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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3章第二部《耕耘》]
第38节第三十八章 高谋略锁定观音阁
三天后，雕刻观音像的石头已经搬进车间，高力国的画在同一时刻画好啦。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把高圣石叫到办公室，郁锋涛问他晚上加班吃不吃得消？要是吃得消，明天晚上开始跟他表哥彭海疆一道雕刻那对金童、玉女。——郁锋涛是想给高圣石更多磨练机会，促进高圣石雕手艺迅速娴熟、精湛，尽早的达到能独立完成一件象样的石雕作品，跟他表哥彭海疆一样独挡一面。
高圣石说：“行，没问题，锋涛！”“锋涛，你不怕我手艺高了，跟寿财兄弟一样跑了吗？”
郁锋涛说：“说句实话，我倒是希望你们今后一个个手艺都比我高，到时候能够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当然，我痛恨寿财兄弟这种小人行径，还跟土匪一般的村干部沆瀣一气，这是我一辈子不能原谅！”“一个人的品德决定他的手艺，尤其是石雕这样奥妙无穷的一门艺术！寿财兄弟恐怕今后不会有建树了。”
高圣石说：“锋涛，你这句话，我一辈子记在心头，不会忘记！你放心吧，真要是有独立闯天地那一天，我一定要事先获得你的支持，不会跟寿财兄弟那样卑鄙、龌龊的背叛你！”
——但愿吧！郁锋涛看着高圣石，笑嘿嘿的，心头苦涩一片，暗暗地说，要是你们大家都跟龚寿财兄弟一样不自量力，两眼仅仅盯在金钱上，一心想着当官，抛弃情义，不但是我——锋涛瞎了眼，靠不住你们，而且闹荒真的铁底没救了。果然如此的话，他郁锋涛有回天能力，照样无能改造闹荒村。有句俗话说的好，朽木不可雕也。
现在跟刚开始石雕时不一样，有电了，机械能用上，郁锋涛投入大笔钱购买了许多设备，石雕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工作起来事半功倍，效率之高叫人惊讶。因此，第二天郁锋涛三下五除二，不用半天光景已将观音石雕像轮廓打出。他那娴熟手法出神入化，他那胸有成竹境界，把在场的人震骇的不知所措，眼珠停滞了，嘴巴张成一个大大“O”型，伸出的半截舌头僵住啦，……这就是所谓的石雕大师吧！平时郁锋涛是在自己半卧室半工作室草寮里雕刻小件作品，大家很少有机会亲眼目睹郁锋涛的亲手雕刻。
在十几个石雕工人中，郁锋涛独独叫他一个人晚上加班雕刻，高圣石心里底头振奋又感激，晓得是郁锋涛特别器重、信赖他。回家吃了晚饭，一刻不歇即赶回工厂。
天没有黑，石雕车间就响起了锤子、钻子、手磨机声。里头仅四个人：郁锋涛，彭海疆，高圣石，高力国。诚然是郁锋涛雕刻观音，彭海疆、高圣石分别雕刻金童玉女，高力国则是在雕刻一个小女孩。
可能是因为在郁锋涛面前吧，所以高圣石显得三分紧张，不时地转头去看郁锋涛。不知是太专注雕刻了，还是装作没看见，郁锋涛没有去领会高圣石，聚神自己的雕刻。
实际上，郁锋涛早瞧出了高圣石的神色，视而不见不过是为了去掉高圣石心头的紧张。可能是因为气氛太沉闷了，郁锋涛不期然而然地开口说：“要想成就一个真正石雕师，其石雕必须具有鲜明的骨格和灵魂，是将自身的喜怒哀乐，美丑善恶融入到石雕中。”
“锋涛，你这话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高圣石瞪着困惑眼睛，张望着郁锋涛，“石雕又咋会有骨格、灵魂，又怎么才能把人喜怒哀乐，美丑善恶雕刻到里头去呢？”
“哈哈哈哈”高力国大笑起来：“这都不懂呀你——”“师傅，我懂你这话：一个真正石雕师，他内心里头没有邪恶，没有仇恨，但是要有正义感，善良心！是这个意思吧，师傅？”
“对！”高力国的话叫郁锋涛特振奋、欣慰，双手陡然力气大增，但是郁锋涛双眼依然专注石雕，斜都没斜一下，声析山河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你说的好极啦，力国！”“就拿这观音菩萨来说吧。来/书/书/网 www.laī.cōm观音一生慈悲，心地善良，救苦救难。倘若我内心中充满着邪恶，充满着仇恨，就会不知不觉在雕刻当中，把心中的邪恶、仇恨发泄在里头，那么雕刻出来的观音定然是——一脸杀气，两眼凶恶；举在胸前的手掌，叫人左看右看，就是要一巴掌把人劈死，怎么看都不是阿弥陀佛，……”
“不是吧，锋涛？”高圣石一阵惊骇，双手不由僵硬。
“那当然是啊。那天我阿爸跟我说森林逼他要我偷师傅的图纸，我几天来心头一直仇恨森林那个狗东西，结果雕刻出的小兔子凶巴巴的，一点不可爱。结果被师傅一锤砸碎，现在想起来，我一点都不可惜。”高力国天真、滑稽地嘟着嘴，说出自己亲身体会。其实，他这是一种无奈痛斥。
“……哈哈”大家一听高力国的话，哄堂大笑。
大笑之后，郁锋涛说道：“所以呀，圣石，你和我表哥在雕刻金童、玉女当中，就是把他们的天真无邪，又富有正气、善良的童心雕刻出来，这就是金童、玉女石雕的骨格和灵魂！”
高圣石一脸为难：“这怎么雕刻呀，锋涛？”
依然是目不转睛，但是郁锋涛一脸神秘：“这要靠你自己慢慢去领悟，我可教不了你！我只能这样对你说吧：将你的心灵与石雕融为一体时，你就能领悟到其中真谛！”
想不到高圣石这样一个正常人，悟性却是远远不如高力国这个有缺欠之人，对郁锋涛的话，仍然一脸迷茫，怔怔地观看着郁锋涛一招一式的雕刻。
看看高圣石木头人的傻相，高力国忍不住大笑：“圣石，你就别傻看着师傅呀，赶紧雕刻你的玉女吧。师傅是石雕大师，他的境界你是达不到的。”
“哈哈……”高力国这么一说，郁锋涛表兄弟忍俊不禁，一阵开心大笑。
此刻，郁锋涛才难得的转过头去，看着高圣石：“圣石，别听力国说的那么玄乎。这要你平日加深文化和道德修养，在长期的石雕磨砺中，才能慢慢的领悟到其中真谛！”“你不要急，尽自己努力去雕刻就是。这尊玉女雕刻不成功，算是个实验品吧，有了经验，下一尊玉女准能雕刻成功！”
说句实话，这次雕刻观音目的就是要把溪洋观音阁这笔生意揽到手，如此重要的事，郁锋涛并不抱甚么希望他表哥和高圣石能一次性将金童、玉女雕刻成功。他表哥石雕手艺是在众人之首，由于从事石雕时间太短，尚欠火候。
说起来是天意，要么就是一大讽刺，郁锋涛的观音和龚家兄弟的龙、狮石雕，居然是在同一天完成。龙、狮倒也雕刻的有七分像，要说栩栩如生啊，那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说别的，光说跟郁锋涛的观音放在一块，龙、狮那光滑度又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人家郁锋涛的石雕现在全是经过了一道细致抛光，光滑若白纸，手摸到上边简直叫人心头十二分爽呐！
一伙村干部见龚家二兄弟果真雕刻出了龙、狮，于是迫不及待的口出狂言，说要在石雕上跟郁锋涛比个高低。龚家二兄弟也因为自己出成果了，而沾沾自喜，把尾巴翘到天上。
狂言传到郁锋涛耳朵里，郁锋涛只是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狂言又吃不了人，就让他们狂言去吧。”
——要是几句狂言就能叫郁锋涛心急的话，那郁锋涛就不算是个人物了，他自己忙都忙不过来，恨不得一天能当十天用，哪会那么无聊，去跟他们口水战，比个高低呢？
所以观音石雕一脱手，郁锋涛把李伟大，吉大庆，高年华三对夫妇叫到了独松山。他这是叫他们在不同的黄道吉日里，分别以烧香许愿作借口，去游说溪洋观音阁的尼姑们，尤其是一对住持姐妹，放弃泥塑佛，改用石雕佛，要是能将住持姐妹邀请到独松山，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一个月时间，郁锋涛的石雕观音已经传遍了附近几个村庄，更不用说溪洋观音阁的尼姑们啦。
这一天，独松山石雕厂来了一老一小一对尼姑，指名道姓要找石雕大师——郁锋涛。不凑巧的是，郁锋涛去卢水了，不在厂里。后来陈琴玉一听说是厂里来了两个一对尼姑，认定是溪洋观音阁的一对住持姐妹，赶紧放下手上活，跑到办公室去。一瞧，其中一个果然是住持姐妹中的老二清苦师父，另一个是观音阁的小尼姑，陈琴玉上一回去的时候有见过。
“啊呀，是清苦师父——您来啦！”陈琴玉热情的打招呼。
清贫、清苦姐妹二人从小失去父母亲，十五、六岁便出家在观音阁当尼姑，现在都已经是五十多岁，以前一直过着清贫生活，靠着乡亲们救济。这几年观音阁香火盛，姐妹俩日子才好过起来，生活的舒坦。
“施主，你怎么也会在这里？”这时，清苦大师端详了陈琴玉一阵，终于认出了陈琴玉。
陈琴玉沏了两杯茶，端到清苦师徒俩面前，笑吟吟的说：“我是在厂里帮锋涛煮饭。”“二师父，小师父喝茶。你们是来看锋涛的石雕吧，二师父？”
“听说郁师傅雕刻的观音是天下第一，大师父和二师父早就想来看看，一直抽不出身。”接茶之际，小尼姑显得按捺不住心头兴奋，抢着替师父回答道。
喝了几口茶之后，清苦师父即提出想去看看观音石雕像，陈琴玉乐呵呵地把他们带进石雕车间。
——这是一尊高三米的巨型观音石雕像，那头发、眉毛细致，流畅，一气呵成，细如人的头发、眉毛，可见郁锋涛炉火纯青的刀功已经达到了何等境界。观音眉目慈祥，面容祥和，右手托着净水瓶，左手执柳枝。那慈悲之心，是从本性里面生的，自然悟出，是清净的，是平和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清苦师徒两个霎时间震惊，魂魄被观音像慑去，呼吸中断，大半天悟不过神，惊异世间居然会有这等惟妙惟肖，跟活的观音一样的石雕像。
“清苦师父，锋涛雕刻的这尊石雕观音像还行吧？”陈琴玉一脸自豪，笑咪咪地问道。可是陈琴玉一连问了三遍，清苦师徒两个却是如坠佛界，半天没反应。最后一次，陈琴玉以为是车间是噪音大，她们没听见，加大了声音。
此时此刻，小尼姑才如梦初醒，碰了碰师父，清苦师父才缓过神，惊叫道：“妙，实在妙！阿弥陀佛，我看过多少观音像，没有一尊这么美！要是我们的观音阁有这样的观音，阿弥陀佛，天呐，那观音菩萨肯定天天降临，保佑观音阁香火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走出石雕车间，清苦大师问陈琴玉，那么一尊观音石雕要卖多少钱？包括左右的金童、玉女，要一百五十万呢。陈琴玉回答，之后观察着大师父的神情。但见清苦大师满脸惋惜和遗憾，说，好是好，就是太贵了，她们没那么多钱呐！
陈琴玉笑呵呵地说：“清苦师父，一点都不贵。锋涛说了，泥塑佛像无法比上石雕佛像，泥塑佛像怕水，易碎易裂，而且不能移动，死死的在一个位上，要是寺、庙、庵、阁再盖了，就没法搬走。在塑雕过程更是麻烦，至少要半年时间呢。”
“郁师傅说的对。”清苦师父点点头，感叹一声，说，“那年观音阁重塑观音像时，将近一年里，裂了又补，补了又裂，也不知多少回？”
说话之际，陈琴玉把她们带到郁锋涛的卧室窗口，指着里头，说：“两位师父，你们看，那就是金观音！锋涛不在，谁也不能进，要不然，我带你们进去看看。”说的，陈琴玉把金观音像神话般出世，绘声绘色地讲述一遍，尤其吸引着这尼姑师徒二人，一团强烈好奇心直袭她们心头。
清苦师父问：“郁师傅今天去哪里了，要什么时候回来？”
陈琴玉说：“他去卢水一个寺庙了，可能要过三天才回来。你们刚才看到的观音石雕像，是卢水那个寺庙雕刻的。锋涛这是跑去跟他们说一声，已经雕刻好了，什么时候给他们运去。”
——郁锋涛去卢水是真，但不是陈琴玉所说那样。陈琴玉这些话，都是郁锋涛教她说的，要不然，她哪懂得这样说呢。
果然过了四天，溪洋观音阁的住持姐妹中老大清贫大师又带着另一个小尼姑前来独松山。她妹妹回去后，把所见到的石雕观音对她描述一番，她心痒痒的早按捺不住听啦。要不是郁锋涛不在厂里，她第二天准赶来。正是忍耐了这几天，她才有机会好好看郁锋涛那尊观音金像。
观看了石雕观音和观音金像，回到办公室里，清贫大师一对救助目光注视着郁锋涛：“郁师傅，我们观音阁只是一个小庵，没有钱，不能跟那大寺庙比。一百五十万价格，我们承受不了，你能不能照顾我们一点。”
略一思索了一下，郁锋涛看着清贫大师说：“师父，我们是隔壁村的，再说，闹荒村的乡亲长年都是要去你们观音阁烧香拜佛，许愿什么的。这样吧，算你们一百万，那五十万就算是我捐给你们观音阁，您看如何？”
郁锋涛这么一说，清贫大师诚然万分感动：“阿弥陀佛，那就谢谢郁师傅了。愿观音菩萨保佑你一生平安，阿弥陀佛！”
“谢谢师父！”郁锋涛笑容可掬地把茶递到清贫大师手中。
因为是跟观音阁做生意，郁锋涛没有采用势利的商业手段，跟观音阁签订合同，而是用商量口气问清苦大师可不可以一个星期内送去部份订金，这样，他好安排一下雕刻事宜，要不然的话，恐怕到时候会来不及。见郁锋涛哪么友善，清贫师父当然是一口就答应下来。——郁锋涛要观音阁放下订金，并不是不相信，而是防着一伙村干部和龚家二兄弟知道了此事之后，又要坏心肝暗中捣乱。
算是被郁锋涛完全猜中了。
清苦师父去独松山石雕厂时，并未引起村干部和龚家二兄弟的注意，然而才不过是四天时间，清贫师父又前往独松山，他们马上就怀疑有点对不劲了。在村里一打听，清贫、清苦二姐妹并不是去村子化缘，而是去了他们最最最忌讳的独松山石雕厂，再加上早已听说了溪洋观音阁要重建的事，马上心头不安起来。难道说，观音阁要郁锋涛雕刻观音石像不成？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村干部和龚家二兄弟才恍然大悟，急地如同是热锅上蚂蚁——团团转。于是跑到溪洋观音阁，找到清贫、清苦姐妹住持，愿以六十万价格给她们雕刻观音像。然而，清贫、清苦二姐妹一听说他们就是公路边那家石雕厂，禁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并且明确告诉他们，她们已经付了十万块钱订金给郁锋涛，这笔生意是铁定了——没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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