿,那么威风的人物,怎么也到阴间来了呢?难道你做了对不起你组织的事,他们把你也杀了?啧啧……真是太可怜了!” 那个女跟班儿没有理睬他,蹬下身来,轻声问道:“脑袋是不是很痛?”声音温柔动听。 罗菲忍受住疼痛,有气无力道:“你看起来那样冷酷,让人难以接近,不想你的声音,是那样的动听。” 女跟班儿冷冷道:“我问你脑袋痛不痛?” 罗菲皱着眉头道:“痛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女跟班儿抱起他的脑袋,说道:“这样说就对了,我帮你脑袋上把毒针抽出来。” 女跟班儿从罗菲后脑勺抽出一根针,然后在他眼前晃了晃,“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你才那样头疼,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罗菲脑袋摇晃了几下,真是不痛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罗菲站起身来,发现他处于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里面没有任何摆设,疑惑地问道:“这是那里?” 女跟班儿怪腔怪调道:“——阴间!” 罗菲道:“你们这是真要杀我灭口吗?我真的在阴间么?怎么阴间的房屋构造跟人间的差不多?” 女跟班儿双手抱在胸前,性感的嘴巴朝罗菲身后个奇怪的椭圆形窗子努了努,“你看看窗外?” 罗菲望了望窗外,阳光刺的他眯缝起眼睛来,说道:“我看到了刺眼的阳光,难道这根本就是阳间?” 女跟班儿道:“阴间有阳光吗?” 罗菲摇摇头道:“没有……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杀掉我?” 女跟班儿把那根针扔到窗外,说道:“我只是用这跟细小的针,让你睡了很长时间的觉。毒针上的药散去后,你就会醒来。” 罗菲道:“我睡了多久?” 女跟班儿道:“一天一夜!” 罗菲道:“这么长时间?要是睡个三天三夜,我就饿死了。” 女跟班儿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罗菲又道:“你们组织的人真够奇葩的,有会用弹弓的,有会用毒针的……感觉你们不属于现代人。我真是想象不到,你们组织的人还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器杀人!” 女跟班儿道:“难道要用大炮杀人吗?那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而且还容易污染环境。” “你看起来那样冰冷,不想你还会开玩笑,”罗菲道,“既然你们组织的人不要我,担心我出卖你们,不杀我灭口,把我弄晕了,弄到这么地方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女跟班儿又是一阵怪笑,让罗菲只觉得毛骨悚然。 罗菲道:“姐姐,你这样笑是什么意思?” 女跟班儿收拢笑容,温柔地看着他,说道:“怎么会那样轻易让你死掉呢?我的主人很赏识你呢!” 罗菲疑惑道:“你的主人是八月爪嘛!他言而无信,我通过了你们组织的考验,不仅最后不要我加入,还让你用毒针把我弄晕,弄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让我遭受脑袋的疼痛不说,让我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不禁内心极端的痛苦。你们这是玩的那出戏?” 女跟班儿道:“你去向我们主人诉苦吧!他既然很欣赏你,那么他就会补偿你的。” 罗菲道:“你们主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要这般折磨我?” 女跟班儿道:“要想知道我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去了解。” 罗菲暗暗一阵激动,他既没有死掉,“飞天鹰”的头头儿还打算再见他,这意味着,他要弄清这个组织的一些事实,或者说是把柄,并把荒郊别墅谋杀案的疑团解开,就有希望了? 不过,这个组织的头头儿既然说很欣赏他,为什么不当众宣布他可以加入他们组织呢?而要这般煞费周折,让他单独见他?莫非是那个狡猾的头头儿又一个什么阴谋? 第983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九章 (3) 罗菲问了女跟班儿,为什么她的头头儿不当众答应他可以加入他们的组织,却要这般苦心见他?无端让他受折磨。 女跟班儿只是一阵怪异地笑,好似罗菲问了她一个极其天真的问题。 罗菲知道她不会对她实话实说,便绕开话题问道:“我怎么称呼你?” 女跟班儿道:“你刚才不是叫我姐姐吗?那就叫我姐姐好了。不过,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粗犷的人叫我姐姐!” 罗菲道:“姐姐,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女跟班儿道:“跟我去见我的主人。不,接下来也是你的主人!” 罗菲道:“见我们的主人之前,我要先了解一下主人的性情,不然我怕我说错话,忍怒了我们的主人,我们的主人又下令你给我一毒针,那样太不划算了。” 女跟班儿道:“主人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只要你对他绝对忠诚,他不会亏待你的。当然,如果你不听话,下次毒针会直接飞进你的心脏。” 罗菲作害怕状,双手捂住心脏,说道:“你说主人是一个温和的人,为什么这么暴力呢?动不动就要武力收拾人。” 女跟班儿道:“对待不听话的人,只有暴力才能解决……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 罗菲道:“你的主人戴着面具,我都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怎么跟他打交道呢?” 女跟班儿道:“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于你来说,有那么重要么?你安心完成他安排你的任务就行。” 罗菲暗思,看来从这个女人口中问不出组织头头儿的事,她总有借口跟他打太极,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罗菲道:“一般男人才会请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做他的贴身秘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的秘书,我暂时这样称呼你为他的秘书。所以……我想你的主人是一个男人!” “女人也会请女秘书,”女跟班儿道,“别啰嗦了,跟我去见主人!” 罗菲望着女跟班儿高傲的背影,暗思“女人也会请女秘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在暗示他,组织头头儿是一个女人?如果是一个女人,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会不会奇丑无比,不然她不会见人总戴着面具。 罗菲跟上已经走远的女跟班儿,只有真正去见了那神秘的头头儿,自己去了解了,才可以得到真相。 一切真相不久就会揭开……罗菲这样暗自自信地坚信着。 罗菲追上女跟班儿,问道:“你平时都为我们的主人做些什么呢?” 女跟班儿道:“他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罗菲点了点头,“好吧,我这样问你,真是多余。” 女跟班儿带着罗菲,下了好长一段螺旋梯,到了一块平地,平地中央孤零零地停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女跟班儿麻利地跳进车,示意罗菲坐到后排。 罗菲这才看清楚,他这一天一夜躺在一栋废弃的高楼里!是那种烂尾楼,估计是资金链断了,没有继续完工。 3 女跟班儿开车载着罗菲,一路上,女跟班儿沉默寡言,罗菲很想跟她交流,找了很多话题,都没能引出她的兴趣! 罗菲只能一路观着风景,车子正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他不得不承认,窗外的风景很美。 女跟班儿在一个拐弯处,停下车来,让罗菲坐到副驾驶上,她要用一块黑布蒙住他的眼睛,说道:“委屈你了,我不能让你知道我们的主人居住在那里。” 罗菲道:“既然不想我知道主人居住在那里,就别把我带到他居住的地方见面就好了,何必这样兴师动众呢!蒙着人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世界,那种感觉很难受的。我们的主人真是很奇怪呢!” 女跟班儿道:“马炙,我说过主人很赏识你,所以才把你带他居住的地方,一般人都没有这个福分。” 罗菲诧异道:“福分?这话从何说起。” 女跟班儿给罗菲眼睛蒙好黑布,说道:“福分……是主人对你特别的恩赐!” 罗菲按了按眼上的黑布,说道:“你越说我越糊涂,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主人的恩赐!既然是恩赐,为什么又怕我知道他居住的地方呢?” 女跟班儿不好气道:“你真很啰嗦呢!我说是主人对你的恩赐,你知道就好了,感恩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追根问底?我怎么给你解释呢!说实在的,我也解释不清,我也不明白主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菲被女跟班儿一阵数落,若是再问她太多,势必被她宰了,知趣地闭嘴不说话了。 罗菲很想看看外面发风景,眼睛被这样被蒙着,一片漆黑,很是不舒服,恨不能一把扯掉! 罗菲仰头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着他和那个神秘头头儿接下来的较量,并思量着,那头头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总感觉自己一开始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真是琢磨不透,他在和他玩什么把戏? 车子在盘山公路大概行驶了一个小时,然后驶进了一个热闹的街道,有小贩叫卖声、汽车声和音乐声…… 车子在街道上又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接着是一辆擦身而过的汽车声都没有,看来,车子又驶到了山间道路上了,才那样安静。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女跟班儿告诉他,他们到了。 女跟班儿牵着罗菲下了车,然后递给他一根树棍,让他握着树棍,他会牵着他走…… 罗菲握女跟班儿手的那一刻,好像被电击了,到不是她是一个带电体,发现那双打手,似男人的骨骼。 难道那个女跟班儿像韩露一样,是一个表面打扮像女人的人,其实是一个男人。 神秘组织的头头儿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罗菲百思不得其解!不禁觉得那个头头儿的喜好有点变态!还是他在掩饰着什么呢? 这一切的疑问,等他见了那个神秘头头儿,他会靠他的智慧揭露他的老底儿,算是报复他如此戏弄他?他不觉得神秘头头儿带他来他的居住地,是对他的恩赐,一开始就好像在戏弄他。 第984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九章 (4) 罗菲双眼上的黑布被女跟班儿取下时,他被带进了一个房间。 罗菲还没有进门之前,就听见了悠扬的古筝声…… 罗菲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世界了,迫不及待要看清谁在弹古筝? 一个穿着一袭红色连衣裙,披散着齐腰黑色长发的女子,端庄地坐在古筝前,优雅地弹着古筝,忧伤的调调儿,让人动容……好似一个弃妇在用音乐表达她伤感的内心! 那是一个身段很好,背影迷人的女人……罗菲看到这个女人,是隔着一层纱看到的。那种若隐若现的景象,让罗菲仿佛进入了仙境,女人似迷人的仙女。 罗菲确定,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八月爪,应该是八月爪请的艺女,弹古筝给他听。 但,罗菲并不见八月爪的影子,那这个女人是谁呢? 女跟班儿掀开纱帐,走了进去,站到古筝女子身边耳语了几句,古筝女子便停止弹奏。 女跟班儿对古筝女子恭敬的样子,好像古筝女子是女跟班儿的顶头上司,或者说是主人。这让罗菲实在捉摸不透。 难道那个女人就是八月爪?干嘛一个女人取半月爪这么难听的名字呢?就算她是一个冷酷的黑社会头目,至少要把名字取好听点,符合她是一个女人的特点,比如“黑珍珠”,“黑玫瑰”什么的…… 所以,罗菲坚信那个红衣女人不是八月爪,说不定是八月爪的姘妇呢!不然女跟班儿不会对她那么恭敬! 罗菲想得正投入时,女跟班儿在纱帐里面,朝他挥了下手,示意他进去。 罗菲疑惑地掀开纱帐走了进去…… 古筝女子头也不回地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罗菲答道:“我叫马炙,种马的马,炙热的炙。” 古筝女子冷笑了一下,说道:“好一匹种马!你确定你没有说错你的名字?” 罗菲心上咯噔了一下,难道那个女人知道他说的是假名字? 罗菲道:“我爹妈给我取的名字,我怎么会说错呢?” 古筝女子道:“难道是毒针让你脑子坏了,你才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罗菲信誓旦旦道:“我就叫马炙,千真万确!” 古筝女子道:“只要你不怕说荒,付出代价就行!” 罗菲心脏一缩,这个女人是谁,好像知道他在说谎。 罗菲道:“就算我走到天涯海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为什么要说谎呢!” 古筝女子“哼”了一声,问道:“你头上那长长的卷发,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罗菲感觉浑身血液好像在倒流,一阵震颤,这个古筝女人真是神了,都没看他一眼,竟然知道他头顶长卷发,好像还知道他戴着假发。若是他说假话,会当场被她揭穿,便说道:“我戴的是假发,我喜欢长发,便买了假发戴!” 古筝女子猛地按了一下古筝其中的一根弦,发出刺耳的声音,严厉道:“算你识相,这次没有说假话。” 罗菲听古筝女人这样说,惊讶的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圣神?他戴的假发,她都知道。 罗菲小心翼翼道:“冒昧地问下古筝仙女,你是什么来头?看也没有看我一眼,怎么就知道我戴的死假长发?我不相信你背后长眼睛了。” 古筝女子道:“所以说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你就不要有任何的谎言,否则会让我恼火的。” 罗菲道:“我一向是一个诚实的人。” 古筝女子发出一声冷笑,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这种冷笑,让罗菲浑身不自在,但他竭力表现出平静,好似那女人说的是无关紧要的话。 罗菲道:“仙女姐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望你转过身来,我们面对面谈话可以么?你这样给我一个背影,让我颇有压力,不知道我在跟怎样的一个女子在说话。尽管你的背影很好看,很迷人。” 古筝女子真是一个爽快的人,倏地转过身来,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投射出犀利的目光,让罗菲浑身一颤,不想那是一个天生丽质的绝色女子,三十五岁左右年纪,浑身透露着威严和傲气……绝对不是一个只会弹古筝的艺女那样简单,看起来是一个有来头的女人。所以,接下来说话要慎重一点! 古筝女子站起身来,靠近罗菲,说道:“你说那么多,不就是想看清我的长相吗?现在看清楚了么?”不等罗菲答话,然后朝靠墙的一把太师椅走了去,优雅地坐下,看起来似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给人高不可攀的印象。 “看清楚了,不想你是这等绝色的女子,”罗菲道:“先前,我看你的背影很迷人,所以出于好奇,确实想看清楚你正面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我怎么称呼你呢?我看你美的像仙女,我不能总叫你仙女姐姐吧?” 女跟班儿在一旁说道:“你还不快给主人行礼?” 罗菲惊讶道:“难道眼前这位惊艳的美貌女子,是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飞天鹰’组织的主人八月爪?那次酒吧密室会议上,见到主人时,主人戴着面具,那时我没有听清楚主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想是这等绝艳的女子。” 罗菲看出,他说她长得美时,她也会像平常女子那样表露出欣喜,但她会竭力掩饰,罗菲却能洞察出她神情微妙的变化。 女跟班儿道:“既然知道了,还不给主人行礼。” 罗菲终于看清了八月爪的真面目了,不想他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还年纪不大,不过她是那样邪恶和暴力,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眼下他得屈服于他,他才有机会跟她较量下去,所以他虔诚地给她鞠了一个躬。 八月爪道:“我都真面目示人了,你也该把你的假发扔掉,把你那满脸的胡渣子刮去,恢复你清秀的面孔,那样我更愿意跟你说话。” 罗菲一阵大笑,“竟然有人说我的面孔清秀。” 八月爪命令女跟班儿,“小云,你带他先去修面,还原了他本来面目再来见我,我们再谈下去。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不喜欢。” 第985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九章 (5) 罗菲道:“主人,你是要安排什么活儿给我干吗?” 八月爪道:“你可真是一个急性子,刚加入我们组织,就要活儿干!我还没了解你有多大的能耐呢!” 女跟班儿叫罗菲不要再啰嗦了,快跟她走。 罗菲跟上女跟班儿出了那间房,经过一个封闭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个圆形的门,女跟班儿说道:“马炙,这就是你的房间,里面日常需要配套的设施,都很齐全。你要换洗的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 罗菲惊异道:“我穿什么尺寸的衣服,你们都知道?” 女跟班儿道:“这点眼力劲儿我们主人还是有的。” 罗菲道:“衣服竟然主人给准备好的!” 女跟班儿道:“别啰嗦了,快进去吧!” 罗菲眨巴着眼睛道:“没想到我们的主人是这样漂亮的女人!” 女跟班儿不耐烦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罗菲进去之前,问道:“你们都给我准备好了衣服,难道要我长住这里吗?” 女跟班儿不好气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罗菲道:“我听主人叫你小云……名字很好,就是脾气有点大,动不动就对我不耐烦!” 女跟班儿瞪了他一眼…… 罗菲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和一个衣柜,床的对面是一个盥洗室。 有一个圆形窗子,玻璃窗被钉死了,不过可以看清外面的世界,是一片荒芜的山,没有什么特点。 盥洗室里的台子上,洗漱用品齐全,特别是那把新的刮胡刀,看起来是一个高级货。 难道八月爪给他准备这样高级的刮胡刀,是示意他把面修的干净些么,她早就不喜欢他有胡子了? 这个八月爪好像知道他的老底儿,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用她的残忍,直接把他干掉就行了,还这般煞费苦心地跟他见面。但话也不能这么说,把他干掉了,他和那个女人就没有游戏可玩了。她有可能也觉得无聊,没有人跟他玩游戏了。 罗菲在洗澡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叫八月爪的女人,他好像在那里见过。 罗菲任喷头里的热水打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努力搜索他的记忆。 罗菲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那个缠上他的周媚儿,跟八月爪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周媚儿难道跟八月爪有什么关系?不然他们怎么长得那么像呢?荒郊别墅的人都死翘翘了,唯独周媚儿没有被杀。可是,周媚儿跟八月爪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让周媚儿陷进那起残忍的别墅杀戮中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八月爪和荒郊别墅的主人吴青有什么关系呢? 吴青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罗菲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狠狠地砸了一下墙,真是越想越乱…… 那个叫八月爪的女人,看起来年纪轻轻,怎么就做了那么邪恶组织的头目了呢?看来她还真有两把刷子,还是她有不为人知的靠山? 这个组织有多邪恶,罗菲有所了解,很多恶性案件和抢劫案,都跟他们有关系,但他们总有能力逃脱警察的抓捕,甚至直接让警察消失,这个组织简直是社会的毒瘤。 第986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章 (1) 1 罗菲修了面,换了一身他喜欢的蓝色运动装,头上还是戴着长假发。 罗菲再次出现在八月爪面前时,八月爪露出满意的神情,赞扬他穿运动装好看,不过她还是挑剔道:“你还是取下你的假发吧!你本来的面目好看,戴着那假发真是多余。而且我知道,你并不是喜欢戴假发,是要掩饰你的真面目。” 罗菲不情愿地取下假发,说道:“——我是真喜欢戴假发!” 八月爪根本不听他的辩解,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把你那难看的假发丢到垃圾桶去……永远别再让我看见它。” 罗菲嘀咕道:“既然主人看我这假发不顺眼,我丢了就是了!”然后依依不舍地把假发扔到垃圾桶里,不过他心里不免纳罕,八月爪怎么就知道他戴假发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要掩饰他本来的面目呢?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妖女! 但,罗菲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能神机妙算的妖女,这个女人是不是根本就认识他?或者让人暗中调查清楚了他的来历?不愧是让人听闻就令人胆寒的“飞天鹰”组织的头目,果然足够狡猾。 八月爪看罗菲乖乖地把假发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满意让他坐到靠墙边的木制高背椅上。 罗菲恭敬地坐下,想象着八月爪接下来又会说出什么令他想象不到的事情。所以他没有主动打开话匣子,有那么一阵尴尬的沉默,健谈的他,一直等着八月爪先发话。 八月爪盯望着罗菲,说道:“你假装粗犷的样子,真是很难看,还是你原本清秀的面孔好看。” 八月爪的话,直让罗菲冒冷汗,莫非这个女人真的知道他原来的面目?还是那个女人足够狡猾,跟他欲擒故纵。他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博弈,女人好像一开始就占了上风,让他不能把握好占上风的节奏!不过,他相信,只要他足够冷静,这个女人迟早会向他折服的。 罗菲道:“主人,你这句话,让我有点惶恐,你说你喜欢我原本清秀的面孔,难道……” 八月爪道:“你当然惶恐了,你的名字根本不叫马炙。” 罗菲浑身好像受到了电击,说道:“我不叫马炙,叫什么呢?” 八月爪对站在她身边的小云道:“这个家伙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你告诉他吧!” 小云顿了顿,说道:“你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侦探,你跟那些不知死活的警察差不多,想尽歪招,要打进我们组织内部,找出我们的把柄,好把我们组织的人抓起来枪毙掉,可警察们想的太天真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跟那些警察一样不自量力,自以为是。你在酒吧故意跟那个小警察打架,假装把那个小警察一顿胖揍,装出你很勇猛。你知道我们组织要的人才,首先是不怕死的人,以警察为天敌,所以你演了打警察那出戏,博得我们组织人的信任。你还编造谎言跟九哥说你杀了人,逃到这里的,好让九哥看你走投无路,把你介绍给我们的组织。你自信地以为进了我们组织,你就可以成我们的绊脚石,甚至让我们这个组织瓦解……我说的有错么?” 罗菲听了女跟班儿的一番话,不禁浑身燥热,他们揭露了他的假把戏。 既然他们知道了他是冒牌货,却不杀他,要这般周折地把他带到组织头目八月爪的居住地来,还让他看清了八月爪的真实面目,他们又是在搞什么鬼把戏呢? 他们知道了他是别有用心加入他们组织的,眼下只能见机行事了,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能按原计划行事了!首先要保证,他们不会要了他的命。 八月爪庄严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了,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罗菲的双手不自在地握紧又松开,没有底气地说道:“我叫罗菲。” 当然,罗菲的那种没有底气是装出来的,不能让那个狡猾的头目看出他太过硬气,使事态适得其反,要让八月爪暂时明白,她揭穿了他,他会害怕,会服他们。其实……他内心足够的强悍,只要他活着,他就有信心跟他们较量下去……这辈子,他做任何事,可不能输在一个女人身上,这对做侦探的他来说,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八月爪道:“先前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你从来不说谎,一向很诚实,连真名都不愿意告诉我,让人怎么信任你。所以,接下来你就不要耍什么滑头,那会对你不利。” 罗菲故意低头不好意思道:“既然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底细,为什么还答应我去参加组织的会议,最后还不把我杀掉呢?这好像不是你们组织的做事风格呢!会这么心慈手软,放我一命。” 八月爪道:“因为你收留了一个人。” 罗菲好奇道:“收留了一个人?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八月爪道:“——你收留了蒋冉!” 罗菲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知道了他的老底儿,原来一开始他跟那个得了精神分裂的周媚儿接触,就被“飞天鹰”组织的人盯上了,并掌握了他的行踪和长相。他把自己化妆成那样,都掩饰不了原来的面目。原来八月爪早就一直派人跟踪他了,不然她怎么能那么完美地揭穿他的把戏。但为什么八月爪一再要求他恢复本来的面目呢?这很重要么? 看来周媚儿的真名叫蒋冉,她受了刺激,才精神分裂的,觉得自己是来自唐朝的周媚儿,并把自己幻想成一个多情的女孩,只为爱的活的女孩,万万想不到,他脑海中的恋人,会他这个样子的,所以见到他了,就纠缠上他了。现在想来,这真是一段令人唏嘘的奇遇。不过,八月爪说因为他收留了蒋冉,才没有对他下毒手,那她究竟跟蒋冉是什么关系呢? 罗菲道:“既然你说是看在我收留了蒋冉的份上,才没有杀我,她是你的什么亲戚么?或者是你别的什么很重要的人?” 第987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章 (2) 八月爪避开这个话题,说道:“先说说蒋冉怎么就遇上你的?” 罗菲道:“你们不是一直在跟踪蒋冉吗?你应该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的?” 八月爪道:“我想知道具体的细节。” 罗菲把蒋冉怎么找上她的一节详细说了,八月爪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说话。 罗菲打破沉寂道:“蒋冉精神分裂,完全是被荒郊别墅那残忍的杀戮吓成那样的。她经历了那样恐怖的事,没有死掉,已是大幸了!” 八月爪听他这样说,面目肌肉突然变得僵硬,没有了丝毫的表情,双目发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罗菲道:“我曾在我住的酒店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说要把荒郊别墅变成‘杀戮别墅’,留名是八月爪,这是不是说明……” 八月爪气急败坏地打断罗菲的话,说道:“说明荒郊别墅的人是我杀的,你是这个意思么?” 罗菲道:“不是你亲自杀的,是你指使人杀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编造了一个鳞茎的蹩脚传说。” 八月爪道:“你现在受我控制,你有资格这样问我么?再说,我会回答你么?虽然鳞茎的传说很蹩脚,但还是有人信!” 罗菲道:“你为什么要编造那个鳞茎的故事呢?还让一个叫韩露的女人去找,不,他是男人,不是女人。你的嗜好也很奇怪,怎么会让男人打扮成女人呢?” 八月爪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们还没有亲近到什么都告诉你的份上。” 罗菲顿了顿,问道:“那你留我有何用呢?” 八月爪道:“既然蒋冉那样喜欢你,你跟她结婚吧!并忠诚于我们的组织。以后组织有什么秘密,你就可以有机会知道了。” 八月爪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使罗菲双唇好像突然被粘胶粘上了,讶异地不能张口说话了。 八月爪道:“我的提议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好像听到的是什么噩耗,面色那样难看,我可真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罗菲回过神来,嘟囔道:“我都不知道蒋冉的真正来历……” 八月爪道:“你都收留她了,并安排人帮她治疗精神病了,你还不知道她是谁?” 罗菲听她这样说,不禁认为蒋冉跟八月爪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八月爪怎么会在暗中一直注视着蒋冉的一举一动呢! 罗菲道:“我只知道,蒋冉是一个精神受了刺激的小女孩,得了精神分裂症,现在觉她得自己是只为爱而活的周媚儿。我看她那么乖巧可爱,却年纪轻轻精神就要受到常人无法想象的重创,我才让人为她治疗的,希望她康复,变成正常人。我这样跟她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八月爪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是你太草率了,想插手我们组织的事。这个坑是你自己挖了跳进来的,你自然要付出代价。” 罗菲道:“什么代价?” 八月爪道:“——娶了蒋冉。” 罗菲不解道:“为什么娶蒋冉就是要付出代价?” 八月爪道:“娶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女人,这就叫付出代价。” 罗菲正要说什么,八月爪做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说道:“我早知道你不会答应娶蒋冉,所以我给你准备好了房间和衣服,你就住到那里面,等你想好了,答应娶她了,我就放你出来。” 罗菲道:“你这是要光天化日下囚禁我?” 八月爪冷笑道:“这不是囚禁,是软禁。” 罗菲道:“这都是非法的,我可以告你。” 八月爪道:“我的字典里没有法这个字眼儿。” 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很难缠,人看起来貌美优雅,罗菲却猜不透她又要把他扯进什么阴谋,让他防不胜防!他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让他娶蒋冉,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不,那不是玩笑,是阴谋! 罗菲坚定道:“若我坚决不答应娶蒋冉呢?” 八月爪威胁道:“我住的这地方不远处就是万丈悬崖,到时候把你丢下去,粉身碎骨,让人你的尸骨都找不到。想想你的人生结局这样悲惨,就应该听我话。” 罗菲暗想,眼下真是进退两难,先让他们把他软禁起来也好,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等他想想办法,逃脱他们的魔爪,顺便弄清荒郊别墅的阴谋,能把这个邪恶组织的头目制服,那样更好。所以,他们要把他关起来时,他并没有反抗。 罗菲被关进了那个摆设简单的房屋,他在房间离搔着脑袋走来走去,思着接下来该怎样对付那个名字够怪的八月爪。 咦……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取那么奇怪的名字呢? 八月爪的真名叫什么呢?他本想问问的,她肯定会高傲地皱着那两道威严的眉头对他说,“我们还没有亲近到什么都告诉你。”所以他也就不费口舌问她了,他相信他凭自己的智慧,会摸清她的老底,并让她那个邪恶的“飞天鹰”组织瓦解掉。 罗菲看自己被关在这个毫无乐子可寻的小房间里,着实郁闷,随身带的钱包、手机和手表等私人物品,都被他们没收了。如果他一直被困在这个冷清的房间里的话,他只能对着墙壁和那些看起来很丑怪的家居发呆了。 他不知道要发呆多久,才想想出逃出去的办法和制服这个邪恶组织头目的点子来。 他靠近那扇被钉死的窗子,望着窗外葱绿的山林,真想开窗,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也许透透气,脑子会灵光一点儿,会很快想出办法。 罗菲在房间里徘徊到晚上,也没有想出什么可靠的点子来…… 罗菲吃过他们送来的饭后,实在无聊,便站到窗前,目不转睛地望着满是星星的天空,好似要看清世界的另一边,正发生什么事。 突然罗菲听见有人开锁的声音,像是有人来开门了。他想他们的人已经送饭他来吃了,肯定不是有人来送饭,那会是什么人呢? 第988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章 (3) 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人开锁,半晌却不见有人进来。 罗菲好奇地走近门那里,拉了拉门,竟然打开了。 奇怪……谁会来给他开锁了呢? 嘿……是不是那个阴毒的八月爪搞的鬼把戏?要把他引向什么陷阱…… 罗菲在房间犹豫着,要不要出门去呢?不,不能草率行事,先看看情况再说。他现在在走一步险棋,一招不慎,就会满盘皆输,说不定小命都没有了。 罗菲看圆月已经高挂,应该是深夜了,具体几点了,他不确定,他的手表也被没收了,房间也没有时钟,只能看月亮的高度估算时间,应该是凌晨了。 夜深人静,明亮的月光,把大地照得好似白天。 门外一丝动静也没有。这种安静看起来好像不同寻常,又好像是他逃跑的好机会。 罗菲毫无睡意,一阵激动,心里痒痒的,恨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看个所以然。如果就那样出去的话,掉进人的陷阱,让自己处于被动,把命弄没了可不好,毕竟他现在被魔鬼控制着。可是,不出去冒险的话,就不会有收获,更不会有逃出去的机会。 豁出去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机灵点处理就好,罗菲这样想。现在他是拿自己的命在下赌注,无论输赢都听天由命了。 罗菲罅开一条门缝,刚好够他一个脑袋伸出去,探看了一下走廊上的动静。 走廊彻夜都开着灯,白炽灯把走廊照的发白……了无人迹,静得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罗菲松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生怕弄出点动静,惊醒了什么人……轻手轻脚地走过阴森森的走廊! 走廊另一尽头,转弯处连接着一个通道,两边种有竹子,枝叶都伸到通道里来了。通道尽头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一栋房屋,古色古香。罗菲借着月光,大致看清了他所处的环境,还算优美! 罗非正要走过通道,逼近那栋房屋时,他被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声音,毫无感情色彩。 罗菲回头看到的是一个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女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个笨蛋,给你开了那么久的门,你才出来,出来了还在这东张西望,还不快点逃命?你要自己找死么?” 罗菲讶然道:“你是谁?” 蒙面女人道:“少废话,叫你快走,走就是了。等会被人逮住,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罗菲道:“我得知道你是谁,今后报你救命之恩,好知道找谁报!” 蒙面女人道:“你不想我死掉的话,就快点走……” 罗菲听女人这样说,他要是逗留太久,就会暴露她,对她不利,便顾不了一切了,逃命去了。罗菲走了不到二十米,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蒙面女人,那个女人似幽灵一样消失了。 罗菲顿了顿,觉得那声音,好像是八月爪的声音。怎么可能呢?那个妖女是那样狠毒的女人,巴不得他一直受她控制,怎么可能放他走呢?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罗菲穿过那栋房屋的一个窄小通道,看到房屋围墙处有一个大铁门,也是敞开着的,那个要放他走的女人,想的真周到,把通向外界的门,都打开了,他可以畅通无阻地离开了。 罗菲正要跨出那扇门时,他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狼狈地一个嘴啃泥,等他慢慢地爬起来时,看见八月爪威风凛凛地站在他面前。 罗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套近乎道:“主人,这么晚还不睡觉呢!是要出来赏月吗?今天的月色是额外地好!” 八月爪厉声道:“你都要逃跑了,我能睡的着么?月色再美,我也没有心思欣赏!” 罗菲暗思,这个魔鬼窝里,谁会主动放他离开呢?既然不是八月爪,难道是女跟班儿?女跟班儿凭什么要放他走呢?而且这个八月爪怎么知道他要逃跑呢?哎……跟这些女人周旋,智商真是一下降低了很多!不能一下琢磨透她们的心思。 八月爪盯望着罗菲,露出简直要把他就地处决了的目光,说道:“你那么嚣张,怎么不说话了?” 罗菲搔了搔头,说道:“我本不是要逃跑。哎……眼下我没有障碍地出了这扇大门,我有理也说不清了。” 八月爪道:“——你当然是准备逃跑!” 八月爪真是一个神机妙算的妖女,竟然知道他半夜三更要逃跑。 不过,罗菲不相信,她是那样会算的女人,肯定是她发觉了放他走的女人的行踪,跟踪了那个女人,才把他逮一个正着。 放他走的那个女人是谁呢?罗菲想着现在肯定连累她了。八月爪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会给她吃足苦头。想着他要连累好心救他的人,不禁一阵担忧和愧疚。 罗菲破罐子破摔道:“我怎么给你解释,说我不是逃跑,你也不会相信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八月爪道:“马上跟蒋冉举行婚礼,并对天发誓,忠于我‘飞天鹰’组织,不然我会把你和半夜偷摸出来放你走的的蒋冉一起丢下悬崖……” 罗菲心上一惊,明明他安排顾云菲给蒋冉去治疗精神病了,怎么蒋冉会在这里呢?看来,八月爪让人把蒋冉也抓到了这里来了!这是何故呢? 蒋冉跟八月爪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呢? 罗菲诧然道:“蒋冉也在这里?” 八月爪道:“我都说了,你得和蒋冉结婚,我当然要把弄回家来了!” 罗菲抠字眼儿道:“你说把蒋冉弄回家来……难道她是你家中的一份子?” 罗菲的话好像击中了她的要害,或者说中了她不想承认的现实,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表情。 八月爪道:“她本来就是我们组织的人。” 罗菲道:“不应该就是你组织的人那么简单吧!” 八月爪道:“废话。” 罗菲道:“我发现蒋冉跟你长得很像,都是非常漂亮的那种女人,她看起来怎么那样温柔,招人喜爱,你却总是凶巴巴的!” 第989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章 (4) 八月爪道:“——那是因为蒋冉从小见过的坏人太少!” 罗菲得意道:“啊哈……你这句话,好像又暴露了什么呢?蒋冉跟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吧!” 八月爪不想回答的问题,从来都是不加掩饰地避开,追问道:“最后问你一句,你娶不娶蒋冉?” 罗菲道:“你得给我一个我要娶她——令我信服的理由。” 八月爪道:“因为蒋冉爱你,她爱你可以爱到会为你死的那种,真是令人羡慕的爱恋呀!”然后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怪笑。 罗菲被八月爪莫名其妙的笑弄得更加糊涂了,好奇地问道:“你说蒋冉爱我,爱到可以为我死,是什么意思呢?” “蒋冉知道我把你关你起来了,要逼迫你和她结婚,她却说虽然你是她的千古恋人,但她暂时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要把你放走,不能让你遭受独自一人在房间力承受孤独的折磨。我说她要是把你放走的话,她就得付出代价,自己跳下悬崖了解自己的性命。她说,他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只要你离开这个地方,好好活着,她就心满意足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竟然真不顾我的命令,半夜三更地要放你走了。看来,她真是爱上你了,爱的鬼迷心窍,爱你爱的连死都不怕了!” 八月爪恨恨地说完这些,紧盯着罗菲,好似在期待他能说出一句令她满意的话来……否则,她会大发雷霆,罗菲已经看出她表情后掩藏的那股火了。 罗菲道:“你到底和蒋冉是什么关系?她的终身大事你都要关心?而且为什么她一定要嫁给我呢?我不相信,你是看蒋冉爱我,才让她嫁给我的,你一定是另有目的。” 八月爪的那股火终于发出来了,急赤白脸道:“——这不是你该问的!我想要的答案,不是你的追根问底。” 罗菲道:“你这样说话就太霸道了,会让人觉得你很不近人情。就算我要娶蒋冉,我至少应该知道蒋冉的出身和她的一些人生经历。” 八月爪道:“蒋冉已经违背我的意愿,开锁放你走了,你不娶她,我把她丢下悬崖就是了。” 罗菲道:“你把蒋冉丢下悬崖之前,我可以见见她吗?” 八月爪道:“你的意思是,我就算把蒋冉丢下悬崖,你也不要娶她是么?真是一个执拗的家伙!” 罗菲道:“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弄清楚,我就跟一个女人结婚,这样太草率了。” 八月爪道:“你要弄清楚什么?” 罗菲道:“蒋冉究竟是你的什么人?蒋冉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好像还失忆了,她只记得,他在荒郊别墅跟那个古怪的吴青相处的那段日子,之前的记忆都是空白的。吴青死后,因为你让她卷入了那个奇怪的鳞茎阴谋中,向她索要鳞茎的那些人在她面前死掉,吓得她精神分裂了。我坚信蒋冉跟你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你不会那样关心她,而且还没让她在那场残忍的杀戮中死掉。所以,我想你亲口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我对未来的妻子做一些必要的了解,这是人之常情的事。” 八月爪道:“你都不愿意娶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罗菲道:“我娶她,你就会把真相告诉我么?” 八月爪道:“我不敢确定……人的有些伤痛,不是随便可以跟人说的。” 罗菲道:“你是那样不可一世,怎么会有令你伤心的事情呢?” 八月爪隐隐有些动容道:“人非草木,只要是人,就会经历喜怒哀乐的事,国王也不列外。” 八月爪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你可以回你房间了。总之,我不会轻易放你走的,你已经知道我们组织太多秘密了。” 罗菲悻悻地回去房间,一路上在想,这是八月爪的隐秘私宅,看起来这座豪华的四合院里,除了八月爪和她的女跟班儿外,就是两个打理杂事的用人了,可能还隐藏有别的人,他不知道而已。 他越来越好奇了,蒋冉究竟是八月爪的什么人呢?她好像对蒋冉,又爱又恨……爱又爱不起来,恨又不能轻易把她杀掉! 罗菲回到那个冰冷的走廊,听到一个房间里有人在哭泣,他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一个女人在低声啜泣。 他好奇地推开那个房间的门,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满屋的杂物,在昏暗月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有点可怖,啜泣声是从角落里传来的。 罗菲蹑手蹑脚走向角落里的人,轻轻拍了拍那个人。 罗菲这才看清,是刚才放他走的那个黑衣女人,问道:“你是谁?” 那个黑衣女人一下扑到他的怀抱里,一把紧紧地抱住他…… 罗菲霎时明白,肯定是蒋冉。 罗菲轻轻拍着她的背,“蒋冉,你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个废弃屋里,暗暗哭泣呢?” 蒋冉道:“我不是蒋冉,我是你的爱人周媚儿。” 罗菲顺着她道:“好的,你是周媚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呀?” 蒋冉道:“我看你被我妈妈拦住了,你走不了了。” 罗菲惊然道:“你说你妈妈,谁是你妈妈?” 蒋冉道:“刚才拦你去路的那个女人。” 罗菲道:“你说的是八月爪吗?” 蒋冉点了点头,“嗯!” 罗菲感觉胸前有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问她拿的是什么? 蒋冉道:“我从妈妈房间偷了一本书,我知道关你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你会很无聊。我从顾云菲那了解到你平时最大的爱好是看书和探案,所以这本书,你拿去看……” 罗菲接过有些沉的一本书,按着她的肩膀问道:“你说八月爪是你的妈妈?你不是在说胡话吧!” 蒋冉道:“八月爪亲口给我说的,她说她是我妈妈,但我不相信!” “蒋冉,你给我闭嘴。”突如其来那个冰冷的声音,吓得蒋冉缩到罗菲的怀里,气都不敢出一下。 来人正是半月爪。 蒋冉耳语罗菲,“你快收好书,不然妈妈知道,我偷了她的书,她会把我宰了。” 八月爪厉声道:“罗菲还不快进你的房间去,蒋冉你跟我来。” 第990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章 (5) 蒋冉战战兢兢地跟八月爪走了。 罗菲怏怏地回到他的房间。他刚关上门,就听到门外有人锁门的声音,“飞天鹰”组织真是一个邪乎的组织,难道人都是隐形人吗?他刚进门都没有看到有人在外面,一关上门就有人在外面锁门……不管了,今夜有蒋冉偷来的一本书,可以消磨时间了,不会无所事事地发狂了!他把书插在裤腰上,用衣服盖着,顺利地带到了房间,没有被八月爪和隐藏暗处的人发现,真是万幸。 他晚上有书看,不是最幸运的,那根本就不是书,是八月爪写的一本厚厚的日记本,他大略看一下,兴奋的跳了起来,那里面记载了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蒋冉把一本笔记看成一本书,也情有可原,笔记本的外壳看起来就像一本精装的书。 蒋冉说八月爪是她的妈妈,难怪她们长得那么像,原来渊源在这里。 八月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怎么会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孩子呢?而且她对这个女儿好像又爱又恨,没有给予她正常的母爱。 罗菲推想,应该是八月爪在不正常的情况下生下将冉的,才让蒋冉的人生看起来那么阴暗。还是先看看那本令他兴奋的日记……说不定能给他想象不到的答案。 罗菲打开日记本,以为第一页,会有惊喜给他,不想是空白的。八月爪竟然是从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往前写的……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癖好! 八月爪的字迹清秀,跟她冷峻粗野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说明她骨子里是一个温柔细腻的女人。 罗菲看八月爪的私密日记前,有过纠结,这是侵犯人的隐私。可是……不看这么有信息价值的日记,他会失去了解这个邪恶组织头目的犯罪证据。 罗菲学着虔诚的基督徒那样,在胸前用手点了几下,如果自己做错了事,希望上天能够原谅他。 所以……罗菲咬了咬牙,决定看下去,为了正义看下来,想必这不违反道德。他是一个侦探,在寻找人的犯罪证据时,看了人的日记本应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坏事。 罗菲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往下看…… 那是很厚的一本日记,罗菲看到快天亮才看完,他从来没有因为文字那样紧张和激动过……浑身都在冒汗,肌肉绷紧的他都感觉有些痛了。 日记的内容大部分是记的日常琐事,但其中的一些内容,让罗菲大概了解了“飞天鹰”组织的情况,她和什么人有了蒋冉,荒郊别墅谋杀案的一些信息。 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一篇日记详细记录了“飞天鹰”组织的成员名单。有了这个详细的名单,可以交给警察,让他们抓捕这些人。“飞天鹰”组织成立以来抢劫、谋杀和洗黑钱,也有粗略记录。 罗菲已经知道了八月爪的秘密,她再盛气凌人地跟他谈话,他会把她的秘密抖出来,让她无言以对。 天刚蒙蒙亮,罗菲准备躺下打一个盹儿,等头脑清醒后,好想办法怎么逃出去,把那本罪证交给警察。这时,重重的开门声,惊得罗菲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原来,是八月爪火气冲冲地进来了。 八月爪不等罗菲开口,上去扇了他一巴掌。 罗菲感觉莫名其妙,“我又怎么惹你了?” 八月爪气愤地一把抓起放在床上的那本日记,再次甩给罗菲一巴掌,“恶狠狠道,“你竟然偷看我的日记!这次,你和蒋冉死定了” 罗菲道:“这完全一个误会,蒋冉是看我一个人在房间无聊,拿了你的一本书给我看,不想拿错了你的日记本!” 八月爪道:“我不管……总之,这次你们俩死定了,因为你知道了我太多的事情。” 罗菲道:“死之前,我们好好聊聊,日记中还有一些疑问,我要弄清楚。” 八月爪冷冰冰道:“你问好了,我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第991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一章 (1) 1 八月爪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把罗菲的脑袋都快要晃晕了! 罗菲忍不住道:“你答应让我做一个明白鬼的,我们现在可以聊聊了么?” 八月爪面色铁青道:“在我没有想好怎么弄死你之前,不要跟我说话。” 罗菲道:“让一个人死掉好不容易,用不着想那么久了!再说,我现在就像被你抓住的猎物,你可以随便处置我,我都无力反抗。” 八月爪道:“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偷看了我的日记,让你死一千次,我都不甘心。” 显然,八月爪不是焦灼怎么让罗菲死掉,而是罗菲看到了她的隐私,她的整个人生赤chi裸nuo裸地暴露在了他面前,她气愤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有些秘密,她想带进坟墓去,可她失策,把那些秘密记进了日记里。 罗菲想着这次,肯定要被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弄死了,他知道她千刀万剐他的心都有了。 罗菲道:“我不小心看到你的日记,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眼下你要处死我,我认命了,我势单力薄,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答应我的,让我做一个明白鬼的。” 八月爪狠狠地瞪了罗菲一眼…… 罗菲道:“‘飞天鹰’组织的创始人竟然是吴青,你们组织干过的几起国际上都有影响的恶性案件,都是他指使人干的,他的手能伸到国外很多国家,国际上的警察都拿他没有办法……” 八月爪道:“那又怎么样?现在他死了,就看阎王拿他有没有办法!。” 罗菲道:“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是你把送去见阎王的。” 八月爪道:“——因为他该死!” 罗菲道:“吴青对不起很多人,我想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你。” 八月爪默然,好像罗菲说到她的心坎上了。 罗菲又道:“吴青生性邪恶,不惜杀人敛财,作为男人他有一个奇特的嗜好,就是喜好幼稚的女人,我所说的幼稚,是指不会超过十六岁的小女孩……” 八月爪面红耳赤道:“你给我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罗菲道:“吴青这个另类的嗜好,不仅给你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还让你有了令你又爱有恨的女儿将冉!蒋冉是跟你姓的,你的原名叫蒋素,她一出生,就注定了她的人生是一个悲剧,因为……” 八月爪歇斯底里道:“你这个混蛋,你给我闭嘴。”然后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从门外蹿进两条壮汉。 八月爪命令道:“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拖出去,要么火烧了,要么从丢到后山的万丈悬崖下去。” 罗菲道:“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让我做一个明白鬼的。” 八月爪气急道:“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罗菲泄气道:“看来,我只能带着你的故事和‘飞天鹰’的真相,去见阎王了……” 八月爪冲那两条壮汉吼道,“你们还不快行动,快点让这个家伙了无声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恨透了这个家伙,你们要让他消失的干净利索点!” 两条壮汉粗鲁地把罗菲拖了出去…… 第992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一章 (2) 2 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把身子骨跟他们相比要单薄很多的罗菲,轻易地拖拽出了房屋的围墙! 一脸络腮胡的壮汉对红脸壮汉说:“到底是把这个家伙烧死呢?还是直接丢到后山悬崖下去了事呢?” 络腮胡的壮汉道:“烧死的话,很麻烦的,要拾柴烧火堆,而且我最近胃有点不舒服,闻到人肉被烧发出的味道,我肯定会恶心的要吐的。” 红脸壮汉道:“这个家伙眉清目秀的,看起来不是太坏,若是烧死他,对他太残忍了。人被烧死很痛苦的,让他死的轻松点,把他推下悬崖吧!” 络腮胡壮汉道:“那直接把他推下后山悬崖了事算了!” 罗菲竭力镇定道:“感谢二位高抬贵手,不把我烧死,毕竟人被烧死,不仅临死前很痛苦,烧焦了样子,也很难看。” 红脸壮汉道:“那你就乖乖跟我们走,自己跳下悬崖去吧!” 罗菲道:“我自己跳,那就是自杀;你们推我下悬崖,是谋杀,这样性质不一样,若那天有人找到我的尸骨,要帮我找出凶手,也好有找的对象。” 络腮胡壮汉道:“你放心吧,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会让你尸骨无存的,再说这么隐蔽的深山老林里,不会有人发现你死在那里的。所以……你可以做一个安静的冤鬼!” 罗菲道:“那也说不定呢!说不定老天长眼,会有人能帮我伸冤呢!” 红脸壮汉推了一把罗菲,呵斥道:“少啰嗦了,快走吧!” 罗菲在两个壮汉的押送下,穿过崎岖的一条山路,爬过一座山,他们在一个平台上停了下来,放眼望下去,下面是万丈深渊……看一眼,就让人头晕。 两个壮汉把罗菲推到悬崖边上,罗菲说不紧张,是假的。他们只要轻轻推他一下,他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可能像那俩壮汉说的,他要永远葬身在这里了,而且不会有人发现。 罗菲央求道:“我都是将死之人了,可以怜悯一下我,发点慈悲,借用一下你们的手机,让我给家中老父打一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好么?” 红脸壮汉托词道:“你觉得这深山老林的,会有信号么?” 罗菲悲愁道:“你们推下我下去之前,给我一点时间祈祷好么?” 红脸壮汉道:“你还去阴间祈祷吧!” 红脸壮汉正要推罗菲时,有人厉声喝道:“等一下,你们推他下去前,我要跟他聊聊!” 蒋冉气喘吁吁地走近他们,对两个壮汉道:“等我跟他说完话,你把我和他一起推下悬崖吧!” 罗菲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死在这里,还有这么年轻貌美的姑娘愿意陪他去死,不禁五内翻腾。看来,他爸爸不让他做侦探是对的,因为他是在跟邪恶势力做斗争,坏人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眼下被他爸爸说中了,他真要被坏人杀死了,不免一阵伤感涌上心头,异常思念他的爸爸。如果有幸能活下去,他会主动回家,陪爸爸喝一杯。但,这种希望很渺茫了,死神已经渐渐朝他逼近了…… 罗菲皱着眉头道:“蒋冉,不,我得叫你媚儿,你怎么来了?” 蒋冉道:“我时刻观察着他们对待你的动向,我害怕你有危险,所以就跟了来。不想他们要把你推到悬崖下去,我是来救你的,如果我救不了你,我就跟你一起死。” 罗菲道:“——别说这样的傻话!我死不死,跟你没有关系的。” 蒋冉道:“你是我的千古恋人,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罗菲道:“媚儿,你听我说,我不是你的千古恋人,我只不过是你妄想出来的人,跟你妄想的人长得有点像罢了。你说要和我一起死,这不值得,而且傻到家了。” “我不管,反正你活着,我就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也死了算了,”蒋冉坚定地表了决定后,拉住红脸壮汉的衣袖,“我求求你们放过罗菲吧!他是好人,没有做什么坏事的。” 红脸壮汉不客气地拿开蒋冉的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谁?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蒋冉道:“我是……” “蒋冉,你给我闭嘴!”八月爪似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并厉声打断了蒋冉的话。 蒋冉立马跪到八月爪面前,“妈妈,我求你放过罗菲吧!如果她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那俩壮汉看那个长相标致的女孩竟然叫他们的头目为妈妈,不由惊得面面相觑。他们俩是八月爪的贴身保镖,知道她的一些习性,她一向不亲近男人的,怎么会有一个女儿呢?尽管他们都非常惊讶,但谁也没敢问,那是怎么一回事?而是担心知道了头目这么私密的事了,会不会被头目灭了口,所以竭力表现出刚才没有听见蒋冉叫她什么! 八月爪顿了顿,面色铁青道:“蒋冉,你不要乱叫。” 蒋冉道:“如果你一定要杀罗菲,顺便把我也杀了吧。” 八月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小妮子,真愿意陪这个男人去死么?你这个不知事的家伙,不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坏起来,会毁了女人一生的。” 蒋冉固执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千古恋人,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失去他。” 八月爪冷冷道:“什么狗屁千古恋人,你是得了妄想症,才把这个根本没把你看入眼的男人看成是自己的恋人,他要是爱你的话,就会答应跟你结婚了。他是一个坏男人,不值得你为他要死要活的。” 蒋冉道:“不,他就是我的千古恋人,我找了他一千年,我才找到他的,你不能这样诽谤他,他是爱我的,不然他不会从大街上把我带回家,让我短暂地感受到家的温暖。” 八月爪道:“他只是看你可怜,你以为他是爱你的么?” 蒋冉道:“总之……你让他死,我就死给你看。” 八月会觉得蒋冉为了一个男人已是不可救药了,愤愤道:“你这是要以死相逼么?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第993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一章 (3) 蒋冉坚定道:“我不怕后悔……罗菲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活了。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我的千古恋人。” 八月爪气不打一处出,愤愤道:“没心没肺的小妮子,你真是精神失常了,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对一个男人这么迷恋呢?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心甘情愿地位她送命。” 蒋冉道:“妈妈,就看在我迷恋罗菲这个人的份上,你放过他吧!” 八月爪焦躁道:“不要这样称呼我……你若真从这里跳下去,我就相信你不是在我表演给我看,是真喜欢那家伙。” 蒋冉道:“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放过罗菲?” 八月爪道:“——我不相信你有那样的胆子。” 罗菲插话道:“我说句公道话……” 八月爪怒斥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罗菲强势道:“蒋冉说的是真的,我相信她愿意为我死,但我不会让她那样做的。你心里也是不愿意的,所以你应该拉她走开。 八月爪吼道:“我说了,这没你实话份儿。” 那俩壮汉,从没有看到头目这样不知所措过,不禁打心底感到惊讶。 罗菲紧闭着嘴,立在一旁一言不发,不过很担心蒋冉真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或者八月爪失心疯一发,真把他俩都推下悬崖了! 蒋冉拽着八月爪宽大的裤脚道:“你放走罗菲,我替他去死,行么?” 八月爪那双阴毒的眼睛看也没有看一眼蒋冉,甩开蒋冉,走近罗菲,说道:“你可真是运气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人愿意替你死。你告诉我,你怕死么?怕死的话,我成全你,让那个小妮子替你死。” 罗菲道:“你这样说话太不尽人情了,你应该规劝蒋冉回家,不是这样绝情地让她为我死。你就那么想她死么?无论怎样,蒋冉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给了她生命,就应该保护她,为她负责。” 八月爪命令那俩壮汉,“你们可以行动了,把这个家伙推下悬崖去,他在那里胡说八道。” 蒋冉立马起身拦住那两个壮汉,“你们谁要敢推罗菲一下,我真就死给你们看。” 那俩壮汉知道这个姑娘是头目的女儿,不敢轻易得罪,缩手缩脚地不敢轻举妄动。 八月爪再次命令那俩壮汉,“还不快行动……把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推下悬崖去,让他永远都开口说不了话。” 那俩壮汉正要推罗菲时,蒋冉连忙站到悬崖边上,护着罗菲。 八月爪道:“你这小妮子真不怕死么?” 蒋冉头摇得像拨浪鼓,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一副要为罗菲献身的决心。 那俩壮汉再向壮汉逼近时,蒋冉便向悬崖边上退,千钧一发之际,罗菲看蒋冉马上就退到悬崖下去了,立马抓住她的衣袖,不想衣袖的布料太滑,一下没有抓住,蒋冉掉到悬崖下去了…… 顿时,世界仿佛静止了,半晌他们谁都没能从张口结舌中回过神来…… 八月爪奔向悬崖边,对着悬崖深处撕心裂肺地大叫蒋冉的名字,声音震荡着山谷! 八月爪一阵伤心欲绝的悲泣后,猛地回头,怒目望对着罗菲大喊大叫道,“你现在满意了,蒋冉真的掉下悬崖去了,替你死了。现在,你做一个选择,要么成全蒋冉生前的愿望,她替你死,你活着,若你有点良心的话,就活在愧疚中吧;要么你自己现在跳下去,给蒋冉陪葬!” 红脸壮汉插话道:“主人,我们还是先赶快下去找找小姐吧!说不定她福大命大,没有事呢!这种奇迹还有的。” 八月爪不相信道:“这么高的悬崖,你们从这里推下去那么多人,有人生还过吗?” 罗菲背脊一阵发凉,这里原来是他们这个邪恶组织时常谋杀人的地方,难怪都说被他们组织的人谋杀后,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尸骨都找不到,原来秘密在这里。这么一个深山老林里,常年没有人来往,死个人,不被人发现很正常。 络腮胡壮汉知道蒋冉跟八月爪的关系非同一般,便讨好道:“无论小姐是死是活,我们都要找到她,她不能跟那些不听我们组织话的鬼魂呆在一起,会亵渎了她的纯洁。” 八月爪顿了顿,沉声道:“那好,你们俩下去把她给我弄回来,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俩壮汉好像知道从那里下悬崖,他们径自朝一条像路又不像路的茅草中穿行离开了…… 八月爪浑身颤抖站在悬崖边上,喃喃道:“现在蒋冉真为她幻想的男人死了……真是一个傻到家的小妮子,真是不值得!” 罗菲正要说什么,八月爪眼放凶光道:“都怪你……你该做出选择了,是带着对蒋冉一辈子的愧疚活着?还是自己跳下去,陪她一起死?” 罗菲道:“我若是选择活着,你也不会让我活,我知道你太多秘密了,你肯定要杀我灭口,我还不如陪这个有情有义的姑娘蒋冉去死……” 八月爪严厉道:“那你跳吧!” 罗菲走向悬崖,看了看下面万丈深渊,说道:“我现在还不确定蒋冉究竟怎么样了?” 八月爪道:“你是怕死了么?” 罗菲道:“我的意思是要是蒋冉还活着,她知道我死了,肯定会绝望到要自寻短见的,等我确认了蒋冉什么情况后,再决定我死不死。” 八月爪道:“你知道了我那么多秘密,就算蒋冉活着,你也是要死的。” 罗菲道:“你刚才还说我可以带着愧疚活着的,为什么又说一定要我死?” 八月爪道:“我会让你做一个活死人,永远别想走出这片山林,我会把你像关一只猛兽一样关你一辈子的。” 罗菲道:“我看你对蒋冉还是有感情的,她掉下悬崖那一刻,我看你伤心的样子,我都有些动容了,心里还不免有那么一丝欣慰,说明你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第994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一章 (4) 八月爪悲怆道:“我曾无数次希望蒋冉死掉,不想她是为一个男人死掉的,她却不知道她和我的不幸人生,是男人造成的。” 罗菲道:“你想蒋冉死掉很容易,却最终没有下手,说明你骨子里还是爱她的,知道她是你生下来的。” 4 蒋冉从万丈悬崖掉下去,当然无生还的可能了! 八月爪让那俩壮汉把蒋冉的尸体先抬回去,她要留下来跟罗菲好好算算这笔账。 八月爪确定蒋冉已经死亡,她把气都撒在了罗菲身上,要推他下悬崖。罗菲想着自己不可以轻易就这么死了,不由和她拉扯了起来。 八月爪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小手枪,抵在罗菲脑门上,“这次你死定了……一是你得为蒋冉偿命;二是你必须得带着我的秘密进坟墓,给你做活死人的机会也没有了!” 罗菲在这个有武器的女人的威胁下,他明白,他彻底被她制服了。 罗菲闭上双眼,等着那个女魔头随时开枪! 半晌,罗菲不见八月爪开枪,睁开眼一看,八月爪倒在了他的脚下,不远处站着拿着棍棒的顾云菲,一副惊恐的表情,一时语塞,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 罗菲诧然道:“你怎么来了?” 顾云菲紧张道:“你先看看,我把那个女人打死了么?” 罗菲感受了一下八月爪的鼻息和脉搏,说道:“没死,应该只是晕倒过去了。” 顾云菲道:“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她就此死了,我虽然是警察,但我不想随便杀人。”然后朝草丛后面隐藏的三个人招了一下手,蒋双木带了两个跟班儿走了出来。 罗菲惊讶道:“蒋警官怎么也来了?” 顾云菲道:“说来话长,等我们安全了再说,我们快走。” 罗菲道:“这个女人是那个邪恶组织的头目八月爪,我们得把她也带走。” 顾云菲道:“好……我们得加紧点,别让他们组织的人抓到我们了” 蒋双木的两个跟班儿架起软绵绵的八月爪,朝他们来的那条毛毛小路走了去…… 原来,罗菲跟蒋双木说要闯入“飞天鹰”组织内部,收集他们犯罪的证据。蒋双木让他的下属跟罗菲在酒吧演了那场戏后,看他有机会进了那个邪恶的组织,但他觉得他们轻易就让罗菲进去了,有点不对劲儿,为了他的安全,他一直观察着他的动向。不想罗菲跟他们组织开了一次会后,就再也没见他出来,以为他出事了,便联系了顾云菲,一起想办法寻找罗菲。那时恰好顾云菲正陪蒋冉住在一家医院,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 顾云菲出去办事回到医院,发现蒋冉被人强行带走了。 顾云菲从医院那得到的信息,是一个红脸男人带走了蒋冉,而且刚刚离开。顾云菲一个人怕搞不定那个红脸男人,便打电话让蒋双木一起跟踪红脸男人,看他将蒋冉要带去那里,不想跟踪到那个深山老林里的,蒋冉被带进了一座豪华四合院里。 他们发现四合院四周有不明人士逗留,应该四合院的“看门狗”,便明白住在那里面的人不是一般人,便没敢轻举妄动,等在外面观察一下情况,再做决策。最后他们发现,那是“飞天鹰”组织头目的私巢。 他们万万没想到,罗菲竟然也在里面。 那俩壮汉把罗菲押送上山时,他们跟踪了去,不想被隐蔽在山林的“看门狗”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跟“看门狗”周旋了一阵,才逃脱他们的盘问。 他们追上罗菲时,正好那个八月爪用枪抵着罗菲,顾云菲救人心切,操起脚边的一个木棒,狠狠地朝八月爪头上砸了去…… 罗菲把他冒险的过程跟他们讲了,他们都感叹一定是有神仙保护,他才活的好好的,还让她知道了“飞天鹰”组织的秘密,并弄到了他们组织成员的名单。 罗菲告诉他们,还有很多疑团,得等八月爪醒来,他们好好聊聊,他再具体告诉他们那个组织的秘密和荒郊别墅的阴谋。 5 八月爪醒来时,发现自己躺才一张白色的病床上,摸了摸昏沉的脑袋,隐隐有点疼痛,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眼下身处何处。 这时,走进一个护士来,端着一个白色的盘子,上面放着药。 八月爪立刻询问,她是在那里? 护士告面无表情地告诉她,看房间摆设,就应该知道是医院,觉得她问的真是多此一举。 八月爪奇怪地问护士,她得什么病了?怎么会在医院? 护士告诉她,她的脑袋遭受了重击,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八月爪担心地问护士,她会就此变傻吗? 护士说不耐烦地应着,不会变傻,她的脑部并没有严重的损伤,修养几天就好。 八月爪问护士,谁送他来医院的? 护士告诉他,是一个叫罗菲的人,她昏迷的这一天一夜,是他寸步不离地守候着她,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八月爪有气无力追问护士,罗菲去那里了? 护士好像没有睡醒,精神涣散回答着她的话,说罗菲昨晚一夜没睡,下楼去买咖啡了,醒瞌睡去了。 八月爪下了床,说她马上要离开。 这时,顾云菲走了进来,看八月爪要走,便上去阻止。 八月爪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玻璃杯子,扔向顾云菲,“你是谁,凭什么不让我走?” 顾云菲还算灵活,闪躲开了,杯子砸在门上,“嘭”地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 顾云菲走近八月爪,“你是被我用棍棒敲晕的,所以我得为你负责,你得治好病再走。” 八月爪这才想起,她晕倒之前,正要向罗菲开枪时,猛地感觉后脑勺,被重物砸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接着就不省人事了……原来是这个女人搞的鬼,不由更加厌烦她了,一副要活吞了她的神情。 八月爪冷漠道:“我不想看见你这个女人,你给我滚,让罗菲那个家伙来见我。” 这时,罗菲提了几杯纸杯咖啡进来了。 第995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一章 (5) 八月爪指着顾云菲道:“罗菲,看在你叫过我主人的份上,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 罗菲边把咖啡从纸袋里拿出来,边递给八月爪,说道:“你醒了,喝杯咖啡吧!” 八月爪一把夺过咖啡,泼到罗菲脸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还活着,而且每次都是女人救了你。蒋冉因为你,掉下悬崖了;这个女人为了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罗菲不动声色地擦了脸上和身上的咖啡,说道:“确实,我这次能活下来,是两个女人的功劳,我会铭记这两个女人的。“ 八月爪道:”蒋冉跟我说,你不娶她,是因为你有女人了,我想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吧!请你把她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顾云菲道:“我走就是了,我还不愿在这呆呢!” 等顾云菲和护士离开后,罗菲坐到独凳椅上,对面色铁青的八月爪说道:“我们好好聊聊吧,现在你被我控制了,说话的主动权在我手里了。” 八月爪冷冷地“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你看了我的日记,就把我制服了么?” 罗菲道:“这到不是,主要是你现在是在医院,不是在你把守森严的私巢里,而且外面有警察把守着,他们不会让你轻易走掉的……” 5 八月爪醒来时,发现自己躺才一张白色的病床上,摸了摸昏沉的脑袋,隐隐有点疼痛,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眼下身处何处。 这时,走进一个护士来,端着一个白色的盘子,上面放着药。 八月爪立刻询问,她是在那里? 护士告面无表情地告诉她,看房间摆设,就应该知道是医院,觉得她问的真是多此一举。 八月爪奇怪地问护士,她得什么病了?怎么会在医院? 护士告诉她,她的脑袋遭受了重击,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八月爪担心地问护士,她会就此变傻吗? 护士说不耐烦地应着,不会变傻,她的脑部并没有严重的损伤,修养几天就好。 八月爪问护士,谁送他来医院的? 护士告诉他,是一个叫罗菲的人,她昏迷的这一天一夜,是他寸步不离地守候着她,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八月爪有气无力追问护士,罗菲去那里了? 护士好像没有睡醒,精神涣散回答着她的话,说罗菲昨晚一夜没睡,下楼去买咖啡了,醒瞌睡去了。 八月爪下了床,说她马上要离开。 这时,顾云菲走了进来,看八月爪要走,便上去阻止。 八月爪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玻璃杯子,扔向顾云菲,“你是谁,凭什么不让我走?” 顾云菲还算灵活,闪躲开了,杯子砸在门上,“嘭”地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 顾云菲走近八月爪,“你是被我用棍棒敲晕的,所以我得为你负责,你得治好病再走。” 八月爪这才想起,她晕倒之前,正要向罗菲开枪时,猛地感觉后脑勺,被重物砸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接着就不省人事了……原来是这个女人搞的鬼,不由更加厌烦她了,一副要活吞了她的神情。 八月爪冷漠道:“我不想看见你这个女人,你给我滚,让罗菲那个家伙来见我。” 这时,罗菲提了几杯纸杯咖啡进来了。 八月爪指着顾云菲道:“罗菲,看在你叫过我主人的份上,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 罗菲边把咖啡从纸袋里拿出来,边递给八月爪,说道:“你醒了,喝杯咖啡吧!” 八月爪一把夺过咖啡,泼到罗菲脸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还活着,而且每次都是女人救了你。蒋冉因为你,掉下悬崖了;这个女人为了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罗菲不动声色地擦了脸上和身上的咖啡,说道:“确实,我这次能活下来,是两个女人的功劳,我会铭记这两个女人的。“ 八月爪道:”蒋冉跟我说,你不娶她,是因为你有女人了,我想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吧!请你把她赶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顾云菲道:“我走就是了,我还不愿在这呆呢!” 等顾云菲和护士离开后,罗菲坐到独凳椅上,对面色铁青的八月爪说道:“我们好好聊聊吧,现在你被我控制了,说话的主动权在我手里了。” 八月爪冷冷地“哼”一声,不屑道:“你以为你看了我的日记,就把我制服了么?” 罗菲道:“这到不是,主要是你现在是在医院,不是在你把守森严的私巢里,而且外面有警察把守着,他们不会让你轻易走掉的……” 第996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二章 (1) 1 八月爪靠着病床坐着,听罗菲说外面有警察把守着,而组织的人又不知道她被抓到这里来了,势单力薄,不是那些警察的对手,只有暂时被他们控制着,有机会想办法联系组织的人救她,或者组织的人足够聪明,能够找寻到她。 罗菲望着没有了先前神气的八月爪道:“我该称呼你为主人呢?还是叫你那个怪里吧唧的名字八月爪呢?还是叫你的真名字蒋素呢?” 八月爪瞥了罗菲一眼,说道:“你从一开始就没真心把我当主人看待,现在听你说‘主人’两个字,听起来是在揶揄我,你还是别叫我主人,听着别扭。” 罗菲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么优雅的女士,叫八月爪这么古怪的名字,有点不相称,我还是叫你蒋素吧!这个名字好听,我想应该是你爸爸取的吧!一般孩子的名字都是爸爸取的。” 八月爪冷笑了一下,说道:“恰恰相反,是我的单亲妈妈取的,她姓蒋。不过……我很讨厌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很好听。” “是我痛恨的人取的名字,我当然不喜欢。”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你妈妈了?” “是的……我妈妈是一个单身女人,为了钱,我十五岁时,就把我卖给别人了,卖给了一个变态的老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飞天鹰’组织的创始人吴青,他对女人的喜好很特别,喜欢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幼稚女。你的日记有提到吴青这个癖好!” “我妈妈把我卖给吴青做情人后,她不久就死了,是开了煤气自杀的。但我不相信她是自杀了的,她卖我从吴青那得了那么大一笔钱,还没有开始挥霍,就会自杀了,这说不通。我相信她是被人杀害了的,也许是她的情人,也许是陌路抢劫犯……无论她是怎么死的,我毫不悲伤,也没想着为她寻找到凶手,谁叫她一开始就放弃我了呢?” 罗菲欣然地望着八月爪,“你这是要向我敞开心扉么?” 八月爪叹了一口气,“蒋冉为你送命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真正失去她后,我才感到后悔,这辈子我对她做的太过分了,她死之前的最后愿望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我会达成她的这个愿望,况且你也知道了我的很多秘密,你想知道我更多的秘密,那我都告诉你吧!” 罗菲道:“你不怕我知道了你更多的秘密,对你不利?” 八月爪道:“你知道我的秘密越多,你就会明白我杀人,是迫不得已的;我做‘飞天鹰’这个组织的头目,也是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罗菲道:“说说你的故事!” 八月爪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伤感道:“本来我可以把我的故事带进坟墓的,你也算救了我的命,没让那个女人把我一棍棒敲死过去,还照顾了我一天一夜,告诉你也无妨,可能我就此要被那些警察抓住了,丢进监狱,这辈子再也见不了天日了,也不会有人有心了解我的人生了!” 罗菲道:“你看起来很悲观。” 八月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来就没有乐观过。” “那说说荒郊别墅的谋杀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编造一个鳞茎的传说,让那个叫韩露的人,去帮你找?然后你又把鳞茎传说散布给一些人,那些人由于贪婪,去荒郊别墅寻找鳞茎时,被暗中的人杀害了,看死者喉部的石头弹子,我看那是章信花用弹弓杀害的。我不明白,既然蒋冉是你的女儿,你为何要她受到那般惊吓,把那些人在她眼前杀掉?让她精神遭受了不可想象折磨,都精神分裂了。这之前,她还还失忆了,她为什么失忆了呢?” 八月爪这时主动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咖啡,一口灌下去,说道:“纸杯咖啡没有咖啡味,全是甜味。” “跟你平时喝的自磨咖啡相比肯定差远了,这种街边的东西,都是大众口味,咖啡都是速溶的,大部分都是糖。” “我宁愿做一个街边的大众,喝着这种不入流的咖啡,过着普通的人生活。” 罗菲不想跟她伤春悲秋下去,便说道:“我迫切地想知道蒋冉怎么失忆的?她因为我去世了,我希望多了解一些她的事情,老来回忆她时,不会脑子一片空白。” 八月爪道:“如果是以前,我是不愿意提起我这个女儿的,因为她是我痛恨的男人在我体内埋下的种子,有了她的。从她失去生命的那一刻起,我才发现,我骨子里其实对她没有那么恨。你让我讲讲她,也行!” 八月爪的话,让罗菲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没有那么邪恶,骨子里还有那么一丝善良。 罗菲沉声道:“那你说说她吧!” 八月爪道:“荒郊别墅的谋杀案和那个我编造的鳞茎传说,其实是为了掩饰我和蒋冉的母子关系。” 罗菲目瞪口呆地望着八月爪,说道:“为什么做出如此血腥的举动来掩饰你们的母子关系?” 八月爪道:“我不想有人知道我和蒋冉是母子关系,你知道的,她的父亲就是我痛恨的吴青。虽然我痛恨吴青,他却把当成他一生的最爱,自从有了我,他都很少接触别的女人了,这点我看在眼里,但我并不开心,因为他是在我身心还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在我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霸占了我。”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来,好像有点不愿意提起不堪的过去…… 罗菲一声不吭,让她自己调整好情绪,继续说下去,但他有向投去鼓励的眼神! 八月爪露出好像豁出去的表情,说道:“我还不到十六岁的时候,我不知道吴青和我那穷困的单亲妈妈是怎么认识的。突然有一天,我妈妈说带我去吃我最喜欢吃的卤肉饭,好久没沾荤腥的我,我异常高兴,欢欣鼓舞地跟她去了,不想是一个男人请我们吃的,那个男人就是吴青。吴青给我第一印象是,又老又丑,看起来还很凶狠,当时我都不愿意跟他一起吃饭。” 第997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二章 (2) 罗菲把抵在一起的双手,从双腿拿下来,然后握着拳头又放到双腿上,竭力让自己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又好像是因为他的有些疑惑马上就要解开了,他有些激动! 罗菲问道:“最终,你还是忍受着跟那个男人把饭吃饭了?” 八月爪道:“是的……那个男人出手很大方,他点了非常丰盛的一桌菜,都是我爱吃的菜,我埋头吃着,用余光看到吴青一直在看我,并露出满意的表情。那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我。吃完后,他开车送我和妈妈回家,到了家的楼下,妈妈邀请吴青到家里坐一下,吴青爽快答应。妈妈说要去小卖部给吴青买瓶矿泉水他,让我先带吴青上楼进屋去,我不情愿地带吴青先回家了……不想进门后,吴青直接抱住我,顿时我吓坏了。他告诉我,我妈妈根本不是去给他买水去了,是给他机会,让他单独跟我在一起。他把我强行占有后,他还告诉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情,他说他给了我妈妈一大笔钱,够她挥霍大半辈子了。我妈妈把我卖给他了。我说我还不到十六岁,我不可以跟他走,他说我妈妈已经收了他一大笔钱,由不得我了,他会带我走…… “我不相信妈妈会把我卖给一个老男人,我说等妈妈回来,我问清楚她。我妈妈很晚才回来,我告诉她,我被那个人男人玷污了,不想妈妈一句话也不说,丝毫没有埋怨那个男人。我顿时明白,吴青说的是真的,她把我卖给了吴青。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问我妈妈为什么这么绝情?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舍得卖?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味地哭泣。 “吴青强行把我往门外拉,要带我走。我妈妈看吴青把我拉出了门外,她怕我回去,竟然马上把门关了,从里锁了。看着妈妈把门锁了,我的心彻底凉了。我不再反抗,我问吴青,我跟了他,会有什么好处?他说不会让我再住那种满是蟑螂的屋子,穿劣质衣服,会让我享尽荣华富贵,过人上人的生活。 “我看着妈妈狠心关上的那扇门,我心痛的差点晕倒在地,同时对妈妈的恨油然而生。那种发自骨髓的恨,促使我破罐子破摔,我答应跟吴青走。 “等我真正了解吴青后,我才知道他是‘飞天鹰’组织的头目,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他们的手能伸到国外去,警察都对她们无能为力。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妈妈为什么要把我卖给吴青了,吴青原来是一个干尽坏事的大富翁,所以有足够钱,给我妈妈。更让我知道了我的处境,我不能反抗他,要是反抗,他会露出他残忍的本性,杀了我,像被组织杀掉的其他人那样,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尸骨都找不到,所以我只能屈服于吴青。不久,我怀孕了……” 说到这里,八月爪一阵惆怅,有点说不用下去了……痛苦的回忆,让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罗菲道:“你怀了蒋冉,是吗?” 八月爪道:“是的……怀孕时,我才十六岁,吴青已经四十五岁了。我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么一个邪恶的人的种,我觉得恶心,想做人流,但我没敢行动,吴青好像发现了我不想要孩子,安排了三个用人照顾我。其中一个其实是专门监督我的人,不让我有机会把孩子弄没了。我趁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我会故意提重东西,或者做一些危险的动作,让孩子自己流掉。可是,这样做是徒劳,孩子还是出生了。孩子很健康,如果我用心对待她的话,她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无论她多可爱,多聪明,多讨人喜欢,我都爱不起来她。我说过,那是我厌恶的男人在我体内埋下的种子,我觉得那颗种子是肮脏的,随着她渐渐长成‘苍天大树’,我时刻感到羞愧。所以生下蒋冉来,我就没有照顾过她,都是用人抚养。 “蒋冉十七岁时,落成花一样的姑娘了,亭亭玉立的。有一天,他在家学穿高跟鞋,一下没有踩稳,从二楼的楼梯上滚到了一楼,当时晕倒过去了,那时用人不在家,就我一个人在家。我没有及时把她送进医院,我铁石心肠,希望她自生自灭。不想她醒来后,失忆了。 “这个时候,吴青告诉我,他想退出江湖,让我来接替他管理‘飞天鹰’组织。一开始我是拒绝的,那么多年来,吴青让我一直住在隐蔽在山林的一栋别墅里,不让我与外人接触,并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我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说这句话他很虔诚,我相信那不是假话。我是一个被亲生母亲卖掉的女人,我一直活在自卑和伤心中,所以也就不愿意迈出别墅半步,每天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所以吴青叫我接替他管理那个庞大的组织,我说我没有经验,因为我一直过着闭塞的生活,跟人交际的能力都欠缺。 “吴青说他有的是经验,她会教我怎么做。我说我要照顾失忆的蒋冉,他说他会照顾蒋冉,让我放手把组织的事打理好就行。吴青建了那座荒郊别墅,带着蒋冉去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只请了一个用人李婶。 “吴青每次见组织的人时,都带着面具,谁也不知道吴青长成什么样子,他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组织的人知道他的长相,若有人卖他,他可以随时开溜。他大部分时间住在澳大利亚,一年才见一次组织的人,所以组织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头目的长相。每次吴青跟组织的人说话时,也是用的假声。所以换我管理那个组织时,我当然也戴着面具,像他一样,用假声跟组织的人说话,不让组织的人知道头目换了,只有跟我有私密接触的几个人,知道我的真面目。” 罗菲道:“你接管‘飞天鹰’组织,并没有制造出格的案子,但荒郊别墅的那场杀戮,我自始不明白,你为什么那样做?还杀了吴青。” 第998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二章 (3) 八月爪顿了顿,说道:“我掌握了‘飞天鹰’组织,让我尝试到了权力的滋味,看着组织的人,心甘情愿地被我指挥,我感到满足,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当然,我知道,他们能够听我指挥,都是吴青的功劳,是他的威信和规章制度,让他们服组织的头目,听头目的话,对头目尊重。看着他们被我呼来唤去,任意我使唤,我开始膨胀。我成为组织头目的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抢劫、贩毒和偷盗,用他们这种一贯的极端手段,为组织谋取福利,而是想着报复。” 罗菲道:“报复?我不是很明白。” 八月爪道:“吴青对幼稚女变态的爱好,加上我妈妈对钱财的贪婪,他们一起毁了我的人生。我妈妈卖了她的亲生女儿我,早早地死掉。我想那是报应,她怎么可以心硬地把自己的亲身骨肉推向火坑呢?吴青,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一厢情愿地强行占有了我最好的年华,让我心灵变得扭曲、阴暗,使我痛恨人类。我可以随时指挥人,把人杀掉时,我想的最多的事,就是杀掉我想杀的人! “我做组织头目不久,组织的人介绍了一个有奇技的章信花,他用弹弓杀人真是有一套,我想那次会议上,你也见识了。用弹弓杀人比用枪杀人更有意思。章信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平时都独来独往。他用弹弓在老家杀了他的堂弟,为了逃避警察对他的抓捕,加入了我们的组织。我看他是一个做事的好把手。我便让他帮我办过几件棘手的事,他每次都能完美地完成任务。他是一个听话且有能力的人,对我也额外忠诚。我私密地跟他交谈过,也让他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他发誓永远追随于我,他是组织里我信任的人之一。 “我让他杀了吴青,他义无反顾地做了,趁吴青睡觉的时候,他用弹弓的弹子打破了吴青的喉部,我亲眼看着吴青死掉的。我抽着烟,一直看着我恨的人的血从他的喉部逐渐流干,并用手沾了血,在他额头上留了一个血手印,表示我恨的人呢,终于死在了我手里了。 “吴青住在荒郊别墅的那两年,平时几乎不与人接触,就请了那个古怪的用人李婶照顾他和蒋冉的生活起居。李婶不知道吴青是谁,蒋冉也失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吴青没有跟李婶说蒋冉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说是他的义女。吴青这样说的意图,我也不明白,我问过他,他不回答。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我虽然是他的挚爱,但我并没有真正爱过他,从我不喜欢蒋冉,他看得明明白白。李婶找不到吴青的亲人和朋友,只得自己把他草草埋掉了。” 罗菲道:“你编造那个鳞茎传说,又是怎么回事?” 八月爪一阵大笑……古怪的长笑,让罗菲觉得毛骨悚然。 罗菲望着八月爪白皙的面庞,问道:“你是在笑你编造的鳞茎传说,那么蹩脚,竟然还有人信,是吗?我很想知道,你那个鳞茎传说的灵感来自那里?” 八月爪道:“来自吴青养在荒郊别墅客厅的那盆玫瑰。那种神奇的土壤,浇水就会发特异的香,不浇水就什么味道也没有。所以,我突发奇想了那个让人长生不老的鳞茎传说。” 罗菲咬了咬嘴唇,问道:“为什么要编造那样一个让人长生不老的鳞茎传说?” 八月爪收拢笑容,说道:“为的是把我想杀的人引到一起,一个个杀掉!没想到那些贪婪的家伙,轻易地就上钩了。” 罗菲道:“为什么要指派韩露去荒郊别墅找那个鳞茎?” 八月爪道:“那个叫韩露的女人,其实是一个男人,是我喜欢的男人……除了在男女关系上,他平时很听我的话。” 罗菲打断她的话,说道:“女跟班儿小云其实也是男人。” 八月爪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说道:“你的眼力劲儿不错。” 罗菲道:“女跟班儿也是你喜欢的男人?” 八月爪道:“算是吧!虽然喜欢,但我从来没有亲近过他们,只是对他们掏心掏肺地好!” 罗菲明白,八月爪很小的时候,遭受了男人的性侵,骨子里对男人是排斥的,但遇上喜欢的男人也会心动,心上有可能有爱的能力,身体却不愿接触男人,可能会觉得肮脏。 罗菲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打扮成女人?” 八月爪皱了皱眉头,说道:“因为他们长得像女人,就让他们打扮成女人了!” 罗菲道:“理由这么简单?” 八月爪道:“——就这么简单!” 罗菲道:“你的爱好真是古怪!” 八月爪道:“——都是现实所逼的,让我有了变态的爱好。” 罗菲道:“既然你喜欢韩露,为什么要毒死他?” 八月爪道:“他并不爱我,当然就把他毒死他了。” 罗菲道:“为什么偏偏杀他用毒药,而其他人是用弹弓杀死的。” 八月爪道:“韩露是我爱过的人,我想让他留个全尸,不要他的身体有破损。如果来世我们遇见,我不希望看到他的身体是残缺的,毕竟他生前是一个美男子。他化妆成女人,更是迷人,一般的女人跟他都不能比,自然流露的那份妖媚,很是让我着迷。” 八月爪是一个被磨乱扭曲的人,所以爱好、认知都很偏执,罗菲也理解。 八月爪补充道:“我骗韩露去荒郊别墅帮我寻找鳞茎,他竟然还让皮条客,给他送了一个叫影姑的女人,白天照顾他的生活,晚上陪他睡觉。当然,他不找这样一个女人去陪他,明目张胆地背叛我,我迟早也要杀了他。我早知道,他背叛了我,他平时对我唯唯诺诺,其实私下频繁地跟不同的女人来往。我给他钱财挥霍,还是留不住他的心,所以我恨他。” 罗菲道:“你这是因爱生恨!” 第999章 缠绵悱恻的爱第十二章 (4) 八月爪道:“随便你怎么理解。” 罗菲道:“为什么要杀掉李婶、九先生、影姑,以及豹头和他的女人?那些人在蒋冉面前死掉,我想也是你故意安排的,我想知道为什么呢?” 八月爪道:“从你问我问题来看,你这个不入流的小侦探,骨子里还是很聪明的。” 八月爪道:“李婶本来是跟组织不相干的人,她可以随时脱身走掉的,不想她走的时候,她从吴青的遗物中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蒋冉是他的亲生女儿,我是蒋冉的亲生母亲。我怕她报警,做出对我们组织不利的事来,或者出去散布谣言,所以她必须死掉。吴青建造别墅时,在别墅后面建了一个小屋,用作他去那里密见一些人,但最终没有派上用场,废弃了。所以我让章信花把她的尸体丢到那个小屋里,任其腐烂。 “那个九先生是吴青之前的心腹,他知道我代替了吴青的位置,随时想把我挤掉,他来掌管组织。我把我编造的让人长生不死的鳞茎传说告诉他了,说神奇的鳞茎在吴青手里。他想做组织的头目,首先想到的是让自己长生不死,不想他真去找了韩露,索要那个鳞茎,等他听信韩露的话,那个鳞茎蒋冉知道,让他去废弃小屋找蒋冉要鳞茎时,章信花从废弃屋的洞口用弹弓杀死了他,算是帮我铲除了障碍。这个九先生足够的坏,他说他会随时告诉组织的人,是因为我给吴青生了孩子,才坐到那个组织头目位置的,其实我根本没有管理组织的能力,让组织的人用唾沫把我这个水货头目淹死,我当然要杀死他了。 “豹头是一个有名的皮条客,是韩露介绍道组织来的,替我办过几件事,不知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女人,和吴青有个孩子,为了不让他散布谣言,我答应给他好处。我把鳞茎的传说告诉了他,作为交换条件,让他不要到处说我和孩子的事,不想他去荒郊别墅寻找鳞茎,还带了他的女人一起去,去向蒋冉逼要鳞茎时,被章信花的弹弓打破喉部死了。他死有余辜,我最讨厌人威胁我了。 “至于影姑,她当然也得死,她不仅是一个风骚的女人,还贪婪鳞茎,她竟然也去向蒋冉逼要鳞茎,所以她也得死掉,贪婪过头的人,我也很讨厌。最主要是,她跟韩露走那么近,迟早会知道我的一些秘密,杀掉她也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让蒋冉也卷进你这个阴谋中?” “我不想亲手杀死蒋冉,也不想吩咐人杀掉她。我跟韩露说,吴青死了,他的义女知道鳞茎,我是想那些人逼问她要鳞茎的时候,让章信花把那些人在她眼前把杀人,让她自己惊吓得死掉……” “你这招真够狠毒的……比杀人还令人不啻!”罗菲道,“最终,蒋冉没有惊吓的死掉,而是精神分裂了,也是天意……幸好她精神分裂,精神上分裂出另外一个人周媚儿,是一个多情的女人,无论境况多么糟糕,她都要好好活下去,找到她妄想出的千古恋人。” 八月爪道:“我也没有想到蒋冉妄想出的千古恋人的样子,竟然是你这样的,在大街上遇上你,并缠上了你。为此你闯入了我的组织,我早早地识破了你的谎言,因为我一开始就让人跟踪蒋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我说了这么多,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组织开会的地点在城市酒吧?然后,那警察跑去酒吧演戏,试图加入我的组织,然后捣乱。” 罗菲道:“城市酒吧的事,是韩露临死前告诉我的。更神奇的是,之前,我的伙伴在酒店看到一个叫八月爪的字条,说让荒郊别墅变成’‘杀戮’别墅,我试图找那个荒郊别墅,自始没有找到。不想蒋冉对我的依恋,让我有了头绪,并摸到了你们组织的线索。我想那张纸条,你是留给章信花的吧?最后你忘记在床头柜的屉子里忘记拿走了。” 八月爪道:“说来说去……是蒋冉对你缠绵悱恻的爱恋,让我们有机会今天这样面对面说话。” 罗菲道:“为什么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要取一个八月爪这样难听的名字?还是你们组织的头目,本身就叫这么古怪的名字?” 突然,罗菲感觉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地了。 2 罗菲醒来时,躺在病床上,顾云菲坐在他旁边,手里把玩着一个石头,神情古怪地望着他。 罗菲问道:“八月爪呢?” 顾云菲道:“这我得问你。” 罗菲望着顾云菲把玩的石头,问道:“那个石头有那么好玩么?” 顾云菲把石头递给罗菲,“你看看这小石头就明白了。” 罗菲看到小石头上有月牙形状的标记,霎时明白是章信花用弹弓打晕他了,难怪晕倒之前,好像脑袋被人猛地砸了一下,原来是弹子,让他昏迷不醒了。 顾云菲道:“幸好章信花只是用弹弓把你打晕过去了,没有打到你致命的地方。” 罗菲道:“外面不是有警察把手着吗?怎么章信花还是闯进来把八月爪救走了,我还没有弄清‘飞天鹰’组织的头目,为什么叫八月爪这个古怪的名字呢!” 顾云菲道:“把手的警察跟你一样,被章信花的弹子打晕过去了,他才有机会救走八月爪。章信花这次没把你们用弹子杀掉,已是万幸了。” 罗菲把弄到的“飞天鹰”组织成员的名单交给了警察。 两年过去了,警察用尽全力,都没能找到“飞天鹰”组织的头目八月爪和拥有奇技的章信花,他们俩好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缠绵悱恻的爱恋》就此结束,感谢读者喜欢。若你还没能从女人们消失的刺激中回过神来,那就不要回神,继续动你的小爪爪,点击下一页,看小的献上的又一盘悬疑侦探大餐《HI,风流先生天堂见》,不读到最后一个字,你不会知道凶手是谁!《《《《《《《《 HI,风流先生天堂见第一章 养子与情人(1 内容简介: 财阀二代顾哲夕在父母的庇佑下愉快生活,留学美国,拿到哈佛金融学士学位,准备回国帮父亲管理公司。 他回到家中,发现父亲倒在床上已意外死亡,继母失踪。当他调查父亲死因,遭到不明来历的人的追杀。追杀过程中,他被一辆货车撞倒,失去知觉时,他听到一声枪响,并看到一个人在他不远处倒下。等顾哲夕醒来,警察带走了他,无辜的顾哲夕这时才发现当时被人枪杀的A省高官一切证据都指向了自己,他被打进了死牢…… @@@@@@@@@@@@@@@@@@@@@@@@@@ 第一章 养子与情人 别墅矗立在临云市的海边,占地约两千多平方米,紧挨着的奢华屋宇一直延伸到海边,被绿树环抱。海水的蓝,墙壁的灰,树木的绿,在阳光的普照下交相辉映。勾画出一幅令人神往的风景画。海水在别墅前闪动着波光粼粼,四周青碧连绵的山峰傲然挺立。 郊原野旷,景物芳菲,花红树绿……别墅周围花草的芳香会吸引人去走上一圈,让人感叹这家富人简直住在人间仙境。 主体别墅看起来像放在山野里的一个庞大模型——呈锥形。 别墅有三层,有着大理石墙壁和现代化的装饰,并配有超大游泳池。总之,别墅奢华的像人们津津乐道的皇宫。 别墅的主人顾大勇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个头矮小,腰圆肚胀,但双眼炯炯有神,神情中时刻透露出精明;光亮的额头展现着他做好每桩生意的心计。他十多岁卖面条白手起家,三十岁创建了世界上最大窗帘工厂——英雄实业。从此生意越做越大,面也越来越广,涉及到地产、酒店、零售、及金融等业务,市值在上市公司中遥遥领先。 姜韵是他第二任妻子,未生育,一直精心抚养着顾大勇前妻的儿子顾哲夕。 顾哲夕在美国哈佛留学,攻读金融专业,刚刚拿到学士学位。 顾大勇的第一任妻子去世前一个月,他从外面领回一个比顾哲夕要大几岁的男孩,取名顾泰霖。顾大勇给妻子解释说是从他资助的孤儿院带回来的。他妻子心知肚明,那是她丈夫顾大勇在外寻花问柳的私生子。为此,她整日郁郁不乐,由于不能集中注意力,开车冲向的河里,去世了。 顾泰霖风度翩翩,举止文雅优美,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管理公司也很有一套,做起生意来跟他养父顾大勇一样敏锐、独到。 姜韵能成为顾大勇的第二任妻子,并不是他多么爱她,仅仅因为他是生意人,一定的场合需要一个女人在身边。因此,他娶了比自己小十六岁的舞蹈老师姜韵。姜韵身材高佻,五官完美,皮肤白皙,穿着朴素,待人和善。 顾大勇有一个公开的情人,是当代知名的钢琴家,有着野性吸引力的中日混血美女,名叫林木子。据说她能出名,跟顾大勇从中帮她运作和资助有关。 八月九日,是顾大勇太太姜韵的四十四周岁生日。这天,顾大勇从日本出差回来,说好要回家给她过生日的。 姜韵早早地安排用人们准备好了生日晚餐。 顾大勇说好下午两点到家,等到了五点还不见他的踪影,姜韵不免有些着急了,闷闷不乐。 用人毛婶看主人姜韵忧心忡忡,不由叹了一声气。 姜韵缓和气氛问道:“生日宴会上要吃的食物,都准备妥了吗?” “准备妥了。”毛婶顿了顿,道:“顾先生到现在还没回来,怕是又去……” 姜韵陷入悲伤的沉思,没有答话。 毛婶轻声道:“太太,如果顾先生又去那妖精家里了,你也要想开些。无论事情多么不如意,但我们自己还是要好好生活下去。” 姜韵用逃避现实的口气道:“——可能飞机晚点了。” 毛婶道:“一早司机就去机场接顾先生了。” 姜韵的嘴唇缓缓地蠕动了一下,失神道:“你去电话问问司机,接到人没有。” 毛婶恭敬道,“我这就去。” 毛婶刚转身,又被姜韵叫住了,“我儿子哲夕过几天要从美国回来了,你空了去帮他把房间整理一下。同时,你一定不要在哲夕面前提起他爸爸在外有女人的事。我怕他知道了,依他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来。哲夕是一个好孩子,在他爸爸面前,把我像他亲妈一样护着。” 毛婶道:“顾太太,你真是一个好女人,平时忍气吞声地把顾先生丢到一边的家照管的这么好,还把继子顾哲夕视如己出地对待。” 姜韵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毛婶有点心疼地望了望被悲伤笼罩的姜韵,然后忠心耿耿地去完成女主人吩咐的任何一件事。 毛婶身材高大、微胖,五十岁左右。尽管岁月的痕迹在她渐渐老去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细纹,但依然风韵犹存,显得异常干练。 顾大勇从日本乘坐飞机,准时到达临云宝南机场时,本打算回家给太太过生日,当他在机场看到他情人林木子后天钢琴演奏会的宣传画时,他停下来多看了一会。宣传画上,林木子身着华丽蓝色礼服,染成红色的头发卷成大波浪,性感地披着,妖娆地靠在钢琴旁,秀色诱人。她有着阿佛洛狄忒般的完美身段和样貌,是男人们梦想的情人。顾大勇为她倾倒,理所当然,因为人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 顾大勇吩咐司机不直接回家,先去南山的华桥公寓。 顾大勇没有告诉林木子,他今天从日本回来了,他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这种浪漫的小恶作剧,是天下所有情人都干过的事情。 华桥公寓一共四层,顾大勇买了二楼给林木子,当作他们的秘密爱巢。 公寓空间宽大,装修奢华,平时顾大勇不来光顾,都是寂寞陪着林木子。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大多时候候孑然一人住在大房子里,能供得起她奢华生活的情人又常年不在她身边,冷清孤独时,有那么一个多情还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乘虚爱上她,并告诉她,世界上的男人除了他,不会再有男人像他那么爱她了,她当然会觉得那就是爱情,并欣然接受这个男人。 HI,风流先生天堂见第一章 养子与情人(2 林木子相信这个世界上,顾泰霖是他的真爱。虽然顾大勇敢发掘了她,让她这个下层平凡女人,不仅有了金钱,还拥有了大多人都在追逐的名誉。她从来没有承认她和顾大勇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而是交易。顾大勇有金钱和地位,她有人人都会珍惜的青春和美貌,各取所需,所以他们走到了一起。 爱情,是一个美妙的东西,同时也会让人失去理性,不顾一切。 林木子自从在一个酒会上遇上顾泰霖,一见钟情,彼此坠入爱河,秘密约会已经近一年。用他们自己的话,这才真正享受到了人生的美好。 公寓里的家具古典精致,装修考究,最起眼的应该算卧室里那张宽大的双人床,有半个屋子那么大,笼罩在亮堂堂的灯光中,殷殷暧昧。 床上柔情缠绵的男女,幸福充斥着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林木子温顺地躺在顾泰霖的臂弯里,深情地望着他的双眼,“你的眼睛好象不属于人类。” 顾泰霖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是外星人吗?”并帮林木子盖好被子。 林木子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你眼睛属于神,会放出一种迷人的光芒,所以我才爱上你的。” 顾泰霖推开她,两眼望着天花板,双手抱住后脑勺,“因为我的眼睛,你才背叛我的养父顾大勇的感情么?不顾一切跟我交往么?” 林木子沉思片刻,忧郁道:“算不上背叛,我和顾大勇交往不是因为爱情,我们只是在交易,我抛开他,爱上你,与我和她的感情无关。只是我需要钱的时候,他给了我钱。现在我是炙手可热的钢琴家,名声可以给我带来利,有不有他,已经无所谓了。更何况你也算是顾大勇将来继承人,有你这样既有钱又有地位的人罩着我,我是不会害怕失去顾大勇的。” 顾泰霖伤神道:“你是我养父深爱的女人,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花血本给你买房子,包装你出名。” 林木子铿锵道:“但我内心里爱的是你,而且是发自肺腑的。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但从未体验过真正爱情的滋味,是你让我知道爱情有多么美好,所以我是心甘情愿要跟你在一起的。” 顾泰霖轻声道:“我知道!” 林木子起身亲了下顾泰霖双唇,乞求道:“我很孤独,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顾泰霖毅然下床穿好睡衣,“我洗个澡就要走了,今晚是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养母的生日,我得参加她的生日宴。” 林木子无奈道:“好吧,我知道从来都留不住你。我去给你弄好热水,你洗澡。” 林木子从被子里钻出来,穿好性感的粉色吊带睡衣,先给顾泰霖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才去浴室准备热水。 本来顾大勇进门时,要按门铃的,他犹豫了,而是掏出钥匙,轻手轻脚开了门。他进去时,客厅的灯开着,卧室里床上凌乱,突然他听到浴室传来男女的嬉戏声。 顾大勇警觉地走到浴室前,透过玻璃门,看到林木子光着身子坐在浴缸的泡沫里,正给一个人男人洗背,而且这个正闭着眼睛享受的男人是他的养子顾泰霖。那个双人浴缸是顾大勇特别定制的,供他平时和林木子享受双人浴,不想她竟然勾搭上她的养子,做那见不的人的勾当。 顾大勇恨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准备冲进去,给他们难堪,但他忍住了,而是悄无声息出去了,并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他出门又后悔了,不当面戳穿那对男女行的苟且之事,他不甘心。他抬手重新要开门时,却又退缩了,愤恨和无奈写在这个已是满脸皱子的男人脸上。 顾大勇气急败坏地回到车里,打发走司机,独自一个人坐在车子里生闷气,思考要不要上楼给那对男女一点颜色看看。 他点燃一根烟,心不在焉地吸了,又吐,望着那缕缕青烟,好似刚才经历了离奇而恐惧的噩梦;又似受惊的老鹰在他脑海里肆无地盘旋,使他坐立不安。 他打开车窗,把烟头丢出窗外,右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恨恨道:“我一定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他绝望地打响汽车,刚开车离开时,顾泰霖出来了。他看到养父的车了,不禁心一悸,断定顾大勇肯定是看到他在林木子的房间里,才没进去,而是径自离开了。他想象得到,顾大勇此时该有多气愤,从他开车横冲直撞可以看出。 顾泰霖赶忙折回去,告诉林木子,顾大勇可能知道他们的恋情了,一再嘱咐她,如果顾大勇问起他们的事,一定要否认。 林木子冷笑了一下,点上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说道:“老子知道儿子抢自己的情人,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顾泰霖道:“肯定气的够呛!” 林木子勾住他的脖子道:“气愤是肯定的,我担心他把你宰了。” 姜韵的生日宴会来了很多亲朋,大多是有头有面的人。 生日宴会固然热闹,姜韵看丈夫顾大勇一直闷闷不乐,脸色苍白,没有精神地招待客人,好似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也没有心情过好这个生日。 顾大勇看客人走的差不多后,回到书房里,似一个软体动物坐在沙发上,脸都在抽搐。 顾大勇的管家马跃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一眼看出主人有心思,欲开口问主人究竟遇上什么事了? 顾大勇故意问道:“泰霖去那里了?她母亲的生日都不见他人影,一点孝敬心都没有!” 马跃一向对顾泰霖百依百顺,凡事都为他着想,诺诺道:“您不在家,公司的事都是泰霖在精心打理,今晚没回来,估计又是在为公司的事应酬。” 顾大勇拍案忿忿道:“——我要杀了泰霖那个畜生!” 马跃看气氛不对,奉劝道:“泰霖再怎么不对,他也是您的儿子呀,不能就随便杀了他呀!” 顾大勇浑身颤抖地吼道:“你给我滚出去。”他试图站起来,但双腿乏力,又坐了下去,马跃连忙把拐杖递给他。 顾大勇拄着拐杖,艰难地移步到办公桌前,捂着胸口,喘气道:“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马跃唯唯地出去了,并把门轻轻地关上。 马跃生着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双眼睛时刻骨碌碌地转着,只要看到对他有利的事和人,会如野狼见到浑身是血的兔子,义无返顾地扑上去。顾泰霖给过他很多好处,他也就心甘情愿地做着他的走狗。 他刚出门,看到顾泰霖回来了,连忙迎上去,神秘地把他拉到无人的地方,告诉他,顾大勇气极地宣称要杀了他。 全世界的人不知道顾大勇为什么要杀了顾泰霖,但他心里完全明白,他要杀他是为了什么。他只不过是顾大勇的私生子,说要杀他,绝对不是愤怒时信口开河的气话。 男人为了金钱和女人而杀人放火,每个国家,每个朝代,每个人种,都有上演过。现在,顾大勇嚷嚷要杀了占有他女人的男人,所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顾泰霖站在养父房门外,双手握紧又张开,他在做一个抉择:进门后,是向养父承认他爱上了他的女人呢?还是死不承认,任凭他生气骂他,甚至会把他往死里打。 顾泰霖犹豫不决,但想着养父待自己也算不错,虽然养父一直向外界宣称他只是养子,其实他知道他是他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是一个低贱的陪酒女。 他偶尔会背着顾大勇偷见他的母亲,并给她一些生活上的资助。 他推门进去了,决定任凭养父处置好了,毕竟他做错事再先。 HI,风流先生天堂见第二章 神秘黑手(1) 顾哲夕在顾大勇和姜韵夫妇的庇佑呵护下愉快生活,留学美国,拿到哈佛金融学士学位,按照父亲的意愿,回国帮父亲管理公司。他是父亲真正的传承,所以顾大勇从小就很注重他的教育,并锻炼他坚毅的性格。他的名言是,性格要强悍,男人才能得到他想要的金钱和女人。 顾哲夕今年刚满二十三岁,身材颀长,肌肉结实,双眼迷人,穿着得体,是一个随时都会让女人一见倾心的男子。 顾哲夕回国的日子到了,姜韵本来打算派车去机场接他的,但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杨方茹头天就告诉姜韵,她会早早去机场等他。这对恋人已经有半年没见面了,久别的恋人迫不及待相见是谁都可以理解的,所以姜韵就没再派车去接儿子,留足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姜韵一向这么通情达理,但脸上时刻都挂着忧郁,可能是丈夫顾大勇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自己的原因;她也承认,没有丈夫的爱,除了接受现实,就是每天绝望地挣扎。 杨方茹是一个清秀的姑娘,眉儿弯弯,眼波澄澈,整个人看起来袅袅婷婷。她迷人的长发被染过,有点金黄,却又不全是。 杨方茹深深地爱着顾哲夕。顾哲夕幸福地接受着她爱意,并承诺这辈子会娶她作为回报她的爱。 杨方茹的母亲在她五岁时病逝,她爸爸是一所二流大学的教授,一直未再婚,独自把她抚养成人。她听话好学,善解人意,所以一直是他爸爸的骄傲。 她初中一年级时和顾哲夕一个班级,那时候他们就产生了情愫,就算顾哲夕去美国留学,他们都没有忘了彼此,发誓今生一定要相爱到死。 杨方茹在国内的一所师范学校读完了大学,今年刚毕业,在一所普通高中做数学老师。 临云市市长的儿子陶军是杨方茹的追求者,他明明知道她爱顾哲夕,却还对他死缠不放,这是杨方茹的烦恼。 陶军一副公子哥的形象,中等个头,打扮时尚,具有欧美风格,目中无人,自我放荡,阴险狡诈。 当陶军知道杨方茹要去机场接回国继承家业的顾哲夕时,不禁妒火中烧,歇斯底里地在她小区门口堵住她,把刚要上出租车的杨方茹拉了下来,“我不许你去接顾哲夕。” 杨方茹挣脱他钳子般的手,“我给你说了一百遍了,我爱的是顾哲夕。” 陶军固执道:“但我爱的是你,我对掏心掏肺,所以你要理解我。” 杨方茹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什么都会告诉你,包括我要去机场接顾哲夕这样的小事。” 陶军痛苦道:“我希望你是我的恋人,不是什么朋友,所以我要把你从顾哲夕身边抢回来。” 杨方茹道:“爱情是不能强求的。”她钻进出租车里,但马上又被陶军拉出来了。 陶军道:“我的爱情是可以强求的,所以你不可以去接顾哲夕。” 杨方茹怒道:“你这么不可理喻,到底要让我怎么样?” 陶军道:“——要你爱上我!” 杨方茹道:“你这样无理取闹,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 陶军逼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顾哲夕死了,你就会爱上我?” 杨方茹坚定道:“他要是死了,我就自杀。” 陶军粗鲁地把杨方茹拖到他的奔驰车上,并拿走了她的手机,关了机,“你就给我好好呆着,休想去接顾哲夕。” 杨方茹挣扎道:“你是在绑架我吗?我会报警的。” 陶军启动汽车,道:“我一直求你陪我去海边一次,你都不愿意,今天你就陪我去吧。” 杨方茹发疯似地捶打车的玻璃窗,大喊大叫,让陶军停下车,她要出去,他却无动于衷。 陶军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根本没有理睬杨方茹。 顾哲夕下了飞机,按约定的时间等杨方茹,都过去两小时了,还不见她人影,打她手机也关机,心想她肯定有什么着急之事,耽误了,于是自己打车回去了。 在顾哲夕等待他心爱的恋人那段时间,他的父亲顾大勇在别墅书房里见了情人林木子。 林木子是来探顾大勇口气的,是否因为她跟他养子顾泰霖勾搭上,而要抛弃她。同时,她要找准机会,完成她和顾泰霖的秘密计划。 顾大勇看到林木子来了,不像往日那么热情,而是冷嘲热讽道:“找到新的依靠了,是吧!换不同男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你这种贱女人的惯着儿。” 林木子看他这样露骨地数落她——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禁心上颤抖了一下。她竭力不让对方把自己激怒,不慌不忙道:“大勇,我一直相信你是我永远的靠山,无论物质还是精神上,我都得依附你。男女间能有爱情,是需要理由的,我要依靠你就是我爱你的缘由。” 顾大勇冷笑道:“如果我发现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来往,我会杀了你们。” 林木子上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我怎么会和别的男人来往呢,我想你了,这不就亲自来找你了吗?” 顾大勇厌恶地推开她,在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桌子上,然后去了洗手间。 林木子乘机把准备好蛤蚌毒素,倒到他的水杯里…… 顾大勇从洗手间回来,手上挽着一条白色毛巾,用命令的口气道:“你出去,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想见你。” 林木子立着不动,深情地望着他,“你要明白,我是爱你的。无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不要对我如此冷漠。我冒着被你太太砍死的风险,来见你一面,不想你这么不领情。” 顾大勇拨通管家马跃的电话,问道:“这几天,我怎么不见泰霖?打他电话也打不通。” 马跃道:“少主人因为·公司的事情去台湾出差了,可能事忙关机了。” 顾大勇愤愤地挂断电话,自言自语道:“我不就骂了泰霖几句,现在去那里都不跟我说一声了。”然后用缠毛巾的手端起那杯水,背着林木子全部灌下,似乎这样可以解气。 HI,风流先生天堂见第二章 神秘黑手(2) 林木子看顾大勇把蛤蚌毒素喝下去了,不免放下心来。她给他喝了很大浓度的毒素,半个小时内会发作死亡,而且这种毒素在人体内,不容易被人发现,会像得什么疾病死去的。 林木子拥抱住顾大勇,在他耳旁轻声道:“大勇,我二十岁认识你,到今天算来有七年了。这些年来,我对你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你觉得你得到了我的心吗?” 顾大勇拿下她的手,绝情道:“我只想对你说,我有本事把你抬到云霄,让你高高在上,我也会有力量把你送回原点,甚至不如你原来的生活处境。” 林木子惊悸道:“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寡情?” 顾大勇道:“你自己明白。” 林木子无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大勇直言不讳道:“——你背着我偷男人!” 林木子看他这么赤裸裸地揭穿她,一阵觳觫,面色忽变,极力镇定道:“你怕是误会了!” 顾大勇一阵冷笑…… …… 忽然, 顾大勇捂着胸口,感觉呼吸困难,面部僵硬,一副痛苦的样子。 林木子知道药性发作了,故作关心地扶他进了卧室。 顾大勇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哀求林木子送他去医院,不想她变了嘴脸,冷冷道:“是你的养子泰霖让你死的。因为你不死,我和他就会死。这种毒素会让你很快去见阎王的,而且不会轻易被人察觉。你死后,你的养子会向外界宣称你是心血管衰竭,或心肌梗塞而死的。同时,你放心,你一辈子辛苦赚来的家业,我会和你养子好好帮你处理的。” 顾大勇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一动了。 林木子想着他肯定已经断气了,屏住呼吸伸手去探顾大勇敢的鼻息,吓得赶忙缩手回来,面色立马变德苍白。 不是顾大勇死了,是他还活着,那有力而均匀的呼吸告诉他,他没有中毒。 顾大勇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们想杀死我,没门儿!我早看穿你的把戏了,我根本没有上洗手间,而是躲在洗手间门缝后,看你的一举一动,我早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不单纯。不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女人,真的想谋害我,给我下毒。” 林木子看着忽然活过来的人,僵直地立在一处,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顾大勇继续说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出洗手间时,手上缠着一条毛巾,那是一条吸水毛巾,我背着你喝你给我下的毒时,那杯水都流道那条吸水毛巾上去了。” 林木子狠狠道:“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顾大勇愤懑道:“你们这对该死的狗男女,真是够狠毒,我让你们过上体面的生活,却暗地里要谋害我”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匕首,猛地刺了林木子手臂一刀,刚好扎到血管上,血液水注一样,喷射到墙壁上。 林木子忍受住疼痛,顺着手臂流下的血沾到灰色被子上,像红色的花。 顾大勇大声骂咧道:“你们想让我死门儿都没有,应该你们先死。” 这时,管家马跃进来了…… 顾大勇气急败坏地叫马跃把那个贱女人赶出去……找机会他会好好收拾她. 马跃把林木子带出去,帮她包扎伤口,看她表情严肃的像着了像霜,没敢多问她那是怎么了?否则,她刚才积下的怨气,肯定都撒到他头上。 由于路上堵车,顾哲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家里只有用人毛婶一个人在,毛婶告诉顾哲夕,父亲毛大勇在公司还没回来,哥哥顾泰霖出差去台湾了,得明天回来。母亲姜韵下午出去参加朋友的画展,到现在还没有归家。本来姜韵要在家等儿子的,想着他会和杨方茹约会,估计很晚才回来,就去给朋友的画展捧场了。 顾哲夕觉得家里有些冷清,准备吃完饭后,亲自去杨方茹的家看看。她说好去机场接他的,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不禁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毛婶帮他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并告诉他,他的房间很早帮他打扫整理好了,进去住就好了。 顾哲夕放下碗筷,就径自去杨方茹的家找她了。 顾哲夕刚出别墅,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的男人,把帽沿压得很低,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孔。他向顾哲夕打听顾大勇的别墅从那个门口进? 顾哲夕以为是他父亲的朋友,所以就没多问,指了下大门,就走开了。 杨方茹住在他爸爸学校的教师宿舍,在二楼。 顾哲夕非常熟悉她家周围的环境,宿舍一共有十层,前后都有古老的黄桷树,枝叶茂盛,像华盖,树下很适合夏季乘凉。 黄桷树下曾留有他和杨方茹很多记忆,每次他们约完会后,他都会送她到黄果桷下,然后恋恋不舍地分开。 黄桷树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以及对彼此的忠贞。 今晚,顾哲夕来到黄桷树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凄凉感,可能是因为自己联系不上她,她家的窗上也不见灯光。 他在黄桷树下徘徊了一阵,一直不见她家有人,拨打杨方茹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之下直接回家去了。 他回到家时,家里好像没有人,估计都在外忙自己的事情。偌大的别墅,由于没有什么人气,显得阴森森的。 顾哲夕上了二楼,准备早些回房间休息,一路的疲乏,使他早早地想睡觉了。 他经过父亲顾大勇的卧室门前时,他犹豫地立住了,长吁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罅开一条缝,一股带有血腥味的风吹得他衬衣沙沙作响。 卧室的窗帘和帷帐呼呼拍打着,这风搅得到处不安宁。但周围的气氛却是越发宁静。室内漆黑一片,拉紧的窗帘,把月光抵挡在外面。 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的顾哲夕整个人像要飘离地球。 顾哲夕不禁有些害怕,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像要就此窒息死去。他摸索着打开灯,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前四处打量房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是一间陈设考究的房间,每件家具都透着古典的气息。一副顾大勇的肖像挂在他的床头上……画面上的他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和蔼。但那双睁大的眼睛与他平常孤独地眺望远方时一样空灵。他是一个自恋的商人,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挂在墙上的照片都只有自己。 HI,风流先生天堂见第二章 神秘黑手(3) 当顾哲夕的目光落到床上时,他心上一颤,他父亲竟然在家,而且已经睡下,不过是和衣躺着的。 顾哲夕轻手轻脚地走近父亲的大床,若没有睡觉,他希望跟父亲打声招呼,告诉他,他回来了。 顾大勇穿着灰色衬衣,黑色西裤,光着脚,僵硬地躺在肖像下面,被子快掉到地上了,被子的一角压在胸上。 顾大勇仰着面,双眼圆睁,纹丝不动,像一块木头横着。面部有一种不自然的扭曲,额头上有一个血手印,像骷髅的手留下的。看他沾满血的左手,无力放在脸旁,看来那个血手印是他自己的。 可怕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房间,顾哲夕树叶般颤抖地移步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顾大勇的胳膊,他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爸爸,你好吗?” 顾大勇闭口不答,一味挺着。 猛然间,顾哲夕发现墙壁上有血点——喷射上去的——呈星状。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像腐尸味强烈地刺激着顾哲夕的鼻息。再仔细看,被子上也有血迹。 顾哲夕拉开父亲胸口上的被子,一把蒙古匕首插在顾大勇的胸口上,鲜血从刀口似泉水一样冒出来。 顾哲夕伸手感受了一下他父亲的气息,没有了呼吸,显然已经断气! 顾哲夕跌跌撞撞地在房间搜寻导致他爸爸死去的迹象。门窗不曾有人动过,不像是有人进来。 倏忽间,顾哲夕看见琥珀色和黑色相间的地毯上落有一张小卡片。他赶忙捡起来看,上面写着“HI,风流先生天堂见”。显然这张小卡片本来是放在他爸爸身边的,被从窗子外吹进来的风吹落到地上了。 小卡片的不远处,有一把小刀,上面沾有血,他捡起来看了看,不明白这把沾血的小匕首又是怎么回事。他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清晰的头脑去想这些该死的问题。 这一切震慑了顾哲夕的心灵,他不知道,谁来过这里?杀了他的父亲。 床头柜上有一支没有抽的女式香烟…… 在儿子顾哲夕眼中,父亲顾大勇事事都要讲究,处处都要挑剔,不会随便与人打交道。跟外界的女人来往,更是从未有过的事儿。然而……这个房间会出现女式烟头,这完全驾奴了他驰骋的想象力,因为他家里人没有一个人抽烟。 惊惧中,顾哲夕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感觉天旋地转,真是令人沮丧的一刻。 顾哲夕冲出卧室,惊慌地哭丧着叫来在厨房忙活的毛婶,说他父亲死了。 毛婶踉跄地来到卧室,看顾大勇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似木乃伊。 顾哲夕绝望地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父亲惹了什么仇人,要被人杀死。” 毛婶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失魂落魄道:“我一直在厨房忙事,并不知道顾先生在楼上,我以外他在公司还没有回来。不想……”说不下去了,呜咽起来。 这时,管家马跃回来了,看男主人顾大勇被人杀了,不由惊得目瞪口呆。想着林木子今天见过刘大勇,这可对她不利呀!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不行,还是先看看死亡现场情况再说。 顾哲夕看到管家马跃回来,像见到了救星,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马叔,我父亲死了,被人杀死了。你说谁跟我爸爸有这么大的仇恨,要杀死他?” 马跃面色沉下来,露出悲伤的表情,“让我看看。” 马跃试探了一下顾大勇的鼻息,丝毫没有呼吸,悲痛地宣称:“很遗憾,顾老先生,真的去世了。” 插在顾大勇胸口上的那柄匕首,让还算见过世面的马跃想入非非,谁会这么精准地一刀刺进他的心脏,想必是一个他认识的熟人,是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刺进他心脏的,一刀毙命。 毛婶喃喃自语道:“今天顾老爷子出门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突然死在家里了呢!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呀!” 顾哲夕跪着爬到床前,拉着父亲的手,哭得不能自持,想着总哭也不是事,得赶快报警。 马跃立忙去报了警。 顾哲夕无法接受父亲突然离世,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 虽然顾哲夕大学刚毕业了,但还未真正走进社会,探求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所以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得有一个依靠,教会他真正融入社会。面对父亲的死亡,顾哲夕除了一味伤心和遗憾外,其它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但幸好还有一个安慰,那就是他的哥哥顾泰霖。 顾哲夕相信他接下来的人生,这个从小对他还不错的哥哥会引领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从而适合这个复杂的社会。 虽然顾哲夕也信任养母姜韵,但她只是一个家庭主妇,像风中的柳树一样柔弱、单纯。 他父亲顾大勇费尽一生心血打拼下来的家业,只有哥哥顾泰霖才有能量保护。虽然他相信自己经过磨练,也能不让父亲的心血白费了,但他眼下还是一个羽翼未丰的孩子,没有任何社会经验,所以眼下发生这样大的变故,就是赶快见到哥哥顾泰霖,那样他就不会再这么感到恐惧、害怕,没有靠山。因此,顾哲夕发疯般地要求马跃赶快去找他哥哥回来。 顾泰霖并没有去台湾,而是一直躲在林木子家里,等着林木子毒死顾大勇的消息。 不想顾大勇老谋深算,不上他们的当,还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这下这个老家伙,会想尽办法折磨他们,他们俩正在想计策——如何对付顾大勇时,顾泰霖接到了马跃的电话。 马跃说顾大勇被人用匕首刺穿心脏,已经死亡了。 顾泰霖和林木子听到这个消息,惊得面面相觑,半晌没说出话来……悲伤,还是惊喜?他们好像麻木了,没啥感觉。 顾泰霖看着林木子手臂上的刀伤,问道:“不会是你反抗顾大勇时,把匕首插进他心脏的吧?” HI,风流先生天堂见第二章 神秘黑手(4) “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林木子坚定道,“顾大勇绝对不是我杀的,这个马跃可以做证。要知道,我没把顾大勇毒死,还差点被她杀死了。” 顾泰霖纳闷道:“谁会跟顾大勇有那么大的仇恨,要致他于死地呢?” 林木子闪烁着犀利的目光,说道:“管他谁杀了顾大勇,眼下他死了,不正合我们意吗?他没有被我毒死,也是万幸,我不用背谋杀者的罪名.我们的眼中钉现在被那个神秘的人除掉了,所以不用担心顾大勇会报复我们了。” 顾泰霖一只手撑在下巴上,走来走去,一副谋划大事的表情,没有答林木子的话。 林木子追问道:“泰霖,你在想什么呢?我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顾泰霖粗鲁地把她抓到怀里,嘴唇贴近她的脸颊,说道:“我要回家了,我到要看看是谁把我的养父杀掉了。” 林木子额头贴在他的下巴上,说道:“找凶手是警察的事,顾大勇的财产能全部成为你的名下,才是重要的事。” 顾泰霖道:“你别这么贪婪,你别忘记了,我还有一个弟弟顾哲夕,他是顾大勇正牌妻子生的,顾大勇死了,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林木子道:“那是一个毛头小子,对管理公司一无所知,今后他还不是要靠着你。” 顾泰霖道:“这是后话。” 林木子推开他,望着他深邃的双眼道:“接下来,你会怎么办?” 顾泰霖道:“我先回家,看下情况再说。” 林木子道:“我该做什么?” 顾泰霖道:“你先什么也不要做,等我消息。马跃说的对,你可能会被警察当成嫌疑人。因为你今天去见过顾大勇。” 林木子道:“我没有杀他,我问心无愧。” 顾泰霖道:“我知道,但警察到时候肯定会找你录口供。这是警察惯有的程序,会把凶死的人当天见过的人叫去问话。” 林木子道:“我没有杀人,录个口供算什么。” 顾泰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说道:“我先走了。” 林木子追到门边问道:“依你对顾大勇的了解,你觉得谁会对他下此毒手?我有些担心是觊觎顾大勇财产的人,杀了他。我可不希望突然跳出一个什么人,比如顾大勇的私生子出来,跟你和顾哲夕争财产,有一个顾哲夕要跟你分财产,我就够烦的了。” 顾泰霖顿了顿道:“你太多了!想象力也是太丰富了!” 顾泰霖转身要走,又被林木子叫住了,露出期待的眼神道:“泰霖,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林木子的问话,让顾泰霖浑身一震,这真是一个该死的问题,养父那团乱麻还没理顺,眼下要被这个整日宣称他就是她的命的女人纠缠着结婚。要知道,他这辈子还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呢! 林木子看他立在那里,没有立马回答,便嗔怪道:“我的问题令你很为难?” 顾泰霖面无表情道:“等我把养父的事处理好再说。”不等林木子答话,就转身走了。 林木子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便关上门,双手抱在胸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毕竟她是顾大勇把她带入上流社会的,不然她现在是一个继承家中洗衣店的洗衣女。她被对顾泰霖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差点杀了顾大勇。她想不到谁那么狠心,刺穿了顾大勇的心脏,不禁隐隐对他——有那么一丝怜悯。 顾泰霖到家不一会儿,警察赶来了。 来了三个胖子警察,由于肥胖使他们看起来都一样滚圆,不能从他们身材上区别出各自的特色。年纪稍微大点的马成警官,是另外两个人的头儿,都得听他使唤,所以精气神看起来要额外好! 警察按照程序,做了现场记录和拍照,然后询问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和死者当天见过什么人,并把证物装到一个塑料袋子里。 然后一个个询问家里的人,并录口供。警察从他们口中得不出谁会是凶手,但会把他们的口供当坐依据,作为进一步侦查的材料。 对于凶手留在卡片上的话“HI,风流先生天堂见”,他们警察有什么想法也绝口不提。 顾大勇的尸体家里人会自己处理,准备择一个吉日出丧。 顾哲夕看警察来,也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便想着给警察的头儿马成警官一个提示,他觉得杀他爸爸的凶手是一个女人,因为他在床头柜上,看到一支女式香烟。 马成警官看了看,他收集的证物里面,并没有女式香烟。顾哲夕告诉警察,他们家男人都不抽烟,更别说女人会抽烟了,他坚信那支香烟是凶手的。 马成警官问他是否记得香烟是什么牌子,顾哲夕不加思索地告诉他,是一个英文牌子,叫“ANGEL”。 马成警官说他不是很懂英文,问他翻译成中文叫什么?顾哲夕告诉他,翻译成中文叫“天使”。 马成警官摇摇头,说他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 顾哲夕觉得警察收集漏了这个证物,便去父亲卧室寻找那支女式香烟。 顾哲夕在卧室找遍了,也不见那支女式香烟。 奇怪!谁会动屋子里的东西,就算动,唯独拿走那根女式香烟,一支香烟能有什么价值呢? 顾哲夕问了马跃和毛婶,他们都说没有动过里面的任何东西。他想他的哥哥顾泰霖更不会拿那支女式香烟。 警察们说想想见顾大勇的妻子姜韵,要跟他好好聊聊,毕竟她平时跟顾大勇走的最近,可能知道一些顾大勇的情况,等到凌晨都没有等到姜韵回来,电话也联系不到她,手机总是提醒,不在服务区。 警察们不得不先回去,等联系上姜韵了,再来。 接下来,警察们连夜要去见见今天光顾过顾大勇书房的林木子。林木子向警察承认她去见过顾大勇,但她只字未提她毒杀顾大勇,并被他刺伤的事。警察问她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说是摔伤的。警察看她说的那样完美,也就没有再多问。 这个夜晚——对顾哲夕来说,老天真是对他很不公平,父亲去世了,继母不见了踪影;能管事的哥哥顾泰霖对父亲的死,除了惊讶,好像无动于衷,或者说他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中;心爱的姑娘杨方茹也不知道去那里了。处于这种悲惨的境况,使他更加思念杨方茹了,有种想扑在她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想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 HI,风流先生天堂见第二章 遭遇追杀(1) 顾哲夕一晚上没有睡觉,一直守侯在父亲顾大勇身边,好象这样的坚守,他会突然醒来。 这个难熬的夜晚,只有毛婶一步不离地陪着顾哲夕,安慰他,陪他一起掉泪。 顾哲夕自始联系不到母亲姜韵,困乏、疲倦和绝望纠缠着他,有几次差点晕倒。他知道自己如果就这么倒下的话,可能这辈子都起不来了。所以他坚强地在父亲床前跪了一夜。 虽然姜韵只是顾哲夕的继母,但对这个待他如己出的女人一直有着不可磨灭的依恋,一直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待。 翌日,顾泰霖安排人就在别墅里设置了灵堂,灵堂的正中摆放灵柩,前面设牌位、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等,两边是鲜花与花篮,后方高悬横幅,前部边上是演奏哀乐的乐队与守灵人。灵堂上方高挂顾大勇遗像。 来吊唁的社会各界人士络绎不绝,都是体面的人,他们遗憾死者意外逝世的同时,都在疑惑怎么不见死者妻子姜韵,谁也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顾泰霖一早派马跃出去寻找姜韵,到现在还了无音讯。 其中来吊唁的人中有林木子,她似乎很尊重逝者,只化了淡妆,穿了黑色连衣裙,配黑色鞋子,右手手臂上扎着绷带,显然是刚受过伤。她像别人一样,悲痛地逐一问候了死者的家属。 毛婶认识林木子,知道她是顾大勇的情人,不禁对她投去鄙夷的目光。因为这个女人,她的主人姜韵一直活得很辛苦,整日唉声叹气。林木子敏感的神经好似感受到了有人正藐视她,浑身猛然一阵灼烫,望了一眼毛婶,然后急速避开她灼人的目光。 毛婶故意凑近她,轻蔑道:“你有脸来这里?” 林木子看毛婶咄咄逼人的气势,觉得走开才是上策,毛婶拉住她受伤的手臂,生硬地问道:“你的手臂怎么了?” 林木子厌烦地抽回手,不甘示弱道:“用不着你关心。”但明显看得出,毛婶问这个问题时,她脸部抽搐了一下。 毛婶对着她的背影撇嘴道:“但愿警察最后查到的凶手不是你。” 顾哲夕把哥哥叫到没有人的地方,痛惜道:“我觉得爸爸的去世,要么凶手是一个女人,要么是我昨天出门时,遇上的那个约会我爸爸的瘦男人。” 顾泰霖惊道:“你说昨晚有人约会我爸爸?” 顾哲夕道:“昨晚大概八点左右,我刚出别墅的大门,一个戴棒球帽的人,把帽沿压的很低,我没看清他的脸相,他问我爸爸的别墅从那个大门进去。我指给他路后,他就走了,我也没有多问他是谁。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因为这个陌生人的光顾,我的爸爸被人杀害了。” 顾泰霖道:“你不是更相信是一个女人杀害了爸爸吗?” 顾哲夕道:“没找到杀爸爸的凶手之前,谁都可能是嫌疑人。” 顾泰霖道:“你有提供这个消息给警察吗?” 顾哲夕摇了摇头道:“昨天太过悲伤,没有想起这件事,所以没有告诉警察,但我会告诉警察的。” 顾泰霖点了点头,说道:“仆人和管家都说昨天就林木子来见了爸爸,没有说别人来拜访爸爸。” “可能是爸爸想私下见的人,如果那人是爸爸的朋友,他应该今天会来吊唁,”顾哲夕说道,“但我在吊唁的人中,并没有看到那个身形的男人。虽然我没看到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的长相,他瘦得像一只竖着走路的螳螂,若是在人群中再看见他,我会一眼认出他的。” 顾泰霖落寞道:“寻找凶手的事,等把爸爸葬礼结束后,我会全力协助警察追捕凶手,给死去的爸爸一个交代。” 有那么一会,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 顾哲夕打破安静道:“哥,你平时跟爸爸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他身边的人,你也有些了解,你觉得谁会是凶手?我爸爸生前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应该不会有仇人。” 顾泰霖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要是能从人的表面看出那个人是凶手的话,这个世界就不需要警察,或者侦探了。” 顾哲夕默然。 这时,林木子走了过来。 顾哲夕道:“哥,那个女人是找你的吧!我先走了。” 顾泰霖心上一惊,难道顾哲夕知道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那他会不会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爸爸的婚外情人呢?若是都知道的话,这个弟弟该会怎样想他这个哥哥的人品呢? 顾泰霖冷漠道:“你找我什么事?” 林木子道:“我觉得很无聊,找你说说话。” 顾泰霖冷峻道:“我爸爸的葬礼还没有完呢!什么话我都不想说。还有啊!在这种场合,不要跟我走的这么近,会让人误会的。” “我们本来就是在一起的,为什么怕人误会?”林木子嘴角微微上翘轻佻地说,不禁让顾泰霖觉得很露骨。 “在这节骨眼儿上,你还是收敛一下,不要跟我走的太近。”不等林木子答话,就走开了。 林木子叫住他,严肃道:“我是来提醒你的,顾大勇的遗产,和我结婚的事,是你接下来要处理的两件大事。” 顾泰霖转身道:“我对谁是凶手更好奇,这才是接下来我要做的大事。” 林木子望着他冷漠的背影,轻笑道:“还真是一个孝子,要为自己的养父找到真凶,昨天还想杀了自己的养父呢!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顾大勇的遗体在灵堂停了三天,他的太太姜韵还是没有找到,顾泰霖作为长子,不得不宣布,让死者入土为安。 顾大勇葬在他生前自己建造好的墓地里,花费好几百万,墓地被群山环绕着,占地面积达二十多亩,内有牌坊、凉亭、休息区和人工河等建筑,显得“气势非凡”。 顾大勇下葬的这天,虽然没有下雨,但从早到晚一直乌云密布。为他送行的人来来往往,基本上都是各行精英。对于这个葬礼本身来说,算是少有的热闹、奢华。 送葬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坟墓前只剩下顾泰霖两兄弟和毛婶了。 HI,风流先生天堂见第二章 遭遇追杀(2) 最伤心的是顾哲夕,双眼布满血丝,红肿。熬夜,外加伤心落泪太多,整个人看起来沧桑无力。 这时,一只乌鸦停在坟墓前的一棵树上悲鸣,顾泰霖意味深长地抬头望了一眼乌鸦,爱抚地拍了一下顾哲夕的肩膀,安慰道:“我们都要想开些。” 顾哲夕立着一动不动,似木桩,顾泰霖看他伤心的不想说一句话,转身走开了,任他安静地呆着。 毛婶看顾泰霖走远了,上前拉了拉顾哲夕的衣袖,说道:“哲夕,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节哀吧!不过,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林木子生前是你爸爸的情人,她好像还跟你哥哥走的很近。” 顾哲夕道:“这会跟我爸爸被人杀害有关吗?” 毛婶道:“是否有关,得找一个靠谱的侦探侦查,那些警察我有些信不过。” “这个我哥会安排好的,”顾哲夕盯着毛婶双眼问道:“你跟我妈妈在一起有很长时间了,实话告诉我,我妈妈平时有轻生的念头吗?” 毛婶惊讶道:“轻生?你觉得你妈妈轻生了?” 顾哲夕道:“我昨晚打盹时,梦见妈妈轻生了。” “你那是梦,别胡思乱想,”毛婶道,“你妈妈生活富裕,有自己的爱好,还有你这样有出息的儿子,她为什么要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顾哲希来了精神,追问道:“既然她这样满足自己的生活,怎么会离家出走,而且什么都没有带。” 毛婶犹豫了一下说:“应该是你妈妈有别的缘由,最近几天才没有出现。” 顾哲夕道:“能有什么缘由,让她家都不回,况且爸爸出事了,她肯定会在报纸上看到的,最近的报纸铺天盖地都是报道我爸爸被人杀死的消息。而且她知道我要回来了,她一直很想见我的,怎么会突然不露面呢?我真担心她出什么事了。” 毛婶默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面色都凝固了。 顾哲希又道:“妈妈平时有什么烦恼吗?” 毛婶犹豫了一下,道:“烦恼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你妈妈有烦恼理所当然。” 顾哲希好奇地问:“我妈妈有什么烦恼呢?” 毛婶盯望着豪华的坟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坟墓里的这个人,也就是你的父亲,你的继母自从遇上他,就执着地爱着他,并精心呵护着你的成长,可谓对你们父子仁至义尽。可你父亲铁石心肠,不顾夫妻情意,爱上别的女人了。虽然你父亲没有和你妈妈离婚,但一直分居,跟离婚了没什么两样。” “但他们看起来很恩爱。” “——做给你看的!” “你说父亲在外有女人?” “是……是的。你妈妈怕你承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是谁?” “女人是一个知名的钢琴家,叫林木子。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林木子,她跟你哥哥关系也不一般。这是我无意中觉察到的,还有待证实。” “我一直以为林木子是我哥的女朋友。” “若只是你哥的女朋友,我就不会讨厌那个女人。” “你知道她抽烟吗?” “这个我不太了解。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妖精,媚惑了你的父亲,伤透了你母亲的心。” 顾哲夕郁郁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呆一会儿!” 毛婶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吧,希望你快点从着阴影中走出来,看你笑着生活,我才会好受。”然后转身走了。 顾哲夕像石雕立在坟墓前,静默凝望一处。人的脑海就像由许多格子组成的棋盘,现在他所有格子里都是他父亲突然被人杀害的困顿,母亲失踪的疑惑。看来,他的心灵真正陷入了绝境。 杨方茹一直坐在离坟墓不远的凉亭里,等待顾哲夕,她看毛婶走过来了,立忙站起身来,担忧地问:“哲夕怎么样了?” 毛婶道:“肯定很悲伤,父亲突然走了,妈妈也不见了,叫谁都会伤心的死去活来。” 杨方茹望着顾哲夕沉痛的背影,怜惜道:“——我相信哲夕会挺过来的。” 毛婶问道:“你会一直陪着他吧?” 杨方茹痛快地答道:“我会的,会一辈子陪着他。” 毛婶道:“我相信你们会相爱一辈子,哲夕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好孩子,只是眼下遇上了点困难,但这都算不了什么,毕竟人一辈子难免会经历悲欢离合。” 杨方茹用眼神肯定着她的话,满目都是对顾哲夕的疼惜。他英俊的相貌和颀长的身材所焕发出的迷人魅力,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爱恋中,并在他的情韵中幸福地度过着每一天。眼下她的爱人被亲情的离别纠结着,她真想自己会一种法术,用手在他眼前挥一下,他就能忘记所有的痛。 杨方茹的视线仿佛被巫师用魔法固定在了顾哲夕的身上,毛婶理解,那是充满爱的目光,其中饱含牵挂。 毛婶静静地离开了…… 杨方茹移步到顾哲夕的身旁,拿出跟他一起度过苦难的勇气、真情,温柔地牵上他满是汗水的手,柔声道:“哲夕,我陪你走走,吹吹风,可以暂时把这一切忘记了。” 顾哲夕转身紧紧地拥抱住杨方茹,沉声道:“谢谢你能来!” 杨方茹温柔地抱着他,尽量给他温暖,让他早点从悲痛中走出来。 这对情侣穿过山林,踏过延伸到海边的小路,直到步行到别墅附近,他们才分开! 顾哲夕在别墅院墙外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胸前挂着相机,戴着眼镜,西装革履,来回徘徊,像在等人。 顾哲夕走近他,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来人惊喜道:“终于等到了,你是顾哲夕吗?” 顾哲夕疑惑道:“你怎么认识我?” “你是英雄集团创始人的儿子,谁不认识,”来人递上名片,“我叫于宁,是《临云早报》的记者。你父亲被人杀害,母亲一夜之间失踪,外界有很多传闻,所以我来找你们证实一下事情的真相。” 顾哲夕没有接过他的名片,面无表情道:“我不会接受任何采访!请你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