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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3章第二部《耕耘》]
第21节第二十一章 黑夜捞死尸
散会回到家后，高大发这个高水平的村民副主任，他睡不着呀，他在想着明天夜里上水库捞死尸这件事。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水库那么大，郁锋涛究竟是把人从哪里沉下去呢？要是位置弄清楚，捞死尸可轻易多啦，说不定不到半夜就能将死尸捞上。否则的话，恐怕他们要花上几个晚上。
高水平遇上棘手之事，苦思冥想一个晚上，仍然未能拿出办法，那高水平不过是破帽遮颜过闹市罢啦。
公鸡报晓第二遍，困倦袭击高大发，高大发眼皮顶不住了。
懵懂中，高大发孤单单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往水库走去，走着走着，总感觉背后有个人影在扯他裤脚，可是一等他扭头看时，人影又不见了。那路很难走，高大发一路上绊了好几脚。来到堤坝上，一看，哇，我的天呐，好大一个水库哟，一眼望不到边。高大发一下忘了他来水库是干什么，心头好想能走到水库中央，看看水库到底有多大。奇怪，刚动这个念头，双脚立刻朝水库中央走去。——好快呀，转眼间就走到水库中央，因为太兴奋了，高大发挥着双手情不自禁蹦跳起来。不料，不知咋回事，高大发整个身子突然直往下沉，越想爬出水面，越是下沉的快，就要喊救命一瞬间，一口水猛灌进他嘴里，喊不出声，憋气地心胸疼痛，一阵挣扎……
“大发，快起床，你这死猪，快起床，一生来找你啦——”一醒，高大发发觉天大亮了，是老婆在叫他。
原来是迟迟未见到高大发去村委会，高森林叫高一生到他家催促他一下，问他捞死尸的事准备的怎样？
这个时刻，高大发整个心思全在梦上，哪顾得上捞死尸的事。这个梦一做，不去想一样事情没有，一想，高大发心神不宁，难道说它是不祥之兆？这个梦奇怪就奇怪在，他怎么会在水面上行走自如呢？要是他当时不要太兴奋，或许不会沉到水里。——对，想到这里，高大发心花怒放，这就是说明他捞死尸时不能太兴奋太高兴。
“你去跟书记说，办法，我——高大发昨晚上早想好了。”高大发去掉梦带来的心神不宁，边吃饭边对高一生说，“你回去跟书记说，我等会儿就到村委会。来/书/书/网 www.laī.cōm”心头，高大发则暗暗自吹自擂，像我高大发这样高水平的人，万事都难不倒。
晌午，趁着大家回村吃饭之机，高大发带着高阿大，高一生，徐后发偷偷地上了剪刀山，想先对水库进行一番“火力”侦察，然后再想办法夜里瞒天过海地捞死尸。
上了水库，站在堤坝上一看：“哇，好大啊！”四个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赞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一个水库。因为这水库是属于郁锋涛私人，他们村干部跟郁锋涛那可是冤家死对头，因此没脸亲自上剪刀山瞧瞧，平时只是听乡亲们说说而已，结果亲眼所看到的水库，要比听说的大了许多。这么大一个水库的水，水电站会用的完吗？他们很是怀疑。——百闻不如一见呐！这下子，郁锋涛可赚大啦，他们一个个眼睛红的欲要跳水库自杀哟。
清莹莹的水，似乎把四个人来水库的目的摄去，他们全忘了来这里是做什么，一个个陶醉在水库中。看到这么大一个水库，他们才晓得自己真是好傻好傻，他们那么多个村干部，当初咋就没有想到利用自己村这条溪建水电站，居然幼稚可笑的跑去洒河拉电，结果电没拉成，反倒被郁锋涛揭露内幕，遭到全村人咒骂，吐唾沫，……郁锋涛聪明啊，这一点，看到这样的大水库，他们不得不佩服。
突然，远处传来“砰砰砰”拖拉机声，干活的人来了，四个人吓得马上醒过来，他们这是偷偷摸摸上水库观察，做好捞死尸勾当，不是甚么光明正大的事，于是仓惶逃跑。害怕被人看到，阴谋暴露，他们不敢从正道上走，而是绕过水库北面一座山头回到村里。
一心想要当第一把手发号施令，高大发不愿错过这个好机会。回到村之后，他并不去村委会，一去村委会，那“当家作主”的人肯定是高森林，他高大发就是拉磨的驴，所以便把其他三个人叫到他家去，秘密商量今晚上如何去水库捞死尸。
若大一个水库，高水平的高大发同样是无从下手。
不过，高一生倒是有个发现：“你们看到水库两岸边各放着一个两米左右宽的竹排了吗？”
“什么竹排？大惊小怪。”高大发不以为然。
瞧着高大发小人得势样子，高一生本来是不想说，但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无能，不屑的眼神瞅了一下高大发：“那两块用竹子拼成的排子，就叫竹排，跟船差不多。锋涛肯定就是用那两块竹排把人划到水库中央，沉下去。”——高一生这也只是听他儿子说，他儿子跟一群小孩子去水库一块玩耍时，郁锋涛就让他们划着竹排在水库里过瘾了一把。
经高一生这么一说，高大发想起来了：水库两岸边的确是有竹排。要是果真那样，郁锋涛花那么大力气做竹排，目的就是用来沉人。人被沉进那么深的水库中央，必死无疑，更何况身上还绑着石头。除非是绳子烂了，尸体才会浮在水面，等到绳子烂了，那尸体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你们三个，谁游泳最厉害？”想不出好办法，高大发只能用最笨办法，叫人潜入水底去捞死尸了。
“我不会游泳。”高阿大深怕高大发叫他去捞死尸，慌忙抢着否认。其实四个人中，高阿大水性最好。
“我也不会。”高一生紧随高阿大否认。
“我更不会游泳了。”徐后发不紧不慢，他才不会害怕高大发叫他潜入水底去捞死尸，他是旱鸭子，全村人哪个不晓得。
狗杂种，耍我是不是？高大发心头谩骂，在你们高水平爷爷面前耍心眼，有你们好看一天。把愤怒隐忍在心头，高大发脸上看不出，稍微停顿，随即开口：“在天黑之前，我们每人砍一根竹子回来，不要大的，长的越高的越好。”
“你也要砍竹子做竹排？”高阿大一下瞪大眼睛，怀疑地盯着高大发。
“你个猪头——”高大发大骂：“那么深水库，不做个钩子去捞，你潜到水底去捞呀，猪头。”
被骂，当然大家心头不爽。但是四根竹子，每人砍一根，这事做的公平，大家心服。换成高森林，这四根竹子，只有其他人砍的份，可没有他高森林自己砍的份。其实说白了，高大发心头十分明白眼前这三个人并不服他，要是采取高压手段，他们可能会坏了他的事情，不说别的，来个拖拖拉拉，他高大发又能怎样，到头挨训的人照样是他高大发。
四根竹子全是砍回放在高大发屋里头了，高大发反而是一筹莫展，因为去砍竹子当儿，他根本没有想过铁钩这档事。一下子要去找钢筋做铁钩，去哪里找呀。农村人家，现在除了郁锋涛家有钢筋外，谁家会有？翻遍了村委会，翻遍了每个村干部家，高大发依然找不到半截钢筋做钩。没有铁钩，不要说竹子白砍，连死尸照样无法去捞。那么深的水库，不要说潜入水底去捞死尸即使捞黄金的话，照样没几个人敢拿命去试试。
巧媳妇难为无米这炊呀——
无计可施之下，高大发正好借此机会向高森林发难。去那么大那么深一个水库捞死尸，是要冒多大风险，要是高森林连个铁钩都不能解决一下，那丑话说在前头，他高大发也无能为力，高森林自己想办法去吧。
临时要铁钩，叫他高森林哪儿弄去，他总不能去偷郁锋涛的钢筋吧？要是被发现，不但身败名裂，而且他们的阴谋要暴露，那么，郁锋涛还会让他们去水库捞死尸？
最后还是徐开发给高森林出了个主意：“不就是耽搁一个晚上吗？明天上邬台打铁店去打四把铁钩回来，不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耽搁一个晚上，对村干部们来说意味着增加三分危险，要是死尸被水库底的淤泥覆盖住，再捞可就难。
然而就这么一个晚上，水库的溺死鬼闹得更厉害了，听说那溺死鬼不停的在叫喊：“高森林，还我们命来——”“高森林，还我们命来——”“高森林，还我们命来——”
……所以，如此一闹，乡亲都认定是高森林把人害死，沉到水库去。可是究竟高森林害死了谁呢，没人晓得，近来村里也没见失踪了哪个人？这话一传到高森林耳朵里，气得高森林三魂冒火，七窍生烟，断根痛了一个晚上，恨不得马上把死尸捞上，证明人不是他害死，是被郁锋涛害死。
“溺死鬼”一闹，倒是便宜了高大发。
断根痛了一个晚上，高森林不放心，第二天天一亮，亲自上邬台，打了四把有两厘米粗，长一米的大铁钩。这样的大铁钩，不要说是一具尸体，一头大鲨鱼都能勾上岸。
天黑了。
没有星星，连月亮都躲藏着不出来，夜黑的如同是几年没烧过火的灶台锅底。
走出屋里，月黑杀人夜这一团阴寒扑面杀过来，的确叫人毛骨悚然，三分畏惧。
村西头不时传来狗叫声。
狗叫声过后，出了村西头大约百米，突然亮起一把手电筒光，向着独松山方向移去。不过，快到独松山时，手电筒光就拐道，从一条羊肠小道爬上去。这个时候，又同时亮起了另外三把手电筒光。不用猜，那肯定是偷偷前去剪刀山水库捞死尸的四个人——高大发，高阿大，徐后发，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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