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1章第一卷]
第21节21.暂住长辈家
【21. 暂住长辈家】
陈五茂高带着十几个弟兄离开米岩山时已是傍晚，他想趁夜黑走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出去。来/书/书/网 www.laī.cōm此时山上的风挺大，山谷里会传出呼啸声，树林里到处都有风的声音，小枞树、茅草都在颤抖，摇曳的小枞树梢和茅草尾巴互相击碰，又相互摩擦，不断地吐着萧骚，在不断地呻吟。不少被风吹落下来的叶片在飞舞着，并落到陈五茂高和他的弟兄头上，身上，但又立即落下去，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就停住了。这是－种潮湿多雨的春季，树叶虽然落下许多，但新叶也在愉快地生长着，树上的新叶已经把树上的颜色变了一个样。
“这时的树叶也同花朵一样有特点。”陈五茂高说：“你们看，红红绿绿，白白黄黄的，真是很好看。”
“对。”
“好看。”
“象个春天的傍晚。”
这时天上的晚霞已经布了上来，把树林的顶部染成了粉红色，看上去也是＋分美丽；天空也由蓝色变成灰色，大地上也变的摸糊不清。月亮也升起来，给树梢染上－层银光；更给山野增添几分凉意。在路旁有一个亭子，也被银光包裹住，冷清地耸立在那里，象是十分孤独。亭后面的山坡上有不少映山红正在开着；还有杉木，松木，毛竹及各种杂木，小枞树，高草，矮草都一齐生长在山坡上，更显得有几分美感。
“这个亭子真是好看呀！”
“对。”
“太好看了。”
陈五茂高听到大家都很喜欢讲话，也怕暴露自己行踪似地对大家说：“不要讲话。”
“为什么？”
“话也不让讲。”
“有什么让你那么怕的？”
匪兵们有点不解陈五茂高的意思，都有点认为这是他胆小怕事，或者是一种多余的担心。
“到时自已的脑袋被人砍下来了还不知道怎么掉下来的咧！”陈五茂高说：“我们是撤退，敌人是进攻，肯定会派人上山打探，到时我们的话被人听到不就暴露了。”
“也对。”
“是要注意点。”
“不讲话就是了。”
匪兵们这才闭住嘴，不再说话。
“到吉树村，你们要讲多少箩筐的话都可以，在这里，在这时，不要乱讲。”陈五茂高象十分警惕地说：“大家走快点。”
于是，大家都加快脚步，朝着通往吉树村的方向走去。这时，夜已经黑下来，月亮的银光也变得更加明亮一点，他们在月光下的树林中的小路上急冲冲行走，虽然光线不明亮，但也可以看的见路在曲折地向前延伸而去，不会走迷路掉；但在这时，他们就觉得对米岩山的热爱，如果没有李君诚带人上山征剿，呆在山上又该多好，何必要这么痛苦地到处跑。这也没办法，既然有人上山征剿，离山出走也是一种好事，也觉得走在月夜的林间小道上也有几分暖意，格外清爽。同时，走在到处是月影的林间小道上，人也会觉得特别好，有花的芬芳，有清新的空气，有潺潺的流水声，有鸟叫声，虫鸣声，一切都同白昼不一样。
“走山路一脚高－脚低的，太累人。”
“当然不会同白天一样好走。”
“脚扭到都不知道。”
“总要小心点走。”
匪兵们憋不住，又说起话来。
陈五茂高本来想阻止大家讲话，这时已经走出虎鼻山地界，也许危险路段已经过去，他也不再叫大家不要讲话，只是他自己不搭话就算，大家爱讲就讲吧。
“到吉树村会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
“屁给一个吃。”
“对，不用想吃好的。”
“没有。”
“对。”
这时大家已经走到吉树村外，陈五茂高又说：“大家不要讲话。”
匪兵们也认为到了自已要去的村庄，自然在未进入村时，要先安静下来，等弄清楚村里情况时再进村也是很有必要。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你们在这先等一会，我先进村去看看再说。”陈五茂高说完，就朝村里走去。
匪兵们先在村外等着陈五茂高进村了解情况回来后再进村。
过不多久，陈五茂高就从村里回来，带着十几个匪兵朝着村里走去，这里曾是他小时候在－起干活，有一个可相信的人，吉树村的单老长工家里走去。
单老长工原来也是同陈五茂高同命相连的，他象陈五茂高的长辈一样，从小就时时处处照顾着陈五茂高，眼看着他成长。有时陈五茂高受到外人的欺负也就经常护着他，自从陈五茂高杀了地主离开坑底村，离开单老长工上了米岩山。单老长工也因地主死了，没地方干活就来到吉树村给人打工挣钱糊口。
现在陈五茂高因为临时分散，暂时躲避官兵来征剿米岩山，也就想起了他老人家，他确实是个可靠的老人，就决定把自己的弟兄全都带到吉树村来。
陈五茂高等人见到单老长工后，他老人家可高兴坏了，就十分热情地款待他们，并且给他们安排住处。
陈五茂高见到单老长工对他还是如此深情厚谊，也就更加对他产生敬慕之情，就送给他一些贵重物品安度晚年。
单老长工也非常高兴地收下来。
陈五茂高就关切地问：“你有什么困难没有？”
“没有。”单老长工说。
“这一带情况如何？”
单老长工就对陈五茂高说：“ 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的，日子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好过的，只不过是象我这样一个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子，也活不了几年的人，就应该更加看透这个世界了。”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们穷苦人家过日子的地方？”陈五茂高说。
“我思前想后，一个孤苦伶仃的穷老头，真盼望着早日死去，也免得受到那份苦罪。”单老长工说：“ 但是，一看到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生龙活虎的年青人，还敢于同生活展开博斗，而且对生活充满着幸福和乐趣，那我这个老头子也舍不得死了，要亲眼看看你们出头，盼望着你们出头的日子早点到来。”单老长工非常激动地说到这后，又突然转了一个话题说：“ 看我，老糊涂了，我们分别这么久，今天重篷应该高兴，为什么老说些不高兴的事情。对不对？”
“没关系啊！老伯伯，我们就是为了生活，才这样做的，我们的日子现在虽然不算是过的很好，但总比做老实人，做任人宰割的穷光蛋好，自己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总之，有一天好日子过就过一天好日子算了，不必要再去多考虑些出头不出头的事情。更不会去想什么时来运转，有朝－日混上个一官半职，我们都没有这种想法，只不过是想吃好，穿好。”陈五茂高坦率地把自已的想法说了一下。
单老长工听后，认为陈五茂高的思想很正确，就赞同地说：“是啊！我们乡下人土里土气的土包子，能做出什么乾坤来，能干出什么大事业，只不过是为了糊口用个不太文明的手段就是了。”
陈五茂高听到单老长工说到不文明的手段来弄钱时，心里一股怒气顿时升起来，站起来大声地说：“文明？我们只要－听到这个字眼，心里就有－团怒火上升，他们整天坐在家里不劳而获，专门依靠剥削和压迫广大劳苦大众过日子，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住还是住的好，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没有了，全都没有？要问一问，这些幸福的享受是从那里来的呢？这些物质又是从那里来的呢？完全是依靠我们劳动人民，劳苦大众的血汗换取来的，我们把这个所谓的表面文明，而实质是剥削和压迫的不文明砸烂；把我们自己的表面上的不文明，而实际上本质是文明的行为给揭露出来，公布于世。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整天躲藏在深山老林里去干那些不是健康，正直人所干的事情，我们所革的对象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他们不文明的来的物质，轻而易举所获之财，而我们则应该用文明手段反其道而行之，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陈五茂高义正词严地说了许多对社会不满的话后，单老长工听后心里也感到有些误嘴而内疚，他停了一会又说：“你说的极是，不过可要千万小心，不要去干些伤害贫民百姓的事，古人说过：”万事取决于民众之中。“要紧紧地依赖农民大众，相信广大劳苦人，你们才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不然，坑害百姓，则会寸步难行，而且会导致象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样的况境中，更会象一头冲入火阵的野牛，非被烧死不可，人民，这个力量无比的人民，他们就象是个汪洋大海，这个汪洋大海是谁也侵犯不了的。汪洋大海是个怎么也干枯不了的地方。”
陈五茂高听后，就高高兴兴地问他：“听说这一带也有绿林好汉，你是否可以考虑给我们引进一下，让我也同他们谈谈，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的。”
“那好啊！在这附近就有一个叫吉树栋的人，他手下也有好几百人，他们因为人多势众，如到一个地方也会或多或少侵犯一些老百姓的利益，他们我看也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谋生罢了。”单老长工说。
“那我们明天就去拜防他。”陈五茂高说。
“不！还是我先去试探，试探，这叫做火力侦察，侦察一下后再作决定。你看怎么样？”单老长工用征求意见的目光看着陈五茂高。
“也好！还是你老想的周全。”陈五茂高答应着，并建议：“由于走的很累，还是先休息几天再考虑吧。”
大家吃些点心并去休息了，没多久，呼噜！呼噜的鼾声从匪兵们的睡房里时起时伏地传了出来，在挺远的地方也能听的见。
陈五茂高却怎么也睡不觉，他爬起来走到院子外面。一眼就看到那月亮渐渐地升高了。重叠的群峰，梯田，房屋……都沐浴在－派皎洁柔和的银光里，宁静而又深沉。远近四处的池塘里响着高低疏密的蛙声，轻风掠过，芦苇的嫩叶摇曳着发出一阵悉萃，象是交颈低语，不知是被什么响声惊起的小鸟，扑楞几下翅膀，啁啾几声，又悄然钻进巢里。被搅动的枝叶，继一阵沙沙声后也默然静止了。这些声响，并没有破坏夜的安静，反而使这仲春的月夜显得分外宁静，深沉。
陈五茂高朝天空上看了－阵子，又联想到人世间，夜是寂静的，其实并不象善良的人们所设想的那样：一切是安宁，静谧的，仿佛有时只是美妙的梦境和婴儿的梦呓。不！凶恶的豺狼不正是昼伏夜出，借着夜色的拥护，拦道窥伺夜行的人们的吗？有人说过：“阴谋多半是在夜间进行的。”意思是：“制造阴谋的人，他自己比谁都更明白他所制造的是阴谋，而不是光明正大的，能够大胆公开，公布于世的正当事。因此，人们在熟睡的时候，就成了阴谋制造者制造阴谋的极好时机。并趁夜幕掩护下，去施展他的阴谋，发出阴谋的威力。”
陈五茂高想到这时，眼前浮现出吉树首栋那几百人的绿林好汉，他们是不是愿意同米岩山的人结合起来，共同谋生呢？
他在院子里想了好一阵子，感到凉意袭人，也就回到房间里硬挤着，同匪兵们一起躺下，迷迷糊糊地怎么也睡不觉。他在天刚蒙蒙亮就起身到外面去走走，迎着清晨的清新空气可以看到，夜来的浓雾未退，满山遍野，梯田，房屋……都沉浸在雾帏里，一片迷蒙。新翻的泥土，青葱的禾苗和繁茂的野花香气，争先恐后地扑进人们的鼻孔，香微微甜滋滋的。树林里婉啭的鸟啼，田野上轻盈的人声笑语，清脆的脚步声响动，和谐地汇合在一起，使人听了舒心惬意。
陈五茂高正在外面观看的入神，也就忘记了吃早饭，单老长工知道他有一个早起的习惯，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可是今天能早起单老长工是怎么也料想不到的。无论如何他还是早起了。
单老长工做好饭后，就去找陈五茂高回来吃饭。
陈五茂高从路上正想返回时，单老长工就赶到他面前，说：“回家吃早饭。“
“好。”陈五茂高说。
“你昨晚没睡好？”单老长工问。
“有点。”陈五茂高说：“有心事就不容易睡好。”
“放下心。”单老长工说：“你知道不，能做大事的人不会去担太多心的。”
“我能做什么大事？
“你行。”
“你怎么知道？”
“我会看相。”单老长工其实不会看相，只不过是为了迎合陈五茂高的心情而已。
“我会有什么好相貌？”陈五茂高又问。
“有。”单老长工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并压低嗓门说：“你会出人头地的。”
“出人头地？”
“对。”
“我会出头？”
“会。”
“我不信。”
“你信不信不要紧，反正我看你的相貌就是个会出头的人。”单老长工话说的格外地肯定。
“哎嘿！”陈五茂高又笑起来，说：“托你口香，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到我那里去享福。”
“你会的。”单老长工也乐的不得了。
说着话两个人就回到家，看到匪兵在等他回来吃饭，陈五茂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吃，反正先吃先饱。”
“不，你是大王。”
“大王没吃我们小兵怎么敢先吃？”
“没关系。”陈五茂高说：“我这人对这一套不讲究。”
“不行。”
“那不变成没大没小了。”
陈五茂高听完心里自然高兴，说明匪兵们对他确实是很尊重，是一种良好的上下级关系，他也不再说别的，只说：“现在我来了，大家可以上桌吃了吧！”
“好！”
“可以。”
大家才上桌吃早饭。
早饭后，陈五茂高见到单老长工院子有点肮脏，就说：“弟兄们，我们先把院子，房里，到处先打扫干净。”
这时，十几个匪兵都分散开去，各自在找着打扫院子和房子里面用的工具。
“大家分开来干。”陈五茂高说：“一半人扫院子，一半人搞房里卫生。”
匪兵也自觉地分成两个队。
扫院子的人首先找到竹扫把，就在那里先扫起来，扫好一堆了就再扫另外一堆，有的地方泥垢比较厚，无法用竹扫把扫，就用锄头先耙了一遍，使泥垢松了再用竹扫把扫，也有人找来大土箕就把扫在一堆的坭垢装到土箕里去，然后再去找来扁担，把它挑到离房子比较远的山边去倒掉。就这样一个院子没干多久，也就先扫完一遍，紧接着又仔细地打扫第二遍，直到把地面上的尘土全都扫干净了才行。
在房内打扫卫生的人呢？他们先把房顶上的蜘蛛网扫干净，又把地面扫干净，再用水把木板墙擦洗一遍，人多干起活来也是快的很，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几间房间全打扫干净了，只有厨房还没有弄干净，几个人全都集中到厨房里去洗了个干净，总算是什么都打扫干净了。
“你们要快点，外面扫院子的人已经完成任务。”陈五茂高说：“你们也要加把劲，快点干。”
“叫他们进来帮帮忙，分工不分家。”
“就是嘛。他们的任务轻，活少，当然干的快。”
“对，叫他们进来－起干。”
陈五茂高听完，心里也觉得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朝着院子走去，如果确实必要是可以叫大家一起进来干一会，现在厨房里的活又不多，又有那么多人在里面干，挤来挤去的也干不了多少活。再把在外面干活的人叫进来干确实没有必要，他也不会叫，并走到院子下面，以检查卫生不过关的名誉叫他们再扫一遍，弄的更干净点。
匪兵们也果然听话，并又开始稀里哗啦地扫一遍，当大家都认为再也找不出毛病时，就问：“五大王，你看怎么样？还要扫吗？”
“好了。”陈五茂高说：“房内的人也扫干净了，不错，干的。”
【内容提要：陈五茂高带人从米岩山撤退时，趁着夜黑急冲冲地朝着吉树村走去，他进村见到单老长工十分高兴，说着话，晚饭后大家都去睡了，陈五茂高却睡不觉，第二天为单老长工打扫院子和房内卫生。】
( 游民无产者 http://www.suya.la/65/652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