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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3章第二部《耕耘》]
第45节第四十五章 天掉大馅饼
叫郁锋涛忍无可忍的是，一伙村干部可恶到了极端，一天不停的利用村民抢占石头山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扇风点火，造谣惑众，挑拨乡亲们对郁锋涛的愤怒、仇恨。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忍让，不能叫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能助长他们的嚣张、无人性，从而继续作恶。
现在，该是到了郁锋涛主动出击，狠狠惩罚一番村干部他们的时刻。不给点颜色让那一伙狼心狗肺的东西瞧瞧，就把他郁锋涛当作是软柿子——好欺负。
两天后，郁锋涛想出了一个惩罚村干部的绝招。把表哥叫到跟前，郁锋涛如此如此地说了一番。
彭海疆频频点头，欢喜之心马上跃然脸上。之后，彭海疆悄悄地去卢水，他要去完成表弟交给他的秘密使命。
天空不作美，在彭海疆回到厂当天就下起大雨，一下就是好几天，叫人出行被阻。
雨过天晴。
第三天，去闹荒路上，走着一个四十多岁，西装革履，手提牛皮包的中年男子。快到村干部们的石雕厂时，中年男子显然是放慢了脚步，眼睛一直盯着草寮，脸上露出嘲笑。
一招不灵，又生一招。
见路途拦劫前去独松山石雕厂买石雕的人这一招实在是不行，村干部和龚家二兄弟改变手段，一旦有陌生人前去独松山，即随尾跟踪而去探听情况，要是那人跟郁锋涛没有谈成生意，就在他往回走的时候拦劫他。
发现中年男子后，高大发暗暗偷着乐，跟踪而去，贼胆蛮大的躲在郁锋涛办公室窗口下偷听。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传出了中年男子的说话声：“郁师傅，我家房子一个月后就要动工盖了，想雕刻两根四米高的石柱，这是图纸，不知要多少钱？”
大概停了三、四分钟光景，才听到郁锋涛在说：“老祝，要是按这图纸雕刻的话，这两根石柱至少要六十万块钱。”显然，郁锋涛是在看了图纸后，才开口说话。
“六十万，太贵了吧，郁师傅？”被郁锋涛称作——老祝的中年男子嫌太贵了，“便宜点嘛，郁师傅。在卢水听说你的石雕后，又亲自跑去你店里看了，这才赶来你厂里，来一趟不容易，看在我的一番诚心上，你再让点儿，好吗？”
——天呐，两根石柱就要六十万块钱！高大发吓得一大跳，差点忘了要直起身。他觉得郁锋涛的心太黑了。
“老祝，一分钱一分货。我说的价格一点不贵。你这两根石柱，少了六十万钱，我还真的是雕刻不下来。”这是郁锋涛的声音。看来，郁锋涛铁定的是要六十万块钱，一分也不让了。
停顿了一下，传出老祝讨价还价声音：“二十万块钱行的话，我放在这里给你雕刻了。要是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算啦。”
“对不起，老祝！看来，只好让你白跑一趟了。六十万是最低价，少了一分，我是没办法雕刻哟——”郁锋涛蛮有一手，嘴上说的比蜜还甜，心头狠的一分钱都不让。
听到脚步声，高大发晓得老祝要离开了，马上拔腿就开溜。
一口气跑到自己厂里，高大发口沫四溅把偷听到的统统对大家说了一遍，之后对龚家兄弟说道：“寿财，你们兄弟说说，两根石柱二十万块钱，我们能不能雕刻？”
没有直接回答高大发的话，龚寿财拐弯抹角地说：“你们想想，这石头又不要花钱去买，只不过是花点时间和电而已。来/书/书/网 www.laī.cōm人家锋涛是名人，他当然要高价。要是我呀，十万块钱，我都愿意雕刻。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
“那好——”高森林拍板：“等下，把那个人截住后，我们就喊价二十五万钱，只要他还价不要少于十五万块钱，我们就干，你们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他高森林都已经决定了，别人有意见那又咋样？
高森林声音尚未消失，在门口守着的高阿大压低声音，连连叫道：“来了，来了，来了。”
“别这样大声叫。”高大发责备一句高阿大，快步朝大门口走去。刚刚走到公路边，往村里来的方向一望，高大发看见老祝离他不到五米，马上迎过去拍马屁：“这位同志，看你这么面生，一定是从卢水来的吧？”
“这位老弟好眼力。”老祝很热情，三步并作两步的疾步走过去，笑哈哈的，马上给高大发发了一支烟：“我是去闹荒村，想找郁师傅雕刻两根石柱，没想到他要价那贵，雕刻不起呀，所以只好空手而回了。”
“他那个人，心黑的呢——”高大发心头暗暗好笑，傻瓜蛋，郁锋涛要价要是不高，你能空手回去，在这里被我们截住吗？——心头好笑到这里，高大发跟乌贼一样，要放出墨汁攻击对方：“我想叫他雕刻一对石狮，他要价九十多万。这不，我就跑到那个石雕厂去雕刻了，人家才要十三万呢！”
“这个也是石雕厂？”老祝大吃一惊，瞪大眼睛，往草寮张望：“那么一个小草寮也是石雕厂，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吹牛不用尺子量，那才叫脸皮厚。
高大发脸皮的确是厚，还长着一层毛，他大言不惭地说：“这个厂的石雕师傅是一对兄弟，刚从北京回来，厂房来不及盖呢。”“走，我带你进去看看。”说的，高大发连推带拉地把老祝扯进了草寮里，然后对龚家二兄弟说道：“龚师傅，我给你们带一个客人来哟——”说的，高大发又转过头，煞有其事的对老祝说：“这位大哥，你雕刻石柱，就跟他们谈。我还有事，不陪你了。”话一说完，高大发真当回事的离开而去，无非是躲到门口去偷听。
放下手上活儿，龚寿财朝老祝走过去：“老板，你要雕刻什么东西？我们厂的价格最合理了，不会像有的人那么黑。”
从牛皮包里取出图纸，递到龚寿财手里，老祝说：“师傅，我想雕刻两根石柱，你看要多少钱？”
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龚寿财把图纸还给老祝，说：“老板，你这两根石柱最低要二十六万钱。”
“二十六万，太贵啦——”老祝把图纸折好放进牛皮包里，然后有意无意地四下里看了看：“师傅，就两个小草寮，你们这个也叫石雕厂呀？人家郁师傅那才叫石雕厂呢，显得多气派。十八万块钱，怎么样，师傅？”
龚寿财羞红着脸，尴尬道：“那不行。这样吧，老板，我也不喊高，二十万吧。少了二十万，真的是雕刻不来。”
想了想，老祝最后同意了：“好吧。二十万就二十万，我是急的要。”老祝重新把图纸取出来，递到龚寿财面前。
接过图纸，龚寿财说：“老板，那你要先付五万块钱订金。”
“什么——”老祝惊叫一声：“要付订金？这不合理吧，师傅。”“这样吧，师傅，订金呢，我是不会付。合同，我倒是带来了，我们可以现在就签字。”“师傅，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营业护照》和《税务登记证》呢？”
要看《营业护照》和《税务登记证》，这东西，叫他们到哪里去要呀？龚寿财一下惊慌，答不上话。
关键关头，高森林从另一个草寮走了过去，对老祝说：“是你要雕刻石柱吧，老板？我们厂刚办不久，还没有去办《营业护照》和《税务登记证》呢——”
“你这是什么烂工厂呀，就两栋小草寮也算啦，连个《营业护照》和《税务登记证》都没有，还要什么订金。”“师傅，把图纸还给我。这样的工厂，跟你们做生意，我一点不放心。还不如宁愿郁锋涛的价格贵点。”老祝要回图纸，就要离去。
窝头掉进酸菜缸——急眼了。
一把拦住老祝，高森林迫不及待地说：“老板，你放心好了。我们这是村委会办的工厂，不会骗人。你不是要订合同吗，我们以村委会名誉跟你订合同，总行了吧？”
盯着高森林，踌躇了好大一会儿，最后是高森林在价格上做了让步——减了一万块钱，老祝才同意。
签订合同后，老祝还要村委会派个人跟去卢水，把“合同”拿去公证一下。——跟城里人做生意，真他妈的麻烦。但是为了能赚到那十九万块钱，一伙村干部只得依了老祝。
这一回，龚寿财风头算是出大了。那么复杂图纸，他看都看不懂，胆子比天大，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敢揽下这笔生意。
当高森林跟老祝去卢水把“合同”公证之后，拿回闹荒，一伙村干部神气活现的跟一个爪牙得到主子奖赏一样，把“合同”拿到村民面前炫耀，好像这个世上仅有他们才有能力签订这份合同，别人都是窝囊废。
然而困难随之摆在一伙村干部、龚家二兄弟面前，仅靠山上那五、六个只有三脚猫手艺家伙，要想开采出四米长石条，简直是不可想像事情。无奈之下，龚家二兄弟亲自上山，可是他们对开采石头仅能说是懂得一点皮毛，并没有丰富经验可言，一时间显得缩手缩脚，不知从何处着手。换句话，他们这座石头山并不是独松山，不是想开采多长多大的石头就能开采下来。
——人，往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初只是为了省去挖公路，又能将去独松山购买石雕的客人拦下，哪里想到有一天要开采如此之长的石头呢。
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不过，倒也好，给了龚家二兄弟一个好借口。
眼看的时间一天天过去，雕刻石柱石条仍无法开采下来，村干部一个个急红了眼，大骂龚家二兄弟简直是个窝囊废。龚家兄弟反倒头，指着村干部鼻尖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杂种，不睁开眼睛看看这山上石头是什么石头，倒怪我们兄弟没本事。开一条下来不行，开两条下来，还是不行，这能怪谁？我们兄弟本事不行，那你们自己开，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
遭到龚家二兄弟破口大骂，一伙村干部哑了，无话可说，只能是急在心头。他们能不及吗？到交货时间，头尾加起来前后不过是两个月半呀——
一个月半后，雕刻石柱的两条石条终于开采成功。其实要说成功，那只是他们自我满足罢了。要是郁锋涛，这样的石条，郁锋涛是绝对不会用来雕刻四米长石柱。
等到要真正下手雕刻，摆开图纸和画时，龚寿财、龚寿富这两个兄弟额头冷汗直浸，目光恐惧。这不是两根普通石柱，每根石柱是一条长龙盘旋缠绕，气势磅礴，犹如两条巨龙从海底破水而出，直冲云霄，可谓是腾云驾雾，……这样的石柱，除了郁锋涛，恐怕在闹荒已经没有第二个人能够雕刻的出。
中午在家休息时，龚寿富不无担心地说：“阿哥，这样的石柱，我们无论如何是雕刻不来，你说我们怎么办？”
长叹一声，龚寿财无奈地说：“还能怎么办，只能动手雕刻，总要应付一下吧，免得那群狗杂种又把责任全扣在我们兄弟头上。反正合同又不是我们订的，要死，他们去死。”
“对。”龚帮裕听大儿子这么一说，甚是赞成，把烟斗往凳子上狠狠嗑了几下：“他们心那么毒，要害我们家，把你们兄弟捆住一直不放手，那就叫他们去死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龚帮裕心头确实是气两个儿子不争气，跟在郁锋涛身边学石雕手艺时，拖拖拉拉，根本没心思去学。否则的话，现在根本不会这样受制于人，说不定早发财了。
龚寿富比哥哥有心机，他说：“这事，我要先跟那群狗杂种打声招呼，就说在一个内，我们根本没法雕刻完石柱，叫他们心头有数。这样，到那时被那个老祝罚款，怪不到我们头上。”“他妈的，要是能雕刻出那样的石柱，我早就跟锋涛一样出名了，他们要刁难我，做美梦吧——”
“你还有脸说——”龚帮裕一瞪小儿子：“人家圣石和椰毕现在佛像雕刻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兄弟呢？”
一说到手艺，老头子老是这样口气责备他们兄弟两个，龚寿财没好气地顶撞一句：“你别老是说这种不相干的话。要是不离开锋涛身边，到现在，我也会。”
这话只能是在他父亲面前说说，要是在别人面前说，肯定叫人笑掉牙。要是他龚寿财、龚寿富兄弟两个肯下苦功去练，去琢磨，去钻研，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恐怕他们手艺大有长进。然而，他们兄弟时至今日石雕手艺仍无一点长进。
因为下午即要动工雕刻石柱，村干部全部到场。
动了几下锤子，停下，环视一圈村干部，龚寿财开口说道：“书记，主任，我事先跟你们说了，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要在一个月里雕刻完两根石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你这是什么话，来不及的话，晚上接着雕刻。交货那天，无论如何要雕刻好。”高森林一听龚寿富这话，就来火，阴沉着脸，口气硬梆梆。
朝高森林使了个眼色，徐开发口气非常温和：“寿财，你们兄弟两个辛苦点，加把劲。这是我们的第一笔生意，是跟人家订的合同，交货日期一到，一定要完成。要不然，会被罚款。”——徐开发是比高森林聪明点，他晓得他们的命这一回是捏在龚家兄弟手中，因此不能对他们兄弟两个来硬的，只能去哄。
冷笑两声，龚寿富没好气道：“这两根石柱少说也要三个月才能雕刻好。可是你们自作主张，跟人家签订合同时，也不问一下我们。我们兄弟尽力就是。不过，我可告诉你们，我们兄弟不会为了雕刻这两根石柱，把命搭上。”
“好了，好了，好了，赶紧干。”高森林气地嘴都歪到一边去。扔下话，高森林气呼呼地甩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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