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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4章第三部《山野的星星》]
第29节第二十九章 挨冷饿，各怀鬼胎
翌日早上，工会干事挺着一个圆溜溜肚子，精神饱满，情绪颇佳，优哉游哉地走进村委会，径直朝接待室走去。来/书/书/网 www.laī.cōm到了接待室门口，他推了几个，见门锁着，于是走到窗户前，往里一看：天呐，里头的七个人跟猪似的，横七竖八趴在沙发上睡，地上一片狼藉，茶几上还放着麻将。
眼前情景，看的，工会干事脸上情不自禁弥漫着一种振奋、欣喜、庆幸，甚至十二分自豪。昨晚上，老师伍玲艳不但是好酒好菜招待他，而且让他睡在那装修的跟五星级宾馆般房间里，天呐，简直就叫他惬意的犹如是在做梦似的。特别后来，老师把他师弟——郁锋涛叫去了，他们三个人一直畅谈到凌晨一点钟，所以他对郁锋涛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似乎是发泄内心一种义愤和不平衡，工会干事故意哐啷哐啷哐啷地敲打门，高声叫嚷：“太阳晒屁股了，你们还在睡，今天到底还要不要出去走访调查呀？”
刚刚睡过去一个钟头，又被吵醒，监察局副局长不由得火大，一边揉眼睛，一边走过去开门：“叫死呀，你。没看到我们几个饭没得吃，床没得睡吗？”
“你是调查组副组长，又不是我叫你来的，怪谁呢，你朝我发什么火？”工会干事显然底气十足，顶着监察局副局长。走进去，工会干事显得义愤填膺，说道：“你们知道郁锋涛和村干部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吗？”“我老师昨晚悄悄告诉我一个秘密：上一回不是县妇联主任郑晓虹来独松山了解妇女离婚事件吗？她看上人家郁锋涛是我们卢水首富——有钱，就去勾引他。结果勾引不成，反而被郁锋涛扇了几耳光，这事刚好被我老师撞见。郑晓虹怀恨在心，回到县里就诬陷郁锋涛。你们说，我们这样兴师动众前来调查郁锋涛，他和村干部及村民们能不恼火、气愤？”
那个县政府办公室马主任马上拉下脸，呵斥工会干事：“小池，没影的事，不要乱说，那是要吃官司。”
“马主任——”被叫作小池的工会干事，嘲笑道：“你还不知道吧，郁锋涛看郑晓虹是个妇女，原来不想对她怎样，可她居然恶人先告状，诬陷郁锋涛。一气之下，郁锋涛昨天就已经把郑晓虹告到省里去了，有多少个狗官上过她郑晓虹的床，人家郁锋涛清楚的很，手中捏着她郑晓虹的铁证，才不会怕她有当官的姘头、情夫做靠山。”
说者无心，工会干事小池的话听进马主任耳朵里，马主任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心头一阵惶恐，他也上床过郑晓虹的床，图着一夜风流、快活，结果遭到郑晓虹要挟的给她侄儿安排工作。
可能是老师昨夜有一句话给予小池极大正能量，——伍玲艳对他说，他才华横溢，却始终遇不到伯乐，至今仍旧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工会干事，倒不如辞职不干，到独松山来大显身手，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同时也助了他师弟郁锋涛一臂之力。所以，小池今天底气十足，一身浩然正气。
当下，小池当着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面前，毫无顾忌替郁锋涛鸣不平，言辞愤慨地抨击、谴责县里一帮当官的的全不是好东西，官官相护，对老百姓冷漠，一心只想自己仕途升迁。来/书/书/网 www.laī.cōm郁锋涛一心拯救将顽固、保守、愚味、无知乡亲，千方百计、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叫闹荒那十几户人搬迁到独松山，过上富裕、文明日子。然而县里一帮当官的不支持一下郁锋涛，也就罢了，居然还听信一个破鞋的几句谗言，兴师动众搞这么大一个调查组，郁锋涛不仇恨，他小池都替其打抱不平！百闻不如一见。他们昨天下午的调查了解，亲眼所见，已经证明郁锋涛根本不是那样一个人。
做贼心虚，这一回，马主任面对小池的愤慨谴责，不敢呵斥小池，甚至心虚的都不敢拿正眼去瞧他一下。
倒是监察局副局长有所醒悟，但是个脑袋瓜一根筋的人，非常讲原则，那一对小眼睛不时闪烁一种倔强目光，冷峻地看着小池，咬着牙关，口吻含着三分火药味劝戒他也不必这么气愤，官场上不公道的事，比比皆是。既然是调查组一个成员，就要尽职尽责。在不妨碍郁锋涛日常工作、生活时，调查组本着负责任态度，一定深入、详细调查。说的好听一点，就是还郁锋涛一个清白。提到郁锋涛，这个监察局副局长，一脸窘迫、难堪，哀求地问小池，他能不能跟他老师商量商量，去她家搭伙吃饭，……
这事用的着商量吗，我老师能为了你们这几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郁锋涛？小池马上面露嘲笑，幸灾乐祸，鄙夷地看一眼屋里每个人，语气相当自豪地讥笑他们，他们知道他老师在独松山学校的待遇吗？说出来吓死他们：一年上百万！她还是独松山集团的一个股东。郁锋涛敬仰他老师，感谢她对独松山教育做出巨大、无私的贡献，才白送给她集团两成的股份呢，这可是她在卢水一中工资的百倍！
看来这吃饭的大问题是解决不了，他们仍旧只能啃从超市里买回的那些食品哟。
于是，监察局副局长自告奋勇，说早上他一个去跟郁锋涛好好谈谈，这睡觉打麻将熬夜、睡沙发将就打发一下，可这吃饭是人生头等第一大事，将就不了呀，弄不好弄出病怎么办？
误以为今天郁锋涛仍在拆祠堂，不料，拆祠堂已经是尘埃落定，不会出事端，郁锋涛已经不在现场。
白跑一趟闹荒，折身回到独松山，走进郁锋涛工作室兼办公室，监察局副局长不由得眼睛一亮，仿佛涉入另一个世界。
未等监察局副局长缓过神，郁锋涛便挖苦他：
“哟，局长大人，亲自前来寒舍，是不是要对我隔离审查？”
“郁总，你别讥笑我了，你对乡亲们那颗忠诚爱心，天地可鉴，不是几句谗言，就能叫你叫倒趴在地上。”“听小池说，你已经将郑晓虹告到了省里，是吧？”
“怎么，她诬陷我，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去告她？”
“你误会了，郁总。两年前，本来监察局局长已经非我莫属，没有二人选，可是就在这节眼骨上，我接到一个举报，郑晓虹跟一个当官的上床，给她外甥谋了一个工作，我着手调查，结果差点连这个副局长都丢了。”
“有这事？”“是不是后来害怕了，不敢再查下去？”
“我严世汝是那种人吗，你太小看我了，郁总。是县里不让我接手查下去，说是由纪委调查。结果纪委把案子一接过去，就没了下文。我今天悄悄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手上有一大垒郑晓虹那个破鞋违法犯罪、道德败坏、生活腐朽的第一手材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愿意提供给你。”
“……”“谢谢你，严局长。如果你心中确实有百姓，想为卢水百姓惩治狗官的话，那你就把那些材料送到省纪委调查组手中吧。估计这个星期内，省纪委就会派调查到卢水，调查郑晓虹那个破鞋了。”
“太好了，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郁总，我是借口找你商量一下，我们几个在独松山吃饭、住宿的事，你看……”
“对不起，严局长，你们是来调查我，即使我愿意，也犯嫌了。这是村委会的事，你跟村干部商量去。”
脸一红，严世汝这个监察局副局长甚是尴尬。
尴尬是尴尬，但是亲自从郁锋涛嘴里确信郑晓虹确确实实是被他告了，严世汝内心里头则是别一种天地：跌宕起伏，热血澎湃，欣慰、激动、振奋犹如海啸突袭沛然莫御！要是能扳倒郑晓虹，别说是短短几天，就是一年吃不上热呼呼饭菜，严世汝同样是心甜如甘。更何况此番找郁锋涛，他严世汝目的并不是为吃饭、睡觉一事。
如释负重，走在大街上，严世汝不再跟昨天一样难堪的羞于抬头，他放慢脚步一边走着，一边饶有兴趣地观察街景。
中午，调查组七个人又窝在村委会接待室。
和昨天不一样，严世汝不再发牢骚、咒骂，一手拿着饼干，嘴里啃着鸡爪，笑嘻嘻地调侃道：“你们别一个个哭丧着脸，像是要上断头台似的好不好，这鸡爪配饼干，一边喝葡萄酒，谁有我们这么好的生活呐！”
不知道严世汝今天激奋心情，误以为是他去跟郁锋涛交涉失败，想掩盖面子，马主任不知为什么心头一时火起，手上卤蛋往茶几上一扔：“他妈的，这过的是什么生活，连猪都不如。严副局长，你也别自我安慰了。我下午再去找郁锋涛交涉，他是独松山土皇帝，他是独松山土匪窝土匪头子，但对我这个堂堂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总得给一点面子吧——”
殊不知，一听说郑晓虹被郁锋涛告到省里，马主任心焦虑躁，惶惶不可终日，再加上上午去调查、了解情况时，遭到村民的辱骂、指责，那是憋着一肚子窝囊火。
说到做到，下午一到上班时间，马主任立马去找郁锋。
上午严世汝去找郁锋涛，好、坏，郁锋涛也算开口说话了，然而马主任遭遇郁锋涛一张冰冷霜脸，郁锋涛一对深邃眼睛嘲笑地直盯马主任，盯着马主任从头到脚、从左到右都不自在。
可别小瞧马主任在官场上混就面对窘迫的功力，当下不尴不尬地朝郁锋涛嬉皮笑脸，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下，开口即拍马屁，说他未见如此豪华、高档办公室，连中央部长办公室跟郁锋涛这个一比之下，也要逊色十二分，……
依旧是一张冰冷霜脸，郁锋涛任由马主任拍马屁。
拍大半天马屁，见郁锋涛不吱声，低下头凝神手上石雕，马主任脸露鄙夷，话里有的马上拍马屁转为巴结，说县里组成这个调查组时，他曾努力劝戒过领导说，这只不过是个别人对他郁总的诬陷，郁总绝对不是那种人。郑晓虹那种贱女人哪个人稍有未拒绝她的要求，就整人，她的汇报岂能相信呢。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他的话没人听呐。
淡定的很，郁锋涛甚至眼皮也不抬一下。
拍马屁不被接受，巴结也不见效，马主任有点急了，露骨地试探一句：“小池早上说，郁总手中捏着郑晓虹的铁证，把她告到了省里，是不是真的？”
倏地一抬头，一束千年冰川寒冷目光射向马主任，郁锋涛发出一声冷笑：“你上过她的床呀，这么关心她？”
脸色一怵，马主任恐慌的立马否认，表白自己的清白，破口谩骂：“郑晓虹那种女人，别看狗模狗样的是个县妇联主任，背地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破鞋，就是男人们的公共厕所，谁要是跟她沾上关系，谁就倒霉，我怎么会上她的床呢。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哟，郁总。”
——此地无银三百两。
要是没跟那个破鞋上过床，你马主任用的着这样谩骂一个同僚，撇清跟她的关系吗？郁锋涛心里一阵鄙视、看不起目光直逼马主任，马主任那么一点可怜龌龊心事，他早把其看穿。于是，郁锋涛很不给面子，对马主任下了逐客令：“要是没别的要事，忙你自己的调查工作去吧，主任大人，别妨碍我手上水晶雕。”
才回应他一句话，就要赶他出去，马主任仇恨郁锋涛冷血和耍大牌，心头暗暗大骂，他妈的，什么东西，不就是卢水首富，有点钱吗？以后别碰我到手上，否则，有你郁锋涛这个狗娘养的东西哀求我的时候。
失意、焦躁的刚走在大街上，马主任就接到县里通知，要他马上撤回调查组，停止对郁锋涛的调查。
俨然是这残冬腊月里，头顶忽然一声闷雷轰击，马主任脑袋瓜“嗡——”的一声，顷刻间膨胀了，本来慌乱的心这时也悬到了半空中，他预感十有八九是郑晓虹出事了。
不错，是郑晓虹出事了，而且是省纪委下来的调查组，由卢水县前任县委书记孙鹏亲自当组长，——他眼下已是省纪委书记，因为郑晓虹身后有一个姘头是省里的某个部长。
由于县里头头下了死命令，要调查组下午就赶回卢水，调查组没有车，马主任急得差点要跪下了，小池这才勉强答应去试试央求老师伍玲艳替他们去跟郁锋涛说说情。
对学生生活放荡、道德败坏这种莫须有罪名的调查，那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捣毁，伍玲艳对调查组义愤填膺，恨都恨死他们了，岂会答应他们去向郁锋涛要车。但是对调查突然之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要撤回卢水，伍玲艳是一头雾水，她将心中疑虑打电话跟在郁锋涛说了。
乍听之下，乐得郁锋涛哈哈哈大笑，说是县里恐怕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哪敢将调查组留在独松山调查他咧！于是，郁锋涛一刻不迟疑的爽快答应给调查组派车，把这个大人情送给老师——伍玲艳，他是巴不得送走这一群瘟神，使独松山重新得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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