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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1章第一卷]
第30节30.派粮派款派物
【30. 派粮派款派物】
太阳总是那样，早晨从东方升起，傍晚在西边的天空落下，这仿佛是一种不可颠覆的自然规律。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人们总是在同一天候下做着各种各样不同－般的事情；有的人做尽了人世间的好事，善事；有的人却丧尽天良地做着伤天害理的坏事；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总是会有人去做，做好事做坏事结果好与坏，这都是人世间的事，都在同时在进行之中。
吉树首栋自从有十几枝枪后，队伍扩大的很快，又弄了不少枪支弹药水，又增加不少人员，就成了附近闻名的强人。就可以在附近一带指手画脚，就可以一言九鼎，就可以派粮派款派物。
下面是一次吉树首栋对虎鼻山派粮派款派物的具体经过：
南坪县虎鼻山保：，
因为你们保受到我们特别保护，照顾。你保必须给我们送来粮食一千斤，银洋二百块。猪肉二百斤，鸡一百只，鸭二百只，兔子五十只，鱼一百斤，牛肉，羊肉，狗肉各五十斤，各种蔬菜二百斤，老酒二百斤。
以上各项从接到通知后十天内送齐，违者绝没好下场。
祝
新春愉快！
尤希县吉树村
吉树首栋
某某年某月某日
虎鼻山村联保主任纪孔子仪接到这张要粮，要款，要物的清单后，粮食，银洋和－长溜的东西简直把刚上任不久的他吓得边看手边颤抖着。心想：“怎么办？如果都不给，那肯定是过不去的；如果打个折扣，必然是灾多福少；如果都送到那里去找这么些东西，目前正当年关，贫苦农民好多人家都没米过年。”这张清单也实在是把平时土匪来能应付土匪，兵来能应付兵，流氓，阿飞，二流子来了就能应付流氓，阿飞，二流子的纪孔子仪给难住了。
只见纪孔子仪那两道浓眉，在那双略咪起来，而常含微笑的眼睛上动了几下，方方的宽脸庞也仿佛拉长些，两片薄薄的嘴唇紧闭着。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迈着仿佛有千斤重的双脚，还不时地喘着粗气，停下脚步，又‘海一’地叹了一声，又从这头踱到那头，停下来，又‘海一’地叹了一声。他连续从办公室的这头踱到那头，又从那头踱到这头，结果，还是拿不稳主意，心里头尽在干焦急着。
“那倒不如找几个人合计，合计！”在院子里玩的老人说了一句。这下倒提醒纪孔子仪，他忙去找保安团总刘善眚游，付团总吴邦睑祥，秘书朱仲次奄来共同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好。
不久，四个人就集中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己意见。
吴邦睑祥说：“我看还是先送上－点，先应付应付。”
刘善眚游说：“不送就不送，要送就送齐。”
纪孔子仪问朱仲次奄道：“朱秘书，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你这个秘书我们是相信的，你能够把这件事办好。”
朱仲次奄含笑地说：“我啊！连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别看我妻子是吉树村人，你就认为这条路就能走的通啊！那实在是太难了。没有办法，目前，我们的团金都收不起来，还能交得出那么多钱粮物，这是一个难步，这是一招难棋，如果走不好，就会导致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纪孔子仪说：“你干脆说说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啊！我己经说过，连一点法子也没有。”朱仲次奄说：“可以先写封信叫送清单的人带给吉树首栋叫他少要点，我们不是不给，而是有实际困难，叫他把清单先带回去，叫他改少一点，然后再送来，我们一定设法办到。如果一点都不给，那肯定是过不了关的，敞若他一点都不减少，那这些粮食，银洋和东西也只好向全村乡亲们去分摊下去，叫众人想办法解决了。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还是你的主意好，就按照你的办。刘吴两团总有什么别的看法，再谈谈吧？”纪孔子仪问。
“我看还是坚决不送，那有这样道理，就凭这么张破纸条，就敢向我们要这么多东西，我们村有这么样好欺负的。我的意见不送。”刘善眚游说。
“我看也可以不送。不过，你要想一想，吉树首栋这个人你不送，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到那时村庄被烧，百姓挨打，你这个正团总能保住土匪不烧房子，能不能保护的住农民百姓呢？我看还是危险的，我这个团付是没有能力来对抗百把人土匪帮。”吴邦睑祥有点胆怯地说。
纪孔子仪听到他们有不同意见，心中也就忐忑不安起来，认为这倒是件难办的事，要同吉树首栋硬拚，又怕拼不过他。如果要送，全村百姓只会漫骂当官的无能，为什么要给土匪送东西，当官的贪生怕死，他思考一阵子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就干脆说：“我看还是叫全村农民百姓共同来给我们出出主意，听听他们的意见，是不是肯出，如果肯出，跟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肯出，那么我们也就听他们的。”
“这个办法也倒是可行。”朱仲次奄说。
“这个办法可以。”
“主任说的挺对。”
他们最后终于都服从纪孔子仪意见，大家分头到各小村庄去征求农民意见。
经过三整天的广泛征求意见，绝大多数人是拒绝送粮送款送东西给吉树首栋。
也有－部分人主张送一点应付应付。
有些人处于恐慌心理，什么意见都不发表。随大流好了。
经过广泛征求意见，大家都认为给吉树首栋白白地送那么多东西是村庄的耻辱，甘受外辱的无能之辈。做人要挺着胸，昂起首来做人，不要尽跪在别人面前做低三下四的无能鼠辈。
在广大农民百姓的反对下，纪孔子仪，刘善眚游都主张抗送。
吴邦睑祥经过认真考虑之后，也主张抗送。
只有朱仲次奄因为妻子是从吉树村娶来的，由这个关系发展出来，同吉树首栋必境是有－点瓜腾关系的原故。也就不吭气了。总担心这样做，不但不能给村里带来幸福，反而会遭到吉树首栋的陷害，心里想想也就不再说什么。
又过一些时间，不但吉树首栋又派人来催清单上的东西抓紧送去而招来不少烦脑。而南坪县政府又要虎鼻山村交许多税。还有保安团自己用的团金等都收不起来。
特别是吉树首栋送来的清单上所要的东西没有送到，而且将会给整个村庄带来灾难，这种灾难是难以收拾的。
他经过再三考虑，就主动写一份辞职报告。不干联保秘书职务。
后来，就自己开一家米店，以经营大米谋生。
虎鼻山村的大祸终究会来临。
由于抗送吉树首栋清单上所写的粮，款和东西。再加上官府又要下来收税。还有保安团的费用又收不上来。
在这种情况下，纪孔子仪等人也是处于困难重重之中，经常因为团兵没有东西吃而苦恼。过不久，纪孔子仪一病不起，就死去了。联保里的事情全由刘善眚游，吴邦睑祥管理起来。
当团兵没有大米吃时，刘善眚游和吴邦睑祥就绞尽脑汁，向还有一点小关系的朱仲次奄借大米，每次借二篓，每篓七十七斤，总共一百五＋四斤，每三天都雷打不动地以借米为名，实则是叫朱仲次奄白白地出大米来喂养收不来团金，饿的呱呱叫的团兵。
朱仲次奄本来就没有什么资产，只不过有三十多担大米的本钱，那能供应的上团兵们长期吃饭用的大米，米店只开一个多月也就被迫关门不开。
这时，己经超过吉树首栋给虎鼻山送来那份清单上所限制的时间已近半个月，这时，坐在吉树村的吉树首栋也开始发怒，虎鼻山村胆敢抗送他们需要的东西，就派出二十多人连夜赶到虎鼻山，在夜幕淹护下，把房子烧着十几栋。那种痛苦、凄惨的场面实在是令人见了悲惨万分啊！
房子刚点着不一会，正在熟睡的村民还在睡梦中发出微笑，有的人还在梦中逛游，谁也料想不到大祸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了。
只见火势越烧越旺，渐渐地把房子烧的通天明如白昼，在风的吹刮下火势越来越大，不时地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有的人正在熟睡中被外面火烧的声音惊醒，就从床上一古碌地爬起来，大声吼叫着：“快起床！火烧房！火烧房！……。”这时就有不少人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找不到门口在那里，直往墙壁上乱窜。有的人则穿着一条又短又小的裤头，就从床上爬起来，光着双脚，正要从门口跑出去，可浓浓的乌烟把人呛的没有办法出去，再加上熊熊烈火在劈里啪啦的响声陪伴下，使人感到更加胆寒，又有不断地被烧掉下来的房子上的柱梁板块，还有瓦片，都在掉落下来。还有各种家具，衣服，被子被烧时所发出的焦气味，难闻的几乎是使人喘不过气来。有个把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和大姑娘，他们凭着自己的浑身上下的胆量，从楼上的窗户里跳下来，有的人摔断腿，有的人折断胳膊。那些幼小的儿童，少年，因为门口被烟火阻拦的严严实实，也只懂得哇啦啦地大哭。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和老太太，他们因为上了年纪手脚不方便，也就理所当然地活活被火葬掉。那些壮年人不管是男是女，有的人则从门口硬冲出去，列火把他们乌黑头发烧的－根不剩，有的人连裤头和衬衣都在冲出火阵时被烧着，在冲出后把它们都脱下，使自己变成赤条条的挺立在阴暗处，呆若木鸡地观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把本来就穷的锅底朝天，穷人几根几辈子留下来的房柱都烧的一干二净。当跑出来的人突然醒悟来，都跑进其他房子，没有被烧着的乡亲们的房子跑去，都投入救火的人群当中去。也提起一个水桶，拿着一个脸盆，有的人还手忙脚乱的不知拿什么东西去装水，就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块瓦片，一块砖头，也都跟着人群跑到井边，溪畔，有水的地方去争先恐后地装水。他们用木棍，瓦片，砖头装了许久，结果把自己满身都搞的湿淋淋的，水还是没有弄到一点，好一会儿自己才清醒过来，原来手里拿的不是装水用具。又跑回去找来找去，才找到脸盆，钓桶，水桶等能装水的家庭用具，装满水飞也似地提着，抬着直接到火焰最高，火势最猛的地方奔弛而去。等他们把一桶桶水倒到火里去时，那一片一片的木料还在发出吱嘎嘎，吱喳喳的响声，当水一干掉它又重新燃烧起来，使人感到大火是不好扑灭的，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在漫延，把全栋，全栋的房子，用具，活生生的人化成灰烬，剩下的则是残条烂瓦，断壁残垣，还有那些烧不着的家庭用具，还有被烧断下来而又被压平平的烧不到的衣服，还在那里冒着冲鼻的臭味，使人感到阵阵寒酸，心情格外难过。还有被烧的半生不熟的家禽，还会冒出阵阵扑鼻的香味……。这种惨痛的教训，血海深仇在当时来说，虎鼻山村民谁都想报，可是吉树首栋人多势众，无法立即报的到这个仇恨，过了一些时间，吉树首栋见虎鼻山人还不老实，还有报仇雪恨之举动，也就更加脑火，就又写了一份清单送到虎鼻山村来，要求虎鼻山村要送比前次清单上写的多－倍的东西到吉树村来交给他。
刘善眚游再也不是上次的刘善眚游，早被上次火烧房子吓的心惊胆战，连个屁都不敢放，就老老实实地把清单接过来，看过后，连吭也不敢吭一声，就交给吴邦睑祥看。吴邦睑祥一看，心中也感到实在是头痛的不得了。这次送肯定是要送，只不过是没法圆满完成那么苛刻的，土匪派出的粮，款和东西。
吴邦睑祥看后是十分惊恐，更是十分憎恨，愤怒，以及十分刺激他的心灵，吓得他脸色由青到紫。他看到满纸上写的都是虎鼻山人一年、两年也凑不起来的东西，大脑里就开始转了起来，象是昏了头的人一样，没了半点主意，只是一种恐慌的情感在主宰着内心世界，在他身边象是有什么东西在响着，在朝他身上滚动摩擦。吹着吓人的口哨，象是在有意挑逗他们一样。他使劲地眨眼睛，象是有点镇定下来，就感到十分害怕，烧房子，那种可怕场面仍然在眼前出现，看到如同魔鬼般的火苗在闪耀着；他的眼睛里象是窜进邪魔，他想喊，可又喊不出声，只是在眼睛里冒着金花。他觉得肩上有十分沉重的担子压下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大脑里象是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碎断了；仿佛有什么人从里面钻出来，大脑疼痛的厉害，象是十分不好熬过的时候已经到来。看到后定定神，口里想说什么可怎么也说不出来，还是手起作用，他用力拍打几下腮帮，象是被自己打醒过来，忙说：“我是不是中邪要死了？！”
“你怎么了？”刘善眚游问。
“象见鬼了。”吴邦睑祥说。
“在这种事面前谁也会被吓住。”
“对。”
“实在是恶。”
“烧房子，杀人，嘿，什么都干。”
“没有什么事土匪干不出来的。”
“是的。”
刘善眚游同吴邦睑祥谈了一阵子，也觉的自己也处在极度恐慌之中，他的心不寒而栗，手颤抖的厉害。他惘然地站着不动，大脑中也有了奇异的压迫，使他立即产生了前景渺茫惆怅的感觉。有不少奇怪的感觉在大脑中产生出来，在眼前凝聚起来，渐渐地成了形象；与他面对面地对抗着，这不是好事，而是祸及全村的坏事；这是可怕的结果，是会让人生不自由，死不快乐的事。在他的眼前突然布满星星，有大有小，有多有少，好象星星己经从天上下到眼前，什么都是那么地现实，象是天上，人间己经在一块儿，没有那么遥远。他又定定神，也自知这是不切实际的幻影。又问自己：“我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他又自已回答：“是被吓的。”又骂着：“吉树首栋，你这个挨千刀的。”他又十分同情虎鼻山人，说：“尽和虎鼻山人作对。”
“你在说什么？”吴邦睑祥问。
“没有。”刘善眚游答。
“没有？”
“对。”
“我明明听到你在说话。”
“哎嘿！乱吭。”
“不会是走神了吗？”
“不会。”
“那就好，”
他们在说着，象是眼前的灾难是无法避免。因此两个人又定定神，集中起被吓散开来的精神，又开始谈起来。
刘善眚游：“我们不敢硬，对吉树眚栋这种人。”
吴邦睑祥：“去找他谈，和缓和缓一下如何？”
“当然好。”
“派谁去？”
“谁去！”
“对。”
“派朱仲次奄秘书去”
“欧，派他去是可以一试。”
“不知道他去不去呢？”
“他敢不去。”
……。
刘善眚游和吴邦睑祥在说着话，他们的心里仍然是十分可怕，虎鼻山村的房子被烧，人被杀，还有被他们盘剥去多少财物、粮米，款项，一想到这时，没有一个虎鼻山人不恨吉树首栋这批人；但又不敢得罪他们，大家都知道土匪是得罪不起的；可又有什么办法，没有枪没有人支持，也只好忍气吞声，不敢轻易谈不对，不是，不给，不干之类的话，也只好忍着气，让自己，让全村人安全度过难关，过了这道坎。
【内容提要：吉树首栋要虎鼻山村送给他们粮款物；虎鼻山人实在无法按清单上的数量送，吉树首栋就叫人来烧房子，逼虎鼻山人按清单加倍送，刘善眚游和吴邦睑祥吓坏了，只好叫人去给吉树首栋讲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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