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拆除最后堡垒

文 / 月下翠竹心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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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lt;a href=&quot;<a href="http://www..com&quot;" target="_blank">http://www..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www..com&lt;/a&gt;)[第4章第三部《山野的星星》]

    第27节第二十七章 拆除最后堡垒

    下到阴曹地府去做鬼了,郑晓虹照样不会料到郁锋涛敢当面羞辱她这个县妇联主任,尤其是吃了豹子胆敢扇她耳光。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脸皮被剥去一层,羞得无地自容,郑晓虹憋着一肚子气愤、仇恨夺门而出。

    刚逃到村委会大门口,郑晓虹迎头碰上了高圣石,把火发到高圣石头上,破口叫嚣,要高圣石马上去弄辆车,她立马要回卢水去,一刻不想在独松山这个鬼地方待下去。

    苦着脸,高圣石委屈地说:“郑主任,我去哪里给你弄车呀,独松山的车全是锋涛私人的,没他允许,谁也开不动。你是县妇联主任,你去跟锋涛说说,他会给你面子。”

    “他是土匪,怎么会给我车子。”不提郁锋涛则好,一提郁锋涛,郑晓虹火更大了,手舞足蹈地发疯大骂:“老娘这一回回县里,非活剥了郁锋涛的皮不可。小小一个乡下石雕家,还没有鼻屎点大,就无法无天到蔑视县领导,羞辱县领导。”

    不知郁锋涛怎么惹了眼前这个县妇联主任,高圣石一脸惊讶,盯着郑晓虹,看猴子一样看着她。

    没脸再去石雕厂食堂吃晚饭,郑晓虹只得闷闷不乐带着众人去街上小饭店,觉得自己这一趟独松山之行大掉身价了。

    老天爷故意要出郑晓虹的丑似的,偏偏吃饭当儿,伍玲艳和女儿走进那家饭店吃炒面。一瞧见她,伍玲艳故作惊讶地叫起来:“哟,堂堂正正一个县妇联主任,怎么也屈尊到这样只有我们平民百姓光顾的小饭店用餐,母猪生麒麟——稀奇了哦!”

    羞的,郑晓虹差点要扔掉饭碗,钻进桌底躲起来。

    虽然是偶然撞上,但是郑晓虹死死认定这是伍玲艳、郁锋涛这一对师生有意要出她的丑,给她难堪,羞辱她。

    原来打算这两、三天里跟高圣石与李椰毕说说拆祠堂的事,结果被郑晓虹这一来中断,或许是好事多磨吧。郑晓虹第二天一走,高圣石即马不停蹄地去找他郁锋涛,问他到底得罪了郑晓虹什么,是不是摸了她那冬瓜一样的两个大奶,她说回到县里后非活剥他郁锋涛一层皮不可,郁锋涛可要小心着点了。

    “那是个破鞋,怕她?”郁锋涛一想到郑晓虹风骚,就一肚子气,就她那两团破棉絮胸口,叫他去摸,他怕扎了他手。

    不愿再多谈一句又贱又骚的郑晓虹,郁锋涛随即将话题转到拆祠堂这件迫在眉睫大事上。

    高圣石说:“这么重大的事,我觉得还是你出面吧,乡亲们哪会听我的话。”

    郁锋涛说:“你是村民主任,这是职责内的事,况且又是你们高家祠堂。就按我们策划的,只要你到时冷静点不砸锅,应该不会遇到多大阻力。实在不行,我们另想别的办法。”

    高圣石说:“其实以你现在声望,只要你站出来说一声,哪个敢不听呢。没有你,全村乡亲能个个过上火红日子吗,做梦吧!”

    郁锋涛说:“你这个想法就错了,圣石。公众的事,我们要做到以理服人,叫八成以上乡亲心服口服。”“现在闹荒也仅剩下十几户顽固懒汉了,必须尽快叫他们搬迁,以便我们的公园早一天动工建设。你抽空去找一下抠老头,跟他说明,旧村委会明年上半年非拆不可。”

    高圣石说:“行。不过,伏信和玉容复婚这件事,必须你亲自去说,这可是你承诺的。”

    郁锋涛说:“臭小子,我哪一回说话像你一样失言过?你当村民主任也快一年了,应该放开手脚大胆的干,干出几件大事,给乡亲们看看,不要什么都依赖我。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高圣石说:“再怎么大胆放开手脚干,我照样没你的能耐,锋涛。说好了哦,你要是不在身后支持我,给我出谋划策,这个村民主任,我不干,仍然在你手下干石雕。”“拆祠堂这件事,你放心,哪怕被乡亲踩着头骂,我也要把祠堂拆掉。就这个星期六吧,要是没下雨,星期晚上在学校操场开村民大会,决定拆祠堂。”

    此话显得三分强盗逻辑,高圣石倒是说出了实情,要是没有郁锋涛在身后默默无声支持他,给他出谋划策,他这个村民主任的确是很难混下去,更别说有所作为了。

    三天后就是星期六了。

    星期六晚上,天空晴朗,星星闪烁。

    学校操场灯光辉煌,黑呼呼人群,只是偶尔有个别人在耳语,但是绝对不像高森林、徐大发那一伙村干部开村民大会时嘈杂声一片,因为大家相信这一届村干部不会像他们如此专横跋扈:一开村民大会,那就是伸出一对魔爪要钱。

    尚未亲历过这样全体村民大会,高圣石有点怯场,讲话时时不时的要看看郁锋涛给他写好的讲话稿。

    才说了几句话,高圣石已经是额头冒汗,抹了一把汗之后,镇静了一下心,继续说道:

    “乡亲们,这一段时间以来,闹荒传开祠堂闹鬼的事,很多人跑到村委会,要求把祠堂拆掉。我们村干部研究了一下,觉得是应该把祠堂拆掉。”

    “本来嘛,祠堂是供放祖宗灵牌的地方,应该干干净净才是,可是却吊死了那么多人,肮脏了祠堂,祖宗还怎么待着下去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等下呢,支持拆掉祠堂的人站在右边,反对拆掉祠堂的人呢,就站在左边。”

    “还有哦,闹荒眼前也仅剩下十几户死要过穷日子的人了。跟随我们独松山经济发展,电显得有些吃紧。锋涛说了,新年一过,就要切断闹荒的电。”

    “锋涛说,既然那些人爱过穷日子,从明年起,他们家的孩子上学校读书,同样要收高额学费;上医院看病,照样要收钱,一分钱都不给便宜。”

    “好了,现在请支持拆祠堂的人站到右边,反对拆祠堂的人站到左边。少数服从多数,哪边的人多,我们就服从哪边。”

    ……未等高圣石把话说完,村民们已经纷纷站起来。

    叫高圣石心潮澎湃,热泪滚滚沛然莫御,因为他看到八成五乡亲站到了右边,终于没有对郁锋涛失言一回了。

    散会之后,高圣石按捺不住澎湃的心,刻不容缓跑去找郁锋涛,要跟他商量下步如何拆祠堂?

    后脚未来得及收进门里,郁锋涛即笑呵呵地戏谑道:“瞧你小子喜得跟猴子吃香蕉似的!”心里底头,郁锋涛默然道,圣石呀圣石,这么点小事情也值得你如此振奋、欢喜,你也太没出息了吧。但是郁锋涛不想打击高圣石,感慨地鼓励他,说:“天助你小子了,圣石。这么大一件关系到祖宗灵牌大事,要是换成高森林那一村干部,不管采取什么样高压手段,他们一世人都没办法办成。”

    郁锋涛如此一说,高圣石尤其沾沾自喜,忘了郁锋涛为此事在他身后默默辛苦了半个多月,耐心找在独松山集团工作的乡亲倾心攀谈,有时忙到半夜,特别对那些姓高的更是掏心窝的谈心,否则,他高圣石能一炮打响吗?

    沏了一杯茶递到高圣石面前,坐下后,郁锋涛如此如此地对高圣石悄悄说了一番。

    第二天晌午饭后,把抠老头叫到村委会,没有寒喧,高圣石直接要抠老头赶紧在独松山买块地皮,把房子盖起来。那幢旧的村委会,半年内要拆掉。

    ——什么,要把旧村委会拆掉?抠老头一听,火起,朝高圣石咆哮,把旧村委会拆掉,叫他们一家露宿街头呀?买地皮盖房子,村委会给他钱呀,要不然,他穷得差点饭都吃不上,哪来的钱?既然要拆掉旧村委会,就不应该当初叫他们一家人住进去。现在倒好,害得他们把原来破房子拆掉了,……

    简直是一点道理不讲的无赖一个,把高圣石气得火冒三丈:“当初是可怜你一家人,才好心把旧村委会整修一番,让你一家人住。可你眼下日子好过了,居然还赖着不搬走。我可明白告诉你——抠老头,这可是锋涛的意思。”要不是当村民主任,高圣石肯定会忍不住对抠老头左右开弓,狠狠扇他几巴掌。

    “是锋涛的意思那又咋样?要我一家人搬走,除非你们村委会给我在独松山盖一栋房子,要不然,我就赖着不搬走,又怎么样?”抠老头想的太天真了,他就是想讹诈村委会给他在独松山盖一栋房子,硬是耍赖。但是他不掂量掂量一下,独松山当家作主的不是村民主任,是郁锋涛这个白手起家的硬汉子,还能白白被他抠老头讹诈?想想当初几垅屁股大田的事吧,结果他抠老头到头来连个屁都闻不到。

    抠老头耍赖这一招,把高圣石逼到墙角里——没辙了,气得喉咙冒火:“抠老头,原来你是没肝没肺的畜牲,照顾你还照顾错了是不是?本来想这次拆祠堂,六千块钱让你去拆,这下,你想都甭想了。旧村委会,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一愣,抠老头很快缓过神,冲着高圣石叫嚷:“六千块,就想叫我去拆祠堂,没那么便宜。两万块钱,我还得考虑一下呢。那不是一般的房子,是吊死过好多人的祠堂,眼下又闹鬼闹的荒。”

    长出息了,以前在高森林、徐开发面前,抠老头那是屁滚尿流,两腿发软,两眼恐惧,别说是发火了,连嘴唇哆嗦的都说不成话。如今,抠老头都敢当面发火、骂高圣石这个村民主任了。

    镜子当月亮——把自己托大了。

    不想想高圣石背靠的是谁,抠老头耍无赖,想从高圣石头上抠到好处,结果,下午就被郁锋涛叫去。

    在郁锋涛跟前,抠老头换了另一个人——点头哈腰。

    没有跟抠老头嬉皮笑脸,郁锋涛阴沉着脸,一开口即厉声道:

    “做人要厚道点,别得寸进尺,欺软怕硬。”“旧村委会最久在半年内必须拆掉,哪怕是你一家赖在里头死不搬走,我也照样一把火把它烧了。”

    心头一怵,抠老头不敢发火了:“锋涛,不是我不搬,可我家穷得连房子也盖不起,叫我一家人搬哪去呀——”

    一脸嘲笑,郁锋涛一针见血说道:“抠老头,别在我跟前叫穷。两条路,你选择一条吧:搬还是搬?不搬,你两个女儿就不能在猴子山宾馆工作,你小女儿同样不能在医院工作;仙人峰和猴子山捡垃圾的工作,你老公老婆休想再干;你儿子读书照样要收你学杂费,难道你不想让你儿子考大学吗?而且我一把火把旧村委会烧了。”

    面色一下走掉了,可是抠老头仍在抵赖:“锋涛,我家……”

    “抠老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是不是?”不客气,郁锋涛一声打断抠老头的话,呵斥道,他两个女儿在猴子山宾馆工作,每个工资加起来将近五千,他小女儿在医院工作每个月一千八,他老公老婆在仙峰、猴子山拴垃圾,每个月加起来拿个三千二。他们家这一年总收入就达十万多。这三、四年下来,抠老头自己说说吧,他们家拿了他郁锋涛多少工资?照顾他,圣石都把拆祠堂活留给他干,他还敲竹竿。六千块钱,他不拆就拉倒,还怕没人拆呀,那才见鬼呢!

    忽然间,抠老头只感觉一块巨石从头顶上直砸下来,五脏六腑无一不震颤,怀疑眼前郁锋涛是神, 那凌厉目光犹如千年冰川,一股寒冷穿透他五脏六腑,……

    “锋涛,不是我嫌六千块少,不拆祠堂。”再不敢造次,心头发慌,抠老头目光恐惧地躲避郁锋涛千年冰川似的深邃眼睛,慌张解释:“平日里,祠堂本来阴森、可怕的吓人,最近又闹鬼闹的厉害,我一个人哪敢进去拆。”“买地皮,盖房子的事,容我回去跟女儿们商量商量,那些钱是存着给她们办嫁妆用的。”

    ——真的是这样?

    郁锋涛才不会信抠老头这人说的鬼话,但晓得他已经就范,也就不再咄咄逼人。想了一下,郁锋涛冷峻神色减退三分,对抠老头说:“这样吧,抠老头,我先叫人开挖掘机把祠堂四面墙挖掉。”

    “可这工钱……”抠老头一听,眼睛马上放出一缕欣喜。

    知道抠老头那么一点小算盘鬼心事,郁锋涛脸上爬上不易被人察觉的鄙视,对抠老头说:“你放心吧,抠老头,我——锋涛做事不会跟你一样抠人,这挖掘机的工钱,我出。”

    担心郁锋涛变卦,抠老头抢着应道:“那好,那好,那好,那我拆,那我拆,那我拆——”

    没那么便宜抠老头,郁锋涛又狠狠地警告他一番:“抠老头,房子的事,你要早下决定,到时可别怪我——锋涛下手太绝。下个月起,停发你一家人工资,等你房子这事落实了,再发给你们。”

    “啊——”抠老头两眼翻白,心头明白自己是被套上套的驴,郁锋涛这一道坎,他仍旧没法子迈过去了呀!

    当抠老头后脚才迈出门槛,高圣石就从里间走了出来,脸红脖粗,不甚难堪,心服口服地赞叹郁锋涛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抠老头解决了。

    笑嘿嘿的,谦卑地朝高圣石微微摇摇头,郁锋涛戏谑地笑他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不是他郁锋涛厉害。今后对那些耍赖、蛮横、抠门村民,高圣石他要懂得捏住他们软肋。

    “捏住他们软肋?”高圣石震惊不已,睁着惊讶眼睛审视跟前矮他半个头的郁锋涛。

    没有回应高圣石,郁锋涛把深邃眼睛投向窗外,神情变得凝重,似乎在想什么?

    是啊!

    ——祠堂,就是脑里有毒瘤那些人心中的灯塔。灯塔倒了,那些人也就崩溃了。

    一旦祠堂拆掉了,闹荒村最后一道堡垒就消失了,闹荒这个落败村庄彻底失去了存在意义;祠堂没了,从此,独松山村民人人平等,高姓人再没有资本打压别人、凌驾于别人头上。

    想到拆祠堂这种涉及到一个村习俗、风水、迷信的大事,是最容易滋生事端,固然是拆的越迅速越好,郁锋涛决定明天就采取行动。

    翌日清晨,清晨天刚蒙蒙亮当儿,郁锋涛、高圣石两个人亲自带头,把挖掘机开进了闹荒。

    这个时候,闹荒除了妇女们起床煮早饭外,其他人都还在热乎乎被窝里头,当突然听到挖掘机声音,预感到要发生大事,惶恐不安一滑溜从床上蹦下,一边往外头闯一边穿衣服……

    等到这些死守闹荒宁愿过穷日子的人跑到祠堂前一看,祠堂东面墙已经被挖塌了一大片,当下便有几个老头瘫痪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捶地哭叫:

    “完了,完了,完了,这一回好端端的祠堂是真的完了。” ( 脊梁撑起贫瘠山野 http://www.suya.la/65/65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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