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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3章第二部《耕耘》]
第24节第二十四章 赔罪,天大冤枉
何友军给陈中义、王阿三的期限是三天,三天一过,要是他们不向郁锋涛赔罪,求得郁锋涛撤案,那他们只能去蹲牢房。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第三天早上,王阿三、陈中义带着用红纸写的“道歉信”,挑着一坛自家酿的红酒,一个十五斤重的大猪脚,杀好的一头羊、鸡、鸭,向郁锋涛赔罪。
这两个人昨天商量了一天,想来想去,只能按何友军说的去做,没有比那更好的办法。郁锋涛的厉害,他们已经知道。再说,人家郁锋涛现在可是县委书记、县长眼前的大红人,既然是赔罪,就要拿出真诚,这样郁锋涛才会肯原谅他们。
没有进村,王阿三、陈中义直接上独松山。
“鬼。鬼。鬼。”
刚刚在独松山入口处一出现的王阿三、陈中义,吓怕了躲在一个山坳里的高大发,高大发大半天醒不神。这段时间,高大发一直偷偷摸摸观察郁锋涛的行踪。一缓过神,高大发当真自己在大白天里是遇上了鬼,忘了自己是什么人,立刻从山坳里蹿出,一路狂奔,一路大叫。
一口气狂奔到高森林家,没见到高森林人,高大发叫嚷开:“书记,书记,书记,我看到鬼了,我看到鬼了……”
自从闹鬼后,高森林一直心神不宁,这个时候正躺在床上发呆,一听到高大发叫嚷声,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慌乱下从床上蹦下,蹿出卧室:“大发,你不是那天夜里被鬼吓怕了,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是真的。刚才在独松山山口时,我真的是看到鬼了,看的真真切切。”高大发两眼恐惧,身子颤抖。
“啪——”猝然出手,高森林重重甩了高大发一巴掌。
“啪——”高大发更不是吃素长大,重重还了高森林:“高森林,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狗娘养的——”
“你不是在做梦?”高森林摸着发辣的脸,吃惊地问。
“大白天的,我做什么梦呀我。”虽然是打回了一巴掌,但是在高大发气仍难消,“高森林,我看你才做梦呢。”
“来,来,来,坐,坐,坐。”高森林没有发火,叫高大发惊呆的是搬凳子给他坐,一边朝厨房大叫道:“美凤,给大发冲杯茶,快点。”“大发,你先歇口气,详细说说,这大白天的,你咋就看见鬼了?”
俗话说,双手不打笑脸人。
瞧瞧眼前的高森林一改往日的凶神恶煞,显得如此和气,高大发心头气也消了:“我这几天不是去偷看锋涛那个婊崽的动静吗?头先,我拉完尿回到山口那个山坳不久,就看见陈中义、王阿三分别挑着酒,大猪脚,鸡,鸭,还有一头羊,进了独松山,我这不是见了鬼吗,你说说?”
“大发,你看清楚了吗,能确定就是王阿三、陈中义?”高森林将信将疑。
高大发直视高森林:“大白天,太阳在头顶上,我能看的不清楚吗?就是他们两个,绝对错不了。”
“那就对了——”高森林在厅堂里踱来踱去,又像是对高大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两个大活人要是被害死了,他们两家人那还不跑到我们闹荒来闹个天翻地覆呀?我们去派出所报案,何友军那个狗杂种,根本不当作一回事。来/书/书/网 www.laī.cōm”“开发,去,去把村干部全叫来,我们一同去独松山看个究竟。看来,是他们合谋骗了我们,把我们戏弄了——”
竟然说郁锋涛,何友军,王阿三、陈中义这三方人合谋,戏弄他们闹荒村干部,高森林这水平高的实在是太离谱了吧。
事情很不凑巧。
好几天没上水电站去看看了,有点不放心,所以郁锋涛就在王阿三、陈中义到独松山前脚,刚刚去了剪刀山。因为王阿三、陈中义这两个是要炸水库堤坝的家伙,所以没有人帮他们去剪刀山找郁锋涛说一声,同样不让他们进草寮歇着。无奈之下,他们在草寮外,找了块石头坐下,干等着。
高森林带着其他村干部风风火赶到独松山,在山口停下,往里张望,不错,的确是王阿三和陈中义。好啊,这两个王八蛋害得他们够呛了,还有胆子到闹荒来,等着瞧吧,等他们离开独松山回去时,在村口劫下他们,狠狠地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王八蛋一顿,就连高大发、高阿大、高一生、徐后发四个人治病费用,全要他们付不可。
砰。砰。砰。砰。
晌午时候,山上传来了拖拉机声,一伙村干部吓地赶紧撤。
没等拖拉机停稳,陈中义、王阿三三分尴尬地迎接上去,诚恳的异口同声道:“锋涛,我们两个向你赔罪来了!”
先是一怔,待看清是陈中义、王阿三,一想到那天这两个家伙那土匪、恶霸行径,郁锋涛胸膛里头除了义愤还是义愤,就没法大度起来,于是冷嘲热讽回应一句:“我一个农民老百姓,两位官老爷向我赔罪,我可是家雀抬轿——担当不起哩!”
奴颜婢膝,阿谀奉承那是王阿三拿手好戏:“锋涛,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别跟我们这两个蠢货一般见识。都是我们两个太傻了,那天才会上高森林那个狗娘养的当。”
挑着东西,跟在郁锋涛屁股后头进了草寮,陈中义表现的七分得意,说:“你看,我们今天是真诚跑来向你赔罪,你就大人大量原谅原谅我们吧——”
这时,郁锋涛才注意到陈中义、王阿三两个人随身挑来的东西。按农村风俗,这已经是最大礼数的赔礼道理,要是换成一般人是得不到这么大面子。这个时候,郁锋涛要是拉着一张马脸,不能大度点的话,显得他心胸太狭窄了吧。
外边的人已经在催催促郁锋涛快走了。
没有理睬陈中义、王阿三,郁锋涛大阔步走了出去,不到五分钟光景又回到草寮里。
重新回到草寮,郁锋涛一张脸仍然冷漠,但是态度有所改变,给陈中义、王阿三各沏了一茶杯,亲自端到他们手上:“赔罪呀,原谅呀,全放到一边去,只要你们今后不再欺负我——锋涛,我——锋涛就阿弥陀佛啦。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农民老百姓,不是什么大人;我以前是个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是什么干大事的人。凭良心说,我截了你们两个村小溪的水,是给你们两个村的乡亲造成了生活上很大不方便,……”
“不,不,不。”王阿三忙讨好道:“你建水电站,这是大事,应该的,应该的,应该的。”
“对,对,对。应该,应该,应该。”陈中义附和道。
——遭到一顿毒打,才知道应该是吧?郁锋涛心底里头讥笑一声,嘴上说道:“其实,我们村这个水电站建起了,对你们两个村那是百利无一害。一旦到了枯水季节,你们不是用电紧张吗?那今后就可以用我们村水电站的电哟!”
经郁锋涛这么一说,王阿三、陈中义心头豁然一亮:是啊!高森林去找他们时,他们咋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要是想到了这一点,他们肯定不会找打。人啊,千万不能成了金钱的奴隶了啊!一旦成了金钱的奴隶,十有八九会落地跟他们如今下场一样,王阿三、陈中义心头发出一阵感叹。
人生就是一幕戏。
上一次土匪、恶霸一般闯进草寮,陈中义、王阿三凶恶的跟一头魔鬼一样,并且扬言要炸水库。事隔不到一个月,陈中义、王阿三却要挑着如此多东西登门赔罪。要知今日,那又何必当初种下苦果呢?
脸上依然三分严肃,但是郁锋涛目光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凌厉:“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今后不再欺负我——锋涛,我——锋涛就阿弥陀佛了!这些东西呢,你们怎么挑来的,还是怎么挑回去!”他郁锋涛可不是一个贪便宜之人,当初穷到那样地步,陷进那样逆境中,他照样没有占过人家一点便宜念头。再说,毕竟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哪怕这是人家赔罪的,但是郁锋涛就不是愿欠下这份人情。没有口实在人家手里粘着,他日后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能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这就是郁锋涛。
“锋涛!”陈中义急了:“我们两个是真心向你赔罪的,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
中断王阿三的话,郁锋涛严肃地注视着王阿三、陈中义,声若雷电,锵鸣金石,一字一板:“你们要是真心的话,就将高森林的阴谋、黑心肝揭露出来,让闹荒村的乡亲全都知道。”
“好,好,好。”王阿三慌不迭迟,点头哈腰说,“可是,锋涛,你能不能去派出所帮我们两个销案?何所长说,没有你前去销案,这案结不了。”
“哈哈……”郁锋涛忍俊不禁:“你们两个都真心认错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了的事情,没问题!”
一笑泯恩仇。
就在王阿三、陈中义两个人感激涕零时刻,彭海疆用自行车载着三个人的午饭来了。
陈中义、王阿三两个人一瞅,禁不住热泪盈眶。
下午,是郁锋涛叫吉景生开拖拉机送陈中义、王阿三回去。
闹荒一伙村干部在村口拦劫陈中义、王阿三,然而看到吉景生开拖拉机载着两人,他们连屁不敢放一个,眼睁睁看着二人扬长而去,心窝里恨得咬牙切齿。
事情并没有至此结束。
一伙人放过王阿三、陈中义,但是吃了大亏的王阿三、陈中义已经死定了心,要讨回一个公道。
所以一夜之后,王阿三、陈中义回去找了个老师,把他们原先的“道歉信”重新写了,把闹荒村一伙村干部那肮脏灵魂赤裸裸地揭露,并且抄写了几份,要把它们贴在闹荒几处显眼地方,让闹荒村全村人都看看。故而,第二天王阿三、陈中义第三次踏进了闹荒村。
三次到闹荒,三次不同目的,不同心里,所以陈中义、王阿三两个人好像是把有生以来要想的东西,全堆积在这么短短一个夜里。
奇怪的是,王阿三、陈中义出现在村里贴“道歉信”,除高森林一个人不知道外,其他村干部全知道了。因为高阿大直到昨天被老婆搀扶到村口亲眼见到王阿三、陈中义两个人并未死,病一下好了,但一儿子说了“道歉信”后,仍被老婆逼的装病仍躺到床上,其他村干部则是借口下地干活或是上山砍柴,一个个全躲避开,惟恐惹火烧身,哪还会去告诉高森林呢。
贴完““道歉信”之后,王阿三、陈中义在村委会找不到人,直奔高森林家。
死到临头了,高森林仍在屋里头做他的春秋大美梦,欲要上门去找王阿三、陈中义问个明白:他高森林哪个地方对不住他们两个了,为什么要跟郁锋涛合谋诈死坑害他高森林?
见到陈中义、王阿三走进屋里一刻,高森林没有吃惊,十分冷漠——不理睬,连声招呼不打。
想想,他高森林上他们家的时候,他们把他当作贵宾,酒肉款待,现在自己上他家,居然遭到这样款待,陈中义、王阿三心头多不爽,痛恨之心陡然增添三分,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去搬了条凳子在高森林面前坐下。
开门见山,陈中义把他们两个人医疗费单子毫不客气递到高森林面前,直呼其名:“高森林,我和阿三两个人与锋涛的恩怨昨天已经化解。这是我们两个在县医院治伤的医疗费单子,总共是七万六千三百六十六块钱,你先付了。至于我们两个治伤期间的营养费、误工费,凭你的良心,你给多少就多少。”
“陈中义,王阿三——”高森林一下火了,气急败坏地一把抢过医疗费单子甩在地上:“我什么时候把你们两个打伤了?要我给你们付医疗费,放你娘的狗屁。你们来的正好,省的我跑去找你们这两个黑心王八——”
好个高森林凭着在自己村在自家屋里,长本领了,竟敢骂上他们。陈中义气地从坐凳子上蹦起,就要对高森林一拳挥过去,王阿三把他拉住,随即对高森林说道:“老高,你当时找我和中义去敲诈锋涛时,可明确说过,出了什么事情,一切由你承担,我们两个这才答应你。可是那天我和中义被锋涛打了个半死,你们袖手旁观,没一个村干部出面,……”
“你们被锋涛打个半死?”高森林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
“对。”王阿三不假思索。随后,王阿三把他们被郁锋涛一帮人痛打一顿后,押去派出所,……详细说一遍。
不说不知道,一说,高森林解开一直隐藏心头的疑惑,但是他不想出那医疗费,于是耍赖,说:“你们说你们被锋涛叫人打了,可是这事我没看见,我们村其他人也没看见……”
“高森林——”陈中义右手直指高森林:“你这脸上生毛的畜牲。你敢不出我们两个的医疗费,除了锋涛的人外,你们闹荒村的人除非今后不路过我溪洋,否则的话,我见一个打断一个的脚,给你看看——”
王阿三同样是愤怒地从凳子上蹦起:“高森林,你会是这种人,我和中义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不要紧,这事,何所长可以证明。要是去法院告你敲诈罪的话,连我们两个也牵涉进去,但是告你个教唆罪,雇凶爆炸罪,不会把我们两个牵涉进去吧,你说呢,高森林?”
“去告啊,去呀——”高森林仗着田虎做靠山,陈中义、王阿三都是田虎手下的村干部,根本不怕什么,再说了,当时的主意又是田虎出的。只要他去跟田虎一说,田虎一给陈中义、王阿三压力,他们只能是乖乖的自认倒霉。
然而,高森林此次算盘打错了。
——所谓的教唆罪、雇凶爆炸罪,全是郁锋涛教王阿三、陈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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