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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3章第二部《耕耘》]
第52节第五十一章 蒙在鼓里求仇人
何友军和一伙村干部走之后，刘溥耿笑脸嘻嘻，一个大转弯，向郁锋涛道歉先前的态度。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巴掌不打笑脸人。
人家一个堂堂正正公安局副局长既然向他这么一个普通老百姓道歉，就要拿出石雕家的大胆量，于是郁锋涛请刘溥耿和另一个干警入座，并且给他们沏茶。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消失，渐渐融洽，刘溥耿才进入正题。
没有隐瞒，如实承认是自己设计擒拿村里那七个拦路抢劫的恶徒，但是郁锋涛绝对不多谈此事，却是满腔愤慨地谴责何友军令人发指的无耻行径。
——他郁锋涛不是一个傻瓜蛋，又岂能不知道何友军肮脏、龌龊、可耻灵魂，说透了，好听点就是逼他郁锋涛交一笔保护费，不好听点就是变相勒索。
“刘局长，您不要放在心上。”郁锋涛此刻倒是三分歉意，诚恳地说：“先前，不是对您发火，只是不想叫何友军那个家伙仗着您在，我就不敢把他赶出去了。”
想到先前对郁锋涛的态度，知道案件真相，对郁锋涛这话，刘溥耿显得三分尴尬，面对浩然正气的郁锋涛，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头，刘溥耿想，今天要是他不在场，何友军的下场将会如何？或许郁锋涛真的会叫大黑狗咬何友军。
刘溥耿临走时，郁锋涛给了他一份名单，是以往遭到拦路抢劫的人，包括他们的家庭住址、电话号码、被抢劫的钱物。
看了这么一份名单，刘溥耿的心很沉很沉。
——没脸再进石雕厂，其次是没有那个胆子，何友军只得在独松山路口接刘溥耿。
再次见到何友军，刘溥耿已经不是严肃的脸，而是不满、愤怒。然而，刘溥耿不知道，他与另一干警午饭是和郁锋涛一块在石雕厂食堂吃的是粗茶淡饭，何友军在高森林家吃的是鸡、鸭。
当刘溥耿前脚走出闹荒村，闹荒村后脚就炸开了锅。
奇怪的是，村民谈论的不是拦路抢劫的七个人被抓，毕竟这跟他们并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却是大谈奇谈郁锋涛与刘溥耿到底是什么关系，否则的话，郁锋涛不敢当着刘溥耿这么一个公安局副局长面前大骂何友军，把何友军骂的都不敢还口。他们两个要是没一点关系，他怎么会跟郁锋涛一块吃午饭，不去高森林家吃呢？这一切足于说明，郁锋涛与刘溥耿关系非同一般，不是亲戚，至少两个人好的是平起平坐……
顾及不了别人是如何谈论，高年春、高大正、徐天财三个人父母亲连午饭都没心事吃，刘溥耿走后，他们又跑到徐家户屋里头，一个个哭丧着脸，叫徐家户赶紧拿个主意。
脸上皱纹本来就跟老松树皮一样，获悉儿子、孙子被公安局抓之后，徐家户紧锁眉头，舒展不开，叫人感觉他那皱纹要掉下来。来/书/书/网 www.laī.cōm别人是一个儿子被抓，他徐家户那可是三个儿子，再搭上一个孙子呀，老天爷——
欲哭无泪境况下，非但不替他徐家户想想，反而逼他拿主意，徐家户气得差点要憋过气，只得闷头抽烟，一言不发。
急性子的高世其，见状，心头冒火了：“家户，你他妈的，别抽烟了好不好？要不是你三个儿子把我儿叫去，我儿去会去抢劫吗？出了事，你倒好好，一句话不说。”
“世其，你妈的，怎么放的屁都是臭的。”徐家户霍地手上烟斗往地上一摔，呼地立起大骂：“你儿子是人，不是猪。他要是自己不愿，别人叫的动吗？分赃时，你怎么都不嫌多？”
担心徐家户和高世宗大吵起来，徐发宗慌忙劝道：“好了，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发火了。这种时候，谁心头都不好受，互相体谅一下。”
捡起被摔坏的烟斗，摆弄着，徐家户心头仍旧有怨恨：“你们大家才一个儿子被抓，我——徐家户可是三个儿子、一个孙子被抓，我能不急吗？我这头都要爆炸了，你们还逼我拿主意，我要是有主意，还不早对你们说吗？”
徐家户总算是说了一句真话。
站在高世宗身后的高信友，心头的确是仇恨徐家户的三个儿子，痛苦的脸甚至有些扭曲。要不是是徐发宗劝说，高信友好想跟在高世宗后头顶徐家户几句。这时，看了一圈大家，高信友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依我看，大家明天还是雇锋涛拖拉机去卢水一趟，看看被抓儿子，问清了是怎么一回事，回头再商量。我一直纳闷，怎么七个人半个逃脱不了呢？”
不满地瞪一眼徐家户，高世宗马上赞成高信友的话：“还是信友有主意，不像我这猪头。”“你们大家认为呢，要是行的话，我和信友马上去跟锋涛说说？”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一致觉得高信友说的蛮有道理，固然同意高世宗与高信友一道去向郁锋涛雇拖拉机。
不料，就在刘溥耿离开石雕厂大约半个钟头，郁锋涛就去猴子山，高世宗、高信友扑了个空。
要吃鸡蛋，等不及鸡下。
高世宗、高信友立马赶去猴子山。
今天的猴子山，已经是绿树成荫，翠竹摇曳，不再是昔日那座满是草的石头山。有了绿叶衬托，山上的天然石雕尤其具有大自然灵气，整座山一下充满生机。
山顶上，郁锋涛和几个青年谈笑风生，不亦乐乎。
没有上山顶，高世宗、高信友就在山脚下等着。
半个钟头后，郁锋涛下山了，高世宗、高信友当头就把雇拖拉机去邬台的事说了。
鄙夷的目光盯着跟前两个可怜巴巴的老头子，足足有五分钟光景，锋涛涛似乎是在想什么？五分钟之后，郁锋涛开口了，问高世宗、高信友他们几个老头是不是去卢水探望儿子？不过，他听公安局的刘溥耿副局长说，在这五天内，是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一个星期后，他的大卡车要拉石雕、墓碑去卢水，可以顺便载他们去。当然，这事，还是他们自己定。”
穷人家能省一分钱是一分钱，况且他们眼下儿子被公安局抓了，正是大用钱的时刻。
既然郁锋涛这样说，就会是真的，高世宗、高信友只得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一个星期后，四家老头去了卢水，在公安局终于见到了自己被捕入狱的儿子，当然徐家户还有个孙子。可怕的是，才不过是短短十来天呐，七个壮劳力就面黄肌瘦，无精打彩的抬不起头，蔫得跟霜打的马铃薯幼苗。一问，才知道是吃不饱，拘留所那一天的饭量，还不够他们吃一顿，十天下来，他们还能面黄肌瘦吗？
遗憾的是，对那天被抓的情景，七个人仍然是一头雾水，只能傻呼呼的认为，那一对遭到他们拦路抢劫的兄弟是警察乔装打扮。
四个老头回到彭淑娟家里吃午饭。
说到孙子，徐家户眼泪就那样不值钱唰唰唰地往下淌，他这多半是想能够获取彭淑娟的同情，异想天开的梦想彭淑娟买些吃的东西给他送进给孙子吃，或者是送他一笔钱。
不是一个见到鳄鱼就流眼泪的人。徐家户的可怜，彭淑娟不但不同情、怜悯，而且居然泼冷水，谴责口吻说徐荣杜年岁小小不学好，却学会了拦路抢劫，就应该叫他受点苦。
气得徐家户差点要憋过气，恨有钱人都是那么心毒手辣，难道她彭淑娟落难时就未尝到没钱的苦吗？对她来说，现在拿出百来块钱，那是九牛一毛呀——
老泪纵横都无法引发彭淑娟的同情与怜悯，下了饭桌之后，徐家户只得开口向她借了。
叫徐家户震骇的是，不借钱给他也罢了，彭淑娟竟然一开口即冷嘲热讽：“家户阿叔，说的难听一点，你们儿子、孙子拦路抢劫，其实抢的就是我家的钱。那些到我家石雕厂去买石雕、墓碑的客人，被你们儿子、孙子抢劫了多少钱财，我家锋涛就在石雕、墓碑上给他们便宜多少，更严重的是坏了我家好多生意。”
这时，洗碗的王青妹愤恨道：“就是。好多人一听说去闹荒路上有人拦路抢劫，全不敢去了。”
“是啊——”彭淑娟长叹一声，接着说：“请你们在家里吃顿饭，那是看在你们这些叔辈的乡亲份上。要我借钱给你们，这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太过份了？”
——好个厉害的彭淑娟，此话说的，四个老头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呐。
彭淑娟、王青妹去了店面，四个老头留在厨房里一阵嘀咕，决定下午就赶回闹荒。人家彭淑娟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们再没脸皮留在人家家里过夜。住旅社吧，又要花他们一大笔钱。
可怜的四个老头不想想他们儿孙抢劫的是些什么人，人家看在乡亲份上稍微待他们好些，他们居然不知好，得寸进尺，结果落得两头空。
赶回闹荒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好在村里公路已通，否则的话，依旧还是以前那羊肠小道，是够这四个老头受的了。
半路上已经约好，回到家吃了晚饭之后，几家人聚到徐家户家商量对策。然而，摸黑走路，把他们累的是腰酸背痛，肚子饿得目眩头晕。好在中午彭淑娟的午饭做的好，可谓是美味佳肴，他们一个个放开肚子能塞的下多少就吃多少，一直涨到喉咙上，要不然呀，他们早饿的瘫在半路上走不动了。
几家商量到三更半夜，最后还是决定去求郁锋涛帮他们到公安局去说说情，释放他们儿子回家。
经历了中午借钱的事，几个老头觉得郁锋涛比他母亲彭淑娟好说话多了。彭淑娟对他们就跟仇人一般，郁锋涛则不然。雇拖拉机时，郁锋涛不但是不赚他们的钱，而且向他们说了上公安局探望儿子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老头和徐喜宝一块去独松山石雕厂找郁锋涛。郁锋涛不在办公室里，在车间里指导大家雕刻石亭。
等郁锋涛回到办公室，几个老头把来意对他说了一下。
立在雕刻台前，目若千年冰川，藏着十二分愤怒，郁锋涛舌如电光，厉声道：
“在村里，我至少要叫你们四个阿叔，是吧？”
“可你们像是个长辈吗？”
“拦路抢劫，这是犯罪，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儿子，把闹荒名声搞得臭名远扬且不说，尤其是坏了我——锋涛的事业，生意。说的不好听，抢的就是我——锋涛的钱。”
“那天，我特意叫圣石去找你家户，你家户又是如何骂圣石，不会这么早就忘了吧？”
“我没落井下石，去公安局告你们儿子，已经是阿弥陀佛。”
“你们儿子抢了多少钱、财，我就损失了多少钱，我这笔帐向谁去算，你们赔偿我了吗？还有脸开口，要我去公安局给你们拦路抢劫的儿子说情，这开的是什么国际大玩笑？”
“乡里乡亲，只要是正义的，不昧良心的，不违背道德的，是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能帮的，我——自然会尽力而为。可你们休要得寸进尺，当我锋涛是一辈子欠你们呀！”
——豆腐掉进沙子里，不可收拾了。
四个老头在郁锋涛一阵毫不留情谴责下，老脸没地方搁。叫他们怵怵发抖，万万没想到，跟他母亲彭淑娟比起来，郁锋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张嘴似利剑。
回过头仔细想想，四个老头才感到自己很傻很傻，长年在卢水，既然彭淑娟对情事如此清楚、明白，就一定是她儿子对她所说，他们还那么傻的可爱，在彭淑娟面前碰壁之后，如此愚蠢的再去找郁锋涛。
傻的并不是四个老头在彭淑娟面前碰壁，之后再去找郁锋涛，而是他们蒙在鼓里是谁把他们儿、孙们擒获，送到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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