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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 <a href="<a href="http://www..com"" target="_blank">http://www..com"</a> target="_blank">www..com</a>)[第2章第一部《逆境拼搏》]
第93节第九十一章 肮脏
明天要第二次爆破南瓜山了，与第一次爆破相隔才十天呐！这么快拿下南瓜山，要不是现实，亲眼所见，郁锋涛连想像都不敢想像。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这是一场奇迹，一场由他郁锋涛先前瞧不起的乡巴佬所创造的伟大奇迹。明天之后，爆破的这帮勇士们就可以投入到别的路段去啦。现在看来，整条公路要提前一到两个月竣工了！
——郁锋涛是激动振奋，热血沸腾，夜里无法入眠，一伙村干部却是如同在火上烤而睡不着。
眼睁睁看着郁锋涛在自己眼皮底下，如此春风得意，呼风唤雨，出尽风头，他们一伙村干部倒头成了一个大闲人，这心理能平衡，能服气？这钱，明明是他们要到的，却帮郁锋涛做好，被他一个人独吞——发大财，做人情，笼络人心，能不气吗？一伙村干部捱不过三、五天，就要聚在高森林家，一阵发火，发牢骚，发不满，发愤怒……
特别是高高坐在闹荒第一把椅子上的高森林，他心头真的不是滋味，如同是打翻了五味瓶。论年龄，权势，地位，经验，富裕来说，他高森林哪一点不在他郁锋涛头上，现在倒好，他的风头全被郁锋涛抢去，村民们一个个围着郁锋涛转。
南瓜山整座山被去掉后，看到郁锋涛带领人挖公路进度如此之快，一大把钱马上要落入到他手上，一伙村干部真的是要发疯了。至今，他们花了二十多万块买的一套加工石板材机器，仍然放在村委会生锈；为了凑足那十万块钱，他们是差不多倾家荡产。这个仇恨对他们来说，比杀父之仇还要深。虽然嘴上硬，但是他们心底里头不得不佩服穷光蛋——郁锋涛的能耐。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夜空黑暗。
若大一个大厅堂，只点着一盏萤火虫一样的煤油灯，跟人家郁锋涛那亮堂堂的汽灯一比，不叫一伙村干部辛酸的掉下眼泪，他们至少心中三分悲切。
按高阿大心思,他们一分钱没捞到，郁锋涛同样别想捞到，干脆买上一些炸药,偷偷的把郁锋涛已挖好的公路炸了，把郁锋涛搞垮。高阿大自有高阿大的想法，认为对待郁锋涛这样的书生，你只能偷着暗暗跟他斗，要是跟他正面交锋，不消两句话，准败在他那一张臭理论的嘴上。别人不记的他高阿大那一巴掌，可他高阿大清楚记的。
“屁话。这没底的话，你阿大说的出嘴——”高森林不是猪脑袋，一听高阿大的话，气上加气，大喝一声：“阿大，你是不是猪？不想一想，把人家挖好的公路炸了，公安局下来一查，要我们大家陪你全被抓去坐牢。你阿大头有那么大，我的头可没有那么大。”高森林此话骂的对。在座的村干部中，仅是高阿大能想出这样毒手，仅只有高阿大敢想出这样毒手。
“那，那，那你说，我们怎么办，书记？”“我们到手的钱，就这样白白叫锋涛这个婊崽抢去呀？你们看的下去，我阿大就是吞不下这口气，这钱，明明是我们的嘛，……”高阿大既急，又委屈。这是他一个人的事吗？在这样大事面前，大家只会发火，大骂，愤怒，仇恨，一个办法想不出，他高阿大想出了办法，却要挨骂……
见高阿大挨骂，其他人心头暗暗幸灾乐祸。
一直以来,一年前因自己的小聪明导致郁锋涛巧设“乡亲宴”，他们一伙村干部阴谋被郁锋涛当着乡亲们面前揭露，高一生心头不痛快，内疚于心，总觉得自己面子全丢，老想挽回面子。这时候，看到高阿大挨骂，没人敢做声，便大胆对高森林说：“书记，是不是以开会为名，召开群众大会，下令任何人不得缺席。这样，锋涛的公路不是挖不成了吗？”
“一生呐——”徐开发嘲笑地看了两眼高一生，话中有话的鄙夷道：“你这办法好是好，可我们总不能天天都开会吧，又不是搞民兵训练，你说是不是？”
——民兵训练？
脑中一闪，高森林不由自主朝徐开发瞟了一眼，心头大喜：对。就来个民兵训练。挖公路人中，九成五是青年、中年人，把他们当作民兵进行训练,他郁锋涛还能有啥好说的？——想到这儿，高森林总感觉不对劲，当拿眼去寻找高大发时，却是怎么找不到他影子，恼火的直想打人，骂人。来/书/书/网 www.laī.cōm
高大发这个兔崽子是越来越放肆，不把他高森林放在眼里了。大家聚到他高森林家，高大发这个兔崽子倒好，三天两头都不见他影子，再不好好整治整治他，越发无法无天了。一想到去年被鲍金香挑逗得欲火烧身，一点好处没得到，倒头便宜了高大发。当下，高森林心头起了邪念，大喝一声：“好，就民兵训练。”“阿大，你去把大发找来。”
高阿大不等高森林声音消失，蹦起，拔腿往外即跑。然而，高大发到山上干活去了，高阿大空跑了一趟。
直到天要黑了，高大发才收工回到家里。当他一听说高森林找他时，心咯噔一下，掉下去，预感到坏事找上门了，可是又不敢违抗。吃了晚饭，磨磨蹭蹭了大半天，高大发心头极不愿意朝高森林家走去，一边暗暗的骂骂咧咧：“高森林，你这个婊崽，兔子尾巴长不了了。再过个三年五载，我——大发一脚把你踩在脚底下，你才知道我——大发的厉害。……”刚骂到这里，高大发一脚已踏在了高森林家门槛上。
瞟见高大发，高森林一张马脸马上阴沉下去：“从明天开始，进行民兵训练。你明天把挖公路的人全叫上，一个不能留。”
“明天开始民兵训练？”高大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张望着高森林许久许久。明天开始进行民兵训练，他怎么事先一点消息没有？以前要进行民兵训练，那可是乡武装部直接来人。再说了，挖公路人中有许多人并不是民兵的呀，郁锋涛会放人？弄不好，反倒要挨郁锋涛的耳光。这样二百五的事，他高大发才不会干。“书记，挖公路人有很多都不是民兵呢——”高大发困惑地张望着高森林，问道。
不满地瞪着一眼高大发，高森林喝斥道：“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罗嗦什么——”“要是不能把他们全叫去训练，我看你这个民兵连长就别当了。”
遭到高森林一喝斥，高大发噤若寒蝉，哪敢做声。不过，高大发心底里头倒是听出了高森林的险恶用心，特吓出一身冷汗。他不是没有跟郁锋涛打过交道，他不是没有在郁锋涛面前狼狈逃窜过。在他心里头，郁锋涛是一头惹不起的魔鬼。敢去把帮郁锋涛挖公路的人全当作民兵叫去训练，弄不好，挨骂是小事，吃郁锋涛的耳光，那他高大发这个亏可吃大啦。
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高大发越发气愤，大骂不休，乡下人能骂得出嘴的脏话，他全骂出了，把高森林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恶臭，但是仍旧不解恨。
“你骂什么呀——”鲍金香恼火的一扔手上衣服，瞠目怒视老公，嗔斥，“一个大男人，只会做门里狗，你算什么男人呀你？”“早叫你不要去干那卖命的事了，你偏不听人家的话。你看看你现在……”
本来在高森林面前已经是窝了一肚子火，回到家里，老婆不但不体贴不理解他，还要咒骂他，高大发差些要忍不住，拿刀去砍老婆。俗话说：“能忍者，成大事。”他这样忍着，还不是为了日后成大事，主宰闹荒？老婆居然如此没远见，咒骂他是门里狗。——一想到这儿，高大发心底里头的恼火陡然添了三分，对着老婆咆哮起来：“你不是门里狗，干么天天躲在屋里头，大门不敢踏出？”“干大事的人，要能忍。要能忍，你懂吗？你骂我是门里狗，那你去把这档事推掉。全村人，别人都可以得罪，唯独锋涛不能得罪。”
“你……”鲍金香气得两眼冒火，没见过天底下还有这种无赖男人。收税费一事，要不是她出面替他解脱，他高大发还不知道要挨高森林多少巴掌，说不定呀，他的民兵连长早丢了，还会干到现在。过河拆桥，当老公的现在居然骂出如此没良心的话——干么天天躲在屋里头，大门不敢踏出，岂有此理。“你还是男人吗，大发？去就去，老娘——我不信，推不掉这档事。”鲍金香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是鲍金香有女能人的魄力，是因为她有了上一回经历，捏住了高森林的软肋，懂得如何叫高森林乖乖听她的话。
第二天，鲍金香并没有立即到高森林家或是村委会去他，而是在寻找机会，一个高森林独自一人的机会。要有别人在场，她没法施展手段，当然就无法叫高森林乖乖听她的话啦。
到了黄昏时分，鲍金香才看到高森林一个进了村委会。心花怒放之下，鲍金香无所顾忌，三步并作两步随尾跟进村委会。
这个时候，高森林正百无聊赖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每天不管有事没事，高森林都要到村委会好几趟，不去的话，他心头空荡荡的，如同是丢失了宝贝东西，夜里睡不着；没事时，他就坐在办公桌前发一阵呆。
——前脚刚刚踏在办公室门口，鲍金香大惊小怪一声：“哎哟，书记啊，我这一天到处找你，找不到，原来你躲在这里呀——”
冷不防被如此一声尖叫，高森林惊跳了一下。当看到来人是鲍金香一刻，高森林故意拉下脸，阴沉着，心头暗暗欢喜，你这骚货终于又送上门来了。这一回，要是不能把你搞到手，我高某人从此之后再不搞女人。——心头说到这里，高森林故意唬着脸，喝斥鲍金香：“大白天撞上鬼啦，这样大呼小叫。有什么事，快说？”
径直走到高森林身旁，用手肘挑逗性碰碰他，鲍金香嗲声嗲气地说：“哎哟，书记，对女人怎么能这样凶啊。”说的话，侧过身，朝高森林送个秋波，把胸脯一挺，撩拨的在自己胸口上抓了一把,盯着两眼冒火的高森林又嗲声嗲气：“书记，你叫我家大发去把给锋涛挖公路的人叫去民兵训练，锋涛还不拿包炸药把我家大发炸死啦——”
“他是民兵连长，我不叫他去叫，叫谁去叫？他那么有本事，还怕对付不了一个锋涛？”高森林口气硬梆梆的斥责鲍金香。他本想口气装着对鲍金香温和些，可是他装不出来，这么多年来对乡亲一向是这样说话，习惯了。一想，高森林认为对鲍金香这种骚货还是要硬要狠要凶，她才会就范。
拉着一条凳子，在高森林对面坐下：“书记，你还不知道我家大发的人吗？他能有什么本事？有本事的话，不会连个民兵连长当不好，哪一回你交给他的工作，他有干得好好的呢？不惹你生气，已经不错啦。他只是嘴硬，爱出风头。”
说到这儿，鲍金香嘎然停止，扭头朝门外看了看，见没人，立即把脚伸进高森林裤档里，踢了踢高森林的命根子，淫笑几声，话中有话地说：“他呀，连你这个都不如呢，书记。”“书记，求你了，你就别叫我家大发去……”鲍金香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踢着高森林的命根子。
“不行。”冷冷的一声，高森林把鲍金香的脚抓住，但是并没有拿开，相反却是把它往自己的命根子里捅。他不会跟上一回一样，一点便宜未占到，让鲍金香这个骚货逃脱了。突然，把鲍金香的脚一甩，高森林凶恶一瞪鲍金香：“不去叫，可以。那他就不要当这个民兵连长。”
根本没料到高森林这一手的鲍金香，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是因为一时惊慌呢，还是因为别有用心，跌扑到高森林膝盖上，顺势一抓他的命根子：“书记，求你了，你就不要叫我家大发去……”
欲火烧身的高森林，万万不曾想到鲍金香会是如此大胆出格，恐惧被人瞧见了，慌忙叫道：“你这妇女，快点放手，让人看见了，怎么办？再说，再说，再说你这样，弄得我都——急不住啦——”
“怕什么呀，我一个妇女，都不怕人家看到，你怕啥呀？”鲍金香心头暗暗欢喜，我偏偏要你森林急得全身跟火烧一样，你才会知道老娘——我的厉害。偷偷的暗笑两声，鲍金香说：“书记，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胆小。难怪，我天天盼着你去找我，一直盼不到。你要是不叫我家大发去叫给锋涛挖公路的人去民兵训练，你要是有胆子，你就去找我，我可是比你老婆漂亮几倍的哟，你不想睡我吗？”
见跟前的骚货说的如此露骨，高森林心头晓得她已就范，便顺水推舟。要不是大白天的，他早一把搂住鲍金香。
——鱼儿自己送门，猫哪有愿意放弃道理。
第二天，高森林把叫人的事，打发高阿大去办。
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郁锋涛不再单纯幼稚，变得老成持重。一伙村干部那么一点龌龊的雕虫小技，岂能逃脱得了他一双慧眼。挖这么一条公路，又不是奥运短跑赛。早几天挖通，晚几天挖通，不是什么紧迫之事，更何况现在公路要比原先估计的提前两个月挖通呢！所以，当高阿大找到郁锋涛，说明来意，出人意外，郁锋涛没二话，一口爽快地答应了。他倒要看看一伙村干部这场恶作剧，到底能够撑几天？
由于这场民兵训练，是村干部们自己搞的鬼名堂，上头固然是不会给经费。因此，凡是参加训练的人一滴好处没有，甚至连一顿饭都没得吃；为了掩人耳目，此次民兵训练凡是十八以上，四十五以下的人，不管原先是不是民兵，一律得参加，因此抵触情绪一触即发。
第三天，参加民兵训练的人原本定在早上八点在小学操场集合，结果到场的人用指头数都数得过来，而且大多数是参加挖公路的一批人。这样一个场面，一伙村干部并没感到恼火，只要挖公路的人到场，公路瘫痪没人挖，他们的阴谋便得逞了。
九点多了，到场的人不过是比先前多了二十多个罢了。
突然耐不住心烦的吉景生，从坐的石头上蹦了下来：“大发，你他妈的，你当什么狗屁民兵连长啊——”“你不是说全村十八到四十五的人都得参加这次民兵训练吗，怎么就我们这些人？我肏你妈，大发，你是不是看到我们帮锋涛挖公路，挣大钱，眼红，故意害我们？”
“景生，你把嘴巴放干净点。”高大发气得，头顶直冒气。这本来是高森林出的阴谋，却要叫他挨骂。可是吃过高森林的亏，高大发又不敢当众人面前说出——这是高森林……，只得干瞪眼。
这时，高圣石接着喊道：“大发，你他妈的，骂什么骂，景生说的哪一点没理？这没枪，没子弹，民兵训练，训练你妈的头呀。”
“……”高大发气得，嘴巴歪到一边去，拿眼直瞪高森林。
人群中的李春奉三步并作一步，走到高大发跟前，直筒筒地立着，逼问高大发：“大发，你们民兵训练到底管不管饭吃呀，我这肚子饿得直叫了？还有，你这民兵训练还进行不进行？叫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你这是什么用心呀你？要是骗我们的话，我可说明白了哦，这停工的工钱，那可是要你付！”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高大发脾气再好，同样是忍不住了，不顾后果的叫嚷：“凭什么叫我付工钱给你？这次民兵训练是书记决定，又不是我大发决定。”
随着高大发声音一落下，人群中有人说话了：“走哟。我们十成是被大发这个狗娘养的东西给骗了。”“回家吃饭，下午挖公路挣大钱去，再不上一伙狗东西的当啦！”
没等一伙村干部明白是咋回事，人群即刻呼呼呼离开而去，操场上仅剩下几个可怜虫在发愣。
本来是打算好好的，要在这场上千民兵训练集合场面上，进行一番高水平长篇大论训话，到头来事与愿违，高森林春风得意的一张脸，像是突然被哪个人拧成了猪肝色。特别听了高大发那句话后，高森林一张脸扭曲的叫人不敢多看一眼。还好，众目睽睽之下，遭到人们唾骂的是高大发，不是他高森林，没有丢他的面子。殊不知，这不过是郁锋涛的策略。他们一伙村干部不是要破坏他挖公路吗，那他郁锋涛为什么不能叫他们狗咬狗——窝里反？
窝着一肚火，回到家里，高大发又是一阵愤怒谩骂。
把手上锅勺一扔，鲍金香两眼冒火，怒视老公：“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没出息的一个窝囊男人。没本事，你就跟乌龟一样把头缩回去，不要只会回到家里骂骂咧咧，把家里闹得瑞气全没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叫你不要去给人家卖命，干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偏不听。”
老婆的咒骂，高大发没话可说。他心头在暗暗埋怨老婆，老婆一点不理解他，不懂他心头的大志向。高大发尤其气老婆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利害。
——他不会这样便宜高森林。在闹荒有他高森林，就没有他高大发。总有一天，他要把高森林搞下台。
比起高大发来，高森林不光光是愤怒了，他对高大发是恨得要命。高大发这个蠢货，自以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把事情办成，倒头当众把责任扣在他头上。——在高大发想着要把高森林拉下台当儿，他高森林却是在绞尽脑汁如何把他高大发老婆搞到手。反正是她鲍金香自己找上门，先去勾引他高森林，怨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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